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央视广告 4
“陈主任，来来来，吃烤鸭，不怕您笑话，我还是第一次吃这个东西，要不是您来啊，我可还没这口福。”杨丹笑着说道。
“哦，没吃过吗？你们那里没有？”
“没有。”
“葛主任，那待会你去买几只可以带走的给他们，也让大家尝尝我们北京的特色。也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不是。”
葛主任连连点头，王元平连忙摆手，插话道：“陈主任，谢谢！您就别费心了，哪能让您再操这这份心呢。呵呵吃菜，您多吃点。”
陈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低头咬了一小口杨丹递过来的卷饼烤鸭。
房间里安静下来，桌上的人开始低头开始吃了起来，良久没人说话。
饭局进入到这个时候，大家只顾埋头吃喝了，场上的气氛有些冷。
王元平心想：光顾吃喝似乎不妥，我们是来谈事情的，气氛冷了客人喝酒也没有什么意思。那事情谈成的可能性就不大。
王元平参加多次这样的饭局，一般情况下，组织者都会挖空心思说些笑话，以便活跃场上气氛。王元平说笑话不太行，他的拿手好戏是聊文学、文艺方面的。但今天的场面客人不熟悉，聊这些话题便显得有些高冷了。
聊什么呢？王元平一边偷偷看着众人，一边琢磨。
此时桌子的转盘上的一盘鹅掌刚好转到他的面前，他用筷子夹起一块放到葛主任的盘里：“鸭掌不错，关于鸭掌好像还有个笑话。”
众人一听，纷纷抬头看着他。
王元平徐徐道来：“说，某一天，鸭子和螃蟹赛跑，经过一番努力，两个家伙一起到达终点。这下让当裁判的山羊犯了难，怎么办呢？既然是比赛总得有个胜负，要不就不是比赛了。于是，老山羊开动它的羊脑筋想了半天，终于有了一个好办法。它对鸭子和螃蟹说。”
说到这里，王元平故意略微一停顿，接着把嗓子变粗说道：“你们两个运动员听着，为更好的鼓励其它运动员努力，本裁判宣布，本场比赛加塞一场，但不是跑。两位运动员现在开始用石头、剪子和布决出本场比赛冠军。现在开始。”
王元平说到这里又变了一下声音，嘶哑着嗓子学着道：“鸭子一听脸立即变了，骂道。混蛋！你们这是合起伙来算计老子啊。山羊大惑不解，就听鸭子继续骂道，老子他妈的一出就是布，而它呢，一出就是剪子！”
其实，这个笑话流传的很广了，但王元平讲起来绘声绘色，尤其扮演角色那更是一绝，能把他人的情绪很容易就带入情景中去。也是因此，一般笑话让他讲出来都会非常好笑。
众人哈哈笑的前仰后合，三位女士更是笑的眼泪都出来了。陈冰笑的花枝乱颤，差点喷了出来，她捂着嘴红着脸道：“王厂长，您太逗了，笑死我了。”
王元平瞅准时机，冲着杨丹和李大海使了个眼色，两人趁着场上的热络劲，开始站起身挨个敬酒。
场上的气氛一旦活跃开，大家便开始串着敬酒，你敬一杯我喝一杯，包间的气氛越来越热烈起来。
趁着有些乱，王元平端起酒杯，和身旁的葛主任喝了一个。他看大家不太注意，便压低声音问：“葛主任，安排的太急促了，没找到其他饭店，这里凑合着吧，不周之处您多谅解！”
葛主任忙摆摆手道：“王厂长太客气了，这就很好，这就很好啊！”
王元平听了一笑：“葛主任，我们再喝一个？”
葛主任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悄悄在王元平耳边道：“我到量了。不敢喝了，王厂长，您真是海量啊。我不行，再喝就晕了。您多敬陈主任几个酒。她量大，没问题的”
“哎哎哎，你们两个在干嘛？两个大男人还咬耳朵啊。”身后陈冰的声音响起来。
两人回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陈冰已经站在他们身旁。她的身后跟着杨丹。王元平机灵，连忙呵呵笑着掩饰道：“陈主任，我和葛主任是老乡，老乡嘛，见面难免话多啊。”
“是是。”葛主任跟着说。
陈冰起身端着酒杯走到王元平跟前：“王厂长，我得谢谢您的盛情款待，来，敬您一个。“
王元平不敢怠慢，连忙端起酒杯应道：“陈主任，您太客气了，应该我敬您啊。”
“都一样，别客气，认识了就是缘分，有事您尽管说就行。”
王元平知道，此时陈冰的话是客套话，酒桌上的话十有八九都是假的。如果自己不识抬举，此时提出任何要求，那事情准砸！于是，他笑着说道：“能够结识陈主任这样的领导，是我们的荣幸，今天就是联络感情，其它的不谈。”
陈冰听了，心下暗暗佩服，她明知道今晚的酒对方是有备而来，准是为了广告的事情，自己之所以这么说也是官话。
这时的中央电视台还没叫央视，习惯上大家都会称全称。陈冰今天之所以来赴宴，也是为了看看客户的品质，即使对方企业再小，既然来做广告，那也是客户。
虽说中央电视台门槛高店面大，皇帝女儿不愁嫁，但那也不能冷落客户，因此，当葛主任说有个客户要请吃饭时，陈冰也不敢慢待，爽快的答应了。
陈冰家族背景非常深厚，父亲是部级高官身居要职。她自己清华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中宣部工作，但其天性喜欢营销类的工作。因此，在她的一再要求下，部里征求他父亲的意见得到同意后，把她调到中央电视台工作，来了没多久便开始担任广告部副主任。
刚担任副主任时，主任安排她负责管理一些常规的后勤工作，刚开始她还干的津津有味，但时间一长感觉不是那么回事了。
自己来广告部就是为了能够做自己喜欢的工作，起初以为主任这样安排可能是刚来的原因，但时间一久，她看主任丝毫没有调整她工作的意思，便有些发急，直接找到主任告诉他，自己不想老负责后勤工作，而是想到一线去营销。
主任一百二十个不愿意，但也没办法，让她磨得头都大了。只得答应负责广告一分部的工作，陈冰一来不多久立即打开了局面，原来广告一分部的业绩排名非常落后，但她来了三个月，排名冲到第一。而且这个成绩以后再也没有降下来，一直在第一，把主任乐坏了，干脆把二部的工作也交给了她。
这一来，陈冰如鱼得水，一分部和二分部的工作在她的带领下，业绩节节攀升。
葛主任所在的部门就是二分部，他是这个部门的主任。王元平此次的广告就是由他们二分部负责，虽然大阳厂给出的数额在他们看来不是很多，但也不少，因此，葛主任说动了陈冰，来见见王元平他们。
为了下属的工作，陈冰当然是责无旁贷！
这时，在李大海和杨丹的一再劝酒下，酒桌上越来越热闹了。
王元平烟瘾上来了，瞅了个机会，跑到卫生间吸烟，正抽的高兴时，陈冰从女卫生间出来一下子看见了他。
“吆，王厂长还抽烟啊？”
王元平有些尴尬，在厕所碰见女客人终究有些不好意思，他红着脸答道：“嗯，是啊，烟瘾犯了，怕熏着你们女士，干脆跑这里来抽了，嘿嘿。”
“这有什么，我父亲也抽烟，而且抽烟特凶。男人嘛，抽烟才像回事，不抽烟不喝酒那哪像个男人。”
王元平还是第一次听见女人有这样的论调，在他的记忆中，大凡女士一般都是反对抽烟喝酒的。这个陈冰倒是个例外。
不过，他转眼一想：可能是客气话吧。
于是，王元平摆摆手，说道：“陈主任，我是因为以前去南方跑营销的时候，有时卖不出去货愁得，抽烟解闷。没想到不知不觉有了烟瘾。现在想戒也戒不了了，这个东西还是能不抽尽量不抽的好。”
“哦？”正在洗手的陈冰听见他这话，来了兴趣。她对这个帅气、阳刚的男人本来就充满了好奇，这下更激起想到了解这个男人的兴趣。
于是，她掏出手绢擦了把手，扬起红扑扑的俏脸，含笑问道：“你还去南方做过营销？”
“嗯，刚回来没有几个月，在南方待了近一年吧。”王元平回道。
“哦，我看过你们的资料，之前好像不太好，现在你们厂的机器好像在南方和河西销售似乎很火。是你的功劳吧？”
“没有，没有，是大家的功劳。”
“谦虚，谦虚。走吧，回去讲讲，我特爱听销售传奇故事。”
王元平本想推辞，但听她这样说了之后，便立马想：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和她拉近关系，也好方便以后谈广告费的事。
两人一起回到包间，推开房门，这时包间里气氛非常活跃。看他们两人进来，众人有些奇怪，心说这两人怎么一起回来的？
陈冰没有理会大家的好奇目光，而是径直走到自己座位上坐下来，看了一眼在坐的众人：“刚才听王厂长说他去过南方，我对这个非常感兴趣，想请王厂长给讲讲在南方的营销故事，大伙觉得怎么样？”
众人一听，纷纷点头喊好。
王元平一见陈冰来真的，心里有些难为情，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起。正感到为难，抬头正好看见李大海的目光，便灵机一动，冲着李大海使了个眼色：“陈主任爱听，我看这样吧，正好，南下时，李厂是和我一起去的，我看这个就由他说吧。”
李大海听王元平点自己的将，点点头，便把南下的事讲了一遍。众人开始还有些不耐烦，这种销售故事他们听得太多了。但李大海讲到用计拿下木器公司订单的时候，再看大家的神色，已经都听傻了。
就连杨丹也是听进去了，她也是第一次听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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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央视广告 5
待到李大海讲完后，陈冰脸上杏眼含笑，看着王元平称赞道：“想不到王厂长这么厉害，佩服佩服！您的这些故事我们像听书一样。”
“让您见笑了，大海那是称赞我，没有那么传奇。”
“王厂长，我奇怪的是，你怎么就知道一定会做开那个市场？难道你会算？”
“哪里会算，我也是逮着机会不撒手。有一部分大海不太清楚，其实，在没有拿下木器公司的订单前的那一段时间，我曾经打过退堂鼓。后来一想不行，撤了回去没法交代，没办法逼着自己留在那继续跑。”
“我不信，您似乎不是遇到困难退后的那种人吧。”
“呵呵，嗯，算是吧，但当时的困难在那摆着，能不能打开那个市场谁都没有把握。我也是没办法，一想回去不好交代，干脆，卯上了。不瞒各位说，我那时每天只吃一顿饭，早上一起来睁开眼想的就是这事，现在想想大概每天的走路路程大概在五十公里左右吧，每天回来脚上都有血泡，后来当脚上起了老茧后也就没事了。”
众人一听，唏嘘不已！他们知道，王元平说的轻巧，在那种环境和压力下，人不崩溃就不错了，能跑开销路那需要付出什么样的努力和艰辛，人需要什么样的毅力和意志才能坚持下来。现在无法想象！
这么一想，众人对王元平立马肃然起敬！
陈冰的心里泛起了涟漪，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敬佩！她虽然没有经历社会底层，但从李大海的描述中，她能想象的到眼前的这个男人付出了什么样的努力，顶着多大的压力，经历过什么样的痛苦，才有了这个厂今天的成绩。
如果说之前只是对他好奇，那么此刻的陈冰已经开始有些心动了，她的高冷冰艳在这一刻被融化了。
“当当当”，包间的门再次敲响，服务员开门进来，陈冰意识到时间差不多了，于是，抬头冲着王元平含笑道：“王厂长，这酒差不多了，我看可以上主食了。”
王元平笑了：“这才喝了多少酒，时间还早，不急，再喝点吧。”
陈冰摇摇头道：“差不多了，再喝真就多了，是不是？老葛？”
葛主任忙不迭的点头：“是是，主任说的对，王厂长，今天就到这里吧。”
“也好，反正今天款待不周啊，我们河东人比较直爽，不来虚的，实心实意的交朋友，既然这样，那，大海，上主食吧。”
李大海看了看他，微微点头，起身把服务员喊过来，接着问大家：“各位领导，咱们上点什么主食？”
“没有忌口的，什么都行啊。”陈冰利索的说道。
“哦。”李大海答应着，转身问道：“服务员，你们这里都有什么主食？”
“清汤面、米饭、水饺等等都有。”
“领导们看？”李大海有些为难，转身看着大家。
“那就清汤面吧。服务员，快点上。”陈冰抬头看着服务员吩咐道。
此时的王元平和葛主任小声交谈上了，王元平低声问道：“葛主任，不知道上午说的事，领导有没有同意？”
葛主任小心的看了陈冰一眼，见她正在和杨丹说着什么，好像没有注意自己，便小心翼翼的说道：“我的权利降不下多少来，顶多降五六万吧。”他接着用手在桌子下面指了指陈冰的方向，把声音又压低了一些：“我听领导说如果谈的可以，你们有诚心长期做，那就再给你们让一块，这一块以我的经验估计应该在这个数。”
说着，他做了一个“十”的手势。
这顿饭到现在，总算是让王元平的心稍微放下来一些，自己这次来的目的既能把广告做了，又能在预算的价格上再降下一部分来，虽说没有降到自己的心里价位，但也还行。不是还有星期一的谈判嘛。
他点点头，对葛主任说道：“谢谢！葛主任，您的这份心我们不会忘记。”
葛主任正色道：“我可不是为我个人啊，王厂长，我是为了咱们河东，好歹我也是河东人啊，能为家乡的父老乡亲出点力是应该的。再说到时你们的产品成了名牌，我脸上也有光啊。”
“那是，那是，不过还是要谢谢河东老乡啊。”
大家喝酒喝的不少，主食上来后，没怎么动便散了。
如果说之前还有些生分，那么这顿饭下来后，再看大家已经非常热络。
等到王元平把大家送上车，他嘱咐杨丹和李大海一定要把人亲自送到地方再回宾馆，安排妥当，看着出租车走远之后，王元平这才放下心来，由于喝的酒太多，王元平感到有些头晕，便想着让风吹一吹能好一些，溜溜达达的徒步回了宾馆。
第二天，王元平起的有些晚，等到他出门时，已经上午十点多了。
王元平想的是今天去北京大学看看大妹王菊茜，她现在已经是北京大学二年级的学生了。由于通讯不便，不能提前告知妹妹，他只能来到北大现打听，不巧的是王菊茜参加学校组织的活动，不在学校。
没办法，他只好转头准备打个车回宾馆，正在等车时，突然一侧传来一阵汽车喇叭声，紧接着，“吱”的一声，一辆黑颜色的皇冠轿车停在他的身旁。
王元平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这时，车上下来一位窈窕淑女，身着一袭白色长裙，脸上架着一副宽大的墨镜。一下车，朝着王元平快步走过来。
等到来到王元平的面前，她噗嗤一声笑了：“怎么？不认识了？”
王元平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仔细端详了对方一阵，这才依稀看出来是陈冰！他有些疑惑：她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陈冰是来北大上课的，她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王元平，她开着车老远就注意到，似乎等人的那个人是王元平，走进一看，果不其然，真是他！
陈冰笑问道：“王厂长，真是巧啊，您这是？”
“陈主任，是您啊，真是巧的很！我过来看我妹妹，她在这里上学。”
“你妹妹在北大上学，那不错啊。”
“还行吧，她从小学习好，现在已经是大二学生了。陈主任，您这是去哪？”
“我啊，咯咯，我去上课了，不是报了个业余学习班嘛，每周来上课，这不，刚上完课吗？打算回家。正好遇见你了。”
王元平呵呵一笑，说道：“那您忙吧，我打个车回去就是了。”
“别啊，既然遇见了就把您送过去吧，这地打车也不好打。”
“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
陈冰脸一板：“王厂长，咱们不用那么客气吧。”
见陈冰有些不太高兴了，王元平暗里摇摇头，心说：都说六月天，小孩脸，说变就变，我看那，这女人脸比六月天变得还快。
对方已经这样了，再推让那就显得自己有些小气了。王元平笑着道：“那就麻烦您了。”
陈冰点点头：“这还差不多。”说完径直走向皇冠车的驾驶座旁打开车门。
王元平紧跟着上了车。
陈冰发动车后，熟练的操纵着车子向前走着。
车内非常整洁，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弥漫在车内，车上音响放着一首老哥。这种车王元平长这么大别说坐了，就是看也没有看过。
陈冰边开车边问道：“王厂长，你从没来过北京吗？”
“没有，让您见笑了。”
“呵呵，这个很正常啊，有什么可见笑的。”
“嘿嘿。”王元平不好说什么，只得干笑了两声。看着开车的陈冰，他灵机一动，邀请道：“陈主任还有什么事吗？这已经到了饭点了，咱们一起吃饭？”
陈冰想了想，看了王元平一眼，道：“也没什么事，行啊，不过这次我请你吧。咱们去吃爆肚吧。”
“爆肚？”王元平又是一愣，他不知道爆肚是什么。
陈冰冰雪聪明，一看王元平的样子就知道他从来没吃过，笑道：“咯咯，爆肚是北京的名吃，不错的。”
“嗯，您说吃什么咱们吃什么”王元平闹了个大红脸，勉强应道。
皇冠车一路疾驰，来到珠市口，陈冰引领着王元平两人来到一个爆肚店。要了几样小菜，拿了几瓶酒。两人有滋有味的吃喝起来。
等到酒喝的差不多时，王元平试探着起了个开头：“陈主任，我们能做广告的事还要请您多多照应啊。”
陈冰一皱眉，看着王元平道：“你这人真是大煞风景啊，今天星期天哎，怎么还谈工作呢。”
她这么一说，王元平急忙憋回刚刚想好的话，临时换了几句客套话：“对不起！对不起！陈主任，不好意思啊，您别在意。”
陈冰又是一笑，道：“既然谈了，那就接着说呗。”
陈冰的变化令王元平实在想不通，不是不想谈工作吗，怎么又变了。我老天，和女人打交道真够麻烦的。
陈冰的一双妙目盯着他，轻轻道：“怎么不说了，说啊。”
“这个，陈主任，您也知道，这次广告我们厂不但要倾尽一切，还要去银行贷款，而且我已经在领导面前立下军令状，我们压力实在太大。如果真按葛主任说的那个价格，恐怕我们连周转资金都没有了，这对一个工厂来说，事非常危险的。所以，我想，您能不能说服台里，给个最优惠的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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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巧遇陈冰
陈冰沉吟了片刻，抬头看了王元平一眼，没想到正好碰上他的目光。
此时的王元平目光柔和，他本来很帅，眼睛里有种迷离的深邃，这种眼神让女孩子特别来电！
陈冰看到他的目光，俏脸酡红，连忙低头。胸口像有一头小鹿似的“砰砰”跳！
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已经深深的吸引了她！
陈冰今年26岁，比王元平大一岁。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她的家里平时高朋满座，要论帅气的也有不比王元平差的，但陈冰总觉得他们身上缺少一些气质，因此总也没有看上眼的，为了她的感情事，她的父母可没事少操心。
给她介绍了N个男孩，但从没有一个零头倾心。
但这个眼前的来自于外地的男孩却拨动了她的心弦，陈冰喜欢和他待在一起的这种感觉。
王元平却没有想到这方面，他看陈冰的动作有些奇怪，还以为又说错了话，脑中迅速一转，连忙说道：“陈主任，如果为难就算了，当我没说，当我没说。呵呵。”
陈冰心里有些别扭：这个臭家伙，木头一样！她小声说道：“你这人真是，这么急着认错干嘛？我又没让你道歉！”
王元平目瞪口呆，此时的他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陈冰见他傻里傻气的样子，全然没有半分在商场上叱诧风云的豪气劲头。便“噗嗤”一笑：“傻样，我又没说不能谈，你紧张什么。快擦擦汗吧”
这话一出口，王元平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咧嘴冲着陈冰一笑，轻轻的擦了擦汗道：“陈主任，不带你这么吓唬人的，我这心脏啊，一会在天上，一会又被摔到地上，再这么下去非得心脏病不可。”
陈冰闻言笑的花枝乱颤，葱白似的食指虚点了王元平几下：“你呀，不知道该怎么说你。”王元平注意到不知何时开始，陈冰已然不称呼自己为“王厂长”了，“您”也换成了“你”。
这个变化令王元平很费解，他实在猜不透面前这个漂亮的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女人心似海深，算了，不琢磨了，琢磨也琢磨不透。
还是想想广告的事吧，毕竟这才是大事。王元平眨了眨眼睛，刚要张嘴，却又猛然想到：这个事恐怕不能这么唐突的说出来，如果对方较真，那好吧容易建立的信任就会灰飞烟灭。想到这里他皱了皱眉，悄悄叹了口气。
他的表情陈冰看的很清楚，见他叹气，一琢磨，便知道可能是广告的事。于是她低头小声对他说道：“你们的广告一直是葛主任跟着，我猛然插手直接降价恐怕不妥，不过这事不用你再操心了，回去后我找他吧。至于额度能降下多少，还要再商量一下。”
有了陈冰的这句话，王元平心里别提多透亮了，要知道，广告部副主任说话了，这个降幅不能太小了。
王元平端起酒杯，兴高采烈的说道：“来，陈主任，我敬您一杯。我干了，您随意啊。”
没等陈冰说话，王元平的一大杯白酒一口下了肚，这杯酒估计最少有二两。陈冰“啊”了一声，白了他一眼，嗔道：“你这人真是，又没让你喝这么多酒，愣头青，快，吃口菜压压。”说着，赶快给他的盘子里夹了几筷子菜。
陈冰体贴温柔的一面，在这瞬间无意中一下子展示给了王元平，他还从没有受过这种礼遇，也没有类似的经历。
玉人相伴，柔情似水。这一切使得习惯于商场金戈铁马征战的王元平有些沉醉。
陈冰在他的目光注视下，满脸通红的低下头，小声咕囔：“哪有这样看人的。”
王元平这才回过神来，呵呵笑着掩饰自己：“这个，这个，您也吃啊，别光顾我。”
陈冰又是一笑，轻启朱唇问道：“你下午还有事吗？”
王元平一怔：“没事，没事，你有事吗？”
“我开车带你去故宫、颐和园转转吧。”
“嗯，你说去哪里就去哪里。”
广告的事谈妥，王元平的心里高兴异常，他想：行啊，这件大事办了，去哪里都行，干什么也没问题。
绝大多数来北京的人，都会把故宫当作必去之处，尤其是第一次来北京的。故宫旧称紫禁城，自建成后，一直作为明、清两代的皇宫。
一走进故宫，王元平除了惊叹就是惊叹！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见识这么恢弘大气、精美绝伦的建筑。王元平有些眼花缭乱，不知道该看什么。
陈冰笑他老土，于是给他当着导游，一边给他介绍道：“故宫是中国乃至世界上保存最完整，规模最大的木质结构古建筑群，被誉为世界五大宫之首。其建筑依据其布局与功用分为“外朝”与“内廷”两大部分。以乾清门为界，乾清门以南为外朝，以北为内廷，两部分的建筑气氛迥然不同。
外朝也称为“前朝”，以太和殿、中和殿、保和殿三大殿为中心，是皇帝行使权力、举行盛典的地方。尤其太和殿，即电视里常说的“金銮殿”，是整个皇宫的绝对中心。
内廷以乾清宫、交泰殿、坤宁宫后三宫为中心，以及东西两侧的东六宫和西六宫，是封建帝王与后妃居住之所，也就是俗称的“三宫六院”。
王元平不断称奇，嘴里啧啧有声，到这里他只有听得份。也为陈冰的知识广博由衷的感到佩服！
美人相伴，时间倒也过得很快，由于时间关系，陈冰带着他没有逛完，而是从中轴线看了看主要建筑便匆匆赶往下一个景点——颐和园。
王元平坐在陈冰的车上，此时已经完全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他的一副乡下人进城的陌生和紧张样子，让陈冰感到很好笑，一路上不时的奚落他两句。
王元平丝毫没有觉得自己是乡下人有多丢人，因此也就不往心里去。陈冰见他不接茬，也就不好再过分了。
颐和园，占地约二百九十公顷，与圆明园毗邻以昆明湖、万寿山为基址，以杭州西湖为蓝本，汲取江南园林的设计手法而建成的一座大型山水园林，也是保存最完整的一座皇家行宫御苑，被誉为“皇家园林博物馆”。
两人肩并肩从北门外进入颐和园。一进门上坡没有几步，便看到有桥，桥的下边便是“苏州街”了。陈冰却走到桥头，买上了下去苏州街的票。
王元平站在桥头，欣赏着桥下青绿的缓缓流淌的河水，偶尔有几条在水里摇头摆尾的潜下去。小河两岸垂柳随风摇曳，似乎千万条丝涛。
此地美景不由得王元平看的有些心驰神往。正浮想联翩时，胡听“啊”的一声。他连忙回过头去一看。
“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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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玉人相伴
桥头的小石梯上，陈冰一脸痛苦萎顿在地。
王元平几步奔到她的跟前，蹲下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唉呀，可能崴脚了。”陈冰痛苦的脸有些扭曲，说话也不那么利索了。
“我看看？”王元平蹲下身，抓起陈冰的脚。不想此时的陈冰脚却用力往后一缩。
王元平不明就里，有些茫然的抬头看了看陈冰，只见此时的陈冰已然俏脸绯红，申请扭捏。
王元平心里登时明白了：她这是害羞了。
于是，他打趣道：“陈主任，你受过高等教育，没想到也这么封建。
陈冰闻言白了他一眼，掩饰道：“什么封建，我又没说不让你看。只是只是有些通罢了。”
王元平微微一笑，不再打趣。轻轻脱去陈冰的鞋子和袜子，此时她的脚踝处已然红肿。
王元平没想到会崴的这么厉害！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按了按红肿处，问道：“疼吗？”
王元平一按，陈冰疼的差点叫出声来，但她毅力比较坚强，咬着牙强忍着这才没喊出来。听得王元平问，陈冰恼了，脸色一变道：“废话！我按你试试，疼不？”
见她杏眼含怒，王元平不敢再废话，四下一踅摸，猛然想起河水是凉的，他心想这个应该可以消肿止痛。于是把她脚轻轻放下来，说道：“你等着，别动啊。我去去就来。”
没等陈冰问他要干嘛，王元平人已经一跃跳过收费栏杆。一溜小跑到了苏州河的河堤上，从岸边找了一个废旧瓶子装了一瓶河水，又一路飞跑回来。
苏州街售票口的工作人员有些傻了，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硬闯的，等他回来时不客气的拦住他：“我说你胆很肥啊，敢跳过去逃票啊。来来来，到这里，我管不了你，一会非找个能管你的地方。”
王元平刚才有些着急才跳的护栏，这时见工作人员拦阻，也就不好意思的说道：“同志，您别生气，是这么回事，我的朋友崴脚了，我想下去弄点凉水给她消消肿。这样，等我给她消了肿，回来接受您的处理，好不好。
售票员嘟囔着：“少来这个，想蒙我，告你，没门。”
王元平只好指着陈冰所在的地方：“我真的没撒谎，不信，您看”
说完，他指着陈冰的地方让那人看，售票员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还真是，一个姑娘坐在地上，右脚的鞋子脱了。
“哦，是这样啊，那你先去吧。等会回来啊，我可得好好教育教育你。”
“哎，哎，好，我等会就回来。”见对方松口，王元平赶紧谢到。
见栏杆已经打开，王元平顾不上再和这人客气，一溜烟跑到陈冰跟前，蹲下身子，拿起凉水来轻轻的往陈冰的脚上撒着。
凉凉的河水撒到脚上的红肿处，一会工夫，陈冰觉得舒服多了。她见刚才王元平被那售票员拦住不知道说什么来着，便问道：“刚才那人干嘛，拦你了？”
“嗯，也怪我，刚才急了，直接从栏杆上面跳过去的。”
“我看见了，还喊了你一声，可能你没听见。”
“哦，是没听见，都怨我。”
“没事，估计那人是教训你，等会就没事了。”
“谁知道呢，不管他，只要你的脚好了就行，他爱怎么教育随他的便。”
王元平说这话的时候根本没有走心，随口就说了出来。这话他自己没有觉得有什么。
但陈冰听了这话可就颇受感动了。
她看着王元平，眼神里满是温柔，道：“让你受累了，谢谢！”
王元平正在往她的脚上浇水，头也没抬的说道“嗨，说这话不就见外了嘛，再说今天还不都是因为带我来玩，才有这事，该说谢谢的是我。怎么样？好点了吗？”
陈冰试着活动了两下，似乎没有刚才那么疼了，便说道：“好多了，好多了。”
“嗯，那就好，恐怕回去还得找医生看看。你等等啊。”说完，他起身快步走到售票窗口那边，这时，售票的工作人员已经不在外边了。
王元平刚才的举动他已经全部看见，本没想着能过来，没想到他还是来了。售票员在窗口探出半张脸冲着他说道：“行了，小伙子，我全看见了，你走吧。没事了，以后不管什么事，再怎么急也别翻越栏杆啊。”
“嗯，谢谢您了，那我走了。”王元平本来以为对方又要训斥他半天，没想到就说了两句，于是，赶紧感激的冲那售票员点点头道谢，扭身要走。
“等等。”
王元平收住了脚步，扭身疑惑的看着售票员，那人接着又说道：“我说小伙子，看样子你的女朋友崴脚不轻啊，你赶紧的背着她去下边找个医院看看，别再伤到骨头。”
“嗯嗯，谢谢您啊。”
“甭废话了，赶紧吧。”售票员催促道。
等到王元平回到陈冰身边时，见她已经穿好了鞋袜。
于是，便问道：“你敢走吗？”
陈冰没说话，伸出手示意他扶她起来，王元平赶紧上前扶她，一只手架着她的胳膊，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一使劲，把她从地上扶起来。
陈冰试探着往前迈了一小步，一股钻心的疼痛立马涌上来，她皱了皱眉头，摇摇头。
王元平见她如此，知道肯定不能走了，于是，看着她说道：“行了，别试了，这样吧，我背你！”
陈冰一听，脸上立马红霞遍布，但想想也没有其它的办法，只好如此了。于是便说道：“嗯，这个，不好意思。让你受累了。”
“行了，别废话了，走吧，还得找个医院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
说完，也不管陈冰是否同意，蹲下身子，双手揽住她的腿，把她背了起来。朝下走去。
陈冰还没反应过来时，就被对方背到了背上，有些不好意思，用胳膊撑着自己的身子。
如此一来，王元平感到有些吃力，怕陈冰掉下来，他使劲弯了弯腰。努力向下走去。
背上的陈冰见他有些吃力，不敢再用胳膊撑着身体，只好把身子贴近他的后背，胳膊抱住他的脖子，脸分明红到了耳朵根。
适逢夏天，两人穿衣都不是很多，相互间都能感到对方身体的炙热。
王元平还是第一次和女孩这么接近，他的身体瞬间有了反应。背上的两个地方软软的，热热的，如果，嗯。
对女孩没有过多考虑的王元平此时的想法却多了来！他真希望这条路可以没有劲头，那他就会背着这个女孩一直这样走下去。
他不由得暗骂自己：你怎么这么没出息，想法这么龌龊，这不是乘人之危嘛。你这样人家会怎样看你！
他却没想到，此刻在他背上的陈冰想法比他更多！
本来她就对这个男人心动，此刻，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使她完全把矜持甩到了爪哇国，背着自己的这个男人身上的男孩阳刚气息令她感到晕眩。
她的心脏跳的连她自己都能听到。不由自主的胳膊使了使劲，搂紧了王元平。
从桥上到下边的车站，没有多远的路，两人的心里似乎都希望永远这样走下去。
路上的一声喇叭声惊醒了两人，王元平这才回过神来，刚才停车的地早已走过了一大段。
“你还能开车吗？”
“哦，可能不行。”
“那，怎么办？”
“把车放到这里吧，回家后让人过来开吧。我们打车吧。”陈冰知道王元平不熟悉，便利索说道。
“得赶紧找个医院看看。”
“嗯，你拦车吧，我知道去哪。”
王元平退到马路边上，看着来往的车辆，似乎此地的出租车不是很多，大部分时面的。
王元平心想：这个可能不行，太慢，得找辆轿车。
正想着，远处来了一辆桑塔纳出租车，王元平赶紧招招手，那车停在他们跟前，出租司机露出半个脸，一张嘴一口京腔：“吆，您二位这是唱的哪出？”
不等两人答话，那司机便点头道：“甭问，肯定是扭脚了，外地的吧？嗨，我说二位，就不能小心点啊。”
王元平心里这个烦啊，心说北京司机怎么这么多话啊。他沉着脸没说话，背上的陈冰却笑道：“您这可就走眼了，我们还真是地道的北京人。”
陈冰的京片子一出口，那司机有些傻，点点头自言自语道：“这倒奇了怪了，咱们北京人还能办这事。两位，上来吧，慢点。”
北京人的客气王元平算是领略到了。
等到车子启动，陈冰说道：“师傅，您给拉倒复兴门医院吧。”
“得嘞。”
一路上，陈冰和这个司机聊的倒也痛快，王元平却插不上话。两人聊的似乎都是国家大事。
王元平早就听说北京出租车司机能侃大山，但真没想到这么能侃。听着两人的话，他笑笑，摇摇头心想：这哪像司机，分明是国家领导人在讨论国政。
等到下车付钱时，那司机看了王元平一眼：“哥们，你找了个好媳妇，不错，好好珍惜啊。”说完，一脚油门，车子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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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情不自禁
复兴门医院门口只剩下两人，陈冰的脸色绯红，不敢看王元平。低声道：“走吧，进去吧。”
“嗯。”王元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背起陈冰往里走去。
陈冰的脚上扭伤没有想象的那么严重，医生开了点药，给推拿了几下，然后嘱咐两人回去尽量别动，两天就可以了。
见陈冰没有大事，王元平总算松了口气，心想：幸亏没事，要不然自己可真就是罪过了。毕竟，人家是一片好意陪你逛北京城崴的脚，虽说这是个意外，但再怎么说自己也有责任。
等到王元平把陈冰送回去的时候，才发现她是自己住，根本没和家人住在一起。
陈冰的家在复兴门附近，离复兴门医院比较近，两人没有打车。
在陈冰的指引下，王元平背着她到了家。把她背上楼以后，累的已然气踹嘘嘘。
陈冰的房子在一个单元楼的三楼，楼层很不错，是个三居室，很宽敞。里面装修的非常奢华。木质板材一贴到顶，客厅里一盏明晃晃的巨大吊灯。室内全部是高档实木地板。
看着这房子，王元平有些发呆：这个陈冰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房子，中央电视台再有钱也不会给职工发这样的福利吧？
一瞬间，他的大脑中又转念：与你有什么关系，瞎操心！
“坐啊，傻样。”陈冰看着他捂着嘴笑道。
“嗯，嗯，谢谢。你敢走了吗？”王元平问道。
“不敢用力，但在家里不比在马路上，注意点应该没事。”
“哦，那也得小心点，别再弄伤了。”
“没事，你喝茶还是饮料？”
“饮料？”王元平有些惊奇，还有人用这个招待客人：“我喝茶。”
“哦，那你等着，我去拿。”
说完，陈冰单脚一蹦一蹦的到了茶几抽屉里拿出几个茶叶桶，告诉他：“你自己看那种茶叶好喝就下那个，反正我这里没人喝。”
王元平答应着，随意拿出一个茶叶桶打开一看，大吃一惊。
对于茶叶，王元平还是很识货的，这个桶里的茶叶是正宗的碧螺春，在市面上可是这样的茶叶可是看不到的。
陈冰奇怪的看着他问道：“怎么，这个不好吗？要不你再找找别的。”说着把另外的几个随手打开，王元平挨个看了一眼，他的吃惊度有增无减，这可都是好茶，那一桶估计价值也不菲。
“算了，还是不喝了吧。”
“都不好，不可能吧。”
“不是不好，是太好了，这样的茶在世面上根本看不到的。”
陈冰一听，咯咯笑了半天，道：“你啊，真见外。我以为不好喝呢。这是我从我爸爸家拿回来的，我爸爸老家的亲戚每年都捎来很多。喝吧，没事。”
王元平听完，见陈冰盯着自己，便不好再推辞，于是，拿起茶叶桶放好了茶叶，等到厨房的水开了后冲开了茶。顿时，满屋子茶香味道。非常好闻。
陈冰自言自语的道：“这个茶很好闻，看起来不错啊。你喝啊。”
王元平嗯了一声，喝了几口。放下茶杯问道：“晚饭怎么办，你会做吗？”
“小瞧人，你知道吗？我的厨艺很好的，自小我就喜欢做饭，我觉得做饭是一种享受，平时在这里住的时候，我都是自己做。”
“哦，佩服，我以为，我以为……”王元平刚想打趣她两句，但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你以为什么，哼！当我看不出来，不就是以为我是花瓶吗？”
一下子被看透心事，王元平有些不好意思，说来也怪，经过这些年官场的锻炼，他已经能够做到遇到任何事均波澜不惊，但不知道为什么，被陈冰看透心事后，此时的脸色却红了：“没有，没有。”
“不跟你废话了，等着啊，我去做。非让你看看我的手艺，让你再小瞧人。”
不等王元平答话，陈冰慢慢起身，一瘸一拐的向厨房走，王元平一见，立刻站起身，快步向前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行了，别逞强了，等脚好了在做。”
或许，王元平用力过猛，又或许是陈冰站立不稳，只见陈冰一下子倒在王元平的怀里，两人顷刻之间都愣住了。谁也没动。
一会儿，陈冰的两条玉藕似的胳膊缠上了王元平的脖子，眼睛微闭，吐气如兰，轻轻道：“吻我。”
美人在怀，王元平已然方寸大乱，听她如是说，双臂搂住陈冰的腰，吻了下去。
良久，陈冰轻轻推开王元平，趴在他的胸口，倾听着他的心跳声，轻声道：“知道吗？刚开始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你了。不知道为何，也许是天意吧。”
王元平有些意乱情迷，低头轻轻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道：“我想。”说着手便开始不老实起来。
陈冰轻轻的打了他一下，但也没怎么反抗，任由他的手伸向自己的胸前。
一会儿，王元平的手从她的胸罩里伸了进去，她的胸很柔软也很丰盈。等到王元平的手摸到她的rutou的时候，陈冰的身子一下子僵直了许多，口中轻轻的嗯了一声。
王元平的心里毛躁了起来，冲动异常。
陈冰也感到了他的异样，自己同样感到有些燥热，于是，热烈的回应他。
两人的呼吸渐渐的越来越重，王元平一把搂住她，吻住了她的唇。两人倒在了沙发上，王元平心细，怕压着她受伤的脚，便轻轻挪动了一下身子。
此时的陈冰杏眼迷离，红唇翻浪，显然已是被王元平撩拨的意乱情迷。只见她嘤咛一声，搂上了王元平的脖子。
王元平一边热吻着她，一边把她翻到身下，脱去了她的外衣。
陈冰一阵惊慌，一把止住他的手，轻声道：“窗帘。”
王元平闻言一阵大囧，赶快起身拉起窗帘。回身一看，陈冰已然没人了。
这倒奇怪了，怎么了？正在他莫名其妙的时候，就听卫生间一声轻喊：“你等等我洗个澡。逛了一天，出了一身汗，身上臭死了。我洗完你也来洗洗。”
王元平没有答话，刚才的qingyu显然还没有褪去，他的心里依然毛躁。
沐浴后的陈冰俏脸酡红，亭亭玉立。看上去更加楚楚动人。王元平看的眼睛都直了，陈冰看他看自己的样子，脸再度起了红晕：“小色狼，别看了，去洗洗吧。”
王元平这才回过神来，尴尬的连忙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狼狈的逃到卫生间。
洗完澡之后的王元平觉得神清气爽，这时的客厅里却又不见了陈冰的踪影，他往沙发上一坐，这时，只见陈冰从厨房一瘸一拐的闪了出来道：“你自己喝水啊，我做饭。”
王元平心里的毛躁和yuwang依然没有完全褪去，几步上前搂住她，不顾陈冰的惊呼，热烈的吻上了她的红唇。
陈冰要挣扎，但此时的王元平胳膊似钢箍一般圈住她，挣脱不了，只得任由他的手在身上游走，一会儿，她手里的锅铲“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两人忘情的亲吻、抚摸。
陈冰附在王元平的耳朵边上，轻轻道：“去卧室吧。”
王元平点点头，一把抱起她，走向了卧室。
这一晚，两人不管不顾，忘情爱怜纵放，禁果初尝的两个年轻男女，对男女之事非常着迷。一直到很晚，两人才昏昏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王元平听见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懒懒的睁开眼一看表，已经是早上六点多了。
他大惊，心想：昨晚没有回宾馆，李大海和杨丹找不见人，肯定着急。估计一夜不能睡好。
想到这里他有些着急，赶快起床穿好衣服，着急忙慌的来到客厅，一看，陈冰正在厨房忙着，见王元平起来，脸上一红道：“起来了，快洗漱吧，一会吃饭。“
王元平道：“你脚没事了吗？“
“还可以，但不敢老站着。“
“那就别做了，我得赶快回去，不然那两人一夜没有见我，不定多着急呢，估计待会再看不见我就该报警了。”
“哈哈，有那么严重吗？那好，我打个电话。”
说完，陈冰走向沙发跟前，抄起电话给梅地亚中心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转告河东来的客人，他们的厂长在外边有事，不要担心了，一会就回去。临了嘱咐就说是他们厂长打得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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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继续谈判
男女之间的事情一旦捅破那层窗户纸，也就一下子亲近了许多，王元平看着她打完电话，揽住她，吻了吻，轻声道：“谢谢！”
“去，还说这个。赶紧洗漱去”。她的声音柔和极了，就像一个小媳妇似的催着当家男人。
王元平看着她的身影发愣！依稀记得昨晚自己和她说了好多：陈冰的父母是高级干部。她是清华大学的高材生，到中央电视台工作也是自己要求的。不过，陈冰和他说过，家里就她一个女孩，而且父亲也非常希望自己从政，以后可能会从政，看发展的情况再定。
王元平明白，自己和她的距离那是天壤之别，比在洪南和师敏、王明华等人家庭那又何止差了千里万里。要是搁在之前，他一定不会这样做，因为他被师敏的那段感情伤透了，从那以后似乎变得在感情特别不自信。
不过，这个女孩似乎和那两位不太一样。家庭条件这么好，这么优越，但没有感觉对方有太大的距离感。相反，王元平感到她是那么可亲，可爱！这段情能走下去吗？想到这里，他的心一动但立鹿住这个念头：不管它了，好好珍惜眼前的这段感情就是。至于能走到哪里谁也不可预测，也不必预测。不想了，做好当下最重要，以后的事看情况吧。
于是，他赶快起身去到卫生间洗漱，等他洗漱结束回到客厅，只见陈冰坐在饭厅的餐桌前等他，餐桌上四个精致的小菜，煎蛋，一盘小笼包，几片面包，一杯牛奶。王元平看傻了：“这是你的手艺？”
“嗯，怎么样？”陈冰的样子显然有些得意。
“太厉害了，早餐这么丰富啊。”
“别傻站着了，吃饭吧。”
王元平乖乖的听话坐下，看着陈冰发愣！
陈冰瞪着清澈如水的大眼睛，含情脉脉的看着他，见王元平傻愣愣的盯着自己，脸上一阵晕红。嗔道：“看什么看，还不吃饭。”
“嗯，嗯”王元平回过神来，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牛奶。陈冰问道：“吃面包还是小笼包？”
“小笼包吧，我喜欢吃这个。”
陈冰闻言，给他夹到盘子里，王元平慌忙道：“你别忙了，我自己来吧，忙乎了一夜，一早上，辛苦了。”
陈冰闻言大羞，想起昨晚两人一夜缠绵，俏脸一阵晕红，低下头不敢看他。
王元平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毛病，便不好意思的找了个其它话题道：“这个，这个，嗯，你今天上班吗？”
“嗯。”
“那，今天会谈到广告的事吗？”
陈冰闻言，脸上恢复常态，白了他一眼道：“你就忘不了那个广告，不是告诉你了吗，这事我去办就行了。”
“嗯，嗯。嘿嘿。”被陈冰抢白了两句，王元平感到有些尴尬。于是，干笑了两声，低头夹起一个小笼包填在嘴里慢慢嚼着，以掩饰自己尴尬的神情。
也许觉得自己有些过份，陈冰歉意的笑笑，接着叮嘱他道：“今天的谈判，我不去了，我想你也别去了。免得以后大家知道我们的关系生事。”
“哦。”王元平停住了筷子，略略一思索，道：“你不去可以，但我不去就不太对了，这么一大笔钱对我们厂来说不是个小数，厂长这个时候不去，是不是有些奇怪？”
“嗯。”陈冰略略一沉吟，点头道：“还是你想的周到，好吧，那我不去了，你去吧。我一上班就会召集葛主任他们谈谈，应该能差不多，我估计应该能在200左右吧。”
王元平听罢大喜！这个数字可比原来自己预想的要低下很大一块来，刚要说话，就听陈冰继续说道：“其实，我认为你们应该做个更长一段时间的，虽说贵，但效果肯定比这个还好。”
“就这个我都咬着牙，提着胆，强做的，压力太大了，再多那就把我压死了，算了吧，等到广告效果出来后，我们看看再说。”
“广告效果肯定没问题，咱们这个平台的广告宣传力度太大了，一个小厂经过广告轰炸之后都能迅速成长起来，更何况你们这个本来底子很厚实的一个厂呢。这个你倒不用过份担心。我觉得你现在可能要做好备货准备，你听我的，上了我们台广告后，一段时间大约一个月左右吧，提货的就会挤破你的门槛。好几个客户都有这个现象。所以，我提醒你做好这个准备。”
陈冰说这番话的时候，王元平已经漱完口，听了她这话一琢磨，还是有些将信将疑的道：“有那么厉害吗？”
“嗯”陈冰点点头：“你还别不信，我不是开玩笑。只要上过我们台黄金时段广告宣传的，没有一个不是这样的。大部分都有因为供不上货，断货引起客户不满印发系列矛盾很多。”
听她说的这么郑重其事，王元平不敢将信将疑了，从陈冰家出来时，刚刚早上七点钟，这时街上人不多。王元平打了一个面的，路上靠在座椅上考虑这事，看来回去后要立即做好准备。
等到回到梅地亚宾馆。此时的李大海早早收拾材料，准备上午九点钟去和广告部谈判。
见王元平回来，李大海愣了一下，随即咧嘴笑道：“领导，昨晚去哪里了？可把我和杨丹吓坏了。还以为你失踪了呢。”
王元平歉意的一笑，掩饰道：“我去北大看我妹妹，晚上和她的几个同学吃饭到很晚，回来时走迷路了。后来走的实在累了，干脆找了小旅馆住下了。”
“哦，那您就不能打个车，步行那还不得迷路啊。”李大海信了他的话，因为李大海知道，王元平第一次来这里，没有什么熟人，肯定走迷糊了。
王元平没想多解释，这个故事连他自己都不信，更别说李大海了。但没想到李大海嗨真信了，心里也就释然了。
于是，他问道：“材料准备好了吗？”
“好了，在杨丹那还有一些，估计一会杨丹该过来了。”
没等他说完，门铃“叮咚”响了，两人对视笑了一下，心想：说曹操，曹操就到。
杨丹进来看见王元平大吃一惊！王元平笑了笑没有多说话，杨丹也就不好再问过程，毕竟，领导的事情做下属不好多问。
王元平看着两人说道：“今天的谈判，由杨丹主谈，大海协助。我把我的底线告诉你们，最多不能超过200万，听清楚了吗？”
“啊？”李大海和杨丹闻言大吃一惊，双双站了起来，杨丹急道：“领导，要是这个价我真谈不了，您还是让李厂去谈吧。”
“杨丹啊杨丹，你这不是害我吗？奥，这个价你谈不下来，我就能谈下来了？这不扯吗？”李大海有些揾怒，看着杨丹的眼神里充满了不满！
杨丹刚要接话，王元平摆摆手，示意两人坐下。郑重其事的说道：“你们看过我在重大事情面前开过玩笑吗？”
杨丹和李大海相互看了一眼，摇摇头。
“那不就得了吗？这么大的事我能和你们开玩笑吗？让你们去谈肯定有我的道理，好吧，不要多问，就记住这一点就行：200万以下。”
看他说的这么郑重其事，李、杨二人不敢再推辞，齐齐点头，王元平看两人答应下来，这才放心。
差十分钟九点的时候，三人穿戴整齐，来到几天前谈判的会议室等候。
不一会儿，只见葛主任和那个小杨急匆匆的感到这里，见了他们连忙道歉：“唉呀，各位领导，对不起，对不起，刚才开了个小会，让各位久等了。”
王元平笑道：“没关系，您忙，我们等等没关系。”
葛主任嘿嘿干笑了两声，摆好资料，扫了大阳厂三位一眼，正色道：“王厂长，我们开始吧。“
谈判很顺利，王元平没费多少口舌，最终以190万敲定，这个数字是大阳厂的几个人从来没敢想得，而且最令人称奇的是，现在不但降下来40多万，连去洪南拍片的费用，广告部也一并承揽下来了。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王元平冲着杨丹使了个眼色，杨丹会意，和对方商量道：“葛主任，时间也差不多了，快到晚饭时间了，我们一起吃个饭，边吃边谈怎么样？”
听了杨丹这话，葛主任笑了笑，委婉的拒绝道：“杨主任，我们中午还有事，改日，改日，等合同签订了，我们做东，咱们一起坐一坐，您看可不可以？”
这番话说的是滴水不漏，只有王元平明白，这位葛主任显然是对这个价格不太满意的，看样子陈冰为了自己的这个广告没少出力，得好好谢谢她！想到陈冰自然就想起了昨晚的一夜缠绵，心下一阵燥热！
此时的杨丹见领导没有说话，于是赶快回道：“那也好，葛主任，抱歉了。您看我们什么时候再谈合同的事宜。”
葛主任略微一思索，道：“这个就不是我们和您谈了，会有专人约您谈的。好吧，那今天就先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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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提前计划
杨丹看了王元平一眼，见他微微点头，便冲着葛主任这样说道：“好的，谢谢您。葛主任，这事让您费心了。要不我们约个时间一起吃个晚饭吧”
葛主任连忙推辞：“不了，不了，不要那么客气。好吗？有机会，有机会我一定叨扰你们好不好。你们先回旅馆，下午台里和你们谈合同的可能性比较大，你们最好待在宾馆。这样方便找。”
葛主任临告辞时特意又嘱咐了他们一遍。
王元平点头谢过他们，看着葛主任远去的背影，王元平若有所思：这个人的态度似乎和几天前不太一样，是不是因为陈冰的关系？
李大海和杨丹看着葛主任已经消失了好久，但领导却还在看着，两人以为王元平又有什么好想法，便不敢提醒，耐心的等待了半天。
良久，王元平回过神来，见李、杨二人还在默默等着自己，便不好意思的一笑，掩饰道：“刚才走神了。走吧，回去。”
杨丹没有回房间，而是跟随王元平和李大海来到了王元平的房间，进门坐下后不久，王元平吩咐杨丹道：“杨丹，你去给厂里打个长途电话，告诉他们就说我说的，抓紧背下机器零配件。另外，告诉李平，这段时间，生产车间要把产量作为第一要务，我的要求把所有的成品库全部堆满。”
李大海一听愣住了，忙阻拦道：“领导，别急！咱们生产那么多机器，一旦广告的作用发挥不出来怎么办？到时可都积压在库里。要知道那可是钱啊！您不是提倡尽量零库存吗？”
“是啊，是啊，我也是这样想？领导，我觉得还是慎重一些的好。”杨丹跟着说道。
王元平看了二人一阵，哈哈大笑，问道：“你们两个这两天怎么了？老替我瞎操心？还是哪句话，没把握的事你们几时见我做过？”
见王元平重复上午的话，两人不再多话，杨丹心里虽说佩服，可还是有些担心，上午谈判会上，能够谈到这个价格确实令她大吃一惊！
她是个明白人，隐约觉得这事可能与王元平一夜未归有关系。领导那天应该不单单是去看他的妹妹。肯定是去找什么人协调了，不然不会那么有把握。
但现在领导让厂里开始备货充满库存，这个事情似乎欠点考虑。这要是一下子生产那么多到时卖不出去怎么办？到时我们资金全部压在广告上，再加上库存的机器。那这个资金链一旦断了。
想到这里杨丹倒吸了一口凉气！她不敢再想了，想着再劝劝领导别这么冲动，但看到王元平那坚毅的眼神，花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杨丹明白：一旦领导决定的事情，谁说也白搭，根本不可能改变。算了，自己还是别找不痛快了，先去给李平打电话吧，看他怎么说。
李平接到电话后，开始也是吃了一惊，但后来想想在电话里告诉杨丹，他对王书记的性格还是蛮了解的，没有把握的事情书记是从来不乱下命令的，既然他这样吩咐，那肯定十有八九是这事有谱了，为了不打乱领导的计划，还是按他说的去做吧。
杨丹打电话的时候，王元平和吴明德通了个电话，汇报了一下情况。
吴明德听后很满意，但没有多说，只是让他凡事小心一些就行了。
吴明德这话说的不咸不淡。王元平像被兜头泼了一盆凉水似的，转而一想也就明白了，领导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避嫌！这么多钱投上了，效果怎么样谁都不清楚，作为领导的吴明德此时不便多说话。以免到时出了事情自己摘不清。
王元平拿着电话愣怔了半天，心里百感交集，黯然心伤：都他妈的要摘清自己，那活还干不干了，都不敢担责任，工作谁来做。我这又是为了谁，是为了我自己吗？要是为了我自己，我就不费这个劲上窜下跳了，待在大阳厂的办公室里喝着大茶，看着报纸。厂子也不少赚钱。还用遭这份罪吗？
这样拼还不是为了能把工厂做好，做出业绩给乡里的经济发展添砖加瓦。可没有想到，真要到承担责任的时候，都成了缩头乌龟了。一想到连自己一向最为敬佩，一直奉为楷模的领导都如此做派，王元平的心里满不是滋味！
但后来想想也就释然了：领导这样做也对，这事需要换位思考，如果书记是自己，恐怕也要这么做。毕竟这是二百万啊，这可是天文数字。真要是砸进去这么多钱，没有效果，谁做的事谁得负责。
如果是大阳厂的决策失误还好解释一些，毕竟是企业经营行为，即便真砸进去解释起来也能说得过去。但作为党委政府的负责人如果亏损这么多钱，那即便说出大天去也不行，必须担责任，而这个责任是谁也担不起的。没有领导愿意为了一个说不好的效果去承担，贤于吴明德也不行！
王元平摇摇头，低声叹了口气：唉，这个企业如果是自己的就好了，不用请示这个请示那个，我自己拍板就定了。这可倒好，明明是为了工厂要冒险，可是谁都不愿意和我承担这个责任！
想到这里，他的眼前一亮：对啊，以前总想着给别人干，但从来没有想过这一层，就是这个主意。如果这次砸了，大不了我回老家去干一家工厂，以我现在的经营能力，相信会干的非常好。
一旦想通这一层，心情便豁然开朗，再看这些事情也就没有那么复杂了，决策也就没有缚手缚脚的感觉了。
王元平吩咐已经回到房间的杨丹，赶紧准备下午的合同签订事宜。另外，告诉厂里做好形象工作，准备迎接中央电视台赴河东拍片的接待工作。
一切准备就绪后，下午的合同签订工作很快结束。中央电视台的效率显然很高，不等他们回来，拍摄小组立马和他们会面，详细商谈了大阳厂关于对拍摄的要求，另外，定于第二天马上赶赴河东拍摄。
王元平不敢怠慢，立即让李大海去买飞机票，以便快速回滨海。
处理完毕这些事情后，王元平嘱咐李大海和杨丹各自去转转，自己则问明白广告部陈冰的电话，直接打了过去。
“您好！我是陈冰，您是哪位？”
王元平捏着鼻子，变换了一种声调：“您是陈主任吗？我是外地的一个客户，想到你们那里做广告，现在已经在北京了，晚上有时间，一起吃饭吧？”
电话中的陈冰显然一愣！过了一小会，她噗嗤一声笑了，贴着电话轻轻道：“嗓子像公鸭似的，怎么像个太监？你个死太监。”
王元平哈哈大笑，一边乐一边说道：“我要是太监，你可麻烦了。”
电话中的陈冰跟着乐了，柔声道：“晚上你去我那里吧，本来还想着下班给你打电话，没想到这就打过来了。”
放下电话，王元平的心里就像灌了蜜一样甜丝丝的，一想到昨晚的缠绵，心里的火便升腾起来。
王元平已经是青年小伙子了，咋尝到禁果，那飘飘欲仙的感觉。心里便像猫爪的一样燥热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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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意乱情迷
好不容易等到陈冰下班，接到她的电话后，王元平迅速赶到宾馆一楼，刚刚下到一楼大厅，就见陈冰笑盈盈的在等他。
看见王元平跑的满头大汗，便掏出手绢给他：“瞧你，怎么那么急，快，擦擦汗。”
王元平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这不是急着见你嘛。”
陈冰罪一撇，笑道：“就你嘴甜。”
“呵呵”
“走吧，我们今晚去吃炒肝。”
“炒肝？炒肝是什么东西？”
“北京小吃，不错的，去尝尝吧。”
“嗯。”，不知为何，一向雷厉风行的王元平此时在陈冰面前，却变得格外顺从。
饭后，两人回到陈冰的家，一进门，王元平迫不及待的一下子把陈冰搂过来，没等她反应过来，便吻上了她温柔的唇。
陈冰刚想说话，被他吻上后，如同电击。身子一软倒在王元平的怀里。
一阵抵死缠绵过后，两人平静下来。
陈冰裸着身子，有气无力的趴在王元平的胸口，倾听着他的心跳声，半天过后，轻轻的问道：“我们以后怎么办？”
以后？王元平听了一愣！以后，还真的没想过这个现实问题。
陈冰见他一阵沉吟，有些生气，小拳头握着捶了几下他结实的胸口，骂道：“你个猪头，竟然没有想过吗？”
王元平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轻轻的拍着她光滑的背：“怎么没想过，想过，以后我来北京啊。”
陈冰一听，立马抬起头，认真的盯着王元平的眼睛：“真的吗？那好啊。到时我们可以在一起了。”话一出口，立即意识到这事不太可能，要知道如果没有相当的关系，从河东调到北京来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关系陈冰倒是不缺，她父母写个条子就可以办到，但一来自己真的不想去麻烦他们；二来即使真的去求父母，估计他们也不能给办，因为据她对自己父母的了解，他们是不可能同意自己和王元平的事情的。
想到这里，她的神情一下子黯淡下来，身子软在王元平的身上，微微摇摇头。
王元平叹了口气，还是轻轻抚摸着她的身子安慰道：“不要急，我们慢慢来吧。”
陈冰的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平，我们有以后吗？”
“有，一定有！”王元平说的很肯定，但其实他心里真的也没底，以陈冰深厚的家庭背景，再加上她自己的学历和资历，以后的发展可以说是一片光明。以后能不能有缘分在一起真的很难预料。
陈冰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悄悄的搂紧了他。
王元平又是一阵轻叹，问道：“这次拍片你跟着去大阳玩玩吧，全当散散心去，好吗？”
“哦，好啊，我早就想离开北京去外地看看了。长这么大还没离开过北京城呢。”陈冰听了他这话，显然很兴奋。
王元平抬起手，轻轻刮了一下她精致如玉的鼻梁，道：“嘿嘿，这么大了还没断奶呢？”
“什么？”陈冰一愣！看着王元平似笑非笑的神情，这才明白过来他这是取笑他。小嘴一抿，手伸向王元平的咯吱窝：“敢取笑我！我让你个小猪头取笑我！我让。”
王元平被咯吱的难受，便躲了开去，待陈冰再追着要咯吱他的时候，却被他一下子搂住，他火热的嘴唇贴上她的唇，陈冰一下子又软了下来。不一会儿，他的唇开始沿着脖子的脖子一路亲吻下去，等到他亲吻到自己乳峰的时候，陈冰一阵颤栗，此时的她感到自己被一点点的融化了。
第二天，按原定计划，大阳厂加上广告部一行六人乘坐飞机赶回滨海，赶赴到大阳进行拍片工作。
一到大阳，王元平便向吴明德电话汇报了情况，出于礼貌原因，吴明德亲自到大阳厂和陈冰等人见了个面。他热情的欢迎广告部领导莅临大阳，并表示如有什么需求可随时提出，自己一定尽最大努力解决。
王元平知道吴明德这是客套话，官场上谁都不敢轻视上头来人，这部分人说好话可能说不上，但说坏话那可是一说一个准。吴明德在官场多年，熟谙这些套路，因此，该出面时还是要出面，该说好听话时一样也不含糊。
陈冰没有到基层来过，但从小却是在官宦家庭长大，对这套更为熟悉，因此，也没拿吴明德的话当真，只是笑着打着哈哈。
王元平在一旁暗暗佩服！到底是京城官宦家庭出身，说话得体，汤水不漏。
等到王元平送走吴明德回到自己办公室时，此时的陈冰坐在自己的办公椅身子一扭看着栗山发呆！
王元平进门后见她沉思，便走到她的跟前，爱怜的摩挲了几下她的肩膀，低头闻着她头发的发香味，轻轻道：“看什么呢？”
“哦，对面那个山就是你经常念叨的栗山吧？你当时刚刚分配时就在那里教学吗？”
“嗯，对，是栗山，栗山小学就在山里面，我刚毕业那会就是在那里教学。”那是一个比较贫穷落后的地方，一到冬天老百姓都会成群结队的出去讨饭。不过现在好多了。”
“哦，是吗？这才几年啊，为什么这么快就好起来了？”
“栗山有个好支书，他带头发展集体经济，集体经济有钱了，老百姓有地方工作，能够赚钱就不用出去讨饭了。”
“哦。”陈兵低头不语了，她在思考王元平的话。半晌，她抬头看着他：“我想去栗山看看，你能陪我去吗？”
“没问题，顺便我还给你讲一下我老师的故事。”见陈冰一愣，便补充道：“就是我的老师薛成功。”
“你的老师？薛成功？就是你说你学英语的那个老师？他有很多故事吗？”
“是啊，是啊。”
“那你快说说吧。”陈冰摇着他的手追问，她现在对王元平的一切都感兴趣，在她的心里恨不得把王元平的一切都了解清楚！
见她这么急迫，王元平便把薛成功的故事仔细讲述了一遍给陈冰听了，当陈冰听到薛成功竟然为了陪伴自己的亡妻，独自在栗山忍受了多年的寂寞和孤独时。
她感动了，半天没有言语，眼睛里分明已经有了泪意。一会儿，她轻轻说道：“平，你的老师真的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好男人。被这样的男人爱着，是一种幸福！”
王元平无声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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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故地重游
王元平借了李平的摩托车，载着陈冰去到了栗山。陈冰还是第一次坐摩托。一路上手舞足蹈，高兴异常！
来到栗山，王元平没有打扰老支书，而是直接载着陈冰去到了栗山完小。
等到来到学校门口，王元平吃惊的发现，学校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新修的校舍整齐划一，操场上全部用水泥硬化，整洁干净。篮球架、乒乓球台、跳高用的沙坑一应俱全。
学校周围有很多树木，此时正逢盛夏，树冠笼罩着房顶，微风吹过露出片片屋顶红瓦，掩映在绿叶之间，煞是好看。真的是很漂亮的一个学校！
一进学校，王元平熟悉的几个老师见到他分外高兴，热情的拉着问寒问暖。好长时间没来了，过去的那个破败的栗山完小已然无影无踪了。
在他的坚持下，老师们没再陪他。王元平带着陈冰，拿着刚才老师给的原来自己宿舍的钥匙，来到宿舍一看，又是一惊！
原来这一排宿舍也不再是自已原来熟悉的样子，而是整修一新，他迫不及待的的打开门一看，摇了摇头。
宿舍里，全部重新粉刷一新，干净整洁。再看屋内，生活用品一应俱全。
陈冰见他笑，便问：“怎么了？不对吗？我看这个房子不错啊。”
王元平笑道：“呵呵，全都不一样了。比我在这里的时候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没法比。不过这样好，要还是以前的那个破败样子，我瞧着也揪心。”
“咯咯，你在这个地方没弄个小美女陪陪吗？”陈冰凑到他的耳边悄声道。
王元平白了她一眼：“这里当时连个鸟都不来，美女，美女在这里能待得住吗?”
“咯咯，那你晚上可以弄几只鸟来陪你啊。”
“嗯，这不现在就有一个美丽的翠鸟在陪我嘛。哈哈”
“去，你才翠鸟呢。”
王元平笑了，看了看身旁的陈冰，指着不远处的栗山说道：“这就是栗山了，海拔不高，山上很漂亮。”说道这里他叹了口气：“这个季节草深林密，去爬山会有危险，等下次吧，下次你来我陪你爬。”
陈冰小鸟依人的靠着他的肩膀，听到这话时脸上透出失望的表情，道：“哦，不能爬吗？”
“不能”
“哦，那只能以后再说了。”
“嗯，我们走吧，此地不宜久留，否则，会打扰他们的上课秩序的。”
“好吧。”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学校办公室，王元平和老师们客气的打了声招呼，便告辞出了校门。
半路上，王元平对摩托车后座的陈冰道：“我想你们拍片的时候，把栗山和栗山湖拍进去，这样能好看一些吧。”
“拍进去是可以的，但能不能用的上难说。片子时间有些短了。要放的内容太多。我回去和他们两个商量一下吧。”
“我听人说要有好的广告词，能一下子让人记住，是不是？”
“是啊，等回去后再说吧，你这样开着摩托车老说话太危险了。”
“嗯。”
等他们回到大阳厂时，拍片子的两人早已完成任务，在会议室和李平、李大海他们商量着。见二人进来，众人起身，广告部的两位和陈冰汇报了情况，三人开始窃窃私语讨论起来。
而大阳厂这边，李平疾步走王元平身边，低声汇报道：“领导，基本都拍完了，他们说要回去剪辑一下再用，只是工厂简介需要我们提供，我刚才已经把您写的大阳厂简介给了他们，不知道行不行。”
王元平听罢略略一沉吟：“那个简介恐怕太长了吧，能用吗？”
李平回道：“说可以用，但需要减去一部分。”
“减去一部分？哦，那干脆这样吧，我再琢磨琢磨看广告词用什么词比较好。”
“好的。”李平点头答应着，拉开了一把椅子，待王元平坐好后。自己回到之前坐的位置。
其实，关于这个问题，之前王元平考虑了很长时间，他一直想和当年“沙市日化”那样整一个对仗工整，朗朗上口的句子，以便能够方便人们记住。
“机械之鹰，大阳木工。”王元平脱口而出，在场的人基本都听见他的这话，大家纷纷止住话头，抬头看着他。
“嗯，就是它了，你们觉得怎样？”王元平抬头问众人。
陈冰笑道：“你再说一遍，刚才没有听清。”
“机械之鹰，大阳木工。怎么样？”
“机械，嗯，可以的，只是你们不是滨海第二木工机械厂吗？我的建议把后边改为滨海木工。”
陈冰的这一改，大家听了都觉得非常有理，大阳地方毕竟太小，知道的人不多，而滨海在解放前是中国十大特别市之一，国内名气比较响亮。在国际上也有一定的名气，建国以后虽说地位降低了很多，但之前的名气在那里摆着呢，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从这个意义上讲，用“滨海”的确比用“大阳”的广告效果会好很多。
王元平听了盯着陈冰微微一笑，稍带恭维之意道：“还是陈主任厉害啊，画龙点睛。”
陈冰脸一红，轻轻呸了一下，道：“一边去，就知道拍。”说到这里环视一下，幸亏声音小，大家没有听清楚，便止住不说了。
会议室的人见她如此，再看看王元平似笑非笑的表情，登时明白这两人之间一定有些什么关系，不然说话不可能这么随意。
李平精明，一见这样，便赶忙接话道：“我觉得陈主任说的好，机械之鹰，滨海木工。这词棒！”
王元平顺水推舟，接过话道：“那就这样定了，用这个广告词。”
广告词定了，王元平接着现场把以前的工厂简介修改了一遍，递给了广告部的人说道：“好了，就用这个吧。”
虽然王元平从没写过广告文案，但以他的写作功底写这个那是手拿把攥的事，当陈冰等人接过去看了一遍后，广告部的两位工作人员彻底服了，原来对王元平的轻视之心立马去掉，齐齐对陈冰点头，其中一人甚至伸出了大拇指。陈冰一见他们夸奖情郎，心里别提多得意了。看王元平的眼神里充满了爱意！
大阳厂的广告词和片子定下后，晚上，王元平盛情的款待了几人。
第二天一大早，陈冰带着依依不舍的情感告别了王元平飞回了北京。
很快，大阳厂的广告在中央电视台的黄金时间播出了。
接到陈冰的电话，播出的当晚王元平盯着电视看了好久，直到广告出来后，他的心里就像敲鼓一样，急速跳动。
电视画面上的大阳厂非常漂亮，厂房高大雄伟；工厂干净整洁；工人穿戴整齐；工作有条不紊。
不但王元平，大阳厂甚至大阳乡的人都在盯着广告看，等到播出完毕后，全厂工人沸腾了。
在中央电视台做广告，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这得多大的实力才能上了中央台，在这样的工厂工作，谁还能没有自豪感和荣誉感。
与工人的兴奋不一样，王元平心里更多的是忐忑，播出的当晚，怕他不安。李平特意叫上李大海在办公室里陪着领导。三人整了几瓶酒，几个小菜，喝了半宿。王元平喝的有点多。不等两人离去便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看着他疲惫不堪的神情。
李平和李大海知道此时的王元平心里正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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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焦急等待
第二天早上，王元平醒了，本来这些天连日劳顿，应该能睡得很沉。但这么大的事情压在心里，再怎么劳顿也是无法睡踏实的。
他起床洗了把脸，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时间刚刚六点。这个点食堂还没有开饭，于是，王元平喝了一大杯水之后。便走出办公室，去车间溜达了一圈。
大阳厂此时的规模已经比较大了，占地已经扩大到一千多亩，转下来怎么着也要两个小时。
王元平背负着手，溜溜达达走在工厂的马路上，以前他下来溜达时一般都会每个车间走一遍，时间一长便成了习惯。
今天的路径依然如此，沿着工厂中间的马路向右到了铸造车间，此时的夜班工人正忙着打扫卫生准备和早班交接班。
工人基本都认识这个年轻的领导，对于这个领导那是钦佩异常。
甚至曾经有过本厂工人和外场工人喝酒时，出于对大阳厂的嫉妒，外场工人骂了王元平几句，而本厂工人就因为此把那人打了一顿。虽有点传奇，但说明王元平在工人当中的威信那是非常高的，为什么高其实道理很简单，工人们私下说跟着这样的领导有奔头，能赚到钱。在家人和亲戚朋友面前有面子。
也是因此，他每次到车间，工人都会纷纷亲热的和他交谈，甚至一些合理化建议信息都是在聊天当中获得的。
工人一见他过来，纷纷上前打招呼：“王书记早”
对于一线工人，王元平很是爱护，每次下来都是问寒问暖，工人有什么事情只要问到他没有不回答或者推托。这也是工人为何爱戴他的原因之一。
他笑着道：“大家辛苦了。”
工人一听他这话都笑了，笑声中，这个车间的夜班带班长过来了，说道：“书记，我们昨晚都看了广告了，您太厉害了，竟然能把广告做到中央电视台去，我看完电视后，激动的半夜都没睡着。”
工人一听七嘴八舌学说起了自己的感受，其中有个青工甚至背出了部分广告词。
他们对大阳厂的炙热之情和热爱程度丝毫并不比王元平差！
看着这些可爱的工人，王元平的眼睛有些湿润。
如果说大阳厂是棵参天大树，那这些工人便是这株树的根系。只有根系提供丰富的营养，这棵大树才会郁郁葱葱，生机盎然。这些勤劳智慧的一线劳动者默默无闻的在自己岗位上耕耘着、奉献着，不求轰轰烈烈，但求无愧于心。
劳动者最光荣！劳动者也是最美的人！
离开铸造车间的时候，王元平的心里突然有了这么个想法：我们应该把赞歌唱给他们听听，把大阳厂所取得的成绩分享给他们，让他们感受到大阳厂的进步，感受到工厂对他们的重视和信任。
让这些辛勤的一线劳动者感到自己受到重视和信任，这比任何激励方法都管用！
王元平一边琢磨一边从铸造车间出来，顺着他既定的路线一路溜达了过去，碰到工人便聊聊天，了解一下情况。这样不知不觉一上午已经快过去了。
实际上，他心里一惊盘算好了，等到上午十点钟再回办公室。因为他知道昨晚的广告播出了，有没有效果，那么今天上午就会知道。
连王元平自己也感到奇怪，自己这样做其实说白了就是不敢揭开这个结果的盖子。
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脆弱了？他心里嘀咕了几句。
当他转到安装车间时，见安装车间的工人正在接着忙乎，安装车间外边的空地上整整齐齐的放置了约有几百台已经安装好的机器，上面覆盖着几层塑料膜，王元平问了问工人这样存放会不会漏水。
工人告诉他一点事没有，机器底下用枕木垫的很高，上面用几层塑料膜缠绕，搁在这里几个月没问题。
听着工人的回答，王元平满意的点点头，刚要开口，就听一人大声喊他：“王书记，王书记。”
王元平回头一看，是安装一车间的宋主任，只见他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跑到王元平面前，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王书记，李平厂长他们现在满世界找您，都找疯了！给我们几个主任说了，只要看到您在车间，向您汇报，此时他们正在厂里办公楼等您，有重大消息要向您当面汇报。”
王元平的心“忽”的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他心里虽有忐忑，但也能猜着应该是有好的效果。
于是，他不再怠慢，拍了拍宋主任的肩膀，接着便急急走出了安装车间。
等到他一路连跑带奔回到了办公楼附近时，就见李平李大海和老谢几人在等他。
不用说了，三人的笑脸已经告诉了王元平答案。
等他走到跟前，李大海首先汇报道：“领导，可找着您了。中央电视台这广告太厉害了。您不知道啊，这半啦上午差点把我们电话给打爆了。公布的四部电话现在每部都占线，有咨询的，有在电话里就订货的。更奇怪的是，原来我们的老客户都纷纷打到南方办事处和河西办事处，把隋勇和郭大年搞得莫明奇妙的，不知为什么客户就像发疯一样订货。”
李大海一口气说这么多话，看着王元平。
老谢接着补充道：“书记，现在连杨丹那里的电报都开始打疯了，您没见杨丹没出来吗，没办法，她也走不开啊，光顾着回电报了。”
看着三人兴高采烈的样子，王元平提溜了多日的心终于彻底放下了，也跟着乐开了花。他心里很明白，这才是刚开始，随着中央电视台广告的滚动播出，这种情况会越来越多。
王元平的心里乐开了花：“这是好事，走吧，我们得赶紧商量一下生产的事。”
几个人边走边议论，王元平问李平：“目前厂里的库存有多少？我看外边的库存似乎不少啊。”
李平想了想：“四个成品库都满了，外边存了有六百多台吧。够销售一阵子的。”
“哦，那就好，那就好。对了，一定要强调质量啊。在质量上不能有丝毫马虎，千万不可出现以前的问题！”王元平一边打开自己办公室的门，一边嘱咐李平。
李平咧嘴一笑：“领导，这您就放心吧，自从您抓了质量之后，就算生产任务再紧，没人敢在这上面开玩笑。”
“那就好，那就好，不过，你还要给我盯紧。听着！李平。这期间正是考验我们生产能力的时候，我不管你采用什么方法，一定要尽最大努力满足销售的需要。如果再出现严重质量问题，你这个生产副厂长就不要干了。我可不想再有砸大阳牌子的事情发生！”
李平胸脯一挺：“领导，你放心吧，我敢拿脑袋担保，绝对不会再出这样的问题。”
王元平笑骂：“行了，别耍贫嘴了，我要你脑袋干嘛，当夜壶啊。”
众人一听哈哈大笑，李平跟着笑了起来。
王元平接着转向老谢：“谢厂，恐怕后勤的事您要多考虑考虑，比如提货客户的吃住问题。还有如果车辆来的太多，提货顺序问题，我们厂门前停车问题。客户提不到货等待的时间太长，可能会有情绪问题。等等吧，这些问题您都一并考虑进去。”
老谢笑道：“还是领导考虑的周到，这些问题我也考虑过，但没有考虑的这么细致，这样吧，待会我和杨丹他们几个商量一下，把这些您说的和没有说倒的问题一并都拿个方案，今晚就报给您。”
王元平摆摆手：“这个就不需要报给我了，你看着办就行了。”不等老谢回话，王元平转头向李大海吩咐道：“你也别闲着了，销售那边的事情恐怕更多，比如现在的接听电话和接发电报这么繁忙，那你是不是考虑要增加电话的数量，再有厂里销售人手本来就不多，现在该不该考虑借调几个？再有客户的沟通问题，售后问题，安装维护问题等等，这些你也都考虑一下。”
李大海一听有些尴尬，回道：“领导，我哪敢闲着啊，这不要向您汇报嘛这才过来。”
“哈哈，这小子不敢开玩笑，急赤白脸的，我就是那么一说。”王元平心知自己对待李大海的态度和其他两人不一样，对李平和老谢，王元平更多的客气。但对李大海，似乎没有那么客气，更多的骂的多。
关于这一点，王元平曾经想过要改，但事到临头总也改不了。久了，李大海也就习惯了。
今天的情况与以往不同，李大海肯定要辩解几句。好歹是一个副厂长，再怎么着也不能太下不来台阶了。不然在老谢和李平面前很没有面子。
王元平的玩笑一开，气氛就算缓和了下来。这时，王元平对老谢吩咐道：“谢厂，这样吧，待会召开一个会，紧急中层干部会，给大家说明白这些天可能会非常辛苦，这是一个硬仗，打好了皆大欢喜，打不好，这几百万就白花了。我想大家应该会明白的。这个会议你主持吧。我就不参加了。”
“嗯，好的。”
“好，那就先这样，你们先去忙吧。我想休息一会。”
三人听罢，心里都不是滋味，李平的眼睛软，看着王元平满眼的血丝、疲惫的样子，眼泪差点涌了出来。
三人离开王元平办公室后，都没有说话，走到楼梯口不约而同的的停住了脚步，老谢年长，他看着另外两人，小声说道：“我说两位李厂，咱们不能让你领导这么累下去了，如果他要是垮了，我们可真就成了大阳厂的罪人了。大阳厂没有我们可以，但绝对不能没有书记，他是大阳厂的主心骨啊。”
李平和李大海均点头表示同意这番话，可是三人心里也明白，有些事情真不是做副手的可以考虑的。
老谢道：“这样吧，以后呢，我想把质量这块接过来，你们两位的事情够多的，我老了其它忙也帮不上，管管质量应该可以的。”
“嗯，就这样，总之，我们三人能多分担就多分担吧。”李大海叹了口气道。
李平接过来说道：“还有晚上的值班问题，我想以后厂级领导的值班我们三人就包了吧。”
三人在楼梯上窃窃私语了半天，内容始终是围绕着给王元平减负的范围。待商量好之后，三人各自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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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广告效应
中央电视台广告播出的第二周开始，大阳厂提货的车开始多了起来。
渐渐的，提货的车辆越来越多，在大阳厂门前排出几公里的长龙去，附近能够停车的地方也挺满了提货的车辆。
大阳厂原有的库存，不到一个月已经全部提空，外面拉货的车辆却丝毫没有减少的意思。
大阳厂的生产吃紧了！
李平急和生产科的赵科长根据厂里的销售任务，把生产计划一改再改，工人统统改为两班生产。大阳厂的产能已经达到了极限！
但即便如此，还是无法满足客户的提货需要。
李平心里火烧火燎，天天给生产科和车间主任们骂的抬不起头来，弄得这些人见到李平就像见到阎王一样，纷纷躲着走。
李平把心一横，干脆住到厂里，没白天没黑夜的在现场工作，他是真的拼命了！
与此同时，大阳厂扩张的速度也很惊人！先后扩建了两个铸造车间、三个机加工生产车间和三个组装车间，工人总数已经到了近三千人，但仍满足不了供货需要。
与生产形势一样喜人的还有驻外业务量成几何倍数增长，此时的大阳厂驻外办事处的总数也已到了惊人的地步。南方十几个省份基本每省一个办事处，这么多驻外机构，业务员的管理成了一个大难题，这事让李大海感到非常头疼。
他心里明镜一样，这些业务员在一线活动，手里攥着钱和产品，说白了全靠自律。对待这些人管理过苛不行，管理过松更不行。尤其不在跟前，管理难度更大！大多数时候，李大海感到心有余而力不足。于是，思虑再三，他向王元平提报了几次成立驻外销售公司，但均被否。
这一次，当他再次旧话重提时，不知为何，王元平却很痛快的答应了。
经过讨论，大阳厂成立东南和西南销售公司，隋勇和郭大年分任两个销售公司总经理，销售公司总经理享受副厂级待遇。
同时将十几个办事处按地域划分给了两个销售公司。
面对这么好的形势，很多人开始脑袋发热了，要求再度扩建，但王元平觉得不妥。
此时的王元平对于工厂管理理解的更加深刻，而他自己的性格越来越沉稳。对大家提的建议，刚开始他也觉得有理，但后来仔细琢磨和分析了一段时间，他觉得不妥。
经过反复权衡，王元平觉得还是谨慎一些的好，没敢贸然决定继续加大产能扩建。
对于王元平的谨慎，班子几个人很是不解，现在形势这么好，不趁机扩大再生产，等以后形势下来可就错失良机了。
而王元平此刻心里想的并不是单一增加木工机械的生产产能扩大，此刻的他在琢磨是不是利用这个机会，上马其它行业机械。
还记得刚回厂上任时和李平的那次谈话，也就是那次谈话使他下定决心提拔李平。现在他觉得李平当时提的建议可以实施了。
班子开会时，王元平发现李平竟然睡着了。看着他疲惫的神色，王元平有些不忍，他知道近段时间李平一直住在厂里，盯在生产上，这段时间就没有好好睡过觉，眼睛里充满了血丝，瘦的人都脱相了。
再看李大海和老谢嗓子都是沙哑的，话都说不出来，形容憔悴。
这样下去可不行，王元平心想：这几个人可是自己的左右手啊，一旦有一个趴下，那整个大阳厂的工作都会受很大影响。看来得想个办法让大家放松一下。
放松？去哪里呢？他紧锁着眉头，想了半天，突然想到了一个地方，栗山啊！去那里放松一下，吃吃栗山的栗子鸡，到山上去看看，应该能不错。
王元平打定主意后，抓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栗山的电话。
老支书一听，非常高兴：“我说元平啊，好长时间了，想让你过来一趟咱爷们聊聊天，但每次打电话你都说忙。这回好啊，来吧，就这个星期天来就行。你不知道，咱们栗山现在开了饭店，有了旅馆。跟以前那是大不一样了。过来看看你就知道了。”
王元平听完心里有些纳闷：栗山那地方开饭店？还有旅馆？老支书真能瞎琢磨，那地方弄这个谁去啊？
通完电话之后的周六，他叫上几位副厂长和杨丹开着车去了栗山村。
老支书说的不错，此时的栗山村已经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砖瓦厂盈利后，在老支书和栗军的努力下，村里先后建成了食品厂、面粉厂和织布厂，在村南的空地上盖起了栗山饭馆和栗山旅馆。
有了集体经济的支撑，栗山的老百姓纷纷安居乐业，再也不用顶风冒雪出去“唱门子”了，大部分村民都在自建的村办企业里工作，有了工作也就有了收入，再加上村里每年的分红，老百姓的日子好了很多。基本实现了老支书的夙愿。
由于砖瓦厂获利巨大。今年开始，老支书和栗军商量，在改善完学校和村委教学和办公条件后。逐步的改善村民的居住条件。
村里改善居住的计划是，由村里统一规划标准，建设新房，今年的计划先暂时建设五十户。
王元平他们来到栗山的时候，这时，栗山的新建房已经建好，正在打室内地面。
一到栗山村口，栗军早早等在哪里了，见了王元平，连忙亲热的迎上去问长问短。大阳厂的几位副厂长见他们如此热烈，感到有些吃惊。
王元平给他们介绍了情况，大家这才明白。
众人说着笑着，进了新修建的栗山村办公室。王元平对这个办公室是很熟悉的，但此时的办公室里面的设置已经完全变样了，墙面洁白干净，显然是新刮的墙皮，地面铺的瓷砖铮明瓦亮。办公家具全部新堂的，看起来非常有档次。
王元平在老支书的办公室转了几圈，不住的点头，老支书和栗军看着他来回转，笑道：“我说元平啊，你就别转了，再转就成那什么了啊，哈哈。”
王元平听了，抬头笑道：“成驴了是不是，老支书啊，你想说什么我还不知道吗？哈哈。”不知为何，一到栗山，王元平整个人变得特别放松，平日紧绷的脸也松弛下来。
大阳厂的几位副厂长和杨丹面面相觑，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王元平这么高兴。
老支书见众人还在站着，赶快客气的说道：“你看看，光顾照顾这个家伙了，竟然慢怠了客人了，对不起！对不起！别怪乎我啊。”
“别怪乎”是洪南话，大概是怪罪的意思。
大阳厂的几位纷纷客气，找了地方坐了下来。
王元平看着老支书开玩笑说道：“老支书，这些天呢，我们厂的干部累惨了，我想找个地方放松放松，想了想，没其他地方可去。没办法，谁让咱们关系好呢，今天你管饭啊。我得宰宰你，吃个大户！哈哈。”
老支书假装脸一沉：“你个刮民党，我这里刚有点小收入了就宰我，太不够意思了，哈哈。”说罢，接着扭脸对着大阳厂几位领导说道：“你们这领导真抠门！你们快别跟着他干了，到我这里来吧，保证不错！”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笑声中，栗军悄悄的走到王元平跟前，附耳问道：“中午咱们去栗氏庄园吧。”
王元平一怔，看了栗军一眼：“栗氏庄园？还有这么个地方？我怎么不知道？”
栗军冲他挤了挤眼，笑道：“去了你就知道了。九叔，咱们走吧？”
老支书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点点头：“你领大家先走，我和元平在后边吧。”
众人跟随栗军走后，屋里只剩下老支书和王元平，王元平拿起盘子里的栗子剥开一个，填在嘴里嚼着，老支书看着他呵呵笑道：“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说吧，什么事？”
“看你说的，这次真没事，就是这些天厂里的工作太紧张了，大家都快被我逼疯了，照这样下去非撂倒几个，我想着利用周日休息的空挡，到栗山来放松一下。”
“哦，我可都听说了，元平，大阳厂的改革力度非常惊人，职工说什么的都有，总体上表扬大于批评。不过，我还是提醒你一下，那天我听人说了一个词，正好用上，讲欲速则不达。”
“呵呵，老支书，多日不见，您的学问见长啊。”王元平干哈哈了几声。接着说道：“是的，这段时间的变革确实很快，取得的成绩也非常惊人！我也是担心，怕再往下改会出问题，所以，带大家出来，一来是看看栗山放松一下，二来是到这里大家的思想会静下来，专心讨论事情。只是，这样一来给您添麻烦了。”
“嗨！这是什么话，咱们还分彼此啊，就这样吧，走啊，去看看栗氏庄园怎么样？”
跟随这老支书，王元平从栗山村一路走来，说实话，栗山村的改变令他感到震惊！
除了砖瓦厂之外，新建了几个小型工厂也是红红火火，看样子效益不错。村庄南部的坡已经整平了，面积有栗山村那么大！此刻，正在建设民房，工地上人车沸腾。
见王元平疑惑，老支书介绍：这就是集体新盖的房子，第一批五十户，全部是二层小楼，预计再有两个月差不多就盖好了。到时先把一些五保户、困难户和经济能力较差的农户搬进去。
听着老支书的介绍，王元平暗暗赞叹，不由得想起自己家乡，海崖经济发达的村子不少，但这样为百姓考虑的却很少。
老支书确实是为民办实事的好支书。这样的支书恐怕全洪南也找不出几个来。看着老支书佝偻的身影，王元平热血沸腾，心想：这样的支书真的让人肃然起敬，栗山村能够摊上这样的支书是栗山老百姓的福气。
等到两人一起来到栗氏庄园的时候，王元平才恍然大悟，原来所谓的“栗氏庄园”就是在栗成林的院落旁边盖了一个平房，这个平房是专门供来栗山参观、学习和玩的客人准备的。
自从栗山的砖瓦厂建成后，名气渐渐出去了。来这里参观的县乡和周围的兄弟乡镇干部们渐渐多了起来，人多了，吃饭就变成了一个大难题。
于是，在征得村里大部分人同意后，栗山村盖起了这十几间平房，接待之余也能赚到点钱。
王元平听老支书介绍之后，心里一动：大阳厂每天拉货的车这么多，各地的客商和司机吃住都去乡里，来回几公里不太方便。厂里办公楼前边的外围可以建一排房子，既能解决这拨人的吃住，又能为厂里创收，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对！就是这个主意，待会讨论工作时，一并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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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书记召见
大阳厂的形势如日中天，工厂的销售收入达到了顶峰，紫中央电视台做完广告后短短三个月，大阳厂的销售收入竟然达到了三千多万元，这个数字可是去年全年销售收入的五倍！
三个月干出了五年的成绩，这是大阳厂班子始料不及的。而且随着广告的滚动播出，大阳厂的名声越来越响，提货的车辆有增无减。
如此一来，提货人员吃和住都成了问题，大阳厂新修的厂招待所根本住不开，大阳乡里有头脑灵活的老乡纷纷在周围开了饭馆、小吃部和旅馆。这些三产人满为患，生意极好。大阳的第三产业也被带动了起来。
对于大阳厂的干部职工待遇，王元平的做法是，只要工作做得好，业绩突出，那么发钱他是不在乎的，因此，对于贡献特别突出的干部职工，大阳厂的奖励也是非常多的，这样一来大大调动干部职工的积极性。
职工收入也是水涨船高，工人当中的技术能手，最高的一个月竟然发到了三千多元！这个数字在当时可是非常惊人的。要知道当时的不管干部还是职工每月一般三百元的左右的工资那就很多了。
三千元的工资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一时间，在大阳方圆几个乡镇的范围内，青年小伙和小姑娘能以进入大阳厂工作为荣。每逢有人问起，只要回答在大阳厂工作，那立马高看一眼。
这一来，大阳厂的名气一下子在洪南范围内响亮至极，大家都知道这个厂效益好，工资高。很多人纷纷调到各路关系，挤破脑袋想办法也要进大阳厂。
如此一来，则使大阳厂的班子在用人关上，受到了严峻的考验。王元平经常时不时接到乡里、县里各路领导的电话，搞得他是不胜其烦。
与此同时，大阳厂向乡财政输入的也越来越多。使得原来捉襟见肘的乡财政压力大大缓解。早在七月份，大阳乡干部的工资终于开始每月按时发放了。到快过“十一”时，乡里破例给每个干部发了点“十一”的过节礼品。这一下子在大阳引起了不小的振动。
阳历年乡里又发了不少过节礼品，这让干部职工很意外，同时也很兴奋。吴明德的威信空前的提高。大阳的干部们对他越来越信服了，都说他善用人、会用人。用对了一个王元平就把大阳厂救活了，不但救活，而且大阳整个乡现在都是吃大阳厂的饭。
不久，县里知道了此事，李克亲自打电话给他让他注意一些，不要太过高调，否则，一旦有人捅了上去他将无法应对。吴明德这才在开会时强调福利的事情要保密，今后有那个单位泄漏出去，不但没有福利发，单位的领导要追究责任。
大阳的形势越来约好，乡财政收入已经快赶上最好的乡镇——海崖镇。
县城开完会后，按照事先约定，王元平去了吴明德家里一趟。
这是一个一百多平米的三居室房子。装修的说不上多豪华，但也不差。
吴明德的夫人叫刘慧，在县水利局工作，一个高挑、皮肤白皙，气质很好的女人。一见王元平笑着道：“小王是不是？呵呵，早听明德说过多少次了。快进来”。
别看王元平和吴明德关系这么好，但他家还是第一次来。他一边和刘慧客气一边把拿的东西放到门里边。刘慧一见摇摇头，脸上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道：“来就来吧，带什么东西。你太客气了”。
王元平知道这是客套话，于是赶紧回道：“嫂子，这回来的仓促，没什么东西好带。我在广东时托人从香港捎了几套服装。还有在南方买的几条烟。早就想拿过来，但书记一直给我压担子过不来”。
刘慧听到香港来的服装时，眼睛一亮。一边把王元平让到沙发坐下，一边话说：“他就那样，逮着能干的人往死里用人家。小王，以后你甭理他。以后休息好了再干”。
吴明德从最里边的一间房子出来，道：“你懂什么？元平，来了。到这里来吧”。王元平顺从的跟着他，进了这个房间。
这个房间的布局显然是个书房。东西两侧墙壁全是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书籍。房间正对着墙的位置摆放着一张古色古香的书桌，书桌上铺着一层棉布。上面有副墨迹不干的字，似乎没有写完。房间靠阳台的地方有个圆形茶几，两边各有一把藤椅。整个房间充满了一股书香气。
王元平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摆设。他有点像刘姥姥进大观园，眼花缭乱。吴明德没有注意他的表情，而是径直走向阳台的藤椅坐下，见王元平还在参观。呵呵一笑，道：“元平，坐下吧，坐下慢慢看”。
王元平这才醒悟，红着脸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掩饰。
吴明德微笑着看着他，道：“元平，在经委工作了这段时间，感觉怎样”？
王元平放下茶杯，端正了一下身子。很谦虚的道：“挺好的，只是刚做这个工作，很多地方做的还不好，请书记多批评”。
他的这句话让吴明德感到很舒心，在他来之前，吴明德还在想：王元平少年得志，现在管着几千人的大厂，大阳财政现在又是基本是吃机械厂的饭。他不会轻狂吧？
现在看他的这个表现，很谦恭也知道进退。不错，少年人能知道藏锋芒这就不错，以后有发展的空间。吴明德最欣赏王元平的就是这一点。
“看你说的，你能在一年多的时间里，把一个濒临倒闭的机械厂带出困境。现在又成为乡里财政的主要来源地。不但我，全乡都要感谢你。我说的这话不是夸张，也不带半点虚假。是实话实说。对于大阳，你是立了大功的”。吴明德动情的说道。
王元平听后，心里有些诚惶诚恐。在他看来，一般要把那个干部调整或批评，一般之前都会进行肯定。那么，是不是自己的工作又要变动？他大脑飞快的搜寻着大阳的这些岗位，好像没有合适的。自己刚刚就任经委副主任不到一年，再说乡里其它站所好像没有合适自己的岗位。那吴书记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他实在有些想不明白。
等吴明德说完后，他紧接着说道：“书记，您说的我都坐不住了。我哪有那么厉害。这个成绩是上级领导的支持，大阳厂全体干部职工干出来的。元平不敢贪此天功”。
吴明德摆了摆手，正色道：“你知道的，我轻易不表扬人。今天说这番话是有故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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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县里招考
吴明德的家在县城南部风河边上的县水利局宿舍楼，风河这个地方在洪南县城属于上好地角。当时县水利局为改善本局干部职工的住房条件，先后三人局长费劲了周折，这才把两栋宿舍楼盖起来。吴明德家在第一栋的三楼，这是一个一百多平米的三居室房子。装修的说不上多豪华，但也不差。
吴明德的夫人叫刘慧，在县水利局工作，一个高挑、皮肤白皙，气质很好的女人。一见王元平笑着道：“小王是吧？呵呵，早听明德说起你多少次了。快进来，快进来。”
别看王元平和吴明德关系这么好，但领导家还是第一次来。王元平一边和刘慧客气一边把拿的东西放到门里边。刘慧一见摇摇头，脸上一副生气的样子道：“来就来吧，带什么东西。你太客气了”。
王元平知道这是客套话，于是赶紧回道：“嫂子，这次来的仓促，没什么东西好带。我在广东时托人从香港捎了几套服装。还有在南方买的几条烟。早就想拿过来，但一直没时间来。也不知道服装合适不合适。”
刘慧听到香港来的服装时，眼睛一亮。一边把王元平让到沙发坐下，一边话说：“合适，合适，你看你，来就来吧，怎么还带东西？这不行啊。”刘慧言不由衷的谦让道。
这时，吴明德从最里边的一间房子出来，说道：“你懂什么？元平，来了。到这里来吧”。王元平赶紧跟着他进了房间。
这个房间的布局显然是个书房。东西两侧墙壁全是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书籍。房间正对着墙的位置摆放着一张古色古香的书桌，书桌上铺着一层棉布。上面有副墨迹不干的字，似乎没有写完。房间靠阳台的地方有个圆形茶几，两边各有一把藤椅。整个房间充满了一股书香气。
王元平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摆设。他有点像刘姥姥进大观园，眼花缭乱。吴明德没有注意他的表情，而是径直走向阳台的藤椅坐下，见王元平还在参观。呵呵一笑，道：“元平，坐下吧，坐下慢慢看”。
王元平这才醒悟，红着脸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掩饰。
吴明德微笑着看着他，道：“元平，在经委工作了这段时间，感觉怎样”？
王元平放下茶杯，端正了一下身子。很谦虚的道：“挺好的，只是刚做这个工作，很多地方做的还不好，请书记多批评”。
他的这句话让吴明德感到很舒心，在他来之前，吴明德还在想。王元平少年得志，管着一千多人的大厂，大阳财政现在又是基本是吃机械厂的饭。他不会轻狂吧。
现在看他的这个表现，很谦恭也知道进退。不错，少年人能知道藏锋芒这就不错，以后有发展的空间。吴明德最欣赏王元平的就是这一点。
“看你说的，你能在一年多的时间里，把一个濒临倒闭的厂带出困境不说，还搞得这么红火。现在已经成为乡里财政的主要来源地。不但我，全乡都要感谢你。我说的这话不是夸张，也不带半点虚假。是实话实说。对于大阳，你是立了大功的”。吴明德动情的说道。
王元平听后，心里有些诚惶诚恐。在他看来，一般要把那个干部调整或批评，一般之前都会进行肯定。那么，是不是自己的工作又要变动？他大脑飞快的搜寻着大阳的这些岗位，好像没有合适的。自己刚刚就任经委副主任不到一年，再说乡里其它站所好像没有合适自己的岗位。那吴书记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他实在有些想不明白。
等吴明德说完后，他紧接着说道：“书记，您说的我都坐不住了。我哪有那么厉害。这个成绩是上级领导的支持，大阳厂全体干部职工干出来的。元平不敢贪此天功”。
吴明德摆了摆手，正色道：“你知道的，我轻易不表扬人。今天说这番话是有故事的”。
王元平心想果然有事。他不敢走神，竖起耳朵听着。
吴明德不紧不慢，端起茶杯，吹了吹茶叶，喝了一小口缓缓放下杯子，看着王元平说道：“元平，今天叫你来两个事。一是乡里已经决定采取你的意见，把你的同学张忠诚调到乡经委协助你工作。这几天我已经分别和组织部、柳青的杨书记协调了几次，不出意外的话，下星期他就可以报到，他到了之后呢。工作呢，就由你具体安排他吧。二是我听说了一个消息。年后四月份县里要公开招考一批乡镇副职领导干部，凡是干部身份的均可报名参加。可能二月份就会发通知。我的意见你准备准备，洪南县这还是第一次公开招考，希望你抓住这个机会。”
王元平一听大喜，张忠诚能过来帮他自己心里就踏实了。自己的优点是语言文学类绝对是属于拔尖的。但对数字则不太敏感。而张忠诚则和他相反，对于数字他天生敏感，上学时别看吊儿郎当的，但数理化课程从来都是数得着前几名。王元平对于大阳厂的财务一直提心吊胆，生怕有什么问题。如果张忠诚能过来，除了经委的工作，再让他兼任大阳厂的财务管理工作那自己就不会这么累了。
之前他跟张忠诚通电话时已经问过他，张忠诚正愁着在学校跟校长的关系越弄越僵，正不知道如何是好。他的这个电话让他看到了希望。过了几天见没有动静了，便几次打电话催，王元平那时实在没法答复他。只好跟他讲正在跑着，但一直没有动静。过了一段时间，张忠诚以为没戏，也就不再催了。
王元平每每想到这个事感到内疚，本来打算过年时再和吴明德念叨念叨此事，但没有想到吴明德给办好了。要知道调人不是小事。领导对待下属没有几个能做到这个份上的，王元平知道这是吴书记信任和重视自己。他心里既高兴又担忧。
他心里有些高兴同时又有些担忧，高兴的是有这么一个机会可以让张忠诚过来。担忧的是如果来了弄不好可就真对不起吴明德了。
八十年代公开招考的现象非常少，一直以来都是任命制，大家也习惯了这样的模式。乍一听到公开招考消息时到有些不习惯。
县里公开招考乡镇副职领导的这个消息，令王元平多少感到有些吃惊！不过他意识到这是一次非常难得的机会。他自己清楚，如果能够考上，那么自己的副股级一下子就可以到副科，这可是两个台阶，如按正常的升迁恐怕至少需要三年五载。这还是要有领导欣赏才有可能进步。否则，很有可能干一辈子也到不了。大阳党政办老孙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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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下步计划
王元平知道，类似这样的消息，从吴明德嘴里说出来不会是捕风捉影。一来吴明德这个人不打诳语，二来他有个同学是组织部副部长。
如此看来这个事情是真的，据王元平的了解，洪南自从建县以来从没有过这样的考试！
说到考试，王元平倒不是很担心。虽从来没有考过这样的试，不知道怎么个考法，但既然是考试，一定离不开答题。答题肯定是王元平的强项了。
见王元平沉浸在思绪当中，吴明德笑了笑说：“元平，不要担心，端正心态，能考上更好。考不上也没关系。你还年轻，机会嘛。”说到这里，吴明德停了停，瞟了王元平一眼，道：“放心吧，机会一定会有。”
王元平听完后，看着吴明德看自己的眼神，幡然大悟。吴明德的这番话其实是告诉他，即使考不上没关系，只要好好干，我吴明德就会想办法给你解决，所以，你不必太过担心！
王元平何等聪明，听出书记话外的意思，便接着道：“谢谢书记！请书记放心，我一定会端正心态，即使考不好也会正确对待”。
吴明德鼻子里“嗯”了一声，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说道：“这个事你自己知道就好了。不聊这个话题了。说点别的吧，元平，现在大阳厂的工作已经走上正轨了，但你的职务可不光是大阳厂书记，还是经委的副主任，而且是主持工作的副主任，因此，我想知道你下一步的工作计划。”
对于下一步的工作，王元平心里早做了无数遍的计划了。于是便胸有成竹的答道：“书记，您知道的，大阳厂的工作现在已经基本走入正轨了。那么下一步，具体说应该是春节后了，我打算工作重心偏移到造纸厂和织布厂去。这两个厂之前我已经做过大量的调研，领导，恕我直言，造纸厂问题不是很大。但织布厂要弄好恐怕需要费一番周折。”
“哦，说说看，怎么个周折法”？吴明德饶有兴趣的问道。
“领导，咱们织布厂是生产白坯布的，据我的了解，现在我们织布厂的年生产能力是一千多万米。如果真能实现这个产能，以时下的行情，那么每年至少300多万的利润。简而言之，这个厂如果搞好，效益恐怕要比造纸厂好！我了解过其它类似规模的织布厂，盈利能力都很强。为什么咱们织布厂不行呢，我个人觉得还是机制的问题。经营机制僵化、全厂上下作风懒散、冗员过多、废品率高的都惊人！由此导致成本居高不下，成本高产品自然没有竞争力。”
说到这里，王元平故意喝了口水偷眼观察了一下领导的神色，见吴明德耐心的听着，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王元平才放心的继续说道：“领导，要弄好织布厂恐怕比机械厂还要费劲。不说别的，只说一个冗员过多的问题就很难解决。一个200多人的厂，厂级领导竟然已经快到10人了，部门竟然多达二十六个。我算了一下，他们的中层副职以上的领导竟然达到了七十多人。再加上后勤等半脱产的干部职工。脱产、半脱产职工和一线职工的比例严重倒挂。就这一项要解决恐怕要大费周折。”
王元平知道吴明德对这几个厂的问题很清楚，自己说的问题他不可能不了解，更不可能不知道。今天这样问自己，只有一种可能性，就是他吴明德也没有想好怎么解决。
要知道，织布厂形成这样的局面不是一天两天了，要想改掉除非把冗员一下子裁掉！添酒回灯重开宴才彻底改掉这个局面。可这么多冗员裁掉以后会不会发生恶性群体事件很难说，因此，不管哪一位领导，解决这个问题时都会小心翼翼。牵扯到人的问题是最难搞得！
王元平自然知道其中厉害，因此，吴明德问自己的时候便一下子把难题抛了出来。
如王元平所料，吴明德果然知道织布厂的局面，他听完王元平的发言便接着答道：“事到如今，改也是死，不改也是死，那么，我们只有死逼华山一条路了。改，但具体怎么个改法还要再慎重一些。毕竟，织布厂的局面已经形成这么长时间，一下子改了大家恐怕会在情感上接受不了。”
王元平听完吴明德的这番话没有说话，他知道这是烫手山芋，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正在自己琢磨着该不该说话时，吴明德有说话了。
他看着王元平问道：“既然看到问题，分析的也很透彻。你有没有什么好法子”。
王元平眨了眨眼睛，摇摇头道：“吴书记，这个厂的事我也考虑过多次，很难有办法扭转。除非”。
“除非什么”？吴明德问道
“我们把这个厂承包出去。彻底承包。我们弄不了可以请有能力的人来做”。
王元平说这句话的时候，观察着吴明德的脸色。以他对吴明德的了解，肯定会沉默不语。
果然，吴明德听完后这话后陷入到沉默中，老半天没有说话，他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扔给了王元平一支。自己划着火柴点上后，烟雾升腾。屋里顿时一股浓浓的烟草燃烧味道。
吴明德不说话，王元平也不敢轻易张嘴，只得一边抽烟一边看着他。
一支烟过后，吴明德把烟蒂掐灭，抬头抬头看着王元平：“承包这个话题从87年中央就允许部分国营企业这样做，但对乡镇企业。我觉得不妥。承包后我们每年会得到一笔承包费，表面上看对于我们来讲应该是有好处的。可三年或五年之后呢？那时候，我们的厂房设备都将老化，到时承包人一走，我们岂不是还要花一大笔费用更新设备厂房。另外，承包期内由于我们与经营脱节，那么客户肯定损失掉了，以后再想重新拾起来谈何容易。退一万步讲，即便承包人舍得投入，更新设备厂房，但对工人呢？我们知道现在想进机械厂的人多如牛毛。不用说别人，就是我也给你们安排了几个吧？为什么愿意去机械厂，原因很简单，效益好工资高。可一旦承包出去，承包人是不会顾及工人的死活的，那么受损失的一定是我们工人。办企业除了盈利之外，还要考虑一个社会责任啊。综上所述，我认为承包不妥。还是要找一条路闯出来”。
王元平只是对承包有个模糊的印象，他的本意是承包出去可以利用织布厂这棵梧桐树引来金凤凰。但没有想到吴明德考虑的更为长远。而他说的这些以前自己根本没有想到，或者说根本没有想。吴明德的这番话让他看到了一个负责任的领导的风范。
他对吴明德话频频点头，心里很是佩服，他在想以后若自己真做领导，能和吴明德这样时刻想着群众吗。
吴明德见王元平沉默不语，显是听了进去。
王元平抬头看着吴明德，眼神里充满了敬佩之色，真诚的说道：“书记，还是您考虑的周全，我考虑问题还是浅显”。
“我们做事办事眼光要放的长远一些，眼前之利不是不可图，而是看在什么情况下。像这样的关乎到大众的利益的事要小心处理。否则，会落下骂名的”。吴明德语重心长的说道。
王元平用力的点头，对此他深以为然。
吴明德接着说：“我到有个计划，不过不太成熟，我们探讨一下”。
王元平知道大凡领导说有个计划或想法不太成熟，需要探讨，那就表示他们已经考虑的差不多了。否则，作为领导不会轻易将不成熟的想法拿出来的。这就是做领导的和一般人的不同。
只听吴明德道：“我想这样，成立一个大阳企业中心党委，把各个企业的党组织统统纳入到这个体系里。这个党委办公室就设立在经委，你来当这个党委书记。各企业的党组织受这个党委领导。设立企业中心财控委，各企业的财务统统纳入到这里来，当然，这个财控委属于中心党委领导，如果收到财政所，那以后企业发展就会遇到问题了。这是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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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中心党委
王元平听完了之后，心里暗暗佩服：吴书记太厉害了，这是釜底抽薪的招啊。把各个企业的党组织合并到一起，党管人事，各企业的人事权利一并纳入到这里来。那就意味着各企业的组织管理劝和用人权上收。再在这个基础上设立财控中心，财务管理上移也就意味着，各企业从今以后没有财务自主权。一旦用人权和财务权一旦收上来，那么各企业自由做主的权利也就没有了。如此做法会大大削减企业一把手的权利，减少企业一把手贪腐和不作为的可能性。
这样一来各个企业的经营自主权就会削弱很多，企业以后的用人和用钱逐渐会演变为复杂的层层审批制。从可控性上看是好的。但是！王元平不无忧虑的想：乡镇企业的优点就是经营机制灵活，这才会蓬勃发展。如果按照这个思路设置，乡镇企业也就失去了经营机制和用人机制灵活的优势，失去了这个优势，乡镇企业还会和现在一样那么有生机、有活力吗？
对于这个问题，王元平一直拿不准。也就没有贸然开口。对面的吴明德继续说道：“这第二嘛，是人事调整，我有个初步的想法。织布厂老曲、造纸厂老刘调到经委任副主任，不再任这两个厂的厂长和党支部书记。书记统统由中心党委书记也就是你来兼任。至于厂长嘛，有了合适的人选再说。我的想法这两个厂的管理模式和现在的机械厂统一起来。如果有好的人才到时以经委的名义任命就可以。你觉得呢？”
王元平听了半晌没吭气，他心想，如此一来岂不是把这两个厂的管辖权统到自己名下，一个厂已经够自己累的了。三个厂的管理难度之大可想而知。
但面对吴明德的热忱期望，王元平又不好直接拒绝。他只得苦笑了一下道：“吴书记，这样一来，我岂不是这三个厂的头了。可我觉得我干不了这么多啊。术业有专攻，机械厂的事我刚明白点头绪，还是多亏我四叔教我。在跑销售的时候，我多次跟他请教，到现在也是刚刚知道了一点皮毛。织布和造纸我真不摸路子。如果再从头学起恐怕会耽误时间，再说也没有我四叔那样的人来教我”。
吴明德正色道：“元平，不要怕。谁也不是天生什么都会。要勇于挑重担，这两个厂的情况我知道一些。只要抓住要害，大胆改革。如你所说，把成本降下来，那么就会活起来。当然，这个工作不是一天两条能够完成的。因为这两个厂的情况和机械厂完全不同。机械厂是因为当时领导班子集体出事，厂级领导几乎没有了，这种情况下搞任何改革阻力都比较小。而其他两个厂班子人员齐全，改革难度较大。但只要静下心来找到问题的症结所在，就不愁解不开这个疙瘩。元平，不要单打独斗，要学会找寻人才。像在机械厂一样不就发现了李大海和李平这样的人才了吗，而且，事实证明，你选人的眼光还是很准的”。
王元平刚要再说什么，吴明德摆摆手继续道：“好了，不要挠头了。这个事就这样定了。我有些饿了。刘慧，咱们什么时候开饭？中午，在这里吃饭”。
一阵愁绪涌上王元平的心头，但领导已经说定了。自己再要是推辞那就不识抬举了。他只得把涌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循声而来的刘慧进来冲着王元平一笑，对吴明德说道：“早就做好了，知道你们在聊天，没敢打扰你们，现在就可以吃了。吆，都十二点多了。小”。
她这一沉吟，吴明德便知道她是忘记了王元平的名字了。便接过来补救道：“你叫他元平吧，别小小的，听着有些嫩”。
刘慧一笑：“元平，快过来吃饭吧”。
王元平待要客气，但吴明德和刘慧由不得他再客气，拉着他坐到饭厅里，吴明德的女儿吴燕今年十一岁，刚上小学三年级，小女孩长得特喜欢人。文文静静的坐在凳子上，吴明德轻轻的抚了一下她的脑袋道：“燕子，洗手了吗”？
小女孩吴燕一下将胳膊举得老高，手掌在空中来回翻了几下，说道：“洗了，洗了，请爸爸检查一下吧”。
吴明德呵呵一笑，道“不用检查了，这位是王叔叔，叫叔叔”。
吴燕很有教养的瞪着漆黑的大眼睛歪头看着王元平：“你好，叔叔”。
“你好，小吴燕，上学了吗”。王元平问道。
“我上三年级，叔叔，你上学吗”？吴燕好奇的问道。
吴明德笑了，坐在饭桌前的凳子上，轻拍了一下吴燕的小脑袋道：“哈哈，小家伙，你叔叔都工作好几年了”。
王元平也下笑了，道：“吴书记，小吴燕真说对了，我还真是在上学。不过是自学”。
吴明德一听来了兴趣，道：“哦，你自学？是高教自学还是其他”？
“高教自学，本科，工商企业管理，专科已经考出来了。”
“哦，不错。年轻人就该提高学历，国家越来越重视。你不说我还忘了，我也要报一个班学习一下”。吴明德开了一瓶白酒，便倒酒边继续说：“喝点白的吧，这酒就不错，不上头”。
王元平待要推辞，但见他已经倒上了。不再客气，他明白这时自己要是再客气，那就会让吴明德反感。于是，不再推辞。
这时候，吴燕冲着他招招手，然后爬到凳子上站起来贴近王元平的耳根道：“叔叔，老师说喝酒不好，你和爸爸不要喝了”。说完后，小脑袋又是一歪看着他。
她这一番话说的王元平哭笑不得，不知道该给她说什么。吴明德已经听见她的话了，冲着她假装一瞪眼道：“小孩，知道什么，大人是在谈事才喝酒。明白吗”。
吴燕显然不明白，云里雾里的点点头，小嘴一撅，很委屈的样子。
刘慧端着菜过来，见状，白了吴明德一眼。冲着女儿笑着说：“别理他，你爸爸又开始不讲理了吧”。
正在此时，门铃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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