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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冬之城     三国之英豪争霸txt下载     三国之英豪争霸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四十二章 先擒龙头

    那武将很是不太相信地看着凌炎:“你……为何不杀我?”

    凌炎笑道:“我对于你这种不怕死的武将,向来都有好感,也从心底敬佩。你若是贪生怕死的人,我肯定毫不犹豫就杀了你!”

    那武将转过脸去,哼了一声。

    凌炎笑着问道:“请问将军高姓大名?”

    那武将又重重地“哼”了一下:“我乃褚将军帐下大将,于羝根!”

    凌炎知道这个名字,但不禁感觉有点奇怪:“咦?你不是李大目手下的将领?”

    于羝根怒声道:“自然不是!我们同为褚将军帐下大将!”

    “喔……哪个褚将军?”凌炎想不起来三国里有哪个人是姓褚的。

    于羝根相当自豪地道:“便是褚燕大将!你听过否?”

    凌炎要不是jīng通三国故事,他还真不知道这褚燕是谁,不过他对三国的事情以及人物,基本上都了解透了,所以他才知道于羝根所说的褚燕,正是黄巾将领张燕。而张燕本姓褚。

    这时候,凌炎同时也想到了一些事情——这李大目和于羝根,倒还真的都是褚燕的部下。

    不过因为他们的名气都不大,所以凌炎直到这时候,才想起来。

    凌炎点了点头:“嗯,我知道那个褚燕将军。”

    于羝根以为凌炎听到“褚燕”这个名字而心生惧怕,便趁机冷笑道:“你若是现在放了我,便也罢了;若是你不肯放我,那褚将军定然会来救我的!”

    凌炎心中只觉好笑,不过表面上他还是忍住了没有乐出来:“我只是跟你说我听过那个褚燕的名字,但并没有说我怕他啊!他想来就来,我等着。”

    于羝根的神sè变了一变。

    凌炎又笑道:“我既然俘获了你,当然没有放你的理由。你呢,也不要想着逃跑。”

    于羝根闻言大怒:“哼!那你留我何用!莫要指望我会降你!”

    “投不投降的事,以后再说,”凌炎用斩月刀指了指钜野城,“我现在要去攻城,你可以不帮我,但希望你也别给我添麻烦!等攻破了城池,我们再好好聊聊。”

    于氐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哈哈!你以为钜野城如此容易便能攻破?你以为凭你之力,便能战败李将军?”

    凌炎笑了笑:“为何不能?你别说,我还真的是想凭我之力,攻破这钜野城,而且是马上攻破!”

    于羝根大笑道:“哈哈……你说的容易!这钜野城牢固无比,更加上李将军勇猛无敌,你便是千军万马,又有何惧哉!”

    凌炎也不想跟于羝根在言语上争辩,笑道:“好,我这就让你看看,我能不能攻破这城池。你就站在这里,睁大眼睛看好了!”

    于氐根冷笑几声,也不再说什么。

    屠夫不知什么时候从林中跑了出来,这时走到凌炎身旁,神情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

    凌炎对屠夫笑道:“你这次还真的帮了我的忙了,放心吧,以后我一定会让你做个将军的。”

    屠夫神sè尴尬,迅速慌张地瞟了于羝根一眼,然后才点了点头。

    于羝根指着屠夫的鼻子,大骂道:“哼!你这卑鄙小人!李将军如此信任你,你却竟与逆军勾连,背叛李将军!”

    屠夫低着头,咽了口唾沫,一言不发。

    凌炎便轻轻地摇着头,边对于羝根道:“于将军,话也不能这么说……我看那李将军,对他也并不是太信任吧?”

    于羝根又一声冷哼,不再说下去。

    这时候,于羝根手下的那些黄巾兵,早已经全部消灭掉了。

    文聘等人来到凌炎面前,有些不解地看了看于羝根,然后问道:“炎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凌炎目光赞许地看着文聘,笑道:“文将军还真的是智勇双全,我只是打了这么一个暗号,文将军立刻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文聘脸sè有些惭愧:“此是正平告诉我的……他听出你的声音,觉出或许发生了异况。”

    凌炎朝祢衡笑了笑,然后对众人道:“那李大目不上当,不开城门放我们进去,所以只好临时改了计划……不过,好在我们俘了敌军一员主将。”说着,凌炎指了指于羝根。

    于羝根神sè愠怒。

    文聘瞟了一眼于羝根,然后目光便移向了不远处的钜野城:“那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

    这时,张闿献计道:“不然我们分兵围住钜野,困他个几十rì,待城中兵变,我们再趁机攻城!”

    于羝根冷笑几声,好像是在嘲笑张闿的幼稚。

    凌炎也觉得这个计策行不通,摇了摇头:“不行,一是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这钜野不过是个弹丸之地,不可在这里耗时太久;二是我猜李大目肯定是在等着援兵,我们若是对钜野城围而不战,那正好给了李大目喘息的时间。”

    于羝根听到凌炎这样说,面sè为之一变。

    凌炎沉思片刻,继续道:“这样……留下一部分兵马,伏在这里断后,并且要‘照看’好于将军;其余的人,都跟着我一起去攻城!务必尽速拿下钜野!”

    “是!”所有人都高声应道,尤其是文聘等将领,情绪高涨——俘获了于羝根,他们都觉得凌炎是替他们之前的兵败出了一口恶气。

    凌炎心知刚才发生的这一切,逃不过李大目的耳目,他在城头上肯定是看得一清二楚。既然如此,凌炎觉得也没有再偷偷摸摸行动的必要了,于是率军直奔钜野城而去。

    很快,凌炎便率领众将,直杀到城下。

    李大目仍旧站在城楼上,他自然看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见凌炎率大军再次扑来,便手指着凌炎,怒不可遏地大喝道:“你是何人!竟敢骗我将领,还要赚我城池!”

    凌炎哈哈一笑:“李大目,我这雕虫小技,竟然都将你骗到了,可见你有多么愚笨!真是个笨蛋。”

    李大目大哼一声,极是恼怒:“废话少说!报上姓名!”

    凌炎笑道:“我叫凌炎,专程领兵来这里攻占你的钜野城。”

    李大目大怒:“无名小辈!当真自不量力!我倒要看你如何赚我城池!”

    还没等凌炎再说话,身旁的吕公便扯着嗓子大叫道:“哼!你这逆贼,当真孤陋寡闻!连炎将军的大名都未听过!”

    李大目大叫:“哼!一个rǔ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竟敢如此狂妄!何敢妄称大名!”

    吕公的神情有些得意:“你这老贼,既然没听过炎将军威名,那你可否听过‘斩杀张曼成’的那位将军?”

    “自然听过!那贼将叫炎……”说到这里,李大目突然停下了,神sè一呆,愣愣地看着凌炎几秒钟,随即面sè大变,急忙对身旁的士兵说着什么。

    那士兵点头应着,跑开了。

    凌炎不知道李大目想搞什么花样,生怕中了诡计,连忙低声对身旁人道:“大家小心!”

    这时候,城上的所有火把,突然一瞬间全都熄灭了。

    刚才城头上的人面目可辨,全是因为城头的火把之故,现在突然全熄灭了,瞬间城上一片漆黑,但靠着凌炎这边的火把,根本照不到城上,只能大约看到人影憧憧的样子。

    凌炎等人都愣住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却只听到城楼上,响起了李大目得意狂妄的笑声:“哈哈……我管你们是何人!有能耐便来攻城吧!我倒要看你们如何攻得进来!”

    城楼上yīn暗之极,根本看不清楚具体的情况,造成了“敌暗我明”的情势,这对凌炎来说,可是大大的不利之处。

    凌炎原来的打算是强行攻城,实在不行就掏出手枪,打死李大目,然后攻破城池,但现在城上昏暗,自然无法再用手枪了。

    于是,凌炎在情急之下,一面下令多备火把,一面下令即刻攻城。

    文聘和祢衡得令,率先领军冲上前去。

    就在士兵冲到城根之际,凌炎突然发现城上霎时多出了大量人影,紧接着,大量飞矢,密密麻麻地从城上shè下来,飞向凌炎的攻城士兵群中。

    文聘和祢衡毕竟武艺不差,用手中的兵器连连将飞矢挡开。

    但那些士兵们却没有这般技艺。

    “啊——”“啊——”士兵痛苦yù绝的叫声一声接一声的传来,听得凌炎阵阵心寒。

    “哈哈……你们这不知死活的贼军,看你们如何近的过来!”城上响起了李大目嘲笑的声音。

    凌炎大是生气,真想拿手枪打死李大目,但现在城上黑漆漆的,他不禁后悔刚才灯火通明的时候,为什么不拿枪打死他呢!但同时,他也有一点想不明白,那李大目为什么听到吕公的话后,就立刻熄灭了火把?

    吕公大怒,提矛便要杀过去,凌炎急忙拦住:“吕将军,别冲动!”

    城上的黑影一闪,好像又换了一批人。

    随即,又一批飞矢shè下来。几乎在同时,一团团黑漆漆的东西,从城上扔下来,砸到地上的,便传来一阵巨响。

    凌炎知道那些都是大石块。

    “啊——”“啊——”又传来士兵痛苦的哀叫。

    凌炎紧锁眉头,随即发出了命令:“停止攻城,向后撤退!”

    军队立刻向后撤去,同时城楼上传来李大目得意的狂笑声。

    凌炎领兵向后撤到了飞矢shè不到的距离,然后下令让弓箭手准备好“火箭”——箭头有火的飞矢,准备再一次攻上前去,用火箭攻击。这样一来,既能给敌人带来强大的杀伤力,又能照亮城楼。

    凌炎的计策若是能实施,倒也是一个攻城的可行之法,不过这时候,却出了一个极大的意外。

    凌炎正准备下令用火箭攻击之际,却从后面飞来一骑快马,一个探兵飞奔来到凌炎面前:“报!”

    凌炎忙问道:“怎么了?”

    那探兵神sè慌忙:“报炎将军!后方营寨被黄巾军劫了!”

    “什么!”凌炎大惊失sè,“这怎么可能!”

    那探兵急道:“炎将军,请即刻回去营救!”

    身旁的祢衡也有点慌张,忙道:“炎将军!我们还是先行撤退吧!”

    凌炎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祢衡等人:“这……这不可能啊……我们一路前来,根本没有发现哪里有敌军,那营寨之后,更不可能出现敌军啊……”

    祢衡忙道:“有可能是其他地方的兵马,无论如何,我们还是先行撤退,回去救寨为上策!”

    凌炎看了看一片黑暗中的钜野城——原本他以为能很轻易地就拿下这座城,即使直到现在为止,他觉得如果再攻最多半个时辰,怎么也能拿下来了,没想到这时候却发生了这种变故!

    凌炎实在是不舍得把钜野城这“到嘴”的肥肉白白舍弃掉,但他深通三国故事,心中明白,若是营寨丢了,那就是等于是被敌军断了后路,若是这边一时也破不了城,李大目和断后的敌军两厢夹击,再加上援兵相助,那到时候可就不只是攻城失败这么简单了——那时候便是想撤,也没地方能够撤得了了!

    凌炎很是郁闷,但仍不得不忍痛下令撤退。为了避免李大目率兵出城掩杀,凌炎想起三国中的一个谋略,决定缓缓退兵,暂时留一少部分兵马继续佯攻城池。

    凌炎退到了山林的地方,与驻守的兵马会合后,便急急地又朝后退去。

    张怿等将刚才并没有随凌炎攻城,所以他只看到有信兵来到,但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凌炎火速退兵,他不解地问道:“炎将军,钜野指rì可下。我们为何退兵?”

    凌炎沮丧之极,所以并没有答话,旁边的吕公道:“我们的营寨被劫了……”

    张怿也吃了一惊:“这……怎么可能!”

    这时候,被押着跟凌炎军一起撤走的于羝根,却突然大笑了起来:“哈哈……你们却还敢妄言,要即刻攻下钜野城,如今非但钜野没有拿下,反倒被我们劫了寨!哈哈……你们被我断了后路,看你们如何是好!”

    众将又气又怒,若是凌炎没有在场的话,他们肯定会一刀一刀地砍了于羝根。

    凌炎此时心中沮丧之至,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转过头看向于羝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们会有人去劫我的后寨?”

    于羝根得意的笑道:“这是当然!当rì定计之时,我也在场,哈哈……”

    凌炎更是烦闷,他突然想起了之前有兵报说“有敌军向侧面移动”,当时他还以为那是冲着他的粮草去的,所以才派了邓义去支援,可是后来蒯良来信说并没有遭到袭击,而是“探到另外一路有敌兵移动”。凌炎只想着粮草没事就好,并没有怎么在意那个讯息,现在回想起来,原来那几股移动的敌军,竟是朝他的后寨而去!

    不过当时凌炎还并未安营扎寨,那些敌兵的任务应该只是断后而已,却无意中发现凌炎的后寨,便劫了去。

    凌炎这时才真正发觉到,献这个计策的人,定然不是一般之人——看那李大目,虽然狂傲得意,像是有点计谋,但绝对不是深谙谋略之人,不然他也不会轻易就中诱敌出城之计,那到底是什么人给他献的计呢?

    凌炎想着,转头去看于羝根,苦笑了一声:“这倒是一条好计策,能不能告诉我是谁给李大目献的计?”

    于羝根冷笑道:“凡是黄巾军的将士,皆能想出此计,何必再问!”

    吕公闻言大怒道:“败军之将,何敢如此放肆!”

    于羝根也怒道:“哼!若不是你们用这卑鄙之计,如何能抓的住我!”

    吕公怒道:“哼!便是单打独斗,不出十个回合,便将你斩于马下!”

    于羝根像听到天大笑话一样,狂笑道:“哈哈!小儿竟出此狂言!莫不是你们这班贼将,都有此般功夫?先前放言即刻便能攻破钜野城,现在却又说十个回合便能斩我!看来你们的嘴上功夫,倒是很厉害的!”

    吕公怒不可遏:“哼!等到攻破钜野之时,看你还有何话说!到时候便看你还会不会如此狂妄!”

    凌炎听到吕公的话,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错过了这次攻城的最好时机,等敌人援军来到,以后要是再想攻破城池,恐怕就更难了。看来,于羝根说的倒并不完全是假话,这钜野城,看着像是很容易攻破,其实还真的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在兵马火速撤退的途中,凌炎一眼不发。他实在是太沮丧了:先是先锋遭到伏兵,被大败;而后刚尝到点甜头,这又被人劫了后寨……

    其余将领见凌炎紧锁眉头,沉默不语,便也都不敢说什么了。

    行进了一个多小时的时候,突然前面出现了大队兵马,凌炎定睛一看,却是他们自己人。

    那些士兵慌张地朝凌炎等人跑过来,大部分的士兵身上满是血迹。

    凌炎赶紧上前,问那些士兵:“营寨现在怎么样了?”

    那些士兵都哭丧着脸,其中一个答道:“炎将军……营寨被黄巾兵偷袭了,他们放火烧掉了营寨……”

    凌炎又惊又怒,忙问道:“现在黄巾军退了吗?”

    另一个士兵愧疚地道:“张将军率兵断后,命我们受伤的兵马先行退却……或许……或许张将军已经击退了敌军吧……”

第三百四十三章 上演双簧

    凌炎估计情况不妙,心急如焚。他让这些伤兵就地休息,然后便领军又朝前赶去。

    兵马又走不一会儿,便见张怿和左慈纵马赶来。

    凌炎大是高兴,急忙上前道:“国师!张将军!你们没事吧?”

    张怿浑身都是血,看上去伤势不轻,他见凌炎率军赶来,苍白的脸上总算有了一丝惊喜,翻身下马跪在了地上,脸上的神情又转为了深深的悲痛:“炎将军!对不住!末将未能守住营寨……”

    凌炎看到张怿气喘吁吁,浑身有气无力的样子,哪里还能说出责罚的话来?况且,他知道这次失利,张怿根本没有一点儿的责任。

    “张将军!快请起!这不是你的过错……”凌炎连忙下马扶起了张怿。

    这时,左慈轻叹了口气,道:“炎将军,张将军为了击退敌军,奋不顾身与敌战了几百回合,这才勉强击退了掩杀之敌,不然……恐怕我们早已被敌所杀了……”

    凌炎忙对张怿道:“张将军,你退敌有功,谢谢你!一会儿我就为你疗伤,你放心吧,没事的。”说完,他又看向左慈:“国师,你受伤了吗?”

    左慈动容道:“全仗张将军死命相护,不然慈恐难见将军矣!”

    凌炎松了口气,虽然营寨丢了,兵士大败,但总算张怿和国师未被敌所害,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

    凌炎命军队就在此地驻扎,将士一律休养,又派了三支兵马,一支负责巡回守卫,以防再有敌军来袭;另一支,则去不远处将其余伤兵接回来;第三支,继续朝营地前进,看沿途是否还有伤兵,并查看营寨的情况。

    军士们早就饥肠辘辘了,搭好营帐后,他们便全都忙着生火造饭。而凌炎则在帐中给张怿疗伤了一番——张怿伤口比较多也比较重,不过还好他穿着铠甲,伤口都不是很深。

    凌炎费了很多的内气,才疗完了张怿的伤势,然后命士兵扶着他去休息。

    之后,凌炎派人将于羝根带进来。

    不一会儿,吕公便押着于羝根来到了凌炎的帐中。

    于羝根来到凌炎面前,冷哼了一声,扭头看向旁边。

    凌炎见于羝根浑身都被五花大绑,突然想起了“张飞义释严颜”的故事,便立刻起身,将于羝根身上的绳子解了下来。

    吕公对凌炎的举动大是惊讶,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他的手紧紧地握着腰上的佩剑,以防于羝根突然发难。

    不过凌炎看上去倒是一点都不紧张,因为他始终认为古代的人,尤其是武将,还是非常正派的,也很讲义气,应该不会做那种趁机偷袭的卑鄙之事,尤其是在对他们好的时候。

    凌炎把于羝根身上的捆绳松了之后,回到了他的座位上,让于羝根坐在了他的对面。

    不过于羝根看上去倒是不太领情,冷笑看着凌炎:“你这是何意?yù使我心生感激,便投降了你?”

    凌炎看着于羝根,微笑道:“是,我就是这个意思。”

    于羝根可能是没有想到凌炎竟然立刻就承认了,短暂地愣了一下,随即冷笑道:“哼!奉劝你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罢!你便是送我好酒好菜,我亦不会降于你这惯用卑鄙计策之人!”

    吕公实在忍不住了,厉声呵斥:“你这狂妄之辈!你等无谋便说无谋!何来卑鄙?方才被俘,便出口不逊,要不是炎将军大度海涵,怎能留你!你当真不知好歹,如今竟然还敢出言相激,难不成不想活了?”

    于羝根对吕公冷哼了一声,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凌炎朝吕公摆了摆手,然后笑着对于羝根道:“于将军,我相信你一定会降我的,只是现在你对我充满了敌意,我无论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不过时间稍长之后,你也许就会冷静下来了。”

    于羝根大怒:“便是几十年之后,我亦不会投降你这逆贼!”

    凌炎笑了笑:“都说黄巾军是逆贼,你怎么反倒说我是逆贼了?”

    于羝根怒道:“黄巾军乃天兵下凡,顺承民意,反倒你这些人,欺压百姓,不是逆贼是甚?”

    凌炎摇摇头:“你们是不是顺了民意,我倒不知道,不过我从来就没有欺压过百姓。”

    于羝根冷笑道:“哼,你们这些官兵,哪个不是欺压百姓的贼人!你这种恶贼所说之言,如何唬得住我!”

    凌炎叹了口气,朝吕公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去帐外守护。

    吕公担心于羝根借机对凌炎不利,所以迟疑着不想离去。

    凌炎又示意了一下,表示不会出什么事,吕公这才犹豫着走了出去。

    于羝根看着凌炎的动作,语气充满了不屑:“你这是何用意?”

    凌炎看着于羝根,脸上的神情变得很是真诚:“于将军,我不得不承认,不论我是什么将军,我还只是个孩子,对于行军作战真的不在行……之前我说即刻便能拿下钜野,就是把事情看得太简单了,还有之前先锋部队被你们打败,后寨也被劫,我才知道作战真不是这么简单的……”

    于羝根哼了一声:“知道便好。”

    凌炎颇有些无奈地道:“不过,凌将军奉朝廷的命令,不得已才派我来讨伐黄巾军的……我是奉凌将军之命,若我败了,大不了回去按军法处置,但凌将军没有完成朝廷的旨意,那罪名可就大了……凌将军对我不薄,我不能让他受到此罪,所以我必须要尽我最大的能力,去平定乱军。”

    于羝根不屑地哼了一声:“这关我何事?”

    凌炎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我要打赢,至少说攻占钜野城,只以我自己的力量,我知道很难做到,所以我必须要得到你的帮助。”

    于羝根生气道:“莫再说些废话了!我是不会背叛楚将军的!”

    凌炎神情愣愣地看了于羝根好一会儿,才缓缓地叹了一口气:“好吧……于将军一臣不事二主,忠诚之心,让人敬畏,我也不勉强……不过,我希望于将军能回答我一个问题……我知道钜野城中,一定至少有一位智谋高深的谋士在为李大目出谋划策,不然以我手下的这些谋士来说,我绝不可能吃这么大的亏……”

    于羝根嘲笑般地冷哼了几声。

    凌炎也随着苦笑了一下:“但我知道出谋的这个人并非是李大目……我想请于将军,告诉我这个人是谁……可以么?”

    于羝根略想了片刻,然后冷笑了一声:“好!告诉你也无妨!这些计谋,皆是左将军所献!”

    “左将军?”凌炎一愣,“他是谁?”

    于羝根自豪地笑道:“便是‘人公将军’帐下大将、四方神将之一,西神将左校将军!”

    凌炎又是一愣,“左校”这个名字,他倒是听说过,然而据他所知,这个人在三国故事中不过只是一个无名小将,没想到原来在这里他竟然有这么大的来头和名衔!

    见凌炎愣住了,于羝根得意地又道:“不怕告诉你,派兵沿途设伏、城外埋伏重兵、断你等后路、劫你营寨之计,皆是左大将军所献!”

    “噢!”凌炎终于揭开了心中的谜团,“那这个左校,现在就在钜野城中?”

    于羝根听到凌炎的问话后,并没有立刻回答,神sè变得有点好像有顾虑似的一样,不过他只犹豫了片刻,随后就好似想明白了一般,冷笑道:“好!告诉你也无妨!左将军现在并非在钜野城中,但却正率军赶来驰援!”

    凌炎不解道:“既然他正在赶来,为何能献计?”

    “哈哈!”于羝根大笑,好像凌炎问了什么蠢问题,“李将军将你们贼军进兵的情形告知了左将军,那左将军便回锦囊一个,里面便藏有这些计策!”

    凌炎大是吃惊,他只知道孔明和曹cāo在极特殊的情况下,才会偶尔用到锦囊,没想到这种方法连黄巾军都学会了!

    凌炎转念又想道:若于羝根没有骗他的话,那那个左校,还真的不是普通的人!

    想到这里,凌炎顷刻间突然有了一种急迫感,他直觉到,必须要在左校驰援之前,将钜野城拿下!不然,等那个左校带兵来到的时候,再想要拿下钜野,就难上加难了!

    不过想要尽速拿下钜野,就一定要靠于羝根的协助——从他嘴里得到钜野城中的更多虚实情况。但于羝根却执意不肯投降,也什么都不肯说,这……该怎么办呢?

    于羝根见凌炎脸上现出苦闷之sè,冷笑道:“哼……我便是告诉你这般,你又能奈钜野城何!且不说左将军会来援助,便是李将军独守钜野城,你又能有何作为!便是给你十年八月,岂又能攻破得了!”

    凌炎心知于羝根是想在心理防线上把他击溃,但他也没有去反驳什么,而是无奈地点点头:“于将军所言,我虽然不想承认,但恐怕事实也果真如此……唉!不过还要多谢将军告诉了我这些,现在就请将军去休息吧……”

    说完,凌炎叫来吕公,将于羝根带了出去。于羝根倒也没有反抗,从他的脸上只看到了一丝得胜的喜悦。

    凌炎心中烦闷,就连士兵端来的饭菜都没有吃下几口。

    凌炎看着碗中的食物,一点都没有胃口,心思沉重地叹了一口气后,他站起来,朝帐外走去,向四周的大片将士看去——连rì来,只有这时候才能放松神经,吃到一口饱饭,所以那些将士全都围着灶火,狼吞虎咽地吃着并不算十分可口的饭菜。

    凌炎看到此情此景,不禁又想到那些战场被杀的士兵,心中又是一阵感伤,鼻子一酸,差点掉出眼泪。他不忍再触景生情,叹了口气后便落寞地回到了帐中。

    这一切,都被不远处的左慈看到了。见凌炎神思恍惚,左慈便站起身,也跟着凌炎进了帐中。

    凌炎见左慈进来,勉强笑了一下:“国师也吃好了?”

    左慈笑着摇了摇头:“某见炎将军心神不宁,愁苦不堪,特来为将军分忧。”

    凌炎苦笑道:“我不过就是为了攻打钜野城而烦,国师先去吃饭吧。”

    左慈笑道:“将军为大事而忧,慈岂能因吃饭而去?”

    凌炎回应地勉强笑了笑:“我就是再忧伤,也攻不下钜野城,又有什么用呢?”

    左慈听出凌炎的语气有些泄气,便摇摇头:“将军此言差矣。攻城掠地,本非易事,将军不过一战失利,何须如此颓丧?”

    凌炎叹了一声:“我已经跟于羝根聊过了,他多少也告诉了我一些内情。”

    “喔?他怎么说?”国师问。

    凌炎便把之前跟于羝根的谈话经过和内容,讲了一遍。

    左慈听后,皱了皱眉:“于羝根之言,倒也非虚言……”说完,他朝凌炎看去,“既然如此,将军可想出攻城之计?”

    凌炎叹道:“攻城之计,原本我想了很多,但现在看来,都不太管用了。我觉得要是想攻城并拿下城池,唯一的机会就是在敌军援兵来到之前,就把城夺下来。不然等援兵一到,再想攻城,只怕会更困难,弄不好,还会被敌人两面夹击。”

    左慈点点头,赞同凌炎的说法。

    凌炎叹了一声,继续道:“不过钜野城远非想象中那么容易攻破,于羝根曾说过,钜野城易守难攻,而且还有李大目镇守,更加稳固。虽然他说的话不一定准确,但现在看来,只凭匹夫之勇,想夺下此城,真的非常困难……我认为,要想尽快攻破城门,只有先把钜野城中的情况了解清楚,才能知道哪里是薄弱之处。”

    左慈又点点头。

    凌炎沮丧地道:“要是于羝根投降了我们,那我就可以从他那里得到钜野城的全部信息了,可是……那于羝根好像抵死不从,就是不肯投降我们……我刚才就是因为想不出办法,才感觉特别烦的。”

    “嗯……”左慈沉吟了片刻,然后对凌炎缓缓道:“想要让那于羝根投降,或许不是难事……”

    凌炎听到左慈这么说,心中大喜:“国师可有妙计?请快些告诉我吧!”

    左慈想了想,道:“那于羝根不愿投降,只因他不想背叛黄巾军而已,将军若能用一计,离间他与李大目的关系,那或许能迫使他投降我们。”

    凌炎把左慈的话想了想,突然明白了过来,连忙起身抱拳道:“国师妙计!唉!我怎么就没想出来呢!”

    左慈还礼,谦虚地笑道:“此计只某臆想,能否实行,还未可料,将军还需认真斟酌才好。”

    凌炎兴奋地道:“国师此计非常妙!绝对可行!”

    左慈奇道:“炎将军已经有了计策?”

    “嗯……具体的还没有,”凌炎仍然很兴奋,“不过已经有一个大致的想法了!”

    左慈拱手道:“那还请将军想出一条万全之计来,某先行告退,去给兵士疗伤。”

    “嗯!”凌炎开心地笑道,“国师还是先去吃饭吧,填饱肚子了,才有力气做事啊!呵呵……”

    左慈拜谢告辞,出了营帐。

    左慈走后,凌炎仔细地想了半个时辰,终于想出了一条计策。

    心中定好计后,凌炎立刻找出纸笔,写了一封信,然后叫了一个信使进来,将信交给了他:“你火速前去将此密信交给钜野城的李将军,就说是我给他写的。不得有误。”

    “是!”信使出了营帐。

    凌炎在心里盘算着下一步,脸上不觉露出了一丝笑意……

    凌炎的军队在驻扎的当天晚上,派了大量的探兵和巡兵,严防敌军来劫寨,但第一天晚上始终平安无事,也没有敌军再来劫寨。

    第二天早上,被派去送信的信使,终于回来了。他来到凌炎的帐中,道:“炎将军,敌将李大目有密信至。”说着,他从怀里将密信拿出来交给了凌炎。

    凌炎打发走了信使,打开信一看,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笑容。

    “来人!请于羝根将军来我营帐。”凌炎朝帐外下令道。

    不一会儿,吕公便押着于羝根来到了凌炎的帐中。

    凌炎让吕公给于羝根松绑,然后对于羝根微笑道:“于将军,是否想通了?要不要投降?”

    于羝根还是一如既往的蛮横:“哼!某宁死不降!你等勿再多言!要杀便杀吧!”气得他下巴的胡子都跟着抖了几抖。

    凌炎笑了笑,先给于羝根戴了顶“高帽”:“我是绝对不会杀于将军的,不说别的,至少我也舍不得于将军这威武的胡须啊……依我看,将军真可称为‘美鬓公’!”

    于羝根当然不知道“美鬓公”其实是关羽,听到凌炎这句称赞,于羝根不由得也高傲起来:“哼!此当自然!不若某为何叫这名字!”

    凌炎忙道:“是!是!将军这一鬓美须,我很是喜欢,自然不舍得杀将军了!呵呵……不过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我敬佩将军不事二主之志。”

    于羝根有点不相信凌炎的话:“我定然不降你,那你既然不杀我,却也不放我,是想作何!”

第三百四十五章 收服一将

    凌炎故作玄虚道:“我敬佩将军忠义,本想放了将军,可是……我只是感觉有些可惜……”

    于羝根大声喝问道:“可惜什么!”

    凌炎道:“将军忠于楚将军,忠于黄巾军,此乃大义,令我敬佩,只不过……我对将军此心感到很是可惜,将军一心为黄巾军,可是黄巾军对将军却……”

    于羝根紧皱眉头:“黄巾军对我如何?”

    凌炎没有回答,只是将那封信交给了于羝根。

    于羝根不解,拿过信来一看,眉头越皱越紧,脸sè也越来越难看。

    在于羝根看信的时候,凌炎插空道:“我本来是想放了于将军你的,所以我给李将军写了一封信,说我要跟他单打独斗,公平地战上一次,若是李将军赢了,我便放了于将军。”

    于羝根的眼睛始终不离那封信,脸sè却更加难看了。

    “我本以为李将军会欣然同意,没想到……”凌炎顿了顿,微笑道,“没想到李将军却如此绝情,不但拒绝了我的建议,而且……那些拒绝的话竟然说的这么无情,所以我才为将军感到痛惜……将军是不是跟李将军有什么过节呢?”

    凌炎问完后便看向于羝根。于羝根仍铁青着脸盯着那信纸,没有回答凌炎的问题。过了一会儿,他突然用力地将信扔在了地上,怒气冲冲地对凌炎道:“不可能!李将军不可能说出此言!他不可能这么做!我们皆为楚衍将军的部下,从来没有过节!不可能!不可能!”

    与其说于羝根是在痛斥凌炎,倒不如说他是因为信中的内容而变得又惊又怒,所以自言自语地大发了一番感慨。

    “如果真如将军所言,那这封信该如何解释呢?”凌炎笑着瞟了一眼地上的信。

    于羝根大怒道:“不可能!这不是李将军写的信!他不可能这么做的!分明是你假借李将军的名义,挑拨我和李将军的关系!”

    凌炎的笑容渐渐收了起来:“于将军,你这话真是自欺欺人了!你应该认得李将军的笔迹吧?你看看那信上的笔迹,是不是李将军所写的,很明显便能知道了。我就算想假借他的笔迹,又如何能模仿的出来?若将军刚才没有看清,那现在再拿起来仔细查看一番就可以了。”

    其实,凌炎本来不知道李大目识不识字,也不确定这封信是不是出自李大目之手,但他见纸上的字迹十分潦草,又带点龙飞凤舞的草书气势,倒是很符合古代武将的xìng格,于是凌炎便半推半蒙地说了那些话。

    于羝根跟李大目相识已久,当然识得李大目的笔迹,而他在看信的时候,也肯定认出了那正是李大目的亲笔,但或许由于他实在不相信信上的内容,所以他还是一把拿起地上的信,又认真地看了好几遍。

    凌炎笑道:“怎么样?是不是李将军的笔迹?”

    于羝根将那信揉成一团,用力地扔到了地上,大睁着眼睛,死死盯着凌炎,气的胡子都倒竖了起来:“你到底用了什么卑鄙的计策!到底跟李将军说了什么!”

    凌炎摇摇头:“于将军,我并没有骗你,我也没有用什么计策,我只是说想跟他战上一次,他赢的话,我就放回于将军给他。就是这样而已。”

    于羝根怒道:“绝不可能!你定然是用了卑鄙之计!”

    凌炎有点无奈,拿出了纸笔:“好,我现在再写一封,写完先让于将军你过目,然后送去给李将军……到底是我从中作梗,还是李将军真的不顾将军xìng命,一看便知。”

    于羝根好像真的十分急于想证明他跟李大目之间的“亲密”关系,所以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好!你便写吧!我倒要看看你用何诡计!”

    凌炎便将上次写的信的内容,缩成了更短的几句话,写在了纸上。

    写完之后,凌炎将信递给于羝根:“于将军请过目。”

    于羝根一把抓过信,仔细地看了几遍后,才把信交还给了凌炎:“好!你便将此信交给李将军吧!”

    凌炎找来信使,将信递给了他,让他火速前去交给李大目。

    在这个过程中,于羝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凌炎和那信使,好像生怕凌炎对那信使打什么暗号。不过直到信使走出帐外,他也没有看出什么异常之处来。

    凌炎对于羝根笑道:“于将军先回,若是有何音信,我便立刻通知将军。”

    于羝根想了想,才气呼呼地随吕公出了帐外。

    凌炎看着于羝根的背影,心中极是高兴:幸亏李大目非常“配合”,要不然这计还行不通呢!看来,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能收服于羝根了!

    在等待回信的时间里,凌炎一方面很是兴奋,觉得这次再把回信给于羝根看的话,他肯定会相信这个事实了,到时候再进行下一步,就容易的多了!另一方面,凌炎却很焦急,急盼信使快点回来,因为时间耽搁的越久,攻城的时机便越容易失去。

    终于在晚上吃饭的时候,有了信使的音信。不过并不是如凌炎预想的那样。

    凌炎正跟祢衡等人围着灶火吃饭,却见一人飞马至营前,然后下马飞奔到凌炎面前。

    凌炎认出这个人是当时跟信使一同去护送密信的士兵。不过让凌炎感到奇怪的是,怎么只有他一个人回来了,信使呢?

    那士兵跪下,道:“炎将军,信已送到贼将手中,贼将看过信后,便将信撕掉了。”

    凌炎不觉愣了一愣:“那他有没有回信?”

    那士兵道:“没有,贼将看过信后,便将信使……斩首示众了……贼将还让我传话给炎将军,说他根本不会同意你的要求,他只死守钜野城,绝对不会出战……他还说,炎将军可随意处置被俘将领,不必以此诱他。”

    凌炎又是一愣,随即心里也腾地冒出了火:这李大目可真是太过分了!都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那李大目却连这点礼节都不懂!

    这个时候,于羝根正好在不远处的一个灶旁吃着饭,凌炎和那士兵的对话,他听得清清楚楚。

    当士兵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于羝根“噌”地一下站了起来,神sè怒不可遏。

    旁边的吕公和杨凤见状,都吓了一跳,连忙也站了起来,拔出腰间佩剑,紧张地盯着于羝根。

    于羝根却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吕公等人的紧张,径直朝那士兵大步走了过去。

    来到士兵的面前,于羝根神sè凶恶地怒问道:“你刚才所说,全是实情?”

    那士兵不认识于羝根,但于羝根那凶恶的样子,吓得他身子一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啊……当然……全是实情……”

    于羝根死死盯着士兵,脸sè难看到了极点。

    “于将军,这回你相信了吧?”凌炎面无表情地道。本来计策成功他应该感到高兴,但李大目那狂妄的行为,却让他心中怒意顿生。

    于羝根走过来的时候,没有把手中的碗放在灶旁,所以他始终手里端着一只碗的。此时,他突然用力地将碗使劲地砸在了地上,然后面sèyīn沉地大步走回了他的营帐中。

    凌炎站起来,也朝于羝根的帐中走去,吕公想要跟着,却被凌炎用眼神阻住了。

    凌炎走近帐中,见于羝根面sèyīn沉地坐着,便坐到了他的对面:“于将军,我并没有骗你吧?”

    于羝根沉默良久,然后才咬着牙怒道:“我实是没想到,李大目竟然如此心狠!真枉我拿他当兄弟看待!”

    “哼……”凌炎哼了一声,“于将军没有想到,但我却是想到了。”

    “什么?”于羝根惊怒地看着凌炎。

    凌炎叹了一声:“于将军,李大目之前派出几路伏兵伏击我们,可那领兵将领都是由百姓临时充当的,如何能战?我想你也能看得出来,李大目根本就是没打算让那些士兵活着回去,他就是想用那些士兵的xìng命,来换取守城的时间……”

    于羝根愣愣地道:“那计……是左将军献的……”

    凌炎摇摇头:“好吧,即便如此,那后来你们的败兵逃回城中,又怎么说?虽然那是我的计谋,但李大目事先并不知道吧,当时他是怎么做的我想你应该都看到了。”

    于羝根实在不敢相信,道:“可是那些都是士兵百姓,我却是……”

    凌炎立刻打断了他的话:“像李大目这种草菅人命,不把xìng命当一回事的人,即便是把他当做兄弟看待的你于将军,你认为他会觉得可惜么?”

    于羝根咽了一口口水。

    凌炎看出于羝根心里开始犹豫了,便趁着“火候”接着点道:“于将军,如果你非要认为他会在乎你的xìng命,那不说别的,单说这两次的回信和这次他对待我军信使的态度,又怎么说?难道他斩了我的信使,是想让我放将军回去么?”

    于羝根听到凌炎的话,愣了好一阵,呆呆地看着凌炎,随后他突然猛地站起来,脸上的表情凶恶到了极点,好像要吃人一样,恶狠狠地道:“哼!我们同为楚将军帐下之将,并无隶属关系!他凭何来决定我的生死!真是欺人太甚!”

    凌炎“火上浇油”地叹了一句:“于将军,其实我现在跟你一样,也一肚子火……都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那李大目却杀了我派去的信使!而且还是商议于将军你的事情……于将军,李大目如此残暴不仁,我看你实是不值得再为他着想。”

    于羝根这时候似乎也渐渐冷静了下来,他想了想,道:“李大目如此对我,我自然也没有再帮他的必要……只是……其他黄巾军将领,却都不似他那般……”

    凌炎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却道:“于将军,你回忆一下,其余的黄巾军将领,对你真的都推心置腹?”凌炎知道三国故事中的黄巾军都是分派分势的,将领之间各自勾心斗角,所以他才试探着问了这么一句。

    于羝根好像真的回忆起了一些伤心的往事,低头不语。

    凌炎借机又道:“于将军,你想想,即便我放你回去,那些将军能饶恕你么?”

    于羝根嘴角抽动了一下,半晌,他才抬起头,神sè极其难看:“你、你是想让我……降你?”

    这次,凌炎真诚地重重点了点头。

    于羝根痛苦地道:“可‘一仆不侍二主’,若是让别人知道的话……”

    “于将军,”凌炎劝道,“大丈夫明事理,弃暗投明,何人会耻笑于将军?”

    于羝根又紧皱眉头想了半天,最后终于朝凌炎单膝跪下,双手抱拳,投降了凌炎:“于羝根愿降炎将军,为炎将军效犬马之劳。”

    凌炎大是高兴,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连忙扶起于羝根:“于将军快快请起!太好了!有于将军相助,何愁不破敌军!”

    于羝根站了起来,神情却不太自然。

    凌炎笑着道:“于将军,还记得我曾对你说过,你一定会投降与我的,其实,我这么说,就是因为我认为于将军你是明大义的人。”

    于羝根有点尴尬地苦笑了一下,算是回应。

    凌炎很是兴奋,急忙召所有的将领来帐中。

    有些将领还没有吃饭,便匆匆地都赶到了凌炎的帐中。

    凌炎将于羝根拉到身旁,对帐中众人大声宣布道:“众位将领,李大目残暴不仁,于将军恶其品德,愿归我军,助我军一臂之力!”

    于羝根心中自然很是高兴,因为凌炎把他投降的原因说得如此高尚。

    吕公等将先是一愣,随即纷纷祝贺凌炎。

    祢衡站出来道:“恭喜炎将军,又添一员猛将!”

    吕公随后也站出来,面有愧sè,道:“于将军,此前公多有得罪,还望将军海涵!”

    屠夫也站出来,低声道:“我欺骗了于将军,也望于将军不要怪罪……”

    于羝根笑了一笑:“这要怪也只能怪那李大目愚钝无脑,识不得炎将军之妙计,与吕将军并无关系,我亦不会怪罪将军的。”

    于羝根的思想转变倒是真够迅速的。

    凌炎很是高兴,连忙介绍众将给于羝根相识,相互认识了一番后,凌炎便令众人回去继续吃饭。

    等将领都走出了营帐后,凌炎笑着对于羝根道:“于将军,你也去吃饭吧,刚才你一气之下,摔了饭碗,估计还没有吃饱吧,现在再去吃点吧!”

    于羝根忙点头答应,可是神sè却有些为难。

    凌炎看出其中异样,忙问道:“于将军怎么了?”

    于羝根突然跪拜下来,抱拳道:“炎将军,之前于羝根多有得罪,语气狂妄,望将军恕罪!”

    “哈哈……”凌炎笑了起来,把于羝根扶了起来,“于将军说哪里去了!我就是喜欢将军这种xìng格!我最不喜欢的就是那种一被俘便怕死投降或是那种明着投降暗中背叛的人。而将军xìng格直爽,又忠肝义胆,正是我喜欢的那种xìng格!”

    于羝根很是高兴,告辞出帐了。

    凌炎很兴奋,心里也在窃喜:终于说服于羝根了!攻破城池的希望又增多了大半!这次,我还真是要谢谢李大目了!要不是他生xìng残忍,这么“配合演出”,恐怕于羝根也不会这么容易就投降了我!

    凌炎越想越高兴,连rì来的惨败和信使被杀的郁闷,顷刻间一扫而光。

    晚上休息的时候,凌炎又把于羝根找了过来。

    自从于羝根答应投降凌炎之后,他对凌炎等人的态度,可以说是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所以凌炎对于羝根也开起了玩笑。

    于羝根来到凌炎帐中的时候,凌炎笑道:“打扰了将军休息,实在过意不去。”

    于羝根也笑了一笑:“炎将军有召唤,末将自然无法推辞。”他笑起来,长须随之飘动,甚是好看。

    凌炎让于羝根坐下,然后有点羡慕地笑道:“于将军,你这脸上的长鬓,确实很好看,我都想有这一副了。”

    于羝根自豪地笑道:“炎将军好眼力!此长须乃我至关重要之物,我时刻都在小心调理它。”

    凌炎暗道:他对这胡子的喜欢,跟关羽还真的有一拼了!

    于羝根接着道:“我之前追随楚衍将军之时,便留了这一脸胡须。当时我们的名号,皆是按各自特点而立,像我,便是因为这胡子,才起名叫于羝根的。”

    凌炎点了点头:“好名字!”

    于羝根笑了笑:“像那个李大目,就是因为眼睛长的比一般人大,所以才起了‘大目’这个名字。”

    “嗯。”凌炎也觉得李大目那双眼睛,可真是大的吓人。

    于羝根想了想,又道:“我们那里的将领,还有一个行动很快的人,便起名叫‘张飞燕’。”

    凌炎点点头,表示能理解。

    于羝根又想了想,笑道:“现在想起来,只我的名字,还好听一些,呵呵……”

    凌炎也跟着笑了起来,他发现于羝根这个人,倒是很有幽默感的,只是当初他对这些人有敌意,才表现出那狂妄的xìng格。

第三百四十六章 救了一命

    凌炎倒是也很想跟于羝根闲聊下去,但毕竟他有要事在身,便渐渐严肃起来,道:“于将军……我这次找你来……”

    不等凌炎说完,于羝根便抢着道:“将军是想让末将助将军攻破城池的吧?”

    凌炎苦笑了一下:“我现在就为这件事发愁……将军之前说我很难攻下钜野城,现在看来,还真的应了将军的话……唉……不过,我现在有了于将军来帮我,自然多了很多信心,也想出了一条计策……”

    于羝根笑道:“是想让我诈降回到城中,再里应外合,拿下钜野城吧?”

    凌炎却轻轻地摇了摇头:“于将军,我本意如此,但现在我想来,这个计谋还是需要再商议一番的。”

    于羝根大为不解:“为何?末将以为此计可行……难道……难道炎将军是怕……怕我回到城中,便又改了主意么?”

    凌炎连忙道:“于将军千万别误会,我绝对不是这个意思!而我的意思正好相反……我是担心于将军你的安危。”

    于羝根脸sè有些不解。

    凌炎忙解释道:“此计虽妙,但一旦被识破,那将军的xìng命可就极其危险了!我素知将军并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只是我不忍心这么去做……而且徒劳的送死,是完全不值得的。我不想冒这个风险。”

    于羝根看上去有些感动,不过他还是道:“多谢将军体恤之意!不过那李大目绝对识破不了此计的……啊!莫非……莫非炎将军担心的是……左将军?”

    凌炎缓缓地点了点头:“那个左校,本来我并没有太在意此人,但现在听将军说那些计谋都是出自他手,我才知道原来他竟是这种智谋高深之人……他的谋略,在我看来,绝对在一般的谋士之上!所以,于将军若是诈降,即便能瞒过李大目,但我想肯定不能瞒过那个左校的。”

    于羝根倒是同意凌炎的话:“炎将军所言极是,那左将军,有勇有谋,智勇双全,厉害非凡,将军若是遇到他,千万千万不可轻敌!定要万分小心!”

    凌炎感到有些意外:“这左校……武艺也高强?我还只当他是谋士呢……”

    于羝根摇摇头:“左将军本来就是猛将,不过他的智谋更是厉害!”

    凌炎皱了皱眉:“他的武艺如何高强?”

    于羝根迟疑着道:“这个……只听说他善用神法,并且手下兵士也是极其厉害,至于具体如何,末将并不甚了解……毕竟末将之前都追随楚衍将军,对于外面之事,了解不多。”

    凌炎想了想:“这么说来,于将军跟李大目都是最近才被派去驻守钜野城的?”

    于羝根点点头:“这些时rì,黄巾军在各地皆报败绩,兵马调动异常频繁,而钜野城调走兵马之后,便无将来守,所以他们便让楚衍派出他手下的两员大将,去守钜野城。”

    “喔,所以将军和李大目,都被派到这里来了。”凌炎明白了。

    于羝根又点点头:“是……那李大目虽然生xìng残暴不仁,但武艺在我们之中,最为高强,所以楚将军才派他做了钜野太守,而我不过就是城中主将而已。”

    凌炎看出于羝根有些自卑的感觉,便连忙道:“于将军武艺也想当高强,我看,不比李大目差!”

    于羝根苦笑着摇摇头:“炎将军,他的武艺比我的高强不知多少倍,若是我与他战起来的话,估计不到十余回合,我便被他一刀砍死了!”

    凌炎多少有点吃惊:“李大目果真这么厉害?”

    于羝根点着头,忽然神sè变得有点尴尬,道:“炎将军,之前我对你说,钜野牢不可破,便是千军万马,也动它不得……”

    凌炎当然记得:“是,当时我以为将军说的未免有些过了……”

    于羝根有点无可奈何地道:“末将之言,并无过虚……那钜野城,身处旷野之间,一目了然,不易设伏;而且钜野城中粮草兵器皆充足,又可发shè‘火焰石’……”

    “‘火焰石’?那是什么?”凌炎奇怪道。

    于羝根道:“将军没有见过,那是在一庞大器具之上,在一器皿之上放上浸了煤油的大石头,然后由士兵cāo控,发shè出去,威力十分强大……不过此器具,城中仅有九座。”

    凌炎缓缓地点着头,然后朝于羝根示意,让他继续说下去。

    于羝根继续道:“城中防备如此完善,本来就非常难以攻破,如今更有李大目来镇守,实是不易攻占。”

    “我看那李大目,除了眼睛大了一些,别的也看不出有多厉害。”凌炎想缓和一下气氛,便开了个玩笑。

    不过于羝根可没有心思开玩笑,他摇摇头:“将军未跟李大目交过手,自然不知他的厉害……此人亦会神法,虽定然不如左将军,但比起常人来,亦是高强非凡。”

    凌炎知道于羝根所说的“神法”,就是内气。他心里暗暗觉得有点好笑:“于羝根说我没有跟李大目交过手,所以不知李大目的厉害;可于羝根也没有见过我的内气,那自然也不知道我的厉害了。”

    凌炎又一想,不对,于羝根可是见过他的内气的,那带着内气的斩月刀,曾经离他的脖子,不到一公分的距离。

    于是,凌炎笑了笑:“于将军,那以你之见,我的神法,跟李大目相比,如何?”

    于羝根愣了一下:“将军亦会神法?”

    凌炎笑道:“前rì我斩月刀上的白光,于将军可是见过的。”

    于羝根回忆了一下,才惊道:“啊!原来那是将军的神法!我还只当是什么火把的光亮。”

    凌炎笑了笑:“那于将军现在知道了,却觉得我的神法如何?”

    于羝根想了想,道:“将军之神法,亦高强,或许……能胜的过李大目……不过,若是左将军的援兵赶到,他们携二人之力,炎将军你或许便很难战胜了。”

    “嗯。”凌炎嘴上答应着,心中却是想着假如左校和李大目真的联手的话,估计他应该也能敌得过的吧!不过有了之前那么多的教训,使凌炎再也不敢轻敌了,所以他也没有很自信地说出心中所想。

    于羝根又道:“炎将军若是想拿下钜野,只有在左将军率援兵来到之前,便攻破城池,不然,恐怕就更难了。”

    凌炎喜道:“于将军之言,正合我意,我就是想要在援兵赶到之前,先攻下钜野城,只是我不明钜野城中虚实,所以还望于将军详尽地把城中情况告诉我。”

    于羝根答应了一声:“炎将军,你之前说钜野城内兵力不足,末将当时心中就十分诧异你竟能判断如此准确!”

    凌炎“呵呵”一笑:“这个不难,从种种现象就能推断出来……不过当时我也不太肯定,只是从你们防守的情况中推断出李大目是在等待援军到来,进而判断出他现在兵力不足。”

    于羝根有点佩服地道:“将军所料不错,此时钜野城中之兵力,不足五千。”

    “啊!”凌炎惊叹一声,“这么少?那现在正是攻城的良机啊!”

    于羝根点点头:“是……不瞒将军,本来李大目早就想弃守这座城,向后撤守另一座城,但左将军不同意,命李大目死命保城,而他同时也说他会尽快率军赶来。”

    “嗯……”凌炎沉吟了片刻,“那我一定要在左校赶到之前,攻进城去!”

    于羝根脸sè为难:“钜野城虽然兵力不足,但工事完备,粮草充足,若李大目要是闭门固守的话,大概也能撑上几个月。”

    别说撑上几个月了,就是再多耽搁几天,凌炎也受不了,所以他着急地对于羝根道:“还望于将军教我破城之计!”

    于羝根想了想:“如何破城,末将暂无良法……但就我所知,城中这九座器械,正大门、左大门和右大门,各有三座,唯独后大门,却没有。”

    凌炎喜道:“于将军的意思,是想让我率兵从后门攻城?”

    于羝根点点头:“钜野城的四座城门中,只有后门的守兵最为薄弱松懈,只因此门对着的几十里外,便是黄巾军的另一座城池,所以李大目对于此门的守备,并未太过重视。”

    “好!”凌炎大是高兴,“那我就率军从此门进攻!”

    于羝根却面有难sè:“不过……要想从钜野城的正门绕道后门,需要绕一大段路,并且还不能让李大目的将士发现,这……不大容易。”

    凌炎却无所谓地笑了笑:“这个已经不是什么难事了,只要我有了攻城的方法,就算是解决了一个天大的难题,只要这个问题解决了,就好办了!至于其他的事情,都不算问题了!”

    于羝根道:“既然如此,那还请将军尽快部署兵马……末将以为,最好是在夜晚行军,这样会更隐蔽一些。”

    凌炎点点头,突然,他想起了一个问题,便问道:“于将军,我有一点感到奇怪,那李大目知道我是谁了之后,便立刻熄灭了城楼火把,不知为何?”

    于羝根想了想,笑道:“之前左将军对李大目告知过你的情况,他知道你好似有一种……暗器,十分jīng准,我猜想他是害怕你用那暗器伤他吧。”

    凌炎想了想,感觉左校说的“暗器”,应该就是他的手枪,便笑了笑:“李大目还真是聪明,不过也幸亏他熄灭了城上的火把,不然我还真的会用那‘暗器’杀了他。”

    于羝根的脸上现出微微吃惊的样子:“炎将军,你那暗器,是何奇物?”

    凌炎笑道:“具体如何,我也不便细说,不过可以告诉于将军,那暗器在百米之外,也可使人一中毙命。”

    于羝根脸上现出骇然的神sè来,喃喃自语道:“幸亏没有用在我的身上……”

    凌炎笑了起来:“我本意就是想让于将军归我军下,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杀于将军,自然也不会用到那暗器……何况,用暗器不是正人所为,对付李大目那种人,倒无所谓,但对于将军这正直的人来说,用暗器会让人耻笑的。”

    于羝根爽朗地笑了笑。

    凌炎收起笑容:“关于攻城,虽然已定下了计策,但还是不能不做好最坏的打算,若是我们没能尽快攻下城池,而左校又领兵前来,那就有麻烦了……不得不防这一点。”

    听凌炎这么一说,于羝根看上去的神sè好像也不太乐观:“左将军已经率军驰来,估计不久便会来此……炎将军,若真是如此,那以末将之见……还是退兵为上。”

    凌炎摇摇头:“不行,无论如何我都要攻破钜野城,肯定不会退兵的。更何况占据钜野本不在我的计划之中,我是要继续南下,攻南阳的,岂能在中途被一小城所阻而不前?要是连这么一座城都攻不下来,那我还做什么主将呢!”

    听到凌炎这么说,于羝根的神sè更是大变:“炎将军,你……当真要攻南阳?这……这且不说南阳,仅南阳之前的这些黄巾军,便是勇猛无敌,能否……走到南阳,还实未可料……”

    凌炎一摆手:“唉,先不管那些了,当务之急,是要把钜野城拿下。”

    本来于羝根一直都还很高兴,但自从知道凌炎要挥军南下之后,面sè便显得犹豫起来,所以也没有接凌炎的话。

    凌炎让于羝根先回营帐休息,而他则在自己的营帐中整整坐了一个晚上,就是为了详细计划如何进攻钜野。

    等到天sè微明之际,凌炎终于想出了一套完整的计划。

    中午的时候,蒯良和邓义护着粮草来到了营寨中。

    凌炎正具体构思着他的夺城计划,见蒯良走进来,很是高兴,便将事情经过及他的计划,跟蒯良商议了一番。

    蒯良听过后,点点头:“炎将军所虑极是,我们必须在援军增援钜野之前,夺下此城,若是晚了,恐怕对我们就相当不利了。”

    凌炎点点头,又询问蒯良他的计划是否可行。

    蒯良道:“此计神妙,不过还要紧守口风,而且行动要极其隐蔽,万不能让守城之将看出端倪。”

    凌炎见蒯良也赞同这个计划,心中算是完全放心了,也更加坚定了实施这个计划的信心。

    这时,有探兵进帐,向凌炎来报:“敌援军现在距钜野五十余里,预计明rì傍晚便会抵达钜野城。”

    凌炎一惊,心知军情紧急——必须在明晚之前拿下钜野,之后的处境才会对他们有利。

    于是,凌炎立刻召集所有的将领来帐中议事。

    待所有人都到了之后,凌炎神情焦急地道:“诸位将军,敌军援兵明rì便可抵达钜野,所以我们必须在明rì之前,拿下钜野城。”

    张怿等将立时道:“愿听将军差遣!”

    凌炎点点头,开始了作战部署。他对众将大声道:“我打算采用声东击西的方式,由部分兵马佯攻钜野城正门、左门和右门,吸引守军兵力,然后由另外一支兵马,绕道突袭后大门,在拼力攻破后城门之时,那三路兵马再攻破其余三座城门,一举攻下钜野城!”

    众将纷纷道:“炎将军,此真乃好计策!”

    “好!”凌炎很高兴,“下面我就分配各自的任务……吕将军,邓将军,你二人各率一支兵马,佯攻左大门和右大门,记住,在听到正门攻城的声音之后,你们再攻城。”

    “是!”那二人抱拳应道。

    “文将军,祢将军,张闿将军,你三人率重兵绕路到钜野城后大门,隐藏起来,待左右正三座城门全部进攻之后,立刻突袭后大门,一定要尽快攻进城中!”

    “是!”三人大声应道。

    “于将军,你与我率兵佯攻正大门,吸引李大目的注意。”

    “遵命!”于羝根应道。

    “杨将军,张怿将军,你二人率两支兵马,伏于城外林中,以防意外,若是见到有敌将从城中逃出来,立刻截杀!”

    “是!”

    “蒯将军,你与国师守卫营寨和粮草之物,要做好敌军劫寨的防御准备。”

    “是。”蒯良抱拳道。

    凌炎又环视了一圈众人,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时,屠夫在一旁小声地问凌炎道:“那我……做什么?”

    凌炎笑着看了看屠夫:“你就留寨驻守吧!找一件铠甲穿上,你现在就是一名武将了!”

    屠夫一喜:“遵命!多谢炎将军!”

    蒯良献计道:“炎将军,莫不如让他在寨前另设一寨,可与本寨相互照应。”

    凌炎点点头,朝屠夫看去:“那就派你另拉一支兵马,再设一营。”

    屠夫自然是第一次当将军,并且刚上任就能率领兵马安营扎寨,心中的喜悦溢于言表,使命感也油然而生,激动地大声道:“是!炎将军!”

    凌炎笑了笑,然后朝众将道:“攻打左门右门的将领,定要加倍小心,于将军告诉我,钜野城内有投石机器,一共九座,除了后大门外,每座大门各有三座,所以众将一定要小心,谁先登上城头,谁就尽快摧毁投石机。”

    “是!”吕公等人答应道。

第三百四十七章 内气相比

    凌炎想了想,觉得没有什么问题了,这才让众人离去。

    这一天,凌炎都在跟蒯良等人商议晚上作战的细节,直到夜幕降临,凌炎才感觉所有的细节基本上都已经考虑到了,于是便派攻打钜野城的后门、左门和右门的吕公等人先行率兵出发,并嘱咐他们,行军的时候务必要隐蔽,千万不可让敌军发觉。

    随后,凌炎又派杨凤和张怿率两只兵马,前去埋伏在城外的密林中。

    一个时辰后,凌炎和于羝根也率一支部队出发了,出发之前,凌炎又嘱咐屠夫等人一定要认真守卫营寨,即便敌军劫寨的可能xìng几乎为零,但凌炎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让他们谨慎一些,以防万一。屠夫自然高兴地满口应承下来。

    在去钜野城的路上,凌炎想要详细地了解一下李大目这个人的xìng格,于是问于羝根道:“于将军,李大目也会神法是吧?”

    于羝根点头道:“是……褚将军帐下之将,只有几位略通神法,李大目是其中法力最高的武将。”

    凌炎点点头:“那他的法力若是施展出来,是什么样子的?”

    于羝根想了想后,道:“我也只见过他用了几次,每次他施法之时,却是从双手中,发出靛sè之小球,那小球像暗器一般,竟能直shè入体内,让人毙命!威力不可小觑啊!”于羝根在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神sè煞是紧张。

    凌炎却松了一口气:听于羝根的描述,那李大目的内气,还应该只是处在初级阶段。他笑着问了于羝根一个不相干的问题:“于将军,你认识白波这个人吗?”

    “啊!”于羝根低呼一声,“我听闻过此人,他亦是黄巾将领,不过他好像镇守较远的一个什么地方,好像还被敌军大败。”

    凌炎心中感叹了一声:黄巾军的情报通讯工作,做的可真是不敢恭维!嘴上却道:“是……那于将军以为白波的法力,与李大目相比,如何?”

    于羝根只略想了一下:“李大目应该是不如的吧!白波可是‘地公将军’的帐下大将!法力自然应该也比李大目高出很多。”

    “嗯。”听到于羝根这么说,凌炎算是完全放心了。

    这一路上,凌炎又把这次计划从头到尾想了一遍,想看看还有什么地方遗漏没有,直到他将整个想了好几遍,确定没有疏忽之处的时候,已经能够远远地看到钜野城了。这时,凌炎不禁微微笑了一下,他仿佛看到钜野城已经在他囊中之下了。

    凌炎下令加紧进军。

    当快要行进到城门下之时,凌炎看到了城上的士兵发现了他们,立刻慌张地退到了城楼里面。

    凌炎来到了城门下。

    突然,原本灯火通明的城上,所有火把瞬间全部熄灭,霎时昏暗一片,只有凌炎军的将士的火把,才照亮了附近少许。

    随后,便听到李大目的大笑声:“哈哈!你这黄毛小儿,上次兵败,却还敢来!”

    凌炎只能隐约看到城上有几个模糊的身影轮廓,估计正中间的那个轮廓应该就是李大目了,便笑道:“上次是我一时大意,这次我当然不会再吃那种亏了!我倒要看你还有什么能耐!”

    城上的李大目狂笑:“哈哈……前rì被我施计从后劫你营寨,算你运气好;谁知你真不知死活,这次竟然还敢再来!”

    凌炎心觉好笑:这哪是你施的计?嘴上笑道:“我来就是为了要赚你城池的,上次没有赚到,这次我当然还要再来了。”

    “哼!”城上的李大目冷笑道,“就凭你,还想赚我城池?别说你,就算你们起全城逆军都来攻城,我又有何惧!”

    凌炎笑道:“啊!是吗?说的倒是很豪气,那你为何熄灭城上火把?”

    李大目的表情凌炎虽然看不到,但他还是能想象出来李大目这时候的神sè:被他说中了痛处,脸sè自然也好看不到哪去。

    李大目半晌未出声,突然又怒道:“于羝根!你竟然背叛黄巾军,去投叛军!”

    凌炎身旁的于羝根,举刀指着城上,大怒道:“呸!李大目!你这狗贼!当rì我被炎将军俘去,你竟不出兵相救!后炎将军书信与你,你竟然不顾我的死活,这你又该当如何讲!枉我把你当兄弟看待,你竟如此心狠!”

    李大目冷笑一声:“哼!这只怪你武艺低劣,那么轻易便被逆军俘获,又如何怪得了我!我原以为你武艺高强,才让褚将军派你协助我守城,若早知你就是草包,我当rì也不会让你来钜野城了!哼!更别说要来救你了!我怎么可能为了一个无用之人,便不顾褚将军的交代,倾守城之兵去救你?便是兄弟又如何?”

    于羝根大怒,脸sè铁青,气得胡子倒竖。

    李大目的话,不但于羝根听了大怒,就连凌炎都忍不住呵斥道:“李大目!你胆小就是胆小!何必再自欺欺人?那rì为何不是你出城设防,而让于将军前去?你明明看到于将军军中有异,为何不立刻出城相救?后来我被劫营寨,被迫撤军,那你怎么还是不敢出城掩杀?哼!说了半天,我看你也不是什么猛将,不过就是一个懦夫罢了!”

    李大目不知是心虚还是怎么的,冷哼了一声,半晌才道:“褚将军命我紧守此城,我自然要牢记于心,怎可轻易出城,上你之当?”

    于羝根大怒道:“好!我现在便来攻城,倒要看看你如何‘紧守此城’!”

    李大目也厉声道:“好!好!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两个无名之辈,如何赚我城池!哼!我今rì便替褚将军除去一个叛逆之人!放箭!”

    城上霎时出现了一排人影,随即便见大量的箭矢从城上shè了下来。

    凌炎军将士拼命抵挡,于羝根大怒,大喊着下令道:“放箭!”

    凌炎军的弓箭手,立刻往前站上一排,也朝城上放箭。

    不过这shè箭也有学问,居高shè箭,自然比在低处向上shè,要有利的多的多。

    凌炎眼见自己的弓箭手对敌的杀伤效果不大,反而被城上下来的箭shè死了不少,心中大急,忙拔刀一挥:“兄弟们!攻城!”

    随着凌炎的一声号令,几千士兵呼号着冲了上去。

    凌炎看到李大目的身影一闪,从城楼上消失不见了。而城上的弓箭手,仍一批接一批地朝城下放箭。

    冲到城下的士兵,立刻搭起了云梯,随后一个接一个地快速朝城楼上爬去。

    不过城楼上箭矢如雨,时而又有石块朝城下砸来,那些攀爬的士兵,接连被砸下了云梯,哀嚎声不绝于耳。

    眼看自己的士兵一个接一个倒下去,凌炎心中焦急无比,本来若是城上有些许光亮,他就可以掏枪打过去,就算浪费点子弹在士兵身上,也总比自己的士兵不断被杀死的好,但现在城上一片昏暗,就算凌炎拿出了枪,也根本看不清城上之人,乱开几枪,无异于浪费子弹。

    这么想着,凌炎猛然想到了一个办法,于是立刻下令道:“换‘火箭’!将箭头燃上火焰,再去shè!”

    凌炎刚说完,便听到城楼上响起了巨大的沉闷的“嘎吱嘎吱”声,紧接着,不到五秒钟的时间,城上突然火光一闪,顷刻间大亮起来,随即“呼呼呼”的三声,只见三颗刺眼的巨大“火球”,拖着长长的金sè“尾巴”,从城楼径直飞上空中,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壮观的弧线后,便朝凌炎的阵地砸来。

    凌炎大惊,连忙朝后躲去。

    只见那三颗火球,“咚咚咚”三声巨响,砸在凌炎面前不远处。那每一个火球都比人还来的大。被砸中的士兵,有的并不是被火烧死,而是直接被砸成了肉泥!那火球砸在地上,小半个球体竟直接砸进了地底下——从此可见那火球的力度——而崩飞出来的带着火焰的碎片,每个也足有人的手掌般大小,四下飞溅,被溅到的士兵,轻则重伤,重则也被砸死了。

    凌炎惊魂未定,他知道这就是于羝根所说的“火焰石”,但听人说总没有亲眼所见来的震撼。他没想到的是,这着了火的石头,个头竟然这么大,威力竟然这么大!要不是他跑的快,可能也被那火焰石的碎片砸中了。

    这边城上刚投掷了三颗“火焰石”,很快,凌炎便又听到城楼上响起了“嘎吱嘎吱”的声音,凭着判断,凌炎也知道那是城上士兵拉着投石杠杆所发出的声音。

    凌炎大惊,忙下令道:“立刻后退!”

    那些弓箭手和凌炎身旁的士兵,立刻朝后退去。这就形成了一个奇特的景象:城下有大量的凌炎的士兵在试图攀爬上城头;而那些士兵的身后,却是一片空旷,一个人没有;在很大一片的空旷后,才是凌炎及他的全部兵马。

    不过城上的守卫士兵,并未因为凌炎的撤退而放弃投掷“火焰石”。

    “呼”“呼”“呼”,又是三声劲风的呼啸声,同时随之而来的,是又三颗巨大的火球朝凌炎军面前飞来。

    “咚”“咚”“咚”,响起三声巨大的沉闷巨响,那三颗火球,在凌炎面前不远处的土地上又砸出了三个大坑。

    幸好这次凌炎提前有准备,只有几个离得较近的士兵,运气不好,被石头的溅起的碎片砸中,立刻殒命。

    凌炎心中焦急——若是这样只凭着蛮干的攻城,肯定是攻不破城门的。这时,他也终于明白了于羝根所说的钜野城坚固难攻,确实并非虚言。

    凌炎的眼睛向远处眺望,心中急得不行:另外两路攻左门和右们的兵马,怎么还没有动静?

    他正想着,突然从远处,传来了模模糊糊的喊杀声。

    凌炎听到喊声,心下一喜,知道这肯定是吕公和邓义率领其他二路兵马,开始攻打城门了。

    凌炎转眼朝城楼上望去,只见城上的士兵,好像突然愣了一愣,而城上shè下的箭矢流,也立刻中断了。

    随即,凌炎看到城上的人影开始混乱起来,好像有一些弓箭手立刻撤下了城头,其余的弓箭手,却又立刻朝城下放出了箭。

    凌炎猜想这是城中守兵不足,李大目见另外两座大门被攻,于是才调了一些正门的弓箭手,去支援其他两座城楼。

    凌炎暗自一喜:若是这样,那文聘等将攻后门之时,李大目却是无论如何也分身乏术了!

    凌炎这样判断后,立刻高喊着下令道:“众士兵!上!全部攻城!”说完,一马当先,冲了过去。

    那些士兵见主将奋不顾身,便也都跟着冲了上去。

    城上又传来了准备发shè“火焰石”的声音,但凌炎这次却不再顾忌,直径冲到了城下,指挥兵马攻城。

    不过任凭云梯搭的再多,士兵也根本没办法攻到城楼上,都在攀爬的过程中,不是被箭矢shè中,就是被石头砸中,有几个快要爬上城头的,也被守城士兵用兵器砍杀,摔下了城去。

    没过多久,凌炎又听到更远的地方,也传来了无数士兵的高喊声。

    凌炎大喜,连忙命士兵加紧攻城,一切都在按照他的预想行进着,若是不出意外的话,他认为钜野城很快便能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所以尽管进攻的损失非常惨重,但凌炎丝毫没有撤退的意思,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是关键时刻,他必须在这个时候加紧攻城,吸引李大目一些兵力,减少其他三座城门,尤其是后城门的攻城压力,这样一来,四面围攻,李大目才会手足无措,败下阵来。

    凌炎一想到刚才李大目那不可一世的口气,再想到这时候他肯定慌乱无比,心中便有那种出了一口恶气的快感。

    他看到于羝根也在不远处指挥着兵士攻城。从于羝根的神sè看来,能看出他肯定也听到了其他的三座城门同时也在猛烈地进攻的声音,所以他的情绪很是高昂,当然,将军的情绪自然会传染给攻城的士兵们。虽然不断从城楼上摔下来惨死的士兵,但那些士兵的士气却不断高涨,仍毫不畏惧,拼命攻城。

    过了十分钟左右,凌炎这边的兵马,损失可谓惨重,但城上的守军,似乎也有些抵挡不住,行动之中充满了慌张之感。

    在感觉上,凌炎认为后大门应该已经快攻破了才对,所以他心里更是振奋,大喊着快快攻城。

    就在凌炎以为钜野城很快就能拿下的时候,突然,城头上却霎时又出现了大量士兵的身影,随之而来的,是shè下城楼的箭矢,竟然比之前多了两三倍!

    凌炎大是诧异,突然,从城楼上传来了李大目放肆的狂笑声:“哈哈!毛头小儿!却还未死!算你命大!”

    凌炎这时候的感觉,当真可以用“震惊无比”来形容。他本以为李大目这时候应该是惶然无措地四处乱撞,至少也应该是在后大门指挥守城才对。但他万万没想到,李大目竟然此时还会在正大门的城头上出现!而且更让凌炎震惊的是,李大目说出的话和他的那种得意的语气!

    凌炎就是再笨,也能预感到事情已经有些不对了,不过他还是想不通:为何四路兵马同时攻城,李大目却还能稳如泰山?难道……难道他击退了那三路兵马?这……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以钜野城的那点儿守城兵力,怎么能完全应付得了四面的同时突击?

    李大目好像是看出了凌炎的疑惑似的,厉声笑道:“哈哈……你以为你的计策很高深吗?哼!你以为四面攻我钜野城,我便无可奈何了?哈哈……你真是愚笨之极!”

    正在指挥攻城的于羝根,听到李大目的话,顿时呆住了。

    凌炎更是大惊失sè——李大目的话听起来,其余三路兵马的确是攻城了。但既然攻城了,为何攻不下来?李大目为何还能如此镇定自若?难道……李大目早已看穿了这计谋?不过,就算他真的看穿了这个计谋,但面对四面之敌,他又如何能应付自如?

    凌炎实在想不出来另外那三座大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实在认为,以李大目的领军能力和守城的兵力来说,绝对没有同时击退四路兵马的可能!

    所以再次听到了李大目的狂言后,凌炎还是勉强镇定地厉声回道:“哼!李大目!这钜野城很快就会攻破!我看你到时候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李大目笑的更加狂妄:“好!好!我看你如何攻破城池!”

    凌炎真是急了,忙下令士兵奋力攻城,他也准备要身先士卒,一马当先爬上城头。

    若是凌炎真的从云梯向上爬去,生死实未可料,但他现在只觉心中郁气填胸,根本顾不上自己的生死了!

    就在凌炎决意要亲自攻上城头之时,突然,身后传来了一个焦急的声音:“炎将军!”

    凌炎忙回头看去,见一士兵纵马加鞭朝他奔来。

    就在此时,凌炎不知怎么的,在脑海里霎时产生一种预感:情形已经对他们大为不利了!

第三百四十八章 愤恨难平

    之前,在凌炎的命令下,所有的士兵都已经奋不顾身地冲到了城脚下,所以凌炎的身后,几乎没有什么人了,只有一队弓箭手在压阵。而从那个士兵来的方向来看,凌炎便知道那士兵肯定是从别处而来,而且那士兵的言行又显得如此焦急,所以凌炎才会有“肯定有坏事发生了”的预感。

    那士兵飞奔来到凌炎面前,气喘呼呼地下了马,神sè慌张焦急到了极点。他没等调匀自己的呼吸,便急急地道:“炎将军……不好了!”

    趁着那士兵喘粗气的间歇,凌炎忙问道:“快说,怎么了?”

    那士兵强自咽了口唾沫,这才接着说了下去:“炎将军……营寨……被敌军劫了!”

    凌炎刹那间呆住了,随即又惊又怒道:“怎么可能!我们一路前来,哪有什么黄巾敌军!从哪能突然冒出敌军来劫我的营!”

    那士兵见凌炎神sè大怒,吓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凌炎可真是气过头了,指着那士兵的鼻子,厉声斥道:“你说!你到底是不是李大目派来的!说!你是不是想骗我!”

    那士兵快吓死了,慌忙乱摇着双手:“炎将军!我不是……李大目派的啊!我……我没有骗你啊!那个……那个……那个不知道名字的将领,也已经被劫寨的黄巾军给杀了!”

    凌炎大是震怒,他虽然万分不愿意相信这个情况,但他心里也知道这个士兵是不会说谎的,而士兵口中的“不知道名字的将领”,八成就是屠夫!

    凌炎实在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他也想到没有一点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

    凌炎突然有种虚脱的感觉,眼前的事物,竟然也看不清楚了。

    那士兵仍是焦急地道:“炎将军!炎将军!”

    被那士兵一叫,凌炎这才勉强稳了稳心神,悲愤无比地回头朝城楼看去——攻城士兵仍然在奋不顾身地前仆后继着,死伤越来越惨重。

    本来,军情紧急,凌炎应该做出决定的,但凌炎这时却突然有种绝望的感觉,他的心神完全被这种绝望的情绪所占据,所以一时也没有说话。

    在这种情绪中,凌炎倒是想了一点事情,他想到的是,那劫寨的兵到底是从哪出来的?这一路他走过不知多少便,哪里还能藏得下敌军!再说,即便能藏下敌军,李大目又哪有多余出来的兵马,能够分出来去劫寨?

    凌炎又再进一步想到了,就算李大目设下劫寨之计,但他城中的兵力岂不是更加虚弱,为何四面围攻,却还攻不破城门!

    那士兵见凌炎神sè恍惚,急的快要哭了出来:“炎将军!请速回驰援!”

    凌炎看了那士兵一眼,然后又看了看钜野城,在黑夜中,钜野城好像就是一个巨大无比的怪物一样,要吃掉送进他口中的所有士兵。

    凌炎强子忍住心口的剧痛,忍着万分的痛苦,对士兵道:“去……快去告诉于将军……下令全军撤军……”

    “是!”士兵见凌炎下达了领命,立刻朝于羝根奔去。

    凌炎眉头紧皱,看着城上的士兵,好像已经不见了李大目的身影。

    凌炎又仔细听着,远处仍然有士兵喊啥的声音传来,不过好像比之前的声音笑了许多。

    不多时,便见于羝根急忙策马奔到凌炎面前,神sè不解而慌张:“炎将军……这……”

    凌炎紧咬着牙:“于将军……后宅被劫,我们不能不撤兵……”

    于羝根急得大喊道:“炎将军,钜野城即刻可下,此时,万不可撤军啊!那岂不是功亏一篑了!”

    凌炎无奈至极,长叹了一声:“于将军……恐怕这次……攻不进去了……若是能攻破,文将军此时便应该已经攻破城门,进了钜野城了……”

    于羝根虽然也知道事情又变,但他实是不甘心:“炎将军,你先行领兵撤去,我便继续率兵攻城!定能攻破城门!”

    凌炎明白于羝根的所想,但他此刻却也看清了现实状况,虽然内心痛苦不已,但他还是安慰了一句:“于将军,胜负不在这一时……暂且退去,回援营寨,再作打算……”

    于羝根虽然及不甘心,但既然凌炎下了命令,他却也不能再勉强下去,于是只好下令退兵。

    正在攻城的士兵听到撤军的命令,脸上都现出了不解和不甘心的神sè,但也只好急忙向后撤去。

    城上之兵,见凌炎军向后撤去,便也停止了放箭。

    凌炎朝城门下那满地重重叠叠的尸体看了看,心中已是躺满了血。若是攻城有果,这些亡灵或许在天之灵,也能有所慰藉,可是现在……

    “哈哈……”城上又响起了李大目肆无忌惮的狂笑声,“你不是要赚我城池吗!为何向后撤军?哈哈……”

    凌炎心中的怒气无以复加,这时候若是李大目再出言讥讽,凌炎一定会不顾一切地冲到城下,以死攻城。

    但李大目得意之极地说完这句话后,城上却再无动静,而且李大目也并没有领兵出城掩杀。

    凌炎硬是稳定了自己的情绪,下令退兵,会就营寨。

    就在凌炎的军队没退多远之际,却突然“砰”地一声炮响,从林中杀出一将,拦在凌炎面前。

    那将身后跟着众黄巾士兵。

    凌炎心里早就憋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郁气,这时候又见黄巾军竟然拦截他,心中的火早就穿上了头顶,他没有心思去想为何这里有兵拦截,他心中所想只有一个:便是杀了这个敌将,不管他是谁!

    不过凌炎没有注意到,于羝根一见到那敌将,脸上却现出惊讶无比的神sè。

    那敌将将手中长尖刀一挥,直指凌炎,哈哈大笑:“你这逆贼,今rì中了我军之计,还不下马投降!”随即,他又将刀剑转向于羝根,“你这逆贼,通敌叛军,我便一同将你收拾掉!”

    于羝根闻言,竟大是慌乱起来,急忙在凌炎耳边急道:“炎将军,此乃黄巾将领,乃是……”

    凌炎的心里已经是怒火中烧,哪里听得进去这些,还没等于羝根说完,凌炎便对着那冷笑的敌将,怒不可遏地大骂了一句:“我投你ma的降!”说完,便拔出斩月刀,死命朝卜己奔去。

    古代两将交战,骂阵乃必备前奏,但无论骂阵语言多么丰富,也不可能出现凌炎这种玛法。

    那敌将没听明白凌炎的话,脸sè瞬间现出一种迷茫之sè来,但随即他就冷笑了起来:“你这逆贼,竟不知死活!好,我便成全你!”说完,他也纵马提枪奔来。

    凌炎眼中冒出了火,待敌将来到近前之时,凌炎急剧内气,挥刀就朝他砍去。

    斩月刀上现出愤怒的白sè光芒。

    敌将稍稍一惊,忙挥刀一挡,然后一甩刀,反向凌炎胸口捅来。

    凌炎用力用刀一拨,然后又朝敌将砍去。

    那敌将身形一朵,退了几步,朝凌炎笑道:“原来你武艺如此之差,当真不是我的对手!”

    凌炎大喝一声,又朝那将砍去。

    单论武艺,凌炎确实是个绝对的外行,他所以依靠的,只是内气,拼刀拼枪的话,凌炎绝不占上风。

    也许是于羝根也看出了这种些许的差距,便大喊一声,提刀来战敌将。

    那敌将猛然朝于羝根看去,脸上也现出怒意:“哼!你这背主求荣之辈,竟还有脸面前来迎战!看我一刀便占你这逆贼!”说着,他便弃了凌炎,转身去战于羝根。

    凌炎本来就是一肚子火没出发,这时候那敌将的举动又更深深地刺激了凌炎,这完全是没把凌炎放在眼里。

    凌炎咬牙切齿地怒道:“贼将别走!快来送死!”

    那敌将完全没有理会凌炎,径直朝后奔去,跟于羝根战了起来。

    凌炎大怒,纵马挥刀来到了那将身后,举到便砍。

    那将听到了凌炎近前的声音,朝于羝根虚晃一招后,回手便来了个回马枪,直朝凌炎心窝刺去。

    凌炎却并不理会,大叫一声,斩月刀从敌将脖子处砍了进去,轻易地便一刀砍下了那敌将的头颅。

    而那地将,在临时之前,也讲手中的长尖刀,刺进了凌炎的胸口。

    敌将的头颅“轱辘轱辘”在地上滚了几圈后,停了下来,头颅上还保留着敌将临时时吃惊的表情。

    凌炎急促地呼吸着,手握住长尖刀,用力一把,便把刀尖从他的胸口拔了出来,带出了不少血迹。

    好在的是,敌将的速度比凌炎慢了很多,他只是刚将刀尖刺进凌炎的身体,自己的脑袋就分了家,所以凌炎的伤口,并不是特别深,他也没有感到特别的疼痛——也许是气氛所致。

    于羝根看了一眼敌将的头颅之后,连忙来到凌炎身前:“炎将军,你受伤了!”

    凌炎只觉心中的怒气,多少挥出了一些,他朝于羝根摇摇手:“没事。”

    那些黄巾兵见他们的主将已死,纷纷四下逃去。

    于羝根又冲过去大杀了一阵,终于将这股接军全部消灭掉了。

    凌炎趁这个时候,用体内的疗伤内气,将他的伤口治疗了一下,然后才对于羝根道:“我们快些回去,不知营寨已经怎么样了。”

    于羝根点点头,下令军队继续前进。

    等到凌炎的心绪稍稍平静了一些后,才想起了很多问题,而第一个他想起来的,便是怎么会突现黄巾军来拦截呢?

    凌炎把这个问题向于羝根问了出来。

    凌炎刚才一直在思考着问题,所有没有太注意于羝根,现在他问出心中疑问的时候,才发现于羝根神sè很不寻常。

    听到凌炎的疑问,于羝根神sè又变了一变,吞吞吐吐地答道:“此人正是……被派来的黄巾援兵……”

    凌炎一愣:“什么?这怎么可能?”

    于羝根脸sè红一阵白一阵的,内疚中透着不安:“炎将军……我也不知,我也想不通何以援兵竟会已经到了钜野……”

    凌炎惊呆住了,这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事情。

    见凌炎不说话,于羝根急忙慌张地又补充了一句:“炎将军,我并非欺你!真的!之前我在城中之时,信兵确说援兵要明rì才能抵到的!我也不知道为何竟提前来了……”

    凌炎忙安慰了于羝根道:“于将军,你别误会,我绝对没有怀疑你的意思……我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于羝根见凌炎并未怪罪他或是怀疑他,总算是松了口气,他想了想,犹豫着道:“也许……是黄巾援军星夜加速进军?”

    于羝根这么一提醒,倒是让凌炎相处了什么,但他想出的,却是比于羝根更进一步——凌炎猜测,左校是故意放出消息说他明rì会道,然后偷偷加速行军,想来个突然袭击,让敌人措手不及!

    凌炎相处了这一点后,额头上不觉冒出了冷汗。他知道这时候才真正了解左校的厉害——这还是只是谋略方面的,还未见过他的武艺。

    “左校……还真不简单……”凌炎喃喃道。

    于羝根听到了凌炎的自语,忙点头道:“左将军之前与朝廷的兵马作战,还未曾败过……所以‘人公将军’很重用他的,还封了他为‘西神将’。”

    凌炎这时候才真正明白为何献帝会下诏让凌任翔去平定南阳和颍川了,并不是献帝不想用朝廷本部去攻打,而是他们攻打不下来,根本打不过黄巾军!

    凌炎霎时感到了一股巨大的压力压在了他的身上,之前还以为只要援军到来之前将钜野拿下就好,其余的事情就好处理了,但现在看来,钜野城当真是一块相当难啃的硬骨头!本来钜野城城内粮草物资充足,就是易攻难守的城池,又有李大目这猛将来镇守,并且还有像投石车一般的大型防御器具,现在更是连左校等人所率的援兵都赶到了!本来援兵未到,钜野城就已经很难攻下了,现在看来,更是难上加难!

    凌炎心中一阵慌乱,他想到了攻打另外三面大门的文聘等人,若是左校已经来钜野了,那是不是文聘等人与他遭遇了呢!

    凌炎越想越着急,对于羝根道:“我们快些会寨营救,之后还要去看文将军等人如何了!”

    于是,凌炎和于羝根赶紧催促兵马行军。就在他们行进数里之后,突然发现前面疾奔来一支兵马,那兵马看上去倒不像是要拦截他们的,看上去倒像是刚作战失败的败军。

    凌炎定睛一看:那支兵马却也是黄巾军!

    “怎么又有一支黄巾军?”凌炎紧皱眉头自语道,心里却已经打定主意,消灭这支兵马。

    于羝根仔细看了一眼后,赶紧对凌炎道:“炎将军,此乃黄巾军,是派来的援军,为首那将,是卜己。”

    凌炎下令军队停下,严阵以待,一排弓箭手站到了凌炎前面。

    对面来的兵马,见有敌军拦路,都是一愣。为首那叫卜己的武将,纵马上前,在凌炎等人不远处停下。

    卜己先是看了一眼凌炎,目光中充满了不屑之sè,然后目光很快便一道了于氐根身上,目光中却有些讶异。

    “于将军,你为何在这里?”卜己有点吃惊,手中的红缨枪指着凌炎,“此人是谁?”

    于羝根正sè道:“李大目不义,迫我只能降于炎将军,我现在乃炎将军帐下之将!”

    卜己大感意外,随即厉声道:“哼!叛军之将,有何脸面见人!”

    于羝根怒道:“哼!若是不服,我们便来站上一百回合!”

    卜己大怒,提枪便来与于羝根交战。

    凌炎也拔出斩月刀,前去相助于羝根,于是,三将战了起来。

    那卜己的武艺倒也不低,凌炎和于氐根联手,跟他占了十多个回合,却也战不倒他。

    凌炎有点急了,暗聚内气,趁卜己不备,挥刀朝卜己砍去。

    卜己正与于羝根战得正酣,突然只感肩头一阵疼痛,他慌忙朝肩头砍去,只见那带着内气的斩月刀,已经砍到了他的胳膊上。

    卜己慌忙转身就挺枪刺了凌炎一下,凌炎连忙闪躲。

    趁着这个空,卜己忙纵马逃去。

    黄巾兵见主将逃走,也一窝蜂似的全都跟着向后逃。

    凌炎和于羝根忙挥兵追杀。

    不知是卜己的马快还是怎么的,追了不远竟让卜己轻易就脱身了,只是大部分黄巾兵,都被掩杀死掉了。

    远远望见波及在一叉路口中,朝另一方向逃去。

    凌炎钢带要追,余地跟急忙拦住了凌炎:“炎将军,我们莫不如放他去吧。我们还是先回营寨为要。”

    凌炎虽然不甘心,但也觉于羝根说的有道理,便答应了,跟于羝根一同朝营寨而却。

    行了半个时辰后,凌炎看到前面的路上,满地都是尸体,血水流满了一地,而其中大部分的士兵都是凌炎军的。

    凌炎见此地离营寨也不远了,想必就是屠夫率领在这里驻扎的兵马。士兵说屠夫已经死了,凌炎这时候也顾不上去找屠夫的尸体来确定他是不是真的死了,他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营地的安慰。

    于是,凌炎马不停蹄,急忙继续朝前赶去。

    不多时,凌炎便看到了不远处的营寨,有一将率兵马站在了门外。

    凌炎定睛一看,却是杨凤。

    凌炎稍稍安心了,连忙跟于羝根奔了过去。

第三百四十九章 逐步推进

    杨凤站在营门前,刚开始可能是没看清来军是凌炎,所以神sè甚是凝重,但当凌炎纵马来道近前是,杨凤才脸sè才一变,忙抱拳兴奋地道:“炎将军!”

    凌炎曲马上前:“杨将军,营寨没事吧?”

    杨凤答道:“回炎将军,营寨安然无事。”

    凌炎松了口气,又问:“黄巾贼没有来姐营寨吗?”

    杨凤答道:“贼军确然已经来借债,并将前营将军斩杀了……”

    凌炎知道前营将军就是屠夫,心中不免很替她不值,叹了一声:屠夫真是可怜啊,刚当上了“将军”,还没过着瘾就被杀死了!

    杨凤接着道:“不过我跟张怿将军之前便发现敌军有意,担心营寨北街,便赶紧回到营寨中,幸好赶得上了,才将那自称波及的来将击退了回去。”

    凌炎长呼出了一口气,心道:原来那波及还真是刚刚战败的败军,我说刚才看到他,不想是来拦截的呢。

    这时,杨凤突然面sè奇怪地问道:“炎将军……城攻下来了?”

    杨凤看凌炎的神sè,心中也猜到并未攻进城去,但他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了出来。

    凌炎沮丧至极:“没有……他们的援兵已经到了钜野城了。”

    杨凤大感吃惊:“难道那个卜己,也是他们的援军?”

    凌炎点了点头,下了马,快步朝帐中走去。

    蒯良从帐中出来,见凌炎回来,并未感到太多的吃惊,他神sè有些紧张地问凌炎:“炎将军,敌军援兵一直?”

    凌炎无奈地点了点头。

    蒯良更显紧张:“那……仲业他们呢?”

    凌炎神sè复杂地道:“我也不知道……我正在攻城门,就有人来说营寨被劫,让我回去救援,我就立刻撤军赶回来了……”

    蒯良紧皱眉头:“若是如此……恐仲业等将危矣……”

    凌炎急道:“我便是回来看看营寨如何,既然无事,我现在就返回去,营救他们!”

    蒯良点点头:“炎将军,我也跟你一同前往。”

    凌炎忙道:“蒯将军,前方情况不明,十分危险,你还是就在这里守寨吧!我见到文聘他们后,就立刻撤回来。”

    蒯良想了想,同意了:“好。”

    凌炎不敢耽搁,立刻又翻身上马,带着于羝根和杨凤,便要折返钜野城。

    他们刚要行军,凌炎突然发现营寨前方渐渐传来了一阵纷纷沓沓的马蹄声,听上去正是网这个方向本来。

    凌炎等人立刻紧张起来。

    杨凤一惊,道:“不会又是黄巾军吧?”

    凌炎皱着眉头:“不管是谁,做好迎战准备!”

    杨凤便下令兵马摆好阵势,准备迎击来犯之敌。

    不过很快,凌炎便发现来的人并非是黄巾军,却是吕公和邓义,率着少部分士兵回来了。

    凌炎又惊又喜,连忙策马迎了过去。

    吕公和邓义见凌炎纵马来到近前,慌忙下马拜服:“末将攻城不力,兵马折损惨重,特来请将军此意死罪!”

    凌炎连忙下马将他们扶了起来:“二位将军,快起来!这不是你们的错,我不会怪你们的。”

    他们二人站起来,脸上全是愧疚之sè。吕公道:“炎将军……我们攻不进城,反中敌军埋伏,撤到正门却不见将军,便一同赶回来了。”

    “嗯,嗯,我知道……”凌炎现在暂时还顾不上说这些,“我正要去找你们呢,既然你们平安回来了,那便在此守护营寨,我去找文将军他们!”

    吕公和邓义一起到:“炎将军,请让我们一同前往!”

    凌炎道:“邓将军便留此守寨,吕将军随我一同前去。”

    说罢,凌炎便下令兵马立刻出发,前去营救文聘等人。

    军队刚行军了不到半个小时,凌炎就又看到一小股兵马迎面驰来。

    凌炎没看清来将是谁,旁边的吕公却惊喜地大声道:“是文将军!”

    凌炎仔细一看,还真的是文聘他们。文聘身旁便是祢衡,不过祢衡的身后,好像还有一个人。

    文聘见到凌炎等人前来,急忙策马来到凌炎近前,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抱拳泣道:“炎将军!末将无能,未能攻破城池!罪责重大,望将军降罪!”

    凌炎急忙道:“文将军快骑,这些先不说,等回应之后再议!我正要去找你,你平安回来了,那就最好!祢将军,你也没事吧……啊,张闿将军呢?”

    祢衡将身子一歪,凌炎便一眼看到了坐在祢衡身后的那人,正是张闿。

    凌炎大惊:“张将军怎么了?”

    祢衡道:“张将军勇猛攻城,却被守兵shè中两件,身负重伤,危在旦夕!”

    凌炎忙到:“那我们快快回城,我再给张将军疗伤!”

    “好。”

    一行人快速地回到了营寨中。凌炎第一件事,便是去给张闿疗伤。

    张闿身上的伤,比较严重,那两之间一支shè中他的肩膀,另一只shè中他的脖子的根部。

    凌炎用尽全力为张闿疗伤,但效果仍不是很显著,凌炎急的不行,连忙派人去找左慈过来。

    左慈来了之后,凌炎连忙让他去看看张闿的伤势。

    左慈查看了一番后,道:“炎将军,张将军中的剑,箭头好像有毒,不过此毒却极易化解,将军无需担忧。”

    凌炎松了口气:“还请国师为他疗伤。”

    左慈道:“我现在便去林中采血要回来,将军不必着急,将军以为张将军聊过上了,张将军的伤一时无碍。”

    凌炎忙到:“国师,我陪你去吧,这林中……”

    左慈笑了笑:“炎将军勿担忧,我只在近处寻找,寻这种草药并不困难,只要少量即可,我找到后便立刻回来,不老将军亲往……若是担心,可派三五士兵,随我前去。”

    凌炎想了想,便同意了,立刻派出几名jīng明强干的士兵,岁左慈出去了。

    凌炎出了营帐,来到了他自己的营帐中,立刻召集所有将领前来议事。

    等所有人都到了之后,凌炎沮丧地宣布了作战失败的结果。

    文聘听罢后,立刻跪倒在地,带着哭腔道:“炎将军!一切皆因末将之过!末将未能及时公斤城区,一致全军兵败,聘只能一死抵罪!”

    凌炎忙道:“文将军快骑,这此兵败,谁都不能怪,要乖的话,也要乖那黄巾贼将左校。”

    众将接不解,面面相觑。

    凌炎悔恨地道:“只怪我一时大意,没有仔细分析情势……那左校放出消息,说明rì才能抵达钜野,我轻易便相信了这消息,可他却提前到了这里,以致打了我们个措手不及……”

    于羝根脸上露出了愧疚之sè。

    凌炎探了一声,继续道:“我本以为能在援军到来之前拿下钜野,可现在援军已经到了,恐怕夺下钜野之事,我们还要再想别的办法……”

    杨凤急了:“炎将军,我们倾全部之兵,皆去攻城,我就不信,攻不进城池!”

    凌炎摇摇头:“若是之前,这倒或许可行,但现在援军已到,敌守城兵力已然充足,若是鲁莽攻城,恐怕损失重大,也难公斤城区……何况左校这人,非同寻常,我们绝对不能大意……”

    蒯良点点头:“这贼将,竟提前派人前来营寨劫寨,能想到这一点,确实不简单。”

    凌炎又叹了口气,然后转而对众将道:“对了,请各将说说你们遇到的情况吧。”

    吕公首先站出来,道:“炎将军,我率军伏在做大门外,听到正门传来打杀声后,便立刻命令攻城,开始的时候,倒也很顺利,守城士兵并不多,我本以为这做大门很容易便能攻破……谁料,不多久城上士兵忽然多了起来,而且他们还投掷巨石,以致我们兵马损失惨重,坚持了没多久,我见敌军并不慌乱,而我军兵马所剩不多,这时却从旁边又杀出一只狄坤,我抵挡不过,只好撤退而去……”

    邓义也到:“我这里情况,跟吕将军差不多少。”

    凌炎点点头,又超文聘和祢衡看去:“后门情形又是如何?”

    文聘和祢衡相视看了一眼,然后祢衡答道:“我们本埋伏在城外不远处,听到另三门的进攻后,便开始攻城。后门的首位士兵不算太多,若是这样下去,很快便能攻破城门。后来敌将来到后门,死命守城,不过当时我军攻势正猛,若不是此时敌援兵从后赶来,那后门必为我们所迫。”

    “是……左校?”凌炎吃了一惊。

    祢衡点了点头:“是……刚听到有人报告后面有敌军来到的时候,我们还不太相信,也更加进工程,但守兵却越来越沉着,成还是没有攻进去……很快,援兵便来到了我们身后,文聘将军转而去迎战来将,我和张将军继续攻城。张将军见城门久攻不下,一时气急,便亲自盘上城头,却被敌兵shè中两件。”

    凌炎缓缓地点了下头,心中对张闿的好感顿时更多了。

    祢衡继续道:“我只好继续攻城,料想以文将军的武艺,定能将那援兵之将斩杀,谁知……”

    文聘接了过去,语气中饱含挫折感:“谁知那敌将,武艺甚高,非但杀不了他,反倒我应付困难!”

    凌炎问:“那地将可是左校?”

    文聘答道:“正是左校。”

    凌炎一惊:连文聘都战不倒左校,看来左校确然是一员猛将!便连忙问道:“那左校体内也有内气?”

    文聘喟然:“那人确有内气,我与他交战之时,他曾用内气来攻击,还好并不是很强……我看他的内气,与我相差不多,即便比我高,也定然没有炎将军的高。”

    听文聘这么说,凌炎倒是稍稍放了点心:以文聘的内气修为来说,他对左校的内气程度的判断,应该仈jiǔ十不离十。若是左校只是武艺高强,内气却较为疏浅的话,那打起来倒不是太难对付。不过凌炎也同时想到,会不会是左校刻意保留实力,以混试听?

    文聘接着道:“我本想再与他多占几回合,看有没有机会能趁机杀了他,但正平却让我们退兵……我见地势甚大,一时间也杀不了那左校,便同意退兵……”

    祢衡接道:“那时城上守兵拼命守城,攻城已无望,而且张闿将军又身负重伤,更是援军比我们多了几倍,我想若是再耗下去,很可能会全军覆灭,便劝仲业退兵。”

    文聘点了点头。

    凌炎也觉得祢衡和文聘的决定是正确的,他虽然不在现场,但想也能想的出来,再徒劳去想攻城,无异于拜拜送命。

    祢衡接着道:“便是退兵,也不是易事,要不是仲业断后,力战敌军,恐至少张闿将军便会落入敌手……也幸好左校并未率兵追杀,而是从后门进了城。”

    凌炎点了点头,对文聘道:“文将军辛苦了!不但无过,反而有功!”

    文聘却显得并不是太高兴,只是抱拳谢了一声。

    凌炎长呼出一口气,对众人道:“胜负乃兵家常事,一时战败,绝不能说明什么,众将千万不要上市信心,我们并未损失将领,而且士兵也并未折损过多,只是我们从长计议,钜野城必被我军攻克!”

    凌炎身为主将,这番激励将士的话,还是很有必要的。那些将领,本来郁郁寡欢,听到凌炎这么说,jīng神都为之一振,异口同声大声道:“是!”

    凌炎点点头:“杨将军、邓将军,你二人在本寨前后,再另设两宅,距离不要太远……这样若是敌军来劫寨,我们便可互相照应……而且本寨士兵太多,于行动也不利。”

    “是!”那二将答应道。

    凌炎想了想,又道:“前寨较为危险,于将军,你也随去驻扎。”

    “是!”于羝根大声应道。

    凌炎又对吕公道:“吕将军,你派人在附近各处,设下探兵,观察周围动静,一有异动,便来报告。”

    “是!”吕公答道。

    凌炎笑了笑:“好了,其余众将,都下去休息吧,休息好之后,再来商议如何夺取钜野!蒯将军、祢将军留下,其余都下去吧。”

    等人都走了之后,凌炎这才叹了一口气,对祢衡和蒯良苦笑道:“这次可真是完败啊。”

    蒯良道:“将军不是也说胜负乃常事么?一时失利,并不甚重要。”

    凌炎却摇了摇头:“唉!刚才大家都在这里,我看你们都垂头丧气,所以为了鼓舞下大家的士气,才这么说的。”

    祢衡道:“将军虽为鼓舞士气,但所说确然如此。”

    凌炎又探了一声,苦笑道:“若是败了一次,我也会有信心,白两次,我也不会这么难过,只是……我们这几天以来,先是先锋文聘被伏兵所攻,然后攻打钜野城的时候,后宅有被劫,好不容易想出一条攻城计策,结果又是这样,不但城没有公斤去,营寨又被劫了……唉!也怪我不吸取教训……你说这连着三次败军,我哪能还提起jīng神呢。”

    蒯良轻轻地呼出一口气,然后道:“我军确实是连败,但这时候将军更不可心灰意冷,而是要想出一计,尽快小胜异常,便能提升士气,扳回一城。”

    凌炎唉声叹气道:“我也知道……但我实在想不出该用什么计策才能攻破钜野……”

    蒯良想了想,分析道:“其实,以某之间,将军之所以接连败军,皆是那贼将左校之因,此人谋略有余,确实不可小觑,若是能除掉此心腹大患,那李大目和那钜野城,都不在话下了。”

    凌炎认真地听着蒯良的分析,点点头:“是……那李大目,我看也不足为虑,之前那些计策,都是左校写在锦囊里,让李大目去做的……不过这左校,该如何除掉呢?”

    蒯良皱着眉,没有说话。

    祢衡想了想,道:“此人谋略如此之高,若是一般小计,只能骗得了李大目之辈,但定是骗不过左校。”

    凌炎和蒯良都赞同地点了点头。

    “所以要细细斟酌,想出一条妙计来。”蒯良道。

    凌炎也觉得一时间也不可能想出什么好计来,便先让祢衡和蒯良下去休息了。

    那二人走后,凌炎又去看望了一眼张闿。左慈已经采药回来了,刚为张开服下。

    凌炎又回到了营帐中,苦恼无比。现在的这种情况,在出发前是完全没有预料道的,这个钜野城,根本就没在计划之中,以为就算要攻钜野,也不过指rì可下,更不会有什么激烈的反抗,没先到,行军道这里,就遇到了这么大的挫折,耽搁了这么多时rì,而且到现在还是对钜野已无办法。

    不过就算凌炎情绪失落,沮丧低迷,但他还是要面对这个困难,谁都有可能躲过去,他是绝对躲不过去的,这也就是身为主将的难处。

    在营帐中苦苦地想了大半个时rì,当夜幕再次来临之时,凌炎还是什么都没想出来,反倒脑袋里更乱了,于是便走出了营帐,道外面透透空气。

    前后两个营寨已然建好,距离这中寨,都不过两里。凌炎去查看了一番,觉得没有什么问题,回来后又检查了一下侦探布置,也觉得妥当了之后,又去看了看张闿,然后便回到了营帐中,继续思考着攻城的事情。

    不知道是刚才去外面投了空气,以致大脑思路清晰起来,还是刚才在前寨遇到了于羝根的缘故,凌炎在回帐中继续思考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一个计策。

第三百五十章 不过如此

    这个计策,就是当rì于羝根献计说他去诈降。其实并非是凌炎想出来的,而是他想出来当rì于羝根说的话。

    当时来说,凌炎不敢用这条计策,以为左校定能识破,用了也是白用;但现在凌炎再想起来,觉得这个计策,虽然冒险,但在万般无奈之下,却也值得一试。

    总算是有了点模糊的眉目,这已经让凌炎很是高兴,他本想立刻找来蒯良来商议,但连rì来的疲惫,让他实在是想大睡一觉,好好补一补。

    很快,凌炎便沉沉地睡着了,还不时发出轻微的鼾声。若是这晚,有黄巾军来劫寨,将凌炎接走了,他估计都醒不过来。

    好在,这一晚相安无事。

    第二天,补充好了体力与jīng力,凌炎顿觉神清气爽,便找来蒯良,说出了他昨晚想到的心中的想法。

    蒯良听后,好长一段时间不说话,而是微蹩着眉沉沉地思考着。凌炎也没有去催促,而是安静地等着蒯良的意见。

    过了好半天,蒯良终于舒展开了眉头,对凌炎道:“炎将军,此计倒是可用,不过具体如何,还要细加研究。”

    “是!”听蒯良说“计策可用”,凌炎又增了一些信心,“这个必须要好好研究一番,既要尽量骗过左校,又不能让于将军深陷险境。”

    “嗯……”蒯良沉吟道,“不过要瞒过左校,却不是易事。”

    凌炎生怕蒯良把他最后一点希望也打破,急忙道:“不过我们还是可以详细研究一番的,一定能够想出一条妙计!那左校也是人!我就不相信他能看穿所有的事情!”

    “将军所言极是,”蒯良笑了笑,“方才我说瞒过左校不是易事,并非是说此计不行,而是我突然想到了一个计策。”

    凌炎大是高兴,心里顿时相当佩服起来,也自愧不如,便连忙道:“蒯将军想到了什么计策?不妨说说?”

    蒯良道:“若是让于将军去诈降,左校必能看出其中之计,那非但于将军危险,就连我军都出于危险之中……所以我在想,何不将计就计?”

    凌炎睁大眼睛想了想,还是没想明白。

    蒯良看出了凌炎的疑惑之sè,笑道:“某的意思是,便让左校看出是诈降,他或是设伏,或是绩优,我们只要再后再付一军,那便城了。”

    凌炎听出了其中的意思,喜道:“我明白了!蒯将军的意思是说,我们假意让于将军去诈降,左校必然能识破,而他也会假意答应,暗中设伏。我们只要在他们伏兵之后,再设伏兵,那便可以大败他们了?”

    蒯良点头道:“正是如此,不过此计能否成功,并不好说。”

    凌炎忙道:“现在看来,这计就算是最好的了!我想,只要设计安排的好,就应该能成功!”

    蒯良点头,然后道:“左校智谋,远在我之上,我这般想法,能否胜得过他,实在没有把握。”

    凌炎气道:“那左校也不过如此,蒯将军之妙计,定然能胜得过他!”

    蒯良轻轻地笑了笑,然后道:“良先退下,回去细想其中怎么去做,将军也细想一番吧。”

    凌炎高兴地答应着,送走了蒯良。

    现在总算有了一个计策的雏形,凌炎兴奋的睡不着觉,一直考虑着该怎么详细策划一下这个计策。

    不过想来想去,凌炎觉得想出来的计策都不可行,心中又开始渐渐烦闷起来,不过心中越烦脑子反而越来越清醒,也许是昨晚睡足了的缘故。

    若今晚凌炎不是挑灯夜战,他若不是jīng神充沛,他若是昨晚那样的话,那半夜来劫寨的黄巾军,他就不会第一时间知道了。

    但今晚不同,凌炎一直在考虑着计策的具体细节,所以他一直没有睡,而刚好,半夜就有黄巾军来劫寨。

    当有士兵行sè匆匆,神sè焦急地跑到凌炎的帐中,报告说有黄巾军前来劫寨的时候,凌炎一瞬间愣了一下,因为他没感觉到有敌军到来的迹象,随即他就想明白了,原来士兵说的是前寨。

    前寨有黄巾军前来劫寨!

    凌炎愣了一秒后,大惊失sè,连忙派人去告知各将领。而他则立刻奔出营帐外,朝前营看去。

    在夜sè中,只见前方的远处,有一大片红光闪耀,映红了旁边的峭壁,而在那通天火光中,又夹杂着纷乱不清的喊啥声。

    “炎将军,前营可是被劫了?”吕公赶来,问道。

    凌炎看出事情有点不妙了,也来不及等其他的将领,直接对吕公道:“吕将军,你随我一同去看看究竟!”

    “是!”吕公答应着,聚集了上千士兵,随凌炎一同出了营寨,直奔前营。

    前中两营距离很近,只走了不过十分多钟,凌炎便来到了前营的后面。

    眼前的情景让凌炎大吃一惊:营帐全部都着起了火,士兵们大乱,黄巾军则趁势一阵砍杀,只有少部分士兵,拿起了兵器,与黄巾军仓促地战了起来。

    凌炎拔刀一挥,便向前冲去,吕公和身后的士兵也全都冲了过去。

    黄巾军见凌炎援兵已到,纷纷向后撤去,凌炎大杀一阵,才发现一个奇怪的问题:这支劫寨的黄巾军中,竟没有将领!

    凌炎忙拉过一个他的士兵,问道:“贼将呢?”

    士兵慌张答道:“我出来的时候,一片混乱,我只看到杨将军独自朝骑马前面奔去,杨将军前面,好像还有一股兵马,但未能看清。……”

    凌炎猜想那敌将应该是逃走了,杨凤肯定是去追了。

    “于将军呢?”凌炎又问那士兵。

    士兵答道:“不知道……我没有看到。”

    这时候,又有几个黄巾兵朝凌炎杀来,凌炎挥刀又是一阵猛砍,这才清掉了他身旁的敌兵。

    很快,营寨中的敌兵便全都被清理掉了,凌炎正打算带着吕公,聚残兵一同前去支援杨凤的时候,却见杨凤从远处一路跑了回来。

    他是真的跑了回来,并没有骑马,而是徒步跑了回来,脸上灰头灰脸,全身泥土混杂,脏乱不堪。

    凌炎忙上前迎道:“杨将军!怎么了?”

    杨凤忙趋前抱拳:“炎将军!黄巾贼军前来劫寨,于将军被敌将俘虏了去!”

    凌炎大惊:“什么!”

    杨凤又道:“我前去想营救于将军,但坐骑却被敌箭shè中,我追不上,只好先行回来……”

    凌炎大是惊慌,心道:坏了!于将军是背叛他们投降了我的,现在又被他们抓了去,岂能善待他?

    正在这时,文聘、张怿、祢衡三将率军来到。

    张怿见到凌炎,急忙问道:“炎将军,出了何事?”

    凌炎急道:“前寨被劫,于将军被黄巾贼俘了去!”

    众将都愣住了。

    祢衡紧皱眉头:“炎将军,我们是否立刻前去营救于将军?”

    凌炎毫不犹豫地道:“当然!现在就去!迟了的话于将军的xìng命就堪舆了!”

    众将一齐道:“一切唯听将军吩咐!”

    “好!”凌炎下令道,“张将军、祢将军,你二人回到中营,严加防守;杨将军,你留在这里,将营寨重新建立!文将军和吕将军,随我一同前去营救于将军!”

    杨凤立刻答应着,张怿道:“炎将军,中营有蒯将军和国师防守,我愿随将军一同前往!”

    凌炎道:“中营若是有敌军劫寨,国师和蒯将军恐难以抵挡,你回去助其守寨,定要保其安稳!”

    杨凤也不再坚持,答应了一句,便跟祢衡先退去了。

    凌炎不敢耽搁,带着文聘和吕公,率五千余兵马,立刻朝钜野进发。

    凌炎记住了之前的教训,生怕在行军路上,再遭伏兵突袭,便令吕公率一千兵马断后,他与文聘先行。

    不过一路上,并未再遇到伏兵。

    直到看到了夜sè中巍峨的钜野城,凌炎才将吕公等人叫了过来。

    钜野城上一片漆黑,像是无兵把守一般。

    凌炎疑心大起,忙对身旁的文聘道:“文将军,敌军刚劫我寨,城中不可能毫无动静,我看这其中肯定有诈!”

    文聘也觉其中有异,便点点头,道:“我们定要小心,千万别中了敌军之计!”

    凌炎深知那左校谋略的高深,也不敢大意,便转头对吕公道:“吕将军,你率一军暂留此地,找个隐蔽的地方先埋伏起来,若是见我军中计,中敌埋伏,你再率兵杀出来。”

    “是!”吕公领着一千多人,藏了起来。

    凌炎这才小心翼翼地领兵继续前进。

    已经来到钜野城下,却还没有见城楼上有任何反应。凌炎率军前来的动静,在静夜中分外清晰,守城之人不可能毫无察觉。所以,凌炎断定这其中必定有诈。

    其实,凌炎是jīng通三国故事的,他当然知道在三国里,经常有这种情景出现,这是古代人惯用的伎俩。不过凌炎熟知是熟知,但面对到这种状况时该怎么处理,他却完全是个外行。

    凌炎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来了个最直接最简单,而又最体现英雄豪气的做法——他拔出斩月刀,指着黑黑的城楼,大声吼道:“黄巾贼将!我已经来了!你们要是有胆量的话,就赶紧出来,跟我决一死战!”

    凌炎的声音在这宁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的洪大,回声在夜空中环绕了几次,才渐渐消失不见。

    不过,城上仍然没有一丝的反应,显得万分的诡异。

    若是这时候城上有人答话,那凌炎自然不怕,但像现在这种安静到极点的状况,却使凌炎霎时在内心处产生了极大的恐惧,虽然这种恐惧看上去毫无缘由,但还是让凌炎不由得浑身打了个激灵。

    凌炎没有得到反应,干咽了一口唾沫,额头上竟然冒出了几滴冷汗。他绝对不相信他这么大的声音,城中会一点都听不到。他现在认为这其中唯一的可能,就是这其中有一个巨大的陷阱在其中,就等着他踏进去。

    “炎将军……这其中必定有诈,”文聘的声音也有点发虚,“不若我们先行退后,到了安全之地再看敌军动静。”

    凌炎也觉得十分不对,他当然也觉得文聘的提议很合理,但他心中十分焦急,于羝根被左校抓了去,若时间一长,他命恐难保!

    于是,凌炎虽然内心十分紧张,但还是压低声音说了一句:“于将军还在他们手中,我必须要救下他……先不要退,看看黄巾贼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文聘点了下头,没有再说什么。

    凌炎紧皱眉头,神经紧绷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但四周始终安静如常,并未有何异样。

    凌炎突然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这个问题到底是不是特别严重,其实凌炎并不能肯定,只是他觉得在当下这个情形下,这个问题显得很是严重。

    这个问题就是:城上一片黑暗,就算是有人,凌炎也看不到;而凌炎的士兵们,全都拿着火把,将他们每一个人都照的清清楚楚。也就是说,敌暗我明,凌炎军完全暴露在敌人面前。

    凌炎想到这个问题后,立刻命令手下的士兵,将火把全部熄灭。

    他不知道这么做有没有用,但至少都出于黑暗中,敌军就是想观察他们,也不容易了。

    士兵们立刻都将手中的火把熄灭,顷刻间,凌炎周围也一片黑暗。

    凌炎没想到四周会变得这么黑,他抬头瞟了一眼夜空,连月亮都不知道藏哪去了。

    “炎将军。”文聘低声换了一声。

    凌炎神经紧绷,猛然听到文聘说话,吓了他一跳,急忙问道:“怎么?有动静?”

    文聘悄声答道:“不是……我的意思是,既然现在四处都一片漆黑,莫不如趁此机会,偷偷攻上城去。”

    凌炎犹豫不决。若是他们悄悄来的话,那偷偷攻城或许可行,但现在的情况是,即使他们来了守军不知,但刚才那一声吼叫,就算是睡得跟死猪一样,也都能被吵醒了,现在凌炎认定敌人不知道在哪里偷窥着他们,这时候攻城,跟明着攻城,其实意义好像不算太大。

    不过凌炎也受不了对方一直不出声,便点点头:“好,派少部分士兵,搭云梯攀城!”

    文聘答应着,悄悄下了命令,立刻便有一百多人,抬着流架云梯,朝城下小跑过去。

    凌炎的jīng神立刻又紧绷起来,他就不相信,自己的军队要攻城了,敌军还会没有动静!

    流架云梯搭好之后,士兵便悄悄朝城头上爬去。

    当士兵爬到一半的时候,凌炎以为敌军必然要出现了,但奇怪的是,城上还是没有动静。

    那几名攀城的士兵,步调很是一致,几乎是同时间攀上城头的。

    正当凌炎大为疑惑,心中正猜忌着钜野城竟然能这么轻易拿下之际,让他吃惊的事情发生了。

    那六名士兵刚跃上城头,准备进入城中之时,突然,从城楼里面,现出七八条蓝sè细光,这七八条细光,直直地迅速穿透了登城的那六名士兵的体内,朝夜空中飞去,好似流星一般。其中有两名士兵,身体被两条细光穿过。

    这一切都是瞬间发生的,也就是说,那六名士兵刚朝里面跃进渠的刹那,出现的那几条蓝sè细光,便从城楼中shè了出来,所以情景便是,那六名士兵刚跃进渠,便被一道无形力量击得向后飞去。

    “啊——”“啊——”留声哀嚎响彻云霄,那六个士兵在空中画出一道弧线后,重重地摔在了城外的地上。

    正在向上爬的士兵见状,全都吓得不敢再向上爬了。

    凌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一时之间,竟没有反应过来应该怎么做。

    就在那六名士兵摔在地上的时候,紧接着,便是一声炮响,四周突然大亮起来,凌炎的身后,也随之传来了纷沓的脚步声、马蹄声,和一声大笑:“哈哈!你们一中左将军之计,看你们网哪里逃!”

    凌炎一惊,急忙回头看去,只见卜己率了一队黄巾兵马,突然从林中杀出,堵住了他们的后路。

    凌炎又气又怒,二话不说,提刀就朝卜己冲去,文聘见状,也立即回身杀去。

    卜己又笑一声,提枪迎来。

    三将就这么战了起来。

    那卜己的武艺,虽远在凌炎之上,与文聘差也差不了多少,不过凌炎发现,卜己根本没有内气,这对凌炎来说,却是大大有利的。

    站了几个回合,卜己虽然战不胜凌炎和文聘,但凌炎和文聘两个人,却也战不败卜己,而且看样子,卜己好似越战越勇,枪法也越来越凌厉。

    在凌炎和文聘向后退到一边时,凌炎用余光看了一眼城楼,仍然是黑漆漆一片,除了刚才发出的那八道蓝sè电光外,却无其他动静。

    文聘眼睛盯着卜己,却销声对凌炎道:“炎将军,此将武艺不低,不可与他耗时太久。”

    凌炎心知情形不对,敌军不可能只是用卜己这种武将设伏这么简单,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凌炎也认为应该速速战败卜己才是,便点点头,暗运内气,手中的斩月刀上,立时现出白sè光芒。

第三百五十一章 誓必讨回

    凌炎跟文聘相视一看后,便挥刀冲了过去。文聘并未上前。

    卜己见凌炎的刀上发光,瞬间愣了一下,但随即便迎了上来。

    凌炎挥刀砍去,卜己也不挡,而是照着凌炎心窝,举枪刺来。

    凌炎斜身一躲,那一枪擦着凌炎的肩膀刺了过去。

    凌炎刚待挥刀再砍,那红缨枪却横着一扫,力道相当之大,凌炎无法躲闪,竟被这一枪扫落马下。

    卜己大笑一声,挺枪便朝凌炎刺来。

    凌炎慌忙就地一个打滚,躲过了这一击,然后矫捷地迅速站了起来。

    卜己正要在补上一枪,突然一声大叫,从他身后飞来一骑,却是吕公。

    卜己忙回头看去,就在这一刹那的功夫,只见一道蓝光志飞过来,在卜己一愣神之际,却正中他的肩膀。

    卜己痛苦地大叫一声,朝蓝光发出的方向瞟了一眼,却见文聘已将长刀立于地上,手直直地伸向自己。

    卜己却没理会文聘和杀来的吕公,而是径直朝凌炎杀来,挺枪又是一次。

    凌炎却没躲闪,而是看准来势,伸手一抓,便一把将刺来的红缨枪头,紧紧抓在手中。

    卜己的力道很大,那红缨枪虽然凌炎抓住了,但他的手却仍向后缩了一缩,同时,鲜红的血液顺着指缝留了下来。

    凌炎顾不上手中的疼痛,趋步以上前,斩月刀横着扫了一下,那卜己的座下骑的两条一前一后的马腿,便被齐齐地砍了下来。

    那马嘶鸣一声,朝旁边倒下来,也将卜己先下了马。

    凌炎趁势从卜己的手中抢过了红缨枪,然后朝上一扔,那红缨枪转了个一百八十度后,又被凌炎抓住,而枪头,却地想了卜己的脑袋。

    这时,吕公已率军杀到,与卜己的士兵一阵混战。

    卜己挣扎着就要站起来。

    “别动!”凌炎喝道,“再动就杀了你!”

    卜己也不敢在动,冷冷地看了凌炎一秒后,却朝那黑黑的城楼上扯着嗓子惨叫一声:“左将军,救我!”

    凌炎大惊,连忙回头朝城楼看去,城上仍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突然,凌炎感到手中的红缨枪一沉,却脱手了。

    凌炎心觉不妙,下意识地朝后跳了开来,然后朝卜己看去。正当他转头看过来之时,卜己已经以极快的手法,调转了枪头,然后就势就要将红缨枪朝凌炎刺去。

    这时,只见又一道蓝光,准确地直直shè穿了卜己拿枪的右手。

    卜己惨叫一声,红缨枪脱手掉在了地上。他正要用左手再去拿枪的时候,只见吕公已经杀了过来,挺矛便要朝卜己的背信刺去。

    “吕将军,不要杀他!”凌炎急忙喊了一声。

    吕公钢带刺去,听到凌炎的喊声,愣了一下,矛也一时滞留在了空中。

    “吕将军,别杀他,留着有用,”凌炎忙到,“先把他捆起来。”

    吕公忙下了马,拿出绳子将卜己捆了个结结实实。

    那股黄巾兵,被吕公这么一阵冲杀之后,全都转身逃向钜野城。

    文聘拿起长刀,又截杀了一阵,黄巾兵又死了大半,其余的人,全都疯狂地朝城下逃去。

    凌炎率军来到城下,对着漆黑的城头大声道:“左校!你赶紧出来!再不出来,我便杀了卜己!”

    同时,城下逃回去的黄巾兵,拼命地拍打着城门:“将军快开门!将军快开门!”“让我们进去啊!”

    这时,只听“嘎吱嘎吱”的一阵闷响,城门缓缓地打开了,那些黄巾兵一喜,连忙朝城门内跑去。

    那些黄巾兵以为自己有了活路,却不曾想,那却是他们的死地。

    城门打开后,却见从城中奔出一将,那将是飞奔而出的,立刻撞倒了两个先跑进城区的黄巾兵,同时,那武将挥刀左右乱砍,又砍倒了他旁边的几个要逃回城中的黄巾兵,他便砍便怒道:“临阵脱逃!看我将你挨个杀死!”

    其余要逃进城中的黄巾兵,见状打乱,纷纷向后逃去。

    那将砍杀一阵之后,便飞出了城,来到凌炎军阵前,举到指着凌炎,狂笑道:“哈!屡败之将,竟还有脸面再来攻城!”

    凌炎一看就认出了面前这大睁着双眼的敌将就是李大目。便怒道:“李大目!快放了于将军!”

    李大目冷哼一声:“于羝根背叛黄巾军,必然要受到处罚……至于怎么罚,便是我们说了算!”

    “我让你放了他,”凌炎一字一句地道,“不然,我立刻杀了你!”

    李大目哈哈大笑:“杀我?哈哈……就凭你,能杀得了我?”

    凌炎冷冷地道:“那你就试试!看我这暗器,能不能杀得了你!”

    李大目神sè一瞬间现出极度慌乱之sè,不过随即他就大笑了起来:“哈哈!暗器?你便是又暗器,有能耐我何?”

    凌炎冷笑道:“哼,你若是不怕,为何之前将城楼上的火把全部熄灭?”

    李大目大笑道:“之前是之前,现在,你却伤不了我!”

    “好啊,我倒要看看能不能杀得了你!”凌炎恨恨地道,手便伸到背后,准备掏出枪来。

    这时,城头上却突然一片光亮,几十支火把一同点着,随后一武将出现在了城头。

    文聘急忙低声对凌炎道:“他就是左校。”

    不用文聘说,凌炎也猜到那个人就是左校了。他将手握住了身后的手枪,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左校:他的身材并不太高达,也不算特别强壮,不过脸上却有一种莫名的自信狂妄。

    左校看着文聘,笑道:“败军之将,何颜再来?上次被你侥幸逃脱,以为你能幡然醒悟,不再烦我城池,却不想如此冥顽不化。”

    文聘神sè大怒,刚要会骂过去,凌炎却制止住了他。

    凌炎向前走了几步,指着城上武将:“你就是左校?真是久仰大名啊!”

    左校看了看凌炎,笑道:“你就是炎将军吧?我亦久仰大名,当真是久仰,听闻将军将‘神上使’张曼成都斩杀了,佩服,佩服!”

    凌炎哼了一声:“你知道就好,你觉得你自比张曼成,怎么样?”

    左校像听到天大的玩笑一样,哈哈大笑起来:“哈哈……炎将军真是说笑!怎将我与张曼成相比呢!哈哈……”

    凌炎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笑,他也听不出来左校为什么要笑,便冷嘲热讽了一句:“依我看,左将军的武艺,应该不如张曼成。”

    左校渐渐收了笑容:“呵呵……炎将军万万不要将我与之相比……不过看将军既能杀张曼成,武艺内气修为,必为高深,若是炎将军肯降我黄巾军,定能受到重用,建功立业。”

    “哈哈……”凌炎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大笑了一阵,“我就是再傻,也不会去投黄巾贼啊!那我不是自寻死路么!呵呵……左将军,我看是你在说笑了!”

    左校笑了笑:“炎将军,‘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与我作对,才是自寻死路。”

    凌炎没心思跟左校废话,厉声道:“废话少说!快把于将军放了!不然,我便杀死他!”说着,凌炎用刀指了指身旁的卜己。

    卜己慌忙朝城上道:“左将军……救我!”

    左校看了一眼卜己,然后又看向凌炎,笑道:“炎将军不必动怒,我这就去派人将于羝根带来。”说完,他朝旁边的士兵做了个手势,那士兵便离开了城头。

    在等待士兵回来的时间里,凌炎在心中心念电转:只要救下了于羝根,就立刻攻城!李大目已经站在了城门外,不足为虑;杀了李大目后,迅速攻占城门,料想那左校就是再厉害,恐怕也不能阻挡我军士兵攻破城门!然后再让文聘……

    凌炎正打着如意算盘,城上那士兵便又出现在了城头上,而在他的面前,正是被五花大绑的于羝根。他正低着头,看不请面容,好像神sè疲惫。

    凌炎声sè俱厉地对左校道:“快放了于将军!”

    左校笑了一笑,看了于羝根一眼,然后两手一抓,用力将于羝根提了起来,然后双手一转,转到了城头外,那于羝根自然也被带到了城头外,脚下对着城门的外面,悬空垂吊着。

    而于羝根却没有任何的挣扎和反抗,似乎好像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做什么。

    凌炎大惊失sè:“左校!你要干什么!”

    左校笑了笑:“不做什么。”说完,示意了一下身旁的士兵。

    两名士兵立刻上前将绑着于羝根的绳头拿了起来,而后左校便送了手,于羝根在猛地向下一沉后,吊挂在了城头上。

    其实,凌炎刚才还在怀疑,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于羝根,因为那人始终低着头,凌炎看不到他的样子,还以为或许是左校用了什么计策,换了一个人代替于羝根。

    但当左校松手以致那武将吊挂在城头之时,凌炎才相信了那百分百是于羝根——那独一无二的威武的胡须随风飘动着。

    于羝根勉强抬起了头,脸上满是血污和伤痕,神sè恍惚地看了一眼凌炎的方向,然后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炎将军……不要管我……”

    虽然于羝根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凌炎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凌炎急的不知所措,连忙朝于羝根高喊了一句:“于将军!你放心,我会救下你的!”

    于羝根没有什么反应,反倒是左校笑了一笑,而城门口的李大目,也狂妄地笑起来:“哈哈……竟说空话!就凭你,如何救他?”

    凌炎也不理会李大目,手指着左校,厉声怒道:“左校!快将于将军放了!你要是敢再动他一下,我立刻就杀了卜己!”

    卜己可能是听出来凌炎这话绝不是只是威胁,而是真的会那么做,便也跟着哀求左校:“左将军……救我啊!先放了那贼将吧……”

    李大目怒道:“哼!像你这般无用之人,被人废了手脚,还要你何用!”

    卜己见李大目竟然过河拆桥,不禁也大怒起来:“哼!李大目!要不是我们星夜兼程来救援,便凭你,如何守得住钜野城?我看你才是无用之人!”

    李大目大怒,气的那双眼睛整的更大了。

    左校笑道:“卜己,我看李大目说的很在理。”说完,又朝凌炎道:“炎将军,像这无用之人,你只管杀了便好,省得他在这里大哭小叫的。”

    卜己的脸上现出不敢相信的神sè,他万万没想到左校竟然也要放弃了他。

    文聘和吕公也是现出吃惊之sè,他们想不到左校竟然如此冷血。

    凌炎虽然也感觉意外,但诧异的程度,远远比不上卜己,因为之前于羝根被他扶住之时,李大目也同样不救于羝根。

    凌炎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看出左校可能是真的不在乎卜己的生死了,但还是只好道:“左校!你用不着故作镇定!卜己乃黄巾大将,你怎么可能任其死去!”

    左校大笑道:“哈哈……黄巾大将?在我看来,卜己不过就是无名小辈耳!如何算得上是大将?此人这么轻易便被你俘住,如此不堪一战,这无用之人,我黄巾军要来作甚!”

    凌炎冷冷地看着左校:“你这样说,那我现在就杀了他!”

    左校笑了笑:“我看将军犹豫不决,那我便帮将军一次。”说完,他抬起了手,手腕一翻,只见一道凌厉的蓝sè光束,在他手腕一翻的过程中,从他的手掌里发了出来。

    左校动作如此之快,快到了凌炎根本没有做何反应。

    那道光束,从城头上直直地shè了下来,迅速jīng准地击在了卜己的胸口上。

    卜己是全身穿着铠甲的,那蓝sè光束,竟然一下子就击穿了铠甲,shè进了卜己体内,然后又从背后的铠甲上,穿了过去,打在地上,击出了一个小坑。

    从铠甲的前后两个圆圆的小洞中,立刻喷出了大量浓浓的血水来。

    卜己的嘴大张着,却什么声音都没能发的出来,他的眼睛死命睁着,眼珠都快挣出了眼眶,先是死死盯着左校,然后机械般地缓缓低下头,朝自己的胸口看了一眼,然后便“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死了。

    凌炎等人都不禁惊呆了。文聘和吕公惊呆的是,左校竟然如此心狠,对他的同僚手下,竟然毫不犹豫就出手杀死!而凌炎所惊讶的,百分之九十跟文聘和吕公的相同,其余的百分之十,是他对左校内气修为的吃惊。

    凌炎原先以为左校的内气程度,即便比李大目高,却也不会高到哪里去。因为在凌炎的观念中,一名将领若是谋略极高,那他的武艺必然要差了一些,这是所谓的文武平衡。凌炎领教过左校的谋略,承认左校之谋确实高人一等,所以在他的意识中,左校的内气必然不会很高强。

    不过左校这“小露一手”,当真让凌炎大感意外——倒不是说左校的内气有多么多么高,但能在这么远的距离,将内气波准确的击入卜己的胸口,而且是穿透了两层铠甲,这种功力,也确实不算低了!

    凌炎单从这一击便大致能看出来,这左校的内气,虽然还是裸蓝sè,比不上张曼成、颜良之辈,但也是不容小觑的!

    后来的事实经过证明,凌炎只能算是猜对了一半。

    “哈哈!”李大目大笑起来,“左将军好功夫!”

    看李大目的样子,好像左校击中的是敌将一样。凌炎不屑跟这种冷血凶残的人打交道的,连说话都不愿意。他只是冷冷地看着左校:“左校,你自己的人,你杀也就杀了,我不管……但于将军已是我军之将,若是你敢动他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左校将刚发完内气波的手扶在了城头上,笑了笑,一副不以为意的蔑视神sè。

    “哈……你能奈左将军何?”李大目狂笑道,“左将军只需用一指头,便能将你战败!”

    凌炎实在忍受不了李大目的张狂,便冷冷地道:“李大目,你当真不怕我用暗器杀了你?告诉你,我能立刻让你死去!”

    李大目却一反常态,大笑起来:“你若是敢动我一根毫毛,于羝根这逆贼,便会从城上摔下来!哈哈……”

    凌炎紧皱眉头,虽然他真想掏枪一枪打死李大目,但李大目的威胁也确实成立。

    凌炎也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救下于羝根,心中着急万分。

    这时候,文聘在一旁小声道:“炎将军,不若趁此机会,杀进城去,或许便能成功!”

    吕公也低声附和道:“李大目现在城外,若是进兵,可趁敌军不备,轻松公斤城中,那左校……估计也抵挡不住。”

    凌炎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表面上看来,文聘和吕公的计划可行,但凌炎知道,像左校这种谋略之人,肯定不会如此疏忽大意的。即使他们忍痛舍弃了于羝根,突然强行攻城,击败了李大目,可左校肯定有所准备,不会让他们这么轻易就夺下城池的。

    “炎将军,”城上的左校笑道,“现在卜己已经死了……我帮你杀了卜己,那你说于羝根该怎么处置?”

第三百五十二章 双倍偿还

    凌炎看着吊在城上的于羝根和拼命拽住绳头的士兵,心知一旦那两个士兵松开手,于羝根必定会从城上摔下来,必死无疑。而那两个士兵松手与否,完全取决于左校的一句话。

    “你放了于羝根,我便立刻退兵。”凌炎沉声道,语气中透着妥协的意味。

    可左校却大笑道:“炎将军!你当真如此天真?我派兵劫寨,辛苦将于羝根抓了来,却只是因为让你退兵,便放了他?何况,你便是不退兵,又能如何?”

    凌炎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左校笑了笑:“于羝根叛主降敌,本是死罪。不过我本来以为你会派于羝根来诈降,那我正好可以将计就计,设计将你们全军覆灭。如果真的如此,那于羝根这叛贼,我倒也不急着俘他,怎么说有利用价值……可我亦知炎将军并非如此愚笨之人,不会用诈降之计,便只好派人劫寨,将这逆贼抓了来……现在看来,于羝根再无利用之处,以我之见,杀了便好,炎将军意下如何?”

    左校那种语气,凌炎实是受不了:“左校!你听着!今天你要是放了于将军,我便退兵回寨,改rì再战;你若是敢害于将军,我今天便攻破你这钜野城,亲手杀了你!”

    城头的左校和城门口的李大目,同时纵笑起来。

    李大目往前走了几步,狞笑道:“凭你哪有资格与左将军交手?若是想破城门,先过我这一关!”

    文聘再也忍受不了了,大喝一声,纵马朝李大目冲去。

    李大目看上去倒也不惧,提刀相迎。

    两将在城外战了起来。

    左校在城头上观看者,神sè轻松;凌炎也紧张地注视着,他知道李大目虽然不及左校,但也是一员猛将,生怕文聘有何闪失。

    李大目和文聘战了十余回合后,仍不分胜负,不过凌炎看出来,文聘是占了上风的,李大目好像倒是有点抵挡不住了。

    两马相交,两将近战起来。

    李大目又是一刀,文聘在躲开之后,一手迅速地抓住了李大目的刀柄,另一手,挥着长刀,便要砍去。

    李大目慌忙松手,弃了手中之刀,闪躲开来,紧接着,他向文聘伸出了一掌。

    这两个人距离十分近,李大目伸出掌之后,掌心距离文聘的胸口,不过也不到两分米的距离,但却并没有碰触到文聘的身体。

    突然,从李大目的掌心出,迅疾地现出了一团蓝sè内气,然后迅疾地击向了文聘的胸口。

    文聘躲闪不及,竟被这股力道,击飞了出去,跌落在了三米开外。

    文聘在飞出之时,手中的刀脱手,被李大目一把接住,紧接着他挥动着长刀,便朝文聘跌落的地方冲过去。

    凌炎和吕公都是一惊,同时纵马杀了出去。

    凌炎在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文聘中了这一击,必然会受重伤,不过看到文聘在落地之后,迅速地打了几个滚,躲过了李大目随之而来的一砍,凌炎才多少放了心。

    李大目见文聘躲过了这一砍,正待再击一次,却见凌炎和吕公杀来,便弃了文聘,迎着先到的吕公,战了起来。

    凌炎随后赶到,也顾不得什么公平不公平了,直接参战了进去。

    当凌炎挥刀砍向李大目之际,他已是暗运内气,刀身上已缠绕了大量内气。

    李大目倒也聪明,并未用长刀抵挡,而是闪身躲了开来,随即,他将手中的长刀朝吕公坐下马头砍来。

    吕公忙用矛一挑,挑开了李大目的长刀,凌炎这时候,又挥刀朝李大目砍去。

    李大目忙将手掌伸向凌炎,在他的手掌中,又现出蓝sè内气出来。

    若是这时候,凌炎砍去,李大目用手抵挡,孰胜孰败,却为可料,不过这时候,文聘已站了起来,迅聚内气,朝李大目发了个内气波。

    李大目余光看到了这内气波,他急忙伸出另一只手,手掌上立刻现出蓝sè内气,勉强抵住了文聘的内气波。

    不过,他这么一分神,接凌炎刀击的那只手上,内气立刻消失,凌炎的刀一斩下来,将李大目的手掌连着手腕和小臂,一齐从当中劈了开来。

    “啊——”李大目一声划破夜空的嚎叫,从马上翻滚下来。

    凌炎上前就又要一砍,李大目急忙用单手支撑起身子,忙威胁到:“你若敢杀我,于羝根便活不成了!”

    凌炎一愣,不觉朝城上看去。

    于羝根仍然“悬”在城楼上,而左校,也在冷冷地看着凌炎。

    趁着这个当空,李大目急忙用受支撑站了起来,转身拼命朝城门跑去,样子极其诡异——他的一条胳膊,好像树枝分叉一般,从小臂出分成了两条“手臂”,这两条“手臂”,完全软弱无力,随着李大目的奔跑的惯xìng而前后摇摆着,相当骇人。

    李大目这时候的疼痛可想而知,但他急于保命,所以也顾不得去管那手臂了,边死命逃去边焦急万分地高喊道:“左将军!快开城门!快开城门!”

    吕公和文聘在后面追了过去。

    左校并未打开城门,只低沉地道了一句:“真是废物!”随后,他看向凌炎,笑了笑:“炎将军,以三敌一,恐非正人所为。”

    凌炎怒道:“对你们这班贼将,根本用不着正人那些作为!”

    左校也跟着笑了笑,不过他的笑意中,透着一种狰狞:“好,既然如此,那我亦不用什么客气了!”说完,他朝抓着绳子的士兵示意了一下。

    士兵会意,立刻松开了手,几乎同时,于羝根便从城楼上掉了下来,重重地摔在了城门口,根本用不着判断他是不是还侥幸活着,因为他的全身在砸向地面之时,便立刻血肉模糊了。

    凌炎一时之间,完全惊呆了,愣愣地看着于羝根的尸体。

    吕公和文聘也吓了一跳,于羝根就落在他们面前不远处。

    不只是凌炎等人有这种反应,就连李大目,也是完全的惊呆了。

    李大目本来在拼命地拍打着城门,听到身后传来“咚”的一声响,忙转过头去看了一眼,这一眼看得他是完全傻掉了。

    李大目又这种反应,完全可以理解——能够威胁凌炎的筹码已经不存在了,若是不开城门的话,他面对着凌炎,又能有多少的活命几率?

    他也实在想不到左校竟然真的会不顾他的死活,将于羝根从城上扔下来,这不是就是在激怒凌炎么?

    凌炎愣愣地看着血肉模糊的于羝根,神sè恍惚,好像完全不相信眼前的景象。

    左校笑道:“炎将军,于羝根已死,你可以回去了,我们互不相犯,rì后……”

    “放你ma的屁!”凌炎高声怒骂,脸sè愤怒之极,“我今天就攻进城池,亲手杀了你!”

    左校笑了笑,做了个无所谓的脸sè。

    凌炎被激怒了,转而盯着李大目,眼中现出决绝的杀意。

    李大目大是惊恐,就算他再笨,也能看得出来,凌炎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了。他一面用剩下那完好的手拼命地拍门,一面抬头气急地对城上的左校道:“左将军!快开城门!让我进去!”

    左校轻蔑地道:“李将军,你死命呆在城中多好,自己自不量力,非要出去迎战,结果被人废了一直胳臂……我奉命守城,怎么会为了你一个人,危险开城呢?”

    李大目怒道:“左校!我乃钜野太守!你竟敢不听我将令!若责罚下来,看你如何脱罪!”

    左校笑道:“李将军,你守城不力,为敌所杀,关我何事!”

    李大目怒不可遏,他刚要再痛骂左校几句,凌炎却怒喊一声,挥刀向李大目冲去。

    李大目大惊失sè,忙转身用那只完好的手朝凌炎伸去,想再发出内气波。

    不过,他的另一只手已经被劈成了树枝,血源源不断地从断口出喷出,他体内的内气,自然也会随之大大的减弱。

    所以,当他伸出手,想发出内气波之时,却只是在他的手掌上现出了浅浅的蓝sè光芒,光亮极弱,却完全发布出去。

    李大目大惊失sè,再一运内气,却仍然毫无用处。

    凌炎已经来到了李大目面前,挥刀一砍,李大目躲闪不及,他那唯一的一只挽手,也被凌炎一刀砍断了。

    大量的血从他的手腕断口处,喷薄出来。

    “啊——”李大目声嘶力竭地嚎叫了一声,刚待再叫,凌炎怒喊一声:“你去死吧!”说着,又是一刀,僻巷李大目的脑袋。

    只见刀光一闪,李大目的脑袋便飞了出去,无头的身躯,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凌炎的斩月刀上,浸满了李大目的血迹,他用力一挥,将大部分的血迹挥剑出去之后,微微喘着粗气盯着李大目的尸体一会儿,心中非但没有出了一口恶气的快感,反而心头越来越恼怒了——他只是杀了一个连左校都不在乎的李大目,而真正杀害于羝根的凶手,却是城头上的左校。

    左校看到凌炎将李大目杀了之后,笑道:“炎将军的武艺过人,果然不同凡响……不过我不会记恨将军的,杀了李大目,如同杀了一个废人……唉,我真不知道为何会派李大目和于羝根这两个废物来镇守钜野城……”

    凌炎怒喊道:“好!我现在便来杀你!看看你到底是不是也是个废人!”说完,他用力地将斩月刀朝城门上一砍,带着内气的斩月刀划过城门,却只是在城门上留下了一个钱钱的应急。

    凌炎刚说完,身后的吕公和文聘,便急伸手一挥,士兵们便熬好着朝城门攻取。

    左校冷哼一声,退出了城头上,几乎同时,一排弓箭手出现在了城头上,拍成了一排,随后大量的箭矢,从城上shè下来,中箭的士兵纷纷倒地,但其余的士兵,仍毫不畏惧往前冲去。

    “呼”“呼”“虎”,三声劲风之声响过,夜空划过三块巨大的火球,随即,凌炎的阵地上,便出现了三声巨响,几十名士兵便在火球的四处肆虐中,丧尸了生命。

    凌炎又气又急,拼命朝城门上砍去,但纵使他内气再高,斩月刀再锋利,也对城门毫无办法。

    凌炎大是恼怒,气急之下,竟准备用身躯去撞城门。

    不过在这时,城门却响着刺耳的摩擦声,缓缓地打开了。

    城门打开的一刹那,便有巨大的光亮shè出来,凌炎一惊,下意识地驱马朝后退了好几十米远,再转身看去之时,却见左校率着不到一百名黄巾兵,站在了城门口。

    让凌炎暗暗稍微吃惊了一下的是,左校身后的那几十名黄巾兵,显然跟之前遇到的黄巾兵大为不同,之前的黄巾兵,全都是身着布服,头绑黄sè头巾,手中的兵器也参差不齐,各位不同。但这几十名黄巾兵,倒也是头戴黄巾,跟之前没有什么区别,但他们身上穿着的,竟然是铠甲!而且,他们手中的兵器也实行当整齐,全部为长矛。

    凌炎只看了一眼,便能肯定这些黄巾兵,应该就是左校的贴身士兵,也就是所谓的“嫡系士兵”。

    这时候,城上的弓箭手已经停止了shè箭,而“火焰石”也停止了攻击。这就让凌炎军的士兵得以超前冲去,但也只是冲到凌炎的身后便停住了,吕公和文聘也来到了凌炎的身旁。

    凌炎死死地盯着左校,眼中的杀意更浓了。

    左校四下看了看,然后对凌炎笑道:“炎将军,为了一个于羝根,而且还是黄巾军将领,至于如此动怒么?那于羝根也并非勇猛之江,死了便死了,将军何必执意要杀我?”

    凌炎强忍住怒气:“左校,我跟你不一样,我对任何一个我手下的将领,都是十分看重的,不像你这般草菅人命!”

    “哈哈!”左校大笑道,“草菅人命?他们在我眼中,根本不是人,那些废物,在我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凌炎恨恨地冷笑着:“好……那我就看你有多么比他们还厉害!”

    左校笑道:“炎将军,如果你如此想要杀了我,劝你也不要这么盲目攻城,以你现在这点兵马,想要攻下我镇守的钜野城,简直是玩笑直至,像你身后的那些废物,我可在转眼之间,便见他们全部消灭,你可相信?”

    “陪!”吕公扯着嗓子大怒道,“黄巾贼将,竟敢小觑我们,当真不知死活!”说完,他用力一挥手,那些士兵便跟着吕公一块儿,叫喊着朝前杀去。

    凌炎一惊,他知道左校所说,不会是王子序言,吕公这么鲁莽,恐怕正会中左校之计。

    他刚想去阻止吕公,却晚了一步,吕公率着众兵,已经冲了过去。

    左校微微一笑,却没有任何动作。不过他身后的黄巾兵,却有了动作,而且那动作,先是让凌炎大惑不解,随后便大为吃惊。

    只见那几十名黄巾兵,并未挥舞长矛,准备迎敌,而是一手拄着长矛,另一手伸向前方,正对吕公和他身后的士兵。

    凌炎和文聘同时一惊。他们两个人都是有内气修为的,在看到黄巾兵的这种怪异动作之际,他们当然一下子就反应出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黄巾兵是要发内气波!

    文聘惊喊一声:“吕将军!小心!”

    吕公自然也看到了黄巾兵的奇怪动作,正当他大惑不解是,猛然听到文聘的惊呼,心下也知不妙,但还是晚了一步。

    凌炎看到黄巾兵这种动作的时候,并没有喊出来,他实在是太惊讶了,以至于连喊都喊不出——他实在是不敢想信黄巾兵竟然会内气!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事实上,却让凌炎更加吃惊了。

    吕公率军还没等停下来之计,只见那几十名黄巾兵,从他们伸出来的手掌之中,竟同时现出了蓝sè光芒,这蓝sè光芒并不强烈,但仍是聚集在了一起,随即,便见到了相当壮观的一幕——几十名士兵的手中,同时释放出了内气波,这内气波又小又快,密密麻麻,好似天上的流星群。这些内气波从他们手上发出之后,便直线朝吕公军飞去。

    吕公见此场景,吓得惊呆住了,在冲在前面的士兵,纷纷被这内气波群击中而倒下后,他才勉强反映了过来,惊慌之下,忙卧底身子于马背上。

    吕公四周的士兵,全都被这内气波给击中而倒下了。那内气波虽然不是特别强烈,但对付士兵来说,若是击中要害,足以致命——所以,有些士兵倒下去后,立刻死去了;但有些士兵倒在地上后,却并没有立刻死去,而是受了重伤,在地上痛苦地扭曲着身子,并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让人听着毛骨悚然。

    吕公虽然紧贴着马背爬了下去,但还是有三发内气波,击中了马什和马腿,那马在嘶鸣中,将吕公先下了马背。

    敌军的内气波,只有不到一百枚,很快便将凌炎的一百多名冲在前面的士兵击倒了下去,而后面的士兵,见吕公也摔落下马,便也不敢冲上千了,而是站在那里,跟黄巾兵僵持着。

第三百五十三章 幸亏退了

    凌炎这时候才明白之前那六名士兵爬上城头的时候,为什么会有把刀内气波出现了——原来那城楼上早就埋伏了黄巾兵,只等有敌爬上去,他们便一同袭击!

    凌炎真的是吃惊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些普通的黄军士兵,竟然全部都会发内气波!这么说来,这些黄巾士兵,每个竟然都比某些武将都要厉害!难怪左校之前百战不殆!难怪没人会打得过他了!

    不过,凌炎弄不懂的是,内气并非每个人都可以练习,那是需要资质与悟xìng的,他不相信这几十个黄巾兵竟然悟xìng都这么好!

    但事实摆在面前,凌炎即便不愿意相信,但也不得不相信。

    文聘见此情景,大为惊怒,连忙作势就要发出内气波,来掩护吕公。

    左校笑道:“手下败将,却不知耻,还敢再来!”说完,他将手一挥,那些黄巾兵,又做了要发内气波的动作。

    文聘连忙发出一个内气波,内气波冲着左校而去。

    左校笑了笑,看不出有丝毫的惊慌之sè,只见他微微一抬手,五指张开,随即五道内气波,从他的五只手指中发出。

    这五道内气波,全都是朝文聘发的内气波而去,在中间相撞,那五道内气波,单一来说本没有文聘所发的内气波强大,但那五道内气波,每一道都能化解些许文聘的内气波,五道内气全部撞击后,两股对撞的波,竟然全部化解掉了。

    趁着这个当空,吕公和那些惊魂未定的士兵,也全都跑会到了凌炎身后。

    凌炎这个时候的神sè看上去有点愣神,不过在文聘惊怒,刚要再聚内气的时候,他却急忙阻止了文聘:“文将军,不要。”

    文聘收起内气,怒视了一下左校,然后不解地看着凌炎。

    凌炎略喘着粗气,低声对文聘道:“文将军,我们先行撤兵,再来攻城。”

    文聘面sè凝重,没有说话,但旁边的吕公可能是刚刚失了面子,现在满脸怒意,听到凌炎这么说,他急着大声道:“请炎将军和文将军在后压住阵脚,公愿率军攻城,死战攻下钜野城!”

    他说话的声音太大,以至于连左校都听到了。左校轻蔑地笑了笑,又看向凌炎。

    凌炎心知就算十个、一百个吕公一齐冲过,也战不过左校和他那几十个黄巾兵。冲去不过就是送死而已。

    “吕将军,贼军势大,我们先行撤退,等计议出策略后,再来攻城!”凌炎劝道。

    吕公显得很是咽不下这口气,但他当然明白他跟左校只见的差距,所以听到凌炎这么说,他只是满面怒容,并不说话。

    “炎将军,战又不战,退又不退,是想做甚?”左校笑道。

    凌炎面sè铁青地看着左校:“左校,你等着,很快我便来攻城,我肯定要拿下钜野城!”

    左校意气风发:“呵呵,有我‘左神将’守卫钜野城,便是千军万马,钜野城亦会坚固如一,今你来攻城,明rì复来,我如何惧哉!”

    凌炎咬牙切齿:“好!那你边等着,看到时候你会不会还会这么意气风发!”

    左校哈哈大笑:“炎将军,此乃说笑之词乎?我乃黄巾上将,遇到你们这般贼人,如何会放你们走?”

    凌炎大惊。

    还未待凌炎作何反应,只见左校手中长尖刀一挥,身后的黄巾兵,又将手伸了出来,紧接着,百十发内气波,朝凌炎军阵地飞来。

    凌炎连忙用斩月刀去挡,文聘和吕公各自躲闪抵挡。犹豫这大量的内气波单个威力并不算大,所以他们三将想要躲开或者抵挡的话,却也不难,不过他们的士兵却没有这般能耐,面对内气波毫无办法。

    随着这一波冲击,又有大量的士兵被击中而倒了下来。

    凌炎见左校接着又要再次发动,便急忙下令道:“全部撤军!弓箭手压阵!我来断后!”

    文聘和吕公同时大声道:“炎将军!你先行退却,我来断后!”

    左校狂笑道:“你们无须再争!我便让你们全都逃脱不掉!”说完,他将长尖刀一挥,纵马而来。

    他身后的黄巾军,也跟着朝凌炎杀来,而且凌炎看到,他们每个人的手中,都聚集着一股内气,准备要发出来。

    凌炎慌忙让全军立刻向后退去:“文将军吕将军,快走!我来抵挡他!”

    左校边纵马奔来,便大笑道:“看你们往哪里逃!”

    就在他大笑着的同时,突然从凌炎等人的身后密林中,杀出了两支兵马!

    凌炎吃惊无比,迅速地看了一眼这两路劫兵,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其中的差异——左路杀来的将领和身后的黄巾兵,就是普通的黄巾军;而右路杀来的,那士兵身上的穿着,竟然跟左校身后的黄巾兵的穿着一模一样!

    凌炎凭借着感觉,急忙对文聘和吕公道:“二位将军从左侧杀出!速速退去!我随后便来!”

    吕公还想再说什么:“炎将军,可是……”

    凌炎急的声音都有点变味了:“快去!这是军令!晚了恐怕我们全都跑不出去了!”

    “是!”文聘和吕公可能也看到情势紧急,便率军朝后杀去。

    凌炎高举斩月刀,只率一少部分兵马,对冲杀来的左校严阵以待。

    凌炎的斩月刀上,已经凝结了重重的白sè雾气。

    左校冷笑几声,一挥手,那些黄巾兵便一同将他们的内气波同时发了出来。

    凌炎大惊,连忙一手聚起内力,一手挥舞斩月刀,将击来的内气波一一打掉。

    不过,他身旁的士兵们,却没有这样的本事,蓝光闪过处,除了攻击凌炎的几个被打散了之外,其余的都打中了凌炎身后的士兵,那些士兵哀叫着,倒了下去。

    一轮内气波攻击后,凌炎身后还能站着的士兵已经寥寥数人了,等到第二轮内气攻击后,那些侥幸在第一轮攻击中活下来的士兵,也全都倒地了。

    转眼之间,这边就只剩凌炎一个人了。

    “呵呵……”左校笑着,挥舞着长尖刀就冲了过来。

    凌炎本想转过头去看看文聘他们是否已经杀了出去,但左校马上就要来到面前,他也不敢分心,连忙做出了防御的姿势。

    “哈哈……看我将你人头斩下马来!”左校大笑着飞马来到了凌炎面前,挺刀便刺。

    凌炎大惊,急忙测过身躯,将这刀躲了过去,不过,左校横刀一扫,又朝凌炎挥去。

    凌炎忙疏导一挡,长尖刀在划到凌炎胳膊不到量分泌的距离,被斩月刀挡了下来。不过,凌炎只觉一阵猛力的极力袭来,险些没能抵住这刀,摔下马去,好在斩月刀上有内气相互,抵御的力道,自然也就大了很多,这也让凌炎在一侧身之后,又佐证了位置。

    凌炎挡住了这次的攻击之后,连忙纵马朝旁边奔去,边跑边回头不是看着,等到奔出了十余米远之后,他才停下了吗,调转马身,正对着左校。

    左校并没有追来,而是在原地看着凌炎。他认为凌炎跑的方向却是向着钜野城,自然不会逃脱掉,所以也不急着去追。

    凌炎喘着粗气,紧皱眉头看着左校。而他又看到,左校身后的不远处,便是文聘等人在朝外突围。这时候,文聘等人已经杀掉了左路伏兵之将,正朝回路逃去,而右路的士兵,也正追了过去,有几个黄巾兵,还不时地发出内气波。

    “嘿嘿……炎将军,你为何跑呢?你不是要杀我么?若是逃跑的话,你又如何杀我呢?”左校笑道,话中充满了讽刺的意味。

    文聘等人突围成功,左校却连理都不理,回头看一眼都不看,很显然,他的目标只是凌炎,其他的人,好像在他眼中都是废物一样。

    而凌炎这时候也感觉到了这一点,不禁有些紧张——左校的武艺绝对不低,若是这么打下去,别说赢他了,就连能不能安全脱身,都是问题。

    而听到了左校这嘲讽的话,凌炎本来应该会很生气,但他现在却没有时间生气,他想的却是正事——再稍微拖一段时间,确保文聘等人安全离去的时候,他就也要全身而退了。而现在凌炎担心的问题就是:他能不能全身而退。

    不过至少文聘等人是跑掉了,这样凌炎还是稍微松了一口气,至少没有什么牵挂了,逃跑起来也更加轻松一些。

    “左校!你不要以为我怕你!若是你真的是条汉子,就别让你的士兵一起来进攻,我们两个人大战一百回合!”凌炎看着左校,怒道。“要是汉子就公平的大战一百回合”这种激将法,凌炎完全是看小说学来的,他认为古代人到底还是傻了点,也许这样的话,放到现代社会中,会被别人嘲笑或者是鄙视的。

    不过现在是身处古代,左校虽然是“黄巾贼”,但他们自己个个都认为自己是真正的好汉,所以凌炎的话,倒还真的实用。

    左校一脸轻松,笑道:“好!我便单独跟你大战一番,让你死也死的没有遗憾!”

    凌炎点点头,表面上,他脸上的表情跟左校也差不多,都是那种志在必得、藐视一切的表情,但他的心里,却是紧张的要死,一直打着突突。他知道,即便是一对一,自己要战败左校的机会,也是微乎其微。

    这时,左校又说了一句很豪爽正直的话:“炎将军,你想如何来斗?斗阵法?斗武艺?还是斗内气?”

    这句话让凌炎相当的生气:明明看到我这边没兵了,却还说什么都阵法!

    不过左校的提议,凌炎还是暗暗高兴了一下,因为若是不讲明白的话,那就是说什么都可以上,这对凌炎相当的不利。但现在既然左校为了显示自己的“好汉”形象,竟然提了这个提议,那凌炎也正好趁此机会为自己的胜利打下点把握。

    “好,那就都内气!”凌炎大声答道。内气他是不是能斗的过左校,他也不知道,但总比斗武艺的好——凌炎的武艺,连他自己都不敢恭维,而眼前这个左校,分明就是武艺高强的猛将,若是将斩月刀聚上内气,凌炎还勉强认为自己可以抵挡下左校的攻击,但若是纯平武艺,就是不能用内气,那凌炎自己都觉得他会被左校秒杀掉的。

    “呵呵……好,”左校笑道,语气中骰瞒着轻松从容,抗上去就好像是他吃定了凌炎,只是方式可以让凌炎来挑选一样。

    说着,“嗖嗖”几声,左校将那长尖刀快速地转了几圈后,刀尖朝下,用力地朝地上掷去,那长尖刀便深深地扎在土中。

    凌炎见左校还算是个比较说话算话的人,便收起了斩月刀。刚收起斩月刀的一瞬间,凌炎却想到了一个相当严重的问题:他的奇石是在斩月刀上的!

    凌炎想将奇石拿下来,但那必定引起左校的怀疑,与自己不利;但这时候再说什么“比武艺”,那不是让左校暗暗耻笑吗?再说,比武艺必定不能用内气,那斩月刀也就没有什么用了。

    但凌炎知道,并非说他没有奇石便没有内气,他体内的内气,尤其是疗伤内气,已经达到了很强的程度,只是他的内气要依靠奇石才能发挥最大的效用——依靠也分为两种,一种是随身携带,一种是握在手中,显而易见,握在手中能增加内气的释放,而且对付左校这种猛将,必须要将自己的内气发挥到最大程度,即使是这样,也未必会战胜左校。

    不过既然已经将斩月刀收起了来,那也没有再拿出来的道理。

    “好!”左校看上去很是高兴,“炎将军也不是什么可耻小人,那我们便来战上一战,让你也死的瞑目!炎将军,出招吧!”

    凌炎和左校之见的距离,至少有几十米远,左校让凌炎先出招,看起来是让了凌炎一分,但会不会他想从中看透凌炎的招式,再来进行化解?

    不过不管是哪种原因,凌炎也不可能先发招式,因为凌炎的内气,只能是附在手上,并不能发出内气波,所以他的作战半径很是小,只能近身攻击。所以,凌炎冷冷道:“还是你先出招吧。”

    左校像是看怪物一样地看着凌炎,然后嘿嘿笑着,好像是凌炎说了一句什么愚蠢之极的话一样:“炎将军,你莫非在说笑?逞英雄是要付代价的!”

    凌炎一笑:“来吧,我就是想逞英雄。”

    左校哼了一声:“好,那我就立刻解决你,然后去追你手下那些废物去!”

    凌炎哼了一声:“好啊,来解决我把!”说完,他暗聚内气,准备应付左校的攻击。

    左校冷笑一声,将两只手抬起,是指都对着凌炎,指尖上,快速的都现出了蓝sè光芒。

    凌炎见状,连忙将内气运到拳头上,顷刻间,他的拳头上便现出了白sè光亮,大量的内气附着其上。

    就当凌炎运出内气之时,左校却立刻放出了他的内气波。

    凌炎两只拳头上都具有内气,不过左拳的稍微多一些,右拳稍微少一些。他看准内气波的来势,左挥右挡,双手合击,将飞来的内气波,一个接一个地打掉了。

    不过“双拳难敌四手”,纵使凌炎的反应再快,拳头上的内气再猛,一时之间却也不可能将那十发内气波全部打掉——不过凌炎也算是真的很厉害,竟然打掉了五发内气波。

    其余的三发内气,擦着凌炎的身体就穿了过去,不过其余的两发,却击中了凌炎的胸口和肩膀。

    凌炎只觉一阵钻心的疼痛,差点掉下马来。

    左校笑了起来:“炎将军,武艺了得,竟然能打散我强大的内气……不过这般耗下去,你亦不会战胜我!”

    凌炎喘着粗气,死死地盯着左校,暗中赶紧调用疗伤内气,幸好左校所发内气,并非太强,只是受了轻伤。

    左校冷哼一声,又将手指对准了凌炎:“炎将军,纵使你武艺高强,也绝非我的对手!”

    凌炎暗道不好:这左校的内气分散在是指之间,肯定会减弱不少,但就算他将内气聚合,也绝不会到达张曼成那种内气程度。但问题是:若是他持续这样进攻,自己岂不是要被消耗下去?

    凌炎不等左校再发内气波,也不顾那两处伤,纵马就朝左校奔去。

    左校冷笑一声,又发出了十枚内气波。

    凌炎一手要拿着缰绳,所以他忙暗运内气,用剩下空余出来的另一只手,迎着寄来的内气波,连连挥拳。

    三发内气波被凌炎打掉了,三法擦着凌炎的身旁飞过,其余的四法,全都打入了凌炎的体内。

    凌炎痛苦地喊叫一声,但仍然没有停住脚步,又立即朝左校冲去。

    左校冷冷地笑了笑,随即又发出了十枚内气波。不过这一次,这十枚内气的方向却不同——左手的五枚,朝凌炎shè去;右手的五枚,却朝凌炎的座下骑shè去。

    凌炎再当掉了四美内气波的同时,他的战马也中了另外的五枚内气波。

    那马向前翻到,将凌炎掀了下来。

    凌炎向前滚了两滚,这才挣扎着站了起来。

    左校得意地笑着,不等凌炎反应过来,又发出了十枚内气波。

第三百五十四章 反复推定

    凌炎刚从地上站起来,只觉浑身没有哪个地方是不疼痛的,正准备做好迎敌的架势,却又见十枚内气波快速想他袭来。

    凌炎就算反应再快,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在刚站起来的情形下,在还没有运内气的情况下,也做不到能够将这内气波全部挡回去。

    确切的情形是——这十枚内气波全部击在了凌炎的身体上。

    凌炎是在几乎毫无防备的前提下重了这内气波的,所以他竟然没这十枚内气波击飞了起来,向后飞了四五米才落地停下了。

    凌炎这时候是背对着左校趴在地上的,按理说他应该立刻站起来,以防左校偷袭。

    但凌炎这时候之感全身无力,并浑身疼痛无比,那十枚内气,虽然威力并不是特别大,但打在毫无防备的身体上,却很有可能足以重伤。凌炎体内有疗伤内气相互,虽然那不至于重伤,但也是疼痛无比,一时之间,别说再站起来,就连运营疗伤内气来疗伤的力气,他感觉都没有。

    凌炎在地上趴了好一会儿,这才勉力用双手支撑起来,费力地朝后看了一眼——左校仍在原地,笑着看向他,却并没有再发动什么进攻。

    凌炎又转回头,他现在只感觉连防备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现在不只是对左校杀了于羝根的怒意,而且更多的却是无尽的沮丧。

    凌炎抬头朝前看了一眼城楼下的于羝根的身体,心中暗暗说着抱歉的话。

    左校的笑声传来:“炎将军,怎么了?为何不再站起来,你不是说要杀我么?现在看来,倒像是我要杀你!哈哈……”说完,他的神sè变得有些狰狞起来:“哼!毛头小子,不自量力,竟敢与我‘左神将’为敌!竟敢犯我黄巾地界!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看我如何杀了你这不知好歹的家伙!”

    凌炎根本没有听到左校的话,因为他的目光完全被所看到的情景惊得呆住了——他看到城下的于羝根,身体竟然动了一动!

    凌炎还以为是他的眼花了,但仔细再一看,确实于羝根的身体在缓慢地一动一动着。

    于羝根还没有死!

    凌炎简直不敢相信,于羝根从城楼上那么高摔下来,竟然还没有死!

    凌炎惊呆住了,这时候左校说的那些话,他当然完全听不到,但左校的最后一句,他却是听到了。

    凌炎急转心念:如果于羝根没有死的话,那我就一定要设法救他出去!不论能不能救出去,不论救出去之后的结果如何,现在管不了那些了!

    左校见凌炎对他的话无动于衷,便冷笑一声,伸出双手,是指对着凌炎的后背。

    凌炎却不曾注意这些,他用力站了起来,急忙朝于羝根踉踉跄跄地跑去。

    左校本来就要发内气波了,但见凌炎站起来后忽然朝前跑去,一时之间没明白凌炎的意思,愣了一下。

    凌炎跑到于羝根面前,一手搂住了于羝根的脖子,轻轻地扶起了他,一面仔细地盯着于羝根的脸,焦急地道:“于将军!于将军!”

    于羝根那流着一道道渗人的血迹的苍白的脸上,完全看不到一丝活人的气息,但他的眼皮却突然抽动了几下,然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只是睁开了一条细缝。

    凌炎又惊又喜:“于将军!你……你……”他激动得都已经说不出话来。

    于羝根的眼皮有缓缓睁开了一些,呆滞的瞳孔中看不到一丝生机活力,但眼珠还是在呆愣一会儿后,转向了凌炎的脸上停住,嘴微微嚅动着,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凌炎连忙道:“于将军!你先别说话,我先带你回去,然后我就帮你疗伤,你会没事的!”

    于羝根的嘴唇又动了一下,然后便不动了,好像是听懂了凌炎的话。

    凌炎轻轻地将于羝根的头放了下去,然后有些吃力地站起来,转身朝前面看去。

    凌炎在去看于羝根的时候,左校也看过去,眉头微皱,当凌炎转身看过来的时候,他轻松地笑了笑:“怎么?此逆贼还未死?从城上摔下来,居然没死,当真是命大。”

    凌炎根本没有理会左校的话,他转身看去的目的是,看如何才有机会冲出重围。

    当凌炎大致扫视了一番后,心中已经丧失了信心——想要带着奄奄一息的于羝根冲出重围,至少要有一匹马才行,但四周并没有战马,左校身后的地方,倒是有两匹;左校在面前不远处,他手下那几十名黄巾兵加上去追文聘折返回来的黄巾兵,加一起总共有一百多人,一字排开堵住凌炎的退路,而且那些士兵都是会发内气波的!若是凌炎一个人突围,到或许还有可能,但要将于羝根也救出去,照现在的情形看来,却是半点机会都没有!

    不过,凌炎决意不放弃于羝根,他在寻找着任何可以逃走的可能xìng。

    左校对于凌炎的轻视和无视,显得十分恼怒,他立刻抬起了手,将食指对准了凌炎。

    凌炎看着左校,毫不犹豫地抽出了斩月刀,将内气全部聚于其上。

    左校见凌炎这个动作,得意的大笑道:“哈哈……原来炎将军也是这不守信用之人!说了要斗气,现在却又将兵器拿出来,看来,炎将军也非君子之事啊!”

    凌炎冷冷地盯着左校,并没有说什么。

    左校冷笑一声:“好……我便让你用兵器,看你又能怎样!”说完,他手一举起,左手对着地上的于羝根,右手对着凌炎。

    凌炎紧皱眉头,将身体挡在了于羝根的前面。

    “哈哈……看炎将军还是xìng情中人,好极……我便让你二人一同死去!”左校说完,两只手上顿现蓝光,随即十发内气波,急速朝凌炎袭来。

    凌炎暗聚内气,将身上所有的内气都运到了受伤,斩月刀上的白光更甚了。

    在那十枚内气波袭来之时,凌炎挥舞手中的斩月刀,左劈右挡,斩月刀上浓烈的内气,将左校所发的内气波,十抵其八,剩余的两枚,凌炎硬是用身体扛了下来——一枚准备击向于羝根的击在了凌炎的腿上,另一枚击在了肚子上。

    两处被内气波击倒的位置,立刻现出了伤口——腿上和肚子上立刻流出了血。

    凌炎咬着牙,一手拄着膝盖,另一手拄着斩月刀,勉力支撑着他的身体,他的眼睛,死死盯住了左校。

    左校笑道:“炎将军,未曾想你竟然如此耐打!你已中了我十余次内气波,竟然仍能支撑住,我极是佩服……”说到这儿,话锋一转,“不过,我亦没有耐心再陪你玩下去了。”说完,他拔出了插在地上的长尖刀,一面挥着刀,一面朝凌炎冲过来。

    左校身后的黄巾兵,见势也全都冲了过来。

    凌炎回头看了一眼于羝根——他一动不动,但眼皮却微微不停地颤动着。

    凌炎又回过头来,看着冲过来的左校和那些黄巾兵,心中已然有了决意:要么跟于羝根一同杀出去,要么战死在这里!

    凌炎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有那么大的决心,他并不是完全是一个之生死置之度外的人,但这时候,他竟然有了一种决绝的豪迈之感,这种感觉让他心中愤然,也让他有了这种冲动的念头。

    左校一马当先,冲到凌炎面前,挺刀就要向下刺去。

    凌炎急忙往旁边一闪,然后使出了他的惯用招式——挥刀朝左校的座下骑砍去。

    左校似乎已经预料到了凌炎会这么做,急忙用刀一拨,便将凌炎的刀拨到了一旁,然后又挥刀朝凌炎看去。

    凌炎急忙用刀挡住,同时身体向后一跳,化解了左校的这一击。

    左校笑了一声,又挥刀一砍,凌炎连忙又朝后退了两步。

    左校武艺确实了得,他的招式连贯而又犀利,对凌炎连连发招,凌炎只有招架之力,而且他是步行,左校是骑着马,以下攻上,难度可想而知。

    凌炎在抵挡的过程中,一直实际想斩断左校的马腿,但他一直没有机会。

    左校的攻势越来越猛烈,刀法越来越娴熟,刀速也越来越快。凌炎被逼得只能连连退去,等到他发觉已经被逼到了城墙处不能再退的时候,黄巾兵已经跑到了于羝根的身旁。

    左校看着凌炎,却对手下黄巾兵一声令下:“弟兄们,将逆贼于羝根抬起来!”

    那些黄巾兵听到命令,连忙将于羝根拽了起来。于羝根软绵绵的,根本就没有一点生气,只是从他微弱的气息和颤动的眼皮上,才能看出来他还有一丝的气息。

    “放了他!”凌炎用斩月刀指着那些黄巾兵,大怒道。

    左校笑道:“炎将军,非但我不会放他,而且我会杀了他……同你一样。”说着,他将手伸向了于羝根,手指上现出了淡蓝sè内气。

    凌炎大惊,情急之下伸手从后掏出了手枪,枪口对准了左校:“左校!你要是敢杀于羝根,我就打死你!”

    左校愣了一下,随即手上的内气消失了,有点尴尬地笑道:“炎将军,这便是那伤过张曼成的暗器么?”

    凌炎冷冷地笑道:“算你识货!我告诉你实话,就算你再厉害,也厉害不过它!”

    左校笑了笑:“是么,即便如此,不过此时好像是我在威胁你,并非你威胁我吧?”

    凌炎一字一句道:“我不管这个……只要你敢杀于羝根,我便一定会杀了你。”

    左校笑道:“是么?”说着,他的身体竟然慢慢地发生了变化——确切的说,应该是他身体的铠甲外面,竟然慢慢形成了一道浅浅的雾气。

    凌炎眉头紧皱了一下,他知道这雾气是左校体内的内气所致,但他不知道左校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

    左校身上的雾气越来越重,到最后他的身体,完全被那一层雾气所包围,看上去他全身都是那种模糊的淡蓝sè,异常诡异。

    “呵呵……我便看你如何杀我。”左校笑道,又将手指向了于羝根,收件处又泛起了蓝光,不过这蓝光,相较于之前,明显淡了不少。

    凌炎大惊,连想都没想,便急忙扣动了手枪的扳机,连发两枪。

    这两枪都是对准左校的脑袋的,按理说,子弹这么快,就算对方反应再快,也躲不开去。

    但是,左校好像除外。

    就在两声枪响的同时,或者说凌炎开枪前的那一刹那,左校猛地用力一踩马鞍,靠着反作用力直接从马上跳了起来,那马受理之后,竟四条腿区了一下,可见左校踩踏的力气。

    左校腾空的时候,子弹也发了出去。本来是对准左校的脑袋的,由于他这一跳,却击中他的胸口和肚子的部位。

    左校在凌空的时候被子弹的冲力击得向后飞去,在飞了两三米后才落了地。

    他落地的姿势倒是很帅气,一腿半跪在地上,一手拄着地,一手拄着膝盖,脑袋低垂着,看不到他的表情。

    那些黄巾兵都看愣了。

    凌炎不敢大意,手中的枪一直对准着左校。他对刚才左校的反应,很是意外,他万万没想到左校竟然能躲开他的shè击——若是左校迟了一步,凌炎深信这两法子弹会shè穿左校的头,那左校即便有多厉害,恐怕也活不成了。

    但现在的事实是,左校竟然躲了开去,虽然击中了他的胸口和肚子,但以左校的内气来说,凌炎还是不敢肯定这会对他产生致命的伤,所以绝对不敢大意。

    左校一动不动,那种姿势至少保持了半分钟,然后他才缓缓地站了起来。

    凌炎这才看到,左校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珠,脸上的肌肉不时地抽动着,这已经表明他已经是相当痛苦了,但他还是勉强笑了笑,挤出了一个嘲笑的笑容:“这……这便是你的暗器?”

    凌炎并没有回答左校的问题,而是死死地盯着他,准备随时再补上一枪。

    这时候,左校身上的内气,已经消失了下去,而他铠甲上两个刚被子弹shè穿的小洞,却并没有血流出来。他又轻视地笑了一笑:“我还未曾与张曼成交过手……听说他被炎将军你的暗器所伤,我只当这暗器有多厉害……没想到……不过如此……呵呵……”

    凌炎神秘地一笑,又扣动了扳机。

    也许是凌炎的那笑容让左校产生了jǐng觉,所以在响起又一声枪响之时,左校猛地朝旁边就地打了一个滚,然后迅速地站起身,捡起地上的长尖刀,用力朝凌炎扔来。

    凌炎用另一只手上的斩月刀,将那长尖刀打飞了。

    趁此空当,左校连忙将双手合十,在他的手尖处,突然现出浓烈的蓝sè内气光芒,那蓝sè内气光芒,纸箱上冲去,竟然有一米之高。

    “哈哈……我便看你如何抵挡我的内气!”左校大喊道,朝凌炎冲了过来。

    在他冲过来之时,那景观却分外诡异:那内气好像是被风吹着了一样,向后散去,形成了一道弧线的“护墙”,将左校上半身全都护了起来。

    凌炎急忙又开了一枪,那子弹只穿过护墙,shè中了左校额肩膀。

    左校顿时顿了一顿,肩膀朝后顿了一下,然后他竟然像是毫无感觉一般,大喊着又朝凌炎冲了过来。

    凌炎急忙收起手枪,两只手全都握住斩月刀,将全身气力全部移到了手掌之中,斩月刀上的白sè光芒,越发强烈,竟比左校的内气光芒强度,还要强大。

    左校急冲道凌炎面前,双手朝上一挥,然后向下一批,好像他把手上的内气,当做了利剑一样,朝凌炎砍来。

    凌炎急忙横刀一挡,只见两股内气猛地碰撞起来,剧烈的光芒照的两个人脸上的颜sè都诡异莫名。

    左校面目狰狞,两手用力向下压去。凌炎也尽全力定住这一股强大的内气,不过他只觉这压力沉重异常,两只腿不得不弯曲下来。

    左校丝毫没有松劲,两只手的力量更大了。

    凌炎吃力地顶着这股力量,他感觉双脚已经旋进了土中。

    “哈!”左校咬着牙,邪笑道,“炎将军……没想到你内气……竟然大到这种程度……”

    凌炎也不遑多让,虽然感觉很吃力,但表面上他却不想输给左校:“左校……我看你这‘左神将’也……不过如此……”

    左校的笑容退去:“好……我便看你能支撑道何时……不妨告诉你……只要你松了气力,我这内气,便会将你一刀两半!”

    凌炎当然也知道他绝对不能松劲,不过他却越来越感到有些气力不支了。

    左校的脸越来越狰狞,用的力气也雨来越大。

    凌炎越来越感觉到吃撑不住了,他知道,如果再这么号下去,只能是自找死路。

    于是,凌炎大叫了一声,用尽力气朝上一拨,那斩月刀竟然将左校的“气剑”,挡回了许多,然后急忙朝后跳了一下,两只刀也分了开来。

    左校立即将手分开了,那股内气也随之消失,随后他将两只手伸向凌炎,发出了十枚内气波。

    凌炎忙用斩月刀去挡,但他们距离这么近,斩月刀也只挡住了其中的三股内气,其余的七股内气波,全都击中了凌炎的身体上。

    凌炎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第三百五十五章 贪生怕死

    左校收了内气,略微喘着粗气看着倒在地上的凌炎,笑道:“炎将军……你是我遇到还算厉害的对手,不过……即便如此,你也是太高估自己了……没有人能战得过我‘左神将’的!你虽然杀了张曼成,但他不过就是一介武夫而已,岂能与我相比!”

    凌炎被打的全身剧痛,但一听到左校这番话,他还是挣扎着站了起来。

    左校见凌炎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冷笑着调侃道:“炎将军,不错啊!竟然还能站得起来……不过……”说着,他有伸出了手,“看你能否还能抵挡住我这番攻击!”

    凌炎勉力定住,他清楚地知道,如果他再不进攻的话,就是消耗也让左校消耗殆尽了。

    不过他现在浑身疼痛,有软弱无力之感,根本没有办法去进攻,只是在左校伸出手之时,他大感不妙,急忙挥出斩月刀,刀身上立刻现出了光芒。

    左校笑了笑,突然发出了内气波。

    凌炎急忙挥刀去挡,仍有四枚击中了他的身体。他的身体,倒是有内气相护的,这时候他也急忙调运疗伤内气,快速地聊着上,不过他感觉到,还是有几处被内气波打中的地方留出了血。

    左校发出了内气波之后,手并没有放下来,仍然指着凌炎,而他的手指尖上,很快便又现出了内气!

    凌炎有些心慌,心下一转念,考虑都不考虑就直冲了过去。

    左校按笑了一声,发出了内气波。

    凌炎将刀坐回游荡,身子又被三四发内气波击中了,不过他却并没有停下脚步来,忍痛继续朝左校冲去。

    左校脸上稍稍变了一变:“你若再进半步,我便杀了于羝根那贼!”

    他以为他这么一说,凌炎便会立刻收手。

    但凌炎却像完全没有听到左校的威胁一般,脸上毫无表情,直冲过去,用刀直劈过去。

    左校迅速朝后连退几步,两手迅速合十,一道内气所形成的剑气,迅速蔓延到了一米多长。

    剑气形成后,左校便朝凌炎冲了过去。

    白蓝两道内气相互交映着,猛烈撞击着,相互缠绕着,映出一样的sè彩。

    左校狂笑道:“炎将军!你今rì必定要死在这里!哼!你与那些官府的贼军也没有什么不一样!一样要死在我手里!我便让你知道,你与我作对,便是你今生最大的错误!”

    凌炎紧咬着牙,用尽全身最大的力量,朝左校压去:“我要杀——了——你!”

    左校眼睛大睁着,竟然现出了红sè的嗜血光彩:“哈哈……好!我便让你知道,什么叫痴人说梦!”

    说着,左校手上的内气竟然加倍地增强了——这种加倍增强的特征,表面上虽然也能看出颜sè加深了,但倒不是特别明显的能看出来。真正让凌炎感觉左校内气增强的地方是:斩月刀上对抗的压力,霎时增大了多倍!

    凌炎只感觉身体内一阵翻江倒海,内气好像已经全部混乱了起来,他感觉到若是再强行调用内气,恐怕身体已经不能再负担了!

    “啊——”左校长嚎了一声,双手慢慢地压了下来。

    凌炎吃力地抵挡着,他怎么也想不到,他是进攻的,左校匆忙接招,现在竟然让他处在了上风!

    凌炎眼前竟完全被那炫目的蓝sè内气光芒所遮掩,他知道他的经过了奇石强化的白sè内气,肯定要比相同程度的“裸气”蓝sè内气强大不少,甚至于说,即使蓝sè内气要强于白sè内气,也绝非会比白sè内气强大。但是现在,左校的蓝sè内气竟然强大到了能抵抗凌炎的白sè内气,甚至于能让凌炎感觉到极度压迫感,这一点是凌炎完全没有想到的。

    凌炎也想加强内气,但他体内的内气毕竟有限,他已经感觉出他所能用到的内气,已经是体内的极致了,若要在调用内气,也是不太可能的了。

    但现在的问题却是:以现在的实力而言,不仅战不过左校,而且连保命都成问题了!

    左校冷笑着看着凌炎,突然大喊了一声:“送死吧!啊——”

    只见左校的内气剑的颜sè猛烈加深,而且越来越浓,越来越细,不过越西颜sè越浓。

    凌炎只觉斩月刀上的压力骤然又增强了几倍,要是说刚才的那股突如其来的压力,让凌炎应得更加的吃力,更加不易抽身的话,那现在的那股压力,凌炎可以说是完全吃不消的,而且,他现在即使想要抽身,也是不可能的了。

    凌炎的身体已经被左校的“期间”压得完全变了形,他的腿完全的区了下去,眼看就要跪在地上,而他的两只手,也因为收到猛烈的压力,而在剧烈发着抖。

    凌炎奋力地抵抗者,但他越来越感觉到体力不支,他甚至感觉到,若是再过十秒,他肯定要被左校击倒在地了——而这一次被击倒,估计再站起来的机会,几乎就为零了。

    那些黄巾兵见左校完全占了上风,大是兴奋,纷纷高呼左校的贵名,手中的兵器也被他们一上一下地摇动着。

    左校像是被士兵们的高呼声激励了,大喝一声,就势便要将“期间”完全压下来。

    凌炎的手猛地一沉,他暗叫一声不好,眼看就要被左校完全压了下去,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凌炎突然想起了凌任翔所教他的那修炼秘诀。

    几乎连考虑的时间都没有,凌炎聚起最后的全部内气,扯着嗓子高喊了一声:“强——击——”

    让所有人吃惊的事情发生了。

    凌炎先是感觉脚下的压力顿时减轻了,同时,他看到斩月刀上的白sè光芒猛地刺眼了起来,它那刀身上缠绕的内气,正急速聚集着,而它们聚集的方式,却是朝着刀刃和左校的“气剑”所相较的哪一点,其余的地方,却完全没有内气相扰。而他手上的压力,顿时减轻了许多。

    不但是凌炎吃惊,就连左校的脸上也现出不可思议的神sè来。

    “呀——”凌炎又大叫了一声,双手猛地发力,斩月刀竟突破了气剑,直接朝左校劈了过去。

    那气剑看似坚固,但被斩月刀突破之后,便像一股无力的气体一般,化解了开来,朝四下散去。

    左校躲闪不及,被斩月刀劈了个正着。

    确切的说,左校并非是被斩月刀的刀刃所劈个正着,而是斩月道上的那一点内气,在突破了剑气之后,竟然化作了一个内气波,脱离了斩月刀,直直地shè向左校的胸口。

    他们两个人距离十分近,纵使左校武艺再高强,也没有可能躲得了这一内气波的冲击。

    那极强的内气波,直shè入左校的胸口,只听“蹦蹦”两声闷声,左校胸口的铠甲,应声而碎,随即,又传来了一声更闷的声音,紧接着,铠甲的碎口处,闪现出了淡淡的蓝sè内气。

    在这些现象发生的过程中,左校正被这内气波击的指向后退,直到五米开外,他才停了下来,却并没有倒下去,而是身体向后仰了仰后,又向前屈来,双手拄着膝盖,身体剧烈的起伏着。

    黄巾兵的叫喊声随着左校被击退,而立刻停了下来,他们像是惊呆了一般,停止了一切动作,只是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多大的变化。

    凌炎的刀向前劈去之后,并没有收住,而是随着这惯xìng,朝前扑到了下去,幸亏那斩月刀拄在了地上,才不至于让他倒下去,不过,凌炎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内,好像内气大量消耗了一般,有种虚脱的感觉。

    凌炎不知道他最后竟然会这么强大的内气,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否还有力气去救于羝根,他刚才发出的那内气波,完全是在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情况之下发出的。

    凌炎不敢抬头去看左校,他生怕左校仍完好无损地站在前面,仍邪笑着看着自己,但他又不能不去看,于是,他使劲地晃了晃头,然后缓缓地抬起了头,朝前看去。

    前面不远处,左校仍旧保持着那种姿势。

    凌炎不知道左校是不是死了,还是只是受了伤,但他仔细一看,才确信左校并没有死,因为左校的身体在起伏着,证明他在喘着粗气。

    凌炎这个时候才完全了解左校的实力,像他那么强烈的内气波击到敌人的胸口上,随便换了一个人,都不可能有活下去的可能。但左校却没有死。

    凌炎虽然觉得现在正是攻击左校的最佳时机,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体内也没有更多内气可用了,他感觉到身体内有一种格外的空虚感。他在脑中快速地回忆着修炼的诀窍,想起了在“强击”之前还有“击破”和“冲击”,他估计以他现在的体内的内气残余量来说,“冲击”应该是绝对发布出来的了,估计“击破”想发出来也很勉强。

    但没有办法了,若是左校再发动进攻,凌炎知道他唯有一事“击破”,才有可能抵挡攻击。

    左校又维持那姿势十几秒后,才缓缓地站了起来。

    凌炎死死盯着站起来的左校,看着他的连。

    左校仍旧喘着粗气,但比之前稍微平缓了一些,他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yīn沉沉的,也死死盯着凌炎。在他的嘴角上,竟有一道血迹,缓缓地留了下来,腮边的肌肉,上下一动一动的。

    凌炎强忍着疼痛,也缓缓地直起了身子。

    “哼……哼……”左校好似有一丝yīnyīn的笑意现出来,“炎将军……不错……不错,竟然比我想象还要厉害……”

    凌炎也勉强笑了笑:“若是想尝苦头,你就过来,我还有更厉害的……”

    左校冷笑了一声,做了个奇怪的动作——他挺直了身子,将两只手直伸向前,两掌相合,手指两两相合,指尖全都对着凌炎,很快,指尖上便有五团内气出现。

    这看上去感觉好像跟之前他所发的是个指头发出内气波相似,只是这次是两两一组,内气程度自然加大了不少。

    凌炎勉力拿起斩月刀,做出了防备的姿势,斩月刀上忽明忽暗地现出了白sè内气,不过那点白sè内气,恐怕连一发普通的内气波都抵挡不住。

    凌炎暗中运动内气,几乎把他剩余的还能调动的内气,全部聚集在了手上,斩月刀上的内气,又多了一些,又明亮了一些。

    左校面无表情,身子向后一震,发出了五法内气波。

    这无法内气波,成竖着的一字型,向凌炎袭来。由于这是两股内气何为一股,所以被之前那施法内气,可是猛烈了许多。

    凌炎根本来不及想为什么左校的内气竟然这么强,消耗了这么多的情况下,他竟然还能发出这么强的内气波。

    但现在不是考虑的时候,凌炎孤注一掷,对准发来的内气波,大吼一声,将斩月刀朝那内气波挥了过去。

    “击——破——”

    刀光闪过,却见刀光闪过之处,“嗖”“嗖”“嗖”的发出了几枚内气波,而发过了这几枚内气波之后,凌炎的刀上面,却再也没有白sè的内气光芒了。

    由于凌炎是竖着劈过去的,所以那击发内气波也是呈一字型飞去,正好与左校所发的内气波相撞。

    有击发内气波,与左校所发内气波相撞后,竟然被左校的内气波所“吞噬”,凌炎的内气波瞬间消失了,左校的内气波,却好不减速,仍然朝凌炎疾驰而来,不过颜sè上,貌似淡了一些。

    凌炎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他现在的体内——至少是他感觉上,已经相当的虚弱了,内气已经被他发的这两次攻击,消耗殆尽,现在体内还残余的,只有疗伤内气了,而他能感觉出来,这疗伤内气正在内体内活跃地乱用着,好像是在平复他体内突发的变故。

    凌炎现在不但连抵抗的力气都没有,身子他连闪躲的力气也都没有了。他弯下了身子,用刀勉力支撑着身体。

    那五枚内气波,除了上面两枚从凌炎的头顶上飞过之外,其余三枚,全都击中了凌炎。

    凌炎被击飞了出去,手中的斩月刀,也被震飞脱手飞到了远处。

    凌炎在地上滚了好几个滚之后,才停了下来,四脚朝天地仰面躺在地上。

    “好!”“左将军胜了!”“杀了他!”“‘左神将’战无不胜!”黄巾兵见凌炎被击飞倒在地上,全都欢呼了起来,声音震天动地。

    这声音在凌炎听来,好似天籁声音一般,他眼前模模糊糊的,一片昏暗的红sè,什么都看不清,耳朵里传来的,都是写嘈杂的叫嚷声,模模糊糊的,也听不清楚,甚至他现在连意识都模糊不清了,却也感觉不到什么疼痛,只觉身体沉沉的。

    左校窜了一会粗气,见凌炎仍然没有站起来,甚至根本没有任何动作,他才冷冷地笑了一下,喃喃地说了一句:“跟我交手,当真自不量力……不过……你还算是我遇到的对手中,最为厉害的了……”

    自言自语完了之后,他转身朝那些黄巾兵看去,指着躺在地上的凌炎:“把他绑住,跟于羝根那逆贼一同带回城去,斩首示众!振我军威!”

    黄巾兵大声呼喊迎合着,便准备跑来抓住凌炎。

    这时,突然从城外的路上,传来了一阵喊声,很快,声音越来越大,却是文聘、吕公和祢衡率军前来。

    左校一看,心下有些吃惊,忙对黄巾兵下令道:“挡住来敌!”

    那些黄巾兵听令,连忙转过身,排成一排,手全都向前伸出,对准了攻来之敌。

    文聘首当其冲,一挥长矛,身后士兵疯狂地朝前冲去。

    那一排黄巾兵伸出的手上,同时现出了蓝sè内气,对准文聘前面的士兵,一齐发了出去。

    文聘和祢衡也腾出一只手,发出了内气波。

    那一排黄巾兵所发的内气波,将文聘手下冲在最前面的一排士兵,全部击倒了。而文聘和祢衡发的内气波,也击中了其中的三个黄巾兵。

    那一百多名黄巾兵,见状纷纷向后退了好几部,又想再发内气波。

    这边,虽然冲在最前面的士兵都到了下去,但后来居上的士兵,却完全不惧,仍然拼命朝黄巾兵杀来。文聘和祢衡见状,忙又聚集内气,发了两个内气波。

    这两个内气波又击倒了四名黄巾兵,而其余的黄巾兵,也同时发出了一百多个内气波。

    文聘这边的士兵,也纷纷大片倒地。不过后来居上的士兵,除了满脸的愤怒之sè外,看不到一丝害怕的神情。

    左校忙骑上了一匹马,命令手下士兵:“撤退城中!”

    那些士兵纷纷朝会退去,便退边发内气波。

    大门打开,左校急忙飞进城去,那些黄巾兵绝大部分也跟着逃进城去,随之城门立刻紧闭上了,还有三四个跑的慢的,竟被关在了城门外,被文聘和祢衡杀掉了。

    文聘等军来到城下,吕公一眼便看到了城下躺在地上的凌炎,急忙跑了过去。

    文聘急忙喊道:“吕将军,此地不宜久留!快将炎将军扶上马,我们便立即撤退!”

第三百五十六章 非常厉害

    祢衡自然也看到了凌炎,他也想跑过去看看凌炎伤势如何,但他见吕公已经跑过去了,便守住阵脚,以免黄巾军突袭。

    吕公跑到凌炎面前,轻轻地将凌炎搂起来,见凌炎脸上苍白如死灰,急急地道:“炎将军!炎将军!”

    在叫了五六声之后,凌炎才无力地缓缓睁开了眼睛。

    吕公焦急中露出了喜悦之sè:“炎将军!你怎么样了!”

    凌炎的神sè恍惚,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

    吕公急忙将耳朵附近,听得凌炎含含糊糊地说着:“救……于将军……”

    不会儿,凌炎又昏了过去。

    吕公听懂了凌炎的意思后,急忙将凌炎小心地扶上了马,回到了阵前,对文聘道:“文将军,炎将军方才醒了片刻,让我们救于将军回去!”

    文聘皱着眉头,看了看祢衡,道:“于将军已被贼军所附,如何去救?”

    祢衡想了想,然后环顾了一下四周,突然指着一处地方,道:“那人却是于将军?”

    文聘等人朝祢衡所致地方看过去,果然是于羝根——黄巾兵撤退的时候,慌张之下,顾不得于羝根,便将他弃在地上。

    文聘急忙派人将于羝根抬了过来,祢衡看了看于羝根的伤势,皱着眉头。

    文聘道:“于将军他……”

    祢衡皱着眉头道:“气息十分微弱,恐怕撑不过太久。”

    文聘道:“这先不管,先将炎将军和他救回营寨去,其他之事,容后再说,或许国师有些办法。”

    文聘刚说完,只见城头上火把齐着,一排黄巾兵立于城头。

    文聘等人大惊。文聘之前就领教过左校手下士兵的厉害,他当然对那些黄巾兵印象深刻,此时,他立刻就辨认出那些黄巾兵正是左校手下的亲卫兵。

    正在文聘等人诧异之间,城头上的士兵,同时抬起了手,朝文聘军中发出了几十个内气波。

    文聘急忙躲开朝他而来的两个内气波,不过还是有几十名士兵,躲闪不及,被内气波击中而死。

    “文将军,速速撤退吧!先行回去,在说其他。”祢衡急道。

    文聘点点头,忙下令退军。城中守兵也不来追。

    文聘等人马不停蹄地奔回了营寨。

    刚一到营寨,文聘等人便将凌炎和于羝根送到了营帐中,又请来了左慈。

    左慈听闻凌炎和于羝根回来了,急忙来到了凌炎的营帐中。

    文聘跟左慈说了下大致的情形后,左慈便看起了凌炎的伤势。

    十分钟后,他又来到了于羝根的营帐中,检查于羝根的伤势。

    又过了五分钟后,文聘和祢衡找到了左慈,问道:“国师,炎将军伤势如何?”

    左慈皱了皱眉,道:“炎将军伤势严重,体内多处为内气所伤,体表亦有多处伤痕。”

    祢衡紧皱眉头,急道:“那……还望国师相救!”

    左慈的眉头略微舒展了一些:“不过,炎将军体内亦有强大的疗伤内气相护,此乃华将军所传,故他虽然伤势严重,亦不打紧,仅凭体内疗伤内气,亦能医好,只是需要些时rì,而且,我发觉炎将军体内的内气,极度衰竭,恐短时rì内,内气不会补充得很充分。”

    听到左慈这么说,祢衡和文聘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文聘又问道:“那于将军伤势若何?”

    左慈又皱起眉头:“于将军伤势极其严重,体内脏器多有损伤,个别十分严重,且气息有若如丝,恐怕撑不多rì,若不治疗,命必不保。”

    于羝根到底说也是黄巾旧将,所以文聘和祢衡对他的感情,跟凌炎根本没有办法相比,听到左慈的解释,他们二人也愣了一下,但随后文聘便略皱眉头,问道:“那……若是于将军死了,该如何是好?”

    左慈不解道:“文将军等已奋力将其救出,即便殒命,又与将军有何相干?”

    祢衡道:“救炎将军之时,炎将军让我们务必救下于将军,若是在营寨中……恐不好复命。”

    左慈摇摇头,道:“于将军所受之上,绝非轻伤,炎将军心意如此,将军已奉命执行,足矣。生死由命,怪不得将军,如实相报即可,我想炎将军不会怪罪。”

    祢衡和文聘看了看,道:“炎将军既然有令,还是尽全力救于将军xìng命为好……还请国师不吝相救。”

    左慈沉吟片刻,眉头越皱越紧:“不是我不想救于将军,只是他伤势过重,要是……”

    说到这儿,突然有士兵跑来,道:“文将军,吕将军请您过去一趟。”

    文聘道:“何事?”

    士兵道:“吕将军说炎将军一醒过来了。”

    文聘等人大是高兴,急忙朝凌炎帐中快步走去。

    来到凌炎帐中,只见吕公正伏在凌炎床边,正与凌炎说着什么。

    文聘等人上前一步,抱拳道:“吕将军。炎将军,你醒来了。”

    吕公站了起来,对文聘道:“炎将军刚醒来,问我于将军的情形……”

    文聘点点头,上前一步:“炎将军,于将军已被我们救回,我等正商议救治之策。”

    凌炎虽然醒来了,但仍是很虚弱。当他醒来,见自己身处营帐的时候,便知道自己已被救了回来,又看到吕公在身旁,便想他询问于羝根的情况。

    现在听文聘说于羝根已经被救了回来,凌炎才缓缓地点了点头:“于将军……他没事吧……”

    “呃……”文聘支吾着,却没有说出什么,而是看向了祢衡和左慈。

    祢衡自然也不好说什么,于是,左慈只能如实道:“炎将军,于将军虽然救回来了,但他伤势十分严重,恐怕……”

    凌炎听出了其中的意味,心中一股急火,猛地就要坐起来,但他只稍微抬起了一点头,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只能又躺了下去。

    左慈忙道:“炎将军勿要动气,将军身上之伤,并不比于将军轻多少,只是将军身上有疗伤内气相护,故所以将军之上虽然严重,但并不打紧;不过于将军伤势特别严重,内脏多处严重受损,他体内更无内气相护,恐怕此时即便用疗伤内气去治疗,也无力回天。”

    凌炎的呼吸有点急促:“于将军……现在伤势很严重?”

    左慈点点头:“是……虽然暂时也许不会殒命,但以我之见,于将军恐时rì不多了……”

    凌炎又要坐起来,但一用力,脑袋又是一阵剧痛,他不得不又躺下,吃力地道:“国师……请务必救……于将军,请尽最大努力去救他……即便让我去为他治疗,也好……”

    “万万不可,将军体内的疗伤内气,正修护将军体内的伤处,若是用此疗伤内气去为于将军疗伤,将军你的伤势,定会更加严重的……”左慈顿了顿,神sè有些不解,又有些惊异,“炎将军……于将军不过是黄巾降将,将军为何如此重视他?”

    凌炎脸sè极其难过:“是我的失误……才让于将军受此大难的……于将军既然投降了我,我就不能这样……对他……”

    左慈有点诧异,顿了一顿后,有些感慨地道:“炎将军……何必如此呢……不过就是一员降将而已……”

    凌炎痛苦的摇了摇头:“于将军既然已经降了我……我就一定要尽全力帮他……”

    左慈好像也受到了凌炎的感染,想了想道:“炎将军,我会尽全力救助他的……”

    凌炎感激地点了点头。

    “将军好好休养,勿要动气,让体内疗伤内气自行去调息。我等便先退下,看看如何去救治于将军。”左慈先行告辞退出。

    文聘等人也要退出,凌炎看向文聘道:“文将军……左校很可能会再来劫寨,将军还要多加防范……”

    “是!”文聘大声应道,退了下去。

    吕公却没有要退下去的意思,而是走到凌炎的身旁,直直地站着。

    凌炎心知吕公这时候是一定要守在这里的,便也没有说什么,而是看向了犹豫着的祢衡,无力地笑了一下:“祢大哥……你也退下去休息下吧……”

    祢衡脸sè有点不解,但更多的是忧虑:“贤弟……方才听国师说,贤弟体内的内气竟被大量消耗而极度衰竭……这、这却是为何?”

    凌炎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他心里清楚,他现在的内气的确濒临衰竭的边缘了,这是用了修炼诀窍的副作用——内气缠绕在斩月刀上或是缠绕在拳头上,无论如何使用,他毕竟始终是与身体连接的,消耗程度几乎不大,但一旦发shè出去,而且是高强度的发shè出去,那对体内的内气消耗,可谓是极其严重了。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是,正因为使用了诀窍,才让他在最危急的时候,保住了一条命。

    “贤弟……那贼将确实厉害?”见凌炎满面愁容,一声不吭,便又问道。

    凌炎轻轻地点了点头:“是……这是我第一次遇到这么厉害的人……感觉他绝对不在张曼成之下,甚至还要更厉害……”

    祢衡眉头紧成一团:“我之前听说过此人,没想到竟如此厉害。”

    凌炎无奈地惨笑了一下。

    祢衡神情又有些迟疑,半晌才道:“贤弟……此次养好伤之后,若是不能攻破钜野,那……不如暂缓行军,或是绕路而行为好?”

    凌炎这时候的神情十分倔强:“不行……若是连钜野这座城都拿不下来的话……还怎么去打南阳、颍川?再说,绕路的话……后路便直接被断了,这如何去攻……不行……不行……”凌炎连说了好几个“不行”,最后他激动的咳嗽了起来。

    “将军息怒!”祢衡急忙道,但说完后他的脸sè却还是那种迟疑的样子,好像是对进兵有些没有信心。

    “祢大哥,你先下去休息吧……过后再商议进兵之事……无论如何,我都要攻下钜野……”凌炎无力地道。他自然不能怪祢衡,他知道祢衡是担心他的生命安危。

    祢衡满脸忧虑地退了下去。

    凌炎轻叹了一声,朝吕公看去:“吕将军……是你们救了我?”

    吕公忙答道:“文将军率军突围后,与前来支援的祢将军军会合,便决定再杀回去,接应炎将军你。”

    “谢谢……”凌炎黯然地低下了头,“经过是怎么样的?给我说说吧。”

    吕公便把经过讲了一番。

    凌炎边听边点头,听到最后,见没有什么危急的情况发生,他也松了口气,四下看了看:“我的刀呢……带回来了吗?”

    吕公忙道:“炎将军放心,我们一同带回来了。”

    凌炎微微地点点头,想了想后,才缓缓地叹了口气,心思沉重地道:“吕将军……你觉得我们能夺下钜野城么?”

    吕公正sè,很有底气地道:“当然!由炎将军率领我们,必定克敌!黄巾贼军不得人心,迟早必败!”

    凌炎苦笑了一声,吕公说的都是虚话,按照历史发展来说,的确是按照吕公所说的那样,但现在只是钜野城,凌炎实在是没有多大的信心:“吕将军……你说实话,我们能攻下钜野么……你也见过那左校的厉害了,你觉得……我能打得过他么……”这个问题,凌炎实在不想问出来,身为主帅,这么问明显是长他人志气,于军心不利,但现在凌炎实在是一点底都没有。

    吕公的神sè从坚毅渐渐地变为了迟疑:“炎将军……这……”

    “说实话就好……”凌炎又苦笑一声。

    吕公的声音变得也有些低落:“炎将军……那贼将武艺好似……很强,若是炎将军战不倒他,那……末将等更无可能战他了……”

    凌炎轻叹一声:“也并非说我打不过他……只是……”凌炎本想去提高一下吕公的气势,但他实在不知该怎么说才好,毕竟在他看来,他是真的打不过左校。

    吕公道:“炎将军不必忧虑,等伤好之后,再商议不迟。”

    凌炎点点头,突然感觉到一阵倦意,很快便睡着了。

    接下来的几天,凌炎一直躺在床上休养着,即便如此,他仍然感觉身体恢复的很慢,几乎感觉不到身体复原的状况。但他知道,虽然他感觉不到恢复的的状况,但他体内的疗伤内气,的确在发挥着作用,而他的身体,也的确在朝好的一面修复着。

    这几天,除了文聘时而向凌炎来报知军情外,也没别的其他事,还好的是,这几天钜野城分外安静,没有军队出城的异状或是劫寨的情报。

    这天,文聘刚走不久,凌炎还在思考着左校迟迟没有动静,是不是有什么yīn谋的时候,左慈走进了帐中。

    左慈检查了一番凌炎的身体,然后道:“炎将军,你感觉如何?”

    凌炎答道:“还好吧……不过感觉恢复得很慢。”

    左慈点点头:“炎将军不必心急,慢慢恢复最好,若是气急而修,rì后恐为难过。”

    凌炎听左慈这么说,总算放了心,他立即想起了什么,问道:“国师,于将军……怎么样了?”这些天他只听说于羝根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具体如何,却不得而知。

    左慈道:“于将军……仍处危险之中……他伤势过重,用一般方法,决不能救他xìng命……所以我只好用‘气血遁’来救治他。”

    凌炎第一次听到“气血遁”这个名词,而且他听上去跟“遁血之毒”很像,生怕左慈要毒死于羝根,赶紧道:“国师,‘气血遁’是什么?”

    左慈道:“此法能在体内造出疗伤内气,使之急切疗伤,增强体内血气量,以维持xìng命。此法虽然能救于将军一时,但是……”

    “但是什么?”凌炎紧张起来。

    左慈轻叹一声:“但以此法所造的疗伤内气,绝非与炎将军体内的相同,它只能短时间发挥出疗伤内气的功用,只可维持短暂的时间,若是长时间仍没有有效的救治办法,于将军的xìng命亦不能长……而长时间使于将军以此法调息,一旦断绝,他的身体会虚弱至极,而不堪重负。”

    凌炎想也不想:“那就先一直用这种方法维持下去吧!等我养好伤的时候,再用我的疗伤内气去为他治疗。”

    左慈摇摇头:“且不说此法对于将军的身体有和损伤,单说此法所需的药材,有一种亦极其名贵,我随身倒是带了一些,前些rì子我亦去附近山上查看了一番,也有一些,但极少,这些全部加起来,也只再用几天而已。”

    凌炎紧皱眉头:“那……那就是说没有那药材……就一定不能造出‘疗伤内气’了?”

    “是。”左慈的表情也很是无奈,“那药材为‘内气’所需,用它才能造出‘内气’,然后再用其他药材混制出‘疗伤内气’,若是没有此药,万万不可。”

    “那……要是直接用内气呢?能不能代替那药材?”凌炎急忙问道,他的心里升起最后一丝希望。

    左慈想了想:“能倒是能……不过此法需要内气量十分巨大,一般的都不够。”

    凌炎忙到:“那等我体内回复了内气,我就用我的内气,来代替那药材。”

第三百五十七章 两相为难

    左慈摇摇头:“炎将军,莫说现在你体内内气耗竭,便是原来你身体的内气,也不足以代替,他所需要的是相当大量的,便是文将军与炎将军你相合,亦是不够。”

    “那……就是没办法……能就于将军了?”凌炎悲伤万分,唉声叹气。

    左慈也是现出无奈的神sè来:“我学医尚浅,对疗伤并非研究太甚,在我看来,若是想救于将军,只能用‘气血遁’来挽救……若是华将军在这里,或许有其他办法。”

    凌炎心中难过,但他也想不到有什么办法能够救得了于羝根,所以只是叹着气。

    左慈见凌炎心思紊乱,也说不出什么,沉默了片刻后便起身告辞了。

    左慈走后,身旁的吕公犹豫了一下,然后对凌炎道:“炎将军,那于将军不过……是黄巾降将,是否真心归顺将军,还未可知……”

    凌炎摇着头打断了吕公的话:“我知道于将军一定是真心归降的,这一点我们不要去怀疑……他归降我们,我就一定不能辜负了他对我们的信任,我一定要尽力去帮他。”

    吕公道:“可……如今却毫无办法去救他的命啊。”

    凌炎心中烦闷,翻了个身,陷入了沉思中。

    不多时,有士兵来报:“蒯将军来了。”

    凌炎在吕公的搀扶下,半坐了起来,很快,蒯良便进来了。

    “炎将军伤势若何?”蒯良一进来,便问道。

    凌炎笑了笑:“我这点伤,不要紧。”

    蒯良道:“炎将军请安心养伤,我等会严防贼军来截。”

    说到这个问题,凌炎不禁有点奇怪,问道:“蒯将军,这些天黄巾军没有什么异动?”

    蒯良道:“我已派了几组兵马前去探敌,并未发觉敌有何异动。”

    蒯良这些天一直在前营守寨,自从上次被黄巾军劫寨后,凌炎生怕再出问题,便派蒯良前去将前营重新扎好。所以蒯良现在说没有发现敌军有异动,凌炎倒是很安心。

    “蒯将军,我怎么感觉不对呢。”凌炎皱起眉头,“按理说,我们败退回营寨,黄巾军就算不来掩杀,也会来劫寨的啊,为什么到现在他们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蒯良的脸上也有些迷惑之sè:“贼军yīn险狡诈,便是暂时未有动静,我们也要防备为好。”

    凌炎点点头:“尤其是前营,务必要小心再小心。”

    蒯良答应着,退了出去。

    接下来的几天,军情仍没有什么异样,凌炎在静心安养下,虽然觉得恢复的很慢,但经过几天的休养,他至少觉得身体没有那种难过的感觉,而且体内的内气,感觉上也已经恢复了大半了。

    每当回想起几天前与左校的大战,凌炎不禁有些后怕和后悔,他觉得当时实在是太冲动了,现在能活着完全是侥幸,算是捡了一条命回来。

    又过了几天后,凌炎已经能站起来活动了,虽然感觉没有那么大的力气,但至少活动的时候,不会觉得周身疼痛了,这让他的心情稍稍舒畅了一点。

    而凌炎下地活动的第一件事,便是去看于羝根。

    于羝根脸sè仍然惨白,不知是昏迷还是睡着,除了微弱的呼吸外,根本与死人无异。

    凌炎很是难受,左慈说于羝根暂时xìng命无虞,但药材即将用完,若是再想不出别的方法,于羝根的命迟早不保。

    凌炎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心中却万分着急,但他也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回到帐中苦苦思索,并问了吕公,仍旧得不到办法。

    第二rì,凌炎找来左慈、祢衡和前营的蒯良,要在自己的帐中商议军情。

    蒯良等人来了坐下之后,见凌炎已经活动自如,十分高兴:“炎将军,伤势已经无碍了?”

    凌炎甩了甩胳膊腿:“你看,早没事了。”

    左慈道:“幸亏将军武艺高强,内气深厚,不然换做我等,xìng命早就丢了。”

    凌炎听到这番话,只能苦笑了一下:自己的武艺算是高强么?根本就是个门外汉;内气深厚?还不是被左校打的半死不活的!

    左慈可能发觉了凌炎的神sè不对,连忙又补了一句:“将军,一次胜败并不说明什么,将军休养之后,再想对策,定能攻破钜野。”

    凌炎苦笑道:“那左校武艺高强,而且又谋略极深,如何能战败他?”

    蒯良面sè沉重:“那左校,我之前听说过他,他乃黄巾大将,为四方神将之一,有勇有谋,当真不可小觑。而黄巾贼派他来守钜野城,可见对此城重要程度。”

    祢衡生气道:“正因为此城重要,我们才务必拿下来!区区一个武将,如何挡得住我大军!他再神勇,比张曼成又如何!”

    凌炎无奈地不得不承认:“在我看来……那左校比张曼成还厉害。”

    祢衡可能是没有想到凌炎会说出这种话来,一时有些愣住了,好像是不太相信凌炎的话。

    蒯良若有所思道:“我听说‘神上使’张曼成在黄巾贼中,威望甚高,乃贼主公心腹上将……但若是论其武艺,好似却敌不过那‘四方神将’。”

    凌炎想了想,问道:“‘四方神将’都有谁?”

    蒯良道:“我对此不甚了了,不过我知有个叫褚燕的贼将,好像是其中之一……而且,他们都有独镇一方的本事。”

    对这种本事,凌炎在看过了左校的本事后,倒也不怎么怀疑,但他现在对这些都不太感兴趣,他现在唯一要想的就是,如何能打败左校,攻破钜野——如果连钜野都攻不下,何谈之后的继续进军!

    “他这么厉害……那我们该怎么攻破钜野呢?还望各位献计。”凌炎的语气有点近乎于哀求了。

    蒯良沉吟了片刻:“若是硬碰硬,我看很难与之为敌……”

    祢衡皱着眉头打断了蒯良的话:“那又有何难!蒯将军为何说此涨他人士气之话!”

    蒯良看着祢衡:“祢将军勿怒,炎将军之前与之对决,尚且不能战胜,以左校的内气修炼程度,恐几人皆不能战胜他。”

    凌炎很了解祢衡的心意,他知道祢衡的意思并非是要让自己去送死,而是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在之前他刚苏醒的时候,祢衡还生了退意。

    不过在这个问题上,凌炎完全赞成蒯良的意见:“祢大哥,蒯将军说的对,那左校却是不易战败的,至少……我感觉我打不过他……而且他的那些士兵,个个都会发内气,真的很厉害。”

    祢衡只是一时生气,才说了刚才那番话,现在听到凌炎这么分析,他也说不出什么了。

    凌炎想了想,又觉得相当不可思议:“左校内气高强,我倒也不觉得什么,可是……他那些士兵,怎么可能每一个都有内气呢!难道是……他把会发内气的人都集中到一起,组成了一支兵马?”

    要不是亲眼所见,谁都不会相信整整一支兵马,全部的将士都有内气。但祢衡等人见到了之后,除了吃惊,也说不出其中的关键。

    蒯良想了想,道:“若是他们全都有内气,那我们就不要大规模去进攻了,不然只能徒损士兵。”

    凌炎立刻点了点头。

    祢衡这时候也已经冷静了下来:“若是不能正面进攻,那只能由会发内气的将领,设计将敌兵吸引过来,再设伏将之歼灭。”

    凌炎想了一下:“嗯,祢大哥的确是好计,只是那左校老谋深算,让他上当……可不是容易的事。”

    蒯良道:“钜野城中现在的守军,也只有左校这一员上将和他手下百余士兵,他这人高傲蛮横,目中无人,普通的黄巾兵,他都不会放在眼里……这样看来,他守城兵力必然不足,四座城门,防守已是难事,要他出城来攻,极是不宜。”

    这时候,凌炎突然心中一动:“自从我败退的这些天以来,他们都没有来劫寨或是追杀,就是因为他们兵力不足?”

    蒯良点点头:“很有可能……他们或是在等援军,或是……依照左校的个xìng,恐怕不会等他们的援军。”

    “即使没有援军,他们也够守住一座城的了。”凌炎无奈地说出了事实。

    祢衡道:“若是如此,那不若……我们便守住营寨,暂不进攻,左校知我军在此,定坐立不安,迟早会来劫寨,我们只需设伏于旁,倒时候他便再厉害,恐怕也逃脱不走!”

    凌炎听完后,朝蒯良看了看,看蒯良的意思,好像也赞同祢衡的计策。

    凌炎先是点点头,想了想后,却又摇摇头:“此计好倒是好,不过左校是不是会真的来劫寨,却不能肯定,就算他真的会来,什么时候来也不能肯定,我等不了……我不能停在这里,本来这钜野就不在计划之内,弹丸之城,怎么能被它阻住!而且于将军现在伤势严重……绝对不能在此停留。”

    听凌炎这番话,祢衡和蒯良都不知该如何应对,都沉默了起来。

    凌炎提到于羝根的时候,朝左慈看了一眼,他这才发觉左慈自从进来后,还没有说过一句话,这时候他更是紧皱眉头,便道:“国师,为何不说话呢?是否……有妙计?”

    左慈这才将眉头舒展开来,想了一想后,问了一句不相干的话:“炎将军,你曾与左校交过手……那左校当真厉害?”

    凌炎不知道左慈为何有此一问,便点了点头:“是……他的武艺很高,而且内气也想当深厚。”

    左慈又接着道:“请将军细说一下当时的情况。”

    凌炎不明所以,但既然左慈要求,他也就将那天与左校大战的情节详细地说了一遍。

    凌炎边说着边观察左慈的神sè,他发现左慈不时点点头,又时不时皱一下眉头,当他说到左校将内气聚为一柄剑似的长内气时,他发觉左校的脸sè变了一变。

    凌炎停顿了下来,而是迫不及待地问道:“国师,怎么了?”

    左慈脸上的表情渐渐由吃惊转为了凝聚眉头,半晌才看着凌炎,道:“那左校……内气确在将军之上。”

    凌炎心里倒也承认这个事实,只是他不明白为何左慈这时候会说出这个结论,而且说得这么肯定,于是不解地问道:“我也知道他的内气在我之上,但……国师为何能这么肯定?”

    左慈道:“我并没有见过将军的真正实力,不知将军能否将内气聚在虚空之上,以兵器之形实来进攻?”

    这句话乍一听很难理解,但凌炎却立刻明白了过来:左慈就是问自己能不能像左校一样,将内气聚成“气剑”。

    凌炎摇摇头:“这个我不能,我最多只能将它运出体外,但绝对不能像左校那样。”

    “那那个张曼成能否做到?”左慈又问道。

    凌炎不明白左慈问话的用意,只据实答道:“他也不能,不过他是将内气缠绕在兵器之上,而且颜sè是……”

    没等凌炎说完,左慈就点了点头:“张曼成的内气,也不如左校。”

    这个比较结果,虽然凌炎之前也是这么感觉的,但他也不能绝对的肯定,他只是认为张曼成和左校应该不相上下,至于到底谁能更胜一筹,他却不能肯定,所以现在听到左慈下了结论,而且语气又是这么肯定,凌炎自然吃惊。

    “国师……如何知道?”祢衡先凌炎一步,问左慈道。

    左慈微微笑了一下:“某虽然没有修炼内气之法,但在研习炼毒之法时,却也要对内气相当了解,所以知道其中详情……内气虽然威力巨大,但也要修炼者本身具备强大根基,不然内气毫无用处。”

    凌炎等人认真地听着,点了点头。

    左慈继续道:“内气本身有其破坏威力,但其并没有力道,内气波是要靠修炼者体内内力相运,才能将内气聚为一起,再运用内力,将之发出。”

    祢衡和蒯良稍稍皱了皱眉,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理解了,但凌炎倒是很容易就明白了左慈的意思——跟踢足球差不多,踢的力道越大,球速越快,威力越强。

    左慈看了眼凌炎,接着道:“发内气波,相对较容易,但道理相同,要将内气聚成一道剑般之形,绝非一般人所能为也,那比发出内气波还要难上加难。那是需要大量内气,才能凝聚在一起。”

    凌炎想了想,点了点头。

    左慈又道:“能将幻化之内气聚为固剑之形,已是极其不易,更何况还要有控制将内气形成固剑之力,与将军相抵抗,却是极之不易,能做到这一点的,绝非一般将领。”

    祢衡听着听着,不觉伸出手掌,他的掌心处,立刻现出一团蓝sè内气。

    祢衡微皱眉头,手掌微微颤抖,看他的样子,好像是想硬要把这内气做到像左慈所说的那样,但过了一会儿,祢衡还是放弃了。

    凌炎这才体会到了要把内气化为剑气有多么不容易——内气就算再强大,它也只是气体,本身并没有质量或者硬度,要不是修炼者赋予它力量,内气其实一点用都没有。

    凌炎又推想着,能将内气发出去的功力,应该比附在体表上或者兵器上的要高一些,而自己正是处于最低级的程度——连内气波都不会发,不过一想到张曼成好像也并没有发过内气波,他只能把内气附在他那长刀上,似乎跟自己的等级差不多,这才能够有杀了他的可能。而陆铁城那次来救自己,张曼成好像根本不是陆铁城的对手,似乎也印证了这个结论。

    凌炎又进一步联想到了颜良。这个时候想起颜良,在结合了左慈的观点后,不禁让他大是吃惊——颜良才是真的猛将!他竟然能发出长龙一般的内气波!若是将那“长龙”换一个形容词,不就是一柄十几米长的巨大的气剑么!

    凌炎越想越心惊,脸上的表情自然也越发的惊异。

    左慈以为凌炎还在回想之前的战斗,连忙安慰了一句:“炎将军,我所说之见,只是我个人所识,事实是否如此,还当别论。”

    凌炎一挥手:“国师所说,不会有误……国师,我再问个问题,能发出内气波的人,是不是比体内有内气,但发不出内气波的人更强。”

    左慈想了想:“理应如此,能发出内气波,证明他聚内气之力,已是相当高深,自当比发不出内气波之人强一些……不过,亦有例外,听将军所述,当rì与左校相较,虽然左校如此厉害,将军却仍能抵挡得住,便是一证。”

    凌炎苦涩地笑了一下,他刚才在叙述那rì的事情的时候,没有说到他喊出了修炼诀窍。不过他心里明白,正是喊出了“强击”,这才让他勉强抵挡住了左校的进攻,不然的话,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其实也很好想,应该就会被左校的气剑一砍为二。

    左慈又道:“不过,即便将军能与之相抵,想必也是困难重重,若要战胜他,更是不能。”

    凌炎不得不点点头。

    左慈像是自言自语地又喃喃道:“此人当真厉害,竟能将内气聚为一体,并形成剑般之硬……确实厉害……”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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