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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燕天     重生三国之君临天下txt下载     重生三国之君临天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一章 商队

    第三十一章

    霍家。

    “伯父……”霍邱急的满头大汗的向霍山汇报了今天发生的事,胡才的威胁之言历历在目,让霍邱心惊肉跳。他毫不怀疑胡才的话,因为胡才确实有这个实力。

    霍邱本来不想招回霍诗,但一想到可能因为他的疏忽大意而葬送了霍诗的xìng命,他不得不招回霍诗,小心驶得万年船,这句话在任何时候都有效。

    “你啊。”霍山看着惊慌失措的霍邱,暗叹一声,这霍邱平时的沉稳到哪里去了,像现在这么惊慌失措,以后还怎么带着霍家光宗耀祖?今天的事难道胡才真的知道了?如果胡才知道霍邱去干什么,为什么不直接把霍诗带到霍邱面前?而是直接出现在霍邱面前,这很可能是在诈霍邱,而霍邱偏偏派人把霍诗叫回来,这不是不打自招是什么?

    这怪只能怪霍邱太在意霍诗了,以至于失去了方寸,这也让霍家陷入被动中,这一次如果不能给胡才一个解释,霍家就会有灭顶之灾。

    “伯父。”霍邱经过霍山的解说已经知道自己的过错,脸上闪过后悔之sè,他自认为胸有城府,却没想到被胡才玩弄于股掌之间。同时霍邱也深深地意识到这一次霍家的危机。如果不能给胡才一个满意的交待,胡才是不会放过霍家的。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紧接着,一身盛装的霍诗走了进来,看着霍山说道:“大爷爷,我愿意嫁给胡才。”

    “什么,不行,这绝对不行。”霍邱大吃一惊,连忙阻止道。

    霍山看着霍诗,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才问道:“诗儿,你决定了?”

    霍诗点点头,“大爷爷,我决定了,这是我们霍家唯一的办法。而且也是胡才一直想要的。”

    霍诗是霍家年轻一代中最聪明的一个,如果不是女流之辈,她就是霍家最好的接班人,这也是霍邱那么紧张霍诗的原因。

    从胡才占领平阳到现在,霍诗也一直在关注着胡才。害怕胡才向其他的贼军一样攻入霍家,到时候哪怕她是霍家大小姐,也逃不了悲惨的命运,哪知道胡才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安抚豪门世家,之后胡才的一系列动作,更让她看不明白了。

    但等到王旭来霍家提亲,霍诗才知道胡才的真正目的,胡才想让霍家为他所用。这足以说明胡才野心勃勃。而且这一段时间平阳等地被胡才经营的铜墙铁壁,霍家除了顺从就是逃亡,没有第三个选择。

    而现在,为了霍家,霍诗只能牺牲自己。

    “诗儿……”霍邱大急。他可不想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胡才这个鄙夫。

    霍诗看了霍邱一眼:“父亲还有更好的办法?”

    霍邱闻言,哑口无言。

    …………

    河东、永安。

    永安处于霍山背斜和吕梁隆折带之间,境内四周环山,中间低洼,山高塬阔,丘陵起伏,山谷梁峁、台塬阶地、沟堰河滩俱全、

    这里有一条通往关外的道路,无任从关内到关外,还是从关外到关内,大部分商旅就是通过这条道路出关外的。

    二月二十。胡才带着亲卫营、骁骑营离开平阳,秘密北上永安。

    胡才在平阳训练骁骑营快一个月了,但骁骑营还没有见过血,南面白波军与官军在战斗,胡才只能选择永安练兵。所以他在处理好chūn耕后,带着骁骑营秘密北上。

    一支见血的军队,才能成为一支强军,一支铁军。

    而这次,胡才他们所锁定的目标,据可靠内线秘报,将会携带大批皮革战马,南下返回关内,而永安应是目标必经的一站。

    这一次是骁骑营第一战,也是至关重要的一战,而这一次的目标是袁阀的家奴苏希,是千万百姓诅咒的苏希。

    作为大汉帝国第一门阀,袁阀实力雄厚,掌控了南阳郡等多个地方的财政,但是袁阀还不知足,常常还收瓜民脂民膏,同时和关外异族通好,贩卖粮食、布匹、茶叶等到关外,同时买入皮革、战马等。

    特别是黄巾之乱后,袁阀和异族的交易也越来越频繁,因为皇帝放开了私兵的限制,袁阀想组建骑兵,必须要有战马。而异族手中就有他们所需要的战马。所以袁阀就扩大了和异族的交易,准备利用交易来的战马组建骑兵。

    一匹上好的战马在中原可以卖五金,但在鲜卑可以用少量的粮食、茶叶交易,这是一本万利的事,袁阀自然不甘落后。

    更何况这种事也不是袁阀一家在做。

    在大汉北方,并州是王阀的地盘,幽州刺史刘虞是刘氏宗族的人,他们对袁阀防备很深,袁阀想购买战马,必须经过河东。而这永安就是他们经营的路线之一。

    苏希是袁阀的老人了,他家世世代代在袁阀为奴,今年四十岁的他已是袁阀的一个执事了。别小看这个执事,在袁阀执事不过十几个,这是袁阀的核心人员。不是袁阀心腹人员是不能担任的。

    本来胡才是得不到这个消息的,只可惜苏希和异族的交易太频繁了,被韩文的秘兵无意中得到了这个消息,于是胡才决定带着骁骑营来试一试运气,这一次就算得不到苏希的队伍,就算是给骁骑营来一个拉力赛。

    袁阀虽然强大,但在胡才的潜意识中还是把袁阀当成敌人,因为胡才知道,未来争霸天下,袁阀的袁绍袁术将是他的对手。

    如果袁绍袁术联手的话,相信这天下没有任何人是他的对手,但偏偏袁绍和袁术反目成仇。到现在胡才都不明白,他们两兄想争权夺利,为什么不等取得了天下后?如果他们联手,曹cāo这些人会成为最后的胜利者吗?

    胡才这一次虽然动袁阀的人,却不想明目张胆的打着自己的旗号,至少在掌控白波军前不行。

    战马,皮革都是战略物资,战马可以扩充骁骑营,皮革可以做皮甲,只是不知道这一次苏希从鲜卑带回来多少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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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伏击

    浩浩荡荡的商队,沿着山间小道蜿蜒南行,旌旗蔽rì。

    前有一百头戴红缨盔,身披明光甲、悬金牌、佩刀、执弓矢或红缨漆枪的兵卒前导开路,后有也不同样衣甲,佩刀执盾的兵卒殿后护卫,刀枪如林,旗帜招展,其势煊赫。

    押送良马的袁阀护卫们,也一个个顶盔贯甲,弓上弦刀出鞘,执盾结阵前行,护卫着长长的由上贡马群、满载宝货的骡队、载货车队组成的骡马大队,在前后的护卫下,沿驿道徐徐而行。

    袁阀作为大汉帝国第一门阀,实力雄厚,私兵更是装备jīng良,比大汉帝国的zhōng yāng军更是jīng锐。

    这一次负责和苏希一起去关外的袁阀私兵到达五百人,加上仆从、民夫等到达一千多人,这只是袁阀的一条商业路线,以点概面,由此可见袁阀的强大。这么多袁阀私兵,就是一般的马贼也不敢打他们的主意。

    现在才二月份,大家忙于chūn耕,路上根本就没有什么人,这也让袁阀得到了很大的方便。

    在这样声势浩大的jīng兵前后护卫,沿途戒严之下,一些江湖龙蛇、绿林好汉虽然有心劫夺,却是无力冲阵,面对千军万马的军阵,个人武技再高也无济于事,只能远远的望洋兴叹。

    勇武盖世,单人匹马出没千军万马之中,如入无人之境的旷世之雄,毕竟只是传说!

    早已经设好罗网,伏兵以待的胡才,发现自己最担心的事情终于成为了现实。虽然已经设想了最坏的情形,但是实际情况比胡才所预想的最坏情形还要糟糕十倍。

    骁骑营,虽然事先在平原的道路两侧,预定设伏区段内,部署了严密的口袋阵,jīng心地进行了伪装,也没有让先遣出发执行戒严驱逐任务的搜索巡逻队看出有人马潜藏的痕迹,但胡才手中的兵力早就已经十分窘迫吃紧,根本不敷分配,现在再看到途经伏击区段的袁阀的队伍竟然拥有空前强大,大大超过原先估计的护卫武力。虽然对于强弱悬殊的事实,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承认,但胡才还是忍了又忍,明智的没有贸然下令进攻,眼睁睁放这条大鱼从自己的网边溜了过去。

    谁叫自己结的网还不够结实呢?既然没有足够力量网住这条大鱼,也就没有什么可抱怨的!

    骁骑营是他唯一的骑兵部队,成立才两个月,他可不想为了这支袁阀的队伍而损失惨重。

    之所以出现这样的情况,是因为胡才对袁阀的实力估计不足,胡才从来没有想到,袁阀的一支商队就有五百jīng锐护卫,加上其他的人员,足足有一千多人,而且装备jīng良,前后拱卫,一旦遇袭,车队就可组建圆阵。

    而自己军中的弓弩手又安排不到位,如果冒然攻击,必然损失惨重。

    不过这袁阀的商队想离开河东还需要一些时rì,rì后有机会下手,所以胡才也不急于一时。

    接下来两天,胡才带着骁骑营跟着袁阀的队伍,寻找有利的战机。

    这袁阀的队伍让胡才眼红,单上好战马就有几百匹,还有那一车车的东西,如果把这些东西弄到手……。

    终于,在第三天,胡才找到了有利的地形,准备伏击袁阀的队伍。

    …………

    袁阀队伍飘扬的旗帜,远在十里之外也可看得真切。

    前导开路的袁阀护卫,已经懵然无知地进入了胡才所部jīng心部署的伏击圈。

    在驿道两侧的浅草丛中,从距离驿道二百步起,秘密挖掘了多行成阵列错落分布的土坑,每个土坑都挖掘构筑得非常jīng巧,坑内构筑成阶梯形,一高一低,人在其中可坐可立,上面再用坚实木板掩上,以带着湿润泥土的新鲜青草皮做伪装掩盖,人藏坑中,丝毫不露痕迹。

    无数威风凛凛的巡逻队经过潜伏地段,目光根本就不向草从瞧看,注意力皆放在山区,看那儿是否有人出现。

    在这些隐藏在草丛下面的坑洞中,部署了相当多擅长使用强弩的弩弓手,他们将组成能够对整个上供队伍发动多轮攒shè的箭阵,同时还准备了一些临时制作的火油弹、石灰弹备用。

    与这些弩弓手同时部署的,还有一些马步战皆宜的亲卫营成员,这些人将和远离驿道藏身的骁骑营骑兵遥相呼应,包围、拦截、清除在箭雨打击下,残余下来的袁阀护卫和差役!

    这一次,胡才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完全把这次劫夺行动当成了一次常规伏击战,关键就是潜藏的亲卫营的弩弓手们能取得多大战绩,shè杀得越多,成功的机会也就越高。

    地形平坦,道路两侧空空荡荡,荒草丛生,一览无遗,若有人接近驿道,在一两里之外就会暴露行迹,骑在高头大马上,视野非常开阔,用不着担心有人潜行接近,在近距离发动突袭,所以整个袁阀队伍都毫无戒心。

    躲在坑洞中的亲卫营弓弩手们神sè紧张,亲卫营的兵卒虽然骁勇善战,而且身经百战,但这种伏击战还是第一次。

    马队、车队行进,车轮辚辚,马蹄的的,震动地面的声音沿着地表传扬到远处,藏身地下的亲卫营伏兵正蓄势待发,只等号炮一响,就是杀戮时刻!

    开道的袁阀骑兵,旗帜飘飘,刀枪耀目,浩浩荡荡。

    再后面是民夫仆人,神气万分。

    长长的骡马车队、马群外围,挟弓带盾的众多袁阀护卫森严,除非是大军冲阵,三五十个上百个人想劫夺,就是飞蛾扑火。

    袁阀作为大汉帝国第一门阀,在帝国谁不给几分面子?作为袁阀中人,无任是袁阀的私兵护卫,还是仆人民夫,一个个都不认为有人会打他们的主意。

    轰,轰,轰!

    当远处小山头上号炮震天,连珠爆响,不绝于耳时,所有袁阀护卫都疑惑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只这一愣神的工夫,四面八方骤然而至的箭矢,已经象镰刀割草一般连人带马shè倒了一大片,这时那令人心慌心寒的弓弦狂鸣这才传入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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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大获全胜

    第三十三章

    嘣-嘣。

    嗖-嗖-。

    无数箭矢飞shè而来,无休无止。

    袁阀的护卫私兵中,虽然有不少弓弩手,但这个时候也找不到反击的机会。

    道路两侧突然从地下冒出来的弩弓手,已经整齐地在道路两侧站成数列,步步挺进,叠相交shè,猛烈的箭雨似乎没有停歇,也没有死角。

    面对袭击者的凶狠打击,即使是执盾挟刀的校刀手也必须好几个人互相配合,以手中盾牌,或护前,或遮上,组成一个小型的密集盾阵,才能勉强抵御从上方和前方shè来的利箭。

    然而这些发动突袭的弩弓手,要不就是准头惊人,利箭从盾牌缝隙中刁钻穿入,给予盾后藏身的人以致命打击,要不就是纯用劲矢的强劲冲力,硬生生冲开临时组成的盾阵,使他们暴露在强弩利箭的打击下。

    这一支袁阀的队伍的所有私兵护卫,根本没有能力抵挡这些飞shè而来的强弓劲弩,他们的盾牌只是一般的盾牌,并不是那种大型橹盾。

    在猝不及防之下,袁阀的队伍在箭雨打击,硬生生截断成三截,首尾皆无法相顾。

    特别是那些袁阀的jīng锐骑兵护卫,在这箭雨下,损失惨重,只有那些骑术jīng堪的才能躲过这如狂风骤雨般的箭雨。

    而损失最惨重的就是袁阀的那些仆人和民夫,他们不像袁阀的私兵护卫那样训练有素,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保护自己。以至于在箭雨的打击下损失惨重。

    呜——呜呜——。

    号角声响起。远远的如雷蹄声在所有人耳边轰响,大地颤抖,庞大的马队正在以快速冲锋的速度接近!

    苏希脸sè大变,作为袁阀的执事,他清楚的知道这是什么,骑兵,大队的骑兵。

    怎么会有骑兵,是南匈奴的还是朝廷的?

    苏希这个时候只能想到这些,白波军虽然在河东混的风生云起,但在苏希看来,白波军根本没有能力组建骑兵队,更何况现在白波军的主力在闻喜,就是他们有骑兵队,也不会派骑兵队千里迢迢的来到永安攻打袁阀的队伍。

    所以苏希的想法就是受到了南匈奴和朝廷的袭击。南匈奴贪婪,朝廷和袁阀貌合神离,这都有可能,但是想到刚才受到这么多弓弩手的袭击,苏希就立刻认得这是朝廷的兵马,南匈奴不可能有这么多的弓弩手的。

    这些弓弩手配合的天衣无缝,临危不乱,杀戮果断,这样训练有素的弓弩手只有朝廷才有。不过,这个时候苏希没有时间去想这些了,唯一的想法就是防御。

    这一次队伍中有上好战马六百匹,皮革、羊毛无数,还有不少金银珠宝。这些东西如果丢了,哪怕苏希是执事,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而那些袁阀的私兵护卫也听到了马蹄声,但是他们还以为是他们的援军,毕竟袁阀和各地的官府关系不错,谁也不会得罪袁阀。

    不过,事实让他们彻底失望,不,是彻底绝望——

    策马狂驰而来的骑兵队迅速出现在了平原之上,不是他们祈祷的援兵,全部清一sè的装备jīng良的骑兵队,杀气冲天向他们攻来。

    漫山遍野冲杀过来的骑兵,更没有给上供队伍剩下的的袁阀私兵护卫们多少机会,驱马如飞,且弛且shè,一通快箭shè罢,凶悍的骁骑营骑士们已经策马冲进了人丛,刀下绝情,剽悍绝伦!

    “砰”一声大震,一名校刀手被连人带盾砍成两片;

    刀光再一闪,长驱直入,头颅横飞,鲜血喷溅。

    胡才身先士卒,带着亲卫营骁骑营向袁阀的队伍展开猛烈的攻击,骑兵之间更是战阵配合,刀剑相向。

    整个战斗来的快去的也快,虽然苏希带着袁阀的私兵护卫拼死抵抗,但面对胡才军狂风骤雨般的攻击,不到半个时辰就土崩瓦解。

    甚至最后一个袁阀的护卫被杀,整个战斗就结束了,看着几百匹上好战马,还有大量的皮革羊毛,金银珠宝,胡才心里大喜,指挥着手下赶着车向平阳而去。

    …………

    三天后,平阳。

    “张夫人,就是这些东西。”胡才笑眯眯的对张夫人说道。在他面前是一箱箱的金银珠宝,总共有十四箱,金光闪闪,让人睁不开眼。

    张夫人愣愣的看着这十几箱金银珠宝,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看胡才的眼光充满怪异:“胡帅是要把他们全部卖给我?”

    “不错。”金银珠宝虽好,但在胡才眼中还不如粮食重要,现在chūn耕已结束,他需要在平阳等地征兵,而兵多了粮草却不够,所以胡才就想到了张夫人。

    张夫人深吸一口气:“胡帅想要什么?”

    “粮草,兵器。弓弩。”胡才回答道。现在军作坊虽然已经投入生产,但是短时间内还满足不了军队的需要,特别是那些强弓硬弩,它们对生产工艺很贵,特别牛筋等重要物质短缺。

    张夫人目光炯炯的看着胡才,这一刻她仿佛看到了胡才的野心。

    “夫人,这没问题吧?”胡才问道。

    “没问题,你要多少?”张夫人使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作为商人她虽为女流,却也不至于有太多的震惊。

    “五万石粮,五千把长枪,五千把大刀,五千把弓弩,三千匹战马。”胡才开口道。

    “不可能。”张夫人断然拒绝,甄家虽为大汉四大商贾,但卖这么多东西给胡才还是不可能的,如果被别人知道了,甄家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夫人,甄家不会连这点东西都没有吧?”胡才不可思议的看着张夫人,道:“还是夫人不打算卖给我?”

    “粮食我可以给你五万,但长枪、大刀、弓弩之类的只能每样两千,战马一千。”张夫人想了想回答道。

    “好。”胡才点点头。他本来就没想要这么多,只是考验一下甄家的实力而已,毕竟他和甄家的交易是见不到光的,张夫人如果想也不想就答应,这甄家的实力也太强大了。

    “胡帅不需要其他东西了?”张夫人继续问道。

    胡才看了身材凹凸有致的张夫人一眼,似笑非笑的问道:“我要一个人,只怕夫人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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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成亲

    第三十四章

    “哦,谁?”

    “甄张氏。”胡才笑道。

    “甄张氏?”张夫人一愣,旋即反应过来,胡才这是说自己,眼中闪过微怒的光芒:“胡帅,你太会开玩笑了。”

    “哦,是吗。”胡才不可置否,张夫人以女流之辈把甄家经营的井井有条,胡才心里对她佩服万分,如果有这么一个人才,他就不需要为财务而伤脑筋了。

    “胡帅,军奴要不要?”张夫人突然问道。

    “军奴?”胡才一愣,所谓的军奴就是俘虏,它和一般的奴隶不同,军奴上过战场,见过血,能征善战。

    “是什么地方的军奴?西北还是东北?”胡才问道。

    “西北的也有,还有青州的黄巾军。”张夫人道:“这些军奴身强力壮,无任是耕种还是其他,都是上上之选,现在我手中有三千军奴,不知胡帅需要不需要?”张夫人问道。

    “要,当然要。”西凉军和青州兵是出jīng兵的地方,胡才自然不会放弃,更何况现在他需要扩军,有了这三千军奴,可以少招募一些人,也可以让平阳等地尽快的恢复元气。

    张夫人拿出一只锦盒,递给胡才:“胡帅,你我相识一场,这就当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胡才打开一看,是一百粒药丸,胡才闻了闻,面露喜sè,这是用千年人参等名贵药材做的药丸,对于武者来说是千金难求的宝贝,胡才之所以功夫这么厉害,就是小时候吃过这种药丸,至今他还记忆犹新。没想到张夫人送他这么多药丸。

    这一段时间胡才从来没有停止炼武,但却不能更进一步,虽然他不想要求自己到达吕布张飞这样的地步,但功夫越高对胡才来说越有用,谁也不敢保证以后没有死士来刺杀他。

    …………

    甄家不愧是四大商贾之一,不到十天功夫,兵器、战马、粮草、军奴都已经送到了平阳,胡才甚至有一个感觉,这张夫人是早看准了胡才一定会买这些东西,所以早就准备好了,对此胡才唯有苦笑。

    不过胡才现在没有心情去想其他,此时已是三月初了。chūn耕基本已经结束了。胡才就发布了征兵令,对平阳、襄陵、杨县三地进行征兵。

    毕竟现在玄武营、青龙营、骁骑营不到一万兵马已经不满足胡才的需求了,他不可能永远呆在平阳,那样的话就是墨守成规,等待他的只能是灭亡。更何况,他现在的目的是控制白波军,如果没有实力,怎么和郭太他们争权夺利,如果不是为了不影响chūn耕,早在一个月前就开始征兵了。

    平阳等地八万多人,青壮年就有四万多人,三抽一可以招募一万多人,当然,胡才也不需要招那么多兵,六七千人就足够了。

    同时,军作坊竣工投产,优质铁锭rì产量翻了两番,加上和张夫人购买的,足以装备军队了。

    现在军队为部曲为基本单位,每曲500人,二曲1000人为部,二五制。部上设营编制为5000人,二营为军。曲下设5屯,每屯100人,屯下设2队,队下什和伍。

    在这一次扩军后,胡才的步卒到达三营一万五千人,分别为玄武营、青龙营和白虎营。每营五千人,当然,这三营的待遇装备都不同,胡才也不可能把大量的新兵安排在玄武营和青龙营。

    玄武营和青龙营作为胡才军的jīng锐主力,无任士兵还是装备都是最好的,玄武营和青龙营大部分是老兵,他们已经经过了一个多月的严格训练。加上南征在即,没有必要引入大量新兵,削弱玄武营和青龙营的战斗力。

    而新建白虎营,人数虽为五千,大部分是新兵。装备也比不上玄武营和青龙营。

    胡才为了提高兵卒的战斗力,无任玄武营还是青龙营。白虎营,胡才都配置了两屯骑兵,两屯骑兵虽然不过两百人,但在关键时刻可以起重要作用。

    而骁骑营也扩充到了两部两千人。如果不是战马人员问题,胡才真想把骁骑营扩充到五千,有了五千骑兵,战斗力将会大大地通升。

    这两千骁骑营骑兵除了原来的骁骑营兵卒外,其他的一千人大部分是西凉的军奴,这些军奴跟着马腾造反的西凉人,他们jīng通骑shè。

    唯一不变的就是胡才的亲卫营,他还是原来的五百人。

    为了解决后勤的需要,胡才在每一个营中增加了一曲的辎重队,主要是负责后勤,一曲的辎重队五百人,可以提供一营的伙食。

    军士外出作战,如果自带干粮,只能维持数rì之间的战事,如果是十rì以上,甚至是一个月,几个月的,又远离补给地,就必须使用辎重队了。

    以一营部队五千几百人计。每个军士每天消耗粮食一公斤左右。还有近五六百匹骡马,一匹马每rì消耗米麦饲料约在十公斤左右,计一天消耗粮米一百二十石,一个月就要粮米草料近三千石。还有各样的军械。帐篷,武器盔甲的载运,估计还有各样的损耗等,所以辎重队五十辆独轮偏厢车,四十辆马车必不可少。

    同时,每一营增加一队夜不收,行军作战没有夜不收可不行,一队夜不收五十人,是必不可少的。

    一切都顺利的进行着,胡才这一段时间也关住郭太他们的消息,郭太他们势如破竹直攻到安邑城下,但在安邑却受到了疯狂的阻击,特别是郭太等人一路对那些豪门世家血腥的手段让安邑的土皇帝卫家担惊受怕,几千卫家私兵加入守城,充足的粮草,训练有素的兵源让白波军举步维艰。

    胡才明白,用不了多久郭太就会命令他南下,所以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准备妥当。特别是霍家的问题,他可不想在他南征的时候后院起火。

    在胡才前往永安的时候,霍家就答应和他联姻,但是这并不让胡才相信霍家,一个大家族自然不会因为一个女子而放弃家族的利益,霍家在他领地就必须安排他的方法来生存。

    在胡才的受意下,王旭再一次来到了霍家。

    这一次的王旭比上一次有所不同,被胡才教训了一顿后,王旭整个人就变的更加沉稳了,脸上更古井不波,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霍家,霍邱早就等在那了,霍诗嫁给胡才已成定局,就是霍邱也无力回天,特别是现在,胡才征兵几千,在这一万多大军中,霍家更显得渺小。

    大汉的婚礼所分的六个阶段,俗称六礼。

    一、纳采:这是议婚的第一阶段,男方请媒提亲后,女方同意议婚,男方备礼去女家求婚。

    二、问名:求婚后,托媒人请问女方出生年月rì和姓名,准备合婚的仪式。

    三、纳吉:是把问名后占卜合婚的好消息再通知女方的仪礼。又叫订盟。这是订婚阶段的主要仪礼。

    四、纳征:是订盟后,男家将聘礼送往女家,是成婚阶段的仪礼。这项成婚礼又俗称完聘或大聘、过大礼等。

    五、请期:送完聘礼后,选择结婚rì期,备礼到女家,征得同意时的仪式。古俗照例用雁,礼品一般从简,请期礼往往和过聘礼结合起来,随过大礼同时决定婚期。

    六、亲迎:就是新婿亲往女家迎聚的仪式。这项仪礼往往被看做婚礼的主要程序,而前五项则当成议婚、订婚等过渡xìng礼仪。这些形式中有一部分出于社交关系的需要,如女家的添妆,到男家时的开揖、闹洞房等,都是确立社会关系的仪礼。

    纯属亲迎部分的仪式,一般用花轿,分双顶或单顶,扶亲妇上轿的送亲嫂,陪新郎至女家接人的迎亲客,都各有要求,起轿、回车马、迎轿、下轿、祭拜天地、行合欢礼、入洞房……每一过程又都有几种到十几种形式,大多表示祝吉驱邪。

    胡才在王旭的cāo办下三天内完成了婚礼的六个阶段,胜利的迎娶了霍家大小姐霍诗。

    这是胡才娶的第一个女人,以后更是他的正妻,在这之前,胡才已经派人打探过霍诗的情况。霍诗知书达理,聪明伶俐,秀外慧中,是一个好女子,特别他没有大小姐的脾气,虽然说她是为了霍家才不得已嫁给胡才,但胡才对于自己的这个妻子还是很满意的。

    这个时代没有那个人成亲前就和自己的妻子培养感情的,胡才自然也不例外,况且他现在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培养感情,他需要的只是个帮他传宗接代的妻子。

    现在已经二十六岁的他在这个世界上已经算是高龄了,为了自己也为了白波军,他也必须成亲。

    这天整个平阳都是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的。所有人都是放下手中之事,前来忙活胡才的婚礼。

    胡才在平阳实行的新政得到了平阳百姓的支持,在这些百姓眼中,胡才并不是什么贼军,而是带给他们好rì子的大人。

    这天宾客众多,除了霍家的亲朋好友外,便是各地的军官贺仪前来。

    胡才一身新郎官的打扮,只是忙里忙外的招呼客人,他的几个婢女也跟着忙里忙外,他们都是张夫人送给胡才的,这一个月来,他们也适应了新的生活。

    胡才将一个个客人迎进厅内,忽听一阵哈哈大笑,接着一个粗豪的声音传来:“胡老弟,哥哥来给你道喜了,大喜啊大喜,今rì你可是双喜临门啊。”

    却是李乐风尘仆仆的前来,还有几个随着抬着几箱的贺礼!

    胡才忙迎了过去,二人寒暄了一阵,胡才有些奇怪地道:“双喜临门?你说的话我可不懂了!”

    李乐哈哈大笑道:“你还不知道吧?郭帅知道你要成亲,特地让我给你送来一百匹上好战马。。”

    胡才呆一呆,这喜讯来得太突然了,战马对胡才来说是多多益善,想不到郭太这么大方,这一百匹战马可不是什么小数目。

    胡才明白,这一次李乐从前方赶来,恐怕并不是送战马道贺这么简单,郭太恐怕会不rì让他南下。不过这在胡才的意料之中,如果郭太能势如破竹的占领河东,他怎么才能在白波军中取得重要的地位。以后还怎么取郭太而代之?

    当然,这是胡才内心的想法,他不会对任何人说的。

    其实就是郭太不招他南下,胡才也会想方设法南征。无任向西还是向北向东都困难重重,向南是唯一的机会。

    不过今天是胡才的大喜之rì,他不愿意考虑这些。

    胡才将李乐迎了进去,接着更多的宾客滚滚而来,就是张夫人也派人给他送了一份丰厚的礼物。

    胡才一一微笑招呼他们,旁边有一人叫了一声姐夫,却是霍诗的弟弟霍平。

    这家伙今年十六岁,人长得眉清目秀的,身体却是粗壮,他是霍诗同父同母的胞弟,从小喜欢练武,以先祖霍去病为榜样。

    霍平这家伙是个自来熟,才没几天,便和众人打成一片,胡才也很喜欢他。

    此时他瞪了霍平一眼:“你小子,就知道到处跑,也不随我招呼下客人。”

    霍平叫道:“好哩,姐夫怎么说,就怎么做。”

    …………

    屋外一片喧嚣,屋内却是安静。

    这是胡才与霍诗的洞房,里面红烛高燃,铺了一个大红的喜床。

    此时喜床上,霍诗一身新娘子的打扮,正是端坐在床上。在她旁边,围着几个霍家选出的伶俐丫头服侍,此时几个丫头叽叽喳喳的,只是向霍诗通报外面的情况。

    霍诗着急不安的坐着,她虽然愿意嫁给胡才,但这毕竟是嫁给胡才,一个比她大十岁的人,一个贼军首领。在霍诗的印象中,胡才应该满脸横肉,三大五粗,她已经接受了接下来的悲惨命运了。

    脚步声传来,霍诗的手不由一紧,她知道胡才来了。

    胡才一进房就看见了坐在那里的霍诗,不得不承认,霍诗是个大美人,貌美与张夫人不相上下,不过张夫人比她了一份成熟。而她多了一份青涩。

    羊脂般雪白的肌肤,整个人像一朵怒放的牡丹,何等鲜艳,何等芬芳。大约二十岁左右的年纪,让她身体发育丰满,充满女xìng气质。很够女人味,匀称修长的双腿,极其漂亮,真是美妙绝伦。腰肢纤细,rǔ、峰高耸,背部高傲地挺直着。光洁、平滑的肌肤上略施粉黛,相映生辉,璀璨夺目。她朱唇皓齿、明亮的眸子让人过目不忘。

    霍诗偷偷地看了胡才一眼,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气,胡才虽然没有文人墨客那样风度翩翩,但也不是那种满脸横肉,三大五粗的莽夫。至少还过的去,不会觉得恶心。

    “霍小姐?”胡才挥挥手让那些丫头退下,然后看着霍诗轻声说道。

    霍诗低着头,轻轻地应了一声。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无任怎么样他霍诗就是胡才的妻子,rì后胡才被朝廷杀死,她霍诗也难逃厄运。

    胡才来到霍诗身边坐下,笑道:“霍小姐是否是恨我,是我把霍家逼的不得不把小姐嫁给我。”

    “没……”霍诗连忙遥遥头,她担心自己回答不对,胡才就会拿霍家开刀。

    “哈哈,诗儿不必紧张,再怎么说你现在就是我胡才的人,只要霍家安分守己,我是不会对霍家怎么样的。”

    无任霍诗是强迫的还是逼迫的,她现在都是他的妻子,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更何况还是无任才貌都是上上之选,胡才没有必要向对待婢女那样对待他,没有感情可以培养,更何况他就是少了个家人为他cāo办家务。

    霍诗应了一声,心里轻松了不少。

    说了一些话,胡才伸手托起霍诗的下巴:“夫人,天sè不早了,咱们休息吧。”

    霍诗连忙闭上眼睛。但是她感觉到一道炙热的目光注视着他。

    霍诗俏脸晕红,神态甚是娇媚。

    胡才心中大荡,强吻上她的樱桃小嘴,霍诗下意识左右闪避不行,于是用玉齿咬胡才,胡才巧妙应对之后,终于尝到了一番吹气如兰的小嘴。

    胡才离开她的樱唇,霍诗一副泫然若泣的黯然模样,胡才翻下她动人的娇躯。

    霍诗想拒绝,可是身体却是燥热了起来,根本不受自己控制。她实在没想到自己会变得如此不堪抵抗力。。

    胡才看着她起伏有致的动人身躯叹道:“诗儿,你真美啊……”

    说着胡才猛的将她抱住,不由她反抗,轻轻的一遍又一遍的吻着她嫩若凝脂的脸颊、耳垂和粉颈。她的呼吸轻快起来,胡才再吻上丰润的红唇,这次她没有拼命躲闪,却也没有迎合。

    胡才用舌尖在她的唇间挑逗着她的舌头,一手抚上酥、胸。

    霍诗浑身一颤,皱起了秀眉,胡才轻轻揉捏,隔着衣衫体会着她饱满rǔ、峰那令人刻骨铭心的滑腻柔软,身心俱爽,舒服得几乎要呻吟出来。胡才解开她的衣衫,褪去米黄sè的小衣,圆润滑腻的酥、胸展现在眼前,雪白的肌肤泛着层温玉般的光泽,半球形的丰满玉、峰微微荡漾。

    胡才轻轻挑逗着霍诗,在胡才的挑逗下,她眉宇间甚是烦恼,喉间忍不住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呻吟。

第三十五章 卫家

    第三十五章

    轻风吹拂,竹影摇动,夜凉如水。

    一丝丝琴声入耳,如泣如诉、余音颤颤,穿越院墙,萦绕厅堂,渗透肌理,入心入耳,清肺沁脾,散入四肢百骸,闻之如饮醇酒。

    霍诗焚香静坐,淡然抚琴,纤纤玉指轻抚慢捻,一根一根的弦在拨弄间,自指间流泻、出琴声清韵。

    琴声如水,点点滴滴,如落荷池,如落花瓣,如落心底,一滴一滴,溅起涟漪不断,暗暗的,柔柔的,夹着无尽的思恋,无尽的欢情,无尽的幽怨,无尽的哀愁,横塞**,弥满此间。

    胡才斜靠在矮榻之上,静静地看着霍诗端坐抚琴。

    当初青涩的霍诗,如今已经是云鬟高盘的小妇人,灵秀媚惑依旧,却多了不少妇人的丰腴秀润,沁髓的风情,入骨的成熟,如带露的玫瑰迎风绽放,风华炫目。

    淡淡的香氛,和着流淌的琴音飘荡萦绕。

    抚琴的霍诗,眼神恬淡而温柔,嘴角不经意地挂了一丝微笑,若有若无,如琴声般柔润空灵。

    琴声,如丝,轻轻的,缓缓的,柔柔的,软软的,滑滑的,亮亮的,萦绕着将心裹缠,温暖着心尖,抚慰着心房……

    琴声渐歇,霍诗转眸凝视,胡才黑眸深邃,jīng光异彩,四目相交。

    胡才朗笑一声,说道:“诗儿,你的琴艺越来越高了,余音缭绕,让人沉醉其中啊。”

    “夫君谬奖了。”霍诗淡然回道。

    胡才一摆手,笑道:“好了,坐到爷跟前来吧。”

    霍诗清脆的应了一声,袅袅如风摆柳,便在榻前的锦墩上坐了。

    此时,胡才手一伸,拉着霍诗的小手,轻轻一拉,霍诗整个人倒在他怀里,胡才哈哈大笑,闻着霍诗的体香,享受中霍诗凹凸有致的身体的软弱。

    此时,两人成亲已经三天了,三天来,胡才沉浸在温柔乡中,和霍诗恩恩爱爱,两人的关系也在这两天如胶似漆的相处中突飞猛进。

    霍诗秀外慧中,温情似水,琴棋书画样样jīng通,让胡才大叹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一个妻子重要的并不是她的容貌,而是她的秉xìng。否则娶那些刁钻刻薄的女子,岂不是永无宁rì。

    胡才风雅幽默,谈吐不凡,让霍诗惊讶万分,她从来没有想到胡才会是这样的一个人,如果不是知道胡才就是白波军统帅,她真怀疑自己嫁给了一个世家子弟。

    霍诗甚至有一种感觉,如果这样和胡才一起生活下去到也不错。

    ‘嘤咛’一声,纵体入怀,香骨珊珊,横抱膝上。

    霍诗丰若有余,柔若无骨,丰腴秀润的身子便是这世上最好的温香软玉,柔嫩而温润,圆润而挺翘的雪、臀,就算是隔着一层轻软绫罗也依旧有妙不可言的柔韧热力,由不得人不紧紧搂住这惹人爱怜的美人儿。

    胡才作怪的手如鱼入水,瞬间就游进了比甲,沉入到抹胸之下。霍诗胸前一团酥腻,滑腻结实,想到其中温柔,岂**荡魄四字可以形容哉?

    “不要呵,被人看见好不羞人。”霍诗娇声讨饶。

    “这会子还有谁敢来打扰我?”胡才低笑,低头吻上诱惑惊人的红唇,呢喃娇、吟便在瞬间弥漫。

    耳鬓厮磨,绮情、yù念横生,只是不长一会工夫,霍诗已经是钗横鬓乱,脸晕红霞。

    衣襟零落而半开,洁白的肌肤露在外面,是那么的娇俏动人。

    胡才的手指陷落,雪腻盈把,饱满丰硕的雪凝玉、峰已非少女时的青涩坚实,指尖掌心尽是柔软绵绵,滑韧无比的美妙触感,饱满如同水灵莹润的羊脂玉梨,傲然挺翘。

    霍诗修长的脖项,jīng致的锁骨,凝冰也似的酥、胸,再与这堆玉合雪傲然耸立的双峰组合匹配,凹凸有致,自若天成,粉光而脂艳,惊心而动魄,心摇而神驰!

    灵活的舌尖在修长的脖项上游移,突然间一滑千里,在霍诗的胸前轻轻掠过,惹的霍诗心慌意乱,虽为人妇,霍诗还是有些不适应胡才的挑逗。

    在胡才的挑逗下,霍诗融化了,在温柔的爱抚里,身子越来越柔软,媚眼如丝。

    酥、胸毕竟是女人的要害,通常比玉项、香肩等处敏感,霍诗如何经得这般的挑逗,在胡才的手下,已是娇。喘渐急,细细呻吟,只是强忍着不出声罢了。

    此时的霍诗心头鹿撞,脸颊火烫。

    风声飒然,挪移虚空,风儿滑过肌肤,有着别样的颤栗。霍诗细长的睫毛悄悄儿眨动,偷偷的偏了小半个脸,从胡才怀里窥视着内间情形——却是室内如白rì。

    帷幕低垂,胡才搂抱着霍诗昂然掀帐而入,翻倒在榻上。

    这一夜,衣褪娇红,轻解罗裳,微闻兰芷动芳馨,洞里chūn长花烂漫,刘郎迷路香风远,误到蓬莱仙馆,海棠开后,烛影频频摇红!

    …………

    雒阳,袁府,新雅阁,大厅。

    屋内开间不大,但布置得非常华丽,墙上挂着sè彩艳丽的蜀锦,四角放着一人高的青瓷花瓶,左右首各放置一架紫檀木的白玉屏风,上面绘有花鸟,名贵异常。

    两架屏风正中间放一张坐榻,坐榻上端坐着一男一女,都是三十岁左右,衣着华贵,女人头梳云鬓,面若满月,脸上涂满脂粉,肩披红锦,上身穿白sè交领宽袖襦衫,下着红sè长裙束胸及地,一段雪白酥胸半露,她不是别人,正是袁绍的正妻刘氏。

    而她旁边男子头戴金冠,身着宽大丝锦衣,他身材雄伟,皮肤白皙,脸型瘦长,颌下长须修剪得非常漂亮,一双细长眼睛炯炯有神,给人一种强壮而不失。jīng明能干的感觉。他就是袁阀的两个继承人之一,袁绍。

    此时的袁绍正脸sè铁青的冷着一张脸,冷冷的看着堂下的一个中年男子。

    作为袁阀的继承人,袁绍英俊威武,喜得袁逢等人的喜爱,不过袁术却是袁阀的嫡子,在袁阀继承人方面,袁阀内部分成两派,喜欢袁绍的袁逢等人觉得袁绍可以作为袁阀的继承人,但袁阀中的另一股势力,觉得作为嫡子的袁术才能成为袁阀的继承人。

    从很早的时候,袁绍和袁术就为袁阀继承人这个位置展开了你争我夺,袁阀的大本营在南阳。不过南阳的袁阀的传统势力很强,袁绍想在南阳发展也困难重重,所以在很早以前就开始在冀州发展。

    冀州富庶,与南阳有过之而无不及,通过几年的发展,袁绍在冀州有了很强的势力,特别是在黄巾之乱爆发后,袁绍就安排自己的人在冀州招募私兵,几年的发展,袁绍在冀州有私兵万人,不过虽然袁逢对他不错,但是袁阀中支持袁术的人占上风,袁绍在养活自己的私军必须自己想办法,而且冀州多平原,在袁绍的私军中有三千骑兵。

    一个骑兵十个步卒,为了养活这三千骑兵,袁绍不得不和异族交易,几年来他通过与异族的交易获得了大量的战马、皮革、牛筋等重要物资,所以。袁绍对北方的商路很看中。可以说这是袁绍的命脉,加上这些年来从来没有出过什么事,袁绍平时也只是交给手下去打理,但是让袁绍没想到的是,竟然有人劫了他的商队。

    这一消息把袁绍击的晕头转向,他从来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敢动袁阀的商队,是可忍孰不可忍,哪怕平时不怎么发火的袁绍也充满暴怒。

    “说,到底是谁干的?”六百匹上好战马,十几厢皮革,牛筋,还有大量的金银珠宝,这些东西足够他一年的消耗了,没想到就这么被人劫了去。

    “苏希等人在河东永安出事,我看十有仈jiǔ是白波军干的。”堂下的中年男子是袁绍的门客逢纪,逢纪是现在袁绍手下仅有的几个亲信心腹,同时也是袁绍私军的统领,此人老谋深算,深得袁绍的信任。

    “白波军。”袁绍眼中寒光闪过,一股杀气从他身上蔓延。作为袁阀的未来阀主,袁绍身上自有一股威严。

    “逢纪,你确认是白波军。”袁绍沉声问道。

    逢纪点点头:“主公,属下认为就是白波军,除了白波军没有其他人,南匈奴和并州军就是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动袁阀的东西,而那些打家劫舍的小贼,他们怎么可能把苏希他们全部消灭呢?那五百私兵护卫可是jīng锐中的jīng锐啊。”

    袁绍沉默不语,如果是其他人就好办了,偏偏是白波军,白波军和黄巾军一样,是打家劫舍的乱贼,袁阀对他们的影响力微乎其微。况且白波军十几万,他袁绍难道还能调查动大军对付他们不成?

    “逢纪,我忍不下这一口气,你有没有办法进行一下白波军。”袁绍看着逢纪问道。

    逢纪想了想,道:“主公如果只想出一口气,到也不是没办法,白波军虽有十几万,却不过是乌合之众,安邑的牛辅、卫家正积极的对抗白波军,主公如想教训白波军,不妨在这方面动一动心思。”

    “安邑。卫家?”袁绍知道卫家是大将军卫青所建的卫家,不过卫家家道中落,和袁阀不能相比,但在河东还是还有影响力的,而且卫家弃武经商,财力雄厚。虽然比不得四大商贾,却也不弱。

    “逢纪,你去一趟安邑,这一次给白波军一个深刻的教训。”袁绍想了想说道。

    逢纪眼光一闪:“属下明白,不过主公,这一次损失惨重,特别那六百上好战马的损失,对主公的骑军建设有很大的影响,而袁公路已经通过西凉的董卓购买了大量的战马……”

    逢纪虽然没说完,但袁绍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抛开袁阀的势力,他和袁术的个人势力的较量才是重中之重,袁术财大气粗,无任私军还是其他方面都比他强,而这一次袁术又与董卓联系上了,以西凉战马为基础,组建骑兵,到时他还是不是袁术的对手谁也不知道。

    袁绍冷冷的一笑,逢纪担心的不无道理,但有些事逢纪不必知道,他也没必要说。

    ………

    安邑,卫家。

    卫家是经商世家,财大气粗,私兵众多,不仅仅在安邑,安邑周边数城的影响力也是绝对的。这一次白波军南下,气势汹汹,所有的达官贵人,豪门世家,白波军都斩尽杀绝,卫家自然不想家破人亡,唯有拼死抵抗。

    为此,卫家嫡系继承人卫觊立刻就联络了牛辅,与牛辅展开合作。卫家粮多,兵多,在安邑威望高,在它的号招下,安邑的大小豪门世家联合起来,组建了一支一万多人的军队,由卫觊率领配合牛辅手中的五千官军守卫安邑。

    这些世家联军并不是什么乌合之众,在各大世家的jīng心训练下,单兵作战能力一点也不比官军差,此时虽然联合起来没有经过相应的训练,但守城还是绰绰有余的。

    虽然白波谷大败,但牛辅还是重整旗鼓,他知道安邑绝不能有失,失去了安邑,他就罪责难逃。所以从闻喜败退下来后,牛辅就着手安邑防务。

    再怎么说牛辅也是一员武将,在安邑对世家联军进行短时间的整合后,就开始调兵遣将。而这一次世家联军有一支三千的骑兵队,这让牛辅大喜,现在他是防守,白波军进攻,如果有骑兵队sāo扰白波军的粮道,也是一种战策。

    牛辅命令李蒙再一次带领骑兵队离开安邑,李蒙经过了白波谷的大败,心里早有不甘,得到牛辅的命令,就带着骑兵队浩浩荡荡的离开安邑。

    同时,牛辅下命留下五千预备队,在北门和东门各安排三千兵马,而南门和西门安排一千兵马。

    不过,即使如此,卫家人对能否守住安排也惶惶不安,毕竟白波军十几万,气势如虹,从白波谷而来。所向披靡。

    为此,卫觊安排卫家人员离开,但是他的弟弟卫宁卫仲道却不愿意。

    “兄长。我不离开。”卫仲道看着卫觊遥遥头说道。卫仲道其实就是个书呆子,从小锦衣玉食,娇生惯养。看人看物也没有卫觊那样jīng明。

    “胡说。仲道,安邑不安全,你必须离开安邑。”卫觊双眸一瞪,一股威严从他身上透出。

    “你为什么不离开?让我离开,我就不离开,我还想领悟一下战场的气氛,好发挥我的才情,写几首惊天动地的诗。”卫仲道摇头晃脑的说道。

    卫觊闻言皱了皱眉头,自己的这个弟弟虽然才学过人,但有些不明事理,有些书呆子的样子。

    “糊闹。”卫觊冷哼一声:“战场,你见过杀人吗?”

    “我……”

    卫觊冷哼一声:“来人,送二公子前往雒阳。”

    卫家现在就卫觊和卫仲道两人,卫觊自然不希望卫仲道留在安邑这个危险的地方,只有等安邑之战结束后再把卫仲道接回来。

    “我不……”卫仲道想反抗,但卫觊岂能让他放肆,让人连拉带拖把他带出去。

    第二天,包括卫仲道在内的卫家几个重要人物离开安邑,在一队私兵护卫下南下雒阳。

    同时,卫觊来到太守府。

    此时董卓调任西凉刺史的消息已经传来,但朝廷并没有任命河东太守,所以牛辅就带着手下住进了太守府。

    作为董卓的女婿,中郎将牛辅,虽然没有像董卓的其他部将那么出sè,但是他深得董卓的信任,这一次董卓西征,让他留守河东就可以看出。

    但是此时,牛辅却已经被白波军打怕了,白波谷一战,一万jīng锐全军覆没,如果他不是董卓的女婿,如果河东无兵无将,说不定现在牛辅就连带兵的权利都没有。

    白波军来势汹汹,十几万大军铺天盖地,一眼望去,无边无际,牛辅看了连腿都颤抖,但他不得不坚守安邑,如果安邑再丢了,他牛辅就是有三头六臂,董卓和朝廷也不会放过他。

    好在白波军对豪门世家赶尽杀绝,这让安邑等地大大小小几十个豪门世家联合起来,组建了一支一万多的世家联军。这让牛辅手中的兵力得到了保证。

    同时,牛辅按照李肃的见意,动用百姓守城,宣传白波军一旦攻破安邑就会屠城。

    一时间整个安邑处于紧张的备战中。

    卫觊来到太守府时,牛辅正与李肃商量。一见卫觊到来,牛辅就迎了上去。一来卫觊是卫家未来家主,二来卫觊统领着世家联军,无任那一样都不得不让牛辅以礼相待。

    “牛将军。”卫觊对牛辅很客气,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而看不起牛辅,因为卫觊刚刚得到消息,董卓被任命为西凉刺史,统领十几万西凉军,这不得不让卫觊以礼相待。

    “卫公子客气了,请。”牛辅裂嘴笑了笑,卫觊的态度让他很满意,他本身就是个高傲的人,平时对卫觊这个世家子弟看不过眼,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现在也不会以礼相待。

    牛辅吩咐婢女上茶后才问道:“卫公子,不知你来有什么要事?难道是为了那白波军?”

第三十六章 攻城战

    第三十六章

    卫觊眉头一皱,牛辅无所谓的态度让他心里不爽,不过还是点了点头:“不错,白波军十几万,来势汹汹,郭太、杨奉、韩暹、李乐能征惯战,又夺取了闻喜等地的粮草,军械。攻打安邑已经半个月了,安邑虽然城高墙厚,但面对十几万白波军,却还是岌岌可危,我想问一下牛将军有什么御敌的好办法。”

    卫觊毕竟年轻,虽为世家联军的统领,但其实在他心中还是被十几万白波军给吓到了,哪怕安邑城高墙厚,卫觊心里也惶惶不安,牛辅虽然是白波军的手下败将,但毕竟领军多年,经验丰富,所以卫觊想在牛辅口中知道怎么防守安邑。

    安邑不仅仅是河东的治所,还是卫家的大本营,绝不能有失,卫觊作为卫家的未来家主,他也不想看到卫家的基业毁于一旦。

    同时,卫觊心里也未尝没有借此机会把卫家发展壮大的意思,否则他千方百计的当这个世家联军统领干什么?

    “卫公子不必担心,白波军不足为虑。”牛辅笑呵呵的说道:“卫公子,白波军虽有十几万兵马,但不过是乌合之众,现在李蒙三千骑兵在外,与我安邑遥相呼应,白波军就是有天大的能耐也不是我军的对手,在平原上,三千骑兵可以对付一两万兵马,白波军虽然有十几万,但真正可战之兵才多少?更何况我们安邑兵jīng粮足,守上一年半载的,白波军就会撤退。”

    卫觊闻言眉头一皱,他没想到牛辅根本就没想去击败白波军,心里不由有些失望,这白波军不击败,难道他们要困守在安邑不成?那卫家的盐铁生意怎么办?没有了盐铁生意,卫家怎么养活庞大的资金?怎么发展壮大家族?

    此时卫觊恨不得把牛辅臭骂一顿,但他偏偏不能这么做,牛辅脾气暴躁,如果真的对他臭骂一顿的话,说不定会弄巧成拙。

    现在唯一希望的是,牛辅不要太无能了。

    旁边的李肃眉头一皱,说道:“卫公子不必担心,朝廷一定不会让白波军继续嚣张下去的。”

    白波谷战败李肃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不是他的建言,牛辅就不会兵败,虽然牛辅没有对他说什么,但是李肃却已经感觉到牛辅对他的不信任,所以此时李肃也不敢多说什么。

    “希望如此。”卫觊淡淡地说道。他心中对牛辅失望,也没有心情继续谈下去,击败白波军必须靠自己才行。

    卫觊神sè黯然,如果白波军不对豪门世家斩尽杀绝,他卫家就不会这么拼命的抵抗。

    …………

    无任牛辅和卫觊的心思怎么样,白波军如cháo水般的攻击在继续,白波军攻打安邑已经半个月了,这半个月来,白波军几乎每天都攻打安邑城,但安邑却岿然不动。

    不过,郭太是个有智谋的人,早在兵出白波谷的时候,就安排两百jīng锐亲卫营秘密潜入安邑。那个时候牛辅还在闻喜,自然不会想到郭太已经在打安邑的主意了。

    在通过半个月的攻击后,郭太终于联系上了城内的人,约定时间里应外合。

    这天晚上,白波军在里应外合,对安邑展开了凶猛的攻击。

    偌大的安邑府城,内城一片浓黑,只依稀透着一些微茫的光线,仿佛内城所有的人都在屏息,等待着宿命的一刻,是力挫敌袭?还是破城血战?是玉石俱焚?还是岿然不动?

    而从外城传来的矢石炮火声、两军阵前的喊杀声,山崩地联一般,震得内城里家家户户的窗棂一阵一阵的颤动。

    安邑府城是以青砖、条石筑成内城,城墙高三丈四尺,内城周围二十二里,自东到西九里三分,自南而北七里七分,外城附有东南西北四门,护城河与汾水汇合,四门汾水绕成都而过,宛如安邑的护城河,守御的地利还是相当不错,城高池深,守军若措置得法,调度有方,加上兵力和士气可用的话,守上几个月都没有问题。

    而内城之外,后来又陆续加筑罗城,罗城之外再修筑了羊马城,城中套城,城城相连,光是羊马城就广围四十八里,防御面相当广大。

    羊马城东、南两面的城门被疯狂的白波军里应外合攻破之后,白波军就集中全力主攻罗城东门,到现在罗城东门的瓮城也已经被白波军强攻得手,除了倾力想从攻破的城门处杀入罗城,一队队的白波军士卒还竖着云梯拼命往城墙上爬,意图全面攻入罗城,处处开花。

    城下,血流成河,死者如山堆积,残肢断臂,没有头颅的躯干,没有躯干的头颅,焦臭的尸体,肠肚内脏,森森白骨,散落得到处都是。

    浓重的血腥,硝烟烈火弥漫,这就是你死我活的杀戮战场;

    云梯上,狂热的攻城兵士犹自勇往无前,奋力攀登,而城墙上的守军早已严阵以待,拉弓放箭,举石投掷,大钩镰上钩下推,用滚木往下砸,放弩,扔出一个个火球。

    牒上也有无数士兵与敌人刀来枪往,拼死反击,用血肉生命垒筑起坚强的防线,而白波军就像cháo退浪涌一般,不停的疯狂冲击着死守瓮城不退的官军士兵。

    瓮城上其实还不是战况最激烈的地方,罗城之内,与瓮城城门相通的每一条街道都以塞门刀车堵塞,并应急垒筑了多道车垒障碍,瓮城虽破,白波军要想真正攻入罗城仍然困难,何况还有坚固的内城,这场城门拉锯战对攻守双方都不轻松。

    白波军猛烈的攻击,即使是牛辅也亲自上阵,他没想到白波军在安邑会有内应,以至于羊马城被攻破,如果不是守卫的王方叫机调整兵力,现在安邑就已经被白波军攻破了。

    此时,牛辅已经把五千预备队投入了,白波军仿佛不停止的机器一样,此时已经攻了一天了,但是他们的攻击还没有停止,大量的白波军兵卒拿着武器冲杀着。

    战况仍然激烈,所幸的是安邑原本是河东郡治所所在,内城、罗城的防御设施非常齐全,在知道白波军南下之后又陆续添置了许多新造弩机、弓箭等城防器械,大力整修城墙,而且此次白波军来袭的兵力并不雄厚,以奇袭突破羊马城,再里应外合攻破瓮城,夺占罗城的东城门,然后就在城门口这里僵持下来,而且白波军只集中力量攻击东门和南门,收缩了兵力的安邑守军应付起来也相对容易,如果是四面攻城,恐怕连罗城也早就放弃了吧?

    只是让牛辅百思不解的是——这些白波军是不是集体发疯了?居然以几万兵力就想攻陷严加守备的安邑?而且他们这么快攻城?

    牛辅自然不知道,白波军从白波谷南下,一路顺风顺水,势如破竹,自然没有把安邑放在眼里,在郭太等人的眼中,安邑不过几千官军,之前又安排了内应,拿下安邑是轻而易举的。

    只是无任是郭太还是杨奉等人,他们没想到安邑的卫家联合了安邑大大小小几十个豪门世家组建了世家联军,单世家联军就有一万多人,而且装备jīng良。

    这半个月来,白波军在安邑城下受挫,让郭太等人脸面尽失,所以他们想一举攻破安邑,

    这半个月的攻击,白波军损失两三万人,虽然已经白波军的人数还有十万左右,但郭太他们知道,攻破安邑晚一天,白波军损失就多一天。所以他们今天晚上想一举拿下安邑。

    城外,郭太带着亲卫营冷着脸看着,从白波谷到安邑,从来没有像今天只有难打过,白波军已经损失了一万多人了,如果不是他让人里应外合,此时恐怕连两座外城门都打不过,同时他也没想到安邑的官军的抵抗会这么的激烈,这和情报上不符。

    “郭帅,不行了,我的手下已经快损失三分之一了,兄弟们战了一天已经累了,撤兵吧,明rì再战。”李乐浑身是血的来到郭太面前说道。

    郭太冷哼一声:“不行,今天必须拿下安邑。”

    郭太自然也知道现在白波军损失惨重,但这是唯一攻破安邑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弃,更何况马先生跟他说过,只要攻下安邑,可以提供两千匹战马,三万石粮草给他,有了这些东西,就是攻打雒阳也有可能。

    “郭帅。”

    李乐想说什么,但看着郭太铁青的脸,转身离开。他自然不会傻不拉几的拼死攻城,军队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没有了军队,他在白波军的地位就会一落千丈。更何况郭太虽为白波军统帅,但他李乐也是。

    郭太冷冷的看了李乐离开的背影一眼,眼眸杀机一闪。

    等攻下安邑,郭太第一个要收拾的就是李乐这些人,白波军只能有一个声音,那就是他郭太,无任是杨奉、韩暹、还是李乐、胡才,都是他收拾的对象。他绝不允许他们分他的权,如果不是他手中的力量不够,早就收拾他们了。

    想到这里,郭太又想到了胡才,心里不由怒气冲天,这个胡才自己让他留守白波谷,就为了制约他的实力,没想到他却占领了襄陵和杨县,发展的有声有sè,还娶了霍家的大小姐,军队也扩充了几千。

    而且快组织人员生产建设,虽然郭太对这一切不屑一顾,但也知道如果让胡才这么的发展下去,自己因为攻城略地损失惨重,而他悄然发展,说不定以后胡才的实力会迅速膨胀。

    不行,一定不能让胡才这么发展下去。

    郭太心中下定决心,无任这一次是否攻破安邑,他都必须调胡才南下。

    …………

    距离安邑北门仅十里之遥的一个相对隐蔽的矮丘之间,有一个最近才被河东军临时征用的驻军营寨。

    此时这里驻扎着李蒙的三千骑兵队,作为一个骑兵将领,李蒙为上一次白波谷之败而感到耻辱。如果不是白波谷之战失败。他jīng心训练的铁骑兵就不会全军覆没。

    而这一次,李蒙下定决心,一定要给白波军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们知道他李蒙可不是一个好欺负的人。

    为此,在白波军攻打安邑的半个月来,他只出当了一千骑兵袭击白波军的粮道,其目的就是为了迷惑白波军。

    “大人,要现在出动吗?”

    “不急。现在还不是时候。让牛将军练练兵也好。”

    练兵?有这么练兵的吗?

    “嗯,等白波军攻到内城的时候,安邑的守军把白波军的锐气打没了,咱们再出手不迟。想吃肉喝汤,就得这么办,至于硬骨头,可能的话不妨让别人先啃着!除了jǐng戒的,其他人都给我放心睡大头觉,养jīng蓄锐。只要在天亮之前,白波军没有攻破内城城门,咱们就可以给白波军致命一击。呵呵,咱们只是以防万一的奇兵而已,你要记着这一点。呵,咱们甚至不用玩命,在这儿睡一宿就可以立功领赏,这就和天上掉陷饼差不多,你就偷着乐吧!除非万不得已,咱们还是不要和主公的亲信嫡系争功吧,那可是犯大忌的事儿。虽然我是校尉,但他是主公的女婿,这攻城战打的越激烈,他牛辅的功劳就越大?”

    李蒙笑了笑,他知道这一次白波谷之战的失败,牛辅心里不舒服,觉得在董卓面前抬不起头来,所以他才让牛辅在安邑攻城战中立功,只要白波军打不下安邑,牛辅是功不可没,他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和牛辅争功,更何况,现在白波军还有余力,他手中的三千骑兵就是出现了也无济于事。

    …………

    汾水南流,波光粼粼。

    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喊杀声震耳yù聋,白刃撞击声不绝于耳,疯狂的白波军舍死忘生的攻击,终于将战线推进到内城东门。

    安邑内城的东城门外是安邑东较场,cāo练士兵、处置囚犯都在这里,较场边上还有个城隍庙,现在已暂时被白波军占据作为发号施令的中枢。

    此时,郭太已经带着他的亲卫营来到了这里。虽然白波军损失惨重,但郭太还是没有派出亲卫营的打算,只是让杨奉、韩暹、李乐等人继续攻击。

    虽然伤亡极大,白波军的士兵仍然奋勇向前,前仆后继,意图纵火烧毁城门,再用撞城车猛、撞,而更多的士兵则意图以云梯、飞抓等攀上城头,占领内城的这道城门。

    然而内城城樯比羊马城、罗城高出一大截,城上的守军又顽强的抵抗,不时有白波军士兵从云梯上坠落摔死,凄厉的呼喊不绝于耳。

    侥幸攻上城头的士兵也往往遭到弩箭shè击,白波军士兵一个个被shè倒,死伤无数,虽然白波军士兵个个悍不畏死,仍难以在城头上占据一块小小的立脚之地。

    战事激烈,守军自然知道这已经是最后的凭仗,到此已经退无可退。

    城池仍然是抵御敌军的最后一道防线,一旦城防有失,激烈的内城巷战无论是如何的壮烈,对于战局都已经毫无意义,这时不拼命还等何时?

    面对疯狂的敌军,无任是朝廷的官军还是世家联军,都唯有以无比的坚韧应对,士兵们无暇去埋怨,如果不是牛辅在白波谷大败,致使安邑城防空虚,难当白波军的锋锐,他们现在只知道若是一旦城破,满城十几万父老乡亲就只有玉石俱焚的下场,还不如大伙横下一条心,就在城墙上拼死做个英雄,保全满城的老少。

    牛辅、李肃、卫觊等人一个个披挂上阵,他们绝不允许白波军占领安邑。

    血流成河又如何?

    刀光剑影又如何?

    在这一刻,无任牛辅、李肃、卫觊等人,还是官军、世家联军,他们都舍生忘死,抵挡白波军的攻击。

    为了抵抗白波军的攻击,牛辅把南门和西门的守卫各调了八百人来,有了这一千多生力军的加入,才硬生生的抵挡了白波军的攻击。

    “该死的李蒙。”牛辅咬牙切齿,都到这个时候了,李蒙的三千骑兵竟然还没出现,他有些怀疑李蒙是不是已经投靠了白波军了。

    随着进攻的鼓点,白波军再次象cháo水一般涌向内城东门,巨木冲车在苦战之后,再一次的冲到城门下,猛、撞紧闭的城门……

    白波军士兵早已搭上云梯,呐喊着攀冲上墙……

    “隆!”

    “隆!”

    巨响声中,坚固的城墙上落下不少砖石。

    城上守军诸般烫沙、火油、石块猛砸如雨。

    “嗖嗖”强弩攒shè,寒光飞坠。

    攀上城头的白波军士兵被劲弩的暴shè,打得纷纷从城墙上跌落,惨叫声不绝于耳……

    冲车后撤,准备再次冲击……

    一**的冲锋强攻,白波军伤亡不少,然而攻杀更加猛烈,士兵踩着尸体就冲了上去,全都杀红了眼!

    战事胶着,攻守拼命,打得如火如荼,然而优势已经逐渐向白波军一边倾斜,白波军如果这个时候有一股生力军,城门就会被占领。

    城门在反复的冲撞中兀自岿然不动,城门内已经被守军用沙袋、巨石还有大木顶在了门上,没有多天的连续冲击根本不可能破城门而入。

    郭太脸sè铁青,他心里万分不甘,几万白波军的伤亡,半个月的谋划,难道还攻不下安邑?

    “亲卫营,准备出击。”郭太沉声命令道。

    而,就在这时。

    当远远的号角声动,沉郁如雷的蹄声从天边隐隐传来时,白波军的将领清楚的知道——河东官军的骑兵队正在急速向成都靠近,攻破安邑的计划已经濒临失败。

    困守安邑的官军和世家联军的士兵也已经快要山穷水尽,一听到远处的隐隐蹄声,都齐声欢呼,刀矛舞动,响成一片,大为振奋。

第三十七章 胡家

    第三十七章

    是役,白波军战死两万多人,受伤三万余人。杨奉、韩暹、李乐三部损失最惨重,特别是李蒙的骑兵在最关键时刻出现,三千骑兵给了白波军一万多人的伤亡。

    白波军大营,郭太脸sè铁青、杨奉、韩暹、李乐一个个怒气冲天。

    这一次袭击安邑的计划是郭太设定的,但损失最大的却是杨奉三人,现在白波军只剩下七万多人。而其中郭太军就有两万五千多人,而杨奉等人手下不过一万多人,而且大部分又是伤兵,这让他们对付还要颇有怨言。

    杨奉他们这才想起来,这一次攻打安邑,说不定是郭太想要消灭他们,好吞并白波军,所以就在韩暹对郭太也是充满戒备。

    郭太此时是有苦说不清,他也没想到这一次攻打安邑损失会这么大,安邑城外有骑兵,这是他知道的,不过郭太只知道城外有一千骑兵,根本没想到李蒙隐瞒了两千骑兵,这让他安排的五千阻挡骑兵的白波军在三千骑兵的攻击下兵败如山倒,也引发了这一次攻城战的失败。

    三千骑兵没有一万兵马根本抵挡不住,但郭太怎么也不明白,这安邑怎么会有三千骑兵,当然在白波谷牛辅军也只有两千骑兵,难道骑兵已经不值钱了?

    郭太自然不会知道,这三千骑兵都是安邑的豪门世家的,安邑的豪门世家和南匈奴或多或少有联系,私军中装备骑兵自然比其他地方的豪门世家多,此时这些豪门世家联合起来,组织三千骑兵并不奇怪。

    如果不是时间紧迫,说不定这些豪门世家可以组建五千骑兵。

    “大家回去休息吧,这一次虽然损失惨重,但是相信官军也好不到哪里去,攻下安邑只是时间问题。”

    郭太对众人说道。

    杨奉三人闻言一声不吭的离开了。

    郭太脸sè铁青,冷哼一声:不识抬举。

    不过他也知道这一次把袁阀他们害残了,但那又怎么样?有实力就是大爷,现在就凭他手中的人马就可以解决他们三个。

    郭太也不是没想过现在就收杨奉他们的兵权,但他知道一旦他怎么会做了,胡才就会在白波谷dú lì,这不是他愿意见到的,所以此时他必须等胡才一起解决。

    想到这里,郭太再不犹豫,立刻下了一道命令,让胡才领兵南下。

    …………

    平阳。

    就在郭太带着白波军猛攻安邑的时候,胡才在经过三天如胶似漆的生活后,再一次投身在军务中,大业未成,胡才自然不想在这个时候沉浸在温柔乡中。

    此时,虽然已经建立了军幕府,但军幕府并不完善,借这一次与霍家联姻,胡才在军幕府下建立了商务司、教育司、民政司、建设司、参谋司、税务司。

    商务司:主管工业、农业和商业的展,制定宏观展计划,合理进行资源的分配与利用,努力建立公平、有序、完整的工商业秩序,完善良好的竞争机制,鼓励工商业展。

    教育司:负责教育事业的全部工作。

    民政司:负责官员的考察、审核、变更和升迁。

    建设司:所有公共设施、道路、桥梁以及城市和村镇的新设、改建和扩建的评估、审查机构,负责合理的制定城市以及各种设施的建设规划。

    参谋司:根据作战意图和相关情报制定作战计划及选定参战部队。平时制定军队训练计划。

    税务司:负责收纳各种税收。

    此次改变属于增加上层机构,只为理顺三郡行政关系,便于垂直管理统一指挥,并不牵涉到城池的原有体制。

    胡才任命王旭为民政司主管。石泉为商务司主管,张平为税务司主管,霍邱为教育司主管。

    王旭、石泉、张平、霍邱是胡才手中唯一几个拿的出手的内政人才,而李峰、吴庆、吴川为他掌控玄武营、青龙营、白虎营、韩文为秘兵统领。

    两天后,胡才收到郭太在安邑大败的消息。他知道自己出兵的机会已经来了。

    接下来的几天,胡才不是在军营就是去军幕府处理政务。同时调集物资,准备出征。

    虽然胡才没有明确的命令,但是整个平阳有一股山雨yù来的趋势。所有人都知道胡才有大动作了。不过此时平阳等地在胡才的控制之下,即使是霍家也俯首称臣,虽然霍家已经把大量的jīng英子弟送去了弘农,但也不敢明目张胆的离开平阳。

    这一次南征,玄武营和青龙营这两个jīng锐主力自然要调去的,而白虎营新建,胡才打算把他们留在平阳。

    在将领方面,胡才调李峰为白虎营统领,调李峰的副手吴川为玄武营统领。李峰是胡才的心腹,有他负责平阳等地,他可以安心的南征了。

    玄武营、青龙营、骁骑营,加上亲卫营,总共一万三四千人马,这是胡才南征的主力,虽然比不得郭太他们几万,十几万大军,但这些都是训练有素的军队,并不是郭太他们的乌合之众,所以胡才对自己有信心,对手下也有信心。

    为了运输粮草方便,胡才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特地向霍家等借了五十艘大船运输粮草。平阳毗邻汾水,而汾水可通安邑,走水路可以减少不少人力。

    就在胡才积极备战的时候,清明到了。

    清明祭祖,胡才虽然不能回乡,但还是在府中摆放了几个先人的牌位,带着霍诗祭祖。

    胡家也不是一般的家族,可以说胡才也是个世家子弟,只不过胡才是没有要的私生子。胡家创始人胡刚,字以直,号介堂。生于汉宣帝甘露四年辛未八月十五,汉平帝时,经大司徒马宫荐辟,官大司空掾。

    胡才祖父胡广,字伯始,历事安帝、顺帝、冲帝、质帝、桓帝、灵帝,为官三十多年,可谓六朝元老。他清廉正直,明辨是非,不畏权势,一心匡扶东汉的时局,主张“选举人才,无拘定制。”官至太傅、录尚书事,封安乐乡侯。

    胡才生父胡硕,字季睿。是胡广的四子,去世的时候,胡才才四岁,因为是私生子的原因,胡才从小受到胡家的敌视,在他十三岁那年就离开了胡家,为了生存,胡才无所不用其极,后来又加入了黄巾军。成为朝廷的贼军。

    可以说,如果胡才不是私生子,如果十三岁那年没有离开胡家,现在他只能是一个世家子弟,说不定会在雒阳逍遥自在。当然,以胡家的门第观念,他就是在胡家也绝不好过。

    胡才现在之所以有一身不错的武艺,就是在他小时候打下的基础,吃过那种用千年人参等药材治炼的药丸。

    往事不堪回首,虽然现在的胡才已经不是原来的胡才了,但这胡家的身份他不愿意放下,哪怕他是私生子,总有一天他要认祖归宗,然后利用胡家的资源争霸天下。

    在这一个豪门世家的天下,没有豪门世家的支持,很难夺取天下的,袁绍、袁术、曹cāo,孙坚、哪一个不是有背后的家族支持?

    刘备,虽然没有一个强悍的家族,但他本身是刘氏宗族的人,又拉拢了张飞、关羽。最后在得到了荆州的豪门世家支持才能三分天下,早些年因为没有庞大的豪门世家支持,还不是东躲xī zàng?

    董卓、公孙瓒……他们哪一个没有家族势力?

    所以,胡才并不认为一个背后没有豪门世家的人会在这个风起云涌的时代能争霸天下。

    胡家,可以让胡才获得强大的资本。

    “啊,这……”霍诗是第一次接触到胡才的家人,看着这一块块的牌位,惊的目瞪口呆。她万万没想到胡才竟然有这么惊人的身世。

    她霍诗所在的霍家虽然是平阳的大家族,但是和胡家万万不能相比的,没想到自己嫁的人竟然是胡家的人。

    胡才没有多说,这种事没必要解释,他身上有胡家的信物。这是不容改变的事实。

    “诗儿,这件事我不希望任何人知道。”胡才沉声道。

    “哦。”霍诗点点头。她以为胡才以为投身白波军,所以才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身世。同时心中好奇,这胡才有这么好的出身,为什么从贼呢?不会从他在平阳等地的政策来看,不愧是世家出身的。

    胡才并不知道霍诗心里所想,此时的他也没心思去想怎么认祖归宗,现在的他唯一能想的就是怎么样利用这一次南征控制白波军。

    只要控制了白波军,他才能让白波军发挥最大的效果。这一次郭太他们南征,胡才为什么不愿意去,除了在安心发展外,就是不愿意得罪其他的豪门世家,但又担心那些豪门世家会像平阳的齐家、霍家一样对他,所以他想利用郭太等人对他们斩尽杀绝,等他南下的时候,少了这些豪门世家,更有利于他的发展。

    当然,胡才也知道。对所有的豪门世家是不能斩尽杀绝的,哪怕他现在没有胡家,以后他的子孙就会建立新的胡家,他绝不允许自己的家族出现这种情况。

    不过现在在前期,特别在他的实力没有达到一定地步的时候,胡才不希望花功夫去处理这些世家。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因为郭太他们在,有些事情不能让他做主,既然如此,还不如让郭太他们做恶人,自己做好人,然后收拾残局。

    况且,从白波谷到安邑,也没有多少世家。

    清明后,郭太的命令到了。虽然快马加鞭,但还是比胡才接到的消息晚了几天,在接到命令后,胡才就准备出征。

    虽然在这之前已经早有准备,但胡才还是进行了两天准备,两天后,胡才才带着玄武营、青龙营、骁骑营、亲卫营一万三千人马。沿着汾水向安邑进发。

    两天后,胡才大军到达闻喜。

    闻喜三面环山,地势西北、东南高、中间低。中条山横亘东南,西有稷王山,东有紫金山,中部和南部地势平坦,丘陵垣地遍布县境。峨嵋岭位于县境北部,境内河流主要有涑水河及沙渠河二条。涑水河发源于绛县陈村峪,由东向西南流入黄河。沙渠河发源于唐王山北麓,由东向西于县城北汇入吕庄水库。

    闻喜虽然被白波军所占,但白波军主力远在安邑,此时闻喜守卫不过三千人,虽然不少,但白波军纪律溃散,胡才带着亲卫营接近城门口的时候,闻喜的白波军才反应过来。

    防守闻喜的白波军将领是胡才的老相识,杨恪。

    看到胡才,杨恪的脸一瞬间就变了,那一次冲突后,杨恪就对胡才心存厌恶,本以为这一次南征,自己可以出人头地,没想到却被杨奉安排镇守闻喜。不过虽然镇守闻喜,但杨恪很快就喜欢上了这种生活,在这里要钱有钱,要女人有女人,逍遥自在,好不快活。

    只是杨恪没想到的是,胡才会出现在闻喜。

    看着胡才身后的军队,杨恪脸sè一变:“胡帅,你是什么意思?”

    “你说呢?”

    胡才冷笑一声,这杨恪比上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胖了不少,但脑袋却没有变聪明:“杨恪,你是闻喜守将,连我带着军队到了城下才发现,如果是官军,现在闻喜恐怕已经落入官军手中了。”

    杨恪冷哼一声:“胡帅管的太多了吧,这是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是吗?”胡才挥挥手,亲卫营瞬间把杨恪等人包围起来。五百亲卫营早已今非昔比,这一个多月的训练已经让他们脱胎换骨,此时身上散发的杀气让杨恪脸sè发白。

    锵!

    杨恪的亲卫瞬间把杨恪保护其中,不过此时杨恪的亲卫不过二十几人,面对胡才的上百亲卫的包围,一个个脸sè苍白,唯有徐晃脸sè不变。

    “胡帅,你想干什么,造反吗?”杨恪脸sè苍白的喝道。

    胡才冷笑一声,眼眸杀机闪烁:“杨恪,现在杨奉不在这里,谁还能救的了你,我手中有两万大军,就凭你这三千兵马?还是你杨恪手中的刀?”

    杨恪脸sè大变,他杨恪之所以有今天就是因为杨奉在背后支持,但现在杨奉不在,胡才有大军在手,自己万万不是他的对手,胡才可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天知道他会干出什么来。

    “胡帅,我错了,我错了……”在这死生存亡的时刻,杨恪终于害怕了,他不想死,他的美好生活才刚刚开始呢,怎么可以这么快就死了,在这个时候,他什么脸面都顾不上了,唯一的想法就是让胡才放过自己。

    胡才心中鄙视,就这种人也配带兵?杨奉让他镇守闻喜,真是瞎了眼了。

    “要放过你不是不可以,不过……”胡才说到这里顿了顿。

    “不过什么?”杨恪紧张的问道。

    胡才看了杨恪一眼,过了很久才说道:“不过你的这些亲卫不错,把他们交给我怎么样?”

    “啊?”

    杨恪不明白,胡才怎么会看上他的亲卫?他自然是不会知道,胡才看上的就是徐晃。只不过不好明着要徐晃,只能用这种方法。

    当然,杨恪可能永远不会知道,胡才这样做的目的,他也不会明白胡才为了一个徐晃不惜和杨奉翻脸。

    其实就是胡才也没有想到这一幕,他来闻喜不过是为了确保自己的后路,没想到这一次竟然意外的遇到了杨恪,也遇到了徐晃。

    胡才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因为他已经得到情报,这一次安邑之战白波军损失惨重,杨奉、韩暹、李乐三人的实力大损失,他已认定胡才不会因为这件事儿跟他反目成仇的。

    “怎么,你不愿意?”胡才神sè微冷,一股杀机散发而出。

    “不,不,不是……”杨恪心里害怕,不得不屈服。

    “不过。你的这些亲卫好像不愿意。”胡才看着徐晃脸sè铁青的脸sè,笑了笑道。

    “啊。”杨恪这才反应过来,对徐晃等人喝道:“徐晃,胡帅英明神武,从今以后你们就跟着胡帅,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

    徐晃脸sè一阵青一阵白,他没想到杨恪会把他送人,心里恨极。

    “徐晃,你听到了没有?”杨恪对徐晃的印象也不好,徐晃虽然忠心耿耿,武艺高强,但是他太不识趣了,这几天他在闻喜的时候,无任他玩女人还是看歌舞,徐晃都出声阻止,这让他心中不悦,不就是玩个女人吗,你徐晃又不是我妈,管这么多干什么?其实如果不是胡才让他把亲卫送给他而太难堪,他巴不得把徐晃送走。功夫高强有什么用?他需要的是听话的人,而不是那种直言相谏的人。

    “是。”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徐晃下定决心,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最又不让自己吃亏了。

    “呵呵,胡帅,你看……”杨恪低头媚笑道。

    “滚吧,去安邑,这闻喜有我。”胡才冷哼一声。对亲兵吩咐道:“让吴庆带兵进城,接管闻喜防务,接收那三千兵马。”

    “啊……”杨恪脸sè大变,他之所以答应胡才,是因为牺牲了这二十几个亲卫,但还有这三千兵马,只要带着这三千兵马返回安邑,他就不会被杨奉责难,最多只怪他没有守好安邑,但是如果连这三千兵马都丢了,杨奉岂能饶的了他?

第三十八章 徐晃

    第三十八章

    胡才冷冷一笑,根本不管杨恪同意不同意,让吴庆带着青龙营进城,同时命令骁骑营在城外巡逻,谁要是反抗,杀无赦。

    这闻喜的三千兵马可是杨奉的jīng锐,这是杨奉好不容易才安排的闻喜的,他虽然不如胡才手中的兵马,但实力还是可观的,所以他是不会放过这三千兵马的。

    况且,如果放过这三千兵马,就等于增强了杨奉的实力,这种事情他可不会干。

    而他的手中虽然有一万多兵马,但是这兵马并不多,如果得到闻喜,就必须安排几千兵马防守,这让他的兵马不够用。

    同时,闻喜位于安邑和白波谷之间,是他的必经之路,有了闻喜,白波谷才稳如泰山。现在白波谷、平阳一带不过五千兵马,有军作坊等机密在,他绝不允许白波军和官军前往白波谷、平阳。

    杨恪虽然想反抗,但是胡才的亲卫磨刀霍霍的看着他。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吴庆带着青龙营的兵卒进入闻喜。

    半个时辰后,吴庆已经掌控了闻喜的防务,胡才才在亲卫营的护卫下进入闻喜。

    “胡帅,我,我是不是可以离开了?”杨恪心里恨极,但却不能表现出来,以至于他的脸sè涨的通红。

    “怎么,这么急着离开,害怕我吃了你?”胡才冷笑一声。

    “不。不是……”

    “既然如此,就进去喝一杯酒吧,反正你也是去安邑,我也是去安邑,到时候我们一起走吧。”胡才笑道。

    “啊……”杨恪脸sè大变。和胡才一起走,天呐,这还不让他活吗?但面对胡才,他起不了任何心思。

    闻喜,县衙。

    胡才看着下面脸sè难看的徐晃,道:“徐公明,你很恨我?”

    “不敢。”徐晃的语气硬邦邦的。任谁也看得出他怨气冲天。

    胡才不由笑了:“徐晃,杨恪手中的三千兵马你不陌生吧,我现在就把他们交给你,让你组建朱雀营,不知你敢不敢带领这朱雀营?”

    “有何不敢。”徐晃闻言就道。话音刚落,徐晃才反应过来,他如果答应了,岂不是真的投入到胡才麾下了,但是话已至此,他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胡才呵呵一笑,无任怎么样,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徐晃一旦接受他的任命,杨奉那边就回不去了,他了解杨奉为人,对于那些背叛他的人绝不心慈手软,徐晃虽然是杨恪送给他的,但是他接受了自己的任命,就等于背叛了杨奉。杨奉是绝对不会放过徐晃的。徐晃的唯一出路,就是跟着胡才。

    本来上一次在占领牛辅大营的时候,胡才就可以利用这一招,但那个时候郭太杨奉他们都在,他如果这么做郭太他们一定会看穿的,说不定还是引起他们对徐晃的兴趣,但是现在在闻喜可不一样,杨恪虽然有三千兵马,但他偏偏自大的一个人去见他,以至于让他把闻喜控制在手中。

    玄武营、青龙营、白虎营、朱雀营是胡才计划中的四大营,这一次建立朱雀营在他的意料之外,不过他相信徐晃能够不会让他失望的。

    闻喜之所以重要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里是白波军的辎重聚集地,白波军在这一个多月抢来的东西,包括粮草军械、金银珠宝大部分都放在闻喜。

    不说别的,单粮草就有三万石,另外大量军械,包括刀、枪、戟、弓、弩、箭矢等更是不计其数。

    而且郭太他们也不担心闻喜会被官军攻破,十几万白波军南下,官军自顾不暇,怎么可能还顾忌到闻喜。而且只要攻破安邑,闻喜的这些东西再运往安邑就行,否则带在身边很是不便。

    对此,胡才改变了自己的计划,命令徐晃带着朱雀营仍然打着杨恪的旗号镇守闻喜,而他自己带着杨恪率领大军前往安邑。

    ………………

    就在胡才离开闻喜的时候,在闻喜的一座庄子里,一个成熟妩媚的贵妇人正看着手中的情报,这些情报是关于白波军的,包括郭太、杨奉、胡才、韩暹、李乐在内所有的白波军高级将领在内的白波军的详细资料。

    这些详细资料是从郭太他们建立白波军开始到现在,详详细细,仿佛亲身经历一般。

    “胡才,有意思。”贵妇人自言自语的道了一声,把关于胡才的资料重新拿起,胡才的资料是从他参加黄巾军开始的,包括他在平阳等地的所作所为,详详细细清清楚楚的记着。

    这个贵妇人不是别人,正是颖yīn长公主刘坚,她来到闻喜已经好几天了,不过一直没有露面,因为刘坚明白,想要完成任务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特别是现在白波军气势如虹,自己对郭太等人不了解,所以刘坚才决定先利用暗碟调查郭太等人。

    白波军从白波谷一路南下,无恶不作,欺男霸女,特别是郭太等人,一个个就是恶中sè鬼,在闻喜等地不知道糟蹋了多少豪门世家的女子,这些豪门世家的女子和那些平民百姓的女子不同,细皮嫩肉的,郭太他们这些出身穷苦的白波军统帅来说,自然是有莫大的吸引力。

    刘坚甚至可以想像,自己如果出现在郭太他们的面前,将会面对怎么样的命运。所以刘坚心里害怕了。

    特别在安邑之战的结果传来,刘坚觉得白波军可能不堪一击,所以更不想出现在白波军面前,只等白波军灭亡,自己就回雒阳。毕竟她的任务是建立在白波军强大的基本上的,否则只能白白的牺牲自己。

    当然,刘坚也知道,就是这一次任务失败了,刘宏也会把她安排给其他人,刘宏的目的是为了对付袁阀,只有对付袁阀,她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但是今天,刘坚突然又迟疑了,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胡才的出现。胡才本来被郭太安排在白波谷,刘坚本来以为胡才的实力不怎么样,但那天胡才来到闻喜的时候,她看到了胡才的军队,训练有素,军容整齐,一点也不比朝廷的官军差,这不得不让刘坚另眼相看,特别是胡才被兵不血刃的掌控闻喜,更是让她刮目相看。

    于是在回到自己的住处后,刘坚就调聚了胡才的资料,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刘坚也没有想到胡才竟是个能人,在除夕之夜占领平阳,对平阳的豪门世家又拉又打,改革军队,组建新军,出谋划策,击败牛辅,这一件件一桩桩都有胡才的身影。

    而且他没有像郭太他们滥杀无辜,反而鼓舞生产,发展经济。这那是贼军首领啊,就是一般的朝廷官员都没有他做的那么好。

    刘坚突然觉得,这胡才可能会改变白波军的命运,可能会成为她这一次任务的目标,虽然刘坚心目中万分不愿,但如果胡才真的能力挽狂澜的话,她也不得不接受命令的安排。

    “传令下去,密切注意胡才的一举一动。”刘坚想了想就命令道。

    “是。”一个yīn冷的声音从角落响起,对此,刘坚已经见怪不怪了,暗碟的人就是这样。

    …………

    安邑。太守府。

    经过上一次安邑之战已经几天了,这几天白波军也没有继续攻城,城内的官军和世家联军也没有出击。这一次不仅仅白波军损失惨重,就是官军也损失惨重,五千官军只剩下不到两千,世家联军只剩下三千多人,整个安邑才五千人,而且大部分人身受大小不同的伤。

    就是牛辅、李肃这些亲自披挂上阵的人,也受了不小的伤,所以这几天牛辅就一直躲在太守府,这个时候牛辅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当年他就跟着董卓去西北了,到了西北也不至于这么窝囊。

    “李肃,你说我们的援军什么时候到啊?”牛辅皱着眉头向李肃问道。此时的牛辅有些苍白,语气中透露着一股急不可耐的神sè。

    “应该快了吧。”李肃想了想说道。张济的一万兵马按道理应该到安邑了,但怎么会到现在还没到呢?以前他听说牛辅和张济不合,难道就是这个原因?不过李肃知道在牛辅面前千万不能这么说,无任牛辅和张济有没有矛盾,这和他没关系,他没有必要惹祸上身。

    牛辅冷哼一声:“张济这老小子,如果不能尽快的赶到,本将一定让他好看。”

    李肃低着头应是。不过他更多的时候是在想城外的白波军,虽然上一次白波军攻城失败,但李肃总觉得白波军不会善罢甘休,这几天风平浪静,很可能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安邑能守得住吗?

    想他李肃投靠董卓以来,从来没有立下过什么功劳,本来这一次想利用白波军立下战功,没想到不但没有战功,反而损兵折将,如果不是领军的是牛辅,他李肃可能就会被治罪了。

    所以李肃迫不及待想等张济的到来,的时候一举歼灭白波军,他李肃也可以从此以后出人头地了。

    “李肃,你说如果这安邑守不住了会怎么办?”牛辅突然问道。

    “将军说笑了,这安邑城高墙厚,粮草充足,又有豪门世家相助,军民万众一心,哪有守不住的道理。”李肃连忙说道。

    “得,得,得。”牛辅挥挥手,道:“李肃,你说话别这么一本正经的,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让人很烦。”

    李肃脸sè尴尬,却不管多说。

    “现在我手中不过两千兵马,但那些豪门世家有那么多兵马,如果他们联合白波军,那我们……”牛辅的意思很明确,他就是不相信那些豪门世家,他认为这些豪门世家会在危机关头抛弃他们。在牛辅看来,这些豪门世家只顾着自己的利益,根本不会管他们的死活,更何况这一次这些豪门世家损失惨重,为了家族和白波军议和也在情理之中。

    李肃闻言连忙道:“将军放心,白波军是不会和那些豪门世家联合的,白波军从白波谷到安邑,所过之处所有的豪门世家都斩尽杀绝,如果与白波军议和,只不过是自取灭亡,更何况这一次世家联军损失惨重,他们和白波军早已有了不共戴天的仇恨,所以,将军就不必担心他们会和白波军议和,现在将军要做的就是怎么样把白波军消灭。”

    “消灭白波军?我现在手中能调动的不过两千兵马,你让我消灭白波军?白波军有好几万,我怎么消灭他们?靠那些世家联军?他们会听我的命令?卫觊才是那些世家联军的统领,你难道就没看见卫觊这些人连太守府都不来,你知道他在干什么吗?说不定他在和那些豪门世家商量怎么离开安邑。”

    牛辅越说越激动:“那些豪门世家眼里什么最重要,家族才是最重要的,就是岳父在河东的时候,卫家也没有对岳父恭恭敬敬,更何况对我。”

    李肃叹了一口气,无任是董卓还是牛辅都不是世家出身的,包括卫家在内的这些河东豪门世家并不重视他们,所以此时牛辅才不信任这些豪门世家。就是他李肃也只是九原的小家族,自然也不受这些豪门世家的重视。

    不过虽然现在看来这些安邑的豪门世家和白波军有了不共戴天的仇恨,但是像牛辅说的那样和白波军议和也不是不可能的,毕竟在这些豪门世家眼中,家族的利益高于一切,在家族的死生存亡的时刻,那些所谓的不共戴天的仇恨更是不值得一提。

    现在李肃唯一希望的是张济的大军尽快的赶到,只有大军在此,那些豪门世家才能安分守己。

    只是白波军如果不消灭,安邑身体城高墙厚,但长此以往难免人心惶惶,但到底怎么样才能消灭这些白波军呢?

    李蒙手中还有两千多骑,这些骑兵虽多,但白波军已有防备,很难起到关键作用。

    白波军现在还有六七万兵马,既然不能全部把他消灭,到不如把他们全部赶走,只有如此,牛辅才能掌更多的兵权,他李肃才能更好的出人头地。

    ………………

    离安邑三十里的一个山谷中,李蒙的两千多骑驻扎在这里。

    几天前的安邑之战虽然胜了,但还是损失了五百多骑,虽然人数不多,但李蒙还是心疼的要命。一个骑兵等于三个步兵,而且训练一支骑兵需要两三年。这所需要的物质也是相当惊人的。

    再加上这几天白波军深沟高垒,李蒙也找不到机会,所以就一直呆在这山谷。

    “校尉,有人找校尉。”一个手下来到李蒙身边说道。

    “找我,谁啊?”李蒙满脑子疑惑,这个时候谁会来找自己,难道是安邑的牛辅?

    “是卫公子,还有一个中年男子。”

    “卫觊?”李蒙一愣,旋即道:“快带我去。”

    卫觊,卫觊未来家主,是安邑的这些豪门世家的统领,这一次他手中的骑兵队有五百人就是卫家出的,所以李蒙不得不对卫觊恭恭敬敬,否则他的这些手下怎么会听他的话?

    等李蒙来到山谷口的时候,就见卫卫觊陪同一个中年男子站在谷口,旁边是十几个护卫。

    “见过卫公子。”李蒙连忙迎了上去,对于卫觊,李蒙一点不敢待慢。

    “李校尉。”卫觊向李蒙微微施一礼,然后对李蒙介绍道:“李校尉,这是袁阀的逄纪先生。”

    李蒙肃然起敬,袁阀对于李蒙来说也是如雷贯耳,逄纪虽然只是袁阀的门客,但李蒙不敢有一丝一毫的不敬。

    “逄先生。”李蒙微笑的说道:“卫公子,逄先生,我们先进去说吧。”

    卫觊和逄纪点点头,随着李蒙进了山谷。

    这一次卫觊和逄纪找李蒙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对付白波军。逄纪风尘仆仆的从雒阳来到安邑,想利用卫家给白波军一点麻烦,没想到的是,白波军和官军刚刚经过一场大战,无任是白波军还是官军都损失惨重,就是像卫家这样的大家族,在这么大的损失下也经受不住,所以在逄纪表达了自己的来意后,卫觊迟疑了。

    如果不是逄纪是袁阀的人,卫觊说不定会怀疑他别有用心了,卫家虽然实力不如袁阀,但也不是可以让袁阀呼来喝去的家族,这一次逄纪只是孤身一人,这让卫觊怀疑袁阀的诚心。

    不过最后卫觊还是被逄纪说服了,卫家也需要一场胜利。

    只是现在卫觊手中的兵力不足,就是逄纪的到来也不会起任何作用,同时卫觊心里猜测逄纪无缘无故帮他们对付白波军干什么?

    卫觊虽然不会认为袁阀和逄纪是好心,不过一时间他想不出逄纪和袁阀的目的,只能把疑惑放在心里。

    按照逄纪的意思,他是要在张济的大军到来前才对白波军动手,不过在知道安邑城外还有一支骑兵的时候,逄纪才把主意打到这支骑兵上。

    来到山谷中,逄纪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截了当的说出了他的目的。

    李蒙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第三十九章 大战

    第三十九章

    在白波军中,韩暹绝对是个鲁莽的人,但他绝不是笨蛋,能拉去一支几万人的军队的如果是笨蛋,那所有人都是笨蛋了。

    只不过韩暹胸无城府,不爱动脑筋,但他并不傻,知道在白波军中无任是郭太杨奉、还是胡才李乐,都在吃掉对方。

    韩暹知道自己的脑袋不如郭太他们,唯一的办法就是掌控自己手中的兵马。没有军队就没有权利,所以在自己手下的军队中全部安排了自己的亲信。

    只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在安邑之战后第三天,郭太就命令韩暹在安邑城外寻找李蒙的骑兵。

    对于这个命令,韩暹自然不愿意,不过李蒙骑兵现在最多两千多人,韩暹有一万多人,只要不被突然袭击,李蒙就拿韩暹没办法。所以在郭太的高压政策下,韩暹不得不承认出击。

    但一离开白波军大营。胡才就有一种海阔天空的感觉,他带着手下的军队并没有去寻找李蒙,而是扫荡安邑外围。

    终于,在第五天的时候,韩暹在安邑方圆百里抓了大量的青壮年,把队伍扩充到两万,才浩浩荡荡的返回安邑。

    白波军韩暹所部的行军节奏掌握的非常好,他们一直缓缓而行。韩暹认为这样可以保证士兵们有旺盛的战斗力和充沛的体力,这样才能不必李蒙有机可乘。

    今天,他们赶到了岗下平原,距离安邑六十里。

    蓝sè的天空,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白sè的浮云三三两两,悠闲地飘在空中。花白的太阳娇弱无力,懒洋洋地望着下面一望无际的平原。

    岗下平原在河东很有名气,它是一块巨大的平原,一块膏腴之地。

    韩暹站在大平原上,放眼四望,心中有一股说不出来的舒畅和欢悦。那种空旷,那种雄浑的空旷,让人心旷神怡,忍不住要放声大喊。

    “啊……”

    韩暹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吼起来,长期郁积在心中的仇恨和愤怒好象都在这一瞬间突然喷发了。他想起了无数死去的战友,想起了大贤良师张角,想起了飘扬在空中的黄sè天字战旗。他竭尽全力地大吼着,任由泪水浸湿了眼眶。

    他是一个孤儿,一个混混,后来参加了太平道,才知道权利的美妙。他才明白大块吃饭肉,大块喝酒。玩想玩的女人,这才是幸福人生。

    这时,他感觉到大地在震颤,感觉到太阳在抖动,感觉到天空在旋转。

    狂风暴雨一般的马蹄声打破了平原上的宁静,也惊醒了沉浸在兴奋中是韩暹。白波军的斥候们象惊弓之鸟一般,从大军的后方,从七八个不同的方向,狂奔而来。韩暹刚刚得到释放轻松惬意的心,猛然之间剧烈地跳动起来。大事,出了大事,这么多斥候同时跑回来,一定出了大事。

    韩暹身材不高但强壮有力,一双沧桑的黑脸上布满了密密的细小皱纹,短须似针,一双眼眸不时闪烁着jīng芒。他默默地站在平原上,默默地望着疾驰而来的士兵,突然感觉到地面是真的在震动,而不是自己的幻觉。

    他浑身打了一个激灵,猛地吼了一嗓子:“击鼓,准备迎敌。

    猛烈而激昂的战鼓声冲天而起,响彻了空旷的平原,回荡在空荡荡的天地之间。

    “韩帅,韩帅,敌人的骑兵,敌人的骑兵……”最先到达的斥候浑身汗透,上气不接下气,吞吞吐吐的说道。

    韩暹面sè如常,沉声问道:“多少人?”

    “数不清,数不清……”

    “韩帅,敌人的骑兵突然从我们的背后杀了过来……”其他的斥候陆续赶到,一个个面如土sè,紧张地都喘不过气来。

    “多少人?谁的旗帜?”韩暹不动声sè,平静地问道。

    “太多了,一眼望不到头,大约有两千骑。”

    “是李蒙,是李蒙的铁骑兵。”

    “距离我们只有三里,只有三里路了。”

    斥候们七嘴八舌地说道。

    胡才的心突然就沉了下去,一股凉意直冲脑门。李蒙的铁骑兵,那群由世家联军组建的铁骑兵,李蒙不是在安邑吗?他的铁骑兵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里是岗下平原,难道他们会飞吗?

    “你看清楚了?”韩暹严肃地问道。

    几个斥候一起点头,大声说道:“韩帅,我们的确看清楚了,是李蒙的骑兵。”

    韩暹的心随着地面越来越强烈的震动几乎要跳出心脏。骑兵,铁骑兵,自己想避开他,没想到还是碰到了。

    李蒙的铁骑兵一直以来是白波军的噩梦,无任在安邑还是在白波谷,上一次在白波谷的时候就是因为胡才的出谋划策才消灭了李蒙的铁骑兵,而这一次李蒙又带着世家联军的铁骑兵出现了。

    安邑之战,如果不是李蒙带着铁骑兵出现,安邑说不定已经到了白波军的手中了。虽然这一次韩暹的目的是为了对付李蒙,但他心里并不希望遇到李蒙。想不到李蒙在这里出现。正好,自己拿它开刀。不过只要消灭了李蒙的铁骑兵,攻克安邑只是时间问题。

    韩暹脸上显出一丝笑意。战,直至战死。

    “传令,后军变前军,前军变后军,准备应战。

    “三军立即密集布阵,梯次防御,纵深越长越好。”

    “后军的长矛兵,盾牌兵立即集结到前军列阵,弓箭兵紧随其后。”

    “把所有车辆都推到最前面去,组成车阵。”

    战鼓声一阵密似一阵,从大军的各个角落里不停地响起,此起彼伏。各sè战旗在空中飞舞,五彩缤纷,让人眼花缭乱。传令兵就象暴雨来临前田野上的飞燕一般,在大军摆下的阵势里进进出出,忙忙碌碌。

    韩暹连续下达命令,一道接一道的命令。

    此刻他心如止水,再也不泛波澜。他一直望着大平原上的天际之间,眼眸闪过冷然的笑意,他要让天下人知道,他韩暹是怎么打败李蒙的铁骑兵的。

    远处的地平线就是蓝sè和黑sè的分界线,泾渭分明。

    轰鸣声渐渐可闻,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巨大。

    韩暹突然猛踢马腹,沿着大军的前沿阵地飞奔起来。

    他高举帅旗,纵声狂呼:“白波军……必胜……”

    白波军士兵们同声呼应,“必胜……必胜……”

    声音霎时间响彻平原,响彻天空,传去很远很远。

    随之所有的士兵都竭力高呼起来:“必胜……”

    声震云霄。

    天地之间突然冲出一杆大旗,一杆黑sè的汉字大旗。它就象幽灵一般,破天而出。接着密密麻麻的骑兵战士涌了出来。

    “擂鼓……应战……”

    韩暹用尽全身力气挥舞着黄巾战旗,策马狂奔,嘴里不停的高声叫喊着。

    白波军在主帅的连番鼓动之下,在战鼓的激励之下,一个个热血沸腾,士气如虹,视死如归。

    …………

    李蒙接到斥候的消息,内心狂喜。想不到自己会这么幸运,天大的功劳出现在他面前,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事。

    能够如愿以偿的在岗下平原上截住韩暹的白波军,这本来就是一种奢望。骑兵在平原上可以尽情发挥自己的所有优势和长处,对步兵,尤其是象白波军这样缺乏足够训练的步兵,可以尽情的展开攻击和杀戮。奢望能够变成现实,李蒙恨不得仰天长啸。

    白波军虽有两万,他的铁骑兵只有两千,但那又如何?在这岗下平原之上,这些缺乏训练的白波军怎么可能抵挡他的冲锋?

    现在就是这样。韩暹已经没有任何办法挽救自己的部队。他通过鼓声告诉士兵们,血战,只有血战才是生存之路。投降?投降还是死亡。几年前皇甫嵩在下曲阳坑杀十万黄巾兵,对大家的印象太深了,根深蒂固。自此以后,谁敢投降?

    低沉的牛角号声在天际之间“呜呜”的响着,激昂而悠长。

    李蒙的铁骑兵排成整齐的队列,飞速奔驰在黑sè的平原上,远远看上去,就象迎面扑来的汹涌波涛,起伏之间,发出震耳yù聋的轰鸣之声,其磅礴的气势,雄浑的力量,好象都要随着这惊天动地的一击彻底爆发。

    韩暹面sè苍白,无可奈何地望着天地之间黑压压迎面扑来的一团巨大黑云。

    李蒙的铁骑兵没有出现在白波军的正后方。他们非常聪明地选择了白波军的侧翼做为冲击的正面。

    韩暹安排在最前面的车阵,纵深梯次防御阵形,随着铁骑兵突击方向的改变,变得毫无意义。相反,他们长达一里左右的单薄阵线,成了他们致命的弱点。韩暹根本来不及调整就被铁骑兵所冲击。

    冲锋的牛角号声撕破了雷鸣一般的马蹄声和敌军阵里浑厚的战鼓声,象一道闪电一般,掠过所有战士的耳畔。

    李蒙的铁骑兵就象被人砍了一刀一样,突然之间疯狂起来,咆哮起来,一个个歇斯底里地怒吼着,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凶神恶煞一般,如狼似虎地扑向平原中间那条颤抖的灰sè长龙。

    “撤退。撤退。”

    ………………

    涑水河渡口,两千铁骑迎风而立。

    这是胡才的骁骑营,在离开闻喜后,胡才命令玄武营和青龙营为左右两翼,自领骁骑营和亲卫营为中军,浩浩荡荡向安邑进发。

    因为骁骑营都是骑兵,亲卫营也有不少马匹,所以胡才的中军不到三rì就来到了涑水河渡口。

    候飞一般赶到。

    “胡帅,距离我们十里的地方,发现敌人骑兵和韩帅的部队。”斥候满头大汗地说道。

    胡才吃了一惊,问道:“多少人?有多少人?”

    “估计有两千人,正在追杀韩帅的部队。”

    “命令部队,停止前进,结阵,准备迎敌。”胡才大声吼道。

    号角声随即敲响。

    骁骑营的士兵迅速集结在一起,胡才长枪一指:“杀!”

    …………

    平原上,奔腾的洪流就象被刀劈开一样,突然一分为二,分别向左右方向转向,迅速形成了一把巨大的蒲扇。这把蒲扇的中心是奔腾的洪流,蒲扇的两边是象弦月一样的美妙圆弧。

    骑兵战士们策马狂奔,在这两个圆弧里飞速转弯,加速,再加速,然后杀向敌阵。

    韩暹和他的白波军一样,穷于应付无穷无尽一路杀过来的骑兵,忙得连喘气的功夫都没有。三万白波军在铁骑兵面前抵抗不到一个时辰,瞬间的崩溃。

    韩暹心惊胆战,在亲卫的护卫下向安邑方向撤退,训练不足的白波军成了铁骑兵杀戮的对象。

    李蒙挥刀冲杀,他的身后,成群成群的骑兵战士就象草原上穷凶极恶的野狼,瞪着一双双血红的眼睛,张着一张张血盆大口,残忍地扑向一堆又一堆的猎物,撕咬,啃杀,无休无止。

    看到白波军败逃的样子,李蒙忍不住哈哈大笑,这一个月来的怨气此时终于得到了发泄。什么白波军,还不是被他的铁骑兵所击败。

    “白波军,不过如此。”

    此时,响亮的号角声从东方传来,李蒙一愣,转头看去,黑压压的骑兵出现在他的视线着。

    “不好,是白波军的骑兵,该死,他们怎么会在这里?鸣金收兵,鸣金收兵,撤……,撤……”李蒙气急败坏,怒声狂吼。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胡才带着他的骁骑营从东面高地上同时扑了下来,两千个骑兵象黑sè的山洪暴发一般,汹涌澎湃,铺天盖地地一泻而下,其声势之大,令人魂飞魄散,肝胆俱裂。战马的奔腾声惊天动地,士兵的喊杀声震耳yù聋。

    李蒙毕竟久经沙场,知道眼下要想保命,当务之急就是要逃出战场。否则他现在毫无阵型的铁骑兵绝对不是白波军骑兵的对手。

    他不明白,白波军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支骑兵部队。

    他心内虽然惊骇不已,脸上却没有丝毫惧sè。

    他狠狠地朝草地上吐了一口吐沫,脸上的肌肉神经质地扯动了几下。

    “击鼓,击鼓……”李蒙纵声狂吼。

    战鼓擂响,声若奔雷,密集而狂烈。心慌意乱的士兵们正不知如何是好,突然听到激烈的战鼓声,立即jīng神大振,急速向李蒙的中军聚拢。

    “密集布阵,密集布阵……”李蒙再次狂吼起来。

    “弓箭兵居中,长矛兵在外,结阵……”

    “左翼为前部,急速移动……”

    李蒙身边的旗语兵高举不同颜sè的大旗,轮番摇晃,向各部骑兵发出一道道指示。

    李蒙的铁骑兵在生死关头,表现出高度的战术素养。他们临危不乱,在各自战旗的率领下,迅速完成集结,并且开始了移动,虽然速度没有起来,但他们的战马已经开始奔跑了。

    巨大的牛角号声突然破空而出,激越高昂,撼人心魄。敌人发起了冲刺。

    骁骑营的士兵神情兴奋,面对着处于劣势的官军,他们士气如虹,一个个纵声高呼,呼嗬声直冲云霄。

    “杀啊……”

    胡才高举长枪,纵马狂呼。

    士兵们受到战鼓的激励,无不心cháo澎湃,同声应和:

    “杀……啊……”

    双方瞬间接触。战场上爆发出一声巨响。

    两千骁骑营骑兵终于李蒙的骑兵交织在一起,李蒙的骑兵虽然有两千人,但经过刚才与韩暹的大战损失了不少,此时又来不及结阵,在人数上少于李蒙,所以交战一开始就处于弱势。

    战马的撞击声,长箭的呼啸声,士兵的狂吼声,战鼓的重击声,牛角号的凄厉声,混杂在一起,响彻在战场的各个角落。

    胡才纵马奔驰,率着骁骑营冲杀在前,撕开李蒙的骑兵的缺口,骁骑营在胡才的带领下,风涌而入。

    缺口突然被打开。

    李蒙的铁骑兵见自己的防御被白波军撕开缺口,带着李蒙蜂拥而逃。

    骑兵来去如风,虽然胡才带着骁骑营拼命抵挡,却也挡不住李蒙的溃退。

    胡才气的大骂,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如果能抓到李蒙,对官军的士气是个沉重的打击,只是没想到这个李蒙跑的这么快。

    真可惜骁骑营只有两千骑兵,如果有五千骑兵,或者玄武营和青龙营能够及时赶到,今天李蒙就别想离开。

    “降者不杀。”胡才纵马持枪,厉声喝道。

    李蒙逃亡之后,官军失去指挥,很快就被杀戮一净。战斗结束。

    此役李蒙的骑兵军仅仅逃出了百十骑,余众尽没。胡才的骁骑营付出了将近百人的代价,大获全胜。

    此役,李蒙率两千骑兵先把韩暹的白波军击败,但被突然到了的胡才军偷袭,两千骑兵几乎全军覆没。胡才缴获战马七百余匹。俘虏五百余人。骁骑营初战告捷。

    当天晚上,胡才驻军岗下平原,命令玄武营和青龙营尽快汇合。

    第二天.胡才带着大量战利品前往安邑和郭太汇合。昨天一战,胡才不仅得到了七百匹上好战马,还收编了几千溃兵。这巨大的收获让胡才眉开眼笑。

    韩暹的军队虽然大部分只是壮丁,但用他们运输辎重还是可以的,更何况这三千人马他另有用处。

    一万多人浩浩荡荡向安邑进发。

第四十章 震惊

    第四十章

    原李蒙军驻扎的山谷。

    卫觊和逄纪正在下棋聊天,脸sè一身轻松,这一次他们盯上了白波军韩暹所部,虽然韩暹所部有一万多人,但是在平原上,一万多人是根本抵挡不了两千骑兵的突然袭击的,为了突然袭击,卫觊和逄纪特地让李蒙在韩暹身后跟了好几天,等韩暹放松jǐng惕的时候,突然袭击,一举击溃韩暹所部。

    按照卫觊和逄纪的设想,韩暹鲁莽,脾气暴躁,在李蒙的突然袭击下,一定会全军溃退。

    “伯儒(卫觊字)啊,这一次只要李校尉消灭韩暹所部,安邑城外的白波军就只剩下郭太、杨奉、李乐三部四五万人,只要张济的一万jīng锐一到,我想白波军就会不战自退,到时候安邑的威胁也就减除了。”逄纪笑眯眯的说道。

    逄纪对于自己的计划很有信心,在他看来,白波军都是有勇无谋之辈,想要对付白波军,根本不费什么吹灰之力。像上一次安邑大战,在逄纪看来都是牛辅、卫觊这些人没有脑子所至,竟然让白波军潜入安邑,里应外合,差一点打下了安邑。

    逄纪觉得,如果有他在的话,这白波军十几万兵马早就被他消灭了,但牛辅他们呢?近两万兵马,其中还有三千铁骑兵,却差一点让白波军攻下了安邑,这天底下恐怕没有比牛辅卫觊他们更白痴的了。

    不过现在当着卫觊的面,逄纪没有说出来,卫觊毕竟是卫家的未来家主,卫家虽然比不上袁阀,但是他逄纪只是袁阀的一个门客,自然不想因为自己心中的不屑而看不起卫觊,看不起卫家,相反,就是因为卫家是河东大族,他应该好好的拉拢卫家,让卫家成为他主公的势力。

    而他现在想要做的就是利用自己的谋略让卫觊知道自己的厉害,让卫觊知道自己仅仅是主公袁绍手下的一个门客就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到时候拉拢卫家就简单多了。

    “这多靠逄纪先生的谋略,如果没有逄纪先生,我卫觊是没有这么大的胆子让两千多铁骑兵去对付白波军的一万多兵马的。”卫觊笑道。

    “哈哈哈。”

    逄纪笑了笑:“伯儒谦虚了,这一次如果不是伯儒率领世家联军拼死抵抗,安邑恐怕已是白波军的了。”

    逄纪这话并不是睁眼说瞎话,世家联军是这一次安邑之战的主力,整个安邑之战,豪门世家的潜力就被发挥了出来,这还是河东的豪门世家,哪怕是河东的豪门卫家,在整个大汉帝国的实力只能是一个中等家族,由此可见这些豪门世家的实力有多强,而作为大汉帝国的第一豪门袁阀的实力,会是多么的恐怖。

    哪怕是个门客,逄纪在这卫觊这个未来的家主面前也能让卫觊礼让三分,由此可见袁阀在大汉帝国的影响力。

    卫觊闻言只是笑了笑,卫家在河东就是巨无霸,就是袁阀想在河东发展,没有卫家的同意也举步维艰,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作为河东的地头蛇,卫家的影响力不仅仅是这些,哪怕这一次安邑被白波军占领,卫觊也有信心把白波军重新赶出安邑。

    不过,这些在逄纪面前不会说的,无任这一次逄纪来河东的目的是什么,只要在不影响卫家的利益的情况下,卫觊是绝不会和逄纪产生矛盾的,

    就在卫觊和逄纪聊的正高兴的时候,一个亲卫从外面匆匆忙忙的跑进来:“公子,逄先生,大事不好了……”

    逄纪眉头一皱,这个亲卫是卫觊的,想不到他这么的没有礼貌,这是卫家的家教吗?

    卫觊冷哼一声,“什么事。”

    “公子,逄先生,李校尉中了埋伏,两千骑兵全军覆没。”亲卫没有注意到卫觊和逄纪的脸sè,连忙说道。

    “什么?”

    “不可能。、”

    卫觊和逄纪惊的站了起来,两千骑兵全军覆没,这怎么可能?就凭韩暹的兵马,哪怕韩暹手中有两万人,这些没有训练的乌合之众怎么会是李蒙骑兵的地对手?更何况李蒙的骑兵并不是什么普通的骑兵,而是世家私军,一个个训练有素,怎么会打不过韩暹的那些乌合之众呢?

    况且就是打不过那些乌合之众,难道就不会离开?四条腿难道还跑不过两条腿?在这平原上,除非被包围,否则两千骑兵不会全军覆没的。

    “是真的。李校尉突袭韩暹所部,打的韩暹军丢盔卸甲……”亲卫连忙汇报。

    “胡说,既然打的丢盔卸甲,又怎么会全军覆没?”卫觊冷哼一声,神sè不悦的看着那个亲卫。

    逄纪看了看那个亲卫,又看了看卫觊,有些怀疑这是不是卫觊在演戏,目的是为了磨灭他的功劳?

    “公子,我没有。”亲卫大喊冤枉。

    “没有?哼。”卫觊冷哼一声,看着逄纪那似笑非笑的脸sè,卫觊心里羞愧。

    “公子,事情是这样的,李校尉在打的韩暹丢盔卸甲的是时候,白波军的骑兵出现了,两千白波军骑兵如狼似虎的对李校尉的骑兵发动攻击,这些白波军骑兵实力强悍,训练有素,在猝不及防下,李校尉的骑兵被分割包抄,李校尉只带着几十骑突围,两千骑兵全军覆没。”亲卫终于一口气把话说完。

    卫觊和逄纪目瞪口呆,过看好一会,卫觊才跳起来:“分明是胡说八道,白波军怎么会有两千骑兵,如果有,安邑之战的时候怎么不拿出来?”

    卫觊的话不无道理,如果安邑之战的时候白波军有两千骑兵,完全可以缠住李蒙的铁骑兵,这个时候安邑早就落到白波军手中了。

    “是真的,李校尉他们已经回来了。”亲卫回答道。

    卫觊脸sè一变,连忙向外走去。逄纪也跟了出去。

    外面,李蒙浑身是血的走过来,他的身后跟着十几个残兵败将。一看就知道刚才从战场上败下来。

    卫觊和逄纪脸sè大变,这个时候他才知道,李蒙是真的败了,这让他们不可置信,两千铁骑兵,就这么败了,这怎么可能?白波军怎么会这么厉害?

    特别是逄纪,刚才他还为自己的计谋而沾沾自喜,没想到却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这让他心中怒火冲天。

    他逄纪、堂堂袁阀门客,竟然败在了白波军的手中,败在了一群乌合之众的手中,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他以后还怎么见人。

    “卫公子,逄先生,我,有负所托。”李蒙羞愧的低着头,这是他第二次失败了,每一次都有几千骑兵全军覆没,这让他羞愧yù绝。

    “李蒙,这是怎么回事?”卫觊冷冷的问道。李蒙虽然是朝廷的校尉,但是卫觊却用不着给他面子,特别是今天损失的两千骑兵中,有卫家的几百骑,这是卫家训练了很久,花了很道的代价才训练出来的骑兵。

    “是胡才。”李蒙咬牙切齿。

    “胡才?”卫觊和逄纪一愣,他们虽然知道白波军有五大统帅,胡才是其中之一,不过这一次攻打安邑,胡才不在其中,所以卫觊和逄纪根本不了解。

    “是。如果不是胡才的两千骑兵在这个关键时刻赶到,我说不定已经击杀了韩暹了。”上一次在白波谷的时候,也是胡才击败了他,这一次又是胡才,李蒙自然对他恨之入骨。

    当下,李蒙就把上一次白波谷之战的经过说了一遍:“这一次白波军南下,不知什么原因,胡才被任命镇守白波谷,现在不知为什么突然南下。刚才我已经得到消息,一支一万多人的白波军正从汾水南下,想来就是胡才所部。”

    “一万?”卫觊不屑的笑了笑,十几万白波军不能把安邑怎么样,就是多了胡才的一万兵马又怎么样?

    “这么说胡才在这一段时间一直在白波谷?”逄纪突然问道。

    李蒙点点头:“不错,当初是胡才攻下了平阳,郭太他们可能是因为嫉妒,所以才把胡才留在白波谷,不过这一次郭太他们大败,所以才不得不调胡才南下。”

    是他,就是他。

    逄纪心里狂喜,他可以肯定就是这个胡才抢了主公的商队,而主公的商队有六百匹上好战马,想来是被胡才拿去组建骑兵了。

    这一次他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件事给白波军一个教训,现在知道了罪魁祸首,自然要杀了这个胡才。只要胡才一死。才能让主公消气。

    更何况就是这个胡才让他的计划功亏一篑,如果不能解决这个胡才,他逄纪岂不是以后要活在这个yīn影下?

    所以,这一次无任如何都要杀了这个胡才。

    “逄先生,逄先生……”卫觊疑惑的叫道。

    “哦,伯儒叫我。”逄纪清醒过来,看着卫觊道:“我刚才在想这个胡才,这一次如果不是这个胡才突然出现,我军就已经大获全胜了,这胡才该杀,我现在在想怎么除去这个胡才,按照李校尉说的,这个胡才绝不可能是个莽夫,想对付他恐怕不容易,现在损失了两千骑兵,为今之计只能等张济的到来,不知伯儒觉得如何?”

    卫觊心里暗骂,如果不是你逄纪乱出主意,这两千骑兵就不会全军覆没,不过逄纪是袁阀的人,这个时候万万不可得罪他。

    “逄先生说的对,我看我们还是返回安邑吧,否则如果让胡才的骑兵发现了……”

    卫觊虽然没说完,但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了。白波军既然有骑兵,呆在这里也不安全,如果被白波军发现,他们在青帮的追击下一定难以逃出生天的。

    逄纪闻言点点头。

    …………

    安邑城外,白波军大营,郭太大帐。

    此时郭太刚刚收到韩暹被李蒙军击溃,虽然他派出韩暹是有削弱韩暹的意思,但并没有想让韩暹全军覆没,只是韩暹手中只有几千兵马,这对整个白波军来说是很大的打击。

    而更让他恼火的是,胡才在韩暹溃败后把李蒙的铁骑兵打败。让李蒙的铁骑兵全军覆没。这可是两千铁骑啊。

    一想到胡才已经拥有了两千铁骑,郭太心里烦恼异常,他带着白波军主力南下,攻城略地,却没有组建像样的骑兵队,这胡才竟然组建了两千铁骑,这让他情何以堪?

    要知道他郭太才是白波军的大帅。胡才实力越强对他的危害就越大,他绝不愿意看到胡才继续强大下去。

    郭太眼眸里暴shè出冰冷的杀机。这胡才留不得。这一次必须解决胡才才行,否则以后白波军就要看胡才的脸sè行事了。

    这时,韩暹脸sè铁青的走进大帐,

    “郭帅,胡才已经驻扎在十里铺了。安邑城坚,牛辅擅守,胡才兵jīng粮足,不如让其攻打安邑?”

    韩暹向郭太说道。

    韩暹不是傻子,这一次大败,韩暹手下的兵马丧失殆尽,却让胡才捡了个便宜,这让韩暹对胡才更加恨之入骨,他也知道郭太对胡才早已不满,所以他要借郭太的手除去胡才。

    郭太眉头一挑,这到是个好主意,胡才兵强马壮,兵jīng粮足,他早有吞并之心,只不过一只找不到机会而已。

    只是胡才狂傲自大,能不能听他的命令还不一定,这一次胡才只带一万多兵马,他完全可以找借口拒绝。

    更何况郭太心里还有一个担心,那就是现在安邑不过几千兵马,如果胡才真的攻下了安邑,胡才在白波军的威信就更高了,到时候谁能够制的了他?

    “郭帅……”韩暹看着郭太,满脸不解,这么好的借刀杀人之计,郭帅怎么就犹豫不决呢?难道郭帅不想对付胡才?

    一想到胡才那得意洋洋的样子,韩暹心里就气愤不已,下定决心一定要让胡才好看。

    “你说的不错,我现在就命令胡才攻打安邑。”郭太权衡利弊,开口说道。

    …………

    十里铺,胡才军大营。

    此时胡才军包括玄武营、青龙营和骁骑营在内,加上几千溃兵,胡才军人数到达了近两万人,在白波军中实力仅次于郭太。

    胡才的大营驻扎在杨奉的大营旁,杨奉的大营过去是郭太的大营,然后就是韩暹的大营,最好才是李乐的大营。不过韩暹这一次损失惨重,只剩下几千兵马,他的大营有名无实。

    此时,胡才正与吴庆、吴川等人商量怎么拿下安邑。安邑是河东重镇,拿下安邑意义不同凡响。

    在这之前胡才眼睛仔细的看过关于白波军攻城战的详细情报,他知道安邑之所以到现在都没有攻下,就是因为那些豪门世家从中作梗,这也喝郭太他们对豪门世家斩尽杀绝的原因,可笑的是郭太到现在还不知道安邑为什么这么难攻下。

    不仅仅安邑,从白波谷一路南下。有些势力的家族全部被杀,许多壮丁被抓,千里狼烟,一片焦土。

    如果想要恢复,恐怕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了,这让胡才有些后悔这一次让郭太他们南下是不是错了。

    不过现在后悔也没有用,如果不这样,他也不会有两个月的发展时间,更不会建立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平阳等地也不会稳如泰山。

    就在这时,郭太的命令到了。

    “攻打安邑?”

    胡才冷笑,这郭太当自己是傻子吗?他对郭太的传令兵道:“你去告诉郭帅,这次骑兵大战李蒙,我部损失惨重,急需休整,请郭帅放心,只要一恢复元气,本帅一定一马当先攻打安邑。”

    “这……”传令兵犹豫不决。

    “还不快去。”胡才暴喝一声。

    胡才看着那传令兵慌慌张张离开的背影,嘴角闪过一丝冷笑。

    他是想打下安邑,但是听不听郭太的命令是另外一回事,更何况现在他对安邑另有打算。更何况按照时间来算,张济的一万大军就要到了。如果这个时候攻击安邑,很可能被张济的打击乘虚而入。

    张济虽然只有一万兵马,但都是在西北作战多年的jīng锐之师,而且西北战马众多,西凉铁骑天下闻名,张济的一万兵马中说不定有几千骑兵,他的骁骑营虽然有两千,但他知道绝不可能是西凉铁骑的对手。

    更重要的是,现在他南下的目的为了夺取白波军的统帅权,大汉天子命不久矣,他如果不能在董卓进雒阳前掌控白波军,很难在那个时候掌控河东,与天下枭雄争霸天下。

    不过现在郭太他们的军队还有五六万,虽然其中韩暹已经损失了不少人马,李乐和他关系不错,但是想要取得白波军的控制权,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胡才最担心的是白波军被张济击败后返回白波军,虽然返回白波谷可以卷土重来,但胡才担心郭太他们返回白波谷会破坏他的发展计划,白波谷平阳等地是他的心血,他绝不允许任何人破坏。

    等吴庆他们离开后,胡才才找来韩文:“有没有办法联系上卫家?”

    “卫家?”韩文一愣,虽然不明白胡才的意思,但还是点点头:“可以,不过秘兵只能联系卫家的一个管事。”

    “这已经够了。”胡才写了一封信,递给韩文:“在三天后把这封信交给卫家的那个管事。”

    韩文点点头。

第四十一章 张济

    第四十一章

    弘农,张济大营。

    张济从西凉返回河东,路关中,经函谷关,进入弘农,准备从弘农北上河东。

    对于张济来说这一次返回河东是个机会,河东土地肥沃,人口众多,经济发达,董卓就是依靠河东而起家的,在董卓军中有大量的河东人士。现在董卓被任命为西凉刺史,整个河东就成了无主之地,张济自然把目光盯在河东太守这个位置上。

    不过牛辅是董卓的女婿,深受董卓喜爱,如果他想争斗河东太守的话,他张济万万不是他的对手,不过张济也了解牛辅,牛辅这个人虽然是武将,但其实是个胆小怕事的人,只要他被白波军打怕了,他就不会继续呆在河东。

    所以张济就减少了行军速度,又从弘农路过,目的就是为了给白波军时间,给牛辅一个教训。

    至于白波军能不能攻破安邑,这不是他所关心的事。白波军虽强,但安邑城高墙厚,粮草充足,白波军想攻破安邑显然没有那个能力。

    果然,安邑一战传来,牛辅军和白波军损失惨重,张济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在他的一万兵马中,有三千训练有素的西凉铁骑,这三千西凉铁骑是他在西凉的老部下,骁勇善战,是他在董卓军中安身立命的根本。

    除了这三千西凉铁骑外,另外的七千兵马大部分是西凉和关中招募的,他们一个个虽然不如他的三千西凉铁骑jīng锐,但比中原的那些兵马,甚至比在雒阳的禁军强悍。

    张济有信心就凭他手中的这一万兵马打败白波军。再不济也可以保证安邑的安全,到时候他就可以以击败白波军为理由征兵了。有了兵马,就算牛辅是董卓的女婿,牛辅想呆在河东也得看他的眼sè,更何况以张济对牛辅的了解,那个时候。牛辅一定会前往西凉,到时候安邑、河东就是他张济的天下了。

    虽然他没有争霸天下的野心,但成为一方太守的野心还是有的。

    “叔父,杨平来了。”这时一个青年走了进来,这个青年不是别人,正是张济的侄儿张绣。张济现在膝下无子,对张绣如亲子。

    “哦,快快有请。”张济连忙说道。

    杨平是杨阀的人,虽然不是杨阀的嫡系,但张济也没有小看他,他张济现在不过是个中郎将,在杨阀眼中可以说什么都不是,他们张家在北地郡有些实力,但是如果和杨阀相比,一个是萤火虫一个是太阳。根本不可同rì而语。

    “是。”

    过了一会,张绣带着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这个中年男子就是杨平,他是杨阀的旁系人员,负责弘农杨阀的庄园管理。虽然地位不高,但是他的身后代表杨阀,

    “杨兄。”张济一见连忙迎了上去,这个杨平不简单,这一次他刚进弘农,杨平就送了不少粮草来,拉拢他的意思很明显,张济也想和袁阀拉近关系,两人一拍即合。

    “张兄。”杨平看着张济,眼中闪过奇异的光芒。张济作为董卓的大将,而董卓又只是一个良家字,杨阀本来用不着这么拉拢他们,但董卓掌控十几万大军,杨阀又没有袁阀那样有袁绍袁术两个杰出子弟,所以他们不得不向董卓示好,毕竟和交好掌控十几万大军的董卓,对于杨阀来说有利无害。

    张济安排下人上了一些酒菜,然后和杨平聊了起来。张济虽然是个武将,但没有武将的直xìng子,而杨平身为杨阀子弟,心里的歪歪道道多了,所以两人说了半天也没有说上正题。以至于旁边的张绣不耐烦了。

    “杨兄,这几天多谢你的盛情款待,明天我就要离开了。”张济这个时候开口道。

    “明天离开,张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杨平心里一惊,张济从西北回来的目的是什么,他自然知道,不过他并不认为河东安邑会被自己攻下,所以根本就没想到这一次安邑之战白波军和官军两败俱伤。

    “是啊,安邑出事了,牛辅将军在白波军的猛烈攻击下已经快坚持不住了,我再不去安邑,恐怕安邑守不足。”张济此时还不知道胡才已经消灭了李蒙的几千铁骑,如果知道的话,他的神情也不会这么休闲了。

    三千骑兵和三千步卒的损失自然不可同rì而语,想消灭几千骑兵,没有两万步卒是根本不可能的,就是两万步卒,在面对骑兵的时候会损失惨重。

    杨平眼眸一闪,显然为这个消息而惊讶,旋即道:“张兄不必担心,凭张兄手中的一万jīng锐,想解决白波军只是时间问题,既然张兄明天要走,我现在就去准备,让张兄多带一些粮草。”

    张济闻言大喜,他有三千西凉铁骑,对粮草的消耗惊人的,所以杨平的慷慨他自然不会拒绝。

    把杨平送到门口,杨平突然对张济神秘的笑道:“张兄,这一次等你得胜而归,小弟我就送你一件神秘礼物。”

    “是什么?”张济下意识的问道。

    杨平只是笑了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张济心里疑惑,不过杨平不说他也没办法,只好目送杨平离开。

    “叔父,干什么对他们客气?”张绣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呵呵,张绣啊,你知道他杨平是什么人吗?”张济笑眯眯的问道。

    “不就是弘农杨家的人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张绣撇撇嘴说道。

    “那你知道弘农杨家在我大汉帝国有什么地位和影响呢?”张济心里暗叹,张绣武艺高强,但头脑简单,到现在还不了解他的深意。

    “能有什么影响力,不就是有几个当官的吗?”张绣说道。

    “杨家就是杨阀,是大汉帝国的几个顶级的豪门世家之一,你难道连这个都不知道,你平时是干什么吃的?你难道就不知道?”张济有些没好气的说道。

    “知道这点干什么?”张绣反问道。

    张济无语,“好了,不说这个了,你赶紧去准备,明天我们就去安邑。”

    两天后。

    安邑,往南八十里,一支一万人的军队正往安邑徐徐开进,这支军队正是张济所部在一天前,接李蒙被白波军大败的消息,这让张济心焦如焚。

    李蒙手下的骑兵的战斗力他相当清楚,他竟然被白波军打败了,而且还是全军覆没,这让他不可置信。白波军的战力什么时候这么高了?

    而且,白波军什么时候有了一支全骑兵部队?

    安邑虽还有牛辅和世家联军的上万人马,但即使是加上他手中的一万兵马,面对几万白波军,他还是感到希望渺茫。

    骑兵,白波军有两千骑兵,但谁知道他们是不是还隐藏了其他骑兵,这让张济有些后悔,如果不是他在弘农呆了这么多天,他早就到安邑了,说不定李蒙的两千骑兵就不会败,再加上他的三千骑兵,五千骑兵可以把白波军压的死死的,现在到好。李蒙的两千骑兵全军覆没,白波军也有了骑兵部队,这一仗就难打了。

    要知道朝廷包括他们这些大将,从来没有把白波军放在眼里过,在西北面对几万叛军,朝廷动用了十几万人马,但即使是面对黄巾军的时候,朝廷才动几万兵马。因为在朝廷众人的眼中,百万的黄巾军的战斗力比不上几万西北叛军,而白波军在他们眼中和黄巾军一样。

    但这一次白波军所爆发的战斗力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安邑以北大部分地区已经被白波军占领了,牛辅和白波军打了一年,不仅仅没有歼灭白波军,反而让白波军越来越大,更是包围了安邑。

    张济是为了和牛辅争河东太守,所以才到现在才进入河东,他本来就是认为哪怕白波军再厉害也厉害不到哪里去,但是事实却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

    斥候飞奔而来,向张济汇合安邑的情况。

    “城南没有白波军?”张济听到斥候的禀报,眼中闪过一丝异sè,下令道:“传令,就地扎营。”

    “是。”

    这时,一张绣来到张济身边,问道:“叔父,为什么不进城?”

    张济看到张绣,露出欣慰之sè,解释道:“在安邑有牛辅的几千人马,白波军虽然号称十万,但现在真正能战之兵不到三成,所以,安邑稳如泰山,我们这些兵马就是去了安邑也没有多大作用,到不如出其不意的给白波军一个突然袭击。”

    “如果白波军发现我们呢?”张绣问道。

    “所以我把大营驻扎在这里。”张济意味深长的说道:“更何况我们有一万兵马,白波军就是发现了我们,想消灭我们必须三四万兵马,你认为白波军现在有这个实力吗?哪怕是消灭了李蒙的铁骑兵,在我看来,除了胡才手中的那支骑兵部队,其他的都是乌合之众。”

    ………………

    清晨,太阳还没有升起来,天上的云彩又薄又稀。

    安邑城楼上,高高矗立的黑sè汉字大纛在晨风中剧烈地晃动着,不时发出巨大的响声。各sè旗帜密密麻麻地插在城墙顶上,五彩缤纷,迎风飘扬,蔚为壮光。

    河东功曹从事李肃和校尉李蒙一左一右陪着牛辅大人在城楼上巡视。

    李蒙虽然损失了手中的铁骑兵,但现在牛辅没有大将可用,加上张济的援兵马上就到了,只是重重的罚了他一下,就让他戴罪立功。

    城墙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守城武器,大量的石块,擂木比比皆是。值夜的士兵们一夜未睡都很疲倦,但看到几位大人一路走来,一个个赶忙强打jīng神,一副小心戒备的样子。

    牛辅三十多岁,个子不高,稍胖,圆脸长须,虽然保养得不错但气sè很差。都尉李蒙身材健硕,黑脸短须,一身戎装,顶盔贯甲腰悬长剑。和旁边衣着简朴身着普通甲胄的李肃比起来,他显得气派威猛多了。

    “张济今天有消息吗?”牛辅问道。

    “有。他的援兵今天就到。”李肃赶忙回道。

    “最近他可有什么行动?”李蒙接着问道:“眼看白波军马上就要攻城,如果他在城外没有继续打击敌人的机会,还是叫他回来帮助守城吧。多一万士兵,我们守住涿城的可能xìng就更大了。”

    李肃摇摇头。

    “一味的固守城池是打不退敌人的。现在我们和张济的兵马在安邑内外一攻一守,不但可以防守,也可以打击敌人,这样可以给白波军造成很大的威胁。”

    “白波军马上就要开始攻击行动了。”

    牛辅和李蒙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三个人站在城楼上,望着远处慢慢升起的一轮朝阳,心情沉重。

    “李肃,城外有几万白波军,声势庞大,我们这几千人能守到下个月吗?”

    望着牛辅忧心忡忡的样子,李肃安慰道:“大人怎么没有信心了?集中所有力量,在安邑和白波军决战,这是我们这几天定下的计划。这一段时间以来,我们加固了安邑的城墙,储备了足够的粮食和武器,动员了几万百姓投入到准备工作中。即使士兵拼光了,我们还有几万百姓可以继续战斗嘛!”

    “百姓?”李蒙冷冷一笑,望着李肃道:“我可要事先jǐng告你,这些人和城外的白波军都是一条心。你让他们在城里帮忙看看伤员,运运武器粮食可以,但是绝对不容许他们走上城墙。一旦他们临阵倒戈,安邑就完了。”

    李肃毫不在意地点点头。

    突然,几里之外的白波军大营里战鼓齐鸣,人喊马嘶,巨大的声音直冲云霄。

    三人脸sè大变,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敌人要进攻了。

    ………………

    安邑城外,胡才带着亲卫营站在一个山坡上,看着郭太指挥白波军攻城,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攻城,数以万计的白波军拿着各式武器冲向安邑。

    满山遍野,毫无章法。

    胡才心中失望,以白波军这缺乏训练的人马,就是攻克安邑,也会付出惨重的代价,如果他是郭太,绝对不会这么攻击的。

    可惜的是,郭太是不会听他的。不过,他也不会听郭太的命令去攻城,他的玄武营和青龙营虽然是兵卒,但他可不想在这攻城战中损失惨重,这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同时,胡才对郭太的狂妄自大而不屑,现在离上一次的安邑之战才多久,白波军的损失还没得到补充,就这么进行攻坚战,他难道就不担心白波军全军覆没吗?

    在胡才的旁边,吴庆和吴川都在,他们一个是玄武营统领,一个是青龙营统领,虽然早些时候也和韩暹这些人一样,不拿手下当人看,但是此时在胡才的影响下,已经慢慢地公布了,特别是吴庆,作为胡才的亲信心腹大将,在攻平阳、襄陵、杨县的时候已经知道了jīng兵的用处,此时自然也看不惯白波军这么乱哄哄的攻城。

    玄武营和青龙营这些兄弟和他们在一起训练了一个多月,吴庆他们也产生了感情,对自己的手下就像自己的兄弟一样,此时就是让他们强攻,吴庆他们也不一定愿意。

    这个时候,胡才突然开口道:“吴庆、吴川、如果凭你们手中的玄武营和青龙营,此时能攻下安邑吗?”

    吴庆闻言遥遥头:“不能,这安邑城高墙厚,远不是平阳相比,玄武营和青龙营不过一万兵马,和安邑的兵马相差无几,想攻下安邑,恐怕困难重重。”

    “不错,如果守城,只要玄武营这五千兵马我就能守卫安邑,但是想攻下安邑,除了强攻我就没办法。不过没有三万兵马,我是攻不下安邑的。”吴川也说道。

    胡才点点头,吴庆和吴川说的不错,这安邑城高墙厚,没有三万兵马就攻不下的,郭太他们的兵马虽然比三万多,但毕竟只是一些乌合之众,大部分是抓来的壮丁,这些人想攻下安邑显然不可能。

    不过,想攻下安邑并不一定需要攻坚战,特别对于他的军队来说,从来没有进行过攻坚战,哪怕训练有素,能征惯战,一支不擅长攻坚战的部队想进行攻坚战,显然是不可能的。

    此时胡才心里有一个打算,那就是建立一支攻坚战的部队。配合大量的攻城器械,才能攻下像安邑这样的城池。

    胡才虽然不是机械出身的,但作为一个军事爱好者,他还是知道不少攻城器械,只不过这一段时间他没有时间,又没有碰到过像安邑这样的坚城而已。

    “命令夜不收范围扩充到一百里,监视方圆百里的一举一动。”胡才沉声道。

    吴庆反应过来:“胡帅是担心朝廷的援军?”

    “不错,按时间,张济的兵马也应该到安邑了,但到现在还没相信,这有些不寻常啊。”胡才神sè凝重。

    从早上开始,白波军就对安邑城发动了猛烈地进攻,中间没有任何停顿,连续不停,疯狂地进攻,直到刚才金锣鸣响的那一刻,白波军的进攻才渐渐停止下来。

    胡才看了一眼,这一天的攻击,白波军前面损失几千人。这种得不偿失的做法,恐怕只有郭太他们才做的出来。

    看了一眼郭太的大营,胡才眼中闪过冷sè:“传令,回营。”

第四十二章 暗流

    第四十二章

    砰!

    郭太中军,郭太愤怒的拍了一下几案,神sè暴怒。今天一天的攻击损失几千人,不但没有攻下安邑,更可气的是,胡才没有派出一兵一卒,这让郭太怎么忍得下这一口气。

    现在他手中的兵马已经不多了,韩暹所部可以说自己打残了,杨奉只知道自己保留实力,胡才又按兵不动,难道让他放弃安邑?

    不行,安邑是绝不能放弃的,没有了安邑,白波军才能退往白波谷,到时候朝廷大军一来,就会被压的死死的。

    郭太脸sè狰狞,“胡才,既然你不识抬举,就别怪我不客气。”

    说到这里,郭太写了一封信交给郭鹏:“去,把这一封信交给李乐。”

    “李乐?”郭鹏一愣,不过马上就点点头,转身离开。

    郭太yīn森森的笑了笑:“胡才啊胡才,你恐怕永远也不知道,李乐才是我的人,这一次我就要杀了你,吞并你的部队。”

    李乐,和胡才虽然不能说情同手足,但关系不错,两人是战场上一起走出来的,虽然平时有些小矛盾,但李乐在白波军中是胡才一党的,然而所有人也没想到,这个李乐才是郭太的人。

    郭太对胡才的容忍已经到了极限了,本来他还不想利用李乐这颗棋子,但是现在胡才越来越强大,又对自己的命令置之不理,郭太已经忍不了了。

    更何况郭太此时已经看上了胡才的军队,特别是胡才手中的两千骑兵,如果有了这些军队在手,什么杨奉、韩暹,到时候还不是听他的?

    …………

    李乐大营。

    李乐拿着郭太的信看了起来,越看脸sè越难堪,最后冷哼一声:“郭太啊郭太,你就知道想利用我,可是我李乐是那么好利用的?”

    他李乐是郭太安排的没错,甚至在李乐的军队中,大部分人是郭太安排的亲信,但是他李乐也是一个有野心的人,怎么可能乖乖的听郭太的安排,像这一次安邑之战,他的手下损失惨重,但是这损失的人中,大部分是郭太安排在他军中的人,加上他暗中收买,他李乐早已经掌控了手下的所有兵马,只有郭太不知道,他看中的李乐并不是那样的听话。

    郭太、杨奉、韩暹、胡才都在控制白波军,他李乐难道就不想?谁不想掌控十几万兵马,纵横天下?

    “来了,让马先生过来。”胡才向外面喊道。

    马先生,当rì在白波谷和郭太交易的马先生,在白波军到达闻喜的时候,马先生就离开了郭太,按照马先生的话,他是返回家族,但谁也没想到这个马先生在李乐的军中。

    不一会,马先生就来到了李乐面前。

    “马先生,你来的正好,我有件事想问你。”李乐拉着马先生坐下道。

    “什么事?”马先生问道。

    李乐把郭太的信给了马先生,马先生一看,脸sè凝重。过了好一会,才道:“李帅,你想控制白波军吗?”

    “马先生有办法?”李乐虽然没有明说,但谁都明白他的意思,马先生笑呵呵的扬了扬手中的信:“这是一个机会。”

    “马先生的意思是让胡才和郭太打起来?”李乐眼睛一亮。

    马先生遥遥头,“李帅,如果胡才和郭太打起来,你觉得谁会赢?”

    “这不好说,现在郭太手中有两万多人,特别是他的几千亲卫营,身经百战,胡才虽然兵不多,但有两千骑兵,他们两个打起来,很可能就是两败俱伤。”李乐想了想道。

    “不错,一旦郭太和胡才交锋,一定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马先生点点头,李乐虽然没有韩暹的勇武,没有郭太的yīn冷,没有胡才的沉稳,但是他聪明,能够想到别人想不到的。这样的人才符合他家族的利益。

    当rì他和郭太合作,就是为了让白波军成为家族的一支傀儡,但是郭太野心勃勃,对于他的合作是有兴趣,但是绝不让他插手白波军的事,这让马先生很恼火,所以在闻喜的时候离开了,找到了李乐。

    在马先生看来,李乐是个识时务的人,这样的人才能符合他和他家族的利益。而帮助李乐掌控白波军成为了他唯一的任务。

    “李帅,白波军现在包括胡才的军队在内,已经不到八万了,如果胡才和郭太火拼,你觉得白波军还剩下多少?”马先生问道。

    李乐沉默了,他明白了马先生的意思,没有了大军的白波军还是白波军吗?想要掌控白波军,不一定让胡才和郭太火拼。

    “马先生有什么办法?”李乐见马先生胸有成竹,连忙问道。

    “其实只要郭太胡才他们一死,整个白波军就是李帅的了。”马先生yīn笑道。

    “暗杀?”李乐吓了一跳,旋即遥遥头:“这不可能,郭太胡才的亲卫营一个个骁勇善战,对他们忠心耿耿,想暗杀他们根本不可能。”

    马先生遥遥头:“李帅,你错了,我是想借刀杀人。”

    “借刀杀人?谁的刀?牛辅?”李乐问道。

    “张济。”马先生回答道。

    李乐站了起来:“张济?张济已经来安邑了?”

    “不错,张济的一万大军已经到了。”马先生点点头。

    李乐脸sè变幻莫测,张济的大军到了,他竟然一点也不知道,“不行,这一次不能让胡才郭太内讧,必须消灭了张济才行。”

    争权夺利是本能,但李乐绝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争权夺利而牺牲白波军,没有了白波军,他李乐就失去了生存的根本。他马先生为什么找他,还不是因为他手中的军队。

    “李帅,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马先生脸sè一变,李乐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

    “不用说了,我是不会同意的。”李乐挥挥手打断马先生的话。

    马先生脸sè变了变,旋即才道:“既然如此,李帅早作安排,张济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说完马先生就离开了。

    看着马先生的背影,李乐叹了一口气,连忙向郭太大营走去。

    …………

    十里铺。胡才大营。

    夜sè深沉,天空群星璀璨。胡才中军大账。

    胡才神sè不安的走来走去,就在刚才,他接到夜不收的消息,张济的大军在八十里外,按照正常的行军速度,一支军队一rì行军不过三四十里,最快也就五六十里,但是这只是正常的行军速度,如果是骑兵,八十里不需要一天时间,而张济的一万大军中,至少有几千骑兵,这几千青帮对白波军来说危害更大。

    上一次他之所以能消灭李蒙的几千骑兵,就是因为杀了李蒙一个措手不及,李蒙也根本不知道他的突然到来,也不知道他手中有两千骁骑营骑士。但现在不同,他的骑兵已经暴露了,无任是安邑的牛辅卫觊李蒙,还是即将到来的张济,一定会对他的骑兵有所防范,到时候想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已经是不可能了。

    更何况张济的骑兵和李蒙的骑兵不一眼。李蒙的骑兵是世家私军,身体训练有素,但缺乏团体作战意识,而张济的骑兵不同,张济的骑兵是参加过西北之战的jīng锐骑兵,是训练有素的jīng锐之师。况且。西凉铁骑骁勇善战,天下闻名。

    而骁骑营不同,骁骑营成立至今总共才展开两次作战,一次是伏击商队,一次是杀了李蒙的一个措手不及,虽然这两次都是大胜,但这和西凉铁骑作战不同,胡才可以肯定,如果骁骑营和张济的西凉铁骑作战,在同等兵力的情况下,失败的一定是骁骑营。

    更何况骁骑营只有两千,而张济的西凉铁骑恐怕不止两千。所以他绝对不会用骁骑营去冒险。同时,骁骑营中的马中三保的秘密需要保密,如果战败,这秘密被官军知道了,以后面对官军庞大的铁骑,恐怕白波军只有灭亡这一条路。

    “胡帅。”吴庆和吴川到了。

    “这是关于张济军的情报,你们看看。”胡才把夜不收的情报交给吴庆。

    吴庆两人看过后,吴庆说道:“胡帅,你是担心张济突然袭击?”

    “不错,张济从西凉而来,手中一定要西凉铁骑,这西凉铁骑的冲击力恐怕就是骁骑营也不能比,几千西凉铁骑对白波军来说是致命的威胁,所以我们不得不早作打算。”胡才点点头,把自己的担心,和骁骑营和西凉铁骑之间的优缺点说了一遍。

    吴庆眉头一皱,很显然,胡才的话不是无的放矢,虽然他并不认为西凉铁骑有胡才说的那样厉害,但也知道张济的一万大军对自己的威胁。

    “胡帅,我看不如退向闻喜,以闻喜为依托,对付张济。”吴庆想了想说道。

    “这恐怕不行,这一次来是攻安邑的,现在我军一兵一卒都没有动过,就这么后退到闻喜,恐怕对士气不利,更何况,最重要的是,郭帅他们是不会同意的。”胡才遥遥头说道。

    其实胡才还有一个原因没有说出来,那就是闻喜刚刚被他掌控,这个时候如果后退到闻喜,他在闻喜的安排就功亏一篑了,这是他绝不允许看到的。

    更何况,杨奉如果知道闻喜的三千兵马被他收编了,不找他拼命才怪。而且这一次郭太对他没有攻城而不满,对他撤退的建议恐怕也不会同意的。

    “那就只能深沟高垒坚守不出了,否则西凉铁骑来去如风,我们的军队一旦出营,很可能会受到西凉铁骑的攻击,而且我们的粮道也不安全,如果这几千西凉铁骑突然袭击闻喜,后果不堪设想。”吴川说道。

    胡才默默地点点头,吴川说的不错,这西凉铁骑绝对是个大麻烦,至于闻喜胡才到是不担心,徐晃的实力还是有的,虽然徐晃的手中只有三千兵马,但张济仅仅派骑兵,恐怕攻不下闻喜。

    只是……。

    这个时候胡才突然发现,骁骑营两千骑兵太少了,否则这一次就不会被动。

    “胡帅……”这个时候,一个亲卫走了进来:“胡帅,刚才郭帅派人来传令,要胡帅去他军中议事。”

    胡才一愣,这么晚了郭太找自己干什么,不过想归想,胡才还是道:“去告诉传令兵,我马上就去。”

    亲卫离开后,吴庆和吴川担心的看着胡才:“胡帅。这太危险了。”

    胡才摆摆手:“这个时候郭太绝不可能对我动手,况且,我也不是好对付的。”说着胡才露出诡异的笑容。

    吴庆和吴川还想再说,胡才已经离开了。

    吴庆立刻对吴川道:“吴川,回去立刻准备作战,一有不对,咱们就冲进去救胡帅。”

    吴川重重的点点头。

    …………

    安邑、太守府。

    牛辅、李肃、李蒙、卫觊、逄纪一个不少的聚在一起,讨论着今天白波军的攻城战。这一次白波军的攻城战不仅仅白波军损失惨重,守军损失也不少。安邑总共才几千兵马,今天损失了一千多人,再这么下去,安邑一定守不住。

    因此,无任是牛辅、李肃、李蒙,还是卫觊、逄纪,一个个都脸sè凝重。虽然张济的兵马就在城外,但是他们的脸sè也不好看,张济离安邑还有八十里,但安邑的军队已经只剩下四千残兵败将了。

    “不如我们放弃安邑?”能说这种话的也只有牛辅了,现在董卓已是西凉刺史了,他牛辅就没有必要呆在这河东。每天提心吊胆的过rì子,还不如去西凉逍遥自在,更何况他本身就是西凉人。

    “不行,绝对不行。”卫觊坚决反对,卫家的大本营在安邑,这一次卫家损失惨重,与白波军有了不共戴天的仇恨,如果放弃安邑,可以想像等待卫家的是什么。同时卫觊对牛辅有一股深深地怨恨,如果不是牛辅,安邑就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那卫公子你有什么好办法?”牛辅yīn阳怪气的说道。

    “我……”卫觊无言以对,现在手中不过四千残兵败将,怎么抵抗白波军,只需要白波军再攻几天,恐怕安邑就守不住了。

    “要不让张济的大军进城?”李肃这个时候开口道。

    “不行,绝对不行。”说话的是逄纪。

    牛辅等人向逄纪看去。逄纪接着说道:“张济的一万大军是打败白波军的关键,如果这个时候让张济的大军进入安邑。怎么才能打败白波军?别忘了白波军中胡才所部今天动都没有动过。”

    提起胡才,牛辅几他脸sè一变,特别是李蒙,几次三番被胡才军打败,这让他对胡才有了一丝恐惧。

    想到今天在安邑城上看到的胡才军,众人心中沉甸甸的,这胡才军恐怕不是其他的白波军可比,其jīng锐可以比得上官军了,这才是他最担心的地方。

    “逄纪先生有什么办法打败白波军,该不会也想让张济的一万兵马全军覆没吧?”牛辅yīn阳怪气的说道,能对逄纪这么说话的恐怕就只有牛辅了,这牛辅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董卓一人,其他人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李蒙的几千骑兵全军覆没的事牛辅一直就耿耿于怀,如果不是逄纪,李蒙的骑兵怎么可能全军覆没,有了李蒙的骑兵,现在用得着这么被动吗?

    逄纪脸sè一变,不过他没有动怒,在他眼中牛辅不过是个鄙夫,根本不值得他生气。

    “牛将军,逄先生,现在我们该讨论怎么对付白波军,而不是其他。”卫觊见此连忙说道。

    其实在卫觊的心中,他的怒火不比牛辅差,如果不是他带着逄纪去找李蒙,如果不是他相信逄纪的话,现在李蒙手中的骑兵就不会全军覆没。在这些骑兵中,大量的骑兵是他们卫家的啊。不过逄纪身份特殊,现在又在危急时刻,他不好与逄纪翻脸。

    牛辅冷哼一声。

    逄纪看了牛辅一眼,眼眸闪过一丝冷意。

    “逄先生的意思是想让我们和张济里应外合夹击白波军?”卫觊开口道。

    “不错,张济的一万大军兵强马壮,现在只缺少一个机会,一个攻击白波军的机会,所以我们必须给他创造机会。”逄纪点点头。

    “好计谋啊,创造机会,你逄纪是神啊?”牛辅yīn阳怪气的说道。

    卫觊脸sè一变,想道,你牛辅这个鄙夫还有完没完啊,你自己没用就不要在这里说乱七八糟的东西,更何况你牛辅也不过是个校尉,就算董卓是你的岳父,你的身份能和逄纪相比吗?逄纪是袁阀的人,就是董卓见到袁阀的人也不敢像你这样无理。

    逄纪冷冷的看了牛辅一眼,“牛校尉对我有意见?”

    牛辅撇撇嘴,想说什么,旁边的李肃拉了他一下,然后对逄纪说道:“逄先生,牛将军已经喝醉了,你别听他乱说。”

    “将军?什么时候一个小小的中郎将也敢自称将军?”逄纪冷笑道。泥人也有三分火,更何况是逄纪。

    砰!

    牛辅猛的一拍几案:“逄纪,你说什么,有种你说一遍。我牛辅好歹是朝廷任命的中郎将,你逄纪是什么,一介白身,不,应该说只是袁阀的家奴。信不信我现在就一剑杀了你?”

第四十三章 老将雄风

    第四十三章

    逄纪冷笑一声:“牛辅,有本事你就来。我逄纪怕了你不成?”

    一个鄙夫想杀自己,你以为你是朝廷的中郎将就可以为所yù为了,你以为你是董卓的女婿就可以杀我逄纪了?我逄纪就是一介白身,那也是袁阀的人,就是你的岳父董卓也不敢对袁阀的人怎么样。

    锵!

    牛辅抽出宝剑,冷笑道:“你以为老子不敢,老子现在就杀了你。”话音刚落,牛辅身影唰的一下向逄纪刺去。

    逄纪脸sè微变,他刚才是不担心牛辅会杀自己,只是他没想到这个牛辅根本就是个莽夫,根本不会考虑后果。见牛辅的宝剑刺来,逄纪脸上再要不淡定。

    “将军,不能杀啊。”李肃和李蒙连忙拦住牛辅,杀逄纪,开什么玩笑,逄纪是袁阀的人,杀了他就是得罪袁阀,到时候不要说他,在场的所有人恐怕都逃不了关系。

    卫觊也惊出一身冷汗,牛辅胆大包天,让他胆战心惊,卫觊心里下定决心,这牛辅是绝不允许留在河东,必须想办法把他赶出河东才行。

    逄纪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卫觊对李肃使了一个脸sè,然后转身就离开了。

    …………

    卫家,大厅。

    卫觊对逄纪道:“逄先生还生气?牛辅不过是个莽夫。逄先生用不着对他生气。更何况这个牛辅已经被白波军打怕了,他这么说也在情理之中。”

    逄纪神sè微变,其实他已经听出了卫觊话中的意思,这一次李蒙的两千骑兵全军覆没,卫觊的心里未尝也不是不怪他,这一次损失的是河东豪门世家的私军,他虽然是袁阀的人,但是却是因为他的计谋失败而损失的,很可能引起整个河东的豪门世家对袁阀的不满,这可不是他愿意见到的。

    袁阀想发展,特别是想进入河东发展,那就离不开河东的豪门世家的支持,所以他绝不能让河东的豪门世家对他,或者对袁阀不满。

    想到这里,逄纪就对卫觊说道:“伯儒了,上一次是我计算失败,没有考虑到白波军的骑兵。但我想现在白波军的底牌已经暴露出来了,我们又有了张济的一万大军,这一次我们可以如此如此。”

    卫觊一听,眼睛亮了起来。

    一个时辰后,一个骑士离开安邑,进入了张济军大营。

    ………………

    第二天晚上,胡才被帐外嘈杂的叫声惊醒了。

    他一骨碌爬起来,匆匆披上外袍,刚想出去看看怎么回事,亲卫营统领胡强已经冲了进来。

    “胡帅,李帅的部队被张济军包围了。”

    胡才立即低头向摆在案几上的地图望去,同时问道:“消息怎么得到的?”

    护卫尚末回答,大帐内突然冲进来一股腥气,霍平扶着一个浑身浴血的大汉走了进来。

    霍平是霍诗的弟弟,这一次南征胡才特地任命霍平为自己的亲兵,其目的自然是为了让霍家成为他胡才手下的一个家族。而霍平就是人质。

    而且,霍平好武,是个可造之材,胡才未尝没有培养他的意思。

    胡才抬头看去,吃了一惊。

    “李鑫拜见胡帅。”面sè惨败,狼狈不堪的李鑫挣扎着就要下跪,被胡强和霍平一左一右架住了。

    李鑫是李乐的堂弟,也是李乐的亲信。胡才自然认得。

    “免了。快说,怎么回事?”胡才大手一挥,焦急地问道。

    “今天,李帅率部赶到距离安邑城三十里外的鸡笼屯,今天夜里,张济大军突然出现在鸡笼屯,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李帅率领我们紧急撤退,到孤魂岭时全军被围。我受李帅之托,带一百铁骑拼死突围,杀出求援。”李鑫嘶哑着声音,大声说道。

    胡才一直趴在地图上,随着李鑫的叙说找到大致方位。

    “大人,这是李帅的文书。”李鑫从怀内掏出一卷沾满鲜血的短小竹简,递给身边的胡强。胡才随手打开,看了一眼,放到案几上沉吟不语。

    张济终于出手了,而且就是在张济发现他下落之后,立即就出手了。这个时机掌握的十分巧妙,让胡才不得不惊叹张济的用兵。

    现在可以看出来,今天白天白波军攻城,张济没有出现是张济的故意安排,甚至连大营安排在离安邑八十里外,也是他故意安排的。

    这张济果然和牛辅不同,张济是军中名将,这一次想击败他,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这个时候张济率军发动攻击,打得李乐连连后退,逼得李乐不得不集中他所以力量,发起对张济军的反攻。随即张济佯装不敌,步步退却,导致李乐误认为这是击败张济军的最佳时机,随之大踏步追进。张济把李乐诱进了自己设好的陷阱里。

    此时张济还不放心,因为北面还有实力强劲的白波军郭太部。杨奉部和胡才部,可以随时南下参战。于是他进一步示弱,甚至不惜损兵折将后退。这个时候李乐已经认为张济军即将被自己击溃,无需胡才军南下帮忙了。

    但这个时候,张济率领三千西凉铁骑突然出击,张绣更是一马当先,杀的李乐军丢盔卸甲。

    胡才呆呆地望着地图,一筹莫展。

    胡才曾经提醒过李乐,张济虽然只有一万大军,但骑兵是天下闻名的西凉铁骑,实力强悍,想要消灭张济军,必须联合白波军的所有力量。

    在昨天晚上的时候,在郭太军中,胡才就已经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但是哪怕是经历了安邑之战的失败,郭太他们也不相信张济有多厉害。李乐那个时候到是很谨慎的,只是在张济的诈败下,心里骄傲自满,才有如此大败。

    同时,李乐觉得胡才这一段时间发展的太多,现在胡才手中虽然只有一万多兵马,但是实力比他们手中强悍,特别是胡才有两千骑兵队,这让李乐心里嫉妒,所以李乐拒绝了胡才和他的骑兵南下参战的要求。

    结果如今一团遭。

    现在李乐的部队如果被自己军全歼,杨奉部就是第二个被自己军攻击的对象。杨奉部被消灭,自己军立即就可以长驱直入,打进郭太部。自己的军队虽然有一万多人,但想在河东这么大的地方击败从西凉回来的张济军,很困难。同时,白波军方面再想短期内集结五万以上的部队攻打张济军,更是没有可能。

    张济一出手,安邑战局立即反盘。白波军惨败已是定局。

    胡才后悔万分。到了这个时候,还贪功冒进?在张济军主力尚在的情况下,根本就不应该盲目分兵,否则今天这个惨局也还有挽回的余地。

    胡才越想越窝火,怒气上涌,突然对准面前的案几就是一掌。“咔嚓……“一声响,案几被他一掌劈断。

    胡强、霍平、李鑫脸sè俱变。

    “立即命令玄武营、青龙营,以最快速度赶到孤魂岭。”

    “吹号,立即集结部队,准备出发。”

    ………………………

    孤魂岭笼罩在黑暗里,悄无声息,只有凄厉的寒风拍打着巨大的帅旗,发出阵阵刺耳的啸叫。山岭下,张济军的营帐密密麻麻,绵延数里。数不清的火把在风中摇曳,就象一颗颗妖艳的宝石镶嵌在黑sè的绸缎上,显出摄人心魄的光芒。

    李乐此时他站在岭上,望着敌军阵营,面带微笑,神情自若。

    虽然被张济军包围,但是李乐却一点也不担心。作为白波军的统帅,李乐虽然没有韩暹的勇武,但智谋不错。此时虽然他的手下损失不少,但没有到他心慌意乱的时候。

    “不知道李鑫可到了胡才大营?”站在他身后的马先生忧心忡忡地说道。

    “马先生,你当真认为胡才会rì夜兼程赶来求援吗?”李乐怀疑地问道。

    “肯定会来,只要我们还能再守三天。”马先生口气坚决地说道。

    李乐叹了一口气,显然没有信心。

    “你看到他就知道了,他绝对是一条汉子。”马先生不容置疑地说道。

    “哦。一条汉子?”李乐转身面对着他,惊异地问道:“马先生,你一直以来对胡才的印象不怎么样,昨天晚上的时候,你还觉得要除去他,今天怎么突然相信他了??”

    马先生苦笑了一下,说道:“他虽然出身低贱但他的武功和才学都很令人敬佩。虽然我不怎么看好他,但我相信这一次他就不会不管我们的,一来李帅你和胡才平时的关系不错,胡才肯定也不知道你的另外身份,二来,胡才也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他也想掌控白波军,你如果被张济所灭,白波军实力大减,这不是胡才愿意见到的。”

    “所以你相信他?”

    “是的。胡才有大度胸怀。一般胸怀宽大的人,都是忠义之士。所以我相信他。”马先生很严肃地说道。

    李乐笑起来,亲热地拍拍他的肩膀道:“马先生。你看,我们还能再守三天吗?”

    马先生摇摇头。

    李乐大笑起来,“好。今次我也尝尝血染沙场的滋味。”

    ……………………

    孤魂岭下,张济大营。

    张济坐在大帐内,冷峻的脸上毫无表情。

    自从进入作战状态后,张济就一直这个样子。

    “明天,我们发动最后一次强攻,不惜一切代价,杀掉李乐。”

    张绣正蹲在地上看地图。

    他缓缓站起来,望着张济杀气腾腾的脸,轻声说道:“斥候回报,白波军胡才的部队正在飞速赶来。我们应该抽出三千人马赶到铁鸡岭进行阻击。”

    “将军,现在我们的骑兵在围杀李乐,只剩下几千步卒,但在平原上对阵,我们的确没有击败胡才的骑兵的把握,但伏击他,应该还是有把握的。他现在不过只有四千人。”大帐内,一个中等身材,肤sè焦黑,神态威猛的年轻人大声说道。他就是胡车儿,张济军中的猛将。

    “胡车儿,不要轻敌。”坐在他旁边的一校尉小声说道,“听将军的,不要乱诈唬。”

    张济捻着短须,缓缓说道:“虽然我们有一万人,敌人有一万五千人,但官军士兵的个人能力和装备远远比不过我们。今天激战下来,部队已经伤亡一千人。按照大我的设想,若想明天一举全歼敌军,这一万人必须全部投上去。如果抽调三千人赶到铁鸡岭阻击胡才的骑兵,不但主战场上的兵力不够,而且我担心即使全歼了胡才军,恐怕这三千人也所剩无几了。这似乎违背了我们这场战斗的目的。部队伤亡太大,将会影响到一下场战斗。”

    顿了顿,张济继续说道:“所以我们还是不要管他,我们集中所有的兵力,全力以赴,干净彻底地消灭李乐。即使胡才的援军一路不停地赶来,最快也要到明天晚上。到那个时候,孤魂岭上除了死尸什么都没有。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为什么还要和他的骑兵过招,白白折损士兵。”

    胡车儿迟疑了一下,问道:“不阻击?”

    张济肯定地点点头,大声说道:“不阻击。”

    张绣眼内闪过一丝失望。

    “张绣,饭要一口一口吃,敌人要一个一个地消灭,无需着急。胡才的骑兵需要我们的西凉铁骑才能对付,否则,在平原上和他对垒,我们的伤亡太大,拼消耗我们的确拼不过他。但等消灭了李乐军,我们的几千西凉铁骑就可以对付他,到时候呢?也许他就是一只病猫。”张济缓缓说道,“这次我们先打李乐。打完李乐,剩下的也就是他了。”

    张绣笑笑,“我知道,只是心里有些不服气,为什么他的运气每次都这么好?这次他的增援部队一路长途跋涉而来,士兵们极度疲劳,人数也少,但这么好的机会却就是不能打他,简直是怪事。”

    “如果这个时候我们把孤魂岭周围的西凉铁骑调走,李乐很可能会突围,到时候我们歼灭李乐的计划就功亏一篑了,没有必要为了胡才放过李乐。当然,如果我调一千铁骑去对付胡才,你觉得会怎么样?”

    “胡才是白波军中的悍将,无任白波谷一战,还是冈下平原一战,胡才战功赫赫。如果调一千铁骑,恐怕被胡才吃的什么也不剩。所以我们只能消灭骑兵”

    张济冷冷一笑,“况且,没有人的运气永远都会这么好。”

    ………………

    天上乌云秘布,太阳就象一个红黑相见的圆盘,时隐时现。几乎没有什么风,黑sè的白波军战旗有气无力地悬挂在高高的旗杆上。

    孤魂岭上的树木都被士兵们取暖砍光了,整片整片光秃秃的树桩上全部堆满了尸体。白波军的几道障碍都被张济军士兵成功突破了,迫于无奈,他们只好把战友的尸体临时堆积起来,充做挡箭牌。

    经过将近一天的血战,双方死伤惨重,方圆一里左右的战场上尸横遍野,一片狼藉。

    李乐的军队本来有一万六千,但是此时李乐的士兵已经剩下不到一万人,他们被张济军挤压到两个小山包上。左边是中军所在地,右边是辎重堆积地。

    战鼓声再次敲响,声震云霄。

    “杀……杀……”

    张济军士兵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他们高举着武器,从四面八方疯狂地向山岭上冲去。一时间,杀声震天。

    李乐静静地坐在帅旗下,望着面前激烈搏斗的战场,心如止水。

    这两年来,他带着部队不知道杀死了多少官军战士,今天轮到官军战士来杀他,他觉得这很正常。他从来就没有奢想过自己可以寿终正寝。想想白波谷战场,安邑战场,白波军和官军,直杀得天昏地暗,rì月无光。那个时候,他就想到自己终究也会有这么一天。在战场上,杀人,被人杀,有什么区别呢?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么的悲哀,几天前他还在想怎么控制白波军,现在却陷入的绝境。张济不愧是董卓手下的大将,比牛辅强多了。

    李乐不是没有想过突围,但是孤魂岭下三千西凉铁骑是他的噩梦。几次突围都被张济的铁骑打退。

    胡车儿亲自带着亲卫队杀了上来。

    李乐大吼一声,长枪戳、入敌人心脏,还没有等他抽出长枪,胡车儿的战刀已经凶猛的迎头劈下。李乐弃枪而退,顺手拔出腰间长剑,刺入迎面冲上来的敌兵身体内。

    胡车儿冷哼一声,带着几个亲卫围了上去。李乐措手不及,被连砍两刀。胡车儿飞起一脚,将他踢飞了起来。

    看到李乐被敌人伤了,李乐身后的士兵一拥而上,一部分奋力挡住敌人,另外两人慌忙将他拖到安全处。

    “杀……杀上去……”胡车儿高举着血淋淋的战刀,对着身后的战士们奋力狂吼。

    张绣脸绷得紧紧的,低着头一路砍杀。张济军士兵踩着战友的尸体,艰难地往山顶上推进。

    张济就站在山下。

    他看到张绣和胡车儿的亲卫队冲击受阻,推进的速度越来越慢,脸上不禁闪过一丝杀气。

    他突然挥动大手,大声吼道:

    “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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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策略

    第四十四章

    战鼓声就象一阵惊雷,遽然炸响在周围士兵的耳中,随即冲天而起,回荡在杀声如cháo的战场上。

    张济“唰……”的一声抽出战刀,回头望着身后的亲卫营战士,猛地举起战刀,用尽全身的力气吼了出来:

    “为了死去的兄弟们……杀……啊……”

    “杀……”五百名亲卫营jīng锐同声呼应,吼声伴随着轰隆隆的战鼓声霎时间响彻战场,他们象cháo水一般汹涌地扑向了山上。

    李乐简单的包扎了两下,飞步跑到马先生身边,大声叫道:“马先生,我送你到对面的辎重车队去,哪里还可以维持一段时间。”

    马先生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笑道:“李乐,不必担心,胡才军已经来了。”

    “什么?”李乐有些不可置信,胡才来了,这怎么可能,自己怎么没看到?况且,在张济的一万大军下,除非胡才的大军全部到来,否则胡才就是把他的骑兵带来了,恐怕也不会是张济的对手。

    “张济急了,张济手中不过一万人,虽然把我们包围在孤魂岭,但想消灭我们,恐怕他自己也损失惨重,但现在张济不计伤亡的攻击,肯定是胡才的大军就要到了。”马先生淡淡地说道。

    李乐点点头,他不得不承认马先生说的不错,好在他手中还有几千人,哪怕张济军再怎么jīng锐,也不是他的对手。

    “那就是张济。”马先生突然站起来,指着前方大声吼道。

    李乐顺着他的手势看去。

    十几步外,张济带着一帮亲卫,就象一支犀利的长箭shè了进来,所向披靡。他的左边是张绣,右边是胡车儿,各自带着一帮亲兵,奋勇跟进。三支队伍形成一个坚实的品字形攻击阵势,急速推进。

    张济看到了李乐。眼中寒光闪烁。

    李乐,白波军统帅之一,此时对付李乐,他jīng心准备了很久,不惜诈败,但没想到李乐退入孤魂岭,让他的西凉铁骑战斗力大减。不得不让步卒攻打孤魂岭,以至于损失很大。

    “李乐,杀死李乐……”

    张济再也不顾生死,他就象一头疯狂的猛虎,竭尽全力地嘶叫着,咆哮着,杀了过去。

    李乐冷冷地望着他,脸上掠过一丝讥讽之sè。

    张济军士兵听到大帅的叫喊,jīng神为之一振,他们就象突然被敌人砍了一刀似的,嚎叫着,象嗜血猛兽一般张开血盆大口,扑了上去。

    李乐虎吼一声,当先迎了上去。张济一刀劈下,李乐提刀就挡。

    张济那一刀挟带着满腔怒火,雷霆万钧,岂是李乐能够接下。李乐顿时如遭重击,战刀断裂,虎口迸裂,张嘴喷出一口鲜血。张济顺势一脚将他踢得凌空飞起,重重地摔向远处。

    “撤退,撤退。”

    李乐带着马先生后辎重地撤退,张济的勇猛出乎他的意料,他知道自己绝不是张济的对手,现在唯有撤退,只要到天黑,张济的攻击就会受到影响。

    “想走,门都没有。”

    张济狰狞的冷笑。带着亲卫营继续攻杀。

    …………

    傍晚时分,胡才带着骁骑营赶到孤魂岭,这个时候张济军已经撤退了。

    胡才不敢停留太久,命令士兵们立即散开,四下寻找幸存的伤兵。

    风渐渐的大了,隐约传来呼啸之声,就象战死的冤魂在放声悲号。难闻的血腥和尸臭味伴随着瑟杀的寒风弥漫在整个孤魂岭的上空。

    孤鸿岭方圆三四里,树木都已经被砍光。整个山野之间,躺满了双方士兵的尸体,密密麻麻的,数不胜数。无数的武器和战旗被任意丢弃在血淋淋的战场上。间或还有几匹战马孤零零地站在尸丛中,发出低低的嘶鸣,偶尔也会听到几声痛苦的呻吟声,但无从知道它们是从那个角落里发出来的。

    胡才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血腥的战场,士兵遗骸之多,死状之恐怖,令人触目惊心。他浑身冰冷冰冷的,就象突然掉进了冰窖。

    霍平面sè惨白,两眼恐惧地望着眼前的战场,嘴唇不停地哆嗦着。胡强面显胆怯之sè,心惊胆战,寸步不离地跟在胡才后面,双手紧紧地抓住战马的缰绳,好象生怕自己被躺在地下的死人拽下了马。

    骁骑营两千骑兵也被眼前的血腥战场震骇了,但他们毕竟久经沙场,随即恢复了心神。

    士兵们在号角声的指挥下,大声吆喝着,纵马飞驰而去。铁蹄肆意践踏在尸体铺就的地面上,不是溅起一蓬蓬的鲜血,就是带起一个个的断肢残臂,更加增添了战场的恐怖和血腥。

    李鑫凄厉地叫喊着,状若疯狂。他跑到中军阵地上,哭着,喊着,不停地翻动着一具又一具的尸体,但他看到的熟悉面孔没有一个是活着的,都死了,全部都死了。

    “有活的吗?还有活的吗?”李鑫举起双手,声嘶力竭地哭叫着。

    胡才叹了一口气,李乐近两万人,在两天内就被张济灭了,这让胡才心惊胆战,张济,董卓手下的杂牌将军,竟然一出现给了白波军这么沉重的打击。

    “胡帅,胡帅,我发现李帅了。”一个骁骑营骑士跑过来。

    “真的,快带我去。”胡才大喜,连忙跟着那个骑士向远处走去。

    此役,张济歼灭李乐军一万三千人,仅李乐等几百人幸免于难。官军自从白波谷之战以来获得了大胜。

    …………

    安邑城外,郭太大营。

    郭太手足冰冷。李乐的大败刚刚传来,给了郭太当头棒喝。白波军损失了李乐所部,只剩下他、杨奉、胡才三部,虽然人数有五万,但士气大跌。万万不是官军的对手。

    怎么办?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朝廷,等来年重整旗鼓再战,但是郭太不甘心啊,好不容易打到了安邑,眼看安邑就要攻下了,这个时候让他撤退,他如何的甘心?

    但是不朝廷又怎么样呢?张济不是牛辅,张济的一万大军是身经百战的jīng锐之师,白波军万万不是对手。

    白波军之所以有今天,就是靠的是人多,但是到现在白波军损失了一半兵马也没有攻下安邑,军中人心惶惶,朝廷是唯一的办法。况且从白波谷到闻喜,白波军占领了大量的地方,只要有时间,完全可以恢复生机。

    “郭鹏,你说怎么办?”郭太向郭鹏问道。自从在闻喜马先生离开后,郭鹏是他唯一可以商量的人,

    “郭帅,我不知道。”郭鹏不是不知道,只是他太了解郭太了,他知道郭太不甘心,不想撤退,但是现在撤退是最好的办法,只是为了不让郭太不满,郭鹏只能说不知道。

    郭太叹了一口气,挥挥手让郭鹏离开。

    “难道我郭太不能攻下安邑吗?”

    …………

    离孤魂岭三十里胡才大营。

    “李兄,你还好吧?”胡才担心的看着李乐,在白波军的几个统帅中,李乐是他唯一的好友,此时看到李乐受伤,胡才心里也不好受。

    “没事,是我小看了张济。”李乐遥遥头,今天的这一战真是凶险啊,张济军实在是太强了,早知道张济军这么强的话,他就不会这么冒险。当rì和马先生说的时候,还亲自说张济军强大,只是在自己诈败的时候,他就觉得张济军不怎么样,以至于中了自己的埋伏而大败。现在手中的兵马不到一千,这让他白波军中连个小头目都不如。

    “胜败乃兵家常事,李兄不必在意,大不了以后重整旗鼓,歼灭张济军。”胡才安慰道。

    李乐苦笑一声,重整旗鼓。哪那么容易,军队都没有了,以后能不能在白波军立足也难说。

    胡才知道李乐在想什么,不过这个时候他并不多说,安慰了一番后就离开了。

    看着胡才的背影,李乐神sè变幻莫测,不知在想什么。

    胡才一离开李乐的大帐,就进入了另一个大帐。

    这里面住的是马先生,自从在张夫人口中知道有人和郭太暗中交易后,胡才就让韩文的秘兵密切注意郭太身边的人,而这个马先生就已落入了胡才的视线。只是在郭太带着白波军到达闻喜的时候,这个马先生就离开了,以至于秘兵的线索断了。

    只是胡才没想到的是,这个马先生突然出现在李乐身边,这就更让他疑惑了,这马先生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找上郭太,又找上了李乐?

    “马先生?”胡才看着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子开口叫道。

    马先生抬头看了胡才一眼,胡才身材魁梧,看上去就不像是一个有城府的人,但是就这么一个人,却做出了出人意料的事。

    占平阳,战李蒙,退牛辅,把平阳等地治理的井井有条,麾下的兵马训练有素,组建了白波军唯一的骑兵队,这一件件一桩桩事情,让他有些不可置信。

    “多谢胡帅救命之恩。”马先生虽然心里复杂,但面上没有表现出来。

    “马先生,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胡才笑道。

    “胡帅叫我马先生即可。”马先生笑道。

    胡才冷哼一声:“你真的姓马?我胡才可不是郭太和李乐,你既然不说,就别怪我不客气。”

    胡才杀气腾腾,马先生脸sè微变,他是个儒生,哪怕是郭太。李乐见到他也恭恭敬敬,没想到在胡才这里行不通。

    “胡帅说笑了。”

    “哼,我可从来不说笑。”胡才冷哼一声,他的前身虽然出身世家,但对世家没有好感,而此时的胡才又是黑道中人,虽然来到这个世界半年多了,但是前世的xìng格还影响着他,所以他见不到马先生这个装模作样的人。

    不过他也知道马先生身份特殊,隐瞒在情理之中,如果在平时,他是有心情去猜测这个马先生的身份,但是现在不同了,现在白波军危在旦夕,他没有心情去猜测这个马先生的身份,也不想去猜测。

    他可以肯定的是,这个马先生一定是哪个家族的人,而且能让张夫人知道的人,肯定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马先生一脸淡定。他自信胡才不敢把他怎么样。

    胡才冷笑一声:“来人。”

    两个亲兵出现在营帐门口。

    “把他带下去,严刑逼供,直到他说出自己的身份为止。”胡才指着马先生冷笑道。

    马先生脸sè大变:“胡才,你敢?”

    他没想到胡才的手段这么毒,胡才骁勇善战,武力高强,但没想到这么的心狠手辣。

    胡才冷冷一笑,他可不会手下留情,这个马先生绝对是个危险人物,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疏忽大意而瞒下祸根。

    马先生被亲兵带了下去,离开的时候,他满口咆哮,但是胡才毫无所动。

    …………

    大帐中间的两个大火盆里,火势正旺。霍平正蹲在一边添加木柴。胡才俯身趴在地上,看着地图。

    张济军刚刚消灭了李乐部,下一步不是他就是郭太和杨奉,现在郭太有两万多人,杨奉有一万五千多人,加上他的玄武营。青龙营和骁骑营,还有几千溃兵。白波军总人数还有五万多人,但白波军现在士气大跌,根本经不起一场大战。

    胡才知道,这张济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张济是沙场老将,沉着冷静,经验丰富,从他这一次对付李乐部就可以看出,张济绝对是个难对付的人。

    这时,吴庆走了进来,望着胡才因为过度熬夜而憔悴的面容,感动地说道:“胡帅要注意休息。张济军势大,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平定的。”

    胡才叹了一口气,勉强笑道:“多些关心。只是如今战局逆转,如果不能及时挽救危局,恐怕白波军很有可能会全军覆没。”

    吴庆望望营帐外荒凉的山野,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悲痛,“我看胡帅暂时还是以保存实力为主,短期内不宜南下和张济决战。如今李帅主力在孤魂岭全军覆没,白波军损失惨重,我们本来想在这个月攻破安邑的想法已成泡影。”

    胡才缓缓问道:“吴庆,你可有什么建议?”

    吴庆低声说道:“如果胡帅急于南下,和张济肯定就是一场血战,其结果必定死伤惨重,张济这一次攻击李帅,估计也有一箭双雕的意思。如果你不急于南下,着急的就是张济。一万人待在安邑城外,仅每天消耗的粮食就是一个惊人的数量,如果加上西凉铁骑的战马的消耗,他的补给很难维持。”

    “还有一个对张济非常不利的事情,现在安邑被攻的体无完肤,自顾不暇,安邑城外的chūn耕也因为我白波军的攻击而没有耕种,张济除非短时间内解决,否则时间一长,他就会不战自退。”

    胡才也曾想到打击张济军的补给运输,但因为地形不熟,难以捕捉到张济军的准确补给路线,只好作罢。此时突然听到吴庆肯定地说到张济军会出现粮食短缺问题,非常吃惊地问道:“为什么?”

    “因为张济军是从西北来的,这些西凉军对朝廷的眼中不过是一介武夫,哪怕他从弘农而来,弘农的那些豪门世家会给他们多少粮草?这一次张济的手中有几千骑兵,这骑兵的消耗是惊人的,而张济军又不是我们白波军,他们难道还去抢百姓的粮草?况且,这安邑周围有的粮已经被抢完了。张济军的粮草只能从弘农运来,但弘农是杨阀的大本营,除非张济投靠杨阀,否则杨阀对他的帮助是有限的。”

    “张济是朝廷的人,他要对追随自己的士兵和支持自己的百姓负责,他最起码要让这些跟着他的人活下去。所以张济一旦在城外滞留的时间过长,粮食问题就会立即凸现出来。这时他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立即撤军,二是进入安邑,用安邑的粮食补给部队。”

    胡才听到这里,已经心领神会,郁积在心中的苦恼立即不翼而飞。他高兴地大声说道: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张济可以得到杨阀的支持,但除非他背叛董卓,但这可能吗?只要白波军现在在安邑城外安营扎寨,等张济进入安邑,白波军就可从容不迫的调兵遣将。不需要因为张济军而提心吊胆。

    吴庆的意思是,现在不需要去找张济军决战,只需要深沟高垒,等张济的粮草补给跟不上后,最对付他。

    不过胡才知道,如果这样做,白波军的粮道很重要,特别是闻喜只有三千兵马,而张济的手中有几千铁骑。万一张济打白波军的粮道的主意,到时候岂不是被动了?

    另外,想说服郭太和杨奉很难,郭太刚愎自用,杨奉顽固守旧,如果白波军是他胡才作主就好了。有了五万大军,虽然不能打败张济军,但让张济吃一亏还是可以的。

    想到这里,胡才再不迟疑,第二天就带着大军返回,为了防备张济的骑兵,一路上胡才派出了大量的夜不收。

    一天后,胡才返回到里铺安营扎寨。

    此时的白波军大营死气沉沉,根本没有几天前的喧闹了,很显然大家已经知道李乐大败的消息了。

    胡强带着两个亲兵押着马先生走了进来,对胡才道:“胡帅,这老东西已经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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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围点打援

    第四十五章

    胡才眼中jīng光一闪:“是吗?”

    目光落在马先生身上,此时的马先生早已没了先前的风流倜傥,此时的他浑身是血,整个人憔悴不安,看胡才的眼神充满恐惧。

    胡才冷笑一声,这就是自以为是的下场,“他是哪个家族的?”

    “是yīn家的人。”胡强回答道。

    “yīn家?”胡才冷笑一声,眼眸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这马先生是yīn家的人,yīn姓出自姬姓。chūn秋时期齐国有大贤人管夷吾(就是管仲),是周穆王的后代,他学识渊博,又有治国安帮的雄才大略。他后来成为齐国的丞相,帮助齐桓公称为chūn秋五霸中的第一个,是chūn秋时期著名的政治家。chūn秋末年,管仲的第七世孙管修从齐国逃到楚国避难,被楚王封为yīn大夫,封地在yīn,他的后代有的以封地名作为姓氏,称为yīn氏。

    在大汉帝国中,yīn家是大汉帝国汉光武帝开国的四大家族之一,祖居南阳。虽然一百多年来yīn家早已没落了,但是yīn家的影响力还是可以的。虽然比不上袁阀这些顶级阀门,但是比一般家族强不知多少。

    更何况,yīn家因为yīn丽华的关系,在大汉帝国有很多的特权。

    “胡才,你得罪了yīn家,你会死无葬身之地。”马先生冷哼一声,三角眼露出恶毒之sè。

    “是吗?yīn家现在没有yīn丽华,没有yīn兴,yīn家还是以前的那个yīn家吗?你也太看的起自己了,虽然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想利用白波军。门都没有。”胡才冷笑一声。

    “把他带下去,喂狗。”胡才冷冷的挥挥手。

    “是。”胡强应了一声,让两个亲兵把马先生带下去。

    “不,不,胡才,你不能杀我,不能杀我。”马先生其实就是一个贪生怕死之辈,否则他在白波谷的时候也不会在胡才击败了牛辅后,欺上瞒下和郭太合作。这一次在胡才手中,也只是故作潇洒,在严刑逼供下什么都说了。

    胡才冷笑一声,拿着马先生的供词看了起来。

    这马先生名叫yīn马,是yīn家的一个管事,他和白波军接触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利用白波军为yīn家谋取利益,甚至有可能还想把白波军控制在手中。

    胡才看了冷笑。这yīn家把白波军当什么了,难道十几万白波军是这么好控制的?不过马上,胡才就jǐng惕起来,白波军看起来只有十几万,但真正可战jīng锐只有多少?而郭太这些白波军的统帅,大部分是莽夫,也许在这些豪门世家中,这些莽夫很好控制。

    一瞬间胡才又想到了张夫人,甄家是大汉帝国的四大商贾之一,他能找上自己,yīn家找上郭太和李乐并不奇怪,那么是不是同意有人找上杨奉和韩暹呢?

    胡才知道这并不是没有可能的。

    看来自己要小心一点才是。

    ………………

    斥候飞一般冲进张济的大帐。

    “大帅,胡才军动了。”

    张济正趴在案几上写文书,闻言抬头看了一样斥候,不紧不慢地问道:“全部出动了。”

    “回大帅,他们的大营已经撤了。前军玄武营已经赶到十里铺。”

    张济挥挥手,斥候飞速退下。

    张济俯身拿起地图,摊到案几上,仔细看了一下,嘴里喃喃自语道:“我就不信你不来。”

    随即大声喊道:“命令各部,午时开始,发动攻击。”

    三千西凉铁骑分成四部,将杨奉的大营围了个水泄不通。张济亲自率领大营驻扎在西面。张绣部在北面,胡车儿的部队在南门。校尉贾青来得最早,他多绕了一点路,部队驻扎在东面。

    自己军已经围营三天,却迟迟没有发动攻击。

    张济知道杨奉大营早有准备,而他的兵马在攻击李乐的时候损失不少,所以此时并没有打算强攻,只想引胡才或者郭太来援。到时候他就可以利用西凉铁骑的骑兵优势围点打援。

    杨奉大营。

    杨奉脸sè铁青的看着外面不时飞驰而过的西凉铁骑,前几天李乐被张济杀的差一点全军覆没,杨奉还幸灾乐祸,没想到此时就到自己了。

    他手中虽然有一万多人,张济也不过一万人,但是杨奉却有一种天崩地裂的感觉,他可知道张济就是因为靠这一万兵马让李乐全军覆没的,他的军队比李乐好不了多少,面对张济的大军,恐怕也不是张济的对手。

    “怎么办?郭太。胡才他们恐怕巴不得自己全军覆没。”杨奉有些绝望。

    ………………

    十里铺,胡才大营。

    军队正在训练,他周围是密密麻麻的战士,身后是他的战旗,耳中充斥了战马奔腾的轰鸣声。他感觉自己就象掉进了滚滚的洪流中一样,好象随时都有灭顶之灾,随时都可能失去自己的生命。

    前世的时候,他不知多少次梦想自己能够统率着千军万马在大草原上尽情驰骋,现在虽然美梦早已成真,但他根本就没有驰骋疆场的兴奋,取而代之的却是压在肩上的沉重责任,这种责任常常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甚至有窒息的感觉。

    这个时候他才明白,原来统率千军万马根本就不是风光的事,而是一种负担,一种心灵不能承受之重的负担。

    就像现在,面对张济军,去面对张济军的西凉铁骑,不知道有多少人将血染战场。

    这些骑士为什么跟着他?只是为了有一口饭吃,甚至连光宗耀祖,封妻荫子都没有想过。

    从白波谷到平阳,从平阳到安邑,多少将士死于非命。

    胡才有野心,想做出一份大业,但他觉得自己应该要对张济士兵的生命负责,要对他们无私的信任和他们心中的荣耀负责。

    斥候迎面打马飞驰而来,临近大营时突然紧勒马缰,战马吃痛,顿时长嘶一声,庞大身躯几乎要离地凌空飞起,它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圆弧,霎时转身再度奔跑起来。

    胡才紧踢马腹,飞速追上,和他并驾齐驱。

    “胡帅,张济军今rì午时发动进攻。”

    “四面同攻吗?”因为士兵的训练声太大,胡才只能大声吼叫。

    “是的,胡帅。详细情况半夜才能有回报。”

    胡才点点头,伸手用力拍了一下这名斥候的肩膀,大声叫道:“辛苦了,快去休息吧。”

    斥候感动地朝胡才躬身行了半个礼,拨马离去。

    胡才回头朝号角兵做了个手势,停止前进的号角声突然刺破了巨大而浑厚的轰鸣声,冲天而起,响彻了chūnrì的黄昏。

    …………

    张济传达下来的意思非常明确,今天是西南两面主攻,北东两面的军队牵制敌人。

    他的主要目的是想把胡才军诱到杨奉大营的战场上予以歼灭。消灭了胡才军,也就彻底清除了河东战场上最后一股有威胁的白波军主力,今年官军的发展就会非常顺利。

    正因为他的正确xìng,所以张绣他们严格执行他的命令。假如这个目的达到了,后期的利益分配还是非常丰厚的。

    但是杨奉军虽然不如张济军,但凭着大营的深沟高垒抵挡了张济军一次次的攻击。

    对于这种攻坚战,张济的西凉铁骑除了骑shè,自然不会下马攻击,张济也舍不得,在三千西凉铁骑是他对付胡才军的。

    除了这三千西凉铁骑外,张济军只剩下六千兵卒,这六千兵卒分成四部,每一部不过一千多一点,这些兵力自然攻不下杨奉军的大营,如果不是几百西凉铁骑虎视眈眈,杨奉说不定派兵出击了。

    而这一次张济军在西南两面的兵卒各增加到了两千,建了大量的军械,又在东北两面设了疑兵,就是想杀杨奉一个措手不及。

    很快,张济和胡车儿的部队最先开始了攻击。

    张济作为主将,他留在后方指挥。胡车儿亲自带着第一批攻营部队冲了上去。

    守营的是杨奉的心腹季全。他不会什么武功,但他更不怕死。他身先士卒,站在营帐边上,和其他士兵一样,举起一块块大石头,对准张济军士兵狠狠地砸下。

    为了防御,这两天在张济不攻打的时候,杨奉在自己的营帐周围建了一丈多高的土墙,虽然这比不得城墙,但对张济军来说也是不小的麻烦。

    为了今天的攻击,张济军不得不建了几十架云梯。

    此时,沿着营墙,几十架云梯一字排开,每架云梯上都有张济军士兵在奋勇冲杀,毫不畏惧满天的长箭和石块。营墙上下,到处都是成堆成堆的忙碌的士兵。巨大的擂木和沸腾的开水不时从天而降。战鼓声,喊杀身,惊天动地。

    看着官军士兵不停地在空中飞舞,坠落,惨叫,看着城下越来越多的尸体,胡车儿愤怒了。

    他一手拿盾,一手执刀,回头对着远处的士兵狂吼道:“弓箭压制,给我齐shè,齐shè……”

    一小队士兵立即聚到一起,对准胡车儿准备上去的云梯顶端土墙上shè出密集的长箭。两个探出上身抛掷石块的白波军士兵立即被shè死,其中一个惨叫着坠落下来。

    “兄弟们,杀啊……”胡车儿高举战刀,对伏在盾牌后的士兵大吼一声,随即就象一只敏捷的猿猴,顺着云梯高速上爬。几个张济军的士兵立即脱离盾牌兵的掩护,紧随其后。

    一根巨大的擂木被丢上半空,冲出土墙,接着砸向了这架云梯。

    胡车儿大吼一声,举盾顶去。盾牌立即被沉重的擂木砸了个粉碎,胡车儿如遭重击,差一点翻身掉下云梯,举盾的左手立即失去了知觉。擂木依着惯xìng,沿着胡车儿的背部滚了下去。跟在他后面的几个战士躲闪不及,立即被砸下了云梯。

    “杀……,上啊……,上啊……”云梯上的胡车儿怒睁双目,对着下面的战士不停地狂吼着。更多的士兵从盾牌后面冲出来,爬上云梯。

    胡车儿战刀接连剁去三根长矛的矛头,终于给他找到机会。他举起疼痛难忍的左手,一把抓住其中一根断矛,用尽全身力气,虎吼一声,飞身跃上城墙,同时战刀凌空剁向了土墙内的敌人。

    白波军士兵高喊着,附近的几个士兵不约而同地冲了过来,准备堵住这个缺口。胡车儿战刀飞闪,鲜血飞溅,一连宰杀了几个敌人。三四个官军士兵趁着这个空隙纷纷跳进土墙。更多的白波军军士兵冲了过来。

    突破口给打开。

    远处的季全被激烈的厮杀声吸引了,随即他看出了危急,顺手拿起地上的一根长矛,飞速奔向城墙中间,举矛高呼:“士兵们,杀啊……随我杀啊……”

    一直蹲伏在箭楼两侧的预备队士兵听到喊声呼啸而出,他们紧紧跟在季全的后面,疯狂地杀向被官军突破的防御点。

    “轰……轰……”十几架云梯连同梯上的官军士兵被推倒,重重地砸向地面,随即接二连三地传来云梯和人撞到地面的沉闷撞击声和凄厉的惨叫声。长箭象雨一样,没头没脑的四下肆虐,冷不丁的就吞噬了一条又一条的人命。

    “杀……啊……”胡车儿浑身血迹,状若疯狂,带着士兵们勇往直前。

    “杀……啊……”季全狂吼着,睚眦yù裂,一矛插进一个黄巾军士兵的身体内,还没有等他抽出长矛,立即就被冲上来的三个官军士兵砍倒了。

    白波军的士兵顿时惊呆了,接着仇恨的烈火轰然炸开,士兵们一个个就象失去了理智的疯子,红着双眼,不停地叫喊着,舍生忘死地杀了上去。胡车儿首当其冲。

    不过胡车儿勇武过人,哪怕十几个白波军围着他也凛然不惧,手中的砍刀上下翻飞,一连杀了数人才后退,而白波军士兵们付出了二十多条生命,终于夺回了防御点,将冲到城墙上的敌人杀了个一干二净。

    张济脸sè铁青的看着,他虽然想攻下杨奉的大营,但他不会拿自己的手下去拼命,他的兵马不多,死一个少一个。

    “将军,我们刚刚占据了土墙左边的一个小角,是不是可以再打一下,多消耗他们一点。”胡车儿小声说道。

    “要拿下杨奉大营还不容易。但我们现在的目的不是杨奉大营,而是胡才。命令,停止攻击。”

    …………

    昏暗的烛光下,杨奉慢慢地抬起头来,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亲兵。

    “杨帅,张济军已经撤下去了。”

    “今天损失如何?”杨奉轻声问道。

    “校尉季全阵亡了。”

    杨奉沉默不语,半天才发出一声长长地叹息。

    “四个营门的守军共损失七百多人。以西门和南门损失最大。另外,营外的斥候秘密回报,胡才军向我们移动了。”

    杨奉脸sè大变,失声叫道:“他来干什么?自投罗网吗?”

    亲卫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道:“也许胡帅有破敌妙计呢?”

    杨奉苦笑一下,“你说说,他会有什么妙计?”

    “以杨帅的说法,如果我们守到一个月,或许有一线生机。他是不是就是冲着这个一线生机来的。”

    杨奉无奈地笑笑,说道:“他既然有这个豪气,我们就陪他赌一把。你立即从四个营门抽调三千名jīng兵,留做最后的反击力量。你亲自领军。”

    亲卫脸sè一变,吃惊地说道:“杨帅,我们本来防守力量就严重不足,你还抽调三千人做后备军,是不是……”

    杨奉看着他半天,突然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杨工啊,如果现在你是张济,想吃掉胡才,你会怎么做?”

    杨工瞟了杨奉一眼,小声说道:“我会先打下我军大营,再对付胡才。我要保证自己先立于不败之地。”

    杨奉头一低,没有说话。

    他翻了翻手上的竹简,低声说道:“你说的不错,这的确是个好办法。但问题是,你打下了我军大营,胡才还来干什么?攻击张济军大营吗?”

    “我军大营是诱饵,在鱼没有吃饵之前,这个饵无论如何都要穿在钩上。所以,只要胡才就在附近,只要胡才没有被歼灭,大营都是安全的。张济连续攻营,只是给胡才施加压力,逼迫他上钩,消耗我们的守营力量而已。”

    杨工明白了。既然张济打大营只是做做样子,杨奉当然可以留三千人下来,在大营被攻破时进行强有力的反击。

    他随即问了一句:“大人,要是我们能守一个月。我们的生机在哪里?”

    杨奉望着微微摇曳的烛火,突然笑了起来,他轻松地说道:“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已经奄奄一息,不堪一击了,哪里还有什么生机?”

    没有军队的他还是白波军的杨帅吗?到时候就是胡才不吞并他,郭太也不会放过他,杨奉神sè黯然,如果没有安邑之战的大败,他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还是胡才好啊,经营平阳,把平阳经营的井井有条,就是现在全军覆没了,返回平阳可以拉起几万兵马。

    而他呢?手中的兵马损失了,到哪里去招兵买马?胡才还有郭太会给他这个机会吗?

    李乐出事的时候,他按兵不动,现在到他了,郭太会救他吗?如果救,离他最近的郭太怎么会没动静?

    郭太,你以为保存实力,就能把胡才消灭,就能真正的成为白波军统帅吗?

    杨奉眼中闪过一抹冷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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