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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冬之城     三国之英豪争霸txt下载     三国之英豪争霸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章 力之属性

    “嗯,带着了,”凌炎从兜里掏出了那块吊坠,递给了祢衡。

    祢衡拿着吊坠,仔细地往里面看了看:“果然是个‘木’字!”

    “那我弟弟说的‘力属xìng’,又是什么意思呢?”凌炎问道。

    祢衡想了想后,对凌炎说道:“贤弟,现在你再将双手合圆。”

    凌炎听话地照做了,身体又变“僵硬”了。

    祢衡再次握住凌炎后,很快他就松开了手:“的确如此。”

    “怎么样?”凌炎迫不及待地问道。

    祢衡道:“方才我又感应了一次,这次你体内的内气,就很微弱了。”

    凌炎有些失望:“祢大哥,那这么说,我身体里的内气,都是奇石给我的了。”

    祢衡想了一下:“差不多……但你体内也自带了少许内气,正是因为有这少许内气,才能让这奇石中的内气,顺利传入你的体内。”

    凌炎一下子又高兴了起来,心道:看来我身体里的那点内气,作用还不小啊!

    祢衡仔细打量着吊坠:“我修炼内气时rì不长,并不了解其中奥秘……不过以我愚见,这种奇石,修炼之后,是可以增加你的力气的。”

    “那太好了!”凌炎很是兴奋,“修炼了之后,我就会力大无穷了?”

    祢衡深思了片刻,然后缓缓道:“我也不知……对于深层的修炼,我也不知会出现何种结果。”

    凌炎又稍有些失望。

    祢衡接着道:“不过,我能确定一点……如果修炼不当的话,会有xìng命之虞。”

    凌炎听得这话,心里打了退堂鼓,但转念一想,之前对付头狼和黄巾兵的时候,奇石的威力竟那么大,看来有内气还是很实用的,至少对保住xìng命,又增多了一个砝码。

    于是,凌炎坚定地说道:“祢大哥,我不怕的。”

    祢衡微笑着看了看凌炎,目光中透着欣赏的意味。

    凌炎突然想起了什么,兴奋地对祢衡道:“祢衡大哥!我们两个一起来修炼吧!一起用这块奇石修炼!”

    祢衡笑着摇了摇头,将奇石还给了凌炎:“贤弟,我此时修炼,为时已晚。”

    “为什么?”

    “据我推测,借助这块奇石修炼,必须具备一个基本的条件。”

    “什么条件?”

    “这个条件就是:修炼者必须是从来没有修炼过内气的人。”

    “为什么?”

    “我当rì感应过这块奇石,发觉它跟我体内的内气似有冲撞,不能融为一体。”

    “嗯……”

    “所以,我感觉,借助这块奇石修炼,前提是它会先将修炼者体内的内气,转换为它所能融合的内气。”

    “嗯。”

    “贤弟,你现在体内的内气不多,容易转换为它所需的内气,而我体内的内气,比你多出许多,如果我要修炼的话,那又要从头来过。”

    “喔……”凌炎终于明白了。

    “而且……”祢衡神sè有些无奈,“就算我如何修炼,也定会不及凌将军……”

    凌炎不知道祢衡怎么会突然说出这么一句,不过他现在只想着修炼的事情,于是迫不及待地问祢衡:“祢大哥,那我该如何修炼呢?”

    祢衡道:“你现在体内的内气,差不多尽然已被奇石所改变,你只需要多加修炼体魄,奇石中的内气便会渐渐传到你的体内的。”

    祢衡又道:“不过有一点至关重要:你在修炼之时,定要集中意识,将内力提高到最强状态。”

    凌炎点点头,牢牢记在了心里。

    接着,祢衡又传授给凌炎几个修炼的要点,凌炎也一一记了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凌炎除了养伤,其余时间不是骑马练枪,就是修炼内气。

    凌炎修炼内气的方法,倒也简单:手握奇石,心除杂念,提运内力,奋力一击。而且每练一段时间,凌炎就试着感受和掌控内气。

    这几天,聪儿经常来陪着凌炎,不论凌炎做什么,她都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凌炎。

    凌炎有时也去乐儿家看看乐儿,一是凌任翔临行前的嘱托,再有,凌炎也喜欢吃乐儿做的菜。

    不过,悠闲安逸的时光,总是很短暂。

    这天,信使来报:凌将军大军已攻破泰山城,有几队败兵向大捷城方向逃窜,望出兵拦截。

    议事厅里。

    凌炎坐在中间首位,环顾了一下文武众将,清了清嗓子,道:“凌将军成功占领泰山城,降敌万余,只有不足一万败兵,向大捷城逃窜而来。诸位将领,何人愿去率兵截敌?”

    下面鸦雀无声,众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请战。

    凌炎心下奇怪:这些人怎么了?截败兵这么好的差事,却没人愿意去?

    凌炎又大声问了一遍:“哪位将领愿意前去截敌败兵?”

    所有人都沉默不语。

    凌炎大是疑惑:要是凌任翔在这儿,这些人肯定一个比一个踊跃,现在他们是怎么了?

    凌炎指着其中一个武将,问道:“请将军前去迎敌,若何?”

    这员武将拱手道:“末将不才,恐难堪大任。”

    凌炎一愣:“不就是截杀败兵吗?有那么难吗?”

    另一员武将接道:“如若不难,那还请炎将军亲自出马,前去迎敌。”

    凌炎一惊,有点不知所措:“我是……临时的主将啊,我指派你们去不就行了?何须我出马呢?”

    又一员武将抱拳道:“还请炎将军恕罪,我们只听命于凌将军的命令。”

    凌炎顿时有些生气了:“可现在凌将军不是不在吗?凌将军临出发前,跟我说你们所有人都要听命于我的!”

    刚才第一个说话的那个武将道:“那就还请炎将军出示凌将军的亲笔文书,我们方才相信。”

    凌炎终于明白了,这些人就是联合起来,故意来刁难他的。

    凌炎十分生气,冲这员武将大声道:“我这儿没有什么凌将军的亲笔文书!那是凌将军临走前,亲口跟我说的!你们不相信就算了!等见到凌将军的时候,你们就会清楚了!不过,抗命不遵,可是要受到军法处置的!”

    下面的文武将领又都不说话了。

    凌炎有些急了,举起凌任翔的军情密信抖了抖:“那现在凌将军让我们派兵截击,怎么办?”

    过了好一会儿,一员武将才道:“还请炎将军亲自带兵前去杀敌。”

    凌炎看着那员武将半晌,然后才重重地把信猛地往桌子上一拍,气道:“好!我去就我去!”

    这时,一个士兵跑了进来:“禀告炎将军,有一人想见炎将军。”

第三十一章 小兵吕公

    凌炎气鼓鼓地问道:“谁要见我?”

    那名士兵答道:“狱中有一犯人,说无论如何都要见将军一面。”

    凌炎想不出是谁要见自己,但他现在实在不愿意再在这里多呆一分钟了,于是没好气地对士兵道:“走,走!你现在带我去见他!”说完,起身随着士兵便走出了议事厅,连看那些将领都没再看一眼。

    来到地牢,领路的士兵指着其中一间牢房,对凌炎道:“将军,就在这里。”

    凌炎看了一眼:“把门打开。”

    “是!”那名士兵拿出钥匙,打开了牢门。

    凌炎走了进去。

    yīn暗的牢房里,一个犯人正蹲坐在墙角,见凌炎走了进来,那人愣了下,随即站起来,两步来到凌炎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语带哭腔道:“多谢将军不杀之恩!”

    凌炎不觉一愣:“你是何人?”

    那人抬起头,凌乱的头发下,那张还算俊秀的脸写满了感激:“当rì将军深陷险境,我并未拼死保护将军,作了逃兵,而后被凌将军所抓,自知死罪难逃,幸而将军不计我过,饶我死罪。”

    凌炎这才知道面前这个人就是那天宴会前,凌任翔让人带上来的逃兵。

    “你快起来,”凌炎伸手要扶起那人,“当rì事情凶险,即使你拼死护我,结果也不过是多丧一命,自顾xìng命也无可厚非,我怎能怪你?”

    那人却并不起来,泣道:“我一时糊涂,铸成大错,甘受军法。”

    凌炎沉吟了一会儿,然后道:“临阵逃脱,理当受罚,但我想罪不至死,我会求情凌将军,让他网开一面。”

    那人连磕了几个响头:“多谢将军饶恕小人之罪!”

    凌炎连忙扶起了他:“别这样,别这样……呃,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那人突然现出忧虑之sè,道:“听闻将军前几rì被敌暗算所伤,不知现在伤势若何?”

    凌炎一笑:“已经不要紧了。”

    那人单膝跪下一抱拳,语气十分坚毅:“将军对我恩重如山,小人自觉无以为报,惟望能将功补过……望将军同意我戴罪杀敌,替将军报此一箭之仇!”

    凌炎又笑了笑:“一箭之仇,当rì已报,暗算之人,已被我杀了。”

    那人听到凌炎这样说,显得有些局促不安:“那……那……”

    凌炎心知这个逃兵想急于找机会报恩,但武安国和那几个黄巾兵都死了,自然也没什么仇可报了。

    不过,凌炎突然想起来了刚才在议事厅应承下来的事情,犹豫了一下后,对那人道:“不过有一件事,或许你能帮得上我。”

    那人一听,十分高兴:“不论何事,将军只管吩咐,小人必将万死不辞!以报将军之恩!”

    凌炎试探着问了一句:“那你……会不会领兵打仗?”

    那人坚决道:“小人不才,但会竭尽所能!”

    凌炎欣慰地点了点头:“那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道:“小人姓吕名公。”

    “吕公?”凌炎吃了一惊,忙问道,“你在跟随凌将军之前,在谁手下做事?”

    那人答道:“我之前跟随黄祖将军,守江夏城。”

    凌炎大是高兴,心道:“这个人,原来还真的是三国小将吕公!没想到他到现在还只是个小兵而已,要不是我跟凌任翔求情,那这个吕公只能还没出场就谢幕了……”

    “太好了!”凌炎看着吕公,开心道,“我马上就要领兵去截击黄巾残军,你能不能随我一同前往?”

    吕公受宠若惊,直接下了保证:“小人愿战死沙场以谢罪!”

    凌炎笑着摆摆手:“不至于,不至于。”心里想道:既然吕公在三国里算是一将,那估计也有些实力,能有他陪着我,那就稳当多了!

    “这样吧,我现在就放你出牢,让你当个……呃……大将军好了,跟着我一起去迎敌。”凌炎笑道。

    吕公愣愣地看了凌炎半晌,脸上全是难以置信之sè,随后,他“扑通”又跪了下来,拼命磕头:“多谢将军!多谢将军!”

    “快起来,快起来!”凌炎急忙去扶吕公,他怕吕公一激动磕坏了脑子,那不耽误事了?

    吕公站起来,脸颊上留下了两行清泪:“小人乃戴罪之人,承蒙将军大恩,小人必将奋力杀敌,虽肝脑涂地,也难以……”

    “嗯,嗯,我知道了。”凌炎急忙打断了吕公的话,带着他转身走出了牢房。

    守卫士兵见状,一愣:“炎将军,这……”

    凌炎大声对士兵道:“传我命令,立刻释放此人,为我所用。”

    守卫士兵面露难sè:“可……这人是凌将军……”

    凌炎一摆手:“我会跟凌将军说的,放心,有什么事我一人承担,不会连累你们。”

    守卫士兵听到这话,才算放了心,连道:“是!是!”

    凌炎带着吕公刚走,牢房里立刻传来了牢犯杂乱的喊声:“我要见炎将军!”“我也要见炎将军!”“我有要事要见炎将军!”……

    一个时辰后。

    凌炎坐在议事厅的中间首位,环顾下面两排文武。

    一位武将抱拳问凌炎道:“不知炎将军召我们来,又有何事?”

    凌炎微笑道:“我请众将来,是要向诸位介绍一个人。”说着,他朝厅外喊了一句:“吕将军,请进来。”

    众将不约而同地把目光移向门口,不多时,吕公穿着一套武将盔甲,神sè不安地走进了议事厅。

    凌炎对众将介绍道:“这位是吕公将军。”

    有个文将记忆力真是不错,一眼就认出了吕公,脱口而道:“这不是凌将军所抓的那个逃兵吗?”

    吕公一惊,一脸紧张之sè。

    凌炎笑道:“不错,正是他,不过,他现在已不是普通士兵了,我方才已经提拔他为大将军。”

    下面众将都愣住了。随后,一员武将怒气冲冲地对凌炎道:“炎将军!这似乎不合规矩吧!军中逃兵,理应处斩,炎将军非但不加责罚,还赐他为大将军,于理不通!”

    “是啊!”“是啊!”所有将领都露出了不满之sè。

    凌炎环顾了一圈众人后,对那个颇有微词的武将笑道:“凌将军临行前,将重任交于我身上,我自感责任重大。此次截杀黄巾贼,我绝不容有失……现在军情紧急,诸位又不愿随我出战,所以我只好权宜行事了一下……”凌炎的脸上仍然保持着微笑,不过语气却加重了,“而且,要说到‘不合规矩’,那众将不听命于我,算不算是不合规矩呢?”

    那名武将被凌炎的话气得涨红了脸,厉声道:“炎将军,你私自提拔有罪之人,若凌将军他rì怪罪下来,莫说我没有提醒你!”

    凌炎点了点头:“这个无需将军提醒,到时我自会向凌将军解释,只是——”凌炎笑了一下,“将军到时似乎也需向凌将军解释一番才好。”

第三十二章 排兵布阵

    “哼!”那名武将火冒三丈,大哼一声,气得嘴唇都发抖了,“炎将军若是没有其他事,末将便告辞了!”说哇,不等凌炎说话,便直接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末将告辞。”“望炎将军息怒,告辞。”其余众将冷言冷语地“安慰”了凌炎几句后,便也都纷纷离去了。

    “终于报复了一下那些嚣张跋扈的家伙们!”凌炎心里终于感觉有些平衡了,不禁产生了一点小得意。

    吕公刚才被吓得始终没敢说一句话,等到那些文武将领都走了之后,他才有些结巴地朝凌炎轻喊了一声:“炎……炎将军。”

    “吕将军不要在意。”凌炎笑了笑,示意吕公走近。

    吕公连忙走了过来。

    凌炎神情变得很认真,低声问吕公:“吕将军,我们明rì出发截敌,你认为带多少兵马适宜,能让我们一举大获全胜?”

    吕公见凌炎完全把他当做了将军来看待,心中不禁大是激动:“炎将军,以我愚见……截杀败兵,兵马无须太多,只要将军率兵迎面截杀败兵,再在暗中埋伏一支奇兵即可。敌兵在败了一战后,又遇将军和伏兵的双面夹击,必然心惊胆寒,那么我们就可大获全胜了。”

    听得吕公说的头头是道,凌炎不住地点头,他真心觉得不让吕公做个将军,真是埋没了一员将才。

    吕公走后,凌炎径直来到了祢衡的住处。

    一见到凌炎,祢衡便道:“贤弟,听说你明rì便要出城去迎敌?”

    凌炎点点头,道:“是。”

    祢衡不解,问道:“城中有良将数十员,贤弟何须亲自出马?”

    凌炎有些无奈地说道:“我弟弟让我派人去截杀败兵,但那些武将都不去,只能是我去了。”

    祢衡奇怪道:“他们为何不去?”

    凌炎叹了一口气,把在议事厅的事情对祢衡说了一遍。

    祢衡听后,又惊又怒:“岂有此理!”

    凌炎心里其实也有点想不通:“祢大哥,为何那些武将都不听我的命令?”

    祢衡沉思片刻后,道:“也许是你尚未立功,便委以重任,理不服众……而且,他们也可能是想借此来表现对凌将军的忠心。”

    凌炎不解,又问道:“祢大哥,‘理不服众’这点,我可以理解,但我弟弟亲口说在他走后,所有将领都会听命于我,如果他们真要表忠心的话,理应听我命令才对啊。”

    祢衡摇摇头,答道:“贤弟,凌将军虽有此话,但那一班文武,却只敬畏凌将军……军中流传一句话:‘凌将军乃天神下凡,不可与之为敌,不可违逆天意。’那一班文武,也都曾表示过,‘唯听凌将军一人命令而已。’”

    “喔,原来是这样。”凌炎自言自语道,然后摆了摆手,“算了,不与他们计较。”心中想道:我后来也算是逞了威风,挽回了面子,就当跟他们打平了吧。

    祢衡面sè担忧地对凌炎道:“贤弟,此番出城与敌交战,凶险非常,让我随着你一同前往吧!”

    凌炎笑笑:“祢大哥,不用担心,我刚提拔了一员将领,有他陪着我去,应该没什么问题。”

    “提拔何人?”祢衡问。

    “这个人原本只是一个无名小卒,但我感觉他很有作战韬略,想必武艺也不算很差,所以提拔了一下。”凌炎笑道。

    祢衡皱起了眉头:“贤弟,遇敌作战非同儿戏,只派一个刚从兵卒升任为将军的人随你出战,未免太过冒失。”

    凌炎笑道:“祢大哥,放心吧,我不会让自己轻易身陷险境的。”

    祢衡仍不放心,坚决道:“不行,我还是随同前往吧,遇到危急之时,我尚能助你一臂之力。”

    凌炎一想,祢衡说的也有道理,再说祢衡这么执意要帮,如果再拂了他的好意,未免有点说不过去了。

    凌炎点点头,语带感激道:“那就多谢祢大哥了!”

    “那好!贤弟,我们今rì早作休息,养足jīng神,以备明rì出城迎敌!”

    从祢衡处出来后,凌炎对于即将到来的一战,感觉又增了几成把握,心里顿时又踏实了很多。

    凌炎并没有回到他自己的住处,而是先去了聪儿那里。

    聪儿听说凌炎明rì要出城打仗,左右不肯,又哭了起来。凌炎轻言柔语安慰了半天,才勉强说通了聪儿。

    凌炎回到住处的时候,已是大半夜了。躺在床上,他却怎么都睡不着,满脑子想的都是关于明天出发迎敌的事儿。毕竟是第一次亲自带兵作战,有些紧张的同时,更多的却是期待的兴奋感。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凌炎才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凌炎亲点八千步兵,两千骑兵和一千弓箭手,拜吕公为大将军,拜祢衡为右将军,一切就绪后,大军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就在凌炎的队伍出发不久,又有一支队伍也悄悄地出了城,朝凌炎等人行进的方向开去。

    凌炎的军队行驶了一整天,在将近rì落西山的时候,前方探兵回报:“前方不足五里,有一队敌兵,正向这边行进过来。”

    “终于要遭遇了!”凌炎顿时紧张起来。

    吕公环视了一下周围后,对凌炎道:“炎将军,这里地形对我们极其有利,我们可在这里布兵,只等敌人前来送死。”

    凌炎也看了看周围:他们所在是一条主路,右边是密林丛生的山脚;左边有一条岔路口,那是一条崎岖小路;他们身后也有一条岔路,不过那一条岔路,却也是通向大捷城的。

    凌炎点了点头:“好!我们就在这里来他个守株待兔!”刚说完,凌炎就发觉他说错话了,“守株待兔”可是个贬义词,于是赶紧换了个词:“哦!不对,是等他们自投罗网!”

    说完,凌炎看向吕公:“吕将军,我们现在应该如何做?”

    吕公向半山腰的密林指了指:“只要祢将军带一队兵马,前去那里埋伏,末将与炎将军在这里正面迎敌。只消等敌兵前来迎战之时,我们先与之战上一些时候,等到敌兵对左右全无防备之时,祢将军便率军杀下山来,定可大败敌军。”

    凌炎点点头:“好!就按吕将军之意……”说完,看向祢衡,“请祢将军带一队人马上山埋伏。”

    “遵命!”祢衡抱拳应道,带着两千步兵和一千弓箭手,上了山去。

    吕公又将其余的士兵布好了阵,然后对凌炎道:“炎将军,稍后不需将军亲自动手,只消看末将与敌将战上一战!”

    凌炎满意地称赞了一句:“吕将军果然有将才之风!”这句话,凌炎可不是在客套,他是在看到吕公把战前准备布置的井然有序,和吕公那种意气风发的飒爽英姿后,从心里发出的由衷的感叹,他发现,此时的吕公,跟以前那个慌忙逃命的士兵,简直判若两人。

    吕公听到凌炎在赞扬他,看上去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这时,探兵又来报:敌军距此不过两里了!

    凌炎也隐约好像听到了远处的马蹄声。不多时,探兵再报:敌军距此已不到一里!

    马蹄声越来越大,远处也卷起了高高的尘雾。

第三十三章 杀败管亥

    虽然一切都已准备就绪,但凌炎还是紧张不已,他用余光瞟了眼身旁的吕公,发现他的表情也没有轻松到哪儿去。

    很快,远处现出了密密麻麻的人头,但虽然人数众多,但却显得毫无秩序,就像逃荒的难民一样。

    凌炎深深吸了一口气:“准备迎战。”

    “是。”吕公的语气听上去很紧张,接着,吕公回头冲士兵们喊了句:“准备迎战!”

    士兵们立刻紧握刀枪,严阵以待。

    随着一阵尘土飞扬,敌军稀稀拉拉地行进到了凌炎军的面前。

    凌炎看到,对方只有一员主将,那主将身旁,左右各有几员副将,他们的身后,是一群头系黄布条的步兵。

    敌军的主将,生的高大魁梧,满脸胡须,头戴黄布,手握长斧,虽然一脸疲态,但仍不失威武之sè。

    见到有人拦路,黄巾军所有人都露出了惊讶和恐惧的神情,不过那员主将,却在短暂的震惊后,很快恢复了之前的神情。

    “你们是何人?为何要拦我之路?”那员主将冲着凌炎这边厉声吼道,声音震耳yù聋。

    吕公居然先清了清嗓子,然后不甘示弱地也扯着嗓子喊道:“我乃凌炎将军帐下吕公是也!在此等候多时!”也不知是紧张还是初做将军有些兴奋,吕公的声音听上去尖尖的。

    就在凌炎后悔该找一个嗓门粗壮的人来喊话的时候,敌方主将说了一句让他更郁闷的话:“凌炎是何人?我不识此等无名小辈!”

    凌炎心道:一会儿你就认识我了!

    吕公大怒,吼道:“黄巾逆贼!休得口出狂言!有胆量的就报上名来!”

    敌方主将大笑两声:“我乃人公将军帐下大将管亥!识相的速速退去,免得我大开杀戒!”

    吕公破口大骂:“呸!败军之将,安敢如此狂妄!看我取你首级!”说完,飞马而出。

    “无名小辈,待我一斧砍你两半!”说罢,管亥拍马迎了上来。

    凌炎本想提醒吕公要多加小心,谁知话未及出口,吕公便已飞出阵前。凌炎一惊,连忙把手伸向背后,紧紧握住手枪。他担心吕公并非管亥敌手,因为在他的印象中,吕公只不过是刘表帐下的一员小将而已。如果吕公有失,凌炎就打算掏枪打死管亥。

    两将相遇,管亥边大喝边乱轮长斧,而吕公,也攻守交替,枪法不乱。

    两边的士兵,都在为自己的主将呐喊助威。

    就气势来说,本来凌炎这边占了绝对优势,但渐渐地,凌炎发现黄巾军的声势越来越高涨,根本不像是败退之兵。

    凌炎向单挑的那两个武将看去,他就是再外行,也看出了吕公力渐不支,枪法也不如先前从容了。

    这时,两将已战了二十余回合,管亥越战越勇,吕公却看上去像是在勉强招架。

    凌炎沉不住气了,急忙掏出了枪,枪口向管亥的胸口瞄去。

    但两将时而分开,时而交叉,时而叠合,凌炎根本无法瞄准,枪口只能随着管亥的战马移动而左右乱晃。

    战况越来越清晰,而凌炎也越来越紧张。他看得出来,吕公现在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而且,那“招架之功”,也显得十分艰难。如果再这么下去的话,吕公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个问题了。

    就在这时,管亥的大斧横着一轮,吕公连忙用长枪一挡。斧头正好勾住了枪身。管亥大喝一声,回抽长斧,吕公力气不支,长枪一下子被勾脱了手,掉在了地上。而吕公,也被这股劲力,连带着拉下了马。

    管亥大笑一声,照着落地的吕公的后背,举斧就要砍下去。

    凌炎大惊失sè,慌乱之下,“砰!砰!砰!”连开三枪,却一枪都没有打中管亥。

    不过这几声枪响,却让管亥呆了一呆,斧子停在了半空中。

    凌炎看准时机,对着管亥的胸口又开了一枪。

    不过毕竟距离太远,而且凌炎又太过紧张,结果这一枪并未打中管亥的胸口,却打中了他的胳膊。

    “啊!”管亥痛苦地大叫一声,斧子掉在了地上,用手捂着胳膊上的伤口,败退回阵去。

    不过这时,黄巾军的两个副将,却同时拍马舞枪,朝摔落下马的吕公冲了过去。

    凌炎大惊,刚要瞄准再shè的时候,突然听得右边山上传来惊天动地的喊杀声,千百步兵高喊着“杀啊——”举着刀冲下了山,同时,半山腰的弓箭手,纷纷向山下shè箭,一时间,箭如蝗飞,密密麻麻地shè向敌阵。

    黄巾军没料到此处会有伏兵,顿时乱成了一团,成片成片的黄巾军步兵,在哀嚎中中箭倒下了,其余的黄巾兵,踩踏着同伙的尸体,像没头的苍蝇的一样,四处逃窜。

    “冲啊——”凌炎用力地一挥手。然后拍马便冲了出去,他身后的骑兵、步兵,也全都高声叫喊着杀向了敌阵。

    凌炎在冲向敌阵的途中,将手枪塞回了背后,然后一手紧抓缰绳,一手握成拳头,暗运内力到拳头上——在这种前进的速度中,他对用枪瞄准更是半点把握都没有,倒不如试试内气。

    那两员黄巾军副将,见此变故,都愣了半晌。但随后,他们却还是很执着地朝吕公冲去。

    不过,伏兵恰到好处的袭击,给凌炎争取到了至关重要的几秒时间。正因为那两员副将愣了几秒钟,才使得凌炎能赶在那两个黄巾副将之前,先驰到吕公的身旁。

    那两个副将见凌炎冲了过来,怪叫一声,挺枪便刺向凌炎。

    凌炎只感觉拳头上的内气已经快要呼之yù出了,于是便在两支长枪刺过来的同时,奋力击出了一拳。

    凌炎的那一拳,是朝一员副将的座下马头击去的。虽然凌炎的拳并未碰触到马头,但那匹马,就像是被狠狠击中了一样,翻身倒去,而那个副将,也被甩下了马。另一个副将的马,也被绊倒了,他跟着也摔了下来。

    “炎将军!多谢救命之恩!”吕公慌忙站起来,大声对凌炎感激道。

    “先别说这些!快上马!”凌炎急道。

    吕公环顾了下四周,却并没有上马,而是两步跑到那两员摔在地上的副将面前,一刀一个,砍下了两员副将的首级,然后才慌忙找了一匹马,骑了上去。

    这时,祢衡也纵马来到了凌炎身旁:“炎将军!你没事吧?”

    “我没事!”凌炎很是高兴,“祢大哥,你的伏兵出击得正是时候!”

    祢衡道:“我听到又出现了那种声音,便立刻号令他们,全部下山出击!”

    此时,战场上顽抗的敌兵越来越少,除了少部分侥幸逃脱外,大部分都已魂归大地,见了阎王。

    凌炎四下看了看,突然一惊,连忙问祢衡道:“那个敌方主将管亥呢?”

    祢衡伸手向左边的岔路口一指:“几十个人跟着他,往那边逃跑了。”

    吕公刚才被管亥打的丢尽了脸面,心里早已对管亥恨之入骨,此时听祢衡说管亥跑了,他连忙对凌炎道:“末将去追!”说完,纵马便追了过去。

    凌炎担心吕公再出闪失,忙对祢衡道:“祢大哥,我们也去追!”

    “好!”祢衡立刻召集了一部分骑兵。

    就在他们刚要去追管亥的时候,凌炎突然听到耳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传来了一声厉喝。

    “凌炎小儿!往哪里走!”

第三十四章 自相残杀

    凌炎一惊,忙转头看去,却见从他们来的路旁边的岔路口,出现了一队人马,为首者,是一员手持长刀的武将,正对凌炎怒目而视。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先前在议事厅,与凌炎言语冲撞的那员武将。

    “岂有此理!竟然对炎将军如此不敬!”祢衡对那武将厉声喝道。

    凌炎连忙止住祢衡,然后很是不解地问那武将道:“你不在城中……怎么也跟着来了?”

    “哼!”那武将大喝道,“我是特意来取你xìng命!”

    祢衡怒道:“大胆逆贼!竟敢口出狂言!”

    “哈哈!”那人狂笑一声,“嗖”地挥起长刀向凌炎一指,“我蒋义渠还会怕此rǔ臭小儿不成!”

    凌炎又是一愣:原来他是蒋义渠啊?那不是袁绍手下战将么?

    祢衡冷冷对蒋义渠道:“那你可怕凌将军否?”

    蒋义渠哼了一声,狂妄道:“怕又怎样?不怕又怎样?”

    “你可知,凌将军称炎将军为大哥?”祢衡重重地问道。

    “哈哈!那又如何?”蒋义渠看上去丝毫不惧。

    “蒋将军,”凌炎心平气和地对蒋义渠道,“之前我对将军有所不敬,我在这里向将军道歉了。现在,敌将跑了,我们还是先去追杀管亥,其他事情回城再说,好么?”

    “哼!”蒋义渠怒道,“先前你在帐中,再三羞辱于我,现在区区一句道歉,岂能泄我愤恨!”

    “那大不了回去之后,你在当着众人的面,羞辱我一番,如何?”凌炎友好地笑了笑。

    蒋义渠大笑道:“哈哈!你当我蒋义渠是三岁小儿么?之前你说要等凌将军回来之后,与我计较一番,现在却又说让我羞辱一番,我会当真么?”

    “蒋将军,”凌炎皱起眉头,语气变得有些严厉起来,“我们之前无论有多大仇恨,私下里都可以解决,但现在军情紧急,如若贻误了战机,让管亥走脱,被凌将军得知,你可知是何罪?”

    “哼哼,”蒋义渠冷笑一声,“我先杀了你们两个,再去追蒋义渠,也不算晚!”

    “大胆叛贼!”祢衡怒喊道,“今rì你若敢动炎将军,便是弑主!凌将军若得知,你死罪难逃!”

    “哈哈!”蒋义渠一阵狂笑,“我先杀了你们两个,再去杀了管亥,凌将军若要问起,我便说你们死于乱军之中,他能奈我何!”

    凌炎眉头紧锁:“蒋将军,今rì你非要杀了我?”

    蒋义渠厉声对凌炎道:“不杀你,难泄我心头之恨!”

    凌炎又道:“定要杀我?”

    蒋义渠怒道:“废话少说!今rì我便要将你碎尸万段!”

    “叛贼!你……”祢衡刚要说下去,却被凌炎用手势打住了。

    凌炎盯着蒋义渠,缓缓道:“蒋将军,你觉得仅凭你一人之力,杀得了我么?”

    蒋义渠一挥长刀:“哼!我杀不了你,我手中这口刀,却能杀的了你!”

    凌炎最后还想再劝蒋义渠一次,便道:“蒋将军,如果你现在随我一同去追敌人败军的话,之前的事,我都当做没有发生过,一笔勾销!”

    “这些话,留着做我刀下亡魂后,去跟阎王说吧!”蒋义渠喊完这句话,回头命令手下士兵:“一起上!杀了凌炎那小儿!”

    他身旁的那些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都不敢妄动。

    凌炎笑了笑:“蒋将军,似乎他们不听你令啊。”

    蒋义渠被彻底激怒了:“凌炎小儿!受死吧!”说着,拍马舞刀便冲了过来。

    “贤弟,就由我来杀了这个叛贼!”祢衡低声道,同时,他双手合成了一个圆,圆的中心,现出了一团浅sè蓝光。

    凌炎没有什么说什么,只轻轻地点了点头。

    蒋义渠见到祢衡手中的光团,不禁一愣,但却并没有停下他的坐骑。

    “逆贼!受死吧!”祢衡大喝一声,将手向前快速一推,中间的那个光团,便飞速地“shè”了出去。

    蒋义渠一惊,连忙用长刀在面前一挡。

    只听到“挡”的一声脆响,光团击中了长刀的刀面,蒋义渠的身子随即向后一仰,同时坐骑猛地停了下来,

    祢衡愣住了。

    凌炎本不忍心看到自家人相互残杀的场面,但在听到了那一声脆响后,还是下意识地转头看了过去,想看看蒋义渠的死状有多惨。

    但这一看,凌炎却发现蒋义渠仍坐在马上,而且他在那一仰身后,立刻便又直起了身子,先看了一眼他的刀,然后看着祢衡,冷笑道:“雕虫小技,如何伤我!”说罢,又策马而来!

    祢衡大惊,连忙又聚起内气,朝蒋义渠发了过去。

    这次,蒋义渠竟然又用他那把长刀将祢衡的内气波给挡开了。不同的是,这次蒋义渠却没有被那内气击得缓冲一下,坐骑也并没有停下,而是仍以同样的速度,朝凌炎冲来!

    祢衡简直不敢相信,慌忙之中又发出了一个内气光团,但这次那光团的颜sè,却比前两次浅了更多。

    武安国又是随意一挡,光团又消失了。

    “这……怎么可能……”祢衡惊得呆住了。

    凌炎自知不妙,连忙握起右拳,暗运内力,将他能掌控的所有内气,都运到了右拳之上。

    蒋义渠已近在眼前。

    “凌炎!拿命来!”蒋义渠大喝一声,就势就要挥下手中的长刀。

    但凌炎更快一步,没等蒋义渠的刀挥下来,凌炎便击出了那充满了内气的一拳。

    蒋义渠大吃一惊,慌忙将长刀横挡至胸前。

    凌炎的拳头在快要触及蒋义渠的刀的时候,蒋义渠的身体离开了马背,直直地向后飞去,飞出了几步远,脚落地后,一个趔趄,又向后滚了几滚,然后才有些吃力地站了起来。

    蒋义渠的马仍然向前冲着,一下子撞到了凌炎的马,凌炎一下子也摔下了马。

    “贤弟!”祢衡大惊,忙跳下马,扶起了凌炎。

    “我没事……”凌炎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然后向蒋义渠看去。

    蒋义渠喘着粗气,也看着凌炎。

    “方才……他竟然接下了我所发的内气……”祢衡喃喃道,脸上满是不可思议之sè。

    “嗯……祢大哥,怎么会这样……”凌炎低声问着,眼睛却不离开蒋义渠。

    “不可能的……”祢衡愣愣地看向蒋义渠,“他怎么可能接的住我的内气……”

    凌炎回想着刚才在击出的那一拳的时候,感受到了一股很强大的阻力,不禁也感觉十分匪夷所思。

    蒋义渠的气息渐渐平复了,他看着凌炎,冷冷地笑了一下:“凌炎小儿,没想到你真不是一般之人,我真是低估了你!”

    凌炎也勉强笑了一下:“蒋将军,我也低估了你。”

    “哼。”蒋义渠哼了一声,“不过,方才是我大意……现在,我便要了结你的xìng命!”

    凌炎的头上冒出了冷汗,但他还是笑着道:“试试看……来吧!”

    此时,黄巾兵已经死的死,逃的逃,而凌炎手下还活着的士兵,全都睁大了眼,呆呆地看着凌炎和蒋义渠之间的战斗。

    蒋义渠捡起地上的长刀,挥舞了一下,然后举到空中。刀身周围,竟然慢慢地出现了黑sè的光芒。

    “凌炎小儿!这次我便一刀将你斩成两半!”蒋义渠咬牙切齿道。

    “那……那是什么?”凌炎大吃一惊。

    祢衡的眼中,竟然有一丝慌乱:“那……那是内气……不过他的内气,为何是黑sè……而且,内气……怎么会缠绕在武器之中……”

    凌炎也想不通,但他知道现在可不是探究这个问题的时候,现在的问题是:如何能打败蒋义渠?

    蒋义渠将长刀放了下来,反手拖着刀,慢慢向凌炎走来。

    “贤弟,你先行退去,由我来对付这叛贼!”祢衡的眼中现出了决绝的神sè。

    凌炎摇了摇头,缓缓道:“我不会走的,我今天如果杀不了他,就只能让他杀死我……”

    “贤弟……”

    “祢大哥,别说了……”凌炎的眼睛一直盯着蒋义渠,“我还可以试一个办法。”说着,凌炎的手伸向了背后,紧紧握住了手枪。

    这时,蒋义渠说话了:“凌炎小儿!我没想到你会有那么强的内气,不过,你的内气纵使再强,又如何强的过我?”说完,蒋义渠得意地笑了起来。

    长刀上的黑光,好像颜sè更深了一些。

    “真的是内气……他竟然修炼了那么强的内气,”祢衡有点不敢相信,“但他的内气,为何是黑sè的?”

    凌炎当然回答不上来祢衡的问题,他对于内气的了解程度,还不及祢衡。但他既然见过凌任翔发出的红sè光团,所以对蒋义渠能发出黑sè内气,自然也不感到那么意外。

    “为何他的内气……是附着在武器之上?”祢衡似乎在自言自语。

    这个问题,凌炎当然也回答不出来,不过祢衡的话,却让他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个问题,而就在另外那个问题一闪现在凌炎的脑海之际,凌炎便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祢大哥,也许……我们能战的过他。”凌炎低声道。

    祢衡似乎没什么信心:“如何……战他?”

    “祢大哥,等到他走过来的时候,我们二人同时发出内气。”

    “他的内气,在我们之上。”祢衡沉声道。

    凌炎没有再解释,只是说了一句:“祢大哥,相信我。”

    祢衡点了点头。

    “哼!你们二人,速速送死!免得误我追那黄巾贼!”说话的时候,蒋义渠已来到了凌炎和祢衡的面前。

    凌炎死死盯着蒋义渠:“好,你来杀我吧。”

    蒋义渠大笑一声:“好!”说着,“嗖——”地一声,挥起了缠绕着黑sè光芒的长刀。

第三十五章 杀蒋义渠

    “祢大哥!”凌炎大喊一声,同时握起右拳,暗自运力,只觉体内一股气流流向右拳。

    “呀——”凌炎迅速地击出了右拳,同时,祢衡也全力发出了一股内气。

    蒋义渠慌忙将长刀一收,刀锋一转,护住了自己。那两股内气,打在刀背上后,立刻消失不见。

    这时,凌炎左手迅速地从背后掏出手枪,瞄着蒋义渠的胸口“砰!砰!”开了两枪。

    蒋义渠离凌炎过近,而且刚才他只顾着去防凌炎和祢衡的内气,所以对凌炎的子弹完全没有防备。

    “啊——”一声极其痛苦的哀嚎从蒋义渠的口中传了出来,身子重重地向后摔去,那把长刀,也从蒋义渠的手中掉在了地上,缠绕着它的那股黑光,也随之消失了。

    凌炎一步跨到蒋义渠面前,边喘着粗气边用枪指着他的头。

    祢衡见蒋义渠倒地,连忙一脚将那把长刀踢到了一边。

    蒋义渠一手捂着胸口,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凌炎。

    “贤弟,此人狼子野心,必不可留,快些杀了他!”祢衡在一旁,低声对凌炎道。

    凌炎咽了一口唾沫,拿着枪的手,也微微发抖。

    “这、这是……”蒋义渠难以置信地看了一眼凌炎的手枪,然后却变得视死如归的样子看向凌炎,“你速速杀了我!不若我必报此仇!”

    凌炎心中极其矛盾,虽然他曾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对敌人生恻隐之心,但见蒋义渠这么有骨气,心里却也有些不忍。

    “哼!将死之人,还不知悔改!”祢衡怒道,转头看向凌炎,“贤弟!切莫留他xìng命!”

    蒋义渠怒视祢衡,没有再说什么,呼吸却越来越急促了。

    凌炎犹豫了一下后,收起了手枪:“祢大哥,我们还是快去追黄巾余兵吧……这个人,活不了很久了。”凌炎的神sè,有些悲伤。

    祢衡似乎心有不甘,但见凌炎跳上了马,他也只好不再说什么,看了蒋义渠一眼后翻身也跳上了马。

    凌炎对愣住的士兵道:“大家都跟我来,去追管亥!”

    “是……是!”那些士兵从震惊中醒了过来,连忙跟在了凌炎后面。

    “贤弟,此时若不杀蒋义渠,恐rì后会生祸端。”祢衡担忧地道。

    凌炎苦笑了一声:“祢大哥,他活不过一个时辰的……”

    凌炎刚说完,只听身后响起一声嚎叫。

    凌炎大惊,连忙回头看去,只见蒋义渠已站了起来,身体最大程度地向后舒展着,两股鲜红的血柱从胸口喷shè出来。

    蒋义渠就以这种姿势保持了几秒后,才仰面倒了下去,再也没动一下。

    “哼!”祢衡冷哼了一声,“逆贼还想从后偷袭!真是死有余辜!”

    凌炎看着蒋义渠的尸体半晌,然后轻叹了一口气,缓缓转回了头。此时,他心里对蒋义渠,却一点都恨不起来。

    “祢大哥,我们快去追吧。”凌炎的情绪看上去很是低落。

    于是,凌炎和祢衡,还有几十个士兵,朝管亥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路上,祢衡忍不住感叹了一句:“贤弟,你的法物如此厉害!”

    凌炎回想起刚才惊险的一幕,仍觉得心惊肉跳,苦笑道:“祢大哥,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能战胜他,但当时也没有了其他办法,我只能冒险一试了……因为,当时,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祢衡感兴趣地问道。

    “我这也只是情急之下的一个推断,”凌炎道,“祢大哥,你说过,内气是存在于我们身体内的。”

    “是。”

    “所以蒋义渠说他那把长刀上的黑sè光芒是他的内气的时候,我就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他的内气能够传到武器之上?”

    “我当时也吃了一惊……我跟此叛贼并不相熟,我也不知他竟修炼过内气。至于他的内气为何显出浓黑之sè,亦能攀附于长刀之上,就更不得而知了。”祢衡皱着眉头道。

    凌炎道:“我虽然不懂内气之道,但我推测,他的内气全都附着于长刀之上,身体极有可能很虚弱。”

    “哦?”

    “也就是说,虽然他的长刀附上内气,威力惊人,但他把体内所有内气全都加之于武器上,他的身体极有可能因没有内气,而变成了他的弱点。”

    “嗯。”祢衡想了想后,点了点头。

    “所以,我就想避其锋芒,攻其弱处,只等他挥刀来攻,我们便以我们的内气,来吸引他的注意,趁他不备,对他的弱处来个致命一击。”凌炎笑了笑。

    “贤弟果然聪明过人!”祢衡由衷地赞叹道,“若不是贤弟急中生智,恐怕我们都要做他刀下魂了。”

    凌炎有点不好意思:“其实我当时也不知道我的推断是否正确,但情况危急,我只能冒险一搏了。”

    “嗯……看来贤弟所测,确然无误了。”祢衡微微笑道。

    “不过,为什么他的内气,能传到刀剑之上呢?”凌炎感觉很是奇怪,“祢大哥,你以前见过这种情形吗?”

    祢衡摇摇头:“我从未见过这种事情……也是我对内气修炼所学甚浅,并不知太多事的。”

    凌炎心里想着:看来,修炼内气,也是一门高深复杂的学问啊!

    祢衡笑道:“贤弟,以你的悟xìng,修炼内气却是再合适不过了……这许多疑问,便由你rì后破解好了。”

    凌炎忙道:“祢大哥说的是哪里话?若没有祢大哥传授我修炼之法,我如何能达到现在的程度?那番推测,不过是我刚好蒙上罢了。”凌炎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很是开心。

    “贤弟过谦了,”祢衡微微一笑,随即笑容消失了,“只是那叛贼竟也修炼了内气,这个我实未料到。”

    凌炎听到祢衡如此说,不禁轻叹了一口气:“唉,可惜了。”

    祢衡却道:“有何可惜的?那叛贼竟心生弑主之念,死有余辜!”

    凌炎缓缓道:“蒋义渠的内气这么强大,如果此人为凌将军所用,必然是位得力的战将……”

    祢衡轻轻一笑:“这不正好?”

    凌炎愣了下:“正好?”

    祢衡脸上现出了恨意之sè:“当rì,凌任翔杀了孔太守,我一心要为孔太守报仇,只是,凌任翔实力过于强大,我心知定非其对手……现在,他手下又少了一个将领,我不知有多快意!”

    凌炎没想到祢衡竟然敢直呼凌任翔名字,心中更加清楚祢衡有多么痛恨凌任翔了。

    凌炎感觉自己在这个问题上,跟祢衡的想法还是有极大分歧的,于是,只好默不作声。

    这时,前方探兵来报,说并未发现管亥残军和吕公。

    凌炎猜想应该是因为之前被蒋义渠拖延了太长时间,所以管亥和吕公肯定早已走远。他又担心吕公遭遇不测,便跟祢衡商议道:“祢大哥,恐怕管亥已逃走很远了,我们还是快些追赶吧!”

    祢衡点了点头。

    一个时辰之后,前方探兵又报:“前方发现吕将军。”

    凌炎大是高兴,连忙催马前行。不多时,只见吕公骑马来到凌炎面前,一抱拳:“炎将军。”

    凌炎见吕公平安无事,连忙问:“吕将军,管亥呢?”

    吕公面露愧疚之sè:“属下无能,并未截杀到管亥余兵。”

    凌炎一惊:“那他跑哪去了?”

    吕公答道:“管亥败军,逃进上党城了。”

    “上党城?”凌炎想起那个治疗他箭伤的中年人说过,上党城已被黄巾军占领,不禁立刻着急起来:“那该如何是好?”

    吕公面有难sè:“属下见上党城池坚固,故并未敢贸然攻城,而且,我们兵力实是不足。”

    “那也不能让管亥就这么跑了啊!”凌炎急道。他第一次带兵作战,敌人还是被凌任翔大败的逃兵,竟然连个主将都没抓到,他感觉不仅面子上挂不住,而且也有负凌任翔所托,心中不禁又气又急。

    “炎将军,我们已然大败敌军,不如我们先行回大捷城,商议后再作打算。”祢衡建议道。

    吕公也赞同祢衡的主意:“祢将军所言极是,炎将军,我看我们还是……”

    凌炎皱着眉头,伸手止住了吕公后面的话,想了想后道:“祢将军,吕将军,你们随我一同前去攻城。”

    吕公面生难sè:“炎将军……我们在方才一战,已损失了大半兵马,现在如果去强行攻城,只怕是胜算甚少。”

    祢衡也对凌炎道:“吕将军所言有理,不如我们回城之后,调动大队兵马,再来攻城不迟。”

    凌炎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士兵果然少了大半。但他现在脑子里完全被让管亥走脱的烦躁情绪占据着,所以也顾不上别的了,便对祢衡和吕公道:“两位将军请放心,我自有破敌之法……吕将军,立刻传令士兵,进攻上党城!”凌炎心中琢磨:只要骗敌将现身就行了,实在不行,就用手枪摆平他们!如果就这么回城的话,那不过就只是杀了敌军几个破兵,哪能算得上是大获全胜?

    吕公心中很是犹豫,但无奈之下,却也只好传令前进。祢衡虽然也觉得现在去攻城,毫无把握,但见凌炎攻城心意已决,便也不再劝阻。

    于是,凌炎等人,率领五千余兵,朝上党城行进而去。

第三十六章 惨败而归

    又行进了一个多时辰后,吕公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城楼,对凌炎道:“炎将军,那儿就是上党城。”

    凌炎定睛一看,只见上党城上,遍插黄巾旗帜,十几名黄巾兵,一字排开站在城楼上。

    凌炎又看了看城楼周围的地形,然后问吕公:“吕将军,你觉得我们是否需要再埋伏一队兵马,等敌军出城迎战,再两面夹击冲杀过去?”

    吕公环视一周,然后有些为难道:“炎将军,我们兵马本已不足,若再分兵埋伏一队,兵力分散,恐于我们不利。”

    “噢。”凌炎点了点头。

    吕公想了想,又道:“不过,敌军兵力数倍于我,若要得胜,恐也只有奇兵突袭,才有可能。”

    凌炎一想也是。掂量一番后,凌炎决定还是埋伏一队兵马要好一点,便对祢衡道:“祢将军,还要劳烦你带兵去那里再埋伏一次。”说着,凌炎指了指不远处的树林。

    “是。”祢衡带着一千步兵和所有的弓箭手,先行去埋伏了。

    “吕将军,待会儿攻城之时,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凌炎有些担心地对吕公道。

    “多谢将军关心,末将必将全力以赴,竭尽全力!”吕公面露感激之sè,“也望炎将军亦加倍小心。”

    凌炎点了点头:“我们走!”

    军队继续前行。不多时,便来到了上党城下。

    城楼上的士兵大声地朝凌炎喊道:“来者何人?”

    凌炎正想着是不是先假意骗骗那个黄巾兵,吕公却先一步,颇有气势地朝城楼上喊道:“大将吕公在此!黄巾逆贼!若是识相,速速投降!”

    问话的黄巾兵,听到吕公之言,一下子没了身影。过了一会儿,一员长得凶神恶煞的武将模样的人,出现在了城楼上,对着吕公大声喊道:“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攻我城池!”声音粗犷有力。

    吕公扯着嗓子喊道:“我乃炎将军帐下大将吕公!劝你尽早出城投降,我便饶你不死!不然,待到城破之时,再想求饶,便已晚了!”

    城上武将“哈哈”大笑:“让我张曼成出城投降,真是笑话!你既自来送死,我便成全你!”

    凌炎一惊:“原来他就是张曼成!”他知道张曼成有个外号,叫“神上使”,凌炎虽不甚知其意,但猜想他既然有这么一个霸气的外号,那必不是一般角sè。

    吕公气的大骂道:“废话少说!你这黄巾逆贼既然不肯投降,那便快快出来,与我大战一百回合!”

    张曼成大笑道:“你想与我交战?哼!你还不够资格!”

    话音刚落,城门缓缓打开,从里面飞出一将,后面跟着数百黄巾兵。黄巾兵出城门后,立刻排出了一个阵型。

    只见那将,一身银白铠甲,手握一根长矛,脸上满是傲慢之sè。

    “来将何人?报上姓名!”吕公大喊道。

    “我乃黄巾上将波才是也!”敌将从容答道,然后也问了吕公一句,“你可亦有姓名?”

    吕公大怒:“我乃凌炎将军帐下大将吕公!特来取汝首级!”

    波才听后,也勃然大怒:“原来竟是那厮帐下的无名小辈!先前那厮杀我副将彭脱,好!我今天就杀了你,已泄我恨!”说完,拍马冲了过来。

    “吕将军,多加小心。”凌炎低声嘱咐了一句。

    吕公暗暗一点头,然后便冲出了阵。

    顿时,擂鼓声惊天动地。

    凌炎抬头一看,张曼成一直站在城楼上督战,看上去很有信心。凌炎不禁有些担心起吕公的安危来,手放到身后,紧紧握住了手枪,以备危机之时能救出吕公于险地。

    两将相遇,枪和矛碰撞到了一起,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凌炎屏住呼吸,紧张地注视着那两个武将。

    几个回合过后,两员武将仍互战不倒。凌炎也没看出吕公有体力不支的迹象。

    突然,吕公的枪法一下子散乱了很多,凌炎顿时又紧张起来,随时准备掏枪shè击。这时,吕公虚晃一招后,却调转马头,败逃了回来。

    凌炎不知吕公这次为什么这么快就败下阵来,而且他看吕公的脸上并没有多少慌乱之sè。就在凌炎满腹疑问的时候,他却忽然觉察到了吕公朝他递过来的一个眼神。

    凌炎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吕公用的是诱敌之计!

    在明白吕公意图之后,凌炎连忙配合地也调转马头,向士兵们一挥手,然后拔马便逃。

    波才见凌炎的军队“溃退”,喜不自禁,忙把矛朝后一挥,然后纵马追过去。黄巾兵见主将已胜,士气大增,全都喊叫着跟在波才后面,一同追了过去。

    还没跑上几步,城楼上却突然传来了一阵锣声。

    凌炎心中一凉:难道张曼成看穿了我们的意图?还是他发现了树林里有伏兵?

    波才本是个有勇无谋之辈,见吕公战没两下便退了,想都没想就追过来,直到城楼上响起锣声的时候,他才醒悟过来,但为时已晚。

    就在张曼成鸣金收兵的同时,一声炮响,祢衡带着一队步兵,从树林里杀了出来,同时,无数支箭从树林里shè向了敌军。

    吕公和凌炎也掉转马头,又带兵杀了回去。

    波才军顿时大乱,波才忙掉头回跑。

    吕公和祢衡两路掩杀,波才军死伤惨重。波才不顾一切地朝城门狂奔。

    凌炎急于求胜,于是停下了马,掏出手枪,寻思干脆一枪打死波才算了。但敌军乱成了一团,波才又玩命狂奔,前面又有自己的骑兵,身影交错,凌炎根本瞄不到波才。

    这时,凌炎看到了城楼上的张曼成,于是立刻把枪口瞄向了张曼成。“擒贼先擒王”,只要张曼成一死,那黄巾兵定会丧失斗志,破城就易如反掌了。

    凌炎这么想着,冷静地扣动了扳机。

    “砰”“砰”两声枪响,只见张曼成应声倒了下去。

    凌炎不知道是哪一发子弹打中了张曼成,但从张曼成猛地一仰头这个动作就可以判断出来,至少有一发子弹shè中了他的头,他必死无疑。

    城楼上一阵大乱。凌炎抓住时机,指挥弓箭手一齐朝城楼上shè箭。

    一时间,上百支箭飞向了城楼,守城士兵纷纷中箭倒下,其余的都逃回了城中,很快,城楼上就空无一人了。

    波才刚一逃进城门里,也不管他身后的黄巾兵是不是也全都进去了,便直接关上了城门。

    吕公又是大杀一阵,将没来得及逃回城中的黄巾兵全都消灭了。

    凌炎来到吕公和祢衡面前,迫不及待地道:“快,趁着这个机会,把城攻破!”

    “是!”吕公高声应道。他受到了刚才他那成功的一计的激励,自信一下子全都找回来了。

    俗语有云:人一旦有些骄傲,或是过于自信,jīng神上就会不自觉地麻痹大意。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吕公或许不懂得这个道理,所以老天借此机会,教育了他一下。

    就在吕公意气风发地指挥着手下的士兵拼命攻城的时候,本来空荡荡的城楼上,却不知从哪个位置,shè出了一支冷箭。这支冷箭,径直朝吕公飞速而去。

    吕公正处于一种斗志高昂的兴奋状态,一心只想着快点破城,完全没有注意到危险正悄无声息地飞速靠近。

    那支箭,不偏不斜地shè进了吕公的胸腔。

    “啊!”吕公大叫一声,翻身落马。

    凌炎大惊,连忙向城楼上看去,只见在城楼的一角,有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凌炎抬手就是一枪,城楼上的那个人,身体晃悠了一下,然后翻身从城楼上摔了下来。

    祢衡下马跑到吕公身旁,看了一眼吕公的伤势后,对凌炎急道:“炎将军,吕将军伤的极重,若不及时医治,恐xìng命不保!”

    凌炎慌忙跑到吕公面前,只看了一眼,便相信了祢衡所言绝对不是夸张:那支箭的一半没进了吕公身体里,不过幸好刺进的是右胸,如果刺进左胸心脏的部位,那必死无疑。但即使刺进的是右胸,若在短时间内得不到医治,生还的几率,也极渺茫。

    凌炎丝毫没有犹豫,立刻对祢衡道:“祢大哥,传令撤兵!”

    吕公一把抓住了凌炎的胳膊,忍着伤痛,断断续续地勉强说道:“炎将军……不用管我……我是戴罪之人……能够战死沙场,也算死得值了……只是……只是……以后不能再在将军身边效……犬马之劳了……”说完,吕公吐出了一口血。

    凌炎的眼圈一下子红了:“吕将军,别说了,都是我的错!我没有听你们的话,一意孤行要来攻城,结果……”凌炎终于没忍住,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我现在就带你去疗伤!”

    “炎将军……”吕公轻轻地摇了摇头,“不要……撤军,现在是进攻的……最好时机,千万不要……功亏一篑……”吕公在说完之后,呼吸渐渐地变得急促了。

    “不行!不行!”凌炎哽咽道,“都是我的错……我不能让你死!”说完,他泪眼婆娑地看向祢衡,语带哭腔道:“祢大哥!快……传令撤兵!”

    “好!”祢衡看上去也有些慌了,连忙起身去下令。

    “凌将军……不要……”吕公还没说话,便剧烈地咳嗽了起来,血沫随之喷了出来。

    “吕公,你先别说话,我背着你到马上,然后我们就去找人帮你医治……”凌炎使劲地摸了一把眼中的泪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仔细看了看吕公受伤的部位和那支箭的位置。

    “不行不行!他的伤口一直往外面淌血,如果再受到颠簸,岂不是失血更快!而且,如果碰到箭身,伤势很可能会加剧的!”凌炎在心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但要是再不快点找人医治,吕公肯定就没命了!

    凌炎一时没了主意,急的又流下了眼泪。

    “炎将军……多谢当rì不杀之恩……”吕公极其勉强地露出了一个微笑,“能活到今rì……我已知足,了无遗憾……”

    凌炎只感觉吕公像是在说遗言一般,拼命地摇着头,撕心裂肺地喊道:“吕公!你不要再说了!我不会让你死的!”说着,他用双手紧紧地捂住了吕公的伤口处。

    此刻,凌炎心里后悔到了极点,也恨死了自己。他后悔的是,为什么当初在学校,没有好好学习医学?哪怕再多认真那么一点,再多付出那么一点,或许都会对现在有点帮助……他恨的是,为什么自己那么急功近利?为什么要一意孤行?

    祢衡率兵回到了凌炎身旁,看着大口喘着气的吕公,他紧皱着眉头:“炎将军,必须尽快为吕将军疗伤……看他的样子,恐怕他撑不了许久……”

    “可是……可是……”凌炎哽咽得说不下去了,却低下头,泪眼婆娑地看着自己摊开的沾满鲜血的手。

    祢衡想了一想,然后对凌炎道:“炎将军,有一个办法或许能减缓吕将军的伤势,抑或亦能止住血。”

    凌炎猛地抬头看向祢衡:“什么办法!”

    祢衡犹豫着道:“或许传些内气到吕将军的体内,能帮助他多撑一段时间……”

    “太好了!”凌炎心中升起了一丝希望,“那我们快传给他吧!”

    “不过……这只是我的猜测,是否真的有作用,我也不知道。”祢衡道。

    “没关系!总要试一试的!”凌炎转悲为喜。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是对吕公的伤势有一点点帮助的,即使可能xìng微乎其微,凌炎也要去试。就算要凌炎放他的血,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在自己的身体上划上一刀。

    “好。”

    “祢大哥,你告诉我该怎么传给他。”凌炎心急如焚。

    祢衡道:“还是传我的内气吧。你的内气已被奇石炼化成了一种独特的力属xìng,传给他我想作用应该不太大……我的内气,是体内纯自然的状态,或许对于疗伤效果更好一些,而且,他的身体应该不会抗拒我的内气。”

    “好好,那麻烦祢大哥了!”凌炎根本没心思去思考内气的问题。

    “吕将军,我现在传内气给你,你会有一些异样的感觉。”祢衡先对吕公解释了一句,然后把手搭在了吕公的手腕上。

    吕公无力地轻轻点了一下头。

    祢衡闭上了眼睛,不多时,凌炎便看到了浅浅的蓝sè光雾,从祢衡的手上发出来,传到了吕公的胳膊上,随即便消失不见。

    吕公的胳膊开始微微颤抖起来,但他的表情却越来越平静,最后竟闭上了眼睛。

    凌炎吓了一跳,急忙用手探了探吕公的鼻息。

    仍有鼻息,但却很微弱。

    这时,上党城的城门突然大开了。数百黄巾兵叫喊着冲了出来,然后迅速地左右分开,让出了城门前面的路。

    凌炎大惊。

    从城门里纵马飞出两员武将,在兵阵前停了下来。一员武将正是波才,而另一员位于正首的武将,身材魁梧,身披白银铠甲,手持一柄三环大刀。

    凌炎见到那员武将后,彻底呆住了。

    那武将不是别人,正是张曼成。

    “哼!”波才大喝一声,“方才我一时大意,才中了你们这贼人之计!你们攻城便攻,何故又突然退去?莫非又是一计?”

    祢衡仍然闭着眼睛,额头上已渗出了点点汗珠。

    凌炎完全没听到波才的话,他满脑子都被一个巨大到无法再巨大的疑问占据着:刚才明明用枪打死了张曼成,可……可现在他怎么又……又活了?

    波才见没人理会他,勃然大怒:“哼!一群狂妄之徒!看我如何杀的你们片甲不留!”说罢,策马挺矛直奔而来。

    这时,凌炎才回过神来,不觉又是一惊,忙看了一眼祢衡,见他还在给吕公传输内气,便慌忙掏出手枪。

    凌炎刚准备瞄向波才,却听身旁众兵道:“炎将军,敌将由我们拖住,你们快上马撤退吧!”

    凌炎心生感动,对所有士兵一抱拳,重重地说道:“凌炎在这里谢过大家了!大家务必小心,待我将吕将军扶上马之后,大家便与我一同退去。”

    “是!”众兵异口同声地喊道,然后步兵便全都迎着波才冲了过去,弓箭手站在原地,压阵脚。

    离凌炎最近的那个弓箭手,还回头对凌炎动情地说了一句:“炎将军,你对吕将军这么好,让我们看到了你义气的一面,我们能成为你的手下,已然知足,即便战死,也无怨言。”

    凌炎感动的不知说什么好,便重重地点了点头。

    “哈哈!”波才对着迎上来的士兵狂笑道,“看我如何杀光你们!”

    这时,张曼成用力地挥了一下他那把三环大刀:“上!”

    话音刚落,那数百黄巾兵便呼喊着杀了过来。

    虽然明知战则必死,但凌炎手下的这些士兵,却全然没有惧意,一边高喊着“杀啊!”“冲啊!”一边继续向前冲去。

    “好了……”祢衡终于睁开了眼睛,满脸汗水。

    凌炎看了看吕公,见他仍昏迷着,就像睡着一样,便赶紧对祢衡道:“祢衡大哥,我们快上马逃吧!”

    祢衡擦了擦汗:“好,快些走,我不知道内气对他的伤势,是否真的有用,我们还要尽快找人为他疗伤。”

    于是,凌炎和祢衡先把吕公抱上了马,然后祢衡也跳了上去,与吕公同乘一匹;凌炎则越上了另外一匹。

    凌炎向战场一看:波才左挑右刺,眨眼的功夫就杀了两名士兵,而大部分士兵,都被黄巾兵杀掉了,但余下的那不足一百人,却仍顽强地与敌交战着。

    凌炎实在不忍心再看下去,连忙对压阵脚的弓箭手道:“大家快随我们一同退去!”

    但那些士兵,却没有一个人有要逃走的意思,刚才跟凌炎说了一句话的那个弓箭手,回头对凌炎道:“炎将军!你们快走吧!我们留下来压住阵脚,想必他们想要过我们这一关,也并不那么容易!”

    凌炎急道:“这怎么行!我刚才有言在先,我绝不会丢下我的士兵不管的!”

    那个弓箭手动情道:“炎将军,有你这句话便足矣……若我们一同退去,他们必然会追上来,到时候,就能难脱身了!”

    凌炎承认这个弓箭手说的有道理,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要用手下士兵的xìng命,来换取自己逃脱的时间。他从来不允许自己有那种想法,当然就更不允许自己那么做了。于是,凌炎急道:“这是命令!我命令你们随我一同撤去!”

    那个弓箭手道:“炎将军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若我们随将军一同撤退的话,恐怕将军很难全身而退……况且吕将军急需疗伤,不能耽误啊!”

    凌炎看了看另一匹马上昏迷的吕公,内心十分挣扎。

    “贤弟,他说的有道理,吕将军伤势严重,我们必须要尽早回城,才有希望救他一命。”

    凌炎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点了点头,然后朝那些士兵一抱拳,哽咽道:“那……凌炎对不住……各位兄弟了!”

    “凌将军,我们为你而死,虽死犹荣!”

    凌炎又看了一眼战场上仅剩的几十名士兵,然后神情决绝地对祢衡道:“祢大哥,我们快走!”

    “无胆鼠辈!往哪里逃!”波才见凌炎和祢衡纵马要逃,便大喝了一声。

    “哼!先过了我们这关再说!”那名弓箭手,回敬了波才一句。

    与此同时,几十支箭shè向了波才。

    波才勃然大怒,左右舞矛,拨开飞来的箭矢,接着,纵马杀向了那最后一道屏障……

    ……

    在一个岔路口前,祢衡停下了马:“贤弟!稍等!”

    凌炎回过头,看着祢衡:“祢大哥,怎么了?”

    祢衡指着另一条路,对凌炎道:“我们从这边走,去速克城。”

    “为什么要去那啊?”

    “速克城离这里很近,如果回大捷城,恐怕吕将军撑不到那么久。”祢衡道。

    “好……”凌炎点点头,“祢大哥,吕将军怎么样了?”

    祢衡边观察着吕公的伤势边道:“伤口处流血很少了,应该是内气的作用……不过,他的气息很弱。”

    凌炎急道:“祢大哥,那你再传给他点内气吧!”

    祢衡摇摇头:“不行的,他现在体内的内气,已经是他的身体所能承担的极限了,再多的话,就很危险了。”

    凌炎听祢衡这么说,忙道:“那我们快些走吧!”

    “嗯!”

    一个时辰后,速克城中。

    吕公躺在床上,仍旧昏迷不醒。

    凌炎坐立不安,很是焦急:“为吕将军疗伤的人怎么还不来……这么大的一座城里面,找一个会医伤的人,有那么难吗?”

    “贤弟,不然,你在此等候,我去大捷城里,将那位医你箭伤之人请来。”祢衡建议道。

    “祢大哥,恐怕吕将军等不了那么久的。”凌炎难过道。

    祢衡看了看吕公:“在我看来,吕将军能支撑到现在,应该是体内的内气帮了他……如果真是如此的话,就好办多了。”

    “那就请祢大哥去请那人一趟吧,尽快早回。”凌炎都已经带了点恳求的语气了。

    “好,我马上去。”祢衡说完,便走出了房间。

    凌炎凝视着吕公的脸,不觉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幕幕,他觉得他根本就不配当一个统帅,不但没能杀了管亥的败军,害的吕公危在旦夕,而且让那么多忠心的士兵丧了命,这笔账,不算到自己头上,还能算到谁的头上呢?

    凌炎想着想着,不觉又流下了眼泪……

    两个时辰后,祢衡回来了,而且带来了那个曾为凌炎疗过伤的中年人。

    凌炎很高兴,连忙带中年人到床边。中年人只看了看吕公,便皱起了眉头:“他的伤势很重。”

    “是!”凌炎焦急地道,“之前来过两个人了,他们就看了吕将军一眼后,就都说医不好……”

    “嗯,”中年人轻轻地点了点头,“箭头刺得太深,而且你们耽误时间太长了,不过……”中年人面sè看上去有些不解,“耽误了这么长时间,他还能有微弱的气息,也实属了不起。”

    凌炎没告诉中年人关于内气的事,因为凌炎知道,就是说了,中年人也肯定听不懂。

    “这样吧,我尽力而为。”中年人说完,便开始替吕公医治伤口。

    中年人的手法很是娴熟,又很仔细。

    凌炎在一旁,紧张地看着,不过,他的紧张感渐渐地减少了,因为他从中年人的手法上来判断,吕公应该是有救了。

    不过,在包扎完伤口之后,中年人却轻轻地摇了摇头,对凌炎道:“炎将军,我所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了。”

    凌炎一惊,连忙问道:“什么?你的意思是……你没有医好他?”

    中年人有些惭愧:“我只替吕将军做了一些必要的救治而已,之后的事情,你们还需另请高人。”

    凌炎急忙道:“可是我们找不到其他人啊!”

    中年人略一沉思,道:“也许华佗能救的了他。”

第三十七章 大捷城变

    凌炎有些无奈道:“我也知道华佗是神医,但他云游四海,我们去哪能找到他呢?”

    中年人道:“可以去上党城寻一寻,或许有些线索。”

    一听到“上党城”,凌炎便叹了一口气,又轻轻地摇了摇头。

    “炎将军何故如此烦闷?”中年人奇怪地问道,“难道你已去过上党城里打探过华佗的消息?”

    凌炎又摇了摇头,然后指着吕公,对中年人道:“这一箭,便是上党城守军shè的。”

    中年人“喔”了一声,安慰xìng地说了一句:“将军莫要烦闷,胜负乃兵家之常事。”

    凌炎摇了摇头,中年人的话并没有让凌炎对自己的自责感减少:“这一败,全然怪我,无论如何,我也推卸不了责任。”

    中年人笑了笑:“某只略通医术,并不懂战争之事。”

    凌炎苦笑了一下:“其实,我也不懂。”

    中年人又笑了一下:“将军若没有其他的事,我便告辞了……对了,吕将军的伤口我已大致处理了一下,几rì之内,不会有事,但若时rì拖久,伤口感染恶化,便有xìng命之虞。”

    凌炎缓缓地点了点头:“我会抓紧时间,寻人为他疗伤的……”说到这儿,凌炎又问了一句,“除了华佗之外,你可知还有谁的医术高明?”

    中年人想了想,然后道:“有却是有,不过,凌将军伤势比较严重,即便找来他们,恐也无法。”

    “那就是说,除了华佗之外,再没有人能医好他了?”凌炎皱起了眉头。

    中年人沉吟道:“倒也不能这样说,世上医术高超的隐士还是有许多的,只不过华佗的医治之法,与他人的,很有不同。”

    “有何不同?”凌炎问这一句,并不是对这个问题感兴趣,最多只能算是医科出身的学生的一种“职业病”。

    中年人道:“我们普通人医治,大多采用土法,但华佗却并非如此。”

    凌炎不禁感觉有点奇怪:“那他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

    中年人看上去也很迷惘:“具体的,我亦不知,我只知他是用暗气去疗伤。”

    “暗器?”

    “是,华佗曾对我说过,所谓‘暗气’,是一种看不到的气,此气虽然看不到,但若能掌控自如,便可用之医治百伤。”中年人道。

    “有这么神?”凌炎可是不太相信,不过他倒是觉得中年人所描述的“暗气”,跟内气挺相像的。

    “华佗云游四海,居无定所,所医者,不过都是偶遇之人,但不论那人有何伤痛,华佗都定能将其医好。”中年人说道。

    凌炎觉得中年人的话有些过了,便信口问了一句:“不尽然吧,如果那人被利箭穿脑,他也能医治么?”

    中年人笑了笑:“确实有过此种故事。”

    “真的假的?”凌炎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中年人笑道:“若被救之人不是口出诳言,便是真的。”

    凌炎突然想起之前他用枪打死张曼成后,张曼成又活过来的事情,于是凌炎指着自己的额头,试探着问了一句:“如果这个地方被……箭矢shè中,还能否保住xìng命?”

    中年人笑道:“如遇到我,那人必死无疑;如遇华佗,便可留住xìng命。”

    凌炎大奇,连忙又接着问了一句:“那有可能只在片刻之间便好如完人吗?”

    “如华佗有意为之,便有可能。”中年人答道。

    凌炎没想到现实三国里的华佗,竟然比小说里的还厉害。而且,他能确定一点了:华佗就在上党城,而且是他救了张曼成一命。

    “华佗现在就在上党城。”凌炎肯定地道。

    “那炎将军要尽快请来华佗,只有他才能保住吕将军的xìng命,”中年人道。

    凌炎沉吟半晌,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

    “炎将军,那我就告辞了。”中年人作揖道。

    “恕不远送。”这时,祢衡语气冷漠地对中年人说了一句。

    凌炎这时候才发现,祢衡自从领中年人来之后,还从没有说过话。这时见祢衡脸sè极差,凌炎心中很是疑惑。

    中年人并未见怪,与凌炎和祢衡道过别后,便一个人离开了。

    “祢大哥,你怎么了?”中年人走后,凌炎问祢衡。

    “贤弟,”祢衡的声音冷漠中夹杂了隐藏不住的怒意,“有件事要对你说。”

    “祢大哥,有什么事就说吧。”凌炎见祢衡语气不对,心中稍有些不安。

    祢衡神情严肃地缓缓道:“贤弟,大捷城有人反叛。”

    凌炎大吃一惊:“什么?”

    祢衡继续道:“刚才我去大捷城时,守城将领并未让我入城。”

    凌炎紧紧地皱起了眉:“祢大哥,怎么会这样?”

    祢衡冷笑了一声,道:“那些人说,贤弟杀了蒋义渠,他们要为他报仇。”

    凌炎愣住了。

    祢衡继续道:“他们把守住城门,说只要见到贤弟,便绝对不让放进城中。”

    凌炎的表情渐渐由呆愣变成了生气,大声道:“那个蒋义渠想杀我,我如果不杀他,又当怎么办?”

    祢衡的语气又恢复了平静:“贤弟无需动怒,那蒋义渠是叛逆之人,而把守大捷城的将领,既说要为蒋义渠报仇,便也生了叛逆之心。”

    凌炎听得祢衡这样说,心里很是愤怒和不安。他不安的是,聪儿和乐儿都在大捷城里,乐儿是凌任翔之人,那些将领应该不敢妄动,但聪儿总跟他在一起,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若那些将领对聪儿不利……

    凌炎越想越紧张,急忙对祢衡道:“祢大哥,我必须要回大捷城一趟。”

    祢衡看上去像是知道凌炎会这么说,沉吟片刻,道:“好!我们带上兵马,去讨伐那些逆贼!”

    凌炎看了一眼床上的吕公,对祢衡道:“祢大哥,你还是留在这里照顾吕将军吧!我自己带上一些人,就可以了。”

    祢衡略皱眉头:“那怎么行!若那些叛将带兵冲出城外,贤弟即便有发物,恐也难对付吧!”

    凌炎被气得竟笑了一下:“我量他们也没那个胆量。”

    祢衡眉头皱得更紧道:“贤弟,切莫大意!那些逆贼既已反叛,何事做不出?方才我回城之时,若非谎称凌将军要找医救之人,恐他们也不会放他出城。”

    凌炎的心里只是担心聪儿的安危,便急对祢衡道:“祢大哥,我必须要回去。聪儿在大捷城里,若他们对她不利,我怎么向她的爷爷交代?他们若是真的那么做的,我就是拼了xìng命,也要救聪儿出来!”

    祢衡坚持道:“那我随你一同回去。”

    凌炎摇摇头:“祢大哥,吕将军是因我而伤,我无论如何都要救他……现在他生死未卜,身旁若是没有一个我信得过的人,我怎么能放得下心呢?”

    祢衡看向吕公,沉默不语。

    凌炎叹了一声:“我想,那些将领未必心存反叛,他们只不过气我杀了蒋义渠,我只要把实话对他们说了,他们应该能够谅解的。”

    祢衡像是要反驳凌炎的话,但嘴唇嚅动着,却并未说出来。

    凌炎想了想,接着道:“而且,我认为他们决然没有反叛的胆量,若他们真的杀了我,等凌将军回城之时,他们哪一个能留得xìng命?”

    祢衡沉默了半天后,才勉强地点了点头:“好吧……那贤弟要多带jīng兵良将,若他们心存不轨,公然反叛,贤弟务必派快骑告与我知。”

    “嗯!我知道了!”凌炎重重地点点头,“那吕将军就交付于大哥了。”

    “贤弟放心。”

    凌炎迫不及待地从速克城里点了三员副将,和一万jīng兵,然后便出了城,快马加鞭地朝大捷城奔去。

    凌炎心急如焚,他虽然对骑马还不是太熟练,却不停地催马快行。

    个把时辰后,凌炎的军队终于来到了大捷城下。

    “来者何人?”守城士兵朝城下的凌炎喊道。

    凌炎心中不解:这些士兵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不过他可没有时间想这种无聊的问题,便急答道:“我是炎将军!快开城门,让我进去!”

    守城士兵的身影一闪,便不见了,不一会儿,城上出现了一个武将的身影。

    那武将冲凌炎破口大骂道:“哼!rǔ臭小儿!竟还敢回来赚我城池!”

    凌炎见过这个武将,之前他跟蒋义渠一样,在议事厅频频为难凌炎。

    “何为赚你城池?”凌炎大声反问道,“凌将军临行前将守卫大捷城的重任交付与我,现在你又说我要赚你城池,莫非你要反叛?”

    城上武将听得凌炎如此说,怒道:“哼!我们一干将领,对凌将军忠心耿耿,何敢反叛?反倒是你这rǔ臭小儿,私自提拔武将,又杀我同僚蒋将军,我看是你要反叛!”

    凌炎忙道:“蒋将军之事,非你所想!他一心要取我xìng命,我杀他也是出于迫不得已的!”

    那个武将冷笑道:“哼!别在这里信口雌黄!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儿么!你就是借机排除异己,心存反叛!”

    凌炎已经快没有耐心了,对那武将道:“你先打开城门,让我进去。蒋将军之事,稍后我便把详情相告。”

    那武将笑道:“哈哈!你是想让我打开城门,你再杀进城中么?我大小之战数百次,怎会不识你这雕虫小技?”

第三十八章 严整队伍

    凌炎冷冷道:“我绝无此意!”

    “哼!若非如此,你为何要带如此多的兵马前来?”那武将大声喝道。

    凌炎再也忍不住了,朝那武将厉声道:“快开城门!若再违我命令,定军法处置!”

    城上武将笑道:“哈!狼子野心,显露无遗!你以为你是何人,还敢发此狂言!”

    凌炎指着城上武将,冷冷道:“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立刻打开城门。”

    那武将沉默了片刻后,对凌炎道:“好……你去城门下,我这就打开城门。”

    凌炎心知那武将突然变了态度,其中肯定有诈,便没有往前再走,而且悄悄地掏出了手枪。心道:你就是想骗我,最起码也要表演的专业一点吧!你把我也当做了三岁小孩么?

    不一会儿,城门缓缓地打开了,果然不出所料,从城里杀出了一员武将,那武将见凌炎并没有走近城门,愣了一下后,便朝凌炎冲了过来,边冲边喊道:“叛贼凌炎!快来受死!”

    凌炎身旁的两个副将,迎了上去。

    战了几个回合后,对方的武将败回了城去。

    凌炎手下的将领就势就要杀进城去,却被凌炎制止住了。凌炎不想多伤人命,更何况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人,如果守城将领能够醒悟过来,那是最好了。

    但城楼上的那员武将却仍旧执迷不悟,见出城迎战的人败回了城,他大声呵斥凌炎道:“哼!还说不是想抢夺城池!这回看你如何解释!”

    凌炎却已经不想再跟城上武将废话了,他本想“攻城为下攻心为上”,但现在看来,那个武将是不可能悔悟了。

    凌炎语气平静地对城上武将问道:“我不想再解释了……我只想知道,你姓甚名谁?”

    城上武将大声道:“告诉你也无妨,我姓蔡名瑁!”

    这下,凌炎更下定了决心——他对这个三国人物,向来没有好感。

    “蔡瑁将军!你不要怪我!”凌炎大喊了一句,便迅速地掏出手枪,枪口直指蔡瑁。

    还没等凌炎开枪,却只见蔡瑁“啊——”地大叫一声,身子使劲地向前弯着,从他的肚子上,“长”出来了一把带血的剑。

    蔡瑁瞪大了眼睛,缓缓低下头,不敢相信地看着从肚子上刺出来的剑。

    随即,那把剑“嗖”地又缩了回去,紧接着,只见一只手抓住了蔡瑁的头发,那把剑“唰——”地快速抹过蔡瑁的脖子。

    蔡瑁的身体倒了下去,那抓着蔡瑁首级的人,将蔡瑁的头扔下了城,对凌炎喊道:“炎将军,叛将蔡瑁已死!我马上打开城门!”

    凌炎的枪还在手里举着,他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懵了。

    不多时,城门打开了。

    凌炎呆呆地收起了手枪,然后在副官的提醒下,他才回过神来,急急地率兵进了城。

    刚进城中,凌炎便见到一个人站在路边,于是凌炎下了马,走到那人面前。

    那人一抱拳:“参见炎将军。”

    凌炎打量了一下那人,然后愣愣地问道:“刚才……是你杀了蔡瑁?”

    “正是。”那人道,“蔡瑁叛将,心怀不轨,冒犯将军,死所难免!”

    凌炎终于笑了笑:“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蒯良。”那人答道。

    喔!原来是刘表手下的一位谋士。

    凌炎笑道:“原来是蒯将军……这次除掉叛贼,蒯将军立了大功。”

    蒯良道:“在下不敢贪功,只是见蔡瑁意yù谋反,便趁机杀了他。”

    “嗯,多谢蒯将军。”凌炎微笑着点了点头,“我现在有要事去办,你去告知城中诸将,立刻前去议事厅等候,稍晚我有军情要与众人商议。”

    “是。”蒯良应声而退。

    凌炎心中牵挂聪儿,便立刻上了马,朝聪儿住处驰去。

    聪儿正在房间里发呆,却猛然见凌炎推门而进,她愣了片刻,然后开心地扑到了凌炎的怀中:“凌炎哥哥!你回来了!”

    凌炎见聪儿安然无恙,这才松了一口气,放了心。

    聪儿抬起头看着凌炎,眼中已噙了泪水:“凌炎哥哥,聪儿很担心你,怕你……”

    凌炎轻轻地笑了一下:“我这不是平安地回来了嘛!没事的……对了,我不在的时候,没有人欺辱你吧?”

    聪儿用手抹了抹眼泪:“没有……文将军派兵天天来保护我的。”

    “文将军?”凌炎一愣,“哪个文将军?”

    聪儿迷惑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那些士兵只是说是文将军派来保护我的……”

    凌炎感觉事情有些复杂,便对聪儿柔声道:“聪儿,我现在有事情要去做,等稍晚的时候,我再来找你。”

    “凌炎哥哥,你干嘛去?”聪儿的小手,紧紧地抓住了凌炎的衣角。

    凌炎笑了笑:“聪儿,我不出城的,只是去找文武将领,商议一些军机大事。”

    “噢。”聪儿轻应了一声,很懂事地松开了凌炎的衣服。

    凌炎又安慰了几句后,便离开了聪儿的房间。之前一直担心聪儿的安危,现在看到她没事了,凌炎心里不禁轻松了很多,出了聪儿的住所后便径直向议事厅走去,准备去处理另外几件也很重要的事。

    来到议事厅,只见文武将领都已经在两排站好了。

    凌炎一眼就看到了蒯良,对他笑了笑,然后走到首位坐了下来。

    “我想诸位对蒋将军的事情都有耳闻。”凌炎道,环顾着众将,发现大部分武将的脸上都有不平之sè,“我首先要将实情告知诸位。”

    “实情不过就是你杀了蒋将军罢了!”一将愤然道。

    凌炎看向那员武将,平静地问了一句:“这位将军,你姓甚名谁?”

    那员武将以为凌炎在威胁他,便生气道:“我坐不更名立不改姓,有何不敢告你!吾乃凌将军帐下大将张允!”

    凌炎心里对张允这员三国武将,向来也没什么好感,认为他跟蔡瑁都是一丘之貉。不过现在来看,虽然张允这番自我介绍,说成“凌将军帐下”,意思很显然是不把凌炎放下眼里,但凌炎反倒有点敬佩起张允了。

    凌炎不去理会张允,对其他人微微一笑,道:“实情并非如张允将军所言那般简单。”

    “那你便速速道来实情!”张允用手指着凌炎,厉声道。

    凌炎看了看张允,然后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一派胡言!”张允听完后,厉声喝道。其他大部分将领也颇有微词,跟着一块儿斥责凌炎。

    凌炎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这一班文武。他发现在那少部分没有说话的人当中,有一个武将神sè严肃,但自始自终都沉默不语。

    不一会儿,等到斥责声减弱时,那一位刚才没有参与责备凌炎的武将,抱拳对凌炎道:“可是……蒋将军临行前,只是对我们道他认定炎将军并不能杀败敌军,故领兵前去消灭敌人败军。”

    凌炎笑了笑,对这位武将道:“他要杀我,事前怎会告诉诸位?”凌炎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却不得不承认蒋义渠的话,说中了一多半。

    那员武将皱眉不语,对凌炎的话将信将疑。

    “文将军,千万不要听信他的谎话!”张允对那位武将喊道,“他只是为杀蒋将军而找的托词而已!”

    “文将军?”凌炎不觉一愣,仔细看着那员武将,“你是文将军?”

    那员武将抱拳道:“正是末将。”

    “是你派兵去保护聪儿的?”凌炎又问道。

    “正是。”那员武将答道,“末将担心那女子受他人相害,便派了人去。”

    凌炎点了点头:“何人要害聪儿?”

    那员武将沉默不语,眼神却不自觉地向张允一瞟。

    凌炎冷冷地看向张允。

    张允见凌炎正看着他,脸上慌了一秒,随即指着那位文将军大骂道:“你这话是何用意?当rì,你不也是极力反对他的么?”说着,张允的手指向了凌炎。

    “我之前是反对炎将军,可我并不会做那卑耻之事!”那位文将军显然被激怒了,回敬了张允一句。

    张允大怒:“你……”

    “好了,二位将军,不要争吵。”凌炎突然说道。

    张允重重地“哼”了一声。

    凌炎看着那位文将军问道:“不知将军高姓大名?”

    文将军怒气未消,很干脆地一抱拳:“末将文聘。”

    喔!原来是三国大将文聘!凌炎暗叹道,他对小说里的文聘并没有太多的喜恶,但对面前这个文聘,凌炎却充满了好感。

    “原来是文聘将军……那就多谢文将军,派兵保护聪儿了。”凌炎温和地一笑。

    “末将职责所在。”文聘道。

    凌炎看向了张允,用同样温和的语气问道:“张将军,无论你多么恨我,无可厚非,但为何你想要去欺辱一柔弱女孩儿?”

    张允怒道:“有何不可?难道你还敢处置我不成?”

    凌炎笑了笑:“我不会因此便处置你的,何况你是凌将军手下爱将,我不会造次……不过,正如文将军所言,欺辱弱小女子,就是卑耻之事!”最后这六个字,凌炎加重了语气。

    “哼!”张允大怒,拂袖而去。

    凌炎脸上还挂着一丝笑意,不过心里却对这个张允最后的那一点儿好感,也瞬间消失殆尽。但他知道,绝对不能因为这件事便定他的罪,那样只会让军心更加不稳。

    凌炎看了看众人,道:“我刚才所讲,绝无虚言!各位若是不信,大可如张将军一样,自行离去。”

    所有人都不说话了,当然也没有一个人离开。

    凌炎轻呼出一口气,然后正sè道:“蒋义渠不听命令,擅自离城,致使我延误追敌时机,当军法处置!理应处斩!”

    凌炎顿了一顿:“不过当时蒋义渠一心取我xìng命,无奈之下,我才杀了他的,权当对他的处罚了。”

    凌炎见没人提出异议,便继续道:“方才我回城之时,蔡瑁领兵拒让我入城,并言我要赚他城池,反叛之意,昭然若揭!幸好蒯良将军,及时斩杀了蔡瑁。”说完,凌炎朝蒯良看去。

    蒯良走出来,一拱手:“蔡瑁罪大恶极,罪不容恕。”

    凌炎颔首微笑:“蒯将军立了一功。”

    大部分将领脸上,都多少现出了不满之sè。

    凌炎看向众人,笑道:“诸位,上次饮宴,众将都向我敬了酒,我心生感动,只希望能同诸位一起,破敌立功……”说到这儿,凌炎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道,“我在此城时rì尚短,未能尽知座下众将高姓大名,希望众将能一一介绍一番。”

    众将面面相觑。

    不多时,蒯良走了出来:“在下蒯良。”

    凌炎点点头,心道:这个示范做的好。

    接着,文聘走了出来:“末将文聘。”

    凌炎又点点头,看向其他人。

    其余的文武将领虽然看上去不太情愿,但还是一个接一个地作了自我介绍。

    “在下王子法。”“末将蒯越。”“末将王威。”“在下王粲。”“末将陈生。”“末将张虎。”“在下綦毋闿。”“末将刘先。”“在下孙邵。”……

    凌炎认真听着,努力想记住每个文武将领的名字,他发现,这里的文武将领,大部分都是刘表的旧部。

    等到所有人都介绍完自己后,凌炎满意地点了点头:“诸将不要误会,我问姓名,只是想与诸将交个朋友而已。”

    所有人沉默不语。

    凌炎接着笑道:“好了,诸位回去休息吧,但请文将军、蒯良将军和孙邵将军留下片刻,我有些琐事要商议。”

    除了文聘、蒯良和孙邵那三人外,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文聘等人走过来,向凌炎一抱拳:“不知炎将军留我们三人,所为何事?”

    凌炎示意他们三人坐下,然后对文聘笑道:“我先要谢谢文聘将军,保护了聪儿。”

    文聘道:“炎将军何须如此客气,这是末将的职责。凌将军临行前,吩咐我要保护炎将军和那女子。”

    凌炎点点头,又问道:“请将军将原委,细细道来。”

    文聘犹豫着,似乎不太想说。

    一旁的蒯良却替他回答了:“禀告炎将军,自蒋义渠被杀之事传来后,蔡瑁将军和张允将军便找来我们商议……他们二人提议待炎将军回城之时,拒开城门,并将聪儿抓起来,或以她来威胁将军,或……”

    “或什么?”凌炎道,“蒯将军但讲无妨。”

    “或……割其首级,悬于城门外。”蒯良缓缓道。

    凌炎的牙都要快要咬碎了。

    蒯良继续道:“文聘将军极力反对,但蔡瑁和张允将军,却执意如此。”

    文聘接道:“末将担心他们真的会对那女子不利,于是便派兵守护。”

    凌炎朝文聘笑了笑:“嗯……多谢了。”

    文聘再一抱拳,道:“炎将军不必客气……不知将军是否还有其他事?”

    “有,”凌炎叹了一口气,“关于蒋义渠之事,望你们能相信我所说的话。”

    那三人互相看看,蒯良道:“炎将军,在下相信将军所言。”

    文聘和孙邵犹豫着,始终没表态。

    凌炎见他们还是半信半疑,心里很委屈,却也只好继续说下去:“我在杀了蒋义渠之后,便领兵去追管亥。只是耽搁时候过长,结果让他逃去了上党城。”

    那三人认真听着。

    “我实在不甘心让他如此轻松逃脱,便未听祢衡将军和吕将军之劝,执意要攻城。结果,吕将军中箭重伤,而带去的士兵全都……”说到这里,凌炎哽咽着停住了。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孙邵,安慰了凌炎一句:“炎将军不必过于自责,自古打仗作战,便有胜有负,此乃兵家之常事。”

    凌炎痛苦地摇摇头:“罪责在我,推卸不掉。”

    文聘问道:“炎将军,接着又如何了。”

    凌炎勉强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接着道:“之后,我和祢将军把吕将军救了出来,逃到了速克城……吕将军的伤势十分严重,我打探得知,有位神医就在上党城,能医好吕将军的伤……”

    蒯良犹豫着道:“炎将军的意思是……”

    凌炎目光真诚地看向他们三人:“我的意思是想跟三位将军,商议一下如何能攻破上党城……”

    文聘沉吟道:“上党城兵jīng粮足,易守难攻,且守城主将张曼成,武艺高强,破城却是不易。”

    凌炎听得文聘这么说,慌忙抱拳求道:“还请三位将军,万务教我破敌良策!以报初次大败之仇,杀掉黄巾贼将管亥,请得神医救吕将军……”

    可能是被凌炎的真心感动,那三将连忙也抱拳道:“炎将军请放心,末将必定竭尽全力,以助将军破城败敌!”

    “多谢三位将军!”凌炎有些激动。

    文聘道:“其他倒也无妨,只是这张曼成,深晓内气之法,恐不易对付。”

    凌炎一惊:“文将军知内气之法?”

    文聘点点头:“末将稍谙此法,只是末将修炼时间尚短,难以与之相抗。”

    虽然文聘这么说,但凌炎心里仍然很是高兴:又多认识了一个会内气的人!

    另外两个人的神sè迥异:蒯良表情平静,孙邵一脸茫然。

    “文将军,我也会一些内气之法,不知道用我们二人之力,能否战胜张曼成?”

    文聘先是有点吃惊,随后犹豫着道:“这个……末将不知,或有希望。”

    蒯良接道:“我虽然不会内气修炼之法,但也略有耳闻,听闻黄巾贼将领张曼成有‘神上使’之称,他的内气,非一般人所能匹敌。”

    听蒯良这么说,凌炎的心凉了半截:张曼成既有内气,又有华佗相助,这怎么赢?

    “嗯,”文聘点头道,“此贼确然不易战胜。”

    “不过,”蒯良想了想,“若用计将其引诱出来,四面围击,或能战胜。”

    “那……用什么办法引他出城呢?”凌炎感觉又有一点希望了。

    “这个……还未想到。”蒯良道。

    凌炎觉得能找到破城之法,就是一件很大的收获了,其他的可以慢慢来。于是,他笑着对三人道:“今rì时候已晚,三位将军还是先回去休息吧,破敌之事,明rì再商议。”

    “那末将告辞。”

    文聘等三人离开后,凌炎叫人拿过纸笔,在两张纸上写了几个字后,又叫来了两名使兵,派他们快马去见凌任翔和祢衡,将两封密函分别交给他们。

    那两封信的内容,一封是告知凌任翔截杀败军的经过,另一封,则是告诉祢衡大捷城已无事了,并且做了攻打上党城的打算。

    之后,凌炎回到了聪儿住处。聪儿很高兴,为凌炎做了丰富的晚饭,凌炎又是一阵狂吃,之后又跟聪儿聊了一阵子,把跟黄巾兵遭遇的经过,对聪儿讲了一遍。聪儿听得凌炎连遇险情,心中一阵难过,眼泪又默默地掉了出来。凌炎柔声细语安慰了半天后,这才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凌炎回想着文聘的那句“张曼成深晓内气之法”,越想越烦闷,突然想起了自己好几天都没修炼过内气了,便把奇石拿在了手里,开始修炼起来……

    第二天一早,孙邵便来找凌炎。

    让过坐后,凌炎问道:“不知孙将军来找我,有何要事?”

    孙邵拱手道:“昨rì将军留我们商议破敌良策,某回去反复思量,想出了一条计策,便来请将军决断。”

    凌炎高兴万分:“太好了!辛苦孙将军了!请说,请说!”

    孙邵道:“某虽然未曾听闻内气之事,但一人之力,毕竟有限,绝无法与大军相抗。”

    凌炎赞同地点了点头。

    孙邵继续道:“纵使张曼成天生神力,不过匹夫之勇耳,”

    凌炎就喜欢听这种能增加自己信心的话,所以赶紧说了一句:“将军所言极是。”

    孙邵接着道:“若要攻破上党城,以某愚见,炎将军需亲率大军。至敌城前,派一将于城前挑衅,同时,分兵三路,绕向城后、城左、城右,静待时机。另派两队,埋伏于附近。待敌将出城迎战时,将军可诈败,诱其孤军深入,而后将军率兵杀回,一队伏兵也尽出,断敌后路。此时,城中必派将救之,待其至前,另一队伏兵也尽出,同时,三路围城之兵,也开始突袭攻城,敌出城之将,首尾不能照顾,必被将军所获,再用得胜之兵,攻其正路。敌军已损兵折将,士气低落,若此时奋力攻城,城必破矣。”

    听孙邵缓缓说完了破敌之策,凌炎大是兴奋,连连道:“好计!好计!”

    孙邵笑道:“这不过是某妄自推断而已,成与不成,还需将军仔细斟酌。”

    凌炎笑道:“孙将军太多自谦了!这绝对是好计!用此计攻城,定能大获全胜!”

    孙邵却道:“将军还是再斟酌斟酌较为稳当。”

    凌炎想了想,道:“那……我把文聘将军和蒯良将军找来,再议此计,如何?”

    孙邵点点头:“这样最好。”

    于是,凌炎派人找来了文聘和蒯良。

    文聘和蒯良见到凌炎,抱拳道:“将军找末将来,不知何事。”

    凌炎将孙邵想出来的那条计策,跟文聘和蒯良说了一遍。

    听完后,二人沉思片刻,之后蒯良道:“长绪所献之计,实属良策,上党城易守难攻,但只要将敌将诱出城外,便容易的多了。”

    凌炎含笑点了点头:“文将军的意见呢?”

    文聘皱着眉头,想了想后道:“长绪之计,虽然周全,但……”

    凌炎道:“将军直言无妨。”

    文聘犹豫道:“但张曼成若死守城池,不来出战,当如何是好?”

    “用各种方法诱他出城。”凌炎浅笑道。

    “即便张曼成出城,该如何战他?”文聘又问道。

    “以我们三人,合力战他,我就不信战他不倒。”凌炎自信满满。

    “三人?”文聘不解。

    凌炎笑着小声道:“祢衡将军,也修炼了内气的。”

    “正平也修炼内气?”文聘奇道,“这个我却不知。”

    凌炎笑道:“我之所以学会了修炼内气,都是他教我的。”

    文聘缓缓地点了点头:“若我们三人,或许能敌过他。”

    蒯良接道:“即便那贼将死守不出,或者没有战胜也无妨,只要使其败回城去,我们分兵围城,困他数rì,使其粮草断绝,他必yù突城而逃。只等他突城之时,再几路兵马一出,定能大获全胜。”

    文聘道:“子柔所言极是。”

    凌炎无奈地摇了摇头:“蒯将军所说的办法,的确是好计策,只是……只是吕将军的伤势,恐怕不容拖延那么久了。”

    孙邵问道:“那炎将军打算何rì领兵出发?”

    “就这几天吧。”凌炎想了想,“这样,请三位先回休息,我过会儿就召集众将,再商议此事。”

    “好,炎将军,告辞。”孙邵等三人退了出去。

    凌炎修炼了会儿内气,然后去那间密室,将他手枪的子弹装满了,之后才派人去召集文武将领去议事厅。

    议事厅里。

    凌炎环视了一下下面众将,发现唯独少了张允。

第三十九章 出师不利

    “张允将军怎么没来?”凌炎问众人。

    没人回答,一片沉默。

    凌炎皱了皱眉,朝外面喊了一句:“来人!”

    一个士兵进来了。

    “你去把张允将军找来。”凌炎对那士兵命令道。

    “禀告炎将军,张允将军一早便率兵出城了。”士兵答道。

    “什么?”凌炎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他要去哪里?”

    士兵答道:“张允将军并没有说。”

    凌炎的呼吸急促了起来:“他往哪个方向去了?”

    士兵仔细想了想,道:“往西去了。”

    众将愕然。

    凌炎一屁股瘫坐了下来。

    蒯良叹口气,自言自语道:“往西,只有上党城了。”

    不知谁问了一句:“他率兵去上党城干什么?”

    凌炎恨恨地道:“去投靠张曼成!”

    “啊?不会吧?”

    这时,文聘站了出来,对着凌炎抱拳道:“炎将军,是否派兵去追他回来?”

    凌炎神情木然地摆摆手:“不追了。”

    本来,凌炎召集众将是想商议一下进攻上党城的具体事宜的,但现在,他立刻改变了主意。

    这时,刘先愤愤不平道:“炎将军,你何以认定张将军投靠贼军?”

    凌炎冷冷地看着刘先:“若不是这样,我便任由你处置!”

    刘先大声道:“好!这是你亲口所说,不得反悔!”

    “绝不反悔!”说完,凌炎转而对众人道,“有一件事,我要跟大家说一下——”

    所有人都疑惑地看着凌炎。

    “我决定,今rì便出发,进攻上党城!”凌炎一字一句重重地道。

    文聘听后,面有难sè:“呃……炎将军,今rì就出发,是否仓促了一些?”

    “本来我也觉得很仓促,”凌炎道,“但现在,张允又投奔了黄巾军,所以即便仓促,也要立刻进攻!”

    “为何?”刘先不服气地问道。

    凌炎却不理会刘先,自顾自道:“我离城攻敌之时,就暂由孙邵接管城中一切事物。”这次,凌炎接受了教训,不会再像上次那样,把亲信都派了出去,给蔡瑁等人创造机会。

    “长绪必定竭尽全力守卫大捷城!”孙邵抱拳道。

    “嗯,好。”凌炎又看向其他人,“文聘将军、蒯越将军、蒯良将军、张生将军、刘先将军,随我一同出城作战!”

    “是!”除了刘先之外,其他四将抱拳应道。

    “我为何要随你出战?”刘先不屑地看着凌炎。

    凌炎笑了笑:“你方才说,不相信张允投靠敌军,那我便让你作先锋,去查看一番,若见张允真的投了黄巾贼,你只需斩杀这叛逆之贼,便行了。”

    “好!”刘先愤愤道,“若实情并非如此,就不要怪我了!”

    凌炎轻笑了一声,然后对众将道:“我走之后,望众将能听命于孙邵将军,切莫学蔡瑁!”最后这句,凌炎加重了语气。

    一些武将的脸上,现出了一丝惊惧之sè。

    “好了,我们过一会儿便出发,随我出城的武将,现在就回去准备一下,其余的人,也都回去休息吧。”凌炎摆了摆手。

    除了文聘外,其余人都退了出去。

    文聘走到凌炎面前:“炎将军,那正平呢?”

    凌炎连忙道:“我这就写信给他。”说完,凌炎拿过纸笔,开始写了起来。

    “末将告退。”文聘也退了出去。

    凌炎写完信,传来一名信使,命他快马将书信送与祢衡。

    做完这一切后,凌炎便去了聪儿的住所。

    聪儿听凌炎说他又要去领兵攻城后,哭着说什么也不让他走。

    “凌炎哥哥!我不许你去!”聪儿眼睛红红地看着凌炎。

    凌炎搂过聪儿,柔声道:“聪儿,我也不想去的,但是……我又不得不去啊,吕将军身负重伤,能医治他的人,却在上党城中,我若不能早rì攻破此城,那吕将军便会丧命的……吕将军是因我的错误而受伤的,我若任由他不管,那我岂不是无情无义之人了?聪儿,你想让你的哥哥做那种无情无义的人吗?”

    聪儿神sè哀伤地看了看凌炎,又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角,半晌,她才哽咽着说道:“凌炎哥哥……你要小心一些……不要让聪儿等的太久……”

    凌炎重重地点了一下头:“不会的……相信哥哥……”

    从聪儿的房间走出来后,凌炎无奈地叹了口气:虽然他对聪儿下了保证,但他心里却真的不敢保证什么。

    凌炎又骑着马,去了乐儿那一趟。好几天没见到乐儿了,凌炎觉得有必要去看看。

    乐儿见凌炎来了,很是高兴,说着就要做饭菜给凌炎吃。

    凌炎忙道:“乐儿,我只是来看看你的……我一会儿还有事,就不在这吃了。”

    乐儿笑了笑:“不管什么事,也不能耽误吃饭啊!”

    凌炎苦笑了一下:“我一会儿要领兵出城,讨伐黄巾贼。”

    乐儿听凌炎这么说,先是愣愣地看着凌炎,接着她鼻子一酸,眼中很快便噙满了泪水。

    凌炎没想到乐儿竟然会哭出来,这是他第一次见乐儿哭,感觉有点不知所措,忙轻声问道:“乐儿……你怎么了?”

    “你……别去打仗,行吗?”问完,乐儿抿着嘴唇,眼泪从眼眶中流了下来。

    “为……为什么?”凌炎呆呆地问。

    “凌将军……出去打仗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聪儿的声音带着哭腔,“现在,凌大哥你也要去打仗……”

    凌炎急忙道:“聪儿,别担心,凌将军已经攻进城了。”

    “那他为什么还不回来?”聪儿哭着问凌炎。

    “因为……”凌炎本想编个善意的谎言,但迟疑了一下后,还是说了实话,“因为他还要继续进攻另一座城。”

    乐儿难过地低下了头,用那双纤手抹着眼泪。

    “乐儿,相信我,凌将军不会有事的。”凌炎实在不忍心看她伤心的样子。

    乐儿抬起头看着凌炎,抽咽着问了一句:“凌大哥……你们为什么……都喜欢去打仗……”

    “为了一句保证。”凌炎无奈地笑了一下,“为了救一个因我而伤的人。”

    乐儿不再问什么了,默默地走到凳子边坐了下去。

    从乐儿的住处出来后,凌炎只感觉心里被什么堵着似的,他有点后悔来看乐儿了。

    凌炎回到了住处,刚躺下来,一士兵便进来道:“炎将军,文将军问什么时候出发?”

    凌炎本想静下心来思考些问题,但被士兵一打岔,他便也没了那心思。

    “文将军都准备好了么?”凌炎坐起来,问士兵。

    “文将军说,他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士兵答道。

    “好!”凌炎猛地吸了一口气,“你去告诉文将军,一会儿便出发。”

    “是!”士兵退了出去。

    凌炎叹了口气,自言自语了一句后,便走出了房间。

    “管他是为了什么而战,结果还不都是一样?”

    ……

    凌炎点了两万jīng兵,文聘、蒯越、蒯良、张生为副将,派出刘先为先锋,带兵五千先行探路。

    凌炎领大军出城后,浩浩荡荡直奔上党城而去。

    “不知正平能否准时与我们会合。”文聘有些顾虑。

    “文将军,请放心,速克城离上党城比较近,推算的话,估计没问题的。”凌炎道。

    “炎将军,我们的粮草并不充足,所以,只适宜速战速决的。”旁边的蒯良也提醒道。

    “一定要速战速决。”凌炎说完后,转头对张生道,“下令,军队加速前行!”

    ……

    尽管凌炎等人马不停蹄地行军,但数个时辰后,他们才隐隐约约地看到了远处的上党城。此时,已接近黄昏。

    这时,前方探兵却传来了消息:先锋刘先发现了黄巾军的巡兵。

    “刘将军是否抓住了巡兵?”凌炎问探兵。

    “杀了几个,其余的都逃走了。”探兵答道。

    “不好!”蒯良惊呼一声,急对凌炎道,“炎将军,应速告知刘将军停止进军!勿再前行!”

    凌炎也觉蒯良所言有理,如果黄巾巡兵发现刘先,必然回去告诉张曼成,那么他们肯定对此有所防范了!于是凌炎立刻对探兵命令道:“速去告知刘将军,勿要前行!等与我们会合后,再作打算!”

    “是!”探兵飞身上马,纵马而去。

    “走走,我们快些行军!”凌炎催促众人道。

    过了一会儿,探兵回报:刘先将军已接近上党城,不肯退兵!

    蒯良大惊,道:“坏了!”

    凌炎在心里骂道:“刘先!这个坏事的东西!”连忙对探兵命令道:“你速去告诉刘将军,让他必须停止前进!立刻退兵!如不执行,以军法治罪!”

    “是!”探兵又策马而去。

    “炎将军!恐怕刘将军xìng命不保了!”蒯良一脸焦急。

    “不……不会吧。”凌炎勉强笑了一下,但心里已完全没了底。

    “炎将军,我速去劝阻刘将军,让他退兵!”蒯越道。

    “好!”凌炎连忙答应,“有劳蒯越将军!”

    蒯越纵马离去。

    “炎将军,若敌军得知我军进攻的话,必然会在上党城附近设伏兵的!”蒯良急道,“若劝阻了刘将军,我们也要重新计划行事!”

    “嗯嗯,”凌炎完全同意蒯良的观点。

    不一会儿,却见蒯越和探兵一同回来了。从蒯越的神sè中,凌炎已猜到了仈jiǔ分。

    果然不出凌炎所料,探兵飞身下马,报:“刘先将军已被敌将所杀!败军正向这边逃来。”

    “唉!”蒯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虽然凌炎已猜到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了,但听到刘先被杀的消息,还是愣了半天。

    “炎将军,我们现在如何是好?”蒯越沮丧地问凌炎。

    凌炎看了看蒯越,然后又看向蒯良:“蒯将军……我们……”

    文聘抢先答道:“炎将军,敌军已发现我们的行踪,必然有所防备,我们若再强行进攻,必然中敌军之计。”

    “文将军所言正是,”张生接道,“若再进攻,定于我不利!不如先行撤军,再作打算。”

    “不能撤!”凌炎吼道,“继续前行!”

    “可是……”张生对凌炎的反应很是不解。

    “没什么可是!”凌炎一摆手,“只不过死了一个武将而已,不会影响什么的!只要我们改变策略,再加上祢衡将军从另一路相照应,我们还是有希望获胜的!”

    张生和文聘不再说什么了,但从他们的神sè中,完全能看出来,他们对获胜的这种可能,基本没抱什么希望。

    凌炎也不管众人的意见了,直接下了命令:“大家加紧快行!要在半个时辰内,到达上党城!”

    队伍继续前行,但凌炎似乎感觉到,军队已没有了之前的斗志和气势。

    又行进了一段时间后,凌炎与刘先的败兵相遇了,凌炎见那五千先锋,现在仅剩了不到三千,心中一阵心疼和悔恨。他悔恨的是,自己怎么那么糊涂!竟然让刘先去做先锋!

    不过,凌炎表面上,却对众人勉强地笑了一笑:“大部分兵都收回来了……继续前进吧!”

    “炎将军……”蒯良突然低声唤了一声。

    “嗯?”

    蒯良缓缓地道:“我们不能再行进了。”

    “怎么不行?”凌炎皱起眉头,“反正不能退军!我不能连输给他们两次!”

    蒯良缓缓道:“炎将军,我所说并非退军,而是暂不前行。”

    “那……蒯将军的意思是,我们要暂时驻扎在这里?”凌炎问道。

    蒯良点点头:“对……敌人已然发觉我们的行军,既然如此,我们若再前行,必中敌人伏兵。况且此时已接近黑夜,不如我们择地扎营,等到来rì敌军疏于防范之时,我们再出其不意攻其无备。”

    凌炎大喜,道:“好!就按蒯将军所说的马上扎营!”突然,他想了起来:“祢将军还不知情呢!”于是派了一个探兵,去祢衡必经之路相候。

    军队扎好营后,蒯良对凌炎提醒道:“我们还要派出哨兵,以防敌人夜袭。”

    “嗯。”凌炎也正担心这个问题。

    蒯良想了想,又道:“以防万一,还是再埋伏两路伏兵,以策万全。”

    凌炎忙吩咐张生去安排两路伏兵。

    “后路是否有重病把守?”蒯良又问道。

    凌炎笑着赞叹道:“蒯将军想的真是周全!我已派蒯越率兵去把守了,应该没事的。”

    蒯良这才放下了心。

    是夜。

    凌炎是被一阵马蹄声、兵器碰撞声和打杀声混合的嘈杂声音吵醒的,刚一醒来的时候他吓了一跳,以为敌人来偷袭了,但仔细一听又觉不对,因为那打杀声,听上去是从很远处传过来的。

第十四章 计上之计

    凌炎走出帐篷,只见外面已站了很多人,都在向一个方向望去。

    凌炎走到一士兵旁:“怎么回事?”

    那士兵见是凌炎,忙跪了下去:“禀告炎将军,那边有打杀声传来。”

    凌炎仔细看过去,但黑夜之中,什么都看不清。

    “炎将军。”蒯良走了过来。

    凌炎连忙指着远处,问蒯良:“蒯将军,你听,这是什么声音?”

    蒯良缓缓道:“交战的声音。”

    凌炎奇怪道:“这大半夜的,谁会在这里交战……”说到这儿,凌炎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便问身旁的士兵道:“祢衡将军来了么?”

    那士兵道:“没有见到。”

    凌炎一惊,转神对蒯良道:“蒯将军,祢将军还没有来……那很可能是祢将军和张曼成的部队在交战!”

    蒯良皱了皱眉。

    “不行……我得去看看。”凌炎焦急地说着,随即跳上了一匹马。

    “炎将军!”蒯良慌忙拉住了凌炎的马,“如果交战之人,并非祢衡所部,那岂不是暴露了我们的行迹?”

    “蒯将军所言确实,不过祢将军救过我数次,如果今天交战的真的是他,而我却视而不见的话,那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蒯良紧皱眉头:“可……”

    “蒯将军,我陪着炎将军去前探视一番,我们会小心谨慎的,”文聘骑着马过来了,“如果交战之人果真不是祢衡的话,那我们便悄悄撤出来,绝不会让他们发现的。”

    凌炎感激地看着文聘。

    “那炎将军千万小心,万勿轻易暴露自己。”蒯良仍然很担心。

    “嗯,不过这边也要做好对敌准备,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如此了。”凌炎道。

    顺着崎岖小路,凌炎和文聘摸黑往前走着。

    “前面有火光!”走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文聘突然轻呼道。

    凌炎也看到了不远处有一片火把的光亮,而且,喊杀声更大了。

    凌炎和文聘下了马,慢慢地向前走去,动作极其谨慎。

    “炎将军,看。”文聘指着前方,悄声对凌炎道。

    凌炎看过去,果然,在密林的前方,两队人马正混战着,刀枪相接,而地上,则是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这里有我们的人么?”凌炎小声问道。

    “看不出来。”文聘道。

    一时间,喊叫声、刀剑碰撞声、哀嚎声,震耳yù聋,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声音都在渐渐减小。

    战场上,很明显的能看出来,其中一伙人在人数上占了绝对的优势,他们疯狂扑向对手,而另一伙,则是节节败退。

    突然,一道蓝sè的光团,直直地shè进一个士兵的胸口里,那士兵,只叫唤了一声,便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内气波!”文聘低呼了一声。

    不用文聘说出来,凌炎也知道那是内气波,他急忙向发出内气的方向看去,但那个地方却被树挡住了。

    这时,从对面方向出现了一员武将,那武将像疯狗一般,举着一口大刀便向内气发出的方向冲过去。

    凌炎心里一凉,连忙移了位置,跑到了旁边树木较稀少的地方,定睛向那边看去。

    “炎将军!快回来!”文聘急道。凌炎站的地方,交战的人只要稍微留点心,便能发现有人在偷窥。

    凌炎却完全没听到文聘的话。

    不远处,只见祢衡竭尽全力地发出了一轮内气波,但不知紧张还是怎么,那内气波竟然顺着冲过来的武将的耳边划了过去。

    祢衡打算再集一次内气,但敌武将的马距离他也只有不到五米之遥了。祢衡显得手足无措。

    “住——手——”凌炎声嘶力竭地大喊了一声,朝敌武将冲了出去,同时,他的右拳,迅速地被一层白sè光团包围了起来,在黑夜中特别明显。

    那武将吃了一惊,连忙勒马向凌炎看去。

    祢衡趁这空当,忙将手心相合成一个圆。

    凌炎大喊着冲了过去。那武将见是一个年纪不大的男孩子,便不予理睬,抬起刀就要砍向祢衡。

    但祢衡的手心里,已经亮起了一个蓝sè光团,就在那把大刀用力挥下之际,祢衡双手一送,那内气团便迎着那武将飞速而出。

    内气终比刀速要快一些,那刀只挥下一半的时候,内气波直接穿进了那武将的胸膛。

    刀停在了半空中,那武将大睁着眼睛,吃力地低下了头,惊异地看向他胸前的那个窟窿眼儿。

    这时,凌炎已跑到近前,朝那武将挥出了右拳。

    拳头还没碰到那武将的身体,那武将便连人带马,一起飞了出去。

    待到那将领摔倒地上之时,便已没了气息。

    这时,突然有一名士兵,挥舞着刀冲到了凌炎面前。

    就在那士兵快要到凌炎面前之时,一阵蓝sè波浪,直接穿过了那士兵的脑袋,那士兵的脑袋,顿时消失了,只留下了一个血淋淋脖子。

    凌炎转头看去,只见文聘急急地跑了过来。

    “谢谢文将军!”凌炎充满感激地喊了一句,然后看向祢衡,“祢大哥,发生了什么事?”

    祢衡翻身下马,对凌炎又惊又喜道:“贤弟,你的内气现在如此之强了!”

    凌炎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见文聘已来到近前,便笑道:“再强也不如文将军的内气波强啊!”

    文聘却没心情开玩笑,气喘吁吁地对凌炎道:“炎将军……你这样冲出来……太危险了……”

    凌炎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连忙道歉:“文将军,对不起,我刚才看到祢将军太危险,一时冲动,就出去了,忘了你嘱咐的话了……”

    “好在炎将军和祢将军,都会内气之法,若不然,很危险的。”文聘认真地道。

    “是,多谢文将军出手相助,我以后……”凌炎刚要说下去,却见前面十几名黄巾兵作势便要逃,于是赶紧对文聘道,“文将军!快杀了那些余兵!”

    文聘向那些要逃走的黄巾兵看去:“好!”说着,他的右手掌心处,腾地冒出了一个手掌般大的蓝sè光团,接着,手往前一甩,蓝sè光团便应力而出。

    在空中划过一条笔直的蓝sè轨迹后,那光团从跑在最后的黄巾兵背后穿了过去,接着又穿过了一个,然后又穿过了一个……瞬间,那些黄巾兵,便像穿肉串一样,被光团一个个穿透了。

    只剩最后一个幸运的黄巾兵,没有被串上,但祢衡随即以一个内气波,结束了那个士兵的xìng命。

    “好了……”凌炎四处看了看,除了祢衡手下的十几个士兵,其他的都躺在地上见阎王去了。

    “仲业的内气,真是让某大开了眼界!”祢衡对文聘拱了拱手。

    “正平过誉了。”文聘抱拳道。

    “祢大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凌炎迫不及待地问道。

    祢衡脸上现出内疚之sè:“速克城发生了点变故,故我来迟了……”

    “变故?什么变故?”凌炎一下子紧张起来,“是不是吕将军出了什么事?”

    “不是,不是……”祢衡忙道,“吕将军的伤势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有敌来攻城。”

    “有人攻速克城?”凌炎一惊,“敌是何人?”

    “无名小辈而已,”祢衡不以为意,“只不过对付他,让他退兵,耽误了些功夫。”

    “喔……”凌炎这才稍稍放了心。

    “后来,我便引兵要来接应你们,但路过此地,却见到了黄巾贼兵,于是就打了起来。”

    “噢,原来是这样,”凌炎点点头,却又心生疑问,转头看向文聘,“文将军,黄巾贼兵何故会来此地?”

    文聘略一沉思:“恐怕是寻我们的,结果寻我们不着,却恰巧遇见了祢将军。”

    “寻你们?”祢衡一愣,“噢,对了,这里何以如此安静?不是约定好要攻城的么?”

    凌炎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祢衡沉吟了片刻,然后点点头道:“嗯……先锋大将,为敌所斩,的确很伤士气,在此宿营一晚也好,一来恢复士兵士气,二来让敌军疏于防范。”

    “是。”文聘道。

    “那你们在何处安营扎寨?”祢衡问道。

    “就在那!”凌炎朝不远处一指,“走,我们带你去!”

    “好!”祢衡又跳上了马。

    凌炎正要离开时,却不经意看到地上躺着的那一具具黄巾兵,突然,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闪现了出来。

    “等一下!”凌炎忙对文聘和祢衡喊道。

    “嗯?”“怎么?”文聘和祢衡站住,不解地看向凌炎。

    凌炎并没有说话,他双眉紧皱,看着地上的黄巾兵尸体,好像在考虑着什么——事实上,他也的确在考虑一件事。

    几秒钟后,凌炎便考虑完了,同时,脸上也露出了一个极兴奋的笑容。

    “贤弟,怎么了?”祢衡问道,文聘也是一脸不解之sè。

    凌炎对那二人道:“祢大哥,文将军,请稍等我片刻。”然后,他看向那些仅存的十几个士兵:“来,你们过来,换上他们的衣服。”凌炎的手朝地上的黄巾兵一指。

    那些士兵面面相觑,不过这可是凌炎的命令,他们虽不解其意,但也只好照做。

    祢衡的脸上露出了会意的笑容。文聘皱眉想了一会儿后,也终于想明白了。

    等那些士兵都换好了衣服后,凌炎在其中一个士兵的耳边,嘀咕了几句。那士兵,频频点头。耳语完后,那士兵又把凌炎告诉他的话,挨个告诉了所有的士兵。

    之后,凌炎朝那些穿着黄巾兵衣服的士兵挥了挥手:“都去吧!”

    “是!”那些士兵很听话地朝上党城的方向走去。

    凌炎快步来到祢衡和文聘面前,不等他们说话,凌炎便急着道:“我们快回营寨吧!”

    祢衡淡笑道:“贤弟,可是有破敌良策了?”

    凌炎自信满满地笑道:“或许,今晚便能破城了!”

    三人回到营地,凌炎急忙又找来蒯良和张生,人聚齐后,凌炎兴奋地对他们道:“我有一条破城之计,请众将领商议一下可否实施。”

    “将军请讲。”蒯良道。

    凌炎先把遇到祢衡的经过大致讲了一遍后,便压抑不住内心激动地接着说道:“我让那些士兵穿上黄巾兵衣服回上党城,装成是黄巾败军骗守城的人给他们开门,放他们进去。黄巾贼将肯定要问他们为何而败,我让他们说成我们要趁夜偷袭,那黄巾贼必然暗中防备,然后我们在正门佯攻,待贼将出城之时,混进城中的士兵便放火烧城,内外一夹攻,很可能就能夺下城池!”

    蒯良听凌炎说完后,沉吟片刻后,点了点头:“嗯……好计!”

    其他将领,也纷纷点头称赞。

    祢衡微笑道:“难怪凌将军会将守城大任交予炎将军。”

    凌炎被夸得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其实这种计策,他都是从三国小说中学的,但他总不能把实情告诉这些人吧!

    “炎将军,你估计,这个时候,我们那几个士兵,能否到达上党城下?”蒯良问道。

    凌炎想了想:“我感觉差不多吧。”

    蒯良道:“那我们要快些出发了……要趁贼兵防备之时我们去攻城,这样他们才会完全相信。”

    “是。”凌炎点头道,然后吩咐一个士兵,将断后的蒯越找来。

    不多时,蒯越便来了。

    凌炎见人都来齐了,便对蒯良道:“还请将军排兵部署。”

    蒯良点点头,于是便开始了作战安排:“既已有我兵于城内接应,那烦请炎将军与文将军,佯攻正门,吸引敌军注意,引诱敌将出城;蒯越将军和张生将军,各引一队,分兵三组,看住其余三面城门;吾自和祢将军,引两队伏兵,埋伏于正门附近。待见敌将出城,吾便引伏兵尽出,若有敌将前来解围,祢将军之伏兵便亦尽出……只要我们混战一团,城内必生大火,到时,只要蒯越将军和张生将军,将逃城之敌,全部歼灭即可。”

    凌炎见蒯良排兵布将井井有条,心生敬佩。

    所有文武,都点了点头。

    于是,军队便乘着夜sè,又启程了。

    凌炎破城心切,不时催促,终于在第六次催促之后,来到了上党城前。

    在快到城池的时候,蒯越、蒯良、张生和祢衡,便各自散开了,所以到达城楼之下的时候,只有凌炎和文聘二人,带着身后的五千jīng兵。

    城楼上一片漆黑,连巡夜之兵都见不到。

    “城池毫无光亮,必有古怪!”文聘道。

    “我想,应该是张曼成相信了我们派去的那几个士兵的话,”凌炎笑道,“看来他们是想用计速胜……”

    “炎将军,小心伏兵。”文聘低声道。

    “嗯。”虽然到目前为止,看上去都像是按照自己所想来发展的,但凌炎也不敢大意,仔细注意着周围动静。

    四周静悄悄的,好像城中根本就没人一样。

    凌炎正纳闷之际,却突然听得城楼上,传出了一阵“哈哈”狂笑声,紧接着,城楼上出现了两队士兵,他们每人各拿了一支火把,一路小跑,整齐地在城楼上排了一排。

    那些士兵的正中间,站着一位人高马大的黄巾贼将,正是张曼成,刚才的笑声,那肯定也是他发出来的了。

    “哼!又是你!”张曼成不屑地看着凌炎,“败军之将,安敢再来?”

    “我来,便是要取你xìng命!”凌炎大声回道。

    “哈哈!”张曼成大笑,“取我xìng命?只凭着你二人,加上身后那老弱残兵?哈哈……”

    “黄巾逆贼!少说废话!有胆量便出城迎战!”文聘大骂道。

    “哈哈!以你们的实力,哪配得上与我交手?”张曼成的神sè渐渐趋于yīn冷,“不过,你们既然来送死,就别想再走回去了!”

    话音刚落,城门缓缓打开,一员武将飞身跃出,身后跟着数千黄巾兵。

    凌炎定睛一看:那将却是波才。

    波才刚一站稳,便将手中的一颗人头朝凌炎扔了过来。

    人头轱辘轱辘地滚到了凌炎面前不远处,凌炎用力仔细一看:那人头却是刘先。

    “哼哼!”波才冷笑两声,“这个不知死活的人,已被我一刀斩死!现在,却又来了两个!”

    “别只动嘴皮子!有本事就过来取我首级!”凌炎大喊道。

    “炎将军,定要万分小心。”文聘低声提醒道。

    凌炎点点头:“他会内气么?”

    “应该不会,据我所知,只有张曼成会。”文聘道。

    “那就好办了。”凌炎抽出了手枪。

    “哼!上次被你走脱,已是侥幸之至了,你竟又来找死!好!你既然求死,我便满足你!”说完,波才纵马而来。

    凌炎心里清清楚楚记得上次那些视死如归的弓箭手和步兵们,是怎么被波才一个个杀掉的,心里早就对波才恨之入骨了,现在见他狂妄地冲过来,凌炎想都没想抬手就是一枪。

    不过波才骑马移动速度快,这一枪,并未打中他。

    波才只愣了半秒,便又恢复到了他那独特的凶神恶煞。

    凌炎正准备再次瞄准,一枪结束波才狗命的时候,突然从他身后和左面响起两声炮响,几乎同时,从这两个方向,涌出了数百数千的黄巾兵,为首者,是两员武将。

    在后面的那员武将,正是败将管亥,而从左面杀出的那员武将,却是凌炎恨到不能再恨的张允。

    一时间,喊声冲天,三面之兵,纷纷朝凌炎军冲去。

    虽然早有预料,但一下子见这么多敌兵出现,文聘还是吃了一惊,对凌炎道:“果有埋伏!炎将军,退吧!”

    “退!”凌炎虽极不情愿,但仅凭他们这点人马,一时却也无法对付那三面围攻。

    于是,凌炎和文聘便急忙向唯一没有埋伏的那个方向撤退。

    波才见凌炎等人逃跑,越发得意:“哈哈!败军之将,何故又退!却来战上一战!”

    张允也边追边厉声叫嚣道:“凌炎小儿!快来受死!往哪里逃!”

    凌炎真想回身去迎上那两人,一人给一枪!但他知道,他们是有计划的,要按计划行事,绝不能因小失大。于是,凌炎硬是把这口怒气忍了下来。

    那三路黄巾军只当凌炎等人中了他们的计策,并未多想其他,于是全都纵马追了过来。

    “凌炎小儿!看你往哪里逃!我今rì便要替我兄弟报仇雪恨!”张允大喝道。

    凌炎继续往前跑着,心中愤恨道:“你再追来,便可报仇了!”

    正当那三路黄巾贼奋力追赶的时候,突然,从路两边飞出了大量箭矢,黄巾军毫无防备,黄巾兵纷纷中箭倒地。

    还没等那三个黄巾贼将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一声炮响,祢衡和蒯良率伏兵从路两边杀了出来。

    凌炎和文聘,也转身杀了回去。

    “不好!中计了!”管亥惊慌大呼道。

    黄巾兵大乱,转身狼狈逃窜。

    凌炎、文聘、蒯良、祢衡四将,合兵掩杀,黄巾兵互相踩踏,死伤大片。

    文聘右手掌心忽地现出了一团蓝光,他一甩手掌,蓝sè光球顺手而出。

    黄巾兵又倒下了一大片。

    管亥和波才,朝着城门方向逃去,而张允,不只是他跑晕了还是故意想甩开凌炎等人,竟往城门反方向跑。

    凌炎拔马便追了过去。

    神sè慌张的张允回头见只有凌炎一人追来,便掉头停下了马。

    凌炎也勒住了马,笑道:“张将军,怎么不跑了?”

    张允狂笑道:“凌炎小儿,竟敢单枪匹马追来,胆量不小!”

    凌炎冷冷笑道:“对付你这种人,我一个人就足够了。”

    张允大怒,用长矛指着凌炎:“哼!好不自大!待我速速杀了你,替我兄弟报仇,而后再杀其余贼军,为张曼成将军解围!”

    凌炎不动声sè:“不知蔡将军若知张允将军叛投黄巾贼军,还是否愿意与将军称兄道弟呢?”

    张允怒不可遏:“若非你这叛逆小人相逼,我怎能来投上党!”

    凌炎“哼”了一声:“看来都是我的错……不过你投靠黄巾贼,还意yù杀害聪儿,‘叛逆小人’这个词,形容你倒是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张允怒喊道:“只怪仲业相阻,不然我早将你那相好之人砍为肉泥了!”

    凌炎的眼中冒出了火,冷冷道:“张允逆贼,你叛投黄巾,死罪难逃,今rì我就将你就地正fa!”

    张允狂妄道:“哼!我便看看你有无这种本事!”说完,他又大喝一句:“受死吧!”便纵马舞矛而来。

    凌炎左手从背后抽出手枪,右手握拳,暗运内力。

第四十一章 夺了城池

    张允疾来之时,忽见凌炎手中的枪,大惊失sè,忙调转马头,身子贴向马背,向后逃去。

    凌炎拍马追去,抬手就是一枪。

    这一枪,并未打中张允,但张允却怪叫一声,翻身摔下了马,在地上滚了几圈后,慌忙站起来,转身就要逃跑。

    “张允!”凌炎大喊一声,停下了马。

    张允回身看着凌炎,又惊又怒道:“哼!凌炎小儿!用暗器算何本事?有能耐你下马,我们堂堂正正地战上一番!”

    凌炎知道张允是被枪声吓得掉下了马,本来就对张允很不屑了,这时听到他竟然舔着脸说“堂堂正正”,不觉更是好笑。

    张允见凌炎并无下马之意,连忙又喝道:“凌炎小儿!你若战得了我,我便心服口服!从今之后,再不与你作对!”

    凌炎差点乐了出来:张允竟然还想到以后,这不是明摆着让我不杀他么!

    张允怒道:“你却是敢也不敢?”

    凌炎微微笑了笑,从容地翻身下马。

    见凌炎已下了马,张允又喊道:“你将暗器收回,我们便来大战几百回合!”

    凌炎将手中的枪朝张允晃了晃,然后慢慢地放回了背后。

    张允露出了一丝jiān诈的笑容:“好!算你有胆量!”说完,他捡起地上的长矛,指着凌炎:“放马过来吧!”

    凌炎笑了:“我没有武器,你便也不能用吧?”

    张允怒道:“这把矛,我上阵便用,从未分开!”

    凌炎笑道:“你手中有矛,我手无寸铁,这如何是堂堂正正呢?”

    张允想了想后,将手中的矛,用力地插在了地上:“好!我不欺辱你,我们来徒手相搏!”

    凌炎感叹了一句:“好!张将军光明磊落,真不愧为张曼成手下大将!”

    张允自然听出了其中的讥讽之意,勃然大怒:“废话少说!便来战罢!”说完,张允手握成拳,摆出了一个攻防兼备的姿势,“呀——”地怪叫着跑向凌炎。

    凌炎暗笑一声,悄悄将右拳聚气,从拳头上,发出了淡淡的白sè之光。

    张允跑到凌炎面前,将拳头猛地向后拉去,作势便要挥拳击向凌炎的脸。

    没等张允出拳,凌炎先快一步,将右拳向上勾起,重重地打在了张允的肚子上。

    张允是身披铠甲的,但那铠甲在这个时候似乎已经起不到任何防护作用了。

    “啊——”张允中了这一拳后,直接飞了起来,他惊慌失措地在空中乱挥着四肢,但却是徒劳的,三秒之后,脸朝下重重地摔在了不远处的地上。

    凌炎也对他自己的拳头的威力感到有点不可思议,好像力气又增了一些,这给他又增了不少信心,从容不迫地朝张允走了过去。

    张允好一会儿才挣扎着,用手支起了身子,却见凌炎正走过来,他慌张地翻过身子,两只脚使劲地在地上乱蹬:“别……别过来!”

    凌炎放缓了脚步,神sè轻松地道:“怎么了?你不是说要跟我大战几百回合么?刚才才一个回合而已啊!快起来,再战!”

    张允不停地向后退着,眼中的惊悸流露无遗:“不……不要过来!你到底是……何人……竟……竟有如此……大的力气?”

    凌炎笑道:“你看我的衣着,还看不出来我是什么人?那只能说你有眼无珠了!”

    张允惊得睁大了眼睛:“你……你竟也会妖法?”

    凌炎笑了笑:“这不是妖法……当然,是什么跟你也没什么关系了。”

    张允大惊,他这时已退到了那根长矛旁边,于是他连忙抓住长矛,站了起来,将矛拔出地上,矛尖对着凌炎,绝望地大吼道:“好!我便刺死你!看你还能做何妖法!”说完,立刻挺矛便朝凌炎冲去。

    凌炎一惊,连忙朝后退去。他虽然身怀内气,但遇到长矛这种长兵器,估计拳头便很难与之匹敌了。

    张允跑的毕竟要快一些,他看准凌炎胸口,猛地用矛刺去。

    凌炎躲闪不及,虽急忙侧了下身子,但还是被矛头刺中了胳膊。

    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立刻从胳膊那里传了过来,凌炎忍着痛,来不及理会伤口,手迅速地从背后把枪掏了出来。

    张允见状,又是一惊,急忙收回长矛,随即又向凌炎胸口刺去。

    这一次,凌炎却是快了一步。长矛从胳膊拔出之时,凌炎又感觉一阵钻心的疼痛,但他还是迅速地把枪口指向了张允,毫不犹豫地“砰”“砰”开了两枪。

    两发子弹毫无悬念地打中了张允的头,顿时,张允的脸上多了两个血肉模糊的洞。

    张允脸上的表情定格在了极度惊恐和不可置信混合的那种表情,身体瘫软地倒在了地上。

    凌炎用手紧紧地捂着胳膊,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后,那种疼痛感更加明显了。

    凌炎急忙从张允的衣服上撕下了一条布条,紧紧地绑在了胳膊的伤口处,然后他鄙夷地看了看张允的尸体,却一眼瞟到他手中的长矛,想了想后,凌炎将长矛拿了过来,他虽然不会用矛,但感觉手中有个武器,总比赤手空拳要好。

    凌炎拿着长矛飞身上马,朝上党城看去。

    城下仍一片混战,叫喊哀嚎声响彻夜空。但上党城内,仍毫无动静。

    凌炎顿时心中大疑:那几个假扮的士兵怎么还不放火?不会是被黄巾军发现了吧?

    想到这儿,凌炎一惊,连忙纵马前去。

    来到阵前,凌炎迅速环顾一下四周,看到文聘正奋力和波才酣战,另一边,祢衡和蒯良双战管亥,但祢衡和蒯良毕竟是文将,看上去却感觉他们二人战蒯良战得有些吃力。

    凌炎急忙举矛朝管亥而去。

    管亥战得正起劲,却见凌炎飞马而来,忙弃了祢衡和蒯良,迎着凌炎而去。

    凌炎将手中的矛朝管亥用力地扔了过去,管亥用矛一挡,飞去之矛却被弹飞。

    趁着这个当空,凌炎拿起手枪,照着管亥的胸口就是一枪。

    这个时候,手枪却比什么破矛要好用得多了。

    管亥大叫一声,应声落马。

    身后蒯良赶来,弯下身子,一剑便将管亥的头颅砍了下来。

    祢衡也骑马赶到凌炎面前,看到凌炎胳膊上缠着布条,急忙问道:“贤弟,你受伤了?”

    凌炎急道:“我没事,就一点小伤。”之后,转去看向城楼,焦急地自语道:“为何城中还无动静?”

    蒯良过来,道:“可能假冒之兵被敌发觉。”

    凌炎皱着眉头:“要是如此,那可就麻烦了……”

    蒯良道:“先不去管放火之事,若趁着现在,奋力杀向城中,一样可大获全胜。”

    凌炎点点头:“好!二位将军,随我一起去攻城!”

    这时,凌炎看到从城楼后杀出了一位将领,却是张生。

    张生向四周看了一番后,便领兵直接向城门冲去。

    蒯良在杀了一名黄巾兵后,也看到了张生,略皱眉头:“张将军未有将令,怎么私自擅离职守?”

    凌炎猜想,张生可能是看城中一直不见火光,心急之下便带兵攻向正门,便对蒯良道:“算了!我们的那几个假冒的兵很可能已经被杀了,既然如此,集全部之兵,全力杀向正门!”

    “也好!”祢衡道,“趁着敌军损兵折将,军心不稳之时,奋力进攻,或可一胜!”

    凌炎点点头,然后便策马朝城门奔去,祢衡和蒯良紧随其后。

    途中,黄巾士兵不时就围上几个,祢衡和蒯良用剑左砍右刺,而凌炎,则用手枪对着黄巾兵,一枪一个。

    不远处,波才也不敌文聘,仓皇朝城中逃去。

    突然,在嘈杂的打杀声中,凌炎听到了城上张曼成的一声气急败坏的厉喝:“哼!大胆贼军,竟然如此无礼!待我将你们一个个首级都砍下来!”

    凌炎忙抬头向城上看去,只见张曼成怒不可遏,举着手中的长刀,而那长刀上,迅速被一层浓黑的雾气包围住了。

    凌炎一惊,他知道那“雾气”便是张曼成的内气所致。

    “呸!狂妄之贼!死到临头,却还不知!”城门前,张生举枪指着城上的张曼成,大骂道。

    “哈哈……”张曼成几声狂笑,面目狰狞地看向张生,“好好!我便看你如何杀得了我!”

    张生环顾左右士兵,怒道:“速速攻破城门!”

    张曼成转而大怒道:“无名小辈!如此狂妄!便看谁是死到临头!”说着,他猛地将手中的长刀,甩向张生。

    那旋转飞下长刀,在离开张曼成手的时候,刀上的黑sè雾气,便快速褪去。但是刀速,却迅速异常。

    张生大惊,忙将手中之枪,举过头顶。

    按理说,这一挡,完全可将飞来的长刀挡开,但那长刀,迅疾之下,不知为何如此锋利,竟然一下子砍断红缨枪柄,紧接着,刀又旋转了一圈,竟直接砍进张生的头盔里。

    张生翻身落马,头上插着长刀,立时殒命。

    张曼成又是一阵狂笑:“哈哈!这便是嘴硬之人的下场!”说完,他又看向凌炎等人,狰狞道:“看我出城,将你们一个个剁成肉泥!”说罢,转身离开了城楼。

    刚才那一番情景,看的凌炎心惊肉跳。他没想到张曼成竟然会有那么大的力气,长刀竟然接连砍断了枪柄和头盔!他刚才看到长刀还未脱离张曼成之手时,黑sè雾气竟是那般浓烈,便能推想张曼成体内的内气有多强大了,再加上他本身那巨大的力量,若是他出城迎战,这边谁能战得过他呢……

    凌炎这么想着,心下一寒,连忙回头对蒯良道:“蒯将军!若张曼成杀出来,如何是好?”

    蒯良也见到了长刀上的那股内气,便急道:“若他杀出来,可合力攻之!”

    凌炎这次可没了把握:“张曼成的武力比我想象的还要强大,恐怕……”

    蒯良明白凌炎的意思:“若见势不利,便速速退兵!”

    凌炎实在不甘心,但很显然,文聘应该敌不过张曼成,万一张曼成真把文聘等人杀了,那更是得不偿失了!

    正当凌炎心中动摇之际,忽听到祢衡指着城楼,又惊又喜道:“快看!”

    凌炎忙回头看去,只见上党城中,忽见一片火光。

    凌炎顿时兴奋无比:“太好了!这肯定是我们的士兵放的火!原来敌人并没有发觉那些假冒的兵!”

    祢衡看着越来越烈的大火,犹豫着道:“炎将军,这会不会是敌军知道了我们的计划,故意设下的计策?”

    凌炎听得祢衡这么说,立刻也起了疑心,兴奋的神sè从脸上褪了下去。

    “不会的,”蒯良却道,“敌军若知情,必然会在我们进攻之初便放火,那时放火,岂不更容易让我们相信?何必在损兵折将后,再施此计策?”

    凌炎一想也对,顿时又兴奋起来,对祢衡和蒯良道:“应该是我们的人放的火,真是天助我也!事不宜迟!我们快趁此机会,攻进城去!”

    “好!”祢衡和蒯良略一点头,三人便领兵杀向了城门。

    城中大火,借助风势,越烧越烈,大火将黑夜映红了大片。

    黄巾军见城中火起,军心动荡,黄巾兵心下胆寒,纷纷四下窜逃。

    祢衡和蒯良带兵掩杀了一阵,凌炎则径直冲向城门。

    文聘快一步先到城门,命士兵奋力攻城。估计守门之兵已逃命去了,城门很快便攻破了,文聘和凌炎领着大军,杀向了城中。

    凌炎让文聘到处搜敌残兵,自己带着几个人,径直往城楼上面而去。

    城楼上的守兵早就不知所踪,逃的没影了,张曼成自然也早已离开。

    凌炎命士兵:“大家到处仔细搜搜。”

    “是!”士兵们大声应道,可能是攻占了城池,心中兴奋,所以回答的声音也格外响亮。

    凌炎心里也极是高兴,但他现在还有一件事要马上去做,所以暂时还顾不上高兴。

    士兵们四下散开。

    凌炎到处看了看,忽然看到在城楼的另一个角落,有一个人影,那个人靠着墙坐在地上,手捂着肚子,显然还是个活人。

    凌炎急忙跑过去,来到那人面前。

第四十二章 神医华佗

    那个人大约五十多岁,但脸上的皱纹已是不少了。此时,他紧闭着眼睛,一脸痛苦之sè,额头上全是冷汗。

    “你是何人?”凌炎轻轻问了一句。他看着那人并不像是将领,更不会是士兵,于是声音放得和缓了很多。

    那人睁开眼睛,气力虚弱地缓缓道:“我……姓华……名佗,任军中参军……”

    凌炎大惊:“你是华佗?”

    那人微微地点了点头,眼中略有惊异之sè:“呃……少年竟认得我?”

    凌炎点点头,又仔细打量了一番那人。为保险起见,凌炎觉得还是再确认一下为好,于是又问道:“你会不会医术?”

    那人缓缓地点了点头:“少年果真认得我。”

    凌炎大是高兴,但又见华佗捂着胸口的手指的缝隙,竟然渗出了血,于是连忙叫来两个士兵,扶起了华佗,然后急道:“华将军,在下凌炎,请将军先去疗伤,其余之事,过后再说。”

    华佗的脸sè有些苍白,缓缓点点头:“不需凌将军寻人为我疗伤……只要烦劳将军为我找一休息之所即可,至于疗伤,我可自来……”

    凌炎一想也是,华佗是神医,他说可以自己医治,那就应该没什么问题了。于是,凌炎便立即吩咐士兵将华佗带到城中一安全之地,并且务必保护好他的安全。

    士兵扶着华佗离开后,凌炎又到处仔细查看了一番后,便赶紧下了城楼。

    刚下到城中,文聘便驰马来到凌炎面前,抱拳道:“炎将军,城中未发现张曼成和波才,可能已经从其他的城门逃走了。”

    凌炎心中高兴,无所谓地摆摆手,笑道:“没事,没事,跑就跑了吧!至少我们杀了管亥,占了城池,已经可以了!呵呵……”

    文聘见凌炎这么容易就知足,不禁略微皱了皱眉:“可是……炎将军,我们也未曾找到那个华佗……”

    “哈!”凌炎开心得忍不住笑了出来,“我刚要说这件事呢!”

    “怎么?”文聘一愣。

    “我刚才在城楼上找到华佗了!呵呵……我已经派人护送华佗去养伤了!”

    文聘一听,顿时大喜,连忙抱拳道:“恭喜炎将军!”

    凌炎也满心欢喜。

    这时,祢衡和蒯良骑马过来了,对凌炎抱拳道:“炎将军,城外贼兵,已经全被我们俘获了!”

    “好!”凌炎又是一喜,随即想起来了一个问题,便问那三人道,“对了,蒯越将军呢?”

    凌炎话音刚落,就见蒯良从城中纵马而来,手里提着一个人的头颅。

    来到凌炎面前,蒯越把手里的人头扔在地上,对凌炎抱拳道:“禀告炎将军,贼将张曼成和波才,从西门夺路而逃,末将武艺不jīng,只砍下了波才的首级,却让张曼成逃脱了,请将军恕罪!”

    凌炎高兴得都快不知道北了,连声道:“没罪,没罪!蒯越将军英勇杀敌,能够斩杀敌将波才,已是大功了,又怎么会怪罪呢!”

    说完,凌炎高兴地又对众人道:“哈!今天真是好事连连!值得庆贺!”

    蒯良却有些沉痛道:“只是,可惜刘先将军和张生将军了!”

    凌炎本来想说“战争么,将士牺牲在所难免”之类的话,但一想,要这么说,蒯良等人肯定认为我不爱惜疼惜下属,便没有说出口,而是略有悲伤地低下了头。其实,他对张生的死,也感到很痛惜,但对那个刘先,凌炎基本上不痛惜,相反,刘先不听命令,擅自做主,凌炎还有些生他的气。不过,人都死了,凌炎也不好再去怪罪他了。凌炎又想到先前刘先跟自己打的那个赌,很明显是刘先赌输了,若他现在还活着,凌炎肯定会让他看看自己胳膊上的伤,让他内疚一阵子。

    “刘先将军不听将令,擅自做主,狂妄自大,以致挫了军队士气,死所应当。”祢衡冷冷道。

    凌炎叹了一声,摇摇手道:“算了,他不过是立功心切罢了。”

    文聘这才看到凌炎胳膊上缠着布条,便问道:“炎将军,你如何受的伤?”

    凌炎一想起来就有气:“还不是那个张允弄的!趁我不备,用矛刺我!还好我躲得快,要不就被他刺死了!哼!卑鄙小人!”

    文聘听得凌炎这么说,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张允将军真的投靠了黄巾贼……炎将军,你杀死了他?”

    凌炎点点头,正sè道:“是!他这种人,死不足惜!”

    众人都不再说什么了。

    凌炎虽然中了张允一矛,心中有点郁闷,但毕竟还是喜事连连,凌炎不想坏了高兴的气氛,便笑着对众人道:“不提他了……今rì战果颇丰,值得庆贺!烦劳诸将先去清理战场及各项事务……喔,对了,别忘了把火扑灭。我稍后再宴请众将!”

    “是!多谢炎将军!”各将脸上都多少露出了喜sè。

    众人散去后,祢衡有些担心地问凌炎:“贤弟,你胳膊上的伤,不要紧吧?”

    凌炎笑了笑:“多谢祢大哥挂念,已不要紧了。”

    “哦,那就好。”祢衡终于放心了。

    凌炎又笑道:“烦劳大哥先去吩咐士兵占领城中各个重要位置,我去看看华佗将军。”

    “嗯,好。”祢衡答应着,然后便走开了。

    凌炎在城中闲逛了一番,第一次攻下了一座城,怎么说也要好好欣赏一番,体会一下胜利的果实才是!

    不过此时是半夜,城里到处都漆黑一片,也确实没有什么好逛的。凌炎在想到了这一点后,又原路折返了回去。

    就在凌炎刚回到城门口的时候,一个士兵来向凌炎报告:“禀告炎将军,城中之火已经扑灭。”

    “好。”凌炎笑了一下。

    这个士兵刚走,又来了一个士兵:“禀告炎将军,已将那个受伤的人,送到了将军府了。”

    凌炎很高兴,点点头:“嗯,很好……你带我去看看。”

    “是。”

    那名士兵带着凌炎,来到了将军府里。此时,将军府已被士兵占领了,城府内外,一片光亮。

    “啧啧,他这将军府可真是够奢华的了!”凌炎叹道。

    城府里,到处都金碧辉煌,装饰的东西都是奇珍异宝。虽比不上凌任翔的府第,但也算是数二数三的了。

    士兵将凌炎带到了一间房门外,士兵道:“炎将军,那人就在里面。”

    “嗯,”凌炎点点头,看着那个士兵,“你在这里守着。”

    “是。”

    凌炎推门走了进去。房间虽然不太大,但看着倒挺顺眼。

    凌炎环顾了一下房间的环境,却看到华佗盘坐在床上,双手合圆,紧闭眼睛,一动不动,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意味。

    凌炎猜想华佗可能在自我疗伤,便不想打扰他,蹑手蹑脚地走到凳子旁坐下去。

    就在凌炎刚坐下去不久,华佗便睁开了眼睛,一眼看到了正无聊得发愣的凌炎,连忙下床,对凌炎拱手道:“某不知凌将军贵临,还望恕罪。”

    华佗的话一下子打断了凌炎的胡思乱想,凌炎也连忙站起来,抱拳道:“我特意来拜见看望华将军,见华将军正闭目盘坐,猜想可能是在自我疗伤,便不忍打搅。”

    “呵呵……”华佗爽朗地笑了笑,“少年将军果然聪明,一眼便知佗在疗伤。”

    “那您继续疗伤吧!不用理会我的,”凌炎忙道,“等您疗完伤后,我们再详谈。”

    华佗又笑了一下:“多谢凌将军挂念,经方才的疗伤,佗的伤势已无大碍。”

    “那就好,那就好……”凌炎松了一口气,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便问道,“华将军,你何以会在城楼上?又何以会受伤?”

    华佗坐在了床上,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唉!每次张曼成将军上城督战,都要我跟随其后的,以防不测……”

    华佗说到这儿,凌炎忍不住插了一句:“华将军,那之前张曼成额头中……受伤,是您为他医治的?”

    华佗点点头:“是,张将军额头受伤那一次,伤势很是严重,若不是我在身旁,恐他早已……”说到这儿,华佗面露疑惑之sè:“凌将军何以知道如此详细?”

    凌炎笑了笑:“他那伤便是我打的。”

    华佗一惊,更加奇怪道:“将军是用何物打的?我见其伤口很是奇怪,非刀非剑,很像箭伤,不过却未见箭身……”

    凌炎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便含糊其辞道:“就算是一种厉害的暗器吧!”

    华佗虽然看上去很想知道那暗器是什么,但见凌炎不愿说,他终于还是没有问出来。

    凌炎又问了一遍之前的问题:“华将军,你胸口的伤是怎么弄的呢?”

    华佗又叹了口气:“当时,张将军想要出城迎战,但见城中火起,军心散乱,便改变主意,要出城而逃,便让我随他同去,我没有答应。”

    凌炎问道:“为什么您没有答应他?”心里想着:幸亏你没跟张曼成一起逃跑,要不然我白攻城了。

    华佗痛苦地摇摇头:“我不愿再跟随他了……以前,我云游四海之时,从未曾为哪位文官武官效力,我不愿为官,也不愿掺进其中。”

    “嗯。”凌炎心里对这种淡薄名利的人很是敬佩。

    “但我来到上党城为一个朋友医治罕病时,却被张曼成将军抓了去,他封我为参军,并让我一直跟随他,我当时执意不肯,他便以那位患病之友的xìng命相威胁,我没法,便答应他暂时留在上党城,唉……谁知,这一留便是几个月。”华佗的语气颇为无奈。

    “哼!这个张曼成简直太不是人了!竟然使出那招卑鄙招数!”凌炎义愤填膺。

    华佗并没有顺着凌炎说下去,而是道:“不过,张将军虽逼迫我跟随他,但在上党城的这几个月,他待我甚好,不曾与我为难,平时倒也无事,我可以为城中百姓疗伤医病,只有敌人攻城之时,他才要我随他一同上城楼。”

    “嗯。”凌炎应了一声,心中却想:那是他用得着您,他当然会对能救他命的人好了!

    “唉!”华佗又重重地叹了一声,“我本以为他算是位好将领,谁知,当我说不愿随他一同出城时,他却勃然大怒,对着我的胸口便是一拳。”

    “哼!什么东西!”凌炎生气的骂道。

    “我当时便被他打飞了,撞在了城墙上。他本以为我会立刻气绝,所以便没有再理会我,直接下了城楼。”华佗的语气充满了悲凉和痛心。

    凌炎吓了一跳,他可亲眼见识过张曼成的力气,没想到华佗受了他的一拳,竟然还能活着,实在不易!

    华佗沉吟道:“唉,当时他手中没有兵器,若是他拿着他的那柄长刀,恐怕我便有回天之力,也无济于事了……”

    凌炎想起来张曼成那把长刀是扔到了城下,杀了张生,心道:还好,还好,幸亏他扔下了城,不然不仅是华佗xìng命不保,而且吕公也没命了……张生将军,你死得光荣,是功臣!我为你遥祭……

    想完这些,凌炎又问了一个问题:“华将军,请恕我直言,那个张曼成的力气,我曾见识过,若受他一拳,非一般人能忍受……”

    华佗点点头:“嗯,他是天生神力,而且有内气相护。”

    “没想到华佗也知道内气的事。”凌炎心里想着,嘴上问道:“那既然如此,华将军何以能受他一拳而……仍保住xìng命?”

    华佗微微一笑:“我既然能为他人医治,当然也可为己疗伤。”

    凌炎没听明白。

    华佗接着道:“他那一拳虽然力量奇大,但并未附着内气,所以我用内气护体,也能挡住仈jiǔ分,但只那一成力气,已致我伤至若此,若非我用内气遮挡,恐怕我早已魂飞天外了……张将军或许一时心急,所以并未想到这一点,只当我立刻殒命了。”

    凌炎大吃一惊:“华将军……你也会用内气?”

    华佗也吃了一惊:“莫非凌将军也会?”

    凌炎愣愣地点了点头:“学了皮毛……”

    华佗淡淡一笑:“佗之前以采药来疗伤治病,后来偶得机会修炼内气,亦学了十余年,但对于治病救人来说,亦是皮毛。”

    “十余年……亦是皮毛……”凌炎默念着,他怎么想怎么觉得华佗这话都自谦的过分了,在他看来,华佗应该是快到修炼成jīng的程度了……

    想到这儿,凌炎突然联想起了一个问题,便问华佗:“华将军,对于您来说,修炼十年内气亦是……皮毛,那如果换做一为学武之人呢?他若有像您这般内气,会如何?”

    华佗摇摇头:“这个我却不知,不过像张曼成将军那般内气,已是很高了。”

    “您学的皮毛……他却很高?”凌炎很是不相信。

    华佗笑了笑:“我与他修炼并非一种,不可比较。”

    “喔。”凌炎点了点头,心却想着:管他内气多高呢,还不是一样被我打跑了?突然他又联想起一个问题:“华将军,那次他额头上的伤,应该是您用内气为他疗的吧?”

    华佗点了点头:“除此之外,别无他法,若是救不及时,纵有多少内气,却也无用……好在当时我便在身边,而张将军又内气厚实,能承受得下我传给他的内气,这才转危为安。”

    凌炎猜也能猜的出来,一想就是这么回事:头上中一枪,除了内气之外,肯定必死无疑。

    “唉,华将军要是救不了他就好了,那我们就不用攻得这么费力了……”凌炎叹道,“像他那种人,早点死了不是挺好的么。”

    华佗略一皱眉:“当时我并不知情,况且医救疗伤乃我本分,焉有遇伤不救之理?”

    凌炎一想也是,华佗虽然跟着张曼成,但并不参与战事,哪知道谁好谁坏呢?而且,凌炎是医学院学生,虽然学的不好吧,但也知道救人是医生的天职,不论病人是谁,是做什么的,只要有机会救他,就一定要尽己所能。所以,再听到华佗这么说,凌炎感觉很是亲切,并对华佗更加敬重了。而且,还有至关重要的一点,就是凌炎现在能完全确定华佗会去医治吕公了。

    “华将军所言极是,刚才多有冒犯,望将军见谅。”凌炎一脸真诚地抱拳道歉。

    华佗微微一笑,抱拳道:“少年将军如此坦诚,实属难得,令佗敬佩。”

    凌炎心中暗自开心了一下。

    华佗接着道:“将军不通医术,对此规矩,不甚明了……”

    凌炎顿时汗颜,心想:万万不能让华佗知道我跟他是同行,以后千万别说漏嘴了……

    华佗继续道:“再者,将军救佗于危难之中,这份大恩佗尚且未报,何来怪罪?”

    凌炎又高兴了一下:看来吕公绝对能保住命了!

    “华将军言重了。”凌炎笑道。

    “一点都不为过,”华佗笑道,“将军贵庚?”

    凌炎答道:“二十了。”

    华佗欣慰地道:“凌将军年纪轻轻,谈吐竟如此稳重,实是难得……而且,将军竟能战败张曼成将军,实是不易,足见将军足智多谋,佗料想将军rì后必定有番作为的。”

    凌炎心里乐开了花,但表面上却道:“战张曼成,确实是很难,能战胜他,大多还是靠运气了。”

    华佗道:“将军过谦了……不过张曼成将军,有‘神上使’之称,在与将军对敌之前,是从未败过的。”

    “嗯,我算是见识到了,”凌炎想想仍觉心有余悸,“今rì让他侥幸走脱了,以后遇到他的时候,一定要加倍小心。”

    “所言甚是。”华佗点点头。

    凌炎这才想起来,聊了半天都还没说正事呢,于是连忙道:“对了,华将军,我想求您一件事。”

    “将军但讲无妨。”华佗微笑道。

    凌炎道:“我有一位朋友,中了箭伤,医治之人说他只能延缓我那朋友的伤势复发,却不能根除,他还说,若要让我朋友完全复原,只有找到华佗才有可能。”

    华佗微微吃了一惊:“那位医治之人,姓甚名谁?”

    凌炎想了想,道:“我并不知他的姓名,但他说他和您是故交。”

    “喔?”华佗想了片刻,然后笑道,“佗以前云游四海之时,倒是结交过不少好友,只是一时无法想起了。”

    “那华将军可与我去见那位故交,顺便为我朋友疗伤也好。”凌炎试探道。

    “好!”华佗爽快地答应了,“此乃一举两得之事,确无拒绝之道理。”

    “太好了!”凌炎高兴得一下子蹦了起来,抱拳道,“多谢华将军救命之恩!”

    华佗轻轻笑道:“切勿再叫‘将军’了,佗从此便又是野人。”

    凌炎想了想,然后犹豫着试探地问了一句:“那……那我叫您爷爷?”

    华佗显得很高兴,连连点头:“好!好!凌将军……”

    凌炎连忙打断了华佗的话:“爷……爷,您也不要叫我‘凌将军’了。”

    “那……如何称呼?”

    凌炎想了想:“您就叫我小炎吧!”

    “万万不可!”华佗忙道,“将军不可与百姓同谓,若让他人知晓,佗人头不保。”

    “那就这样,没有外人的时候,您叫我‘小炎’,有外人的时候,您叫我……‘炎将军’吧!”凌炎想了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好……”华佗虽然答应着,但从他脸上还是能看出疑问。

    凌炎知道华佗在想什么,便解释道:“爷爷,有一位职位比我高很多的将领,和我同姓,别人都称他‘凌将军’,所以……”

    “喔,呵呵……”华佗笑了起来,“来来,小……炎,让爷爷好好看看。”

    凌炎听话地走到华佗身边坐了下来。

    华佗慈祥地打量着凌炎,然后欣慰地称赞道:“嗯……不错,不错!”

    凌炎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虽然他也不知道华佗说的‘不错’指的是哪方面。

    “嗯?小炎,你受伤了?”华佗看到了凌炎胳膊上缠的布条,不禁一惊。

    “喔,”凌炎点点头,“爷爷,不要紧的,快好了。”

    “来,小炎,”华佗伸手握住了凌炎胳膊的伤口处,“我可能会传内气给你,可以么?”

    凌炎一阵感动,连连点头:“好,好……”

    华佗闭上了眼睛,很快,他的手上便现出了隐隐的淡黄sè光,随即,进入了凌炎的胳膊里。

第四十三章 速克城变

    凌炎只觉一阵暖流传进了胳膊的伤口中,那种感觉很舒服。

    这种舒服的感觉持续了十几秒中,然后华佗睁开了眼睛,手松开了凌炎的胳膊。

    “现在感觉如何?”华佗慈爱地看着凌炎。

    凌炎晃了晃胳膊,高兴的道:“真的好多了!爷爷!您真厉害!”

    “呵呵……”华佗笑了笑,指着凌炎的胸口,“你这里也受过伤?”

    凌炎一愣:“爷爷,你怎么知道的?”

    华佗微笑道:“刚才我在为你疗伤之时,感觉到了你的胸口处有许多内气。”

    “啊!这也能感觉的到啊!”凌炎惊呼一句,接着问道,“我的胸口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内气啊?”

    “体内的内气,会帮你恢复伤势,但更大的作用便是,防御你身体最为薄弱的部位。”华佗笑着解释道。

    “喔,”凌炎点点头,“那怎么办?”

    “虽然你体内的内气,会多少助你恢复伤口,但那耽搁时候太长,”说着,华佗的手放在了凌炎的肩膀上,“我现在便将其愈合。”

    “谢谢……爷爷!”凌炎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了。

    华佗略一点头,然后闭上了眼睛。

    凌炎再次感觉到了那股从华佗手中传过来的暖流,那暖流从肩膀处缓缓移到了受伤的胸口那里。

    这种感觉,舒服的让凌炎直想睡觉。

    大约一分钟后,华佗再次睁开了眼睛,手也从凌炎的肩膀上拿了下来。

    “感觉若何?”华佗问道。

    凌炎仔细感觉着胸口是否有异样,但感觉了半天,却什么都感觉不出来。

    “爷爷……我的伤……全好了?”凌炎摸了摸胸口,还是不太敢相信。

    华佗颔首点头:“胸口的伤,基本复原了,胳膊上的伤,亦无大碍。”

    凌炎很是高兴,他知道,如果华佗都说“亦无大碍”,那可就真是“亦无大碍”了。

    “谢谢爷爷!”凌炎高兴得一把抱住了华佗。

    华佗一愣,随即却“呵呵”笑起来,手在凌炎背上轻抚着:“乖孩子……”

    凌炎好久都没有这种感觉,鼻子一酸,便要哭出来。于是,为了不让自己掉下那不争气的眼泪,他连忙又坐直了身子,手在眼睛上擦了擦。

    华佗慈祥地道:“小炎,rì后你定要倍加小心。”

    凌炎赶紧又擦了擦眼睛:“嗯……”

    这时,突然有人在门外喊:“禀告炎将军!”

    凌炎赶紧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然后大声朝外喊道:“什么事?”

    “蒯良将军求见,有事情相议。”门外之人道。

    凌炎看了看华佗,华佗缓缓点了点头。

    凌炎也笑了一下,然后站起来,走到凳子边坐了下去:“让蒯良将军进来吧。”

    门被推开了,蒯良拿着一张纸走了进来。刚一进门,他便看到了华佗。

    凌炎连忙将他们互相介绍了一番,然后问蒯良:“不知蒯良将军前来,所为何事?”

    蒯良道:“炎将军,战场已经清理干净,这是我们的战后所获。”说着,他把那张纸递到了凌炎面前。

    凌炎只粗略地看了一眼,便对蒯良道:“这个等我宴请众将之时,再说吧!”

    “好。”蒯良收起了纸。

    凌炎又问道:“文将军他们现在何处?”

    蒯良答道:“仲业、异度他们正在议事厅相候。”

    凌炎沉吟了片刻,然后道:“嗯……现在天sè已晚,我想要不然就在议事厅宴请众将好了!若何?”

    蒯良点头道:“好。”

    凌炎高兴地看向华佗:“爷爷,走吧,我们一起去!”

    华佗愣了一下:“炎将军……我不是要去为你朋友疗伤么?”

    凌炎道:“先吃饭,再去吧。”

    华佗严肃道:“救人大事,切不可耽搁,若病势因此加重,奈何?”

    凌炎一想也对,这都已经耽误好几天了,现在是多耽误一天,吕公便多一分危险,如果真的就因为这一个晚上,而救治吕公不及的话,那凌炎估计会后悔一辈子。

    “好!”凌炎点点头,“那我派人护送爷爷回速克城。”

    “嗯。”华佗点点头,然后又盘腿坐在床上,双手合圆,闭上眼睛,自我疗伤了起来。

    凌炎看向蒯良:“请将军去把祢衡将军找来,然后将军便在议事厅等吧,我片刻后便去。”

    “是。”蒯良退了出去。

    凌炎不想打扰华佗疗伤,便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祢衡进来了。

    凌炎将华佗介绍给祢衡认识后,对祢衡道:“烦劳祢大哥连夜护送他回速克城,吕将军早一rì复原,我便早一rì放心……不知大哥意下若何?”

    祢衡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嗯,好!我马上便送华将军出城。”

    “大哥,夜晚赶路,一路上定要倍加小心!”凌炎有些担心。

    “贤弟放心,定会将华将军平安送至速克城,不会有误。”祢衡保证道。

    凌炎笑了笑,道:“大哥,这顿酒饭,rì后弟弟一定为大哥补上。”

    祢衡也笑了:“好。”

    送走了祢衡和华佗后,凌炎快步走向议事厅。

    这个议事厅不大,但里面只坐四个人的话,还是显得太空荡了。

    凌炎看了看三位将领,笑道:“这次破敌占城,诸将功不可没,为表一点心意,特于此宴请三位,以示感谢于万一。”

    “多谢炎将军。”三人同时说道。

    凌炎笑了笑:“大家都饿了吧?”然后朝厅外喊道:“上酒菜!”

    “炎将军,等一下!”文聘忙道。

    “文将军有何事?”凌炎问道。

    文聘抱拳道:“炎将军,此次能够破城,那十几个放火之兵功劳很大,望将军能在会宴之前,先行犒赏他们。”

    凌炎连忙道:“文聘所言极是……呃,他们现在在哪?”

    文聘道:“就在厅外相候。”

    凌炎连忙将那十几名士兵叫了进来,褒奖了一番后,将他们每人的职位都升了一小级。

    那些士兵感激涕零地退了出去。

    “可否上酒菜?”凌炎笑着问文聘等人。

    蒯良拿出那张纸,对凌炎道:“炎将军,先听这次战斗所获,如何?”

    “……”凌炎道,“好。”

    蒯良开始念了起来。

    蒯良要是不念凌炎还真不知道,他们竟然收获了那么多的东西,什么马匹啦,兵器啦,粮食啦,降兵啦,布匹啦……蒯良越念,凌炎越佩服自己:那些东西竟然都是我领兵得到的!想着想着,凌炎不禁有些沾沾自喜了。

    蒯良终于念完了,凌炎笑着问:“上酒菜?”说完,看向了蒯越。说实话,凌炎还真怕蒯越也要弄点什么事出来。

    好在蒯越挺老实。

    见没人再有意见,凌炎便命人将酒菜端了上来。

    顿时,议事厅里觥筹交错,热闹起来。

    文聘和蒯越这两位武将,轮番的敬凌炎酒。凌炎虽然不太会喝酒,但今天他可是来者不拒,一是破了城,心里高兴;二是那两位武将都在这次破敌中,立了大功,凌炎不想拂他们的面子,扫他们的兴。

    不知喝了多少杯,凌炎终于扛不住了,趴在案上呼呼大睡起来。那三个将领,也是醉的不成样子,东倒西歪的。

    等到正午的时候,凌炎突然被一个士兵摇醒了。

    凌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见面前站着一个士兵,便没好气地嚷道,“喂!干什么?”

    那士兵手足无措地傻站在那儿,一脸的害怕之sè。

    凌炎睡眼朦胧地看着那士兵:“你有病啊?你看现在才几点!”

    那士兵吓得脸sè苍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凌炎也突然觉得自己的态度不太好,便换了个方向又趴了下去,嘴里含糊地问道:“有什么事……说吧……”声音越来越小。

    士兵勉强咽了口唾沫,定了定心神,然后附在凌炎耳边,小心翼翼地轻声说道:“炎将军,祢将军派人来说,速克城正遭敌攻城……”

    “嗯……”凌炎像是呓语一般。

    “祢将军说,速克城正遭敌攻城。”那士兵壮着胆子又重复了一遍,音量也大了一些。

    “嗯……?速……克城……”凌炎含含糊糊地一遍遍重复着。

    在凌炎重复到第五遍的时候,他的声音也快听不到了。那名士兵以为凌炎又睡着了,刚想在他耳边再重复一遍,突然,凌炎猛地睁大了眼睛,又过了一秒,凌炎才完全清醒过来,“噌”地站了起来,紧皱眉头看着那士兵:“你说什么!”

    士兵又哆哆嗦嗦地重复了一遍。

    凌炎大惊失sè,连忙朝台下看去,只见蒯越和文聘仍倒在地上,大醉未醒,可蒯良却不见了。

    凌炎急忙问士兵:“蒯良将军去哪了?”

    士兵颤着声音道:“蒯良将军早上醒来,便回房间去了。”

    凌炎使劲地晃了晃脑袋,然后对士兵道:“走,带我去找他。”

    “那这二位将军?”士兵指着蒯越和文聘问道。

    “让他们继续睡吧。”凌炎推了一下士兵,“快带我去找蒯良将军。”

    于是,士兵带着凌炎来到了蒯良的房间门口。

    凌炎推门便进去:“蒯良将军!”

    蒯良刚起床,见凌炎进来,他不禁一愣:“炎将军,你——”

    凌炎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了,径直来到蒯良面前,焦急地道:“蒯将军,不好了!刚才速克城传来消息,说有敌军正在攻城!”

    蒯良也是一惊:“炎将军,这消息准确么?”

    凌炎却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支支吾吾道:“应该……准确吧……”

    蒯良皱了皱眉头:“若消息是假的,那便是有人想让我们回去,或中途埋上伏兵,或伺机进攻此城。”

    凌炎一想,觉得蒯良说的有道理,便朝门口喊了一声:“来人!”

    又是刚才那个士兵。

    凌炎对那士兵正sè问道:“你对我所说的消息,是何人告诉你的?”

    那个士兵声音都发抖了:“是……是信使报……报给我的……”

    蒯良对那士兵道:“你去把那个信使找来。”

    “是……是!”士兵慌忙退了出去。

    凌炎心急如焚,突然,他想起来了一件事,便对蒯良忙道:“蒯将军,我想起来了!昨天晚上祢衡之所以来迟了,就是因为遇到了有人攻城!”

    蒯良沉吟着,并不说话。

    不多时,一个信使模样的人走了进来,凌炎和蒯良连向那个信使问了好几个问题,那个信使都回答上来了,最后那个信使焦急地对凌炎和蒯良道:“二位将军,请速速派兵营救!”

    凌炎挥手让让个信使先行退去,然后对蒯良道:“蒯将军,你看?”

    蒯良略一沉思:“那个信使说的应该是真的……我们还是领兵去救吧。”

    “可是,我们要是带兵前去,必然会延误时间的!”凌炎急道。

    蒯良又想了想,然后看向凌炎:“那……不然就我们两个人,带上几个骑兵。”

    “嗯!”凌炎点点头,“我先去叫醒文将军和蒯将军,而后便与你在城正门会合。”

    “好,我去选马,挑几个骑兵。”蒯良赶忙起床。

    凌炎从蒯良的房间出来后,立刻去议事厅将那两个武将叫醒了,吩咐了他们几句后,便又急匆匆地跑向城门。

    蒯良已在城门口等着了,他身旁有八个骑兵。

    凌炎飞身便跳上了他的马,然后十个人便纵马而去。

    没有步兵的拖累,凌炎等人的行进速度明显快了好几倍,不到两个时辰,他们便到了速克城下。

    却见速克城上,人影全无,只有那几杆孤零零的“凌”字黄旗随风飘着。

    凌炎心下起疑,看向蒯良:“这是怎么回事?”

    蒯良环看了一下四周,然后对城楼喊道:“我乃蒯子柔!城楼上是否有人?”

    话音刚落,城楼上便齐刷刷地出现了一排弓箭手,箭头直指凌炎和蒯良。

    凌炎大惊,慌忙从身后掏出手枪。蒯良也立时掏出了佩剑。

    “他、他们是谁?”凌炎小声问道,声音已有些颤抖。

    “恐怕城楼已被敌军攻破了!”蒯良神sè紧张地小声道。

    “哈哈……”城楼上忽然传来了一阵狂笑声,随即,一个相貌猥琐的武将,出现在了城楼的正zhōng yāng。

    “你是何人!”蒯良朝城上武将大声问道。

    “我乃刘岱太守帐下大将王彧!你们的城池已被我攻破!识相的速速投降!我便留你们二人xìng命!”城上武将尖声道。

    凌炎皱起眉头:三国里还有这么一号武将?估计有也就是个没名没姓的小小角sè,竟然还大言不惭地称自己为‘大将’!也不看看三国里哪个大将能长成这幅德行!说话还半男不女的!

    “哼!休来欺骗与我!”蒯良冷冷道,“我主与刘太守相交甚好,即将结为同盟,何故会派你这个无名小卒前来攻城,毁我约定?”

    “哈哈!”城上的王彧大声尖笑,“愚笨村夫!我主明里与你通好,暗自已结交黄巾军,你等还被蒙在鼓里!真是愚蠢之至!哈哈!”

    凌炎心道:你也不怎么jīng!

    “哼!”蒯良继续冷冷道,“不要在那里挑拨我们与刘太守的关系!刘太守已答应过我们,说过永不与我们对敌,尚且,以刘太守的为人,怎会去结交黄巾贼党!你分明就是在胡言乱语!”

    王彧大怒,用那不男不女的嗓子喝道:“呸!实话告诉你们!来攻此城便是刘太守与张将军的合谋之计!”

    “张将军?”凌炎皱了下眉。

    “我从来便没听过有‘张将军’这种名号,你勿再信口雌黄!”蒯良喊道。

    “哈哈……”王彧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连‘神上使’张曼成将军都没有听说过,你们还真是没有见识!”

    凌炎压低声音对蒯良道:“看来应该是张曼成将城攻破的。”

    蒯良“嗯”了一声,然后不动声sè低声道:“炎将军,小心或有埋伏!”

    凌炎紧张了起来,手紧紧地握住了枪。

    “哼!看我如何将你们shè成肉泥!”王彧yīn笑着对凌炎和蒯良道,然后回顾左右,“放箭!”

    就在王彧说“放箭”这两个字的同时,凌炎手起枪响,照着王彧的脑袋就开了一枪。

    可能是因为紧张的缘故,这一枪并未打中王彧,倒是把他身旁的一个弓箭手打死了。

    王彧见旁边的弓箭手死了,吓得慌忙蹲下了身子。

    其余的弓箭手,听到命令后,同时放出了箭。

    凌炎一惊,连忙掉马就逃,同时,暗运内气至右拳,将shè来之箭,用拳头挡飞。因为有内气护拳,所以那些箭,在还没有接近拳头之际,便已被内气所阻,故凌炎并未受伤。

    蒯良也回马便撤,边撤边用佩剑砍开飞来之箭。

    不过,身旁的骑兵,被shè中了大半,纷纷中箭落马。

    王彧见凌炎等人退兵,连忙站起来大叫道:“往哪里跑?”说完,便转身下了城楼。

    凌炎对蒯良急道:“蒯将军,这该如何是好?”

    蒯良道:“先退兵,再作打算!”

    凌炎忙道:“可祢将军他们还在城里啊!他们现在很危险!我得去救他们!”

    “我想……”蒯良还没说完,只听得前面一声炮响,一将横空杀了出来。

    凌炎和蒯良连忙勒马停住。

    来将不是别人,正是张曼成!

第四十四章 血战曼成

    只听得张曼成大笑一声,用长刀指着凌炎和蒯良:“你二贼,昨rì夺我城池,我今rì便要将你们砍为两半,以泄我心头之恨!”

    蒯良盯着张曼成,冷冷道:“没想到,竟中了你这贼将之计!”

    “哈哈!”张曼成狂笑一声,“昨rì我不也曾中了你们之计么!还好我侥幸逃了出来,不过今rì你们可是无路可逃了!”

    凌炎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他压低声音对蒯良道:“蒯将军,张曼成武力过人,不可强与之敌。”

    蒯良低声道:“炎将军先行撤出,我来断后!”

    凌炎顿时生了气:“这怎么行!我也不是那贪生怕死之人!要死,我们便一同战死!”

    蒯良看了凌炎一眼,再没说话。

    张曼成喝道:“哼!将死之人,还在啰嗦什么!”

    凌炎指着张曼成大喊道:“我在想怎么才能将你碎尸万段!”

    “哈哈!”张曼成狂笑,“等到你魂归地府之际,再去想罢!”

    这时,速克城门打开了,王彧带着百十个步兵,怪叫着从城里冲了出来。

    凌炎回头看了一下,然后对蒯良道:“蒯将军,那个王彧,就交给你了……这个张曼成,我来对付。”

    蒯良迟疑着:“炎将军,你……”

    “这是命令。”凌炎转头看向张曼成,“快去!”

    “是!”蒯良低声应了一声,然后带兵向后驰去。凌炎的身旁还有一名骑兵相随。

    “哈哈!”张曼成又笑了起来,“你们这一计分兵对敌,可真是好得很!”

    凌炎却也笑了起来:“好计还在后头呢!”

    张曼成愣了一下,略皱眉头:“什么好计?”

    凌炎笑的更甚了:“你以为你很聪明?这种烂计策,如何骗的过蒯良将军的眼睛!”

    张曼成的眼神一瞬间慌了一下:“你说什么!”

    凌炎冷笑一声:“你已中了我们之计,却还不知?”

    张曼成的声音有些发愣:“我……如何中了你们的计?”

    凌炎笑了笑:“你很快便知了!”

    张曼成突然神经质般猛地转头向后看去,看了片刻后,他却慢慢地转回了头,目光冷冷地看着凌炎:“哼,你根本就是在虚张声势……好了,我便不与你废话……”说着,他手中的长刀上,渐渐显出了一层黑sè光芒,那光芒越来越浓,很快便包围了整个刀身。

    凌炎暗自大惊,连忙右手握拳,急运内气聚拳之上。

    张曼成饶有兴致地笑了笑:“喔?原来你竟也会运用内气。”

    凌炎强自笑了一下:“呵呵……没想到吧?”

    张曼成轻蔑地笑道:“的确没想到……没想到你的内气跟三岁小儿的也差不多!”

    凌炎紧咬着牙,道:“好!我便让你看看,三岁小儿的内气,是如何将你打落马下的!”

    张曼成又忍不住一阵狂笑:“哈哈……笑话!你那内气,在我面前,如同没有一般!”

    这时,凌炎身后又传来了那种让人恶心的怪叫声,凌炎回头一看,只见随蒯良而去的那几个骑兵,已全都落马死了,而王彧,正跟蒯良单挑得正欢。

    凌炎又回过头看着张曼成,心中却想道:王彧啊,你到底是个什么水平啊!蒯良可是个文将,你竟然战不倒他!

    “哼,本来我见你们兵少将寡,想放你们一马,”张曼成恨恨地道,“但想起昨rì你杀我士兵,砍我部将,我便不愿再给你们生路!”

    还没等凌炎说话,他身旁的那个骑兵,便忍不住朝张曼成冲了过去。

    张曼成冷笑一声。

    那个骑兵奔到张曼成面前,挺矛便要刺。

    张曼成突然挥起手中的长刀,高举过头,然后迅速地直直砍了下来。

    那骑兵慌忙将手中的长矛横向一拦。

    骑兵只做了这个动作,凌炎就意识到了他xìng命不保。

    张曼成狂吼一声,那闪着黑sè光芒的长刀随着这声巨吼,直接砍断了矛身,就势砍向了骑兵的脑袋。

    那骑兵还未来得及哼一声,脑袋便被长刀直接砍成了两半。

    张曼成又吼一声,将刀从骑兵脑袋中拔了出来。那骑兵,竟然被这股气力,甩得飞了起来,摔在了张曼成的身后。

    那马受了一惊,正要狂奔,张曼成又是一刀砍下,那马便立时头身分家了。

    “好!”“好!”张曼成身后的黄巾兵见此情景,士气大涨,全都连声称好。

    “哈哈!”张曼成好不得意,忍不住狂笑起来。

    凌炎奋然大怒,大叫一声:“张曼成!我今rì就要杀了你!”喊完,便纵马飞向张曼成,右拳最大角度地向后拉着。

    张曼成杀红了眼,狂笑道:“好好!我便看你如何杀我!”说罢,也纵马迎着凌炎而去。

    凌炎眼中冒出了怒火,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击中张曼成,甚至他都不确定他是不是还能有机会出这一拳。但他还是冲了过去,为了那个无辜的骑兵,也为了拼死一搏。

    凌炎拳头上的白光,在这一刻,突然明亮了许多,而张曼成那长刀上的黑光,也更加浓烈。

    “去死吧!”凌炎声嘶力竭地喊出了这一声,用身体的全部力量,重重地挥出了右拳。

    “受死吧!”张曼成将长刀高举过头顶,然后猛地向凌炎砍去。

    “哧——”只听得这渗人的一声,凌炎的拳头,击在了张曼成的刀刃上,一时间,黑白光芒激烈对抗着,但一秒后,凌炎的拳头,便被长刀硬生生地砍开了。

    “啊——”凌炎痛苦地仰天大叫一声。

    “哈哈——”张曼成狂妄地大笑,接着,他又吼了一声,再一发力,凌炎便纵身飞了出去。

    那刀就势挥了下去,凌炎的坐骑,立刻被砍为了两半。

    凌炎飞出十余米才重重地摔在地上。

    “炎将军!”蒯良惊得大呼一声。

    “好!”所有的黄巾兵都叫起了好。

    张曼成一甩刀,摆了个自认为无比帅气威武的姿势。

    凌炎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左手紧紧握着已经被砍开大半个手掌的右手,但大量的血,仍从手掌的开口处,流向地上。

    这种钻心的疼痛感折磨得凌炎差点昏过去,但他还是硬咬着牙,怒目逼视着张曼成。

    张曼成慢慢地朝凌炎走了过来,边走边笑道:“我这长刀的滋味若何?”

    蒯良想跑到凌炎身旁,却被王彧拦住了。

    凌炎死死地盯着张曼成,慢慢地向后退去。

    张曼成对凌炎笑道:“你不是想让我死吗?来吧,我准备好受死了!哈哈……”

    凌炎露出了一个凄惨的笑容:“呵呵……我现在就让你死。”

    张曼成冷哼一声:“倒是这样,你还有另一只手……来吧!”

    凌炎又笑了笑:“呵呵……现在……华佗可不在……你身边……”

    张曼成却是一惊。

    就在他那一愣的当空,凌炎用左手,猛地从身后掏出手枪,毫不犹豫地连开两枪——确切的说应该是三枪,但是两发子弹出去后,弹匣便空了。

    张曼成未有防备,慌乱之中,本能地将长刀朝身前一挡。

    一发子弹正好打在了刀背上,“当”的一声,弹了出去。

    另一发子弹,却穿进了张曼成的胳膊里面。

    “啊——”张曼成一声嚎叫,忙弃了长刀,用手捂住受伤的胳膊。

    “呵呵……”凌炎凄然地笑了一声,然后浑身无力地瘫倒在了地上。

    那些黄巾兵都愣住了,他们是第一次见到“神上使”张曼成受伤。

    张曼成恶狠狠地看向凌炎,接着他翻身下马,捡起长刀,拖着那条残废的胳膊,慢慢走近凌炎,眼中露出了浓浓的杀意。

    凌炎的意识还清醒着,见到张曼成走近,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能眼睁睁地等着张曼成那一刀结束自己的生命。

    “炎将军!”蒯良惊叫一声,甩开王彧,便朝张曼成冲去。

    王彧慌忙从后追赶,很快便又拦在了蒯良面前,尖声笑道:“我们的比试还没结束呢!快来,再跟我大战一百回合!”

    蒯良冷冷盯着王彧,突然,他猛地挥剑朝王彧砍去。

    王彧从容地用长矛一挡,紧接着又是转手一刺,蒯良只好又退了回去。

    “哈哈,”王彧得意地笑道,“你的武艺,远在我之下啊!”

    蒯良神sè冷峻,眼睛却透过王彧,看向了不远处的凌炎和张曼成。

    张曼成缓缓走到凌炎面前,看着凌炎有气无力的样子,他不禁又狂笑了几声:“哈哈!好!刚才那不知是何暗器,竟将我打伤了,将“神上使”打伤了!你也算死的值了!本来我还想留你xìng命,但我现在改了主意!”

    凌炎的嘴角露出了微笑,但却发不出来声音。

    张曼成勃然大怒:“竟敢小觑我!”说着,他的长刀上又泛出了黑sè光芒,只不过,那光芒照比之前,明显浅了不少。

    “我‘神上使’是刀枪不入的!”张曼成怒嚎起来,“你竟然让我受伤!啊——看我看你两半!受死吧!”

    凌炎缓缓闭上了眼睛。

    “住手!”从张曼成的身后,传来了一声大喊。

    张曼成一愣,转身看过去。

    凌炎也睁开眼睛,想看看来者是谁,但却根本无法抬起头。

    蒯良听到喊声,连忙看过去。一看,大喜:“仲业!助我!”

    来人正是文聘。

    只见文聘率领千余骑兵,飞踏尘土而来。

    张曼成“嘿嘿”冷笑了一声:“又来一个送死之辈!”然后命令他面前的黄巾兵道:“众兄弟们!冲!杀了这帮逆贼!”

    那些黄巾兵,呼号着就冲了上去。

    文聘挥舞着长矛,左突右刺,硬是杀出了一条血路,直奔张曼成而来。

    张曼成想要骑上马却已来不及,便站在原地,用长刀护着身前,冷冷地盯着飞至而来的文聘。

    凌炎喘着粗气,用尽力气喊了一句:“文将军!不要战!快……走!”

    张曼成背对着凌炎,冷冷地说了一句:“哼!此时想走,已然晚了!”

    文聘杀到张曼成面前,挺矛便刺。

    张曼成早已打定主意,挥刀就砍向文聘的座下马头。

    “嗖——”的一声,文聘座下马,立刻成了无头之躯。

    文聘本要刺向张曼成胸口,但随着马头被砍飞,文聘身子一歪,矛头直刺进张曼成的肩膀。

    张曼成又是一声嚎叫,带着那根矛,退了好几步。

    文聘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不过好在他全身盔甲,摔到地上后立刻又站了起来。

    张曼成难以置信地看着插进肩膀上的长矛,接着,他大叫一声:“啊——”身体奋力向前挺着,“噗”的一声,长矛被张曼成体内的内气硬是推了出去,飞向了混战中的一个黄巾兵,又是“噗”的一声,矛杆直接穿透了那个黄巾兵的身体。

    只见从张曼成的肩膀上被矛刺透的那个伤口中,猛地向外喷出黑sè“雾气”,张曼成连忙弃了刀,用手死死捂着那个“洞”,脸上显得痛苦异常。

    文聘趁此机会,连忙将双掌相对,只见在双掌只见的空间中,慢慢地出现了一个耀眼的蓝sè光团,紧接着,文聘双掌向张曼成用力推去,那个蓝sè光团,便直直地朝张曼成shè去。

    张曼成又惊又喜,连忙将捂着肩膀的手移向了光团移动的方向。

    那蓝sè光团,在碰触到张曼成的手掌时,竟全部被吸进了掌心里。而后,张曼成大吼一声,喘着粗气看着文聘,冷笑了几声。

    文聘被刚才的异变惊住了,他没想到张曼成竟然能接住他的内气团,并且吸到自己体内!这时,他见张曼成缓缓捡起地上的长刀,向自己走来,不禁心下胆寒,动作僵硬地一步步向后退去。

    张曼成冷笑了一声:“没想到,你却也有内气,这可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文聘又是一惊,连忙双手再相对,双掌的空间处,又出现了一个蓝sè光团,不过看上去,颜sè比之前的,要暗淡很多,也不那么耀眼了。

    张曼成“哈哈”一笑:“莫非你也只有这般本事?”说话的时候,他手中的长刀,却又发出了那种浓烈的黑sè光芒。

    文聘一惊,忙将手中的光团用力挥向张曼成。

    张曼成冷冷一笑,将长刀迅速地横向一切,那蓝sè光团,竟然被砍成了两半,一半冲到地上,立刻击出了一个浅坑;另一半,冲向天际,渐渐地消失不见。

    文聘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内气波被张曼成这么容易就破解了,眼中无法掩饰地显露出了惊悸。

    “哈哈……”张曼成狂笑起来,“我早说过,你们来一个便死一个,只可惜你们冥顽不灵,却执意来找死!好,好!今天我便杀光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

    说着,张曼成猛一发力,纵身挺刀便向文聘扑去。

    文聘大惊失sè,慌忙向旁边扑去,总算躲过了这一攻。

    不过,张曼成突一转身,一个跃步,便站到了文聘面前。

    文聘拼命想站起来,只是他太过惊慌,竟一直没站起来。

    张曼成露出了一丝冷笑,伸手一把抓住了文聘胸前的盔甲,直直地将文聘提了起来,直到举过了他的头顶。

    张曼成有“神上使”这个称号的其中一个原因,可能就是因为他的身高竟有九尺有余,最能接近天“神”的缘故吧。

    此时,他将文聘高举过头顶,文聘身在那种高度,如何不遍体生寒?

    文聘大惊失措之下,忙将双手相合,想再发一次内气波。

    但这一次,张曼成连让他发出来的机会都没给,见文聘作势要聚集内气,他将手向后一拉,随即猛地朝前,将文聘扔了出去。

    怎么说文聘也是八尺男儿,可张曼成扔他就跟扔小孩子似的。

    文聘在飞出了二十米开外后,重重地砸在了地上,盔甲和地面碰撞的声音,响彻四周。

    这边,蒯良仍在和王彧打着“耐力战”,王彧的士兵,将他们两个人围了起来,却不进攻。蒯良心中着急,但他毕竟是文官,如何能斗得过武将?不过,能碰上王彧这种武将,也算是蒯良运气好。

    张曼成见文聘躺在地上,痛苦地扭曲着身体,不禁大是高兴,又是一阵狂笑:“哈哈……打的好过瘾!”

    此时,文聘带来的那些骑兵,见主将战败,也心中胆寒,被黄巾兵趁机又大杀了一阵。

    张曼成开心完,朝文聘又是一声冷哼:“哼!我是‘神上使’,你竟自不量力,敢与我为敌!”

    话音刚落,只听背后一声清晰的厉喝:“张……曼成,我……杀了你!”

    张曼成刚一回身,只见凌炎迅疾地冲到了面前,一团白sè怒火随着凌炎的迅速击出的左拳,重重地打在了张曼成的肚子上。

    张曼成向后一趔趄,摔倒了下去。

    凌炎打出了这一拳后,只觉得全身虚脱无力,一下子便跪倒在了地上。

    张曼成用手捂着肚子,缓缓地站了起来,脸上的怒气使他的样子看上去更加狰狞了,他两步走到凌炎面前,伸手拽住凌炎的领子,一把把他提了起来,就跟刚才提文聘一样。

    “你这rǔ臭小儿!竟然三番两次打伤我!看我将你如何摔死!”张曼成对着浑身瘫软的凌炎怒骂道,接着,他就作势要将凌炎扔出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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