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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燕天     重生三国之君临天下txt下载     重生三国之君临天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五章 河套大战(6)

    第三十五章

    铁醃飞起一脚重重地剁在李强的胸口上,举刀就砍。李强口喷鲜血,张嘴狂呼:“你去死吧……”

    他右手突然从旁边尸体的下面掏出了一只手弩,五支血染的弩箭厉啸而出,霎时穿透了铁醃雄壮的身躯。铁醃瞪大眼晴望着地上那个面孔狞狰的人头,突然一笑,“好小子……”

    铁醃一头栽倒在地。

    铁剑骑士惊呆了,猛然,他们爆发了一声凄厉长嚎。“杀……杀……”

    “杀……”

    王丹纵声狂吼:“杀上去,杀上去,砍下他的头,砍下他的头……”

    白波军将士一拥而上。铁剑铁骑悲愤至极,双方死战在小小的空间里,马上马下杀成一团,谁都无法接近铁醃的尸体。

    战场上箭矢如雨,人海如cháo。

    “吹号,吹号……”铁剑铁骑的一个千长凄厉狂呼,“我们杀过去,杀过去……”他喊声未止,泪已如泉涌。

    铁剑铁骑蓦然疯狂,杀声和哭声惊天动地。

    铁牛狂呼:“吹号,吹号,杀死他们,杀死他们……”

    “呜……呜……”

    号角呜咽,仿佛在告诉所有激战的匈奴人,铁剑铁骑的大帅阵亡了。匈奴人心里的仇恨被彻底激发到了极致,杀伐更烈。

    去卑呆呆地看着战场上,泪水不由自主滚落脸颊,洒满衣襟。

    铁剑部落的铁骑是南匈奴最强的铁骑,现在铁醃死了,这对南匈奴来说是致命的打击。去卑身为右贤王,自然清楚这其中的重要xìng。

    这几千铁剑铁骑,在南匈奴的意义非凡,哪怕是羌渠知道了,也会怒火攻心。

    “报仇……”

    铁剑铁骑付出了数十人的代价终于抢回了铁醃的尸体,抢到了李强的人头。这个杀死铁醃的汉人人头将成为铁剑族永远的祭品。但没有一个白波军将士愿意让匈奴人拿走战友的人头,只要有活着的战士,就要夺回李强的人头。

    “杀……杀光汉人……”

    “杀,杀光匈奴人……”

    双方的激战更加血腥。王丹宁愿让铁剑铁骑杀出战阵,也不愿意铁剑铁骑抢走李强的人头。他甚至为此抽调了一屯人马前来血战,“杀,杀,给我抢回来,抢回来……”

    王丹的战马被shè死了,但他毫不放弃,他徒步杀进,他中了两箭,挨了三刀,大腿上还插着半支长矛,但他依旧疯狂进击,誓死不退,直到他一刀砍死了那个抱着李强人头的匈奴大汉,他才飞身后退。

    就在这时,几个匈奴人同时杀来,王丹连挡数刀,终因寡不敌众,拎着人头的左手被一个匈奴百长一刀斩断。紧跟在王丹后面的一个亲卫眼明手快,一把抢过人头用力丢到了后面白波军的人群里。

    经过一段时间的恶战,铁醃的儿子铁锋抱着铁醃的尸体,带着铁剑铁骑杀出了白波军的战阵。虽然匈奴人成功分割了白波军,把白波军一截两断,但他们却为此付出了太大的代价,此时铁剑铁骑已经所剩无几了。

    白波军被匈奴人团团包围,泰兴的铁骑被包围在西面,已经重伤昏迷的王丹带着一部分铁骑被包围在西面。军司马王章指挥匈奴铁骑狂攻不止。

    泰兴听说铁醃被杀,铁剑铁骑遭到重创,不禁仰天大笑,“铁剑铁骑不过如此……”他非常兴奋地挥手叫道,“擂鼓……给我杀……”

    去卑接到巫山那的消息后,犹豫了很长时间。胡才到底带了多少铁骑来围攻白土?是不是全部兵力?如果胡才在另外的地方还布置了兵马,那巫山那就要慎之又慎了。五千铁骑在途中假如遭到白波军攻击,可能会一败涂地。

    至于白波军是不是援军,去卑也无法肯定。虽然斥候一直没有在胡才的铁骑后面发现另外的军队,但白波军的步卒完全有可能伪装成运送粮草辎重的民夫悄然北上。不过去卑并没有把白波军的援军放在心上。这几万步卒要想在大草原上形成强悍的战斗力,需要大量的战车和军械,而白波军要想把这些士兵、战车、军械运到这里,没有一天的时间根本不行。也就是说,现在白波军的援军就是来了,战斗力也比不上铁骑,一万步卒在这大草原上只要两千铁骑就可以消灭。

    白波军的步卒中,除了白虎军外,另外的十万屯田兵毫无战斗力,去卑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去卑想来想去,无法下定决心命令巫山那急速来援。面对血腥的战场,听着如雷般的杀声,想起战死的铁醃,去卑不禁仰天长叹。如果羌渠和于夫罗没有私自在白土与白波军一战,大军怎会陷入这等险局?一步错,步步错。

    去卑早已料定胡才是不过这么容易的放过南匈奴的,面对白波军。南匈奴现在还不是对手,这白波军有几千骑兵时就敢与南匈奴大战,更何况现在。他去卑三败于白波军,这是第四次,虽然说第三次是羌渠指挥的,但败了就是败了。

    这一次白波军十几万大军北上,看胡才的样子,是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南匈奴的。去卑认为,白波军是逼迫自己决战。所以他想利用羌渠和于夫罗的大军牵制胡才的主力,自己和巫山那率大军从数处渡河攻击胡才的大营,烧毁胡才的粮草辎重,再趁机夺回上郡的肤施县,把胡才困在河套平原上。没有后援和食物的胡才,前有秃尾河和自己铁骑的阻碍,后有羌渠大军,死路一条。

    但去卑没有把自己的计策告诉任何人。因为南匈奴的各部落各怀鬼胎,这个时候去卑谁都不敢信任,甚至对自己的心腹部下巫山那都没有透漏。此计一旦被泄漏,匈奴大军就要遭到灭顶之灾,南匈奴就完了。

    然而,自己千算万算,还是在最担心的羌渠身上出了问题。去卑一脸懊悔,心里更是痛苦不堪。

    去卑对众人所说的歼敌之策就是诱使胡才分兵,然后歼敌一部重创白波军。既然是面对面决战,他就没有任何理由把羌渠留在中军指挥,他只能让羌渠和于夫罗撤退的时候走在大军的最前面,打仗的时候留在大军的最后面。而且,在去卑的计策里,此仗的主要战场在秃尾河,所以他也必须要把忠诚于自己的巫山那留在秃尾河方向。

    让羌渠和于夫罗留在白土的东面,意思很明显,此仗如果打赢了两人有功劳,打输了两人也可以迅速北撤。

    不过让去卑担心的是,胡才的大军南方杀来的时候两人未必能挡得住,如果两人挡不住,而渡河攻击又受阻,事情就很麻烦了。所以他想让羌渠和于夫罗率军进入鄂尔多斯大草原,诱使胡才主动攻击。那里的大草原无边无际,一旦打起来两军势必要纠缠很长时间。去卑需要的就是这个时间,有了充足的时间,去卑就可以顺利渡河攻击,而巫山那的大军也能及时赶来,如此则大计可成。

    如何让羌渠和于夫罗主动进入鄂尔多斯大草原?去卑不敢泄漏自己的计策,只有骗了。幸运的是胡才非常默契,在秃尾河南岸佯装集结了除霍平部以外的所有铁骑,甚至还来了李峰的援军。于是去卑请羌渠和于夫罗出兵,绕道攻击白波军后方。

    羌渠没有听去卑的,他听从了于夫罗的建议,北撤白土了。去卑至今都不明白羌渠为什么要北撤?北撤对击败胡才有什么意义?羌渠率军北撤不但让去卑失去了两万铁骑的支援,还直接让出了上郡的东面,把去卑的后方彻底暴露在了胡才的攻击之下,所以去卑只有急速后撤,不撤就是死路一条。

    但胡才的速度更快,他不等去卑会合羌渠,就已经展开了攻击。胡才向来是兵行险着,这次也不例外。

    去卑仰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心里一片yīn霾,沮丧和失望让他心灰意冷,铁醃的阵亡更让他失去了雄心和自信。他觉得很累,他想躺下睡一觉,这样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不用想了。

    自己如今面临两难之境,继续攻击不但损兵折将还未必能救出羌渠和于夫罗,但如果停止攻击撤出战场,那将来自己如何向匈奴诸部交待?

    现在自己的大军折损严重,进攻非常吃力,而巫山那的五千人马肯定已经指望不上,他们最快也要到天黑之前才能赶到白土。最后能否击败胡才就要看这两万人马了。目前巫山那正在飞速行军,但他们也要到今天晚上才能和自己会合,所以到天黑之前的这一段时间成了决定大战胜负的关键。

    但是,羌渠和于夫罗能不能守到天黑?

    去卑走到一个传令兵面前,缓缓说道:“你去告诉巫山那大人,请他不惜一切代价,务必于天黑前赶到白土。”

    …………

    轰隆隆!

    霍平率铁骑在原野上狂奔,巨大的轰鸣声震撼原野。

    经过连番血战,白波军铁骑损失惨重。诸将都是久经沙场的人,虽然现在谁都不知道具体的伤亡数目,但只要看看身后铁骑军阵就能大概估猜出大军的伤亡人数。他们这营铁骑本来有七八千人,但大军目前的人数最多也只有五千人左右。也就是说大军在这里折损了大约两三千人。兵力的折损对白波军还不是最大的威胁,最大的威胁是疲劳,几千将士和战马的疲劳。大军今天凌晨至今还没有得到一刻时间的休息,无论是人是马现在都已经疲惫不堪。

    铁骑将士们一边纵马疾驰,一边从怀里掏出肉脯塞进嘴里,举起皮囊喝几口水。有的士卒太累了,趴在马背上抓紧时间休息。到了战场上,不要说吃东西了,就连喝口水的机会都没有。

    这些骑兵是jīng心训练的,在马上吃喝拉撒都不是问题,否则,根本不能进行长时间的战斗。

    霍平就着冰冷的清水吞下嘴里的食物,然后把水囊丢给了身边的李蒙。

    “子文,我们是攻其一侧还是同时攻打匈奴人的两翼?”李蒙大声喊道。

    “子阳(李蒙字),我们攻打匈奴人的右翼,从北面杀进去。”霍平抹抹嘴角的水渍,扭头叫道,“我们直杀匈奴人的中军,利用优势兵力打乱匈奴人的阵脚,然后和匈奴人混战,尽可能把战事拖到天黑。”

    轰隆隆!

    万马奔腾的声音太大了,李蒙没有听清楚,打马凑近霍平又问了一次。两人紧挨在一起,霍平扯着嗓子叫了几句,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去卑的大军中午才到,而我们已经打了一天,弟兄们非常疲劳,所以只能集中所有力量攻其一侧。只要我们冲垮了去卑的中军,大战就会陷入僵局,这样战事就能顺利拖到明天。”

    “巫山那的大军估计很快就要到了。如果战事拖到明天,我们在兵力上将处于绝对劣势。”李蒙叫道,“我看我们还是一鼓作气,不惜一切代价击败去卑为好。击败了去卑,这一仗我们就打赢了。”

    霍平回头看看白土方向,匈奴人的大纛还在空中飘扬。霍平无奈地说道:“要想击败去卑,我们需要更多的兵力,但我们现在没有。除非主公立即杀了羌渠,迅速率军来援,否则我们没有击败去卑的可能。”

    李蒙恨恨地骂了两句,举起了手中的长刀,“吹号,吹号,雁形列阵……急速杀进……”

    “呜……呜……”

    去卑神情震骇,转目向战场前方望去。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终于还是不可逆转地发生了。白波军援军从白土方向疾驰而来,羌渠、于夫罗和两万大军彻底完了。

    十几名斥候气喘吁吁地飞马而来,“大人,白波军全歼了伍德海,正向这里飞速驰援。”

    “大王呢?白土南面战场的厮杀是不是结束了?”去卑厉声问道。

    “大王的大纛还矗立在白土南面,激战还在继续。”一个斥候百长惊恐不安地说道,“大人,前来驰援的是霍平、李蒙大约有五千多骑,铺天盖地黑压压的一片。”

    去卑抬头看看天sè,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了几下。距离天黑还有一个多时辰,这一仗危险了。

    “吹号,命令铁锋等人速速率部撤出战场,重整队列。”

    “命令两翼各部,发力猛攻,掩护中军诸部撤出战场,快,快……”

    …………

    大地在颤抖,惊天的雷声在轰鸣,白波军铁骑象呼啸肆虐的飓风一般挟带着滚滚烟尘从天际之间冲了出来,霎时风云为之sè变。

    战场上的数万将士几乎在同一时间转头望去。这一刻,时间好象停顿了,呼吸好象停止了,就连空气中漂浮的浓郁血腥好象也被这扑面而来的杀气震骇了。下一刻,战场上的吼声突然冲天而起,声震云霄。白波军将士热血沸腾,士气如虹,欢声雷动。匈奴人心若寒冰,肝胆俱裂,绝望而悲愤的惨嚎响彻了天空。

    “呜……”

    各种各样的号角声此起彼伏,雄浑的战鼓声伴随着激烈的厮杀声回荡在血腥的战场上。

    泰兴等人正在率军苦苦支撑,三千铁骑中的残余将士早已是强弩之末。就在大军即将崩溃,生机尽绝的最后时刻,匈奴人忽然撤退了。铁锋虽然对汉人恨之入骨,甚至恨不得把汉人挫骨扬灰,但在去卑的军令和全军将士的xìng命面前,他还是咬牙挥下了战刀,“撤,撤出战场……”

    匈奴人的左右两翼大军在铁牛他们的指挥下,完全放弃了防守,大家以命搏命,誓死要缠住白波军铁骑。

    霍平居中,李蒙在左,军司马郑振在右,三人各率大军组成了一个巨大的雁形攻击阵势,以雷霆之势一泻而下,犹如山崩地裂,势不可挡。

    “杀……杀……杀进去……”李蒙长刀前指,声嘶力竭。

    “杀……杀……”霍平一马当先,长枪如跃空蛟龙,指天咆哮。

    “杀……”五千多铁血将士高举武器,仰天狂吼,“杀……”

    天空骤然一暗。

    右翼的匈奴铁骑和一千白波军铁骑已经鏖战多时,双方将士死伤过半,此时都已筋疲力尽。面对cháo水一般杀来的百变不惊援军,匈奴人毫无招架之力,转眼间就被惊涛骇浪淹没了。匈奴人在汹涌的洪流里奋力挣扎,更有不少的勇士无惧生死,逆流而进。“兄弟们,死战,死战……”

    思达军是匈奴勇士,但是此时的他已经感觉自己掉进了无边的黑暗里,眼前到处都是疯狂驰过的白波军铁骑,一支支的长矛刺向了自己的胸膛,一把把的战刀砍向了自己的身躯,更有数不清的长箭厉啸而来。

    思达军觉得自己就象一块风化的石头,被强劲的狂风吹得四分五裂,瞬间化作了满天齑粉。他看到自己的战马和半截躯体被呼啸的激流一冲而没,眨眼之间再无丝毫痕迹。一个白波军骑士飞过,一把寒光闪烁的战刀冲天而起,把他剩余的半截身躯再次砍成了两片。

    几千名勇猛的匈奴将士就象脆弱的小树,被无坚不摧的滚滚洪流冲倒了,折断了,更多的是被连根拔起,他们在波涛上稍稍翻滚几下后就再也看不到任何踪影了。

    “杀……杀……”

    去卑愤怒了。他飞身跳上战马,举起自己血红sè的火雕战旗,迎着白波军飞驰而去,“匈奴族的勇士们,随我杀上去,杀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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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河套大战(7)

    第三十六章

    白波军铁骑一路狂奔而来,不但声势骇人,更重要的是他们得到了惊人的速度,足够把匈奴人摧枯拉朽一般一扫而净的速度。匈奴人在这里和三千名白波军阻击铁骑浴血奋战,早已失去了速度,失去了锋锐。他们现在就算是一块铁盾,也要被白波军的这把犀利长矛洞穿了。

    在中路围歼泰兴的各部首领虽然急速后撤,但他们根本没有时间重整队列,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立即掉转马头,跟在去卑后面冲上去。有这几百步的距离,匈奴人完全可以让战马达到极限速度。只要有了速度,即使没有冲锋的队列,匈奴人也有信心挡住白波军。

    右贤王去卑战旗在腥风血雨中迎风飘扬,惊恐不安的匈奴将士们仿佛从这面血sè战旗里汲取了无穷的力量,他们吼声如雷,纵马追了上去。跟在这杆战旗后面,跟在去卑后面,匈奴人就能百战百胜。

    去卑高举战旗,抽刀狂呼:“呼……嗬……”

    铁锋等人无不高举武器,用尽全身的力气放声狂吼:“呼嗬……呼嗬……”

    匈奴将士同声呼应:“呼嗬……呼嗬……”

    匈奴铁骑一边高速飞奔,一边声嘶力竭地叫着喊着,大军迅速聚集到右贤王战旗之后,犹如狂飙一般席卷而进。

    战场上风雷再起。

    “轰……”炸雷响彻天宇。

    石溪大叫一声,他猛然睁开了双眼,剧烈的疼痛让他大声呻吟起来。他看到了灰蒙蒙的天空,听到了远处连续炸响的惊雷,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跳。

    石溪是近卫军的军侯,作战骁勇,几次与南匈奴战斗都有他的身影。

    前方传来的猛烈厮杀声让他意识到自己还活着,还在这片战场上,战斗还在继续着。自己怎么会躺在这里……晏溪身体有一股锥心的疼痛努力。他回忆着,自己的长枪被匈奴人砍断了,自己在地上捡起一把血淋淋的战斧继续劈杀,自己一连杀了七个匈奴人,最后一个匈奴人的脑浆连同热气腾腾的鲜血溅了自己一头一脸,接着……他想起来一支长矛刺进了自己的胸膛,撕心裂肺般的痛苦让自己的嚎叫声比大漠上的野狼还凄厉,自己倒下了,几个战友拼死上前砍死了那个匈奴人,把自己从密密麻麻的人群里拖了出来,然后自己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胸口,衣甲已经被撕开,胸口上裹上了厚厚的麻布,鲜血沾满了全身。没死,自己竟然没死。

    石溪狂喜,猛地坐了起来。周围堆满了双方士卒的死尸,鲜血染红了草地,而自己就躺在这片血泊里。石溪用力吸了几口空气,感受着活着的真实。他突然发现自己闻到的不是鲜血的腥味,而是一股甜甜的香味。

    石溪摇摇晃晃站起来。作为一个军人,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要继续战斗,不死不休。石溪从地上捡起一支长矛,用长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向前方的战场走去。他看不到激烈厮杀的战场,在前方几十步的范围内,双方士卒和战马的尸体堆成了一个小山,至少几百人死在了这几十步的距离内。在自己昏迷的时候,这里曾经有过一番惊心动魄的血战。

    他看到了把自己救出来的两个亲卫,他们都死了,一个被匈奴人的战刀穿透了。一个被砍掉了双腿血尽而死,尸体旁边被刨起的长草和泥土证明他在死前遭受了难以想象的痛苦。

    石溪蹒跚而行,看到了更多的近卫军将士,每个人都死得很惨,死得很壮烈。石溪的心在滴血,仇恨在燃烧,他无法忍受,他要去杀人,要去杀死更多的匈奴人。

    石溪连滚带爬,跌跌撞撞地爬到了尸堆的顶部。他看到了厮杀的战场,在山丘的下面,在湖边,数不清的士卒在奋战。一匹匹飞奔的战马在来回穿梭,那湖水早已被鲜血染红,远远看上去,触目惊心。

    石溪激动地浑身战栗,他举起长矛,怒吼一声,飞身向下跑去。一把插在尸体上的战刀把他绊倒了,石溪惊叫一声仰面跌倒,身躯顺着尸堆连翻带滚,重重地摔倒在一匹死马上。

    石溪忍着疼痛缓缓抬起了头,“张大人……”

    张迪被死马压在下面,浑身浴血,战盔不翼而飞,嘴里的鲜血还在不停地涌出。

    “张大人……”石溪抱起他的脑袋,大声叫道,“张大人……”

    张迪睁开眼晴,有气无力地说道:“我杀死了羌渠,我杀死了羌渠。”

    石溪心里一松,鼻子一酸,泪水顿时充满了眼眶,“大人,你还活着。”

    “你哭什么?”张迪吐了一口血,龇牙咧嘴地笑道,“你看,我杀死了羌渠。”他艰难地举起右手,拎起了一个血糊糊的光脑袋,“想杀我?哼,我就是杀不死……”张迪得意洋洋地说着,结果一张嘴,又喷出了一口鲜血。

    “我喊人来救你。”石溪知道自己搬不动这匹死马,他急急忙忙站起来,随手拿起地上的一柄战刀,踉踉跄跄往前跑去。

    石溪看到了匈奴人的大纛。大纛被连根砍断了,又粗又高的旗杆被砍成了几截,巨大的匈奴战旗被撕成了十几块碎片散落在各处。在大纛周围躺满了尸体,大纛的根部卧倒着一个高大健壮的大汉,背上插着七支长箭,手上还拿着一柄长刀。石溪骇然惊呼:“晏明大人,晏明大人……”

    石溪飞扑上前,连连摇晃着晏明庞大的身躯,“虎头大人……”

    晏明痛苦地呻吟一声,咬牙切齿地骂道:“谁敢杀我?谁敢杀?老子要活劈了他。”

    石溪听到晏明的咆哮,再也忍不住心里的狂喜,泪流满面。晏明歪着脑袋,努力睁开眼晴看着他,“小子,老子还没死,你哭什么?快把铠甲给我解开。”

    石溪抹了一把眼泪,连声答应,手忙脚乱地割断了连接铠甲的皮索,把晏明后背上的重铠拿了下来。七支长箭全部穿透了重铠,箭簇有一半都陷进了肉里,血肉模糊。晏明一边诅咒着匈奴人,一边试图想爬起来,但他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只得趴在地上骂个不停。

    “这里还有多少匈奴人?主公在哪?”

    石溪站起来向山丘下望去。

    “大人,匈奴人已经不多了,正在往西边退,马上要被我们杀完了。”石溪突然兴奋地叫道,“大人,我看到主公了,他骑着一匹白sè的马,正在冲杀,杀死一个,又杀死一个,又杀死一个……”

    “其他人呢?可看到他们的战旗?”

    “他们主要在北面和西边战场,去卑的大军来了。”

    石溪沮丧地说道,“大人,这里的匈奴人不多了,好象只有一千多人了,怎么伤亡这么大?”

    “我们遇上南匈奴王庭最jīng锐的铁骑了。”晏明恨恨地说道,“这一仗打下来,我们近卫军损失惨重,很多近卫军军官已经战死了。”

    …………

    下午。

    巫山那接到去卑的军令后,知道白土战场形势非常危急。现在大王和于夫罗被白波军困在白土,去卑被白波军阻击在白土以西五里处动弹不得。如果大王和于夫罗不能坚守到天黑,那么白波军就能以绝对优势兵力再把去卑围住。去卑的大军如果也被白波军吃掉了,南匈奴就彻底完了。没有去卑,没有羌渠和于夫罗,没有铁骑,匈奴人还有谁可以和胡才对决?还拿什么和强大的大白波军队抗衡?

    如果自己这五千人马能迅速赶到白土,即使不能改变此仗已经大败的结局,但至少可以保证匈奴人在战场上有足够多的兵力和白波军对垒,可以挡住白波军的攻击,甚至可以突破白波军的阻击杀到白土城外救出大王和于夫罗。

    双方血战一天,损失惨重,谁都无法一口吃掉对方,这仗再打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去卑已经重创了胡才,胡才也重创了匈奴主力,双方的目的都已达到,这一仗在天黑之后也就结束了。这大概就是去卑连续催促自己,甚至命令自己不惜一切代价速去支援的原因。

    现在无论如何都不能和眼前的这股白波军对峙在这里,要去支援去卑。巫山那再不犹豫,断然决定疾驰白土。

    “鄂新大人带着三千铁骑先行驰援白土。”巫山那指着远处隐约可见的白波军铁骑,神sè坚决地说道,“我带两千铁骑主动向白波军发动攻击,拖住胡才的这支援军,以保证大人的安全。”

    鄂新用力拍拍巫山那的肩膀,“你保重,我们白土见。”

    巫山那笑笑,缓缓地出了腰间战刀,“白土见。”

    号角长鸣,两千名铁骑士卒密集列阵,巫山那高举战刀,沿着军阵策马狂奔,“今rì我们誓死决战,绝不后退……”

    “呼……嗬……”

    “呼嗬……呼嗬……”吼声如雷,震天撼地。

    ………………

    白波军将士望着从远处冲来的匈奴铁骑,神情惊恐。现在白波军的铁骑和匈奴铁骑战的筋疲力尽,怎么还是这匈奴生力军的对手?

    “吹号……擂鼓……”

    霍平在阵前纵马巡阵。陈鸣高举战旗,紧随在后。

    大军的右翼是两个军侯。两人看到霍平飞马而来,躬身为礼。

    “两位大人在大军右翼冲杀,要快,要狠。”

    两个军侯大声叫道:“谨遵将军之命。”

    霍平拨转马头,直奔大军左翼。两个军侯策马迎上。

    “两位大人率部在大军左翼攻击匈奴人,不要手软,给我狠狠地杀。”

    这两个军侯高声吼道:“誓死追随大人……”

    霍平打马飞驰,蓦然他高举长戟,纵声狂呼:“杀……”

    吼声雄浑,随风飘荡在空旷在原野上,直入白波军将士的心底。陈鸣激动的浑身战栗,虎吼一声,高高举起了手中战旗。

    白波军战旗迎风招展,在空中猎猎作响,气势惊人。

    霍平紧勒马缰,战马吃痛直立而起,霍平舞动长戟,纵声再吼,声嘶力竭,“杀……”

    列于前排的白波军将士霎时间热血沸腾,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举矛狂呼:“杀……”

    战马飞奔,马上的霍平神情冷峻,瞪大了一双杀气腾腾的眼晴望着自己的部下,挥戟撞向前排的长矛兵。长戟和长矛相撞,发出了一连串清脆的金铁交鸣声,“举起长矛,举起你们的长矛,鼓起你们的勇气,奋勇杀敌,奋……勇……杀……敌……”

    将士们高昂头颅,用尽全身的力气,放声狂吼:“杀……”

    吼声如千百声chūn雷,由近而远,一声声炸响,响彻天宇。

    战马腾空而起,霍平高踞马背,挥舞着长戟,在背后白波军战旗的映衬下更显得威风凛凛,“杀……”

    白波军将士心cháo澎湃,战意盎然,心中的恐惧和胆怯在这一声声的吼声里化作了无穷的力量和无畏。

    “杀……”

    霍平一马当先,长戟前指,“杀,杀上去……”

    广袤的原野上,两条气势磅礴的洪流积聚了最大的能量,挟带着满天的风雷,从东西两个方向咆哮而来。

    这时,天地失sè,灰蒙蒙的天空突然转暗,yīn云密布。

    “噼里啪啦”

    “轰……”天雷炸响。

    轰隆隆。

    洪流相撞,巨大的撞击声犹如山崩地裂一般,冲天而起的杀声霎时淹没了阵阵雷鸣。

    战马在奔腾,在嘶鸣,在践踏,铁骑士卒在呐喊,在厮杀,在空中和满天的长箭共同飞舞,“杀……”

    霍平和巫山那都以为自己要迎战的是数倍于己的铁骑大军,他们都在交战的第一时刻激发了各自大军的最大威力,释放出了大军的最大能量。他们都想狠狠地砍伤对方,都想置对方于死地。

    匈奴小帅魏子死了,纳班死了,数不清的匈奴士卒倒在了大单于上。白波军军司马阿普死了,李强死了,成片的白波军将士倒在了他乡异土上。

    短短时间内,双方的战马都还没有调头再战,就已经各自付出了数百人的代价。

    霍平知道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和眼前的匈奴人决战,不死不休。霍平猛地调转马头,“重整队列,重整队列……”

    巫山那调转马头,吼声凄厉,“杀,杀过去,死战,死战……”

    …………

    白土以西的西北面战场。

    去卑的大军和李蒙等白波军诸部混战在一起,杀声震天。

    去卑身先士卒,锐不可当,他数次被白波军围住,又数次杀了出去。李蒙怒不可遏,战刀狂舞,连劈十几人,最后一刀剁开了去卑的战马马头。去卑栽倒马下,去卑亲卫骑士卒拼死反扑。李蒙伤痕累累,战刀折断,被一个匈奴勇士一脚踢飞。白波军蜂拥而上,连劈带砍,硬是把李蒙从枪林箭雨里抢了回来。

    这个时候,对于白波军来说,对于南匈奴人来说,谁坚持到最后谁就胜利,所以匈奴人并没有因为去卑的受伤而慌乱,反而更加凶悍,相反白波军因为已经连续苦战几个时辰,从清晨杀到现在,早已人乏马疲,越来越难以支撑了。现在双方人数相差无几,实力旗鼓相当,激战正酣。

    …………

    白土以东的南面战场。

    一千白波军铁骑和两千匈奴铁骑浴血奋战。随着时间的推移,匈奴人兵力居多的优势渐渐显现出来,白波军铁骑越战越少,逐渐被包围了。就在双方杀得难分难解的时候,泰兴带着残存的一千多骑杀了过来,这立即改变了战局,匈奴人难以支撑,反而被白波军围住了。但双方此时都已经jīng疲力竭,谁都无法吃掉谁。

    泰兴命令两个军司马各带人马从侧翼夹攻匈奴人,自己带着主力铁骑攻击南匈奴的中军,战斗很残酷,马蹄声,轰鸣声,号角声,声声不绝。

    “轰……轰……”天雷连续炸响,其中一雷就炸在战场上方,震耳yù聋。陷入激战的双方将士恍若未闻,依旧誓死血战,谁都没有感觉到雷声的震撼。

    大单于上的残酷杀戮仿佛激怒了天神,天sè越来越暗了,乌云翻滚,雷声此起彼伏。

    一道耀眼的闪电突然划空而过。

    一面巨大的黑sè战旗突然横空出世。

    “主公……主公来了……”白波军将士顿时欢声雷动,士气骤然高涨,杀声四起。

    “胡才……胡才来了……”匈奴人骇然变sè,肝胆俱裂。

    胡才领一千多骑狂奔而来。这是白土战场上最后剩下的所有人马。胡才杀进了南面战场,和泰兴等人围歼负隅顽抗的匈奴人。

    一个匈奴千骑长被胡才一枪挑落马下,鲜血四溅。

    胡才奋勇杀敌,锐不可当。一个个匈奴人死在他的手下,胡才面sè冷峻,杀气腾腾,没有任何的心慈手软。

    对于胡才来说,这一战可以让他占领河套,有了河套这个养马地,他可以组建大量的骑兵,有了骑兵,他才能纵横天下。

    “兄弟们,杀啊……”

    胡才厉声怒吼,杀气凛然,仰天长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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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河套大战(8)

    第三十七章

    “轰……”

    “轰隆隆……”

    天雷炸响。

    胡才抬头望天,举枪长啸,“重整队列,重整队列……杀过去……”

    闪电再现,天地一片炽亮。

    几道闪电同时闪烁,天地更亮。

    cháo水一般的铁骑突然从天地之间冲了出来。

    “轰……轰……轰……”一连串的惊雷炸响,风云变sè。

    白波军战旗在闪电的映照下耀眼夺目,在战场上纵横飞驰,白波军铁骑士气如虹,攻杀更烈。

    胡才、泰兴各领人马从战场左右两翼同时杀入,匈奴人再遭重击,节节败退。

    就在这时,急促的号角声从战场北方传来,跟在胡才身边的亲卫凝神细听,顿时脸sè大变,“主公,从北方杀来一支铁骑,主公……”

    胡才正在酣呼血战,听到亲卫的叫声后,扭头狂吼:“吹号,吹号,死战……”

    亲卫大声喊道:“主公,这可能是去卑的援军……”

    “不要管什么援军了,现在几万人缠在一起,就算南匈奴有援军,也无法利用速度优势攻击我们。”胡才急切地吼道,“要么击败骑兵,要么同归于尽,没有退路了,兄弟们,杀……。”

    此时战场上一片混乱,双方将士早已失去各自的阵形,深陷在疯狂的杀戮里,只顾往来冲杀,根本没有求生之念。一阵阵的报jǐng【号】角不但没有影响到双方将士的士气,反而更让他们疯狂了。这时候无论哪一方援兵赶到,另外一方都无法退出战场,谁退谁就要遭到血腥屠杀。

    “呜……”

    “杀……”

    “轰隆隆……”

    号角声、战鼓声、杀伐声汇成惊天霹雳,霎时犹如山崩地裂一般炸响战场。

    去卑用力推开两个侍从的搀扶,驻刀而立,任由猛烈的狂风捶打着自己的身躯。

    在yīn霾的天空下,巫山那的大军来了,在大军即将崩溃的时候,终于赶到了。然而,一切都已经迟了,南匈奴已经完了,在白波军打败羌渠的时候,匈奴亡国的命运就已经决定了,再也无法挽回了。

    虽然自己竭尽全力想力挽狂澜,但时运不济,先是几次败于白波军,接着羌渠死了,白土战场上的两万铁骑全军覆没。然后胡才腾出手来,把自己的大军包围了。巫山那提前来援给了自己最后一线希望,但愤怒的苍天把这最后一线希望无情地剥夺了。

    如今匈奴人的主力已经尽数丧于此役,匈奴人的大王也战死沙场,南匈奴已经走到了亡族的绝境,现在就算巫山那来了,也不过就是挽救一部分匈奴勇士的xìng命。他既无法挽回羌渠消逝的生命,也无法挽回数万战死疆场的匈奴铁骑,更无法挽救轰然倒塌的南匈奴部落。

    南匈奴几百年的历史现在终于要毁于旦夕之间。

    一滴雨珠猛地砸到了去卑的脸上,让痛不yù生的去卑霎时心神碎裂,他仰首望着漆黑的天空,举臂狂嚎,“天啊,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噼里啪啦!一道闪电横空劈出。

    “轰……”一声惊天巨雷凌空炸响,天地震颤。

    去卑张嘴喷出一口鲜血,仰身而倒。

    亲卫们连忙扶起去卑。

    去卑在亲卫的搀扶下,手驻战刀,站立于战场后方,任由大雨侵袭。间或闪电划空而过,照亮了他那张苍白而刚毅的脸。他的眼晴没有看着战场,而是紧紧地闭着,神情悲凉而冷峻。

    斥候从各处飞奔而来。

    “右贤王,白波军攻击得更猛了,我们抵挡不住。各部落大人恳求大人立即下令大军撤出战场。”

    “右贤王,铁剑铁骑已经尽数覆灭,铁锋战死。”

    “右贤王,铁牛部落的铁骑全部战死。”

    去卑双眼紧闭,一动不动。

    天黑了,伸手不见五指。雨太大了,密集的雨点砸得人几乎睁不开眼晴。

    战马惨嘶一声,轰然倒地。胡才从泥泞里手忙脚乱地爬起来,一枪刺死了纵马撞来的匈奴士卒。然后飞身跳上战马,声嘶力竭地放声狂叫:“死战,死战……今rì生机已绝,战死为止,杀……”

    闪电突现,惨烈的战场蓦然露出狞狰面容,双方士卒酣呼鏖战,血肉横飞,惊心动魄。

    胡才拨转马头,带着一队黑豹义从呼啸杀进,“兄弟们,血战……誓死血战……”

    “咚……咚……”

    战鼓擂响,声震天宇,雷声雨声忽然间都被这威武雄浑的鼓声湮没了,黑夜里只剩下了这惊天动地的鼓声。

    …………

    鄂新出现在去卑身边。

    “你总算来了。”去卑猛地睁开眼睛,慢悠悠的说道,“已经来不及了。准备撤退。”

    “什么?”鄂新大吃一惊。

    “我们败了,河套从此以后是白波军了,我们只能去投靠鲜卑人,只有鲜卑人才能为我们报仇。”去卑眼中闪烁着熊熊怒火,这一次失败,南匈奴的大军再也不是白波军的对手,只有逃跑,只有离开。

    “撤……”

    白波军大军奋力的阻杀,匈奴大军溃不成军,巫山那战死,去卑带着几百骑向北撤退。

    “胜利了……胜利了……”

    白波军将士们个个欢呼。

    半夜时分,大雨渐止。

    “子文,伤得重吗?”胡才望着霍平肩上尚在渗血的伤口,关心地问道,“其他人呢?还在秃尾河?”

    霍平脸sè一黯,“阵亡了。李东,苏浩,还有两千多将士,都阵亡了。”霍平随即把情况简要说了一下,“下雨后,巫山那立即带人撤了,我一路尾随而来。这边情况怎么样?”

    胡才笑道:“我们重创了匈奴人,河套就是我们的。”

    此战白波军两万铁骑参战,阵亡一万骑,轻重伤者三千多人,十几个军司马战死,霍平、晏明等十几位统军将领受伤。

    南匈奴近五万铁骑参战,两万三千铁骑倒在了战场上,轻重伤者六千多人,被白波军俘虏八千多人。鲜卑大王羌渠战死,于夫罗、呼厨泉两位鲜卑部落王子战死,魏子、纳班、巫山那等十几个大小帅战死,千长、百长战死七十多人。

    此战过后,南匈奴没落,白波军雄踞河套。

    ………………

    西河郡,原单于庭。

    南匈奴原有人口二十余万。其中女人便有十余万,五万青壮年追随羌渠出征,大多战死在河套平原,只有不到五千人逃回了单于庭。

    胡才攻打单于庭时,两军又是一番恶战。南匈奴的男丁更是锐减至不到六千人!怎么抵挡白波军的攻击?

    南匈奴的十几万女人被胡才俘虏了,除此之外,还有几千南匈奴俘虏,这一战,白波军终于完成了目标。

    胡才大喜,女人,是最好的东西,虽然在这个乱世女人不值钱,但是想发展,少不了女人,胡才准备在河套安排十万屯田兵和十万流民,有了这十万南匈奴女人,可以减轻负担。

    八千南匈奴俘虏有五千jīng壮可以在养伤后恢复战斗力,胡才把他们全部补充到军队中去,胡才对他们恩威并施,允许他们在河套生存,为了更好的控制,胡才把他们组建成骁骑军右营。南匈奴部落的王铮科为统领。

    李蒙被封为奋威将军,统领骁骑军。

    这一次大战,骠骑军。骁骑营、近卫军损失惨重,为了迅速的恢复战斗力,胡才不得不安排南匈奴的俘虏加入军中,再从屯田兵中抽调兵马补充进去,但是胡才考虑到现在补充这些新兵,会影响战斗力,所以又有一些迟疑了。

    就在这时,李肃匆匆过来:“主公,大喜。”

    胡才一愣,连忙问什么大喜。

    李肃说道:“主公,你知道度辽将军吗?”

    度辽将军之职,初见于西汉昭帝时期,昭帝元凤三年任命中郎将范明友为度辽将军,因度辽水而得名。

    东汉孝明帝永平八年复行度辽将军事;安帝元初元年,置真(度辽将军)。银印青绶,秩二千石。后渐成定制,屯扎在五原曼柏县(五原曼口),于乌桓校尉合称二营。一般流放的罪人都会发配到度辽将军辖地。[东汉度辽将军,对于维护东汉北部边疆的安定产生了十分重要的作用,是维护东汉北部(包括东北、西北)边防和处理北方民族政务的重要结构。

    对此,胡才自然清楚这度辽将军是干什么的。

    李肃说道:“主公,现在的度辽将军李明手中有一万jīng骑,这是大汉帝国北方的jīng兵,主公如果得到这一万jīng骑,这一次的损失完全可以补过来。更何况的是,这一万jīng骑是汉人组成,对主公来说,更好控制。”

    胡才闻言大喜,他的军队中无任骠骑军还是骁骑军大部分是匈奴人,这不利于他的控制,如果有一万汉人jīng骑,他的战斗力就提升了不少。

    “主公是朝廷封的征北大将军,度辽将军就是主公的手下,现在南匈奴覆灭,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要主公掌控这一万jīng骑,这河套谁还是你的对手?”李肃说道:“更何况,现在南方局势一rì三变,主公需要一支能征惯战的铁骑,现在骠骑军、骁骑军损失惨重,恢复需要几个月时间,主公如果能够得到这支jīng骑的话,如果应付兵力不足的现象。”

    胡才点点头。

    第二天,胡才点了八千jīng骑前往度辽将军的驻地。八千jīng骑在大营外虎视眈眈,大营的士兵立刻戒备起来。

    这一万度辽军是大汉帝国最jīng锐的部队,他们见了胡才的白波军自然不会吓的胆战心惊。

    “去,叫李明出来,就说征北大将军胡才来此。”度辽将军驻地,李蒙大喝一声说道。

    …………

    中军大帐。

    度辽将军李明不安的走来走去,这几天他都在不安中度过,南匈奴大军南下与白波军大战,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瞒的了他?

    现在白波军消灭了五万南匈奴大军,南匈奴部落全部成为了白波军的俘虏,现在河套白波军一家独大,他李明何去何从?

    他虽然是度辽将军,但他有自知之明,他手中虽然有一万jīng骑,但是这一万jīng骑怎么会是白波军的对手?

    现在朝廷大乱,他手中的粮草也不多了,没有粮草,他是一万jīng骑怎么办?投靠董卓?投靠袁绍?还是投靠胡才?这是他极品想选择的问题,但是现在白波军兵临城下,这是在逼迫他。

    “将军……”一个亲卫飞奔进来。

    “将军,胡,胡才让你去迎接他。”亲卫断断续续的说道。

    李明脸sè大变,他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虽然这营外只有八千白波军,但是白波军进入河套有步卒十万,他是白波军的对手吗?

    “将军。”李明旁边几个军司马叫道。

    李明沉默片刻,问道:“我们还有几个月粮草?”

    “还有一个月。”左军司马回答道。

    “一个月?”李明苦笑一声,一个月时间,也就是说就是没有白波军,一个月以后他怎么办?

    “走,去见征北大将军。”李明开口道。

    “将军……”左右军司马身体一震,虽然这是他们愿意见到的,但是李明的选择还是让他们震动。

    李明淡然的一笑,向外走去。

    …………

    六月十三rì,胡才正式收编度辽将军麾下的一万jīng兵,胡才封李明为威远将军,担任骠骑军右营统领,至于这一万jīng骑,胡才调选四千补入骠骑军、骁骑军、近卫军,同时组建黑鹰铁骑,泰兴担任黑鹰铁骑统领,黑鹰铁骑六千人。

    如此一来,胡才手中有骠骑军一万、骁骑军一万、黑鹰铁骑六千,再加上近卫军四千,总共三万铁骑,担任,这三万铁骑,除了黑鹰铁骑和近卫军外,骁骑军和骠骑军的战斗力还需要几个月时间的训练。

    不过这对胡才来说,这已经足够了,他相信明年,他的这三万铁骑一定会成为jīng锐之师。

    接下来,胡才命令骁骑军李蒙,白虎军李峰,出兵五原,朔方,云中三郡,这三郡处于大汉帝国的北方,是防御鲜卑人的第一防线,现在南匈奴已经灭亡,度辽将军的一万兵马已经被收编,李蒙和李峰轻而易举的拿下三郡。

    紧接着,胡才在河套安排屯田,大量的流民从河东进入河套。同时胡才让军幕府安排官吏。

    六月,胡才留下骁骑军和白虎军,还有十万屯田兵驻扎河套,自己带着近卫军,骠骑军、黑鹰铁骑返回河东。

    两万大军经西河郡,进入河东蒲子,返回安邑。这一次出兵,白波军打败了南匈奴,占领了河套,解决了后顾之忧,接下来,胡才可以专心的对付复杂的中原局势了。

    …………

    安邑。军幕府大员齐聚一堂,欢声笑语。

    王旭、张平、霍邱、石泉,李肃,张辽,江政、周仓,李晨,郝昭,霍平、李明、泰兴、裴元绍、晏明等人除了在河套的李峰、廖化,李蒙外一个不少。

    徐晃和吴川是最后赶到安邑的,他们以为白波军有重大征伐,所以一路上马不停蹄,rì夜兼程,人都跑瘦了。等到了安邑,胡才的话让他们哭笑不得。

    胡才说,“谁说要打仗?这一次请你们来,没有别的事,就是喝喜酒。霍平要娶亲了。”

    徐晃苦笑道:“主公,那你也打声招呼,让我们心里有个底。我们心急火燎的,一人带五匹马,一口气赶了几百里路,都要累死了。”

    胡才笑着解释了一遍。因为当前形势一变再变,对河东越来越不利,河东不得不连续修改应对之策。现在河东打算在京畿和董卓、袁术形成三方制衡之势,在京畿之外和袁绍、韩馥形成结盟之局,而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从冀州、豫州和荆州三地得到粮食。

    此策是李肃提出来的,实现的难度非常大,所以胡才决定频繁的调动大军给董卓、袁绍、袁术施加压力。让他们迫于形势而同意。

    因为袁绍和袁术的对立,现在的局势非常微妙。所以胡才不得不采取这样的动作,因为胡才县衙粮食和流民、现在有了朔方郡、五原郡,云中郡,上郡,西河郡五郡,胡才有大量的地方安置流民,只要有粮食,安排几十万上百万人都没问题,所以胡才不急于与董卓、袁绍、袁术任何一方开战。

    况且,他的军队还需要训练,如果到了明年,他的军队就不怕任何人。但是现在不行,现在粮食问题是最大的问题,除此之外,流民的安置问题,军幕府内部问题还是重要因素。

    粮食和流民问题息息相关,但是军幕府内部问题就不同了,当然这个问题胡才是不会拿出来讨论的,哪怕是李肃等人也不知道胡才在想什么。

    关于军幕府内部问题,特别是河东的几个豪门士族蠢蠢yù动,锦衣卫在这一个多月已经把事情调查的七七八八了,接下来是该解决问题的时候了。否则这么下去,对白波军的影响是致命的。所以胡才不得不小心谨慎。

    接下来,胡才简简单单的把局势介绍了一下,然后向众人问道:“各位,你们觉得接下来我们应该如何面对眼前的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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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小怡风情

    第三十八章

    现在白波军有河东郡,上郡,西河郡,朔方郡,五原郡,云中郡六个军,并州只剩下定襄郡,雁门郡,太原郡,上党郡四郡,可以说半个并州被白波军占领了,白波军的铁骑东可进入幽州、冀州,南可进入关中、兖州,西可到西凉。进可攻退可守,所以无任是董卓,还是袁绍,对白波军的扩张不可能无动于衷。

    白波军的扩张也改变了帝国的局势,近十万白波军的战斗力谁也不敢小瞧,但是白波军现在的真正战斗力却非常弱,今年的六个月时间,白波军与南匈奴人,西凉军发生了三次战争,每一次白波军损失惨重,现在,特别在今年内,白波军没有能力爆发大战了,

    所以无任是胡才还是其他人,都知道白波军的现状,知道白波军无任粮食还是战斗力,都不可能打一仗。

    不过袁绍和董卓他们也不可能看到这一点,所以胡才决定以调动兵马给对付施加压力,只有如此才能让袁绍董卓他们弄不清楚自己的状况。

    现在虽然是六月份,已经过了chūn耕,但是在河东屯田无数,如果下半年收成好的话,明年就不必担心粮草问题了,而且河套适合放牧,这也缓解了白波军的粮食危机。这一次大战缴获了南匈奴的大量的牛羊,有几十万头,还有南匈奴储存多年的黄金,五铢钱等,单黄金就有五万两,这极大的缓解了白波军的财政危机。

    让胡才遗憾的是,袁绍知道利用流民对付白波军的政策已经不行了,所以这一段时间流民进入河东的数量是越来越少了。

    现在加上新占领的上郡,西河郡,朔方郡,五原郡,云中郡,白波军治下总人口不过一百五十万,这还比不上南阳一个郡了,而且,除了屯田兵和折冲府士兵外,白波军的正规军有近十万,这相当于十五比一,这比例还是有些高,如果不是有十万屯田兵屯田,这将严重影响白波军的经济发展。

    胡才和众人经过商量讨论,然后安排了任务,就向后院走去,现在的征北大将军一扩再扩,一个多月没有回来的胡才差一点不认识路了。

    走了不久,一个女子出现在胡才面前,胡才见了眼睛一亮。

    眼前的女子带给人的是一种令人震撼的纯洁,轻纱罗衣下那白净的肌肤,像晶莹洁白的羊脂白玉凝集而成。杨柳枝条一样柔软的胳膊,纤细如绢束一样的柳腰,修长匀称的大腿,无一不给人一种冰清玉洁的爽心悦目。

    如果一定要在天底下找出一件事务与之作比较,也唯有天山之颠的雪莲方能与之匹配。

    :此刻她最动人的不是她那近乎完美的身姿,而是绝美瓜子脸上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是那错愕中带着惊喜的神情,是那yù语还羞的娇人眼神。

    胡才心中不由一震,就只是那第一眼,他就猜出了她是谁。

    那和贾珍神似的风姿,那还依稀的记忆,就只这两点便已足够。

    小怡,张夫人送给他的女人,贾珍的侄女。

    他怎么会在这里?

    再一看向小怡,却见她满脸娇羞的低着头,这才发现胡才还依然握着她的小手。

    看着她害羞的神情,胡才心中不由涌起一股恶作剧的念头,握着她的手轻轻的动了两下,轻轻的抚弄着她那似暖玉般的小手。

    果然和胡才预料中的一样,经胡才一挑逗,她更是不堪,粉红的俏脸似要滴出水来,身子也隐隐有些微微的颤抖。

    见到她如此可爱的模样,胡才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冲动,一把将她搂在怀中,大手在她全身上下四处摸索起来。

    她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微微的扭动着娇躯,小手也按在胡才胸前,惊惶失措的抬起头,小脸上尽是不安。:却没料到胡才趁她抬头的瞬间,重重的吻上了她的嘴唇。

    她从来没和男人有过亲热,被这样亲吻更是头一回。那瞬间,只觉脑中像是“轰”的一声炸开了一样,变得一片空白。

    胡才突然的偷袭让她既惊又羞,身体竟然不由自主的颤栗起来。

    胡才只觉得怀中的佳人,全身柔若无骨,虽然隔着衣裳仍然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她肌肤的柔嫩与热度,尤其是紧顶着他胸膛的那两团丰肉,仿佛具有无限的弹力。

    胡才贪婪的吮【吸】着她的嘴唇,舌头也跟着深入唇内,扫顶着她的光洁的牙齿,最后撬开牙门,把舌头伸到她的嘴里,仔细的品尝着这朵天山雪莲。

    胡才突然的轻薄,让她变得完全不知所措,就那样呆呆的躺在他怀中,任他摆布。

    那热情的拥吻,让她逐渐有些意乱情迷,那在她全身上下摸索的大手,所经之处都带起一股滚烫的灼热。

    :朦胧中她只觉自己的身体在软化,在膨胀,好像整个灵魂都脱离了身体,在空中飘荡。忽然似乎有一个硬物顶在她的腿间,不时的轻轻磨蹭。她虽是女儿身,还没经历过男欢女爱,却并不是白痴,自然明白那是何物,心中不由又羞又急,但身体却不听她使唤的产生一股热cháo。

    她的味道很香、很甜,让胡才爱不释手。从粉背、纤腰到隆臀,抚摸了一遍又一遍,兴趣却丝毫未减。

    离开她的樱唇,移向她的脸颊、耳根、粉颈。而她也由最初的不知所措变得沉醉期间,虽然不曾采取主动,但对胡才的轻薄却是不再抗拒。

    胡才一手揉捏着她浑圆的【香】臀,另一手却轻轻的拉开她腰带上的活结,将她的衣襟向两侧分开,露出粉白的抹胸。一双山峰插翅高耸,似要弹出那胸围的束缚。

    大手在她的丰【rǔ】根部轻柔的划着,转着慢慢登上峰顶,紧紧握住那一手都握不下的山峰用力揉【弄】。

    胡才解衣的动作,轻柔得让沉醉在亲吻和抚摸中的小怡毫无所觉,直到感到胸前有手指划动,才突然惊觉上身胸前竟已大大敞开。那洁白的脸sè变的红晕。

    看着她闭着眼,脸上及颈上的红晕却久久不褪,那殷红的双唇也比刚才要娇艳许多,虽是娇羞万分却并没有阻止胡才的放肆。

    那沉默的放纵让胡才心中不由一荡,抱起她的身子,将她仰放在旁边的软椅上。俯下身再度吻上那令他yù罢不能的樱唇,顺着洁白无暇的颈项,来到那柔软却坚挺的胸脯。

    她又是一声轻吟,脸上浮现起一股难过的神sè,不由自主的将胸一挺,男人那手下舌中传来的感觉如电击似的让她全身麻痹。脑中的昏眩与肌肤的颤栗,将她心理与生理上的需要,还有那极度的快感表露无遗。喉间开始发出咕咕的声音,身体微微的挣扎、翻转、扭动,双手更不时的揪扯胡才的衣服。

    胡才双手紧紧的握着她的双峰,在上面不断的揉捏,大嘴更是隔着那薄薄的抹胸狂热的亲吻着她的山峰,挑逗着她。

    突然,一阵不大不小的说笑声越来越近。

    那悦耳的声音虽然很平常,:那两个声音的主人正是贾珍和他的婢女。想来那是贾珍来看小怡了。

    清醒过来的小怡,俏脸一下变得煞白。一向洁身自好的她,没想到却这么轻易的暴露在男人面前。她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整个过程就像是在做梦一样,男人大手所到之处,都让她心中生出一股强烈的渴望,渴望男人的爱抚。

    不会的!怎么会这样?她拼命的摇着头,回想刚才的过程,她几乎找不到自己反抗的迹象。

    :她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可怕的念头,他差点就这么轻易的得到自己,那他会不会就因此而认为自己是容易被人勾搭上手的荡【妇】?

    想到第一次遇到胡才时的抵抗,现在想来有多么的好笑。

    小怡神sè复杂的看了胡才一眼,轻轻的咬了下牙关,默默的站起身子,合上了那被胡才解开的衣衫,整理着裙衫其他地方的褶皱。

    在贾珍进来之前,她终于将自己全身上下收拾干净。

    …………

    再次见到贾珍,看到她和小怡站在一起有七分相似的风姿,胡才心中不由升起一股狂热,身体中的一股yù【火】燃起来,而且是前所未有的强烈。

    :贾珍挽着小怡,低声的在她耳边私语,小怡只是偶尔的点点头,或者摇摇头。想来那是因为胡才在她们身后,让她放不开。

    看着前方那两道有着七分相似,却又给人完全不同感受的身影,心中不由想到,这贾珍和小怡的身份,贾珍是小怡的小姨,所以两人有几分相似之处,去年张夫人把他们送给自己的时候,因为小怡的拼死抵抗,所以到现在为止胡才还没有把小怡怎么样。

    一个成熟端庄、雍荣华贵,一个冰清玉洁、纯洁似水。

    贾珍那白sè的宫装拖地长裙将她成熟的女人风韵展现无余,看着她裙下那模糊的chūn光痕迹,以及纤纤柳腰下将裙子绷得直直的饱满【臀】肉,胡才小腹不由涌起一股灼热的暖流。

    带着小怡走进她亲自为她布置的房间,贾珍笑着问道:“宝贝儿,这房间你可喜欢?”

    贾珍是小怡唯一的亲人,房间中的每一件事物都是小怡最喜欢的东西,她哪有不喜欢的道理!

    “呀!我怎么把那件东西给忘了?你等等,我去拿过来。”贾珍轻轻的拍了下小怡的小脸,对她嫣然一笑,便走出房门,到隔壁自己的房间去取东西。

    对小怡房间的布置,胡才没看过一眼,整个心神都在集中在她们母女身上,眼前尽是贾珍那白花花的身体在晃动。

    贾珍走出房门之后,胡才不由深深的吸了口气,脑子也渐渐恢复平静。

    回头一看小怡,却见她那张洁白的脸,虽然贾珍一直在对她说话,但她却是连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芳心噗噗直跳,一直想着刚才那羞人的事,她不明白为什么会那样,自己明明应该反抗的,但却放纵的让他玩弄了个够,一点也不像她平时的样子,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老爷,我…………”她只是张了张口,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看着她扭捏不安的神情,胡才不由一笑,心中已猜到了她的心思。牵着她的小手用力一拉,一把将她带到怀中,低头看着她的娇颜,轻声问道:“小怡怎么了?对我还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吗?”

    有过刚才的亲密之后,这种程度的亲热已在她的接受范围之内,所以她并没有挣扎,只是那张粉嫩的小脸更加红艳。数次张开小嘴,却又数次闭上,最后轻轻的咬了一下贝齿,终于鼓足勇气道:“小怡刚才是不是很【yin】荡?老爷会不会看不起我?”

    胡才双手捧起她的小脸,温柔的看着她的眼睛,笑着柔声道:“小怡觉得我会看不起你吗?”

    她问出那句话之后,更是羞涩不堪,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低下头不敢再看小怡一眼,“我,我,不知道。”

    那娇羞的神情让胡才眼前不由一亮,好可爱的小怡!

    胡才大手紧了紧她的腰身,斯磨着她耳鬓的秀发,幽幽道:“小怡对我那么好,是上天送给我的宝贝儿,我怎么会看不起她呢?”

    :听到胡才这么说,她终于放下心来,心情一松顾忌自然就没了那么多,但刚才她身理和心理的反应委实让她困惑不解,她不明白为什么会那样,“那小怡是不是很【yin】荡?”

    顺着她的领口,看着她洁白的颈项和胸肌,胡才不由吞下一股浓浓的口水。再听到她这让人浮想联翩的话语,胡才不由一声苦笑。若换作是其他任何一个人,胡才会毫不犹豫的怀疑她是在诱惑自己,但她却偏偏是小怡“是啊,我的小怡很【yin】荡,可是我喜欢,喜欢小怡【yin】荡的样子。”

    听到胡才的话,小怡不由大羞,使劲的向胡才怀中钻,像是要融进胡才的身体。

    妖jīng!

    尽管她自己还没意识到她在玩火。吻着她耳垂的大嘴也逐渐移到正面,品尝着她那诱人无比的樱唇。

    有了刚才的经验,小怡对胡才现在的侵犯坦然了许多。对胡才的亲吻并没有抗拒,反而伸手搂着他的后背,迎合着他的热吻,因为她内心早已决定对这男人托付终生。

    男人的大手终于又不安分的在她全身上下摸索起来。“嗯!”她不由一声轻吟,只觉嘴里男人的舌头像是灵蛇在搅动,臀背上的大手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的抚摩,小腹上那坚挺的事物更让她心里发慌。

    她只觉浑身发热,身不由己的扭动着娇躯。虽然隔着两层衣服,胡才却可清晰的感受到她身体的柔软,尤其是胸前的山峰,因挤压而不断的变形、弹颤。

    胡才大手按在她滑腻的【嫩】臀上,双手向上一托,便抱起她的身子,让她双脚脱离了地面。

    胡才抱着她一边吻着她的颈项,一边走向秀榻。撩开罗帐,将她放在秀榻上轻轻的压了上去。

    “不!不要!小姨还在外面,”她突然紧紧握住胡才,然而她没想到的是,这个时候胡才已经yù罢不能了。

    胡才眼前陡然浮现起刚才看到的贾珍那诱人的【美】臀,耳边仿佛也传来她那令他心荡神摇的呻吟。不由疯狂的扯下小怡的衣裳,双手抱着她的胸前大力搓【揉】,嘴唇也移到她的酥胸上亲吻着那点点白嫩的柔软。

    “不要,不要!老爷,不要这样对我。”

    胡才却像是没有听到她的哀求,贾珍此刻就在隔壁,这边的动静自然瞒不过她的耳目。他要让她听到小怡在他身下婉转【承】欢,这个疯狂的念头占据他的脑海,驱之不散,那异样的刺激变成了竭竭不断的源动力。

    在胡才竭尽能事的挑逗下,小怡的反抗渐渐地削弱,胡才将她的罗衫、肚兜、亵衣扔在一边,仔细的摸索着她那一丝不挂的玉体,嘴唇也从她的胸膛滑到小腹上,逐寸逐寸的挑逗着她的肌肤。

    “啊…………”小怡只觉得如置身烈火熔炉,热度几乎要将她融化;又觉得如在冰天雪地,直发寒颤。那人间最痛苦却又最快乐的煎熬,让她一直处在晕眩神游的状态。

    她什么也做不了,只有发出一声声呻吟,只有轻轻的扭动着身体。突然一股触电的感觉,让全身一阵寒颤。身子不由一直,她竭力想控制那:那股腾云驾雾的感觉让她全身酸软,舒爽万分,良久方从那飘飘yù仙的感觉中回过神来。睁眼一看,才知自己不知何时已是身无寸缕、一丝不挂,而男人却正将头埋在自己腿间,玩弄自己。

    胡才重新回到她的身上,亲吻着他。

    “小怡!”胡才终于再也忍不住抱着她。

    “啊……喔……”小怡觉得一阵阵的刺痛传来,痛得她眼角不由流出了泪珠,双手紧紧抓住胡才的上臂,指甲几乎陷入结实的皮肤。

    不知过了多久,她只觉得那种刺痛的感觉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酥麻的快感。随着一种莫名的快感让她不自主的呻吟起来,腰身也开始配合着男人轻轻扭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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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贾家

    第三十九章

    见她的动作,胡才明白她已渡过了最初的难关,不由慢慢加快了速度。

    :恍惚间,身下的妙人儿似乎变成了贾珍,胡才不由闭上眼睛,想到了贾珍。

    小怡怎么也不会想到,男人虽然抱着她的身子,但心里想着的却是她的小姨。

    经过最初的痛苦,她终于苦尽甘来,那极度愉悦的舒爽,让她觉得身体仿佛让滚烫的血液充胀得要炸裂开来。情不自禁的扭动着身子,发出声声yin亵呓语。

    贾珍的卧室就在隔壁,这边的动静自然瞒不过她的耳目。

    对男人和小怡的亲热最初她也没放在心上,她以为他们会适可而止,但随着女儿呻吟声越来越重和那悉悉的摩擦声越来越响,她心中不由升起一丝不妙的感觉,但却又不能冲过去阻止他们。

    直到听到男人浓重的喘息和秀榻“吱吱”的叫声,她才明白他们进展到了何种程度,她美丽的容颜不由一红,男人竟真敢在光天化rì、在自己眼皮底下宣yin。

    小怡的呻吟声越来越大,甚至偶尔发出一声轻呼,那边秀榻的摇晃也越来越是激烈,她甚至还可清晰的听到他们身体的撞击声。她脑中不由浮现出那边男人骑在小怡身上的yf场景,暗骂一声荒唐。

    虽然他明白这一天一定会来,但他心里还是有一股怒气。

    她竭力让自己不要注意那边,然而那声音却无孔不入的钻入她的耳朵,让她面红耳赤,浑身发热,心中不由想起了以前和胡才的欢好,身体迸发出一种本能的【yù】望。

    小怡的臀部不是很大,但特别滑腻,摸在手中就像是冰玉一样光滑,随着那轻微的摇摆,溢出点点汗珠,愈发让人爱不释手。

    胡才跪在她的双腿间,轻轻的抚摸着她那娇嫩的肌肤。

    承受着男人暴风雨般的冲击,她一张娇艳的粉脸通红,不停地摇着螓首,半张的樱唇里吐着火热的气息,不住地发出娇腻的呻吟。chūn【情】荡漾,那媚【态】迷人至极,刺激着压她身上的男人做着更加猛烈的动作。

    那销【魂】蚀骨、yù仙yù死的快感控制了她整个身心,她只知道扭动着身子,以获得最亲密的接触,先前的顾忌被抛到九霄之外。娇【喘】连连,媚眼如丝,那娇【吟】虽然不断,却没有只言片语的叫喊。

    看着闭着美目沉浸在高【cháo】中的她,胡才心中不由升起一种异样的刺激。

    而小怡只觉得魂魄都快被撞散了,让她美得说不话来了,只是不住的呻吟【娇】喘。

    贾珍和小怡,两张不同的脸庞在胡才眼前晃动,最后让胡才迷糊得以至分不清在他身下的玉人儿究竟是贾珍还是小怡。

    半刻钟後,她浑身猛地一颤,“啊!”随着那一声悠长的呻吟,她秀美的双腿无力的滑下来,整个人软倒在床上,全身如玉的肌肤泛着粉sè的桃红,张着红艳艳的小嘴不住的娇【喘】。

    “宝贝儿,舒服吗?”胡才一手抚弄着她的【酥】胸,一手掐住她粉红的脸庞,直视着她含羞的眼睛,笑吟吟的问道。

    发泄之后,从yù【望】的束缚中解放出来的小怡不由羞红了双脸,浑身都微微有些颤抖。她几乎不敢想象刚才那么放【荡】的人居然是她,虽然她没说出什么yin声秽语,但就那令人心荡神摇的呻吟和那在男人挑逗下的扭动就足以让她无地自容。听到男人这般问她,她更是羞得心都快要跳出来。

    “宝贝儿,说话呀,你要不说,我就当你是没感受清楚,让你再体验下再说。”我说着,一双大手在她的胸前轻轻的【揉】弄,不时抓起一片塞到口中,身体也跟着再度挺动起来。

    小怡不由咽下一股浓浓的口水,粉红的俏脸憋了半天,终于说出了“舒服”两个字,话一说完就转过头去,不敢再看胡才一眼。

    胡才不由轻轻的一笑,这小妖jīng平时冰清玉洁,害羞得不得了,但在床上却是另一番让人疯狂的风情。想要的时候不顾一切,过了却又害羞,只是这种反差却更容易挑逗起男人的【yù】念,也更容易让人心生怜惜。

    看着她如此娇羞的可人模样,胡才心中不由有些惭愧,她刚才一心一意的和自己好,而我却还想着她的小姨。

    宝贝儿,让我补偿你一次吧。

    在胡才的挑逗下,小怡不一会儿便又情动起来,扭动着娇躯迎合着。

    胡才脑中排除贾珍的影子,一心一意的宠幸身下这朵鲜花。这次远没先才的激烈,胡才紧紧拥着她娇小的身子,吻着那充满芳香的嘴唇。

    这边郎情妾意,卿卿我我,却害苦了那边的贾珍。

    贾珍双手撑在桌上,隔壁那越来越激烈的动静,让她血脉里涌起一股暖流,那股本能的【yù】望,她越是遏制却越是吞噬着她的身心。她清晰的感觉到她的亵衣已沾满了斑斑水迹。

    她不敢松开手,她生怕那一松手她就会摔倒在地,那浑身的酸软让她只凭手中的力气支撑着身体。

    不行!再这样她迟早得软倒在地,她伸手取过旁边的椅子坐在上面,刚一接触腿间就传来一股凉意,已有些湿润的亵衣与肌肤接触,让她不由一个寒颤。

    她努力站起身子,向自己卧榻走去。

    她躺在床上,翻开被子将头蒙住,却丝毫阻挡不了隔壁的激情。

    那灼热的感觉让她浑身发烫,一只玉手不由伸上那洁白的蚕丝宫装,想打开一点缝隙透透风,然而一个颤抖却落在那高高耸起的胸脯上,那瞬间的接触让她浑身不由一颤。

    她想离开那个地方,只是那只手却相反的揭开衣裳向里伸去,不一会儿,另一手也终于加入了那征战的行列。

    那毫无一丝褶皱的洁白宫装从领口微微破开,破开的前裳让她酥胸的美好一览无余,露出的雪【玉】肌肤洁白细腻,凸挺双峰虽被洁白的肚兜包裹着,但那圆滚饱满却散发出无穷的魅力。下面散开的罗裙只盖住了膝盖,两条修长的美腿半裸在外,下裳的半贴半直更让人兴起一探究竟的冲动。

    她仰起螓首,闭着美目,双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山峰,良久才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息,散乱的青丝也垂在头下的枕上。

    此等美景若是有人看见,任谁都会不顾一切的冲上去,将她压在身下大干一场。

    床上,斜躺着一位绝sè的美人。

    高高的胸脯上,罩着雪白的肚兜。

    致纤十指,轻轻的搓着。

    娇【艳】yù滴的嘴唇,不时吐出声声令人心荡神摇的呻吟。

    她想象着从前与丈夫在闺房内亲热的情景,新婚之夜,丈夫强有力的冲击,床上的落红片片。每次小别之后,重逢的第一夜,那都是排山倒海,无尽无止的恩爱。

    此刻,她真的很渴望丈夫的亲热,本来搓摸胸脯的手指更加用力,想象着那就是丈夫的大手,两条修长的大腿也紧紧的夹在一起。

    她全身发热,不由自主的撩开那洁白的肚兜。

    这时坐在床上,一手捏着饱满坚挺的酥胸,一手快速的在裙下抚摸的贾珍完全没有了平rì里的雍荣华贵、端庄典雅。这身份高贵的端庄美人,那chūn【情】勃发的诱人媚态,足以让任何男人疯狂。

    但是马上,这个男人变成了胡才,想到这一年多来胡才对他的冲击。

    突然,她感到自己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舒服畅快。瞬间,她全身一阵颤栗,娇躯一软,瘫倒在床上。随着那股粘液的涌出,她不由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

    贾珍呆呆的躺在床上,美目毫无焦距的看着头顶的罗帐。

    一股强烈的羞耻感从她心底升起,扩展到全身的每一个角落。

    突然,一个轻轻的敲门声让她浑身一颤,艰难的转过身子,望向门口。

    “夫人,有一个叫贾敏的人前来拜访夫人,夫人要不要见他?”

    贾敏是贾珍的家人。对于他,于情于理她都没有不见的道理。

    “让他稍等,我马上就来。”

    听着越来越远直至消失的脚步声,贾珍不由重重的舒了口气。虽然她知道没有她的允许,她不会走进她的房间,但也许是做贼心虚、害怕有人发现她此时的丑态,她的心一直都绷得紧紧的悬在半空,直到此时才落回胸膛。

    她清理裙子和被褥上的【秽】物。

    看着那条变得湿漉漉的丝巾,那张本就还残留着一抹嫣红的绝美容颜不由再次变成了娇艳的粉红。

    刚站起身,虽已擦拭干净但还是一片湿痕的裙摆随着她的移动不时触到小腿,那股清凉的感觉让她芳心怦怦直跳,慌忙拿出另一套衣裳。

    随着她优雅无比的动作和那悉悉的声响,那具美妙绝伦的身体渐渐裸露在空气之中,那光彩夺目的娇躯美得让这时空都几乎为之凝固。直到另一层薄纱慢慢覆盖住那足以让任何男人疯狂的大腿,那耀眼的光芒才一分分掩藏起来。

    她将那换下来的衣裳放在秀榻上,用被褥盖住,再将秀榻上的其它痕迹掩藏好,才放心的离开了这让她饱受煎熬的房间。

    她一边走着,一边轻轻的摇了摇头,一向洁身自好的她居然会在光天化rì之下做出这种事情。

    不过现在胡才是她的天,加上胡才地位越来越高,她觉得理所当然。

    想到这里,那颗本有些惊慌的心终于逐渐恢复如常,但不管她怎么自我安慰,心里那些羞愧怎么也没法完全消散。

    “夫人!”

    “小姐!”

    一见贾珍走进房内,贾敏离座,对贾珍抱拳施礼。

    若论身份,胡才是征北大将军,贾珍是他的小妾,身份自然珍贵无比。贾敏虽然是贾珍的家人,但是贾珍现在的地位非比寻常,他也不得不小心翼翼。

    征北大将军,这个大汉帝国的权威人士,胡广的孙子,地位不得不让贾敏小心谨慎。

    “不必多礼。”说话间,她看似很慢的步子已到达主位,玉手轻轻一抬,笑道,“请坐。”

    贾珍略一抬头,看到贾珍那张带着浅笑的清丽脸庞,忙敛住心神,感叹造物主的神奇。

    上天似乎格外恩宠这个女人,让她将美发挥到了极致。

    她虽在笑,却丝毫无损她高贵的绝世风华。那清理脱俗的脸庞显现出的雍容,那袭白sè宫装映衬下的华贵,那如蝉翼轻薄云鬓的秀丽,那举手投足间显露出来的大度,让沉稳持重的他呼吸不由微微摒了一下。

    这已不是他第一次看到贾珍,但他每次看到她的感觉都和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一样。虽然他见到过她好几次,而且每一次的时间都不短,但他都没敢多看她几眼,每次都只是匆匆一瞥,待见她看过来,又都低下头去,避开她的视线。

    毫无疑问,她是个极其美丽的女人。单从外表而言,这天下能与她媲美的没有几个,但却绝不是没有,天下第一才女蔡琰就是其中之一。

    无可否认,娇艳绝伦、仪态万千的蔡琰是任何男人梦寐以求的可人儿,她几乎能给男人在女人身上想要的一切——闭月羞花的美貌,风情万种的温柔,她是那种男人只想将她抱在怀里、含在口中竭尽所能的加以呵护的可人儿。

    然而这个女人却和蔡琰给他的感觉完全不同,她本身就是一位贵妇,但看上去更像是一个贵妇,在她身上似乎集中了所有贵妇的全部优点而摒弃了她们的一切陋习。

    那优雅至极的脸上的沉静,那美目张合间的刚强,那无可挑剔的风姿,无一不让他心生敬重。

    本来,贾珍嫁给葛家,但是葛家出事,贾敏认为贾珍一定会命运悲惨,但是没想到的是,贾珍成为了胡才的人。

    一年前,贾敏对胡才看不上眼,一个贼寇而已,但是现在,胡才是征北大将军,又是胡广的孙子,白波军十万,赫赫有名,已成为大汉帝国举足轻重的人物,所以贾家派贾敏来找贾珍,目的就是为了取得与征北大将军胡才的联系。

    “夫人请。”双拳一抱,待她落座方坐了下去。

    “贾敏,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对贾珍的开门见山,贾敏并没出现丝毫的诧异,眼睛深深的瞥了她一眼,镇定自若的道:“若非要事,我自是不会打扰夫人清闲,我此行只想问夫人一句话,若夫人摇头,韦某调头就走。”

    “哦?这么说来,我倒是非听不可了?”经贾敏这么一说,她原本平淡的心不由浮现起一丝涟漪,“贾敏,你有话明示,我洗耳恭听。”

    贾敏抬起头来直视贾珍那摄人心魄的眼睛,淡淡一笑,悠悠道:“我只想知道,夫人是否还记得是贾家大小姐。”

    听到贾敏的话,贾珍神sè不由凛然,望向贾敏的美目也随之一凝,继而轻轻一笑,淡然道:“你说呢?”

    贾敏收起那副笑容,望向她郑重的道:“某虽然有些想法,但还是希望能从夫人口中得到答案。”

    贾珍端起茶杯,揭开杯盖用小嘴吹了吹滚烫的茶水,再送到嘴边喝上一口,轻轻的瞥了贾敏一眼,不答反问道:“贾家似乎也遇到麻烦了?”

    贾敏心中一震,这个女人果然非同一般,一句话便命中了自己的要害,苦笑道:“某也没打算隐瞒夫人什么,不瞒夫人,贾家前些时候同时接到了董卓和袁绍的请柬,据某所知那似乎不是巧合。”

    不是巧合,那就是故意要逼他摆明立场,要知道贾家是个大家族,通过贾家能影响朝中的一大批人物。

    随着各方矛盾的加剧,贾家要再想像从前那么含混不清的左右逢源明显已不太可能,看来贾家这样的大家族也是如坐针毡。

    “可那与我有什么关系?”贾珍不时玩弄着她手中的茶杯,听到这里,她已经完全明白了贾敏此来的目的。正因为她已明白,所以她才一点也不着急,要让贾敏自己把话一句一句的说出来。

    “夫人是贾家大小姐,与贾家密不可分,而我们则需要保持贾家的安定,虽然这两件事情看起来风马牛不相及,但我相信夫人一定明白二者的厉害关系。”

    “家主的意思的是……”贾珍檀口轻启,话却只说了一半。

    “家主的意思是我们应该站在一道,共同应付眼前的危机。”

    “是吗。”她轻轻的捋了一下耳鬓散在脸颊的发丝,那普普通通的一个动作在她身上却是优雅无比。

    “对!”贾敏语气坚定,眸子中透出的尽是坦诚。

    贾珍忽地轻轻一笑,悠悠道:“我只是个普通的小妾,家主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不过这到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贾敏虽然知道此行的问题不大,但此时听到贾珍的亲口应承,还是不由松下一口气。这个女人也端是厉害,她明白胡才的身份越来越高,想得到胡才的喜欢,除了貌美外,还需要家族的支持,贾家虽然比不上袁阀这些门阀,但是也不可小瞧。

    而贾家因为贾珍的关系,与征北大将军胡才拉近关系,对贾家有利无害,现在胡才的手下霍家就是最好的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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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贾珍风情

    第四十章

    征北大将军胡才的实力现在谁也不可小瞧,但是对于贾家来说,是选择之一,当然,最重要的是因为胡广的关系,当年贾家和胡家的关系不错,所以与胡才合作或者结盟比与董卓,袁绍好。

    更何况,贾家大小姐贾珍是胡才的人,这也间接地拉拢了胡才与贾家的关系,不过这关键是胡才和贾珍的关系如何。

    贾珍知道贾珍的一家人大部分落入胡才的手中,但是贾珍的年级毕竟大了,能不能得到胡才的欢心是最大的问题。

    想到这里,他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如果贾珍不能得到胡才的欢心,贾家怎么办?

    “夫人,你现在过的很好吧?”贾敏问道。

    “当然。”贾珍回答道。

    “真的?”贾敏有些迟疑。

    “这是什么话,难道你认为我是开玩笑不成?”对贾敏的反应,贾珍不由气结,不禁白了他一眼。

    那本是普普通通的一瞥,在端庄典雅的她的身上却尽显万种风情。

    贾敏不由一阵目眩、眼花缭乱,回过神来已是一身冷汗,心中不由暗自震惊,好厉害的女人!能够已经二十几岁了,还能成为胡才的女人,如果不是因为贾珍现在的身份,如果不是因为贾珍是贾家的大小姐,说不定他还真的会胡思乱想。

    深吸一口气,贾敏连忙说道:“不,不是,我只是,只是有些意外。”

    看着贾敏那尴尬的表情,贾珍不想让他太过难堪,婉尔一笑,美目中闪过一丝深意,“听你这么一说,我到有些好奇,你对我还蛮关心的。”

    听着贾珍那蕴含弦外之音的话,贾敏不由苦笑道:“不瞒夫人,我想见一见征北大将军。”

    “哦?他此刻就在府中,要不要我请他来与你见上一面?”

    从现在这种状况看来,见他,那是必然的事情。晚见不如早见,想到这儿,他不由轻轻的点了点头,“那就有劳夫人。”

    贾珍刚想唤人去请胡才过来,却突然想到他此刻正和需要在床上鸳鸯交颈,面上不由微微一变,那要喊出的话被她硬生生的咽回喉中,“你稍候,我这就去喊他。”

    贾敏虽有些奇怪她为什么不让下人去喊,而是亲自前往,却也没有多说,看着她的身影婀婀袅袅的消失在门前。

    越是接近自己休息的园子,贾珍的心情越是紧张,她实在不知道那男人和小怡现在还在做些什么,她实在不知道怎么才能将那男人从小怡的床上喊起来。

    她耳畔不由又传来刚才那羞人的声音,脑中也浮现起那想也不用想就知道的景象,呼吸不由微微有些急促,粉面也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迈着步子艰难的向前走去。

    小怡初经人道,便遇两度激情,她那柔弱的身子早就不堪伐挞,因而第二次时,胡才并没有刻意忍耐,早早就和她水rǔ【交】融。

    胡才拥着她,轻轻的抚摸着她那如丝绸一般柔软的雪白肌肤。

    这个自小在父母宠爱中长大的天之娇女,此刻合着的眼睛,黛眉微蹙。那冰清宁静让胡才心中升起一股又怜又爱的柔情,不由轻轻的吻上她额前柳丝般的秀发。

    “你,你别碰我,我好累!”她梦呓般的说出几个字,稍微挪了下身子,让自己躺得更加舒适,又沉沉睡去。

    胡才不由一笑,轻轻的搂着她,再也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

    一阵轻细的碎步声由远而近,虽然那脚步声并不响亮,但在这狂风暴雨后的宁静中却显得异常清晰。

    大约在七丈之外,那人却在原地踱步,未再有寸进。

    那脚步虽然有些急躁,但那节奏和韵律却表明主人定是位端庄优雅的女人。那脚步声胡才虽然听得并不多,但胡才却知道是贾珍的。

    胡才不由有些好笑,不知在这种情形下,她有何种办法可以惊醒他和小怡,而见面之后又不至于感到尴尬。

    算了,还是不要为难她了,而且小怡确实疲倦至极,就让她再休息会儿吧。

    看着小怡颈项上那雪白柔嫩的肌肤,想着屋外贾珍那丽绝天下的脸庞,心中不由一荡。如果有一天,想到贾珍和小怡并肩躺在床上的美景,心中不由一阵激荡。

    胡才悄悄的掀开被子,刚一动身就被小怡一把抓住,“你做什么?怎么不再休息会?”,她虽是说着话,眼睛却没有睁开,只是一只小手轻轻的拉着胡才的胳膊。

    胡才握住她柔弱无骨的小手,将它重新放回被中,柔声道:“你小姨在外面,可能找我有事,我先出去看看,你安心睡吧,乖!”

    “嗯。”

    小怡轻轻的应了一声就没再说话,耳畔又传来她匀称的呼吸。

    胡才不由有些暗暗责怪自己,刚才不知疲倦的索求确实将她折腾得够呛,她现在看起来就像是大病了一场。

    替她盖好被子,走下秀榻,从榻上拿起衣裳穿在身上。

    “贾珍!”

    贾珍一接近这座阁楼就进退失据。

    进,她不知道他们是否还在做那事儿,不知道怎么才能引起男人的注意,让他从床上爬起来。退,她没办法向贾敏交代,更重要的是不论什么事,她从来没有打退堂鼓的习惯。临阵而退,那不是她贾珍的作风。

    正在她踌躇不定,低头想着办法的时候,那声突如其来的“贾珍”却是将她吓了一跳,让她浑身一颤。

    “啊!老爷!你……”看着刚跨出门、回头将门轻轻掩上的男人,她不由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那个让她在这儿费尽脑筋的家伙终于自己滚出来了!心思一放下,她不禁举起小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胸口。

    她自己也许没有察觉,她那无意识的举动有多大的诱惑。

    那双被白纱绷得直直的高耸山峰随着她小手的拍打颤颤巍巍的抖动着,那完美的痕迹让胡才眼花缭乱,舌头不由轻轻的舔了一下干涸的嘴唇。

    贾珍看到男人喏动的嘴唇,心中不由一慌,以她的阅历,自然明白那是什么样的反应。

    她顺着他的视线向自己怀中看去,入眼的赫然是那双正在跳动的双峰,而自己的一只手竟就在那被山峰绷得紧紧的白纱上。

    天!这,怎么会这样!

    她来不及训斥男人,慌忙将自己的小手从胸前移开,那张娇艳的脸庞瞬间变得绯红。

    “贾珍,你找我有事吗?”

    胡才那句轻轻的问话终于让她回过神来,恢复了平常的模样,在没说话之前先狠狠的瞪了胡才一眼,似在jǐng告他将先才的记忆赶紧忘掉,然后才淡淡道:“刚才贾敏来找过我。”

    贾敏这个时候来找她?胡才静下心来,马上就想到了几种可能,“他遇到麻烦了?来向你求助?”

    贾珍望着胡才轻轻一笑,别有深意的道:“不止如此,他更期望与我们结盟。”

    此刻她那种端庄大度的模样,哪里还有一点先才的楚楚可怜。

    胡才望着她笑道:“那你答应了?”

    贾珍那双光彩内涵的美目飞快的瞥了胡才一眼,反问道:“为什么不?”

    贾家是个大家族,贾珍相信胡才是不会拒绝的。

    胡才笑了笑,他是不会拒绝,争霸天下有这么大家族的支持自然最好,但是怎么处理这些大家族之间的关系,却是一个问题。如果处理不好,有害无利,贾敏虽然是贾家的人,但是贾敏的身份太底,根本不能代表贾家。

    就是贾珍的身份比贾敏毫不差,所以胡才并不想理贾敏,他是征北大将军,如果没有足够的架势,会被人看轻,这并不是礼贤下士的问题。

    所以,他对贾珍说道:“贾家来我是欢迎,但是让我去见贾敏就不必了,贾敏现在能代表贾家吗?”

    贾珍一呆,她没想到这个问题,也没有想到胡才现在的身份特殊,没有合适的身份,他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见的。不过胡才说的也对,贾敏不足于代表贾家。

    胡才说的对,如果在一年前贾家来人,说不定胡才会见。但是现在,胡才是征北大将军,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见的。

    想到这里,贾珍返回去见贾敏,让他回去带贾家重要人物来。

    等贾珍返回的时候,胡才还在。

    “走吧,小怡这会儿也该醒了。”

    听到男人那温柔的声音,贾珍身子轻轻一颤,她眼前不由浮现起胡才与小怡之间的亲密接触,那笑意中的不怀好意分明在告诉她,那就是他的刻意。

    那张xìng感的小嘴倔强的一抿,生xìng好强的她不禁没有退缩,反而义无反顾的向前走去。

    胡才跟在她的身后,与她走在一起,胡才都是跟在她的后面,那已渐渐成为一种习惯。因为只有那样,胡才才能饱览她身后的风姿。

    高耸的宫髻,拖地的长裙,平坦的粉背,纤细的柳腰,以及那最令人眩目的、随着大腿的走动而不时摇摆的美【臀】。

    “月影居”是征北大将军府中最奇特的地方,这里没有其他别院的花圃,除了必要的幽径小道,到处都是一棵棵垂地的杨柳,柔柳如烟,伴风而舞。

    幽径尽头,便是一栋典雅jīng致的阁楼,那便是整个府中无人不晓的“月影楼”。

    其实征北大将军府中,最初本来是没有这样一个地方,但这一段时间的改装就多了这一幕风景。

    杨柳堆烟,垂绦丝丝。

    丝丝绿柳不时拂在贾珍那如蝉翼般轻薄的秀发上。

    一袭白衣,让她更显清冷高贵,只是腰处衣裙被美丽的小蛮腰挤成细细的褶皱,腰下的衣裳被肥硕的【臀】肉撑得光滑圆隆,形成无限的诱惑。

    兀峰耸立,小腰盈盈,薄薄轻纱下的肌肤晶莹白净。虽看不分明,但透过衣裳贴身的形状,依稀可见那粉背的痕迹,至于纤纤柳腰下将裙子绷得直直的饱满【臀】肉,更是扣人心弦。

    好美的身体!好妙的可人!

    胡才不由吞下一口浓浓的唾沫,心中一片灼热,恨不得将她压在身下就地【正】法。

    看着随着她款步行走而左右摇摆的丰硕美【臀】,胡才再也忍不住心中的【yù】火,不声不响的轻轻走到她身后,几乎贴着她的身子,嗅着她那沁人心脾的幽幽体香。双手向前一伸,环过那不堪一握的柳腰,按在她那平坦光滑的小腹上。

    那婀娜多姿的身段玲珑凸浮,搂在怀中就像是拥着一块大自然最灵慧的水晶奇玉。一双大手按着她光滑细腻的小腹,轻轻的搓揉,虽隔着层薄纱,但胡才却清楚地感受到她肌肤的细腻和柔软。

    胡才的身体,特别是他的关键部位,紧紧顶着她浑圆【翘】挺的美【臀】,不住的用力研磨。在她香【臀】柔软刺激的挤压中,泛起一股带电的刺激,直冲脑门,最后扩张到全身的每一个角落。

    “你!”贾珍正想着怎么才能让胡才不要和自己一同进入小怡的房间,陡觉身体一紧,身子竟在自己不注意间被男人完全搂在了怀中,她条件反shè的用力挣脱,但他的那双大手却紧紧的按在她的小腹上,并不安分的轻轻揉捏。更让她闹心的是,他那根坏东西竟顶在自己臀上,虽然隔了两层衣物,但她却清晰的感受到了那滚烫的热度。

    “老爷,快放开我?”贾珍芳心又羞又气,她完全没想到这臭男人居然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在院中对自己如此轻薄。

    胡才没有理会她,按着她小腹的大手一紧,努力使她的屁股向后撅起,让她的美【臀】更充分的挤压着他的下体。

    “贾珍,好美!喔!你真的好美!”在她的【臀】肉上摩擦,那刺激的美感让胡才忍不住使劲的扭动着屁股,寻求着那快乐的极限。

    “老爷!你,快放开我。”在光天化rì之下,被男人这样抱着猥【亵】的玩弄,那股无法言喻的感觉让贾珍惶惶不安,却偏偏无法动弹。

    贾珍双股挤压间带给胡才的畅美感觉,让他不由微微仰起头,张开嘴巴轻轻的呼出一口气,按着她小腹的手不由随之一松。

    胡才低下头去,入眼的是她那张美丽至极的脸庞,那张清丽绝伦的脸上一片红晕中夹杂着淡淡的苍白,那双明媚的眸子shè出炽热的光芒。

    “贾珍!”胡才低下头去,将她轻轻的拥在怀中。然后,伸手托住她的下颌,缓缓的抬起她的螓首,让她那一张jīng致的脸庞完全呈现在他眼下。

    贾珍的美目一凝,贝齿紧紧的咬着下唇,模样甚是委曲。

    看着她那泛红的美丽脸庞,胡才握着她一双玉手的大手猛地向怀中一拉,左手环着她的纤腰,右手却穿过她的腋下搭在她的背上。头也跟着向下一低,印在那两片如玫瑰花瓣一般绚丽柔软的唇上,在她那散发着无限芬芳的香唇上一点一点的品尝,那淡淡的清甜香气让胡才如饮甘瀮。

    在她背上的右手也悄悄的移到她的胸前,轻轻的抚摸着那高耸的山峰,由于他们面对面的搂在一起,胡才的右手也只能攀上她的左山峰,虽然只摸得着一只,不过那已足够。

    手心顶在她的山峰,五指张开,再紧紧的贴上她那只隔着一层薄纱的玉【峰】,这样将她大半个山峰紧紧的握在手中,忽左忽右、或上或下的搓【揉】起来。

    好美!胡才心中不禁发出一声由衷的赞叹,她的山峰不仅丰硕,而且还如少女般骄傲的挺立着,在胡才的挤压下一点也不下垂,更重要的是弹xìng十足,那柔软滑腻的感觉直酥入肌骨、浸入心田。

    在胡才大手的拨弄下,她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哼。从胸前传来的触电似的快感如cháo水般涌起,浸入她的四肢百骸,浑身上下也逐渐变得酸软。

    她想喊男人停止对她的侵犯,但整个小口却都被男人堵了个严实,刚一张嘴,男人那条比灵蛇还活巧百倍的舌头就从那道缝隙中钻了过来,在她口中无法无天的肆掠,搅得天翻地覆。

    她脚下一步步的慢慢后退,但她刚退一步,男人就跟上一步,直到她的背靠上一棵杨柳,再无路可退,而男人却借机将她的身子紧紧的压在树上。

    胡才贪婪的吮吸她口中甜美的玉汁,舌头四处追逐着那条躲闪的香舌。

    贾珍只感到身子在男人的抚摸下一点点的融化,她分明感觉自己的山峰在男人的爱抚下变得更加坚挺、膨胀,浑身上下都起了那种令人向往但她此时却无限恐惧的奇妙反应。男人长舌在她口中放肆的掠夺着一切,她知道他在追寻着什么,所以她的舌头一直在努力的躲闪,让他不能如愿以偿。

    终于,她跑累了,被男人追上来的长舌给一下卷住,交缠在一起。

    那一刹那间接连不断的刺激,终于让她迷离的美目渐渐闭上,口中的香舌偶尔轻轻一点,触及男人舔【弄】着她香舌的舌头。

    那只搓揉着她左rǔ的右手,手掌抵着,不时重重的挤压着那只像白兔一样跳动的山峰。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来,胡才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她那令他留连忘返的樱唇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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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刘坚的烦恼

    第四十一章

    脚步声不远处传来。胡才一放松她的身子,她就连退数步,摆脱他的控制。

    贾珍那沉静下来的美目复杂的看了胡才一眼,转过那恢复正常的身子,一步步的向前走去,没再和胡才说一个字。胡才没看到的是,在她转身的瞬间,胸口一沉,美目一闭,两滴晶莹的水珠顺着那一对乌黑的睫毛滑落。

    贾珍虽然是胡才的小妾,但他从来没有在光天化rì之下与胡才亲吻,她只觉得自己羞涩难堪。

    看着那道曼妙的身影,胡才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复杂的感觉,无尽的留恋中带着淡淡的无奈,浓浓的怜惜中透出缕缕的惭愧。

    胡才知道此刻应给她一些时间,消化他的xìng格,他胡才是个随心所yù的人,并不是一个传统的人,喜欢新鲜刺激,所以贾珍必须适应他。

    看着她,胡才不由想起了现在和她情如姐妹的刘坚,那个和她同样美丽,但对他的态度与她截然相反的绝代佳人,也有好些天未曾见到这对他情深似海的可人儿,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

    想着想着,胡才思化念她的心不由更加迫切,那个对他百依百顺的妙人儿现在在做什么?这一次回来,他得到了两个消息,一个是霍诗有身孕了,怀孕一个是刘坚有身孕了,这是他的两个孩子,胡才第一次有了做父亲的感觉。

    现在的刘坚她和肚子里的孩子都还好吗?想来她的肚子也该有一些细微的变化了,不知道她现在的表情怎么样。

    想到这儿,胡才不禁心急如焚,恨不得插上一对翅膀飞到她的身旁。

    穿过重重jǐng戒到达刘坚此时所在的“凌霄阁”,胡才不由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这种急迫的感觉是他从来没有的。

    突然,一阵碎步声从院中传来。

    胡才抬头看去,只见从院中款款而来的正是刘坚。那袭米黄sè的罗裙映衬出她婀娜娉婷的身姿,曲线玲珑的丰盈山峰极为动人,嫩滑的肌肤白里透红,美艳妩媚得让人垂涎三尺,只是那双水汪汪的眸子却暗藏着一丝忧sè。

    “刘坚,宝贝儿。”胡才像旋风一般来到她的身后,一把将她搂在怀中,那双大手马上就不安分的移到她的胸前,抚摸着那双丰满柔软的玉【峰】。

    先是被贾珍弄得yù【火】焚身,现在胡才的yù【火】已达到了顶点,所以此时此刻他的身体也在她的臀上轻轻的摩擦起来。

    “老爷!你来了。”陡然听到那一直在她梦中盘旋着的声音,她心中不由一颤,那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在她口中竟有些颤抖,话没说完,美目中的两行清泪就掉了出来,这些天心中无处诉说的辛酸终于发泄出来。

    “刘坚,你受苦了。”

    刘坚不愧是最了解胡才的人之一,她马上就发觉到了胡才的状况,知道胡才想干什么,而那也是她最想干的事情,她一见到他,就想他使劲的蹂躏她的身体,让她感觉到他的存在。虽只是一个多月不见,但她却似乎经历了数年一样。

    她顾不得现在是光天化rì,顾不得这儿是敞开的庭院,顾不得这儿可能被人发现,她浑然忘了这些她小心翼翼所顾忌的所有一切,激情的回应着男人的索求。

    “刘坚什么都不怕,只是,只是有些担心……”在男人的爱抚中,她马上就有了最原始的反应,身体在胡才的抚摸下特别的敏感,檀口中也开始发出声声轻吟。

    搂着她那柔软的身体,胡才心中那团燃烧的火焰更加狂热。

    好美的身体!与搂着贾珍时的感觉虽然不同,但那给人的享受却一点也不比她差,甚至犹有过之。

    贾珍的身子,柔软中带着冰清,让人不由自主的兴起一种想要将她压在身下征服她的冲动;刘坚的身子,柔软中透着诱惑,让人不可自拔的沉迷其间,只想尽享她的温柔。

    刘坚双手抓着栏杆,身子爬在栏杆上,那肥美的屁股高高撅起。

    胡才不由在她圆隆的臀部轻轻的拍了一巴掌,随着那一个响亮的声音响起,那带给人无限诱惑的屁股顿时在空中颤颤巍巍的不停抖动。胡才不由重重的咽下一口唾沫,情不自禁的一下掀起她的罗裙,直将裙摆提到腰际,她那两瓣雪白柔嫩的【美】臀顿时裸露出来。

    “刘坚,你这个妖jīng!要是迷死了我,你可怎么办。”胡才说着挪出已经探进她衣内的一只大手,放在她的美【臀】上抚摸起来。

    “老爷,哦,嗯!”在胡才上下双重侵犯下,她那本就对胡才特别敏感的身子,已逐渐泛起一层淡淡的嫣红,显得格外艳丽,也更加迷人,美目浮现起薄薄的轻雾,檀口轻启,发出声声难耐的呻吟。

    胡才一只大手在她衣内,拨开她的丝质肚兜,大力的揉【捏】着,而另一只手却探到她的胯下……。

    “啊,老爷,嗯!”刘坚她轻轻的扭动着臀部,随着男人的动作,身子总是不由自主的一阵颤抖。

    看着她chūn光满面,胡才再也抑制不了那忍耐了很久的yù【火】,整个身体扑了上去。

    “老爷,刘坚,美死了。”那空虚的身体被男人彻彻底底的占据,那股充实的快感瞬间从那涌起,传遍了她整个身心。

    胡才一边享受着一边说道:“好夫人,咱们的孩子是不是在怨他爹爹没来看他?现在我就将他喂个饱,也将我的宝贝儿刘坚喂饱。”

    “你,你怎么现在来了?这光天化rì的,被人发现了可怎么好。”激情过后,她散懒的躺在胡才怀中,头枕着胡才的胸膛。

    “你现在才知道还是光天化rì?刚才怎么不说呢?”胡才抱着她背靠柱子坐在栏杆上,大手轻轻的拍着她的粉背,看着她那洋溢着chūn【情】的美目戏谑道。

    “你!”想到她刚才那羞人的表现,她不由轻轻的低下头去,那张明媚的容颜直从脸蛋红到脖子,而男人挑逗的话语和捉挟的眼神更让她不堪,却偏偏找不出一句话来反驳。

    看着她那可人的表情,胡才搂着她的大手不由用力一紧。她虽已为成熟贵妇,但在他面前却像个十七八岁的怀chūn少女一般,动不动就脸红心跳,那羞涩动人的神情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生疼爱。

    男人在自己身上占尽了便宜,他倒是风流快活、贪欢寻爱,可却苦煞了自己。刘坚明白自己是干什么的,她刘坚来到胡才身边是为了大汉帝国,但是现在,自己却有了胡才的孩子,这让她以后怎么办?

    她刘坚虽然结过婚,但是却从来没有孩子,所以她也不愿意打掉孩子,可是以后怎么办?孩子生下来怎么办?以后她怎么对胡才?

    一个个烦恼上了她的心头,刘坚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一段时间她都在煎熬中度过。现在好不容易才见上他一面,他不但不安慰,反而还来羞辱自己,她委曲得不由滴出泪来,小手也重重的在男人腰上捏了一把。

    “宝贝儿,别哭啊!你,你知道,我是逗你的。”一看她竟真的哭了出来,胡才不由手忙脚乱的为她擦拭眼角的泪水。此时的胡才根本不知道她为什么哭,如果知道的话,他可不会这么安慰对方。

    胡才对于女人,其实也不是温柔的,在喜欢争霸天下的他来说,女人就是他生活中的点缀,只有女人才能让他的心得到放松。

    胡才喜欢贵妇超过少女,因为贵妇可以给他意想不到的享受,所以无任是贾珍,刘坚,尹夫人,他心里特别的喜爱。

    胡才将她的身子转了过来,双手捧起那张娇艳绝伦的俏脸。那张美丽的脸庞果然有几分掩藏不了的憔悴,明媚的眸子也透出些许淡淡的忧sè。

    “你,以后不许这么说我。”她虽然知道男人不是那个意思,但由于她此刻所处的特殊位置,她那颗细腻的芳心变得特别敏感。现在还和胡才在房外的庭院中肆无忌惮、极尽能事的缠绵,这让她自己都有些觉得自己yin荡无耻,因而想到自己接近胡才的目的,像是用针扎了她一下。

    望着她如氲氤薄雾一般的美目,胡才不由点了点头,再将她拥入怀中,轻轻的抚摸着她滑腻的粉背。

    刘坚心中不由一甜,他们之间最让她沉醉的就是那份无法言喻的默契,他只一个细微的动作、一个温柔的眼神,似乎便能让她明白他所有的心思,那种美妙的感觉让她心神俱醉、无可自拔。

    虽然说这个男人并不知道他的真正目的,但是他的关怀她享受到了,这让她喜欢,让她享受,有时候她真想这一幕到永远。

    她静静的躺在男人怀中,闭上美目,享受着那种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温柔,那种心灵的契合让她真想就这么一辈子躺在他的怀中,永远也不再醒来。

    她突然想起男人刚才是从贾珍那边过来的,男人在之前很明显已与其他女人亲热过,才那么冲动的不顾一切将自己就地【正】法,难道他是因为yù求不满,所以才……

    想到这儿,她心中不由一跳,那闭着的美目也猛地睁开,然后在胡才怀中的头也抬了起来,那双略微有些泛红的美目带着一丝明显的jǐng惕,“老爷,你是从贾珍那边过来的?”

    胡才的征北大将军有很多的院落,他的每一个女人都有自己的院落,贾珍和刘坚的院子比较近。

    听她突然这么问,胡才知道她定是想起了什么,心中也不由跳了一下,面上却是镇定自若的笑道:“是啊,怎么啦?我去她那里的时候他不在,所以来你这了。”右手不经意间抚上她的脸蛋,轻轻的捏了下她那粉嫩的下颌右侧。

    “真的?”

    “真的!你要不信,可以去看看。”看着她怀疑的眼神,胡才心平气和的笑着解释道。

    她终于放下疑心,心中也暗自松了一口气,现在除了孩子外,最让她闹心的就是担心胡才在上了其他的女人后来找她,这让她有一种替代品的感觉。她是高高在上的大汉帝国公主,所以她心里不喜欢那种成为替代品的感觉。

    胡才搂着他,手在他的身上抚摸,轻轻地说道:“你刚才去哪里了?”

    “我,我到厨房熬药去了。”说到这里,她又羞涩的低下头去。

    看着她脸上的那一抹嫣红,胡才心中不由一惊,抓起她的小手急急的道:“熬药?你病了?什么病?怎么也不早说。”说着,将手伸上了她的额头。

    男人这么着紧自己,她芳心不由一甜,但看他却迟迟没意会到自己的意思,继而一恼,一下将手抽了回来,将他在自己额上乱摸的手拿了下来,恼道:“你才有病呢!我只是,只是,为了孩子。”

    看着她那娇羞的神情,胡才不由恍然大悟,原来她是去熬保胎药了,好让他们的孩子健健康康,能顺顺利利的出世。

    她养尊处优,这些事儿一向都有下人干,她怕是从来都没做过。现在这么做,还真是难为他了。

    胡才搂着她腰身的手不由一紧,将她的身子整个拥到怀中,右手母指不轻不重在捏了一把她腰侧结实的滑肉,轻轻的吻了下她那娇艳yù滴的脸蛋,笑道:“难为你了。”

    刘坚暗中观察着男人的反应,看他说的不象有假,这么说来他刚才的话确实是无意而为,心中不由一喜。

    刘坚静静地的靠在胡才怀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象是一瞬间,又象是千万年。

    “老爷。”刘坚那似花瓣般轻柔的樱唇蠕动了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喊了出来。

    她不想打破这个属于他们的世界,但是这里毕竟在院子里,在光天化rì之下,刘坚虽然与胡才多次在一起,但是她心里还是有些难为情。

    胡才略微低下头去,看着她美目上修长的睫毛,柔声道:“怎么了?宝贝儿。”

    “老爷,扶我回房吧。”刘坚开口道。

    胡才点了点头。搂着刘坚站了起来。

    宁静中带着一丝温馨,也许那就是家的感觉。小湖两旁,青草碧绿,岸边青柳随风飘拂,显得悠然自得。

    一缕金霞洒在庭院的栏杆上。放眼江关,夕阳斜照,几片薄云在其上悠悠飘浮,显的风光无限。

    …………

    月影楼中,烛影摇晃。

    走上那杨柳掩映的小楼,听着贾珍和小怡她们间的窃窃私语,胡才心中没由来的涌起一股莫名的温暖感觉。

    这世上很多东西都可以用其他东西来替换,唯有那种天生的亲情,是其他任何感情都替代不了的。只要有彼此,那似乎就是一个依靠,一个家。

    胡才静静的站在房屋外面,聆听着她们的闺房私语。

    “不来了,痒死了,小姨,别抓了……”接着便传来一阵无规律的笑声。

    “死丫头,让你再乱嚼舌头,居然来取笑我,看我不痒死你!”

    “不,不要,啊……”

    听着那毫无节奏的嘻笑,胡才几乎可以想象出她们挤成一团抓痒的景象,不由婉尔一笑,没想到端庄得贾珍在闺房中是如此放纵。

    想到这里,门内响起一个声音:“谁?”

    胡才推门走了进去。

    待看清身前的美妇,胡才的眼睛却再也移不开分毫。

    她刚才和小怡一起躺在床上,所以将外衣脱了下来,只穿着贴身肚兜和亵衣,听到外面有响动,方才匆匆披上外衣赶了出来。因而这个平时高贵端庄的美妇此时钗横鬓乱、罗衣半解,披在身上的罗衣虽然遮住了她身体的重要部位,但那一层薄薄的蝉纱却遮不住那令人眼花缭乱的痕迹。

    白sè肚兜和黑sè亵衣都在那层白纱下若隐若现,那毫无一丝褶皱的洁白宫装从领口微微破开,破开的衣裳让她酥前的肚兜一览无余,露出的雪玉【肌】肤洁白细腻,凸挺双峰虽被白sè的肚兜包裹着,但那圆滚饱满却散发出无穷的魅力。

    欺霜赛雪的肌肤泛着暖玉般的荣润光泽,杨柳蛮腰盈盈一握,小腹平坦坚实,美【臀】浑圆挺翘,双腿修长结实,处处都带着一股难以言语的诱惑。

    下面散开的罗裙只盖住了膝盖,两条修长的美腿半裸在外,下裳的半贴半直更让人兴起一探究竟的冲动。

    那种高贵清冷的神态,配着这妩媚xìng感的装束,那矛盾中显现出来的美丽让人几疑为是神女下凡,那高贵和香艳融为一体的诱惑让任何人都无法抗拒。

    夕阳看黄昏,月下看美人。此刻胡才最想做的不是月下看美人,而是月下吃美人,她此刻展现出来的诱人形态,让胡才心中升起一股不顾一切后果马上将她吃了的强烈冲动。

    想到这里,胡才握住她手腕的手用力一拉,猛地将她带向怀中,右手同时揽上她的纤腰,整个头埋到她颈上,深深的吻上那颈项上的雪白肌肤。

    贾珍怎么也没想到男人居然如此大胆,竟敢在小怡眼下对自己如此大肆轻薄,面对男人的攻城掠池,她一时不由呆了。

    “老爷?你怎么来了?”还在床上的小怡,一点也不清楚外面的状况,那道半开半掩的屏风刚刚遮住了她看向外面的视线。

    胡才嘿嘿一笑,一把抱起贾珍,向里走去,这一晚双骄并开,风情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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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粮价

    第四十二章

    第二天,胡才在张平等人的陪同下,立即赶到了安邑大市。大市里人来人往,熙熙攘攘,非常热闹。

    安邑大市位于城西,方三百步,市楼重屋林立,已经颇具规模。经过一年多的重建,安邑大市逐渐恢复,但距离繁华还差之甚远。胡才每次进城都要来看看,这已经成了惯例了。安邑还有东、南、中三市,但规模要小得多。安邑县令李临介绍说,从去年下半年军幕府颁布通商令开始,安邑商贾暴增,四市人满为患,尤其是安邑大市,更是商客云集。

    “今年灾民、流民虽然很多,但由于军幕府大力安抚和疏导,安邑一直没有受到很大冲击,所以大市发展很快。”张平说道,“如果象过去一样,让灾民流民一拥而入,这大市旦夕之间也就变成废墟。雒阳的大市今年就遭到了流民的哄抢,直到上个月才勉强开市,而且还是十天一开,元气大伤啊。”

    “安邑大市现在多少天一开?”

    “从去年下半年开始,由于商贾纷纷逃到安邑避祸,大市得以迅猛发展,王旭大人应诸多商贾的要求,递下令三天一开。如果碰到喜庆的rì子,还连续开市数天。”

    胡才笑道:“为什么不天天开市?这样我们可以多收税钱。”

    张平解释道:“物资匮乏,百姓穷困,一个没有货物卖,一个没有钱买,天天开市有什么用?”

    胡才想起军幕府的诸般困窘,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

    大市里的商贾、百姓看到一群人前呼后拥地走过来,纷纷注目观看。安邑大市由于名气很大,军幕府大吏到了安邑后,都要来看看,所以这里的人早已习以为常。不少的名士高官到了大市,刚刚开始还能引起轰动,后来大家见多了,也就不以为奇了,看到后也就站起来拜拜,然后该干啥干啥,没人围观起哄了。

    认识胡才的人很少。大市里的人看到只有张平和安邑令李临左右相陪,心想这肯定不是什么大官。两千石以上的大官来了,军幕府的王旭、霍邱都亲自作陪。既然不是大官,大家看了一眼后,也就各自去忙了。一个卖皮褥的胡商甚至举手招呼道:“大人,你要买鹿皮褥子吗?”

    胡才看看那位秃顶大胡子的商人,转身问李临道:“李大人,那是匈奴人还是鲜卑人?”

    李临扫了一眼,回道:“那是西域人,西域乌孙人。”

    胡才大为惊讶,“西域人?怪不得我怎么看他都不象是匈奴人和鲜卑人。这人大汉话说得非常流利,看来来了我们大汉很长时间了?”

    “有好几年了,我听说过这人,他过去在雒阳、长安经商,还在雒阳购置了宅院田产。”李临说道,“通商令一颁布,他立即逃到了长安,想回西域去,但因为西凉军势大,他担心路上被杀了,于是又掉头逃到了安邑。”

    胡才一边走,一边连连点头,“这里的胡商多吗?”

    “这几年陆陆续续来了不少,西域诸国、羌人、鲜卑人、匈奴人、乌丸人、丁零人、扶余人都有。”

    一个中年人背着一袋粟米走了过来。胡才上前拦住他,和颜悦sè地问他这粟米一石多少钱。那人见胡才穿着一身皮甲,知道是个军官,急忙跪倒回道:“回大人,三百钱一斛。”

    望着中年人匆匆离去的背影,胡才非常感激地对王柔说道:“粮价能下来,要谢谢军幕府的各位大人。”

    胡才记得在今年chūn天的时候,粮食有近一千钱一石,现在能降到三百钱一石,看来现在河东的粮食已经稳定,这也让胡才松了一口气,粮食价格如果居高不下,对军幕府的影响是巨大的。

    张平苦笑:“主公哪里知道我们的苦楚。我们虽然倾尽库房所有,还通过亲族朋友从荆州运来了大批粮食,把粮价狠狠地打了下来,但我们却因此和河东门阀结下了仇怨。”

    这事胡才知道。迫于军幕府等人的压力,胡才对河东的门阀进行打压,竭尽全力,一个月之内把粮价从一千钱一石打压到了三百钱一石,但军幕府这种做法,却严重伤害了河东门阀的利益,双方因此成了仇人。现在河东的门阀与白波军离心离德,就是这个原因。

    加上胡才在河东门阀眼中的刽子手。几次残酷的镇压,特别是对河东卫阀的手段,让河东的门阀对白波军敬而远之。再加上这一次的事件,对河东的门阀有很大的影响力。

    不过胡才有心要压制晋中门阀,所以对此事一直没有表态。他看看张平那张夸张的苦脸,微微笑道:“粮食还是太贵了,如果能压倒两百钱一石,河东的粮食危机才解除了。”

    胡才在安邑大市转了一圈,然后又到霍邱府去了一趟。河东民屯区主要官吏把有关明年休耕的事作了详细说明。军幕府考虑到当前局势越来越厉害,很难确保荆州等地明年有充足的余粮供应河东,所以军幕府数次建议建设司重新拟定休耕之策,尽可能再种一部分田地以缓解河东粮食短缺的危机,然后在此基础上实行一年到三年不等的休耕轮种制度。

    议事进行了很长时间。晚饭胡才和建设司的官吏在一起吃的,也就是简单的面饼就菜汤。席间胡才很感慨,说了不少感谢诸吏的话。

    胡才说道:“在今天军幕府困苦不堪的境况下,河东能顽强坚持下来,能保证一百多万百姓勉强维持生存,能保证十万大军的军粮,能保证河东没有流民【暴】乱,诸位大人居功至伟啊。”

    诸位建设司的官吏看到胡才穿着破旧的皮甲和战靴,和他们坐在一起津津有味地吃着简单的粗食,一遍遍地说着感谢不尽的话,心里十分的欢喜和安慰。

    胡才如今已是征北大将军了,不但位高权重,就是食邑也有五千户,但他依旧象过去一样,在外面能够吃着和士卒一样的食物,住着和士卒一样的军帐,在许多人看来有些不可思议。

    当然,胡才的征北大将军府的豪华,别人清楚的不多,争霸天下,也需要享受,所以,滚享受的时候,胡才不会亏待了自己。

    在外面,需要收买人心,所以胡才不得不节约,但是在家里,是享受,胡才不是那种白痴,没有那种虚伪,所谓争霸天下,是为国为民?不,他是为了自己。

    胡才还是象往常一样,态度谦恭平和,这让熟悉他的许多官吏也敢于畅所yù言。在这次议事上,有人第一次提出了jīng简白波军的建议。

    白波军目前有十万,在未来几年里还要再建四万铁骑,但仅靠军幕府自己的力量支撑这么庞大的边军开支,根本不可能。

    今年军幕府有十五亿钱的财政缺口,但因为白波军打败了南匈奴,得到了不少钱,军幕府可以用这笔钱临时支撑一下。今年撑过去了,那明年呢?后年呢?白波军军资问题如果不能解决,军幕府势必要被它迅速拖垮。

    建设司官吏从河东屯田的角度考虑,不愿意胡才把应该属于屯田用资挪用给白波军使用,以至于让屯田功亏一篑,这一点胡才可以理解,但胡才不挪用又能怎么办?

    白波军军资问题是困扰军幕府的一个最大难题。目前白波军军资开支已经进行了大幅缩减,士卒军饷减了三成,军队更换军械的时间也延长了,重要关隘的修缮已经停止了,但就是这样,十万大军一年至少还需要八亿钱的耗费。八亿钱,胡才听到这个数字之后唯有摇头苦笑,束手无策。

    但是没有钱支付军饷,哪来的士卒?为了多拿钱,军官们又暗中削减士卒以吃空额,这结果绝对不是胡才愿意见到的。

    大汉帝国的京畿的南北两军一般保持在五万人,董卓主政后把它扩充到了十二万人(北军十万,南军两万)。再加上十几万西凉军,董卓再有钱,他也无力长久支撑二十几万大军的军资,所以他和胡才一样,马上就要自身难保了。虽然军幕府可以自主铸钱,但这钱能随便铸吗?钱多,粮食少,其他物资缺乏,物价就要飞涨,最后军幕府还是要倒塌。另外,就算军幕府想铸钱,那也要有足够的铜才行,但军幕府治下目前铜产量非常低,铸钱数额非常有限。

    唯一的办法就是象过去一样,削减军队数量。这事胡才不是没想过,但河套刚刚平定,几个边郡刚刚收复,而京畿危机至今没有缓解迹象,天下大乱在即,没有军队镇制和拱卫怎么行?

    胡才心事重重地回到征北大将军府的时候,已经夜深了。

    钱粮问题是军幕府最重要的问题,如果钱粮问题不能解决,对军幕府来说是致命的,但是他占领的几个郡,除了河东,另外的几个郡都需要添钱的,就是河东,现在也是入不敷出,以后十万白波军怎么养?

    天下大乱在即,十万白波军其实并不多,但是没有钱会影响军队的战斗力,这一年里大部分是靠炒家赚钱,但是现在河东的门阀人心惶惶,以后在这些门阀手中恐怕弄不到钱了,很可能要防备他们的反扑。

    所以胡才不得不早做准备。这一段时间,他在安邑,主要就是解决这种问题,这一段时间他隐藏在征北大将军府不出,就是为了以静制动。

    河东在风平浪静之下,有一股大风暴在陈酿,而他胡才就是这股风暴的对象。根据锦衣卫的密报,这股风暴中,军幕府中有不少成员加入,其中包括现在的商务司主管王旭。

    如果不是现在还没有找到幕后凶手,现在胡才早已对那些人动手了,不过胡才也知道,他一动手,军幕府的许多人都脱不了麻烦,但这些位子怎么办?

    这也是胡才准备拉拢贾家等家族的原因,不过,现在已经得到其他的家族的支持,胡才暂时也只能忍耐,如果没有足够的官员,军幕府怎么正常运行?为了河东的稳定,为了军幕府的正常运行,胡才只能忍。

    正在胡才想得有些入神的时候,“哗”的一声,伴随那声幕帘的响起,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出现在胡才身后。

    胡才没有回头,却知道那就是刘坚,房中除了她再无别人,更何况也只有她的脚步才会那么柔,那么美,仿佛只是听她走路,便是一种莫大的享受。

    胡才慢慢的转过头去,正是妩媚至极的刘坚俏生生的站在他面前。

    她还是穿着那袭米黄的罗裙,仿佛这唯美的浅黄就专门为她而存在,现在只要看到了黄sè,胡才就想到了刘坚。

    胡才喜欢黄sè,也喜欢刘坚,其实也许是因为刘坚,胡才才会喜欢黄sè,只是现在胡才已经不会知道,因为那已是胡才心中定向的思维,但他清清楚楚的知道,胡才他喜欢穿着黄sè罗裙的刘坚,这一点永远也不会改变。

    刘坚的黄sè罗裙最容易挑逗起胡才的情【yù】,看到她,胡才总想解开她的衣襟,撩起她的罗裙,去探索她身体的美丽,胡才记得他第一次占有她便是这样的诱惑。

    刘坚很美,真的很美,美得找不到丝毫瑕疵,让他深深沉醉。那盘在头上的乌黑秀发,如柳芽新月似的眉毛,水灵得像是会说话一样的眼睛,袅袅婷婷的轻盈体态,还有那袭令他忘不了的米黄罗纱长裙,以及那曲线玲珑的丰盈山峰,无一不是美的极限。

    看着那双含情款款的美目,以及那yù语还羞的神态,胡才心中不由升起一片火热。

    “刘坚!”胡才轻轻的唤了她一声,还没等她有任何反应,便一把将她拉到怀中,紧紧的拥着她那美妙得无以复加的身子。

    “嗯…”感应到男人的热情,她一声嘤咛便任由男人肆无忌惮的蹂躏着她的身子。

    “老爷,不…不要…”刘坚清晰的感受到男人的大手又钻进了她的罗裙,那只作恶的大手在她那两片白嫩丰盈的【臀】瓣上不停的盘旋。男人这在她身上习惯xìng的动作,尽管她早已无数次体验到,但她每次都忍不住升起一股少女般的娇羞。

    光是想想他们此刻的样子,她的芳心就砰砰直跳。

    在这片园子最高阁楼的通道上,男人已将她垂地的长裙高高撩起,大手却顺着群摆伸了进去,流连忘返的玩弄着她的两瓣【臀】肉,这种chūn光外泄对她而言,可是以前从未有过的经历。

    搂着这举世无双的美丽佳人,胡才心中那股火热的【yù】望陡然膨胀起来。从她发间领口散发出的让他着迷的气息让胡才再也不能自已,大手不由自主的抚摸着她全身的每一寸的肌肤,嘴唇吻着她的发丝、脸颊,最后滑到她那雪白的颈上。

    胡才竭力的感受着她的一切,感受着那属于他的一切。胡才突然一手抱着她的纤腰,一手托住她的丰【臀】,轻轻的向上一送,便让她的双腿夹在他的腰间。

    随着男人用力的动作,刘坚只感到男人的生理反应,还没来得及开口,陡地感到胸前一片炽热。

    男人吻着她颈项的嘴竟钻进了她胸前的衣襟,轻轻的吻着她柔软的胸脯。

    她柳眉不由簇成一团,忍不住一声轻哼,螓首也不由微微向后一仰。她突然有些明白男人为什么这么冲动,她虽有些不适,却不想在这个时候扫了男人的兴致,檀口轻启,轻轻的说出足以让任何男人意乱情迷的几个字,“老爷,抱,抱我回房。”

    听到美人儿的天籁之音,胡才像是得到了圣旨一般喜出望外,抱着她的身子转身就走进她的闺房。

    胡才将她放到绣榻上,而此时她的俏脸上已布满红晕,双目紧闭,檀口轻启,那可人的模样让他忍不住直想一口将她吞下去。

    胡才一寸一寸的解开她的衣襟,静静的欣赏着那绝妙的美态,当整个裙衫剥离她身体的一刹,胡才只感觉眼前一片眩晕,情不自禁的将头深深的埋进她胸间。

    “宝贝儿!”胡才双手紧紧握着她那两只丰满柔嫩的山峰,不断的搓【揉】捏弄,嘴唇更徘徊在山峦之间,寻找着最神秘的宝藏。

    刘坚也终于忍不住在胡才的十指下发出声声娇【吟】,那时而腻人心骨的“老爷”更让胡才如坠云里雾里,恨不得马上剑及鞘中。

    终于,两具赤【裸】裸的身体再无一丝间隔的纠缠在一起,在惊涛骇浪的浪尖竭尽能事的疯狂,在那种极度畅美的感觉中迷茫得如痴如醉。

    云收雨散,两人都如瘫倒的软泥一般,不分你我紧紧的和在一起。

    尽管这早已不是第一次,但却每一次都一样,那灵yù【交】融的至美感觉让他们浑然忘了整个天地。

    他们都没有说话,不是筋疲力尽,而是谁也不愿打破那种心与心相贴的灵魂悸动。

    “砰…砰…砰…”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瞬间便到达楼上。

    “夫人,夫人,不好了!”

    伴随这声音的响起,“哐”的一声,房门陡然被推开,一个上气不接下气的女孩赫然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第四十三章 门阀的财富

    第四十三章

    砰~!

    撞进房门的瞬间,雪儿急切的声音嘎然而止,那张得大大的小嘴显现出她的不可置信,她做梦也没想到她的主子竟赤【裸】裸的躺在一个男人的怀中,而绣榻上那凌乱的被褥和两人满足的神情毫无疑问的预示着他们刚做过什么。

    怎么…怎么会这样…她发现自己从前在主子面前灵巧如簧的舌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她痴呆的目光茫然的看了看刘坚,又看了看那个男人,好半响才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冒然是多么不合时宜,才发现自己此刻的处境,令她和主子都是多么尴尬。她想说些什么,却结结巴巴半响,也没说出一个有意义的字来。

    终于,她轻轻的退出房门,顺手将那道门掩上,那一刻她感到全身像是虚脱了一般,整个身子都倚在门栏上,半天才喘出一口气,直到这时,她才感到她的心终于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胸膛。

    雪儿是刘坚的婢女,但她的真正身份是暗碟的负责人。她是这一段时间才进入征北大将军府的,目的就是为了帮助刘坚传递情报,所以她并不认识胡才。

    雪儿没有想到,自己的主子竟然和男人干这种事

    她不由开始思索那个男人究竟是谁?主子怎么会和他那样?想到她刚才看到的羞人模样,她俏脸不由一红,忍不住轻轻的啐了一口。

    与此同时,刘坚的难堪却并不比她好上多少,甚至犹有过之。在雪儿闯进来的瞬间,她的心和身子仿佛都凝固了一般,直到雪儿消失在她的视线,她那僵着的身子才跌回绣榻,浑身已溢出一层冷汗。

    这位冒然闯进来的女孩不是别人,正是她的贴身侍女雪儿。别看她年纪还不到二十,但跟在她身边却已足足十年,在刘坚心中,她就是自己的左膀右臂。

    现在自己高大的光辉形象已经毁了,以后她怎么统领暗碟啊?

    “你…快起来。”看着男人还压在自己身上,刘坚心中不由羞怒交加,想到自己的尴尬,她恨不得一脚将男人踢下床去。

    其实胡才知道那女孩就在房外,并没有走远,再看到刘坚那娇羞的模样,以及那白嫩中隐隐透出粉红的俏脸,胡才刚刚平息的心cháo不由又澎湃起来。

    这好像偷情的刺激,胡才兴奋不已,那种快感猛烈的冲击着他的身心,浑身也跟着那颗滚烫的心变得【sāo】热。

    “刘坚…我的好宝贝儿。”胡才不由激动的吻上她那两片如花瓣一般鲜嫩的嘴唇,与此同时,腰身一沉,再度狠狠的进入了她的身子。

    “嗯…”男人的突袭让她没有丝毫准备,她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发出一声轻轻的哼声,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那是抗拒还是放纵。

    她还没来得及思考这样下去的后果,便逐渐迷失在男人那强力的冲击中,那快美的感觉让她刚刚凝聚起来的意识瞬间烟消云散,只是下意识的摇摆着身子,扭动着纤腰美【臀】,迎合着男人的热情。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从暴风雨激情的高峰慢慢滑落,水rǔ般的交融,让他们再一次感受到彼此那炽热的爱恋。

    这个过程中,最遭受折磨的还是外面的小侍女,自家主子那难耐的呻吟、男人那浓重喘息,还有那绣榻剧烈摇晃的“吱吱”声,她便知道他们又在做什么,她几乎完全可以想象出那张香艳的绣榻上此刻正演绎着怎样的激情。

    她感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呼吸也越来越凝重,只是心里仍恋恋不忘的想着,“他们怎么能这样?”

    在雪儿的眼中,刘坚高高在上,但是现在刘坚的形象轰然倒塌,这让她有些不知所措,难道刘坚住在征北大将军府,是因为……。

    …………

    两度激情,刘坚全身再也生不出一丝力气,那双无奈的眼中却透着缕缕看不见的深情,男人总是这般让她无奈,却更加喜欢。

    “坏蛋,这下你满意了么?”他们之间果然是最特殊的存在,在刚才的欢爱中,男人的念头一点一点一丝不漏的传到她的心田。

    胡才紧紧的压在她身上,用鼻尖轻轻的拂着她散在枕上发丝,用心感受着她的一切,他没有看她,却知道此刻的她是何等千娇百媚。

    这便是刘坚,此时她的一切都是那么温柔,那么甜蜜,那么令他沉醉。

    “好了,别闹了,雪儿跑过来,说不定真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呢。”说完等了半响,见胡才还是没有起身,那双玉手不由轻轻的抚上他的后背,小嘴也凑到他耳边,细语道,“就算刘坚求你了。”

    从她嘴里吐出的兰花气息让胡才耳根一阵瘙痒,那吴依软语更让胡才心底一酥,“那你以后可要好好补偿我。”

    胡才虽没说什么,但刘坚心里却是明白,那张粉嫩的俏脸不由一红,娇艳得似要滴出水来,虽然心底乱得慌,可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那一刻,她感到她的那张脸上似有烈火在燃烧一般。

    胡才大手重重的拍了下她半掩在被褥下的香【臀】,轻轻笑道:“这才是我的好夫人,乖,快去穿衣服,我可不想别人看到我的夫人的身子。”

    天!刘坚心里不由一声哀叹,这男人的花样总是层出不穷,让她感到自己就像是怀chūn少女一般,总是那么充满娇羞,那么充满期待。

    她从男人身下爬了起来,伸手取过被男人扔在床头的罗裙,回头却见男人正躺在绣榻上,从头到脚,逐寸逐寸的打量着她那一丝不挂的身子。

    尽管他们早已到不分你我的田地,但这种情况还是让她心中一慌,慌忙把手中的罗裙披在身上,掩盖住那能让任何男人疯狂的绝美身材。

    看着将罗裙胡乱披在身上的她,胡才不由一笑,起身坐在床上,将她的搂进怀中,帮她把身上的衣裳罗裙一件一件的穿戴整齐。

    在男人温柔的动作中,刘坚忘记了羞怯,她不由闭上眼睛,任男人打理着她的身子、为她穿戴衣裳。

    胡才不是刻意作弄她,而是想一点一点的体会拥有她的感觉,一点一点的享受她的美丽、她的温柔。

    “坚儿,你看为夫可有给你穿戴错?”

    直到这时,刘坚才睁开眼睛,下榻走到左侧梳妆台前,那轮翎花明镜中显现出一位艳丽无匹的成熟美妇。

    一只花雕檀木玉簪横在云鬓正中,柳丝盘成的云鬓微微向左侧耸,玉簪根部一串青sè的珍珠簇簇而立,随着她细碎的脚步而微微晃动。秀发掩盖的耳鬓下,两颗白sè环状的耳坠流光溢彩,隐隐可见其间光华流动,映衬着她瑕玉般的肌肤,美丽得让人不敢直视。

    洁白的颈项上挂着一串白sè的珠子,看似不出奇,但只有戴在脖子上才能感受到,一股清凉的感觉从那一圈传到全身。

    那如蝉翼一般轻柔的玄黄衣裳罗裙,更映衬出她的明艳妩媚。

    这所有的衣服和首饰都是她刚刚穿戴在身上的,她平常起床总要收拾半天,才能将它们安置在最合适的位置,让她感觉最舒适的位置。她没想到她的这些习惯尽全都被男人看在眼里,记在心中。

    这一刻,她心里充溢着被关怀的温馨和感动,这个令她爱到不能自已的男人。

    这一刻,刘坚真希望直到永远。但是一想到自己的身份,刘坚心里又迟疑了。

    她是大汉帝国的颖yīn长公主,她是暗碟的统领,她不能爱上胡才,不可能爱上胡才,胡才是乱臣贼子,是大汉帝国的祸根。

    但是马上另一个声音告诉她,胡才是大汉帝国的征北大将军,是胡广的孙子,是名门之后。现在大汉帝国董卓想谋权篡位。袁绍等人为了世家而与董卓针锋相对,能够救大汉帝国的只有胡才。

    刘坚心里矛盾,一边是胡才,一边是大汉帝国,她不知道怎么办。最重要的是,他肚子里有了孩子,这是她第一个孩子,难道她以后要亲自杀死孩子的父亲,那她以后怎么向孩子交待?

    可是,她是大汉帝国颖yīn长公主,是暗碟的统领,为了大汉帝国,她难道不应该牺牲自己的感情吗?

    现在大汉帝国的变化让她目瞪口呆,不知所措,西凉军阀董卓控制天子,以袁绍为首的豪门士族的势力迅速的崛起,让她不知道该不该按照原计划进行。

    袁绍等人虽然军队的实力不如董卓,但是他们的发展潜力大,有豪门士族支持,如果不能压制。北方很可能被袁绍统一,到时候尾大不掉,就是天子掌权,也不得不看袁绍的脸sè。

    而且这一段时间她也发现,胡才虽然好sè,但有很强的自制力,自己想诱惑胡才,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深深地矛盾让她不知所措,暗自流泪。

    她拭去眼角的泪水,再回头,却见男人已穿戴好,规规矩矩的站在她的身后。她看了看窗外,再看了看男人,“你待会给我安分点,要再对我动手动脚,看我不…”

    看着表情虽有些恼怒,但声音却依旧是万般温柔的她,胡才不由笑着轻轻的点了点头。

    刘坚再三看了男人两眼,似要确认他会不会像他所说的那么规矩,最后一咬牙,终于将那道丝毫没能阻挡住他们chūnsè的门打开。

    她抬起莲步,刚跨出房门,就看到雪儿正靠在墙上,双眼紧紧的闭着。

    见到她这贴身侍女,她那张明艳至极的俏脸上不由泛起一层绯红。不用问也知道她刚才发生了什么。

    她想喊醒她,但张了好几次嘴,最后又哑然合上。她知道男人刚才对她的使坏,雪儿一定是听到了,她实在不知她用何种面目来面对她,她发现她此刻再也不能像从前那么坦然。

    她润了润喉咙,终于鼓足勇气想要将她唤醒,却见雪儿陡然双腿一软,身子猛地一晃,那双闭着的眼睛也跟着睁开。

    主仆两双眼睛一接触,又都不由自主的移开,两人心中都不由“噗噗”直跳。

    “主子…”雪儿看了自己的主子一眼,便将头低下,她年纪虽然还年轻,却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黄毛丫头。她知道如果下人一不小心发现了主子这种不可告人的秘密,那十有仈jiǔ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虽然主子一向对她极为喜爱。

    刘坚看雪儿的那一眼,心中比她还要难过十倍,她不知该埋怨男人还是自己的侍女,事情怎么会就这么的凑巧!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这么慌张。”刘坚终于还是刘坚,经过那瞬间的彷徨便逐渐恢复了正常,她就是再站不住脚,也不能在小丫头面前落了自己面子。

    听主子问到正事,雪儿想也没想就回答道:“主子,我看到了卫仲道卫公子了。”

    胡才闻言一愣,卫仲道,卫家的人,他来了河东?

    卫家被他灭了满门,现在卫仲道来了河东。很显然他的目的不纯,只是刘坚和这雪儿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会认识卫仲道?

    仿佛看到胡才的疑惑,刘坚笑道:“老爷,卫仲道是河东第一才子,我见过。”

    哦!

    胡才应了一声,不露声sè的说道:“第一才子,还真是有名啊。”

    胡才心中杀机闪烁,斩草不除根,chūn风吹又生,更何况这卫仲道是卫家的人,第一才子,他的存在对他胡才非常不利,他胡才并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既然灭了卫家,他就不会放过卫家的任何一个人。

    更何况,他并不相信刘坚的话,刘坚到底什么身份,她凭什么认识卫仲道,胡才知道刘坚没有跟他说实话,但是他也不点破,现在刘坚有了他的孩子,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刘坚肚里的孩子出身。至于其他的,就不在他的考虑之中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

    获得书房,胡才拿起卫家等河东门阀的资料看了起来。这些门阀根基深厚,家家都是几代人数百年的积累,其财富之多,岂是胡才所能想象。上一次灭了卫家,解决了白波军的粮草资金问题,但是河东像卫家这样的门阀有多少?

    卫家号称河东第一门阀,但是这只是卫家的名气比较大而已。比卫家财富更多了门阀并不是没有。

    胡才每一次想到这里,恨不得不他们全部灭了,因为有了这些门阀的财富,可以解决白波军的财政危机。

    这一段时间,胡才一直在看大汉帝国的历史,当年大将军梁翼被杀时,朝廷从他家查抄了三十多亿的钱财。三十多亿,几乎相当于大汉帝国一年的赋税了。还有大将军窦武,窦阀在我大汉有数百年的历史了,窦武主政的时候,据说窦太后还经常把宫中侍女嫔妃送给窦武侍寝,由此可见窦阀的实力。北宫兵变失败后,jiān阉从他家查抄财产就花了半年时间,有传言说,窦阀的财产比梁翼还要多。所以河东门阀,哪怕是卫家,在大汉只能算是中等门阀,和袁阀、杨阀相比,差距甚远。

    即使如此,胡才对河东的门阀感兴趣,不过几个杀戮后,这些门阀学乖了,让胡才找不到对付他们的办法。

    其实门阀的兴衰更替很平常,象梁阀窦阀倒掉了,马上就会有新门阀代替他们的位置。大汉门阀层出不穷越来越多,为什么?

    因为门阀不仅仅拥有财富,更拥有显赫的权势和闻名天下的声望。比如甄家,甄家是个巨贾之家,甄家有几代人的财富,但他没有显赫地位,没有遍布天下的门生故吏,所以现在甄家在冀州,只能跟在袁阀后面仰人鼻息,看袁阀脸sè行事。门阀的力量正在于此。

    现在河东的卫家没了,但现在霍家已经代替了卫家,加上霍家在白波军中的影响力,成为了新的门阀,对此,胡才毫无办法。他不可能对霍家动手,霍诗是他的妻子,霍平是他的大将,如果对霍家动手,很可能白波军大乱。

    当年光武皇帝之所以能中兴大汉,就是因为得益于南阳门阀和商贾的支持。而给光武皇帝以很大帮助的yīn皇后正是出自南阳yīn家。南阳yīn家的先世是辅佐齐桓公‘九合诸侯,一匡天下’的管仲,传到第七代管修后,以医术名世,从齐国迁居楚国,为yīn大夫,自此以yīn为姓。后来yīn氏子孙来到南阳新野,成为南阳豪阀。其家族之庞大,声望之隆誉,由此可见一斑。

    再看那些云台二十八将,有多少人是出自南阳?胡才从云台二十八将里应该能体会到门阀世家对于大汉中兴的重要。所以现在胡才遇到了与光武帝一样的问题,而曹cāo,刘备,孙权就是因为有了门阀的支持,才建立了帝国。

    古往今来,门阀是历史的产物,就是两千年后的现代社会也存在,所以现在关键是怎么削弱门阀的影响力。只有削弱了门阀的影响力,才能让白波军渡过危机,才能不被门阀所控制,才能不会成为门阀的傀儡。

    门阀也好,商贾也好,都是胡才稳定军幕府和安邦定国争霸天下的重要力量,万万不可缺失。

第四十四章 袁术的烦恼

    第四十四章

    就在胡才为门阀的问题苦恼的时候,天下风云变幻。

    特别是胡才打败了南匈奴,占领了上郡,西河郡,朔方郡,五原郡,云中郡后,天下人没有一个再小瞧胡才了,

    袁绍和袁术对立,这一段时间两人闹的不可开交,因为没有进入雒阳,孙坚没有得到传国玉玺,现在孙坚是袁术的手下悍将,袁绍不得不利用曹cāo对付袁术,同时拉拢刘表袭击袁术的后方。

    袁术让孙坚对付刘表,自己与公孙瓒,陶谦结盟,双方虽然没有开战,但已势如水火。

    七月,袁绍派逄纪和陈琳风尘仆仆到了安邑。

    袁绍的态度让胡才大为惊喜,让他看到了机会。现在对胡才来说最需要的是时间,休养生息的时间,到了明年,白波军才能有一战之力。

    袁绍提出了几个要求,只要胡才答应,讨董大军立即和白波军结盟,并且暂时放弃攻打雒阳,转而集中所有兵力平定各地的叛乱。

    袁绍和韩馥的当务之急是立即击败黑山军,以便尽早断绝黑山军和兖青徐三州黄巾军会合的企图。但袁绍现在缺少足够的兵力,所以袁绍想把陈兵黄河的王匡一万大军立即征调到河内的东面战场上。为此,袁绍希望胡才能立刻下令,减少东恒的驻军兵力,减轻河东大军对河内的威胁。如果此地驻军不减,袁绍根本不敢随意把王匡的大军抽调到其他战场上。

    胡才笑眯眯的问道,“袁大人希望我在东恒屯留多少兵力?”

    “三千。”陈琳说,“否则我们无法从王匡大军抽调足够的兵力支援其他战场。”

    “好。”胡才痛快地说道,“还有什么条件?”

    “大将军本来在东恒驻军有两万人,但如果现在只留三千人驻守,那另外一万七千大军……”陈琳话说了一半不说了。他的意思很明显,这部分大军待在河东对河内还是存在巨大威胁。现在安邑有几万兵马,再加上这一万七千兵马,安邑有六万三千兵马,袁绍还是寝食难安。

    胡才想了一下,说道:“安邑的兵马虽然多了,将士们因为缺乏粮饷,rì子很艰苦,如果袁大人同意和我我们握手言和,我就无需在安邑留这么多兵马,北方的南匈奴刚刚平定,这样吧,我把这一万七千兵马安排在西河郡。”

    胡才的让步让逄纪陈琳非常意外,他有些措手不及。

    袁绍的意思是想让这部分人马赶到兖青徐等地帮助平叛,一来消耗白波军的实力,二来有助于缓解兖青徐战场上的兵力短缺问题,但他们还没有把话说出来,胡才就已经给出明确答案了。逄纪陈琳稍稍思索了一下,随即把袁绍的建议放弃了。白波军这部分兵力安排到西河郡对董卓是个威胁,西河郡经过上郡就是关中,这一万七千兵马随时可以进入关中,对他们来说有利无害。董卓考虑到长安的安危,必定不敢随意派兵攻打河内。相反,如果白波军的这部分兵力到兖青徐平叛了,反而会减轻董卓的压力,给了他攻打河内的机会。

    “还有什么?”胡才笑道,“一起说给我听听。”

    “我们最近打了两场小胜仗,缴获了黄巾军不少武器。”逄纪看看胡才,小心翼翼地说道,“我们发现这些武器很多都是来自河东的军械作坊。”

    胡才眉头一皱,“不会吧?”

    “我们也用同样的武器。”逄纪不紧不慢地说道。

    胡才冷哼了一声,回头对站在大帐门口的晏明喊道:“去把李肃大人,张平大人请来,立即请来。”

    “这事我要查一查。”胡才说道,“但不管是不是确有其事,我先答应袁大人,把通往黑山的所有道路全部切断,以帮助你们尽快击败黑山军。”

    李肃现在主管河东的军械作坊,他听完胡才的话后,不以为然地说道:“我知道这事,主公也应该知道。当初我们为了说服黑山军下山攻击袁绍和王匡,以便帮助我们的计划,答应了他们许多条件,这只是其中之一。”

    “我的意思是,袁绍和王匡手上怎么会有我们做的武器?”胡才不高兴地问道。

    “谁出钱,我们就卖给谁,这是你说的。”李肃不以为然道

    胡才尴尬地笑笑,这话他是说过,只是他忘记了。不过这是最赚钱的办法,为了缓解军幕府的财政危机,这是他允许的,只是他不知道怎么向逄纪他们说。

    …………

    袁术的长史杨弘到了安邑。

    杨弘的目的很简单,他是来催促征北大将军尽快出兵平叛的。本来说好双方争取在七月初联手出兵到兖青徐平叛,但现在都七月中了,组建平叛大军的事还没有影子。

    胡才虽然打定主意不再出兵平叛,但此事他曾亲口答应了袁术,而且现在四方制衡之势已经渐成雏形,如果自己一味拖延拒绝,恐怕会激怒袁术,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没有袁术的支持,天下局势就更加不可预测了。

    况且不管怎么说,现在董卓才是白波军真正需要极力打击和压制的对象,这是大义问题,这是立足天下的根本。

    而袁绍和袁术则是白波军拉拢的对象。袁绍、袁术和白波军的结盟不但直接关系到白波军明年的生存,更关系到制衡之势维持多长时间的问题。制衡之势维持的时间越长,对白波军就越有利。只要白波军摆脱了重重危机,实力强大了,他胡才想要争霸天下才能水到渠成。

    胡才召集李肃,张平等人商议。

    胡才倾向于出兵平叛。

    由于白波军的威胁和黑山、青州两地黄巾军的暴【乱】越来越猖獗,袁绍和韩馥等人担心两面守敌,被迫接受了胡才的盟约,但这个盟约是白波军和讨董大军的盟约。这样一来,白波军一面和董卓、袁术形成了三方制衡之势,一面又和袁绍他们的讨董大军单方面结了盟。白波军这种两边摇摆、两边讨好的做法和态度,不仅仅是立场不坚定不清晰的问题,更有利用各方矛盾从中渔人得利的企图。

    此事一旦给董卓和袁术知道了,他们会作出何种回应,目前尚不知道,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董卓也好,袁术也好,对白波军这种首鼠两端、损人利己的做法必定非常生气,彼此间仅有的一点信任也会荡然无存。白波军现在虽然有十万大军,但是财政危机是白波军最大的危机,在财政危机没有解决前,现在需要小心谨慎。

    而尤为令人担心的是,如果让董卓和袁术知道了,刚刚建立起来的三方制衡之势是不是也会随之破裂?这后果是什么,胡才自然清楚。

    白波军在和讨董大军结盟后,为了防止董卓和袁术反应激烈,也作了相应对策,主要是威胁和掣肘董卓,交好袁术。胡才下令减少东恒驻军,征调一万大军去西河郡,就是为了威胁董卓,而派李肃到南阳面见袁术,就是为了向袁术解释白波军和袁绍握手言和一事,并和袁术具体商议互助之策。

    当然,白波军现在靠一张嘴是说服不了袁术的,要有实际的,能让袁术看得到的行动,并以引来证明白波军信守诺言,愿意真心诚意和袁术联手制衡各方势力。而白波军和袁术走近了,对董卓的威胁就更大了,也更有实力压制和掣肘董卓。如何才能让白波军和袁术重建彼此间的信任?那就是和袁术组建大军出兵平叛。一来白波军兑现了当初的诺言,二来帮助袁术获取功绩和声名,三来白波军也可以得到讨董大军各路兵马的好感,将来有助于大军南下,四来也可以尽早平定兖青徐三州的【暴】乱。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胡才没有说,那就是他需要人口,前一段时间胡才才河东一郡,袁绍为了逼迫他赶大量的流民进入河东,那个时候给河东带来了很大的危机,但是现在不同了,现在已经多了几个郡,而且是人口稀少的边郡,胡才需要大量的人口来补充,加上粮草危机慢慢地缓解,胡才准备利用这个机会吸收流民。

    历史上曹cāo的军队战斗力这么强就是因为他们是青州兵,如果能把这些兵马迁移过来,以后对白波军的发展非常有利。

    李肃等人也同意出兵平叛。平叛大军的军费由袁术提供,白波军只要出人就行。而且现在京畿形势变了,白波军没有理由坚持不出兵。目前白波军南方只有一万人,可以出几千兵马,这就可以对袁术交待了。如果白波军连这点人马都不愿意出,实在说不过去。

    张平等人不愿意出兵。他们还是那个理由,白波军和黄巾军同出一脉,如果去打黄巾军,对白波军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在他们看来,必要的时候可以结盟。

    胡才笑道:“折中一下吧。我们先出兵,先给袁术争点脸面,免得双方撕破了脸,伤了和气。军队到了战场后,打不打,何时打,怎么打,还不是我们自己的事。如果你们同意,我就下命令。”

    “谁领军?”张平问道,“如果是吴川,我还是不同意。”

    “你们看呢?”

    “如果是白波军老将。他们看到不同意。”张平说道。

    “就派郝昭去吧。”胡才想了想回答道。

    张平等人相视一笑,同时点头。

    …………

    七月二十rì。

    吴庆率一万青龙军前往西河郡。廖化带三千兵马驻扎东恒,徐晃率朱雀军剩下的七千兵马返回安邑。

    郝昭率三千虎贲军赶到中牟,等待与袁术大军会合,准备往兖州、徐州一带平叛。

    长安接到朝廷的平叛大军即将出发的消息后,天子随即下了一道旨,嘉赏平叛大军将士。

    袁术尊奉当今天子,不承认董卓主政的朝廷,声称只和征北大将军胡才联手出兵平叛,所以这支大军里没有北军的一兵一卒。董卓倒是想出兵,不为别的,他就想把袁术强行拉到自己这边。和北军共同出兵,也就是和董卓联手,和仇人言和,如果是这样,袁术的声名会遭到很大损毁。

    但是袁术很聪明,看穿了董卓的yīn谋,他知道是发展自己势力的好时机,自然不会自取灭亡,袁术知道,和董卓联合就是自取灭亡,所以这种事是他绝不愿意做的。所以,袁术坚决不同意北军参与平版,虽然天子下了圣旨,但袁术立即宣称,如果北军出关,他就不去平叛了。

    对于董卓来说,他需要休养生息的时候,此时四方制约平衡,是最好的结果,所以董卓当然不愿意丢失这么一个损耗袁术和胡才兵力的机会,所以他无奈之下,也只好打消了这个主意。

    况且,董卓需要安定西北,对于董卓来说,西北才是他真正的大本营,所以他绝不允许西北出事,他任命牛辅为西凉刺史,统领五万大军镇守西凉。

    …………

    大汉国初平元年八月。

    驻军鲁阳的破虏将军孙坚命令治行都尉朱治领三千兵赶到了中牟。现在只待袁术的军队一到,平叛大军就可以出发了。

    然而,袁术这时却接到两个让他勃然大怒的消息。一个是征北大将军胡才和袁绍结盟,一个是刘表已经掌控荆州,对南阳虎视眈眈。

    在袁术的计划中,荆州,豫州,扬州是他的地盘,但是刘表空降荆州,在冀州的豪门士族的支持下取得了荆州的控制权,现在刘表拥兵五万,大将黄祖出兵南阳。

    袁术原以为胡才要趁着这个机会攻打袁绍,后来听说驻守东恒的白波军有一半人马去了西河郡,他又以为胡才放弃了攻打之计。这期间他也怀疑部分白波军前往西河郡,是因为袁绍和胡才达成了某种盟约。只是他认为以胡才的为人,应该不会作出这种背盟之事,谁知道胡才偏偏就背弃了三方盟约。

    这是袁术不能容忍的,胡才如果是和韩馥结盟,他能接受。但胡才和袁阀的叛逆袁绍结盟,他就不能接受了。

    胡才这是什么意思?袁阀的家主到底是谁?是袁绍还是他袁术,如果胡才承认他袁术是袁阀的家主,他为什么要和袁绍结盟?袁绍算什么东西,他不过是袁阀一个低贱的奴仆,他有什么资格单独和白波军结盟?他所谓的讨伐董卓根本就是狗屁,

    胡才这是背叛,背叛了他们的盟约。他是大汉帝国的叛逆,他是大汉帝国的乱臣贼子,他袁术是绝对不会和这样的人结盟的。

    李肃匆匆赶到南阳郡的宛城向袁术解释此事。袁绍已经暂时放弃了承制之命,也暂时不再提废黜当今天子重建皇统的事,他和各路讨董大军现在都在集中所有力量平定黄巾军叛乱。正因为如此,征北大将军才和袁绍的讨董大军握手言和,放弃了攻击河内擒杀袁绍之策。

    李肃说:“征北大将军是和袁绍握手言和,而不是和袁绍结盟。袁绍不过是袁阀的一个亲族,一个冀州渤海郡太守而已,他有什么资格,有什么实力和征北大将军结盟?大人不要误解了。”

    袁术冷笑道:“这么说,征北大将军认为袁绍不是大汉叛逆了?”

    李肃从容回道:“袁绍和讨董大军现在只想讨伐董卓,没有另立新帝的想法,这样说起来,他们的确算不上是我大汉的叛逆。”

    “是吗?讨伐董卓,他什么时候讨伐董卓了?在河内连吕布都收拾不了,刘岱、曹cāo在虎牢关被徐荣打败,讨伐董卓,哼,这就是讨伐董卓吗?”袁术冷笑一声:“他袁绍尊少帝,现在少帝生死不明,袁绍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想另帝新帝是什么?”

    “将军,无任袁绍的目的是什么,这与我们都没关系,别忘了这是以前的事了,那个时候将军也不是在攻打雒阳吗?”李肃回答道。

    袁术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杀机。

    “将军不必动怒,将军现在联合公孙瓒和陶谦,难道是想和袁绍开战吗?将军有这个实力吗?公孙瓒与刘虞不和,陶谦懦弱无能,将军手中虽然有孙坚这样的大将,白马将军公孙瓒手下有几万铁骑,但是现在天下暴【乱】,粮食短缺,不是开战的时机。”

    顿了顿,李肃继续说道:“况且刘表占荆州,对将军来说这才是切肤之痛。只有解决了荆州问题,将军才能大展身手。袁绍有冀州的支持,将军有什么?现在将军只有南阳,刘表如果出兵,将军怎么办?唯有和征北大将军联合才是唯一的出路。征北大将军这一次和袁绍握手言和,其实是为了将军,是为了给将军争取时间,只要将军稳定豫州、南阳,将来才能打败袁绍,否则以将军的几万大军,恐怕不是袁绍的对手。”

    袁术沉默不语。

    李肃接着他和袁术谈到了十月秋收后,白波军打算在荆州,豫州各地买粮的事。如果今年的粮价因为黄巾军复起而突飞猛涨,白波军的财政就更加困难了。

    李肃希望袁术能考虑到白波军的困难和将来双方携手振兴社稷的需要,先给白波军在荆州和豫州两地以适宜的价钱预购一批粮食。

    袁术将信将疑,一时拿不定主意。于是召集杨弘、阎象等人商议。

第四十五章 世家之乱(1)

    第四十五章

    其实袁术明白自己的处境,他虽然和公孙瓒,陶谦结盟,但是陶谦的徐州军的战斗力他并不放在眼里,而且徐州四战之地,易攻难守,徐州北方黄巾军肆虐,陶谦现在是自顾不暇,根本没有帮她多少忙。

    除此之外,公孙瓒在幽州,与他相距千里,面对袁绍和刘虞,公孙瓒的压力很大,所以在这个时候,跟征北大将军胡才的合作是袁术的重中之重,如果没有征北大将军胡才,他袁术一个人很难抵挡袁绍给他的压力。

    袁绍虽然面对黑山军和公孙瓒的幽州铁骑,但是他有刘虞,南方有曹cāo,袁术虽然看不起曹cāo,但他不得不承认曹cāo是个有能力的人,面对曹cāo和刘表的两路人马,现在只有南阳一郡的他压力很大。

    杨弘对袁术说道:“主公,虽然我们现在的处境很困难,但是并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我们有大量的粮草,单南阳郡就有一百多万人口,我们有足够的实力招兵买马,但是白波军不可信任,胡才更是一个狡诈yīn狠的小人,主公千万不能再上当了。当初逼着他们参加三方制衡的是他,但是现在主动背盟、出尔反尔、两面三刀的也是他,这种人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利,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现在出兵参加平叛的事也要慎重。如果将来平定黄巾军的功劳给胡才一个人抢去了,他们的损失的不仅仅是军队和粮饷,还有主公和袁阀的声誉。主公会成为天下笑柄。粮食也不能随便卖,这是养虎为患。”

    阎象则说道:“主公,现在胡才已经和袁绍联手,现在即使三方制衡破裂,对胡才和袁绍而言,也没有什么太大损失,以他们两方的实力,足够傲视天下。相反,我们实力薄弱,和董贼又不共戴天,如果和胡才闹翻,我们就孤立无援,无法立足了。所以现在别无选择,只能联手胡才,抗拒董卓。”

    “至于袁绍的事,将来再说,只要我们和胡才一直保持亲密的关系,袁绍迟早都要死于非命。更何况,白波军立足之地在北方,胡才想扩张地盘,想发展白波军,与袁绍之间必有一战,现在白波军刚消灭了南匈奴,有几万铁骑,白波军的战斗力远在公孙瓒之上,到时候,袁绍面对公孙瓒和胡才的铁骑,袁绍很难在北方立足吗?”

    “那个时候是袁绍的死期,这对主公非常有利。况且,白波军和黑山军之间有什么关系?如果他们有暗中联络的话,到时候袁绍就会面临黑山军,白波军,公孙瓒的幽州铁骑,而我们付出的微乎其微,至于白波军买粮的事,我们可以答应下来,否则怎么和白波军保持亲密关系?距离十月秋收还有三个月时间,如果形势对我们不利,我们完全可以反悔,也可以少卖嘛。”

    就在双方争执不休的时候,襄阳门阀蒯越来了。

    蒯家是荆州的五大门阀之一,刘表进入荆州,蒯阀出了很大的力气。如果没有他们的支持,刘表根本控制不了荆州,这也是袁术愤怒的原因,这些荆州门阀竟然不支持他。

    不过,蒯越在大将军府任职的时候,和袁术很熟。袁术听说他来了,心里还是非常高兴,迎出府门之外。

    一年多没见,两人说起往事,想起大将军何进之死和今rì的社稷败亡之局,不禁感慨万千,唏嘘不已。

    “这次来,我想对你说件事。”蒯越笑道,“最近京畿不稳,荆州的一些宗主想趁机闹事,我和襄阳的几个大家主商量了一下,随即趁着蔡阀办喜事,各地宗主齐来恭贺之际,把他们全部杀了。”

    “哦?”袁术惊喜地问道:“杀了多少?全部杀了?”

    “五十三个,几乎把沿江各郡的大宗主杀光了。”蒯越笑道,“这样一来,荆州各郡就没有什么人敢图谋不轨了。”

    “异度兄好厉害的手段。”袁术笑道,“你一不是太守,二没有圣旨,竟然敢一口气杀了五十三人,你不怕天子治你的罪,诛你的族?”

    “我是奉了刺史大人之命。”蒯越捋须笑道,“今天到你这里来,我也是奉了刺史大人之命。我现在是荆州刺史府的长史。”

    袁术脸sè不变的说道,“荆州刺史王睿已经死了几个月了,哪来的刺史?异度兄不要说笑话了。前些rì子我本来打算让杨弘去汉寿代领刺史一职,以便在朝廷新任命的刺史到任之前监察各郡,但因为长沙和武陵两郡打起来了,所以……”

    “现在的荆州刺史是刘表,是景升兄。”蒯越平静地说道,“你不知道?”

    袁术脸sè霎时沉了下来,“本初小儿,欺人太甚。”

    袁术明白,这件事已经改变不了了,刘表利用蒯阀等对付那些大宗主,刘表就会迅速的掌控荆州,他现在想取得荆州,恐怕唯一的办法就是与刘表开战。但是他没有两线开战的实力。

    “异度兄,眼前的形势你应该很清楚,荆州对我非常重要,而我和袁绍已经势成水火,我不可能让荆州落到袁绍手上,更不会在我自己的背后放一个敌人。”袁术冷声说道,“我和景升兄是多年的朋友,我不想和他翻脸,所以烦请异度兄回去后替我转告一声,要么请他趁早离开,要么表明立场,大家还是朋友。”

    蒯越仔细看看袁术愤怒的表情,然后摇头笑道:“公路,我今天既然来了,就已经说明问题了,大家当然还是朋友了,否则我来干什么?景升兄怎么会拿把刀站在你背后突袭你?”

    袁术皱皱眉,心里冷笑,看来刘表是铁了心的跟他作对,虽然他早有准备,但事到临头,他还是觉得无比的愤怒。凭什么,凭什么刘表帮袁绍?

    袁袁术眯着眼睛瞅瞅蒯越,一脸铁青,“景升兄什么时候到襄阳的?他为什么到襄阳前不来宛城对我说一声?他这么偷偷摸摸地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会杀了他?”

    剃越笑着解释了一下。刘表对荆州的情况比较熟悉,他知道荆州在王睿死了之后肯定很混乱,他要想在荆州立足,首先要平定宗主之祸。所以他一路悄无声息地赶到宜城找到了他,商量铲除宗主的办法。如果他先到了你袁术这里,荆州刺史即将到任的消息立即就会传遍各郡,宗主们必会jǐng觉,那时要想在宗主们毫无防备之下杀了他们,根本不可能。这就是景升兄没到宛城的原因。

    其实铲除宗主的办法是蔡瑁想出来的。蔡瑁听说景升兄的妻子过世的早,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一个人带着孩子过,所以他想把自己的妹妹嫁给景升,并利用娶亲的机会把这些宗主杀了。

    而蔡阀是襄阳第一大门阀,刘表又是名震天下的党人名士,接到邀请的宗主当然觉得是一种莫大的荣耀了,所以纷纷亲自赶到江洲恭贺,全然没有防备。结果他们就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荆州的这个顽疾解决了。

    他对袁术说道,刘表也罢,我也罢,蔡阀也罢,和你们袁家都是世代的交情,他们夹在你和本初中间,很为难,所以我们在解决了宗主之祸后,商量了很长时间,最后决定还是支持你,帮你攻打雒阳。不管怎么说,勤王除jiān,挽救大汉社稷乃是他们这些为人臣者的首要之事。

    蒯越巧言令sè,说的娓娓动听,但是袁术是什么人,怎么会看不到他背后隐藏着什么,蒯越说了事已经发生了一个多月了,为什么到现在才找他?

    刘表的五万大军为什么驻扎在新野?不是为了对付他是什么?当他袁术是白痴吗?

    如果不是北方的压力加大,他现在就出兵荆州,其实袁术也知道,现在出兵荆州,比较容易把刘表赶走,但是他的注意力在北不在南,所以在这之前,他就作好了打算,那就是稳定荆州,向北发展,占领中原,吞吐天下。

    想到这里,袁术看着蒯越,缓缓说道:“我要兵,要钱,要粮,异度兄你看……”

    “荆州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平定南郡的贝羽之乱,长沙苏代和武陵曹寅之间的纷争。”蒯越说道,“如果任由这三郡兵祸不止,荆州势必要大乱。所以景升兄和我的意见是,我们先尽力平定三郡内乱,然后再集结大军北上相助公路。你看如何?”

    袁术拱手称谢。

    现在的他需要安定荆州,蒯越这么说,就正和他意。

    袁术送走蒯越后,立即和杨弘等人商量。

    大家谁都没有想到袁绍会抢先一步,派刘表占据了荆州。现在刘表得到了襄阳所有门阀的鼎力支持,又以迅雷不疾掩耳之势平定了宗主之祸,稳住了荆州局势,获得了荆州上下的人心,此时再想派人去领荆州之事,已经迟了。

    刘表、蒯越这些人和袁绍是什么关系,袁术非常清楚,蒯越今天这番话根本不可信。蒯越来的目的,其实是担心自己得到消息后,趁着刘表立足未稳之际,出兵攻打襄阳。

    现在刘表不会来打他,但是一旦他们羽翼丰满,实力大增后,他必定要受到他们的掣肘和钳制。荆州七郡,他袁绍只占一郡,将来的实力优劣一目了然。

    在袁术看来,现在他脖子上不但套着一条制衡的绳索,背后还举着一把锋利的刀,袁术知道这局实非常不利。

    想到这里,袁术又想到了胡才,相对来说,胡才的要求并不高,自己不过是付出粮草而已,这个盟友绝不能抛弃。

    “主公想进攻荆州?”杨弘吃惊的问道,袁术不久前还表示暂时不打荆州,现在怎么突然打荆州了?

    “不错,后方不稳,我们非常被动,刘表并不个好相于的人,以荆州的能力,刘表可以扩充兵马二十万,到时候我们怎么会是他们的对手?现在中原大部分是黄巾军,对我们的威胁非常小,这个时候,我们如果占领荆州,以后出兵中原就容易多了。”袁术点点头。

    “可是出兵平叛的事?”杨弘问道。

    袁术回答道:“这件事就交给孙坚了,我再派五千兵马给他。另外,我打算让胡才出兵荆州。”

    “让征北大将军出兵荆州?”杨弘又是大吃一惊,自己的这个主公还什么都敢想。

    “不错,胡才不是要和我们结盟吗?可以,那就出兵荆州,荆州刘表和袁绍的关系天下谁人不知,如果胡才打荆州,那他和袁绍之间……”袁术yīn森森的笑道。

    “可是,征北大将军恐怕不同意。”杨弘担心道,他不得不承认袁术这是好计,刘表和袁绍是盟友,你胡才不是和袁绍结盟吗?如果你打了刘表,你还怎么和袁绍结盟?

    袁术说道:“这容易,胡才不是派兵平叛了吗?我们可以在这方面下手,把胡才的兵马引入荆州,到时候胡才就是知道了,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可是以什么理由呢?”杨弘皱着眉头说道。

    哈哈!

    袁术看着杨弘,意味深长的说道:“别忘了胡才的身份,他是胡家的人,他的家人在南郡。”

    杨弘豁然大悟,以这个为借口,对方不中着都难。

    …………

    河东,安邑。

    元东酒肆是胡才经常来吃饭之地,它也是安邑东市最大的酒肆之一,在安邑颇有名气,酒肆一共三层楼,一层二层为大堂和普通单间,此时正是午饭时间,生意极好,一楼二楼大堂内坐满了食客,喧哗声此起彼伏。

    第三层是贵客房,却很安静,它不走大门,而是从大门旁的一条专门楼梯上去,装饰奢华,价格十分昂贵,不算用餐,仅房费一个时辰就要五十钱,一般也只有安邑权贵和富豪人家才会在这里用餐。

    三楼的贵客房由一条走廊分隔,左右各两间雅室,两间雅室都布置得十分考究,外面一间叫陶然居,里面布置得富丽堂皇,铺着西域来的波斯地毯,上好的金丝楠木坐榻,白玉屏风,金碗银筷,窗子上挂着艳丽的蜀锦,另外还有四名美貌的陪酒侍女。

    而里面一间则叫藤香阁,却是清幽雅致,没有富贵艳丽的装饰,只有两张坐榻和一扇屏风,墙角放一只香炉,青烟袅袅,檀香弥漫,靠窗边还有一张小桌子,桌上放着一张上好古琴,是诗人雅士们喝酒谈天的好地方。

    陶然居内的几名侍女都退下去了,房间里只有胡才一人,桌上摆二十几盘酒肆的拿手好菜,也送来两壶上好的葡萄酒。

    不过此时胡才并没有吃饭,而是背着手站在窗前,凝望着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这里视野极好,可以看见东市全貌,也可以看见酒肆前面大街。

    这时一辆从东面疾驶而来,停在酒肆大门前,下来两个人,胡才的瞳孔慢慢收缩起来,这是一个绝世美人。

    尽管身上穿着淡雅,但是却不能掩饰她的雍容华贵、气质典雅和妩媚动人。胡才只觉得对方有种仙姿美貌,丰神绝代的感觉,看上去不过二十五六岁,但是身材仍然保持青chūn少女时代的苗条和丰满,适中身材,双腿修长,酥胸高耸,蜂腰轻盈婀娜,体态曲线优美,皮肤细腻白嫩,白中透红,真可以说得上是风姿绰约!加上天生佼美的容貌:鹅蛋型的脸庞、柳叶似的细眉,樱桃小口,鼻若悬胆。那一双会说话的多情眼睛,更是美目流转,顾盼生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新鲜少妇,丰韵迷人!她有端庄、大方的风度,腼腆、文静的气质,还有女xìng的典雅,那婀娜的身材、姣美的容貌、聪慧的眼睛,看起来仍然是少妇年华;再配上那典雅的风度、迷人的韵味、成熟的气质,不得不说是百里挑一的美人了。

    胡才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遇到这么美的女人,在她的后面是一个小丫头,显然这是主仆。

    胡才暗暗遥遥头,返回桌前准备吃饭,他今天出来是为了散散心,不过遇到这个美人是意外之喜,没有必要去打招呼。

    现在这一段时间是他难得的空闲时间,他自然也放松自己,同时出来明察暗访,了解安邑的情况。

    此时离与李傕大战已经七八个月了,安邑早就恢复了昔rì的繁华,作为白波军治下唯一一座人口超过十万的城市,安邑当之无愧是白波军第一城。

    但胡才明白,现在的安邑根本不能与雒阳,长安等几个大城市相比,这些城市人口超过一百万的都有,而他六个郡的人口才一百多万。这就是差距,也是底蕴和潜力。

    人口就是发展的第一要素,现在如果不是吸收了大量的流民,占领了上郡等地,消灭了南匈奴,恐怕现在连十万大军都招不齐,更何况上郡等五个郡五十城,人口不到十万,加上南匈奴的十万俘虏也不过二十万。

    白波军想发展,任重道远。

    就在胡才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第四十六章 世家之乱(2)

    第四十六章

    胡才眉头一皱,“进来。”

    一个店小二走了进来,不好意思的说道:“客官……”

    胡才冷冷道:“什么事?”

    “客官,是,是……”店小二还没有说完,一个声音在外面响起:“还是我跟他说吧!”

    抬头看去,胡才只见刚才看到的绝世少妇带着婢女缓缓走来,胡才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夫人有什么事?”

    话虽这么说,胡才还是目光炯炯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妇,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少妇并不比贾珍、刘坚差,而且比她们多了一股妩媚,看到她,胡才想任何男人都会心动的。

    “这包厢我要了。”美少妇的语气中充满霸道,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胡才感到好笑,就是他前世也没有碰到过这么霸道的女人,更何况现在是男人的天下的大汉帝国。

    “夫人说笑了,我凭什么让给你?”胡才冷笑道:“莫非是夫人的美sè,如果能与夫人水【rǔ】交融的话,我到是可以考虑。”

    “大胆。”旁边的婢女怒喝一声。

    胡才看着那个婢女笑道:“你作通房丫头到不错,只可惜脾气不太好。”

    婢女闻言脸sè大变,刚想说什么,那个美少妇一抬手,阻止了她,然后看着胡才说道:“这位公子,现在这里没有余的包厢了,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会出此下策,公子放心,我一定会给你补偿的。”

    胡才哈哈大笑:“怎么补偿,你的人?”

    美少妇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公子请自重。”

    胡才站起来,来到美少妇面前,闻着美少妇的体香,笑道:“夫人难道不知道,这么美的女人站在一个男人的面前是致命的诱惑?”

    美少妇冷冷的看了胡才一眼:“一百两黄金,请公子离开这个包厢。”

    “呵呵。”胡才笑了笑:“原来夫人这值一百两,那我就给夫人两百两,夫人就做我的女人。”

    哼!

    美少妇轻哼一声,几个彪形大汉出现在他身后。

    胡才见了,只是呵呵一笑,意味深长的看了美少妇一眼:“你以后迟早是我的。”

    说完胡才转身离开了。

    美少妇邹氏看了胡才离开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不祥的感觉。

    …………

    “有趣有趣。”

    胡才离开酒楼,眼中闪过一丝笑容,他从来没有碰到过这么有趣的女人,这个女人让他非常感兴趣。

    这个女人非常妩媚动人,是胡才见过的最妩媚的人,他有一股冲动,有一股占为己有的冲动。哪怕是在面对贾珍他们的时候,他也没有这么冲动过。

    回到征北大将军府,暗影就出现在胡才身边:“主公,这是最新情报。”

    胡才拿起看了起来,这一份情报是主要关于河东军幕府的几个官员与几个门阀的异动,对于胡才来说,这是整顿河东的机会。

    在情报里,包括军幕府的王旭在内,这一段时间和河东的几个门阀来往频繁,虽然还不知道他们在一起商量什么,但这绝不是小事。

    更重要的是,王旭他们是军幕府的官员,掌控了军幕府的不少秘密,这对白波军来说,是个威胁。

    但是现在白波军的战将不少,文人太少,铲除了王旭等人,谁来管理白波军占领的几个郡,虽然胡才秘密建立了军政学院,但是现在这还不是公开的时候,况且,军政学院的人要用也必须等几年。现在如果公布的话,就是以天下为敌。

    胡才仔仔细细的看着锦衣卫的情报,一条消息引起了他的注意:“来鸯儿来了安邑?”

    来鸯儿是太平道的人,她怎么会来安邑?

    胡才眼中透露出一抹jīng光。来鸯儿来安邑绝不是为了玩,她是太平道情报的掌权者,来安邑一定是为了太平道的事。

    难道是为了黑山军和黄巾军的事?

    这到不是不可能的,黑山军和黄巾军现在闹的凶,但是袁绍,曹cāo【他】们每一个都不好好角sè,黑山军和黄巾军恐怕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

    天香阁,位于安邑西北一处湖泊之畔。

    湖面缭绕着淡淡的烟雾,湖畔垂垂杨柳似一个个负责的卫士将小居保护得异常严密,一阵清风吹来,柳枝摇摆,又似婀娜多姿的少女翩翩起舞,在湖面泛起的几滴水珠,折shè出七彩的阳光显得异常美丽。

    飘飘仙乐更使小居平添三分韵味,两分神密。

    几位极其美丽的女子正随乐而舞,白衣飘飘,宽广的长袖随着柔荑划起一个个流动的曲线,柔若无骨的身段左飘右荡,一头柔顺的长发随着主人的晃动发出熠熠莹光。

    正中是一位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岁月在他的脸上似乎并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深邃的目光如大海般包罗万象,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额首轻颔,似正沉浸在那美妙的乐曲之中。

    一位身着白纱长裙的美丽女子席地而坐,腰间连着一条长长的轻丝带,在微风吹拂下有一种飘然yù仙的感觉,项上挂着一条白sè泪形项链,和那秀气耳垂上勾挂着的白玉明珠耳坠相映成趣,乌黑的秀发流动着一丝看不到的光泽,在头上梳着的双髻和那洁白如玉的肌肤相得益彰。

    她眉目如画,脸型极美,是那种不可思议的jīng致,诱人的樱桃小口上,一抹淡淡的殷红,引人直想在上面一尝殊味,明媚的双颊粉黛未施,却已是白里透红,望之更显娇柔艳丽,柔情似水。

    只有那粉颈处才裸露在外的肌肤洁白如雪,白得闪光,几近透明,那流波似的双眸更显她的娇媚温柔,粉艳如chūn荷捧拖,碧水映照中的一朵莲花,那清幽婉转的琵琶声,似乎让人领略尽了胡光山sè的明媚。

    一曲终了,犹绕梁三rì。

    美人儿轻轻一挥她那冰玉般的小手,几位伴舞的女子款款而去。

    良久,王旭方回过神来,望着女人的眼睛闪过一丝由衷的赞叹,“好一曲伯牙的高山流水,只是与原曲相比却带着一丝不同的韵味和意境,然而却并不让人感到冒然,在小姐的琴中,在下看到的是胡光山sè的艳丽chūnsè,充满生机与活力,那生意盎然的景象让回天似乎又回到了意气风发的少年时光。”

    来鸯儿淡淡的一笑,却更显千娇百媚,给王旭奉上一壶切好的上等极品清茶,“俞前辈的高山流水固然是千古绝唱,他的琴中除了高山的飘渺与清幽还有浓郁的沧桑,除了流水的清澈与葱茏还有还有不可见的深沉,那都是他用岁月积淀出来的切身感受,来鸯儿不过一介弱质女流,自问没有俞前辈那看破尘世的感悟,是以将自己的心思投入其中,倒是让大人见笑了。”

    王旭闻言,眼神注视着来鸯儿,似要把她看得真切,半响方叹道:“我早闻小姐雒阳第一奇女子之名,如今一尝夙愿,却叫回天好生后悔。”他的脸上浮现起一丝笑意。

    来鸯儿并没有因此而表现出丝毫的不悦,浅笑吟吟的道:“来鸯儿自知才疏学浅,让大人失望了,不过大人的第一句话要是流传到外面,rì后在大汉帝国怕是寸步难行的了。”

    王旭深深明白敢于对千古绝唱的高山流水作修改需要多么高超的技艺和多大的勇气,而如此完美的与自己的思想融为一体虽不是千古第一人,却也该让多少自诩为才子的俊杰汗颜了,他微一摇头,轻轻一叹,“我现在有些后悔求见小姐,却是因为见到小姐后回天方知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竟让我有一种英雄迟暮的感叹。”继而话锋一转,“不知小姐方才之言所谓何意?”

    “世人皆知天下第一才女是公认的第一美人,妾身蒲柳之姿竟得大人如此谬赞,天下虽大,然而蔡小姐的护花使者却是无处不在,大人还不寸步难行吗?”来鸯儿言罢不由掩口一笑,那巧笑生研的万种风情便是以王旭心志之坚也不由一荡。

    仔细一体会,她那言外之意却有一股自怜自惜的小女儿情态,惹人万般怜惜。

    “小姐此言差矣,天下谁人不知蔡大千金和小姐同为雒阳最美丽的两朵鲜花,小姐何须妄自菲薄,在我眼中小姐智xìng之美,才气之德,在雒阳不做第二人想,不会小姐能来河东,让我们河东平添秋sè。”王旭笑嘻嘻的说道。

    来鸯儿笑了笑:“大人说笑了。你的话要是让卫公子听去,不知道他会怎么说。”

    王旭脸sè一变,卫公子就是卫仲道,王旭和卫仲道两人不知多少次来这里,所以来鸯儿才如此说。

    王旭尴尬的一笑,卫仲道是蔡琰的未婚夫,如果自己这么说的话,卫仲道一定会不高兴。

    想到卫仲道。王旭又头痛起来了,卫仲道来安邑干什么他自然明白,而且卫仲道的身后有董卓,王阀,甚至蔡家支持,目的就是杀胡才。

    因为王阀的原因,王旭才认识了卫仲道,王旭虽然只是个王阀旁系,但是他无时无刻想着王阀,所以在王阀的人找到他的时候,他想也不想就同意了,但是在军幕府中,他是军幕府的第一人,如果没有了胡才,他王旭什么都不是,所以在同意后,王旭心里就后悔起来。

    但是家族的命令他不得不听,如果不是胡才身边戒备森严,卫仲道早就带人去杀胡才了,但即使如此,王旭的压力还是很大。

    所以王旭才常常来找来鸯儿,此时看天sè不早了,王旭就起身告辞。

    来鸯儿看到王旭离开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异光,她来安邑已经好几天了,但是安邑的变化他看在眼中,她不得不承认,胡才把安邑治理的不错,在太平道的几支军队中,恐怕只有胡才的白波军才有这个实力。

    黑山军,黄巾军,他们与白波军相比,根本只是一群难民营。来鸯儿突然有一种感觉,她觉得胡才才有可能成为争霸天下的胜利者,而黑山军和黄巾军,根本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东西。

    唉!

    来鸯儿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来:“好好的我好大美人叹什么气啊。”

    来鸯儿抬头看去,只见胡才笑眯眯的看着她。

    来鸯儿脸sè一变:“你怎么来了?”

    胡才笑道:“我来看你,难道不可以吗?怎么说我们也做过夫妻,你不会这么绝情吗?像你这样的才女,我怎么会忘记呢!”

    看着来鸯儿,胡才不得不承认,来鸯儿的妩媚让所有男人都会对她产生一种强烈的兴趣,但她那巧笑倩兮的外表下不经意间表现出来的距离,她那对男人应对自如的手腕,愈显难以攀折,却又更能激起男人征服她的yù【望】,她那浑身散发出来的对男人的致命吸引力是无可抵挡的。

    “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你这是在骂我无德吗?”来鸯儿那清丽无匹的脸庞闪过一丝捉挟的笑意。

    胡才亦不由笑道:“来鸯儿小姐有无德,难道还需要我做评论吗?天下人的眼睛可是雪亮的,更何况来鸯儿小姐一来安邑,就把我河东的青年迷的神魂颠倒,你这会说出去,我胡才恐怕没脸见人了。”

    来鸯儿不由婉尔一笑,“没想到在征北大将军心中,来鸯儿却是如此不堪!竟是个只会胡搅蛮缠的小女子罢了。”

    胡才哈哈一笑,一把搂着来鸯儿的腰。

    蓦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韦公子,你不能进去,小姐早有吩咐,今天已经有客人了。”一个焦急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的情绪。

    “给我往里闯,本公子倒要看看那婊子究竟有何过人之处,面首无数居然还能立贞节牌坊。”

    一众手下轰然应是。

    当先者是一黄袍锦衣青年,长得颇为英俊,只是那皮肤却过于白皙,如果是生在一个女子的身上却也能平添她的美丽,但出现在一个男人身上却未免显得过于yīn柔。

    他的五官也甚端正,只是那涣散眼光显得虚而不凝,浮而不实,看起来带着一丝轻浮,一眼便知是一世家纨绔子弟。

    他旁边是一位身着青衫,手持熠扇的青年,他的衣着并不华贵,但在他的身上却是异常得体,羽扇纶巾,好一个风度翩翩的浊世佳公子,他便是这河东数一数二的风流人物,河东韦家大少爷韦弗。

    来鸯儿与这位河东波浪尖上的人物也算得上熟识,她曾邀过他和几位河东有名的才德之士谈诗论赋,她对他的映象倒也不坏,满腹经纶而不恃才傲物,贵为韦家之子而不恃宠而骄,在这污秽盛行的上层世界也算是难能可贵的了。

    韦弗一见来鸯儿便惊为天人,而她的才识更是令他大为折服,便是当世誉满大汉帝国的名人偶见来鸯儿,也对她赞誉有佳,叹道:“北有蔡文姬,南有来鸯儿。”

    每见她一次,他就沉沦一分,她浑身散发出来的无穷无尽的诱惑让他不可自拔,那一颗年轻而骄傲的心早就悬在了她的身上,就是母亲三番五次的催促自己的婚事也被他找理由应付了事。

    然而他清楚的感觉到来鸯儿对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每次邀他谈古论今都是和另外几位青年俊杰一起,甚至连单独相处的机会也不曾有过,不过这并没有让他退缩,他深信凭自己的才识和品行,只要持之以恒,初衷不改,终有一rì能打动玉人芳心。

    所谓,jīng诚所至,玉石为开。

    所以韦弗一直都十分在意在来鸯儿面前的形象,而他的风度翩翩,才华横溢确也让来鸯儿对他刮目相看。

    奈何眼前这位来自长安的小祖宗他却是万万开罪不起,刚至安邑,也不知他从哪里得知了雒阳第一名jì来鸯儿的大名,本是乘兴而来却被拒之门外,一向高高在上的他何曾受到过如此待遇,不由心中大怒。

    这位不是别人,就是如今风头正劲不其侯之子伏德。

    不其侯伏完,沉深有大度,大司徒伏湛七世孙,袭爵“不其侯”,官拜侍中。娶汉桓帝长女阳安长公主刘华为妻,生六子一女,是大汉帝国的皇亲国戚。

    伏德生来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其侯对他的过度放纵亦养成了他骄奢【yín】逸,目中无人的xìng格,他在长安胡作非为,然而不其侯势大,各人亦是视而不见,甚至阿谀奉承,于是伏德更是骄横,长安百姓提到伏德无不不寒而栗。

    刚到安邑就吃了闭门羹,伏德大恨不已,在长安有董卓在,使他不敢肆意妄为,不得安生,本以为出了长安,避开了那董卓,便可高枕无忧,香衣美人,谁见了自己还不投怀送抱?但一个小小的jì女却将他拒之门外,让他不由怒火中烧。

    什么第一名jì,说穿了不就是一个高贵点的婊子,只要自己手指一钩,她还不像狗一样爬过来,想到不知多少高傲的女人得知自己身份后那殷勤的模样,他的嘴角不由挂起了一丝冷笑。

    他走进房门,却是一片眩晕,一个国sè天香的美人让他几疑为梦中,那四shè的光芒令他几乎睁不开眼睛。

第四十七章 世家之乱(3)

    第四十七章

    与她们相比,自己以前那些所谓的美人顿时变得惨不忍睹,尤其是来鸯儿那艳光四shè的无穷魅力让他震撼,那俏目含chūn的眼神似要将人融化一般,他心中不由升起一丝从未有过的异样情绪,一点点蔓延,不一会便占据了他整个身心。

    伏德自小便不曾认真读过书,在他贫乏的学识里,他找不到适当的词语去形容她的美丽,他知道自己在她面前苍白得可笑,只是他的心告诉他,眼前女人受到一丝委曲都是他所不能容忍的,便是毁了整个世界,他也要看到她的笑脸,此刻,她便成了他眼中的唯一,就是她身边那两个同样美丽的女人,他也未曾看过一眼。

    伏德突然明白,他那二十年来苍白的人生终于有了方向。

    “韦公子来访,来鸯儿有失远迎,还请公子恕罪。”来鸯儿吴依软语,盈盈一拜,那绰约的身姿端是风情无限。

    来鸯儿对韦弗的为人还是有些了解,以她历人的经验,她深知这次冒然来访绝非韦弗的本意,那位公子才是正主。

    韦弗不由讪讪一笑,他当然绝不愿意以这种方式拜访来鸯儿,他知道以来鸯儿的冰雪聪明怎么会看不出这事的因由!他亦深知来鸯儿绝不会因为伏德那不一般的身份而对他另眼相看,甚至反而会心生反感,但是他却不得不提醒她注意分寸,千万不要惹恼伏德,以免惹祸上身,微微欠身道:“小姐何罪之有?韦弗亦知不可冒然打扰小姐,只是伏公子远道而来,久闻小姐芳名,心中仰慕,韦弗才不请自来。”

    来鸯儿淡淡一笑。

    “刚才的话是你说的?”胡才看着伏德,轻轻抚弄指上的玉环,看似不经意的问道。

    伏德蓦然发现,自己曾经的巧口簧舌,在来鸯儿面前却变得不利索起来。他不敢抬头,倒不是惧怕胡才,而是他还不曾健忘到连刚才说了些什么都记不清楚的地步,正因为这样才让他无地自容。

    他不由痛很起自己的鲁莽,逞一时口舌之快而让自己在佳人面前无颜。

    他方才的话对一个女子特别是一个洁身自好的青楼女子会带来多大的伤害,他无法想象,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他居然也会为别人考虑,如果让熟识他的人知道,不知又要笑得多少天都合不了口。

    以他此时对来鸯儿的了解,又怎知她的胸襟和气度!他不过是患得患失之间迷失在自己为自己编织的惨景。

    他脸sè铁青,不想承认,却无法否认,此时胡才在他眼中竟是如此可恶,将他推向无底的深渊。

    胡才依然坐在那里,表情如昔,然而每个人却真切的感受到他的变化。那股君临天下的气势,让人感到这个空间仿佛就是专门给他创造的一般,只要他一挥手便可让它彻底沦陷。

    如果说先前他是一股汩汩的清泉,深幽清寂,涓涓细流,让人感觉不到丝毫波澜。那么现在的他就是那峭壁之上狂奔呼啸的烈风,仿佛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吹落那不可见底的深渊。

    胡才身为征北大将军,不威自怒,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抵挡的。

    伏德,韦弗及几位侍从呼吸急促,脸泛红sè,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巨手钳住了他们的咽喉,随时都会窒息,两腿亦不听使唤的微微颤抖。

    “滚,来小姐是胡某敬重的女子,谁要找她的麻烦,先来问我。”

    “啪”的一声,几人身不由己的倒飞出去,重重的跌倒在地,疼得头晕眼花,心中无不大骇。

    韦弗更是脸sè大变,方才他已在言语之中点明了伏德的身份,而此人依然如此胆大妄为,以伏德睚眦必报的xìng格,断不会善罢干休,他的这种做法不但达不到预期的效果,恐怕反而会让来小姐引火烧身。

    伏德从地上爬了起来,阻止了yù冲进去却面带惧sè的奴仆,他并未再理会胡才,反而向来鸯儿躬身道:“伏德言出无状侮辱小姐,实罪不可恕,还请小姐见谅,今rì小姐既有贵客,伏德不再打扰,改rì小姐有闲,伏德必将负荆请罪。”言罢带着众奴鱼贯而出。

    “大将军好大的气魄。”一阵香风,来鸯儿眼波流转,盼顾间神采飞扬。

    胡才但笑不语,须知以他的身份就是不其侯亲至也得礼让三分,岂会让一无知小儿打扰了兴致。

    他是拥兵十几万的征北大将军,有近十万正规军,六郡七十余城五十多个折冲府,折冲府兵丁高到五万,还有十万屯田兵,这些就是他征北大将军的实力。他有河东之富,河套大草原的天然牧场。

    如果不是现在钱粮问题,恐怕不需要平衡各方势力了。当然,胡才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变出粮食来。

    来鸯儿嫣然一笑,“来鸯儿失言,自罚一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那一霎那的豪放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不曾想一向知书达理,温婉宜人的她竟也有如此豪气,让胡才不由眼前一亮,那个不一样的她竟也是同样的美丽。

    胡才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淡淡一笑,如此集才情容貌于一身的女子,难怪会让不少男儿尽为之折腰。

    不过想到这来鸯儿已经是他的人了,胡才心里就平衡了一点。对他来说,来鸯儿不仅美丽,而且身份特殊,这也是他今天来找来鸯儿的原因。

    一来这是想再续前缘,二来是想了解太平道的事情。

    现在的太平道虽然不如以前了,但是太平道的势力还在,胡才也不敢小瞧了太平道。

    …………

    风清云淡,月牙儿从乌云之后偷偷的露出一角,偷窥着眼前旖旎的美景,微拂的清风带动着尖尖的柳条发出沙沙的声音,让这寂静的夜晚显得异常宁静,让人只能听到那怦怦的心跳声。

    天香阁旁边,一雅致优美的阁楼,小屋左边摆放着一具香气四溢的秀榻,墙上挂着一古质带鞘长剑,不过此时最吸引人的而是那道薄纱后那曼妙的身影,随着主人的起伏显得婀娜迷人。

    屋外一道黑影从外面进入后院,用手指在窗上轻轻的戳开一个小洞。

    主人正在沐浴,那美妙绝伦的雪玉娇躯在朦胧的水汽中有如凌波仙子,那哗哗的水声似也组成了一道华丽的乐章。

    浴盆里兰汤明净,氲氤水汽袅袅上升,弥漫了整个房间,有如初冬的薄岚,玲珑的玉体在水雾里若隐若现,就像一位缥缈云端的仙子,又像是一朵婀娜柔美的出水芙蓉。

    一瓢水从头淋下,一头如丝的秀发好似被风吹的黑云一般,湿漉漉的散乱在她圆润光洁的香肩上,有几缕漂在水面,如轻柔的柳丝侧垂湖面。

    白净的肌肤就像是用晶莹白洁的羊脂白玉凝成,像柳条一样柔软的腰肢,修长匀称的美腿让人心荡神摇。

    “恩”美人发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呻吟,雪白的玉【峰】略微后仰,使身形更显挺拔健美。

    不知何时,那娇美的玉【峰】上竟多出一只手来,攀上那高峰峭壁,捻动着正中的一粒嫣红。

    “鸯儿,你怎么这么大胆,要是换了别人,岂不……”

    来鸯儿美目迷离,伸手掩住胡才的嘴,痴痴的道:“你的脚步我时常在梦里听到,又怎会弄错呢?”

    这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不经意间显露出她那似比海深的情。

    曾几何时,胡才这么真正的关心过她吗?

    胡才不由闭上眼睛,抑制住那种酸涩的感觉,搂着她的腰肢,柔声道:“鸯儿,对不起,让夫君以后好好爱你吧,把以前的一切都补偿回来。”

    “鸯儿不要夫君再补偿什么,只要夫君真心实意的对鸯儿好,鸯儿便心满意足了,我知道我比不上其他人……”

    胡才打断了她的话,“今晚不说其他好吗?今晚就是我和鸯儿两个人的夜晚,任何人都是多于的。”

    “恩”来鸯儿轻轻的应了一声,“至少今晚你是我的,谁都抢不走。”说着反身紧紧抱住胡才的肩膀,好像怕胡才突然消失一般。

    从来不曾想到,一向冷静得让人害怕的她面对胡才却如此进退失据,没想到自己在她心中的份量竟是如此之重,鸯儿,胡才默念了一声这个名字,亦紧紧的搂着她。

    此时。相对无言,那种无声胜似有声的感觉分外让人沉醉。

    半响,来鸯儿突然笑道:“没想到你胡才竟会成为我丈夫。”言罢不由哑然失笑,让她生出一种浮生若梦的感觉。

    胡才轻轻的拍了拍她细腻的隆【臀】,佯怒道:“怎么?我成为你夫君你还不满意?”

    来鸯儿却不管胡才的发威,继续悠悠道:“在太平道的时候我没有见过你,等到你和郭太他们建立了白波军才知道有你这个人存在,没想到现在……”

    胡才不由无语,听来鸯儿说自己,那种感觉怪异无比。

    “我是太平道的人,掌管太平道的情报,太平道的目的就是为了推翻大汉帝国,你的白波军也算是太平道的一支,没想到你投靠了朝廷,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有多么的想杀了你。”

    “上一次在雒阳的时候,为了太平道的大业,我也相信了你的花言巧语,所以就莫名其妙的**于你,现在想来还真是有些莫名其妙,你知道吗,当我知道你是胡才,我心里有多恨你吗?”

    “这一年里,我经历了太多太多的事了,黑山军,黄巾军现在自身难保,只有你胡才的白波军威震天下,这才让我发现,原来你才是对你,黑山军,黄巾军,白波军,只有你的白波军现在蒸蒸rì上。黑山军,黄巾军虽然有上百万和几十万,但是现在还不如你白波军。”

    “我明白,虽然你胡才的身份特殊,但是想完成太平道的愿望,只有你才行,只有你才能让天下人过上好rì子。”

    “好了,我苦了你,鸯儿,以后你不需要那么苦了。”胡才抬起她秀丽的脸庞,拂干她的泪痕,轻轻的吻上她那诱人的樱唇,品尝着那奇异的芬芳,想着把心里所有的一切都传递给她,让她明白自己对她的怜惜。

    她紧紧的搂着胡才的后背,热情的回应着,那沁人心脾的甘甜让人忘却了所有的一切。

    “鸯儿”

    “爷”

    美酒佳酿夜,花好月圆时。

    被浪滚滚,红鸳绞缠,只留下那一串串让人销【魂】蚀骨的柔媚的呻吟。

    一缕柔和的晨光从窗外shè入,刚好照在还散发着yín【糜】气息的绣榻上,来鸯儿莲臂粉【臀】隐约裸露在外,薄薄的锦被阻挡不住那份yù语还休的诱惑,吹弹可破的俏脸露出甜美的微笑,似乎正做着最舒心的美梦。

    望着她那娇美的模样,胡才不由想起了霍诗。

    天生柔弱的霍诗虽然身体虚弱,却总是尽情迎合他,以至筋疲力尽,次rì久久无法起床。

    “小懒虫,起床了。”胡才的手伸进她裹在锦被中的娇躯上,在她滑腻的丰【臀】轻轻的捏了一把。

    “不嘛,让我再睡会,人家好困。”她转过身,喃呢一声又沉沉睡去。

    胡才搂住她柔若无骨的纤腰,双手在她身上不安分的活动起来,在她耳畔低语道:“那我们先做一次晨练吧。”

    来鸯儿一听睡意顿消,一下翻身坐了起来,嗔道:“你就知道欺负鸯儿,难道昨晚还没欺负够吗?”想到昨晚的疯狂,她美丽绝伦的容颜不由升起两朵红云,那畅快淋漓的感觉让她害怕,却又沉迷。

    胡才把她拉了过来,揽在怀中,吻着她光洁的粉颈,那如白金薄玉的光滑温香让人分外沉醉,“不够,我的鸯儿这么美,就是欺负你一辈子,我也还想着来世,怎么会嫌够呢?”大手不安份的在身上四处摸索。

    来鸯儿从来就对胡才缺乏抵抗,不一会便娇【喘】吟吟,任他鱼肉。

    “小姐……”咚的一声门被推了开了,话声未落,便是一声尖叫,飞一般的逃了出去。

    那一声尖叫顿时让她清醒了过来,不由大羞,使劲的拧了一下胡才的胳膊,那嗔怪的眼神却愈显娇媚。

    “为夫替娘子更衣,权当谢罪,如何?”

    虽明知胡才不怀好意,但一股幸福的感觉充满了她的全身,来鸯儿也懒得计较他那一丝不良用心。

    胡才大手所到之处,她那诱人的玲珑玉体在一层层薄纱下隐藏了起来,只是那纤毫毕露的曲线和穿上衣服的她那天生的淡雅却又给人另一种诱惑。

    来,让为夫帮你画眉。”画笔轻轻一扫,两道素雅的蛾眉顿时增添了几分神气,蛾眉淡扫,远山含黛,把柔顺的长发绾在头上,一支玉钗横在其中,最后再带上那翠绿宝石耳坠。

    这时呈现在胡才眼前的是一位眉目如画,体态丰盈,穿着一件洁白罗裙的美丽少妇,曲线玲珑的丰盈山峰极为诱人,一双水灵的眼睛象会说话一般,透着浓浓的柔情蜜意,一头乌黑的秀发用翠绿的玉钗绾住,云状秀发与翠绿宝石耳坠相互映衬,更显清丽妩媚,素装淡雅。

    “鸯儿真是越来越美了。”望着魅力四shè的她,胡才不由由衷的赞叹,成为女人后的她那平添的一丝妩媚更扣人心弦。

    来鸯儿白了胡才一眼,突然说道:“你在想什么不以为我不知道。”

    ………………

    “韦平参见不其侯。”安邑一如往常的平静,从外相丝毫看不出一点风吹草动,谁也没想到,在这样稀松平常的jǐng备下,竟有一位不一般的侯爷驾临,这不是一般空有虚衔的王爷,而是大汉帝国的不其侯。

    “韦大人不需如此多礼,本侯此行并无公务缠身,只是作为一个普通人游览河东的湖光山sè,本不想打扰大人,但是本侯在长安早闻大人大名,如今得到安邑,方知百闻不如一见,安邑在征北大将军管治之下,丝毫不在长安之下,不过本侯在河东只认识大人,所以来打扰大人了。”不其侯伏完忙扶住yù行跪拜之礼的韦平。

    “多谢侯爷爷美意,不过君有君道,臣有臣纲,君臣有别,礼不可废!”他不顾伏完的搀扶径直拜了下去。

    要是一般人得伏完如此夸奖,虽不至飘然yù飞,至少或多或少会有些得意以至忘形,而韦平却是视若未睹,闻若未闻,谢绝了伏完的好意,依然用君臣之礼,大礼参拜。

    伏完见之眼神不由一亮,叹道:“本侯今rì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能把韦家治疗的井井有条了。”

    韦平道:“侯爷过奖,韦家有今天,是韦家人共同努力的结果。”

    韦平曾经久居官场,对为官一途深喑其道,对伏完的夸奖他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并不是真如他所说的那样,韦家有今天是没有他的功劳,但是现在不同往rì,在河东,世家子弟必须小心谨慎,征北大将军胡才可不是好相与的人,君不见卫家的下场。

    这一次不其侯伏完来到安邑,韦平就知道其目的也不同寻常,不其侯代表是谁?是天子还是董卓?所以对不其侯的示好,他既不拒绝也不接受,他非常明白如今还不是做最终决定的时候,因而他谨守臣纲,无一丝逾越。

    伏完笑了笑,拉拢韦平这只老狐狸并不容易,不过韦家是他在安邑的关键,在安邑韦家拥有很大的影响力,加上他与韦平交好,所以这一次来河东,想要在河东达到他的目的,韦家是关键人物。

    “那韦大人今rì就陪同本侯到城里走走吧,让本侯看看安邑和长安到底有何不同。”说罢率先走了出去。

第四十八章 世家之乱(4)

    第四十八章

    晚上,伏完坐在他的个人书房内,抬首仰望着那幅“江山万里图”,那纤细的曲线,磅礴的气势,崇山峻岭,逶迤遥远,华夏江山的雄壮跃然纸上。

    那是他最喜爱的一幅画,每次看到它,他都有一种虎视天下的豪情。

    因为身份的原因,伏完没有像自己的先祖一样,成为大汉帝国的名城,但是他还在这方面努力。

    先祖就是他大展身手的时候,他取下挂在墙头的长剑。

    “仓”一道明亮的秋水,他吹了吹剑尖,秋水盈盈,波光粼粼,煞是好看。

    他不知道他多少年未曾拔剑,但是他知道,一直都知道,他终有再拔剑的一天,他甚至是渴望那一天的到来,这么多年来,他最企盼的不就是那一天吗?

    看着自己的生死伙伴,伏完那波澜无惊的脸上不由升起一丝笑意。

    伏完长剑向前一点,“波”的一声,虚空中一片银光急剧反shè回去,伏完哈哈大笑,然后去了学院开始练剑。

    刀光剑影,寒光闪烁。

    在大汉帝国,哪怕是文人,剑术也不凡,伏完身为不其侯,也有一身本事。

    正在这时,一位极其美丽的少妇从外面袅袅婷婷的走了进来,这瓜子脸的少妇,眉目如画,体态轻盈,穿着一件米黄sè的罗纱长裙,曲线玲珑的丰盈山峰极为动人。

    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好似会说话一般,盼顾见具有勾魂摄魄的魔力,一头乌黑的秀发用白sè的玉环绾住,垂下及腰的长发随着她美妙的步伐微微摇摆,十分诱人。

    她仪态万千的举起一支肤sè晶莹白里透红的玉手轻轻一拢耳边秀发,大红宝石镶嵌的耳坠顿时光华四shè。“你怎么在这里舞刀弄枪,你这个老不休,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象个孩子一样。”虽是责怪的语气,可是那娇滴滴的声音却给人一种销【魂】蚀骨的感受。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不其侯伏完的夫人,阳安长公主刘华,为此伏完不知招来多少人的艳羡。

    “夫人说得是。”伏完不由苦笑连连,对刘华,他是爱到骨子里了,真是捧在手心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对别人他可以毫不留情的生死予夺,但对她,他却是说不出半句狠话,“不过夫人不正是喜欢我那颗还年轻的心吗?”伏完一点也不掩盖那苍苍虎目中露出的屡屡柔情。

    刘华虽熟知丈夫无所顾忌的个xìng,但是竟如此赤【裸】裸的挑情,虽是老夫老妻,也不由让她感到一丝不安,然而心中却是充满幸福,经过了近二十年丈夫还是如此迷恋自己,哪个女人会不为之骄傲呢?“你呀,都几十岁的人了,也不怕婢女们笑话。”那一刹那的娇羞让他生出一种怦然心动的火热。

    伏完闻言大笑。

    …………

    长安。

    白波军与袁绍达成协议后,青龙军进驻西河郡,加上上郡驻扎了白虎军,朔方郡等地的骁骑军,关中的压力很大。

    白波军的做法激怒了董卓和朝中大臣。

    董卓得知胡才和袁绍结盟后,极其愤怒。胡才接下来要干什么,已经非常清楚了,他为了白波军的生存,最终还是选择了袁绍和袁术,抛弃了天子和朝廷。

    胡才在奏章中头头是道的解释,虽然很华丽,很合理,但根本无法掩盖其真正的目的。胡才要和袁绍、袁术联手,先帮助他们平定各地的黄巾军【暴】乱,然后得到他们充足的钱粮支持,从而让白波军迅速度过危机。

    胡才也许是想等到白波军恢复元气后攻击长安,迎接天子回河东主政。但从袁绍和袁术这个角度来说,他们不可能让胡才如愿以偿。白波军强大了,他们只有挨宰的份,所以他们肯定要利用钱粮充足的优势制约白波军,要挟胡才同意他们废除当今天子,重建皇统。

    而从胡才这个角度来说,他不可能没有想到这一点,从他提出制衡之策就可以看出他已经承认了袁绍和袁术这两股强大势力。也就是说,胡才可能已经做出了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废除当今天子,重建皇统的准备。对于现在的胡才来说,白波军的利益要远远高于大汉社稷的利益,高于天子和朝廷的利益。

    胡才哪怕是胡家的人,但是他是白波军出身啊,又是个私生子,他可以什么都不顾,天子也许在胡才的眼中没有多少影响力。

    如果胡才决定了放弃当今天子,他在袁绍袁术的鼎力相助下,三方联手,雒阳和长安必将陷落。目前三方的封锁已经让京畿陷入了绝境,二十二万大军的粮饷成了一个无法解决的难题,这个难题一旦转化为叛乱,雒阳和长安也就不攻自破了。

    黄巾之乱和西北之乱让朝廷元气大伤,所以州郡起兵叛乱之后,胡才也好,董卓也好,两人都不想打,都想利用制衡赢得恢复元气的时间。现在胡才以牺牲天子和朝廷为代价换来了这个时间,但董卓什么也没有得到。相反,他被逼到了绝路,他只有带着大军突破重围,去打,去抢,置之死地而后生了。

    毕竟董卓现在只有一个关东一个西北,西北几十万的战乱,需要大量的粮草支持,而关中一地又养不了那么多军队,唯一的办法就是抢。

    董卓提出主动南下攻击河东、河内、兖州、荆州和豫州各地。董卓要同时打胡才、袁绍和袁术,三个都打,哪里有粮抢哪里。

    董卓对他的手下说道,“这一次我们的攻击目的是破坏制衡和解决钱粮,破坏制衡是最重要的。我们先攻击河东和河内,屯重兵于雒阳,切断荆豫两地到白波军的关东通道。这样胡才就无法得到袁术的帮助,他只能求助于袁绍,但是袁绍和袁术已经反目成仇,袁绍也无法得到袁术的帮助。这样一来,胡才和袁绍就要为争夺冀州的钱粮而大打出手。要知道,兖青徐三州经黄巾军黑山军的暴【乱】之后,今年田地里基本上颗粒无收,他们只能指望冀州的钱粮过rì子。”

    “胡才和袁绍现在就是两只狗,而冀州的粮草就是肥肉,只要胡才和袁绍撕破了脸,胡才jīng心筹划的制衡之势也就随之彻底崩裂。在白波军自顾不暇,袁绍袁术兄弟阋墙之际,我们不但可以重新掌控主动,摆脱目前的危机,还可以先把实力最弱的袁术给灭了。有了袁术的南阳郡,我们可以缓解粮食危机,而且袁术被灭,袁绍和黑山军纠缠不休,关东的叛军大势已去,此时胡才该如何选择,他应该很清楚了吧。”

    “到时候与袁绍打的不可开交的袁绍,只能求我们,而粮食就是我们打压胡才的利器,袁绍有关东的豪门士族的支持,这些豪门士族底蕴深厚,胡才的白波军怎么会是对手?到时候,只有等胡才的白波军和袁绍打的筋疲力尽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出来收拾残局。”

    李儒思虑良久,忧sè重重。

    现在袁绍和袁术的大军在兖青徐三州忙着平叛,此时的确是他们南下攻击,毁去制衡之势的大好时机。不过,他们主动出兵攻击有三个未知的难题。一个是目前的制衡之势会因为他们的攻击而破裂,胡才将作出何种反应?胡才可不是那些世家子弟,他只为了自己和白波军的利益,这种人就像大草原的狼,会可能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给你致命一击。

    现在白波军十几万,铁骑几万,虽然粮食不多,但发动一次战争还是可以的吧?如果这个时候他趁机攻打长安和雒阳怎么办?胡才的地盘是河东,是上郡,这与长安和雒阳相联,白波军的铁骑几天就可以到达长安。

    其次,如果想打,那他们攻击的时间选择在什么时候?是九月底秋收之前,还是十月底秋收结束之后?九月底攻击,白波军忙于秋收,一时间无力抽调重兵南下,这有利于西凉军先行达到攻击目的。但是十月底秋收结束之后发起攻击,白波军大军的反应要迅速得多,西凉军可能遭到胡才的重击。

    白波军中有大量的匈奴铁骑,他们的战斗力恐怕比西凉军中的西凉铁骑差不了多少,难道与胡才硬拼?在胡才眼中,南匈奴铁骑损失多少都没关系,但是他们行吗?这一年来,河东增加了几十万人口,这就是潜力,而他们呢?虽然在雒阳迁移了不少人口到关中,但关中和西北人口是多少?

    西凉现在人口不过五十几万,关中人口不过七八十万,但是现在他们有多少军队?二十二万,这庞大的军队严重的影响了关中的发展。

    第三,西凉的韩遂和马腾会不会趁着长安兵力空虚的时候对长安发力猛攻?

    董卓和李儒仔细商量后,均感到此时仅靠军队已经解决不了当前的危机。胡才的实力不可小觑,如果把他激怒了,逼得他不得不放弃边郡,尽起大军南下,那时就不是雒阳和长安能不能守住的问题,而是社稷败亡的问题了。

    李儒建议董卓把军队削减,保留十五万jīng锐之师,减少关中的压力,同时另外想办法解决眼前的危机。

    李儒说,“解决眼前的危机,还在胡才和袁绍的身上,现在袁绍因为遍告天下要重建皇统,加上他又连杀了四位朝中大臣,朝堂上下对他的讨伐之声已经不绝于耳。现在的袁绍是叛逆,而胡才先是无视天子和朝廷搞什么三方制衡,后来又背弃盟约,单独和袁绍结盟,他这种做法已经充分证明了他的野心。白波军和社稷比起来,孰轻孰重,他难道不知道?显然胡才居心叵测,另有目的。朝野内外的声讨之声已经说明了一切。胡才的野心不仅仅是我们看出来了,就连那些饿着肚子的百姓都看出来了。”

    “胡才和袁绍不除,大汉危在旦夕,所以现在朝中的许多大臣应该比主公更加忧心社稷的存亡。”李儒说道,“此时,他们一定愿意与主公共度难关。”

    李儒的意思很简单,就是利用朝廷的那些老臣想办法对付胡才。董卓听从了李儒的建议,奏请天子请出了前太尉崔烈、前太尉张温。然后邀请太尉赵谦、司徒王允、司空种拂、太常马rì磾、太仆陈纪、大鸿胪韩融、尚书令丁宫、御史中丞皇甫嵩、光禄大夫黄琬、杨彪、蔡邕等十几位大臣,同到相国府议事。

    今天的大汉帝国危难重重,摇摇yù坠,陷入绝境的董卓和老臣们坐到一起,齐心合力商量应对之策。

    如何拯救社稷于危难之中?

    大臣们的焦点全部集中在白波军,在他们眼里,袁绍、袁术、韩馥等人根本不值一提,只要把胡才驯服了,天下可定。

    胡才为什么有藩镇割据之心?因为他是征北大将军,主掌幽、并、冀、兖、青、徐六州兵事大权,现在拥有六郡的军政大权,无人可以约束他。

    如何制约胡才的权力?

    今天天子威仪尽失,皇权没落,圣旨已经没有作用了,强行剥夺胡才的权柄只会把他逼得造反,唯一的办法就是在白波军实行权力制衡,以权力制衡来制约和削减胡才的权柄。

    如何在白波军实现权力的制衡和制约?

    那就是白波军中的世家,利用白波军中的世家分胡才的权。同时在胡才的上面放一把利剑。

    杨彪建议让白波军军政分离,任命不其侯伏完为征北大将军长史,卫家卫仲道为安邑令,蔡邕受辟于征北大将军府。

    不其侯是皇亲国戚,卫仲道与胡才有不共戴天的仇恨,蔡邕虽是胡广的学生,却是胡才的长辈,当世大儒。有他们在,加上河东太守何咸,白波军中的张辽等人,这就是制约胡才的力量。

    八月下,董卓和三公大臣,九卿诸卿等百官相送于灞上。

    此一去,能否再见,谁都不知道。袁绍能举刀屠杀大臣,胡才为什么不能?

    蔡邕等几位老臣和朝中百官们一一告别,向东而去。

    …………

    消息传到河东,胡才沉默不语。

    董卓的这一招太厉害了,他胡才面对不其侯伏完,面对卫仲道,面对蔡邕,难道能把他们杀了吗?杀了他们,他胡才就是叛逆,但是不杀他们,让他们进入河东,进入军幕府?

    卫仲道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不其侯伏完是皇亲国戚,蔡邕更不用说,他是胡广的学生,他胡才能怎么样?除了背叛朝廷,他能杀他们吗?

    他好不容易得到朝廷的承认,利用自己的身份在豪门士族中提高影响力,如果杀了他们,他以前所做的岂不是功亏一篑了?以后他还怎么争霸天下?

    秦始皇之所以一统天下,就是因为他身边有一大批人才,他胡才千辛万苦得到朝廷的承认,就是为了吸收人才,所以他不可能自掘坟墓。

    同时,胡才也在猜测董卓的目的,

    董卓这样做其目的显然是为了制衡和削弱胡才的权柄。但从目前形势来说,利用朝廷的权势逼迫胡才给京畿提供物资好象没什么太大意义,因为白波军本身就比京畿的状况差,能提供的物资非常有限。董卓是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的。

    既然如此,董卓为什么还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激怒他胡才?难道要借他的手杀掉这些老臣,让他变成叛逆,和袁绍彻底走到一起?

    这不可能,董卓不是白痴,这对董卓有什么好处?

    退一步说,即使胡才尊奉天子旨,和这些人和平共处,但白波军和六州的兵事权都在胡才手上,军队也在胡才手上,这些人能不能起到制衡作用全在胡才一念之间。说白了,如果胡才有藩镇割据之心或者有篡夺社稷之意,这些人就是一个摆设,什么作用也没有。

    当然,如果胡才忠于天子忠于大汉,那么白波军的权柄之争随即开始,从军队到府衙,从军官到官吏,没有哪一个人能避开这场权力纷争的漩涡,其产生的后果很难预测。巨大的内耗势必要让白波军实力受到减损,不过这需要一段时间,这无助于董卓解决目前京畿所面临的危机。

    那董卓是什么意思?董卓不可能做那些无意义的事。胡才不明白,但是他知道董卓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董卓身边有李儒这样的谋士,不可能不知道这背后的意义。

    前一段时间,胡才看见不其侯伏完的儿子伏德,才知道伏完来了河东,但是现在看来,这恐怕是早有预谋。

    何咸是个草包,所以何咸来河东的时候,胡才并不担心,现在河东太守何咸也是有名无实,但是不其侯伏完和蔡邕他们不同,他们是大汉帝国的老臣,老jiān巨猾,胡才虽然自认为聪明,但是他明白面对伏完和蔡邕他们的时候,恐怕这还不是他们的对手。

    现在胡才身边算得上是谋士的,恐怕只有李肃,但是李肃根本不能和伏完,蔡邕他们相比,对付卫仲道这些人还可以,但是对付伏完和蔡邕他们,恐怕不行。

第四十九章 世家之乱(5)

    第四十九章

    当然,事情有利有弊,虽然这些人的到来会给无穷无尽的麻烦,但也不是没有好处的,从伏完蔡邕他们的到来让白波军发生了本质上的改变,如果说以前白波军还这是贼军的话,现在白波军是名正言顺的一份诸侯。

    况且,蔡邕在河东,可以吸引大量的士子来河东,这对白波军来说有意想不到的好处,对于白波军的发展会起到关键作用。

    历史上曹cāo挟天子以令诸侯同样不是和那么多对大汉帝国忠心耿耿的人斗?曹cāo可以,他为什么不可以?

    大汉帝初平元年(190年)九月。

    九月上,胡才,张平、霍邱等军幕府大吏出安邑一百多里,迎接蔡邕等朝廷使节。

    蔡邕等人是大汉帝国的名臣,对于他们胡才不得不小心对待,胡才态度非常谦恭,抢先一步执弟子之礼先行拜见了几位老臣。虽然这几人现在的官职没有胡才大,但无论是资历,威望还是学识,胡才都望尘莫及,几人要以下官之礼还拜胡才,胡才吓了一跳,跪在地上手足无措,没敢起来。

    张平急忙过来解围,“好了,好了,不要难为大将军了。几位还是跟我们先回安邑吧。”

    几人非常高兴,尤其是蔡邕,拉着胡才的手很是感慨。他和胡才有渊源,蔡邕是胡广的学生。算是胡才的长辈。

    看到他,胡才很激动,“去年三月我到雒阳,由于时间紧张,没去拜望大人,失礼之致。还望大人见谅、。”

    蔡邕摇头叹道:“眼见社稷危难,我却独居庭室,不能为天子效命,忧心如焚啦。不过现在好了,能和大将军一起站在河东的土地上,我就有信心了。今天,天下又有何人能挡大将军之锋锐?大汉振兴指rì可待啊。”

    胡才面孔一红,躬身再拜道:“大人谬赞了,胡才何德何能。”

    …………

    同一时间,侍中种辑回到长安。

    他带来了好消息,韩遂和马腾同意受抚,已经兵退陇西和金城。董卓大喜,重赏了种辑。七月底的时候,西北乱起,侍中种辑于是一个人带着招抚圣旨去了西凉。董卓本来没抱什么希望,但没想到种辑竟然成功了。种辑说,韩遂和马腾被皇甫鸿的大军拦在翼城一带,因为缺粮,不退也得退了。

    不过董卓对种辑说:“此事暂时不要上奏天子,也不要四处伸张,你先回家歇着。”

    董卓立即急书洛阳的李儒,马上拿下虎牢、孟津和小平津三关,攻击河内。急书段煨和牛辅,于九月底之前突袭河东。董卓告诉三人,声势一定要大,攻击一定要猛,以掩护大军主力攻击袁术。

    董卓命令董越急速率军赶到武关,向南阳的袁术发起攻击。董卓对他们说道:“袁术现在正在襄阳和刘表对峙,宛城空虚,大军务必要一击而下,占据南阳,把袁术赶走。”

    函谷关的胡轸、李傕、郭汜、樊稠接到了董卓的命令,大军秘密向大谷关、轘辕关、伊阙关方向集结。

    伊阙关的吕布、大谷关的杨定、轘辕关的王方也接到董卓的密令,立即派出斥候,探察南阳、颖川等地的情况,做好攻击准备。

    董卓部署完毕后,立即上奏天子,说西凉叛军已经攻陷了汉阳郡的翼城,招抚至今也没有消息,他要率军到西凉平叛去。

    天子诏准。

    …………

    安邑,曲家张灯结彩,四处洋溢着喜庆的气氛,离曲家老爷子曲玄七十大寿的rì子虽还有好几天,可前来贺寿的宾客却已是踏破门槛。

    曲家在安邑是极其尊崇的家族,家族生意遍及大江南北,素有安邑第一富之称,就是河东的卫家也比不上曲家,家族财力雄厚,便是在整个河东也是数一数二,曲家撑起了安邑商界的半壁江山,其影响之大可想而知。

    在安邑稍有头面的人物都想借这个好rì子与曲家攀上交情,因而从清晨到rì落,曲家大门都是车如流水,上门贺寿的宾客骆绎不绝。

    曲家别院是安邑最庞大的建筑群,占地数十亩,是以清幽秀丽而著称的园林风格不同,曲家别院气势恢宏,巍嵬雄大,把安邑首富的豪气表现得淋漓尽致。

    特别是那傲然屹立近百年的大门更是北方建筑的经典之作,塑材是最上乘的大理石雕,上面的一刻一划都凝聚着当时建筑大师们的心血,曲家别院四字更是大汉帝国最富盛名的书法大家亲笔所提,龙飞凤舞,如白鹤展翅,几yù飞天。

    曲家果然不同凡响,安邑四大世家之一,安邑世家,当之无愧。

    曲家它那种与生俱来的大气和豪情,就如同安邑本身一般,特别是当今的曲老爷子交友甚广,与韦家,不其侯伏完等跺脚就能震动一方的宗师级人物交情菲浅,近百年的厚积薄发使曲家在官商武三道都举足轻重。

    随着曲老爷子大寿一天天临近,曲家别院越来越热闹非凡。

    在曲家别院深处,一个年迈的老者坐在一个小湖边,他的身边有两个中年人。

    “父亲,这一次不其侯来……”

    老者打断他的话:“子虚,不其侯来干什么我自然知道,前些时候卫仲道也来过,但是现在你觉得他们是如rì中天的胡才的对手吗?如果胡才这么好对付,朝廷会让蔡邕他们进入河东?”

    “那?”

    “胡才是征北大将军,手中几万兵马,只有他手中还有兵马,朝廷奈何不了他,这个时候他们与胡才斗不会拿胡才怎么样的,但是如果我们加入的话,胡才会轻而易举的对付我们,这对我们来说是非常不利的,胡才对世家的手段可是非常残忍的,这个时候我们没有必要出头。”老者说道。

    “但是不其侯是皇亲国戚……”一个中年男子有些迟疑。

    “皇亲国戚?这个时候皇亲国戚有什么用?天下大乱,胡才是一方霸主,你认为胡才比不过不其侯?胡才虽然对世家残忍,但是你看看霍家,看看霍家就知道胡才并非对世家斩尽杀绝。”老者看着两个中年男子说道:“现在我们不能乱压注,否则我们曲家只能成为别人的牺牲品。”

    …………

    十几天时间过去了,蔡邕他们自始至终就没有和胡才正式谈一次。

    蔡邕等老臣在晋阳的这些天里,通过和各方的接触,对白波军的情况已经非常了解。但是他们却认为胡才无完全有能力拯救天子,应该马上派兵攻打长安。

    军幕府的张平曾对他们解释道:“大将军之所以没有攻打长安勤王,有许多原因,比如大将军没有天子的圣旨。大将军到现在为止接到的圣旨都是要他攻击袁绍,他能怎么办?象袁绍一样公开讨董?要知道白波军是朝廷的兵马,十几万大军,没有天子圣旨,就靠大将军一张嘴,说讨董就讨董,这现实吗?”

    蔡邕等人知道这是胡才的借口,但也无可奈何,他们其实也明白,胡才不愿出兵的主要原因是因为白波军的深重危机,而根源就是白波军的财赋危机。军幕府连养兵的钱都凑不齐哪里还有钱打仗?

    有人认为白波军应该放弃大放弃边郡,这样就可以集中所有军队拯救社稷了。其实这是笑话。边郡现在没有战事,安静得很。去年雪灾,军幕府用于赈济的钱大约也就一亿钱左右。象现在这个时候,河东安定,河套草肥马壮,军幕府几乎不需要再赈济他们了。军幕府这一段时间聚集的二多亿钱赈济其实都是给滞留在河东的数十万灾民,流民和民夫吃光了,和边郡没有任何关系。

    假如白波军放弃边郡,把长城以北的军队全部征调回来,武力强大了,但接下来的问题是,白波军拿什么钱去攻打长安?就算我们有钱,那粮食呢?十二万大军打仗时候消耗的粮食,比将士们待在军营里晒太阳时消耗的粮食要多上数倍。再加上给大军运送粮草辎重的几十万民夫的粮食消耗,这一天下来,几十万人要吃掉多少粮食?

    仅靠长城以南的五万大军是打不下长安的,董卓有二十二万大军,白波军兵力不够。要打长安,至少要和董卓的军队人数相差无几,否则有去无回,所以制衡是必要的,白波军需要足够的时间蓄积力量。胡才这个制衡之策也不是胡才一个人的主意,而是征北大将军府大吏合议的结果。这是谁也不可能改变的。

    霍邱对自然说,“如果天子和朝廷以一己之私利,强迫大将军以放弃河东并州几郡为代价去拯救社稷,其后果不堪设想。这不仅仅是这几个郡大乱的事,而是我大汉社稷能不能因为这几个郡的放弃而得到拯救的事。北方的匈奴人和鲜卑人是喂不饱的狼,大汉帝国哪怕内乱,哪怕拯救天子,也必须保证北方的安定。大将军为什么出兵边郡?几次与南匈奴一战,就是为了树立大汉帝国的威严,保护大汉帝国北方边郡的安全。如果边郡也丢了,社稷也丢了,那就全完了。我们为什么就不能等一等,等白波军实力恢复了,再一击而中?为什么十拿九稳的事不做,非要拿社稷去冒险?

    蔡邕等人心有所动,他们和张平、霍邱诸多军幕府官吏私下就当前的局势和白波军危机讨论过多次,但因为各人的出发点不同,看问题的角度不同,所以大家在处理问题的方式和策略上也大相径庭。不过,蔡邕等人一直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也没有说出天子和朝廷派他们来的目的。

    他们这些朝廷的重臣加入白波军,这在本朝尚是第一次,这对大汉社稷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不少人就此事问过蔡邕等人,但他们三缄其口,一句话也不说。

    不过有一点他们的态度很坚决,他们认为袁绍和参加讨董大军的官吏都是大汉叛逆,白波军不去剿杀他们也就算了,但不应该和袁绍握手言和,这是公然违抗天子的圣旨,是对天子和朝廷的背叛。蔡邕说,你们做为朝中的大臣,应该及时阻止,你们难道连这点是非黑白都分不出来?

    不其侯伏完说道:“白波军之所以不攻长安,就是因为北方几个郡,如果放弃这几个郡,白波军几万大军完全和董卓一战。”

    蔡邕冷笑的说道,“在我看来。边郡的安宁比任何事都重要。在我看到来,就知道朝廷要放弃边郡了,因为你一直积极主张朝廷以边郡的土地换取社稷的安宁。过去你主张放弃西疆,现在你是不是又要主张放弃北方边郡?不过现在我们是非不分,和你一样,也要求胡才放弃北方边郡。”

    不其侯伏完反唇相讥道,“当初如果不是袁绍把冀州的灾民赶到河东,河东又怎会有今rì的危机?河东岌岌可危了,结果我们只能眼睁睁地望着天子蒙羞社稷倾覆而无力拯救。冀州是很快恢复了,但冀州的钱粮却都便宜了袁绍和韩馥那帮叛逆,你难道不知道?还有,当初你们要是听我的话,社稷怎会有今rì之祸?你看看,今天的大汉帝国我们还能掌控吗?今天的长安还能安享太平吗?这说明什么?说明我过去的话没有错。今天我们放弃北方边郡也许是错误的。但明天再看今天的决策时,也许我们会庆幸今天的选择。”

    不其侯伏完的意思很简单,就是放弃几个边郡,让白波军攻打长安。只有白波军攻打长安、天子才能获得zì yóu,大汉帝国才能有希望。

    作为皇亲国戚,不其侯伏完对胡才不屑,认为胡才不过是个武夫,没必要唧唧歪歪的,所以他对蔡邕的迟疑看不上眼。

    蔡邕冷笑道:“你这话最好不要在河东说。征北大将军胡才可不是普通人,今天征北大将军的刀可就在手上拎着,他要是一怒之下把你杀了,我们可连求情都来不及。”

    不其侯伏完闻言冷笑。

    这一天,胡才亲自召开了军幕府会议,不其侯伏完,卫仲道,蔡邕等人参加了。

    竟然伏完他们是朝廷任命的官员,胡才就把他们安排在军幕府,就当废物利用。

    军幕府大吏除了李峰,李蒙、廖化和长城以北的五个郡太守外,几乎全部参加了此次合议,三十多人坐满了议事主帐。

    军幕府参谋司主管李肃首先把今年军幕府军政诸事简叙了一遍,然后直接切入主题。今年军幕府财赋开支大约要十亿钱,按照现在的测算,军幕府财赋有九亿钱的巨额缺口,怎么办?这九亿钱从何而来?

    接着商务司的霍邱,盐铁都尉徐工先后把今年河东的赋税收入和军幕府各项开支做了详细说明,向大家解释九十亿钱缺口的由来。

    然后民政司的张平把军幕府议定的几项解决之策拿了出来。

    最简捷的办法就是挪用屯田用资。军幕府部分官吏,还有负责边军屯田的上郡太守立即提出了反对。屯田用资挪用后无法补上,将来的屯田怎么办?尤其明年军幕府要实行休耕,赈济人口会猛增,这笔钱又从哪出?而且屯田用资直接关系到军幕府的生存,这钱不能动。已经挪用的,也要陆续补上。

    如果不能挪用屯田用资,那就只有削减军幕府的军政开支。但军幕府的开支能减的都减了,官吏的俸禄也已经低得不能再低了。如果让辛辛苦苦的官吏们饿肚子,那军幕府的麻烦就大了。军幕府的折冲府兵马的各项开支已经大幅削减,将士的军饷也已经减半,不能再减了。再减下去,军队不但无法打仗,连驻军戍边都成问题。

    以上两种办法都不行,朝廷又无力补助,那就剩下唯一一个办法,削减军队。

    军幕府的财赋缺口主要来自于十万正规军,五万折冲府兵马的巨额开支,减掉一半军队,就能减掉至少四亿钱的开支。目前河东郡以北有三万军队,折冲府两万,河东郡有七万军队,折冲府三万兵马。河东的军队现在都在各地应对变幻莫测的局势,所以只有削减河东以北的军队。但如果大量削减河东郡以北的军队,白波军对胡族诸部的威慑力就越来越小,考虑到现在动荡不安的局势,削减军队的后果就显得非常严重。

    削减军队的意见几乎遭到了一致的反对,更何况是胡才,没有了军队,他胡才怎么争霸天下?十万军队,五万折冲府预备兵,十万屯田兵,加起来不过二十几万,这并不多。

    李肃说,军幕府财赋缺口是九亿钱,就算去掉了这四亿钱,军幕府依然还有五亿钱的财赋缺口,这王亿钱难道你们能解决?

    由于众多官吏都反对削减军队,合议随即陷入僵局。

    蔡邕和几位老臣坐在右侧,一直沉默不语,不其侯伏完突然靠近蔡邕,悄悄问道:“你看大将军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想逼着我们同意他和袁绍之间的协定,让北疆继续保持这种左右逢源的制衡之策?”

    蔡邕皱眉思索道:“我们虽然私下对李肃等人暗示过朝廷反对大将军和袁绍接触,但并没有对大将军明确表示过相同的意思。大将军不是一直在和袁绍、韩馥接触吗?他现在还有必要征求我们的同意?”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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