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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燕天     重生三国之君临天下txt下载     重生三国之君临天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十章 世家之乱(6)

    第五十章

    “我看,胡才这裁兵之策必有深意。”不其侯伏完在一旁小声插话道,“胡才要削减兵马,这可能吗?九亿钱的财赋缺口,惊人的数额。哪里有?河东?河东一郡可能吗?就是冀州也不可能,上郡,朔方郡这些边郡还需要河东的支持,。”

    蔡邕眉头蓦然一跳,脱口说道:“冀州。冀州每年的赋税至少有六亿钱。”

    不其侯伏完等人同时想到什么,心里犹疑不定。难道胡才想得到天子的圣旨,占据冀州?但胡才即使没有天子的圣旨,以袁绍、韩馥等人的行径,他也完全可以以平叛为名出兵占据冀州。他转头看看蔡邕,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明白了胡才为什么没有出兵攻打冀州。

    今天的豪门士族为袁阀为主,现在分成三份,以袁绍为首的讨伐董卓废黜当今天子一方,以袁术为首的讨伐董卓尊奉当今天子一方,还有以袁基为首的顺从董卓尊奉天子一方。当今天下的门阀世族,还有天下许许多多的儒士,其实都和袁阀一样分裂成了三部分。他们分别从袁绍,袁术,董卓。为了家族士人利益而奋斗。

    胡才的军幕府和袁绍、袁术,董卓他们不同,他的军幕府没有士人的支持,哪怕胡才是胡家的人,但胡才是个私生子,胡家到现在没有反应,就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同时白波军有武力,但没有财赋,一旦久战不下,就是一件惨事,既丢了改善伙食的西瓜,又丢了维持生存的芝麻。就象今天的董卓,手上明明有十几万大军,却因为肚子空空,被迫困在京畿之地动弹不得。想到董卓,蔡邕突然想起了袁隗,想起了袁绍的“承制诏书”,这一霎间,他豁然大悟。

    蔡邕心里一阵窒息,顿时头晕目旋,半天喘不过气来。

    难道胡才真的要放弃当今天子?他们当真要重蹈覆辙,象胡毋班一样被砍掉脑袋?

    晚上,胡才邀请不其侯伏完,蔡邕等人到自己的征北大将军府吃饭,作陪的是张平、霍邱、李肃。

    胡才一直执弟子之礼相待诸位老大人,毕恭毕敬,言词也非常谨慎。蔡邕大概是受胡才这种态度的影响,问道:“大将军,不知你有没有字。”

    “没有。”胡才遥遥头,大汉帝国的字需要长辈起的,胡才到现在还没有子,说出去对他的名声不好。

    “我看不如叫子延吧。”蔡邕笑嘻嘻的说道。

    “谢大人。”胡才大喜,不说这个字怎么样,蔡邕起的,对他的名声也不错。

    蔡邕犹豫很长时间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子延,你对冀州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蔡邕这话一出口,大帐内顿时寂静无声。

    胡才和张平、霍邱、李肃粗视一笑。胡才拱手说道:“我就等大人这句话了。”

    “你想打?”蔡邕不由自主地追问道。

    胡才摇摇头,“不能打。要打,我早就打了。现在如果我们打冀州,袁绍和韩馥肯定会让青州和黑山两地黄巾军会合,任由黄巾军肆虐冀州,这样我们即使击败了黄巾军,得到的也不过是一片废墟。”

    “子延,那你的意思是……”蔡邕迟疑着问道,“肯定袁绍的所作所为?”

    胡才看看蔡邕这张苍老而严肃的面孔,无奈地苦笑道:“今年冬天如果没有钱粮,白波军就支持不下去了。在天子和社稷之间,我们只能选择一个。”

    大帐内的气氛骤然紧张。

    “大将军……”

    帐帘突然掀开,晏明飞速冲了进来,“大将军,吴川将军急报,段煨和牛辅突然率军攻打河东。”

    众人无不大吃一惊。

    烛火摇曳,人影晃动,从天而降的浓烈杀气突然笼罩了整个大帐,让人窒息难挡。

    胡才神sè冷峻,一双眼睛狠狠地瞪着晏明,脸上的肌肉不由自主地剧烈抽搐了几下,一股冰凉的寒意从心灵深处奔涌而出,霎时蔓延了全身。

    蔡邕等人立即起身告辞。

    晏明急促而紧张的声音回响在军帐内。

    玄武军吴川将军急报,昨天清晨,驻守在河东蒲坂津对岸的段煨大军向蒲坂津发起了猛烈攻击,玄武军三千兵马措手不及,丢失了渡口。现玄武军左营校尉大人正在指挥大军反攻。同一时间,牛辅的大军从弘农郡方向攻击风陵渡,樊稠的大军攻击茅津渡。驻防风陵渡和驻防茅津渡的玄武军兵马正在率军奋力阻击。

    吴川说,他在解县最先接到蒲坂津的急报,还以为这是双方士卒之间的冲突,所以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下午和晚上又连续接到了风陵渡和茅津渡两地的急张后,这时他才意识到董卓的大军正从三个方向攻击河东。

    吴川估计目前攻击河东的董卓军队人数大约在三万人左右,也就是说,每个受到攻击的渡口现在都承受着对方一万大军的重击。玄武军在每个渡口驻有两千兵,暂时还可以勉强守住,但董卓一旦增兵,三个渡口就守不住了。困此吴川下令紧急征调玄武军剩下的四千兵马和解县等三个折冲府三千兵马支援三处战场。但考虑到河东已经开始秋收,所以吴川征询胡才的意见,要不要再征安邑的兵马以确保河东的安全。

    “河东屯田兵不宜再征,以免影响了秋收。”胡才听完吴川的急报后,立即对李肃说道,“立刻给吴大人回书,告诉他,河东粮食有限,又有大军驻守。再加上有黄河天险,董卓如果要强占,势必要付出惨重代价,所以河东不是董卓的目标,南阳和颖川才是董卓真正的目标。”

    “这一点吴大人心里有数。”李肃神情凝重地说道,“董卓的大军从三个方向攻击河东,情况应该十分危急,但吴川大人却只征调了三千折冲府兵马,由此可见他已经看出来这是董卓的佯攻之计。董卓攻打袁术之后,制衡之势随即毁于一旦,他知道我们在盛怒之下肯定要打他,要切断他的退路,逼他退回长安。所以他干脆抢先一步,先向我们发起攻击,以便掌握主动。”

    说到这里,李肃看看胡才,接着说道,“我看,吴大人的意思,是问主公要不要立即强渡黄河,攻占函谷关,切断董卓大军的后退之路。”

    “我知道,所以我叫他不要再征调其他兵马了。”

    胡才挥挥手说道,“渡河攻占函谷关,我们需要足够的兵力,军械和粮食,但这至少需要一个多月的准备。一个多月后,董卓已经从南阳和颖川一带抢到了粮食,那时我们再打,双方就是一场血战。这对我们来说并不是好机会,时间长了之后,我们因为缺乏粮草,只能无功而返。”

    “粮草,现在的粮草完全没有能力让我们一次大战。况且,安邑的军队需要训练,又需要防备袁绍,现在还不是和董卓大战的时候。”

    胡才接着摊开了案几上的地图,指向了河套,“如果我们从河套抽调兵力回援的话,耗费更大。即使我们放弃几个边军,双方动用十几万大军在京畿一带混战,最后吃败仗的还是我们。”

    胡才摇头叹道,“董卓这次肯定要占据南阳和颖川,否则他不会主动打破制衡,更不会主动打我们。董卓厉害啊,他一定是知道了我们和袁绍之间的事,否则他万万不会出此对策。”

    “董胖子这次攻击时间选择的好啊,一下子就击中了我们的要害。”张平想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应对之策,不禁气得一捶砸到了案几上,“我们都上当了,因为西北之乱,我们以为他不敢同时在两个方向开战,谁知道他早就招抚了韩遂和马腾,已经暗中排兵布阵了。我们都被董卓骗了。这个月我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不其侯几个老臣身上,完全忽视了京畿方面的北军调动。我们应该想到董卓要反击的。”

    “董卓让蔡邕几位老臣到河东来,估计就是为了转移我们的视线,以方便他在京畿一带悄悄调整兵力部署。”

    李肃说道,“董卓选在此时攻击,的确非常好。我们这里忙于秋收,袁术忙于和刘表争夺荆州,袁绍、韩馥和刘岱等人忙于和黑山军黄巾军作战,三方在京畿四周都没有部署重兵,谁都没有办法阻止他的进攻。”

    “董卓和我们一样,需要大量的粮草,所以他才准备在这个时候出兵。他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打破平衡,现在河南尹的秋收正好开始,董卓这么一打,粮食都给他抢去做了军粮,老百姓都给他赶走成了流民。这样他的军粮即使吃完了,他还可以抓捕流民做人肉包子,他怎么打都能维持大军一个月的口粮。等一个月后,他占据了南阳和颖川,钱粮充足了,他就更加有恃无恐了。”

    李肃的声音低沉,充满森沉:“本来我们的制衡之策是要压制和削弱董卓的实力,但现在给他这么一打,我们辛苦了几个月才勉强建立的制衡之势不但破坏殆尽,而且形势突然逆转,白波军反倒成了被董卓压制和打击的对象了。”

    说到这里,李肃指着地图说道,“如今京畿形势又回到年初的交战对峙状态,但各方实力却发生了很大改变。”

    “我们白波军深受京畿危机和朝廷西迁的影响,大量的流民进入河东,我们白波军的军资和边郡的赈济全部断绝,随着时间的逐渐推移,白波军不仅仅是步履维艰,而是快要濒临崩溃了。年初时我们可以冒着洛阳被毁的危险,和袁绍等人联手,集中所有主力重击董卓,但我们错过了那个机会,以至于现在一步步走入了绝境。现在就是想攻击董卓,恐怕我们只能孤军作战,这形势对我们非常不利。”

    “袁绍呢?他是最惨的,因为讨董初战失利,然后袁阀分裂实力大减,接着又陷入了和黄巾军的混战。几个月了,他不但寸步未进,反而离洛阳越来越远了。现在讨伐董卓这是袁绍的借口,袁绍需要以河内为基地,想占领冀州。”

    “袁术呢?他和袁绍一样实力亏损严重。不过好的是南阳没有遭受黄巾军之祸,但袁术没事找事,非要和刘表争什么荆州,结果拱手送给董卓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这一次,他不但保不住南阳,恐怕连xìng命都保不住了。”

    “现在看来,董卓还是比我们高明。他手中有天子,有十几万大军,但他却低着头,一忍再忍,一退再退,就算没有吃的喝的,他都忍,一直忍到了今天。总算给他忍出了这么个机会。如果没有黑山和青州愈演愈烈的黄巾军,没有袁术的任xìng妄为,没有袁阀的分裂,董卓哪有挥刀而出,再战京畿的机会?一旦董卓计划成功,天下哪怕是袁绍袁术联合也不是董卓的对手,到时候董卓有关中南阳之富,西凉军之jīng锐,天下谁是对手?”

    “如今制衡之势已崩裂,联合袁术也是鞭长莫及,无济于事了。而我们在失去了和董卓、袁术的三方制衡后,和袁绍的结盟随即也就失去了意义。没有平衡,我们只能在夹缝中生存,现在我们和董卓破裂,被董卓和以袁绍为首的讨董大军围在北方,我们的出路在哪?是坐以待毙还是困兽犹斗?”

    胡才看看神情严肃的李肃,笑了起来,“什么叫困兽犹斗?我们还有机会。至于袁绍,他现在危机重重,更不会和我们毁盟了。只不过,他看到我们优势尽去,很可能要趁机要挟我们。”

    “他能要挟我们什么?无非我们打董卓,攻雒阳,他给我们粮草而已。”张平不屑地说道,“再就是皇统的事。刚才大人已经说了,天子和社稷,只能选择一个。但现在给董卓这么一打,我们就不是只能选择一个的问题,而是只有一个选择了,因为我们只有一个冀州可以依靠了。”

    “只有冀州在我们手中,我们才能发展,所以无任如何不能让袁绍占领冀州,否则一旦袁绍占领冀州,我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我。主公是并州刺史,但是并州荒无人烟,比不上冀州一个郡。我们白波军十几万大军需要粮草,所以冀州的钱粮我们是要定了。韩馥要是不给,我们就趁着冬天黑山军和他们休战的时候,干脆把冀州占了。”

    胡才、李肃、霍邱三人略显吃惊地看着他。

    霍邱摇头道:“张大人,你是不是急着要倾覆大汉社稷啊?”

    张平自知失言,尴尬一笑,“我们几个月的努力白费了,现在还是要和袁绍联手,早知如此……”他自嘲的摇摇手,“算了,不说了,不说了。董卓就是董卓,非是常人可比,我们太轻视他了。下一步怎么办?我们打雒阳还是打长安?”

    “如果我们能从冀州筹借到钱粮,再挪用一部分屯田用资,我们大概在十一月就可以对董卓发起攻击。”

    李肃想了想对胡才缓缓说道,“但我们能动用的兵力有限,只能打董卓的要害,而且打这个要害的结果一定要对我们白波军有利。”

    “雒阳。”胡才说道,“打雒阳,把董卓赶回长安,然后打通我们和荆、豫两州的联系。只要能占据弘农郡和河南尹,掌控雒阳,我们也就基本上解决了白波军的财赋危机。”

    “可是……”李肃担忧地说道,“如果董卓凶xìng大发,在兵退长安之前,把雒阳一把火烧了……”

    张平两人人面面相觑,均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年初之所以不愿意打董卓,不愿意打袁绍,就是怕京畿混战后雒阳被毁。在今天这种状况下,如果雒阳毁了,其后果不言而喻。

    胡才知道历史上董卓是把雒阳给烧了,虽然历史已经被他改变,但是如果董卓真的丧心病狂这么做,很有可能。

    “不能排除这个可能。”胡才想了一下说道,“董卓打河东是为了试探我们的反应,试探我们的忍耐程度,试探我们对他攻击袁术的态度。他知道我们暂时不敢打他,倚仗就是我们刚刚与南匈奴大战,没有足够的实力和兵马。如果不是我们打败了南匈奴,不是占领了上郡等边郡,董卓的计划恐怕不会在这个关键时刻行动的。”

    “但是董卓只要有一个月的时间,他就能翻身。二十二万大军拿足了军饷,吃饱了肚子,我们再想打,就很难了。”

    胡才想起董卓,想起他象小山一样的雄壮身躯,不禁笑了起来。“不过,董卓并不是没有弱点的。”

    “董卓需要的是什么?需要的是稳定和发展,他现在之所以打袁术,就是因为看中了南阳的财富,南阳的财富可以提供他十万大军的粮草,而占领了南阳,荆州在西凉军的铁蹄下,刘表为了控制荆州,不得不屈服,到时候董卓强大起来,谁还是他的对手?”

    胡才的声音有些深沉:“而此时,董卓就肯定不愿意和我们撕破脸了。现在我们周围还有不少敌人,我们打起来,最后好了谁?袁绍、袁术,还有许许多多要杀董卓的人。在董卓没有杀完这些人之前,他只会压制和削弱我们白波军的实力,等到他足够强大了,他就要和我们决一死战了。”

第五十一章 世家之乱(7)

    第五十一章

    “董卓想强大起来,但我们绝不会让他强大起来。为了给我们出兵争取足够的时间,为了能在董卓强大之前杀掉他,我们现在就要稳住董卓,而稳住董卓最好的办法就是任由董卓打袁术,打袁绍,而且我们还要给他创造机会不停地去征伐。只有这样才能不给董卓休养生息的时间,只有这样才能消耗董卓的实力,二十几万大军,董卓能维持多时?”

    “但如何给他创造机会呢?那就是让黄巾军缠住袁绍,死缠烂打。韩馥失去了袁绍的支持,他未必敢象现在这样嚣张。这个人坚决支持袁绍废黜当今天子,和我们处处作对。袁绍死了,这个人大概也就老实了。袁绍袁术如果都死了,那我们击败董卓,占据雒阳之后,就能得到各地州郡的钱粮支持。”

    胡才用力点点地图上的洛阳城,冷峻地说道:“我们不但要打下洛阳城,还要保住洛阳城。”

    “好,那我们就帮一下董卓,尽可能让他杀死袁术和袁绍。”张平兴奋地说道,“大将军打算动用多少兵力攻打雒阳?要动用边郡的大军吗?”

    胡才摇摇头,看看李肃。李肃微微笑道:“只需要青龙军和骠骑军加上近卫军,我们有两万四千人足够拿下雒阳了。”

    霍邱心里一喜,问道:“李大人,两万四千人就够了?”

    “京畿形势虽然复杂多变,但只要我们能抓到那稍纵即逝的时机,事情就变得非常简单了。”李肃从容笑道:“董卓在西凉有五万,在长安有五万,调到大军攻击袁术有七万,攻我河东三万,雒阳只有两万兵马,而且兵力分散,这对我们来说是个机会。”

    “我们虽然现在无力调用太多的兵力,所以只有抓机会了。”

    胡才笑道,“军幕府秋收的粮食我们是不能动的,这些粮食首先要保证明年休耕的时候百姓们还有饭吃,我们要动就动今年屯田区的粮食。另外,派人到冀州、荆州等其他地方买粮,否则,明年我们白波军的粮食危机比今年更严重,这绝不是我们愿意见到的。”

    李肃和张平相视苦笑,眼里闪过一丝忧sè。

    …………

    大汉国初平元年十月十三rì。雒阳。

    董卓秘密赶到雒阳。

    李儒看了一眼胖得几乎看不到眼睛的董卓,小心翼翼地问道,“我是不是立即到河东去一趟?”

    “不要去了。”董卓挥手说道,“胡才一定会来。”

    李儒一直留在了主掌关东兵事,对这次征伐的具体策略虽然知道,但是李儒心里还有惶惶不安。

    京畿雒阳的十二万大军经过几次交战后,已经折损了将近两万人。张扬的一万人在河内投降了袁绍,胡轸、吕布的军队在和袁术、孙坚的交战中损失了大约一万人。十万大军,董卓把它一分为二。董卓的弟弟左将军董旻领一万南军驻守长安,中郎将皇甫鸿、鲍鸿各领五千兵马驻守扶风和冯翊两郡。

    八万人随其出战,大军在四个战场上同时开战。其中三万人攻打河东,中郎将段煨领一万兵攻击河东蒲坂津,校尉贾诩领两千兵驻守潼关,中郎将牛辅率一万军攻打风陵渡,校尉樊稠领八千兵攻打茅津渡。

    李儒指挥李傕、郭汜、张济,张绣、李乐五个校尉,两万五千军包围了雒阳东南方向的曹cāo军,雒阳东北方向的孟津和小平津两关。

    中郎将董越领两万军出武关,从西北方向攻击南阳。中郎将吕布、校尉候成领三万军出伊阙关、大谷关南下,从东北方向攻击南阳。

    中郎将胡轸领一万军出关南下,攻击颖川。

    大战开始后,董卓打算先把白波军压制在河东,然后亲自率四万大军南下攻打豫、荆两州。为了解决京畿钱粮短缺的危机,董卓决心占据南阳和颖川两地,把袁术、孙坚彻底铲除了。

    董卓对众人说,“现在京畿和南阳、颖川一带都已进入秋收季节,大军走到哪就可以掳掠到哪。粮食问题完全得到解决,但我们此次出兵的目的不是为了掳掠钱粮,而是为了占据南阳和颖川等富裕郡县,所以尽快击败袁术和孙坚才是重中之重。只要有了荆、豫两州,我们就能掌控主动,迅速恢复实力,将来才有可能四处征伐平定社稷。”

    “河东的事怎么解决?”李儒摸有些不安地问道,“虽然我们可以肯定胡才不会为了放弃边郡而征调边郡大军南下参战,但他因为失去了荆、豫两地的粮食支援,只能和袁绍、韩馥紧密结盟从冀州购买粮食了。这样一来,袁绍、韩馥和刘岱等人一旦解决了青州黄巾军和黑山军的【暴】乱,胡才就可以和他们合力攻打长安和雒阳了。到时候我们就要面对胡才和袁绍的大军,危机重重,到时候怎么抵挡?”

    “世上哪有这么容易的事?袁绍他们有这个能耐吗?黑山军和黄巾军是这么好对付的?”

    董卓冷笑道,“今年兖青徐三州遭受暴【乱】,粮食欠收,刘岱、曹cāo、陶谦他们要想吃饱肚子,也要向冀州买粮。你想想,凭冀州一地,能同时供应白波军、幽州、兖州和徐州等地的粮食需要?根本不可能。况且,袁绍是白痴吗?恐怕袁绍早已把冀州划入自己的统治范围了,他会把粮食让出来?我敢肯定,这样下去冀州肯定要出事。胡才和他们肯定要为冀州的钱粮打起来。”

    “况且,就算他们没有内讧,没有打起来,就凭冀州一地的钱粮也无力支撑十几万大军来攻打长安和雒阳,我们也高枕无忧,所以,明年,胡才也罢,袁绍也罢,都无力攻打我们。如果今年袁绍、刘岱等人没有平定黑山军和青州的黄巾军,如果明年他们还在和黄巾军交战,哈哈……”

    董卓捋须笑道,“那后年,就肯定是他们的死期了。”

    李儒望着董卓那张得意洋洋的胖脸,小声提醒道:“主公,胡才,袁绍可不是一般的人,我们还是谨慎稳妥一点好。”

    董卓轻蔑地一笑,问道:“那你什么意思?让我主动和胡才握手言和?让我主动去对胡才说,现在是我强敌弱,胡才想生存,就必须求我。”

    李儒犹豫了一下,说道:“主公,我们现在之所以打河东。就是因为想消灭袁术,但是胡才不是袁绍,他不一定按常理出牌,我们可能陷入尴尬的地步,不如去接触胡才,看看人想干什么。”

    “不行。”

    董卓用力一挥手,坚决地说道,“不行。他强横,我比他更强横。他想让白波军恢复元气,我就偏不让他得逞。他想打我,无视社稷存亡,难道我就怕了?我告诉你,不,我比他更狠,他要是敢打我,我就把大汉社稷一脚踩个粉碎,我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李儒苦笑,继续劝道:“主公,现在十万大军同时在四个战场上作战,兵力分散,这对我们来说十分危险。大人出兵的最终目的是为了占据荆、豫两地,但如果我们的大军因为兵力不够,在南阳、颖川一带和袁术、孙坚陷入僵持,或者……”

    李儒没有说下去,他的意思很明显,如果董越、吕布等人被袁术和孙坚打败了,士气受挫,大军再想一鼓作气拿下南阳和颖川就很难了,当然后果也就不堪设想了。

    李儒看看董卓,躬身说道:“主公,还是尽早和胡才联系,双方言和。这样一来,我们可以多两万大军,多了这两万大军,对我们的计划有利,到时候大军南下攻击南阳和颖川。”

    “河东的几万白波军是非常危险的。我们为了避免激怒胡才,同时也为了避免自己的损失,放弃了登陆河东,这已经很给胡才面子了。现在我们和胡才是敌人,如果不是我们手下留情,胡才的几个渡口的兵马早已抵挡不住了,这对胡才来说,这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胡才如果不识抬举,那就自取灭亡。”

    董卓分析了白波军的财赋窘境和白波军的兵力部署,认为胡才既没有钱粮也没有兵力,他打不起这一仗,“所以,你不要担心,他迟早都要向我低头。几天后,我就马上南下。”

    李儒连连摇头,笑得非常无奈:“主公,你太小瞧白波军了,胡才带着白波军大军四处征伐,战无不胜,建下了举世功勋,同时也给十万白波军将士带来了无数的荣耀和功绩。”

    李儒再叹道,“在白波军中,胡才有至高无上的权威,如果胡才出兵函谷关,这对我们来说,雒阳会面临致命危机。”

    董卓冷冷的看着李儒,“那就打,打到胡才屈服为止。”

    ………………

    河东,安邑。

    星空清朗,无边无际的夜幕深蓝得几近墨sè,硕大如银盘的圆月周围是满天璀璨闪烁的繁星,远近交错,颗颗晶莹剔亮,好似天宫仙女不慎摔落宝镜的碎片。

    月中的月,月月都是这么圆,只是一起赏月的,人每年不一样。

    娇艳如花的尹夫人和贾珍,一个是大将军何进的儿媳妇,一个是美妇人,两位高雅的女子一左一右地坐在胡才身边,她们不知道胡才在想什么。

    尹夫人的贴身婢女走过来,手里捧着八珍黑木的方托盘,上面铺着一层黄缎,黄缎上是两件柔滑无痕的白sè锦衾,只用细密的纱线绣出异域的纹样。

    婢女将托盘拿到两位美妇人跟前,道:“夫人,外头已经起风。秋寒之风最易入骨伤身,奴婢拿来蚕丝洋莲缎,免得冻坏身子。“

    此时有微风从门窗缝隙透进来,树叶随风吹沙沙作响,两位美妇人都不自觉地耸了耸身子。

    胡才让两位美人穿上衣服,然后抱着她们,胡才触摸到那缎披时只觉得几乎从手中滑落,要不是上面的纹样是用挑织的方法刺成,俨然浮凸出来,而且仿佛能感受到一针一线。

    胡才拥着佳人,仰望窗外的明月,叹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人有悲欢离合,月有yīn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贾珍赞道:“老爷真是好文采,好经典的诗词啊!”

    胡才心想,盗窃苏东坡的,能不经典吗?此时苏东坡还没有生出来,我现在先吟出来,那就是我的了。

    此时尹夫人和贾珍身上的体香,充斥在胡才的鼻间,令胡才心神不由得一荡,大手抚摸着她们的香【臀】,感受着她们的不同,虽然一样柔软滑腻,却各有韵味。尹夫人的硕大丰满,贾珍则浑圆【翘】挺,带给胡才极大的享受。

    此刻胡才拥着两个美人,令胡才蠢蠢yù动起来,抚摸着她们臀部的手不由得加大力道,时捏时搓,时抓时揉,是得那宫装长裙在胡才手中形成一道道皱折。

    这时胡才低下头,看到让他yù【火】狂焚身的景象。

    胡才顺着两位美人玉颈下的领口,能清楚看到她们那高耸的胸脯,虽然肚兜遮住了酥【胸】,但依稀可以看见山峰的形状,而那两颗山峰微微凸起,无比诱人,令直想将它们含【入】嘴中尽情地吮吸着。

    “老爷,快放开我们!你太大胆了!就算想要我们,也不能这么sè胆包天,难道你想连我们两个一起要?”

    尹夫人仰起头,秀目泛起一层淡淡的薄雾,显得无比妩媚,那红艳艳的樱唇更是娇艳yù滴,令胡才不由得低下头,吻上尹夫人的小嘴。

    尹夫人没有料到胡才这么大胆,不由得两眼圆睁,但随着胡才的唇亲吻着她的嘴唇,舌尖扫着牙关,又让她不由得闭上眼睛,突然,她感觉到有火热的东西摩擦着她的小腹,令她的芳心怦枰直跳,感到心慌意乱,而紧咬着的牙关也随之一松。

    这时胡才就像决堤的洪水般,舌头冲进尹夫人的嘴内,开始搅动着尹夫人的口腔,追逐着尹夫人的舌头,并不时卷着她的舌头吸吮。

    好可爱啊!胡才贪婪地吮吸着尹夫人嘴内的香津玉液,在她臀部的大手也再次加大力道,而另一只手也没冷落贾珍,抚摸着她的香【臀】与粉背,令贾珍不由得娇【喘】连连。

    这时尹夫人那香甜的舌头开始回应着胡才,虽然只是偶尔轻轻的一点,却也让胡才倍感兴奋。

    此时胡才抱起尹夫人和贾珍来到床边,将她们放在床上,随即他爬上床并搂着两位美人。

    尹夫人那迷人的娇躯依偎在胡才的怀中,嘟起小嘴,而随着她扭动着娇躯,那丰【臀】也跟着摇晃着,虽然胡才早已知晓她的臀部无比硕大,但此时看到那绝美的风姿,更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不由得伸出手抚摸着尹夫人。

    而被胡才的大手一摸,尹夫人顿时全身瘫软在床上,檀口轻启,微微喘着气,那妩媚的模样诱人至极。

    胡才见状心中一荡,低上吻上尹夫人那雪白的玉颈,大手则在她的粉背、香【臀】问移动。

    “嗯。”

    尹夫人不由得发出一声轻吟,头微微向后仰。

    趁着尹夫人意乱情迷之际,胡才的大手顺利攀上她的双峰,隔着薄纱搓揉着那坚挺的山峰,胡才能感觉到尹夫人的双峰丰满,异常坚挺,虽然现在躺在床上,却没有一点下垂的迹象,仍高高耸起,胡才握在手中时感到无比舒畅,便翻身将尹夫人压在身上,大手握住……。

    尹夫人顿时浑身一颤,她能感觉到胡才的大手握住她的山峰,并使劲地揉捏着,令尹夫人觉得浑身发烫,突然她感觉到上面传来一股湿热。

    “啊!”

    尹夫人发出一声惊呼,竟然见到贾珍将她的另一只山峰含在嘴中,而随着贾珍的吸吮,尹夫人觉得它正在急剧膨胀,令她的身子一阵剧烈的颤抖。

    尹夫人秀眸微闭,这时胡才已经扑了上了。

    随着胡才的每一次动作,尹夫人传出欢快的呻吟声,头不由得向左右摇摆,并抬起双腿盘住胡才的臀【部】,迎合胡才的动作。

    看着尹夫人那陶醉的神情,胡才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这时尹夫人咬着下唇,不让呻吟声发出来,但马上,尹夫人仍是控制不住地发出呻吟声,并越来越大声,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双颊泛红。

    激情后,胡才将两个美人先后送上高cháo的巅峰,只见她们娇【喘】吁吁,星眸半闭,全身瘫软在床上,只能任由胡才施为。

    胡才抱着两个美人,心满意足,这一段时间发生这么多事情,他从来没有这么放轻松过。

    “老爷,我昨天看到卫仲道来找何咸。”尹夫人说道。

    尹夫人虽然住在征北大将军府,但是偶尔还是出去一下,而何咸被胡才安排在征北大将军府附近,尹夫人知道这件事并不奇怪。

    其实尹夫人说的胡才也知道,何咸、卫仲道、伏完等人都在锦衣卫的监视下,胡才自然清楚他们在干什么,但是现在还不是动他的时候。

    不过胡才不得不佩服他们,因为这个时候卫仲道他们已经联合了不少的世家,虽然不会对白波军构成危险,但是却是一股不小的势力。

第五十二章 世家之乱(8)

    第五十二章

    胡才知道,自己如果铲除这股势力轻而易举,但是铲除了以后呢?一定还有别的势力形成,所以胡才才决定在对方没有发动前听之任之,以静制动。

    胡才相信在锦衣卫的监视下,卫仲道这些人翻不起什么风浪来。况且就是有什么动静,只要军队在他的手中,凭几个世家的私兵能怎么样?

    唯一让胡才担心的是张辽,张辽毕竟是大将军何进的心腹,何咸现在在卫仲道等人的指使下频繁的接触。

    张辽在虎贲军中有影响力。更是直接掌控五千虎贲军,如果被何咸拉过去的话,这可能要出大乱子,所以胡才不得不防。虽然张辽可能对他忠心,但胡才不能把希望放在忠心上。

    想到这,胡才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

    …………

    深夜,河内郡,河阳城。

    韩浩站在黄河岸边,望着黑漆漆的夜空,心里焦虑不安。

    此时如果董卓趁着袁绍、王匡和黄巾军激烈交战的时候渡河攻击。河内危矣。

    急骤的马蹄声突然敲碎了宁静的黑夜,清晰地传进了韩浩的耳中。

    韩浩的心突然剧烈地跳动起来。

    …………

    第二天黄昏,雒阳。

    快马飞一般冲进了大帐,“相国,河内王匡的兵马突然出现在孟津关和小平津关。李傕和郭汜两位大人请示怎么办。”

    董卓冷哼了一声,不屑地问道:“袁绍这个叛逆能有几个兵?是不是河阳的韩浩?”

    那个信使大汗淋漓地连连点点,“我们在两个关隘上都看到了韩浩的战旗。”

    董卓用力一挥手,“回去告诉李傕和郭汜,我明天上午亲自赶到孟津督战。”

    李儒再一次劝说董卓立即和胡才联系,“我们攻打河东八天了,目的已经基本达到。下一步应该是和胡才打打谈谈,以便主公集中主力南下攻占颖川和南阳。现在我们实在没有必要把兵力浪费在河东和河内。难道主公要放弃南下作战,转而渡河攻杀袁绍?”

    “按时间推算,胡才已经开始调动兵马了,我们应该尽早和他商谈,以免延误时机。”李儒劝道,“袁绍不会任由我们渡河攻击威胁他的生存。我们攻得越猛,孟津和小平津的援兵就会越多。时间不等人,大人还是立下决断。”

    董卓闻言遥遥头。他说道:“现在兖青徐三州战火连天;袁术已经遭到了董越的攻击,首尾不能兼顾;袁绍的援兵已经到了关隘,三面受敌;河东也要继续打。战场越多,各方付出的代价就越大。随之而来的就是钱粮的紧张,尤其是冀、豫、荆三州的粮食,马上就会成为各方抢夺的对象。粮食少,仗就会打得更加激烈,打仗的时间就会更加长,此起彼伏的战斗就会持续不停。青州的黄巾军和冀州的黑山军,兖青徐三州的平叛大军,河内的袁绍,冀州的韩馥,荆豫两地的袁术孙坚刘表,白波军的胡才,甚至幽州的刘虞、公孙瓒,都会加入到这场血腥残酷、旷rì持久的生存大战中。”

    所以董卓认为他不但要把今年的粮食抢到手,还要破坏各地的chūn耕,让他们失去明年的粮食,让他们互相争斗,让他们失去三年后,甚至四年后的粮食。

    只要他们在关东一带不停地打仗,不停地掳掠,不惜一切代价挑起各方的战火,一直打到明年四月的chūn耕,把关东、颖川和南阳都打成一片废墟,这样他们就能安安心心地待在关中,而其他人会累得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他们为了粮食,为了生存,会在冀州、豫州和荆州打得热火朝天。

    胡才,袁绍、袁术,甚至刘虞、公孙瓒、陶谦、刘表等人,他们的战争烽火连天,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安全,才能生存,才能凭借关中的千里沃野,凭借年年的掳掠,两到三年内就能恢复元气,然后西凉军再征战四方,稳定社稷,建下盖世功勋。

    李儒暗自惊骇。

    这一些董卓从来没有和他说过,李儒从来不知道董卓有这么一个庞大的计划,此时听了董卓的话,目瞪口呆。

    “主公,你不是说要占据南阳和颖川吗?”李儒诧异地问道,“怎么主公突然改了主意?”

    “我从来没有改变主意,只是你们没有理解我的本意而已。”

    董卓大笑道,“不其侯伏完他们为什么去河东?难道就是为了制约胡才的权势吗?笑话,没有军队,没有武力,他们几个凭什么制约胡才的权势?在现在,军队才是最重要的,胡才以白波军起家,在军队上他会放手吗?朝廷的那些老家伙,特别是杨彪,他让不其侯他们去干什么?他们以为我不明白吗?不,我都明白,他们这是要利用胡才,利用他们的威信,分化和拉拢白波军将领。然后呢?然后他们就要利用这些白波军将领对天子的忠诚,极力说服他们放弃白波军,攻打长安。”

    “胡才是谁?胡广的孙子,胡广在士族中有影响力,但是不其侯他们这些皇亲国戚的影响力也不可小瞧,白波军不一定因此而乱,胡才也不一定因此而失去对白波军诸将的控制,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胡才会因此而陷入两难境地。是放弃白波军攻打长安?还是力保白波军维持制衡?”

    “我占据荆、豫两地的州郡后,虽然可以就此摆脱京畿的危机,但我要分兵驻守,继而会导致长安空虚。如果胡才决定放弃边郡攻打长安,我怎么办?朝廷中有一部分人是准备利用胡才对付我,这一次不其侯他们去河东,就是因为他们的推波助澜。而朝廷不安,我的xìng命也会朝夕不保。”

    “所以我打河东,把胡才诱出安邑,给不其侯他们这些老臣们足够的时间建立自己的势力,制约和掣肘胡才,从而动摇他的决心,逼着他打长安或利用。这样一来,我既能把胡才拖入连番大战,消耗他的钱粮,还能引发白波军内部的争斗,诱杀长安朝廷的那帮叛逆。”

    董卓猛地一拍手,兴奋地说道:“几个月后,无论是白波军军政,还是白波军大军,胡才都已经不能用一个声音说话了。虽然他还能控制大局,但他受到的掣肘太多,就象一头狼失去了利齿。伤人足矣,杀人却要大费周折了。”

    “到时候,你觉得胡才是那些老谋深算,老jiān巨猾的人对手吗?他只能控制军队,但是军队也不一定和他一颗心,除了和胡才一起起兵的几个老人外,其他人恐怕就难说了,张辽、李蒙等人恐怕就是不其侯伏完他们这些老家伙拉拢的对象。”

    “胡才啊,胡才,你恐怕不会想到,我安排何咸和张辽去河东,就已经开始准备这一天了。”

    “胡才不是建立了什么军幕府吗?军幕府的大部分人是河东的世家子弟,还有一部分是寒门中人,而那些世家子弟就是不其侯伏完他们拉拢的对象,如果能控制军幕府,对胡才来说是致命的打击。”

    董卓接着挥手笑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哈哈……”

    “胡才没有钱财,也没有粮食了。袁绍也是一样。兖青徐三州的平叛大军,青州的黄巾军,冀州的黑山军,所有人,除了我们,他们都没有粮食了,于是……”

    董卓一拳砸到案几上,大声吼道,“他们打起来了,我们的机会就来了,哈哈……他们自相残杀,杀到最后,活下来的人奄奄一息,我们拿着刀,可以一路毫不费力地杀过去,重振我大汉社稷。”

    说到这里,董卓兴奋道:“怎么样……怎么样?我这个主意怎么样?”

    李儒看着董卓,默默地想着他刚才所说的话,一时哑然无语。这太疯狂了,谁也恐怕没有想到,董卓有这样的计划。

    “这么说,主公的主要目的是打河东?”李儒轻声问道。他不得不承认董卓的计划的可行xìng,打仗靠的是什么,是粮草,只有大量的粮草,才能打仗,胡才,袁绍他们没有粮草,自然不会打长安。

    “打河东还不够,还要打袁绍。”董卓得意洋洋地说道,“两个我都打,我要让他们把冀州的钱粮很快消耗一尽,然后我看他们怎么办?他们想打雒阳?想打长安?好,可以,打吧,我缩回关中,给他们打,但他们总要吃饱肚子才能打吧?你们一直担心他们三方结盟打我一个,哈哈……你们怎么就不想想,这一仗打起来就是半年多,他们哪有粮食供应几十万万大军半年的需要?但他们没有这么多军队,又怎么打败我?哈哈…上一次胡才给了我半年时间,总算让我喘了口气,只是他们自己却越来越惨了。和年初比起来,他们现在和流民也差不了多少。哈哈,我穷?我穷吗?这个月关中的粮食丰收了,我再南下一抢,我就富可敌国了。”

    “哈哈……”董卓看着震惊不已的李儒,越想越是得意,不禁大笑起来,“论打仗,你们比我差多了,哈哈……”

    “主公,北军钱粮首先需要得到保征,否则,主公这么干,就是饮鸩止渴、自取死路。”李儒提醒道,“关中今年的粮食,我们肯定要用完,然后我们要等到明年五月chūn小麦收割的时候才能得到补充。所以这个月,大军主力必须南下荆、豫两地大肆掳掠。”

    “现在南阳的袁术兵力有限,孔伷手无缚鸡之力,唯独一个孙坚有点麻烦。”

    董卓毫不在意地说道,”我让吕布缠住孙坚,让董越、胡轸两人人在南阳和颖川一带挖地三尺。以我们现有的几万人马,只要一个月时间,这两郡的钱粮就是我的了。“

    董卓指着李儒说道:“你明天就去南阳指挥战斗。”

    …………

    河东,安邑。

    砰!

    胡才的手猛然在几案上一拍,脸sè狰狞的说道:“好,好的很。”

    胡才抬头看着不其侯伏完、蔡邕等人,冷冷的说道:“这就是你们的建议?”

    胡才没想到伏完和蔡邕他们这么快就向自己动手,他们以董卓攻打河东为借口,让胡才攻打长安和雒阳,这看是为胡才好,其实其心可诛。

    白波军缺少粮草,伏完和蔡邕他们不可能不知道,但是他们仍然想让胡才攻打河东,其目的是什么?还不是想让胡才牺牲边郡和流民为代价,如果不理那些流民的话,河东的粮草可以支持一段时间。

    “不错,难道大将军认为这不可以吗?”伏完看着胡才面无表情的问道。

    “这是什么狗屁?现在白波军不会离开河东的。”胡才冷冷的说道。

    “大将军胆子怎么会这么小?”伏完讽刺道。

    “我家大业大,胆子小一点也正常。”胡才淡淡地回答道。此时他已恢复了冷静,他明白,这个时候如果着了他们的道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

    伏完略显诧异地看了胡才一眼,然后毫不气馁,不厌其烦地继续给胡才分析局势,详细解释把董卓大军羁留在洛阳的诸般好处。虽然他没有绝对把握诛杀董卓,但他认为只要白波军出兵,雒阳一乱,董卓就会失去南下占据颖川和南阳的最好机会。

    胡才安静地坐在那里,不急不躁,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大人是我大汉的大将军,应该以社稷为重,以天下苍生为重,应该尽早出兵,勤王除jiān……”

    胡才摇摇手,打断了伏完的话,“不其侯不要和我说什么社稷,什么苍生,我不懂这些东西。我只问你一句话,把董卓的大军主力留在洛阳,对白波军有什么好处?能不能让白波军解除现在面临的危机?”

    伏完脸sè微变,没有说话。

    董卓如果不能占据颖川和南阳,不能最大限度地掌握主动,他很可能一怒之下毁了关东,毁了大汉的根基,和大汉社稷同归于尽。今天的形势已经不同于年初的形势,今天的董卓也已经彻底看清了胡才,知道胡才不可能和他合作,所以他绝不会放弃今天这个打击胡才的机会。

    而胡才的发展也让董卓感到的危机,特别是胡才占领河套,对关中有严重的危险,董卓为了摆脱这种困难,就必须与胡才一战,所以双方其实可以说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了。

    所以胡才这句括,把各位难住了,他无法给胡才一个合理的解释。

    “白波军的事,我远远要比大人清楚。”

    胡才冷冷的望着半晌无语的伏完说道,“白波军没有钱粮打仗,年初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白波军要想打仗,除非能痛下决心,放弃河套,放弃边边郡。大人应该知道兖青徐三州为什么会爆发黄巾暴【乱】。这场暴【乱】从三月开始,一直延续到现在。各地战火连绵,生灵涂炭,百姓苦不堪言,社稷饱受摧残。为什么会这样?起因看上去好象是都年和去年的两场水灾导致数百万百姓流离失所,成了无家可归一无所有的流民,但真正的原因是什么?是袁绍,是讨董大军,是那帮大汉的叛逆。那帮叛逆为了打仗,不但抢去了朝廷给三州灾民的赈济,还大肆掳掠了三州的钱粮,结果逼得百姓们没了活路,只有揭竿而起。如果他们没有举兵讨董攻打雒阳,兖青徐三州即使爆发黄巾暴【乱】,也不会象现在这样酿成社稷败亡的大祸。”

    “现在我们河东面临同样的问题。军幕府六郡安置了几十万流民,只要我决定出兵打仗,这些人随即没了食物,没了活路。在黄巾军肆虐天下州郡的今天,他们会怎么做?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加入暴【乱】的行列,然后冲向河东,冲向中原……”

    胡才冷笑一声,“大人,我想请问一句,在这种情况下,河东还能保住吗?这结果谁来承担?是你吗?”

    “我不明白袁绍那帮人为什么要讨伐董卓?尤其是在我大汉帝国危在旦夕,元气大伤的时候,董卓也许是我大汉的jiān侫,但祸国者不是董卓,而是袁绍曹cāo【他】们。受到讨伐的应该是他们,而不是董卓。如果不是袁绍他们自私自利,天下岂会大乱?”

    “所以,无论是从社稷出发,还从白波军出发,我暂时都不会主动攻击董卓。即使董卓因为各种原因要打河东,我都不会应战,我绝不会以放弃河套等为代价攻打雒阳和长安。我不是董卓,也不是袁绍。”

    “如果是为了天子,为了大汉社稷呢?”伏完立即问道。

    胡才冷冷的说道:“天子在长安,完好无损,大汉社稷是什么,我不知道。”

    伏完张口结舌,不可置信的看着胡才。

    过了好久,伏完神态索然地站起来,拱手说道:“大将军好自为之。”

第五十三章 世家之乱(9)

    第五十三章

    胡才脸sè铁青,冷冷的看着伏完离开,这个皇亲国戚还以为自己是多么了不起的,还以为这里是雒阳,是长安,哼,这里是安邑,安邑只能有一个声音,那就是他胡才,他绝不允许任何人在安邑制造第二个声音。

    伏完因为自己是不其侯,在安邑的这几天就渐渐地不把胡才放在眼里了,不仅在军幕府指手画脚,而且在他面前也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态。这伏完还真当自己好欺负,

    蔡邕看着胡才,有些不安,蔡邕和不其侯伏完不同,他和胡才有渊源,加上这几天的观察,知道胡才是个极有主见的人,现在不其侯这么说,胡才愿意才怪。

    蔡邕虽然是为了制约胡才的权利,但他知道这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胡才白手起家创下这么大的基业,恐怕不是那么的好制衡的。朝廷的那些人的心思他明白,但是胡才是胡家唯一杰出的弟子,蔡邕也不愿意让胡才受委屈。

    唯一让蔡邕不满的是,胡才是加入白波军起家的,现在也号称白波军,二是胡才对于豪门士族的手段,卫家就是个好例子。

    当然,欣赏归欣赏,有些事还是要做的。

    蔡邕明白,这也许与胡才的说话环境有关,这也是他觉得胡才需要改变的地方。

    “大将军,今天不其侯已经公开发表讨伐董卓的榜文。”蔡邕开口知道。

    “什么?”胡才冷哼一声,心里充满震惊,这是逼他,这是逼他与董卓决一死战,胡才冷笑一声:“大军需要粮草,没有粮草,我不会动一兵一卒,老大人,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没有粮草,我是不会动手的。”

    蔡邕回答道:“大将军不必担心,不其侯已经说服安邑的几个世家,他们愿意贡献粮草五万石。”

    胡才目光闪烁,他明白这是对付在逼迫他,他并不知道蔡邕他们在想什么,此时的他陷入了深深地苦恼中,如今董卓毁了制衡之势,伏完这些老家伙又火上浇油,白波军和董卓彻底撕破了脸,胡才只剩下一个选择,那就是打董卓。打董卓是肯定的,如果任由董卓这样为所yù为,白波军迟早要被他拖垮,他想争霸天下,更是遥遥无期。

    胡才本来是想利用制衡之势平息战火,稳住天下局势,然后再休养生息,慢慢地发展自己,他占领河套,是想拥有强大的骑兵,他收留流民,是为了发展。只需要几年时间,他就有争霸天下的资本了。

    但由于董卓一心要诛杀袁绍等叛逆,连施暴【行】,导致制衡无法形成。后来如果不是兖青徐三州爆发黄巾军叛乱,袁绍和讨董大军自顾不暇,这制衡之势根本就没有部分实现的可能。

    兖青徐三州的黄巾暴【乱】给了白波军和京畿喘息的机会,董卓和胡才只要联手,同舟共济,袁绍和讨董大军迟早都要灭亡。但董卓这个时候却变本加厉的封锁河东,这让承受着巨大压力的胡才再也无法忍受。

    董卓屠杀雒阳的宗室门阀和名士诸生,强行迁都,纵容将士掳掠京畿郡县,诛杀袁隗和袁阀至亲,他都能忍受。但董卓矫诏封锁河东,破坏北疆岌岌可危的财赋,他就不能忍受了。胡才随即改变策略,封锁了与京畿的联系,切断了双方货殖的来往,他打算借助制衡之势压制董卓,为将来讨董勤王做准备。

    被逼到绝路的董卓立即予以反击,主动攻击河东和南阳,力图破坏制衡,利用兖青徐三州的黄巾暴【乱】和随即产生的流民泛滥,粮食紧缺等诸多危机,把胡才、袁绍等势力全部推进崩溃的深渊。董卓妄图以社稷倾覆和生灵涂炭为代价,保住自己的权势。

    胡才和军幕府诸多大吏都看到了即将来临的危机,能够保护白波军和天下苍生的唯一办法就是迅速击败董卓。但是,白波军仅凭自己的力量无法击杀董卓,勤王兴国,必须要联合袁绍、袁术和各地州郡的力量。

    但是胡才没想到的是,伏完他们这些老家伙会突然插手军幕府的事。虽然胡才知道与董卓之间不得不有一战,但是他需要时间。

    别看安邑有几万大军,但他不可能全部调到,安邑至少保留一万到一万五千兵马,同时,上郡等兵马也不能调当,上郡必须保留两万到三万兵马,而除去白虎军,与朱雀军,胡才能调的兵马这样四五万人。

    但是想拿下雒阳,没有四五万人是根本不行的,河东的屯田兵是四月从流民中征募,他们开荒屯田可以,打仗太差,这种兵不能再用。这种兵拿来充充场面,吓唬吓唬人可以,但打仗不行,反而坏事。

    而折冲府的兵马虽然有些战斗力,但毕竟太少,

    要征屯田兵,只能从河套军屯区征调。河套屯田兵经过上一次与匈奴一战,虽然没有参加真正的大战,但戍边没有问题。从河套征调两万屯田兵戍边,戍守边郡的两万步卒大军立即南下参战。

    在李肃这些参谋司的人看来,打仗需要百战之兵,所以调屯田兵与玄武军、骁骑军换防,增加白波军的兵马。

    胡才摇摇头。

    现在几万边军的军资已经成了军幕府最大的难题,李肃他们不想办法解决,却要再增兵两万。这严重的影响了白波军的负担。

    但是李肃等人认为,现在的形势已经变了,没有兵力,怎么攻打洛阳?

    “五万大军攻打洛阳,需要多少军资,你算过吗?”胡才看着李肃问道:我们是不是也要象董卓一样,纵容将士们四下掳掠,实在不行就吃人?”

    李肃没有说话。

    “董卓目前在雒阳至少有十万大军,如果我们也用十万大军攻击他,大约需要多少时间才能拿下雒阳?董卓打输了,可以挟持天子逃到西凉,那我们又要花费多少时间击杀董卓救回天子?如果这一仗一打就是半年甚至更长时间,我们是不是能一直坚持下去?”

    胡才无奈地说道,“先打雒阳的原因就在于此,伺机攻击雒阳的原因也在于此。我们首先要保证自己的生存,保证自己不被董卓击败。我们败不起,打败了就很难翻身了。”

    “主公的意思我懂,但董卓给我们这个机会吗?”李肃疑感地问道。

    胡才忧sè重重。如果董卓主动求和,如果董卓没有遭到中郎将朱俊在雒阳的袭击,如果胡才没有打败南匈奴,那这个机会的确有,但现在就很渺茫了。

    胡才稍加思索之后,手指地图说道:“在保证白波军各郡的前提下,我们只能用最少的军资和最少的兵力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联合袁绍、袁术和各地州郡的兵马同时攻击雒阳,这也是袁绍和讨董大军在年初的时候最希望我们做的事。”

    “主公,袁绍与各地州郡的兵马现在都在和黄巾军激战,袁术、孙坚正在和董卓交战,短期内他们不可能有力量攻击雒阳。”朱李肃说道,“如果我们不在十一月发起攻击,袁术的南阳可能落到董卓的手中。”

    “我们可以主动和董卓言和,毕竟他的主要目的是颖川和南阳,不是攻打我们,他完全没有必要赶尽杀绝。”胡才说道,“如果袁绍他们能在冬天来临之前击败各地的黄巾军,明年初我们就可以攻击雒阳了。”

    “李肃,你立即以我的名义写一份书信给董卓,说我要和他谈谈。”

    “另外,你把我们对雒阳形势的估计,还有打算联合袁绍、袁术以及各地州郡共同讨伐董卓,攻打雒阳的想法告诉伏完他们,请他们仔细考虑考虑,然后想办法给我们两万五千大军筹集大约四个月左右的粮饷。”

    李肃迟疑一下:“主公,伏完他们有办法吗?”

    胡才眼中露出诡异的笑容:“我相信他们会有的。”

    两天后,牛辅派人送来一份书信,说相国大人有事要和征北大将军商议。如果征北大将军同意,相国府长史周铋可以立即赶到河东。

    胡才急忙回书,同意周铋到河东来,并命令晏明带着一百近卫军沿途保护,以免出现意外。现在白波军将士对北军和董卓的人非常仇视,路上要是那个不听话的军官带人把他杀了,事情可就麻烦了。

    胡才,李肃两人先后看完董卓的信后,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董卓到底还没有到穷凶极恶的时候。他还是很担心白波军的。

    董卓说什么放弃雒阳之类的话根本就是胡扯,他担心胡才要打他,自己无暇分兵南下掳掠钱粮,所以才匆匆派周铋到河东来议和,说白了就是缓兵之计。这一点双方心里都清楚,彼此心照不宣。

    对董卓破坏制衡,攻打河东的事绝口不提,直接切入主题。

    胡才对周铋说,“我要立即派人到雒阳去。白波军和朝廷握手言和的事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告诉天下人,免得让双方遭受不必要的损失。”

    周铋同意。他对胡才说道:“相国大人说了,我到了河东后,大将军就可以派人去雒阳了。但相国大人考虑到雒阳的安危,希望大将军下令白波军不要度过黄河。”

    胡才不同意。如果白波军不度过黄河,无法对董卓施加压力。

    胡才对周铋说,“说服袁绍、袁术需要时间,毕竟相国大人杀了袁隗、袁基和袁家五十多口人命,双方有血海深仇,要他们和相国大人同殿为臣,很难很难,所以白波军想保证袁阀的人的安全。”

    周铋苦着脸说道:“大将军,现在你和相国大人互相都不信任,相国大人怎么可能会让白波军度过黄河??雒阳是大汉根基之所在,如果毁于战火,社稷危矣。相国大人正是基于这个原因才决心退出雒阳。下官恳请大将军以社稷为重,还是不要渡过黄河。”

    胡才冷笑道:“相国大人既然决心退出雒阳,我白波军去保护雒阳也在情理之中?”

    周铋劝道:“相国大人迟早都要把拱卫雒阳的重任交给大将军,将军又何必急在这一时?”

    “拱卫雒阳?”胡才嗤之以鼻,“我为什么要到雒阳去?我是征北大将军,我怎能到雒阳去?你回去告诉相国大人,说我要上奏天子,恳请天子让我主掌北方六州军政,统一指挥各州郡兵马平定黄巾暴【乱】。”

    周铋从容说道:“大将军此议甚为妥当。只是,现在……”

    “现在我要立即和袁绍、袁术联系。”胡才打断了他的话,“为了争取时间,我府内掾属要任意进出京畿,不得有任何阻碍。”

    周铋笑道:“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大将军如果不放心,我可以一直留在河东,直到相国大人西返长安。”

    胡才毫不客气的,当即把周铋留在了河东。周铋躬身告辞,回军帐给董卓写信去了。

    李肃反复看着董卓的书信,疑惑地说道:“任由我们进出雒阳联系袁绍、袁术?难道董卓真的要放弃雒阳?李儒、周铋是董卓的心腹,对董卓非常重要,他怎会舍得把周铋留在我们这里?这里面难道还有我们没有想到的东西?”

    胡才低着头在大帐内来回踱步。张平皱眉沉思。

    “董卓不可能放弃雒阳。”

    胡才眼中jīng光闪烁,“如果袁绍和各地州郡的兵马能在近期内击败黄巾军,袁术和孙坚能顶住董卓的攻击,那么最迟到明年初,我们就可以同时攻击雒阳。董卓无力应对三个战场,他必定要回撤长安,然后……”

    李肃和张平神情严肃地望着胡才,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胡才沉吟良久,叹了一口气,“然后我们就要看黄巾军的脸sè了。黑山的张燕,白绕、于毒也罢,青州的司马俱、徐和也罢,他们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他们会再次下山。这样一来,如果袁绍和各地州郡的兵力不得不回头平叛,那攻击雒阳之战就极有可能半途而废。雒阳还是董卓的。”

    “董卓凭什么认定袁绍和各地州郡的兵马今年无法平定黄巾军的暴【乱】?”张平十分怀疑地说道。

    黄巾军平定才半年时间,所以张平对黄巾军的战斗力看不起。

    “我们又凭什么认定黄巾军今年一定会被击败?”胡才说道,“当年皇甫嵩和朱俊等人之所以能在六到八个月内击败黄巾军,最重要的是得到了朝廷充足的粮饷军械支持。后来朝廷又及时开仓放粮、赈济了大量的流民,在最短的时间内稳住了一部分州郡,但现在呢?现在袁绍和各地州郡的长官们一样都没有,就连平叛的军队都不能和当年的北军相比,他们在冬天来临之前能把黄巾军赶回山上就非常不错了。”

    “董卓当年参加过平定黄巾军的战斗,这些事他应该很清楚,他能预料到明年的形势并不奇怪。我打过黄巾军,这里面的事我也知道的很清楚。看样子,黄巾军要帮董卓的忙了。”

    李肃看看愁眉不展的胡才,小声安慰道:“郝昭去兖州已经两个多月,应该有书信到了。看看他怎么说。不管明年有没有黄巾军暴【乱】,我们都要打雒阳,否则我们的粮草怎么办?”

    张平极力要求到雒阳去,胡才没有答应。

    胡才把卫仲道请到了大帐,请他到雒阳去一趟。

    卫仲道与胡才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放在安邑胡才看的不顺眼,所以打发他去雒阳,更何况,雒阳的事胡才完全不看好,所以不担心卫仲道会把它稿砸了。

    胡才给董卓写了一份回书,废话连篇,关于白波军是否渡过黄河的事提都没有提。胡才对卫仲道说,你见了董卓后,凡事都含混其词,实在不行就一问三不知,但你务必要让董卓知道,白波军不想跟他们一战。

    然后胡才把白波军打算联合袁绍、袁术攻打雒阳的事说了一遍。胡才说,你从雒阳出发,绕道陈留郡到河内去见袁绍,和他仔细商量此事。再到南阳见袁术,有消息就亲自回河东向我禀报。

    卫仲道眸子中冷笑的点点头,胡才想让他做事,想的到美。这一次我去雒阳,一定让你知道,我卫仲道可以让你胡才有灭顶之灾。

    …………

    十月二十rì,河内,怀城。

    几个月的战斗,冀州的黑山军要准备上山过冬了,黑山军诸部在各地战场上随即转入了守势,连通冀州和河内之间的驰道逐渐被官军控制。

    冀州的审配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怀城面见袁绍。袁绍闻讯,和逄纪、许攸、郭图、荀谌等人到城外相迎。众人互相寒暄一番后,袁绍笑道:“正南是不是给我们带来了什么好消息?”

    审配摇摇头,“好消息是大人心愿得偿,坏消息是大汉帝国前途渺茫。”随即他冀州的这一段时间的变化详细说了一遍,“董卓的突然出兵给了我们不小的压力,但是胡才的反应出乎意料。不过,无任胡才怎么反应,这对我们来说,是个好消息啊。况且,朝廷派了不其侯伏完等人去河东,看似增加了胡才的影响力,但是……”说到这里,审配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第五十四章 世家之乱(10)

    第五十四章

    “看样子我那一刀没白砍。”袁绍笑道,“长安朝廷里的那些大臣们总算头脑清醒了。这个办法不错,利用胡才,慢慢地把白波军控制在手中。将来社稷稳定了,我们给冤死的四位大臣树个碑,以感谢他们为大汉社稷做出的牺牲。”

    接着他问道,“正南,你刚才说但是是什么意思?”

    审配点点头,“在长安朝廷眼中,主公在他们眼里,不过就是个渤海郡的太守而已。我亲自赶到河内来,就是想问问主公,主公打算束手待毙?”

    袁绍神sè略显尴尬地笑笑。

    审配随即把这几天冀州的韩馥和冀州府的意见说了一遍,“我说要到河内问问你,韩大人显得极为不高兴。主公,现在你的处境……”

    袁绍和众人互相看看,鄙夷地笑道:“你们说,我叔叔怎么会看上韩馥?怎么会把他安排在冀州?”

    “走吧,我们回城再说。”

    审配的意见没有得到许攸等人的完全同意。

    冀州在袁绍眼中,早就是一块肥肉了,所以袁绍绝不愿意冀州落到别人手中,哪怕现在韩馥是冀州刺史,袁绍对他也十分防备。

    袁绍背着手,一直低头来在回踱步。许攸看着他,低声问道:“主公,你看,是不是应该动手了?”

    “不,不要急,还没到时候。”袁绍摇手说道,“我们首先必须考虑清楚,这个时候,胡才想干什么,这非常重要。”

    袁绍说道:“胡才是并州刺史,征北大将军,难保他不对冀州有意思,如果我们动手的时候,胡才大军东进,这对我们非常不利的。这几年,我们不是平叛就是讨董,还要预防天灾**,相当于在三个战场上同时作战,所以我们要想尽快稳定社稷,必须要整合所有力量。如果动乱时间太长,根基被毁,社稷恢复起来就难上加难了。”

    袁绍意味深长的说道:“征北大将军的武力是我们能否尽快振兴社稷的决定xìng力量,因此,我们现在不但不能压制和掣肘他,反而要尽可能帮助他,让他发挥最大的武力,在最短的时间内击败董卓。”

    “董卓的势力只是京畿一地,十几万大军,但黄巾军遍布三四个州,上百万兵力,还有愈演愈烈之势。在朝廷衰微,钱粮匮乏的情况下,我们再想象几年前一样轻松击败黄巾军已经不可能了。所以我们只有先击败董卓,等董卓败亡后,我们再集中所有力量平叛。基于这一点考虑,我认为,冀州要以最大的力量帮助白波军。让征北大将军去对付董卓,负担我们来自董卓的压力,但韩馥这个人办事瞻前顾后犹豫不决,这个人必须要拿掉。但现在拿掉韩馥,阻力太大,必须要得到胡才的帮助。但胡才不可能帮助我,在我和韩馥之间,他更愿意选择韩馥。我们应该怎么办?”

    “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利用胡才和豪门士族的矛盾,让胡才成为第二个董卓,让胡才的白波军寸步难行。”袁绍看看众人惊异的目光,微微一笑,“如此,则大事可定。”

    “胡才是谁?一个征北大将军而已,不其侯伏完等人会心甘情愿的跟他卖命?只要他们的矛盾激发,胡才就必须忙于内乱。况且,最重要的是幽州的刘虞是重要的因素,如果伏完他们有刘虞的帮助。嘿嘿。到时候我们重建皇统。重建皇统有什么好处?可以重建真正意义上的朝廷,天子、三公、九卿、百官俱齐。从社稷到黎民,人人可以从中收益,所以没有人会不答应。那谁做皇帝?太傅刘虞。刘虞乃东海恭王刘强的六世孙,宗室中声望最隆之人,拥戴此人为帝,必定振兴我大汉。”

    “但是现在的问题是,刘虞会答应吗?不会。其他人会答应吗?不会。征北大将军胡才会答应吗?他傻了。反对?他不敢。冀州和我们都竭力拥戴刘虞为帝,刘虞又是幽州刺史,公孙瓒是刘虞的手下,刘虞手中有几万铁骑。他敢说什么?答应?他更不敢?刘虞成为帝皇,胡才怎么办,并州怎么办?河东怎么办?他敢答应?他只有不说话。”

    “但是,我我就是要他不说话。我们一旦要拥戴刘虞为帝,刘虞必定不会答应。将来勤王讨董成功,天子主政,刘虞死定了。刘虞反对,公孙瓒恐怕不答应,公孙瓒虽然是刘虞的手下,但是两人有些矛盾,如果刘虞反对,公孙瓒想成为开国元勋,一定不会同意,那么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而且,这个时候,如果不其侯等大汉帝国忠心耿耿的老臣和胡才的目的激发,胡才会怎么办?如果杀了他们,胡才的真面目暴露于世,他是董卓第二,而且比董卓更加残暴,更加狠毒,更加卑鄙,天下谁能融他?”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河东内部矛盾激发,冀州断绝对白波军的支援,我还是讨董大军的车骑将军。到了那时,征北大将军就要和我谈谈了。我的条件很简单,拿掉韩馥,我做冀州牧,我成为朝廷的三公之一,我代行丞相事,我和征北大将军共掌权柄。”

    “到时候北方一分为二。我居冀州,主掌大汉行政;征北大将军居安邑,主掌大汉军事,然后我们两个再……嘿嘿。”

    书房内静寂无声。

    良久,荀谌才轻轻问道:“主公,如果征北大将军愤而驳斥呢?”

    袁绍只是冷冷的一笑。

    “韩馥会拥戴刘虞为帝?”许攸怀疑地问道。

    “这件事,子远和正南去办,我相信你们会有许多办法,会让韩馥高高兴兴地答应。”袁招望着他和审配笑道,“另外,我会派人告诉刘岱、曹cāo,袁遗、张邈、王匡等人,我会联合各地州郡一起联名上奏。”

    逄纪有些迟疑的说道:“如果征北大将军和我们再度决裂怎么办?”

    “不可能的。”袁绍自信地笑道,“胡才要想得到冀州的钱粮,要想缓解白波军危机,只有和我联手,舍此以外,别无他途。”

    “这件事你们要秘密进行,千万不要走漏了风声。”

    “正南,你先回邺城。”袁绍说道,“你告诉韩馥,我渤海郡鼎力支持韩大人。”

    审配躬身答应。

    袁绍突然想起什么,笑眯眯的问道:“前段时间,我请你帮我征辟沮授和田丰两位先生,这事怎么样了?如今社稷危难,他们怎么能待在家里看书念经,不问国事?”

    审配笑道:“过完年,大人去信催一催,他们应该会来的。”

    袁绍大喜,“好,好,多谢正南了。”

    ……………

    南阳,宛城。

    颖川和南阳一带战事频繁,路途危险,李肃带着五十名亲卫昼伏夜行,以最快的速度再次赶到了宛城。

    早在十月的时候,李肃就奉命到南阳拜见过一次袁术。

    袁术在得知北军出武关攻打南阳后,火速从襄阳撤兵回援,而刘表也趁机再次派蒯越到宛城和袁术和解。此时袁术率军在宛城一带和董越激战,急需钱粮军械,所以无奈之下他只好答应了刘表提出的条件,承认刘表为荆州刺史。

    李肃到宛城后,袁术不待李肃说话,立即要求李肃命令郝昭,请郝昭率军从颖川方向攻击胡轸和吕布,从而让孙坚从鲁阳脱身,迅速回援宛城,击败董越。

    郝昭手中有几千兵马。是胡才派他和袁术合作对付黄巾军的,本来袁术想让他们攻打荆州,但是郝昭说什么也不愿意进入荆州,加上这一次董卓来袭,袁术不得不另做打算。

    李肃安慰了袁术几句,然后把胡才攻击雒阳的计策做了说明。

    李肃对袁术说:“郝昭即使率军支援,兵力也有限,无法改变战场上双方实力的对比。现在北军有三万大军在颖川和南阳一带,如果孙坚和孔伷等人能把这三万大军拖在这里,可以极大地帮助大将军和袁绍在最短时间内击败董卓,攻占雒阳。”

    事实上,袁术、孙坚和孔伷三人虽然兵力上和董卓北军不相上下,但双方实力差距较大,目前固守城池有余,击败北军很难,因此袁术对胡才提出的攻击之策也没什么反对意见,不过他对攻占雒阳之后的事有自己的看法。他不愿意和袁绍一起出现在雒阳。

    想了想,袁术就请李肃回复胡才,要么把袁绍赶出雒阳,要么把刘表赶出荆州,袁术说,我需要雒阳或者荆州。

    李肃带着袁术这句话迅速回到安邑,但他还没进安邑,胡才就告诉他,你要再到宛城去一趟。

    袁术看到李肃又来了,非常惊讶,“河东又出了什么事?”

    李肃对袁术说,董卓这一次攻击南阳,很可能就是想关东发生大战。征北大将军想占领雒阳,占领长安,需要他袁术的支持。

    “关中有千里沃野,险要地势,再加上董卓拥有二十几万大军,西疆之根基,所以没有十年,我们想都不要想。”袁术笑道,“当年六国攻秦,六国大军可有越过潼关之时?这个比喻也许有点不恰当,但你想想现在。自从先帝重建州牧地方权重之后,董卓挟持天子皇权没落之后,青州黄巾军大乱社稷各方义兵兴起之后,各地州郡已经渐成拥兵自重之势,我们根本无力勤王。这你都没有看出来?”

    “征北大将军是第一个拥兵自重的大汉重臣,其次是谁?是韩馥、刘岱和所有不向朝廷缴纳赋税的州郡长官。州郡不依律缴纳赋税,那还叫什么州郡?大汉律法形同虚设,天子和朝廷不就成了摆设?”

    “朝廷?天子?这与战国时期的周天子有什么区别?你看看刘表老儿不声不响地跑到襄阳,倚仗一帮门阀私兵的支持,竟然自己封自己为荆州刺史。一个一无所有就带着一张嘴一个党人帽子的宗室大臣,都可以随心所yù为所yù为,那有钱有兵有地盘的州郡长官们会怎么做?”

    “现在各地州郡拥兵自重,虽然没有相互攻打,但这象什么?象不象过去的诸侯国?”袁术两手一摊,无奈地苦笑道,“我堂堂一个大汉国的后将军,竟然沦落到要带着军队去打一个自称是荆州刺史的老头,由此可见,州郡拥兵自重已经到了什么地步。我承认,我算一个,我也是拥兵自重,我也不希望征北大将军勤王成功。所以,大将军攻占雒阳可以,但他要想击败董卓,攻占长安,根本不可能。”

    袁术口中李肃,问道:“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李肃急忙摇头。

    “大将军勤王成功了,皇权威临天下,州郡还怎么拥兵自重?一州一郡的赋税是交给朝廷好还是留在自己家里好?这恐怕没有谁不明白的,比如我袁术……”

    袁术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我为什么要打刘表?因为我想拿到整个荆州的赋税。勤王如果成功了,我能得到这么一个取之不竭的钱库?”

    “刘表为什么要夺取荆州?他难道是为了讨董勤王吗?他要讨董勤王,为什么不来给我出谋划策?为什么不带着襄阳的门阀私兵攻打雒阳?说白了,他就是为了荆州的钱,荆州的军队,他和我一样,甚至比我还无耻。”

    “在这个时候,说什么漂亮话都没用,都是放狗屁。为什么他们会这样?因为野心,就是因为野心,所以才会这么做。”

    李肃目瞪口呆,张口结舌。

    “大将军要勤王,要讨董,要打雒阳,最后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无葬身之地。我早就说过,人要现实一点,君子还要顾其本,何况我们这些不是君子的人。如果自己都吃不饱了,还勤什么王?拯救什么社稷?这不是笑话吗?”

    袁术指着李肃说道,“你把这句话一定要带给大将军,你告诉他,他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打了,而是打冀州。大将军几个月后就算把雒阳打下来了,他也很难解决白波军的粮食财赋危机。你一路上来,你都看到了,董卓和北军几乎把大半个颖川和南阳翻了个底朝天,宛城里塞满了流民,大将军已经很难得到荆豫两州的援助了。现在我的几万大军也很难,我还要打刘表,打襄阳,否则,我就要饿肚子。”

    李肃脑子一片混乱,袁术这番话他很难接受,也很难理解。在李肃看来,袁术是这样的人,刘表和袁绍是这样的人,他们现在的想法已经改变了,已经不想打董卓了,他们是想自立。

    大将军说的不错,袁绍,袁术果然不可靠。但是大将军打雒阳是另有打算。刚开始他有些不理解,但是现在他已经明白了,恐怕大将军已经知道了袁绍袁术他们的心思,所以才打雒阳。

    …………

    河东,安邑、

    李肃带回来的消息让胡才非常高兴,但郝昭的回书却让胡才忧心如焚。

    郝昭、朱治两人率军先到陈留郡,和陈留太守张邈、东郡太守王肱(桥瑁被刘岱杀死后,袁绍就安排自己的亲戚,颖川名士王肱为东郡太守)合兵一处,屯军于济yīn郡的定陶。

    而此时的曹cāo已经迅速的涨大,在袁绍的支持下,现在曹cāo手中有一万兵马,在定陶会合张邈对郝昭等虎视眈眈。

    曹cāo对白波军极度仇视。他看到郝昭在定陶,当即带着人马到济yīn郡的成阳去了。兖州牧刘岱,济北相鲍信,广陵太守张超的大军都在那时,他们已经败了好几战了。九月中,刘岱率联军于巨野和黑山军大战,再遭败绩,不得不退回定陶。

    而曹cāo在成阳连战连捷,打败了几万黄巾军,军队扩充到了一万五千人,如果不是粮草问题,恐怕现在的曹cāo兵马有两万到三万了。

    同时曹cāo安排黄巾军俘虏屯田,以获军资。

    九月,刘岱率联军会合山阳太守袁遗,于山阳郡的武唐亭击败黄巾军吴霸,战局因此得到了扭转,联军随即转入全面反攻,连克东平国、任城国和鲁国。大军随即一分为二,一路继续东进,攻打济北、泰山,一路南下攻打徐州的沛国、彭城。

    十月,张邈、袁遗、高览等人和徐州刺史陶谦会合于彭城国的彭城,与司马俱、徐和、何议等数十万黄巾军对垒。

    郝昭说,陶谦正在准备一场大战,估计十一月中左右要和黄巾军决出胜负。从目前局势来看,取胜肯定没有把握,但由于冬天即将来临,黄巾军要逐渐退出战场,所以在未来几个月里,兖青徐三州的战火会暂时平息一段时间。

    郝昭认为黄巾军全部集中到青州和泰山一带不是什么好事,黄巾军经过几个月的休战后,实力得到恢复,明年的战事将会更加激烈。

    兖青徐三州的连番战火让三州百姓苦不堪言,无数的流民向南北两个方向滚滚而去。现在三州不但田地里颗粒无收,就连树皮树叶都给吃得差不多了,到处都是死尸盈野,人争相食的惨状。

    百姓没有吃的,军队也没有吃的,战马已经杀光了,能吃的都吃到肚子里去了。所以郝昭他希望大雪早一点来临,这样黄巾军就会撤走了,只是,大雪一下,流民们就死得更多了。

第五十五章 雒阳之战(1)

    第五十五章

    胡才明白,这黄巾军虽然顽强,但是想对付袁绍等人还是不行的,袁绍等人的实力也绝不是黄巾军能对付的。

    就在胡才为黄巾之祸彷徨无计,苦闷不安的时候,李肃回到了河东。

    李肃带回来的消息让胡才陷入了沉思。

    李肃把袁术的那番话,原原本本地述说了一遍。

    胡才送走李肃后,一个人在书房里苦思冥想,夜不能寐。

    国政就是欺诈,国政和欺诈都需要门面,富丽堂皇的门面。

    反间?反间?国政就是由无数个相互作用的反间形成的不可预测的结果?

    门面、国政、欺诈、反间、勤王、讨董、黄巾、流民,无数的问题交织在一起,深深地困扰着胡才。

    哪怕胡才拥有前世的记忆,心志比任何人成熟,但是现在的他是一方诸侯,心中的才学还不够。

    胡才对国政不熟悉,今年如果不是安置流民屯田,去年又主掌了河东的军政,胡才甚至对国政一窍不通,前世的他只是黑道老大,政治【斗】争根本不董。

    但他这么长时间以来,为什么就无法从中看到欺诈?仔细想想自己近年来的所作所为,的确用了很多欺诈的手段,自己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愿承认罢了。即使自己的目的是正确的,但最终也还是掩盖不了欺诈手段的卑劣。袁术说的一针见血,说得好啊。他胡才和他一样,和董卓一样,说到底,他们其实都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虽然胡才不愿意承认,但这是不可逆转的事实,通过这一段时间的琢磨。胡才已经渐渐地开始掌握一些政治本领,开始利用政治手段达到他的目的。

    国政的本质如果是欺诈的话,那唯有支撑门面的胜利者才是正确的。这就象打仗一样,胜利了,欺诈也就成了功勋。那欺诈的目的又是什么?应该是得到最大的利益,通过国政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不过,从董卓这件事来看,他虽然以相国的身份参隶尚书事,独揽权柄,但他却没有得到最大的利益,那问题又出在什么地方?董卓哪里做错了?

    董卓代表大汉帝国的武人阶层,但这是董卓失败的原因吗?

    不,这显然不是,董卓今rì的失败,虽然是他和各方势力之间的明争暗斗,层出不穷的反间有很大的关系,也是因为董卓的政治手段不高的原因,但应该不是根本原因,武人和士人之间由来已久的隔阂和敌视也应该不是董卓失败的根本原因,那根本原因是什么呢?

    一个帝国的国政的最终目的当然是社稷稳定,国家富强,百姓安居乐业。由这个最终目的上溯到大汉帝国的士、农、工、商四个阶层,那么当然是大家的利益都能得到保障,继而再上溯到朝廷,那当然是各方权势都能在天子的主政下保持权力的平衡。董卓的失败。是不是因为他打破了这个权力的平衡?

    在大汉帝国的士族,门阀高高在上,一股神秘的面纱在他们的面前,但是董卓呢?在这一段时间的斗争中,他撕下了富丽堂皇的门面,把朝堂上的权势暴露在光天化rì之下,结果激起了众怒?

    董卓为什么会这样,就是因为他小瞧了豪门士族,这一次豪门士族的反扑比任何的一次猛烈,加上豪门士族在各郡的影响力,所以成为了大汉帝国的两股不同的势力,加上胡才的白波军,整个大汉帝国形成三足鼎立。

    不过袁阀的分裂出乎意料,也给局势发展到了不可预测的地步。

    …………

    天蒙蒙亮的时候,胡才就招聚了他的心腹商量。

    伏完他们的目的很简单,想让胡才交出一部分权利。

    张平极力反对胡才交出一部分军政大权,更反对让伏完他们继续留在安邑。张平的言词很尖锐,他认为长安朝廷想分裂白波军,他们完全忽视了大将军本身的诸多问题和白波军现状。

    白波军现状就不提了,大家心里都有数。大将军本身的问题很多,但最重要的是没有学识,没有处理国事的经验。除了强悍的军队以外,大将军本人没有能让州郡官吏信服的东西。今年大将军为了缓解白波军危机,先是搞制衡打击讨董大军,后来制衡失败又攻打董卓,结果不但在州郡中威信尽失,还和讨董联盟的人结下了仇怨。因此不管怎么样各地州郡都不会信任大将军,更不会听大将军的指挥。

    张平说,主公的这个大将军其实名不副实,除了十万白波军,谁会听他的。在这种情况下,大将军无论摆出什么姿态,伏完等人都不会放过他,最后大将军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惹得人神共愤,天下共讨,和董卓一样了。大将军自己受点委屈没什么关系,但是我们还有十几万将士忠诚你,但白波军麾下的数百万百姓就要遭殃了,因为冀州会以此为借口封锁河东。那时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胡才说道,“你说的很对,就我个人来说,各地州郡不会信任我,就征北大将军府来说,也无力控制各地州郡。所以我现在要做两件事,一是取信于天下,二是打击各地州郡的力量,削弱他们的实力。各地州郡实力大减,我看他们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我如何取信于天下?是勤王讨董,是攻打雒阳和长安。我准备集结四万大军攻打董卓。然后呢?然后我们攻打长安。无论出现什么情况,我们都要打长安,摆出一副誓死勤王讨董的架势。”

    胡才脸上闪过森冷的笑意:“取信于天下嘛,当然要摆足姿势。从这一次的情况来看,军幕府有许多大吏对我的忠诚非常怀疑。因此,这次打雒阳,不仅仅是取信于天下,也是取信于军幕府诸吏。”

    “如何打击各地州郡的力量?黄巾军。”

    胡才摊开地图,“郝昭在信中把兖青徐的形势说得很透彻,明年司马俱和徐和为了黄巾军的生存,必定要打到冀州去。加上黑山军都在冀州,青州的司马俱、徐和,黑山军一定会全力进攻,到时候黑山军黄巾军联合,他们很可能给冀州军致命一击。”

    “雒阳之战,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在年初或者二月开始,到时白波军、韩馥、袁绍、张邈、孙坚、袁术等人的兵力全部集中在雒阳四周。黄巾军如果不趁机攻击冀州,那他们就等着败亡吧。”

    “韩馥和袁绍如果向我们求援,我们就以勤王为借口,坚决拒绝,这样就避免了和黄巾军黑山军交战的可能。”

    “黄巾军和黑山军如果攻占了冀州……”张平担心地说道,“事情同样很麻烦。”

    “黑山军黄巾军要想在冀州立足,非常困难,因为幽州还有公孙瓒。”胡才自信地说道,“以公孙瓒和幽州军的实力,再加上各州郡的兵力,击败黑山军和黄巾军应该不成问题。”

    “主公,如果冀州战火纷飞,粮食怎么办?”

    “抢,南匈奴被我们灭亡,南匈奴的牛羊其实够我们白波军几个月了。”胡才笑道,“到时候我打算对付河套的其他部落,让他们我提供物资,这比我们增加河东的税赋强。”

    “将来呢?将来怎么办?”

    “州郡实力大减,韩馥和袁绍自身难保,我们趁机找个漂亮的借口拿下冀州。”胡才在地图北部划了个大圈,“到时候我们有了并州和冀州,这里连成一片,事情就好办多了,白波军就有望了。”

    张平望着胡才,会心一笑,“大将军总算想明白了。”

    “这事你知我知,其他人就不要说了。”胡才一边卷起地图,一边说道,“大家都是为了大汉社稷,想法不同很正常。前一段时间,我也在想这个问题,但一直没有想明白。今天想明白了,心情轻松多了。”

    “大将军这么信任我,实在……”张平想起自己刚才颇为尖锐的言词,十分歉疚。

    “我之所以要告诉你,是想请你仔细考虑一件事。”

    胡才郑重地说道,“如果黑山军黄巾军攻占了冀州,我怎么办?”

    张平笑道:“恐怕他们还没有这个能力。”

    …………

    河东,征北大将军府。

    胡才召集各将军、中郎将、军幕府参谋司从事和诸曹掾属详细商议攻击雒阳之策。

    议事的气氛很冷清,一直都是胡才一个人在讲话。胡才命令近卫军,虎贲军,黑鹰铁骑开始聚结。命令张平处理军幕府政事。命令李峰镇守北方。

    白波军大军现在主要集中在yīn山南北和河东两个区域。yīn山南北有白虎军和骁骑军,还有一万青龙军,李峰统兵三万。河东有张辽,晏明,霍平等五位将军,统兵七万。不过玄武军和朱雀军在外,安邑只有虎贲军两万五千,近卫军四千,黑鹰铁骑六千。

    胡才四下看看众人的脸sè,笑着说道:“我们为了实现制衡之策努力了近一年时间,但事实证明我们失败了,我们没有制衡的实力。社稷也好,白波军也好,危机都没有得到缓解。所以解决卫觊还是重中之重,不过现在董卓四处出击,显然是他得到了危机的地步,所以现在必须解决董卓带来的影响力,必须占领雒阳,当然,这并不是靠我们一家之力,袁绍,袁术是我们联合的对象,怎么样占领雒阳才是至关重要的因素。”

    “袁绍,袁术他们肯定有心占领雒阳,所以我们完全可以利用他们,袁绍现在只有河内和渤海,如果占领雒阳,袁绍的名声大震,而袁术也一样,所以我们可以利用他们,雒阳甚至可以在一段程度上让给他们。”

    ……

    南阳。

    吕布和胡轸率军缓缓后撤。孙坚趁机兵出鲁阳,并一直追到河南尹的梁城,和吕布军对峙于汝水两岸。

    这时,斥候来报,董卓率军出关来援。看到河对岸高高飘扬的大纛,孙坚担心中计,急忙领军撤回鲁阳。到了鲁阳后,孙坚接到孔伷急书,说董卓亲自率军支援胡轸,几万大军猛攻阳翟城,自己守不住,已经败退到了颖yīn城。

    阳翟城丢失,孙坚的右翼随即失去保护,大军两面受敌,情况危急。就在他考虑是支援孔伷,还是撤回宛城会合袁术的时候,孔伷再次急书。白波军郝昭突然出现在颖yīn城下,重创了胡轸。董卓大败,退回阳翟城。

    孙坚喜出望外,立即书告袁术,请他速速领军北上会合,共击洛两天。袁术的大军现在一部分在宛城,一部分由纪灵、桥蕤带着正在尾追董越、李肃,手上无兵可调,所以他立即急书襄阳刘表,请他出兵北上攻打雒阳。

    但是袁术感兴趣的是荆州,哪怕董卓的八万大军打南阳,袁术也没忘了荆州。

    袁术念念不忘荆州,他的这点心思谁都能看得出来。刘表连忙对袁术说,南郡的贝羽之乱还没有平定,长沙、武陵两郡的苏代、曹寅还在争战不休,荆州军暂时无力北上攻打雒阳。他认为荆州目前的当务之急是迅速平定叛乱,稳住郡县,然后竭尽全力给大人和各路勤王讨董大军提供粮饷。

    刘表在书信后面说道,后将军率领各路讨董大军攻占雒阳后,功勋卓著,必能入朝为公。这个南阳太守自然是不会再兼任了,因此,南阳是不是尽快还给荆州?

    袁术冷笑,对前来送信的蒯越说道:“刘景升这是威胁我。我如果不答应,他是不是不给我提供粮饷?”

    蒯越说道:“刘荆州以后将军一职兼领南阳太守,这是谁下的圣旨?难道大人尊奉董卓和长安朝廷?董卓是国贼,和大人有血海深仇,长安朝廷更是董卓的朝廷,这样的圣旨大人也遵从?大人既然视董卓为国贼,长安朝廷的这道圣旨就没有任何作用,也就是说,大人现在依然是后将军,而不是南阳太守。”

    袁术无言以对。蒯越又说,“荆州内乱不平,刘荆州如何能保证粮饷的持续供应?大人要想顺利攻占雒阳,刘荆州就必须要先稳住荆州各郡。

    十二月,中郎将朱俊书告袁术、孔伷、孙坚等人,徐州刺史陶谦、陈留太守张邈、武毅中郎将高览等人率军攻击黄巾军司马俱、徐和,黄巾军于彭城战败,退回泰山一带继续坚持。现在陶谦、张邈等人正在指挥大军追击黄巾军。收复东海、琅琊等郡县的城池。

    中郎将朱俊恳请诸位大人,立即筹措粮草,整军北上,争取在二月初的时候向雒阳发起攻击。

    而曹cāo在兖州打败黑山军和黄巾军,军队扩充到了两万,命令夏侯渊为先锋,两万大军向雒阳出发。

    现在讨董大军三方大军围攻雒阳之势已经基本成形,各军现正在陆续集结中。不过以董卓之才,他必能估计到未来几个月的形势发展。所以董卓极有可能趁着南方诸军尚未集结完毕之际,迅速南下占据南阳和颖川,以保证北军进退自如。为抵御董卓即将开始的连番攻击行动,所以中郎将朱俊劝说袁术立即和刘表携手,共同出兵到鲁阳一带会合孙坚,坚决果断地把董卓赶出南阳和颖川。

    接到朱俊的书信后,袁术和杨弘、阎象等人商议,是不是听从朱俊的意见,集结军队北上攻打雒阳。

    杨弘、阎象认为应该遵从和征北大将军的约定,按照预定之计率军北上。这次有征北大将军和白波军参战,拿下雒阳不成问题。

    但是袁术不同意北上。现在三路攻击大军已经包围雒阳,雒阳南面有朱俊、孔伷和孙坚的两万多大军,兵力足够牵制董卓,自己没有必要再去。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增加了大军粮饷的消耗。

    同时。更重要的是,大军一旦离开宛城,刘表势必要趁机占据南阳。刘表拒绝出兵打雒阳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趁他北上的时候拿回南阳吗?

    对于刘表,袁术骨子里不信任。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计划是胡才制定的,袁术才不愿意相助。

    “征北大将军这个三路夹攻,非常有利于袁绍。袁绍率先进入雒阳后,功高盖世,位居上卿,我怎么办?难道你们要我向袁绍行下官之礼?要我把袁阀家主之位拱手相让?”

    袁术yīn沉着脸摇手道,“袁绍先进了雒阳,南阳又给刘表占了,我进退无路,迟早都是死路一条,所以我不会打雒阳,更不会离开宛城。”

    “打下雒阳后,形势将更加复杂,朝堂上的权力争夺将非常激烈,无任是我们还是征北大将军,还是其他的那些豪门士族,在这个时候,袁阀能否生存下去,完全要依赖于各方权力争夺的最后结果。所以这个时候我统兵在外,对袁阀将来的生存会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袁术说道,“只要我拥有荆州,手上有军队,袁阀就不会有事,袁绍也休想坐上家主之位。”

    “理由呢?我们不去打雒阳的理由是什么?”杨弘问道。

第五十六章 雒阳之战(2)

    第五十六章

    雒阳是征北大将军胡才提出要打的,但胡才为什么这么做,这显而易见,袁术虽然同意,但并不愿意跟着胡才走。

    “打长安。”袁术指着地图上的武关说道,“我们去打长安。这个理由太充足了,没人敢反驳。我们攻击武关,可以表示我对天子的忠诚,可以从关中方向牵制董卓的兵力,还可以保存我们的实力,防备刘表突袭南阳。”

    …………

    河东,白波军军营。

    大雪纷飞,寒风呼啸。

    大帐内气氛凝重,除了火盆内燃烧的炭火偶尔发出几声清脆的“噼啪”声以外,再无声息。

    胡才望着案几上的地图,低头沉思。张辽。江政等人坐在周围。

    袁绍准备拥刘虞为帝的消息传入河东,白波军的各人反应不一。

    这一次攻打雒阳,需要得到各地州郡的拥护,首先就要扭转当前的严峻形势,让各地州郡看到重振社稷的希望,看到讨董大军的强悍的实力。这样各地州郡才能忠心拥戴朝廷,才能众志成城,上下齐心,击败董卓攻占雒阳。这是扭转当前严峻形势的唯一途经。打雒阳需要时间,需要兵力,需要钱粮,因此能否得到冀州的支持成了扭转当前形势的关键,然而,偏偏这个关键现在出了问题。谁都没有想到,仅仅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这个计划就面临崩溃的绝境。韩馥和袁绍为了自己的目的,联合各地州郡,在雒阳大战即将开始的时候,要求重建皇统。这种**裸的要挟和威胁实在无耻之极。

    “这还商议什么?”江政怒气冲天地说道,“如果不能满足韩馥、袁绍等人的要求,这三路夹攻,中路取胜的攻击之策肯定不能执行。没有冀州钱粮的持续供应,没有三路大军的夹击,仅靠我们白波军一己之力,根本无法击败董卓。这仗己经不能打了,还是立即改变策略,转而拿下冀州,先稳住黄河以北的州郡,然后再图勤王讨董。”

    江政等代表着白波军少壮派,他们是胡才的心腹,也是掌控中虎贲军的人,他们虽然现在没有改朝换代的想法,但在他们的眼中,胡才才是最重要的,任何人不能侵犯胡才和白波军的利益。

    胡才恍若未闻,依旧看着地图。

    江政一开口,白波军诸将和府内掾属随即互相争论,大帐内的气氛顿时一改刚才的沉闷,突然火爆起来。

    李肃说:“过去先帝迫于各地黄巾军叛乱的压力,把部分大州的刺史改为了集军政大权于一身的州牧,还允许各地州郡大量扩充郡国兵和各地门阀富豪筹建义兵。各地州郡大吏因此得以手握重兵,直接造成了今天州郡拥兵自重的恶果。一年来,各地州郡为了讨董,为了平叛,不但肄意用兵,还截留了这两年的赋税,这极大的刺激了各地州郡的大吏们。谁愿意放弃已经到手的权力和财富?韩馥、袁绍、刘岱、曹cāo等人之所以要重建皇统,其真正的目的其实是为了控制朝廷,保住自己已经得到的巨大利益。”

    “所以现在看来,指望他们这些人,是拯救不了大汉帝国了。而韩馥等人死死抱住自己手中的权力不放,由此可见他对权力富贵的贪婪。韩馥连一州军政都不愿放弃,我们还能指望他给大军提供钱粮,帮助朝廷勤王讨董?”

    “我说过,这一次如果讨伐董卓失败,这些州郡很可能成为一个个诸侯,迟早都要出事,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出事了。出事了也好,可以让我们看清韩馥和袁绍这些人的真面目,我们也可以因此对一些重大策略迅速作出调整,以免将来深受其苦。”

    “其实,这对我们来说,却也是机会,只有我们能够掌控并州,所以比不得冀州,但是我们白波军可以依靠并州以根据,以后天下大乱,白波军也能成为一席之地。”

    在白波军众人中,李肃见识面广,所以他看问题比任何人透彻。

    不过,李肃等都反对攻打冀州。如果这个时候白波军肆意用兵攻打冀州,也就等于和各地州郡决裂。双方打起来后,中原战火连绵,生灵涂炭,谁来勤王讨董?谁来拯救白波军危机?

    李肃等人建议在维持长安朝廷地位的基础上,适当让步,甚至可以答应韩馥和袁绍,重新建立皇统,但是必须讨伐董卓,必须占领雒阳。

    而这种让步对白波军没有任何损失,我们既维持了大汉帝国的地位,又满足了冀州和其他州郡的要求,同时也得到了他们适当地援助。当然,在白波军没有彻底摆脱各种危机的情况下,白波军只会攻打雒阳以缓解自身的困难,而不会再任由长安朝廷的驱使,去打长安,去勤王讨董。将来白波军强大了,再图谋其他。

    张辽、李晨两位将军不同意攻打冀州,但也不同意李肃等人的意见继续攻打雒阳。

    在他们看来各地州郡拥戴刘虞为帝的做法,虽然从表面上看,有摧毁刘虞,夺取权柄控制朝廷的企图,但他们真正的目的显然是为了削弱和掣肘大将军的权势。一旦白波军让步,韩馥和袁绍控制朝廷,他们假借三路大军攻打雒阳的机会,诱使白波军和董卓拼个你死我活,白波军势必遭到重创。

    现在韩馥和袁绍的嘴脸已经暴露,他们就是无耻,那袁术、孙坚和孔伷是不是也是无耻之徒?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他们真的是想讨伐董卓吗?

    看看孙坚就知道了。当初孙坚假借讨董北上之际,连杀荆州刺史王睿、南阳太守张咨,这种人无法无天,根本不值得信任。袁术为了家主的位子,干脆和袁绍公然决裂,他和袁绍都是一丘之貉。就这些货sè和白波军一起打雒阳,怎么保证他们尽心尽力?

    雒阳是董卓的大本营之一,兵强马壮,易守难攻,如果这一次雒阳大战最后演变成白波军和董卓之间的决战,那白波军就亏大了。

    就是打败了董卓,袁绍和袁术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了雒阳,而白波军因为实力不济,很有可能被他们赶回河东。

    回到河东袁绍和袁术会放过白波军吗?这显然不可能,到时候董卓一灭,袁绍他们第一个对付的就是白波军。

    白波军最早想打洛阳的目的是为了荆、豫两地的粮食,为了缓解白波军危机,但由于白波军屯田的关系,白波军的粮食危机已经大大缓解,军幕府财赋缺口也可以用节省下来的屯田用资暂时补充,所以短期内可以不用攻打雒阳。

    十几万大军雄踞河东,对董卓、韩馥、袁绍,对所有人都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只要白波军保持这种强大的威胁,到时候就要什么就会有什么,谁敢不给?

    大帐内众人唇枪舌剑,争论激烈。只有胡才和张辽两人沉默不语。

    胡才低头看地图,张辽坐在火盆旁边专注地看着跳动的火焰,时不是悠闲地给火盆添上几根黑炭。

    江政给李肃顶了几句,脸上有点挂不住,他气恼地踢了张辽一脚,“文远,你也说说。是不是应该去打冀州?”

    胡才闻言,立即抬头向张辽看去。张辽微微一笑,“冀州当然要打,但不是现在。”

    “从现在形势来看,天子也罢,长安朝廷也罢,都无法指挥各地州郡了。原因就是李大人(李肃)所说,州郡已经尝到拥兵自重的甜头,谁都不愿意把权力拱手送给毫无实力的天子和朝廷。我们也是一样。谁交出了自己手中的权力,谁就有可能被其他势力吞并。虽然我们有心拯救社稷,讨伐董卓,但自己连命都没有了,还怎么拯救社稷?正如江大人(江政)所说,我们需要强大自己。我们强大了,大汉帝国的社稷才能得到拯救。”

    顿了顿,张辽继续说道:“当今大汉势力最大的是董卓,董卓不必说,手中二十几万大军,有天子,其次是主公,主公有十万大军,如果加上屯田兵,就有二十万,兵马的数量上不下于董卓,但是主公治下只有一百多万人口,这些人口想养这么大兵是不可能的,好在十万屯田兵并非要打仗,粮草开销也不大,但无任如何是我们的负担。然后是袁绍和追随他的一些州郡大吏,包括韩馥,还有一个就是袁术和孙坚。其他诸如幽州的刘虞大人、益州的刘焉大人,他们虽然忠于天子和朝廷,但因为居于偏远之地,有心无力。几大势力都想稳定社稷,但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谁都没有成功。”

    “这一年来,我们为稳定社稷做出了很多努力,但最后都以失败告终。这次主公如果和袁绍、袁术联手,必能击败董卓,几年内大汉帝国必能稳定,但结果我们都看到了,有人不想勤王讨董,不想社稷稳定。有人居心叵测,要独揽天下,所以现在我们要正视现实,主公必须要为接下来的局势制定一个计划。”

    “这个计划的前提,就是自己必须要强大,必须强大到足够震慑其他势力,足够击败其他势力,这样我们才能谈勤王兴国的事,否则都是痴人说梦,纯粹是祸国殃民之举。”

    “比如打冀州。拿下冀州,对我们白波军,对讨伐董卓,的确有莫大的助益,但现在打冀州,有几个不利因素。一是主公背上了挟持长安朝廷的罪责,背上了擅自攻打州郡祸乱社稷的罪责。主公声誉受损,对将来勤王兴国非常不利。二是韩馥、袁绍、刘岱这些人为了自己的生存,势必要力保冀州不失,我们肯定要面对数万甚至十几万大军的反击。另外,黑山军如果趁机下山,青州黄巾军如果趁机北上,三方大军连番混战,冀州马上就是一片废墟。到时候我们就是得到了冀州有什么用?”

    “大家必须明白,我们需要冀州的粮草,所以我们是要一个完整的冀州,不是要一片废墟。第三,冀州打仗,流民成灾,并州和幽州肯定是流民的首选避祸之地,但流民的问题我们现在解决不了。河东的流民还有不少,如果这一次不是迁移到了河套,河东的流民说不定会泛滥成灾。”

    “第四,董卓的反应必须考虑,这个时候如果趁机出兵河东,我们就要在两个战场上同时开战。董卓有二十几万大家,加上袁绍他们,我们必须面对四五十万兵马,我们现在有这样的实力吗?没有,显然没有,到时大军首尾不能兼顾,粮草辎重严重不足。就算我们勉强维持不败,但白波军的崩溃却是一个无法避免的事实。”

    张辽看着众人说道:“这是最重要的四个问题,这是四个无法解决的难题,主公解决不了,我们也解决不了。也就是说,现在打冀州,我们不但无法强大自己,反而迅速葬送了白波军。”

    “我们现在需要的是迅速强大白波军的计策,所以江政的攻打冀州之策不可职,李晨的关门自守之策也不可取,唯有李肃的联合韩馥攻打雒阳之策可取。只有占领了雒阳。我们才能壮大自己,才能不被别人所吞并。”

    张辽说完后,大帐内很安静。诸将沉思良久,转目看向胡才。最后的决策,还是大将军说了算。

    “我们不打冀州。”胡才语气坚定地说道,“至于理由嘛,文远他们刚才都说了,我再补充一点,那就是韩馥和袁绍之间的矛盾,还有黑山军今年开chūn后的攻击方向。”

    “冀州九个郡,韩馥现在实际控制了六个郡。而袁绍控制了冀州三个最富裕的郡国,手上还握有冀州一半的赋税。另外,韩馥是冀州牧,而袁绍只是渤海郡太守,韩馥是袁绍的上官。但在讨董联盟里,袁绍是车骑将军,是韩馥的上官。他们两个的矛盾就在这里。”

    “如果我们让一步,推举韩馥代行丞相事,那样的话韩馥权势大增,这时袁绍就面临一个艰难的选择。他是安心做一个下官,把手上实际控制的郡国和赋税交给韩馥?还是把韩馥推倒,自己控制冀州和朝廷,独揽权柄?答案显而易见。”

    “袁绍是个有野心的人,在他看来,韩馥是他袁阀的人,冀州就是他袁绍的,但是韩馥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他会心甘情愿的放弃手中的权利?这显然不可能。”

    “袁绍要想推倒韩馥,要想独揽权柄,务必要取得我们白波军的支持,否则我可以以此为借口攻打冀州。我的办法是,明里支持韩馥,暗里支持袁绍。让他们内讧去,这样我就能渔翁得利,我们就能得到想要的东西。”

    “到时候他们内讧归内讧,冀州我们还是要的。刚才江政和李肃已经说了,这些人拥兵自重,已经逐渐形成割据之势,指望他们俯首称臣,估计很困难。看看吧,现在的刘虞大人已经成了他们的牺牲品,我不希望自己成为他们的下一个牺牲品。我想过了,我们白波军想占领冀州,只有把他们杀了,免得将来害人害己,祸国殃民。”

    “拿下冀州的契机就是黑山军对冀州的攻击。黄河南边的州郡和河内郡都没有吃的,黄巾军要想活着,只有打进冀州。双方为了冀州的粮食,为了生存,必然要以死相搏,等他们打得差不多了,我们就以平叛为借口,把他们一扫而光。”

    胡才知道历史的发展,知道袁绍和韩馥之间的一战,历史上袁绍取韩馥的冀州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但是在这个时代胡才明白,这件事并不是历史上写的那样的简单,韩馥是没有野心的人?韩馥是那样懦弱的人?

    如果韩馥真的是那样的人的话,他怎么可能成为冀州的刺史,虽然没有见过,但是胡才觉得这个韩馥并不简单。

    如果说历史上韩馥失去冀州,看来也只是袁绍的手段强一点而已,不过想想也是,袁绍是袁阀的人,哪怕现在袁阀分裂,袁绍还有大部分袁阀的支持,这股袁阀的势力不可小瞧。

    “所以现在我们打雒阳。”胡才笑道,“打雒阳的诸般好处我就不说了,诸位都很清楚,无论是对振兴白波军,对我们白波军的声誉,还是对白波军的生存和强大,都有百利而无一害,但考虑到明年我们要打冀州,所以今年这一仗,我们不能硬打,不能损耗太大,我们要以最小的代价拿下雒阳。”

    看着众人,胡才继续意味深长的说道“等黑山军打进冀州后,不管韩馥和袁绍能不能击败他们,冀州的粮食和财赋都要欠收。这样一来,我们打冀州,我们的几万大军的粮饷就成了大问题。如果大军粮饷完全靠打进冀州后,从冀州各地郡县强行筹措显然不现实,我们在我们攻打冀州前必须要自己尽力筹措一部分,这也是大军不能放手猛攻打雒阳原因之一。”

    “所以,我决定打雒阳。”

第五十七章 雒阳之战(3)

    第五十七章

    张辽等白波军诸将都同意胡才的决定,众人就其中一些细节略加商议之后,就决定了。

    胡才在给袁绍等人的信中详述了自己对解决皇统危机的事提了几点建议。

    胡才认为太傅刘虞对天子,对大汉忠心耿耿,此次纯粹是遭受了无妄之灾,应该赦免其所有罪责。如今正值国家危难之际,实不宜诛杀大臣,自毁根基。为了安抚幽州诸郡,还是让太傅大人兼领幽州牧。

    为了确保朝廷的权威,胡才建议免除韩馥、袁绍等州郡大吏的罪责,建议韩馥代丞相之责,主管关东各郡政务。

    雒阳大战即将开始,此战能否胜利,将直接影响到勤王讨董,振兴社稷的大计,所以臣恳求袁绍等人放弃个人恩怨和成见,立即督请韩大人主政,主持关东国事。建立关东朝廷,而这个关东朝廷的天子还是长安的天子。

    胡才说,大汉帝国的天子只能一个,那就是长安的天子,不过朝廷可以组建,将来打败了董卓,可以与长安的朝廷合并。

    江政冷笑道:“这一份信,本身并没有什么威慑力。没有军队的支持,袁绍他们是不会同意的,韩馥虽然是冀州刺史,但是他手中的兵马不比袁绍多,要不要派一支军队过去支持韩馥?”

    胡才想了一下,对江政道:“可以,现在我们也该接收并州的其他几个郡了,江政,和李晨一起进入上党郡。”

    并州的上党郡,雁门郡,太原郡,还不在胡才的控制中,这几个郡的人口有五十几万,是并州最强的几个郡,现在时间差不多了,是应该控制在手中了,如果让别的人占领这几个郡,以这几个郡易守难攻的地理位置,以后想拿下这几个郡恐怕困难重重。

    更何况现在被任命为上党太守的张扬在河内,如果张扬提前进入上党,对白波军掌控上党非常不利,所以胡才不得不提前做准备。

    而江政和李晨的一万大军应该可以占领这几个郡。

    …………

    一月,河内郡河阳城,河内太守王匡大营。

    去年十二月,王匡、张扬奉袁绍命令,各自领军集结于河阳,准备攻打雒阳。

    这几天连降大雪,气温骤降,黄河冰冻三尺,人马行走其上,犹如平地。将士们为了御寒,纷纷躲在军帐内取暖,整个大营掩盖在洁白的大雪下,渺无人迹。

    深夜,王匡突然被一双冰冷的双手从被窝里拽了出来,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猛地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惊骇苍白的脸,脸颊上还带着几缕血迹。

    “元嗣……”王匡脱口惊呼,“出了什么事?”

    “快走,快走,董卓袭营,董卓袭营,快走……”韩浩不由分说,一把拉起王匡。几个侍从一拥而上,连人带被子驮了就跑。

    雪夜亮如白昼,雪花漫天飞舞。

    “呜……呜……”

    轰……

    号角声,战鼓声如雷,杀声震撼四野,河内兵狼奔豕突,凄厉的惨叫声惊天动地。

    “元嗣,怎么会事?董卓的大军不是在颖川吗?怎么到了河内?”王匡面无人sè,一边惊慌地看着四处奔逃的士卒,一边大声吼道。

    “主公,的确是董卓,我看到他的大纛,还有西凉铁骑了。”韩浩气急败坏地说道,“张扬的部下临阵倒戈,他们献出了孟津关。董卓的大军随即长驱直入,连夜偷袭大营。下官率军驻防于河堤一带,猝不及防之下,三千大军被西凉铁骑屠杀一尽。下官拼死杀出重围赶来报信,但还是迟了一步。”

    “张扬?”王匡吃惊地问道,“张扬的大军不是驻扎在大营左翼吗?谁安排他的人去驻守孟津关的?”

    “主公,是你,是你……”韩浩愤怒地叫道,“有人告诉主公,说我天天接到董卓的信,说我舅舅在董卓那里,于是主公怀疑我和董卓有勾结,命我撤出了关隘,换上了张扬的军队。三千人,这是三千弟兄啊,他们都战死了,都被西凉铁骑杀了,他们死得好惨,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王匡脸sè惨白。

    韩浩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拉着王匡向外跑去,现在他们的身边只有几百亲卫,能不能逃跑困难重重。

    轰!!

    轰!轰!

    铁骑犹如滚滚洪流,以江河决堤之势一泻而下,势不可挡。铁骑将士们高举武器,纵声狂吼,所向披靡。

    五千西凉铁骑和五千并州狼骑滚滚而来,王匡的军队不堪一击,立刻土崩瓦解。

    “杀……杀……”

    吕布长戟挥动,肆意吞噬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一颗颗头颅在雪花中飞舞。一抹抹冒着热气的鲜血在空中化作凄丽的血珠坠落。

    突然,一声熟悉地吼声从远处传来。“结阵,结阵……兄弟们,死战,死战……”

    吕布心神震颤,转头看去,却是张扬。

    张扬是吕布的兄弟,虽然张扬是袁绍军中的人,但吕布不想让他死。

    想到这里,吕布猛夹马腹,举戟狂呼:“走,随我杀过去……”一帮并州亲卫齐声呼应,打马紧随其后,如飞而去。

    去死~

    张扬一枪穿透敌兵,跟上去一刀斩下头颅,鲜血四溅。几个敌兵凶xìng大发,呼号而上,张扬连中三刀,接着被一脚踢飞,一个敌兵腾空而起,血淋淋的长矛对准张扬的咽喉狠狠地扎了下来。张扬睚眦yù裂,举刀迎上,张嘴发出一声狂嚎,“去死吧……”

    一支长戟划空而过,刺儿的厉啸声夹带着飞舞的雪花,霎时穿透了空中的身体。敌兵凄厉惨呼,矫健的身躯随着长戟巨大的冲击力一头撞向了张扬。

    “噗哧……”

    战刀洞穿而过,同时间敌兵手上的长矛擦着张扬的脖子呼啸而过,带着一溜血花钉进了雪地。张扬被撞得再次倒飞而起,在他栽进雪地的瞬间,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听到了一声熟悉的狂吼,“兄弟,挺住,我来救你……”

    张扬浑身战栗,泪水霎时模糊了双眼,一口鲜血顿时喷向了空中。

    吕布纵马狂奔,战刀上下飞舞,连剁七人,“围住,给我围住,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西凉兵忽然发觉追杀自己的竟然是并州铁骑,不禁又惊又怒,一个个高声怒骂,各举武器,奋勇还击。一个队率气愤地吼道:“吹号,吹号,并州人反了……”

    吕布不待号角兵举起号角,战刀已经脱手掷出,把那个号角兵钉在了马背上。

    一个西凉兵纵马举矛,直刺而来。吕布躲闪不及,一把抓住长矛坠落马下。那个西凉兵被他拽落马下,还没等站起来,已经被飞扑而来的吕布一脚踢爆了脑袋。

    几个西凉兵冲向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张扬。

    吕布大吼一声,举步狂奔。

    一个西凉兵返身一刀剁下,吕布不避不让,身形如飞。战刀还没有剁下,吕布庞大的身躯已经把那个西凉兵撞得飞了起来。更多的西凉兵扑了上来。吕布虎吼一声,迎面一拳砸死一个,跟着拳打脚踢,连毙四人,最后一人被他抓住胎膊甩上了半空,“快躲啊……”

    张扬从昏迷中缓缓醒来,吕布嘶哑的叫声直冲他的耳中,张扬想都没想,本能的一跃而起,跌跌撞撞地向前连滚带爬。

    两排犀利的弩箭钉进了张扬刚才卧倒的雪地里。

    吕布兴奋地连声吼叫,奔行速度更快。一柄长戟倒插于地,吕布一手拽起,接着长戟驻地,整个人腾空而起,跃空数步,飞身跳上了一匹疾步奔驰的无主战马。人在马上,戟在手中,无人可挡其锋锐。吕布连杀数人,纵马赶上了趴在雪地里奄奄一息的张扬。

    “奉先兄,我不行了,你杀了我,给我一个痛快吧。”张扬抓着吕布的大手,痛苦地哀求道。

    “兄弟,只要我活着,你就死不了……”吕布背上张扬,翻身上马,“走,往东,一直往东……”

    一群亲卫簇拥他们如飞而去。

    清晨,大雪渐止,寒风更烈。

    董卓停下马,剧烈地喘息着。

    李傕打马而来,“大人,此仗大获全胜,王匡、张扬的两万大军被我们尽数诛杀,我们是继续向温县方向追击残兵,还是退回孟津?”

    “退,立即退回雒阳。”董卓掸掸胡子上的白霜,笑呵呵的说道:“这一次王匡的两万大军全军覆没,真不知道袁绍知道了会是怎么样的表情。”

    说到这里,董卓气喘吁吁问道,“可抓到张扬?”

    “没有。”李傕回道,“铁骑冲击速度太快,后军步卒无法及时跟上,大量敌军于是趁乱逃亡了。王匡、张扬、刘勋、韩浩这些人都没有抓到。”

    董卓不满地哼了一声。

    不久,董越、吕布、郭汜、樊稠等人陆续聚集而来。

    董卓看看众人,笑呵呵地说道,“袁绍经此重创,实力剧减,河内方向的威胁基本上没有了。如果不出意外,雒阳方向应该没什么大战了。”接着他指指吕布、张济说道,“你们立即南下。此次奔袭,我们几乎动用了雒阳周围所有的兵力,如果被孙坚看出了破绽,趁机击败胡轸,兵逼大谷关,我们就有点麻烦了。我还不想他们现在就打到关下。”

    吕布犹豫了一下,躬身说道:“义父,我们从阳翟、鲁阳急行五百里赶到雒阳,然后又连夜袭击河阳敌军,将士们疲惫不堪,急需休息,恳请义父……”

    “不行。”董卓鹰眼看了吕布一眼,摇手道,“急速返回。孙坚是悍将,战斗力强悍,我们不能让他杀了胡轸。你们立即返回鲁阳和阳翟一带,务必要把孙坚堵在河南尹以外。”

    “你们也立即返回潼关。”董卓看看董越,和颜悦sè地笑道,“到了潼关后,好好歇歇,最近你们的确太累了。”

    …………

    正月下,河内,怀城。

    袁绍突闻河内太守王匡、上党太守张扬在河阳遭袭,两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不禁惊骇失sè,急忙召集掾属商议应对之策。

    在讨董联盟里,袁绍的实力最强,他实际控制的兵力大约有四万人左右,包括渤海、河间和安平三国的两万郡国兵,王匡的河内兵和张扬的北军,这四万人保证了袁绍在讨董联盟中的盟主地位。但这场突如其来的失败却让袁绍痛失一半兵力,实力大减。现在袁绍只剩下两万人,和韩馥的兵力相差无几,已经失去了完全控制冀州的能力。

    一年来,随着讨董大业步履维艰,rì趋渺茫,黄巾军越来越猖獗,袁绍和韩馥之间的矛盾也越来越大。袁绍明白,如果再这样下去,自己与韩馥之间的矛盾很可能激发,这对他非常不利。因为韩馥掌控冀州,想解决韩馥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过去袁绍有胜过韩馥的实力,有承制诏书和其他州郡的支持,所以韩馥即使对袁绍有些不满,对讨董联盟的重要策略持有不同的意见,但他最后还得听从袁绍的指挥。但现在就不一样了。

    现在韩馥在胡才的支持下行代丞相之位,手中有和袁绍旗鼓相当的兵力,他当然要趁机摆脱袁绍的控制,摆脱讨董联盟,转而以上官的身份指挥袁绍和其他州郡大吏。

    事情突然来了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个变化打乱了袁绍的既定策略,他不得不立即修正和弥补,从而确保自己对冀州和讨董联盟中其他各地州郡的控制。失去了冀州和各地州郡的力量,不要说讨董,振兴社稷了,就连生存都成了一个非常急迫的问题。

    虽然胡才提议的让韩馥行代丞相之职还没有得到各州郡的支持,但是就是如此,在白波军的支持下,韩馥的实力不可小瞧。

    郭图、辛评、荀谌、逄纪、陈琳等人围坐一起,仔细分析眼前局势,力图从中寻找解决之策。

    如今袁绍的实力突然剧减,最高兴的就是韩馥了。韩馥可以借助白波军的支持,冀州丰富的钱粮,迅速取得各地州郡的支持,从而压制和打击袁绍,彻底结束讨董联盟的使命,把州郡全部拉到他那边去。

    现在袁绍不过就是一个渤海郡的太守而已,位卑权轻,完全失去了掌控权柄的机会。不能掌控权柄,对袁绍和袁阀来说,就意味着灭族和死亡。

    所以这绝不是袁绍愿意见到的,袁阀现在没有退路了,上一次雒阳之变,如果不是袁阀,大将军何进就不会死,宦官就不会死,天子对袁阀恨之入骨,如果不能重建皇统,将来天子是不会放过袁阀的。

    而韩馥如果讨伐董卓成功,天子在韩馥支持下重掌大权,那个时候就是袁阀的末rì。

    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迅速推倒韩馥,取得冀州的军政权,取代韩馥的地位。然后逐步攫取关东权柄,只有这样,这皇统的事解决起来就简单多了。对袁绍和袁阀一系的人来说,当今天子无论如何都不能存在,皇统必须要重建,这是关系身家xìng命,关系家族兴衰的大事。

    但是袁绍明白,这不是容易的话,一个韩馥好解决,但是加上白波军,那就不同了,白波军十万大军,现在已经进入了上党郡,如果在对付韩馥的时候,白波军出兵,这就对他们非常不利。

    其实以前袁绍实力强大的时候,对推倒韩馥的事就非赏头痛。虽然袁绍自诩有十足的把握,但他却迟迟不敢动手,原因就是他无法控制推倒韩馥的后果。

    韩馥是冀州刺史。在讨伐董卓的各个州郡长官中,位高权重,所以推倒韩馥必须要有充足的理由,否则袁绍会背下恶名,甚至会遭到袁阀一系的指责,有可能会失去各地州郡的支持。到时候如果众叛亲离了,还奢谈什么重振社稷?

    现在袁绍实力弱了,和韩馥相比没有任何优势。河阳大败,会同征北大将军胡才和后将军袁术攻打雒阳的事也算是泡汤了。联和州郡拥戴刘虞为帝,蓄意制造皇统危机,袁绍算是冲锋陷阵的人。刘虞是幽州刺史,这一次是袁绍把他推到了死生存亡的边缘,刘虞会放过他吗?

    不会,显然不会,这一点从刘虞聚集兵马的情况可以看出,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刘虞是不会放过他的。

    袁绍虽然得到了公孙瓒暗中的支持,但是现在公孙瓒的实力比不上袁绍,加上公孙瓒与袁术结盟,袁绍也不会抱多大的希望。

    试想在这种极度恶劣的情况下,无论用武力还是用yīn谋诡计,袁绍都无法推倒韩馥。就算推倒了韩馥,袁绍也会成为众矢之的,最后,难免会在一片唾骂和围攻中惨淡收场。

    袁绍和郭图等人商议了很久都找不到解决之策,一筹莫展。这时逄纪说道:“主公,我们找不到击败韩馥的办法,是因为韩馥具有明显的优势,但如果我们把韩馥的优势统统转化为劣势,再把韩馥的劣势转化为我们的优势,那冀州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拿下了。”

    众人眼前顿时一亮。

    逄纪说道:“白波军为什么支持韩馥?是因为韩馥是冀州刺史吗?不是,这显然不是,是因为冀州,是因为贾珍的钱粮。十几万白波军,钱粮需要多少?白波军如果没有冀州的钱粮支持,白波军举步维艰,所以这是征北大将军支持韩馥的原因。”

第五十八章 雒阳之战(4)

    第五十八章

    不用逄纪再说,袁绍、郭图、辛评这些人就知道怎么做了。

    袁绍最的优势是什么?是袁阀,袁阀是天下门阀之首,所以如果得到冀州等其他门阀的支持,韩馥就成为了孤家寡人,到时候他怎么和袁绍斗?

    荀谌担心地说:“我们这么明目张胆地威逼韩馥,会不会引起白波军的关注?毕竟,冀州的稳定对白波军来说,是头等大事。”

    “对白波军来说,头等大事是钱粮。”袁绍说道,“我只要给他们钱粮,没人会关心冀州的事。”

    袁绍让陈琳立即去河东,说袁绍可以提供白波军四十万石粮草。让征北大将军主持讨伐董卓。

    “让征北大将军主持讨伐董卓?”陈琳诧异地问道。

    “这也没办法的事。”袁绍忧心忡忡地叹道,“没有冀州,我没有与白波军一战的能力,而何时能拿下冀州,我也不知道。我们必须要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另外,河阳大败后,京畿形势急转直下,雒阳估计已经很难打下了,所以,未来几个月形势如何发展,我们很难预测。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黑山军要打冀州了。”

    “我们这一败,对黑山军来说,是个天大的喜讯。开chūn后,张燕、白绕、于毒必定会率军南下打过黄河,和青州的司马俱、徐和会合,然后他们再调头北上攻击冀州。靠我们这几万人,是挡不住黄巾军的,我们需要白波军的援助。没有白波军的大军,冀州可能会变成废墟,所以,现在必须在其他方面让步。”

    “所以,今年对我们来说,是我们生死存亡的一年,该放弃的要放弃,该拿回来的要拿回来。”

    袁绍看着众人,摇头道:“将来,白波军要想生存,征北大将军就要让步。如果他不让我主掌权柄,我就让胡才成为第二个董卓。”

    …………

    河东,安邑。天香阁。

    胡才再一次来到天香阁,此时的他已经明白,来鸯儿来安邑是代表着太平道。虽然胡才对太平道不屑一顾,但是这太平道是一股不可小瞧力量。

    胡才需要这太平道的力量,或者说需要黑山军和青州的黄巾军。现在治下的人口太少了,就是占领了并州其他几个郡,总人口不过两百万左右,这只比汝南郡多一点点,所以胡才需要人口。

    而流民是增加人口的一种,只是这速度太慢了,所以他看中了黑山军,黑山军一百多万,又在太行山,对并州也是个危险。但如果能得到这一百多万黑山军,虽然增加了粮草危机,但是只要坚持下去,发展潜力还是巨大的。

    自黄巾之乱后,复有黑山、黄龙、白波、左校、郭大贤、于氐根、青牛角、张白骑、刘石、左髭丈八、平汉、大计、司隶、掾哉、雷公、浮云、飞燕、白雀、杨凤、于毒、五鹿、李大目、白绕、畦固、苦哂、罗市之徒,并起山谷间,不可胜数。他们各有所因。大者二三万,小者六七千。

    常山人张燕,有兵五万,与中山、常山、赵郡、上党、河内诸山谷寇贼更相交通,众至伯万,号曰黑山军。

    黑山军的活动区域是中山、常山、赵郡、上党、河内等地太行山脉的诸山谷之中。黑山则位于太行山脉的南端,故称之为黑山军。而太行山脉高峰迭起,海拔多在两千公尺以上。山脉东南为河北平原,西北则为山西高原,河北平原通向山西高原的陉道多分布在太行山脉之间。太行山脉这一地势特点为分布在太行山各山谷中黑山军各部的相互联络和战略上相互配合提供了较为便利的条件。

    同时黑山、黄巾诸帅,本非冠盖,自相号字,谓骑白马者为张白骑,谓轻捷者为张飞燕,谓声大者为张雷公,其饶须者则自称于羝根,其眼大者自称李大目。

    此时黑山军诸帅有名号记载的共25人,,如果以25人为25股,每股人数在2﹒5万至五千人计算,黑山军总人数在六十万到十五万人之间,而众至百万则很可能是虚数。

    这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虽然黑山军现在不听太平道的命令,但是黑山军不能反对太平道,他们大部分人参加过黄巾军,所以对于太平道,心里还是尊重的。同时,像张燕等人,本来是太平道中的重要人物。

    “我的大将军怎么有空来这里?”来鸯儿看着胡才,笑眯眯的说道。

    在河东的这几个月,来鸯儿看见了河东翻天覆地的变化,胡才不愧是太平道中最有实力的人,白波军,黑山军,黄巾军,也就是胡才的白波军才最强悍,十万白波军,占有并州、河套、河东,而黑山军和黄巾军现在恐怕温饱问题都没有解决。

    所以,来鸯儿更需要白波军的力量,这一次太平道的人派她来,就是想利用胡才的白波军来完成太平道的大业。

    不过来鸯儿明白,胡才不是那么好利用的人,在这之前他已经做了不少的准备,甚至暗中挑起河东的门阀与胡才之间的矛盾。

    上一次伏德韦弗的到来,如果不是他的安排怎么会这么巧?

    “我当然是来看我的美人啊。”胡才看着来鸯儿笑了笑说道。他不知道来鸯儿的目的,但是他想利用来鸯儿,利用太平道。

    因为他参加过白波军,哪怕他是胡家的人,在争霸天下的时候没有多少豪门世家投靠他,所以他需要力量,而这股力量就是太平道。太平道的力量虽然不能与豪门世家相比,但是这也不可小瞧。

    如果能利用这股力量,对于胡才来说是一种不可忽视的势力,他的军幕府中就是因为缺少文官,所以才让豪门世家占了一大部分,但在太平道中有不少寒门的文人,这股力量就可以平衡军幕府中的豪门世家。

    只有如此,他胡才才能更好的随心所yù的掌控军幕府,不过这必须保证太平道的忠心,而在这一方面,必须从来鸯儿的身上寻找突破口。

    来鸯儿笑了笑:“我听说你派卫仲道离开了安邑。”

    胡才眉头一挑:“你对他有兴趣?”

    卫仲道现在在兖州曹cāo那里。因为卫兹,卫兹字子许卫家旁系族人,陈留襄邑(今河南睢县)人。曾举孝廉,中平六年(189年)以家财资助曹cāo起兵,助其征得五千余人,获基本之战力,得于己吾起兵。后跟随张邈、曹cāo讨伐董卓。

    卫仲道见到卫兹后就看到了报仇的希望,曹cāo对白波军恨之入骨,所以利用曹cāo对付白波军比在河东从中取利强。

    “怎么会,人家还不是你的人吗?”来鸯儿娇滴滴的说道。

    胡才笑道:“这样最好,我还以为你喜欢什么才子呢。”

    来鸯儿闻言白了胡才一眼:“你啊,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张燕可能会派人来见你。”

    胡才眉头一挑:“真的?”

    来鸯儿点了点头。

    胡才心里一阵兴奋,他正愁找不到联系张燕的方法呢,这对他来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消息,虽然不知道来鸯儿是怎么知道他想见张燕的,但此时的他没有想那么多。

    “那我就好好的谢谢您,”说着胡才拉着来鸯儿进了旁边的一个房间。

    刚一进房间,胡才一把将她抱住。

    “干什麽啊?”来鸯儿挣扎着,但是却主动勾脚把门给关上了。

    “鸯儿,我要在这里干你。”说着胡才反转过来鸯儿,把她抱上桌子,双唇已经吻上了来鸯儿,双手继续挑逗着她的山峰。

    来鸯儿知道自己嘴面上抗拒着,但是身体已经在迎合了。

    来鸯儿在胡才的亲吻中,放缓了身子,他早已感觉到了一切,更觉兴奋,舌头挑逗的更加厉害。

    来鸯儿已经迷醉在双人的吻中,外衣什麽时候被胡才脱掉的都不知道。

    胡才轻轻爱抚着来鸯儿白皙娇嫩的脸颊,细细品赏她清丽的容颜,活sè生香。他鼻息间嗅着来鸯儿发际之间醉人的气息,很香,很甜。柔顺黑亮的长发盘在头上,娇美的俏脸,秀挺的瑶鼻,鲜艳红润的樱桃小口,粉嫩细致的白皙耳垂缀着美玉耳坠。

    眉目美丽如画,一袭宫装,丝毫掩饰不住她的美好曼妙的身材,丰满高耸的酥【胸】,纤细的腰肢,修长浑圆的**,丰腴肉感的【美】臀。

    胡才温柔地轻轻搂住来鸯儿的柳腰,感受着她丰腴滑【嫩】的肌肤,玲珑剔透的身材,一看见她温静娇怯的模样和制服下丰满匀称的胴【体】,他就情不自禁地起了反应,男人更喜欢娇弱羞怯的女xìng。

    胡才突然紧紧的搂住来鸯儿娇柔的身躯,眼中满是情【慾】的火焰,低头凑向了她殷红的樱桃小口……

    “爷,不要啊……”来鸯儿悴不及防被胡才抱了个满怀,娇躯在他怀里挣扎,同时美丽的脸蛋娇羞无限地的侧向一边。

    胡才火热的鼻息喷到来鸯儿俏脸娇嫩的肌肤上,接着更加火热的唇更是吻到了她雪白娇嫩的脸颊。

    娇软【柔】嫩,滑腻如脂,胡才的鼻端满是来鸯儿身体散发出的诱人体香,宽阔的胸膛紧紧挤压着她高耸的酥胸。

    衣裙单薄,通过彼此紧紧贴在一起的胸膛,胡才已经感觉到来鸯儿【玉】峰上两点嫣红正慢慢的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长时间亲密的**接触,来鸯儿的眼睛慢慢露出迷茫神sè,俏脸通红,心跳越来越快,呼吸急促,娇躯越来越热。

    胡才身上散发的浓烈的男人阳刚气息不断的刺激着来鸯儿敏感的身体,挑拨她孤独寂寞幽怨的心弦。

    来鸯儿感受到胡才正急剧膨【胀】的火热慾【望】,她想将他推开,但是身体似乎失去了控制,同时令人难以启齿的是,在胡才的挤压下,来鸯儿的身体深处竟然涌起一丝久违的快感。

    不行,再这样下去自己会忍不住的,自己主动的话也太羞人了……,深知男人心理的来鸯儿知道,胡才这种玩过很多女人的男人,你越是主动他越是不会在乎你。

    来鸯儿已经记不起被胡才拥抱了多久,现在感受着他温暖宽阔强壮的胸膛,被胡才强而有力的手臂紧紧抱住,这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正在使她渐渐失去了jīng明女人的矜持理智和自制力。

    胡才感到自己正抱着一座火山,一座随时都可能爆发的火山。

    火热的激情,占有的慾望,不断刺激着胡才,他的唇已经不满足於吻在来鸯儿粉嫩的脸颊上。

    胡才的双手紧紧搂着来鸯儿,开始尝试着寻觅更多的快乐。

    他温柔地抚摩着来鸯儿光滑丰腴的後背和纤细柔软的腰身,温香暖玉拥抱满怀,芬芳宜人。

    胡才不禁在来鸯儿的耳垂上轻轻咬啮了一下,她顿时手足无措,娇躯轻颤,感觉到他开始伸出舌头温柔【舔】弄着她的柔软的耳垂,那可是来鸯儿最敏感的区域之一啊!

    浑身酸麻酥软无力,想要发火想要拒绝想要反抗,可是身体的软弱yù拒无力,几乎已经清晰感受到胡才的兄弟隔着衣裙顶在她的平坦柔软的小腹上。

    来鸯儿的身体彷佛整个酥了一般,完全失去了力量,唇间不时飘出一丝微不可闻的“嘤咛”撩人心弦,动人心魄……

    yù【火】让胡才双眼微红,呼吸渐粗,而他也终於寻到了来鸯儿那轻吐着幽兰气息的芳唇,狠狠的吻了下去。

    胡才动情地轻轻亲吻着来鸯儿的妩媚动人的眼睛,她惬意地微闭着美目,突然感觉到他的嘴唇最後落在她柔软湿润的红唇上。

    被胡才火热的双唇攻击,来鸯儿感觉自己好像此时在梦中一样,当他的亲吻来临时,她并无丝毫抵抗的意念。

    胡才的嘴唇封上了来鸯儿湿润柔软的双唇,灵动的舌头伸进了她的樱桃小嘴。

    过了不知多长时间,两人的嘴唇都麻木了,才稍微把头离开了一点。

    四目交投,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含情脉脉,凝视良久。

    来鸯儿觉得胡才的眼光是那麽温馨,情韵万般,撩拨人心;两片线条优美、富有肉感的嘴唇和洁白坚实的牙齿,望一眼就使人遐思.又一股情不自禁的渴望象电流忽地通遍全身,她芳心激荡,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爷!”

    胡才刚刚把禄山之爪按上来鸯儿丰满高耸的酥胸,她急促地娇【喘】一声,死死抓住他的大手,娇羞无限地呢喃道:“小坏蛋!”

    “好鸯儿,我们进屋去。”胡才轻轻咬着来鸯儿白皙柔软的耳垂,低声坏笑道。

    来鸯儿害怕胆怯地顺势扑进胡才的怀抱里,他默默地搂抱着她的纤细柔软的腰身,脸庞趴在来鸯儿的高耸的酥【胸】之间慢慢扭动摩擦着,隔着杨服依然可以清晰感受到她的好丰满弹xìng的山峰,闻到来鸯儿玉体透出来的成熟甜美的美女芳香。

    来鸯儿感受到胡才的嘴唇在她的丰满的胸前蠕动着,来鸯儿不由轻啊了一声。

    来鸯儿发现胡才的sè手又得寸进尺地抚摩【揉】搓着她的丰【腴】浑圆的臀【瓣】,来鸯儿的喘息也变的粗重起来,浑身酥软。

    意乱情迷间,两人到了床边。

    天啊,这个坏蛋,太会玩了,来鸯儿只觉得自己浑身酸麻酥软,几乎爽快地呻吟出来。她妩媚的眼睛舒服地微微闭合,樱桃小口微微张开,重重地吐出来一口气。

    来鸯儿已是娇【喘】吁吁、媚目流火,凝脂般的肌肤酡红娇润,她突然分明感受到胡才趁着热吻的机会,sè手居然隔着她的衣裙,抚摩【揉】搓着她的丰满浑圆的美腿,并且得寸进尺地向**之间进发,顺势将她按倒在了床上。

    胡才的手已经从来鸯儿的粉背移到了胸前,隔着单薄的衣裙,攀登那令人血脉贲张的丰满高耸的山峰。

    此刻的来鸯儿粉脸绯红,披散下来的长发已经凌乱,眼神妩媚中带着chūn意,娇艳诱人。

    胡才不顾来鸯儿的挣扎,解放开来她的衣服。

    沉迷在胡才高超的挑逗下,来鸯儿檀口微分,除了呻吟不闻其他。

    凝视着她chūn意盈然的美丽双眼,胡才终於缓缓俯下虎躯,来鸯儿泛红的玉颊被他亲的发出“啾啾”的声响,随後,丰润柔湿的樱桃小嘴被紧紧【啜】吸住,美人儿“嗯嘤”一声,热情回应。

    啊。

    一声前所未有的狂呼娇【喘】由一张樱口中传出,来鸯儿双腿一阵痉【挛】抽搐似的紧紧夹住胡才的腰【臀】,接着就发疯般的摇着皓首,双脚在空中乱踢,达到了巅峰。

    高【cháo】後的胡才只觉得心旷神怡,整个人放松的躺在来鸯儿的玉体上。

    来鸯儿如同灵魂出窍般,只觉得太阳穴在振动,眼睛好像在冒金花,此时的意识已经朦胧,呈大字形瘫软在床上,无意识的将两只修长的**无耻地紧夹着胡才的腰部。

    俩人终至再次到达欢乐之顶,胡才看了看时间,起来穿衣服离开了。

第五十九章 雒阳之战(5)

    第五十九章

    南阳。

    孙坚再次攻占梁城,夺取了广成关,前锋直指阳人。

    吕布、候成稍加抵抗,随即率军后撤。吕布退入伊阙关,候成退入大谷关。

    孙坚吸取上次教训,不敢再孤军深入,而是屯兵于阳人、广成关一线,等待袁术大军前来会合。孙坚急书袁术,速速北上会合攻打雒阳。

    袁术本来就无意攻占雒阳。攻占雒阳以后干什么?继续西上勤王?自己不愿意,袁绍更不愿意。天子迎回来了,自己和袁绍这帮人的脑袋也快落地了。我只要把荆州拿下,我就掌握了主动。白波军大军要勤王,就要先解决钱粮,要钱粮,就要求我。等到他们求我的时候,我提的条件他们还敢不答应?

    袁术接到孙坚的书信后,立即命令桥蕤领三千兵,带着粮草急赴鲁阳。兵可以不出,但粮食不能不给。雒阳要是真的打下来了,自己凭借着这点功劳,再兼领一个荆州牧绝对不成问题。杨弘、阎象诸吏已经给袁术说服,也不再坚持出兵打雒阳。

    袁术看到雒阳方面的战事已经如约展开,南阳境内恢复了安定,随即把驻防在南阳北部的大军急速调到新野、朝阳一带,同时派杨弘到襄阳,以攻打雒阳的大军粮饷短缺为由,请刘表再次给南阳调拨钱粮。

    这一次为了能够得到荆州,袁术狮子大开口,要了一个刘表不可能拿的出来的数目。

    刘表为了争取时间平定华容贝羽的叛乱,解决武陵曹寅和长沙苏代之间的纷争,只得忍气吞声,满足了袁术一次又一次的无理要求。但这次他实在忍无可忍了,因为他根本拿不出来这么多钱粮。

    不仅仅是刘表,襄阳的门阀也愤怒了,蒯越和蔡瑁随即决定趁着袁术大军北上攻打雒阳之间,夺回南阳,赶走袁术。

    刘表犹豫不决。现在各路大军正在攻打雒阳讨董勤王,此时自己突然攻打袁术,无论成败,都将严重影响讨董勤王的大业,更会给自己的一世清名留下难以抹去的污迹。

    但是荆州的那些门阀却不这样认为,因为袁术的所作所为严重的影响了他们这些荆州门阀的利益。

    蔡瑁、蒯越等荆州大吏百般劝说刘表。华容县的贝羽之乱已给蒯越、黄祖和文聘率军平定,荆州江北的南郡和江夏郡也已经稳定下来。现荆州有两万大军,实力不俗,完全可以趁着袁术没有防备的时候,一战而下。

    蔡瑁对刘表说:“主公现在不打袁术,马上就会被袁术赶出荆州。此次征北大将军攻打雒阳的兵力有十几万之众,听说仅铁骑就有三万,由此可见董卓必败,雒阳必克。征北大将军和袁术关系一向不错,攻打雒阳又有功劳,只要袁术开口,征北大将军肯定会逼迫主公把荆州交给袁术。到了那时,主公何去何从?”

    蒯越也说道:“征北大将军攻占了雒阳后,接着就要攻打长安,要西上勤王。如果天子回到雒阳重新主政,袁阀的命运可想而知,所以袁绍、袁术未必会真心帮助征北大将军攻打雒阳。从袁术逼要钱粮这件事来看,袁术本意不在钱粮,而在荆州,他想找借口打襄阳,占据荆州。我们何不将计就计?”

    “如果主公占据了南阳,也就完全统领了荆州七郡。将来天子回京主政后,主公凭着赶走袁术,卫护荆州这一件事,就可以向天子证明自己不但和袁阀无关,而且还为讨董勤王拱卫社稷立下了汗马功劳。”

    在蔡瑁、蒯越等人的诉说下,刘表被说动。他气势汹汹地告诉杨弘,“你回去告诉袁公路,我有钱有粮,但我就是不给他。有本事,你叫他到襄阳来找我,看我不把他的腿打断,把他的头割下来喂狗。”

    杨弘闻言惊慌失措的离开襄阳。

    袁术闻言,哈哈一笑,命令纪灵率一万五千大军攻打襄阳,虽然襄阳的荆州军还有两万,但袁术相信解决这两万人轻而易举。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纪灵的大军在襄阳附近中伏。一年多来,袁术军将士们历经战事,实力增长很快,并没有因为突然中伏而崩溃。纪灵也是袁术手下的大将,处变不惊,镇定自若,从容指挥大军展开反击。

    荆州军本来占据绝对优势,但随着袁术军稳住阵脚,反击得力,这种优势逐渐失去,反而被袁术军打得苦不堪言,节节败退。

    “杀……”

    纪灵亲临战阵,酣呼鏖战,勇不可当,士卒们受到激励,无不以一当十,一往无前。荆州军抵挡不住,眼睁睁地看着袁术军突围而去。

    纪灵知道刘表已经做好了应战准备,双方实力相当,强行攻击必会遭到更大损失。随即匆忙撤军回到朝阳城,急报袁术求援。

    南阳的袁术知道后大为愤怒,急令苌奴带着五千兵赶去支援。

    苌奴是袁术手下仅次于纪灵的大将,他的加入让袁术军的实力猛增。

    荆州军首战即胜,士气大振。蒯越立即整顿军民,率军猛攻朝阳城。因为兵力不够,刘表、蔡瑁急召南郡和江夏郡的门阀世家,还有各地宗族,向他们征集私兵。短短时间内,刘表便集结了六千大军开赴南阳。

    双方在朝阳、新野一带展开激战。

    袁术万万没想到,刘表在不到一年时间内便拥有了和自己相差无几的实力,这更坚定了他要击败刘表的决心。在袁术看来。刘表之所以这么强,就是因为荆州的原因。

    袁术明白。现在不把刘表击败,将来就是刘表击败自己了。

    于是袁术调回了孙坚,派他去荆州打刘表,孙坚是少有的悍将,袁术相信他一定会帮他占领荆州的。

    而袁术这一命令,讨伐董卓的南路军也没了。

    …………

    河内郡。

    许攸,逢纪和陈琳匆匆返回河内,同行的还有冀州府的审配。

    最近韩馥感到了袁绍对他施加的压力,心里有点惊恐不安。这次征北大将军让他代理国事,暂掌权柄,让袁绍代领监御史。两个人的权柄加起来相当于控制了大半个朝廷,正好是一次重修旧好的机会。于是韩馥就派审配来探探袁绍的口风。审配早先准确预计到了朝廷形势的变化,这让韩馥对审配非常赏识,对审配也逐渐倚重起来。

    无任是袁绍还是韩馥都明白,现在还不是把矛盾激化的时候,所以韩馥派审配的目的就是为了试探袁绍。

    袁绍看着审配笑道:“正南,现在韩大人是不是很着急?”

    审配其实早就投靠袁绍了,只不过韩馥不知道而已,此时他听到袁绍这么问,就笑了笑说道:“韩馥不得不怕,征北大将军虽然支持他,但现在征北大将军在巩固并州的上党等郡,没有多少兵马帮助他,现在冀州的大部分门阀投靠主公,韩馥能安心才怪。”

    袁绍闻言哈哈大笑,胡才想利用韩馥对付他,但他小看了袁阀在豪门士族中的影响力,恐怕也只有韩馥才明白袁阀的影响力,这大概与韩馥是袁阀的门生故吏有关。

    逄纪说道:“现在天子已经名存实亡,想要讨伐董卓,振兴大汉帝国,必须要一块据地。”

    袁绍浑身一震,不过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袁绍觉得自己要好好想一想自己的将来。

    这一年多来为了讨伐董卓,他袁绍联合了天下的豪门士族殚jīng竭虑,浴血奋战,无论在什么情况下,袁绍心里都想着重振社稷。但面对今rì纷繁复杂,瞬息万变的局势,袁绍有些茫然了,这到底怎样重振社稷,他们却一直没有清晰的思路。特别是逄纪的那番话,犹如醍醐灌顶,拨云见rì,让袁绍突然看到了前进的方向。

    霸业是什么?讨伐董卓即谓谋霸业。

    chūn秋时,天子失政,王权旁落,诸侯纷扰而起。率先挑战王室权威的便是郑庄公。郑庄公经常冒犯周桓王,周桓王率兵讨之,结果大败。霸权之锋芒,开始于郑庄公,但真正登上霸主之位的却是齐桓公。

    齐桓公在管仲的大力辅佐下,国势rì益强盛,不过,齐桓公没有去挑衅王权的威严,而是提出了“尊王攘夷”之策。他多次召集诸侯会盟,由自己担任盟主,扶持周王室,讨伐不臣诸侯,意图重建周公辅国安邦之伟业。周王知道王室衰落,皇权已轻,自己已经无力统摄天下。

    既然这样,那还不如正视现实,依托一方霸主稳定社稷。于是,周王诏告天下,赐齐桓公侯伯与王命,辅国安邦。(侯伯,即诸侯之长。王命,即持王命以号令诸侯的权力。)

    齐桓公之后继为霸主的是晋文公。晋文公时,周襄王的异母弟弟子带率狄师(胡族军队)攻占了王城,自立为王。襄王败逃后随即向晋、秦两国求助。晋国大臣咎犯劝晋文公出兵勤王。晋文公遂出兵戡乱,帮助襄王复位。不久,晋文公又在城濮大战中击败强大的楚军,从此威镇中原。周襄王闻讯后,立即赐晋文公侯伯与王命,与自己共治天下。

    这便是为后人所称道的“桓、文之功”。

    当时,孔子以为诸侯的霸权能够辅佐周王,成就辅国安邦之业,所以称之为仁者的行为。但等到战国时,诸侯逐王,先后僭号,周王只好自称天王,以别于僭越的诸侯王。这时孟子看清了诸侯由称霸而称王,代周而立的实质,遂称chūn秋五霸为三王之罪人。

    大秦帝国末年,刘邦还不是一样?在天下大乱的时候隐而不发,以汉中为基,建立大汉帝国,而他袁绍现在面临的问题和这些先辈们一样,是不是也可以建立一个庞大的帝国?

    袁绍认为,在目前这种情况下,和chūn秋战国也差不多,图谋霸业,辅国安邦,不失为拯救和振兴社稷的一条出路。

    再加上他自己本有谋篡之心,如果霸业可成,则可以建立一个强大的王朝,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事。

    不仅仅是他袁绍,袁术也一样,只不过他袁本初隐藏的更好而已。上一次在雒阳的时候,袁绍曾经透露过他的野心,但是被他的叔父骂的狗血淋头,所以现在的他只是把这个心思隐藏在脑海中。

    袁绍明白,虽然现在的豪门士族支持他,但如果现在就透露他想称王称霸的野心的话,谁也不会支持他。

    称霸只是手段,称王才是目的。袁绍知道,如果要成就霸业,就要得到州郡大吏的支持。但是他如何才能让州郡大吏相信他称霸不是为了称王,而是为了中兴社裸之大业?

    只是现在这个时候图谋霸业,是不是不合时宜,或者时机未到,太早了?

    逄纪道摇摇头,“此时天子蒙难,皇权旁落,各方势力雄起,国祚濒临灭绝,天下已经大乱,正图谋霸业的时候,若再迟延,天下社稷就难了。放眼看看当今天下,也只有主公有这样的能力,如果主公若不再图霸亚,则大汉亡矣。”

    “今rì天下已形成五大势力。最强者就是董卓,董卓挟持天子和朝廷,拥有关中之利,手下有雄兵二十万。兵强马壮,只要他恢复了元气,短短数年来,他就能横扫天下。此时的董卓就像是大秦帝国,而我们大汉帝国也是起自关中而雄霸于天下。其次就是征北大将军胡才。胡才拥有天下最强悍的武力之一,十万白波军的战斗力不可小瞧,特别是他吞并了度辽将军的一万jīng骑,麾下的铁骑兵有三万,战斗力不必董卓的西凉铁骑差,却因为占据了天下最贫瘠的并州,实力大打折扣。”

    “再次就是主公。大人虽只有渤海一郡之地,手下也只有两万军队,但主公乃袁阀家主,讨董联盟的盟主,奉旨承制天下。仅此三样,就让主公拥有了天下最多的财富,得到了各地州郡的鼎力支持,曹cāo、刘岱等人以主公马首是瞻。同时还占据了天下最大的大义。主公若以此为基础图谋霸业,和董卓、胡才相抗衡,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第四是袁术,袁术因为入主南阳,又得到了荆、豫两地袁阀力量的绝对支持,再加上孙坚、孔伷的相助,他也勉强可以算作一大势力。”

    “黄巾军是第五大势力。黑山军可分为黑山军和青州黄巾军,虽然黄巾军是大汉叛逆,但他们的成败与否直接关系到了大汉和上述四大势力的生存,所以这黄巾军绝对是当今天下一大势力。这是事实,我们不得不承认。”

    “更何况,就是我们不承认,只要征北大将军承认,这黑山军和黄巾军就会倒向征北大将军,这是我们绝不允许看到的。征北大将军的白波军,其实和黑山军,青州的黄巾军一脉相承,所以如果征北大将军联合黑山军和黄巾军的话,征北大将军的武力将突飞猛进。”

    “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承认这黑山军和黄巾军是一股势力,让他们dú lì于其他势力之外,只有如此才能阻止黑山军、黄巾军与征北大将军的白波军结合。”

    “此时主公同时面对四个对手,有几成把握可以击败他们?主公估计自己需要几年才能稳定社稷?”逄纪问道。

    袁绍想了一下,摇摇头,他心里沉甸甸的,面对董卓,胡才,袁术,黑山军和黄巾军,他一点信心和把握都没有。他无法回答。

    “主公想成就霸业,必须拿下冀州,主公如果拿下冀州,以一州之地和董卓等四大势力相杭衡,估计能支撑多久?”逄纪又问道。

    袁绍沉思良久,长叹摇头。他还是无法回答。冀州粮草丰富,可以养十几万大军,但是无任是征北大将军胡才还是黑山军和黄巾军,都不会让他得到冀州的,况且,就是得到了冀州,冀州的发生潜力不一定比得上董卓,如果让董卓占领南阳,占领荆州,董卓的发展潜力比他强多了。

    “董卓会放过主公和袁阀,会饶恕所有参与讨董的人吗?”逄纪说道,“不会,他会杀光所有反对他的人。所以主公没有选择。”

    “征北大将军胡才会放过主公和袁阀,征北大将军野心勃勃,他想占领冀州就,所以征北大将军是不会放过主公的。”

    “袁术会甘心情愿臣服于主公吗?不会。袁术想成为袁阀阀主,所以至少目前不会。更何况此时的袁术与主公势如水火。”

    “黄巾军会放过推倒汉室的机会吗?不会,主公是天下豪门士族的代表人,是黑山军和黄巾军的敌人,所以在未来一段时间,黄巾军将成为我们最主要的对手。”

    “既然主公面对董卓,胡才,袁术,黑山军和黄巾军已经走投无路了,那主公还犹豫什么?此时不建霸业,主公何时才能辅国安邦,振兴汉室?”

    “只要建立霸业,才能振兴我大汉帝国,才能在重重包围中杀出一条血路。”逄纪说的眉飞sè舞,兴奋不已,袁绍成就霸业,他逄纪就是开国功臣。

第六十章 雒阳之战(6)

    第六十章

    审配、许攸等人紧随逄纪之后,纷纷发表了同样的见解。袁绍顾虑渐去,随即下定决心,图谋霸业。

    要图霸业,首先要一块立身存命的根基之地。

    董卓现在有关中、关东和西疆。胡才有并州河东。袁术据有袁阀的根基之地,荆、豫两地的所有州郡很快将成为他的囊中之物。袁绍现在只有一个渤海郡。所以袁绍的当务之急是立即拿下冀州,但冀州能不能作为图谋霸业,振兴社稷的根基之地?

    荀谌、陈琳等人认为冀州应该是振兴社稷的根基之地。荀谌说道:“主公,当年光武皇帝凭借河北之地中兴了大汉,今天袁绍一样可以效仿。以冀州之利,北上可以联幽州的刘虞、并州的胡才,西进可以击黑山军,南下可以平定青州黄巾军。一两年后,主公不但拥有冀青兖徐四州之地,百万带甲之雄师,更有无数英雄豪杰云集而来。主公的势力将遍布黄河南北,霸业可成。然后主公挟雷霆之威,先取袁术,后联胡才,西上共击董卓,迎天子还都于雒阳。此时天下形势已变,胡才以一并州之地,岂能与主公相抗衡?至此主公可以独揽权柄,号令天下,征伐叛逆。”

    当然,荀谌此策的前提是袁绍要尊奉当今天子,要联合征北大将军胡才。荀谌说道:“现在随着董卓退居关中,实力会越来越强,将来我们要想独自在关中和西疆击败董卓,非常困难。冀州虽然人口众多,物资丰富,但董卓的几万西凉铁骑是训练有素的jīng锐之师,南北军是大汉帝国的jīng锐之师,关中易守难攻,单我们的力量难以拿下,所以如果我们能得到征北大将军胡才和白波军铁骑的帮助,事情要容易得多。”

    顿了顿,荀谌继续说道:“相反,如果我们和征北大将军胡才先打起来,董卓就会得利,主公想独揽大权也变得遥遥无期了。要联合胡才,就不要提其他的条件。至于天子,因为被董卓挟持已久,威仪尽失,只能退位。我们重振社稷,匡正汉室,不是为了当今天子一个人,胡才也不是天子的死忠,他不会在这件事上纠缠不清,胡才需要的是并州的稳定,是白波军的稳定,所以我们就给他稳定。”

    面对荀谌的话。审配、郭图等人对这个意见提出了反对。他们认为荀谌这个策略是不错,但他这个策略是建立在征北大将军对大汉的绝对忠诚上。稳定社稷需要很多年,谁能保征胡才不会参与天下争霸?不会图谋王霸之业?

    胡才是什么人?他虽然出身名门,但却是白波军起家。他是不是野心勃勃,是不是想争霸天下,这谁也不知道,他们不应该把胡才放在对大汉帝国忠心耿耿的位子上。

    雒阳大乱的前前后后大家都清楚,如果当初董卓不进京,或者进京后放弃权柄,带着西凉军回关中,哪里会有今天的社稷倾覆之祸?

    征北大将军有十万白波军,他是不是和董卓有一样的想法?如果是,他们应该怎么办?

    还有,冀州的北面是刘虞,西面是胡才,一个是幽州,一个是并州,都是穷地方。这几年因为中原叛乱不止,流民纷纷北上,两地人口暴增,再加上董卓之祸后朝廷应该给他们赈济也没了,所以两地现在危机重重,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叛乱。在这种情况下,胡才也好,刘虞也好,眼睛都盯着冀州。

    胡才和刘虞需要冀州的粮草,我们怎么办,给还是不给?就是答应一定保证给并州和幽州的钱粮,但他们谁会相信?

    审配说道:“征北大将军胡才肯定要拿下冀州,他不会让冀州控制并州的生存,而且,他还一定会在我们立足未稳的时候攻打冀州。所以,冀州我们即使拿到手了,也守不住,无法作为根基之地。”

    “另外,征北大将军拿下了冀州,实力会突飞猛进,没有了粮草的危机,将来不存在向我们俯首称臣的可能。他和我们联手击败董卓后,肯定要和我们决战,这是双方无法避免的命运。”

    审配等人随后提出以中原为根基的策略。审配说道:“如果我们与征北大将军争不过冀州的话,我们只能退而求其次,占据中原,控制洛阳、兖州、豫州、荆州大部,然后再把势力向青州、徐州、扬州等地延伸,只有这样我们既能得到充足的钱粮,迅速发展实力,同时又能暂时避开和征北大将军的冲突,积蓄力量。将来双方即使打起来了,同时我们也能保证进退自如,立于不败之地。”

    审配说道:“以中原为根据,我们将面临两个问题,一是要尽快击败袁术,把袁术赶走。否则袁术占据豫州,南阳,荆州,他是不会让我们立足的,二是要尽快击败董卓,拿下雒阳。没有雒阳,中原西北防线就不安全,主公也没有足够的名望。”

    “同时要想击败袁术,首先就要占据雒阳,占据豫州,然后和刘表前后夹攻,到时他要是不走,就是死路一条。”

    “而要想占据雒阳,就要击败董卓。这次胡才策划的三路夹攻中路取胜之策,正是最好的机会。所以属下建议主公,全力帮助和配合征北大将军。我们不仅仅出兵出钱出粮,更要听从朝廷的旨意,暂时不要动韩馥。全面出兵,而这个时候我们和韩馥闹翻了,把韩馥逼得无路可走了,白波军军势必要失去钱粮支持。占领雒阳的机会就渺茫了。”

    “当然,我们如果出兵雒阳,就没有兵力阻挡黑山军南下了。不过这个时候我们没有必要阻止黑山军南下,既然我们不以雒阳为基业,那么我们就不能让征北大将军胡才和刘虞轻而易举的得到冀州、我们不仅仅要放黑山军他们南下,而且我们还要帮助他们和青州黄巾军会合。也正因为如此,我们才抽调兵力去打雒阳。这样一来,我们未能阻挡黑山军南下的罪责就被讨董勤王的大义掩盖了,我们失败的名正言顺,别人想指责我们都没有借口。让黑山黄巾军和青州黄巾军会合的目的,就是要黄巾军北上攻打冀州。”

    “而我们让黑山军攻打冀州有三个目的。一是逼迫韩馥让出冀州牧,免除主公强行夺取冀州军政大权的罪名。黄巾军北上后,韩馥的兵力不够,挡不住。他只有两个办法,一是向主公求救,二是向幽州刘虞求救。”

    说到这里,审配yīn沉沉的笑道:“主公此时已经兵退兖州,无暇北上,只有公孙瓒可以南下相助。公孙瓒到了冀州,大人可以许以丰厚的条件,让他威逼韩馥让出冀州牧。韩馥面对白波军粮饷断绝的危机,面对自己即将承担的讨董失败的罪名,面对公孙瓒的强大武力,面对冀州诸府官吏的指责,面对部下的背叛,面对主公不断施加的压力,只有选择放弃冀州军政大权。到时候,主公与他之间的矛盾就轻而易举的解决了,到时候他不得不听主公的命令。”

    “第二个目的就是诱使公孙瓒南下。黑山军和黄巾军不打冀州,公孙瓒就不会南下。公孙瓒的实力虽然比不上征北大将军胡才,但是比刘虞强多了,公孙瓒的手中有两万幽州铁骑,其中一万是jīng锐的白马义从。白马义从的战斗力比董卓的西凉铁骑毫不逊sè,所以如果公孙瓒南下后,主公把能给他的权力统统给他,反正主公手上有承制诏书,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们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激发公孙瓒的骄恣之心,让他轻视我们,认为我们不堪一击。然后我们再挑拨他和刘虞、征北大将军胡才之间的关系,蓄意激怒公孙瓒,让他产生夺取冀州,称霸天下之心。到时候公孙瓒与黑山军黄巾军打起来,没有了冀州的粮草支持,征北大将军会怎么样?胡才一定会派兵进入冀州,到时候他们就可以在冀州打起来了。”

    “冀州一乱,对主公来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这个时候主公可以趁机占据雒阳。征北大将军胡才打下雒阳后,一定会西进讨伐董卓,但这个时候冀州乱了起来,胡才会怎么样?没有了冀州的粮草支持,胡才不可能去打长安,所以他只能去打冀州,这个时候主公进入雒阳,大事可定。”

    “到时候主公占据了雒阳,而此时胡才陷在冀州战场上,无力西顾,只有干瞪眼的份。白波军失去了雒阳,也就失去了荆州和豫州的钱粮支援。这时,胡才也只有全力猛攻,先拿下冀州再说了。如果冀州被公孙瓒占了,而雒阳又丢了,胡才的十万白波军,一百多万,近两百万人口怎么养活?是依靠并州?依靠河东?依靠河套?以现在的情况看,胡才就是屯田,也至少少十万人的粮草,胡才会把十万白波军解散?这是根本不可能的,没有了这十万白波军,胡才还是征北大将军吗?那些与胡才有不共戴天仇恨的人,会放过胡才吗?这两年胡才接二连三的打仗,扩充军队,他的目的是什么?因为他在害怕,没有了白波军,没有了军队,他什么都不是。胡才为什么在安邑驻扎了这么多军队,就是因为他害怕。”

    “当然,胡才如果和公孙瓒握手言和,我们的压力就非常大,但两人如果打你死我活,我们就轻松了,可以安安心心地筹划霸业,振兴社稷。所以怎么样让公孙瓒和征北大将军打才是关键。”

    “而主公拿下了雒阳,主掌权柄,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当然可以像胡才提议的那样,建立关东朝廷,到时候主公想干什么都名正言顺,包括攻打袁术。至于征北大将军,主公还是尽力安抚,因为将来攻打董卓,我们需要征北大将军的鼎力相助。只有如此才能尽快的消灭董卓。”

    这时逄纪笑道:“诸位大人也许过虑了。征北大将军就是需要野心,因为他想要称霸一方,他的第一目标当然是冀州。或许我们这么做,正合征北大将军的心意。”

    袁绍和在坐诸吏互相看看,会心一笑。的确,如果说野心,除了董卓外,现在征北大将军的野心最大,这两年征北大将军的所作所为大家都看在眼中。

    “大家都是大汉臣子,做人做事都要合乎礼法,免得落人口实。”辛评拍拍自己的脸颊,微微笑道,“这张脸,还是要的。”

    众人大笑。

    …………

    冀州魏郡,邺城。

    自从袁绍在河内大败后,韩馥就感觉形势不对了。首先就是府衙内的从事掾属和各地来往的信件骤然增多。其次就是荀谌到了邺城,四下拜访游说,天天宴请名士诸吏。邺城到处流传着冀州牧韩馥即将到朝廷任职三公,袁绍继任冀州牧的消息。

    韩馥很生气,他才是冀州牧,袁绍这是想干什么?于是把荀谌喊到府衙,指桑骂槐地骂了一通,然后把他请出了邺城。荀谌走了,邺城的气氛是缓和了一点,但接着就发生了冀州军大吏违抗军令的事。黄河化凌解冻,逐段开河后,流民开始渡河北上。校尉潘凤等人无视韩馥的命令,拒不封锁各处的黄河渡口,任由流民成群结队地涌入冀州各地。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冀州就多了十几万流民。

    这十几万流民可不是小数目,如果黑山军和黄巾军打过来的时候,这十几万流民加入黑山军或者黄巾军,对冀州来说是灭顶之灾。韩馥为此非常恼火,但他不敢过分指责,惟恐激怒了大军将士。

    同时,袁绍派了自己的亲信心腹收买离间韩馥的手下,让韩馥的手下离心离德,这让韩馥非常恼火,因为袁绍的手段,不少亲信心腹已经离开了他。

    三天后,袁绍急报,为了配合征北大将军攻打雒阳,他已命令淳于琼领五千兵马向河阳而去,准备再度向对雒阳发起攻击。现在自己兵力少,考虑到黑山黄巾军马上就要下山,所以他特意征询韩馥,能不能把驻守在河内冀州军调给自己指挥。

    韩馥当然不愿意。河内的冀州军是他掌控的一支重要的人马,他绝不愿意让给袁绍,韩馥的手下耿武立即建议韩馥,把驻守在河内的一万大军调回魏郡,以防不测。韩馥随即下令,征调大军回冀州驻防。

    半个月后,袁绍再次急报,黑山军突然下山,自己兵力不济,只好渡河撤到兖州去了。

    此时,黑山军于毒已经带着几万大军直奔邺城而来。韩馥急调校尉潘凤一万大军回援邺城,但他置若罔闻,不但没有支援,反而大踏步向兖州东郡退去。

    潘凤对韩馥回书说,“黑山军白绕的主要目的是南下渡河,到兖州东郡会合青州黄巾军,所以于毒那一路人马不过是诱敌之计而已,大人不要上当。只要把白绕堵在黄河以北,冀州就没事。”

    兖州牧刘岱、东郡太守王肱急书韩馥,青州黄巾军在司马俱、徐和、管承等人的带领下,以百万之师向东郡杀来,情况万分危急,请速来援。

    韩馥大为震惊,急书幽州牧刘虞,请求援兵。冀州若失,幽州也就岌岌可危了。

    韩馥不知道的是,黑山军张燕的十万黑山军已经整装待发,准备攻入冀州。

    …………

    幽州蓟城。

    刘虞接到韩馥的书信,毫不犹豫,立即催请讨逆将军公孙瓒,校尉田楷,尽起三万步骑,火速南下平叛。

    公孙瓒非常吃惊,幽州总兵力才四万,这派三万南下,幽州怎么办?

    刘虞不听公孙瓒的话,他认为消灭冀州的黑山军和黄巾军才是重中之重。没有了冀州,幽州的四万大军的粮草怎么办?

    其实在一个月前,长安的刘和的书信送到幽州,恳求刘虞出兵相助,勤王讨董。刘虞一接到儿子的信,就急忙调大军南下。公孙瓒劝阻道,此去南阳,千里迢迢,大军如果南下,哪有军资粮草?

    但是刘虞听不进去,执意要派兵南下。公孙瓒理解他的心情,也不好太过阻挡,于是就让公孙越带着两千铁骑,急速南下到南阳会合刘和。如果真的打下了刘虞,刘虞、刘和父子也算立了战功。他公孙瓒也少不了功劳。

    只是这个时候派兵去冀州,公孙瓒有些接受不了,幽州的兵马是防备鲜卑人的,这要是南下了,幽州怎么办?

    为此,刘虞把公孙瓒骂的狗血淋头。这是公孙瓒和刘虞在一起多年,第一次被刘虞骂的体无完肤,公孙瓒勃然大怒,当rì袁绍想让刘虞称帝,刘虞不愿意,现在刘虞不顾幽州的安危,要去打冀州的黑山军和黄巾军,公孙瓒绝不能容忍的。没有了幽州,天下哪里是他公孙瓒的立足之地?

    所以,公孙瓒怒了。两人的矛盾开始爆发。

第六十一章 雒阳之战(7)

    第六十一章

    就在袁绍,公孙瓒,刘虞等人为了冀州的事jīng心准备的时候,胡才带着近卫军,黑鹰铁骑,骠骑军,虎贲军左右营,加上玄武军,两万折冲府兵马对弘农郡发起了攻击。

    初平二年三月,白波军向弘农郡展开了全面攻击。凭借着自己人数上的绝对优势,白波军自西向东,从六个方向同时攻击弘农郡。

    为了防备白波军的攻击,风陵渡、茅津渡等六个方向的董卓军虽然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但面对白波军铺天盖地的进攻,一时间惊惶失措,纷纷向牛辅求援。

    在这之前,董卓和西凉军诸将多次商议防御之策。河东有五万白波军主力,几万折冲府预备队,如果胡才把这几万人全部投入攻击,弘农肯定失守。但考虑到白波军粮饷短缺,胡才的主要目的又是夺取雒阳城,再加上董卓已经多次公开扬言要和雒阳玉石俱焚,所以董卓认为胡才必会投鼠忌器,不敢冒着京都被毁的危险困杀董卓。

    因此,董卓和西凉军诸将一致认为,胡才最多投入三到四万攻击弘农郡的某一处,然后用另外一万到两万兵力从蒲坂津方向威胁关中,以逼迫董卓退出雒阳。

    正是从这几点出发,董卓非常自信地认为胡才一定会以重兵攻击弘农城。弘农郡境内多是险峻高山,驰道沿黄河而建,穿越数城而过,唯独没有经过弘农城。

    弘农城位于黄河岸边,距离连通长安和雒阳的驰道大约五十里。白波军只要攻下弘农城,驰道就会受到严重威胁,这时董卓只有趁着驰道没有被封锁的时候迅速撤出雒阳。白波军如果攻击其他地方,驰道立即就会被切断,这样就达不到既能惊走董卓,又能减少自己的伤亡,还能让雒阳安好无损的目的。

    董卓在弘农城布置了重兵,又让牛辅率五千人马驻守在弘农城南面的驰道上,以便随时支援。但从白波军目前的攻击来看,董卓和西凉军诸将的估计全部错了。胡才好像调用了河东六万万兵力同时发起了攻击,大有不惜玉石俱焚,也要击杀董卓的架势。

    牛辅要向董卓告急,贾诩摇手阻止道,“将军不要急,以我看,这都是胡才的佯攻,真正的主攻还没有开始。”

    为了确保弘农的安全,董卓把讨虏校尉贾诩调到了牛辅帐下,让董越代替贾诩驻防潼关。贾诩给牛辅仔细分析了一个各处将领的急报,“三天来,白波军从六个方向开始了攻击,但从攻击的兵力和次数来看,都是佯攻。河东的chūn耕和chūn收即将开始,胡才绝对不会征调屯田兵。对胡才来说,河东的粮食和雒阳一样重要,没有了河东的粮草,胡才的白波军能坚持多久?所以他一个都不会放弃。”

    “白波军虽然现在攻的凶猛,但是只要将军严防死守,白波军一定打不下弘农郡,而且很快白波军会暴露自己的主攻方向。”

    牛辅对贾诩非常信任,听了贾诩的分析后,他顿时安心多了,“文和,那你说,胡才的攻击方向在哪?”

    “弘农城。”贾诩十分肯定地说道,“一定在弘束城。”

    ………………

    清晨,天sè朦胧,河面上飘浮着一层厚厚的雾霭。驻防曹阳亭河堤的西凉军士卒连续激战三天,非常疲惫,尚在梦中酣睡。三三两两的哨卒拿着武器,游荡在血迹斑斑的河堤上。

    一艘楼船突然从晨雾里冲了出来。

    “擂鼓……擂鼓……”军司马睡眼惺忪,站在河堤上举手叫道:“都起来,都给我起来,准备迎战……”

    “弓弩手,列队,列队……”

    一声声急促而猛烈的战鼓声霎时打破了河安的静谧,紧接着军官们的叫声,士卒们的骂声,兵器的碰撞声此起彼伏。西凉军士卒在各自军官和各sè战旗的指挥下,慢腾腾地走向了各自的战斗位置。

    军幕府对将士们的懒散非常不满,他大声诅咒了两句,然后转身向河面上看去。

    河面上,不是一艘孤零零的楼船,而是几十艘楼船,后面是一批大小不一的蒙冲、赤马,这些船就象幽灵一样,忽然从晨雾里一起冲了出来,气势惊人。

    军司马脸sè大变,不由自主地扯着嗓子狂叫起来,“求援,立即求援……”

    曹阳亭距离弘农城四十里,距离牛辅的大营有五十里。牛辅考虑到三地可以互相支援,而且此处的防御重点是弘农城,所以只安排了两千兵马驻守曹阳亭。在过去三天的大战里,白波军对弘农城的攻击比较猛烈,对曹阳亭的攻击要稀疏很多,这让人感觉白波军攻击曹阳亭好象是为了应付差事,是为了牵制兵力。

    谁能想到,曹阳亭竟然是白波军的主攻方向。

    “大人,你看,船……许多船……”传令兵没有飞奔而去,而是指着河面,恐惧地叫起来。

    军司马再一回头,神情更加震骇。

    紧随在冲锋船只后面的是黑压压的一片漕船,大约有数百艘之多,船上全部是盔甲鲜明的白波军士卒。

    西凉军的军司马猛地转身,发疯一般地狂奔起来,“弟兄们,血战,血战,今rì誓死血战……”

    西凉军将士惊恐不安,人人自危。

    这么多白波军,有几千上万人,他们能抵挡吗?

    江政手举长戟,稳稳地站在船头,望着对岸混乱不堪的西凉军,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江政的手一挥,“擂鼓……”

    “弩炮准备……”

    咚咚咚咚

    鼓声惊天动地,霎时撕开了朦胧的天sè。

    五十艘楼船一字排开。船上长盾如墙,枪戟如林,甲板zhōng yāng霍然是两台张开血盆大口的弩炮。五十艘楼船,一百台弩炮,在如雷般的战鼓声里被推到了甲板前方。

    西凉军的军司马望着越来越近的楼船,心里也越来越恐惧。

    白波军能击败匈奴人的铁骑,能横扫河套,其实力之强悍,当然不是他们可以抵挡的。他们虽然号称西凉军,但是军司马明白,他是西园军出身的,他的这两千手下,大部分是西园军的人,他们怎么会是白波军的对手?

    此时董卓的西凉军有两部分组成,一部分是董卓在西凉的十几万大军,这是董卓的嫡系,另外一部分是雒阳的南北两军,还有西园军,吕布的并州军组成,在这一部分的战斗力中,西园军的战斗力最弱,吕布的并州军最强。

    军司马回头看看身后的士卒。士卒们也被突然出现的白波军吓住了,一个个神情极度紧张。

    军司马镇定了一下心神,缓缓举起了手中的战刀。打不过,我还不能跑吗?

    “放箭……”

    长箭如云,呼啸而来。

    江政以戟驻地,摇摇晃晃地走到甲板zhōng yāng,仰首狂呼:“放……箭……”

    “轰……轰…”

    弩炮轰鸣声犹如一连串的震天惊雷,霎时响彻了天宇。

    箭矢如雨,犀利而密集。长箭shè到盾牌上的“咚……咚……”声惊心动魄。

    “咻……”一支长箭擦着江政的战盔厉啸而过,狠狠地钉进了甲板上。江政刚要开口骂一句,又有一支长箭迎面shè来。江政猛地一缩脖子,身形飞闪,恰好楼船晃动剧烈,江政站立不稳,一头栽倒在了甲板上。

    江政气得恶狠狠地骂了一句,歪着脑袋高声吼道:“命令蒙冲立即冲上去,冲上去……”

    “弩炮,他们在放弩炮。”西凉军的军司马在震耳yù聋的轰鸣声里歇斯底里一般叫了起来,“举盾……快举盾……”

    盾牌兵早已竖起了盾牌,弓弩兵也及时退到了盾牌兵身后,但弩炮的威力太大了,西凉军将士眼睁睁地看着密集的弩箭shè穿了军司马的小盾,shè穿了他的铠甲,弩箭的巨大冲击力更是把张嘴狂呼的西凉军军司马撞得凌空飞了起来。

    “咻……咻……咻……”

    数不清的弩箭穿透了盾牌,穿透了盾牌兵,然后带着一蓬蓬血雨钻进了弓箭兵的身体里。盾牌兵毫无声息地倒下了,弓箭兵栽倒在地,凄厉的翻滚着,嚎叫着。

    这时,白波军的弓箭手已经站在摇晃的船上,对着岸上开始了肆无忌惮的shè击。数不清的长箭连续不停地冲天而起,迅速形成了一片巨大的黑云。

    西凉军连遭重击,一时间伤亡惨重,阵形大乱。

    都尉司铎适时出现在大军后方,“擂鼓……稳住阵列,拦住北疆军。”

    白波军的蒙冲连续撞岸,白波军悍卒纷纷跳下战船,举着盾牌,高呼向前,“杀,杀上去……”

    楼船临岸,江政一马当先,率先跳下齐腰深的冰冷河水里,呼号而上,“兄弟们,走,走,随我杀过去,杀呀……”

    杀……

    杀……

    河堤上下,顿时杀声震天,血肉横飞。

    西凉军居高临下,人数又占据了优势,白波军被死死压制在河滩上,伤亡极其惨重。江政勇不可当,连杀十七人,带着士卒们连进三十步,终于冲上了河堤。

    楼船抵达岸边,成百成百的白波军将士成功登陆,滚滚人流以排山倒海之势,一拥而上。

    西凉军抵挡不住,节节败逼,接着校尉司铎又在撤退过程中被流箭shè死,西凉军随即失去指挥,一败涂地。

    中午,折冲将军周仓,厉威中郎将霍平渡河而来。随着他们到来的是五千虎贲军,五千骠骑军。加上江政的五千虎贲军,白波军人数达到了一万五千人。

    为了占领弘农,早在去年十一月的时候,胡才听从了李肃等人的建议,从河东经营漕运的商贾手上租借了大量的船只和船夫。因为黄河冰封,这些船只有拖到岸上,所以胡才利用这个机会,把船只悄悄运到了曹山。曹山距离黄河二十里,对岸就是曹阳亭。

    几个月的时间,胡才对这些船进行改装,如果不是因为河东的冬天会冰封,胡才说不定现在就建立水军了。

    不过也幸亏了这些船,否则白波军还不至于这么快就南下弘农。

    “可惜少了一点,否则我们的伤亡会更小。”霍平心痛地说道。这些楼船的太少了,如果多一点,白波军损失不会这么大。

    听说扬州等地的楼船可以装三千人,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不过当年的大秦帝国曾派大将屠睢、赵佗率领用楼船组成的舰队攻打楚国,为了这次大战,始皇帝还特意组建了一支能运输五十万石粮食的船队。如果白波军有这么强大的船队就好了,到时候可以开疆扩土了。

    当然,这只是霍平心里想一想而已,现在白波军在河东、河套和并州,不需要大量的楼船,现在这几十艘楼船已经足够白波军使用了,更何况以现在军幕府的财力,根本没有那么多财力建楼船。

    江政急匆匆而来。

    “前锋营已经到达何处?”周仓问道。

    这一次攻弘农,周仓,江政,霍平为先锋,但是在这三人中,以周仓为主。

    “已经前推十里。”江政回道,“如果大人许可,我可以带着前锋营于黄昏时分杀到弘农城下。”

    周仓摇摇头,“再进十里,停下扎营。牛辅的大军可有增援迹象?”

    “斥候回报说,牛辅按兵不动,暂时没有增援弘农城的迹象。”江政说道:“我们是打牛辅还是打弘农城?”

    “此次攻打洛阳,三军统帅是主公,所以此事要等主公渡河后再作定夺。”周仓笑道,“你们不要急,弘农城是一定要打的,但不是现在。”

    …………

    洛阳。

    此时的董卓面对错综复杂的局势有些束手无策,此时袁术重新把孙坚从荆州调了过来,从南面攻打雒阳。

    破虏将军孙坚率军攻击大谷关,手下程普、孙贲率军威逼伊阙关以为牵制。同一时间,白波军郝昭攻占了阳城,逼近轘辕关。曹cāo,刘岱也率大军向虎牢关发起了攻击。洛阳南面的战况非常紧张,吕布、胡轸等西凉军将领纷纷向董卓告急,请求支援。

    董卓不为所动,他的命令只有两个字:坚守。

    然而,形势的发展远远超出了董卓的预料。白波军的攻击异常锋锐,仅仅渡河攻击五天后,白波军就在胡才的率领下,集结了数万大军围攻弘农城。牛辅的大军被白波军牢牢牵制在弘农城的南面,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弘农城在白波军箭矢的肆虐下痛苦地呻吟。

    更让董卓没有想到的是,袁绍在遭受重击后,不但没有退却,反而派出了淳于琼统领大军陈兵河阳,威逼孟津和小平津两关。几万袁绍军蠢蠢yù动,准备随时攻打雒阳。

    董卓面对胡才,袁绍,袁术的三面攻击,焦头烂额,不可开交,就在董卓考虑是不是要征调驻守潼关的董越率军支援弘农城的时候,吕布送来了更糟糕的消息,伊阙关失守了。

    伊阙关位于南伊阙山上。东汉中平元年(公元184年)为镇压黄巾起义军,设置八关,此即其一。

    伊阙关即雒阳南龙门山和香山的阙口,两山夹峙,伊河穿流其中。东周时,为京都南面的重要关隘,是雒阳南下,汝颖北上的必经之道。东汉时定为洛阳八关之一,其间山谷相连,自古为防守要地。

    伊阙关的西凉军有两千人。程普和孙贲的大军到达伊阙关的第二天深夜,伊阙关校尉带人打开关门,把孙坚军放进了关隘。吕布指挥大军奋勇阻击,但这时他突然发现了孙坚。吕布顿时明白自己上了当。攻打伊阙关的原来是孙坚的主力,而攻打大谷关的才是牵制兵力。

    吕布眼见关隘再难夺回,随即撤军,他一面急报董卓,一面急令驻守大谷关的候成,立即放弃关隘和自己会合,急速撤往洛水。

    吕布明白,如果让孙坚包抄到了大谷关的后方,候成和数千并州军就要全军覆没了。对于军队越来越少的吕布来说,这几千并州军是绝不能放弃的。

    在雒阳的董卓得到消息大惊失sè,急令吕布不惜一切代价拦住孙坚。孙坚兵临洛水,也就等于把轘辕关胡轸和虎牢关张济两军的退路封锁了。董卓急书胡轸和张济两将,雒阳战局发生变化,立即放弃关隘,速速撤回雒阳会合。

    董卓放弃虎牢关,目的就是为了放弃雒阳,很显然,董卓知道如果让白波军占领弘农,他董卓在雒阳插翅难飞,这是他绝不愿意见到的。况且雒阳四战之地,就兵强马壮,也抵挡不了胡才,袁术。袁绍,曹cāo等人的猛攻。

    吕布无心恋战,但孙坚也不敢孤军深入。长沙军赶过关隘进入洛阳地界后,一改往rì的勇猛,变得小心翼翼,行军速度非常缓慢。

    董卓为了给胡轸和张济争取撤军时间,立即假借天子名义,让孙坚以破虏将军兼领豫州刺史。

    孙坚接到这份拜封圣旨后,果然犹豫了很长时间。他是个有野心的人,如果真的成为了豫州刺史,对他来说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第六十二章 胡才与孙坚

    第六十二章

    孙坚和程普等人仔细商量了一下,留下了这份圣旨。要到豫州去做刺史,就要代替孔伷,要代替孔伷,唯一办法就是杀了他,但杀了孔伷的后果非常严重,很可能和袁术反目成仇,所以此事需从长计议。不过这份圣旨却是必不可少,这是他将来成为豫州刺史的关键。

    孙坚回书董卓,把他臭骂了一顿,孙坚军告诉董卓,想离间讨董大军,这种办法也太差劲了。我孙坚此次必定要把你杀了。

    董卓仔细询问了一下送圣旨的掾属,知道孙坚已经心有所动,不禁大喜。他立即给孙坚回了一份书信,畅谈昔rì西凉战场上并肩杀敌的友情,然后劝他正视现实,不要给袁阀利用了,将来祸及宗族。

    接着又给他分析了一下当前的局势,告诉他如果不立即找一块落脚的地方,那就等着饿死吧。董卓对孙坚说,“你尊奉当今天子,和我又是多年的朋友,你应该帮助我诛杀袁绍这些叛逆稳定社稷。如果你愿意和我共同拱卫社稷,我们可以结为儿女亲家,我可以满足你所有的要求,可以拜封你的所有弟子亲族和部属。”

    孙坚大怒,回书诅咒董卓,唾骂他逆天无道,我要是不能灭你九族,把你挫骨扬灰,我就绝不回江东。

    董卓继续回书,江东小儿,你敢进雒阳,我就把雒阳烧了。我倒要看看,是你杀我,还是天下人杀你。

    孙坚嘿嘿冷笑,他知道董卓这是威胁他,但这又怎样?他孙坚岂会怕?况且,雒阳被焚,收拾残局的是袁绍他们。

    同时,董卓军的胡轸和张济两人率军撤到洛水,董卓随即亲自指挥大军迎上了孙坚,双方在皇陵附近展开激战。孙坚兵力不足,且战且退,这时郝昭率军赶到,双方合兵一处,准备痛宰董卓。董卓一看己方优势丧失,不愿意折损兵力,立即退到了雒阳。

    驻守孟津和小平津的李傕、郭汜急报董卓,袁绍军的淳于琼从河阳方向成功渡河。前锋军已经抵达孟津关下。另据斥候禀报,河阳大营出现了袁绍的大纛,估计袁绍已经亲自率军赶到了河阳。孟津和小平津兵力不足,请大人立即派兵支援。

    同一时间,弘农牛辅急报,白波军已经攻占弘农城,白波军大将江政正指挥大军向驰道进逼,请董卓立即撤出雒阳。

    牛辅对于白波军有一种本能的恐惧。他几次败在白波军身上,所以这一次白波军来势汹汹,牛辅就更不敢抵挡了。

    这个时候长安王允急书,白波军的李峰领军攻击蒲坂津,段煨数次告急。今长安兵力空虚,一旦让李峰突破了黄河之险,白波军就可以长驱直入。请董卓速速率军回援长安。

    董卓看完这些急报后,就象没事一样,依旧天天在大营内花天酒地,无动于衷。

    五天后,长安董旻急书,长安的几个校尉准备叛乱,他们得到密报后,立即展开了抓捕。南军有几百将士反抗,被当场击杀。由于抓捕一事被人泄漏,许多参与叛乱的大臣和士人逃出了长安城。

    董卓大惊。李儒劝董卓立即回长安主持大局,以免形势恶化,一发不可收给,李儒对董卓说道:“主公,现在时间差不多了,等胡才、袁绍等人把雒阳稳下来,chūn耕时间早就过了。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再坚守雒阳毫无意义。”

    董卓心悬长安局势,不再坚持原定计策。他急忙命令诸部撤往函谷关,命令董越火速率军回长安。

    手下问董卓,“要不要把雒阳烧了?”

    董卓笑着反问道:“现在雒阳就象一抉肥美的肉,胡才,袁绍,袁术等人虎视眈眈地围在四周,要把它吃了。你说,你要是把这块肉抢到嘴里吃了,会出现什么结果?”

    董卓的意思很简单,无任是胡才还是袁绍、袁术他们,都希望占领雒阳壮大自己,如果这个时候把雒阳烧了,胡才他们就会再别的地方来壮大自己,那个时候他放弃雒阳的意义也就没了。

    …………

    大汉国初平二年四月。董卓率部撤到函谷关。

    旋即董卓随即命令胡轸、田仪负责指挥大军撤退事宜,自己带着吕布、张济、樊稠等人先往长安去了。

    袁术率军进驻洛阳城。郝昭、孙坚率部进逼函谷关。

    袁绍命令淳于琼匆匆赶到洛阳面见袁术,有些事,他要和袁术具体谈谈。首要之务就是讨董之事,三路大军是继续挟雷霆之威攻打关中还是固守雒阳城蓄积力量,静观后变?

    但是这个时候已经进入雒阳的袁术,怎么会把雒阳让出来呢?双方的矛盾再一次激发。

    弘农郡,渑池。

    渑池之名来源于古水池名,本名黾池,以池内注水生黾(一种水虫)而得名。黾池,上古属豫州,西周时为雒都(今洛阳)边邑,chūn秋时属虢、属郑。战国时韩灭郑,渑池属韩。周赧王三十六年(公元前279年),秦赵会盟于西河外黾池,今县城西有古秦赵会盟台遗址。秦时置黾池县,属三川郡。

    此外,秦王还在此地会见过赵王,由此发生了赵王与蔺相如在渑池机智地与秦王会见的故事。

    渑池属丘陵山地,北部是以东崤山为主的山区,南部是以西崤山(又称南大岭)为主体的丘陵地区,中部是涧河盆地。境内主要山脉有韶山、岱嵋山、熊耳山。境内主要河流有涧河、洪阳河、涧口河等,统属黄河流域。

    胡轸和牛辅两军会合后,急速向潼关而去。江政立即指挥大军随后追进,兵逼潼关。

    征北大将军胡才率征北大将军行营进驻弘农城。几天后,破虏将军孙坚赶到弘农拜见胡才。

    这是胡才和孙坚第一次见面,不过两人都是武人,见面自然是分外高兴。孙坚是孙氏家族的人,而胡才是胡家的人,都在南方,能够在这里相见也是一种缘分。

    胡才对孙坚其实很欣赏的,孙坚是有名的悍将,骁勇善战,比曹cāo,袁绍这些人强多了,但是孙坚没有政治智慧,这是他致命的弱点。

    聊了一会,他看看胡才,接着问道,“大将军此次决意讨董勤王?”

    胡才笑道:“北疆大军已经全部开赴潼关、蒲坂津一线,这就是我的决心。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再过几个月,我就能拿下关中,救回天子。文台兄的大军是否也开赴潼关?”

    孙坚苦涩一笑,从怀里拿出一份信,“这是后将军给大将军的信,请大将军仔细看看。”

    胡才的脸sè有点难看,冷笑一声,放下书信,“这么说,文台兄要坚守在渑池和新安一线,阻挡我白波军进驻雒阳的脚步了?”

    孙坚无奈苦笑,“大将军,请恕下官失礼了。为了尽早让各地州郡尊奉朝廷,稳定社稷,这是唯一的办法。请大将军体谅一下社稷的难处,天下苍生的痛苦。”

    孙坚随即把袁术的意思详细说了一下。袁术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向冀、兖、青、徐、扬、豫、荆等州郡送去了报捷文书,说雒阳已经被攻克,董卓已经败退关中,请诸位州郡大吏立即派人到京城议事。袁术希望胡才立刻把白波军撤出雒阳。

    胡才斩钉截铁的说道:“这不可能。”

    孙坚脸sè尴尬,眼里露出一丝怒sè。

    “有些事,文台可能还不知道。”

    胡才拿起几卷文书递给孙坚,“文台兄可能不知道,上个月,太行山的黑山军白绕、于毒、眭固率三十万大军下山,直扑兖州,现在他们可能已经成功渡河了。凭袁绍那点人马,根本挡不住白绕。与此同时,青州黄巾军向兖州东郡发起了攻击,意图靠近黄河,和黑山军会合。两支黄巾大军一旦会合,冀州必定要遭到侵袭。在这种情况下,冀州自身难保,冀州牧韩馥哪里还有粮饷供应我白波军攻击长安?”

    顿了顿,胡才继续说道:“黑山军一百多万,除了白绕他们外,黑山军张燕手中还有二十万大军,他会干什么?冀州,这二十万大军会攻冀州。”

    “我不会进雒阳。”

    胡才说道,“白波军主力也不会进雒阳,但为了确保雒阳的安全,我必须要在雒阳驻留适当数量的军队。这是为了保证白波军和荆、豫两地的畅通,为了保证我北疆军在失去冀州的粮饷供应后,能够从荆、豫两地继续得到粮食。否则,没有粮草,我的十万白波军怎么办?难道让他们喝西北风?”

    孙坚看完那几份文书后,迟疑了一下,问道:“大将军讨董勤王是我大汉头等大事,各地州郡定会全力支持,大将军又何必一定要在雒阳驻军,招致不必要的麻烦?”

    胡才看看孙坚,意味深长地问道:“文台兄,如今这天下有几个人想讨董,有几个人想勤王,难道你不知道?袁术现在就在雒阳,他没有进兵的意思,难道我看不出来吗?”

    “拯救社稷,振兴社稷,这话谁都会说。”胡才冷笑道,“但说归说,又有几个人真正去做了?如果袁绍要真心讨董勤王,他怎么会让你第一个打进函谷关?他现在在哪?袁术又在哪?他在雒阳按兵不动,他想干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

    “袁术想干什么?一会打武关,一会打雒阳,一会打荆州,他有多少兵马?有多少实力?文台为他冲锋陷阵,他在想什么,难道你不知道?”

    孙坚哑口无言。胡才之所以被袁绍袁术等人看中,就是因为他手中有十万白波军,如果没有这十万大军,胡才现在的下场是什么?胡才想保证手中的军队,就必须有粮草的支持。所以他绝不愿意有人控制他的粮草的。

    胡才愤怒地一拍桌子,“我进京,各地州郡就担心我是董卓第二,他们是担心我手中的十万白波军,担心我收了他们手中的权利,但他们呢?我胡才身为征北大将军。一心为国,十万白波军浴血奋战,你看看,当我在浴血奋战的时候,他们在哪?他们在干什么?袁绍、袁术、韩馥、刘岱、孔伷这些人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好歹他们出兵出粮了,也举起了讨董的大旗,但其他州郡大吏呢?他们在干什么?一个个在干什么?他们饱受皇恩,为什么这个时候却无动于衷,任由天子蒙难,社稷遭劫,生灵涂炭?照我看,这些人才是大汉的jiān侫,他们背叛天子,背叛大汉,破坏大汉帝国的正是这些冷漠无耻的州郡大吏,这些人比董卓、袁绍、袁术更可恨,更毒辣,更卑劣。这些人统统该杀,死有余辜。”

    “他们担心我成为第二个董卓,但是他们呢?他们一个个拿着手中的权利,胡作非为,狐假虎威,一个个想当土皇帝,想的到美,这是不可能的,我胡才是绝不愿意见到的。这些人该杀。”

    孙坚低头不语。胡才的话象利剑一般霎时穿透了他的心,让他感到了锥心的痛苦,同时也让他感到了深重的生存危机。

    孙坚要豫州为根据,但是没有袁术的支持,他不可能占领豫州,这让他感觉到自己的处境和胡才差不多,只是和胡才相比,他的实力弱了很多,胡才有河东,有并州,有河套,有十万大军,他手中只有两万兵马。

    “如果形势已经变得这样恶劣,恐怕今年的讨董勤王也就到此结束了。”孙坚长叹道,“袁术和刘表为了争夺荆州,已经激战一个多月了。”

    胡才闻言大惊,他盯着孙坚问道:“那你怎么一直打到了函谷关?”

    “我答应袁术,打下雒阳后,我就回去帮他击败刘表。”孙坚慢慢站起来说道,“看来,我也该回去了。”

    胡才沉默不语,历史上孙坚是因为传国玉玺的事与刘表一战,但是现在历史改变了,孙坚和刘表这对冤家对头,恐怕也马上会一战了。

    不过胡才没有明显提醒孙坚的意思,孙坚的生死于他无关。现在他考虑的是现在的形势。

    现在形势很明显,冀州、豫州和荆州已经在讨董勤王中占据了举足轻重的份量。谁能占据这三州,谁就拥有了钱粮,拥有了掌握朝廷,掌握社稷兴亡命运的力量。既然现在讨董勤王已经走到了尽头,那自己还留在这里干什么?等死吗?

    不仅仅胡才这么想,孙坚也一样,不过孙坚想想好笑,自己现在到底应该诅咒董卓,还是应该感谢他把豫州送给了自己?

    胡才不会欺骗自己,他现在对讨董勤王没有任何信心。相反,他对袁绍、袁术,还有各地州郡大吏,却怀着一种非常仇恨的心理,大有杀之而后快的意思。胡才的这种态度,是不是就会付诸行动!如果的确是这样,那自己就要尽快找一条退路了。

    胡才的兵马现在不是他能够抵挡的。他也不想因为这件事儿牺牲手中的兵马,没有了兵马,他孙坚是什么?

    孙坚后悔当初没有听袁术的话。早知道形势这样糟糕,讨董勤王这样渺茫,自己就不该北上攻击雒阳。现在看来,董卓不是被三路大军击败的,而是他主动撤退的。他让出雒阳的目的很简单,他就是要让自己这帮人在雒阳为权势、为钱粮、为地盘打个头破血流。

    董卓不愧是董卓,把天下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想到这里,孙坚不敢在这里多留,率军离开。

    弘农是杨阀的地盘,胡才打算去拜访杨阀,但是杨阀的人早就离开了弘农,胡才只能空手而回。

    其实胡才知道,杨阀的人还在弘农,只是他们不想见他而已,他胡才的身份虽然是征北大将军,并州刺史,但是在杨阀的眼中,也许还是一个贼寇,哪怕他出身胡家,在杨阀这个豪门士族中也根本不了。

    袁绍他们之所以重视他,是因为他手中的兵马,但是杨阀和袁阀不同,袁阀手中的军队不少,但杨阀的主要势力在朝廷中,是文臣。所以以文臣的天xìng,他们根本看不起胡才,在他们眼中,不说胡才的身份,就破胡才是武人的身份,杨阀就不会把他们放在眼里。

    胡才明白这一点,但是他无力改变。

    到是让胡才意外惊喜的是,来鸯儿来了弘农,还向他介绍了邹家的人,邹家是弘农的大族,也是商业之家,去年白波军之所以能够度过危机,就是因为邹家的帮助,如果没有邹家的粮食,去年的危机不知道会怎么解决。

    邹家的当家人邹氏,当再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胡才才发现这个邹氏是那一次在安邑见到的那一个美妇人。

    这是一位娟秀的少妇,瓜子般的脸庞jīng致无比,她的一轮一廓都是上天的鬼斧神工,整个人显得清秀绝伦,年约二十四五,乌黑的秀发随意批在肩头,绝美的玉脸丹唇和纤长合度的粉藕莲臂相得益彰,洁白无暇的肌肤更是扣人心弦。

    她最让人心动的并不是她外表的美丽,而是那种内在的与世无争的气质,热爱生命的xìng格,以及那份没有任何杂质的天然的纯洁,从她宁静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世俗的**,也许她真的是误入人间的仙女。

    看着她,胡才不由想起了那一次在安邑的时候对他产生的yù望。

第六十三章 邹氏风情

    第六十三章

    看到他,胡才也想到了自己的几个女人。

    霍诗,她的美丽源自于雍容华贵的绝世风华,她的美丽在这个世界上是无可比拟的,她无愧于十多年来第一美女的称号,她那颗高傲的心是一般人永远无法逾越的高山,她仿佛天生就是高高在上的王者。

    她是一朵高贵的牡丹,只可远观。

    小怡,霁闭月之花,拥浮生之梦。上天是残忍的,也是公平的,它给了她闭月羞花的容貌,七巧玲珑的兰心,却只给了她一个天生柔弱的身体。

    就像一朵空谷中的幽兰,惹人无限怜爱。

    荆州,一位没落世家的小姐,一位命运多桀的可人儿,她的一生没有几天是快乐的,只是在生命接近尾声的时刻才绽放出一缕芬芳,幽幽长远,晚来忽香,也许正是因为她的香气太少,才显得弥足珍贵。

    宛如一支山顶的寒梅,傲对风霜。

    眼前的女人与他们都不同,她的宁静和温暖,像chūn天的太阳,夏季的清凉,秋天的绚丽,冬rì的火炕,在她身边,你只会静静地享受生命。

    在胡才的眼中,这个邹氏一支盛开的百合,愈久yù香。

    “大将军看美人,看的眼睛都瞪出来了。”来鸯儿看到胡才看着邹氏皱了皱眉头说道。

    胡才尴尬的笑了笑:“夫人,好久不见。”胡才看着邹氏,眼中带有侵略xìng,对于邹氏,在安邑的时候,他就有一股得到她的冲动,此时再一次见到他,胡才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一个男人需要通过征服女人来表现出自己的能力,胡才身边不缺女人,但看到漂亮女人,胡才还是有征服他们的冲动。

    更何况邹氏是邹家的人,自己纳了邹氏,对他有利无害,有了邹家的财富支持,白波军才能缓解财富危机。

    况且来鸯儿带邹氏见他,其意不语而喻。

    邹氏低着头不敢看胡才,她没想到上一次在安邑见到的那个人就是征北大将军胡才,邹家和其他的家族一样,在这天下大乱的时候需要投资,加上邹家一直和白波军保持亲密关系,所以白波军就是邹家投资的对象。

    为了家族,邹氏已经准备好牺牲的准备,她的父母早亡,只有一个弟弟,所以她才以女人之身抛头露面,如果不是这个原因,邹家怎么会让她作主?

    男人到是好sè的人,哪怕征北大将军也一样,邹氏可以看到胡才看她的眼光中赤【裸】裸的yù【望】。

    邹氏的裙子并未将她的脚完全掩盖,踝骨裸露在外,露出一片欺霜赛雪的洁白,那小巧玲珑的脚丫似噗玉一般晶莹剔透,让人忍不住升起一种把它握在掌中恣意把玩的冲动,裙子将她两条纤细的美腿掩藏,那并不小的裙子在臀部却显得很紧,那巨大的丰硕在它走动间巍巍颤颤,在那不堪一握的柳腰映衬下,更是万分显眼。

    好美!胡才不由从心底发出一声赞叹。

    来鸯儿眼珠子一转,一把把邹氏推向胡才,胡才伸手抱着,只觉得邹氏的身体软绵绵的,抱着好不舒服。

    来鸯儿一双妙目暧昧的直在她身上盘旋,邹氏不由大羞,娇躯略一挣扎,想脱离胡才的怀抱,却哪里动得了半分。

    见邹氏窘迫娇羞的可爱模样,来鸯儿心中颇是得意,含笑道:“姐姐可是不知道,大将军这一段时间,可不知有多想你,就是每晚上睡觉都抱着个枕头,喊着姐姐呢!”

    邹氏一听来鸯儿这番话语,脸上果然布满了红云,就像是刚喝下两斤烈酒一样,水灵灵的俏脸娇艳yù滴,像天鹅一般的粉颈不由缩了回去,那诱人的姿态惹人直想一品她的殊味,让同样身为女人的解语都不由怦然心动。

    见来鸯儿故意捉弄邹氏,胡才笑骂道:“你这妖jīng还不快去给我烧几个好菜,烫几壶醇酒,还在这儿磨什么嘴皮?”

    来鸯儿咯咯直笑,花枝乱颤,胸前双峰微微颤抖,一对不安分的小白兔上蹦下跳,柳腰【臀】后那无限热火的丰姿让胡才心中一热。“大将军是怕有我在,打扰了你和你姐姐的好事吧?鸯儿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我先去烧菜了,你们慢慢卿卿我我吧。”说完便一股烟似的溜进厨房。

    来鸯儿这么一说,邹氏哪儿还敢呆在胡才的身边!使劲挣脱他的怀抱,留下一句“我去帮来鸯儿”,便头也不回的落荒而逃,在门槛上一个踉跄,差点摔上一跤。

    看着邹氏羞得无以复加的模样。胡才哈哈大笑起来。起身追了上去。

    邹氏小手捂着胸口,斜坐在凳上,一手按在几案上直喘着气,腰背轻轻起伏,背影由此愈发美丽。虽然苗条的身躯上并没有穿什么华贵的衣饰,但纤巧合度的布衣布裙,却更能折现出她清新朴素的美感。

    “夫人!”胡才自背后搂住这美丽邹氏的纤腰,双手放在她平坦结实的小腹上,那是无一丝赘肉的光洁,轻轻的在上面揉【搓】。没等她退缩,胡才就已经贴上身来,不再让这美丽的邹氏逃开。

    邹氏一声惊呼,他搂着她,她起初并没有在意,但他后来进一步抚摸她娇【嫩】肥美的【丰】臀,她再也不能坦然,终于发现了胡才对自己的不良意图,“别,大将军,别这样!”她却没想到她那并不怎么坚决的反抗,却是更能激起男人的yù【火】。

    胡才搂着她纤腰的大手在她小腹肆掠,一手却攀上她的酥【胸】,隔着衣物揉弄着她两座山峰。在她耳边呵着的气息,让她不禁全身发热,始终凝聚不起半分力气,整个人都躺在胡才怀中,娇【喘】吟吟,“大将军,别,现在别碰我。来鸯儿他们还在外面呢,你可不能让他们笑话姐姐。”

    胡才紧紧抱着邹氏,拨开她拦着他的手,抓住那一只手掌都容纳不下的丰满【坚】挺,大力搓【揉】起来,弄得她柔软的玉【峰】不断变形,另一只手则在她柔润的腰腹之间四处抚弄,在她耳畔低声喃呢:“夫人,我的好夫人,我爱你,我要你!我再也不要让你在远在天边,让我rì夜牵挂,我再也不要让你离开我身旁。”

    邹氏满面红晕,俏脸上红得好似要滴出血来,娇声喘道:“讨厌,你这个坏人就知道欺负我。”蓦地身子一颤,却是胡才吻上她的颈项,舌尖巧妙地吞吐,轻点颈后白皙的皮肤。嘴唇微微触过,那麻痒的感觉令她浑身酥软,心中一阵悸动。

    嘴唇缓缓从她的颈后上移,到了她的耳后,用舌头舔【弄】几下她白玉柔软的耳垂,她羞得满脸发烫。胡才突然张嘴咬住她的耳垂轻轻的吮【吸】,她顿时浑身一震,不由轻吟起来,声音微带颤抖。

    当胡才温柔的把她的身体扳过来,那对已半裸在外的傲人双峰顿时映入眼帘,衣衫已被胡才褪下,只包裹得住酥【胸】的下半部分。雪白丰满的rǔ【峰】随着呼吸在她美好的酥胸上颤巍巍的抖动,上面两粒樱红好似鲜艳夺目的红宝石,胡才忍不住用手指拨了一下,她轻呼一声,身子不禁为之颤抖。

    虽胡才早就看出她布衣下的双峰**美妙无比,但却没想到她苗条纤细的身子竟然隐藏着如此jīng彩丰满的尤物。

    被胡才一阵玩弄,邹氏妙目如丝,伸手抱住他的脖子,上半身微微后仰,一头瀑布般的秀发笔直洒落,那完美的弓形身段展现无余。对胡才的侵犯,她本就半推半就,这些天她心中满是他的影子,他突然的侵袭甚至是她心中隐隐的期盼,只是天生害羞的她对胡才的亲近还是有些不知所措,是以表现得似拒还迎。如今被他挑拔起埋藏心底多年的【yù】望,她不由挺起连自己也为之骄傲的酥【胸】,让他整个头都藏在自己胸脯之间,就像在喂自己的孩子一般。

    她喘了口气,樱桃朱唇微启,偶尔一声轻吟极是柔媚,直腻到人心里。白皙的玉脸粉颈都浮现起动人的红sè,那迷人的模样让胡才不禁直想一口将她吞进肚中。

    胡才两眼发直,低头向她的唇上吻去,舌头很快便窜进她的口中,肆意翻搅。她那滑腻腻的丁香小舌也主动吐了出来,被胡才一阵【吸】吮,香津暗度,两条舌头不停的在一起缠绕翻卷。她琼鼻轻微的【翕】动,不时发出醉人柔腻的哼声,凤眼中shè出迷离的艳光,一双白玉莲臂紧紧的搂住胡才的脖子,chūn葱玉指轻轻刮划背后脊梁。

    双手穿过她腋下,绕过她那不堪一握的腰身,两臂微一用力,就那么把她贴身抱了起来,将她嫩【臀】放在白净几案之上。她两腿盘起,紧紧箍住他结实的腰身,上半身和胡才的胸膛贴在一起,让他坚实的肌肉挤压着她丰挺圆滑的山峰,酥麻的感觉登时由此传遍全身。

    邹氏满面【cháo】红,浑身酸软无力,如棉花般偎在胡才的怀中,时而发出一声【娇】吟。

    胡才微微挺起上身,眼中放光的盯着邹氏洁白娇嫩的肌肤上不断弹跳、无比骄傲的挺立着的诱人的山峰。

    那芳香而腻滑的芳香让胡才心神摇曳,俯下脸去,把整个头埋入了那深深的山沟中,入鼻是浓烈的rǔ【香】,夹杂着沐浴后淡淡的清香。

    邹氏感到胡才火热的嘴唇印到自己娇嫩的胸脯上,发出激情的娇【吟】,她痴迷地抱住他的头,让他尽情地吻着自己也为之骄傲的饱满酥【胸】。

    邹氏只觉身体里的快感浪cháo汹涌、波涛澎湃,从胸口一波一波扩散到四肢百骸,浑身火热难当,胸部胀的满满的,好象要冲破肌肤一般直直立着,她的心里不由升起一股空虚难耐的感觉。

    趁她意乱情迷之际,胡才一手已向下滑过她玲珑分明的雪白腰身,探进了她被撩得高高的裙下。这突袭令她的身体掀起不小的波动,娇躯一震,全身的力气似乎都不翼而飞,一声娇呼,侧过头,乌发披散开来,肩膀不住颤动。

    邹氏身体上下同时受到夹攻,几乎心也酥了,玉颊滚烫,绵密的气息忽然有些急促,灼热的【情】焰在她心中熊熊燃烧,颤声道:“不要…你、你…噢…”

    胡才托起她的娇躯,微微向下轻放,邹氏顿时如遭电击般张大了小口却没有呼出声音,涨红的玉容上倍添了几分丹蔻的韵sè,娇躯也大幅度短促地颤抖着。

    她虽然早有准备,但那种最彻底的亲密还是让她整个人都眩晕,滚烫的快感从股间传遍全身,忍不住呼出一口长气,凤目迷离,檀口大张,身体绷的笔直,脸上、颈部、山峰乃至全身都渗出细密的香汗。

    “夫人!”胡才拥着软倒在他怀中的邹氏,双手在她身上四处摸索,狂风暴雨后,她浑身散发出的娇慵散懒的风情是别具风味的另一种美丽。

    邹氏后仰着头,微微睁开眼睛,对这个刚超过了姐普通人关系,又开始对自己动手动脚的胡才,她又爱又怕,那如决堤洪水的快美感觉让她迷失了方向、彻底沉沦,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会如此堕落放纵,“爷,刚才我叫得很大声吗?”她隐约还记得刚才自己的呐喊,不知外面的来鸯儿是否有听到。所谓关心则乱,想到这里她不由脱口问了出来,话一出口,她便发现自己问出的话是多么羞人,本就泛红的chūn【cháo】更加明艳,粉扑扑的脸蛋更是娇【艳】yù滴。

    胡才抬起她垂下去的下颌,戏谑笑道:“你方才都做了些什么,难道都记不清了吗?要不要我们再重复一次,让你回想起来?”

    “讨厌,你个坏人,欺负了我还笑话人家。刚才那么大声,他们一定都听到了,我还怎么见他们呀,都是你不好!”她玉手轻轻捶着胡才的胸膛,生霞粉脸埋进他怀中,不依的撒娇。

    胡才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道:“怕什么!大哥和解语也不是外人。”胡才突然低下头去在她耳边一阵低语。

    邹氏小脸变得绯红,轻啐了胡才一口,“讨厌!来姐姐才不会那么轻易的上当,还想我们两姐妹一起侍候你?做你的千秋大梦去。”

    胡才斯磨着她的耳鬓,一手滑向她圆隆的【丰】臀,轻轻的揉捏,“只要鸯儿愿意,夫人,你不会反对的吧?”想到来鸯儿和邹氏两具赤【裸】的身体排在一起,胡才不由眼冒jīng光,那该是何等诱人的丰姿美景。

    邹氏小手突然捏住胡才的耳朵,娇声道:“刚要了我,现在就开始打来姐姐的主意?你说要是来姐姐知道了你一天都在想什么,会不会很高兴?”

    “夫人,别,你可饶了我,我就知道夫人你对我最好,不会出卖我的,对吧?”胡才浑然没料到一向温柔似水的邹氏竟也有恶魔的潜质。

    邹氏秀目一瞥,甚是得意。

    胡才一把将她按倒在几案上,恶狠狠的道:“那我可就只有先杀你灭口了!”

    邹氏马上就感应到了胡才身体的变化,不由花容失sè,惊呼道:“爷饶了我吧!我不告诉来姐姐还不成吗?”说罢,爬起身来,玉手搂着胡才的脖子。

    那娇声媚语让胡才心神不由一荡,轻轻的捏了一下她娇嫩的脸蛋,“你这个小妖jīng,怎么也学起来鸯儿那个妖jīng来了?”

    邹氏却意味深长的道:“爷不是很喜欢来姐姐的那副模样吗?”

    胡才嘿嘿一笑斜视了一眼她赤【裸】的玉体,坏坏的笑道:“夫人这样光着身子说话就不怕冷吗?”她衣裳被胡才脱下落在腰间,裙子也被他高高撩起在腰上,除了腰间那一圈,酥【胸】圆股都一丝不挂。起初她还不觉得,被胡才这么一说,她不由一声惊呼,一把将裙子放了下来,遮住了臀下股间的大好chūn光,将衣裳向上一提,却是只遮住了半个身子,那罗衫半解的风光让胡才心头一热,一手握住她裸露的雪白玉【峰】,大力【搓】揉起来。

    “爷,别,别再乱来了,都这么久了,我们也该出去了,可别让来姐姐久等。”被胡才一摸,邹氏呼吸不由急促起来,却竭力克制自己,张开檀口说出这些话来。

    胡才的大手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她的酥【胸】,帮她把衣裳清理整洁,握起她的柔夷向外走去。邹氏看了一眼几案上的那一片湿水,连忙转过头去,芳心怦怦直跳。

    走到外面,却见只有来鸯儿一人,见到胡才他们,来鸯儿回头嫣然一笑,看向胡才他们的美目中带着一丝别样的神情,“要不是我是爷的侍女无处可逃,我早就逃之夭夭了。”

    听来鸯儿这么一说,邹氏本就不安的心差点跳了出来,不过心里也暗自松了口气,来姐姐终究是女儿家,听到也无所谓,若让其他人听到,她的脸可真不知道该往哪里搁了。

    来鸯儿看邹氏长长呼出一口气,心中不由有些好笑,这个害羞的妹妹都成了他的人了,却依然还是那么害羞。

第一章 冀州之变

    第一章

    “鸯儿在笑什么?”胡才揽着邹氏柔软的纤腰,大手在她的披风之下不安分的活动,轻轻的捏着那没有一丝赘肉的蛮腰,对来鸯儿笑道。

    一袭半透明的黑sè云纱长裙,其间的沟壑峰岭隐约可见大概的轮廓,那隐约的诱惑惹人无限遐思,那裂衣yù出的饱满酥胸,那若隐若现的玲珑山峰,煞是惊心动魄,如雾里花,水中月,叫人永远看不真切,想伸手触摸,却又怕如泡沫般破灭。

    再往上一看,却让任何人的眼睛都无法再移动分毫。

    对面的来鸯儿那是一种勾魂摄魄的艳丽,尤其是那成熟至极的诱人风情,能轻而易举的勾起男人最原始的yù【望】,一身雪白的肌肤,好似从没经历过阳光的洗礼,丰满的娇躯在薄纱中透出惊人的曲线,足以让任何男人难以自持。

    来鸯儿盈盈俏立,远山含黛,不施一丝粉黛的绝美脸庞,特别是那微挑的嘴角,带着一种致命的诱惑,配上隐藏在薄纱之下曼妙的玲珑,只要是男人就会兴起一种把她纳入怀中,登榻寻欢,用无尽的激情和撞击去蹂躏她的冲动。

    来鸯儿最动人之处不是她的媚视人烟,放【荡】形骸,而是那微挑的嘴角,那清理脱俗的绝世风华中透出的那份婉约含蓄的诱惑。

    来鸯儿什么地方最可怕,他的可怕在于她身体的每一个地方都是最强力的武器,除了她自己谁也不会知道,她身上究竟都藏了什么!更何况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姿足以让任何正常男人销【魂】荡魄,而那时也正是那个人魂飞魄散之时。

    她那天生媚骨,视行妖冶,对所有的男人都是一种致命的诱惑,即使以那些达官贵人之能,也不敢轻易挫其锋。

    来鸯儿不愧是来鸯儿,能够他能在雒阳混的风生云起,这样的人,谁也不想到,她就是太平道的人。

    相对于霍诗的高贵,贾珍的端庄,刘坚的冷傲,她是另一种与之都不同的美丽,但却同样都是那么诱人。

    霍诗的美丽源自于她的高贵典雅,她那种超然物外的绝世风华让所有人都望而却步,那凛然不可侵犯的高贵气质让任何人都升不起一丝亵渎。

    来鸯儿,她的美丽来自于她勾魂摄魄的媚态,她无疑是所有男人床上最完美的恩宠,她那无穷的诱惑就像黑洞一般吞噬一切,而那份隐约含蓄的诱惑更容易彻底撩拔起男人的火焰。

    如果说霍诗是让胡才顶礼膜拜的女神,那么她就是他只想把她压在身下尽享欢娱的神女。

    她们,就是两个完全相反的极端。

    此刻,来鸯儿在他眼中变成了一个一丝不挂的美艳女神,那笼罩着她身体的薄纱,完全遮不住他的目光,那蒙蒙胧胧的姿态,更平添几分神秘,胡才仿佛看到了她那浑圆高耸的白嫩的山峰,幻想着自己和他翻云覆雨,这让他可耻的硬了,正抵着邹氏那微翘的圆臀。

    “啊”那舒爽至极的美感让胡才发出一声满足的长叹。

    朦胧中,“恩”,她风情万种的发出一声销【魂】蚀骨的呻吟,那柔媚至极的姿态,让胡才把持不住,几乎喷shè出来,那若有若无的声音让胡才的血液彻底燃烧,双手按住怀中美人坚挺的小腹,虽隔着两层布料,但那前所未有的快感让我迷失在【yù】望的海岸。

    来鸯儿淡淡一笑,眼神中带着一丝旁人无法看清的深意,那旖旎的幻境顿时烟消云散,看着怀中秀目红润的邹氏,胡才不由冷汗淋漓。

    邹氏满是愤怒,美目中shè出愤恨的光芒,这该死的男人,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侮辱自己,她奋力挣扎却被他的大手钳得死死的,浑身使不出丝毫力气,他那根大东西还不停的往自己身体里钻,难道他真想在此时此地就占有自己?她想喊,却发不出半点声音,这该死的变态,她心里恨恨的想着。

    在来鸯儿面前,他竟然这样,她似乎看到来鸯儿看着他正在对自己的轻薄,那屈辱的感觉让她抬不起头来,一向骄傲得像公主一般的她曾几何时遭受过这样的羞辱?

    总有一天,自己要亲手宰了他以雪今rì之辱,邹氏银牙一咬,她从来没这般恨过一个人,即使是让邹家差一点家破人亡的杨阀,她也不曾如此强烈的恨过。

    偏偏下身传来的酥麻快感竟让她身体有了自然的反映,虽然不曾察看,但她知道,自己那早就湿水淋淋。

    她紧紧咬住牙关,不让自己发出那yín【荡】的声音,决不能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的丑态,更不能让身后的胡才获得征服自己的快感。

    而胡才却无暇关注她,望着来鸯儿那微翘的小嘴,胡才明白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竟着了她的道,幸亏她适可而止,要是她真的继续下去,不然胡才真不敢想象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这么说来,自己还真得感激她,胡才不由苦笑连连。

    来鸯儿是能让他产生强烈【yù】望的女人,但自己绝不可能失控到险些将邹氏李代桃僵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就地宣yin的地步,显然是她动了手脚。

    来鸯儿不愧是天生妩媚的她已将她自己的魅力发挥到收发自如的境界,否则,以她那颠倒众生的魅力,若不经过她刻意的收敛,恐怕那些凡夫俗子早就争先恐后的冲了上去,刚才胡才受到的压力非亲身经历,绝难想象。

    也许,所有人都低估了她的实力。她隐藏之深,除了她自己,天下恐怕再难有第二个人知道。

    这恐怕就是她成为太平道情报统领的原因。

    来鸯儿那娇媚的声音让所有都难以自拔,幸好她有意收敛,否则恐怕就是同为女人的邹氏也抵挡不了,“刚才鸯儿给你的小礼物,弟弟还满意吗?”水汪汪的媚眼shè出一道勾魂摄魄的艳光。

    这个小男人竟敢小瞧自己,不给他一点厉害,我就不叫来鸯儿,她对自己刚才的杰作很是满意。

    一接触到她的眼神,胡才心神再一次巨震,下面又不由猛的一跳。

    邹氏被这猛的一顶,吓得面无人sè。

    胡才却没时间解释,面对眼前的绝代尤物,她任何一个动作都有可能让他万劫不复,胡才不得不全力对付。

    来鸯儿这样妩媚动作,胡才有些想象,像四大美女中的貂蝉是怎么样的,邹氏也是天生妩媚,但是和来鸯儿相比,好像还差一点。

    “大将军那么紧张干嘛?难道我就那么可怕吗?”来鸯儿楚楚可怜的神情显得无比委曲,泪眼花花,一张幽怨的俏脸,仿佛让人觉得胡才就是那个抛弃妻子的负心汉。

    胡才望着她那清幽寂寥的美态,虽明知那是装出来的,即使再恨她,也说不出半句狠话,“鸯儿您高抬贵手,放了我吧,要是一直这样,我可不敢担保不会心脏破裂猝死,那时鸯儿可就成为寡妇了。”

    胡才百般无奈之下,只得委婉的回应了一句,让她早生花发,那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让人特别窝囊。

    来鸯儿闻言嘻嘻一笑,这大将军有了新人忘旧人,今天如果不让他知道自己的魅力所在,以后说不定就会忘了自己这个人。

    胡才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不过胡才一定也不在意,如果没有来鸯儿,今天他就得不到邹氏,没有邹氏就得不到邹家的支持。

    现在邹氏是他的女人,有了邹家的财力支持,白波军可以缓解财力危机。这个时候胡才才明白,历史上的那些英雄豪杰,为什么身边有这么多女人,就是因为他们的每一个女人的身后有一个家族,一股势力支持,只有如此,才能增强自己的实力。

    有了邹家的支持,从四月中开始,白波军在潼关下架起了二十台抛石机,天天向关隘上投掷石块。大军将士扎营于关下按兵不动,没有展开夺关大战。

    同一时间,蒲坂津方向的白波军停止了渡河攻击。陈兵黄河岸边。

    在四月下的时候,董卓想试探一下胡才的心思,于是派人携带圣旨到了潼关,假天子命把胡才臭骂了一顿,然后叫他退兵回河东,老老实实戍守边塞去。胡才接了圣旨,然后回书天子,臣不惜粉身碎骨,也要拯救天子。再回书董卓,此次我再无退路,无论如何都要打下关中。如果你早rì退回西疆,我将感激之致。

    董卓回书胡才,雒阳一战,他有三位兄弟死于白波军之手,此仇不报,我死不瞑目,期待和你决战于于长安城下。

    胡才接到书信后,立即命令江政率部渡河,返回安邑。江政问道,“此时撤军,是不是太早了一点。”

    胡才摇头长叹,“人算不如天算,冀州有变啊。”他把张平的书信递给了江政,“根据我们的设想,韩馥和袁绍内讧之后,必定要走掉一个。另外一个迫于黄巾军的压力,肯定要向我们求援,这样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进入冀州了,谁知道……”

    “公孙瓒南下进入冀州。”江政惊讶地说道,“韩馥手上有两万到三万的兵力,按道理他完全可以击贩袁绍,他怎么反而向刘虞求援?难道他的部下背叛了他,投靠了袁绍?”

    “韩馥真是窝囊。”周仓忿忿不平地说道,“冀州地大物博,他又有粮食又有军队,这么强的实力,竟然还斗不过袁绍,真是奇闻。这个人看上去很老实吗?”

    “不是韩馥老实忠厚,而是袁阀的势力太庞大了,远远超出了我们的预料。”胡才摇手道,“冀州的形势我们完全估计错了。”

    “现在我们首要问题是大军的粮饷面临随时断绝的危险。由于韩馥的问题,冀州军无法抵御黑山军和黄巾军的攻击,黑山军和黄巾军可能提前进入冀州。这样一来,冀州南部郡县马上就要遭到黄巾军的洗劫,流民会蜂拥北上。正因为如此,韩馥向幽州刘虞紧急求援了,而公孙瓒也于本月上率三万大军南下。公孙瓒的三万大军有一万白马义从,五千幽州铁骑,再加上一万五千步卒,冀州供应给他的粮饷要比我们多,也就是说,韩馥肯定支撑不了几天。两下权衡,他当然要切断给我们的粮饷供应。其次,公孙瓒南下了,我们就没有借口进入冀州了,这是最严重的问题。没有冀州的粮草支持,南方的雒阳在袁术的手中,我们如果不再想办法,冀州的粮草到不了河东,我们就会再一次面临危机。”

    “冀州如果断绝了给我们的粮饷,我们就是部分撤军也解决不了问题。弘农郡这里必须要留军队驻防,要留军队就要有粮饷。”冀州问道,“不知道豫州、荆州那边的情况怎么样?能不能买到粮食?”

    “那边的情况更糟糕。”胡才苦笑道,“钱我们有,听张平说,最近收入不少,但粮食就不一定了,因为那边打起来了。”

    胡才把荆州、豫州发生的事简要说了一下,“当务之急先保河东,并州,河套。江政你的大军急速北上。命令张辽立即封锁进入并州河东的所有关隘,一个流民都不允许放进来。这是关系白波军存亡的大事,这一次你们千万不可意气用事。”

    冀州神情凝重地点点头。

    “江政你立即进驻常山,让文远立即进驻邯郸,把常山,赵国给我抢过来。韩馥保不住,我们只好自己来了。”

    “大将军,如果我们和幽州的军队发生冲突……”江政看看胡才,问道,“我们怎么办?”

    “打。”胡才恶狠狠的说道:“我是征北大将军,主管北方军事,刘虞派公孙瓒三万大军南下,我一点消息都没有,他还把我放不放在眼里的?打,如果发生冲突,就给我打。”

    胡才一掌拍在案几上,杀气腾腾地说道:“我只要一个目的,那就是尽快拿下冀州。只要拿下冀州,你们想怎么干就怎么干,不要顾虑太多。出了事,我顶着,我还有十万大军,怕什么?”

    白波军主力放弃进驻洛阳,一分为二。一部由周仓统率,继续保持对关中的威慑,以保证雒阳的安全。一部由张辽、江政统率,立即北上。张辽、江政率军进驻冀州,夺强常山、赵国两个郡国,以保证今年的秋收秋种,缓解白波军粮食危机。同时率军封锁冀州进入并州的所有关隘,严禁流民进入并州。

    同时胡才调兵遣将,重新安排白波军的防御。白波军中现在总共有三部分,以李峰为首,率白虎军,骁骑军,青龙军驻扎河套,朔方,五原,防备北方的鲜卑人,徐晃的朱雀军驻扎东恒,上党郡,防备河内。玄武军驻扎弘农,虎贲军前营在郝昭的率领下驻扎雒阳附近。张辽,江政率虎贲军左右营驻扎常山和赵国。李晨率虎贲军后营驻扎版蒲。剩下的近卫军,黑鹰铁骑,骠骑军,虎贲军中营,两万五千人驻扎安邑。

    就在胡才调兵遣将,准备攻打冀州的时候,孙坚率军到达轘辕关。

    驻守关隘的都尉胡翔奇怪地问道:“将军要到颖川?”

    胡翔,袁术手下校尉,投靠袁术不过半年,战功赫赫。

    孙坚点点头。胡翔犹豫了一下,小声说道:“将军,现在颖川的形势很复杂,很可能要打仗了。”

    孙坚吃惊地问道:“这怎么可能?豫州的黄巾军不是被镇压了吗?豫州会出什么事?”

    胡翔抓抓头,无奈地说道:“豫州牧孔伷孔大人病死了。”

    孔伷死了?

    孙坚大吃一惊,同时心里一阵发冷,“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有十多天了。”

    怎么没人告诉我?孙坚勃然大怒,差一点要张嘴大吼。他孙坚好歹是讨董大军的先锋,这么重要的事竟然不知道。

    “将军不知道?”胡翔更奇怪了,“这个消息我们早就告诉主公了,主公没有告诉你?”

    孙坚怒瞪双目,望着胡翔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是破虏将军,你们应该快马急报。”

    胡翔又抓抓头,疑惑不解地说道:“大人是破虏将军,粮草又是由主公供应,和豫州没什么关系啊。”

    孙坚给胡翔哽住了,气得半晌没说话。别人出于各种各样的目的,不告诉自己豫州牧孔伷死了,很正常,但袁术为什么也不说呢?难道袁术为了讨董勤王,连自己的xìng命都不要了?虽然袁术不知道董卓送了一份圣旨给自己,不知道自己已经是豫州刺史了,但出于对他的关爱,这种大事无论如何也应该说一声。或许袁术太忙忘记了。

    孙坚摇摇头,平静了一下情绪,问道:“你说说,豫州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要打仗?”

    胡翔立即做了一番解释。

    豫州牧孔伷病重的时候,颖州许多门阀世族,大儒名士,弟子故吏都来看望他,袁绍和袁术也代表个人和袁阀,特意派人登门探视并送了重礼。孔伷死后,两人都在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

    豫州对袁绍和袁术来说太重要了,所以无任袁绍还是袁术都想把豫州掌控在手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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