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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女全文阅读

作者:白黑     圣女txt下载     圣女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6

    她不记得是怎么走回煜王府的,不知不觉就已经走到了雕花阁。织云和梳雨就守在雕花阁门前,她好像没看见似的,只是怔怔出神。

    梳雨瞥眼看见她奇怪地问,“玉姑娘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织云也拉住她的袖子,“是呀,玉姑娘脸怎么了,这么红是不是病了?”

    玉垅烟这才回过神来,忙摇头,“我……没事”

    “皇上赏下的东西领回来了?”织云见她手里空空的就问。

    玉垅烟脸上有点不自然,掩饰地说,“大殿下出府去了,让我过几天再去取”,梳雨咦了一声,“明明特意派过人来说今天过去领的,怎么又出府了,大殿下也真是的”,玉垅烟别开头问织云,“二殿下怎么样?”说着她走到门前。

    “今天二殿下表现可好了,从早上起读书就还没歇过呢”耳内听着织云的回复,眼睛看向雕花阁内那身着华贵衣饰的背影,那背影看起来好像和平时有一些不一样。她想了一想才豁然发觉,是耶律重琰和先生换了位置,原来他坐在里面,面朝门外,而今天他坐在外面,面朝向里。而那个背影显得太恭谨严肃都有些不像他了。她心内闪过猜疑,慢慢推开门走进去。

    “二殿下”她叫了一声。那背影一僵,极不情愿地回过头来。织云和梳雨都大叫,“长安!”她们没想到一直坐在先生对面听课的居然不是二殿下,而是长安,他穿了二殿下的衣服,背向门口而坐,不注意看的话很难发觉。

    长安苦着一张脸叫苦不迭。二殿下也真是的,非要他假扮他坐在这里受罪,听着先生迭迭不休地讲书他都要睡过去了,却害怕露馅只能强撑着。自从玉姑娘来到煜王府,长安越来越觉得二殿下有点不正常了。本来玉姑娘是皇上分下来侍侯二殿下的圣女,二殿下居然会不认识,非要他找一个新来的长着琉璃色眸色的丫头,害他一顿好找,临了还被殿下好一顿批,原来殿下口中的丫头就是新来的圣女。这也倒罢了,新来的这个圣女外表看起来如同纤纤弱柳,一阵风来了也怕把她刮倒了,没想到却是胆大包天,连二殿下都敢打,害他长安心疼的肠子都断了。那两天二殿下手肿的跟胡萝卜似的,却总是坐在榻上傻笑,长安真不明白主子的心思,手都被打成这样了,还笑得出来。主子却说这个玉垅烟很有意思,居然连他也敢打。长安直挠头,有意思归有意思,挨打归挨打,这哪是一桩事啊。

    这两天眼看风平Lang静,二殿下也肯好好上课了,长安才把心放进肚子里,没想到二殿下却又来这一出,明知道这个玉垅烟不好惹,他还非要惹她不可!幸亏他有先见之明,求玉垅烟把杖手的刑罚给免了。

    “长安,怎么是你坐在这儿,二殿下呢?”玉垅烟声音虽轻却冷冰冰的,长安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由自主的就想供出实情,他连忙把嘴巴紧紧闭起来,准备任她怎么逼供他也不说。

    玉垅烟先向先生赔礼,先生边摇头边走了。心想连这个长安都比二殿下强多了,这个奴才虽然什么都听不懂,但起码会好生生的端坐在他对面做个样子给他看。

    织云和梳雨都急着向长安使眼色,叫他说出二殿下的下落,哪知长安只是低着头,二话不说。

    “好,既然不说那你就替二殿下受着吧,去雕花阁门口站着,站到二殿下回来”玉垅烟说。

    长安慢慢站起来走向门外,这时只听一声“慢”,长安紧紧闭上眼,心里哀叹,二殿下这是唯恐天下不乱啊。话声未落,耶律重琰已经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他身着一身下人的衣服,却难掩身上的贵气。

    “一人做事一人当”他清清脆脆地说,含笑的眼睛看向玉垅烟,“是我叫长安这么做的,该罚的也是我才对”

    玉垅烟深吸一口气,“二殿下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不觉得这很过分吗”

    “没什么理由,好玩而已”他脸上仍是笑吟吟的,眼睛挑衅地看着她。织云和梳雨心内大叫不好。玉垅烟的面色果然变了一变,“那罚站是不是更好玩,二殿下就请吧,织云梳雨,告诉厨房今天的晚膳不用准备了,二殿下要面壁思过直至三更”

    耶律重琰脸上的笑容更灿烂,“罚站还不是最好玩的,杖手不是更好玩吗,是不是,玉垅烟?”他不等她回答,就伸出手来,那双手已经回复如初,修长而白净,“瞧,我的手不知是不是因为刚刚好,所以这两天就格外痒起来”

    长安闭眼,手啪地一下捂在脸上,完了,二殿下是不是精神被刺激的有点胡言乱语起来了,织云和梳雨脸上的汗也滴下来,二殿下这是怎么了,玉姑娘都已经说罚站了,他为什么还要求杖手呢?

    玉垅烟本以为她的一顿“杖刑”已经颇有功效,这个顽劣异常的二殿下已然有些“改邪归正”了,她的心也踏实下来,看他每天听先生讲明明已经背诵的滚瓜烂熟的诗书,心内还对他多了一份怜惜,谁知道好景不长……他居然故伎重施,而且还这样的……心内一阵失望,当即转身走出了雕花阁。

    这两天玉垅烟都住在织云的房间里,连她自己的寝处都不曾踏足过。每天早晨她也不去过问耶律重琰的功课更不去关心他的饮食,她只在房内揽看那轴字画。耳内听织云和梳雨提起耶律重琰,说他近几天不肯好好进食,轻则摔碟摔碗,重则大发雷霆。尤其听不得丫头们在他在前提到她的名字。织云和梳雨也曾多次劝她去看看二殿下,言犹过耳,她只是淡淡的不予回应。

    太阳慢慢落下去,煜王府一片夜色迷濛。玉垅烟的寝室就在耶律重琰寝殿侧面,距离极近,从外面看几乎是他寝殿的一部分。虽说她只是服侍他的人,寝室的布置却还高雅明净,更重要的是它配有一间独立的浴房,那是只有圣女和皇室贵族才可以享用的原木浴房。

    此时玉垅烟正思绪微茫地躺在檀香木浴桶内,百花的香气随着烟雾袅袅在空气中蒸腾。侍侯她的琉璃,如意替她添了热水,将折叠整齐的衣物和特制密药准备停当,就被玉垅烟遣出去了。她轻轻拭净自己的身体,轻拈玉蕊香魂慢慢涂抹在身体上,口中噙着那丸无果泠丸,在舌尖停了一停才咽进去。

    她的表情镇定中透着一丝木然,然而内心却是不平静的。今天修嬷嬷派丫头把她叫进房中,她走进去时,修嬷嬷背对着她,还没转过身,第一句话就是斥责,说谁借给她的胆子,二殿下金枝玉叶,连皇上对他都宠爱有加,她竟然敢对他施以杖手刑罚,如果皇上知道了,她的罪责不轻!第二句话就是叫她跪下,警告她以后类似的错误不可再犯。

    想到耶律重琰的种种顽劣,听着修嬷嬷严厉的斥责,她虽然跪在地上,却心有委屈和不甘。修嬷嬷后来和缓了语气转了话锋,说自从她来后观察二殿下的反应,看他从排斥到开始慢慢接受了她,虽然二殿下还是有时偶尔别扭,但内心还是很喜欢她的。现在时机已经成熟,是该她履行圣女另一项职责的时候了。圣水对于皇子们来说是成长中必备的,现在二殿下和她基本已经磨合的差不多了,哺ru圣水的事情再也不能耽搁。

    玉垅烟几乎把这件事都快忘记了,现在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原来不过是耶律重琰身边的一名圣女。做他的圣女一天,她对他就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她从没想过自己会和男人这样亲近,那几乎是她本性做不到和无法忍受的,耶律重琰虽然是个孩子,但毕竟也是异性,况且这些天她对他心有芥蒂,连见他都不想见,更不用说会让他这样亲近自己……

    但是不管她多么不愿意,她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她深知皇权不可抗拒。

17

    翠绿的抹胸,轻纱薄翠如同蝉翼,袅袅飘摇,乌黑如缎的长发被绿丝带轻轻拢起,露出一张玲珑面庞,如玉的眼眸,轻盈若柳的身姿,衣带飘拂间,一股淡淡的香融进空气的微尘中,她经过的地方,空气如同酒精般让人迷醉,看到她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愣怔住,只痴迷的目送那窈窕的背影。

    琉璃,如意将她送至寝殿外就悄悄离开了,她略略迟疑就揭开了帷幔,寝殿内并没有人,她轻轻舒了口气,坐在硕大而有些陌生的床榻上,镇定如她心儿也不由得突突跳起来。等了半天,却没有一点动静,紊乱的心开始平定下来。

    就在她认为他不会来的时候,缦帐被轻轻揭开,耶律重琰走了进来。她的心突的一跳,身子立刻紧绷起来,可是他只是站在门口张着一双明亮的黑眼睛静静看着她。空气里安静极了,他既不走近也不说话,但是他的眼睛却透露了他的心情,它是快活,新奇和清亮的。

    她被他看的低下头去,知道自己再不能这样木然坐在他的床榻上任他无休止地看下去。她深吸了口气,手指慢慢解开了腰间的丝带,轻纱褪到了手臂上,露出光洁的肩膀,她手指颤抖地向后移去,轻轻拉开了抹胸的丝绊,翠绿的抹胸滑落下来,香沟深深,两团圆润如同傲人的雪峰轻轻跳脱出来。

    少年的眼睛定住了,定在雪峰上那两朵珍贵的胭脂豆上,本就漆黑的眼眸更加深郁,那是他见到美丽景物的自然反应,但他的眼睛仍如泉水般清亮,没有沾染一丝一毫的**。

    他慢慢走过来,如玉雕琢的脸庞靠在她的胸前,她将他的头轻轻揽住,让他斜靠在她的怀里,他丹珠一样的唇开启,含住了她的ru头。她的身子一颤,一种陌生的感觉涌了上来,他在轻轻的吸吮,她能感觉到,那种陌生的感觉很快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越来越清晰的母性柔情。她几乎能感觉到随着他的吸吮,身体里有什么有汨汨流淌,慢慢的淌进他的嘴里。这种液体仿佛一条神奇的线把她和他蓦然联系起来,随着它慢慢在她身体里流失,那种母性的温柔却越来越强烈。

    他变得那么安静,真像一个大孩子,漆黑的发拱在她的怀里,她的胸口有热热的麻麻的针刺感,他的一只手很自然地放在她的右ru上,一动不动的。眼轻阖着,睫毛是那么长,安静的时候,他的脸更像是玉雕般精致。丹珠一样的唇含着她的左ru,好一会儿才放开了,又含住另一边,那么熟稔自然,好像以前他都是这样的。因为纳仁ru娘告诉过他,不能只吃一边,那是以前的规矩。只是她的ru汁太盛,虽然被他放开了,却依旧滴沥,圆润的ru白色汁体一滴一滴打湿了他的锦衣。

    半个时辰以后,她悄悄地退出去,耶律重琰的意识已经有点模糊,似睡非睡间她听到他唇齿间的呓语,他在叫着“姆妈”,他仍把她当做了纳仁ru娘,有了这个认知她的心突然有点放松下来。

    从那天开始,每天晚膳过后,她都会有半个时辰的哺ru时间。这种特别的身体间的亲昵让他们的关系有了新的改变。耶律重琰仍是顽皮但却不再顽劣,而她对他的态度也温和了许多。每次在他快要睡去的时候,她都会听到他喊她“姆妈”,那个时候内心总会变得柔软起来,她的手会轻轻抚在他的头发上,怜惜而温柔。

    但他的调皮还是让她头痛,特别是晚上洗澡的时候,其实陪侍皇子洗澡本应是圣女的职责,但玉垅烟来后却并没参与,仍是由他的贴身侍女织云和梳雨服侍他,她只是在门外侍侯。直到服侍他入寝,她才会回自己的寝室。

    可是每次洗澡他都会因贪玩耽误了时间,她往往在门外就听到里面的欢笑声还有水珠飞溅的声音,他们三个人在里面简直把房顶都要掀翻了,织云和梳雨服侍惯了他,看他玩的起劲,本来年纪也都不大也跟着闹起来。非要她在外面提醒殿下入寝的时间已经到了,他们三个才慢慢腾腾地出来,她都不知道在她未来之前他们会闹腾到几点才睡觉!

    这天也不例外,眼看着就寝时间已经过了,他们三个却闹得更欢了,她只得拍门提醒织云梳雨快服侍二殿下穿衣,她的声音一响,浴房内马上安静了,织云和梳雨齐齐答应了“是”字,门吱扭一声打开,她心里正纳闷平时没有这么快时,就见耶律重琰站在门内,黑发湿漉贴在身上,身上竟然还一丝不挂,带着点点水珠,眼睛漆黑含笑中闪着促狭。这一看不打紧,她吓得几乎魂飞魄散,惊叫一声,连忙用手捂了脸,手指下脸滚烫的如同发烧。

    很快耶律重琰的大笑声就传进了耳朵里,他回头嚷着说,“看,我猜着了吧,哈哈哈”,听着他的笑声,玉垅烟气的牙痒,却拿他没办法。只得叮嘱织云梳雨看好了二殿下,织云和梳雨吃吃的笑。织云嘴快地说,“玉姑娘也知道,二殿下怎么是我们能看住的呢,玉姑娘不放心自己看着他洗澡不就是了?”,玉垅烟脸微红,“你们服侍惯了,换了人他反倒不舒服”,织云说,“玉姑娘又不是二殿下,怎么知道二殿下的心思?其实二殿下只不过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就是个子大了点”说的连梳雨也笑起来,连连点头说是。

    耶律重琰心性粗率,再加上从小锦衣玉食,从不把金银珠宝当一回事,皇上的赏赐领回来后本来还要上呈给他看,玉垅烟空手而回,耶律重琰却对这件事连问都没问,想来皇上平时赏赐频繁,他已经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了。可是玉垅烟却恰恰相反,那天的事她仍旧介怀,闲下来时慢慢推想耶律重琛的心思,却无论如何想不通他到底什么目的,那天是他故意捉弄,还是本来就贵人多忘事。

    这个耶律重琛自从那天留下那别有深意的一眼后就再也没有踏足过煜王府,只是常着人过来问候,她连见他的机会都没有,其他的更不能施展,只是日日揣摩那张字画。没想到几日之后,好多天不曾上门的清束子过来了。

    她忙把字轴收了起来,起身让坐。想着前几日的事情,心内难免还有点尴尬。但清束子却身着一身鹅黄色的衣裙,娇俏的像朵刚打开花苞的向日葵,笑得一脸阳光灿烂。她将手里托着的锦盒给她看,嘴里说着姐姐不过去领,我就顺便带过来了。说完,把锦盒放在桌上,亲昵地挽了玉垅烟的胳膊,眼睛斜觑着她。

    玉垅烟被她看得不好意思起来,本来心里就有病,看到清束子,她不由得就想起那天的情景,眼神就移开了。清束子凑近她的颈子,口里呵气如兰,“姐姐那天看到了?”

    玉垅烟的脸立刻就红了,清束子却格格笑起来,“就像姐姐看到的那样,他是个刚猛如山的男人,和那样的男人欢爱才是世上最极致的快乐……”她的声音真实动情。

    玉垅烟忙喝止了她,免得她再说出别的让人脸红的话来。几天来心内的尴尬却一扫而空,是呀,清束子怎么会是寻常女子呢,只有她才会把那样私密的事毫不脸红正大光明地说给她听,她心直口快,敢恨敢爱,身上好像总有一种感染别人的力量,让人禁不住就喜欢上她。如果她是她那样的性子,可能目前不会是这样的光景吧。

    清束子这才闭了嘴,但脸上洋溢的光彩显示了她内心止不住的幸福。她央着玉垅烟带她去见见耶律重琰,她对玉垅烟服侍的这个小王爷好奇的紧。玉垅烟害怕打扰了耶律重琰的功课一口拒绝,怎奈清束子的磨功厉害的很,她根本不是对手,最后在清束子只悄悄看一眼的保证下她将她带到了雕花阁。

18

    雕花阁院内,放置着一张紫檀方案,耶律重琰坐在柔软的**上,正在临帖。身后小丫头打着紫色罗盖帮他遮蔽着并不太耀眼的太阳。织云和梳雨都随侍在左右。

    玉垅烟停了步子,转头对清束子说,“就在这儿看看吧”,清束子本来想再走近点,但见玉垅烟一脸的严肃,也站住了,向紫罗盖下华衣男子看过去。虽然还只是十一岁不到,但那身量却已经快长成了,他坐姿端正,举着笔正在临帖,头微垂着,看不见全貌,但从那黑眉和一管挺直的鼻子上看得出长相是极标致的。

    梳雨端着一盏茶过来,轻声说,“二殿下,喝点茶润润喉吧,别累着了”,耶律重琰搁了笔,用手随意地捋了捋冠带,端起那盏茶喝了几口,笑着说,“还真是渴了呢”,说着斜了眼旁边的织云,问,“玉垅烟哪儿去了?”,织云忙答,“玉姑娘一会儿就来,听琉璃说玉姑娘的朋友来看她了,所以耽搁了”,耶律重琰放下茶盏好奇地问,“什么朋友?”“是大殿下身边的圣女清束子姑娘,两个人可好呢”梳雨收了茶盏抢着回复。耶律重琰笑笑,“没想到她也有朋友,还以为又偷懒了呢”说着他继续临字。

    清束子却把耶律重琰的一举一动看个正着,悄悄对玉垅烟说,“你的小殿下想你了,还不快过去?”,玉垅烟瞪了她一眼,“好了,我们走吧”。清束子拉住她的手,“我还没看够呢,玉姐姐,今天我可开眼了,没想到世上还有这么标致的男子,原来我总以为大殿下是世上最好看的男人呢。没想到弟弟比哥哥还好看。不过在清束子心里大殿下还是世上最好看的……”,玉垅烟又看到清束子脸上那种珍珠般幸福的光晕,心里紧了一紧,还是拉着她向回走,清束子却叫道,“既然来了就让我见见他嘛,皇上赏的东西我也应该亲自上承啊”,玉垅烟头痛起来,后悔答应清束子的要求了,不过看来后悔也来不及了。

    耶律重琰果然抬起头,向远远的那棵杏树后边看去,“是谁在那边说话呢?”,织云眼尖,早看到了,就知道是玉姑娘不肯把客人带过来怕打扰了二殿下,现在见二殿下问就照直说,“好像是玉姑娘还有清束子姑娘”,耶律重琰眼睛一亮,轻轻哦了一声,他早就好奇玉垅烟这个朋友是什么样子呢,就支使梳雨,“去把她们叫过来”,梳雨领命而去。

    “玉姑娘,二殿下叫你们过去呢”

    玉垅烟看了眼清束子,清束子向她挤挤眼,露齿而笑。玉垅烟无奈只得拉着她跟着梳雨来见耶律重琰。

    “清束子参见二殿下”清束子盈盈拜倒,耶律重琰忙叫她起来。

    “谢二殿下”清束子站起身,抬起头大胆地看向坐在方案后的耶律重琰,她双眸乌黑明亮,颊边梨窝若隐若现,显得娇美俏丽。

    耶律重琰打量了她一下,心想这丫头好大的胆,唇角已逸上微笑,“这位姐姐生的好漂亮”

    清束子怔了怔,捂嘴而笑,大方地说,“二殿下怎么能叫我姐姐呢,真是当不起”

    梳雨轻声说,“清束子姑娘别介意,二殿下年纪还小,从小到大这样称呼我们惯了的总改不过口来”,清束子这才了悟地点点头,又好奇地看了耶律重琰一眼。织云则悄悄伏在耶律重琰耳边,“二殿下不可当着玉姑娘的面称赞别的姑娘,这样玉姑娘会生气的”,耶律重琰闻言瞟向一直静静站在一旁的玉垅烟,但见她面庞素净,并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也悄声说,“她才不会生气”说着转向清束子。

    “你叫什么?”他这一问,织云梳雨都对视而笑。

    “小女叫清束子”清束子的声音也脆生生的。

    “嗯,很配”耶律重琰点头,现在从她口中亲耳听到她的名字他觉得满意,“听说你和玉垅烟是好朋友,你是过来找她玩的?”

    清束子好奇地看了看玉垅烟,敏感地察觉到这个二殿下并没有叫她姐姐,她心里鬼鬼地一笑说道,“其实这次主要是替二殿下将皇上的赏赐领过来了,然后顺便看看玉姐姐”说着她从袖内拿出那只锦盒呈给耶律重琰。玉垅烟深看了她一眼,心想,原来这丫头从开始就打定主意要见到耶律重琰了。

    梳雨从她手中取过锦盒放到耶律重琰手上。耶律重琰打开盒子,从里面取出一串晶莹碧透的翡翠琉璃珠,这串珠子一取出来所有的人都眼前一亮,不管是懂眼的还是不懂眼的,都知道这是举世罕见的珍宝。耶律重琰把珠子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皇兄就知道我喜欢这琉璃的颜色……不过他赏的东西已经够多的了,不如……”说着他眼眸一转,叫道,“玉垅烟”

    玉垅烟答应了一声是字,站在原地没动。

    “这串珠子就赏给你了,今后你就戴着吧”耶律重琰说。

    玉垅烟呆呆的,她没想到他和清束子刚才还谈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把话题转到她身上了,更没想到他会把皇上亲赐给他的这么贵重的琉璃珠赏给她。

    隔了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谢二殿下的赏赐,不过这是皇上赏给二殿下的,这么贵重的东西玉垅烟不能收”

    刚刚还浮在耶律重琰唇角的笑容此时一下子消失了,黑眸也一下子沉了下来。机灵的清束子连忙推了一下玉垅烟,在她耳边说,“这是二殿下的一片心意怎么能驳了呢,当初嬷嬷的教导我看姐姐是忘光了”然后她抬起头笑道,“玉姐姐是说着玩的,殿下赏的东西她巴不得收下呢,我也替姐姐谢谢二殿下了”说着将她推到了耶律重琰面前。

    耶律重琰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对玉垅烟说,“你过来,我帮你戴上”,清束子怕玉垅烟还别扭得罪了二殿下忙给她使眼色,织云和梳雨是怕扫了二殿下的兴也忙给玉垅烟使眼色,好在玉垅烟稍稍犹豫一下子,就走到耶律重琰面前,耶律重琰站起身,将琉璃珠在她颈上环绕了一圈放开手。只见她身上淡绿色的清纱飘飞,桃红抹胸下一痕雪脯,香沟欲醉,配上那轻盈宛转的琉璃珠串更衬的她肌肤如雪,那双琉璃眼眸与珠串映衬,如一泓碧潭,清泠不可方物。耶律重琰满意的微笑。

    清束子拉过玉垅烟的手赞道,“姐姐戴上这串珠子人更美了,二殿下真有眼光,知道什么最配姐姐。刚刚二殿下夸我,可是我心里却想明明殿下身边有姐姐这样的美人还反过来夸我,二殿下肯定是客气了。疏不知当初有多少圣女嫉妒姐姐呢”

    玉垅烟嗔道,“别胡说”,耶律重琰却认了真,好奇地问,“怎么个嫉妒法儿?”,织云和梳雨虽然好奇却不得不去准备午膳了,只留下几个小丫头伺侯着。玉垅烟知道清束子向来口无遮拦,怕她在耶律重琰面前说话没分寸,催促她快去。谁知清束子的话瘾子已经被勾起来,差点都忘了面前是天圣朝尊贵的小王爷。

19

    清束子眼波流转,笑着说,“二殿下您看看我和玉姐姐的身材是不是比其他的侍女好呢?我们的年龄并不比她们大,比您也大不了几岁,可是我们却身为皇子们的圣女,承担着给皇子们哺ru的重责,您以为我们的身材是天生就有的么?那怎么可能,我和玉姐姐都只有十三岁,我们必须要在胸口涂抹‘玉蕊香魂’才能使胸部发育的如此丰满,才有源源的ru汁生发出来,我们要口服无果泠丸才能让肌肤遍体生香,这样皇子们才愿意亲近我们”

    果然被玉垅烟料到了,清束子又开始“胡说八道”,她用手拉了拉清束子的袖子,制止她继续往下说。清束子说出口的几个名字都让耶律重琰感到新鲜有趣,他正眨着乌黑的眸子极有兴致地看着她。清束子见耶律重琰喜欢听,哪肯罢休,她抖了抖袖子,扭头对玉垅烟说,“这有什么的”,然后她对着耶律重琰又开始倒起豆子来,“可是圣女们同样的涂抹玉蕊香魂,同样的服用无果泠丸效果却皆然不一,玉姐姐的胸脯是所有圣女中发育的最好的,不但弧形美而且丰满的连女人都妒嫉,可是她的身子却是最清灵袅娜的,这样的一副身子配上这样的胸脯,岂只是人间少有,就是天上的仙女也不及呢。我们人人都服用无果泠丸,天天服身体的香气顶多也只能保持两个时辰,可是玉姐姐即使想起来才吃一丸,身上也总是带着淡淡的清香,她身上的香连女人闻到了都会痴迷,二殿下您说我们……”玉垅烟上前伸手堵住了清束子的嘴,把她拉到一边,“清束子,你又胡说什么,二殿下他……还什么都不懂呢”

    清束子悄看耶律重琰,自从她说完话,他的眼睛就移向了玉垅烟,又亮又黑的,带着似有若无的情意。清束子想,她什么话都告诉玉姐姐了,她却总是什么都瞒着她,看二殿下的神情,哪里像什么都不懂的?她非得找出证据来让她承认才行呢,想到这儿,她拉过玉垅烟的胳膊,一把捊开了她的袖子。她自己却先呀了一声,脸上也尴尬起来。看看玉垅烟再看看耶律重琰,“都快一年了,原来你们还没有……”

    “还没有什么?”耶律重琰疑惑天真地问。

    “还没有……”饶是清束子这样的女子脸上也浮上淡粉,更别说玉垅烟,听到耶律重琰追问,脸上早红了,她拉起清束子的手,“走吧,你在这儿耽搁的时间也太长了”

    “等等”耶律重琰叫住她们,他看着玉垅烟,手指勾了勾,“你过来”,玉垅烟迟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又要叫她过去做什么,只是他的命令不好违抗,她只得慢慢走过去。耶律重琰却轻轻拉住她的手,一只手却小心翼翼的掀开了她的袖子。他的眼睛亮起来,玉垅烟的手臂却轻轻颤了一下。那是一段如藕一样的膀子,一粒胭脂点缀其间,如同白雪中种下的一颗红豆,美丽耀目。从前他怎么没发现呢,原来她的手臂生的这样好看,他的手指轻轻抚摸那颗妖冶的红痣,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这是什么?”

    玉垅烟轻轻褪开他的手,轻纱薄袖缓缓的滑下,“这只不过是……”她的确想告诉他这只不过是一颗普通的红痣。但离她不远的清束子却已经轻轻晰晰地念道,“守宫砂”,玉垅烟回头嗔怪地瞪她。耶律重琰的眼睛一闪,轻念“守宫砂?又是什么?”

    清束子格格笑起来,笑得弯下了腰,显得放肆至极,她没想到这个单纯的小王爷连守宫砂是什么还不知道,原来玉姐姐说的话一点不假。只是他都已经十一岁了,若是别的王爷早已经破戒了,可是二殿下却还单纯的像个孩子,怪不得玉姐姐至今守身如玉。她清束子应该早点让玉姐姐体会到人间的至欢呀。她边笑边说,“守宫砂是每个圣女都有的”她看耶律重琰的目光移向她的手臂,就把袖子捊起来,“你看,原来我这里也有一颗的,不过现在已经没了”她笑了起来,甜蜜扩散到了眼眸。

    “为什么你的会没有了?”耶律重琰疑惑地蹙眉。

    清束子一笑,“因为我已经有了男……”话还没说完,玉垅烟已经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她的嘴巴,她的脸胀的通红,拉起清束子就往雕花阁外走也顾不得耶律重琰在后面叫她们站住的话了。

    午后,耶律重琰身子懒懒地歪在榻上,一只手支着下巴闭目养神,长安以为他又睡着了,没想到只隔了一会他突然张开眼睛叫了声“长安”

    长安连忙答应着是。

    “守宫砂是做什么用的,圣女手臂上为什么都会有守宫砂?”

    长安头痛于二殿下这种刁钻的问题,他为难地挠了挠头,“守宫砂……是圣女身子清洁的证明”

    “那没有了呢,这么说玉垅烟有守宫砂她就是清洁的,清束子的守宫砂没了,她的身子就不清洁了?”

    “不是,不是”长安连连摆手,可是要他怎么解释呢。

    “那是什么?为什么玉垅烟有而清束子的却没了,清束子还说是因为她有男……”他眼光询问地看向长安。

    长安支支吾吾的半天答不上来。“说”耶律重琰一字出口,长安吓的一哆嗦。

    “是……男女交合后,处子臂上的守宫砂自动脱落了,清束子姑娘是因为跟了大殿下,已经和大殿下……”长安未及说完就捂起了脸,他也还是雏儿呢,二殿下却偏要逼他把这种话说出来。

    耶律重琰腾地从榻上坐了起来,“男女交合……”好奇怪的字眼儿,“长安,怎么才叫男女交合?”耶律重琰问的那样认真。

    二殿下今天究竟是怎么了?长安呻吟,悄悄向后退,“二殿下,这个问题你就饶了小的吧”说完,他一溜烟儿跑了。

    晚上,玉垅烟沐浴更衣后来到了耶律重琰的寝殿,现在的她已经从开始的不自然慢慢变得习惯。这时,耶律重琰正歪在榻上出神,她走到他面前轻轻拉开了腰间的丝带,正要去解抹胸的系绊,耶律重琰却一把拉住了她,脸埋进她的袖口轻轻嗅着她身上的清香。

    她乖乖地站立不动,她知道他喜欢她身上的香气,因为听他说过和从前纳仁ru娘的体香是一样的。很久他才将她的袖子捊起来,看她臂上的守宫砂。

    “好美”他轻赞,这样美的东西为什么要让它消失掉呢,他扬起脸,“玉姐姐,这颗守宫砂让它永远留着好不好?”

    玉垅烟蓦地跪在地上,口内淡淡地说,“谢二殿下成全”,耶律重琰疑惑地看着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跪下谢恩,刚刚他并没有恩惠她什么呀,连他赐给她那么贵重的琉璃珠她都没有这么大的反应呢。

    许久以后他才知道他的这句“金口玉言”成为她得以心安理得不履行圣女最重要职责的借仗,也让他自己主动放弃了应该得到的权利。

20

    玉垅烟没有注意到耶律重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叫她姐姐的,他起初只叫她玉垅烟,刚见她的第一面他就用一只玉碗狠狠砸破了她的额头,嚷着叫她出去,而他只要他的ru娘。后来虽然勉强接受了她圣女的身份,他却极其顽劣,总是弄出些事来惹她生气,即使她履行一个圣女哺ru的职责,和他那样亲密接触之后,他也是在她怀里叫着纳仁ru娘的名字。

    而玉垅烟的感觉却悄悄地发生了变化,被分派到煜王府,并不是出自她的本意,所以起初她只是机械和木然地服侍他。但日久生情这句话是对的,她和他镇日耳鬃厮磨,即使手里拿着块石头也该焐热了,更别说两个十几岁的少男少女。特别是他在她怀里静静吸吮ru汁的时候,她的心里会升起一种母性的柔情,竟让她感到她即是姐姐又像是母亲。这一段时间心里慢慢对耶律重琰有了牵挂,他的饮食起居她会不由自主的惦记着,他生病难受她会忍不住揪心,他成了她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重心,如同一个最亲爱的小弟弟,让她不自禁地产生怜爱之心。

    有时候他会在她怀里静静睡去,嘴里喊着的已不是纳仁ru娘的名字,而是“玉姐姐”,她已经完全代替了纳仁ru娘在他心中的地位。而他们的关系也慢慢亲密起来,他虽然仍是偶尔淘气,却开始对她言听计从,只要是她说的话他都会记得,她的要求他都会听,而在生活中他对她也益发的依赖,那种依赖有时候让她真的很感动。

    有一次玉垅烟和清束子相约去寺里进香,本来说好只出去半天,但宫外新鲜的东西太多了,两个人贪玩就耽搁了一整天才回来。回来后,玉垅烟就见耶律重琰脸上好像不大高兴,只歪在榻上也不理她,就悄悄的问织云梳雨怎么回事。两个人才告诉她,她不在的这一整天,二殿下什么都做不下去,没她伺侯午膳他饭也懒得进,本来上午南方边国的一个使者进贡了一篮子新鲜荔枝,这种水果美味多汁,只是极易变质。只生长在南方,北方罕见,可谓千金难求,只有皇室贵族才得以品尝到。听说这次是累死了三十多匹骏马,快马加鞭才带过来进上的。

    这次使者也只是带过来两篮,一篮进贡了皇上,一篮送到了煜王府。连织云梳雨都没尝过,她们给二殿下剥了几颗让他尝鲜,他却连嘴都不张一下,还嘱咐让她们赶快收好要等玉姐姐回来再吃,她们苦口婆心地劝他说有一篮呢,这种水果一放就不鲜了,让他先吃几颗,等中午玉垅烟回来还给她留着呢。可二殿下偏不吃,就要让她们收好了等玉垅烟回来。一上午他虽然读着书,但心神不宁就盼着她回来,可没想到直到午膳的时候也没见她的影子,二殿下丢下筷子就回了寝殿,一口都没吃。眼看着那些荔枝由鲜红慢慢变了色,满鼻的清香也走了味,她们急的什么似的,二殿下也没舍得吃一颗,等她终于回来那荔枝也放坏了。玉垅烟听了心里又是好笑又是感动,只得过去推他的身子,好一阵软语温言才把他劝笑了。

    还有一次玉垅烟生病,在床上躺了两天,醒来的时候一张开眼,却见那张玉雕般精致的脸就在眼前,是他伏在她床边睡着了,她摸了摸他的面颊,浸凉的,忙叫来梳雨织云,责怪她们怎么叫他睡在这里,秋天夜凉,要是伤了风可怎么办。织云和梳雨却委屈地抹泪,说这两日二殿下就守在她床边寸步不离,她不吃他也不吃,她不喝他也不喝,她睡他却不睡,只眼巴巴等着她醒来。任她们怎么劝他都不回去。可能是实在累坏了,她们刚一错眼,他就支持不住才睡着了。玉垅烟身子再不好,把她们也都要急死了。玉垅烟听了再转头看他,果然发现他的脸憔悴了许多,她心里一热,泪水忍不住落了下来。从小到大,除了爹爹和哥哥外,他是第三个对她好的人。

    这样的事还很多很多,他不时地淘气一下只为引她注意,但总会有些事让她心里莫名感动,让她开始真心真意地对他。

    转眼已到了耶律重琰十一岁生日,一整天耶律重琰都在前殿接见大臣朝拜,恭迎皇上的贺礼,直到晚上才和耶律重琛携手走进内殿。耶律重琛特地留下来给耶律重琰贺寿。织云梳雨和一众丫头都打扮的鲜亮美艳,也早备好了一桌的珍馐美味就等着主人上座。

    两个人在桌前就坐,丫头斟好了琥珀美酒,耶律重琛持起杯眸光在一众丫头的脸上一一扫过,被他眸光扫到的丫头全都娇羞地垂下头去,面颊浮上淡淡粉晕。而耶律重琛早已收回了视线,不动声色地正了正身子。这时耶律重琰也发现了玉垅烟并不在场,他放下刚拿起的琉璃杯,问,“玉姐姐呢?”

    织云忙跪下回禀,“今天是二殿下的生日,玉姑娘特意准备好了一场歌舞要为二殿下祝寿呢”

    耶律重琰眼睛一亮,却疑惑地说道,“她还会歌舞?”话音刚落,轻盈的乐声已经响起来,仿佛从屋顶发出来,又仿佛来自于天际,乐声由远及近,悠扬飘渺。大殿里静下来,耶律重琰和耶律重琛都忍不住侧耳倾听。

    乐声越来越清晰可闻,好像有一群仙子踏着乐点飘然而至,让人心神迷醉,这时,大殿里腾起一阵雾气,雾气渐散,却见那仙子早已来到眼前,她们身材窈窕,轻纱曼妙,随着音乐轻轻舞动。

    人们的目光都渐渐被正中间的女子吸引了去,她是万绿丛中一点红,别的女子都着绿纱,而她却身着红纱,围着葱绿的抹胸,那抹胸略略低束,雪脯微露,香沟深深,她每一旋身,每一舞动,胸口的雪色渐浓,让人为之心醉神迷。那女子生着一张玲珑别致的面孔,额间点着一颗红痣,添了三分妩媚,可那一双琉璃眼眸却明净若秋水流转,似含着万分情意,瞟上谁一眼,就让谁心弦骤乱。

    她柳腰轻摆,雪臂婀娜,一张俏脸时而含情脉脉,时而艳若冰霜,她姿态风流,时而明艳如春,时而妩媚如柳,时而清泠胜雪,时而娇羞若桃,百媚千姿,如同千面仙子让人看也看不够。

    平日玉垅烟总穿着素净的绿纱,一张素颜不施粉黛,有一种清泠素雅之美。而今天她却穿了一身红衫,额间点了朱砂痣,眉角斜斜的上挑,显得妩媚清傲,明丽如春。耶律重琰起初呆了呆,之后才看出中间的女子居然就是玉垅烟,不觉惊艳起来。一双黑眸随着她的身姿流转。再之后他又微蹙了眉,一会儿又舒展开,之后又蹙起,如此反复。他发现她的抹胸居然比平时束的还低,平日的抹胸就已经让她微露春意,而现在几乎是露出小半个浑圆,她一举一动,雪峰就轻颤如酥,香沟轻流,他忽然就别开了眼,脸上不知为什么起了淡淡的热意,忍不住瞥眼看了看身边的哥哥,但见哥哥眼睛只盯着中间轻舞的玉垅烟,他的眉又微微蹙起来,却不知道自己心里突然的一阵不快是为什么。

    随着悠扬的乐声,她款款而歌,边歌边舞,声音如同天簌之音,宛转缠绵。

    “舞对寒食春风天,玉钩阑下香案前”

    “飘然转旋回雪轻,嫣然纵送游龙惊”

    “小垂手后柳无力,斜曳裾时云欲生”

    唱到这里,余音未灭,乐声渐急,一阵淙淙之声,玉垅烟轻舞回旋,越旋越快,衣袂飘风,如入仙境,观看的人已看的呆了,几乎分不清哪里是人,哪是衣衫。她慢慢旋到了耶律重琛身前,唱道:“烟蛾敛略不胜态,风袖低昂如有情”,情字刚灭,似乎是旋转的过于急快了,身子一倾就要滑倒,众人都一惊,却见耶律重琛眼明手快,早伸出一掌,握住了她的胳膊。

    曲声骤停,玉垅烟抬头,四目相对,电石火花。他低着头仍紧紧掐着她的胳膊,她微倾身子在他的怀里,看向他的双眸如小鹿,带着羞涩惊慌,又似乎隐着数不尽的妩媚风流。好像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他一时竟忘了放开她,她也好像过于心慌,一时也忘了叫他放开,他们就这样对视着,眼角眸光的情愫暗涌也只有彼此明了。

    这时耶律重琰轻轻咳了一声,玉垅烟才心慌地褪开手臂,她的手臂从他手中慢慢滑开,他低头的瞬间看到了那透明薄纱下一点明艳的守宫砂。他的心砰然一动,眼睛急掠过她的面颊,她眼角轻盈的淡淡一扫就旋身离开了他。他眼前还晃动着藕臂上那颗红豆,熏然于心,不禁扭头看了看耶律重琰,今天应该是他十一岁的生日,她守了他一年,居然身子仍如玉般完好,半年前她就引起他的注意,他却按捺不动,想再确定自己的心意,毕竟她是弟弟身边的圣女,而现在第二次见她,他的心像风卷Lang潮般飘荡不已,止也止不住。

21

    耶律重琰的寿辰日,大家直闹到三更后。击鼓传花的时候,玉垅烟不小心把手中的手帕掉在了耶律重琛手边,耶律重琛刚接过她手中的海棠,鼓点就停了。他也不推拖站起来舞了一回剑,只见他身形飞舞,剑气如虹,精湛的剑法让众丫头几乎都看呆了,谁都知道他是皇上宠幸的羽林大将军,手中带领着一支经过特殊训练的羽林军,直接护卫皇上的安全。他收起剑式,宝剑在空中挽了一朵漂亮的剑花,让周围的丫环们都惊叹起来。他面色如旧,唇角却带着倨傲的笑意轻轻扫了玉垅烟一眼,玉垅烟接过小丫头手中的酒杯递给他,他取过来一饮而尽,豪气干云。

    耶律重琛的剑法也让耶律重琰看的兴起,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少年,心头不禁佩服哥哥的身手,再看到周围众丫头一副痴迷的反应,心里也不禁热血翻涌。

    “兄长的剑法越发精进了,琰儿有时间一定要讨教几招”耶律重琰端起酒杯,耶律重琛也客气几句,两人都饮干了杯中酒。鼓点重又响起来,耶律重琛放下酒杯,一倾身不着痕迹地捡起地上的白色锦帕。

    玉垅烟虽仍旧不动声色,心却扑嗵扑嗵跳个不住。她的手帕上用毛笔写着一句诗词,“花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妾边来”。但耶律重琛并没有打开来看,却将它缠在右手小指上,明目彰胆的也不怕人瞧见。而她心里有鬼,他的手指每动一下,她的心就噗嗵一声。就好像他的手指上缠着根丝线揪着她的心一样。偶尔他的眉梢扫到她,她的脸就不由自主地红了。虽然费尽心机,但她毕竟还嫩的很。而幸好大家都忙着击鼓取乐,谁都没注意到耶律重琛小手指上缠着的手帕是她的。

    那首诗暗含着大胆的邀请,看耶律重琛的眼神和神态,她想他一定会来。但玉垅烟又第二次失望了。第二天晚上,耶律重琛并没有如约而至。他的人没来他的丫头却来了,那丫头只是将一只盖着轻纱的托盘放下就走了。玉垅烟掀开托盘,里面分明是她的那方手帕。

    她心里一凉,拿起手帕端详了一会儿,深深地叹口气,刚要转身,腰身就蓦地被一个人从后面紧紧困住,强烈的男性气息冲进鼻息。她吓了一跳,刚想惊叫,嘴就被一只大手捂住,她的身子很快被他转过去,她才发现是他。他并不等她反应就一把将她的身子按在了墙上,灼热的唇盖上了她的。

    男人热烈的唇让她浑身颤抖,身体排斥着想立刻推开他,可是内心的意志却让她将手紧紧地握起来。

    良久,就在她以为就要气绝的时候,他放开她,捏住她的下颌将她的脸扬起来,眼睛里充满研判,“勾引得逞,怎么现在却像一根木桩,是琰儿没调教好你吗”他低低地笑出来,明知道她还是处女。话音落处他已经撕开了她的衣衫。他的确是调情的高手,知道用什么样的力道可以顺利让衣衫滑下却造不成一点破坏。

    “大殿下……”玉垅烟只喊了一声,胸口就已经被他掐住,只感觉到他一双粗糙的大手揉捏着她的**,那细嫩的肌肤有一种被磨砺的痛感,他俯下了头,唇在她胸口的肌肤上游移,吸吮,啃噬,那种陌生的刺激让她惊恐和疼痛,手指的指甲都刺进掌心里。她知道当女人诱惑一个男人的时候就要给他一些什么,否则,什么都不会得到。而贞操是她唯一想要保留的,她不能失去贞操。

    如果他要进一步的话,她想她会有手段叫他停手。而耶律重琛好像对她的胸口情有独钟,一直流连不去。他的动作非常狂野,她的胸口根本不适应这种狂风骤雨般的玩弄,疼痛从他指尖和唇齿间清晰地传递到她的神经。然后,他含住了一直未碰的ru头,她身子一颤,他的吸吮很有力,她感觉到液体滑进了他的口中,丰盈若河。他的唇越嘬越紧,ru尖好像被紧紧箍住,ru汁流失的更快,她觉得疼痛,而他却仍贪婪地吸食。她连呼吸都急促了,清束子每提起他脸上总溢过甜蜜和幸福,她还说男女间的欢爱是人间至欢,而她却一点都感觉不到,如果不是为达到目的,她又怎么会自投罗网呢。

22

    “玉姑娘”门外响起织云的声音,门吱呀一声响,织云走进玉垅烟的寝室。却见玉笼烟正背身换衣服,心里纳闷怎么琉璃、如意也不伺侯着,就走上前去,“玉姑娘,我来吧”,她手脚麻利地帮玉垅烟系好抹胸的系绊,又将淡绿色的纱衣帮她穿好。

    玉垅烟这才转过身子,脸上的红晕已经褪去了,“二殿下睡得熟不熟?”,织云挑眉回道,“正是为这事来的呢,二殿下正急着叫你过去呢”

    玉垅烟诧异,“他怎么还没睡?”

    织云无奈地说,“前两日午歇好着呢,没多大功夫呼吸就均匀了,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说是睡不着,要叫你过去陪他。我回复说玉姑娘也够累的,该让她歇歇午晌,二殿下哪儿听我的,你也知道他的脾气,想起什么来就是什么,非要嚷着让叫你去呢”

    玉垅烟走进耶律重琰的寝殿,看他正在榻上歪着,见她来了,一骨碌坐起来,“玉姐姐,你来了?”

    见他笑嘻嘻的样子,玉垅烟不想惯他的毛病,故意绷着脸,“现在正是午歇的时候,二殿下怎么还不睡?”

    “不知怎么的就是睡不着,脑子里总想着昨**跳舞时的样子,玉姐姐,你上来陪我躺一会儿,有你陪着我一会儿就睡着了”耶律重琰拍拍自己身侧。

    “二殿下还是早点歇息吧”玉垅烟说着转身就要走,她心里急,耶律重琛还在她屋内的屏风后藏着呢。耶律重琰拽住她一只袖子,“就一会儿”他居然在向她撒娇。乌黑的眼眸可怜兮兮的,让人不忍心拒绝。其实他满可以搬出皇子的身份,命令她留下来陪他,那样她半点都违拗不得。面对向她撒娇的耶律重琰她的心还是软了。

    她侧身躺在他身边,轻声哄他,“快睡吧”,耶律重琰却不闭上眼,眼睛瞄向她的胸口,她的脸微微一红,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早知道他会得垅望蜀。她将身子侧过去背对他,“下午功课还很多,要养足了精神才有精力,我就守在你身边,等你睡着了我再走”话音未落,身后的少年却猛地扳过她的身子,只听“嘶”的一声,她胸口的抹胸被他撕破了。她听到少年微微粗重的喘息,她自己也被他突来的举动吓住了。

    她没想到他会用蛮力,这在之前是从没有过的,他虽然淘气却极守礼道。但她哪里知道豢养的小豹有一天是会长大的,她只知道它可爱顽皮,却不知道它天生具有野性和侵犯力,也许有一天它就会对她露出潜藏在皮垫后的利爪。

    耶律重琰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好像突然就涌上一股冲动,手就先于脑子行动了,连他也给自己吓了一跳。抹胸被他撕裂了,美好的胸脯完全裸露,他蓦然张大了眼睛,连歉疚的事都忘了。那嫩白圆润的雪ru上竟然遍布着一块块瘀痕,她皮肤如此白晰娇嫩,那些瘀痕格外刺目。

    玉垅烟也看到了,她连忙用袖子将胸口遮住,脸上一阵一阵发烫。耶律重琰着急地问,“玉姐姐,你胸口怎么了,是被谁打的,谁有这么大胆子……”

    “不是”玉垅烟有口难辩,幸好他懵懂无知,不知道男女之事,不然她纵有十张嘴也分辨不清了。

    “梳雨姐姐,快去请宫里的御医,玉姐姐她……”玉垅烟轻轻捂住他的嘴,心里暖一阵,知道他心里关心她,又觉得可笑可恼,他真是单纯的可爱,即使真叫御医来她又怎能叫人看她的……她的脸红了,轻声说,“二殿下,我没事。这是因为涂抹玉蕊香魂才起的,明天就能下去了”

    耶律重琰看着她颊上的一抹桃晕问,“真的?”,她点点头,放开他的嘴,才发觉刚才一着急,自己的胸口已经完全裸裎。忙将被撕裂的抹胸压在胸口。耶律重琰这才愧疚地说,“刚才……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像手不听使唤一样……”

    玉垅烟知道他不是故意的,眼看已到未末时分,午歇的时间都过了。她挪动身子,“我回去换件衣裳”说完,又迟疑了,她这个样子哪还能走出去,被人看到不定往哪处想呢。她看了耶律重琰一眼,耶律重琰也意识到了,心里更觉得歉疚。忽然灵机一动,“我有办法”说着,他将玉垅烟推在榻上用锦被盖好,玉垅烟正要问他做什么,帘幕一挑,梳雨进来了。她又不好起来,只得顺从。

    “二殿下刚刚唤我是要请什么御医?”她也不确定,只模模糊糊听到二殿下的喊声,“是玉姑娘怎么了吗?”

    “我还怕弄出动静把大家都惊动了呢,哪里会喊人。可能是梳雨姐姐做梦梦见我喊你了吧”耶律重琰含着笑说。

    “难道是做梦?”梳雨摸摸脑袋嘟哝,耶律重琰偷笑了一下又马上严肃。梳雨抬头看到了睡在他旁边的玉垅烟,好笑又诧异,“怎么玉姑娘来哄二殿下睡觉,反倒是玉姑娘睡了二殿下还醒着呢”

    “是啊”耶律重琰打哈哈,他眸光一闪,“今天梳雨姐姐的抹胸真好看”

    “啊?”梳雨低头,她今天穿了一件藕粉色抹胸,图案是自己绣的。突然脸一红,不确定的,“好看吗”

    “嗯”耶律重琰点头,“你脱下来让我看看”

    “嗯?”梳雨先吃惊,尔后脸又一红,她穿了一件青衫,不似玉垅烟的纱衣透明。二殿下的命令她从不违拗,况且二殿下想看就让他看又怎样,反正她们丫头的身子二殿下想要都要得的。她羞怯地转过身,将里面的抹胸褪下来。

    原来是这种馊主意,玉垅烟有点躺不住了。耶律重琰向她使眼色,叫她别动。玉垅烟在心里轻轻叹一声,如果是别的男子这样做,她肯定想他有什么非分之想,让人恶心。可是耶律重琰不是。他还是孩子心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能懂事呢。

    梳雨红着脸将脱下来的抹胸扔给他,将身上的青衫掩紧,捂着胸口跑了。耶律重琰才将抹胸递给玉垅烟叫她穿上。“以后别这样了”她说了半句话也没继续向下说,只让他转过身去。耶律重琰竟乖乖地将身子背过去,她仍旧不放心,在被子里把衣服换好,才叫他转过身子。

    步履急促地回到自己的寝室,第一件事就是转到屏风后面查看,哪里还有耶律重琛的影子,她轻轻靠在墙上叹了口气,事情总是节外生枝,让她防不胜防,好像一进宫门走了很长的路,却发现仍在原地转圈。

23

    自从耶律重琰生日后,他开始热衷于骑射武艺,每日午歇过后,不用玉垅烟提醒,他都会带着长安和一群随从去练武场,并在那里消磨掉整个晚膳前的时间。玉垅烟有些弄不懂,如果是她,宁愿将这些时间用来看看书练练字,也不会去舞枪弄剑,可是男子和女子天生就不同,他们的身体里总流动着尚武的血液。

    特别是这些天生贵胄的皇子们,特殊的地位要求他们要文武双全,而日常的功课安排就涉及到多个方面,上午习文,下午习武,非常均衡。耶律重琰以前并没表现出多大兴趣,只是应付而已,现在他却上心了。

    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还是本身就到了该发育的时候,这些日子耶律重琰的身量又抽高了一大截,身子也壮硕了不少,如玉雕琢的面颊也渐渐有了些棱角,虽然仍旧精致,却少了些稚气添了分英气。玉垅烟原来的身高能到他的眉间,忽然有一天她发现他竟高出了她一个头去,她看他的时候需要仰望了。

    而相处这么长时间,玉垅烟一直都以为他是一只天生贵气又顽皮温顺的小豹,但自从他热衷习武开始,有一天她吃惊地发现了他的另一面。他也可以颐指气使,他也有冷酷残忍,无情嗜血的一面。他是天使和恶魔的综合体,而且将两者结合的那么完美。她一直想引导他的性格更完善和稳定,可是她开始发觉自己力不从心,他的性格完全按照他自己的方向自由发展,毫不受她的限制和影响。

    那天,她带着琉璃、如意到练武场上来,想给他送一些冰镇酸梅汁,远远的就看见他正练习射箭,周围的侍卫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叫好,而是一个个噤若寒蝉。走近了才发觉,原来长安正立在靶子的中心位置,脑顶不远处插着一只箭弩。十步之外,耶律重琰正拈弓搭箭向“靶子”瞄准,他的眼眸更亮了如星子一样熠熠生辉,在用手指勾住箭弩的时候,他的眸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戾气,弓绷圆了,带着虎虎之声。长安的身体在瑟瑟发抖,眼睛里闪着惊恐的光芒,但他仍认命一样靠在靶杆上,像只等待屠宰的羔羊。箭呼啸而出,钉在长安的左耳不远处,巨大的惊恐过后,长安像只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地上。

    耶律重琰却哈哈大笑,顺手又拈起一只羽翎箭,“长安,再吃我一箭,别人可都是三箭,不能因为你是我的贴身侍卫,我宠你你就可以少一次,怕什么?你看他们不都一个个毫发未伤吗,你对我的箭法信不过?站起来”说着他已经拉满了弓弦。长安又哆哆嗦嗦地站起来,但身子已经立不直了。玉垅烟对这种残忍的场面再也看不下去了,她疾步走过来挡在了长安身前。

    “长安,你下去”然后她扭脸,眼睛看向耶律重琰,声音清冷,“我来替他做二殿下的靶子”,一旁的侍卫都暗暗佩服玉垅烟的胆气,却又替她捏了把汗。因为刚刚二殿下正在兴头上,并没有发现玉垅烟的到来。而此时他们偷偷看去,二殿下的小脸果然已经由晴转阴了。

    他的箭差点撒手,幸亏他收拢及时,否则手中箭很可能就会刺穿她的身体。难道她一点都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不知道他在瞄准目标,而她恰恰挡在了他的目标上吗。蓦然间手心里出了一层汗,心底也滑过一阵颤栗。

    却见她凝然立在那里,脸儿淡定,眸如冷波。他的眼眸轻轻地眯起来,跨步,拉弓,漂亮的唇角抿成一个冰冷的弧度。看到耶律重琰的样子,侍卫们全都慌了,他们都不愿玉姑娘有一点闪失。

    玉垅烟雕塑一样地立着,眼睛盯着他的箭尖。侍卫们看到二殿下这次拉的弓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满,尖锐的利箭好像随时都会从紧绷的弓弦中飞出去,二殿下在屏息静神,但神情依旧阴沉,他比任何时候瞄准的时间都长,突然弦嘣的一声,侍卫们吓的都把眼睛闭起来,可是张开眼时,却发现箭并没有射出去,而是息了弓。可是听到惊弓之声的玉垅烟却仍旧神态安然,这让大家都不禁轻轻赞了一声。

    耶律重琰皱眉,重新拉弓瞄准,就像第一次一样,就在大家认为箭满而发的时候,却发现二殿下又一次拉空了弓弦。如此反复三次,侍卫们完全猜不透二殿下的心思,相对于玉垅烟的一脸淡然,他们反被折腾的七上八下。

    第四次上弦,箭尖在轻轻地抖,他的手也在轻轻地抖。他喜欢在侍卫面前显弄他的箭法,看到他们吓得战战兢兢的样子,他觉得好笑又好玩。当对面站立的是长安或者别的侍卫时,他的发挥游刃有余。可是不知为什么,换了玉垅烟他却做不到,明明对自己的箭法非常有把握,肯定不会伤到她,但他的箭就是射不出去,他无法让自己对她射箭。

    就在这时,一骑白影从远处飞来,淡淡烟尘落处,耶律重琛已到眼前。众人皆拜倒,他却兀自飞身下马,来到耶律重琰身边,将弓箭取在自己手中。

    “琰儿,难得玉姑娘肯为你试箭,有什么不敢的,还是你怜香惜玉怕伤了你的美人儿”说着他豪爽一笑,“看为兄为你示范”说完他转身,目光看向玉垅烟。

    玉垅烟打量他,不知他究竟装的是什么心思,他也深深地看向她,眸中闪着只有她能读懂的火焰,而他的唇角却带着一丝玩味。他盯着她的眼睛,慢慢拉满弓弦,弓弦上不知何时又多了两只箭,一共三枝。他眸中冷光一闪。

    玉垅烟只觉得一股寒气向自己逼来,三只箭尖明明射向自己的面门。她心里升起一阵凉意,心一横,紧紧闭上了眼睛。

    “啪,啪,啪”三声,三只箭深深钉在了她头顶和双耳侧的靶板上,只差毫米距离。在场的众人都已骇然,玉垅烟的心砰然一跳,张开眼,却见同样的三枝箭又急速旋转着射向自己的身体。啪啪数声,落在她左手臂两侧,她的左手臂一紧,竟然再动弹不得。此时犹是她大胆淡定,面色也已经变得苍白了。

    耶律重琛深深勾了她一眼,眸中似有捉弄又似含着欣赏,而他又让侍卫取了三枝箭。耶律重琰却上来挡住了他的手,“好了,兄长的示范琰儿已经心领神会,兄长还是歇一歇,喝点凉茶,长安,还不快给大殿下把软椅搬过来”长安连连答应了是字,和几个随从将一把雕花描龙的软椅搬过来。耶律重琛将弓箭交给侍卫,取过织云递过的凉茶呡了一口,双眸觑向玉垅烟。

    她仍站在靶下,风鼓荡起裙角轻纱,她有些怔怔然,如遗世孤立的仙子。耶律重琰走过去,他的眉头轻轻跳了一下,他的弟弟何时长的这么高了?只见他轻轻握了她的肩,低头絮絮问着什么,他的侧脸有他不曾在他脸上看到过的关切。玉垅烟的唇角没动,只是轻轻摇着头。

    然后耶律重琰扬声叫着琉璃和如意,“你们还不过来,陪玉姐姐回歇一歇,晚膳的时候我会自己回去,也别叫她过来了”琉璃,如意赶忙过来,玉垅烟已挣开他的手,也没再看耶律重琛一眼就缓步地向外走去。

24

    快到寝宫的时候,忽然身后刮起了一阵旋风,白影在眼前一闪,她的身子就已悬空,像一片羽毛被他拦腰抱住裹在他身前,他带她飞驰出宫门。

    只觉得纤细的腰肢快被他掐断了,她的身子像在飞翔,衣袂纷飞,马儿快如流星疾雨。眼前有大朵大朵的粉急掠过去,他们如同在粉色的树阵中穿行。马儿终于停住,他轻轻一跃跳下地面放开她的身子。

    她还有点眩晕,但还是被眼前的景色惊住了。大片大片的碧桃树望也望不到边际,粉红的桃花织成一片锦绣红云,风儿吹过,清香流溢,粉色的花瓣漫卷如雨,好一片世外桃园。她迷惑地四顾,而他唇角带着自负的笑意捕捉着她的每一丝表情。她终于扫向他的脸,面色一窒,扭身向桃林外飞跑,其实她根本已经丧失了方向感。

    花瓣忽的飞起来,天女散花般骤急,他已经不费吹灰之力地飞跃到她面前,紧紧地抱住了她的身子,只轻轻地一转,她就转身落入他的怀里。

    “放开”她怒嗔。他不以为忤地轻笑,看着她细眉轻挑,浅嗔薄怒,却另有一种不一样的风情。

    “生气了?”他语气有点轻佻。

    “是我错看了人,放我走”她的面颊带着因怒气而起的红晕,表情冰冷,语气也很冲,和平时娴静如水的她大相径庭。他则哈哈大笑,眸中的兴味却更浓了。她明显的一副讨厌他的样子,他却偏偏凑近了,伸手从她的头发上摘下几朵飘落的桃花。

    “现在你的脸比它还要好看一千倍”粉色的花瓣从他指端飘落,他的手指抚上她细滑的面颊,她撇开脸,他的手指跟过去。唇间逸出低沉的笑声,“琰儿居然叫你姐姐?他真是个孩子,对自己爱的女人怎么会用这种称呼呢,所以他才会看不见你玲珑的面孔,看不见你纤细的腰枝,看不见你丰满的胸脯,也看不见你水草一样柔软的身体,你明明守在他身边,他却没福气消受你,真是傻子”玉垅烟面颊一红,骂了声“无耻”,双手使劲推他的身体。他爽朗的笑声让胸口将震荡传递到她的手心,她天生就会玩欲迎还拒的游戏,让这个狂妄自大的男人沉浸在一片新鲜的快感中。她越是推他,他越是抱得紧,唇凑近了她的耳朵,“可是我却嫉妒一个傻子,他虽然没有碰你的身子,可是你却是他的圣女,只要一想到每天你都会敞开胸脯,让他吮吸,我就会嫉妒的发狂,烟儿,知道我想你想的有多苦吗”说着他蓦地抬起她的下巴吻住她的嘴唇。

    她身子轻颤着,嘴唇被他吮吸的发疼,慢慢的她的手臂灵蛇一样缠住了他的脖子,脸仰起来,任他撬开她的唇齿,和她柔软甜蜜的小舌紧紧纠缠。她回应着,也啃噬着他的嘴唇,他被她的野性所征服,淡定清泠如仙子入凡的玉垅烟原来身体里也潜藏着这样的热情和野性,他喜欢!

    他撕开她的胸衣,尽情地在她胸脯上tian吻啃咬,含住那艳丽的红豆,吸食她身体里丰沛甜美的圣水。玉垅烟急促的呼吸着,偶尔喉咙里会发出诱惑地嘤咛。那如雪峰晶莹,如春桃甜美的胸脯足以让男人迷醉其间。

    一只只有小指见方的水晶瓶轻轻滑入她的手中,无声无息地开启。销魂烟,无色无味无形,却似无孔不入的烟雾慢慢飘散,和空气结合,纳入人的鼻息,侵入人的灵窃。闻到它味道的人就会体会到世间极乐的销魂滋味,但那只是梦,而它的厉害就在于有此体会的人根本不相信那只是梦,久而久之,他们对销魂烟会越来越依赖,如吸食冰毒。

    玉垅烟将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轻轻推开,耶律重琛已经陷入一场华美的梦境中对现实再也无知无觉。她慢慢将衣裳穿好,扭头看了看那个男人。然后拾起地上一截树枝,在他身边的空地上刻下一行字迹:明日午时妾候于室。然后她站起来,轻灵灵地走向不远处那匹青马。

    那是匹宝马,叫青骓。只要骑过它的人它都会记住他身上的味道。她跨上马背,轻轻俯在它耳边,“青骓,送我回宫”,青骓长嘶一声,它知道它背上是一个美丽的女子,它也喜欢女人。它飞跃而起,一阵流星疾雨,这一片密密匝匝的碧桃林根本阻挡不住它回宫的脚步。

25

    “青骓,找你的主人去吧”玉垅烟摸摸青骓的鬃毛,跨下马背。青骓轻扣四蹄,长嘶一声,原路疾驰而去。玉垅烟整了整衣裙,走进煜王府宫门。

    而此时煜王府内耶律重琰暴跳如雷。

    “我是去叫你们服侍她的,怎么好好的一个人就被你们看丢了,肯定是你们在撒谎”

    琉璃,如意低着头跪在地上身子直打颤,她们没见过二殿下发这么大脾气,而且还是针对她们俩。玉姑娘被掠走的时候,她们就跟在她的身后,自然看到是大殿下带走了她。本来也没什么说不得的,可是昨日玉姑娘专门把她们俩叫到跟前,一人给了她们几锭金子,还说知道琉璃家境不好,她进宫就是为了养家,叫她把钱寄回去贴补家里。还听说如意的娘病了叫她用这些钱给她娘抓点好药,自从进宫还没有人对她们这么好。跟着二殿下的时候她们一心一意服侍二殿下,现在二殿下让她们来服侍玉姑娘,玉姑娘就是她们的主子。

    玉姑娘说以后大殿下不管做什么事让她们就当做没看见,既然玉姑娘这么说,她们也就照着做,别人问起自然也说不得,哪怕问的人是二殿下。

    “是我叫你们跟着她回来的,她到底去了哪儿,再不说就给我掌嘴”玉垅烟到底去了哪儿,她很少出宫门,即使出去也会留下话来,更不会耽搁到这么晚。他不相信连琉璃如意都不知道她的下落。

    一旁的织云,梳雨都慌了神,二殿下这次是真动了怒,以前厉害的时候也就是摔碟摔碗,哪怕那些碗碟都比她们金贵,他也不会动谁一根汗毛。可是这次不行了,一牵连到玉姑娘,二殿下的脾气就收刹不住了。平时她们和琉璃如意很要好,可是现在也帮不上手。就连长安也急的抓耳挠腮。

    只有一个胆大的随从站出来,本来是想拍耶律重琰的马屁,耶律重琰却阴沉着脸说,“让她们自己掌嘴”随从一听,讪讪地退回去。耶律重琰的目光再不像两颗黑漆漆的星子,而是两柄利刃,逼的琉璃如意颤抖地举起手啪地拍在自己脸上。

    “慢着”随着声音落处玉垅烟走了进来,看到清束子时她微微怔了怔,就走到琉璃如意跟前,“你们都起来,今天是我让你们受委屈了,先回去吧,二殿下这儿我来说”

    琉璃如意哪敢起来,抬头怯怯地看了看耶律重琰,玉垅烟轻声说,“快去吧”,琉璃如意这才双双站起来一边擦眼泪一边走了。

    一直没说话的清束子轻轻拽住了玉垅烟的衣袖,“姐姐,你去哪儿了也不说一声,又这么晚回来,可把我们急死了”说这话的时候她看了看耶律重琰。

    耶律重琰见到玉垅烟的时候眼睛亮了一亮,但很快嘴角就抿了起来,一看就知道他不高兴了。

    玉垅烟没直接回答清束子的问题,心里诧异这么晚清束子怎么还会呆在煜王府,就轻声问,“你怎么在这儿?”

    清束子唉了一声,“我和二殿下同病相怜啊,大殿下自从出了门也还没回来呢,听说他是来煜王府了,我才过来打听姐姐见到他没有,不想姐姐也不见了踪影,真是巧了……”看到耶律重琰脸上一沉,她刹了口,知道这话说的造次了,本没有别的意思,可话说出口才知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玉垅烟将脸扭了过去,当做没在意,却恰恰对上耶律重琰的眸子。

    她一窒,耶律重琰俊美的脸上落着一层寒霜。

    “这么晚,你去哪儿了?”他生硬地问。

    “我……”玉垅烟刚要说话,清束子却走上前从她头发上摘下一片桃花瓣,诧异地说,“这是碧桃花,姐姐去了碧桃花林?”碧桃花瓣比普通桃花圆润,颜色也深浓所以极容易辩识,耶律重琛曾带她去过一次碧桃花林,他还告诉她京城方圆几十里只有那里才有碧桃花。

    耶律重琰闻言轻轻蹙了眉,他曾听长安说起过碧桃花林,长安说那里是情侣游玩嬉耍的圣地。她怎么会去碧桃花林?

    面对他们的狐疑,玉垅烟显得很镇定,她轻轻哦了一声,从袖子里取出一只香囊,“我去碧桃寺上香了,特意为二殿下求了一只保佑平安的香袋”

    碧桃寺清束子听耶律重琛提起过,他说寺院就在碧桃林最深处。原来她是去了那儿,再扭头细看她的手臂,那一颗红痣在绿纱中若隐若现,她的心才放下来,又不禁愧疚不该想到那种事情上去,玉垅烟哪是那样的人呢。就笑着说,“哎呀,原来姐姐是去那儿了呀”

    玉垅烟点头,“是我不好,走的匆忙也忘了告诉琉璃如意了”说着话,织云已经将香袋取过去递到耶律重琰手里。

    宝蓝的香袋,做工极其细致,一面用明黄的丝线绣着“琰”字,另一面绣着福寿安康四字。香袋鼓囊囊的,打开来,原来里面装着发散香味的麝香冰片。耶律重琰越看越喜欢,脸上的阴云也散开了,唇角露出些许笑影。虽然她不声不响去了半天,却原来是为他去了佛寺,光为这个他哪还有心思再细追究,况且他心地纯直,有什么都露在脸上,心里却不会去想的那么深。

    清束子走的时候悄悄拉了玉垅烟的手,“姐姐可真会哄人,瞧把二殿下高兴的。你何不实话实说呢,去碧桃寺只是为二殿下求个平安,这个香袋是烟儿一针一线给郎君绣的”她学着玉垅烟的口气说着,玉垅烟还没反应过来,她就跑开了,“原来姐姐也这么上心,还真没瞧出来呢,怎么我就没想起来给他做个香袋呢,明天我也学姐姐的样子做一个送给他”说完,许是怕玉垅烟骂她,也不等她送就一溜烟跑了。玉垅烟站在原地,看着她的影子,却轻轻叹了口气。

26

    夜幕低垂,煜王府一片静寂。沐浴过后一身清爽的玉垅烟走进寝殿,轻声问守在幕帐外的织云。

    “二殿下怎么样了?”

    “二殿下总说骨头疼,御医已经看过了,说无碍,也不用吃药。只是二殿下这阵子发育太快,骨骼的营养跟不上,让从饮食上下点功夫,另外二殿下最近肝火太旺,御医说忌吃大补的,让多吃点润肺养肝的食物”

    “都告诉厨房了?”

    “都一字不落的说了”

    玉垅烟点点头,掀开幕账走进去。耶律重琰躺在榻上正闭着眼养神,听见她进来,张开了眼睛,但还是懒懒的。

    这时的他简直和骑马射箭时英气勃发的耶律重琰不像一个人,脸儿也沉静静的,眸子显得更漆黑。

    “还疼吗?”

    “嗯”他点点头,眼睛追随着她的身影。

    “哪儿疼,我给你捏捏”

    “浑身的骨头都疼,不用捏,一会儿就好了,你上来坐在我旁边”

    玉垅烟想让他把骑射武艺缓一缓,不用这么拼命,不过知道说了他也听不进去,现在他正在兴头上,就依言上了榻。他扭脸看着她,眼睛里闪着期待的神采,却说,“怎么连动都不想动”

    她温言说,“那就这么躺着别动了”说着她已经轻轻褪了纱衣和抹胸,轻轻俯下身子,两颗**依旧圆润,只是更加丰满,像两颗诱人的春桃悬在少年的唇边,他一张唇就能含住它。

    他眼睛看了看她,有着一种别样而隐讳的温柔。然后张唇含住其中一颗,轻轻吸吮。手指却玩弄她颈上挂着的玉指环。

    “怎么把指环挂在脖子上,上次我送你的那挂琉璃珠呢,怎么不戴着,要比这个好看多了”他忍不住问。被他刚吮吸不久的ru头急骤低沥着ru汁,滴在他玉白的面颊上。她的脸还是微微的红了,轻声说,“快吃吧……”说完,脸却更是发烫。虽然日久生情,他就像她的亲弟弟一样,但是这种亲昵对她来说还是有点尴尬。

    他不再说话一心一意地含吸着,但乌黑的眼眸却看着她。她想了想才说,“那挂琉璃珠实在太贵重了,我把它好好的收起来了”她当然不同意他的说法,在她眼中这个玉指环比任何金玉珠宝都要漂亮一百倍。他听她这么宝贝他送的东西,心里很受用,也就不再问了。此时他还不知道越宝贝的物件越是要贴身拿着才心安的。

    她微微侧了身子让他含住另一边,大约小半个时辰,他才松开嘴,她背过身去把衣裳穿好,刚要起身,他拉住了她,“先别走,陪我说会儿话”看到他眸中的恳求,她又坐了下来,“太晚了,还是早点睡吧”

    “就一会儿”他又在撒娇,聪慧的他早抓到了她的软肋。

    “你身上这个玉指环是什么重要物件?是你娘给你的?”他猜测着。玉垅烟笑笑,“不是,是哥哥送的”她的声音里有着不一样的柔情,唇角轻柔了。

    “又是你哥哥?”他并没有看到她的表情,但不知为何仍旧蹙了蹙眉。少年的心兜兜转转,很快他的心思就不在这上边了。并没说几句话,他就睡着了。他的脸玉雕一样好看精致,她忍不住伸指轻抚他的脸颊,不经意发现他颈上杏黄色的丝线,原来他还戴着她送的那只香袋,她轻轻给他摘下来,压在枕头下,帮他盖好被,才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午后,玉垅烟正坐在桌前写字,不知不觉就走了神儿,不知想到了哪件事上,唇角倏忽弯起一朵笑意。笔停下来,又轻轻笑了一声。原来她想起早晨起床时,耶律重琰不见了那只香袋,几乎将煜王府闹了个底朝天,其实那只香袋就压在他枕下呢,这么多人竟没有瞧见,直到她去了,事情才消停。

    唇角的笑意消失了,她的眼睛沉静起来。她想起他一把夺过她手里的香袋,摸了又摸最后郑重其事地将它重新戴上。想不到她绣的东西他那么喜欢。正想着,忽听到门口有动静,忙扭过身,就见耶律重琛靠在门扉上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取笑我呢?是不是觉得我像个傻瓜,在林子里竟睡到大半夜,直到露水把衣掌打湿了才醒,醒了才发现怀里的美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告而别了”他眸子火辣辣地说。

    玉垅烟闻言噗哧一声笑了,她没想到销魂烟对他药力这么大,只能说他心里魔障太深。

    “还笑?”他已经近前来掐住了她的脖子,她身子后仰,靠在桌案上,琉璃眼眸里却还带着未尽的笑意,他又恨又爱,“现在真想就这么掐死你,然后把你撕碎了吃净了,这样谁也别想看见了”

    玉垅烟索性将眼一闭,“那你掐吧”,看着她轻轻扬起的下巴,纤细的颈项,丰润的**,他一咬牙,俯头咬在了她颈子上,她轻叫了一声,他的唇已经迅速下移在她胸口肆虐。她急喘着推开他,“别这样,这儿可是煜王府”

    “煜王府又怎样,我也不怕琰儿看见,最多让他把你送给我”他轻佻地说。

    玉垅烟挑眉,“那就试试看他肯不肯?”,耶律重琛没说话却一笑,“我看他对你不像是对圣女的样子,倒像是对娘亲,如果别人要我娘亲我也不肯”

    “你和二殿下不是一个娘亲吗?”玉垅烟狡狤地说。

    耶律重琛愣了愣,才醒悟,“好啊,敢占我的便宜”说着扑过去,玉垅烟轻巧地一躲让他扑在了桌子上,他刚想起身,却停住了,因为他看到了铺在桌上的字画。那是一首词,这首词他熟悉至极,因为他无数次在皇上的御书房里见过,他是一介武生,并不太懂得词里的意思,只是纳闷皇上为什么这么喜欢总临这一首。他也不明白为什么皇上这么爱书法,而且爱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少有的几次皇上休息时被他撞见,他也都在临贴,皇上那种认真的样子,竟让他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御书房的墙上挂满众多名家的书法字迹,皇上自己的也有三幅,全临的是这一首词,而且他每写一幅新的,就会让人装裱好,将旧的换下来,所以墙上他的字贴不多不少总是三幅。他不懂书法,但也总被熏陶惯了,书法的好坏他都能看出来。而现在桌上的这一幅字贴,文字轻盈飘逸,宛转婀娜又清癯隽秀,飘飘然如有仙气。连他都眼前一亮,因为在皇上的书房他从没见过这种字体。

    “这是你写的?”他眸底闪亮却狐疑地问。

    玉垅烟不答,“听说当今皇上酷爱书法,一幅字贴在他眼里胜过千斛珠宝?”

    “说的没错,这字出自谁的手笔,难道……真的是你?”

    “这里还有别人吗”玉垅烟莞尔一笑,将毛笔搁在笔架上,旋身拿起那幅刚写好的字贴交给耶律重琛,“拿去吧”

    “你要把它给我?”

    玉垅烟点点头,状似随意地说,“我知道大殿下是皇上宠信的羽林将军,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但听说皇上文采绝佳,博学多才,除去他的身份,也算是一介鸿儒,而大殿下是一名武将,一文一武毕竟隔着一层,如果大殿下将这幅字贴承给皇上,皇上会不会对大殿下刮目相看呢?”

    “你是说……”

    玉垅烟点头,“就如大殿下所想,这幅字贴并非出自玉垅烟之手,而是大殿下刚刚写就的”

    耶律重琛看着她,眸里熠熠闪光,的确皇上宠信他,但当有军机大事需要商量时皇上第一个想到的却不是他,在皇上眼里,他只是一介武夫罢了,他也曾想改变他在皇上心中的形象。没想到玉垅烟不仅是个美丽的女子,还是个聪明的女子,她不仅能让他在感官上飞上云端,如醉如仙,还会对他的仕途起到这么重要的作用。他将字贴小心翼翼地揣在袖子里,拉住玉垅烟的手臂,玉垅烟旋身被他拽进怀里,他吻住了她的嘴唇,热烈如火,玉垅烟觉得呼吸都要被他夺去了。

    这时门外响起琉璃的声音,“玉姑娘,梳雨姐姐来了”接着梳雨的声音传进来,“玉姑娘在里面吗,二殿下午休醒了,叫你过去呢”,玉垅烟用力推开耶律重琛,她呼吸急促,唇都肿了,她克制住声音,“知道了,你先去,我随后就来”

    “他真是一刻都离不了你”耶律重琛胸口起伏,似有醋意地说。玉垅烟斜斜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轻盈地走出门去。

27

    长贵手里托着一只卷轴走进御书房,恭候在耶律重瑱身后。灯下,耶律重瑱正在审阅奏折,一抹清影投在白墙之上。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直起腰活动了一下肩膀。长贵趁机走上前说道,“皇上,耶律大将军来过了,这是他留下的字轴,要长贵呈给皇上赏鉴”

    “搁下吧”耶律重瑱说道,目光却仍停在刚刚的奏折上,眉微微蹙着,似在思虑着什么,过了一会儿,眉头展开来,他拿起御笔,在奏折的批阅。

    长贵不敢打扰,只依言将卷轴放在桌上,又悄悄退回原来的位置。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过,大概过了一个时辰,耶律重瑱才放下手中的毛笔,手不经意间捏了捏有些僵硬的肩膀。长贵连忙换丫头过来给皇上捶肩,耶律重瑱向长贵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叫。眸光停在那只卷轴上,如腊般修长的手指拿起它慢慢展开,本是漫不经心的眸子却一下子凝注起来。

    那是他最喜欢的一厥词,“浊沙万里蔽昆仑,风暗卷云浑。丈夫当世,纵歌横辔,匹马出玉门”同样的词句却是用另一种笔法表现出来,让人不禁有耳目一新之感。每一个字都自成一格,飘渺隽秀,如凤舞九天,又如秀女凌云,飘然如有仙姿。

    “这是耶律将军写的?”他的语气自然而然带了些疑问。

    “耶律将军说这一段时间他一直在练习书法,这是他最近写成的,想请皇上指点”

    耶律重瑱点点头,又低头细看了一回,轻轻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句话果然不错”不过,这笔体似乎有些女子的纤秀之气,他取过自己的字贴对照来看,这一对照,不禁吃惊不小。这上边每个字都和自己的笔法皆然不同,然而细看来,却总感觉好像有着一些关联,他蹙眉思索了半天,倏然间豁然开朗,原来他写的每个字和自己写的相同的字都互相呼映,一刚一柔,一龙一凤,好像他的每个字都是从他自己的字里化出来的,两种字体虽然迥然有异却又那么契合,如同紧密契合的男女。越看越觉得这些字体值得赏玩,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细细地看过来。

    长贵真看不出那些字有什么好,皇上看到之后竟然这么喜欢,一直在灯下翻来复去的赏看,眼看着一个时辰又过去了,皇上还是没有半分倦意。时间已近子时,皇上虽然是少年天子,却天资聪颖,性情仁善,自亲政以来一直施行仁政,勤政爱民。平时上朝和批阅奏折的时间就已经过于繁累,他可不能再让皇上这么耗神了。

    “皇上,时辰不早了,该歇息了”长贵轻声提醒。耶律重瑱这才掩了卷,吩咐长贵,“着人把这轴字挂在墙上”长贵应了声是,小心翼翼地取过字轴正要叫人,耶律重瑱抬手,“慢着”停了一停才又说,“还是挂在朝天阁的寝宫里去吧”,长贵眉毛一动,心里诧异。皇上的寝殿除了皇上和他长贵另外还有几个贴身宫女出入外,恐怕连皇后都没有踏足过,可知它的矜贵。也只有少数人才知道,皇上的寝殿墙上挂的都是皇上的书法作品,以前皇上喜欢的书法字轴他都会吩咐挂在御书房里,这次却不一样。

    寝宫里已经挂满了字轴,长贵不敢擅拿主意,请示了皇上,才敢把皇上亲笔的一幅字轴取下来换上了耶律重琛的那轴字。一切布置停当,长贵又轻声提醒,“皇上,已是十五天了,皇上是不是要移驾凤仪宫?”,耶律重瑱站起身走出御书房,“今日我想一个人清静清静,改日吧”,长贵答应了一个是字,却暗暗的叫苦。说真的,长贵还没从见过像耶律重瑱这样的天子,小小年纪就这么勤政,整日忙于政务,几乎忽略了自己的生活。别的天子到他这个年纪早已经三宫六院粉黛三千,而当今皇上却只有一个皇后,连个妃子都没有。在他身边伺候的也只是几个贴身侍女和四个圣女,自从皇上十三岁大婚以后,却只每十五天临幸皇后一次,而且总是十五天,从不早去也不晚去,表面上看皇上和皇后倒还和睦,只是都过去三年了,皇后至今都没有生育。

    满朝大臣都为皇上的子嗣忧虑,但又碍于当今皇后是宰相温廷言的千金不便让皇上多纳嫔妃,只得施压于皇上身边伺侯的人,让他们千方百计想法让皇上多临幸皇后。可是,只有长贵知道他们又有什么法子呢,皇上的性子是说一不二的,他如果自己想纳妃的话,又哪是位高权重的宰相能阻止的了的。这已经又到了十五天限,可皇上却要自己一个人清静,他的一句改日,就又要再过一个十五日了。长贵轻叹一声,赶紧叫小太监去凤仪宫知会温皇后,让她不要等了,皇上今晚是不会去的了。

    寝殿内灯火通亮,他遣走了随侍的丫头,一个人独卧在榻上,手轻轻支着腮,看着对面墙上挂着的那卷字轴,那字体越品越觉得有种特别的韵味,它们就像一个个身着轻纱的少女在他眼前翩翩起舞,后来那众多的少女汇成了一个,在他眼前曼妙生姿。看着看着,他就这样支着腮睡着了,他梦见了那个身着绿纱的少女,她歌喉宛转,舞姿轻盈,让他印象最深刻的,是她生着一双琉璃色的眼睛。

28

    玉垅烟梦到自己在跳舞,不停地跳,只跳给一个人看。那个人就在眼前,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可是她却看不清楚他的五官,只看到一团白影。

    “玉姑娘……”是琉璃期期艾艾的声音,她却在浅浅的睡梦中醒过来,才发现自己竟伏在桌案上睡着了。她定了定神,将刚写好的字轴卷好交给琉璃,“把这个亲手交给大殿下”

    “是”琉璃取过来,又说道,“长安在门外等着呢,好像有什么急事要找姑娘”

    “知道了,你快去吧”不知长安找她什么事,莫非是耶律重琰又出了差子,想着她站起身。每月月末她都会写好一幅同样的字贴叫琉璃送到旭王府去,再由耶律重琛上呈给皇上,第二个月的时候耶律重琛就眉飞色舞地对她说,皇上对他的态度已经有了很大的转折,以前皇上和几个亲信大臣商议军机大事的时候,一般他都站在廊外听令,而最近皇上却突然叫他进了御书房,虽然他还插不上嘴,但摆明对他已经全不避讳,连他都没想到小小的一幅字贴能起这么大作用。

    耶律重琛来煜王府的次数越来越勤了,不是找耶律重琰谈书讲文就是比武论剑,这样他们见面的机会就多了许多,但却不能独处,往往中间要隔着一个耶律重琰,他不能胡来,却总能眉目传情,偶尔逮到机会也会对她动手动脚,她只是淡淡的不动声色。

    耶律重琰曾诧异地对她说,“最近兄长是怎么了,突然和我这么亲近起来,以前他虽然对我十分疼爱,但谈论起文章他就说头痛,骑射武艺他又嫌我差得太远,所以极少来找我玩。是不是兄长又看上了我身边的哪个丫头?以前有一次他也突然殷勤起来,后来见我毫无反应,他才说他看中了染红,最后我把染红送给他才了事”,玉垅烟以为他看出了什么,心里直扑腾,但见他只是当笑话讲并没当真,就放了心,抿嘴一笑说,“这次应该不是,大殿下年纪也大了,怎么还会为一个丫头做这种事呢,他一定看二殿下最近武艺长进不少,才愿意一起切磋的”她的一席话说的耶律重琰心情大悦。

    转眼一年多过去,耶律重琰已经过了十二岁生日,她的十五轴字贴间接通过耶律重琛送到了皇上手里,她一直耐心地等待着,潜伏着,希望有一天能从宫内传出什么动静,但一点动静都没有,她的字轴如同石沉大海。这一年多她费尽心思和耶律重琛周旋,他想得到她,她知道只要她不踏出煜王府半步他就不能得逞,所以她一次也没让他得过手,她也知道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好的,而耶律重琛确实对她心痒难耐,可现在情况已经反转过来,她是在帮他,而他已经明显品尝到好处,即使她不动笔到月末他也会催着让她把字贴交上来,现在好像成了他有求于她。

    长安正在门外急得咬牙跺脚见她走出来,像见了救星,“玉姑娘……求求你救救命啊……”长安急得话都说不连贯了,玉垅烟吓住了,忙问怎么回事。长安说,“二殿下要处置长随,正在练武场呢,长随偷了玉姑娘的琉琉珠是他罪该万死,可是长随是我表兄,我的老舅母就他一个儿子,如果他死了,我舅母也活不成了,求求玉姑娘给二殿下说说情好歹留他一条狗命吧”说着长安就要下跪。玉垅烟忙拉住他,说救命要紧就急急忙忙去了练武场。

    长随是长安前一阵儿介绍进宫的,跟着耶律重琰当差。琉璃珠其实丢了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她并没有声张。还是有一次开梳妆匣的时候如意发现了,她才轻声叮嘱,别把事情嚷出去,丢了就丢了,反正也是身外之物。她不想因为一串琉璃珠引起不必要的风波。

    琉璃和如意可就忿忿不平了,玉姑娘也太宽心了,这么贵重的东西哪能说丢就丢呢,私下里议论的时候正好让织云听见,织云心里疑惑,把这事捅给了耶律重琰,她说有一天曾撞见长随从玉姑娘房里鬼鬼祟祟的出来,当时还纳闷玉姑娘怎么会找他有事儿,现在才明白过味儿来。这才有了今天这个场面。

    玉垅烟赶到练武场的时候,她惊呼一声捂住了嘴,眼前的情景太过血腥了。长随四肢都被缚在靶子上,左手和右手的掌心各被钉了一只箭,箭头深深地刺入靶板里,长随已经昏死过去。有侍卫上来兜头泼了一桶冷水,长随一激灵醒过来,惊恐地看着不远处的箭簇,耶律重琰的第三支箭已经对准他的心脏,在让他品尝过极度的痛楚之后,他要置他于死地。

    耶律重琰的眸中闪着一簇野性的火苗,他浑身的肌肉绷紧,右手拉满了弓弦,这个杀人的姿势居然让人觉得优雅和完美。玉垅烟突然在那一刻发觉,他什么时候长大了!如此高大,修长和俊美,守在他身边的她居然没有发现他成长的速度,她仍以为他是个孩子,可是现在的他从外表看几乎和成年男子没什么差别。

    杀气在他眸中一闪而过,箭即将出手,她大喊一声:“二殿下,手下留情”,耶律重琰回眸,看到了她。她抓住了他的箭弓,“他罪不至死,现在也已经受到处罚了,赶他出宫也就是了”

    “是吗”耶律重琰转了转眼珠,脸上又现出了她熟悉的孩子气,“可我不这么认为,他居然胆敢偷盗我送给你的琉璃珠,知道天圣朝的法律是怎么规定的吗,有胆敢偷盗宫内物品者,哪怕是一根针也要被斩首,我只是想给他一个全尸而已”他像谈论今天的天气一样稀松平常,却让玉垅烟脊椎骨升起一股凉气,“或许他有不为人知的苦衷,没有人天生就想做贼,况且他是长安带进来的,如果二殿下今天杀了他,让长安怎么向他母亲交待”她无意为贼辩解,只是她不这么说的话他一定就会杀他。

    耶律重琰只说了四个字,“法不容情”,玉垅烟也发觉他如今的学问大有长进,原来心内还替他高兴,但现在却深恨他口内掩不住的锋芒了。如今只有一个办法了,她咬了咬牙,“可是二殿下既然把琉璃珠送给了我,那琉璃珠就是我的了,这个二殿下不会反对吧?”见耶律重琰默认了,她接着说,“既然我是失主,那么是向官府告发他还是放他走就是我的权利了,如今二殿下替我处罚了他,虽然有动用私刑的嫌疑,但玉垅烟心里还是很感谢,现在请二殿下给玉垅烟一个面子,看到他上有老母的份上,放了他吧”耶律重琰一直目光炯炯地听她说着,她说完了,他想了一想,居然痛快地答应了,“好吧”他一挥手,侍卫已经给长随松了绑,拖到他们跟前来。长随三魂已丢了七魄,手心的箭已被拔出来,血却比刚才流得更凶。

    玉垅烟忍着作呕的冲动,对长安说,“还不快给他包扎一下”,长安这才醒悟,慌手慌脚地撕掉衣角替表兄包扎。长随跪伏在耶律重琰面前,“谢……二殿下饶奴才一条狗命”,耶律重琰冷冷地说,“该谢的恐怕不是我,知不知道今天让我饶你不死的是谁?”

    “是……玉垅烟……玉姑娘”

    耶律重琰微微弯唇,黑眸里闪过促狭的光芒,“知道就好,书里有句话叫重生父母,再造爹娘,所以今后玉姐姐就是你的娘亲了”

    玉垅烟一怔,看着耶律重琰退去血腥闪闪发亮的瞳仁,她的头又开始疼了,她只不过让他赦免了一个可怜的小贼,他就想出这么个馊主意叫她难堪吗。

29

    他的一句话便是金口玉言,即使他说雪是黑的,煤是白的,也会有一万人跟着附和。长随自然知道怎么才能保全性命,他伏在地上给玉垅烟磕头,“娘亲在上,孩儿长随扣拜娘亲”

    长随是个粗手粗脚的男子,比她大好几岁,被这样一个人唤自己娘亲,她尴尬的脸都红了,身子也向旁边侧了侧,不受长随的大礼,“别这么叫,二殿下是跟你说笑呢”,耶律重琰看到她晕红的双颊和极不自在的样子,眼眸里隐入了淡淡的笑意,唇角也弯起轻弧,但还是故意板着脸,拖着长腔说,“长随,看来你这个娘亲不想认你这个儿子,我看也只有阎王老子肯收留你了”

    长随吓得浑身又哆嗦起来,颤声喊着,“二殿下饶命,二殿下饶命”,耶律重琰却冷着一张脸吩咐左右,“给他个全尸”,左右一声“是”已经冲过来。玉垅烟知道他是故意的,但现如今只得妥协,“好,我答应,你们都退下去”,侍卫们都犹豫着要不要上来,耶律重琰喝道,“还不退下”,侍卫们呼喇一下才退回原位。

    长随已经吓得瘫软在地上,嘴里却仍在喊着,“长随谢谢娘亲收留,今后长随一定会像孝敬亲娘一样孝敬你老人家”玉垅烟脸上的红晕更深,耶律重琰却哈哈大笑,“这才算是句人话,以后要常常在你娘亲身边伺侯着,你也好学出点人样儿来。不过玉姐姐既然收了他做儿子,他肯定要在你身边尽儿子的孝道,他人高马大的,我有点不放心,不如今天就阉了他,也省了我记挂着这宗事”说完,他一使眼色,左右已经上来把长随拖了起来,长随杀猪一样地喊着“娘亲救命,娘亲救命”

    玉垅烟也不禁变了脸色,比起上次耶律重琰射箭戏耍侍卫的事,这次她更彻底见识了他性格的无常和狠戾的一面,“二殿下,有这个必要吗,二殿下做的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她完全知道阉割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这是一种比死亡还要让人颤栗的污辱。

    “过分?”他无辜地张大眼睛,“我是为玉姐姐着想,想想他一个大男人以后要整天围在玉姐姐身边,琰儿怎么能放心呢。况且做玉姐姐的儿子是多好的事,一定有不少人想把自己阉掉跑来给玉姐姐当儿子呢,却不得机会,我想长随家祖坟上一定在冒青烟呢,是不是,长安?”

    “二殿下说的是”长安弯身一板一眼地附和。耶律重琰得意地轻笑。玉垅烟脸都青了,不过好像她越生气耶律重琰越觉得有趣,因为平时她是很少在他面前流露情绪的。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已经于事无补,玉垅烟没再说话,一转身走出了练武场,也只有她,可以对耶律重琰这么不礼貌。还没走出多远她就听到长随的惨叫,身子停了一停,就快步向外走去了。

    回到寝房后,她一直在写字,直到晚膳的时间到了,也仍旧没有起身的意思。琉璃和如意对看了一眼,还是提醒她该伺候二殿下晚膳了。玉垅烟淡淡地说,“你们去告诉他,就说我身子不舒服”

    桌上已经摆满珍馐美味,每一道都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耶律重琰刚刚坐定,琉璃就走过来跪下回禀,“二殿下,玉姑娘身子有些不舒服不能来了,要我和如意替她过来服侍二殿下”

    耶律重琰的脸立刻就搭拉下来,机灵的织云知道上次因玉垅烟去碧桃寺的事二殿下对琉璃,如意还气不顺呢,怕他发作,就上来说,“玉姑娘也真是的,这儿这不还有我和梳雨呢么,也用不着你们俩,你们去服侍玉姑娘吧”

    谁知耶律重琰翻脸比翻书还快,啪地一声一只贵重的玉碗就被他摔在地上,裂成八瓣,清脆的响声吓了大家一跳,“她倒真会使唤人,叫你们两个蠢才过来,你们把她服侍病了,又想来害我?”他一句话把一直紧张着的织云梳雨都说笑了,只是捂着嘴不敢笑出声,平时看着他还稳重些,怎么一耍起脾气来倒更像孩子了。

    “我们就是蠢才也是二殿下挑出来服侍玉姑娘的,说把玉姑娘服侍病了的话我们可不敢当……”年纪小一点的如意嘟哝,织云跺跺脚,这个如意,让二殿下撒撒气也就好了,她偏还多嘴。果然耶律重琰耳尖早听到了,面色一变,“好啊,你还冤枉了”

    织云忙过来劝,“二殿下消消气,何必为这件事动肝火,现在玉姑娘身子不舒服,她是体贴二殿下才叫琉璃如意过来,要是二殿下因为这个也把自己气坏了,我和梳雨怎么向她交待呢”耶律重琰哼了一声,梳雨赶紧叫琉璃如意下去了。

    她是跟他质气呢,他才不信她是真病了。也不知是织云的话起了作用还是他想通了,耶律重琰的脸色慢慢缓和了,吩咐一边的长安,“去把长随给我叫来”,长安叫苦,长随还在床上趴着呢,怎么过来呀,但也不敢说,忙叫人用板子把长随抬了过来,在路上一直哼哼的长随一抬进来比吃什么药都灵验,立刻禁了声。

    “长随,你娘亲身子不舒服,你还不去看看,去了告诉她,我给她预备了好吃的,叫她过来补补身子,人病了饭不能不吃”

    长随一声娘亲就把玉垅烟喊了出来,她是怕他再喊,煜王府这么大,这声音要是传出去简直丢脸。长随趴在门板上,蓬首垢面,“娘,二殿下请您过去,您就去吧,二殿下说了请不到娘亲就让儿子一直等在门外……”长随已经被折腾的够呛了。玉垅烟心里有气却不好发作,又看长随实在可怜,进屋取了特制的药膏交给他,“这是我家祖传的药膏,对刀箭伤有特效,一天早晚各涂抹两次,三天后就会痊愈,还有,以后不要再这么叫我了,我担不起”

    长随接过药膏,眼泪鼻涕流了一脸,是他偷了她的东西,她还这么大度,不仅救他的命,还送他药膏,他粗人一个,心却是实的。他伏在门板上磕头,“娘的恩情儿子永世不忘……长随一辈子都会孝敬娘亲,为娘养老送终……”长随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玉垅烟早已不见了。

    她从一进来他就一直看着她,她夹菜他的眼珠就随着她的动作走。她面无表情,故意不对他回应,将小蝶在他面前一搁,“二殿下用膳吧”

    “好”耶律重琰答应,手指捏起一只春卷,送到她嘴边,“书上说长幼有序,要玉姐姐先吃我才能吃”

    旁边的侍女们都暗暗羡慕,她们都比二殿下大几岁,可二殿下可从来都没跟她们说过长幼有序的话呢,只有她们服侍二殿下的份,哪有反过来的道理,如今二殿下居然喂圣女玉垅烟吃东西,真是卖了她天大的面子,要是她们早乐得飘到天上去了。哪知玉垅烟这么不识好歹,只把头一偏,口气淡得像白开水,“二殿下不用管我,我什么都吃不下,二殿下既然让了,我不吃,也就不算不遵古训了”当场叫二殿下下不来台,可是二殿下不但不恼脸上还是一幅笑模样,众丫头都不禁折服。

    耶律重琰仍旧笑着嘴上却说,“看来琰儿的话玉姐姐是不听的,玉姐姐如今有了儿子了,自然听不进琰儿的话了,那我就叫玉姐姐的儿子过来,他的话可比我的管用多了”

    玉垅烟的俏脸砰的一下红了,周围的丫头知道的都不禁捂着嘴乐,不知道的都小声咬着舌头,玉垅烟恨不能眼前有个地缝钻进去,她一个十五岁青青白白的少女又哪里跑来的儿子呢。

    耶律重琰看了看四周,目光转到她嫣红的面庞上,又将春卷移到她唇边,“我忘了,玉姐姐的儿子也病着呢……”玉垅烟不等他再说下去,就张嘴咬了一口他手上的春卷,他的黑眸满意地眯起,就着她吃剩下的自己也吃了另外半边。周围的丫头发出羡慕的轻嘘声,玉垅烟不想这种情景再次上演,拿起筷子,“还是我来服侍二殿下吧”她本来半点都吃不进,可他吃什么她就要吃什么,一顿晚膳下来,她背上出了一层细汗。

30

    晚膳过后,玉垅烟就回房了,直到他沐浴之前,她都没有再出现过。梳雨都有点纳闷,问玉姑娘在做什么,怎么还没过来,要在平常,虽然他沐浴的时候她并不随身服侍,但也会在外面候着。梳雨要去看看,他叫住她,说他要亲自去。虽然他的寝宫和她的寝房距离很近,但他却从来都没去过,这次突发好奇想要去看看她住的地方,另一方面他怕她心里还因为长随的事别扭着不肯理他。

    她的房很小巧,布置的干净简洁,屋子里有一种淡淡的香气,是那种他喜欢的让他迷醉的香气,他轻声叫了两声玉姐姐,却没人答应。心里正在疑惑,一转头发现在房间里还有一道小小的门扉,半是好奇半是探密地推开它。

    如烟如雾的蒸气扑面而至,好像他已经置身瑶池仙境,他还并没有意识到这是一间女子的浴房,只是他的眼睛已经看到了他不该看的。

    如丝如缕的清雾中,她全身赤裸,正用细纱轻轻擦拭着自己的长发,那乌黑的长发如同湿润的水草包裹着她如瓷般洁白的朣体。这是他自出生以来见过的最美的景象,并不是没有见过女子的身体,织云梳雨洗澡并不避讳他,甚至他们三个有时还会同沐一池,因为如此,他才突然醒悟,原来女子的身体可以这么美丽,美丽到让人无法移开视线。那挺翘饱满的**,纤细柔韧的腰肢,平坦幼滑的小腹,再往下去……当他的目光再向下移去的时候,脑子里轰的一声,似乎有什么炸开了……

    玉垅烟抬起眼睛,“琉璃,我不是说过洗澡的时候你们可以去做自己的……”话只说了一半,因为她发现屋里并没有别人,刚刚是她的错觉罢了。

    梳雨见耶律重琰一个人回来,笑着说,“玉姑娘在做什么呢,怎么连二殿下都请不动?”,隔了一会儿,却见耶律重琰只是坐在榻上呆呆的,也不回答她的问话,再看看他的脸有些潮红,就上去用手探探他的额头,吓了她一跳,“哎呀,怎么才出去一会儿,额头就这么烫,二殿下是不是生病了?”,恰好织云进来,忙问怎么回事,耶律重琰这才有了反应,“我没事,是走的急了出了一身汗”

    梳雨纳闷,也就是几步路的距离怎么会出一身汗,不过也没深究,就问,“玉姑娘呢?”,耶律重琰脸微微红了一下,“她……她有事一会儿就过来”,织云见耶律重琰没事才放了心,瞪梳雨一眼,“就你一惊一乍的!二殿下,汤水都准备好了,先去洗澡吧,到时候玉姑娘自然会来的”说着她和梳雨会意地对看了一眼,耶律重琰没看到已经走出去了。

    玉垅烟站在门口,从浴房里传来三人说笑的声音,看时间差不多了,她轻声提醒,“时辰不早了,二殿下不要耽搁太久,这就出来吧”她说完,里面突然鸦雀无声了,她微微咬了唇,正不明白怎么回事,门突然被打开,耶律重琰穿戴整齐地从里面冲了出去。

    玉垅烟一头雾水地看向后面的织云和梳雨,她们俩都捂着嘴笑呢。玉垅烟也来不及问怎么回事,就先快步跟了过去。

    掀开帘帐,耶律重琰正背身站在地上,他扭身过来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玉垅烟走过去,“怎么了?”话音还没落她就已经被他抱起来,她啊了一声,就被他轻轻放置在榻上,她第一次发觉原来他力气已经这么大。

    因为他突然的举动,她的胸口轻轻地起伏,他跪在地上,脸离她那么近。如玉的脸庞似乎是因为刚刚沐浴过还带着微微的红润,黑眸也雾濛濛的带着潮气,就像浸在泉水里的两颗黑葡萄,她想起身被他的手按住,他的语气有点急促和惶惑,“玉姐姐,我……为什么这两天我看到你身上就感觉不舒服……”她噗哧一声笑了,“这是什么话?你的意思是现在就让我走?”“不是”他抢白,“洗澡时的汤水好烫,现在我口渴了”说着,他将她的身子抱起来,手指移向她腰间,解开了腰间的丝带,双手轻轻将绿纱褪下来,让她纤细的肩和手臂裸露在空气中,这是他第一次帮她脱衣服,虽然总觉得气氛有点古怪和暧昧不明,她却并没有阻止。

    他解开了她抹胸的系带,面料滑脱,他眼眸一暗,唇凑过去,不知是因为着急还是因为什么,他的唇竟落在了雪白的ru肉上,她身子一僵,而下一刻他就已经很准确地含住了她的ru头,她的心才落回了原处。

    他的一只手放在她另一只ru上,不同于往常的是,他好像微微用了力气,手指轻轻聚拢包住了它,坚硬的ru粒紧紧地贴在他的手心上,这让她有点不自在,然而觉得他只是下意识的举动,也不便说破。

    他的唇是滚烫的,额上也浸了一层细细的汗水,怎么今天他好像有点异样,她不放心地问,“二殿下,你身子还不舒服吗?”,可是他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噙住了她另一只ru头,不像往常,这次是连同ru晕都一同含进他的嘴里,她觉得胸口一疼,他的力气从来都没这么大过,好像那已经不是吸吮,而是……情人间恶意的嘬弄和亲吻……只是她不确定,她只感觉身体里的液体随着着他的吸弄而迅速地流走,她的ru汁一直非常丰沛,可是这次她觉得自己好像被他吸干了……他也没有像以前一样睡去,直到他松开她,还要帮她把衣裳穿好,她面一红,想背过身自己穿,他却固执地坚持,她也不想在这些小事上和他对扛,那种令她别扭的暧昧又来了,好在衣裳很快就穿好了,她叮嘱他早点睡,看着他躺好,帮他盖好薄被,才要离开,他握住她的手,“玉姐姐,今晚不要走了……”她知道他并没有别的意思,但脸还是红了,故意装作生气地说,“二殿下现在大了,不能再要人陪着睡了,这样传出去,别人是会笑话的”说完,她将他的手褪开出去了。

    织云和梳雨正低声在一块咬着舌头,她走过去问,“说什么呢,还故意瞒着我?”,织云笑着说,“二殿下睡了?看玉姑娘说的,我们有什么可瞒你的呢?”,梳雨接过话,“就是啊”说完,脸微微红了红看了织云一眼,织云悄悄推了她一把,“还是你说吧”然后打了个哈欠,“哎呀,身上真乏了,玉姑娘我就先睡去了”说完就走了。

    玉垅烟看她们两个好像在她面前打忽哨一样,就又问,“到底什么事,神神密密的?”,织云脸又红了红,凑近她耳边轻声说,“玉姑娘,今天……”说完停住了,玉垅烟也急了,“什么事这么不好开口,不说我可走了”就要走,梳雨又拉住她,脸上红潮还未去,期期艾艾地说,“今天洗澡的时候,二殿下他……他双腿间的东西突然立起来了……”梳雨的声音很小,却字字清晰入耳,她一说完,玉垅烟的脸砰一下就红了,两个人都尴尬,但这样的事儿做为贴身丫头和圣女又是不得避讳的。

    停了一会儿,玉垅烟定了定神,问,“是不是你们说了什么话?”,梳雨急着说,“没有呀,我们一直是说说笑笑来的,后来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服侍他穿衣裳,晚上二殿下只穿一件贴身的软袍,刚伸进袖子,玉姑娘就在外边催促,他一听到你的声音,可能是着急,我们就看到……就一下子立起来了,二殿下也感觉到了,脸都红了,他就扭过身去把袍子系好,扭身就跑了……”

    玉垅烟想起了今天的他说的话,“玉姐姐,为什么这两天我看到你身上就感觉不舒服……”当时还不明白,现在……她的脸发起烫来。又想了想才说,“这也没什么,二殿下都快十三岁了,这也是正常的事儿,梳雨姐姐,这件事先别和别人说,时候不早了,我们都去睡吧”

    梳雨摸着黑走进殿内在织云身边躺下,织云问,“玉姑娘说什么?”,梳雨摇摇头,“什么都没说,只说别告诉别人”,织云没再说话,只是心里摸不透玉垅烟的想法。圣女的责任织云是知道了,可是就因为二殿下比同龄的孩子都单纯,男女之事还懵懂不知,玉姑娘的身子就一直都没破。只是近些日子,二殿下的一举一动都被她看在眼里,她想二殿下早晚都会为玉姑娘熬出病来,现在看果然是这样,可连二殿下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也就是她一个人洞如观火。现在是时候玉姑娘出来让二殿下体味云雨之欢的时候了,不然二殿下可真要弄出病来了,只是这个玉姑娘却仍旧不动声色,织云真猜不透她心里的想法了,想要把这事告诉修嬷嬷,却又怕玉垅烟会怪罪她和梳雨,她轻叹了一声。

    早晨织云把玉垅烟拉到一边,从袖子里掏出一件白袍给她看,“玉姑娘,你看”,玉垅烟一看,见袍子上濡濡的有一大滩白渍,诧异地问,“这是什么?”,织云收起来,“你还问我?这是昨晚二殿下穿的软袍”,她这一说玉垅烟全明白了,脸不禁红了,原来是耶律重琰昨晚的遗精,“他怎么……”她说不下去了。织云悄声说,“我也是早上看到的,谁都没跟说,自己悄悄收起来了。玉姑娘,二殿下真的大了,心里也有了想法,玉姑娘要早些想个办法呀”说完,织云不等玉垅烟反应就先走了。

    早膳上,耶律重琰又恢复了平日的神采,一边吃饭一边和玉垅烟说话,玉垅烟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织云走上前半开玩笑半好奇地问,“二殿下昨晚梦见什么了?”,耶律重琰笑看着玉垅烟,“我梦到玉姐姐了……”他还没说完,玉垅烟的手一抖,筷子掉在了地上,碗里的汤也洒出来。耶律重琰忙叫丫头过来收拾,握住她的手翻来覆去地看,“玉姐姐,烫到你没有?”,玉垅烟笑笑,“没有,都是我粗心”说着就把手抽了回去。织云见耶律重琰这么说,也不知是玩笑还是真话,要是真话可和她想的一样了,她也不便再接着问,悄悄退到了后边。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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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女介绍:
圣女--天圣王朝代称。玉垅烟――七岁,她遇到寒玉公子玉无言,为他的风姿所迷恋,十三岁,她毅然参加圣女遴选,步入复杂宫廷的她将遭遇怎样的爱恨恩怨?玉无言——星,寂泊疏淡,充满她的天空。为了他她毅然进宫,为了他她舍弃贞洁,只是这一切能否挽回他的幸福?琰――日,跳脱强烈,意外选为他的圣女。淡冷的她慢慢被他的纯真打动,滋生出温暖的情感,可是她却勾引旭王耶律重琛,因为琛是她进宫的踏板。再相见,当年懵懂少年已化身强悍男子,他们谁是谁生命的变数?瑱――月,绝代风华,他是她进宫的终极目标。他如同夜雾之月让她看不穿,他淡金的双瞳让她魅惑的招数化为浅薄的伎俩,当他看穿了她的目的,他又会怎样处置她呢?圣女,一个女子的星星月亮太阳!圣女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圣女,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圣女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