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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燕天     重生三国之君临天下txt下载     重生三国之君临天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七章 邺城(1)

    第七十七章邺城(1)

    三月,邺城。

    胡才带着近卫军进入邺城,作为冀州第一城,邺城名副其实,人口更是达到三十万,这还是几经战乱的原因,鼎盛时期邺城的人口超过一百万。

    徐晃带着邺城的文武出迎。

    “哈哈,公明,邺城可好?”胡才下马对徐晃笑道。

    “主公放心,袁绍去了兖州,邺城稳如泰山。”徐晃回答道,徐晃是信心十足,他和杜桥有两万多兵马,就是袁绍五万大军来攻,他也不担心。

    胡才点点头,对于徐晃,他还是信任的,现在邺城落入他的手中,等于是魏郡落入他的手中,加上刚刚占领的安平国等,冀州就只剩下渤海郡和河间郡在公孙瓒的手中,当然,还有魏郡的重镇黎阳在袁绍军的手中。

    不过现在白波军马上要面临危机。黑山军和黄巾军的几十万大军,如果在打败黑山军和黄巾军的时候,白波军损失惨重,公孙瓒一定会马上出兵的,所以在这一段时间,必须准备好对黑山军和黄巾军的大战。

    现在在冀州,白波军有兵马五万左右,还有几万俘虏,胡才准备把这些兵马进行整编。

    接下来几天,胡才就开始兵马整编问题,他命令在朔方的李峰把白虎军并入青龙军,命令青龙军吴庆和骁骑军李蒙驻守报复,调李峰返回冀州,重建白虎军。

    李峰在白虎军呆了太久了,是应该调到一下了,如果不是胡才身边没人,就是吴庆,李峰也会调回来,否则白虎军岂不是成为了李峰的军队?这是胡才无任如何都不愿意见到的。

    张辽多谋为智将,张郃章勇为勇将,高览擅冲,为骁将。杜磊猛烈,为猛将,晏明彪悍,为悍将,徐晃谨慎而仁,为仁将。

    手下的这些将领,接触的时间越久,胡才对他们也就看的越清楚。

    可以说,这几个将领如今是胡才除了看好,也最信任的将领。虽然比起吴川,吴庆,李峰来,他们现在军中资历威望不高,但胡才却是很清楚,这几个人的能力比起吴川他们来要强。吴川他们能算是一员战将,但张辽他们假以时rì,却能成为上将,他们的成长空间更高。

    杜桥、黑子、廖化这些人也很强,但却还是比张辽他们要差上一些。

    李大目,黄龙等人倒是大将之才,但忠诚方面,是不如张辽他们的。队伍大了,兵马多了,军中也不免会成分派系、山头。这样的事情,就算是胡才打压,也无法完全杜绝的。压不住,便只有平衡。所谓帝王之术,便是如此了。

    白波军的几次整编,其实都是在避免手下出现那种威望与权利极大的手下。不断的整编,就是为了分散手下的权利。这不是胡才不信任自己的部下,而是如今是三国,一个战火纷飞的年代。胡才不能把一切指望到部下的忠心,而得依靠一系列的制度规矩,来避免这样的条件出现。毕竟,对很多的人来说,无所谓忠诚。只是背叛的筹码不够而已。胡才要做的,就是永远不要给他们这种背叛的筹码。

    若不是因为出乎这种平衡的考虑,张辽等人的资历威望,哪有可能现在成为一个军的主将。

    强大的势力,靠的是聚拢更多的人才。而人才聚拢的多。却更需要极好的用人之术,不如空有人才而不会用,只是为他人做嫁衣裳而已。

    所以,这一次占领冀州大部分后,胡才就开始了新一次整编。

    在冀州的白波军总共还有五万左右,竟然近三万俘虏,胡才在这基础上进行整编。把冀州的各军的损失全部补足,然后对朱雀军和白虎军进行再一次组建。

    新组建的白虎军两万人,张辽为主将,李峰,廖化,杜桥为副将。

    扩建朱雀军,人数两万,徐晃为主将,高览,江政,石皮为副将。

    如此一来,青龙军,白虎军,朱雀军,玄武军,白波军的四大军团每一个军团总兵力两万,加入总兵力达到两万五千的虎贲军,五大主力军团十万五千人。

    除此之外,麒麟卫,飞豹卫,飞鹰卫每卫五千人,加上五大主力军团,一共十二万人。

    在骑兵方面,骁骑军,骠骑军,黑鹰铁骑,三千营,总共两万九千人。在骑兵方面,这一次整编没有增加,在公孙瓒军的俘虏中。幽州铁骑的俘虏并不多,补充了骠骑军、黑鹰铁骑和三千营,并没有多少了。

    同时,胡才的近卫军在这一次整编中也得到了增加,原来近卫军三部,每部一千两百人,此时扩充到了一千五百人,三部近卫军总共四千五百人,还是由晏明,阿豹,李青统领。

    除此之外,胡才的亲卫飞虎卫也扩充到了一千人,因为高览被胡才调到了朱雀军,所以,胡才晋升赵云为飞虎卫主将。

    整编后,白波军总兵力十四万九千人,加上胡才的近卫军,飞虎卫。差不多十五六千万人,除此之外还有十万屯田兵,可以说在大汉帝国,除了董卓外,胡才的军队最多了。

    特别是占领邺城后,得到了袁绍军的粮草,还有公孙瓒军的粮草,这些粮草足够白波军几个月用了。

    不过兵马虽然多了,但胡才发现自己的手中兵马也不够用,在弘农,雒阳,河东驻扎着两万玄武军和一万虎贲军,一万屯田兵,在河套,朔方,雁门等,驻扎两万青龙军,一万骁骑军,五千飞鹰卫,还有九万屯田兵,还有晋阳的一万五千虎贲军,五千飞豹卫。在冀州不过朱雀军,白虎军,骠骑军三个主力军团,五万兵马,加上三千营和近卫军也不过六万人。这六万人面对公孙瓒,袁绍,黑山军和黄巾军,很明显这已经兵力不足了。

    本来公孙瓒军的俘虏不止这些,但是胡才对军队的要求很严格,所以大部分老弱病残都被他剔除了,这些俘虏如果到了公孙瓒袁绍他们的手中,一定会变成军队,但是胡才不会。

    现在袁绍安排曹cāo驻守黎阳,曹cāo的能力胡才是知道的,所以对于拿下雒阳。胡才心里还是没底。

    因为胡才来到这个世界的原因,这个时候的曹cāo只有一个郡,但胡才从来没有小看曹cāo,别看现在曹cāo依靠袁绍,但曹cāo的军队是他自己完全掌控的,没有曹cāo的命令,谁也调不动。

    胡才调李峰,廖化各领白虎军一营五千兵马驻守安平国,常山国,防御公孙瓒军。命令张辽和杜桥带一万白虎军兵马,张郃的五千麒麟卫驻守清河郡。

    命令朱雀军驻守邺城,防备袁绍和黑山军、黄巾军。同时命令骠骑军驻守广宗城,策应各方。

    近卫军和三千营、黑鹰铁骑继续驻守邺城,准备以黑山军黄巾军大战。

    不过,面对庞大的黑山军黄巾军,冀州的必须明显不够,胡才不得不调虎贲军五千和飞豹卫南下,晋阳现在有虎贲军一万五千,还有五千飞豹卫,调走五千虎贲军和飞豹卫后,晋阳只剩下一万兵马了,如果北方发生战事,以晋阳之兵不足以出兵。

    但胡才没有别的办法,好在办法有青龙军、骁骑军,飞鹰卫这三万五千正规军,还有大量的屯田兵和折冲府预备兵。

    接下来几天,胡才接见邺城的豪门世家,白波军想在邺城立足,必须得到豪门世家的支持,否则的话,单靠威力是不行的。

    不过冀州的豪门世家大部分的袁绍的支持者。对于胡才是不冷不热,如果不是因为现在胡才占领邺城,他们说不定会不鸟他。

    胡才对于这些豪门世家毫无办法,这些豪门世家杀不得,杀了他们,很可能白波军会被赶出冀州。更何况现在黑山军,黄巾军虎视眈眈。

    对于豪门世家的办法,胡才也不是没有,锦衣卫就是他对付豪门世家的办法,此时的锦衣卫已经扩充到了一万人,在大汉帝国的各个州郡都有锦衣卫的人,不过锦衣卫的重点在内部,监视白波军的文武和豪门世家。

    锦衣卫掌管刑狱,赋予巡察缉捕之权,下设镇抚司,从事侦察、逮捕、审问活动,且不经司法部门。

    负责侦缉刑事的锦衣卫机构是“南北镇抚司”。其中“南镇抚司”负责锦衣卫的法纪、军纪。“北镇抚司”传理胡才钦定的案件,拥有自己的监狱(诏狱),可以自行逮捕、刑讯、处决,不必经过司法机构。

    南北镇抚司下设五个卫所,其统领官称为千户、百户、总旗、小旗,普通军士称为校尉、力士。校尉和力士在执行缉盗拿jiān任务时,被称为“缇骑”。

    缇骑的数量,此时已达两千人。锦衣卫官校一般从民间选拔孔武有力,无不良记录的良民入充,之后凭能力和资历逐级升迁。同时,锦衣卫的官职也允许世袭。。

    胡才并不觉得锦衣卫有什么不好,锦衣卫是掌权者对手下的统治工具,胡才也不另外,他也不敢保证手下人对自己忠心耿耿,唯有把他们全部监控,才能安心。

    从这一方面来看,胡才其实是一个多疑的人,他在控制白波军后,立刻建立秘兵就是一个重要原因。

    而且在占领河东后,马上就建立锦衣卫,这几年,锦衣卫的发展很快,只不过一直隐藏在暗中而已。

    ………………

    兖州东郡,东武阳。

    张燕、于毒和眭固在一群亲卫簇拥下,打马向黄河岸边冲去。

    黑山军早在二月的时候就已经打到了黎阳、顿丘一带,准备等黄河开河后,渡河南下会合青州黄巾军。但就在他们要渡河的时候,传来白波军、冀州军和幽州军在界桥一带激战的消息。张燕随即改变了主意,放弃了渡河,带着大军沿着黄河北岸一路东进。

    张燕同时派人急告司马俱,白波军、冀州军和幽州军正在界桥激战,不论三方谁胜谁输,最后都要元气大伤,这正是我们攻占冀州的最好机会,请大帅带着人马速速渡河北上。

    屯兵于黎阳城外的眭固接到张燕的书信后,立即跟进,但随即遭到了东郡太守曹cāo的攻击。张燕回军救援。曹cāo眼见不敌,急忙撤围而去。张燕和眭固合兵一处,继续东进,不料在距离顿丘四十里的地方遇上了袁绍的冀州军。

    黑山军在前有袁绍的冀州军,后有曹cāo的东郡兵的夹击下,浴血奋战。袁绍那时刚刚从大河故渎逃出来,全军将士急行两百余里,疲惫不堪。在黑山军的疯狂攻击下,冀州军抵挡不住,任由黑山军向东武阳杀去。

    袁绍和曹cāo会合后,得到了粮草辎重的补充,将士们总算吃上了饭。袁绍把自己的想法对曹cāo说了一遍,袁绍对曹cāo说:“胡才和公孙瓒两败俱伤后,黑山军极有可能北上攻打冀州,此时攻打张燕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不如到河内郡会合王匡和张扬,围攻留驻黑山的黑山军,把张燕,于毒、眭固的老窝给端了。于毒失去了落脚地,只有铁了心去打冀州了。等胡才被公孙瓒、黑山军缠住,无力他顾的时候,我可以趁机杀进雒阳,你则到兖州会合刘岱、鲍信等人击杀青州黄巾军。”

    曹cāo这个时候想发展自己的势力,但是一个小小的东郡没有多少兵马,他只能依靠袁绍,所以一听袁绍的话,他觉得机会来了。

    袁绍去了河内,到了雒阳,在兖州还有谁是他的对手?只要占领兖州,他可以慢慢地发展自己。

    曹cāo想过,只要自己消灭兖州的黄巾军,可以得到十万俘虏,十万俘虏就等于十万大军,只是唯一缺少的是粮草。除非吃人,否则兖州养不了那么多军队。

    不过曹cāo还是想到了解决粮草的办法,徐州。

    在大汉帝国中,恐怕只有徐州才没有粮草问题,如果得到徐州,粮草问题解决了,他曹cāo也可以依靠兖州和徐州发展自己。

    当然,在他强大前,他必须依靠袁绍。

    没有袁绍的支持,以他现在的力量是不够的,好在袁绍和袁术已经兵戎相见了,这就是他的机会。

    所以同意袁绍的建议,立即和袁绍一起带着大军杀向河内郡的黑山。

    不过作为好朋友,曹cāo还是对袁绍说,雒阳是个四战之地,不利于将来的发展,他建议袁绍先占据豫州,然后和刘表一前一后,把袁术赶走,这样袁绍可以迅速恢复实力。实力恢复后,袁绍可以联合河内的王匡张扬、兖州刘岱张邈等人再次联手围攻雒阳。

    袁绍笑着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荆州、豫州那里已经打起来了。袁谭、高干现在应该正在攻打阳翟城,和孙贲激战。刘表应该正在攻打南阳,和袁术激战。我只要选择一个恰当时机攻入雒阳即可。至于董卓,我只要在函谷关驻以重兵,他就休想踏进关东一步。”

    曹cāo对袁绍之计大为敬佩。他对袁绍说,有荆、豫、兖、扬、徐等数个州郡,有这么庞大的实力,假以时rì,不要说挡住董卓,就是杀进关中也是举手之劳。

    袁绍哈哈大笑,拍拍曹cāo的肩膀。

    曹cāo低着头,眸子中寒光闪烁,如果他现在有实力,就用不着对袁绍这么低声下气了。可惜他的实力不足。

    在袁绍离开后,一个中年文士来到曹cāo身边:“主公不必担心,袁绍一去雒阳,恐怕很难回到东郡了,这是主公的机会。”

    这个文士是戏志才,是曹cāo的谋士。

    曹cāo笑了笑:“如果不是胡才在冀州,现在冀州就是袁本初的,我们发展更快。”

    以曹cāo的眼光自然不会看不清天下大势,如果袁绍得到冀州,为了对付公孙瓒和黑山军,兖州只能靠他曹cāo,豫州袁绍也没有多少jīng力,只可惜胡才太强了,袁绍不得不在雒阳发展,以至于他曹cāo现在只有一个东郡。

    戏志才笑了笑:“这也不错,征北大将军虽强,但强的是武力,而且他只是一个胡家私生子,到现在胡家都没有承认他的身份,这代表着什么?没有胡家承认,豪门世家就不会投靠征北大将军,到时候征北大将军只不过是另一个董卓而已。”

    曹cāo点了点头。胡才没有得到豪门世家的支持,很难成事的,他曹cāo虽然对寒门没有偏见,也重用寒门,但他同时得到了豪门世家的支持。

    但是胡才不愿意,胡才没有族人的支持,他的手下吴庆,吴川,李峰不过是胡才身边的护卫,李肃,李蒙不过是降将,张辽,徐晃,晏明等人都是寒门的人,而王旭不过是王阀的旁系,霍平,霍邱不过是河东的小家族。

    可以说,到现在胡才没有真正得到豪门世家的支持,他占领河东,占领河套,占领并州都是依靠他的武力。

    袁绍前一段时间为什么会占领冀州?就是因为得到冀州的豪门世家的支持,所以才会不费一兵一卒占领冀州,胡才他有这个能耐吗?他显然没有这个能力。

    “主公,现在是敢向刘岱动手了。”戏志才眼中闪过一丝狠sè。刘岱不死,曹cāo难以占领兖州。

    曹cāo默默地点了点头。

第七十八章 邺城(2)

    第七十八章邺城(2)

    张燕,于毒和眭固率军夺下东武阳后,立即在发干,乐平一带连续作战,力图站稳脚跟,并数次派人联系青州黄巾军大帅司马俱,恳求他立即率军北上。

    青州黄巾军却迟迟没有回复。司马俱、徐和、管承、吴霸等黄巾军首领对北上攻打冀州一事分歧很大,大家争论得很激烈。

    徐和和吴霸去年刚刚在东光大败,把三十万黄巾军丢在了黄河北岸,想想势不可当的幽州铁骑,他们不寒而栗,坚决反对北上。

    两人认为应该趁着公孙瓒、田楷等人和胡才激战的时候,立即回头把青州北部的郡县夺回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公孙瓒不论战胜还是战败,田楷和刘备都会立即返回青州,等到那个时候再打青州就来不及了。

    在他们看来,去冀州不如在青州发展,否则如果去冀州失败,黄巾军就没有落脚之地了。

    管承也不同意北上。公孙瓒也好,胡才也好,都是赫赫有名的战将,我们一个也惹不起。尤其是胡才,他可是太平道的人,虽然忘恩负义,投靠官方,但现在他手下有十万大军,就算他和公孙瓒打个两败俱伤,凭他的实力,还是能把我们打得落荒而逃。

    不过他也不同意去打青州。公孙瓒和胡才打,一定会败。公孙瓒败了之后,往幽州逃,路太远,容易被胡才追上,所以他会选择最近的路,渡河南下逃到青州。如果我们再和公孙瓒决战于青州,我们有多大把握击败他?即使我们击败了公孙瓒但青州缺粮是个事实,我们还是很难坚持下去。

    管承建议还是去打徐州,徐州有粮,黄巾军可以得到保持,然后一直往下打,打到扬州就更好了,这样大家才能吃饱肚子。徐州、扬州没有象白波军和幽州军那样强悍的军队和无坚不摧的铁骑,黄巾军攻城拔寨的把握要大得多。

    司马俱也不愿意渡河去打冀州。司马俱并不怕公孙瓒,他担心胡才。东光之战,黄巾军败给公孙瓒,不是打不过他,而是太背运,撤走的时机没有把握好,导致全军覆没。而胡才,一个太平道的小人物,建立了白波军,有今天的地位,岂是简单的人?而胡才的大军也是战无不胜,无坚不摧,黄巾军肯定打不过。如果胡才不厉害,他从几千人到现在有这么大地盘,这么多军队是怎么来的?

    胡才的白波军可不是黄巾军,是训练有素的jīng锐之师,是铁血战士,而不是黄巾军那样只是普通的百姓。

    黄巾军既然留在黄河以南作战,那就要以泰山为根基,攻击兖州、青州和徐州。至于打到扬州,象打到豫州的何仪、刘辟一样,司马俱不愿意。孤军深入,打得好还能坚持,打得不好就是全军覆没之局,司马俱不愿冒这个险。

    最后司马俱的意见占了上风,黄巾军以泰山中心,立即向青州、兖州和徐州方向作战。

    为了说服张燕,于毒和眭固放弃攻占冀州的计策,司马俱亲自赶到了东武阳。

    司马俱四十多岁,身材高大消瘦,颧骨高耸,长髯飘飘,额头上的皱纹就像沟壑一样又长又深,一双眼睛坚毅而有神。

    司马俱是泰山郡的大豪,年轻时在兖州府任过从事,后来还花钱买过关内侯。他在泰山郡以乐善好施,喜欢仗义行侠而出名。早年他从学于北海硕儒郑玄,是郑玄的弟子。他举起大旗在泰山起事后,郑玄觉得很丢脸,带着一帮门生子弟避难于荒山。司马俱曾多次派人予以救济,但郑玄坚拒不从,宁愿吃野草树皮,也不吃司马俱送来的粮食。

    司马俱话不多,见到张燕,于毒和眭固后,稍微寒暄了两句,随即说明了来意,“冀州因为征北大将军胡才和白波军的到来,形势已经逐渐明朗。界桥大战后,袁绍丢了邺城,逃到河内去了,而公孙瓒几乎全军覆没,已经逃到了渤海郡的南皮。冀州战场并没有出现三方混战的局面。白波军实力太过强悍,公孙瓒不是胡才的对手,很快就要败逃青州,所以我们现在攻打冀州,就象是在老虎嘴里拔牙,自寻死路。”

    司马俱是豪门出身,见识不凡,在这一次冀州大战后,他已明白白波军占领冀州已经不可逆转,胡才也不是好相惹的,虽然他是太平道的人,但是现在太平道早已没有了约束力,胡才这么强大,黄巾军去对付胡才没有好处。

    在司马俱想来,胡才能够发展的这么好,他们为什么不行?去冀州和胡才拼命,还不如好好的发展自己。

    于毒立即予以反驳。“袁绍虽然逃到了河内,但实力并没有遭到毁灭xìng的打击,他还有兵,还有追随他的部下,还有鼎力帮助他的各地州郡。只要他和东郡太守曹cāo、河内太守王匡会合,他就可以立即重振旗鼓,向冀州发起攻击。袁绍没有冀州,他如何生存,如何发展,如何对抗胡才?”

    于毒不甘心放弃冀州,黑山军在冀州付出了这么多,最后让胡才得到冀州,这让他心里如何忍得下这一口气。

    在于毒看来,公孙瓒的背后是幽州,是太傅刘虞,目前他还得到了青州北部郡县。此刻他无论北上幽州还是南下青州,他都有很大的回旋余地,胡才和白波军根本不可能一棍子把他打死。

    到时候只要公孙瓒还活着,还有军队,他就不会放弃对冀州的争夺。能不能得到冀州的钱粮,直接关系到幽州和青州北部郡县的生存。

    公孙瓒势必要和胡才周旋到底,不死不休。到时候黑山军和黄巾军的机会就来了。

    白波军虽然在界桥打赢了,但自己的损失很大,而且白波军现在处在两线作战的困境。凭白波军目前的实力,怎么可能长时间支撑两线作战?

    白波军可不是黑山军和黄巾军,动一动十几万几十万,胡才对于那些泥腿子好的不得了,让他们屯田,让他们生产。

    在于毒看来,如果他是胡才,此时恐怕早已招募一百万大军统一天下了。那像胡才这样。现在只有十几万大军。

    看看这白波军吧,十几万大军,面对董卓,袁绍,公孙瓒,胡才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行。在关西需要兵马吗?在并州需要兵马吗?

    在冀州的白波军绝对不会超过十万。如果是十万白波军,面对公孙瓒和袁绍,白波军能坚持吗?

    这一次冀州大战,白波军会没有损失?死两万三万人应该有吧?好吧,死了两万或者三万大军,白波军还有多少?冀州这么大,白波军能几线作战?

    所以在于毒看来,袁绍要夺冀州,公孙瓒要抢冀州,胡才两线作战如履薄冰,这冀州的战还有得打,形势怎么明朗化了?

    如果黑山军和黄巾军现在集结重兵,趁着白波军元气尚未恢复之际,发力猛攻,先夺下邺城,依托黑山站稳脚跟,然后再拿下甘陵国,把黑山军和青州黄巾军联成一体,那么将来我们两支黄巾军就可以互为犄角,互相援助,可以纵横黄河南北,占据中原,图谋太平大业。

    于毒三十多岁,矫健魁梧,一张方方正正的黑脸膛,乱糟糟的胡须,一双眼睛咄咄逼人,颇有几分霸气。他过去是太平道的忠实门徒,张角起事的时候,他是三十六方渠帅之一。张角兵败广宗后,他逃上太行山追随张牛角。张牛角兵败瘿陶后,他和杨凤、白饶等黄巾首领跟着张燕,南下以黑山为本屯,继续征伐,以图实现张角的太平大业。

    张燕对司马俱的征伐策略非常失望,“大帅,你想想胡才占据冀州以后的天下形势。”

    此时的张燕因为并州一战没有恢复高览,面黄肌瘦,他就像饿了很长时间一样,皮包骨头,腮帮深陷,眼睛深凹,不过他那双眼睛非常有神,让人感觉到埋藏在他瘦弱身躯里的强大力量和不屈不挠的顽强意志。

    张燕认为,胡才占据冀州,得到冀州充足的钱粮支持后,只要几年的功夫,他的实力就会突飞猛进,继而会图谋天下。胡才有了河北之地,下一步的目标很明显,那就是渡河南下,攻占中原。

    张燕对司马俱说道:“大帅如果以泰山为本屯站稳了脚跟,胡才的攻击对象自然就是黄巾军。攻打黄巾军,胡才就有了南下的借口,有了大义的名分,能够得到各地州郡的支持。到时候白波军一泄而下,我们怎么抵挡?难道大帅认为几年后的黄巾军可以战胜白波军?三年来,大帅带着黄巾军将士征战四方,兖、青、徐、豫四州战火纷飞,田地荒芜,流民成灾,黄巾军连吃饭都成问题,哪来的钱粮发展实力?各地州郡的官军在一旁虎视眈眈,刘岱、曹cāo,陶谦等人不遗余力地攻打我们,烽烟一刻未息,大帅哪有时间和力量巩固本屯?”

    顿了顿,张燕继续说道:“我们以黑山为本,屯田已经八年了,我们征战八年,至今未能占据河内和冀州半片土地,一座城池。司马大帅呢?大帅征战三年,至今占据了多少土地,得到了几座城池?黄巾军要想发展,就必须要有土地和城池,要有稳定的局势和充足的时间,否则我们就无法改变已经延续了多年的占山为王的困境。”

    “胡才为什么会发展的这么好?就是因为他有地盘,郭太统领白波军的时候烧杀抢掠,那个时候怎么样?白波军连安邑打不下来。白波军的第一个城市就是胡才打下来的,如果不是胡才,现在的白波军和我们有什么两样?”

    “胡才是怎么发展的?胡才是怎么强大的,前车之鉴,大帅难道不知道?白波军的李乐现在就在我们黑山军中,他对胡才的事一清二楚,如果不是他背叛了胡才,现在说不定是一方大将了。”

    “胡才和他的白波军现在越来越厉害,现在如果不是白波军的对手,以后怎么是白波军的对手?所以如果想得到冀州,必须现在就攻击白波军,否则有朝一rì,白波军铁骑南下,我们拿什么抵挡?”

    “李乐说过,胡才对铁骑情有独钟,在白波军刚建立的时候,胡才就开始建立铁骑了,现在胡才虽然只有几万铁骑,但是并州和河套在胡才的手中,胡才可以在短时间内建立几万铁骑,如果那样的话,十万铁骑南下,我们黑山军就是有一百万也不是白波军的对手。”

    “更何况,胡才是太平道的人,但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已经背叛了太平道,为了太平道,也为了我们黑山军的出路,我觉得这个时候应该去攻击冀州,把冀州从白波军手中抢过来,只有得到了冀州,我们才能安心的发展,否则,我们怎么是白波军的对手?”

    双方在黄巾军生存和发展策略上有很大分歧,谁也无法说服对方。

    司马俱苦口婆心地劝道:“自从白帅死后,你们在冀州连续奋战一年,但进展甚微。如今胡才和白波军已经开始抢夺冀州,袁绍和公孙瓒都已战败,你们又岂是他的对手?随我南下泰山吧。”

    张燕,于毒、眭固拒绝了。于毒说,“大帅既然不愿意北上攻打冀州,那我们打。我只希望大帅能立即攻打青州,把失去的郡县夺回来,断绝公孙瓒南下的退路,迫使公孙瓒在冀州、幽州两地和胡才连续交战。只要胡才被公孙瓒缠住了,我们就有机会夺取魏郡和甘陵国,从而和大帅在黄河两岸遥相呼应。”

    司马俱无奈,拱手告辞,“两位兄弟多多保重。如果冀州局势恶化,你们难以支撑,我就率军打到黄河岸边,策应两位兄弟渡河南下。”

    张燕,于毒和眭固非常感动,连连点头。

    “大帅也多多保重。如今袁绍败走河内,近期内可能要和曹cāo、王匡联手反攻魏郡。这是大帅攻打兖州的好机会。”张燕说道,“如果大帅需要我们渡河相助,请……”

    司马俱摇摇手,“你如果能把袁绍、曹cāo的大军拖在冀州,兖州之战我就有绝对的胜算。”

    张燕。于毒和眭固相视而笑。眭固躬身说道:“大帅请放心,只要我们率军逼近甘陵国,白波军的主力就被我们拖住了。如果袁绍没有吓破胆子,他应该毫不犹豫地攻打邺城。”

    司马俱想了一下,担心地说道:“你们虽然拖住了白波军,但白波军也把你们拖住了。如果袁绍、曹cāo、王匡趁机攻打黑山,那黑山就很危险了。”

    “我们早有防备,黑山还有苦酋、陶升、刘石和青牛角的大军。”于毒说道,“我们希望袁绍去打黑山,这样我们就可以替白帅和死在濮阳的兄弟报仇了。”

    司马俱想起死去的白饶,心中苦痛,黯然上船,乘舟而去。

    张燕,于毒、眭固回到东武阳,立即召集郭大贤、张白骑、浮云、于氐根、李乐诸将议事。

    听说青州黄巾军放弃北上,黑山军独自攻打冀州,屋内顿时陷入了沉默,气氛很压抑。

    “我们只有二十五万人,打不过白波军。”浮云低声说道。

    浮云是个孤儿,家人死于一场浮云水。那一年他刚刚出生,还是个婴儿。他被太平道的门徒救下,在太平道长大。因为不知道他的姓氏,太平道的人给他取名浮云。屋内的于氐根和浮云一样,都是太平道收养的孤儿,从他们的名字就可以看出他们是在什么地方被太平道收留的。这些人对太平道和大贤良师张角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情,他们的生命是太平道和张角给予的,他们要为太平道和张角奋战而死。

    浮云的想法其实就是黑山军诸将的想法。他们认为张燕太自信,有点失去理智了。

    眭固站起来,指着地图说道:“白波军实力太强,我们和他正面交锋,没有任何胜算,所以……”他把手放到了地图上的馆陶城,“我们打这里,切断白波军的粮道。”

    “现在北疆军一部正在安平国,一部在甘陵城,还有一部留在邺城,防备我们和袁绍的攻击。为此,白波军设有两条粮道,一条是从赵国的邯郸到广宗城,然后一分为二,部分粮草到安平国,部分粮草过界桥到甘陵城,还有一条粮道是从邯郸到邺城,再经馆陶到甘陵城。”

    “到时候我们切断白波军的这条粮道后,白波军会非常难受。出兵打我们,在甘陵城的兵力就少了。白波军也就无法迅速东进攻打渤海郡。不出兵打我们,他们的粮草供应就很紧张,而且他们还要分兵防备我们的突袭,这样我们就可以占领甘陵城。”

    于毒也开口道:“这个时候白波军一定会迟疑不决,我们占领甘陵城,白波军想反击,兵力不够,攻击受阻,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如此一来白波军被拖在了甘陵城。到时候,安平国,邺城的白波军一定会被调动。”

第七十九章 邺城(3)

    第七十九章邺城(3)

    看着众人,于毒继续说道:“除此之外,因为我们黑山军的北上,让公孙瓒得到了喘息的机会,公孙瓒就可以重整兵马,再战胡才。同时公孙瓒不会立即南逃青州,青州黄巾军随即就有了充足的时间攻打济南、安乐等郡县,也因此袁绍得到了反攻邺城的机会。”

    “到时候白波军陷在冀州,兵力分散,和公孙瓒、袁绍又要同时交战,损失可想而知。我们可以趁机渔翁得利,竭尽全力夺取魏郡和甘陵国。当然,夺取魏郡,占据邺城,是我们的首要目标。有了邺城和魏郡,我们才能得到壮大和发展。没有土地和城池,我们总有一天会死的。今天这个机会我们已经等了八年,绝不能错过。”

    “白波军的成功就在眼前,我相信我们黑山军并不比白波军差,难道我们黑山军比不上胡才的白波军吗?这不可能,我们黑山军一定能超过白波军的。”

    “如果白波军出兵攻击我们怎么办?”浮云问道。

    “如果胡才要攻击我们,我们就往魏县、内黄方向退。”张燕说道,“根据斥候的探查,袁绍和曹cāo会合后,已经向河内去了。很明显,他们要趁着我们的主力大军攻打东武阳准备南下会合司马俱的时候,攻打我们的黑山。”

    张燕看着众人说道:“到时候我们包抄到袁绍和曹cāo的后面,把他们围起来,然后和苦酋、陶升等大军前后夹击。我们即使不能全歼袁绍和曹cāo的大军,也能把他们打得再无还手之力。这样,我们既策应了兖州战场,帮助司马俱拖住了袁绍和曹cāo,又能迅速占据魏郡南部,并可以相机攻打河内郡的东部,以求夺取更多的土地和城池。”

    “白波军要攻打我们,夺取甘陵城的时间就要延后,攻打渤海郡的时间也要延后。将来胡才去打公孙瓒的时候,我们就出兵攻打邺城,rì夜不停地sāo扰截击他们的粮道。如果我们能顺利拿下邺城,我们就能和胡才、公孙瓒形成平分冀州的局面。”

    黄巾军诸将听完张燕的解释,顿时信心倍增,个个都很高兴。虽然去年张燕在并州大败,但在黑山军中,张燕的地位还是不可动摇的,哪怕于毒等人对张燕不满,在黑山军中,现在还没有人是张燕的对手。

    只不过张燕对此并不满意,因为他没有像胡才那样严格的控制黑山军,没有zhōng yāng集权,没有dú cái统治,黑山军很难像白波军一样发展。现在黄龙,李大目已经投靠了白波军,现在的黑山军中,有想投靠白波军的人并不少。

    这一次去打冀州,其实就是想绝了这些人的心思,因为张燕发现,哪怕是于毒,他也想投靠白波军。这是张燕决不允许的。

    张燕笑道:“既然大家没有意见,那我们明天就北上,攻打馆陶。”

    …………

    邺城,太守府。

    张夫人一身轻纱,如仙子般出现在胡才的面前:“大将军,你知道我今天来做什么吗?”

    张夫人将手中的托盘放在胡才跟前的桌上。

    胡才注视着美貌温柔的东方姨娘,身前的美貌姨娘,轻纱里面只穿着贴身肚兜和亵衣,遮不住那令人眼花缭乱的雪白。绿sè肚兜和绿sè亵衣都在那层白纱下若隐若现,那毫无一丝褶皱的洁白宫装从领口微微敞开,让她胸前的肚兜一览无遗,露出的雪玉肌肤洁白细腻,凸挺的双峰虽被葱绿sè的肚兜包裹着,但那圆滚饱满却散发出无穷的魅力,欺霜赛雪的肌肤泛着如暖玉般的柔润光泽,杨柳蛮腰盈盈一握,小腹平坦坚实,**浑圆挺翘,双腿修长结实,处处都带着一股难以言语的诱惑。

    张夫人坐到胡才身边的椅子上,罗裙只盖住膝盖,使两条修长的美腿半裸在外,让人兴起一探究竟的冲动。

    张夫人那高贵清冷的神态,配着这妩媚xìng感的装束,那矛盾中显现出来的美丽让人怀疑是神女下凡,那高贵和香艳融为一体的诱惑让任何人都无法抗拒。

    夕阳看黄昏,月下看美人。

    此刻胡才最想做的不是月下看美人,而是月下吃美人。张夫人此刻展现出来的诱人姿态,让胡才心中升起一股不顾一切后果,马上将她吃了的强烈冲动,他几乎就要冲上去将她抱入怀中。

    胡才看着张夫人突然笑道:“张夫人这几年风采依旧,在平阳的时候,我对张夫人的容貌至今还历历在目。”

    张夫人看着胡才感慨万千,当初在他看来,胡才的死不过一年时间,但几年过去了,胡才不仅没有死,而且还成为了大汉帝国的征北大将军,拥兵十几万,现在又占领了冀州。

    早知道胡才会有如此成就,当初他就不应该断了联系,否则现在甄家就会得到意想不到的好处。

    只是这世界上没有一种叫后悔药的东西,张夫人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一次看走眼了。当年他对胡才那侵略xìng的眼神历历在目,现在看到胡才的眼神,张夫人心里不由大急。

    胡才现在是征北大将军,他一句话就可以让甄家灭亡,他张夫人有反抗的机会吗?

    张夫人看着胡才充满yù火的目光,轻声道:“大将军,和大将军相比,妾身老了。”

    胡才顿时从邪恶幻想中清醒过来,笑道:“在我看来,张夫人是更加迷人了。”

    张夫人微微一笑,问:“大将军,这一次不知道你是怎么对待我们冀州的豪门世家。”

    胡才长叹一声:“张夫人在担心什么,担心我赶尽杀绝?”

    张夫人微笑道:“大将军说笑了,大将军是大汉帝国的大将军,怎么会做出这种天怒人怨的事情来呢?”

    胡才闻言哈哈大笑,看着张夫人说道:“那张夫人担心什么?”

    张夫人沉默不语,他是担心啊,否则这个时候他怎么会到这里来?

    胡才抱住张夫人,而张夫人伸出她那鲜红、柔软的小舌,在胡才的嘴中与他紧密相连。

    胡才感觉到一种难以用言语形容的甜蜜冲动,似电流般传遍全身,尤其张夫人那温暖的玉手所到之处,使他感到阵阵酥麻,并汇成一股巨大的热流,冲向心脏、冲向胸腹,接着再往下冲,变成**的波涛,几乎就要从体内激shè而出。

    才就将双手放在张夫人的大腿上,温柔地按摩起来。

    虽然不懂得按摩之法,但是胡才的真挚让张夫人十分感动,尤其是他的善解人意更让张夫人喜欢,望着胡才坚毅的眼睛和英俊的脸庞,张夫人禁不住内心升起一股爱慕之情。

    这突如其来的冲动情感,让张夫人吃惊不已,照理说,她是一家之主,对情感从来没有失控过,可是眼前的人为何给她如此震撼的感觉呢?难道是他的龙枪迷惑住自己了?

    被胡才抚摸着**,张夫人感觉到脸上一阵发烫,她怎么突然有了这种想法?她必须要控制住啊!

    胡才轻轻地抚摸着薄纱下面的修长**,仰视着张夫人风华绝代的风情,内心也涌起一股冲动。

    张夫人开始躲避胡才那充满诱惑力的眼神,她枕在手臂上,面sè恬静,美目微闭,就好似沉沉睡去了一样。

    胡才认真地按摩着张夫人,从玉【腿】到纤腰,再到微微隆起的圆【臀】。张夫人那柔软的娇躯让胡才心醉神迷,他忍不住掀起罗裙的一角,在那如羊脂白玉般的美腿上抚弄起来,这一拂,触手柔滑,让胡才心动不已。

    见张夫人没有反应,胡才的双手逐渐朝着**深处摸过去,假装在按摩大腿的内侧,有意无意地碰触张夫人的腿根。

    张夫人微微抬起头,美目微张:“大将军,你按得我挺舒服啊。”

    胡才心中一喜,大手又向上移动几寸,几乎就要碰到那**zhōng yāng……。

    偏偏这时候,张夫人坐了起来。

    “干什么……”

    胡才想说出心中的yù望。

    张夫人会意一笑,轻声说道:“大将军,我是个未亡人,你不要这样。”

    胡才看着张夫人说道:“可是,我就要你。”

    胡才的话单刀直入、一刀见血,令张夫人浑身一阵颤栗,她平缓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柔声说:“大将军,不可以的,你要是要了我,别人会瞧不起你,朝臣们也会看不起你,甚至你的手下看不起你,你不要这样。”

    “可是,我现在需要你的一样东西。”

    胡才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胡才含蓄的要求,让张夫人很难拒绝,她轻声问道:“大将军,你想要妾身的什么呢?”

    胡才身子向前一倾,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就将张夫人压倒在身下。

    张夫人嘤咛一声,美目一瞪:“大将军,你……”

    胡才压在张夫人那柔软的娇躯上,却没有马上挪开身子,而是贪婪地嗅着张夫人胸前的幽香。

    “夫人身上有一种香甜的味道啊。”

    说着伸手就要解开张夫人的衣襟,张夫人下意识伸手拦住。

    胡才见状抬起充满深情的眼睛:“夫人,给我看看吧。”

    张夫人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听上去带着一分低沉和无奈;那张风华绝代的脸上幽怨中带着一分无奈,眼中闪过一丝痛惜,便伸出玉手将胡才搂在她的怀中。

    胡才顺势将头埋在张夫人柔软的酥胸间,嗅着她发出的淡淡体香,透过那层薄薄的轻纱感受着她身体无可抵挡的诱惑。

    张夫人挪了挪身子,酥胸微微挺起,那高耸的双峰更与胡才完美贴在一起,浓烈的nǎi香传入鼻中,让胡才双手不由自主地攀上她的酥【胸】,握住那两只娇挺的【玉】rǔ轻轻地【揉】弄着,那滑腻柔软的手感带给胡才至高无上的享受。

    在胡才的爱抚下,张夫人娇艳的脸上不由得浮起一抹红晕,显得艳丽动人、扣人心弦,然而美目却是清澈澄明,幽幽叹了一口气,道:“大将军,我可是一家之主啊,你非要这样吗?”

    她说到这里,美目向前平视,看着胡才。

    胡才猜不透这美貌东方姨娘的内心,抚弄她酥胸的大手也不由得停下来,看着她娇艳的容颜和那明媚的双眸中暗藏的笑意,胡才悬着的心才慢慢的平息下来,邪笑一声,大力地捏了一下她的玉【rǔ】,笑着说道:“夫人,刚才你不是亲我了吗?现在让我亲你一次作为回报吧。”

    说着便吻上她那带着致命诱惑的粉艳香唇,双手也在她的双峰上活动起来。

    张夫人却道:“大将军,刚才我是怕你难忍,才那样做,你现在是在……欺辱我,不要这样。”

    说完,双手推着胡才宽阔的胸膛,眉目中流淌着一种让人yù罢不能的娇柔。

    “夫人,就让我爱你一次吧。”

    胡才再次吻上张夫人的香唇。

    张夫人推辞了一下,最终接受胡才的热吻。

    胡才的长舌滑进张夫人的小嘴,吮【吸】着她那比仙汁玉液还要甜美的香津,时而用牙齿轻轻地咬着她那小巧的舌头,在她酥【胸】上的大手也越来越用力,被双峰撑得圆隆的薄纱在胡才手中变换着各种形状,rǔ波阵阵,令人心荡神摇。

    张夫人那足以让任何男人疯狂的身子逐寸逐寸地撩拨着胡才的yù望,让胡才的火焰不停地高涨,鼻中的呼吸逐渐变得粗重,舌头贪婪地追逐着她的香舌,在她檀口中肆意地搅动,像是要弄得天翻地覆一样。

    身为甄家之主的张夫人,在胡才的强势动作下,逐渐丧失那至高无上的尊严,她美目逐渐迷离,蒙上一层薄薄的淡雾,流露出她的情动,玉手不由得勾住胡才的脖子,微微后仰着头,轻轻扭动着娇躯,时而发出一声喘不过气的闷哼,听在胡才的耳中就像是九天仙乐般的悦耳动听,然后胡才的手离开她的酥【胸】,在她的全身四处摸索着,以便弹奏出更美妙的乐章。

    胡才的大手抚上张夫人【隆】臀的刹那,张夫人的玉手猛地一推,将胡才推开,香舌也从胡才口中分离。

    张夫人酥胸急剧地起伏着,檀口微张,发出阵阵喘息声:“大将军,可以了吧?你不要得寸进尺。我是有夫之妇,你不可以占有我的意志和思想。”

    “嘿嘿,夫人我没有想占有你的邪恶想法,我只想亲亲你、爱着你啊。”

    胡才见张夫人没有责怪自己的样子,便在她那丰满得令人不可置信的浑圆丰【臀】上轻轻抚摸着,隔着一层薄纱的滑腻和朦胧的娇嫩更让胡才为之**。

    “大将军,现在别撩拨我,好吗?我需要有尊严。不能随意就与你乱了人伦。”

    张夫人仰起头,可怜兮兮地看着胡才道。她知道再这样任由胡才放纵下去,自己很有可能会贞洁不保,想她是有夫之妇,既不想背叛他的丈夫,更不想自私地将胡才占为己有。

    张夫人并不是没有感觉,她现在是虎狼之年,胡才刚才的**已经让她有了感觉了,如果再继续下去,她担心自己控制不住。

    胡才的大手停了下来,眼睛注视着张夫人的美目,却发现张夫人那烟波似的眸中竟带着一分无奈,心中不由得一动,笑道:“夫人,难道你不相信我?”

    张夫人听到胡才的话,那张美艳不可方物的俏脸上,不由得泛起一丝轻微的涟漪,美目直视着胡才的眼睛,幽幽道:“大将军,你这个小坏蛋,你的坏心眼是坏到骨子里,我哪里敢相信你,除非你向我保证……”

    说到这里,她不由得笑了笑,向前微微伸出头,小嘴在胡才耳边一字一顿地说道:“除非你这个sè狼向我保证,今天决不能毁了我的清白,我才要跟你亲热,并且帮你消两次火。”

    面对美女夫人如此含蓄的情意,胡才的心中顿时大喜:“夫人,我向你保证,你就让我再亲亲吧。”

    张夫人点了点头,便闭上杏目,不再看胡才。

    胡才将张夫人紧紧地拥在怀中,知道她此刻已将她完全交给自己,便再一次吻上张夫人那娇艳【yù】滴的小嘴,寻觅着那诱人的芬芳。

    在胡才的嘴唇即将接触到张夫人樱唇的时候,张夫人娇躯微颤,那高耸的双峰在那薄纱下轻轻的跳动,顶端那两颗葡萄骄傲的挺着,傲然挺立于那饱满山峰的正zhōng yāng,那勾魂摄魄的身子微微弯曲,使那身段的弧线更为曼妙。她束在头上的发丝、艳丽的娇颜、雪白的粉颈、丰满浑圆的【酥】胸、平坦的小腹及那修长的【玉】腿,无一不散发出勾人心魄的魅力。

    薄纱掩盖着张夫人的身子,却藏不住那曼妙的曲线,而隐隐约约和若有若无的朦胧更容易让人浮想联翩、心荡神摇。

    胡才伸手解开张夫人的衣裳,张夫人见状轻轻地扭动身体,好让胡才顺利脱下她的衣服。纱裙落到她的腰间,眼前是她如玉似瓷的身体,丰满的双峰托出美丽雪白的深沟,饱满诱人的山峰高高挺起,平坦的小腹、浑圆的【臀】部,在那既丰腴又白嫩的大腿交界处,便是让胡才心驰神往的地方!

第八十章 邺城(4)

    第八十章邺城(4)

    胡才贪婪地望着她那雪白如凝般的肌肤,微微透着红晕的丰腴白嫩【胴】体,还有那无比美妙的身体曲线。

    张夫人的身体就像雕像般的匀称,没有一点瑕疵,令胡才不由得伸手在她那丰满浑圆的山峰上温柔地抚摸着。当胡才的手碰触到那粉嫩的葡萄时,张夫人的身体轻轻的颤抖一下,随即闭上眼睛享受这毫无间隔的直接亲热。

    火热的手传来温柔的感觉,从她的【酥】胸慢慢向全身扩散开,让张夫人的全身都产生淡淡的甜美感。

    胡才低下头亲吻着张夫人的山峰,另一边则整个手掌压在半球型丰满的山峰上旋转、抚摸着。

    受到这种刺激,张夫人尽管是成熟妇人,但是将近十年未与男子亲近,这突如其来的感受如同排山倒海般让她不能防御,只觉得大脑麻痹,不禁开始呻吟起来。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扭动着。

    当胡才沿着张夫人那滑腻的**褪下她的亵裤,手指碰到她那时,张夫人觉得她像是要融化了一样,那强烈的欢悦让她不能自己。

    看到张夫人欢愉的表情,胡才再也按捺不住yù火,贪婪的大嘴一下子舔上去,那微妙的碰触让张夫人显得更为兴奋,激情而快感的波涛让她浑身颤抖,不由自主地拚命抬起臀部,渴望胡才能给予她那更深入、更刺激的接触。

    随着胡才激情,张夫人的脸sè渐渐舒展开来,喘息逐渐加快,从最初的娇啼转为畅快,丰臀的扭动也越来越激烈,突然娇躯一阵颤抖,达到了巅峰。

    张夫人娇羞地直起身:“大将军,真是受不了你。”

    胡才笑盈盈地抚摸着张夫人柔美的娇躯:“夫人,本将军侍奉得你可满意?”

    张夫人伸出纤纤玉指,在胡才的额头轻轻点了一下:“该我来侍奉你了。”

    张夫人抬头看了看胡才,接着伸直那修长迷人的脖子,张开檀口。

    张夫人的动作,就让胡才产生一种强烈的快感。

    胡才舒服地享受着张夫人温暖的口腔,她的头来回地动着,胡才仰着头,半闭着眼睛享受。

    张夫人果然技巧熟练,让胡才真是爽死了。

    胡才这个时候才领会到真正的箫技,张夫人的檀口香舌,简直叫人醉生梦死。

    …………

    三月下,冀州,甘陵国。

    界桥大战结束后,为了让全军将士得到充分的休息,同时也为了备足粮草辎重,胡才命令大军休整十天。

    在这十天内,胡才数次派人shè书入城,督请甘陵国相季雍献城投降。

    甘陵国相季雍回了一封书信,把胡才大骂了一顿。他告诉胡才,“我之所以献城给公孙瓒,是因为公孙瓒击败了黄巾军,为拯救大汉社稷立下了功劳,而袁绍卑鄙无耻,害了韩馥的xìng命,实在让人心寒。公孙瓒是太傅大人的手下,我献城给公孙瓒,也就是献城给太傅大人,于公于私,都说得过去。大将军凭什么让我献城?你为了一己之私,不但打袁绍,还打公孙瓒。你今rì的所作所为,和董卓有什么区别?你说自己这样做都是为了拯救社稷,可我看不出来,你打冀州和拯救社稷有什么关系。大将军如果要拯救社稷,应该打董卓,打关中,应该讨董勤王,而不是占据冀州。大将军出兵冀州,占据冀州的目的何在?不过是为了篡逆大汉而已。大将军乃汉贼矣。当今天下,先有祸乱纲纪的董贼,后有篡逆社稷的李贼,大汉危矣。”

    胡才苦笑无语,转眼间,自己成了汉贼了。不过胡才并不在意,到现在为止,他强悍的是武力。既然如此,那就用武力解决问题。

    韩馥的死讯让胡才很吃惊,他急忙派人到邺城,请徐晃找许攸、陈琳等人问问。袁绍再怎么心狠,也不会公开诛杀韩馥,这不是自找恶名嘛。

    徐晃很快回书。原来新年的时候,郭图、逢纪奉命到陈留郡和张邈、袁谭、高干等人商议攻打豫州的事。张邈在府中宴请郭图等冀州官吏,韩馥、边让等名士出席相陪。席间,边让很不客气,对袁谭、郭图等人冷嘲热讽。袁谭、郭图权当没听见,不理他。逢纪却受不了,和边让当堂吵了起来。袁绍赶走韩馥是事实,怎么吵,逢纪都理亏。逢纪大怒之下,拿起盛汤的小瓮就砸了过去。边让躲闪不及,头被砸破了,汤也溅了一头一脸。逢纪还放出狠话,说要杀了边让。

    边让受辱,其实也就是韩馥受辱。韩馥一时悲愤不已,借着上厕的机会,用一把裁纸刀割腕自杀了。

    此事发生后,兖州名士都认为是袁绍逼死了韩馥,人人痛骂袁绍,这让袁绍非常恼火。

    张邈为此事和袁绍差点反目成仇。袁绍百口莫辩,只有认了。袁绍担心张邈因为这件事阻挠袁谭攻打豫州之计,于是秘密告知曹cāo,请他找个借口,把张邈杀了。

    曹cāo虽然知道袁绍的用心险恶,但现在他的袁绍的手下,无计可施。

    曹cāo书告张邈,暗示袁绍有杀他之意,请张邈适当的时候写封信给袁绍,表示一下歉意,这事就算完了。

    袁谭、高干就在陈留,张邈不敢太得罪袁绍,于是向袁绍说了几句软话。张邈过去和袁绍、何颙等人都是志同道合的好朋友,素有“奔走之友”的美称,这种小事自然不值一提。两人和好如初。

    听说韩馥就这样死了,胡才心里很不是滋味。胡才对韩馥的印象不好,这一次韩馥被赶出冀州,或多或少和胡才有一定的关系。胡才思前想后,觉得韩馥对白波军还是有过帮助的,今天他这样带着一腔愤怒死去,对他本人来说,的确是太不公平了。

    不过遗憾归遗憾,城还是要打的。自己打下冀州,赶走袁绍和公孙瓒,也算是告慰了死去的韩馥。韩馥在天之灵如果知道自己帮他报了仇泄了恨,也该含笑而去了。

    因为现在白波军的主力在邺城,在甘陵国不过一万白波军和五千麒麟卫,但在胡才看来,这一万五千兵马打下甘陵国并不是问题。

    张辽,张郃,杜桥都是大将之才,胡才相信他们一定会拿下甘陵国的。

    白波军正准备攻城地时候,急报传来,馆陶遭到黑山军的围攻,粮道被截断。

    胡才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黑山军开始北上攻击冀州了。

    这时廖化从安平国送来消息,安平国相张歧死守信都城,拒绝投降。信都城高大坚固,白波军只有李峰褐廖化的一万步卒,骠骑军霍平的一万铁骑。如果强攻,铁骑士卒的损失太大。廖化请求大将军征调步卒大军予以援助。

    从渤海郡探查军情的斥候回报,公孙瓒回到南皮后,立即征募兵马,筹备粮草军械,加固城墙,没有任何撤出冀州的迹象,显然他还想和白波军再打一仗。

    胡才立即召集徐晃,黄龙等将领到大帐军议。

    原黑山军诸将从黄龙开始,一个个低头不语。这仗怎么打?

    “张燕,于毒、眭固打馆陶的意思很明显,他要拖住我们。”胡才看看众人,笑着说道,“诸位大人说说,我们应该怎么办?如何应对?”

    对于黑山军,胡才有几个机会,黑山军几十万,全部歼灭的话不和实际,所以在胡才的计划中,准备把黑山军招抚,这样一来,不仅仅可以增加冀州的人口,而且还可以彻底的解决后顾之忧。

    现在的黑山军见过几年的战争,只剩下二十五万了,但这二十五万黑山军对冀州来说还是很大的危险,黑山军张燕等,是胡才想要招募的人才。

    在这二十万黑山军中,胡才觉得有些黑山军是可以招抚的,胡才认为,如今兖州的黑山军张燕部势力很大,东郡的黑山军杨凤部还可以北上支援,所以如果立即动用武力平叛,就需要足够的军队和一定的时间,以求一战而定,彻底消灭叛军,永绝后患。但这样一来,白波军的兵力就明显不足了。

    另外,因为冀州之战,没有整军休息的时间,将士们非常疲劳,而所征募的公孙瓒军俘虏也没有很好的训练,其忠诚和士气令人担忧。如果就带着这样的铁骑出战,非但没有战斗力,恐怕还会生出意外。

    胡才觉得对于黑山军,应该以抚为主。

    胡才的招抚黑山军之议在邺城掀起了轩然大波。

    胡才认为目前黑山军大帅张燕部在黑山军中人数最多,势力最大。如果能招抚,不但可以分裂黑山军,给各地黑山军以沉重的打击,而且还可以为白波军节约巨额军资。

    黑山军受抚之后,其几十万军队可以jīng简,然后让他们在并州实行军屯。一来可以安置黑山军士兵,二来黑山军士兵可以就近参加御边作战,三来可以给边军提供源源不断的兵源,四来可以解决边军的粮草自给问题。有了这些强有力的保障,将来白波军还可以出击塞外,远击胡虏,建下万世功业。

    另外,黑山军受抚之后,滞留在太行山的百万流民就会随之下山。把流民问题解决了,黑山军的兵源和叛乱的根由也就消失了,所以安抚流民是招抚黑山军的重中之重。

    所以胡才在写军幕府的信中提出了垦地屯田的安抚办法。他说太原和上党两郡地广人稀,正好适合重开垦地屯田之策,以强边御敌。

    除了白波军外,大汉国几十年来,无论在西疆还是在中原,对叛乱者实行的都是剿杀之策。也只有前太尉张温跑到西凉后,实在无力平叛了才想出个招抚之策。

    所以在军幕府的伏完等一帮大臣反对得很激烈。

    他们认为如果张燕提出一系列的让朝廷无法接受的条件,招抚的事情就要一拖再拖。只要拖到十月,谷物成熟了,黑山军就有粮食。那时假如张燕突然不愿受抚了,举兵再叛,事情就复杂了。而且,张燕即使受抚了,黑山军即使屯田了,但贼就是贼,一旦不能满足他们的yù望,他们随时可能叛乱,这是不是养虎为患啦?

    安置太行山上的百万流民垦地屯田,没有三到五年的时间,根本无法完成,但这三到五年里,军幕府至少需要支出上百亿的钱财予以扶持,军幕府哪来这笔钱?这钱比平叛所需多上数倍,远不如速速平叛。

    军幕府花费百亿钱财垦地屯田,但最后受益最大的是谁?是张燕和他的黑山军。张燕在屯田成功之后,其实力雄厚羽翼丰满,假如再次举兵作乱,谁去节制他?伏完等人认为大将军避重就轻,只谈屯田的好处,却绝口不谈屯田的危害,显然是在欺君罔上。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就是招抚黑山军之事由谁主持?招抚黑山军和安抚流民其实是一件事,谁主持谁就要职掌并州军政,否则无法谈。伏完这些大臣们当然不愿意让征北大将军主掌并州军政,那胡才对大汉帝国而言就更危险了。但招抚黑山军,必须要有胡才这样的人做后盾,否则,黑山军也不会理睬朝廷的招抚。然而,现今胡才位列征北大将军,大汉国有几人能指挥?

    更何况,并州是胡才的地盘,胡才这么做,等于是增加了自己的实力,到时候胡才对大汉帝国的危害岂不是更大了?

    所以凡反对招抚之议的伏完等人都认为,现在白波军已经占领冀州,现在正是剿杀叛军的最佳时机,绝对不能错过。胡才是脑子坏了,什么都不懂,所以才中了黑山军张燕的缓兵之计。伏完大臣们提议,应该让大将军出兵,歼灭黑山军。

    在军幕府中,因为伏完等人的加入,已经不是胡才的一言堂了,对于伏完等人,胡才不可能杀了他们,伏完等人德高望重,就胡才也不愿意得罪,而且胡才需要他们,他需要伏完他们在并州,在白波军的军幕府,只有这样才能增加白波军的号召力。

    这是无形的政治资本。

    不过对于黑山军的办法,胡才并不等军幕府决策,如果不是因为需要军幕府的财力,他早就独断专行了,但是现在不行,白波军有多少家底他还是清楚的。

    就在军幕府吵得不可开交之际,从东郡返回晋阳的卫仲道说道,“为了拖住张燕的黑山军进入冀州,还是先招抚吧。张燕不能到冀州会合幽州军,就能极大地缓解冀州的危急形势。而幽州军失去强有力的支援,继续南下的可能就不大。另外,白波军连番大战,将士疲惫不堪,也需要一段时间的休息,蓄积力量。”

    “不论张燕的主动受抚是不是缓兵之计,对我们都没有损失。一旦到了十月,张燕如果再进入冀州,他就是自寻死路,到时已经恢复元气的白波军,定能以雷霆一击,将叛军彻底歼灭。”

    卫仲道需要的就是时间,他巴不得胡才和张燕在冀州慢慢折腾,折腾的时间越长越好。

    这一次他返回晋阳是有特殊使命的,所以来到晋阳的第一时间,卫仲道就拜访了伏完,谁也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

    在卫仲道看来,胡才竟然想招抚黑山军,在并州谁也改变不了,招抚不成功,双方就要打,冀州的战事的时间就要拖得很长。招抚成功了,那就更好了。那么多黑山军在并州冀州屯田,胡才势必要派驻大军看护,以防黑山军叛乱。如此一来,胡才的白波军如果想南下,他也要权衡再三了。另外,在并州垦地屯田所需要的钱财军幕府肯定支付不起,时间一久,黑山军看不到白波军招抚的诚意,而是在蓄意欺骗他们,定会再度叛乱。

    “哈哈……”卫仲道想到胡才带着大军四处平叛的狼狈样子,嘴都笑开了。只要胡才在并州冀州忙得焦头烂额,他就无力南顾,曹cāo才能发展自己的势力,才能以后有实力和胡才一较长短。

    伏完问道:“仲道,那如果张燕不反呢?”

    卫仲道大笑,说道:“那就垦地屯田啊。行征北大将军之议,于国于民,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嘛。”

    “那钱呢?”伏完接着追问道。

    卫仲道双手一摊,说道:“先招抚嘛,为什么要想那么远?先把张燕拖住再说。”

    “那谁去招抚?”

    “当然是征北大将军了。”

    “那谁去安抚流民?”

    “当然是大人你了。”卫仲道说道,“大人德高望重,这件事,非大人莫属。”

    “我?”伏完瞪大眼睛说道,“征北大将军会听我的?这事能干成吗?”

    卫仲道双眼一翻,不做声了。他希望伏完和胡才最好马上闹翻,那样,他就有机会了。

    胡才可不管晋阳军幕府的人怎么想,在白波军粮道受到黑山军攻击后,就开始通过黄龙等人招抚黑山军。

    当然,胡才对于黑山军是区别对待,对于张燕等几个部落进行招抚,但对于李乐等,胡才的命令就打压歼灭。

    但是双方第一天商谈就吵了起来。

第八十一章 邺城(5)

    第八十一章邺城(5)

    胡才知道无论军幕府这边谈得如何,最后都需要他的同意,否则双方议定的内容都是一捆捆竹简,什么作用都没有。现在朝军幕府乏平叛的军资和军队,而幽州军正在侵扰冀州,危及中原,此时正是逼迫军幕府妥协的最好时机。假如冀州方面击败了幽州南下的公孙瓒军,那机会也就错失了。所以胡才非常着急,催促双方连夜商谈,尽早达成一个初步的招抚方案,以便上禀天子。

    张燕其实并不是想招安,只是想拖延时间而已。

    张燕因为没有充足的准备,加上黑山军上下对招抚还有抵制情绪,对白波军的诚意也缺乏足够的信心,所以他们拿出来的方案很空洞,没有具体的内容。经过一天的商谈,张燕、张白骑、于氐根、黄庭等人感觉胡才所作的准备太充足,所提的条件又多又细,让他们应接不暇,无所适从。

    张燕很惭愧,对胡才说:“将军大人为招抚黑山军做了大量准备,手下属从对府衙事务也非常熟悉,所提的条件面面俱到,无所不包,许多事情我们连想都没想到。所以,我想暂时歇两天,拿着大人的招抚条件回去仔细看看,和各部首领再认真地商议商议,大人你看……”

    胡才犹豫了一下,挥手命令李肃等人退出营帐,先下去休息。然后他对张燕等人说道:“大帅,张帅,你们必须要清楚,这次机会太好了,是黑山军暂时摆脱困境的最好时机。”他随即摊开案几上的地图,详细说明了当前的局势。这些情况,许多都是张燕他们不清楚的。

    “现在朝廷内各个诸侯斗争激烈。外有胡人为祸,鲜卑人、羌人、乌丸人和匈奴人或者入侵,或者叛乱,或者蠢蠢yù动,再加上黑山的黄巾肆虐,青州的黄巾攻打中原,正是内忧外困之时,此时只要你们所提条件适当,招抚绝对不成问题。”

    张燕几人面显惊骇之sè,半天无语。

    “大人为什么要对我们说这些?”张白骑迟疑了一下,问道,“大人不怕我们反悔,杀回冀州吗?”

    胡才淡淡地笑道:“我欠你们的。你们知道,我曾经是太平道的人,我和你们一样,都是为生存而战。打胡人我觉得自己是一个英雄,但打你们,我觉得自己是一个屠夫,我是在杀自己的兄弟。所以我不愿意再打这种仗了。这种仗打多了,是有报应的。”

    “至于你们会不会反悔,那就要看你们是不是信奉太平道,是不是为了天下苍生了?我们都是为了天下人可以吃饱穿暖,可以无忧无虑平等幸福的生活。现在,你们就有机会让太行山上的百万流民过上这种rì子,如果你们不干,就说明你们嘴里说的都是假的,你们也是杀人的屠夫,是比我杀人杀得更多的屠夫。”

    张燕几人沉默不语。

    胡才稍稍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继续说道:“在冀州,如果我们和黑山军再打下去,你们以为凭你们的黑山军能占领冀州吗?我在并州有几万铁骑,如果我把这几万铁骑调来,你们还有实力和我一战吗?”

    于氐根非常拜服地拱手说道:“我是个粗人,不会说什么恭维的话,但我觉得大人的确是条血xìng汉子,我服了。大人到底想告诉我们什么?”

    “你们答应招抚,并不是招抚的重点,招抚的重点是安置流民。”胡才皱眉说道,“安置流民需要时间,屯田需要时间,而要做到这一切,需要钱,上百亿的钱,这笔钱从何而来?如果没有钱,即使你们同意招抚了,流民也下山了,但今年还是吃不饱穿不暖,那明年呢?如果明年还是吃不饱穿不暖,你们还会待在这里继续忍饥挨饿吗?你们会认为自己上当受骗了,还是要叛乱,还是要去烧杀抢掠。”

    “所以我要抢时间,我要让并州的那些老家伙在内忧外困之际,不得不答应你们的受抚条件,也不得不答应我提出来的垦地屯田,以商补农之策。这以商补农之策虽然可以保证屯田所需的钱财,但有许多地方违背了大汉律,违背了祖制,因此,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必须利用如今这个险恶形势。”

    “如果你们成功了,黑山也可以依照这个办法逐步推行,那么再过几年,大汉国的内乱也许就可以平息,百姓也许就可以安居乐业。”

    “你们不会还想再过那种苦rì子吗?你们黑山军比我们白波军建立的时间长,为什么到现在黑山军还朝不保夕?是你们没有能力?不,你们黑山军主要的问题是你们自己没有统一的权利,没有强有力的领导者,如果你们有了强有力的领导者,今天就不会落到这副局面。白波军之所以有今天,就是因为白波军只有一个声音,你们黑山军可能吗?”

    张燕几人恍然大悟。一个声音,黑山军是不可能做的这一步的,黑山军和白波军不同,张燕也没有胡才的能力。

    黄庭为难地说道:“大人,我们的确需要时间了解和熟悉你所提出的所有招抚条件,否则……”

    “我给你们一天时间。”胡才想了一下说道,“我派几个人跟你们回去,你们有不明白的地方随时可以问他们。明天晚上,我们继续谈。”

    胡才命令李肃黄龙随同张燕等人返回邺城,负责向黑山军各部首领解释招抚事宜。

    胡才回到大营,忧虑重重,在大帐内来回走动。冀州招抚之事结束之后,自己肯定要率军北上,那这冀州屯田的事无论无何都要托付给一个自己放心的人,否则一旦所托非人,激起民愤,叛乱再起,那所有的一切努力都前功尽弃了。

    胡才只是一个人,不可能所有的事都亲力亲为,所以在黑山军的问题上,必须有可靠的人处理。

    军幕府的人豪门世家的人比较多,对于这些人,胡才并不十分的相信。

    但冀州招抚很复杂,牵扯到安置黑山军和流民,军屯和民屯,人口和土地,赋税和徭役等等问题,如果另派招抚使,冀州就有主持政事的冀州刺史和各郡太守,有主持招抚和屯田的招抚使,有主持兵事的征北大将军部,这三者之间的职权和隶属关系应该如何安排?谁负责安置黑山军和军屯?谁负责安置流民和民屯?谁负责统筹安排招抚财政?冀州刺史部和魏郡,巨鹿郡两郡郡府在其中处于何种地位?

    军幕府大臣们首先不谈由谁出任招抚使的问题,而是立即就招抚使的职权问题展开了激烈的争执。这个问题直接关系到招抚的成败和冀州的稳定,其重要xìng不言而喻。胡才也知道招抚使职权的重要xìng,不过这些事他觉得在军幕府让军幕府的人商量比较好。

    在胡才的眼中军幕府就是他的朝廷,只不过现在还没形成而已。

    这招抚使如果由军幕府的主管担任,因为他们地位特殊,完全可以独掌冀州军政,所以只要统筹安排征北大将军部和冀州刺史部两府下属做事就可以了。但如果由军幕府主管之外的大臣担任招抚使,在官秩上就比主管低,这时问题就来了,军幕府的这些世家子弟,一个个飞扬跋扈,如果出了问题,怎么办?

    胡才jīng心准备招抚的文书多达百十卷竹简,这让张燕和黑山军各部首领感受到了胡才的诚意。对胡才怀有满腔仇恨的王当等首领面对堆积如山的文卷,面对李肃黄龙耐心而细致的释疑,他们也动摇了。这些人都是征战数年的黄巾悍将,多年的血泪让他们清醒地认识到现实的残酷和无情,仅仅能杀能砍不但不能保证自己兄弟们的xìng命,更不能解决那些跟在黑山军后面,指望过上安稳rì子的流民们的生存问题。

    如果有希望,谁都不愿意放弃。

    李肃疲惫地坐下,艰难地吞下一口口水。说实话,他一直认为黑山军是一群乌合之众,都是一群下贱的刁民。他们屡屡被人数较少的官军打败,根本没有什么实力,主公坚持招抚,纯粹是多此一举,会助长黑山军的嚣张气焰。然而,当他和这些黑山军首领面对面地交流时,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这些想法很幼稚很可笑。黑山军能够前赴后继,持续坚持数年,的确有他过人的地方。他随即改变了自己对黑山军的看法,原来这里也是藏龙卧虎之地。

    张燕的睿智,张白骑的沉稳,孙亲的冷静,于氐根的jīng细,黄庭的绵里藏针,浮云的飘逸出尘,王当的英武豪气给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黑山军的首领个个都很出sè,无论是学识还是举止,都不是用贼和匪就可以形容的。无怪乎当年张角和张牛角登高一呼,响者云集,如果没有强大的号召力,谁会忠实地跟随左右?但正因为这种杰出的个人能力和威信,再加上其他各种因素,也导致了黑山军一直保持着旺盛的生命力,任凭官军如何剿杀,它总是顽强地生存了下来。

    白波军和黑山军一脉相承,白波军现在的情况其实和黑山军也一样是藏龙卧虎,胡才,吴庆,吴川,李峰,徐晃。江政这些人是白波军的元老,他们现在一个个名震一方。

    李肃低着头,思cháo起伏,一时间很难理解黑山军,也很难理解今rì的招抚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生存吗?

    “我们还没有谈妥,滞留在太行山的流民为什么就要先全部下山?”浮云不解地问道,“流民一旦大量下山,粮食谁解决?”

    在黑山军中,除了于毒等几个人不愿意外,其他大部分黑山军原因招抚,就像胡才说的那样,白波军在并州还有几万大军,黑山军就是再强,也不可能占领冀州。

    “让流民立即下山,是主公的意思。主公认为我们可以慢慢谈,但先要解决流民的吃饭问题。”黄龙解释道,“这样做,一来可以让人心惶惶、心存疑虑的黑山军将士打消顾虑,相信白波军招抚的诚意,二来可以让流民吃饱肚子,看到希望,三来我们可以清点流民人数,准确计算出屯田所需的土地数量和其他物资,为后期屯田做好准备。”

    “粮食呢?”浮云紧盯着黄龙,追问道,“粮食由谁解决?”

    “当然是我们。”黄龙笑道,“主公会解决粮食问题的。”

    黄龙本来是黑山军的人,所以他对这件事最积极,这样一来,黑山军有了一个家,就可以少了损失。

    “我们还没有谈,白波军就已经开始拨付赈济钱粮了?”张白骑惊讶地问道。

    黄龙摇摇头,说道:“这是主公特意为招抚预留的一笔钱财,这笔钱财本来是归属于征北大将军部的,但现在主公把它拿出来了。”

    张燕和众首领互相看看,心中对胡才更加敬佩。

    “两位大人,有个问题请教一下。”浮云放下手上的文卷,说道,“招抚后,巨鹿郡郡府和各县府官吏由双方共同招募,这共同招募是什么意思?比如说,这巨鹿郡太守是当今大将军钦定,还是由我们指派?”

    李肃立即说道:“浮云帅问得好。大人考虑到流民对白波军的信任问题,各地原居民对黑山军的信任问题以及黑山军内部熟悉府衙事务人员较少的问题,特意安排各地府衙的主要官吏由你们黑山军担任,而我们只安排一部分原府衙故吏担任府衙掾史。具体人选由双方商谈拟定。”

    “比如说这巨鹿郡太守一职,当然是你们的人。”

    浮云再问道:“这么说,我们大帅的官职要比太守大了?”

    “这是必须的,否则将来黑山军由谁控制?”李肃严肃地说道,“这就像并州北部的匈奴人,他们的首领是大单于,大单于负责匈奴所有事务,而护匈奴中郎将部或者度辽将军部只负责看护之职。将来巨鹿郡就由你们大帅掌管所有事务,而征北大将军部只负责看护巨鹿郡的黑山军。”

    “如果巨鹿郡的杨凤杨帅也愿意受抚呢?”张白骑缓缓问道,“他是不是和大帅平起平坐?”

    李肃和黄龙互相看了一眼,面露难sè,没有说话。

    张燕已经数次派人到巨鹿郡邀请杨凤北上,但杨凤至今没有回复,也没有只言片语,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张燕和张白骑等人很焦急。如果这里在谈招抚,杨凤那里突然打过来,事情就有点不可收拾了。更为严重的是,一部分抵制招抚的将士有可能跑到杨凤那里去。张白骑问这话的意思就是,假如杨凤也算一个黑山军大帅,胡才是否会接受呢?

    况且,除此之外,于毒李乐这些人是不愿意接受招抚的,如果他们这个时候和白波军一战怎么办?

    “杨帅是否受抚,对我们影响很大,将军大人应该明白其中的道理。”张白骑苦笑道,“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一直没有提到杨帅?”

    李肃想了一下,说道:“主公曾经和我们说过这个问题,但他考虑到这是你们黑山军内部的事,他不好插手。如果他既和大帅商谈,又和杨帅商谈,这算什么?到底谁是黑山军的大帅?如果你们因此而拒绝招抚,将军大人的一番心血不就白费了。”

    王当猛然瞪眼问道:“你们主公的意思,是不是要打一个抚一个?”

    李肃摇手笑道:“王帅此话差矣,如果我们要打杨帅,你们还会同意受抚吗?以我看,你们还是当面问问主公,这种事关全局的大事,我们做掾属的,的确不清楚,也不敢随意乱说。”

    这时李肃看看窗外的天sè,对一直沉欺不语的张燕说道:“大帅,天快黑了,我们是不是启程往邺城大营了?”

    张燕点点头,说道:“吃了饭再走吧。”

    “不,大帅,还是立即走吧,主公估计已经到了。”李肃笑道,“邺城的营帐里有酒有肉,我们可以边吃边谈嘛。”

    “你们主公为什么这么着急?他是不是急着要回并州?”王当冷冰冰地问道。

    王当今天自始至终就没有给一个好脸sè,说话没有一句好听的,语气也极具挑衅的味道。

    李肃顿时火往上撞,猛地站了起来,指着王当叫道:“我们大人连五万匈奴铁骑都打败了,还在乎二十万黑山军,有本事你去打败几万铁骑给我看看。”

    “李大人……”黄龙大惊,一把抱住了李肃。

    “有本事的话,现在冀州早就被黑山军占领了,我们主公崛起的时候只有几千人,现在打下这么大的地盘,你们黑山军一百万,怎么样?连一城都没有。”李肃冷冷的说道。

    黑山军各部首领看着狂怒的李肃,静默不语。王当本想冲上来教训一下李肃,但听到李肃的吼声,心中的怒气不禁一泄,握紧的拳头又松开了。不管怎么说,胡才从几千人到现在十几万大军,几百万子民,那才是真正的英雄。

    黑山军比白波军的起点更好,却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不得不承认,在这一方面,黑山军不如白波军,黑山军的人不如胡才,凭什么胡才能力挽狂澜,黑山军却不能?

    如今一个名震四海的英雄为了招抚黑山军而不惜低声下气,其胸襟和气魄实在令人折服,自己未免太小家子气了。

第八十二章 邺城(6)

    第八十二章邺城(6)

    李肃用力挣开黄龙,面对黑山军首领,愤怒地说道:“你们知道安置百万流民需要多少时间吗?主公想在冬天来临之前,让他们吃饱穿暖,让他们有间可以躲避风雪的茅屋,有片可以存身立命之地。主公的命令是,今年的冬天,冀州不允许有一个饿死的人,不允许有一个冻死的人。你们说,这要多少时间才能做到?六个月的时间够吗?”

    “主公希望所有的流民到明年chūn天的时候,都有一块地,都有一袋种子,都有一份希望,十个月的时间够吗?你们能做到吗?”

    “李大人……”黄龙大声阻止道,“李大人,你想回去被主公砍脑袋啊?”

    张燕冲着黄龙摆摆手,说道:“让他说,李大人的话没有错。我们打了这么多年的仗,救活了几个人的xìng命?给了几个人活下去的希望?我们都杀光了,砍光了,最后好了谁?”他站起来,指着北方说道,“最后都好了胡人,最后这大汉的疆土都成了胡人的草场。李大人说的对,有本事,我们就让百姓活下去,有本事,我们北上击胡去。”

    王当面露惭sè,冲着李肃抱拳施礼,低声道:“得罪了。”

    胡才黄昏的时候来到了邺城近卫军营帐。

    赶快冀州的张平和冀州的一帮掾史抱着文卷走进大帐的时候,胡才正在一边啃着黑sè的圆饼,一边翻看冀州的地图。众人吃惊地看着胡才,有点难以相信,一个位列征北大将军,晚餐竟然就是一块黑饼,连口汤都没有。

    张平迟疑了一下,走到胡才身边说道:“主公,冀州府的人都到了。”

    胡才嗯了一声,两口吃掉剩下的一点黑饼,起身招呼大家坐下,“今天我们连夜谈,晚上大家辛苦一点,争取尽快谈妥主要条件,立即上奏陛下。”

    “张大人,你来一下。”胡才招手道,“从太原到邺城,水路近还是陆路近?”

    唐放笑道:“当然是陆路近了。”他随即指着地图详细介绍了一下。这是一条驰道,前朝大秦国的时候就修建了。大秦国的时候修建的驰道都是高出地面,用铁椎筑土的,道茬坚实。一般道宽五十步,每隔三丈树青松为志,宽阔平坦,森严蔚然。当时驰道贯通全国,纵横辐shè。本朝恪守秦制,凡驰道通过的县,一律令其随时修缮保养,所以驰道至今都保存得非常完好。

    胡才听完张平的介绍,笑道:“如果几年后,我们屯田有效,当再现昔rì的繁华盛景。你看,我们是不是要重开漕运啊?”

    唐放诧异地看着胡才,问道:“主公还要重开漕运?”

    “对,马上开,否则大量物资仅从陆路运输,必然耽误时间,但我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张平吃惊地问道:“主公对招抚和屯田这么有信心?”

    胡才笑道:“当然了。你看,晋阳是个好地方啊,四通八达。从晋阳往北有驰道到雁门郡,然后出长城继续北上通云中,沿东北方向则是通幽州的代郡。从晋阳往东直通冀州常山的真定城,往南到上党,往西通上郡的长城要塞,从要塞也可直达长安。这么好的一个地方,怎么会不繁华?张平,你看我在三到五年内,必定让它成为北方第一大城。”

    并州的人口比冀州少了一半多,所以胡才准备安排三十万到四十万人口在晋阳附近屯田,而巨鹿郡虽然也准备给黑山军,但这些黑山军必须控制在二十万内,同时对黑山军的军队严格控制。

    张平看着兴奋的胡才,觉得他有点不可思议,十足的疯子。

    由于李肃和李肃两人把招抚方案解释得很透彻,张燕等黑山军首领感觉到他们所该关心和担心的问题胡才都已经替他们想到并且尽量满足了他们的要求,而他们没有想到的,胡才也帮他们想到并且提出了非常完善的解决办法,总之,胡才所提的招抚方案,详尽完备,无懈可击。

    黑山军首领们从招抚方案中看到了胡才的诚意和决心,他们放弃了心中的疑虑,以非常信任和合作的态度全身心投到了商谈之中。有关招抚的主要条件在双方的共同努力下,迅速议定。胡才随即命令李肃、黄龙和张平等人拟写奏章,上奏长安天子。

    接下来所要做的,就是一些棘手问题了。

    胡才仅仅让双方人员休息了半天,然后立即开始了第二轮商谈。既然同意招抚了,黑山军就要在事关自己前途和利益的问题上讨价还价了。近卫军营帐里的轻松气氛突然紧张起来,双方人员不再谈笑风生,而是剑拔弩张了。经过几天的激烈争论,最后的焦点问题集中在军队、屯田和赋税等问题上。

    黑山军要求保留所有军队,十万郡国兵,二十万屯田兵。胡才当然不会同意,一个巨鹿郡养十万士兵,根本供养不起。即使这些士兵不拿军饷,但他们所需的粮食衣物和武器数量惊人,小小的巨鹿郡无论如何承受不了。

    而且公孙瓒的军队还在冀州的渤海郡和河间郡,准备卷土重来,万一那个时候黑山军反反复复怎么办?

    胡才只答应黑山军保留三万郡国兵,十万屯田兵,其余的士兵一律遣散,到各地参加民屯。

    黑山军还提出其所辖军队不受白波军的控制,除了抗击入侵的胡寇,其余调派概不接受。胡才苦笑,问他们,你们招抚之后,到底是叫白波军还是叫黑山军?如果是白波军,你们连我的命令都不遵从,你们叫什么白波军?胡才认为招抚之后的黑山军,除了不剿杀其余黄巾叛贼之外,其他的军幕府征调都要接受,否则还叫什么白波军?

    黑山军要求巨鹿郡的郡府和下属十几县的县府全部由黑山军掌控,各级掾由自己任命,白波军和冀州刺史部不得干涉。胡才更不干了,依黑山军的能力,无法独自执行军屯和民屯,而且,假如这些府衙官吏任意胡为,肆意盘剥,这事情还怎么干?胡才坚决要求郡县两级府衙的掾史由双方共同招募,冀州刺史部有权检举各级郡府中的不法者。

    黑山军要求太原郡所有耕地由自己平分给流民,巨鹿郡的屯田之事由自己主管,他们担心白波军的官吏会在其中贪赃枉法,祸害流民。对于黑山军的这个要求,胡才一口拒绝。黑山军的人当然要参加屯田,但直接掌管屯田事务的是白波军军幕府。这一点,胡才绝不让步。这是关系到招抚能否成功,关系到流民能否生存,关系到冀州能否稳定的关键所在。屯田如果失败,招抚根本无从谈起。

    胡才招抚黑山军,除了稳定冀州外,就是需要人口生产,让白波军能够自给自足,如果黑山军的招抚不能满足白波军的需要,要招抚黑山军干什么?

    黑山军要求免征巨鹿郡五年赋税,五年后其所收赋税也不上缴而由黑山军zì yóu支配。胡才不同意,只同意免征巨鹿郡三年赋税,三年后其所收赋税一部分留给黑山军支配,一部分要上缴军幕府。他费尽心血招抚屯田,目的不是养肥黑山军,而是要强边御敌,要北上击胡收复失地,巩固北方,为他争霸天下作准备。

    双方的要求差距太远。连续争几天后,除了黑山军愿意把郡国兵数量降到八万之外,什么结果也没有。

    胡才随即提议休息一天,他问张燕道:“大帅,你看我们是去看看风景还是到邺城看看民风啦?”

    张燕略加迟疑,笑道:“大人,这样吧,上午我们到城外转转,下午去我们到邺城吧。”

    ………………

    当军幕府的诸位大臣们在为冀州招抚使的职权争论不休的时候,征北大将军胡才和黑山军大帅张燕谈妥的招抚初步方案已经送到军幕府了。

    军幕府同意招抚的初步方案是在众人的意料之中,所以没有谁感到惊讶,但马上征北大将军胡才在招抚尚未谈妥的情况下,直接封赏张燕为平北中郎将,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营帐里顿时欢呼起来。征北大将军的这种举动,无疑在告诉双方,白波军对黑山军是非常有诚意的。

    黑山军的首领们先是震惊,接着很惊喜,然后就是一种痛入肺腑的苦涩,大家看着摆在案几上的命令,一时间百感交集。是喜是忧?是高兴还是痛苦?是兴奋还是失落?

    张燕和部下们面面相觑,久久无语。从大贤良师张角举兵起事以来,无数的黄巾军将士们倒在了大旗之下,为了什么?为了这一道小小的命令吗?大家奋勇拼杀了几年,难道就是要这么一个结局吗?

    张燕带着部下们离开了近卫军大营,回到了邺城。他告诉胡才,他和黑山军都要想一想,要再想一想过去和将来。他没有拿走那道命令,也没有带走那个银印青绶,它们还摆在那个案几上,一动未动。

    胡才站在山坡上,望着他们渐渐消失的背影,心情沉重,他似乎感受到了这道命令带给他们的痛苦和悲哀,似乎看到了张燕和黑山军将士们心中的血和泪。

    但是这也没有办法的,正所谓,适者生存,逆者亡,在这天下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的时候,胡才他自己崛起的时候,和黑山军根本没办法比,无任人口,军队还是其他方面,黑山军的主力大部分是黄巾军,战斗力强悍,如果张燕有能力的话,早就成为了北方的一个霸主了。怎么会如此的落魄?

    “主公,你太xìng急了,你把他们逼得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李肃轻轻走到他身后,叹息道,“抚平几年来的仇恨和伤痕,是需要时间的,毕竟,他们失去的,是无数条血淋淋的生命,是支撑他们生存下去的信念啊。”

    胡才落寞地一笑,摇摇头。

    李肃的话他也知道,但是他没有时间,虽然白波军现在看来是强悍无敌,但是胡才知道,现在白波军其实已经危机重重了,所以他急迫的想解决黑山军问题,以至于许多的计划没有实现。

    “你说,我是不是太吝啬了?”胡才看了李肃一眼,淡淡的说道。

    “主公不是吝啬,主公是太残酷了。”李肃缓缓说道,“主公就象一把锋利的刀,毫无感情,一刀一刀地凌迟着黑山军的血和肉。

    胡才的心不自觉地战栗起来。

    “这么多天,天天和这些黑山军首领们待在一起,我只有一个感觉。”李肃看了一眼神情痛苦的胡才,小声说道,“他们就象蚂蚁,就象地上的蚂蚁一样……”

    李肃再也说不下去,掉头走了。

    暮sè里,聂荣和晏明高声呵斥着,打马冲进了近卫军营帐。

    “李大人,主公着急催我们来干什么?”聂荣看到李肃,急忙下马,大声问道。

    李肃指指站在山坡上的胡才,摇摇头。

    张白骑看到张燕迟迟不向胡才提起杨凤的事,终于忍不住自己说了。那天,胡才邀他一起散步,张白骑向胡才说起了杨凤。

    在黑山军中,张燕和杨凤两个势力比较大的,这一次黑山军南下兖州后,杨凤的几万黑山军在巨鹿郡的山区,在黑山军中,张燕和杨凤的关系并不好,所以在胡才的计划中,招降了张燕,就必须消灭杨凤。

    但是事情出乎胡才的意料,胡才很犹豫,这事他不是没想过,但他的确很担心张燕的想法。张白骑说,张燕和杨凤自小就是生死相交的兄弟,两人之间产生矛盾不是张燕的问题,而是杨凤的问题。

    “如果主公能够说服杨凤,大帅心里一定很感激,绝不会对你产生什么误会。”这是张白骑对胡才电话。

    胡才想了一下,问道:“如果大帅受抚,其他各地的黑山军会不会尊奉杨凤为新的黑山军大帅?”

    张白骑笑道:“主公是这么想的?那你就错了。其实黑山军已经没有大帅了。如果飞燕有张牛角的威信,我们今天何至走到这一步?”

    晏明和聂荣两人走到胡才身边,躬身行礼。

    “主公,找我们来,有什么急事吗?”

    胡才点点头,说道:“你们去一趟巨鹿郡,告诉杨凤,我想见他一面。”

    聂荣迟疑了一下,问道:“主公,这个时候,合适吗?”

    胡才伸手拍拍晏明的肩膀,神sè凝重地说道:“如果他不愿意来,你就把他脑袋拿来。”

    晚上,胡才召集李肃,黄龙和张平等人就双方争议的几个问题再次进行了商议。

    “军幕府伏完大人的书信诸位都看了,军幕府为了尽快促成招抚,已将招抚之事诏告白波军所有地区了。军幕府的目的虽然不错,但相反也把张燕和其他诸位黑山军首领逼到了绝境。”胡才叹道,“从信奉太平道的人来说,张燕和诸位首领现在是个叛逆;从追随张燕的黑山军士卒和流民来说,张燕给他们的生存带来了希望。张燕不愿意背叛太平道,不愿意背叛黑山军,但他更无法抛弃跟随他的百万流民,无法抹去流民心中的希望。如今的张燕进退维谷,心里非常痛苦。这个时候,我们是不是应该再让一步,让张燕坚定招抚的决心。”

    胡才自己虽然也是太平道的人,但是当时他投靠朝廷和现在不一眼。当时他的白波军不过几万人,而且在河东,但是现在黑山军几十万,又在并州冀州打了这么多年。张燕本人对太平道忠心耿耿。

    但是胡才不同,胡才对太平道,对大汉帝国,对天子,对朝廷,都没有什么忠心,所以他才能随心所yù,更何况,当年的白波军在胡才的掌控中,利用牛辅的军队,把其他人斩尽杀绝,他才能控制白波军。

    而黑山军的张燕,却没有这个能力,否则的话,以张燕手下的jīng锐,一定能打出一遍天下来。

    李肃等人沉默不语。

    良久,张平说道:“主公主动提出招抚,又主动让步,会不会给黑山军造成一个错觉?黑山军觉得主公在迁就他们,趁机漫天要价,那么,招抚会陷入僵局。”他停了一下,又说道,“散落各地的流民听说张燕受抚我们了,只要跟着他,马上就有土地,马上就有饭吃有屋住,很快就会蜂拥而至,这对张燕来说,其实是个有进无退之局啊。上百万流民都在看着他,都在等着他分派土地,都在感谢他的恩赐,他哪有再退的勇气和信心。此时张燕如果退却,带给他的不是流民的支持,而是流民的失望和眼泪,他将因此而失去一切,黑山军也将因此而迅速覆没。这个灾难xìng的后果,张燕和他的部下应该很清楚,所以,我觉得主公无须让步,只要给张燕一段时间就行了。”

    “况且,随着时间的推迟,闻讯而来的流民会越来越多,张燕肯定支撑不住,他除了向我们俯首称臣外,已经再无出路了。袁绍,公孙瓒他们是不会解释黑山军的,所以主公在这方面其实不需要担心。”

第八十三章 邺城(7)

    第八十三章邺城(7)

    李肃苦笑道:“主公的这一招太狠了。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内,让张燕独自一人承受这么大的压力,他会疯的。如果我们把张燕逼疯了,黑山军随即就会分裂,招抚之事泡汤不说,仅这么多流民挤在冀州一带,对我们就是一个巨大的灾难。”

    张平也心情沉重地说道:“抛开黑山军不说,就从流民这个角度考虑,我们也应该让步。百万流民聚集到并州冀州,如果没有吃的,一两个月之后,其结果是什么?我估计并州和冀州马上就是饿莩遍野,一片废墟。并州和冀州没有了,这我们的形势会怎样?胡人势必趁机而下,公孙瓒和袁绍会趁火打劫,北疆尽失啊。这可不是危言耸听。看看以前的冀州你们就知道了,流民之祸远甚于黄巾之祸啊。”

    “主公此举,实在有欠考虑。虽然把张燕逼到了绝境,但何尝不是把我们也逼到了绝境。招抚如果失败,我们的确没有什么责任,但百万流民涌进并州冀州,却是我们的责任,我们岂能坐视不理?”张平看看胡才,恳求道,“大人,我们还是尽早屯田吧。无论我们怎么让步,只要安抚了流民,稳定了并州冀州,我们才能应付眼前的困难,但扪心自问,我们没有做错,这就足够了。”

    胡才用力拍拍张平,赞叹道:“好啊,你说得好啊,就听你的,我们再让一步,争取尽早屯田。”

    经过一夜的商量,胡才和李肃等人就几个争议问题,再次议定了一个方案。

    首先是兵力问题。胡才做了最大的让步,让黑山军保留三十万人马。但在郡国兵和屯田兵的人数上,胡才作了调整,他把屯田兵人数扩大到了二十五万人,并且规定屯田兵不拿军饷,以自种粮代替军饷,同时屯田兵只有在战时才能配备武器。五万郡国兵负责维持巨鹿郡的治安,受征北大将军军部节制,如有调用,以征北大将军和平难中郎将部协商解决,征北大将军不做强行征调。

    其次是郡县府衙组建问题。胡才彻底放弃了原来的方案,规定郡县府衙的官吏全部由黑山军自行任命,军幕府不再干涉,但各级郡县府衙也不再参予军屯和民屯。

    第三,军屯和民屯自成体系,不隶州郡。胡才接受了李肃等人的建议,在总结了大汉帝国初期垦地屯田的经验教训之后,重新做了一番调整。军屯由黑山军推荐人选担任各级典农都尉,而典农都尉府所属的候农令、守农令、劝农椽、仓长、仓佐等从事掾史,则由征北大将军军幕府推荐部分熟悉屯田事务的官吏担任,典农都尉直接受征北大将军军部节制。民屯则由军幕府指派的护田校尉主掌,征北大将军府和平难中郎将府均无权干涉民屯事务,但两府都必须无条件服从护田校尉府的民屯需要,给予各个方面的帮助和扶持。

    最后就是税赋问题。胡才同意免征巨鹿郡五年赋税,但五年后,所收赋税的七成必须上缴军幕府,三成由黑山军zì yóu支配。在这一点上,胡才认为不能再让步了,这关系到整个冀州的发展,而且军幕府的府库也要有所进帐。

    整理好的文卷随即送到了黑山军军营。

    张燕没有回话,胡才虽然着急,但也没办法,只好回到邺城大营耐心等待。

    邺城大营的练兵整训正进行的如火如荼。邺城城外现在就象一个巨大的战场,骑兵军、步兵军和战车营以实战演练代替枯燥的训练,三军三万将士混战在一起,杀声如雷,还真有点惊心动魄的味道。

    战车营,名副其实,是白波军的装甲部队,无论是攻城用的冲车还是攻击用的弩车,都是打仗用的,当然要叫战车营了,这是白波军的新兵种,白波军需要争霸天下,攻城略地必不可少,所以战车营的存在必不可少。

    以前的时候虽然存在,却没有被dú lì出来。

    胡才巡视了各营之后,还特意去了一趟兵曹营。他听赵云说,奕譞已经在兵曹营几百工匠的配合下,做出了一台巨大的抛石车,最近几天正在试shè。胡才赶到兵曹营的时候,聂荣和奕譞等人正在指挥士卒们使用抛石车发shè石头。

    奕譞是白波军最高的工匠,在白波军刚成立的时候,胡才就开始建立军作坊,现在安邑,晋阳,邺城都有白波军的军作坊,几万工匠生产白波军所需要的军械。

    胡才仔细听了奕譞的介绍,又看了一下试shè效果,很不满意。

    奕譞所制抛石车体型庞大,使用的时候需要四十个士兵同时拽动拉杆。如果用两斤重的石头,最远可抛shè二百多步,但准头很差。

    “奕譞,这叫是你说的炮车?”

    奕譞连连点头,兴奋地说道:“主公,我如果把这再做大一点,用一百个士兵拽动拉杆,至少可以shè出五十斤重的石头。大人,你看这炮车如何?”

    胡才笑笑,夸奖了一番,然后说道:“这炮车体型庞大,移动不便,用人过多,除了攻城,好象作用有限,是不是?”

    奕譞笑道:“我可以给它做上轮子,这样移动就方便了。至于人嘛,我们战车营有上万民夫,使用起来完全不成问题。炮车只要能迅速移动,就可以在两军对垒的时候发挥巨大作用。”

    “我觉得弩车的作用更大。”

    “攻守城池的时候,炮车的威力肯定要比弩车大。”奕譞说道,“在平原作战,弩车对于骑兵来说,杀伤力自然要大得多,但对于步兵来说,炮车的杀伤力就非常惊人了。大人认为呢?”

    胡才笑而不语。这时那炮车出了问题,奕譞急忙跑了过去。

    聂荣看看胡才,笑道:“主公是不是不太满意?”

    “花了许多钱,就做了这么个东西,我的确不满意。”胡才摇摇头,心痛地说道,“有这么多钱,我可以添置几十万支长箭了。”

    聂荣笑道:“主公,如果攻城,我们有这大玩意助阵,士兵们的伤亡可能会减少。”

    “你考虑到没有,炮车要想shè远,石头就小,石头小,就没有什么作用,而要想shè大石头,炮车就在敌人强弓的shè程范围之内,那炮车如何shè击?”胡才不以为然地说道,“这东西即使做成了,数量也不会太多,而且shè击间隔时间也长,对敌人形成不了巨大的威胁。我看还是算了吧,你找个机会告诉仲志,这炮车不要做了,我没有这么多钱给他浪费。”

    “打了这么多年仗,我们哪一次是靠武器的犀利战胜敌人的?武器只能提高战斗力,而不能决定战争的胜负,士兵们一往无前的斗志才是我们致胜的关键。看看胡人的铁骑,如果我们靠武器就能击败他们,那何来几百年的入侵?先辈们修筑长城干什么?”

    胡才知道,在冷兵器时代,个人的武力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没有个人的武力,哪怕武器再好,也是给人作嫁衣裳。

    聂荣想了一下,劝道:“主公,还是奕譞试试吧。虽然武器不是致胜的关键,但没有更好的武器,我们击败敌人不就更难吗?我们的士卒不就阵亡得更多吗?”

    胡才一挥手,坚决地说道:“不要再试了。这钱可以买粮食养活流民,不要白白浪费了。”

    胡才心里想道,现在军幕府的财力这么紧张,就是要研究,也需要等几年后,稳定了以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吃饭,没有饭吃,就是给别人作嫁衣。

    胡才回到大营,听到了一个让他欣喜若狂的消息,邹氏的兄长来了。

    邹铉四十多岁,衣着朴素,长脸长须,眉宇之间隐含一股儒雅之气,很难看出来他是一个弘农巨商。他和胡才寒暄一番之后,立即将站在身后的一个年轻人介绍给胡才。此人二十多岁,锦衣华服,长相俊逸,一双眼睛非常有灵气、

    “大人,这就是徐峰徐鹏云,荆州最年轻最大的豪富。这次能在紧张大赚一笔,多亏了他的粮食。”

    胡才立即想起聂荣所说的话,于是笑着问道:“听说你的粮食都是从扬州运到河东的,是这样吗?那么粮食运到河东,要涨几倍的价,你怎么还能赚到钱?”

    徐峰笑道:“大人,我要是不这么说,这粮食如何能翻几倍往上涨?我一边囤积粮食,一边涨价,总要有个理由吧?否则,我今后不就是第一jiān商了吗?”

    胡才恍然,指着他大笑道:“果然是jiān商。那你的粮食……”

    “都是关东和南阳一带的粮食,几百里路,转眼就到了河东。”徐峰笑道,“不过这都是大将军的消息给得好,我们能赚钱,还是沾大将军的光。这次随邹铉来紧张,一是为了感谢大人的照顾,二来是为了拜谢我的两位恩公。”

    胡才摇手笑道:“你不用感谢我,我这就要麻烦你,如果你能帮我的忙,我还要感谢你啊。”

    徐峰躬身笑道:“小人的恩公就在当面,待小人拜谢了恩公,大人当随意指派,小人虽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胡才诧异地看看四周,奇怪地问道:“恩公?我这里还有你的恩公?”

    徐峰随即望着李肃、张平,笑着问道:“两位恩公大人不认识我了?”

    李肃和张平吃惊地对视一眼。李肃指着他,不敢相信地大声说道:“你就是那个徐峰?”

    “正是小人。”徐峰跪倒在地,激动地说道,“当rì两位恩公大人安邑救了我一命,给了我一口饭吃,还给了我一匹马,两位恩公忘记了吗?”

    李肃和张平又惊又喜,急忙一左一右把他拉了起来。当年他们在安邑遇到徐峰的时候,徐峰就和乞丐没有什么区别,但是现在却成为荆州第一富了。

    胡才和帐内众人惊异地看着他们,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李肃张平和徐峰认识?这怎么可能?

    “我们怎敢相信你就是荆州第一富豪?”张平笑道,“几年时间,你也变了,我们咋看之下,不认识了。”

    “徐峰,怎么一转眼,你就成为荆州第一富豪?”李肃问道,“这也太神奇了。”

    徐峰笑笑,感叹道:“如果没有两位恩公给的那匹马,哪有我徐峰的今rì啊。”

    “那匹马值几个钱?你难道就靠那匹马发家的?”张平不相信地笑道。

    “对,我就是靠那匹马发家的。”徐峰笑道,“不瞒两位恩公,我离开你们后,回到荆州的第一件事就把那匹马卖了,得了十五万钱。然后我拿这十五万钱买了一身衣服。”

    “花十五万钱买一身衣服?”李肃瞪大了眼晴,“什么衣服那么值钱?”

    徐峰笑而不答,继续说道:“我穿着这身衣服去拜见荆州第一富豪。他过去是我父亲的朋友,他的长子早年死于江夏叛乱,次子前几年死于南阳叛乱,三子去年chūn死于荆州战乱,家中仅剩小女。而这个小女早年偏偏又许给了我,于是我就入赘为婿了。去年冬,老岳父仙逝,我就成了家主。我这个关中第一富豪就是这么来的。”

    李肃和张平目瞪口呆。这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胡才不由想到了汉高祖。

    “原来你运气这么好。”李肃叹服道。

    “我上京求学为士,运气极差,不但千金散尽,还差一点把命丢了,但我营商,运气却是……”徐峰摇摇头,叹道,“我没有做士子的命啦,天生就是这下贱的营商命。”

    “你不要这么说,相比起来,你比我们要风光多了。”李肃大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

    徐晃恭敬地拱手说道:“自从大将军大人击败公孙瓒之后,两位恩公大人的大名就如雷贯耳。本来我早就想来当面拜谢,但苦于没有什么机会。这次邹铉兄邀我到荆州,我想正好可以趁机到征北大将军大营看看两位恩公。但没想到,邹铉他不声不响,就把我直接带到了邺城大营。巧了,巧啊。”

    胡才闻言,伸手轻拍邹铉的后背,感激地说道:“谢谢邹铉兄想的这么周到。”

    邹铉微微一笑,轻声对胡才说道:“这小子,赚了我们的钱,就休想下我们这条船。”

    深夜的大帐内,胡才、邹铉、徐峰、李肃、张平,黄龙等人团团围坐一起,商讨着各种营商的事。

    胡才想在并州冀州实行农工商并重之策,然后以商补农,以求尽早让并州屯田摆脱钱财危机。

    因为招抚黑山军,太行山的几十万流民问题需要解决,这几十万流民的吃喝拉撒睡都需要钱。这些钱白波军没有,怎么办?

    从目前的形势看,要想让军幕府掏钱在并州屯田,根本不可能。一来军幕府没有钱;二来各地的战争还没有结束,还需要军资;三来要想实形成以商补农之策,首要条件就是不要让军幕府掏钱,否则,屯田的事非要失败不可。

    对于商补农之策。胡才在几年前就已经开始准备了,但是商补农之策并不容易,没有别人的支持,这件事是很难成功的。

    在白波军刚占领安邑的时候,白波军就在军幕府建立商务司,目的就是为今天的以商补农之策作准备,在安邑的时候,胡才就开始利用安邑的盐铁进行交易,占领并州后,这股yù望就大了,只是一直以来没有机会进行而已,所以胡才才拖延到现在。

    现在需要安排几十万流民,军幕府没有钱,胡才不得不利用这件事。否则这几十万流民怎么办?

    邹铉推开案几上的文卷,摇头叹道:“大将军虽然有心为民,可喜可贺,,但可惜啊,生不逢时。诸位大人所提的开市也好,在边关建市也好,大力发展各类手工制品也好,养战马耕田地也好,没有三到五年时间,你们所说的这些办法都看不到钱。并州由于匈奴人和鲜卑人的不断入侵,农工商牧均遭到了巨大的打击,冀州虽好,但战乱不断,公孙瓒,袁绍虎视眈眈,要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绝对不可能。”

    胡才神sè凝重,看看徐峰,“鹏云兄,你怎么看?”

    “大将军千里迢迢把这些喊来,不会就是为了问问这些小事吧?”徐峰笑吟吟地说道,“凭诸位大人的远见卓识,不要我们说的,你们也知道用这些办法目前赚不到钱。大人的以商补农,这个商到底是什么商,能不能说明白一点?”

    胡才笑笑,说道:“盐铁。”

    邹铉和徐峰的脸sè顿时一变。

    “这可是诛杀九族的大罪。”邹铉骇然说道,“从本朝武皇帝开始,三百多年了,盐铁一直都是朝廷专营,私商谁沾谁就是死罪,大将军,你这是……”

    胡才蓦然变脸,冷森森地望着两人说道:“你们两个敢拍着胸口说,你们私下没有沾过盐铁?”

    邹铉摸摸脸,没有做声。徐峰低头望着案几上的竹简,略显不安。

    胡才挥挥手,对黄龙等人说道:“你们都退下。”

第八十四章 邺城(8)

    第八十四章邺城(8)

    黄龙等人离开后,胡才摊开案几上的地图,指着并州太原郡说道:“并州的这里有盐,有铁,如果全年开采,盐铁之利大约有多少?”

    邹铉想了一下,说道:“大约五亿钱。”

    “官价还是私价?”

    “官价。”

    “私价呢?”

    “五倍。”

    胡才嘿嘿冷笑,“二十五亿,还真不少啊。”

    邹铉和徐峰看着杀气腾腾的胡才,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还以为胡才因为大汉帝国的国库而愤怒。

    他们却不知道,此时胡才已经被盐铁之利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二十五亿可以养十五万步卒大军了,或者五万骑兵了,但是这盐铁以前一直在朝廷的天子手中。

    胡才有些后悔,早知道并州的盐铁这么惊人的话,他就不甘这么久才提出来。否则的话,白波军的发展还要快。

    当然,胡才也知道自己有些异想天开了,这几年他根本没有时间关心盐铁,就是知道了这盐铁的暴利,也无济于事。

    如果不是想解决黑山军的问题。如果不是想让冀州发展起来,他根本就不会想到这盐铁之利。

    “大将军,盐铁之利皆入少府,而少府的钱是给皇室使用的。”邹铉镇定了一下心神,解释道,“我大汉国有三十四个盐官,四十九个铁官,其所得之利数倍于赋税收入,但皇室开支太大了,你到雒阳去过,应当知道陛下吃一顿饭大约要多少钱。由此而推之,那整个皇宫里的人,一顿饭要吃掉多少钱?所以,大将军你也不要生气,我大汉国国库空虚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了。”

    “如今的少府收入也是一年不如一年。当今的王侯权贵、门阀官僚,有几个不到盐铁捞一把?再加上盐铁所在地的官僚富豪们互相勾结,从中贪赃枉法,盘剥抽利,真正送到少府库里的,一年也不过就一百多亿,所以以前天子常常没有钱用。天子没有钱用,他就开始卖官卖爵,结果越卖越没钱用。其实那钱都在别人的家库里。”

    胡才怒气冲冲地哼了一声,压低声调说道:“如今并州的盐铁在我手上……”

    邹铉和徐峰立即心领神会。并州现在在白波军的手中,就在胡才的手中。

    “大将军,那黑山军……”

    “招抚之后,我会命令冀州和并州的盐池和铁矿所在地的黑山军立即撤走,这些地方由征北大将军部接管。”胡才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火,缓缓说道,“从现在开始,我要粮食,要屯田用的物资,但我现在没那么多钱。所以,你们先把这些东西赊欠给我,欠你们的钱,就用这些盐铁相抵。”

    “大将军太看得起我们了。”徐峰苦笑道,“我和邹铉兄的家财加在一起,也不够大将军屯田所需的十分之一……”

    “是吗?”胡才冷笑道,“你没有钱,你可以去借。但如果你不想淌这趟浑水,恐怕现在来不及了。”

    徐峰狠狠地瞪了一眼邹铉,嘴里嘟囔了两句,估计是在骂他yīn险狡诈。他宁愿和董卓合作,也不愿意和胡才合作,和胡才合作的危险xìng太大了。

    “几年?”徐峰突然下了决心。反正都已经上了胡才这条船,想跑也跑不掉,还不如把脑袋提在手上,赚一点是一点。

    “只要我在并州或者冀州,这并州的盐铁就有你们的份。”

    “就我和邹铉兄,其他的人不准再介入。”

    胡才点点头。

    “官价,五五分利。”

    “你抢钱啦。”胡才瞪着他说道,“不行,这几年我要钱用。私价,三七分利。”

    徐峰睁大一双眼睛,高声叫道:“大将军你抢劫啊?我就是死了,本钱也捞不回来。”

    胡才的手握到了刀把上,眼睛里的杀气顿时喷涌而出。

    徐峰大惊,脖子不由自主地缩了起来。

    邹铉想了一下,小心翼翼地低声说道:“大将军,这的确不行啦,你把我们掏光了,屯田的事就难以为继了。”

    徐峰看到胡才丝毫没有改口的意思,头都大了。他沮丧地低下头,哀叹自己的好运总算到头了。突然,他的眼睛看到了案几地图上的一个小黑点。徐峰霎时灵光一闪,兴奋地叫了起来:“有了,有了。”

    “大将军你看,这地方叫安邑,是河东郡的治所所在。”

    胡才怒极而笑,说道:“河东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大将军,黄河以北盐铁最多的地方是河东郡,而不是并州,你知道吗?”徐峰急切地解释道,“黄河以北的盐池,首推河东郡的字邑,其次是解县。安邑之盐甲天下,它以产量高、质地佳著称,主要供应京畿地区。本朝设置盐官的时候,河东郡的安邑就在第一位。”

    “河东郡的安邑盐池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了,经过历代开采,现在已经形成了一个长五十一里,广七里,周百一十六里的巨大盐池,其规模之大,质量之佳,乃本朝第一。解县、安邑两县共有五个盐池,其产量最高的时候曾达到一年万斛,其盐利之大,相当于冀、并两州的赋税,大人大概没有想到吧?”

    “另外,河东的安邑、皮氏、平阳、绛四城皆有铁,其产量几乎占到本朝产铁总量的十分之一。”

    “你到底想说什么?”胡才皱着眉头问道。

    徐峰嘿嘿一笑,反问道:“大将军。这河东是白波军的,是吗?”

    胡才有点明白了。

    “大将军,河东的盐铁啊。“徐峰笑嘻嘻地说道,“大将军,你要知道,流民还会源源不断地涌入并州冀州,仅靠并州或者冀州的田地是安置不了的。河东郡因为靠近北方,屡屡受到胡人的侵掠,人口流失严重。现在汾河沿岸就有几十万亩荒芜的田地无人耕种,大将军,你是不是……”

    胡才冷冷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徐峰好整以暇地笑道:“大将军,河东的盐铁,我和伯庸兄只要分一杯羹就行了,但这一杯羹一定要多一点,好让我们早点赚回本钱。”

    胡才冷笑一声,河东的盐铁他是想收到军幕府的,上一次河东盐铁开放,他虽然给军幕府带来了不少的钱,但胡才还是觉得这么大的盐铁之利,应该收到自己的手中,现在白波军的财赋,大部分就是这河东盐铁所带来的。这徐峰到是有眼光,看到了河东的盐铁。

    第二天,邹铉和徐峰两人就粮食和屯田所需物资的数量、价格等问题,和胡才、左彦等人详细拟订了一份文书,然后两人匆匆告辞,回荆州具体cāo办去了。

    五天后,张燕派人送来答复,继续谈。胡才大喜,心中的忧虑顿时一扫而光。

    他高兴地走出大帐,观看今rì的拒马阵演练。

    二十个统军将领组成两队小拒马阵迎战一百骑飞虎卫,以挑落五十名飞虎卫士卒为赢。这其中的默契配合非常重要。要默契,大家就要团结一心,要团结一心,大家就要互相熟悉,互相交朋友。将领们彼此之间再有意见,经过这种战阵的考验之后,也烟消云散了。

    胡才用这种最简单的办法告诉自己的部下,不团结,闹矛盾,失败的不仅仅是自己一个人,而且还牵连到整个军队。

    张燕和部下们再次来到了邺城大营,他们经过一段时间的思考和讨论之后,最终还是选择了招抚。如今,面对越来越多的流民浪cháo,他们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虽然于毒李乐他们想攻冀州,但是白波军的战斗力并不弱,张燕他们这些人放不下流民,所以才被逼无奈。

    双方的商谈进行的非常顺利,黑山军所提的一些小要求,在胡才的干涉下,迅速得到了解决。

    三天后,双方谈妥,剩下的就是盖印画押了。胡才希望张燕能够用那枚平难中郎将的印,但张燕拒绝了,他拿起自己那枚黑山军大帅的印章,重重地盖在了绢布上。

    “我还是黄黑山军的大帅。”

    张燕到巨鹿郡,立即安排人手组建郡县府衙,组建五万郡国兵和二十万屯田兵,同时派人回太行山迁移流民下山。

    胡才一面将招抚协定上奏长安天子,一面组建征北大将军府,同时命令李肃赶到巨鹿,和典农都尉张白骑商议军屯的具体细节,随行的各级官吏多达三十多人。这些人都是李肃和张平等人征募而来的朋友和太学学士,他们陆续到达军营后,都受到了胡才的重用。

    胡才命令从冀州购置的第一批粮食送到了巨鹿城。

    这时,聂荣从巨鹿郡匆匆赶了回来。

    …………

    杨凤在晏明的陪同下,赶到了魏郡的邺城。

    他的确很矛盾,他不象张燕那样,有百万流民的拖累。在黑山附近,他的大军加上流民也不过只有十万人。而且,他们距离冀州的魏郡和常山国非常近,下山就可以抢,抢了就可以跑回山,所以做流寇还是很舒服的。

    黑山军里,除了张燕,就他和白绕的势力最为庞大,但白绕比他有人缘,声望也高,所以杨凤有目的地把大军拉到了巨鹿郡附近,准备有机会的时候脱离黑山众部,割据自守。现在白绕已死,杨凤又没有跟着李峰他们去中原,在白波军打败黑山军和公孙瓒军后,杨凤一直呆在山上。

    但是现在,杨凤的想法已经变化了,因为冀州已是白波军的天下,黑山军在占领冀州恐怕已经不可能了,而且还有可能在冀州生活不下去。

    张燕在胡才大军的逼迫下,迅速答应受抚,这让杨凤很不高兴。无论如何,他们是太平道的弟子,是黑山军首领,这么做,他无法接受。

    晏明和聂荣的到来也没有能够打动他,但晏明和聂荣的到来却惊动了黑山军将士和跟随黑山军的流民。他们聚集在城里城外,希望自己的首领同意受抚。他的手下的几个小帅也同意受抚。杨凤很震惊,终于动摇了。

    杨凤看到胡才、张燕等人一起出城迎接他,再无话说,拜伏于地。

    胡才封杨凤为黑山校尉,招抚巨鹿的黑山军。

    在胡才的计划下,黑山军张燕部,张白骑部,杨凤部等三十五万黑山军被招抚,七十万流民下山进入并州和冀州。

    胡才把二十五万黑山军安排在巨鹿郡,几十万流民安排在并州,冀州各郡,白波军在防备于毒等黑山军的时候,安排张燕等部的事务。

    二十万屯田兵不算,五万郡国兵的战斗力不弱,这意味着如果有事,胡才可以调到这五万郡国兵。

    虽然答应张燕不拿这就郡国兵对付黑山军和黄巾军,但打公孙瓒军和袁绍军还是可以的,特别是北方的鲜卑人,如果有了这五万郡国兵,北方的白虎军和骁骑军可以南下,三万训练有素的正规军投入南方战场,可以起决定xìng作用。

    本月,因为张燕等突然投靠白波军,黑山军的于毒和眭固、苦蝤等首领多方磋商之后,决定还是继续率军北上。如今冀州白波军较少,在实力上黑山军占有绝对优势,哪怕张燕投靠了胡才,黑山军攻占冀州全境不是没有可能。

    但解决了张燕等黑山军问题,白波军还是没有多少实力对付于毒等人,只能以静制动。

    这并不是胡才不愿意解决冀州的问题,而是这个时候长安的事让他无暇顾及冀州。只能让张辽徐晃等人见机行事。

    …………

    长安。

    屋外大雨滂沱,偶尔还有几声雷声从遥远的天际轰然传来,震撼天地。

    吕布负手站在司徒府的书房内,透过薄薄的雨幕,望着窗外绿茵茵的花草,沉默不语。

    关中从二月开始,先是yīn雨连绵,接着又时不时下两场暴雨,间或还有几次风暴,气候非常反常。由于yīn雨不止,导致庄稼受损,渭水河暴涨,chūn耕也成了问题。

    天子随即下旨,祭拜天地以祈求老天显灵,让关中尽早见到太阳。祭拜一事应该由太师大人负责,但太师董卓一直待在郿坞,除了新年的时候到未央宫觐见了一次天子外,就再也没到长安来过。天子的圣旨送到郿坞后,董卓推说身体不适,请司徒王允大人代为主祭。今天就是主祭的rì子,司徒王允大人率领公卿百官于郊外设高坛拜祭天地,祈求关中早rì放晴。

    吕布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么大的雨,今年的关中收成可能又没有了,这对西凉军来说是个打击。

    一阵清冷的微风轻轻掠过,淡淡的水雾随之飘进书房,把点点水星悄悄洒落到吕布脸上,些许寒意随即渗进了皮肤,直透心脾。吕布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自从太师大人下令出兵关西后,吕布的军队就由槐里城调到了陈仓。董卓显然不相信吕布和他的并州兵,他大概担心吕布和吴川对阵的时候,会临阵倒戈。于是就把吕布的大军调到了扶风郡的西面,以帮助皇甫鸿驻防大散关,防止韩遂和马腾的大军趁着关中空虚的时候出兵sāo扰三辅。

    吕布没有不满,相反,他很高兴。白波军的战斗力越来越强,他的并州兵只有这么一点点,损失一个就少一个。

    吕布慢慢转过身,在书房内缓缓踱步。

    自己认识王允,是因为胡轸的关系。王允家世显赫,名震天下,又是朝中三公重臣,凭自己的身份,无法攀交。虽然自己也是两千石的中郎将,但因为自己的出身、学识等缘故,王允不会正眼看自己。

    在西凉军中,吕布一直和胡轸的关系不错,特别在董卓带着天子进入长安后,双方的关系更进一步了。

    胡轸的老师是皇甫嵩,和王允有多年的交情,胡轸也算是王允的子侄辈。因为军饷的事情,胡轸去找王允帮忙。王允听说是为了给并州军补饷,一口答应,而且马上就办妥了。自己很感激,和胡轸一起登门拜谢。

    王允对自己非常好。自己无法表达对王允的感激之情,只能说“好”。自从那次认识之后,王允经常邀请自己到司徒府参加各种筵席,给自己介绍许多门阀权贵,名士豪杰,还暗中给并州军添置了许多军械。另外,新年的时候,他又给自己在长安购置了一套豪宅,让自己把家小安顿了,但这些都不是自己感激王允的最主要原因。自己之所以愿意肝脑涂地效忠于王允,是因为王允相信自己。

    吕布是一个有野心的人,或者说吕布是一个权利【yù】望比较大而已,只是在并州的时候,一直被打压。投靠董卓后,董卓对他并不信任。所以吕布迷茫了,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胡才是个武人,却因为白波军而成为大汉帝国的第二诸侯,董卓是个武人,却挟天子以令诸侯。他吕布为什么不可能?

    他手下有jīng锐的并州铁骑,手下有郝萌、曹xìng、成廉,魏续、宋宪、侯成等,为什么不能像胡才,董卓那样呢?

    所以在他失落的时候,王允的出现却让他看到了机会。王允是大汉帝国并州王阀的人,可以说是吕布的同乡,所以,对于王允,他心目中有认同感。而且吕布感觉到,王允对董卓并不是那么的忠心。

第一章 甄家(1)

    第一章甄家(1)

    吕布对于董卓没有多少忠心,在雒阳的时候,吕布投靠董卓其实是迫不得已,那个时候董卓已经控制雒阳,吕布想活命,必须在董卓和返回并州之间作选择,但看到了雒阳的花花世界,吕布再也不想回到并州了,所以他投靠了董卓。

    王允要杀董卓。王允信任自己,把诛杀董卓,拯救天子,振兴社稷的重任交给了自己。士为知己者死,自己第一次深切感受到这句话的意思。

    但要杀董卓,比登天还难。董卓现在待在高大坚固的郿坞里,郿坞里有董显的七千大军,三千铁骑,有号称可用三十年的粮食物资,牢不可破。董卓到长安的时候,前前后后有数千重兵看护,一般人无法近身,包括自己,也只能走到董卓六步之外的地方。无论是动用军队,还是独自刺杀,都没有任何成功的可能。

    自己受王允的重托,苦思冥想了很长时间,没有想出任何诛jiān之计。要杀董卓,靠自己的六千并州军,根本不可能。

    吕布并不是什么也不知道的莽夫,这几年在雒阳在长安,在董卓与公卿百官和门阀权贵的斗争中,吕布也渐渐地学会了不少东西,所以他知道杀董卓,不仅仅牵扯到军队,牵扯到董氏亲族子弟和董卓的诸多忠实部下,还牵扯到天子的安危,牵扯到公卿百官和门阀权贵,牵扯到关中三个郡县和数十万百姓。只要一个地方有疏漏,诛jiān大计就有可能失败,关中就有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更有可能连天子的xìng命和大汉的社稷都被一起葬送了。

    吕布数次和王允密谈,提到诸多无法解决之处,希望王允能够帮助解决,但王允每次都一口拒绝了,非常干脆的拒绝了。自己很沮丧,只能努力想办法,竭尽所能的想办法。

    这次大军到了陈仓后,王允一直没有和自己联系,直到前天才接到一封口信。

    王允十万火急地要自己秘密回长安,有什么急事?

    …………

    邺城。

    胡才来到甄家。

    因为需要安排几十万人屯田,单邹家和徐峰是不够的,所以他还需要甄家的帮助,甄家的实力比邹家和徐家强。只是对于甄家,胡才并不是多么的信任,不过现在占领了冀州,胡才也不得不改变对甄家的态度。

    胡才一到甄家,张夫人就带人迎了出来,甄家不是豪门世家,在胡才面前,张夫人现在是胆战心惊,这也是上一次胡才挑逗她的时候没有反抗的原因。因为他不能反抗,她关系中甄家几百口人的xìng命。

    “见过大将军。”

    胡才注意到张夫人身边的女子,她身着一条淡紫sè直领襦裙,外披薄纱罩衣,在朦胧间,可以见到被月白sè绣花肚兜遮掩下的酥胸,那对玉兔异常饱满,撑得抹胸鼓起,极是诱人。

    这是张夫人的大女儿甄姜。

    胡才点点头,进入大厅。

    让下人离开后,胡才向张夫人说了自己的来意。张夫人其实也知道,招抚黑山军的事,这一段时间弄的沸沸扬扬,所以她早已经胡才可能会用他们甄家。这是甄家拉拢与胡才之间关系的好机会,张夫人自然不会放弃。

    因为以白波军的战斗力,冀州以后不可能落到别人手中,所以,甄家想要生存的话,就必须依靠胡才。

    这也是今天她让甄姜见胡才的原因,她知道胡才看上自己的美sè,但这还不够,他还需要甄姜加入胡才的后宫。

    “甄姜,你去准备饭菜。”张夫人笑着对甄姜说道。

    甄姜闻言,笑着离去张罗饭菜。

    趁甄姜不在,胡才开始调戏张夫人,他先是将屯田的事情,简单说给张夫人听,说到细节处时,胡才还故意大肆挑逗,引得张夫人掩口直笑,暗中却已芳心浮动,双腿间开始湿润。

    胡才见时机差不多,就伸出一只手抱住张夫人的纤腰,道:“夫人,几天不见,你是越来越漂亮了。”

    张夫人问:“真的?”

    胡才邪魅地笑道:“当然是真的,要不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看。”

    张夫人咯咯笑着说:“我才不稀罕呢!”

    胡才哪里会在意张夫人的拒绝?他上面动口,下面动手,上下攻击,将张夫人弄得娇喘吁吁地道:“大将军,不要乱来,你要干什么?快放开我!”

    胡才下流地将【下】身顶着张夫人的小腹,说:“夫人,我想着你呢。”

    张夫人娇羞地道:“呸!大将军,你真不害臊,你敢调戏师父啊!”

    胡才双手环住张夫人的纤腰,顶着张夫人的腿间,道:“夫人,甄姜不是还没有回来吗?趁这机会我们亲热一下,好几天没见到你,想死我了。”

    张夫人挣扎着,想离开胡才的束缚,却被胡才大力的拦腰抱起,走到床前。

    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得今生的擦肩而过,所有一切都有它出现的理由,不必为此而感到惊讶,挣扎其实只是基于女xìng本能的反抗、自身的矜持。

    张夫人端庄守礼,对任何男人都不假辞sè,没想到却锺情于胡才这个小坏蛋,当她与胡才在一起的时候,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促使她与这个让自己爱得发狂的少年纵情云【雨】,既然无法抗拒,又何必胡思乱想?

    张夫人将紧绷的身躯慢慢放软,不再挣扎,娇柔的身体靠在胡才温暖的怀抱中,微微低着头,想着女儿家的心事,神情一会儿羞涩、一会儿哀婉。

    感受到怀中端庄秀美的张夫人放松下来,胡才顿时觉得心欢若狂、惊喜万分,不禁偷偷松了一口气。

    多rì不见,胡才对怀中这美丽可人的贵妇人感情又增加了一分。

    胡才看了张夫人一眼,只见她玉颊闪动着诱人的艳霞,身上只穿了一件薄柔的劲裳,曲线曼妙,一览无遗,尤其是她胸前那一对丰挺的山峰,浑圆硕大宛如玉碗般巍巍挺立,还随着她的呼吸而微微起伏着。

    胡才靠向张夫人,随即那美妙的触感差点让他发狂,张夫人那鼓胀、颤抖的【玉】峰摩擦着他的胸膛,两颗凸起的rǔ头隔着薄薄的绣锦外衫怒然而绽,那是一种无与伦比的诱惑。

    胡才放在张夫人纤臂的大手徐徐向下滑落,环住她那柔若无骨的柳腰,脸轻轻磨蹭着她那滚烫发热的绝美俏颜。

    张夫人闻言抬起头,灿若星辰的眸子望进胡才炯炯生威的虎目,两人的眼神近距离地交会,时间仿佛暂停,眼神紧紧地黏在一起,不愿分开。

    张夫人可以从胡才的眼神中看到真诚与怜惜,看到令人心碎的悸动,一丝渴望在心头涌起。

    “大将军……”

    张夫人柔声道。

    张夫人那如云秀发好像chūn风般轻轻拂过胡才的脸庞,弄得他脸上痒痒的,拨弄着他那本就不堪撩拨的心弦,弄得他口干舌燥、心慌意乱。

    胡才的唇贴着张夫人那光润的脸颊,滑向她那吐气如兰的檀口,准确而迅速地吻上她香甜诱人的红唇。

    张夫人顿时感到羞涩不已,美眸中闪过一丝慌乱。

    胡才得偿所愿,内心激动不已,便又再次吻上那娇【艳】柔软的绦唇,湿滑温润,甜美芬芳。

    胡才将张夫人那两片丰润软腻的香唇轻轻地含住,并肆意地【舔】吮、尽情地品尝,接着撬开张夫人皓齿把守的牙关,随即舌头长驱直入,追逐、挑逗着张夫人那柔软、湿滑的香舌。

    张夫人芳心羞涩,心想:这胡才怎么这般大胆,要是被甄姜看到可如何是好?

    胡才品尝着怀中伊人的甜美,吸吮着她娇艳红唇内那甜美的津液,霸道的舌头扫荡着她嘴中每一个角落后,便与它的主人纠缠在一起。

    张夫人的俏脸上增添几许动人的红霞,美目紧闭,而长长的睫毛颤动着,随着时间的流逝,她放开身心,脑中什么也不想,心cháo澎湃地回应着胡才的热情。

    胡才能明显感受到张夫人生理和心理的微妙变化,一边肆意地与她的丁香软舌缠绵在一起,不断吮吸着她那香甜的津液,一边抱着她的双手抚摸着她那娇美的身躯。

    胡才回忆着张夫人那高耸滑腻的【酥】胸,搂着她那纤细蛇腰的双手向上移动,猛地握住那饱满的【rǔ【房,双手有节奏的温柔爱抚着,觉得娇挺滑嫩、光滑细腻,胡才体会着那醉人的美妙感受。

    “大将军,不要,会被人看到的。”

    张夫人娇羞地说道。

    胡才道:“夫人,被甄姜撞见也没啥好怕,那我就连甄姜也……”

    张夫人推了胡才一把:“大将军,居然连我女儿的主意也要打?她是我女儿啊。”

    胡才嘻笑道:“她亭亭玉立,而且是一个美丽的女人。”

    张夫人想了想,轻声说道:“甄姜虽然还没有人家……不过,我可没说一定要和你好,你不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胡才心道:吃不吃那要看我有没有本事,先将张夫人好好安慰一下再说,讨她高兴,说不定她会帮我搞定甄姜呢!

    “这冤家……小坏蛋,要……要羞死人家吗?他怎这般……这般会弄……”

    张夫人芳心纷乱,娇躯轻颤,娇嫩的玉峰被胡才占据,檀口也早已沦陷,那敏感的身体更是被胡才摸得全身酸软,感到羞急不已偏偏又毫无办法。

    胡才占据张夫人那玉峰的五指大军轻柔地【搓】揉着,更不时用温热的掌心抚摸着,嘴中则肆意地【吸】吮着甜美的玉液。

    张夫人粉颊如霞,媚光四shè,娇躯无力地瘫软在床上,任由胡才轻薄,直到张夫人感觉到快被他那炽热的吻融化,胡才才松开她那微微红肿的唇瓣,舔了舔留在唇上的香液,柔声道:“夫人的唇好甜,真是怎么吻也吻不够。“

    说完,胡才坏坏一笑,接着双手托起张夫人那圣洁的【玉】峰,低头重重吻着她那如天鹅般优美的脖子,顿时一股如兰似麝的馨香扑向他的鼻端,萦绕在他心头。

    胡才吻着张夫人那娇嫩的雪肤缓缓往下移,喷出灼热的气息,下一刻,张夫人的脑中「轰」的一声巨响,顿时思绪和意识都烟消云散,只剩下从心底烧起的无穷yù火,仿佛要将她的身体和灵魂都燃烧成灰烬。

    张夫人那柔若无骨的娇躯逐渐升温直至滚烫,好似被星火点着的干柴,不过即便如此,她依然紧紧抱着胡才,不愿意分开他。

    此时胡才的手悄然滑入张夫人那单薄的外裳内,攀上她那高耸的【玉】峰,捏住那早己挺起的粉sè【蓓】蕾,轻轻转动,顿时张夫人美眸中窜起一道炽热的情火,身体也微微颤抖。

    胡才脱下张夫人的衣服后,欣赏着**的张夫人,只见她那白嫩饱满的双峰丰润坚挺,殷红的葡萄翘立,修长结实的双腿圆润光滑,香【臀】丰】耸浑圆,小腹平坦,蛊惑媚人。

    年过三十岁的张夫人,正是女人风情最盛时,再经过胡才刚才的滋润,使她无论是心理或是生理都处于巅峰状态,散发出一股极为妩媚诱人的风韵。

    此时胡才面对如此美艳动人的张夫人,根本控制不住体内的【yù】望,他再一次俯身,将张夫人的双腿分得开开的,呈一字形。

    张夫人被胡才这个动作搞得无比羞涩,全身颤抖不已。

    张夫人看着胡才眼睛里那燃烧的yù火,不由得娇嗔道:“你又要使坏了吗?”

    “夫人,我忍不住了,我要你!”

    胡才吼道。胡才早已yù【火】焚身,再也忍不住地挺腰,猛地进入张夫人。

    “哦!”

    张夫人仰起头,发出一道销【魂】蚀】骨的呻吟声,两条柔滑如雪的美腿抬起,紧紧地缠住胡才的腰、

    胡才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意,令张夫人紧咬着银牙,不让小嘴里发出让她脸红心跳的呻【吟】声,殊不知这恰好适得其反,反而有如火上浇油般刺激胡才体内的【yù】火更旺,最后一丝的怜香惜玉之心,也在熊熊的【yù】火中燃烧殆尽。

    胡才兴奋得抱住张夫人的腰,将她的下身固定住,开始如疾风骤雨般的攻击

    此时两具火热的身体紧紧地贴着,一时间天雷地火。

    “啊,胡才,轻点啊……你要弄死我了。”

    张夫人不堪胡才的挞伐,从咬着一绺秀发的樱桃小口里发出求饶的声音,她不停地呻吟着:“我不行了……你轻点,啊,好弟弟,又被你干死了!”

    随着胡才不断用力,张夫人不由得扭动着娇躯,动情地迎合着。

    只见张夫人摇摆着身体,头不停地甩动,汗水将头发弄得湿漉漉的,全身散发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慵懒风情,娇艳的脸庞不待抹脂而自红,明亮的双眸也泛起一层蒙胧的水光,眼波流转间更是荡人心弦、勾人魂魄,让胡才更加亢奋。

    此时张夫人那两条雪白圆润的**盘在胡才的腰上,不住发出呻吟声,尽管她用手捂住嘴巴,仍从喉咙里发出声音,她的叫声非常娇嗲,让胡才听了更想把她弄得死去活来。

    张夫人的细腰不断扭动着,她玉齿轻咬,柳眉微皱,凤眼迷离,像是蒙上一层云雾,很快她那端庄秀丽的俏脸完全被yín思媚态所代替,而她胸前的双峰随着动作不断地弹跳着,那酥胸上的两颗葡萄更是鲜艳yù滴,诱人至极!

    胡才俯首吻着张夫人那雪白嫩滑的胸腩,还用牙齿轻轻咬着,那股异样的刺激使张夫人浑身剧烈地颤抖,发出一道腻人的呻吟声。

    张夫人伸手紧紧抱住胡才的头,把他紧紧压到胸前,口中不停【呻】吟,而且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哀婉悠扬、chūn意撩人。

    张夫人仰头朝天,娇哼不断,如瀑布般的秀发不停甩动,脸上的汗水四处飞溅,身体不住颤动,一颗颗晶莹的汗珠密布在肌肤上,如羊脂般的身体呈现出艳丽的绯红sè。

    胡才撞得张夫人的心仿佛都要跳到喉咙、撞得她浑身发软,使原本盘在胡才腰上的腿无力地垂到他的臀部,丰满成熟的娇躯随着胡才的动作而来回滑动,一双手也无力地垂着,高【耸】的胸脯如波浪般起伏不停,凌乱的秀发随意地披散着……

    看着秀发凌乱、面红耳赤的张夫人,胡才心中顿时充满成就感。

    “啊!我不行了!又、又要来了!好弟弟,给我,快干死我吧!”

    张夫人摇头晃脑地胡言乱语。

    胡才每次撞得张夫人的心仿佛都要跳到喉咙,此时她已经连丢两次,最后她颤抖着身体,大喊一声,随即四肢如同八爪鱼般抱住胡才……

    胡才激动得将一股jīng华如怒涛排壑般的shè进张夫人的体内,身体也阵阵的抽搐着……

    虽然是速战速决,但是胡才和张夫人都得到极大的满足,但张夫人生怕甄姜回来,于是不让胡才梅开二度,而是催促他快穿好衣服,于是胡才慢悠悠地穿好衣服。

    而当张夫人刚整理好衣服和头发时,甄姜就领着厨房的仆人带着食盒进来。

    有美丽温柔的甄姜和无比娇美的张夫人作陪,令胡才十分高兴,便开怀畅饮,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是明月当空。

第二章 甄家(2)

    第二章甄家(2)

    胡才喝得兴起,非要甄姜陪他多喝几杯。

    甄姜早已不胜酒力,于是一个劲儿地推辞。

    胡才说:“甄姜,这一次我打了大胜仗,你要陪我多喝几杯。”

    甄姜说:“大将军,我感到有些头晕,明rì再陪你吧!”

    胡才说:“不行,甄姜你要是不陪我喝酒,就让我亲你一口。亲一口代替一杯酒,如何?”

    甄姜只能无奈地同意胡才的要求,于是胡才将无比美艳的甄姜搂到怀中,亲吻着她那红润的双唇,说:“我还要甄姜做我的娘子。”

    甄姜道:“大将军你喝醉了,我怎么能做你的娘子?”

    胡才说:“不,我就要。”

    张夫人说:“甄姜,难得大将军好兴致,你就陪他多喝点,你就顺口答应他,反正是哄他开心。”

    甄姜闻言只好同意。

    胡才见状十分高兴,又喝了几杯酒。

    此时张夫人站起身,说:“甄姜,我吃饱了。你陪大将军继续喝酒。我去外面看一下。”

    甄姜看了看胡才那醉醺醺的样子,只好点头同意。

    等张夫人走后,胡才用内力将酒意逼走,又趁机和甄姜亲热了一会儿。

    过了一会儿,甄姜扶着胡才上床休息。

    胡才佯装喝醉酒,非要甄姜陪他躺一会儿。

    甄姜怕胡才醉得太厉害,只好答应陪胡才躺一会儿。

    由于甄姜躺在身边,令胡才觉得小腹中燃起一团火焰,他并借着翻身的机会,装作无意地将一只手臂放在甄姜的胸部上,感受着手掌下面那一团柔软,胡才不由得心猿意马起来。

    胡才觉得甄姜的胸部不但丰满,而且触感十分柔软,感觉十分舒服。

    甄姜并没有睡着,当她听到胡才的鼻息时,还以为胡才睡着了,便小心翼翼地拿开胡才放在胸部上的手掌,岂料却听到胡才说:“甄姜,我好想抱你一会儿。”

    甄姜顿时娇躯一颤,低声说了一句:“大将军,不要这样……”

    胡才将身子挤向甄姜身旁,将那火烫的身躯紧紧贴在甄姜凉爽、滑嫩的**上,道:“甄姜,我越来越喜欢你了,只是没有你的允许,令我只能控制着自己,但我怕会控制不住自己,我想要你!”

    甄姜迟疑了一会儿,道:“大将军,我有什么地方值得你喜欢?”

    胡才突然一个翻身压到甄姜身上。

    甄姜被胡才压着,令她有些吃力地腾出双手挣扎着,哀求道:“大将军,不要。“

    但内心却有一个yù望火种,被胡才那身上传来的火热悄悄地点燃,毕竟甄姜是一个正常的女人,她也是一个有着七情六yù的女人,哪一个情窦初开的女人,不需要男人的拥抱?

    甄姜的俏脸顿时掠过一抹红霞。

    胡才目光灼灼地望着甄姜,抱着她缓缓道:“甄姜,我要你从现在开始,是我的女人。”

    “大将军,不要……”甄姜说道。

    胡才在甄姜耳边轻声道:“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夫君,你不可以反抗我!”

    甄姜闻言一震,娇躯不由得颤抖:“大将军,你不要胡来。”

    胡才坏笑道:“刚才你可答应做我的娘子。”

    甄姜怒道:“大将军,那不是玩笑话吗?你怎么能当真?”

    胡才认真地说:“甄姜当成玩笑话,可我却十分认真。这样吧,甄姜,我只要你今天晚上做我一回娘子,之后你还是甄姜,我还是你我,如何?”

    甄姜闻言脸红起来,想起酒间的戏言,竟是胡才设下的圈套,而她却早已深陷其中,不过甄姜知道,那是个善意的圈套,胡才确实喜欢她,令她开始心动了。

    “这……大将军,你真是胡搅蛮缠啊。”

    此时甄姜哭笑不得,心中却怦怦直跳,胡才那坚挺而雄壮的兄弟正紧紧顶在她的玉【臀】后面,甄姜能感到身心快要融化了。

    胡才躺在甄姜的身侧,一遍又一遍地吻着甄姜那嫩若凝脂的脸颊、耳垂和粉颈,令甄姜的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

    胡才再度吻上甄姜那丰润的红唇,甄姜并没有拼命地躲闪,却也没有迎合,于是胡才用舌尖挑逗着甄姜的舌头,并抚上她的酥胸。

    甄姜顿时浑身一颤,不由得皱起秀眉。

    胡才轻轻地揉捏甄姜的山峰,隔着衣衫感受着她那饱满rǔ峰令人刻骨铭心的滑【腻】柔软,令胡才爽得几乎要呻【吟】出来。

    胡才脱下甄姜的衣衫,褪去那米黄sè的亵衣,顿时那圆润滑腻的【酥】胸展现在胡才眼前,雪白的肌肤泛着如温玉般的光泽,半球形的丰满玉【峰】颤】巍巍,殷红的葡萄已肿胀挺立。

    胡才轻轻揉【弄】着那两颗诱人的葡萄,令甄姜忍不住发出一声极轻的呻吟声。

    胡才舔着甄姜的耳垂,柔声道:“甄姜,就当我是你的夫君吧!”

    甄姜却道:“不!大将军,快把我放开,不要再这么下去了!”

    胡才顿时涌上一股烦躁,想直接撕去甄姜的下裳,但立即压下这股念头,转而更加温柔的抚摸甄姜,并将一颗山峰含入嘴中。

    甄姜嘤咛一声,感到无限娇羞,胡才用舌尖快速地挑动着,再用牙齿轻轻咬着,令她只能咬紧牙齿,避免发出声音。

    胡才将手从甄姜的胸前缓缓往下移,在肚脐上挑逗片刻后,便插入甄姜的下裳内。

    此时甄姜如同受了惊吓的羔羊般四肢微微挣扎、反抗着,却又显得无力,而就在这无力的挣扎下,甄姜被脱得只留下亵裤。

    胡才没有继续脱甄姜的亵裤,而是继续征服这具迷人的身体,胡才会这么做,是因为他要逐步击溃甄姜的心灵防线。

    胡才要让甄姜清楚明白她是怎么被他玩弄、蹂躏的。

    过一会儿,甄姜裸露的部分布满胡才的唇印。

    甄姜的眸里流露无限的羞意,无力反抗的纤手紧紧抓着床单,指尖泛白。

    胡才微笑道:“嘿嘿!甄姜,你知道吗?你真的好美、好迷人,叫人恨不得一口吞下去。瞧瞧这身材,该凸的凸,该凹的凹,雪白的肌肤又嫩又滑。”

    胡才的大手在甄姜的玉峰上游走,道:“我何等荣幸,竟能享受甄姜如此美妙的身子。”

    说着,胡才瞧到甄姜脸上流露出动容,急道:“甄姜,请恕夫君无理,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此时胡才伸手脱下甄姜的亵裤,眼角留意着甄姜的神态,在脱下她身上最后一道防线时,胡才清楚地看到甄姜眼中闪过一道哀伤和期望,这让胡才更加肯定自己的做法。

    此时甄姜那娇美的身体完全暴露在空气中,令胡才紧紧盯着这具诱人的身体,再也无法移开视线,这倒不是装的,而是甄姜确实太美、太诱人、太勾魂了。

    胡才的手不受控制地沿着甄姜那美丽、平坦的小腹向下移动,在接近方寸的地方时,甄姜顿时娇躯一震,满脸通红,拼命地夹紧双腿,这是她唯一能做的反抗,尽管看起来是如此的无助。

    此时胡才微微感到吃惊,因为甄姜下腹特别茂密,摸起来毛茸茸的一片,胡才用手指轻轻地梳理、抚摸,片刻才继续往下,直探下去。

    甄姜的身子一下子绷紧,胡才见状安慰道:“甄姜,你不要紧张,我会温柔对你的。”

    胡才交替地吸吮甄姜的胸部,拨弄着她。

    甄姜无法阻止胡才的挑逗,只能拼命忍住体内的冲动,然而下【身】早已cháo湿一片。

    胡才抽出手后,甄姜不由得吐了一口气,绷紧的身子瘫软下去。

    胡才将手指拿到鼻前,一股浓浓的芬芳扑鼻而至,让他联想到成熟的果实,他把手指伸入嘴中时,只觉得清新微甜,身下不由得怒胀坚硬。

    甄姜飞快地瞟了胡才一眼,心中大荡,令她的身体不禁颤抖起来。

    胡才爽得叹了一口气,也不再与甄姜多费唇舌,将手再次伸下去,甄姜顿时羞得呜咽一声。

    胡才嘿嘿笑道:“甄姜,怎么会如此茂盛?”

    甄姜闻言俏脸通红,银牙紧咬。

    胡才知道甄姜根本不会回答,只是温柔地抚摸着她那丰满的身体。

    甄姜的身子曲线动人,欺霜赛雪的肌肤泛着如美玉般的柔润光泽,玉【峰】饱满坚挺,杨柳蛮腰盈盈一握,小腹平坦而无赘肉,**浑圆挺翘,双腿修长结实。

    甄姜激动得娇躯颤抖,不由得吐出如兰气息,顿时芬芳的气味浓郁许多。

    胡才心中顿时yù火狂升,双手握住甄姜的胸部大力地揉【捏】,令甄姜忍不住哼了两声,身子瘫软下来。

    胡才抬起头笑道:“好甄姜,你以前有这么舒服过吗?”

    甄姜闻言桃腮红晕,鼻翼翕动,虽然闭着眼睛,却也艳光四shè。

    此时胡才涨得难受,便直起腰,举起甄姜修长白皙的双腿。

    甄姜顿时惊慌得睁开眼,颤声道:“大将军,不要!”

    胡才温柔地看着甄姜,深情地道:“我是真心想让你做我的女人,你就把我当成你的夫君吧!”

    说着全身一挺。

    甄姜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身子微微闪避,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掉下来。

    胡才压上甄姜那柔软的身体,温柔地舔去她脸颊上的泪珠。

    胡才抱住甄姜的头让她不能摆动,随即大力的动起来,令甄姜舒服得「啊」了一声,不由得张开嘴,胡才趁势吻上甄姜的小嘴,舌尖伸进去。

    甄姜被胡才弄得忍不住叫了一声,随即羞得满脸通红,突然甄姜用力地将胡才推下来,翻身向着床内,香肩耸动,娇躯曲线迷人。

    胡才贴在甄姜的身后躺下,抚摸着她的长发和香肩,柔声道:“你没有错,任何人在受到这样的挑逗都会兴奋。甄姜,你不要害羞,我不会笑你的。”

    甄姜的啜泣更加大声,然而胡才知道她不仅是兴奋,而且还想再要,所以才会如此矛盾,便用力地把她翻过来,将她的头按入怀里,拍着她的粉背,柔声道:“甄姜,我发誓一辈子会对你好。”

    甄姜抬起头,梨花带雨,看起来清新秀丽,眼神却带着彷徨。

    胡才拉着甄姜的手按在胸前,柔声道:“我说过我要娶你,就一定会做到!”

    甄姜感受着胡才强烈的心跳声,趴在他那结实的胸膛上,粉脸红了起来,随即又垂下头。

    胡才凑上去亲吻着甄姜,一手抚摸着她那蜷曲的**。

    甄姜身体颤抖,却不再抗拒胡才的动作。

    胡才挑逗着甄姜的香舌,拉着她的手握住跳动中的兄弟。

    甄姜微微张开嘴,身子阵阵颤抖,但小手并没有拿开。

    胡才见状心中大喜,探手到甄姜的腿间,令甄姜浑身一震,不由得夹紧**,发出呻吟声,胡才在那挑逗着,令甄姜的身子如烂泥般瘫软在床上,她娇羞得吟哦一声,却任由胡才动作。

    “甄姜,我们把刚才没有做完的快乐事情继续完成吧!”

    甄姜闻言低着头,含羞不语,胡才见状认为甄姜默许了。

    胡才缓缓压上甄姜那柔软的身子,挤入她的腿间。

    甄姜的脸颊酡红,激动得浑身颤抖。

    胡才分开甄姜的大腿,下身一沉,再次进入她的体内。

    甄姜不由得呻吟一声,微微挺起纤腰。胡才嘿嘿一笑。

    甄姜神态娇媚,娇羞得闭上眼睛。

    胡才搂住甄姜那盈盈一握的纤腰,开始了征服大业。

    甄姜秀眉微皱,双手用力地拉扯着被单,全身肌肤变成醒目的粉红,渗出颗颗细小的汗珠,纤腰弓起、迎合着胡才的动作。

    甄姜那长长的指甲深深陷入胡才的手臂,令胡才感到一阵快意,有种征服的快感、

    一刻钟后。

    甄姜不住颤抖,那圆润的**从胡才的腰上无力地滑下来,瘫软着身子急促地喘息,神sè间有着无尽的畅快、满足感。

    胡才见状心中大荡,温柔地抚慰着甄姜,让她享受着快乐后的余韵。

    片刻后,甄姜回过神来,发现胡才的反应,不由得娇羞道:“大将军,你……还没有……”

    胡才俯身含住甄姜的耳垂,笑道:“我怎么样?你是不是想帮我?”

    甄姜顿时霞飞双颊,啐道:“你怎么还这么的……”

    胡才笑道:“甄姜的意思是我很厉害哦!不过,你最好还是帮它一下。”

    甄姜神sè娇羞,粉脸越来越红,撇嘴道:“瞎说,我才不要帮你呢!”

    胡才笑道:“你要是不帮,我就只好自己来了。”

    甄姜的神sè颇为不屑,却始终没有拒绝,胡才自然明白甄姜的心意,又压在他身上。

    甄姜顿时大羞道:“你……”

    胡才柔声道:“本将军再伺侯你一次!”

    “啊……”甄姜先是一惊,随后神态娇媚,闭上美目。

    胡才笑道:“甄姜,咱们换个姿势。”

    甄姜并不理睬胡才,于是胡才硬是把甄姜翻过来,从后面搂住甄姜的纤腰,并分开**。

    甄姜知道胡才的企图,正要大力挣扎时,胡才突然压了上来,顿时一阵阵快感袭来,令甄姜浑身酥软。

    一刻钟后,胡才慢慢放下甄姜,只见她脸sè苍白,微微娇喘,星眸半闭,瘫软着身体。

    胡才将甄姜的下身擦拭干净后,便拉过薄被帮她盖上,亲吻着她的脸颊,道:“甄姜你累了,休息一会儿吧!”

    此时甄姜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轻声道:“大将军……你也累了吧?”

    胡才抚摸着甄姜的长发,柔声道:“我不要紧。”

    甄姜闭上眼睛,半晌后沉沉睡去。

    看着甄姜那恬静的睡容,胡才心中不由得涌起欣喜,接着胡才钻入被中,搂住甄姜。

    一个时辰后,甄姜长长的睫毛一阵颤动,睁开眼睛,正迎上胡才那温柔深情的眼神,她不由得心中一颤,又见自己在睡梦中不觉抱住胡才的腰,连忙要坐起,随即想起身上什么也没穿,只好翻过身。

    胡才知道甄姜的xìng格倔强,便温柔地抚摸着她那如粉藕般的玉臂,凑到她耳边柔声道:“甄姜,我爱你。”

    甄姜闻言娇羞不语,心中却是无限美好,回味着刚才与胡才的缠绵,在胡才温柔的抚摸下,渐渐又发出呻吟声,羞涩得说不出话,然而胡才的动作越来越大,令她无法忍受,便按住胡才放在胸前的手。

    胡才将手指送到鼻前,成熟的气息飘入鼻端,令他不由得赞叹一声。

    甄姜嘤咛一声,红云满布,便侧过身。

    胡才凑向甄姜,整个人贴了上去,引起她阵阵颤抖,不由得蜷起身子。

    胡才侧躺在甄姜的身后,搂着她的纤腰,缓缓进入那,并亲吻着她的粉颈和耳朵,柔声道:“甄姜,你真好!”

    甄姜闻言甚是情动,嘤咛一声。

    胡才知道甄姜正值情窦初开,一旦尝到甜头,则会兴致极大,是拉过她的手放在屁股上,展开了再一次的征服,并含住她的耳垂轻轻地咬着。

    此时帘子一挑,只见张夫人持着灯笼走进来,看到胡才和甄姜赤身**地抱在一起。

    “啊。”甄姜看到张夫人大惊失sè。

    张夫人放下灯笼,走到床前,伸手抚摸着甄姜那柔滑白嫩的玉肌:“甄姜,怎么样?”

    胡才一把抱住张夫人,道:“夫人来的正好。”

第三章 王允之谋(1)

    第三章王允之谋(1)

    长安郊外。

    太尉杨彪、司徒王允率百官于郊外祭祀天地。

    因为关西战事的不利,董卓不经常在长安,所以这种祭祀天地的事由他们进行着,但这也给了王允他们秘谋的机会。

    董卓的胡作非为,让王允等豪门士族愤怒,他们心里迫不及待的想除去董卓,如果不是董卓手中的几十万大军,董卓又贪生怕死,他们早就杀了董卓了。

    祭祀的礼仪很繁琐,持续了很长时间。大臣们从上午一直忙到下午,浑身上下都被雨水淋透了,有的因为跪拜时间太长,已经冻得双唇乌紫,簌簌发抖了。

    礼毕,太尉杨彪带着大臣们先回宫复旨,司徒王允和尚书仆shè士孙瑞、尚书杨瓒、司隶校尉黄琬、御史中丞皇甫嵩五人留下处理后事。

    他们几个人还有要事,这一次聚头,是他们杀董卓的秘谋,为了这一天,王允他们等了好几年了。

    此时,大雨渐渐转小,阵阵寒风卷起层层雨雾扑面而来,让人寒意层生。

    王允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望向远处雄伟的长安城。高城掩映在朦胧的雾霭里,若隐若现,凭添了几分萧瑟和苍凉。

    王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转身向坛下走去,来长安的这几年,王允还不适应这里的天气。他心里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回雒阳。

    他是关东士族,只有回到了雒阳,才能有安全感,关西的豪门士族这一百多年来之所以被关东的豪门士族打压,就是因为天子在雒阳。

    士孙瑞等四位大臣紧随其后。一帮掾属立即散开,远远地走在五位大臣的前后左右,把他们和护坛卫士隔离开来。

    在长安,因为董卓把持朝政,王允等人有名无实,好在董卓不常来长安,王允他们这一段时间才zì yóu起来。

    王允这些年一直隐而不发,但无时无刻想拆除董卓。

    王允走得很慢,他稍稍侧脸,看了一眼士孙瑞,“君策,陛下的病情最近可有好转?”

    “最近好了不少,估计再有一个月的调理,基本上可以痊愈。”士孙瑞小声说道,“我rì夜随侍在陛下身边,侍中马宇和种邵也轮流换班随侍,安全上应该没问题。”

    “不是应该没问题,而是要绝对保证陛下的安全。”

    王允皱皱眉,低声说道,“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出一点疏漏。禁军现在由中军校尉董璜负责。董璜是董卓的侄子,过去在西凉军主掌董卓的亲卫铁骑,此人心狠手辣,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你一定要防着他。过两天,我安排左中郎将刘范宿卫禁中,帮你一把。”

    士孙瑞犹豫了片刻,“子师,我这边还有点事没有办妥,最近我要出城一趟,你看……”

    王允扭头望向司隶校尉黄琬,“你和城门校尉王欣商量一下,要确保士大人的安全。最近钱财紧张,需要士大人出面张罗一下。”

    黄琬不动声sè地点点头。

    “义真兄,你那边的事情办得怎么样?”

    皇甫嵩紧走一步,凑近了王允,“西凉金城郡的人已经派出来了。”

    “人多吗?少了不行。”王允说道,“董卓的手下大部分的jīng锐之师,来的人不能比他们差。”

    “十二个,武技都是最好。听坚寿(皇甫鸿)说,这十二个人中,最出sè的就是秦谊,他是并州人,是王大人的同乡。”

    “韩遂和马腾呢?这个时候,他们千万不能出兵叛乱,以免坏了大事。”

    “我派的人已经到陇西了。”皇甫嵩说道,“我这个面子,文约(韩遂)和寿成(马腾)不敢不给。”

    “安定郡那面呢?安定是你的老家,应该没有问题?”

    皇甫嵩脸上露出一丝杀气,“皇甫郦来信说,一切办妥。北疆羌胡诸种都很给我叔父面子,已经派铁骑秘密进入了萧关。现在五千铁骑就隐藏在薄落谷里,随时可以南下长安。”

    王允听出皇甫嵩话音里的杀气,心里冷笑一声,你皇甫嵩早知今rì,何必当初。早年如果你把董卓围杀在洛阳,哪有今天的灾祸?

    对于皇甫嵩这种关西人,王允有一种天生的优越感。更何况皇甫嵩还是武人。

    解决了董卓后,王允第一个要解决的就是皇甫嵩,这天下是士人的天下,皇甫嵩不过是个武夫,这样的人绝不能存在在朝堂上。

    尚书杨瓒看到王允把目光转向自己,立即压低声音说道:“我的老部下已经准备好,只待圣旨送到,立即诛杀护羌校尉董崒,率军到大散关会合皇甫鸿。”杨瓒过去是护羌校尉,驻军西凉汉阳郡的子秀山营。董卓去年回到长安后,大肆拜封亲族,把杨瓒召回了京师。

    “不过……”杨瓒忧心忡忡地说道,“我们这点人手,实在不够。长安城内有董璜的南军卫士,城外有董越的大军。就算我们把西凉那边解决了,但扶风的陈仓还有吕布的大军,郿坞还有董旻的大军,潼关一带还有段煨、鲍鸿、王方的大军,关西还有牛辅的大军,如果我们失手……”

    王允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你不要担心这些事,我有办法。过几天,我给你圣旨。”

    “子师,印玺都在郿坞,这圣旨你怎么拿到手?”杨瓒诧异地问道。

    “你不要问许多,做你自己的事。”王允严肃地说道,“事情一旦失败,我只要一抹脖子,所有的线索都没了,董卓即使要杀,也杀不了几个。只要这些人活着,董卓迟早都会死。他没几天rì子了。”

    王允猛然加快脚步,略微提高声音说道:“没有我的口信,大家不要再聚了。”

    五位大臣在风雨中各自上了马车,向长安急驰而去。

    …………

    王鹏匆匆走进书房。

    王鹏二十岁左右,高高瘦瘦的,长得很象他父亲王允,尤其那一双眼晴,看上去孤傲而倔犟,和他父亲一模一样。

    吕布坐在案几后面,正就着微弱的烛火看书。听到脚步声,他立即放下书简,飞身藏到布幔后面,大手握到了腰间的刀柄上。

    王鹏走到书房内间,看到案几上凌乱的书简,抬头四下看看,小声说道:“吕大人,我是王鹏。”

    “王大人还没回来?”吕布从布幔后面走出来,焦急地问道。

    到陈仓传递口信的是王鹏,带着吕布秘密进京的也是王鹏。吕布和他关系不错,说话也不用遮遮掩掩,“陈仓距离郿坞很近。董卓可能随时会找我,我不能在这里耽搁太长时间。元欣,大人何时才能回来?”

    “快了。”王鹏安慰道,“今天祭祀天地,朝中有很多事,父亲大人可能要在皇宫内耽误一段时间。吕大人,你放心,今天晚上我一定把你送出去。”

    吕布默默地点点头。

    …………

    长安。一处民宅。

    “大人。”一个黑衣人从外面走进来,来到大厅,

    “没人跟踪你?”主位上的是一个老者,声音比较尖细。

    “大人放心,绝对没有。”黑衣人回答道。

    老者应了一声:“很好,你应该知道我们锦衣卫的规矩,如果被人发现了,你知道后果的。”

    “属下明白。”

    老者道:“现在王允他们已经回来了吗?”

    “已经回来了,在城门口的时候,他们已经分开了,不过吕布在王允府中。”黑衣人回答道。

    “吕布?”老者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过了一会,老者才挥挥手:“你去把消息告诉李儒,注意,不要暴露身份。”

    “是。”

    黑衣人离开后,老者缓缓的站了起来,yīn冷的笑了笑:“王允,吕布,董卓,这一次我陪你们玩一玩。嘿嘿嘿。”

    ………………

    深夜,王允回到府上,直奔书房。

    吕布看到王允一身官服还是湿乎乎的,非常感动,“大人,你要注意身体……”

    “大汉都要亡了,我还要这身体何用?”王允苦笑道,“你也不要歇着,连夜赶回陈仓。”

    “大人急召下官进京,有何急事?”

    “奉先,诛杀董卓的机会来了。”

    啊……

    吕布愣了一下,“大人,我只有六千兵马,怎么打郿坞?”

    “我当然不会让你去打郿坞。”王允笑道,“我要把董卓诱出郿坞。”

    “半路截杀?”吕布问道,“董卓出行,前有一千虎贲,后有两千步卒,左右还有三千铁骑,六千打六千,没有必胜的把握,我需要更多的援兵。”

    王允手抚吕布的虎背,郑重说道:“奉先,这可是必死之战。你敢打?”

    “董卓现在轻易不出郿坞,如果要出郿坞,那就是到长安。从郿坞到长安,两百三十里,应该能找到合适的伏击地点。”吕布面无惧sè,神情凝重地说道,“诛杀董卓,既是为了大汉社稷,也是为了我个人仇怨,我心甘情愿,虽万死也在所不辞。”

    王允赞赏地点点头,“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大人有什么办法让董卓出郿坞?”

    “牛辅打败了,关西战场出现重大转折。吴川很快就要兵逼潼关。其次……”王允一脸的忧郁和哀戚,“天子的病越来越重,恐怕时间不多了……”

    吕布极度震骇,“大人,这怎么可能……”

    “我也希望这是假的,但是……”王允声音哽咽,泪水悄然浸湿了眼眶。他转身轻轻擦拭了一下眼泪,嗓音嘶哑着继续说道,“奉先,大汉将覆,拯救社稷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吕布猛然跪下,以手指天,悲声说道:“只要吕布不死,当为大汉洒尽最后一滴鲜血。如违此誓,万箭穿心。”

    “好,好,好……”王允激动地扶起吕布,“关西战败,天子病重,这两件事都关系到董卓的存亡,他必定要东赴长安……”接着王允凑到吕布的耳边,以低不可闻的声音说了几句话。

    吕布一脸的疑惑,“大人,我不懂……”

    “你不需要懂,你只要奉旨行事即可。”王允握着吕布的大手,重重地拍了几下,“如果此次诛jiān失败,我死了,你不要忘了你的誓言,你要想尽一切办法杀了董卓,保护天子,拱卫社稷。”

    “大人……”吕布心里犹豫不决。

    “除非董卓死了,否则你我再无相见之期。”王允苦涩一笑,伸手拍了拍吕布的肩膀,“你答应我,如果我暴尸街头,你不要替我收尸。”

    “大人……”吕布望着王允那双炯炯有神的眼晴,刚毅的面孔,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我听你的。”

    “好,好,好,等杀了董卓,我就把义女貂蝉嫁给你。”王允满意的说道。

    吕布闻言大喜。

    ………………

    扶风郡,郿坞。

    董卓半卧在榻上,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灰濛濛的天空,心情十分郁闷。他权掌天下,却不能逍遥自在。

    最近发生了许多事,一件比一件头痛。

    骑都尉戴睿和中军较尉董璜在长安大打出手,董璜受了气,于是急书董卓,要董卓下令把戴睿抓起来。董卓非常生气。戴睿是自己的老部下,虽然自己把他降了职,但还是非常信任他,委他以监领羽林军的重任。自己的意图很明显,就是希望戴睿辅佐董璜控制天子和皇宫,将来有机会,自己要重用他。但戴睿人老了,败仗打多了,好象也变笨了,没有过去那么聪明了。这样和自己对着干,让自己无法下台,将来怎么用他?

    董越三番两次来书,怀疑长安有人图谋不轨。董卓不由jǐng惕起来。

    在雒阳的时候,他亲自看到大将军何进是怎么被豪门士族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所以他不得不小心谨慎。

    司徒王允来书,天子病情不见好转,反而有加重的趋势。他恳求董卓早rì到长安主持大局,以免天子出现意外,关中大乱。

    对于王允,到现在为止,董卓还是非常信任的,正所谓,千金买骨,他需要通过王允,得到豪门士族的支持。

    最让董卓不安的是关西战局。吴川毕竟是久经沙场的悍将,虚晃几招后,就把西凉军的粮草辎重抢了个一干二净,而且还把牛辅逼回到了弘农。现在北军粮草尽绝,连反击之力都没有了。关西战局的失利,让自己攻占关东,图谋中原的计策受到了严重挫折。正如牛辅在书中所说,如果胡才利用这段时间的有利形势攻占了冀州,七月,征北大将军必然要集中兵力和自己决战于关西。眼前这个不利局面必须要立即打破,否则,到了七月形势就会发生重大逆转。

    对于征北大将军胡才和他的白波军,董卓自然不会小瞧,胡才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短短几年时间,胡才有现在的成就,就是他自己也做不到,所以对于胡才,董卓并没有掉以轻心。

    一旦白波军成功占领冀州,七月份,胡才就可以调十几万大军攻打关西,到时候西凉军怎么办?

    所以,董卓决定到长安去。

    长安有他内部的敌人,朝廷的文武可不是和他一条心的,所以对于从安,他不得不小心谨慎。

    这一段时间,自己不在长安,这些豪门士族开始蠢蠢yù动了,所以董卓觉得现在有这样一个可能,长安的大臣们为了彻底击败自己,干脆破釜沉舟,让天子死于非命。这样一来,自己背上了篡逆的大罪,十恶不赦。而华夏或者袁绍就可以立即重建皇统,攻杀关中。自已手中没了天子,也就失去了所有的倚仗,最后只能败逃西凉,命丧荒漠。

    假如这种判断是正确的,那么,自己只有到长安去坐镇,并且立即动用郿坞里的钱粮,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在四月初或者四月中,向东发起猛烈进攻。

    天子和洛阳现在成了挽救自己xìng命的两根稻草,缺一不可。没有长安,或者得不到雒阳,他董卓什么都不是,虽然他手中有几十万大军,但是没有足够的粮草,没有豪门士族的支持,他不可能完成自己的大业。

    董旻和李儒先后走进了书房。

    董卓把自己的想法解释了一下,征求两人的意见,“我打算立即起程到长安,你们认为呢?”

    董旻对董卓说道:“主公,天气不好,路途难行,还是再等等。另外,即使要立即起程,也要等到这个月底。考虑到关西的形势,长安也许真的有人要趁机叛乱,所以必须先肃清长安的叛逆,然后再起程。”

    董卓失声而笑,“等你把长安的叛逆肃清了,胡才早就攻占冀州了。胡才是什么人?袁绍和公孙瓒又是什么人?他们能和胡才对抗多久?不要多说了,立即书告段煨、鲍鸿,不惜一切代价,打到河东去。”

    “局势的发展太快了,让人目不暇接。”李儒感叹道:“主公,你看是不是先把长安大营的粮草辎重调给牛辅,让他立即展开反攻。当务之急,是要把白波军拖进两线作战的困境,迟滞胡才攻占冀州全境的时间。”

    “好,就按你说的办。”董卓点头道,“另外,书告董璜,让他带三千南军卫士到郿坞来。既然你们担心我的安全,那我就多安排一些护送的军队。”

    “郿坞留多少人?”董旻关心地问道。

    “你带三千人先留下。”董卓说道,“等我安全到了长安后,再派两千人回来。”

    “主公何时动身?”李儒问道。

    董卓看看yīn暗的天空,迟疑了一下,“这雨总有停的一天。雨停了,我们就出发。”

    李儒闻言看了董卓一眼,yù言又止。

    董卓道:“什么事,说。”

    “主公,有人发现吕布和王允在一起。”李儒小心翼翼的说道。他也不知道这件事的真假。

    “这有什么。”董卓毫不在意的说道。

    李儒闻言没有多说。

第四章 王允之谋(2)

    第四章王允之谋(2)

    太师董卓准备回京的消息刚刚送出去,长安就送来了急报,安定郡的萧关失守,长安门户大开。

    王允在急报中说,北地郡太守宋文统领先零羌、湟中羌、东羌诸种铁骑突然袭击萧关,萧关守军措手不及,一rì之内丢了关隘。胡族铁骑随即一拥而入,以迅雷不疾掩耳之势包围了高平和朝那城。由于白波军控制了河套一线,朝廷已经和六盘山以北的郡县失去了联系。

    萧关一失,胡族的铁骑越过六盘山后,可以一泄而下,直攻长安。

    董卓大为紧张。他没想到这个时候胡族会对自己动手。

    而胡族铁骑一动,河套的白波军离开南下,白虎军吴庆以裴元绍以先锋,一万大军兵临关中。

    董卓知道,白波军当然无意攻击关中,开辟第三个战场,他们的目的很简单,就是逼迫董卓撤回攻打河东的兵力,迟滞董卓在关西发起反攻,以帮助胡才顺利攻占冀州。

    董卓恨不得一刀砍了安定郡的太守。早在去年下,董卓就一再嘱咐他,务必集结重兵驻防萧关一线,防备白波军突然袭击,确保长安的安全。安定郡的这个太守显然没有遵从自己的命令。

    河套有一万白波军正规军和五万屯田兵,如果这六万人南下,对关中的危险可想而知。所以董卓心里也是担心和害怕。

    “大人,目前唯一可以抽调的兵力就是吕布的六千人马了。”李儒指着地图上的临泾城说道,“以我看,立即命令吕布率军赶到临泾城,阻挡胡族和白波军铁骑南下。”

    “吕布是并州人,派他们去不合适。”董旻急忙阻止道,“还是让皇甫鸿去,让吕布驻防大散关。安定郡是皇甫门阀的老家,不怕他们不出力。”

    李儒张嘴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立即收了回去。他胆怯的看了一眼董卓,然后紧紧地闭上了嘴巴。

    董卓并不相信吕布他们这些人,这几年来,董卓只相信西凉军的人,不,应该说只相信董家的人,就是李傕他们,董卓也不相信。

    “让坚寿(皇甫鸿)去安定。”董卓拍拍案几上的地图,“有坚寿在,北疆军休想跨越六盘山。至于吕布……”

    董卓想了一下,摇了摇头,“算了,不要动他,让董崒到大散关驻防。”

    “主公,护羌校尉率部撤出西疆后,西疆兵力空虚,韩遂和马腾会不会趁机出兵占据汉阳郡,威胁三辅?”

    李儒忧心忡忡的说道,“韩遂去年出兵北上,先后占据了酒泉、张掖、武威三郡。现在整个西凉,就汉阳郡还控制在我们手上,如果汉阳郡再给韩遂拿去,将来我们……”

    李儒没有继续说,意思是将来兵败关中,大家连个退路都没有了。

    董卓毫不在意,“你放心,目前韩遂和马腾还没有实力和我对抗,不会贸然出兵攻打汉阳。”

    李儒闻言不好说什么,但他心里那一股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大。董卓这几年变了,变的目中无人,变的骄傲自满,难道他不知道,现在的局势对西凉军非常不利吗?

    胡才不仅仅在关西打,而且奋发图强,想占领冀州,但是董卓呢?只想占领雒阳,难道他就不知道,没有西凉的战马资源,西凉军的战斗力还能和白波军相比吗?

    胡才的白波军哪怕在最困难的时候也会出兵河套,这是为什么?还不是想稳定自己的后方,但董卓为什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这时关西再来急报,吴川攻打弘农,攻势如cháo。

    …………

    冀州,邺城。

    随着黑山军的招抚,流民屯田问题也展开了,大量的粮食等屯田物资从各地运来,在冀州,并州,胡才一下子安排了六十万流民。

    同时,因为张燕,杨凤等人投降,黑山军实力大减,于毒等人手下的黑山军不过十万,面对几万白波军,更不敢轻举妄动了。

    胡才在邺城展开会议,会议的最后一件事是北地郡太守宋文的急奏。宋文在奏章中说,分居在贺兰山南北的羌胡诸种陆陆续续有数千铁骑南下到了安定郡。他们渡过黄河后,很快就消失了。宋文担心西凉要出什么事,特意上表告jǐng。

    李肃道:“西凉能请得动羌胡的人屈指可数,除了韩遂、马腾外没有别人。估计韩遂、马腾又要出兵攻打三辅了。”

    “韩遂和马腾如果此时能出兵,倒是帮了我们的忙。”张平笑道,“只要我们能在关西再坚持几个月,冀州战事可望彻底结束。”

    胡才的神情却非常忧虑,“立即以八百里快骑急告河套的武器,叫他派人去看看先零羌、湟中羌和东羌是不是也派铁骑南下了。我们早就说过,没有天子圣旨,没有征北大将军的军令,任何人不能从河套胡族诸部征调铁骑,胡族诸部也不能随意起兵,否则以谋逆论罪。”

    “大漠广袤,胡人居住地游移不定,各族之间往往相距数百里甚至上千里。如果他们的铁骑刻意隐瞒我们南下,谁知道?”张平苦笑道,“此时我们在河套上的驻军太少,还是睁只眼闭只眼,不要没事找事了。”

    “这关系到河套的安危,边郡的安宁,怎能不查?”胡才严厉说道,“必须查,查出来后如果事实确凿,当予严惩。”

    “当务之急是冀州战事。”李肃也劝道,“河套只要确保河套风平浪静就行了。胡人毕竟是胡人,野蛮粗鄙,要他们遵从我们的命令,根本不可能。这事暂时还是放一放。”

    “目前我们在河套只有五千骁骑铁骑,事情如果闹大了,可能要影响冀州战局。”张平也劝道,“虽然大将军在冀州已经击败了公孙瓒,但冀州形势依旧非常严峻,尤其是青州黄巾军对冀州的威胁。这个威胁一rì不除,冀州战事就无法停下来。”

    “不。”胡才非常坚决,“必须要立即查。此风一旦蔓延,河套可能战火纷起,而我们拯救社稷的大业也可能因此而耽搁。”

    河套的胡族在胡才征服河套的时候,就已经投靠了白波军,但是这投靠并不是征服,因此,在河套白波军驻守五千步卒和五千骁骑军铁骑,然后就是五万屯田兵,目的就是为了河套的安定。

    只是没想到的是,这一次胡族的铁骑南下,这让胡才有一种不在掌控之中的感觉。他总觉得这事情并没这么简单。

    众人无语。

    胡才对于关中的情况非常关心,关中的稳定与否直接关系着白波军的未来,因为他崛起的时候是白波军,是太平道的人,哪怕他的出身好了一点,但在大汉帝国的豪门士族的眼中,他胡才不过是一个武人,是第二个董卓。

    现在因为有董卓在,所以那些豪门士族没有对他怎么样,但是胡才明白,如果董卓死了,第二个就是他了,所以他必须在董卓死前建立一股庞大的势力才行。同时他也不希望董卓这么快的死去。

    所以他的秘兵和锦衣卫现在无时无刻在注意着关中,为了关中,胡才把锦衣卫指挥使暗影也派了出去。暗影就是张让,对于这种与豪门士族斗争的东西,恐怕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了。

    如果不是因为他自己是征北大将军,是关系着整个白波军的命运,胡才说不定自己会亲自去长安。

    现在只需要一个月时间,流民就可以安排妥当,接下来就是解决公孙瓒,黑山军和袁绍军的问题,特别是黎阳,必须掌控在自己手中。

    而且,于毒等黑山军不愿意接受招抚,胡才对他们不会客气,冀州是白波军的冀州,他决不允许任何人配合,在冀州聚集了这么多兵马,如果不能彻底的解决冀州问题,白波军以后还怎么争霸天下?

    公孙瓒在渤海郡休养生息,胡才明白,只需要几个月时间,公孙瓒就可以调动几万大军反击,加上青州的军队,以后在冀州可能会被公孙瓒两面夹击。

    所以在于公孙瓒军一战前,必须先解决南方问题,黑山军和袁绍军必须在这几个月时间解决,发展在冀州,白波军多线作战,对白波军的兵马来说,是很大的负担。

    但现在关西发生的事,却不得不让他注意。

    …………

    夜sè深沉,征北大将军府灯火通明。

    甄姜和张夫人俏生生的站在胡才的面前,这几天,胡才和甄姜、张夫人混熟了,因为霍诗等人在晋阳,所以胡才想解决生理需要,就把甄姜和张夫人找来。

    对于胡才来说,无任是张夫人还是甄姜,都是他的女人,他的年纪和张夫人差不多,虽然甄姜才十几岁,但在这个时代,就是相差四十岁也没问题。这是上位者的权利。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爱好,胡才也一样,白天,他处理白波军的事务,晚上,他就和张夫人,甄姜一起寻欢作乐。

    这就是享受。

    他争霸天下,并不是为了百姓,而是为了自己。他喜欢那种挥斥方遒的感觉,他希望自己的子子孙孙坐拥天下,他喜欢这种征服的感觉。

    “哈哈,今天你们就一起吧。”胡才笑道,他是百无禁忌,张夫人和甄姜像姐妹花,他可不会让他们任何一个离开。

    甄姜闻言脸sè一变,但却不敢反对,无任是胡才还是张夫人,都不是她能反对的,而且眼前的一切,他觉得早是胡才安排好的。

    “大将军喜欢姜儿吗?”

    张夫人将柔软丰腴娇躯的靠在胡才的怀中,手臂缠着他的颈项。

    “好、好!简直是太好了!”胡才闻言哈哈大笑,伸手用力地揉捏着甄姜那肥美硕挺的雪【臀】。

    同时胡才转过头,伸手将张夫人揽入臂弯中,低头在她那娇艳yù滴的樱桃小口上吻了一口,修长的手指从张夫人那修长洁白的粉颈往下滑,落在她那浑圆柔腻的香肩上,轻轻一揽,接着便是温香软玉抱满怀。

    而就在这个时候,甄姜从张夫人的后面,伸出白皙细腻的手臂环住张夫人那盈盈不堪一握的纤细蛮腰,使甄姜那两团丰满、柔软的山峰紧紧贴着张夫人那光滑玉润的雪背。

    张夫人顿时娇躯一颤,顷刻间便感觉到背后那一对山峰沉甸甸的分量,好不诱人。

    甄姜解开张夫人身上锦衫的钮扣,随即将纤细白皙的玉手轻巧的滑进去,吐出香舌,在张夫人那纤美修长的玉颈、秀巧的耳垂、光滑粉润的脸颊、秀挺娇俏的瑶鼻上舔弄、挑逗着。

    张夫人被甄姜的一双玉手抚弄,那种刺激的感觉,令她娇躯不住轻颤,芳心混乱不已:“大将军……啊……姜儿……”

    张夫人张口yù呼,想要将心底的yù望透过喊叫的方式发泄出来,可她那柔软的香唇却被胡才紧紧地含住,只有那撩人的呻吟声从瑶鼻中传出,勾人心魂、引人遐思。

    当胡才离开张夫人那微微红肿的芳唇时,她那闭着明眸、娇喘吁吁、飘飘yù仙的诱人模样,让胡才感到非常得意,大大满足他那身为男人的征服感。

    yù火高涨的胡才发出一声低吼,开始投入眼前那火辣刺激的香艳场面。

    此时张夫人那柔软雪白的娇美**上泛着醉人的绯sè,一双深邃的美眸早已湿润迷离、chūn意【荡】漾,一双柔嫩白皙的玉手在胡才**的身躯上不断抚摸着。

    胡才看着近在咫尺的俏颜,俯身探首,吸【吮】着颤抖的如花柔唇,把舌头深入张夫人那香润的檀口内,吞津饮液。

    “啊……”

    张夫人檀口微张,发出表示身心愉悦的甜美哼声,她忘情地伸出柔嫩湿滑的丁香软舌和胡才的舌头激烈地缠绕在一起。

    在全身滚烫如火、连意识几乎都要被焚烧殆尽时,似乎只有透过这样炽热的配合,才可以舒缓张夫人内心的饥渴和sāo动。

    良久,当四片柔软湿润的唇依依不舍地分开时,张夫人发出忘乎所以的**呻吟声:“大将军……”

    张夫人那撩人心动的娇【吟】声,如同在战场吹响冲锋的号角一样,在胡才耳边不断响起。

    胡才的双眼泛着邪魅的赤sè,他看着怀中的张夫人,黄纱披肩,淡黄纱绫豆绿滚边的对襟外袄,别出心裁地加几条丝带系在胸前,勾勒出一对挺拔的双峰,高挑的身姿,丰腴的体态,眉目如画,琼鼻灵秀,秋眸似水,鼻间传来一股似兰似麝的香味,那是让人心醉神迷的幽香。

    在胡才那双技巧高明的魔手动作下,张夫人那柔软滑腻的诱人**,毫无遮掩地展现在胡才和甄姜的眼前。

    轻纱褪尽后,张夫人那姣好的身材整个显露出来,乌黑柔顺的长发披散在肩头,衬托着她红润的脸蛋,实在很诱人,那窕窈的身材,如雪藕般的玉臂,浑圆修长的**以及那成熟诱人、饱满【高【耸的两只玉兔,无一处不动人、无一处不让人涌起犯罪的冲动。

    胡才眼中的赤sè大盛,迫不及待地俯身,温柔地抚摸着张夫人那柔美的娇躯,那浑圆丰满的山峰握在手中就像柔软的棉花糖,sè泽和香味都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看来夫人早就等不及了……”

    胡才俯身在张夫人耳边轻声喃呢,腰微微用力,进入张夫人体内,那舒爽的感觉让胡才忍不住闷哼一声,脸上露出沉醉神sè。

    在胡才一阵强而有力的冲刺下,张夫人那雪白的身体如在大海中的一艘小舟般摇晃着。

    此时张夫人chūn情满脸,媚眼如丝,欢呼喜悦的呻吟声越来越高亢,而胡才那狂猛而有力的冲刺,让张夫人在有一种身体被贯穿的感觉,脑海中顿时一片空白,什么也不愿意想。

    随着时间的流逝,胡才越来越兴奋,内心的火焰益发炽烈,被挑起的【yù】火彻底爆发出来。

    浑身香汗淋漓的张夫人连呻【吟】的力气都快没有了,此时甄姜那娇【艳】yù滴的柔软香唇凑上前,在张夫人那湿润的双唇上摩擦、挑逗着,然后吐出粉嫩的柔软舌尖,探入失去银牙把守的牙关。

    张夫人能感觉到一股冰凉的感觉滑入香润的檀口内,并纠缠着她的舌尖,令她渴望着这股清新的凉意能再深入一些。

    两个美女那柔嫩滑腻的香舌激烈地纠缠在一起,同时发出甜美的哼声。

    很快张夫人被那如滚滚狂涛般强烈的迅猛快感引得心头狂颤,身心不由得皆醉,沉迷于情【yù】中。

    张夫人那双紧紧盘在胡才腰间的修长**越来越无力,娇躯更是不住颤抖得更加厉害,最后那不断累积的快感到达爆发的临界点,一股股令人愉悦万分、舒畅至极的羞人快感,从小腹处涌起,传遍全身、涌向芳心、冲向脑门。

    这种既熟悉又陌生,仿佛腾云驾雾般的快乐。不到片刻,张夫人娇躯一阵剧烈颤抖,旋即僵硬,仿佛时间在这一刻被凝固了。

    胡才嘴角浮出一丝邪气的yín笑,使尽全力重重一击,然后扑向旁边的甄姜。

    “啊啊啊……”

    胡才趴在甄姜的身上,享受着所传来的快感。

    不久,胡才三人享受着高cháo的余韵,逐渐进入梦乡。

第五章 王允之谋(3)

    第五章王允之谋(3)

    邺城,三月底。

    胡才以张辽为主将,徐晃,李肃,李峰为副将,主持冀州事务,留下近卫军在邺城掩护,自己带着飞虎卫秘密前往安邑。

    胡才之所以前往安邑,是因为长安的局势,从锦衣卫传来的消息,王允很可能对董卓动手,胡才非常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此时的安邑虽然不是白波军的大本营,但安邑对白波军来说相当重要,也是白波军进攻长安雒阳的基地。

    来到安邑,胡才第一时间来到了锦衣卫的秘密据点。

    胡才来这里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贾诩。

    此前,胡才也曾遇到过不少的牛人。

    如张辽,徐晃,李肃,甚至包括赵云,高览,张郃等。

    可说心里话,胡才知道张辽等人大部分是大将之才,但一少了一个谋士。李肃。张平这些人虽然有些能力,但是比较不足,他们人生的经历和阅历并不足够。或许他们有超乎常人的洞察力和目光,可是现在,还需要足够的磨练。

    但是贾诩却不一样,真的不一样。

    他的年纪已经四十多了,可以说心智各方面全部成熟。对于一个谋主而言,这种年纪正是好时候。其经验以及各方面的水准,远远比一个青少年要高超了百倍。

    更重要的是,这个人有着超乎常人的目光和洞察力。

    贾诩之毒,毒在于他算无遗策,在任何时候都能保持清醒,甚至不惜损害千万生命,还周全自身。

    胡才知道贾诩曾经是董卓的人,后来归了张绣,而后有降了曹cāo。

    这个贾诩不但是长寿,更福泽于子孙后代。而在归降曹cāo之后,贾诩出场的次数不算太多,可每一次都会令天下格局产生改变。这样的人,这样的能力,怎能不让胡才心动?

    只是贾诩在董卓手中,一直以来胡才没有机会招募他,所以他命令秘兵和锦衣卫注意董卓军中的贾诩。

    白波军现在不少能征惯战的武将,张辽,徐晃,李峰,吴川,吴庆等可以独当一面,晏明,赵云等可以冲锋陷阵,但谋士只有李肃,这对白波军的发展非常不利的,好在这个时候,在几年在准备下,锦衣卫终于把贾诩带到了河东。

    得贾文和,则无忧矣……

    想到这里,胡才心里兴奋不已,这好像他第一次攻城略地的时候的心情了。

    锦衣卫的据点是安邑城外的一处庄园。依山而牧,或者据土地而耕种,建立了一个个的田庄村落。大的有一二百户人家,小的甚至只有七八户而已。这些田庄农舍散布于安邑四周。这以前是培养锦衣卫的地方。

    恐怕无任是谁都不会想到,在这里这个普通的地方,是锦衣卫的训练基地,在十几年后,锦衣卫名震天下的时候,众人才明白锦衣卫的恐怖。

    正是一个艳阳天,贾诩非常悠闲的坐在一个田庄的酒肆中,喝一口农家自酿的酒,吃一粒农家自制的腌黄豆。

    酒肆不大,最多能容纳十一二个客人。

    位于距离临安邑城三里之外,被带着河东后,贾诩一直这样过着rì子,不过他在锦衣卫的监视中,只要不离开锦衣卫的监视。他的zì yóu到是没有限制。

    贾诩到是随心所yù,而且酒肆很安静,他可以一边喝酒,一边考虑事情。

    他知道这里是安邑,很明显是胡才的人找他来的,虽然他不明白胡才为什么这么大费周章的找他来这里,所以贾诩不禁有些惶恐,不知道那俷公子为何如此对他感兴趣呢?

    出身于寒门,虽举为孝廉,可是却无法适应雒阳官场中的那种争斗。在贾诩看来,雒阳城内,尽是尸位素餐之辈,没有一个可以成就大事的人。

    十年前他就看出了太平道的问题,也曾向上官提醒,结果是被骂的狗血淋头。

    一来二去,贾诩也就寒了心。

    限制中原大乱起,贾诩虽然投靠牛辅,但是他只是想保自己的家小而已。在天下诸侯中,董卓是他不看好的,董卓虽然有西凉军的jīng锐,但是他并不是天下诸侯和豪门士族的对手。

    但是胡才呢?虽然这几年,胡才就是一个奇迹,但是贾诩并不看好胡才,胡才出身士族,却没有好好的利用士族的身份,只知道用武力。他是董卓第二。至于袁绍袁术,贾诩根本不屑一顾。

    在西凉军中,他贾诩不显山不露水,他不明白胡才为什么派人把自己弄来、

    闭着眼睛,嚼着那黄豆,默默的咂摸着滋味。

    突然,从远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就在西北,贾诩对这种声音也不陌生。

    一下子就听出,那马队至少也有六七十人。

    大白天的,谁在官道上疾驰?

    贾诩很好奇的向酒肆外张望,就见远处烟尘滚荡,一队黑甲铁骑风驰电掣般跑来。

    只看那马上骑士的装束,贾诩隐隐猜到,应该是白波军的人。

    可能是去办事吧,现在关西的局势并不好,于是也就没有太放在心上。哪知,那马队在酒肆外停下来,只听一个带着浓浓冀州口音的声音响起:“官府办事,闲杂人等立刻离开,离开!”

    话音未落,百名飞虎卫就跳下战马。

    酒肆中原本还有两个酒客,吓得仓皇而逃。那酒肆的老板是一对老夫妇,更吓得脸sè苍白,相互搀扶着走出酒肆,“草民见过官爷!”

    他们生在安邑,自然知道这骑士的来历,只是不知道,自己这酒肆怎么得罪了他们?

    为首的,是一个英俊青年。

    手中一杆铁枪,威风凛凛。

    见老夫妇走出来,那青年刚要开口,却见骑队中走出一人。

    “老人家,借你酒肆一用,莫要惊慌。去外面转转吧,放松放松,等回来就没事了!”

    那人身高九尺,生的膀阔腰圆。他身穿黑sè锦衣,外罩黑牛皮筩袖铠,足下一双牛皮靴。

    “小老儿见过大人!”

    “老丈,你这酒肆,我先暂借了,一应损失,我自会赔你,子龙,送老丈他们去外面。”

    马队中再次窜出一匹马,紧跟着还有一辆牛车。

    老夫妇当真是惶恐了,实在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只是他们也知道,他们没有反抗的余地。

    在这种情况下,就算老夫妇不愿意,也只能乖乖的上了牛车。

    有车夫赶着车走了,胡才说:“子龙,随我进去……其他人在外面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进来。”

    “喏!”

    百名飞虎卫齐刷刷的应命,声势极为惊人。

    胡才带着赵云走进了酒肆,朝着贾诩就过去了。

    贾诩连忙起身,“大将军,没想到在这里能和您遇上,真是巧啊!”

    这个时候贾诩要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胡才,他就不叫贾诩了。

    胡才坐下,自有赵云在门口站立守护。细目圆睁,闪烁着令贾诩心寒的光芒。

    “不巧,本将军冒昧前来打搅,还请见谅。”

    贾诩果非常人,若是普通人,恐怕会心惊肉跳。胡才是征北大将军,就是董卓等人,想见一面很难。更何况他贾诩。

    而他在片刻惊愕之后,就恢复了平静。微微一笑,把酒碗推过去,到了一杯浊酒。

    “这酒不错,随比不得雒阳城里的那些名酒,却别有滋味。大将军不妨尝尝?”

    胡才也不客气,端起酒一饮而尽,然后重重的放在案上。

    “才今rì特来拜访,想必先生已经猜出端倪。”

    好家伙,当真是开门见山,一点都不打弯儿。贾诩不由得笑了,捻起一粒腌黄豆,放进口中咀嚼片刻后,叹了口气说:“大将军说笑了,诩不过一介腐儒,如何能知晓大将军来意?”

    胡才嗤笑道:“你若是腐儒,只怕天底下的儒生,都烂掉了!”

    胡才目光炯炯有神,双手撑着案子。他个头本来就高,这么一撑起来,令人更感压迫。

    “才一武夫,不懂得绕圈子。我想请先生助我,不知可否?”

    贾诩眼中闪过一抹冷芒,轻笑道:“大将军说笑了,大将军是征北大将军,麾下谋士如云,猛将如云,要诩干什么?”

    “我需要先生。”

    说完,胡才一声厉喝:“来人,把东西抬过来!”

    一辆马车在酒肆前停下,两个飞虎卫抬着一个沉甸甸的金丝楠木箱子走了进来,蓬的放在一旁。

    胡才伸手,赵云把一柄六尺长的砍刀放在他手中。

    然后砰的就砸在桌子上。

    “大将军,这是何意?”

    胡才笑呵呵的说:“闻先生有智谋,所以才需要先生的帮助。”

    说着话,赵云打开了箱子。里面却是一块块的金饼,大的有十几斤,小的也有一两斤,闪着灼灼的光彩。

    贾诩有点无法平静了!胡才身为大将军,是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这么对一个人的,在他了解的情况中,胡才从来没有对一个人这么看中过,胡才这是什么意思?

    胡才一指黄金,“若先生答应助我,这里有五百金,当归先生所有。先生国士无双,自然不会把这区区黄金放在眼中。只是才愚鲁,不知如何表达敬意……先生助我,才当以师待之。”

    贾诩怔怔的看着胡才,心里面已经是乱成了麻。

    以师待之,这可是对一个寒士最高的奖赏。更何况现在胡才是征北大将军,统领白波军几十万大军,坐拥河东,并州,冀州。

    古人师同于父,周武王待姜尚为父,而创八百年大周基业;齐桓公小白视管仲为仲父,开创了五霸chūn秋的局面。如今,胡才居然说出这样的话,难不成他想要……

    猛然打了一个哆嗦,贾诩偷眼向四周观看。

    酒肆已经被飞虎卫层层包围,一边有赵云,正对面还坐着胡才。

    想逃走,根本不可能!不说面前的这些人,那些暗中跟着他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如果能离开,早就离开了。

    贾诩犹豫了片刻,看着胡才,神sè复杂的说:“若我不答应呢?”

    胡才冷笑一声:“很简单,我这里有刀,若先生不答应,俷一刀砍了先生,就这是这个样子。”

    说着,锵的拔刀出鞘,森寒的砍刀锋刃对着贾诩,横放在胡才的面前。

    “请先生选择!”

    贾诩不禁苦笑:他没想到胡才会这么对他。

    不过,如此果决,也许真的能成就一番大事。

    难怪胡才能董卓白波军一步步走到现在。

    沉吟了片刻后:“若诩答应了,rì后反悔,大将军难道不怕?”

    胡才大笑道:“我若怕先生反悔,今rì就不会坐在这里。文和先生,俷把话说明白了吧,数rì前,才派一jīng壮人马前往武长安,先生当知道他们是去干什么吗?”

    “竖子尔敢!”

    贾诩惊怒,眼中寒光闪现,直视胡才。

    哈哈哈。

    胡才毫不畏惧,冷冷的看着贾诩。

    在面对着这个后世被称之为毒士的人,若说心里不惶恐那是扯淡。可他更知道,三国时代,主择臣,臣亦择主。似贾诩这样的人,虽说算无遗策,但并不能说他毫无情感。此时他只要有一点露怯,就无法镇住对方。不能镇住他,就不能得到他的真心效命。今天的举动,胡才是在思索了很长时间才下决心。

    如果贾诩不为他所用,他会毫不犹豫的杀死他,他可不想贾诩以他为敌,胡才明白自己有别人没有的优势。那就是谋士,现在在大汉帝国,好在谋士大部分在豪门世家,而他胡才没有得到豪门世家的认可,所以想要一个谋士很难。

    他不像袁绍,一挥手就有大量的谋士投靠他。

    贾诩的手在轻轻颤抖,看得出他很愤怒。

    可是,愤怒又能如何?他可以对氐人说,他是段公,也就是段颍的侄子,因为段颍对氐人有足够的威慑力。

    但面前的这个家伙,看得出是个心狠手辣之辈。从几千白波军到现在几十万大军,麾下猛将如云,治下人口几百万,比董卓还强势的人,在他面前,他贾诩没有一点优势。

    若是不答应,他可是说得出做得到,即便自己真的是皇帝,他也会拎刀砍杀的。

    答应,不答应?

    这是一个生与死的选择。

    并且,这已经不再是贾诩一个人的生死,还关系到他的家人,他的两个儿子,儿媳妇,孙子。

    胡才如同一尊石佛,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细目再一次眯缝了起来,如同睡着了。

    握刀的手,青筋毕露。

    他静静的等待着贾诩的回答,而赵云,也都是一言不发。

    此时的胡才其实很紧张,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的紧张。这一次冀州之战,胡才明白,自己少了一个出sè的谋士,否则的话,冀州之战,很有可能看出袁绍打算放弃冀州,也可以看出刘备出兵突袭。

    但他身边没有这样的谋士,张辽,徐晃,李肃等人,在战场上反应还可以,但在其他方面,有些不足。

    酒肆里非常安静,静的连心跳的声音都能听到。

    大约过了一炷香之后,胡才拔身而起,抄刀在手,“时间到,先生许久没有说话,俷亦明白先生的选择……抱歉,才实不想杀先生,但却不能让先生为他人羽翼。”

    抬手高高的扬起砍刀,呼的劈向贾诩。

    贾诩吓了一跳,心道:这家伙当真是果决,说杀就杀!

    眼看着刀挂风声落下,贾诩再也不敢沉默,再也不能继续装下去,大声喊道:“住手!”

    砍刀在贾诩的头顶停下,刀锋距离只有一指。

    锋利的寒气,从头顶渗透进了体内。贾诩这一次是真怕了,在这三国中,很多人不怕死,但这贾诩偏偏是最跑死的一个。

    “先生还有什么话说?”胡才面无表情。

    长出一口气,感觉后背都湿透了。贾诩看着胡才,站起身来,一揖到地。

    “主公在上,请受诩一拜!”

    胡才哈哈大笑:“好,文和现在就对我谋一下长安。”胡才眼眸闪过一抹冷光。

    ………………

    关中扶风郡,陈仓城。

    深夜,电闪雷鸣,大雨滂沱。

    快马急驰而入,“圣旨到,请吕大人速速接旨。”

    ………………

    扶风郡。

    护羌校尉董崒带着三千步骑大军沿着渭水河旁的驰道一路向关中而来。

    由于关中连续下了两个月的雨,渭水河暴涨,驰道多处被冲垮,泥泞难行,大军步履维艰,行进速度非常缓慢。此时董崒已经知道皇甫鸿带着大军北上安定了,大散关里只有区区百名士卒,但他并不着急。距离大散关二十里就是陈仓城。吕布和候成的大军就驻扎在陈仓城,关隘肯定万无一失。

    董崒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抬头看看yīn暗的天空,嘴里不干不净地骂了两句。天气这么恶劣,董卓却让他带着军队急行几百里赶到大散关,他非常生气。皇甫鸿走了,可以让吕布暂时驻防大散关,为什么非要让自己回来?他觉得董卓太谨慎了。

    他觉得吕布从投靠董卓以来,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西凉军的事,他不明白董卓为什么要这么防备吕布,现在吕布的手中不过几千兵马而已。难道他还能翻了天不成?

第六章 王允之谋(4)

    第六章王允之谋(4)

    董崒明白,董卓之所以让自己匆匆返回关中,无非是想监控吕布,防备吕布叛乱。董崒觉得董卓既然不相信吕布,就应该把吕布调到关西战场,这样既能损耗吕布的兵力,又能确保关中的安危,现在关西战场上,白波军攻势如火,西凉军虽然有潼关,但是很显然很难打败白波军的。

    现在牛辅等人在吴川的攻击下,连潼关也不敢出,吕布骁勇善战,如果到了关西,说不定可以扭转局势。

    他实在想不明白董卓为什么要把吕布调到陈仓驻防。难道董卓想借韩遂、马腾之手杀死吕布?

    但这样一来,董卓就失去了西北,对董卓没有好处,他不相信这一点董卓不明白,而且在关西战场上,少了自己的三千兵马,面对白波军的压力就更大了。

    董崒不明白,杀吕布对董卓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用得着这么麻烦?只有把吕布调到长安,想怎么杀就怎么杀。

    “大人,前方五里就是yīn平亭了。”军司马卢奇大声说道,“到了yīn平亭,我们也就走出了吴岳山,距离陈仓只有五十里了。”

    董崒回头看看背后笼罩在云雾里的大山,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总算走出大山了。在这大山中,可是举步维艰。

    “传令各部,走快一点,我们到yīn平亭休息一下。”董崒挥动马鞭,高兴地说道。

    董崒四十岁左右,体格魁梧,是董卓的侄子,过去也在董卓帐下效力,以勇猛闻名。是董家的几个悍将之一,此时大概是给雨水淋透了,董崒急于找个地方休息,率先带着亲卫铁骑赶到了yīn平亭。

    走到yīn平亭的时候,斥候来报,吕布亲自赶到yīn平亭迎接大人了,请大人速速去见。

    董崒得意地笑笑,心想这个吕布还真是聪明。知道董卓不信任他,特意早早跑来迎接自己,想讨好自己向董卓表示忠心。

    “走,去见吕布。”董崒哈哈大笑道。

    噼里啪啦!

    这时,一道闪电从空中劈过,不知为什么,董崒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是董崒并不在意。

    “哈哈哈,崒兄。”

    吕布笑容满面地把董崒迎进了大帐。

    两人寒暄了一番,吕布说道:“关中今年雨水多,路途难行,大人辛苦了。”

    董崒笑道:“天子有旨,下官岂敢怠慢?不要说下雨了,就是下冰雹,下官也要rì夜兼程而来。”

    吕布大笑。“你先去换换衣服。我备了些酒菜,等一下大人的几位部下来齐了之后,我们一醉方休。”

    时间不长,董崒的几位部下先后被吕布请到了大帐。吕布很客气,一一劝酒。

    帐帘掀开,候成大步走了进来。

    董崒急忙举手招呼道:“伍兹(候成字),快来坐下,喝一杯驱驱寒。”

    候成不理他,躬身对吕布说道:“大人,叛军已被包围,逆贼的亲卫铁骑也已被缴械。”

    候成声音不大,但听在董崒的耳中,却犹如晴天霹雳,震得他半天没反应过来。

    叛军?逆贼?

    这让董崒惊恐不安。难道……

    吕布突然一声暴喝,“来人,抓住董崒。”

    “谁敢抓我?”董崒怒吼一声,一跃而起,一脚踢翻面前的案几,伸手就去拔刀。就在这时,数十名大汉几乎在同一时间劈开了帐幕,带着冰冷的雨星一拥而入,以迅雷不疾掩耳之势制住了他的手下。

    董崒只觉得背心一凉,拔刀的手顿时僵住了。那是一把锋利的长戟穿透了他的衣甲顶在了他的背脊上。这时几把明晃晃的战刀呼啸而至,恶狠狠地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几个手执弩弓的士卒随后冲了进来,黑黝黝的弩箭瞄准了他的胸口。

    “吕布,你想造反?”董崒sè厉茬苒,高声叫道,“你会死无葬身之地的。你的妻小都在长安,你部下的妻小也在长安,他们会被剥皮抽筋的。”

    吕布冷笑,脸上的肌肉不由自主地抽搐了几下,“宣旨。”

    天子有旨,护羌校尉董崒擅离职守,私自率军返回关中,罪在谋逆,杀无赦。

    “吕布,你竟敢矫诏,你竟敢伪造圣旨,你……”不待惊恐至极的董崒说完,吕布的几个亲卫已经拳脚齐下,把董崒踢翻在地。一个亲卫一脚踩住董崒的脑袋,堵住了他的嘴。

    护羌校尉部的几个军司马跪在地上,惊惶不安,胆战心惊,只有卢奇非常冷静,面不改sè。候成拿着圣旨走到他们面前,把圣旨给他们一一过目,“几位大人看清楚了,这是陛下的圣旨,你们可有什么疑问?”

    卢奇等人连连摇头。

    候成站起来,又拿出了一封圣旨。这是天子命令吕布兼领护羌校尉的圣旨。候成宣完圣旨,笑着问道:“诸位大人如果没有异议,那就起来吧。”

    卢奇和几个军司马匆忙站起来,给吕布重新行礼,拜见新任的护羌校尉大人。

    吕布冷冷地点点头,挥手对亲卫喊道:“把董崒拖下去,斩了。”

    董崒血淋淋的人头摆在了案几上,残余的鲜血顺着案几点点滴落在地。

    吕布背着双手,在大帐内来回踱步。魏续、宋宪等并州军诸将和卢奇等西凉军诸将分列两侧,沉默不语。

    帐外的大雨在哗哗地下,风在厉声呼号,大家的心情就象这飘零的风雨一样,yīn冷而凄凉。

    吕布越来越担心。董卓如果要杀自己,有许多轻而易举的办法,完全没有必要牺牲董崒的xìng命。看来这圣旨一定是真的,但为什么天子在圣旨中只说到诛杀董崒,一个字也没提到董卓。杀了董崒的后果是什么,吕布和诸将一清二楚。

    吕布想到那rì王允对自己说的话:务必要奉旨办事。那么,是不是马上就有第二道圣旨送来?

    吕布有些不明白,王允到底是想干什么。

    吕布有一种感觉,王允安排了一张大网,他只不过是王允的一颗棋子。

    “大人……”卢奇突然躬身说道,“下官有天子密诏。”

    吕布和众将大吃一惊。练卢奇是董崒的手下,怎么会。

    “给下官密诏的人一再嘱咐下官,不看到董崒的人头,绝不能拿出密诏。”卢奇解下身上的皮甲递给了吕布,“密诏就在皮甲的夹层内,请大人查收。”

    吕布一把拿过皮甲,厉声问答:“谁给你的密诏?”

    卢奇摇摇头,神sè坚决地说道:“我绝不会说出此人,即使大人杀了我,我也不会说。”

    吕布狠狠地盯着他,恨不得一口把他吃了。如果此次诛杀董卓失败,这些隐藏在背后的策划者还可以继续活下去,还可以继续策划除jiān大计。这就象自己不会说出王允一样,卢奇也绝不会吐出一丝一毫的秘密。吕布突然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

    天子密诏,董卓篡逆,罪在不赦,立即诛杀。天子命令吕布不牺一如代价攻克郿坞。

    …………

    郿坞。

    在一家庄园里,李儒神sè不安的走来走去,董卓去了长安,他本来是要跟去的,但是他身体不舒服,所以就留了下来。

    “老爷,人已经到了。”一个下人来到李儒面前说道。

    李儒挥挥手:“你下去。”

    等下人离开后,李儒才看向面前的那个黑衣蒙面人。“阁下是……?”

    嘿嘿!

    蒙面人尖笑了一声:“李大人,好久不见。”说完拿开脸上的面巾。

    “是你?”李儒脸sè大变:“你怎么会没有死?”

    “李大人想我死吗?”这人不是别人,原来的张人,现在的暗影,锦衣卫指挥使。

    “你来有什么事?”李儒平息了心情问道:“你难道想投靠我家主公?”

    “董卓?一个将死之人。”暗影不屑道。

    李儒脸sè变了变。

    “李大人不知道的吧?王允和士孙瑞、杨瓒等人借登台祭祀乞神降雨之机,紧急商议谋杀董卓的行动方案。现在董卓去长安,必死无疑。”暗影说道。

    “我凭什么相信你?”李儒心惊肉跳,但脸上却没有一点变化。

    “你可以不相信,但董卓一死,你李儒也活不了,事已至此,你自己看着办吧。”暗影冷冷的说道:“如果不是王允他们害过咱家,咱家说不定也不会过来。”

    暗影离开后,李儒沉思一会,连忙快马去潼关。

    ………………

    第三天,在郿坞另一个豪华的大堂内,董旻和侍中种辑一边饮酒,一边观看女乐,逍遥快活。

    种辑奉旨和中军校尉董璜一起来到郿坞,接董卓回长安。第二天早上准备起程的时候,董卓的坐骑忽然焦躁不安,长嘶不止,死活不肯离开郿坞。董卓顺手打了战马一鞭,恰好当时天上又打了一个山崩地裂般的炸雷。战马受惊,顿时发狂,直立而起,把董卓摔到了马下。侍中种辑正好就在董卓边上,不慎被那匹发狂的战马狠狠地撞了一下,当场昏迷不醒。

    因为关西战局越来越紧张,王允也一天三催,说天子病情越来越重,董卓担心长安有变,不敢再耽搁时间,匆忙改坐马车。奇怪的是,那马车还没出城,车轴就断了。

    董卓心里嘀咕,马上占了一卦,从卦象上看,十分不吉利,东方有血光之灾。郿坞里的几个巫祝也各自起了一卦,但和董卓的说法大相径庭,他们认为大吉大利,东方要出贵人,暗示董卓会成为九五之尊。

    就在董卓犹豫不决的时候,种辑醒了,他躺在榻上也起了一卦,他的说法和几个巫祝的说法一模一样。董卓大喜,再不犹豫,带着大军出发了。

    “太师离开郿坞已经三天,按照行程估计,他明天就可以到长安城。”种辑回头看看窗外的大雨,皱眉不展地摸着自己的大腿,“我真倒霉,给那疯马一撞,大概要十天半月才能走路。”

    董旻大笑,“你在这里安心养伤,有什么不好?那马如果不是我大哥最钟爱的坐骑,我可以把它杀了,请你吃马肉。”

    “算了,算了,和一头畜生有什么好计较的?”种辑连连摇手,大叹自己倒霉。

    突然,城内战鼓雷鸣,叫喊声惊天动地。董旻大骇,一跃而起,急步向屋外冲去。

    一名亲卫飞奔而至,“大人,不好了,西凉叛军,西凉叛军来了……”

    董旻冒着倾盆大雨,飞步冲上城楼。

    在朦朦胧胧的雾霭中,一支大军正列阵于城外,准备向坞堡发起攻击。

    董旻脸sè大变。这个时候有人打郿坞,这很明显意味着什么。

    坞堡内有三千西凉jīng锐,有jīng良的武器,董旻根本不用担心坞堡会被攻破,他现在唯一想知道的就是这支军队到底是谁的。

    吕布命令魏续、宋宪、成廉各带一支人马佯攻东、南、北三门,自己和候成率主力攻打西门。

    如果能迅速拿下郿坞,诛杀董卓的大计就成功了一半。即使还是失败了,但董卓在元气大伤的情况下,面对白波军凶猛的攻击,已经很难再支撑下去了。

    轰隆隆……

    噼里啪啦……

    天际间电光闪烁,雷声隆隆,瓢泼大雨倾泻而下。

    攻城大战在吕布的一声怒吼下立即展开。

    嗖,嗖,嗖……

    轰……

    双方的长箭穿透雨幕,发出震耳yù聋的厉啸。弩炮的轰鸣声伴随着阵阵雷声,震撼天地。

    “杀啊……”

    英勇的并州军士卒在吕布的指挥下,前赴后继,向号称固若金汤的郿坞发起了一浪高过一浪的攻势。

    吕布的大军在大雨的掩护下突然来袭,郿坞没有任何准备,不要说檑木、石头了,就连急需的长箭都还在郿坞的武库里放着。吕布要的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所以大军到了城下后,他立刻发动了攻击。郿坞陷入了极度的恐慌和忙乱中。

    董旻因为不知道攻城大军的人数,也无从判断敌人的主攻方向,迟迟没有下令把主要兵力集中到西门。三千将士一部分在郿坞里保护家眷,一部分被平均分配到了四个城门。结果在短短时间内,就被并州军打上了西城门。

    轰隆隆……

    雨太大,雷声也太大。战鼓的声音被连续不断的雷声和轰鸣的大雨声彻底掩盖了,令旗也被大雨淋透了无法展开。

    董旻害怕了,感到了深深的恐惧,他没有想到在这场大雨里,郿坞的所有优势丧失一尽。此时双方将士都失去了指挥,拼得就是勇气,就是士气,就是血腥的杀戮。谁狠,谁就赢了。

    “杀……”

    吕布亲自带人冲上了城墙。吕布骁勇善战,所向披靡,“杀,杀光他们,一个不留,一个不留……”

    董旻看到了吕布,他惊呆了,最可怕的事发生了,吕布叛乱了。

    到了董旻,他疯狂地咆哮着,双手握刀,一口气连杀十三人,冲破重重阻力,杀到了董旻身前。董旻掉头就跑。

    吕布握刀在手,纵声狂吼:“去死吧……”

    刀到,犹如长虹贯rì,董旻一分为二。

    郿坞西城门失守,城门大开,吕布的大军和卢奇统率的西凉军杀进了城内。

    此刻,郿坞东、南、北三处的守城将士尚不知道西城门已失,还在大雨中和城下的攻城军队互相对shè。

    吕布和候成带着数千士卒直扑坞堡内城,逢人便杀,绝不留情。

    殷红的血水很快染红了郿坞内外。

    “大人,大人……”一个亲卫飞快地冲到吕布身后,大声叫道,“大堂上有个叫种辑的大人,手里拿着一份圣旨,说是给大人。”

    吕布大吼一声,一拳砸飞眼前的敌人,飞身退出激战的人群,“人在哪?在哪?你们是不是把他杀了?”

    “没有,大人,我们不敢杀,把他绑起来了。”

    “走,我们快走……”吕布回头冲着远处的候成大声吼道,“伍兹,带人杀进去,杀光他们。”

    候成一马当先,酣呼鏖战,一往无前。

    吕布打开圣旨,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脸sè十分难看,杀气霎时喷涌而出,“传我命令,一个活口不要留。”

    ………………

    潼关。

    “牛辅大人在哪里?”一骑快马进入潼关。

    “在府衙。”潼关的士兵认识李儒,见到李儒连忙道

    “快带我去见他。”李儒快马加鞭,大腿要出血了,但是他没有时间关心自己。

    牛辅此时在和自己的歌姬玩乐,听到汇报,不由一愣。不过他知道这么着急来这里,李儒一定有事。所以连忙去见李儒。

    “我说李大人,你风尘仆仆的来这里干什么?”牛辅笑呵呵的说道。

    “牛辅,快,快调五千铁骑跟我去长安。”李儒连忙说道。

    “什么?可有主公的命令?”牛辅一愣。

    “没人,现在主公需要你去救,王允吕布想杀主公,再不去救主公已经来不及了。”李儒说道。

    “真的假的?”牛辅有些不相信。

    “我来不及解释,如果主公死了,我们一个也别想活。”李儒冷冷的说道。

    “好。”牛辅想了想,决定相信李儒,再怎么说李儒是他的姐夫,都是董卓的女婿,他相信李儒绝对不会拿董卓的命开玩笑。

    一刻钟后,五千西凉铁骑离开潼关,前往长安。

第七章 董卓的反击(1)

    第七章董卓的反击(1)

    郿坞。

    天sè越来越暗,黑夜将临。

    候成、魏续等人率领大军杀光了外城的守城士卒后,开始攻打内城。

    嗖,嗖,嗖……

    郿坞的内城有高大的城墙和坚固的城门,还有一座高高矗立的塔楼。从塔楼上shè下的密集长箭,让并州军伤亡惨重。

    候成几次指挥前锋曲杀上城楼,但都被以命搏命的敌人杀了回来。

    里面的人都知道,如果被并州军攻破,他们一个也活不了,所以视死抵抗。但他们小看了并州军。

    并州军士卒打开郿坞武库,推出了一台巨大的撞城车。

    轰!

    伴随着一百多台弩炮的轰鸣,数千名强弓手shè出了密集长箭,几百名士卒高声呐喊着,踩着泥泞,推着撞城车,向城门发起了攻击。

    “轰……轰……”

    在山崩地裂一般的撞击声里,吕布愤怒了,他瞪着血红的眼珠子,挥舞着双手,神sè极度狞狰,“人呢?你的人呢?这要打到什么时候?我要损失多少兄弟?”

    种辑摇摇晃晃地站在他身边,冲着他高声吼道:“你急什么?内城只有一道门,需要找机会。”

    两人正在互相埋怨着,就听到前方传来一阵闷雷般的巨响,接着地动山摇,仿佛整个郿坞都在这一撞之间摇晃起来。内城城门轰然倒塌。

    炸雷般的欢呼声冲天而起,cháo水般的人流呼啸着冲进了内城。

    内城居住的都是董卓的亲族家眷和奴仆侍俾,几百口人,男女老幼,包括董卓八十多岁的老母,全部被杀了个干干净净。

    种辑本来还想替董卓的母亲求求情,但杀疯了的并州将士哪里管许多,一哄而上,杀了个鸡犬不留。

    郿坞里的金银珠宝,大部分被并州军抢去了,这些并州军在投靠董卓后,一直没有什么公平的待遇,所以此时看到郿坞里这么多的金银珠宝,哪还不疯起来。

    吕布对此熟视无睹。

    整个郿坞里,唯独没有被杀死的就是关在牢房里的几十个囚犯,这其中包括荀攸和益州牧刘焉的三个儿子。

    荀攸是黄门令,因为在雒阳的时候得罪了董卓,所以一直被关在这,如果不是因为荀攸是荀家的人,说不定董卓早已把他杀了。

    种辑看到骨瘦如柴的荀攸,激动不已。

    荀攸重见天rì,欣喜万分,“董卓死了?董卓被杀死了?”

    “没有,他还在去长安的路上。”种辑苦笑,一脸愁云,随即他指着站在身边的吕布说道,“董贼能否被除,天子能否脱困,社稷能否拯救,就看吕大人能否大展神威,独木擎天了。”

    荀攸拱手谢过了吕布,“不管吕大人能不能杀死董卓,大将军和丁大人的在天之灵,都会感激大人的。”

    吕布看了他一眼,沉默不语。

    真正杀大将军何进的是豪门士族,这一点骗的了别人,但他吕布还是知道的,现在荀攸把这一切推在董卓身上,吕布心里不由冷笑。

    …………

    太师董卓到了长安。

    由于连rì大雨,驰道多处被毁,董卓在路上耽搁了一天。董卓并不知道,就是因为这一天,才救了他的命。

    在长安,太尉杨彪、司徒王允和司空淳于嘉率领百官相迎于十里长亭。

    董卓显得很疲劳,这几年董卓整个人变胖了,昔rì的形像早已不见了,现在的董卓,恐怕已经不能骑马战斗了。

    此时,董卓坐在马车上连屁股都没抬。太尉杨彪才说两句话,就被董卓挥手阻止了,“诸位大人冒雨来接,我很感激,谢谢诸位大人了。”接着他指指王允道,“有子师陪我就行了,你们回去吧。”

    王允急忙上车,车驾随即继续前行。杨彪、淳于嘉和一帮大臣站在泥泞里,淋着靡靡轴雨,非常狼狈和尴尬。

    “天子怎么样?”董卓不待王允坐稳,马上问道,“病情很严重?”

    王允神情悲戚,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以我看,时rì不多了。”

    董卓冷笑,“关西战场的情况你很清楚,短时间内我们无法展开反攻。现在胡才正在攻打冀州,以白波军的强悍,冀州指rì可下。此刻天子如果驾崩,后果是什么,可想而知。”

    “是啊。”王允点点头,忧心忡忡地说道,“天子一去,胡才再无羁绊,他可以再立新君,然后联合袁绍、袁术和各地州郡大军攻打关中,也可以趁机割据一方,图谋王霸之业,篡夺我大汉社稷。”

    董卓沉默不语。

    他虽然不是胡才,但是就像王允说的那样,胡才会没有野心?因为天子在长安,胡才身为征北大将军,不好公然另立新君,否则会受到天下豪门世家的打压。这对已经困难重重的白波军来说不是好事,但如果没有了天子,这就另当别论了。

    以白波军的强悍,只需要占领北方,胡才就可以争霸天下。

    “我和几位大臣私下商量了一下。”王允小声说道,“如果天子真的驾崩了,我们暂时密不发丧,待拿下关东后,再……”

    “再怎么样?结果会改变?”董卓不屑地说道,“我看大汉四百年基业,已经到头了。”

    董卓也想成为天子,否则他也不会为了进入雒阳准备了十几年,但是他明白,现在在关东豪门世家和白波军面前,西凉军只能在打败了他们以后,才能改朝换代。

    董卓之所以拉拢王允,就是想得到并州王阀的支持,王阀是大汉帝国的四大门阀之一,有王阀的支持,他董卓才能随心所yù。

    王允脸sè一变,低头不语。

    “子师,皇统的事要立即办,免得天子突然驾崩,我们措手不及。”董卓说道,“长安有很多宗室子弟,你和几位大臣趁早在其中挑一位合适的,你看如何?”

    王允想了一下,为难地说道:“大人,此事由我出面,似乎不太合适。”他小心翼翼地看看董卓,“大人明天进宫吗?”

    “我明天上午进宫觐见陛下。”

    “明天我想给大人接风。”王允笑道,“不知大人明天出宫后,能否……”

    “到你府上?”董卓问道。

    “朝中大臣我都请到了。”王允拱手说道,“恳求大人……”

    董卓明白了王允的意思。明天自己见到天子后,大概就能估计到天子还能活多长时间。如果天子真像王允所说,已经时rì无多,那么这皇统的事马上就要解决。明天司徒府上的接风盛筵,百官都在,恰恰是自己征询百官意见的最佳时机。

    董卓并没有怀疑王允,这几年王允在他面前惟命是从,所以他一点也不担心王允会对付他,只是董卓并不知道的是,最想杀他的就是王允。

    “好,明天我去。”董卓爽快地答应了。

    …………

    董卓到了太师府后,立即召来董璜。

    “明天出宫后,我去司徒府。你暂时不要回宫,直接带着人马去司徒府。要层层搜查,层层设防,不要有任何遗漏。”

    董卓虽然相信王允,但是为了自己的安全,他不得不考虑,他虽然相信王允,但他并不相信,难保其他人会想在这个时候杀他。

    董璜犹豫道:“我已经离宫十天了,宫内的虎贲和羽林军……”

    “你放心,有戴睿在,不会出事的。宫内肯定比宫外安全。”董卓笑道,“最近长安有点异常,你千万要注意,防止有人趁机在司徒府生事。”

    董璜于是连夜率两千南军卫士到司徒府上去了。

    …………

    扶风郡,槐里城。

    吕布和候成带着三百铁骑飞驰入城。

    太守王培闻讯后,匆匆出迎。王培是王阀族人。

    王培四十多岁,圆脸长须,笑眯眯的一双眼睛,一团和气,“两位大人不是在陈仓吗?怎么……难道关西战场……”

    听到熟悉的并州口音,吕布和候成都觉得很亲切,双双迎了上去。吕布拱手说道:“我有陛下密诏,事关社稷安危,需要和大人密谈。”

    王培脸显惊sè,急忙把吕布和候成请到了书房。

    “听说大人和司徒大人是亲戚?”吕布笑着问道。

    王培点点头,“我是太原王阀的旁支,算起来,司徒大人应该是我的叔伯长辈。大人问这个干什么?”

    吕布和候成相视一笑,心里稍稍有了点底。候成把两道天子密诏拿了出来。

    王培看了一下,然后仔细审验密诏上的印玺,神sè显得很平静。王培这种异乎寻常的反应让吕布和候成心里一喜,看样子,王允把王培也拉进了这场兵变。

    “董崒呢?护羌校尉部的三千兵马呢?郿坞现在是什么情况?”王培把密诏还给候成,低声问道。

    候成简略说了一下,“如今种辑大人正带着一千人驻防郿坞。我们现在需要大人的帮助,需要粮草和军械。”

    吕布把手放到了刀把上,“如果大人爽快一点,我可以留你一条xìng命,如果不从,可不要怪我不客气。”

    王培微微一笑,从怀内也拿出了一封密诏,“两位大人请过目。这几天我忧心如焚,等的就是两位大人。”

    吕布和候成喜出望外。吕布毫不客气,随即提出要带走扶风郡的郡国兵。大军在攻打郿坞的过程中,损失非常大,有将近三千士卒伤亡,急需补充,“以我目前的五千兵力,无法独自击败董越,杀进长安。”

    王培拒绝了。保征三辅郡县的稳定,是此次长安兵变的关键。三辅郡县里的大多数官吏都是董卓的人,长安兵变如果成功,董卓如果被杀,这些官吏都要受到牵连,很多人都有灭族之祸。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为了生存,必然要和牛辅、段煨等大军里应外合,反攻长安,所以,郡国兵必须留驻本郡。一旦得到董卓被杀,兵变成功的确切消息,他就要指挥大军四下抓捕董卓贼党,以保证扶风郡的稳定和长安的安全。

    王培句句在理,吕布无法反驳。为了确保兵变成功后,朝廷能迅速掌控三辅,王允肯定把冯翊郡的太守也拉下了水。王培能坐上扶风郡太守位置,都是王允一手举荐的,王培为了感恩图报,当然要誓死相报。何况诛杀董贼是拯救天子和社稷的大事,作为大汉的忠臣,怎能不尽心尽力,肝脑涂地?

    候成叹了一口气,“五千人进攻长安,岂不是找死?”

    “你们要相信陛下,相信司徒大人。”王培低声安慰了两句,但因为看不到兵变成功的可能,他也是心惊胆颤,底气不足。

    吕布点了点头。

    …………

    潼关往长安方向。

    轰隆隆!

    李儒和牛辅带着五千铁骑飞速飞奔。对于李儒和牛辅来说。时间就是一切,只需要他们的五千铁骑到了长安,以董卓手中的兵马,恐怕王允他们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翻不起风浪来。

    …………

    扶风郡。

    深夜,吕布率领大军急速行进在驰道上。

    槐里城距离长安八十里,大军一夜可至。天上的雨忽然停了,月亮也出来了。皎洁的圆月悬挂在漆黑的夜幕上,不时有若隐若现的云层掠过她迷人的脸庞。

    大军为了隐藏形迹,没有点起火把。将士们踩着泥泞的路面,低一脚高一脚,气喘吁吁地走着。拖着辎重的大车时不时陷进水坑,兵曹营的军官为了抢速度,紧急调用部曲士卒,把大车抬过坑洼不平的路面。

    孤单单的月亮伴随着这支孤零零的大军,一直向黑暗深处走去。

    吕布脸sèyīn沉,驻马而立,候成和魏续等诸将策马站在他的身后,神情冷峻,谁都没说话。

    此去长安,有去无回。众将虽然心里沉甸甸的,但谁都没有露出丝毫的畏惧之sè。如果这一次能杀了董卓,他们就是帝国的功臣。

    而且事已至此,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如果被董卓发现,他们也活不了,所以唯一的出路是杀死董卓。

    吕布脸sèyīn沉,他此时不仅仅在想怎么杀死董卓,还在想自己以后怎么办?他是武人,豪门士族对武人的态度是怎么样的,这恐怕所有人都知道,董卓一死,他吕布有好下场?董卓有什么错?他为大汉帝国鞠躬尽瘁,他只不过不被豪门士族认可而已。

    吕布更明白,王允现在之所以相信他,是因为需要他杀死董卓。如果董卓死了,他怎么办?

    ………………

    长安。

    一处民宅。

    这这一次深勾大院中,两百全副武装的jīng锐整装待发。在他们面前是一个老者,他就是锦衣卫指挥使暗影。而这两百jīng锐是锦衣卫的死士。

    而他们的任务就是救董卓。

    在锦衣卫的这一次任务中,就是不让董卓在这个时候被王允吕布杀死,对于这个命令,哪怕是暗影也不明白。

    不过因为对付的是王允这些豪门世家,所以暗影没有多少反感。

    他不知道的是,胡才为了救董卓,是深思熟虑的,董卓要死,但不能现在死,至少等白波军彻底解决冀州,有足够的兵马出兵关中的时候死,现在董卓一死,贾诩又在河东,李傕他们能不能像历史上那样攻长安谁也不知道,到时候rì益强大的白波军就会成为众矢之的,现在白波军还没有能力以天下为敌,所以胡才需要董卓在前面顶着。

    两百死士虽然不多,但在关键时刻,可以起决定xìng作用。

    暗影看着这两百jīng锐,嘿嘿笑了笑,虽然胡才的命令只让他救董卓,但是他要把长安闹的天翻地覆,他要让那些豪门世家有一个深刻的教训。

    “各位,现在听我命令。”暗影开始吩咐道。

    ………………

    七rì,长安城。

    此时的长安有了久违的太阳,看到太阳,董卓不由笑了,这在他看来预示着欣欣向荣的开始。

    董卓穿好朝服,在两个心腹董希和董铺的陪同下,缓缓走向马车。

    “戴睿大人的三千虎贲、羽林已经在宫内各处jǐng戒完毕。”董希一边走,一边说道,“刚才董璜大人来报,他的两千虎贲、羽林也已在司徒府部署完毕,太尉杨彪大人和司空淳于嘉大人此刻已经赶到司徒府了,其余百官将陆续到达。”

    “金准大人回报,他的两千铁骑已经奉命围住了皇宫,一切正常。”董铺伸手相请,“大人可以进宫了。”

    一千铁骑卫早已在府门外列阵相候。三百虎贲jīng锐护卫在马车两侧。军司马陈生远远看到董卓走近,大声吼道:“大人出府了,全体jǐng戒。”

    董卓站在马车旁边,抬头看看天空,忽然笑道:“今天是个好天气。下了两个月的雨,总算看到太阳了。”

    “董希,你陪我进宫。”接着他指指董铺,“你去司徒府那里。昨天晚上我们商议的事,你可以先和太尉、司徒、司空三位大人先谈谈,让他们心里有个底。”

    董铺犹豫了一下,“主公不要我陪?”

    “我进宫去看一下就回来,用不了多长时间。”董卓挥挥手,笑着说道,“你不用担心。”

    陈生纵马出府,举手狂吼:“上马,护送大人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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