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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凤鸣岐山     九龙夺嫡txt下载     九龙夺嫡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156章 自作孽不可活(三)

    历朝历代,但凡是涉及到扯旗造反之事,处置起来,从来都是雷霆霹雳,哪怕是昏君,也不会在这等大事上轻忽了去,更遑论弘晴这等素性果决之人,这不,朝议一定,当头下午便下了明诏,次日一早,肖镇山便奉旨率第一集团军第二师以及骑一旅急行军赶往朔州,不到七天便已过了井陉,进入了山西地面。

    仁和三年十一月二十三日,也即是肖镇山所部刚过了井陉之时,又一封加急电报至京,言称白莲教匪首陆鼎盛在开封府仪考县扯旗,聚众万余,自号“逍遥大帝”,攻破县治,肆掠乡里,河南巡抚孙国玺紧急调派开封、许昌、商丘、毫州四府守备营前去征剿,不料四路兵马尚未汇合,商丘与毫州之守备营便遭白莲教匪之伏击,战损近半,残部不得不撤回原防区,其余两路军见贼众势大,不敢轻进,遂退回开封府驻防。

    十日内接连发生了两起白莲教造反之事,帝为之震怒已极,下诏令第一集团军第三师师长常山成率本部兵马以及骑二旅前去征剿,至此,原本兵力多达六万余的丰台大营遂为之一空,就只剩下军属炮兵师以及骑三旅尚留守营中。

    正所谓福无双至,祸却不单行,这不,常山成率部出击没几日,娘子关传来急报,天降大雪,井陉内多处塌方,山西与直隶之间的交通遂告断绝,紧接着,常山成所部之军列才刚至济宁,黄河铁路桥就出了意外,聊城知府急报,称是白莲教匪徒暗设炸药,炸毁了两处桥墩,导致铁路桥垮塌,虽经大清铁路公司日夜抢修,奈何大雪纷飞,实难以在十日内恢复通车。

    短短半个月时间里发生了如此多的大事,以国人素来喜欢瞎议论的性子,谣言不可避免地便大起了,所有的版本无一例外都是在暗指今上穷兵黩武,以致于天怒人怨,社稷已有崩垮之虞,天降警示,若无更易,大祸必接连而至。

    谣言这玩意儿没有腿,却跑得比马还快,无形无状,却可杀人,但凡为政者,就没谁敢轻忽了去的,纵使是弘晴这等强势无比之帝王,对此等来势汹汹之舆论压力,也自不敢坐视不理,先是下令《京师时报》刊登大量文章,既有高调歌颂清军在对外战争中的辉煌胜利之篇幅,又有揭露白莲教造反谋逆之恶行的批判文,历数白莲教蛊惑百姓、劫掠四方之本性,号召天下有识之士对白莲教群起鞭挞,紧接着,又下了明诏,言称帝将在正月初一亲率群臣上天坛向天帝祷告,为天下万民祈福。

    谣言之所以是谣言,就因着其都是些无根据的猜测以及牵强附会的扯淡罢了,尽管杀伤力极强,可只要能正确引导舆论,其实也说不上难以对付,这不,弘晴几道诏书一出,那些个疯传的谣言也就渐渐烟消云散了开去,加之新春在即,绝大多数百姓更关心的显然是年货的采购,随着京师几家大商号联手发动了一波让利大促销的活动红火展开,京师百姓们的注意力也就完全被转移了开去,尽管还有人在传那些个无稽之谈的谣言,可惜缺乏了普通百姓的参与,实也折腾不起甚浪花了的。

    再有一日便是除夕了,朝堂各部除了例行的值守人员之外,大多都已各回各的府,准备过上一个好年了,唯独只有警察总署却是忙得难有个消停的时候,没法子,警察总署就那么九千人马,要想确保京师治安无虞,只能是全体上阵,从署长到下头的普通巡警,都不敢有丝毫的轻忽,这不,天都已是彻底黑透了,总署长赫达兀自在崇文门的办公室里处理着公务,日渐苍老的脸上满是疲惫之色。

    毕竟是六十有五的人了,赫达早已不复当年之勇,加之这些年来屡受排挤,心情始终郁郁得很,人也就老得更快了些,若非几个不成器的儿子尚无法支撑起家业,赫达早想着卸甲归田了的,奈何他却是怎么也不敢退啊,没旁的,早年间,他赫达因着忠心诚德帝之故,可是没少得罪今上以及其心腹手下,尽管今上并未对他赫达秋后算账,可左都御史陶彝等一大帮受过他赫达之气者,可是没打算就这么揭过彼此间的过节,尤其是军中那帮将令,更是没少给他赫达小鞋穿,弄得赫达的几个儿子连兵都当不成,只能在家当一闲散旗人,这还是他赫达尚在警察总署署长的位置上坐着呢,若是卸了甲,那情形还不知要糟到何等之程度。

    “唉……”

    一想起自个儿与今上以及诚德帝之间数十年的恩恩怨怨,赫达的心便乱成了一团的麻,忍不住便摇头叹息了一声,内里不知几多的苦涩与辛酸。

    “达公,您这是怎么了?莫非不欢迎本贝勒么?”

    赫达的叹息声未落,一声笑语却是突然从屏风处响了起来。

    “嗯?你……”

    赫达循声望了过去,这才发现弘历不知何时已站在了屏风旁,一身的普通警察服饰,正自满脸春风地微笑着,赫达的眉头不由地便是一皱,一时间还真有些不知该如何处置眼前这等局面的。

    “达公海涵,本贝勒到了有些时间了,见达公心思重重,不敢轻易惊扰啊。”

    弘历压根儿就没在意赫达的迟疑与戒备之神色,笑呵呵地摇了摇头,缓步便往赫达所坐之处行了过去,随意地伸手拽过一把靠背椅,施施然地便端坐在了赫达的对面。

    “你怎么进来的?”

    这一见弘历如此随意地便坐在了自己对面,赫达的瞳孔不由地便是一缩,声线阴冷地便喝问道。

    “本贝勒怎么进来的无关紧要,达公您怎么出去才是关键罢?”

    弘历淡然地一笑,抖手间从衣袖里取出了一把折扇,“啪”地一声弹了开来,笑眯眯地反问了一句道。

    “狂悖,尔安敢如此放肆,来啊……”

    赫达与四爷一系素来无甚交情可言,与弘历虽有过接触,可也远谈不上甚私交不私交的,这一见弘历在自个儿面前如此放肆,当即便怒了,一拍文案,已是高声断喝了起来。

    “达公莫急,且先看看这个再谈其余好了。”

    赫达的断喝声不可谓不严厉,然则弘历却并未在意,脸上的笑容依旧不变,抖手间,又从衣袖里取出了份折子,随意地便甩到了赫达的面前。

    “混账东西,尔安敢私下调查老夫,大胆!”

    这一见弘历如此做派,赫达倒是没再唤人,伸手取过那份折子,只一看,脸色当即便是一红,很快便红得有些发黑了,但见赫达猛然将折子往文案上一压,霍然而起,怒目凝视着弘历,从牙缝里挤出了句老羞成怒之言,没旁的,只因那折子上记载的可全都是赫达的不法之事,从诚德年间督办军务时起,到如今任警察总署,赫达虽不曾贪得过分,可下头的孝敬以及一些油水还是没少沾的,尽管每一笔的数额都不算大,可总加起来,那就相当之可观了,真要查处了去,丢掉乌纱帽还是小事,十有**还得被抄家流配,自由不得赫达不为之心惊肉跳的,喝问的声音里自也就不免透着几分的色厉内荏之意味。

    “呵呵,达公说笑了,自古有云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达公做都做了,还怨旁人记将下来么?”

    面对着赫达那要吃人的神色,弘历满不在乎地便是一笑,一边摇着折扇,一边语调淡然地讥讽了赫达一把,浑然就没将其之羞恼看在眼中。

    “哼!尔待如何,嗯?”

    这么份折子倘若是真被捅了出去,赫达一家老少怕是都得玩完了去,这么个险,赫达自是不敢去冒,只不过在没搞清弘历之目的前,赫达也绝不想就这么低了头。

    “达公莫急么,且再看看这个好了。”

    眼瞅着赫达还不肯低头,弘历脸上的笑容当即便不免带上了几分的寒意,自不会在此时跟赫达展开谈判,而是一抖手,又从衣袖里取出了块玉佩,再次随手丢在了赫达的面前。

    “混账东西,你将我儿如何了,说!”

    赫达只一看那枚玉佩,瞳孔当即又是一缩,赶忙伸手拿了起来,细看了一下,已然确定了这玉佩就是他给幼子赫图阿之物,脸色当场便难看到了极点,此无他,赫达诸子诸孙大多不成器,唯有年方十八的幼子赫图阿能文能武,早被赫达视为振兴赫家的希望之所在,几乎是倾尽了所有地栽培此子,原打算过了年便要安排其去部里任笔帖式的,却不曾想其之贴身玉佩居然会落在了弘历的手中,自由不得赫达不为之气怒交加的,这一怒之下,也就顾不得弘历的身份了,但见赫达一长身,隔着文案,一手提溜住了弘历的胸襟,用力一拽,气急败坏地便咆哮了起来……

第1157章 自作孽不可活(四)

    “他现在没事,可达公您若是再这么抓着本贝勒,指不定就该有事了。”

    赫达虽已年老,可毕竟是常年习武之人,力量自是不小,这一提溜便将弘历给拽得双脚险些离了地,这等狼狈样子自是好看不到哪去,不过么,弘历却并未出手反击,也不曾动怒,仅仅只是简单地放了句话。

    “哼,我儿若是出了事,老夫定要尔来偿命!”

    赫图阿就是赫达的死穴,明知道弘历此语不过只是种谈判前的威胁而已,可他还是不敢冒这么个险,只能是重重地冷哼了一声,抖手将弘历丢在了靠背椅上。

    “达公还请消消气,且坐下再说好了。”

    弘历压根儿就没在意赫达的狠话,慢条斯理地整了整凌乱的胸襟,而后折扇一摇,笑呵呵地宽慰了赫达一句道。

    “哼!”

    被人如此打上门来威胁,赫达心中自不免又羞又怒,奈何死穴被弘历拿捏着,就算再怒,他也不敢再发作了去,只能是重重地冷哼了一声,铁青着脸地落了座。

    “达公一生忠耿,又是三朝元老了,可如今呢,却只能蜗居在这警察总署里办着杂务,不仅如此,几个儿子都没个正经差使,全靠您的俸禄窝囊打混,本贝勒可是分外为您不值啊。”

    弘历在朝中素以能言善辩而著称,玩起挑拨离间来,自是相当之了得,区区几句话下来,便令赫达喷火的眼神为之一僵。

    “哼,老夫的事还用不着你来操心,说罢,尔要老夫作甚才肯放了我儿。”

    被弘历说中了心病,赫达原本就烦的心自不免便更烦上了几分,但却不愿就自个儿的遭遇多谈,冷声便转入了正题。

    “达公莫非以为本贝勒这是前来要挟于您的么?”

    赫达倒是转入了主题,可弘历却并不急于分说正事,而是作出一派讶异装地反问道。

    “难道不是么,嗯?”

    眼瞅着弘历得了便宜还要卖乖,赫达当即便怒了,双臂一抖,似乎打算给弘历来上一顿老拳,可到了末了,还是强行忍了下来,仅仅只是不悦至极地冷哼了一声。

    “哈哈哈……,达公误会了,本贝勒此来,其实是给达公送富贵来的,又岂会有害您之心。”

    赫达话音方才刚落,弘历便已恍若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放声大笑了起来,直笑得赫达满头的雾水,愣是搞不懂弘历这厮到底在唱着哪出戏来着。

    “此话怎讲?”

    赫达虽不算精明之辈,可到底是在宦海里打滚了一辈子之人,自是不会相信天下会有免费的午餐,此际见得弘历这般作态,心中的疑虑顿时便大起了,当然了,好奇心也跟着大起了,迟疑了良久之后,终于还是开口发问了一句道。

    “很简单,只消达公帮本贝勒一个小忙,不单您封爵指日可待,您的几个儿子前程也断然不差,就不知达公您意下如何了。”

    赫达的这么句问话一出,弘历当即便猜透了其之心思所在,这一见其已然心动,立马便再次抛出了个诱惑。

    “哦?还有这等好事?嘿,历贝勒就不必遮遮掩掩了,有甚事,且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也罢,老夫懒得猜字谜!”

    赫达可是曾经辉煌过之人,自是不甘心落到眼下这等狼狈不堪之境地,富贵,他自然是想要的,可要他冒灭门的风险去做,那同样也是想都别想之事,正是出自此等想法,赫达也自懒得再跟弘历绕弯子,索性便将话题摊开了来说。

    “很简单,只消达公在后日祭天大典之际,将此二人的队伍安排在天坛东面警戒即可。”

    赫达既是这么说了,弘历也自没再多绕弯子,但见其笑了笑,伸手在一旁的茶盏里一蘸水,就在文案上写下了两个名字。

    “就这?”

    赫达歪了歪头,扫了眼那两个名字,赫然是其手下两名警察分局的局长,平日里倒也熟稔得很,却并不晓得此二人是四爷一方的人,也不甚明白弘历此举到底是何用心来着,可有一条,赫达是清楚的,那便是弘历整出如此多的事端,绝对不会仅仅只是就为了安排那两名分局长的差使那般简单,不搞清楚个中之究竟,赫达又怎敢胡乱应承将下来。

    “不错,就这,以赫大人之力,处置起来算不得难事罢,这本就是赫大人份内之事,要如何安排,他人也自无话可说不是么?”

    弘历并未解释个中之究竟,而是笑呵呵地确认了一番。

    “哼,历贝勒好大的胆子,莫非想谋逆么?”

    赫达是不怎么机灵,可也不是傻子,一联想起仁和帝要去天坛祈福一事,立马便猜到了四爷一方要借此生事之用心,只是不太清楚四爷等人到底要如何生事罢了,这便面色一沉,阴冷地便喝问了一嗓子。

    “达公此言差矣,本贝勒乃遵纪守法之人,何曾有甚谋逆之心,这么说罢,只消达公肯帮忙,一个二等公是断然少不了的,若是不肯,嘿,那就当本贝勒没提过也罢,这两样东西么,达公自己看着办便是了。”

    弘历自然不会跟赫达说实话,也不可能当着其之面承认谋逆之事实,但见其指点着摆在文案上的那本折子以及玉佩,语调森然地便丢下了句满是威胁的话语。

    “你……,哼,容老夫考虑考虑再说好了。”

    把柄与爱子都拿捏在弘历手中,赫达虽是不忿弘历的威胁,可到底是不敢硬声硬气,无奈之下,也就只能是含糊地敷衍了一句道。

    “考虑?呵,当然可以,本贝勒今儿个正好无事,且就在此等着达公的答复好了。”

    弘历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但见其“啪”地将折扇一收,已是摆出了逼赫达就范之架势。

    “嗯……”

    这一见弘历摆出了这等无赖的架势,赫达当真是气急败坏已极,偏偏又发作不得,只能是无奈地长出了口大气,起了身,焦躁万分地在办公室里来回地踱着步。

    “老夫可以答应你的条件,然,老夫也有几个条件,若是历贝勒办不到,此事想都别想!”

    赫达焦躁地踱了好一阵子之后,终于还是沉不住气了,但见其猛然地顿住了脚,面色狰狞地死盯着弘历,从牙缝里挤出了句话来。

    “好说,达公有何要求只管直说无妨,但消本贝勒能办得到的,断不会令达公失望便是了。”

    一听赫达这般说法,弘历的精神立马便是一振,面色陡然一肃,满脸诚恳状地便给出了承诺。

    “差使,老夫可以派,然,无论尔等要做甚,老夫都不愿参与其中,此为其一;其二,老夫此处一下了公文,还请历贝勒先放了我儿,再有便是将这折子的原档都给老夫送了来,至于甚封爵之事,老夫不要也罢。”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等情形下,赫达显然是无法不低头的,只不过低头归低头,他却是不想太过冒险,仅仅只答应了弘历提出的要求,却明确表达了不愿参与其中之意思。

    “达公既是这么说了,折子的原档自当先行归还达公,至于令公子么,还是先在本贝勒处做客好了,放心,本贝勒与令公子一见如故,断不会亏待了去,只消天坛事了,不管事情如何,本贝勒都会第一时间请贵公子回府的,此一条,本贝勒可向天发誓,断然无虚。”

    弘历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自然不可能都将把柄还给赫达,而是信誓旦旦地扯了一大通。

    “你……,罢了,就依历贝勒好了,老夫还有事,就不多留历贝勒了。”

    赫达显然是拿弘历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一听弘历不肯放人,也自没了法子,也就只能是气恼地一握拳,悻悻然地下了逐客之令。

    “达公留步,本贝勒就先行一步了,一切就仰仗您多多成全了,告辞,告辞。”

    该办的事儿既是已然办妥,弘历也自不想再在此处多迁延,笑呵呵地便起了身,朝着面如沉水般的赫达行了个礼,便即施施然地径自去了,偌大的办公室里,就只剩下赫达站在原地发着愣……

    除夕之夜对于国人来说,向来是一年中最重要的一夜,纵使是寻常百姓人家,那也须得好生吃上一个团圆饭,至于天家,那等隆重就更不用说了,年三十那天,一大早地,内廷便发出了旨意,言称帝将在乾清宫会宴天家宗亲以及诸从一品以上大员,此诏书一下,皇宫里当即便忙乱了起来,各宫太监大多被抽调到了乾清宫,或是大清扫,或是忙着布置彩灯等物,至于御膳房么,更是从天尚未亮,便开始了晚宴的各项准备工作,闹腾得可谓是欢快无比,整个内禁中唯有养心殿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概因弘晴一大早便去了养心殿办公,有他在,自是无人敢去搅扰。

    说是办公,其实弘晴并未真的埋头公文间,也不曾接见朝臣们,仅仅只是默然地端坐在龙床上,没旁的,概因他在等,等着某些重要消息的传来……

第1158章 一网打尽(一)

    “启奏陛下,陈思泽、陈大人来了,就在宫门外求见。”

    时间就在弘晴闭目养神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转眼间,天已是近了午,然则弘晴却并无丝毫的不耐,依旧是好整以暇地斜靠在龙床上,正自假寐间,却听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响起中,李德全已是从殿外匆匆行了进来,疾步抢到了前墀上,一躬身,小心翼翼地禀报了一句道。

    “宣!”

    一听是陈思泽到了,弘晴的双眼猛地便睁了开来,眼神中精光一闪而过,不过么,却并未多言,仅仅只是一挥手,干脆利落地吐出了个字来。

    “喳!”

    弘晴既已开了金口,李德全自是不敢稍有迁延,赶忙恭谨地应了一声,匆匆便退出了大殿,不多会,便已又陪着一身整齐朝服的陈思泽从外头行了进来。

    “微臣叩见陛下!”

    一见到高坐在龙床上的弘晴,陈思泽自不敢怠慢了去,紧赶着疾走数步,抢到了御前,规规矩矩地便是一个大礼参拜不迭。

    “尔等退下。”

    面对着陈思泽的大礼参拜,弘晴并未叫起,也没急着追问根底,而是朝着李德全等随侍太监们一挥手,声线低沉地下了令。

    “喳!”

    听得弘晴这般吩咐,李德全等人哪敢有甚迁延的,赶忙躬身应了诺,就此尽皆退出了大殿。

    “情形如何了,嗯?”

    待得李德全等人退下之后,弘晴依旧不曾叫起,而是直截了当地便奔了主题。

    “回陛下的话,诸般事宜皆已准备停当,天津港那头也已发来了消息,现有电文在此,请陛下过目。”

    听得弘晴见问,陈思泽自不敢稍有大意,赶忙一抖手,从宽大的衣袖里取出了一份电文,膝行着到了前墀前,而后方才起了身,双手捧着电文,恭谨万分地将电文搁在了龙案上。

    “嗯,那好,原定计划不变,照准执行便是了。”

    弘晴伸手拿起了电文,飞快地过了一遍,又皱着眉头想了想之后,这才面色肃然地下了最后的决断。

    “是,微臣遵旨!”

    弘晴此言一出,陈思泽的脸上立马闪过一丝激动之色,不过么,很快便又恢复了平静,并未再多啰唣,恭谨地应了一声,便即就此退出了养心殿,自去安排相关事宜不提……

    午时正牌,天津港外六海里的洋面上,一支规模庞大的舰队正缓缓地行驶着,个中战舰并不多,拢共也就只有一艘“镇”字舰,三艘“威”字舰而已,可体型巨大的运兵船却足足有十八艘之多,吃水极深,足可见这些运兵船全都是满载无疑,舰队旗舰“镇云号”的前甲板上,一名身材魁梧的陆军上将昂然立在高大的桅杆下,边上陪着的除了数名海军军官之外,余者皆是陆军将领,这人赫然正是第四集团军军长、陆军上将张淼!

    甲板上的人虽多,可却是一派的死寂,无论是海军军官们还是陆军将领们,都不敢随意开口言事,没旁的,只因张淼始终安静地站着不动,作为在场的最高将领,他不说话,又有谁敢在此际胡乱开口的,于是乎,诸般人等就这么静立成了一群的雕像。

    “报告军长,京师来电。”

    一派死寂中,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然响了起来,赫然是一名通讯官从船舱里飞奔了出来,但见其几个大步便已抢到了张淼的身前,紧赶着便行了个军礼,高声地禀报了一句道。

    “嗯。”

    一听京师来电,张淼立马一伸手,抢过了那名通讯官手中的电文,细细地过了一遍之后,这才长出了口大气,回首环视了一下列在身后的众将,目光最后落在了现场唯一一名海军少将的身上,语调低沉地下令道:“赵大坤,本将令尔即刻全速前进,务必在午时四刻前进抵天津港,不得有误!”

    “是!”

    赵大坤乃是海军将领,其实并不清楚张淼此番前去京师的真实任务之所在,他不过只是奉命护送罢了,此际听得张淼如此下令,自不敢有丝毫的迁延,紧赶着应了一声,招手叫过一名海军军官,一连串的命令下达之后,原本缓缓行驶的舰队很快便将速度提到了极致,飞速地向已在不远处的天津港疾驰而去……

    冬日的天黑得早,这才酉时一刻而已,天便已是渐黑了下来,尽管尚不到掌灯时分,可乾清宫里却已是点亮了十数支牛角烛,更有数十盏花灯遍布大殿各处,生生将偌大的殿堂照耀得有若白昼一般,在京之从一品以上的官员全都到齐了,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低声地笑谈着,气氛自是融洽得很。

    “皇上驾到!”

    随着时间的流逝,天已然彻底黑透了,往年一向习惯早到的仁和帝今儿个却是迟迟没见踪影,就在群臣们等得都有所不耐之际,却听一声尖细的喝道声响起中,弘晴已在一大拨宫女太监们的簇拥下,与皇后海兰珠一道从后殿里行了出来。

    “臣等叩见陛下,叩见皇后娘娘。”

    一见弘晴已到,诸般臣工自是不敢稍有迁延,赶忙全都跪倒在了地上,齐齐大礼参拜不迭。

    “免了,且都平身罢。”

    弘晴今儿个精气神似乎相当之不错,大步行到了正中的大位上落了座,而后一挥手,很是和煦地便叫了起。

    “臣等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弘晴既已叫了起,诸般臣工照着朝规谢恩乃是题中应有之意,却也无甚可多言处。

    “朕今儿个又得一子,故而来晚了些,叫众爱卿久等了,朕很是过意不去,一会朕定要与诸位爱卿多饮上几杯,算是朕的赔礼好了,闲话少叙,且都落了座罢。”

    弘晴笑容满面地将今儿个到得较迟的原因简单地解说了一番,口中是致着歉意,可满面的红光显示出弘晴的心情其实是舒爽得很。

    “臣等恭喜陛下又得龙子。”

    帝有后,乃大喜之事也,哪怕弘晴膝下其实已有了十几位儿子了,可对于天家来说,每一个龙子的出生都是天大的喜事来着,众臣工自是须得赶紧再称贺上一番。

    “哈哈哈……,好,今儿个朕便与诸爱卿同乐上一番,来,且请举樽共饮!”

    尽管菜肴还在陆续地上着,席面都尚不曾填满,然则弘晴心情好,却是不理会那么许多,抬手举起了酒樽,朝着诸般臣工便是一晃,哈哈大笑地提议道。

    值此龙颜大悦之际,诸般臣工们的心情也自跟着大好了起来,纷纷举杯共饮,须臾,歌舞一上,酒宴的气氛自也就更热闹了几分,君臣相互唱和说笑,喜庆之气满殿弥漫,其乐不也融融哉。

    酉时末牌,京师广安门外一里处的火车站中,一队队身着监察院服饰的兵丁将整个火车站全都控制了起来,除了调度以及站长之外,其余人等尽皆被看押在了库房中,戒备可谓是森严已极。昏黄的灯光下,一身整齐官袍的陈思泽领着数十名国家安全局的官员们屹立在站台的正中,静静地等待着,直到一列火车呼啸着从远处疾驰而来之际,众国家安全局官员们紧绷着的脸色方才稍缓了下来。

    “下车,快,一营接管车站,二营警戒,三营就地集结,动作快点!”

    火车方才刚停稳,一名上校团长已从第一列车厢里跃了出来,挥手便嘶吼了一嗓子,旋即便见一队队荷枪实弹的官兵有若下饺子般地从各列车厢中跳下,飞快地展开了队形,也没去理会站在站台上的国家安全局官员们,自顾自地便将整个火车站严密封锁了起来。

    “陈局长,本将第四集团军军长张淼奉旨率部前来听从调遣。”

    一派纷乱中,最中间的一列火车厢中行出了一队人马,当先一人赫然正是第四集团军军长张淼,但见其领着十数名侍从军官大踏步地走到了陈思泽的面前,抬手行了个军礼,很是恭谨地自报了家门,丝毫不敢有半点的失礼之处,没旁的,别看张淼如今的官衔已远在陈思泽之上,可当初张淼在“尖刀”中不过只是普通一员而已,说起来,陈思泽还是他张淼的老上司了,更别说此番行动乃是陈思泽总理其事,乃是实打实的钦差身份,张淼自是不敢轻忽了去。

    “张军长客气了,闲话以后再说,还请贵部即刻集结,我国家安全局的人自会为将军所部引路。”

    陈思泽与张淼说起来可是旧识,不过么,眼下显然不是叙旧之际,陈思泽自是无甚多的废话,直截了当地便下了令。

    “是!”

    张淼并未因陈思泽的公事公办之态度有甚不满,紧赶着便应了诺,一回身,朝着一名通讯官便下了道死命令:“传本将之令,各部即刻在站台上列队,限时一炷香,不得有误!”

    军令一下,口号声顿时便此起彼伏地响成了一片,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在各级军官们的指挥下,飞快地在站台上列好了队形,一股冲天的杀气便在这等忙碌中蒸腾而起了……

第1159章 一网打尽(二)

    戌时四刻,乾清宫的酒宴还在酣畅淋漓地进行着,歌舞早已上过了数折,原本按时辰,也差不多该到了散席的时分了——诸般臣工前来侍奉皇帝固然是该当,可身为帝王者,也须得体谅诸般臣工之不易,毕竟除夕之夜,众臣工们也有家人要陪,往年到了这么个时辰,也就该曲终人散了的,只是今儿个仁和帝兴致正高,却是没谁敢说三道四的,也就只能是跟着逗趣说笑个不休。

    酒宴气氛正酣之际,却见一名小太监从外头匆匆而入,但并未直驱御前,而是贴着李德全的耳根,低声嘀咕了一番,旋即便见李德全匆匆行上了前墀,躬身向弘晴低声转述了一番,声音压得极低,纵使就在前墀下不远处的几名老辈子亲王也听不清李德全所禀之事。

    “诸位爱卿,朕去行个方便,卿等且接着继续,来啊,上歌舞!”

    弘晴并未对李德全所言之事作出丝毫的指示,仅仅只是淡然地一挥手,便将其屏退了开去,接着还是照旧与群臣们畅饮着,又多饮了几樽之后,这才见弘晴满脸歉意地起了身,丢下句交代之后,便由李德全等几名太监陪着,径直转入后殿去了。

    只要是人,都会有三急,纵使是帝王,也自不会有甚不同,正因为此,哪怕诸般臣工们对弘晴的突然离去有些疑惑,可也没人去细想,大多都是借着酒兴在观赏着皇家班子的精彩歌舞,也就只有四爷父子隐隐觉得事情恐怕不似表面上那般简单,只是这当口上,纵使心中有所不安,他二人也自不敢有甚失常的表现,只能是耐着性子地与边上的诸般人等凑着趣。

    “陛下口谕,宣:雍亲王并多罗贝勒弘历后殿觐见,钦此!”

    弘晴一去便是良久不见归来,歌舞都已是又上了两折,群臣们也大多有些疲了,却愣是没见圣驾回转,正自狐疑万千之际,却见李德全领着数名大内侍卫从后殿转了出来,也没理会诸般臣工们的疑惑之目光,一摆手中的拂尘,高声便宣了弘晴的口谕。

    “臣等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德全这么一宣口谕,四爷父子的脸色不由地都是一变,只是这会儿人在宫中,就算心中不安已极,却也不敢在这等场合下公然抗旨,也就只能是齐齐叩谢了天恩,由着李德全等人陪着向后殿行了去。

    “嗡……”

    能混成极品大臣的,就断然不会是傻子,这一见情形不对,顿时便全都哄乱了起来,只是乱议归乱议,却是无人敢在此际离席而去的。

    “历贝勒请留步,陛下有旨,先见雍亲王。”

    四爷父子满腹忐忑地方才行到寝宫门外,却见当先领路的李德全突然一回身,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吩咐了一句道。

    “有劳李公公了。”

    这一见李德全这般做派,四爷的心当即便是猛地一沉,奈何人在屋檐下,却也由不得其不低头,无奈之下,也只能是强装笑脸地拱了拱手,客气了一句之后,便即抬脚行进了寝宫,方才转过屏风,入眼便见弘晴正满脸玩味之色地端坐在龙榻上,四爷的心顿时便虚了,满头满脑门的汗水止不住地便狂涌了出来。

    “老臣叩见陛下!”

    尽管心虚得慌,可四爷心底里还是存着几丝的侥幸心理,这便赶忙强行抑制住了心中的慌乱,疾步抢上了前去,规规矩矩地便是一个大礼参拜不迭。

    “四叔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嘿,朕可是等了您好久了。”

    面对着四爷的大礼,弘晴并未叫起,而是饶有兴致地打量了四爷好一阵子,直到看得四爷心头发毛之际,这才有些个没头没尾地感慨了一句道。

    “陛下,您这话是从何说起,老臣实是不明。”

    弘晴此言一出,四爷心底里最后几丝侥幸也就此没了踪影,但却绝不肯就此认了账,而是强撑地装着糊涂。

    “不明?呵呵,到了此际,四叔也无须跟朕装糊涂了,朕知道四叔一向不甘人下,惦记朕屁股底下这个位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的,朕能理解尔之不甘,若不是有朕在,这位置本该是您的,可惜啊,有了朕,四叔您就没那个命了,不信,您听,外头响枪了,您部署多年的那些棋子,这会儿怕是都已落了网,接下来就该轮到您了。”

    这一见四爷还在那儿强撑,弘晴不由地便乐了,轻蔑地一笑,摇了摇头,毫不客气地便点破了四爷的谋逆之事实。

    “呵呵呵,哈哈哈……,成王败寇,古今如一,为叔既败,你爱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好了,为叔全都接下也就是了。”

    弘晴话未说完,宫外便响起了爆豆般的枪声,而且不止一处,很显然,弘晴已然提前动手了,事已至此,四爷又怎会不知自己一方已是彻底败了,只是他却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会败,可不管怎么说,败了就是败了,四爷倒也没再虚言狡辩,疯狂地大笑了一阵之后,很是光棍地便认了栽。

    “说得好,四叔想来还在犯猜疑,搞不懂为何会功败垂成罢?朕也不瞒您,从一开始,您就败了,不说您手下有着不少朕派去的人,光是您试图利用陆鼎盛这一条,便足以令您一败涂地,事到如今,朕也不瞒您了,那陆鼎盛其实早在八叔败北之际,便被朕掌控在手,之所以赦免于其,一者是为了彻底根除白莲教,二来么,也是在钓您这条大鱼,您写给陆鼎盛的文书便在此处,四叔若是不信,大可自行验了去。”

    弘晴对四爷的坚韧还是有着几分的佩服的,而今,胜券既已在握,倒是不吝多说上几句,也算是让四爷死也死个明白罢。

    “不必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为叔算计不如你,败也是理所当然之事,还请赐为叔一个全尸好了,算是为叔最后一个心愿罢。”

    四爷已然是心灰意冷到了极点,也没去接弘晴从衣袖里取出的那份文档,满脸苦涩地摇了摇头,提出了最后一个请求。

    “朕答应过皇玛法,不会害了你之性命,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尔且就与十四叔一道在皇玛法陵前守孝好了,来人!”

    经此一役,四爷已然是死狗一只,杀与不杀都已没了区别,弘晴还真就无意取了其性命的,给了其一个判罚之后,便即提高声调断喝了一嗓子。

    “末将在!”

    弘晴话音刚落,就见刘铁成已领着数名大内侍卫抢了进来,高声应了诺。

    “将雍亲王革除顶戴花翎,与其子弘历一并关押于上驷院中,严加看管,不得有误!”

    弘晴冷冷地扫了面色灰败的四爷一眼,声调低沉地便给出了旨意。

    “喳!”

    一听弘晴如此吩咐,刘铁成自是不敢怠慢了去,恭谨地应了一声,一挥手,自有数名大内侍卫一拥而上,将毫无反抗的四爷架了起来,拖拽着便往外行了去……

    “邬先生,快走,挡不住了,贫僧护您杀出去!”

    戌时末牌,雍王府外枪声响成了一片,可邬思道却宛若不曾听到一般,兀自好整以暇地端坐在书房里,神闲气定地提笔挥洒着,这等悠闲状自不免令狂奔而来的了因和尚为之一愣,只是事关紧急,了因和尚也没功夫去细想,一把拉住邬思道的胳膊,急吼吼地便嚷嚷了一嗓子。

    “走?呵呵,天大地大,已是再无邬某容身之地了,事既败,生又何乐,死又何惧,去休,去休,且待来生!”

    邬思道并不挣扎,任由了因和尚拽住其胳膊,可显然没跟着了因和尚突围的意思,但见其满脸苦涩地摇了摇头,辛酸无比地感慨了起来,话音未落,一股乌血已是顺着嘴角滴淌了下来,越流越快,这才几句话的功夫,便已是由线成流,显然是早已服了毒的。

    “唉……”

    这一见邬思道口中毒血狂喷不已,了因和尚便已知其定是必死无救了的,心中自不免升起了股兔死狐悲之感,只是喊杀声已近,了因和尚也顾不得邬思道尚未咽气,叹息了一声之后,便即展开了身形,从敞开着的窗户飞纵了出去,急火流星般地冲过了后花园,跃上了墙头,打算依仗着高绝的身手突出重围。

    “看打!”

    “杀!”

    ……

    了因和尚才刚在墙头上站住脚,还没等其再次展动身形,却听两声断喝响起中,无数的暗器已若天女散花般从左右两侧铺天盖地地罩了过来,赫然是“千手观音”丁严以及其子大内侍卫统领丁松杀到了,这父子俩都是暗器高手,彼此间配合又默契无比,卜一出手,便彻底封死了了因和尚所有的闪避方向。

    “无耻贼子,佛爷跟你们拼了!”

    了因和尚的身手虽高绝,可比起丁松父子来,也不过是半斤八两罢了,即便是一对一的较量,也难有绝对的胜算,更遑论是这等立足未稳时遭父子俩的联手夹击,纵使其已将手中的戒刀运转如飞,也无法挡开所有的暗器,当场便连中了十数枚,身形当即便稳不住了,翻滚着落下了墙头,只不过这厮也算勇悍,尽管伤得不轻,却绝不肯就此束手就擒,但见其怒吼了一声,操刀便要再往外强突。

    “找死,杀!”

    不等了因和尚冲将起来,却见一高大老者已是从黑暗中急冲而出,一招势大力沉的“力劈华山”便已是当头向了因和尚招呼了过去,赫然是军情局局长曹燕山赶到了。

    曹燕山这一刀来得极其凶悍,若是未受伤前,了因和尚还能硬扛硬架上一把,奈何此际伤已重,哪敢再硬挡曹燕山的大力狂劈,忙不迭地便往边上躲了开,闪避得倒也算是及时,奈何现场还有丁严父子这对暗器高手在,了因和尚刚才一闪身,丁严父子俩的暗器雨又到了,前力已绝、后力未生之下,了因和尚再也无法腾挪了,生生被暗器雨射成了筛子,只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嚎,便已横死当场……

第1160章 巴尔喀什湖大捷

    一夜的纷乱下来,四爷父子之党羽尽皆被擒,附逆之警察总署署长赫达也在宫中晚宴上被当场拿下,次日一早,弘晴率群臣到天坛行祭天大典,并将四爷一党谋逆之事公告天下,革除四爷父子之爵位,其中四爷被发往景陵与十四爷作伴,一并为康熙帝守灵,弘历则被圈养于盛京,其余家小则圈于京师,所有附逆者尽皆打入大牢,着刑部尚书海涛、左都御史陶彝为正副主审,限时一个月,严审诸般附逆之徒,至此,横亘朝野数十年的四爷集团彻底宣告覆灭。

    仁和四年元月九日,肖镇山从山西朔州发来捷报,言明扯旗造反之白莲教尽数被歼,贼酋杜云山、李卓等尽数落网成擒;元月十一日,常山成从开封发来捷电,称白莲教之乱已平,唯贼酋陆鼎盛不知所踪,帝并未深究此事,只下诏将所有被擒之白莲教惯匪尽皆斩首弃市,并重申各地严禁白莲教死灰复燃,由是,举国上下再次掀起了对白莲教之严打,不少潜藏之白莲教余孽落网,经此番大力整顿之后,在华夏活跃了近千年的白莲教终于成了历史名词,自此后,再不曾有过复兴。

    仁和四年元月二十九日,刑部尚书海涛及左都御史陶彝联名上本,言称四爷谋逆案已告审结,诸多附逆之党徒皆已服罪,并附预拟之审判结果,个中判绞者十七人,判大辟者二十有七,判流配者多达数百,另有近千人被判各种徒刑不等,帝阅之,以为量刑稍重,朱批皆减一等处置,事遂做定论。

    元月一过,春回大地,随着四爷集团的覆灭,国内形势已稳,到处是一派的欣欣向荣,可西疆的战云却是又密布了起来——经过一冬的休整,再次得到了西方诸国援助的俄军不单补充了大量的新式武器,更补充了近十万的生力军,此时在巴尔喀什湖到萨瑟科尔湖一线与清军对峙的俄军总兵力已多达四十万之数,而不曾增兵的清军还是二十一万之数,双方的兵力对比已颇见悬殊,俄军再次蠢蠢欲动,几次三番派出小股部队试探清军之防线,似有抢先发动攻击之意图。

    仁和四年二月初三,岳钟琪拍发加急电报,将具体作战计划报到了御前,帝并未加以置评,只是回电称:“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欲战欲守,皆由卿等自行定夺。”

    接到了弘晴的回电之后,岳钟琪即刻召开前线军事会议,宣布“雷霆计划“正式开始,定于二月初五卯时正牌向俄军正面展开强攻,以第六、第七两大集团军之各两个步兵师为前导,兵分两路,轮番进击,行一点突破,两面横扫之战术,务求在最短时间里凿穿敌军三道防线,逼敌与我在阿克斗卡展开正面决战,从而为秘密从葱岭出击的南疆边防军李敏行所部创造出突袭敌侧翼之最佳战机。

    无独有偶,在得到了大量补充的情况下,俄军统帅伊万·伊万若维奇·伊万诺夫大公雄心****,也制定了一个突击作战计划,代号“雷神锤行动”,预定于二月初五凌晨五时投入四个步兵军、两个哥萨克骑兵军,总兵力十四万人,对清军防线展开点对点的不间断进攻,务求一举击穿清军防线,从而为己方主力创造出依仗优势兵力一举击溃清军集群之战机。

    中俄双方的统帅几乎是想到了一块儿去了,不单进攻的时间完全一致,突破口的选择上也几乎完全重叠,至于投入的兵力么,实力雄厚的俄军显然要多出了一倍不止,当然了,在装备上,哪怕经过了整补,俄军还是差了清军老大的一截,不说火炮上的差距根本不是短时间里能拉近的,就连单兵武器上的差距也依旧存在着——一年的时间过去,自打弄清楚了清军机枪以及手榴弹的威力后,西方诸国可是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进行研发,也制造出了第一代机枪和手榴弹,只不过威力上却远不及清军所用的制式武器,此无他,西方诸国到此际尚未能研发出黄色炸药以及无烟火药,各种武器装填的都还是黑色火药,先天上就有所不足,故而,从总体态势来说,俄军尽管人多势众,可在攻击力方面其实并不占上风。

    仁和四年二月初五卯时正牌,中俄两军的攻击部队几乎同时离开了防线,向前挺进,于途遭遇,双方旋即展开了一场大血战,激战半日,火力明显处在下风的俄军伤亡惨重,两路兵马皆被迫向己方防线撤退,清军自然不肯罢休,衔尾直追,杀得俄军狼狈鼠窜,乘胜追击之下,顺势连续突破俄军两道防线,跟着推进的清军主力则抓住战机,横扫俄军前两道防线之敌,不给俄军收缩兵力之机会,一战歼敌三万余。

    夜幕降临之后,清军暂停了攻势,俄军趁机调整部署,派出重兵扼守通往阿克斗卡的两座高地——三九六高地以及三八七高地,以图遏制住清军之进攻,翌日,清军调整部署,全力猛攻两高地,激战竟日,未克,双方将士伤亡皆不小,两大高地成了两大血肉磨盘,双方各有数千将士倒在了在两大高地周边。

    仁和四年二月初八,经三天的调整之后,清军改变了战术,对三九六高地只警戒不攻击,集中全军主要火力及兵力于三八七高地前沿,重炮、臼炮集中轰击俄军各重点工事,进行定点清除,俄军虽也集中了大量的火炮部队,试图与清军展开炮战,只可惜火炮威力不足,数量也远不及清军一半,激战了大半天,损失过半,不得不黯然退出战场,至此,战场火力投射的优势已然彻底转到了清军手中。

    仁和四年二月初十,清军连续三日狂轰俄军工事,将其各种地面工事尽皆摧毁殆尽,一个师的清军趁势在炮火的掩护下,发动了强攻,俄军虽居劣势地位,却不肯拱手将此战略要地让出,不断地往三八七高地上填进兵力,一日之内,高地数次易手,不仅如此,俄军还从三九六高地方向发动了数次大反攻,尽管被清军击退,可也有效地牵制住了清军的兵力,双方血战竟日,三八七高地依旧还在俄军的手中,只不过俄军的战损明显要高出清军不少——清军伤亡三千五百余,而俄军足损失了八千余人。

    连续攻击两高地皆未能得手,清军的攻势不得不稍有放缓,尽管小规模的炮击以及进攻始终不曾停止,可再无似二月初十那等高强度的攻击,双方的战线似乎有着就此稳定下来之趋势,俄军趁机调整兵力部署,并从后方再次调来了大量军火,准备发动反攻,以求将清军赶回去。

    仁和四年二月十六日,得到了增补的俄军悍然发动了反击,一次性便投入了十二万兵力,试图一举突破清军之防线,可惜遭遇了清军早早设下的地雷阵之暗算,再被清军一通子火炮狂轰之下,开战仅仅不到两个时辰,俄军便已是不支地惨败而回,清军趁势再次发起了对三九六以及三八七高地的强攻,一次性投入四个师的兵力,轮番上阵攻击,昼夜不停,退无可退的俄军拼死防守,依仗着兵力上的绝对优势,苦苦地支撑着防线不失。

    仁和四年二月十七日凌晨,就在俄军主力全都被两高地的激战所吸引之际,从葱岭方向出击的李敏行所部边防军两万三千兵力绕过了狭长的巴尔喀什湖,突然出现在了俄军的左翼,压根儿不等俄军调整部署,李敏行所部已是发动了决死的冲锋,以一万骑兵全力向心突击,步军在后横扫,打了俄军一个措手不及,与此同时,正面作战的清军主力也再次发动了强攻,一举拿下三八七高地,打通了出击阿克斗卡的道路,大清骑军集团指挥官和荣中将趁势率骑军主力急速出击,与李敏行所部相互呼应,彻底冲垮了俄军的防御体系,战至末时,俄军大败,伊万·伊万若维奇·伊万诺夫大公率残部八万余向西疯狂逃窜,清军衔尾急追不舍,接连歼灭了俄军断后的后卫部队。

    仁和四年三月十日,俄军残部侥幸逃回了伏尔加河流域,至此,出征的四十余万俄军只有四万不到得以侥幸回国,余者不是战死便是被清军俘虏,一场中俄间的大规模会战以清军的完胜告了终了。

    仁和四年三月十四日,清军追击部队在土尔扈特汗国留下了一万余兵力驻防,其余各部开始北上,与从中西伯利亚高原出击的第三集团军汇合,以绝对优势兵力出击乌法堡,俄守将列夫·托尔斯基上将见清军势大难挡,不敢固城坚守,下令全军撤过乌拉尔山脉,临行前一把火将乌法堡烧成了平地,清军并未再往前追击,而是在乌法堡停驻了下来,驱策俄军战俘十数万,重建了乌法堡,将之营造成大清的边防重地。

    仁和四年四月初九,无力再战的俄罗斯帝国唯恐清军乘胜杀入其欧洲部分,不得不赶紧派出议和使节团,仁和帝命令岳钟琪为首席谈判代表,与俄方展开谈判,经激烈之争辩,双方于五月初一达成协议,以俄罗斯帝国割让整个西伯利亚并赔偿清军白银一千万两为代价,达成和平共识,史称“中俄乌法堡条约”,至此,大清西北之战事完满结束……

第1161章 今夕何夕(大结局)

    仁和四年五月初九,清军主力从乌法堡撤回,八月初三,各部抵达京师,仁和帝亲自率群臣郊迎,并行午门献俘大典,当场晋封大批将领,其中战功最卓著的岳钟琪晋封一等公,荫三子;第三集团军军长恪伦泰晋一等公,荫二子;南疆将军李敏行晋上将,封二等公,荫二子,其余各部将领皆赏赐有差。UU小说,www.uu234.com

    仁和四年九月初九,土尔扈特汗国以及哈萨克汗国使节团前来京师朝觐,并提请归附大清之事宜,帝准之,封土尔扈特汗阿玉奇为土尔扈特亲王,封哈萨克汗凯普为哈萨克亲王,给予其自治之权,然,一体外交权力归附中央,其王位承续也一体取决于中央,两国使节团皆无异议,事遂定焉,十月初七,趁着两汗国归附之良机,仁和帝下诏对各军区再行调整事宜,不单照常例对各集团军主官进行轮换,更将驻西安之第六集团军调往伊犁驻扎,而原伊犁边防军则调往乌法堡驻扎,原南疆边防军则调往伏尔加河流域常驻,驻成都之第七集团军接管原西安防区,黑龙江边防军进驻中西伯利亚,其余各部驻防区保持不变。

    仁和五年五月初三,西班牙以及荷兰皆派出密使,欲与大清议和,并请求重开商路,仁和帝允之,双方缔结了《中西北京条约》以及《中荷北京条约》,约定以淡马锡为双方贸易之中转站,为表友好,大清释放了两国之战俘。

    仁和五年五月初九,帝下诏,令工部对钢煤联合体系加大投入力度,以进一步推进工业革命之脚步,工部上下闻令而动,于八月初八提出了钢煤联合体系之发展计划,分十年建成六家大型钢铁企业,并对山西等各处煤矿资源丰富的省份加大开发力度,拟以公私合营之体例,投建大型矿业公司十五家,并拟在川中、东北等铁矿资源丰富地区投产十家大型矿业公司,依旧以公私合营为主要经营手段,帝允之。

    仁和六年元月初九,礼部尚书萧玄武上本,言称直隶地面之科举改革已大体完善,小学、中学乃至中央大学、师范学院等体系已然完备,请求在各省进行推广,帝闻之,大悦,准奏,并晋封萧玄武为二等侯,其余有功之臣各有赏赐不等。

    从仁和四年九月起,至仁和十年,大清并未再发动任何对外战争,一心投入到了国内建设之中,一边积极地推进工业革命之进程,一边大力鼓动四川、河南等人口大省向边疆移民,不单给予移民安家费用,更给予十年免税之政策,六年下来,东北、南北疆以及西伯利亚等原本地广人稀处渐渐有了生气,大清的国力进一步得以提升,工农业总产值已占据了当代七成之份额,科技进步更是日新月异,至仁和九年五月初,第一艘千吨级别的装甲舰下水试航,取得成功,帝闻之,大悦,下诏对有功之臣进行嘉奖,同时下令三大造船厂开始研发新一代的战舰以及火炮等相关配套设施。

    仁和十一年五月初,大清三大造船厂均取得突破,新型装甲舰开始定型生产,分三个级别——战列舰,排水量在两千吨以上,护卫舰,排水量为一千吨;高速巡洋舰,排水量为八百吨,至仁和十四年九月,大清三大造船厂共计造出战列舰六艘,护卫舰八艘,高速巡洋舰四艘,全部归于南海舰队。

    仁和十五年六月初九,经过十年的休养生息,大清国力已然强盛到了顶峰,十数条铁路干线的通车,从最南方的云南到最西北端的乌法堡皆已成通途,仁和帝终于腾出了手来,宣布对大不列颠进行讨伐之战,以解决亚洲之遗留问题,提出了“亚洲乃是亚洲人的亚洲”之口号,兵分三路向印度以及澳洲进军——海军方面,由南海舰队出击,掩护第五集团军在印度沿海登陆;另一路则由南疆出发,以第六集团军军长墨海为主帅,统领第六集团军以及第七集团军一部从红其拉甫进入克什米尔地区;东海舰队全军出动,搭载第二集团军南下澳洲,以歼灭大不列颠在亚洲的最后几块殖民地。

    仁和十五年八月十六日,南下之南海舰队主力从马六甲海峡通过,进入了印度洋,与大不列颠远东舰队在印度洋上展开了一场不对称的大海战,是时,清军参战的只有战列舰六艘,护卫舰八艘,高速巡洋舰四艘,共计十八艘装甲舰,而大不列颠海军方面则有包括一级战略舰在内的大中型战舰四十八艘,论战舰数量,足足是清军舰队的近三倍,可大战的结果却是清军只有一艘巡洋舰被击沉,而大不列颠海军战沉三十九艘之多,连同旗舰一级战略舰“战神号”都被清军的犀利炮火击沉当场,只有四艘中型战舰逃出了生天,另有五艘战舰伤重投降,很显然,这已不是一场战争,而是一面倒之大屠杀!

    仁和十五年九月初九,在清军强大的舰队火力之掩护下,第五集团军在孟买强行登陆,仅仅两天时间便攻克了这座号称大不列颠皇冠上的明珠之重镇,于此同时,从南疆出击的墨海所部也顺利攻克克什米尔山谷、查谟、蓬奇等地区,驻防的大不列颠小股殖民军望风而降,所过之处,几乎可以说是兵不血刃,至仁和十六年元月,整个印度的大不列颠殖民军被扫荡一空,大胜之后的清军并未在印度驻扎下来,而是再次转向西线,以墨海为统帅,第五、第六集团军为主力,一路横扫西亚地区,大军一路远征,顺势打垮了已然衰落无比的奥斯曼土耳其帝国,于仁和十六年底打到了埃及,将整个尼罗河流域掌控在了大清手中。

    仁和十五年十月初八,第二集团军在东海舰队的掩护下,先行登陆了新西兰,葡萄牙殖民军不战而降,旋即,清军又大举登陆澳洲,连战连捷,至仁和十六年五月中旬,彻底歼灭了大不列颠殖民者的抵抗,将所有战俘一体押运归国,全部投入到了各地铁路建设之中,于此同时,仁和帝再次下了移民实边令,从湖北、江苏等人口密集过大的地区花六年时间迁移了近四十万人到澳洲垦荒,至仁和二十一年,整个亚洲以及部分非洲、欧洲地区已被囊括在清军的势力范围之内,大清已是名符其实的天下第一强国,至于原本的第一强国大不列颠王国则衰落成了二流国家,纵使如此,大清也不曾给大不列颠王国等老牌殖民帝国再起之机会,暗中插手美洲革命,大肆为南北美洲之独立运动输血,鼓动南北美洲脱离西方国家的殖民统治,随着美国等国家的先后独立,西方老牌殖民帝国彻底陷入了无底的深渊之中,再也没了雄起的可能。

    仁和三十年,凭借着工业革命的硕果,大清国力蓬勃发展,西方乃是南北美各国见大清已是势大无敌,皆不敢再生与大清争夺霸主地位之心,反倒是纷纷来大清朝见,以谋求关系正常化,借此东风,大清与世界主要强国皆缔结了盟约,宣布成立联合国体系,以裁决各国之间的争端,联合国总部就设在北京,大清、大不列颠、美国、葡萄牙、俄罗斯成为五大常任理事国,然,只有大清才握有一票否决权,至此,整个世界都已在大清的阴影之笼罩下。

    仁和三十五年,经过多年的酝酿,仁和帝下诏行宪政,组建上、下议院,依法治国,上至皇室,下至普通百姓,都不得有违宪法之规定,并主动交出大部分权力,给予上、下议院组阁治理国家事务之权力,仁和三十六年,各省、府议会成立,行军、政、法三权分治之格局,标志着大清已由封建社会顺利地转入了资本主义社会,保障了大清可在很长时间里保持强盛之国际地位。

    仁和四十年元月十五,帝在元宵与民同乐之际,偶感风寒,当夜便已不起,次日一早,在乾清宫病逝,享年七十有二,临终前传位于皇十五子永珏,谥号:威。

    “懒虫,起床了,再不起来,要迟到了!”

    一支素手揪住了洪晴的耳朵,很是温柔地拧了一下,清脆的嗓音在斗室里颤悠悠地荡漾着。

    “别吵,朕累着呢。”

    任是谁正睡得香甜,被人惊扰了去,都断不会觉得愉快,洪晴自然也不例外,但见其毫不客气地一挥手,打掉了那只素手,满是不悦地呵斥了一嗓子,只是眼睛却依旧是紧闭着的。

    “哟呵,还长脾气了,洪晴,你可不是一代大帝弘晴,再跟姑奶奶装蒜,看姑奶奶如何收拾你!”

    被洪晴这么一呵斥,素手的主人显然是怒了,不管不顾地骂了一声,毫不客气地拽着洪晴的耳朵便是一扯。

    “啊……,你……,厄,今夕何夕?”

    吃疼之下,洪晴惨嚎了一声,猛然睁开了眼,这才发现面前赫然站着一位白领丽人,只是一时间有些精神恍惚,愣是想不起这白领丽人的名字,下意识地便冒出了句酸文。

    “什么今夕何夕,告诉你,姓洪的,今儿个就是大清纪文四年,公元2012年,听懂了没?再跟姑奶奶掉文,小心姑奶奶拿大巴掌削你了!”

    一听洪晴这么句酸文,白领丽人当即怒上加怒,杏眼一瞪,指着洪晴的鼻子便嚷嚷了起来。

    “大清纪文四年?公元2012年?哈哈哈……”

    白领丽人这么一嚷嚷,洪晴不单不怒,反倒是仰头哈哈大笑了起来,直笑得那白领丽人讶异无比地瞪圆了眼,愣是没搞懂洪晴究竟都在笑些甚来着……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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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8898/ 第一时间欣赏九龙夺嫡最新章节! 作者:凤鸣岐山所写的《九龙夺嫡》为转载作品,九龙夺嫡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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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夺嫡介绍:
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人生在世,自当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且看穿越成了老三家长子的弘晴,如何在康熙年间的九龙夺嫡中玩转朝纲,夺鼎天下!九龙夺嫡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九龙夺嫡,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九龙夺嫡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