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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孤独麦客     穿越1630之崛起南美txt下载     穿越1630之崛起南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六十五章 保定地区(一)

    饺子馆地处十字路口,没有名字,但在本地却很有名,只要你向当地人一提“道口张家”饺子馆,那几乎无人不晓。席尔瓦在本地开门做生意,自然也闻名已久,因此便带了布兰科过来尝尝鲜。

    “这是蒜头,本地人经常食用的一种蔬菜,一般用来佐餐,有的时候做菜时也会用来调味。好吧,事实上东岸人几乎每一种菜都会用生姜、蒜之类的东西来调味,真的很奇怪,但味道却不坏,这些饺子也是如此。”席尔瓦一边剥着蒜头一边向自己的雇主介绍着,“很多尝过东岸菜肴的巴西绅士都发誓说,即便不说中国菜肴的味道比巴西或葡萄牙的好,但也绝对不会逊色就是了。”

    门外响起了几声隆隆的炮声,布兰科一惊,但很快又反应了过来:这是东岸人在施放过年的庆祝礼炮!在来的路上布兰科就已经见识过了,他当时还很惊讶来着,因为东岸人竟然拿三磅炮、四磅炮来庆贺新年,真是够疯狂的!

    屋内的桌椅都是用附近砍伐的廉价巴拉那松木所制成,没有上漆,风格也完全是东方制式的:椅子、桌子上很多地方都雕刻着各式各样的图案,看样子似乎是东方神话传说;墙上贴着一些用彩纸剪切出来的方块汉字,就如大门两侧贴着红彤彤的对联一样;靠里的墙正中心挂着一个匾额,上书四个大字“张家老店”。

    布兰科已经学习过好多年的汉语了,就连繁体字也多多少少认识一些,但他依然对东岸人或者说明国人给店铺取名的方式感到困惑。眼前的这家“张家老店”还算是好的了,你看街对面那家卖棉布的店铺“李齐周”,似乎完全就是该店三位合伙人的姓氏组合;饺子馆东面一家卖面粉的“义兴号”,从取名上完全看不出这家店是做什么的;街西头那家皮货的“恒盛隆”也是如此,店主取名的时候应该是从口彩的角度考虑的,但这名字同样也体现不出该店的业务经营范围。

    由于是东岸历新年过后开业的第一天,饺子馆的东家又比较殷勤好客,因此每张桌子上面都放了少许东方点心——一般来说是甜食,数量也只有一块或两块。此外还有一些果酱、蜜饯、干果之类的小玩意,都是用本县黎明镇果园里所产的各种水果加工而成,由于制作工艺独特,尝起来味道也相当不错。

    当然所有以上这些东西都是完全免费的,客人们完全可以随意品尝。你看,门外不是有很多穿着崭新衣服的小孩成群结队涌进来拿果子吃么,一脸精明能干之色的饺子馆东家不但不责怪,相反还会笑眯眯地招呼他的伙计再拿一些干果蜜饯出来。显而易见,对于孩子们来说,这几天都是快乐的。

    店铺内的烟草味道很浓,布兰科对此不是很感冒,他甚至有些可怜自己早上刚刚换上的崭新丝织外套,上面一定沾染上了浓烈呛人的烟草味道了吧。他的仆人席尔瓦又点了一瓶马德拉酒,这令布兰科更是惊异,同时也很是惊喜。席尔瓦告诉他这些酒的原产地都是马德拉岛,长途运输至巴西后又被出口到了东岸共和国,东岸人买来玻璃酒瓶对其进行了分装,然后又运到了各地进行出售。平安县作为全东岸的工业中心,自然也有很多这种甜酒出售了,特别是在保安乡,由于葡萄牙商人很多,这种酒的销路相当好。

    饺子很快端了上来,布兰科熟练地用筷子夹了一个尝了尝,嗯,里面是羊肉,味道还不错。这种肉完全没有羊肉应有的腥膻味,也许这跟东岸人饲养的羊的品种有关——他们一直在致力于培养各种或肉用或产毛的羊——但也许更多原因还是和烹饪方法有关。当然处理肉的过程中一定也有许多不传之秘,或许用了各种调料,或许还用了荷兰人出售过来的香料,但一定有自己的独特之处,不然完全不会有这么美味。

    或许我该雇佣一个明国厨子?布兰科一边吃着饺子,一边暗暗思索着。

    门外一阵喧闹声响起,引得饺子馆内的一些食客都抬头朝外望去。布兰科心里好奇,也朝外面看去,只见街道上一群人围着两只布扎的狮子不停笑闹着。这两只狮子个头不大,用色彩鲜艳的染色布扎成,看起来栩栩如生,被人顶着在地面上爬行。操纵狮子的人不时做出一些滑稽的动作,引得围观人群大声叫好的同时也哄堂大笑,尤其是一些小孩,兴奋地围着狮子不停转圈,快乐的小脸上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奇怪的风俗!”布兰科摇了摇头,显然不如在场的东岸人对此感兴趣,他最后看了两眼,然后便再度低头吃起了饺子——这才是他真正感兴趣的东西。

    狮子队伍后面还跟着一个戏班,由十多名来自东方的“音乐家”组成,它们拿着各种奇奇怪怪的乐器,卖力地吹打着。但遗憾的是,周围实在是太吵闹、也太嘈杂了,他们卖力的表演并不足以吸引行人们的注意力,人们一边观看舞狮表演,一边大声谈笑着,完全将这些音乐声掩盖了下去。在这种喧嚣的环境下,你得有特别好的听力,才能勉强从各种声浪中辨别出一些锣声和鼓声。

    布兰科和席尔瓦二人不紧不慢地吃完了饺子,然后把剩下的半瓶马德拉酒也喝完了,这才起身离去。此时街道上的人越来越多,很多小贩装束的人似乎也不怎么在乎自己的生意了,他们心不在焉地站在自己的货摊上,然后咧着嘴看着远处的表演,对客人也比以往缺乏一些耐心。俄而,一群明显是欧洲面孔的男人也大笑着涌到了街道上,他们看起来喝了点酒,有些醉醺醺的。这些人占住了街道上的一片空地,然后跳起了自己家乡的舞蹈,很快一些穿着鲜艳服装的立窝尼亚女人也加入了进去,街道上顿时被人围得水泄不通。

    布兰科和席尔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而这个时候,布兰科身上价值不菲的衣服已经皱巴得不像样了。前面就是十字路口,那里有一片空旷的小广场,但这个时候也被人群给占满了。

    布兰科放眼望去,只见那里搭了个棚子,一群来自东方明国的“街头艺术家”正在表演着各种戏曲剧目。观众们站在下面,兴高采烈地看着表演,似乎这对于他们来说也是难得的娱乐。因此尽管此时天空再度飘起了细小的雪花,冷风也呼呼地吹了起来,但所有人都忍耐着寒意,一边跺脚一边观看着表演。实在有人熬不住冷风了,便会跑进旁边的面馆内,喝上一碗好心的店主提供的免费面汤,然后再度跑回去观看剧目。

    戏剧以喜剧居多,演员们插科打诨,风趣幽默,尤其是一出被人称作二人转的东岸特色剧目,更是引得了台下观众们山呼海啸般的叫好声。除了这些中国特色的剧目外,一个来自意大利的戏班也上去表演了一出谐剧,只可惜在场的观众中很少有人能够听得懂他们在说什么,只不过他们诙谐的表演和一些有趣的动作,仍然博得了观众们阵阵的善意掌声。据旁边一些交谈的商人们所言,这个意大利戏班似乎还是本县的“老父母”、钱浩“钱大县尊”私人出资聘来的,为的就是让大家开开“洋荤”。

    街道上不时有一群穿着土黄色冬季军大衣、头戴黑檐大盖帽、脚踏翻毛皮鞋、肩扛燧发步枪的士兵列队通过,拥挤在街道上的居民们自动为他们让开一条通道。带队的军官骑着马,双手都带着洁白的纱布手套,军外套上挂满了勋章。只见他左手抚着指挥刀,右手抓着缰绳,用一种略带骄傲的目光扫视着众人——这是巡逻街道、维持治安的官兵们。

    布兰科和席尔瓦二人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这些排列着整齐的队伍、迈着一致的步伐、认真地甩手甩脚前进着的东岸官兵们。带队的军官骄傲英武、自信十足,跟随士兵的动作一丝不苟、整齐划一,显是经受了常年机械的训练以及严格的纪律养成。

    只要这些精锐骄傲的东岸陆军士兵存在一天,巴西的文明绅士们就始终会寝食不安,他们不得不把对东岸的不满深埋在心里,然后老老实实地按照东岸人的游戏规则行事。这真是太糟糕了,伟大的葡萄牙绅士们何时这么憋屈过?

    看到这队士兵通过,布兰科突然也没了再逛逛这个边境贸易市场的兴趣了。他突然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失望,似乎对什么都兴趣缺缺。席尔瓦敏锐地感受到了自己雇主的情绪变化,他提议回自家的店铺内休息休息,顺便再商讨一下以后的商业布局问题。布兰科答应了,然后两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汹涌的人群中。

    戏剧以喜剧居多,演员们插科打诨,风趣幽默,尤其是一出被人称作二人转的东岸特色剧目,更是引得了台下观众们山呼海啸般的叫好声。除了这些中国特色的剧目外,一个来自意大利的戏班也上去表演了一出谐剧,只可惜在场的观众中很少有人能够听得懂他们在说什么,只不过他们诙谐的表演和一些有趣的动作,仍然博得了观众们阵阵的善意掌声。据旁边一些交谈的商人们所言,这个意大利戏班似乎还是本县的“老父母”、钱浩“钱大县尊”私人出资聘来的,为的就是让大家开开“洋荤”。

    街道上不时有一群穿着土黄色冬季军大衣、头戴黑檐大盖帽、脚踏翻毛皮鞋、肩扛燧发步枪的士兵列队通过,拥挤在街道上的居民们自动为他们让开一条通道。带队的军官骑着马,双手都带着洁白的纱布手套,军外套上挂满了勋章。只见他左手抚着指挥刀,右手抓着缰绳,用一种略带骄傲的目光扫视着众人——这是巡逻街道、维持治安的官兵们。

    布兰科和席尔瓦二人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这些排列着整齐的队伍、迈着一致的步伐、认真地甩手甩脚前进着的东岸官兵们。带队的军官骄傲英武、自信十足,跟随士兵的动作一丝不苟、整齐划一,显是经受了常年机械的训练以及严格的纪律养成。布兰科和席尔瓦二人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这些排列着整齐的队伍、迈着一致的步伐、认真地甩手甩脚前进着的东岸官兵们。带队的军官骄傲英武、自信十足,跟随士兵的动作一丝不苟、整齐划一,显是经受了常年机械的训练以及严格的纪律养成。布兰科和席尔瓦二人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这些排列着整齐的队伍、迈着一致的步伐、认真地甩手甩脚前进着的东岸官兵们。带队的军官骄傲英武、自信十足,跟随士兵的动作一丝不苟、整齐划一,显是经受了常年机械的训练以及严格的纪律养成。布兰科和席尔瓦二人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这些排列着整齐的队伍、迈着一致的步伐、认真地甩手甩脚前进着的东岸官兵们。带队的军官骄傲英武、自信十足,跟随士兵的动作一丝不苟、整齐划一,显是经受了常年机械的训练以及严格的纪律养成。布兰科和席尔瓦二人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这些排列着整齐的队伍、迈着一致的步伐、认真地甩手甩脚前进着的东岸官兵们。

    只要这些精锐骄傲的东岸陆军士兵存在一天,巴西的文明绅士们就始终会寝食不安,他们不得不把对东岸的不满深埋在心里,然后老老实实地按照东岸人的游戏规则行事。这真是太糟糕了,伟大的葡萄牙绅士们何时这么憋屈过?

    看到这队士兵通过,布兰科突然也没了再逛逛这个边境贸易市场的兴趣了。他突然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失望,似乎对什么都兴趣缺缺。席尔瓦敏锐地感受到了自己雇主的情绪变化,他提议回自家的店铺内休息休息,顺便再商讨一下以后的商业布局问题。布兰科答应了,然后两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汹涌的人群中。(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六章 保定地区(二)

    雪越下越大,寒冬已经逐渐笼罩了这个僻处天涯海角的大岛。

    天空一片灰蒙蒙的,鹅毛般的雪片在咆哮的西风的助势下,狠狠地打在身穿皮大衣的行人身上,发出一阵阵轻微的脆响。身旁的树木在西风吹拂下也轻微晃动着,一群脖子上挂着铃铛的驯鹿拉着一个雪橇,在雪地上艰难前行。几只半大不大的猎犬,围着雪橇前后跑动着,状似极为欢快。

    今天已经是七月初了,火地岛也迎来了一年中最寒冷的季节。而在火地岛的西侧,因为受到了西风带的部分影响,因此这里是偏冷的温带海洋性气候。而由于西风是从海面上吹来的,因此带有大量湿气,再加上山脉阻隔,因此降水量不小。特别是在冬天的时候,降水更是以大雪的形式表现出来,使得野外到处都是一片银装素裹的景象。

    在这个寒冷的季节内,似乎就连岛上原本就不多的动物(主要有海豹、海獭、企鹅、骆马、狐狸、野鸭以及一些鸟类)都躲藏起来消失不见了,野外只能偶尔见到一些东岸人从马岛上迁移过来的南极狼。

    这种长得像狗的食肉者自从被东岸人引进到火地岛后,因为气候相近以及食物来源丰富的原因,种群繁衍较快,最初被放生的十余只南极狼目前已经繁衍出了好几群,且大部分在火地岛西侧靠海的一侧生活,据农业部护林员估算大概已有五六十只的规模。这些陆地肉食动物的引进填补了火地岛缺乏大型犬科捕食者的空白(狐狸除外),因此东岸人得以在岛上放心大胆地放养一些从别的大洲引进的动物。比如后世阿根廷人为火地岛引进的野兔、山羊等动物,当然被证明对岛上森林破坏极大的海狸并没有大规模引进,目前仅在一些无人小岛上做研究,并严格禁止扩散到其他地方。

    来自北美大陆的野牛以及挪威的麝牛同样也是火地岛引进的新客人。这些体型庞大的动物目前在火地岛北部的平原地带生活着——火地岛西侧的维克汉姆岛上也有4头,是东岸人最初放生的地方——其中北美野牛的数量大约有20头(东岸人放生的数量,具体数量可能会略多一些,因为有小牛出生);麝牛的数量少一些,但也有10头。这些动物奔驰在火地岛北部广阔的草原上,因为生活环境适宜,其数量应该会增长很快。

    除了这些来自美洲的“客人”外,随着最初的山丹移民前来火地岛定居的还有驼鹿、驯鹿以及雪橇犬。这些来自东北亚的动物也很快就适应了这里的气候,特别是那8头被寄予厚望的驼鹿,目前已经顺利产崽,开始繁衍起来了。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动物的种群数量都会快速扩大起来,毕竟这里的气候和它们“老家”的气候差不太多,但又略好一些,非常适合他们生存。目前驼鹿是处于放养状态,驯鹿和雪橇犬的数量较多,由山毛榉堡的山丹定居者们进行人工饲养。

    当然了,关于外大洲动物的大量引进是否会造成“物种入侵”的问题,农业部的专业人员们也不是没有提出过质疑。但他们同时也缺乏直接有力的反对证据,因此被本就很跋扈的南铁公司置之不理也就很正常了。不过就引进外大洲动物这几年的经历来看,似乎对火地岛本地生态的影响有限,这里盛产肥美多汁的牧草,但食草动物的物种却相当单一(其实南美洲南部的物种本来就少,比如阿根廷,可能和地球各大陆形成的历史有关),因此东岸人从外界引入了山羊、野兔、野牛、麝牛、驼鹿、驯鹿等食草动物,还从邻近的马岛引入了南极狼这种食肉动物,期望能将这里的生态系统完善起来。

    此刻拉着雪橇的驯鹿就是东岸人最初从远东黑水地区带过来的,可谓是历经千辛万苦,目前全部圈养在山毛榉堡,并已经顺利产崽,其族群的发扬光大已经可期。此次本土农业部特派员蒙虎前往山毛榉堡附近考察,乘坐的就是由山丹移民驾驶着的驯鹿雪橇,行走起来还是很方便的。特别是在山毛榉堡东面的茫茫林海雪原上,积雪厚度超过30厘米的道路让人行走起来颇为不便,因此只能使用雪橇这种冬季主要运输工具了。

    悠扬的铃铛声被呼啸的西风给淹没了,但雪橇依旧在风雪中不紧不慢地走着。脸上涂满着海豹油的驭手眯缝着眼睛,在能见度极差的大雪中努力辨别着方向。但好在这里已经很接近山毛榉堡的范围了——野外地面上插着的一些木质路牌就是明证——因此驭手的神情倒显得很是轻松,而且随着愈发临近温暖的小镇,他的心中就更是升腾起了一股暖洋洋火焰——在点着壁炉的温暖小屋内,一边烤着火一边喝着热气腾腾的奶茶,这样的生活才叫惬意啊。

    雪橇在一间三层小楼前停了下来。这座小楼是砖木混合结构,带壁炉、暖炕,是山毛榉堡一带最高的建筑,同时也是最气派、最豪华的建筑了,在这里充当着乡政府、派出所、法庭等机构的共同驻地。

    门口的两名巡警在看到蒙虎从雪橇上下来后,立刻上去搀扶、拿行李。蒙虎也乐得如此,嘱咐他们小心自己包里秋天收集的植物标本后,便大踏步走进了小楼内。小楼一层大厅内的壁炉烧得旺旺的,一群身穿各种制服的男人围在旁边,一边烤着火一边吃着晚饭。他们的晚餐以鲸肉、海豹肉以及骆马肉为主,佐以一些秋天窖藏起来的蔬菜,另外还有一些本地自酿的啤酒。

    话说由于气候寒冷,植物生长周期短,火地岛上基本只能种植一些大麦、黑麦、燕麦之类的谷物,这便为酿制啤酒提供了方便。现阶段山毛榉堡的居民们,在清理完原本林地上残存的木桩和低矮灌木后(森林已被砍伐干净),他们大面积种植了大麦这种谷物,并在秋天的时候进行了收获。产量嘛,马马虎虎,但肯定是不够食用的。好在火地岛上人少地多,资源相对丰富,尤其是那数量庞大的野生骆马群,给这些拓荒者们带来了大量的肉食补充。再加上政府发下来的一些捕猎海豹、海狗的牌照,以及南铁公司给予拓荒者的补助(多以粮食的形式,只限前三年的拓荒者),本地居民们倒也不至于饿着,比起一百多年前到蓬塔阿雷纳斯殖民的那些西班牙拓荒者们要好上太多了。那群西班牙殖民者们由于缺少必要的生活物资,上级机构对他们的支持力度也不够,最后未能在蓬塔阿雷纳斯扎下根来,殊为可惜——当然同时也是东岸人的幸运。

    大厅内本来正在吃饭的一群官员们看到蒙虎走了进来,立刻起身致意。虽然蒙虎仅仅只是农业部的一名特派员,但在座的大家都知道,他是一名“贵族议员”,或者说是一名“元老”,元老自有元老的尊严,这无关职务、无关官衔,因此一群人哗啦啦地推开了椅子,站起身来。

    蒙虎见状连忙摆了摆手,哈哈一笑,说道:“都坐下、坐下,勤务兵,给我也来份午饭,饿死了。再来瓶啤酒,对,不要西湖啤酒,就要咱自酿的雪山啤酒。”说完,自顾自地拉了张椅子,坐到人群中,招呼大家一起吃饭。

    这些人都是这个定居点的主要管理人员,总人数大概有十余人。他们中有退伍军人、有年轻的学兵团学兵、有本土青年干部学校的毕业生,当然还有一些山丹人、奥纳人里面的酋长,就是这些杂七杂八、背景复杂的干部,在管理着山毛榉堡以及东面山里的伐木场两处地方共计八百多名定居者(不包括归化的奥纳人等土著)。

    而也就是他们,吃尽千辛万苦、排除千难万险,在火地岛西侧临海这么一片苦寒之地生生开辟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定居点。从此以后,华夏东岸共和国在这个世界尽头的岛屿上也有了自己的存在。并且,随着他们的努力开拓,来自东方明国的移民们也将开始一**地被派往这里定居、拓荒,从此在这里扎下根来,将这个后世离中国最远的大岛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手中。

    西班牙人因为种种原因——糟糕的后勤补给、漠不关心的上级官僚以及缺乏专业技术人员——没能成功地在麦哲伦海峡两岸扎下根来,但这并不代表东岸人也做不到。事实上他们不仅仅要在火地岛上建立据点,将来也会跨过海峡到对面西班牙人曾经废弃的蓬塔阿雷纳斯设立定居点。从此以后,关键的麦哲伦海峡便姓了东岸,别的国家再也无法夺走。

    没多久,勤务兵便给蒙虎端上来了午餐:烤骆马肉、鲸肉炖白菜、蘑菇鯷鱼汤,以及自酿的雪山啤酒。而在他的招呼下,大家也都继续吃起了午饭。屋外的雪越下越大,但屋内却温暖如春,让人直感觉惬意无比。

    大厅内本来正在吃饭的一群官员们看到蒙虎走了进来,立刻起身致意。虽然蒙虎仅仅只是农业部的一名特派员,但在座的大家都知道,他是一名“贵族议员”,或者说是一名“元老”,元老自有元老的尊严,这无关职务、无关官衔,因此一群人哗啦啦地推开了椅子,站起身来。

    蒙虎见状连忙摆了摆手,哈哈一笑,说道:“都坐下、坐下,勤务兵,给我也来份午饭,饿死了。再来瓶啤酒,对,不要西湖啤酒,就要咱自酿的雪山啤酒。”说完,自顾自地拉了张椅子,坐到人群中,招呼大家一起吃饭。

    这些人都是这个定居点的主要管理人员,总人数大概有十余人。他们中有退伍军人、有年轻的学兵团学兵、有本土青年干部学校的毕业生,当然还有一些山丹人、奥纳人里面的酋长,就是这些杂七杂八、背景复杂的干部,在管理着山毛榉堡以及东面山里的伐木场两处地方共计八百多名定居者(不包括归化的奥纳人等土著)。

    而也就是他们,吃尽千辛万苦、排除千难万险,在火地岛西侧临海这么一片苦寒之地生生开辟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定居点。从此以后,华夏东岸共和国在这个世界尽头的岛屿上也有了自己的存在。并且,随着他们的努力开拓,来自东方明国的移民们也将开始一**地被派往这里定居、拓荒,从此在这里扎下根来,将这个后世离中国最远的大岛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手中。

    西班牙人因为种种原因——糟糕的后勤补给、漠不关心的上级官僚以及缺乏专业技术人员——没能成功地在麦哲伦海峡两岸扎下根来,但这并不代表东岸人也做不到。事实上他们不仅仅要在火地岛上建立据点,将来也会跨过海峡到对面西班牙人曾经废弃的蓬塔阿雷纳斯设立定居点。从此以后,关键的麦哲伦海峡便姓了东岸,别的国家再也无法夺走。

    没多久,勤务兵便给蒙虎端上来了午餐:烤骆马肉、鲸肉炖白菜、蘑菇鯷鱼汤,以及自酿的雪山啤酒。而在他的招呼下,大家也都继续吃起了午饭。屋外的雪越下越大,但屋内却温暖如春,让人直感觉惬意无比。

    西班牙人因为种种原因——糟糕的后勤补给、漠不关心的上级官僚以及缺乏专业技术人员——没能成功地在麦哲伦海峡两岸扎下根来,但这并不代表东岸人也做不到。事实上他们不仅仅要在火地岛上建立据点,将来也会跨过海峡到对面西班牙人曾经废弃的蓬塔阿雷纳斯设立定居点。从此以后,关键的麦哲伦海峡便姓了东岸,别的国家再也无法夺走。

    没多久,勤务兵便给蒙虎端上来了午餐:烤骆马肉、鲸肉炖白菜、蘑菇鯷鱼汤,以及自酿的雪山啤酒。(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七章 保定地区(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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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为了减少这类惨事,政府部门也绞尽脑汁想了一些办法。比如禁止居民们随便将一些不适当的物质投入下水道,因为这可能会导致化学反应进而生成一些有毒气体;再比如,最近东岸煤气公司的老总王华督想出了一个办法,即把煤气灯系统与下水道连接起来,其主要原理就是街道上安装的煤气灯从下水道内抽取空气燃烧,这保证了下水道能够处在连续通风的状态,而一旦通风成功,那么毒气、爆炸性气体的威胁就会消弭于无形了。

    这个天才般的想法目前已经得到了政府上层的关注,并成功在首都东方县的某条排污暗河旁进行安装、改造,以对这个设想进行试验。相信如果这个设想能够经受长时间的检验的话,那么煤气灯系统今后一定会成为各地市政建设工程的标配的,这对于东岸煤气公司的商业推广无疑至关重要,因为煤气灯从这时起将会成为东岸城市居民生活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而不再像现在这样是可有可无的了。

    定军县城目前正在改造的这个排污暗渠旁边,按照邵耀光的意思,也是要预留将来安装煤气灯系统管道的空间的。而且东岸煤气公司为了推广他们的系统,也答应以优惠价格供货、安装,那么定军县政府又有什么可犹豫的呢?有便宜不占是傻瓜啊!

    中午时分,邵耀光等一干县、地区行署的干部们,才分乘三辆马车,缓缓离开了热火朝天的工地,朝城中心驶去。午饭过后,邵耀光亲自在地区行署内召开会议,讨论市镇卫生工作,其中一名来自卫生部巡视组的官员列席了会议。

    “……屠宰场、牛栏、猪圈、肥料拌合场等污染较重的机构必须尽快搬离城区,到郊外另觅他址。这不是商量,而是命令,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希望大家要搞清楚。”在一开始听取了下属们的看法后,邵耀光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而这无疑让一些利益关联者们悄悄皱起了眉头,但却也无可奈何。

    其实,公允地说,诸如上述这些“臭气熏天”的场所一开始并没有处于城区范围内,而是位于郊区的。只不过,谁让近几年定军镇的手工业发展太快,搬进城市的手艺人、商人乃至底层工人及其家属的数量增长过速呢?而人口和企业的增加自然导致了城区不断向外围扩展,并最终把原本的郊区变成新城区,然后自然降低了城区整体的卫生环境水平。

    而如今看来,像屠宰场、肥料拌合场等机构,也要步当初那个伟大的粪便商人的“存货”的后尘,灰溜溜地搬迁到远离城区的地方去了,而且这次可能搬得有些远,会到塔夸里河另一侧去,以避开定军县城接下来可能会出现的高速发展期。

    “当然了,作为对这些企业、机构搬迁的补偿,县政府和地区行署会在塔夸里河以东单独划一块区域出来,并兴建一批简易木板房。这些房屋都是给前去工作的非国民劳务工们准备的,毕竟诸如屠宰场、猪圈、牛栏等单位,来自爱尔兰、意大利的非国民劳务工比例较高,骤然搬到河东岸的荒凉地区,生活设施未必跟得上。”邵耀光又说道:“另外,政府也将在塔夸里河的河面上,修建一座木桥,以方便往来交通。”

    非国民劳务工,在现在的东岸,真的是太过于重要了!在这一点上,邵耀光是有着非常清醒的认识的,尤其是在诸如下水道工作、垃圾清理、猪圈清扫等相对劳累、肮脏的工作上面,外来的非国民劳务工有着相对明显的优势,本地居民完全竞争不过他们(更准确地说是压根没打算和他们竞争)。可以说,在如今的东岸共和国,劳务工群体规模的越来越庞大不是没有理由的,东岸已经对他们“依赖上瘾”了!

    不过,执委会诸公也都是明白人,明白劳务工的数量总是有限的,而市场对劳动力的需求却是无限的——尤其是在如今英荷战争正烈,新的辽阔市场的大门徐徐开启的情况下——因此,在他们的刻意引导以及市场环境的催逼下,现在的东岸共和国在机器的普及上真的是没说的,一系列能够取代人来工作的机器在这些年被陆续发明了出来,其中有些甚至还与后世的机器有所差别,真正体现了人民群众的智慧。

    按照《真理报》报道东岸国内机器化生产进程的“抒情文章”上所说的就是:“已有的一切机械发明都极大减轻了人们的日常劳苦!很多笨重的、累死人的活计已经被机器淘汰掉或几乎处于淘汰的边缘,森林密布的南鸭子湖流域,二十年来因使用大粗锯而弄得精疲力竭的木匠已经几乎看不见了,锯木机将他们从繁重的体力劳动中解放出来,同时也减轻了生产对劳动力的需求。”

    “割麦子是一种‘高贵的艺术’,但你总不能说,弯腰弓背、无尽无休地单调收割一整天的麦子,要比管理一整天收割机省力些;你同样不能说,在一个没有机械化的铁矿或煤矿中劳动一天,要比在一个完全机械化的矿井内劳动一天要省力些。”

    当然了,即便机器化生产普及到了一定的程度,但机器终究无法取代人的作用——更何况机器化生产同样也创造了一些新的劳动力需求——因此东岸工农业体系每年始终需要“吞噬”大量的新增劳动力,工商业越发达的地区越是如此。它们不是“吞噬”本国落后地区的廉价劳动力,便是吸收外来的劳务工,而东岸现在国情下(贫富差距较小,国民生活水平不低,有消费能力的中产阶级庞大),压根就没什么廉价劳动力,即便是落后内陆农业县的百姓也是如此,他们吃喝不愁,凭什么去臭烘烘且疾病丛生的下水道里清淤?因此,你便看到了,近几年来东岸国内的非国民劳务工数量飞快地从七八万人一路攀升到了二十万人以上,这增长速度也是没谁了,从某个侧面印证了三大劳务经纪公司旗下生意之红火。

    定军县手工业发达,且近年来已经逐渐升级到了半机械化生产的层次上,由地区行署投资兴建的中央动力传动车间便是明证!而相对应的,工业进步了、商业发达了,所带来的城镇化发展对移民人口的需求也急速增加,无论是从事所谓“低贱工作”的爱尔兰人,还是从事相对高端工作的手工业者,都是城市发展所需要的,虽然后者的重要性可能更大些(毕竟现在联合省下了大笔订单嘛),但前者也是必不可少的,否则这座城市的发展一定会遇到瓶颈,这几乎是可以确定的事情——保定地区的主要官员们,现在已经隐约认识到了这一点!(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六十八章 顺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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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54年7月2日上午,阿涅利等人乘坐的船只在刚驶进下伊河县县境时,便因故障不得不停靠在河阳乡码头上进行检修。

    无可奈何的阿涅利不得不再次上岸透透气。河阳乡在几年前撤堡设乡,位于下伊河县东北角,以农牧业为主,人口五千余人,经济只能说马马虎虎,典型的内陆农业乡镇。该乡唯一的工业设施或许就是码头上的修船作坊了——唔,或许紧邻着码头的那座小型蒸馏酿酒厂也能勉强算是“工业企业”吧。

    这种小型蒸馏酿酒厂阿涅利见得多了,几乎每个以农业为主的乡镇(这意味着粮食相对富余,同时冬天有大量闲置劳动力)都有一家或两家此类作坊。这些作坊并不是全年都开工的,事实上他们一般只在冬季农闲时开工,因为其工人来源往往就是附近的村民,算是他们的一种副业。河阳乡的这家酿酒厂就是如此,其开工于收割之后,停工于春耕之前,一般雇佣四五个人(多的会雇佣十几个人),每年大概生产几千升蒸馏白酒,销售市场也以附近农村地区为主,典型的自给自足式的小作坊式企业。

    阿涅利曾经很纳闷,这种开半年歇半年的小酒厂,为何就没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倒闭呢?要知道,在他们的机制面粉行业,目前几乎每个县都崛起了一家上规模的面粉厂,而在某些竞争激烈的地区,比如南鸭子湖地区,他们的兔子洞面粉厂就已经一统镇海、中山两个县的市场,然后还向南面丰国乡、小溪乡等地渗透。面粉行业竞争如此激烈的盛况为何就没能蔓延到烧酒行业呢?真是奇哉怪也,难不成是这些小作坊的生产成本极低吗?好像也只有这个解释了吧。

    当然了,阿涅利还有没认识到的一点,那就是这类存在于乡间地区的小企业(一般是偏远或商业不发达地区),往往是直接面向其最终消费者的,且其客户群体也比较稳定。但那些大酒厂——比如位于西湖县的大丰食品厂酿酒车间,使用工业化酿酒方法——就不同了,他们在销售过程中依靠了大量的代理商或分销商,再加上远距离运输成本,这无疑使得他们的酒在价格方面不怎么占到优势。这是事实,因为这些只在冬季开办的小酿酒厂的经营者们,一般是不把自己的劳动力算进成本里去的,再加上他们的设备较为原始简陋,因此成本往往是惊人地低,这无疑给了他们极强的竞争力。

    酿酒行业其实只是一个缩影,如果将其推而广之,再看看别的行业,多半也是如此。小企业、私人小作坊与大企业之间的博弈是永恒的话题,大企业有大企业的好处,小作坊有小作坊的优势。当然了,或许随着时代的进步以及工业化、商业化程度的加深,此类小作坊式企业最终都将消失在历史大潮之中,但至少在工业化初期的现在、在市场相对还不够广阔的现在、在交通通讯条件还不足够先进的现在,这些小企业似乎还将长期存在下去。

    阿涅利等人的兔子洞面粉厂就是从小企业发展起来的,不过当初也有一些和他们一同成长的制粉小作坊没有顶住残酷的市场竞争,他们因为种种原因逐渐陷入了困境,然后先是被负责分销他们面粉的商人所控制(商人向他们提供借款),继而彻底被这些商人吞下。就这样,商人成了企业的新主人,最初的创业者因为不景气而成了商人的打工者,比如西湖县的临湖面粉厂就是如此。

    “下伊河县这种农业县份居然没有成规模的机制面粉厂,这真是不可思议。不过估计这种现状不会持续太久,沿海地区有太多有钱人了,接下来肯定会有人来此投资的。我们厂的产品以后要想进入此地,恐怕要面临激烈竞争啊。”阿涅利给自己点了个烟斗,有些忧心地想道。沿海工商业发达地区对西部内陆县份的“经济殖民”,是从一开始就客观存在的,也没什么不可以对人说的——像下伊河县这种以农业为主的县份却没有一家大型机器制粉厂,这既是商业不发达的缘故,同时更是缺少技术和资本积累的原因,但这种现状显然不会一直持续下去,早晚会有人看中这里得天独厚的优势而赶来投资的,到时候外来面粉恐怕就要面临被扫地出门的局面了。

    船只在傍晚时分被修好了,修船厂的老师傅伸出七根脏兮兮的手指头,向阿涅利索价七十元,气得他差点当场骂人。不过修船厂的老师傅显然涵养很好,他一样一样地给阿涅利报出收费细项,他那个长得“五大三粗”的女儿则在旁边不停地附和(她平时还兼职制造船用铁钉,使用简单的机械工具,一天能制造一千根),这让阿涅利头大无比,最后只能付账了事,心中还在不停地诅咒河阳乡的工商所最好多来查查这家黑心企业,说不定明年能提高一下它的税款额度呢。

    “你们早晚会因为自己的黑心而把顾客全赶跑的,其他的修船匠也会因为你们的无耻行径而感到忧心,因为你们破坏了整个行业生存的土壤。”阿涅利气冲冲地说道。他心里知道这句话对对方毫无作用,但被宰了一刀的他依旧气愤难平。现在国内私人小作坊乱象丛生,大部分企业主(一般就是工匠开办)就像许许多多一味长高的树木一样,只顾自己朝着财富和尊敬的太阳长上去,而毫不顾忌养育他们的丛林的生死存亡,这简直就是没有道德、没有良心!阿涅利从不认为法律能管好所有事,因此必要的道德是维系社会良性运转的关键,他们的兔子洞面粉厂就从来没短斤缺两过,但现在看来他们只能代表一部分人,远远代表不了所有企业主。

    “算了,开船吧。”在给船只加完煤水后,阿涅利大手一挥,下令开船,他不能再耽搁了,得尽快赶到下伊河港,将船上的特等面粉按期交到购货商手里,然后再寻机购买个二三十吨小麦回去,镇海县的厂子里正等用呢。

    而就在他们出发的时候,河阳乡码头上也开来了一队民兵。他们在两名骑马军官的率领下,高举着旗帜,在码头上列阵,似乎在等待船只。

    阿涅利不清楚这些人是去干嘛的,但他很敏锐地感觉到了这支民兵部队的不同寻常:首先他们人数很多,足有三百来人;其次他们都背着枪,身上的其他装具也都很齐全,完全不似出外拉练——事实上东岸的民兵从来都是在本乡本土进行训练的,甚少有外出拉练之事;第三码头后方似乎还有不少送行的民众,这更是奇哉怪也,简直就是送亲人出征上战场的节奏。我大东岸何时又向别国宣战了?

    码头后方的小河汊内慢慢驶出了一艘72吨级内河小汽船(隶属于国营内河运输公司),这艘小汽船的船舷被压得很低,看样子船舱内满载了货物。阿涅利站在自家船只的甲板上极目望去,感觉这艘小汽船上的货物包装什么样的都有,船舱里的东西应该很杂,难不成是军需物资?阿涅利的脑筋瞬间开动了起来,他们这是要去哪?打仗么?是孤立事件还是别的乡镇也出动了?

    河面上的风比较大,船速开得很快,但阿涅利的内心却一片火热:如果国家真的在酝酿一场战争(或战斗?)的话,那么一定需要采购大量的军需物资,而面粉无疑是其中的重中之重,这绝对是一个大商机!

    7月3日傍晚,阿涅利等人的船只在伊河河面上再度遇到了几艘汽船,这些汽船上或搭载着大量持械民兵、或满载物资与他们擦肩而过,这更是印证了阿涅利的某些猜测。

    “他们一定是从下伊河镇出发的!一定是!”阿涅利兴奋地以拳击掌,颤声说道:“国家一定在酝酿着一项大行动!搞不好就是在北方鸭子湖流域!小李,一会到了下伊河镇停船的时候,你立刻乘坐所能搭乘的最近的一艘船返回县里,向老高他们汇报这事,让他们去找找县里的陆军部采购经理。国家若在北方用兵,一定会就近在鸭子湖南北几个县采购物资的,让他们一定把握住这次机会!该死的,也不知道下伊河县有没有通有线电报(镇海县在今年上半年,刚刚连通了到梅林县的有线电报),如果通了的话就方便多了。唉,真是急死人了!”

    7月4日凌晨三点,船只在下伊河港码头靠岸。在登岸的时候,阿涅利得到了一个好消息,下伊河县居然通了到梅林县的有线电报,这让他意外之余也非常高兴,因此连夜便赶到了火车站旁的电报房外,并一直等到了早晨七点电报员前来上班。

    在花费不菲资金给镇海县拍了一封电报后,阿涅利一下子松弛了,然后咧嘴傻笑了起来。

    阿涅利不清楚这些人是去干嘛的,但他很敏锐地感觉到了这支民兵部队的不同寻常:首先他们人数很多,足有三百来人;其次他们都背着枪,身上的其他装具也都很齐全,完全不似出外拉练——事实上东岸的民兵从来都是在本乡本土进行训练的,甚少有外出拉练之事;第三码头后方似乎还有不少送行的民众,这更是奇哉怪也,简直就是送亲人出征上战场的节奏。我大东岸何时又向别国宣战了?

    码头后方的小河汊内慢慢驶出了一艘72吨级内河小汽船(隶属于国营内河运输公司),这艘小汽船的船舷被压得很低,看样子船舱内满载了货物。阿涅利站在自家船只的甲板上极目望去,感觉这艘小汽船上的货物包装什么样的都有,船舱里的东西应该很杂,难不成是军需物资?阿涅利的脑筋瞬间开动了起来,他们这是要去哪?打仗么?是孤立事件还是别的乡镇也出动了?

    河面上的风比较大,船速开得很快,但阿涅利的内心却一片火热:如果国家真的在酝酿一场战争(或战斗?)的话,那么一定需要采购大量的军需物资,而面粉无疑是其中的重中之重,这绝对是一个大商机!

    7月3日傍晚,阿涅利等人的船只在伊河河面上再度遇到了几艘汽船,这些汽船上或搭载着大量持械民兵、或满载物资与他们擦肩而过,这更是印证了阿涅利的某些猜测。

    “他们一定是从下伊河镇出发的!一定是!”阿涅利兴奋地以拳击掌,颤声说道:“国家一定在酝酿着一项大行动!搞不好就是在北方鸭子湖流域!小李,一会到了下伊河镇停船的时候,你立刻乘坐所能搭乘的最近的一艘船返回县里,向老高他们汇报这事,让他们去找找县里的陆军部采购经理。国家若在北方用兵,一定会就近在鸭子湖南北几个县采购物资的,让他们一定把握住这次机会!该死的,也不知道下伊河县有没有通有线电报(镇海县在今年上半年,刚刚连通了到梅林县的有线电报),如果通了的话就方便多了。唉,真是急死人了!”,如果通了的话就方便多了。唉,真是急死人了!”,如果通了的话就方便多了。唉,真是急死人了!”,如果通了的话就方便多了。唉,真是急死人了!”

    7月4日凌晨三点,船只在下伊河港码头靠岸。在登岸的时候,阿涅利得到了一个好消息,下伊河县居然通了到梅林县的有线电报,这让他意外之余也非常高兴,因此连夜便赶到了火车站旁的电报房外,并一直等到了早晨七点电报员前来上班。

    在花费不菲资金给镇海县拍了一封电报后,阿涅利一下子松弛了,然后咧嘴傻笑了起来。(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六十九章 顺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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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船只造得了么?”钏路港内,魏博秋拿着一份650吨级笛型船的图纸,朝加西亚问道:“如果能造出来的话,重重有赏!”

    加西亚其实是个汉人——准确地说是个汉人后裔,祖上多年前从福建出海到吕宋讨生活——但现在基本说不了官话,就连福建土语也不大会说了,盖因入了教的他平时说得最多的要么是西班牙语、要么就是吕宋当地土语,所以说,他除了血统以外,就其他方面看来,已经是一个丢失了自己文化特征的东南亚汉人。

    不过在被东岸人扣留后,这厮便被强制改名为贾西亚,就连基督教的礼拜也不让做了,这一度让他如丧考妣,好在现在已经缓过来了。

    此时魏博秋拿着图纸向他问话,贾西亚在听完翻译转述的话语后,先是与自己身后的同伴了低声商议了半天,然后才恭敬地回答着:“尊贵的将军阁下,这种大船我们以前从未造过,按型制来说这似乎是荷兰人的船。不过,我想我们可以尝试着建造,虽然这船比较大(马尼拉大帆船一般是200-300吨),但我想这并不是问题。只是,我们的人手比较短缺,看起来这里懂造船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有几成把握能造出合格的船来?”魏博秋紧接着问道,“我要确切的数字。”

    “大概四分之三的把握吧。”贾西亚又与伙伴们商量了会,才回答道:“但将军阁下的技师水平很差,而且也缺乏造大船的经验,我们预计这艘船的建造周期将极为漫长,而且造价可能也会很高。”

    “造价的事情就不用你们管了。”魏博秋大手一挥,无所谓地说道:“耗费再多的钱也得把这艘船造起来。只是这造船技师嘛,短时间内无法解决,我想你们可以一人带些徒弟,我这里已经有了七八位技师,他们也可以带些徒弟。人手少就少一些,大不了造船花的周期长一些罢了,我还等得起。就这样吧,今天开始你们就开始做准备,木材已经有一部分堆在船厂里了,后面所需的木材也会有人送来的,不用担心。”

    魏博秋搞来的这七八位造船技师都来自北边的黑水造船厂。这座黑水地区首屈一指的造船厂里的很多人都是当年他魏某人提拔的,此时该厂虽在对头梁向俭的眼皮子底下,但依托他魏副司令的身份,搞几位技师出来还是不难的,因此这便有了钏路造船厂的基础。

    眼下这七八位技师加上十来个原甲米地港的技师,如果带个几十名徒弟的话,差不多也能把这家草创的船厂给支撑起来了,毕竟,他们中的很多人(主要是甲米地技师)都是造过两三百吨的大船的,经验不能说不丰富。

    搞定了船只的事情后,魏博秋又离开了冷风呼呼吹的造船厂,到自己办公室内,与学生陈硕商议起了事情。

    “与松前藩的贸易,我们也必须掺一脚。”魏博秋开宗明义地说道,“就以日本公司的名义,向他们出售皮革、咸鱼、粮食和盐。只可惜,利润最丰厚的假钱贸易现在被开拓队把持在了手里,别人都无法染指,不然这生意要是交给我们公司来做,怕不是能立刻让公司扭亏为盈了。”

    “那是必然的,老师。”陈硕熟练地给魏博秋的烟斗塞了上等弗吉尼亚烟丝,点上后,这才说道:“日本市场的废币越来越多,我听说荷兰人是一船一船地载运废币和铜到越南去售卖,利润极高。只可惜啊,我们没到出岛出售货物的许可证,日本人只允许每年有几艘荷兰船过去,别人一概不许前往贸易,实在太遗憾了。荷兰人从日本运回欧洲的铜让瑞典的采矿业蒙受了断崖式的下跌,更何况他们还能从铜里提炼出其他贵金属,这真是太令人羡慕了。我们现在想和日本贸易,看来就只有松前藩的山丹贸易这么一个狭窄的窗户了,但这规模又不能大,一大就必然受到幕府打压甚至禁止,唉,真是难办啊,愁死人了。”

    看来日本公司的连年亏损真的给了陈硕这个魏博秋首徒以极大的压力,以至于他到处在想法子让该公司扭亏为盈,但这又谈何容易——当然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山丹贸易以及去年年底才正式开启的朝鲜贸易就是一条值得尝试的路子。

    “与松前藩的山丹贸易规模也是不能太大的,现在松前藩削减了很多从日本南方购米的配额,转而向我们购买二手的朝鲜米,已经引起了很多有心人的注意了。要不是我们多年前就有先见之明地将日本东北强藩仙台藩也拉下水了的话,这假钱贸易怕是早就无法持续下去了。”魏博秋深吸了一口烟,说道:“山丹贸易是幕府所默许的,但这也有一定的规程,其中最重要的无疑就是贸易的规模。幕府不是傻子,以前山丹贸易才小猫两三只,现今一下子冒出来几只大老虎,是人都知道事情不对。本来假钱贸易已经搞得沸沸扬扬了,如今我们要想钻空子、搭顺风车再挤进来卖点别的商品,怕是要被这些松前藩的商人们狠狠宰一刀啊,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想要快速发展,就只能如此。”

    “老师所言甚是。”陈硕低头应道,“要完成我们的计划,没有更多的钱和人是不行的。现在人才已经由黑水交通学院(日本公司设立,由魏博秋这个后世的社科类博士及其学生授课,培养的多是社科类人才)培养,烟台的抗清军政大学也能忽悠一批人过来,这方面是不缺了。现在就是缺钱啊,无论是与日本的贸易还是和朝鲜的贸易,都是来钱的好路子。老师,这事我会抓紧的,您就放心吧。”

    “嗯。”魏博秋点了点头,然后提醒道:“我记得你在东岸本土也是有家人的,也该接过来了。实在不行,就在山东或宁波找个婆娘再生一堆娃儿,我们的计划将来一旦成功,也得有人继承这份家业啊。你看我家老大在本土工作,老二和老三都跟在我身边,以后船、钱、粮和人都有了后,我们就开始组织秘密远航。这事一旦成功,以后在外面称孤道寡,岂不快哉!”

    魏博秋的长子魏建章如今在梅毒病人统计调查局工作,担任股长一职,也算是家学渊源、年轻有为了。而他的二子前两年也从本土来到了远东,今年刚刚十七岁,已经参与了一些计划了;至于三子么,是在山东秘密娶的小妾所生,还是个稚儿,却已跟在魏博秋身边亲自接受教育,盖因他可是魏博秋用来打入日本的棋子呢,本身被寄予了厚望。

    “老师,前阵子鸣兴二公子往千岛群岛北段航行了一回,回来就跟我说海上雾太大、风浪也不小,要想从这里航行到那什么阿拉斯加,危险性还是蛮大的,也不知道那些西班牙人怎么去的,胆儿可真肥啊!”陈硕突然又说起了一件事,那就是魏博秋的二儿子魏鸣兴(取鸣鼓兴士卒之意,陆军上士)与一帮水手驾驶一艘海船,在某天深夜从厚岸港秘密出航,往勘察加半岛方向进行了一次试探性航行,并最终在抵达幌筵岛附近海域后折回。

    这次试探性航行结束后,魏鸣兴等人已经获得了许多极为宝贵的北千岛群岛的第一手资料,为今后组织更大规模的航行趟好了路。当然了,魏博秋等人目前也只能组织这种小打小闹的秘密航行,要想组织起大规模的船队远航(6-8艘船),怕是还要再等一些年头。至少,也得等钏路造船厂有一定规模的时候才行,而在此之前,他们只能默默探索,积累远航所必需的天气水文资料、海船、水手、金钱武器、粮食牲畜、生产工具等一切东西——毕竟是白手起家,搞定原始积累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危险不危险的再说,但这事必需推行下去,就和我们在松前藩的努力一样(结交松前家的武士和家臣,加强感情),两条线要同时进行。”魏博秋板起脸说道,“松前藩的贸易还有不少油水可以榨出来,以后要加强。另外就是朝鲜贸易,我在元山津还算有几分薄面,过阵子你就派条船去那里,收购一些朝鲜特产,顺便看看我们的产品在那有没有销路,这事同样很重要,不得马虎,必须认真对待。我预计,朝鲜王国在被邵大帅这么一通折腾后,将来能给我们带来的利益绝对超过日本,所以必须花力气好好经营,将来我们举大事所需的本钱还得从这里筹集呢。”

    “另外,注意点梁向俭这厮,他现在和我很不对付,去年的常委会上就公然和我唱反调,可恶得很,可不能让他坏了我们的大计。”魏博秋最后又咬牙切齿地说道。

    “老师,前阵子鸣兴二公子往千岛群岛北段航行了一回,回来就跟我说海上雾太大、风浪也不小,要想从这里航行到那什么阿拉斯加,危险性还是蛮大的,也不知道那些西班牙人怎么去的,胆儿可真肥啊!”陈硕突然又说起了一件事,那就是魏博秋的二儿子魏鸣兴(取鸣鼓兴士卒之意,陆军上士)与一帮水手驾驶一艘海船,在某天深夜从厚岸港秘密出航,往勘察加半岛方向进行了一次试探性航行,并最终在抵达幌筵岛附近海域后折回。

    这次试探性航行结束后,魏鸣兴等人已经获得了许多极为宝贵的北千岛群岛的第一手资料,为今后组织更大规模的航行趟好了路。当然了,魏博秋等人目前也只能组织这种小打小闹的秘密航行,要想组织起大规模的船队远航(6-8艘船),怕是还要再等一些年头。至少,也得等钏路造船厂有一定规模的时候才行,而在此之前,他们只能默默探索,积累远航所必需的天气水文资料、海船、水手、金钱武器、粮食牲畜、生产工具等一切东西——毕竟是白手起家,搞定原始积累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危险不危险的再说,但这事必需推行下去,就和我们在松前藩的努力一样(结交松前家的武士和家臣,加强感情),两条线要同时进行。”魏博秋板起脸说道,“松前藩的贸易还有不少油水可以榨出来,以后要加强。另外就是朝鲜贸易,我在元山津还算有几分薄面,过阵子你就派条船去那里,收购一些朝鲜特产,顺便看看我们的产品在那有没有销路,这事同样很重要,不得马虎,必须认真对待。我预计,朝鲜王国在被邵大帅这么一通折腾后,将来能给我们带来的利益绝对超过日本,所以必须花力气好好经营,将来我们举大事所需的本钱还得从这里筹集呢。”

    “另外,注意点梁向俭这厮,他现在和我很不对付,去年的常委会上就公然和我唱反调,可恶得很,可不能让他坏了我们的大计。”魏博秋最后又咬牙切齿地说道。(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七十章 顺化(三)

    一艘从镇海港驶来的内河小汽船缓缓停靠在了永安港码头,码头上的力工们在蒸汽吊杆的协助下,很麻利地将很多包装好的货物卸下。而在他们旁边,七八辆载重货运马车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车夫们拿着提货单,直接将一些自己需要的货物——橡胶和****——抢了过来,然后驾起马车,朝旁边不远处的一间工厂驶去。

    这间工厂占地规模相当不小,其中大部分土地上都建着宽敞明亮的砖瓦厂房。而在此时,这间被命名为“永安橡胶制品厂”的企业(工商部占股70%,东岸公司占股20%,新华夏开拓队占股10%)内,许多工人正坐在工作台前,小心地忙碌着。

    他们正在神情专注地处理着生胶片,而生胶片的来源则是新华夏岛。自从多年前东岸人在新华港附近的山里面陆续栽种了三千多株橡胶树树苗、种子后,由于气候、环境以及照顾不力等方面的原因,橡胶树成活率不高。后来无奈四处换地方移栽,折腾至今,新华港附近才有大约不到八百株橡胶树陆续长成,并到了割胶期。

    橡胶树树皮内层某种细胞分泌的粘液,便是东岸人所需要的“胶**”的原材料了。当地的采集工人们拿出刀或斧子在树皮上切个口,然后切口内流出的液体便可被收集到固定在树上的容器内。这些采集回来的液体是无法直接利用的,必须适当稀释,然后再加醋酸制作成胶凝,最后再来一道加热和烟熏的工艺,这才能够初步利用。

    这些加工工艺东岸人一开始也一窍不通,因为没人懂这方面的知识,他们也是在这些年不断的摸索实践中,才逐渐找到了一些加工处理橡胶的方法。比如分析橡胶树流出的液体中的成分啦,比如如何去处胶**中的杂质啦,比如如何制作生胶啦等等——其中制作生胶是最关键的一道工艺了。

    制作者一般都是从放置胶**的小桶内拿出一根涂满了层白色胶**的棍子,然后将这根棍子凑在火盆上面反复烟熏,使其干燥;接着再将木棍伸进小桶内,继续在其表面涂上一层胶**,然后再熏干;如此反复多次,直到木棍上面积累了一大块白色胶状物质后,便将其切下,放置在一旁,经由专人收走。

    这个时候,他们得到的物质便是生胶。当然有的时候还会用一种工艺,即用滚筒反复碾压胶凝,去处其中的**清,然后得到厚度为几毫米的胶片——这也是一种有价值的中间品。

    而关于橡胶的如何利用,东岸人这些年也做了大量的研究——毕竟这是一种在后世应用极为广泛的物质,由不得他们不重视——东岸人对橡胶利用的第一手资料来自于巴西的马梅卢科人,这些捕奴队员们经常深入亚马孙河流域捕捉土人,因此也有幸见识到了土人是如何利用橡胶这种东西的。

    生活在丛林中的印第安人早早就发现了橡胶的种种妙用,他们知道如何制作较为粗糙的胶片,然后用这种胶片制作成雨鞋;他们还发现胶**可防水,这在多雨的亚马孙流域可是一项了不得的功能——东岸人据此脑洞大开,认为可以将胶**涂抹在帆布或衣物上,以使其防水;印第安人还利用粘土模子制作了很多橡胶容器,这又是一项妙用;当然了,印第安人最伟大的发现则是他们意识到胶**经烟熏后有了皮革状的外观,可以制作很多有用的东西。

    总而言之,印第安人在漫长的岁月中开发出了很多橡胶的用处以及加工处理方法,东岸人想方设法地汇总了这些信息后,开始自己设计加工工艺,准备抢在欧洲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大规模应用这种神奇的自然恩赐——橡胶。

    不过也许东岸人过于乐观了,事实上早在1615年,西班牙人就开始用橡胶来制作士兵们的防雨斗篷了。只可惜西班牙人没有深刻意识到这种东西的其他妙用,直到一百多年后的1736年,法国一支前往秘鲁的考察队在研究橡胶后,才逐步开发出了种种妙用,并最终风靡整个世界。可以说,是法国人开发出了橡胶这种伟大的材料——当然如今这项殊荣,似乎将由东岸人来获得了。

    现在设立在永安港的这家橡胶制品厂,便承担了研究、开发橡胶用法的重任。虽然设立才短短两个多月,但他们以自然科学研究院移交给他们的部分实验记录为基础,已经初步开发出了几样小玩意。第一个便是橡皮——他们发现橡胶块能够擦掉纸上的铅笔字迹,这令东岸的绘图技师们喜出望外,他们再也不用因为绘图中一个小小的错误就重画一张了,这省了他们很多事。

    第二个用处则比橡皮有意义多了,因为永安橡胶制品厂技术科的技术人员们仿效印第安人和西班牙人的思路,制作出了很多防水器具,比如防水皮具、防水布(棉布、麻布、呢布等等)。不过他们不像西班牙人或印第安人那样直接将天然胶**涂抹在布匹上,他们没这个条件,因为那需要在原产地直接加工,但从新华夏运过来的基本都是橡胶块(天然胶**很容易凝结成块),而橡胶块显然是没法直接涂抹在任何物体上的,因为你首先需要软化它们。

    不过这显然无法难住已经脑洞大开的东岸技师们,他们一遍遍试用自己能够找到的所有化学品,如焦油(煤焦油中的苯倒是可以溶解橡胶)、硫酸、盐酸、纯碱、烧碱、****等等,最后终于发现****(北方化工厂生产,目前在东岸主要应用于冷冻机冷媒以及医用麻醉方面)这种化学品是生胶块的良好溶剂。溶解、软化后的橡胶具有非常好的粘性,可以调和成各种溶胶,然后由人工用刷子将其均匀地涂抹在皮革或布匹等材料上,待其干燥后便是良好的防水材料——大家终于不用再穿产量不高、价格昂贵以及较为笨重的鲸鱼皮防水制品了。

    到了后来,还有人提出可以用这种涂了溶胶的防水布来制作气球,这种想法甚至得到了几位穿越众的兴趣并大力投资,目前这个项目已经正式展开,相信过一段时日后就会有进一步的消息传出来了。

    另外,该厂还和大鱼河机器纺织厂、平安织造厂、罗洽纺织厂等三家企业合作,专门向他们输出固定规格的生胶片,然后这些企业便将胶片粘到织物上(溶解后的生胶具有非常好的粘性),制作成各种吊带袜、松紧裤等纺织品。目前这些产品同样正处于试验阶段,不过就东岸本土一些试用顾客们的反响来看,市场上对这些纺织品的接受程度较高,销售前景应该相当不错——这以后必将成为东岸纺织品系列中的另一颗明珠。

    吊带袜、松紧裤有了,那么在技师们的发散思维下,其他各种橡胶制品也都一一开发了出来,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到的——比如充气床、游泳圈、气枕、气垫等等。而制作方法也相当简单,只要将这些物品的内芯浸入用溶解橡胶制作的溶胶中即可。除此之外,胶管、胶丝、胶带、弹性绷带等有用的小东西也被大家逐渐设计了出来,下一步便是试制生产,看看效果怎么用,能不能用。

    当然了,从以上叙述也可以看出,目前东岸所有的橡胶制品用的都是生橡胶,也就是没有硫化过的橡胶。用这种橡胶制作的物品,虽然粘性、弹性和伸缩性方面都相当不错,但如果长时间置于低温环境下,橡胶会慢慢变硬然后失去弹性,这对这种商品来说是致命的。因为这意味着在寒冷的冬天,橡胶制品将有很大几率失去效用。

    另外,经过溶剂溶解过的生橡胶,一旦遇到炎热天气,便很容易分解从而失去效用。可以说,如果这两个缺陷不解决的话,那么橡胶制品在东岸乃至全世界的销售便会遇到很多局限,最终会影响到这个朝阳产业的发展。

    特别是在寒冷的南巴塔哥尼亚以及炎热的新华夏地区,你还指望这种东西能卖得上价钱么,任何一个有理智的人都不会买这么一种只能在夏秋季节用用的东西。什么?你说鲸鱼皮制作的雨鞋很笨重?好吧,也许是很笨重,也很昂贵,但这种雨鞋在极端低温的情况下都不会出问题,保温性能也很良好,这就是一个很大的优点,难道不是吗?

    要解决这个问题,也许只能在橡胶的处理上再想想办法了。穿越众们再无知,再孤陋寡闻,至少也有人听说过“硫化橡胶”这个名词。不过具体到怎么硫化,具体工艺又是如何,这就两眼一抹黑了。没办法,还是得靠永安橡胶制品厂自己想办法,至少他们已经知道一个大体的方向,那就是用硫磺来和橡胶一起反应。至于是火烧、还是加热,抑或是溶解,那就得靠自己多做实验了,这没别的捷径可走,只能一步步试,一个个可能地排除。

    吊带袜、松紧裤有了,那么在技师们的发散思维下,其他各种橡胶制品也都一一开发了出来,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到的——比如充气床、游泳圈、气枕、气垫等等。而制作方法也相当简单,只要将这些物品的内芯浸入用溶解橡胶制作的溶胶中即可。除此之外,胶管、胶丝、胶带、弹性绷带等有用的小东西也被大家逐渐设计了出来,下一步便是试制生产,看看效果怎么用,能不能用。

    当然了,从以上叙述也可以看出,目前东岸所有的橡胶制品用的都是生橡胶,也就是没有硫化过的橡胶。用这种橡胶制作的物品,虽然粘性、弹性和伸缩性方面都相当不错,但如果长时间置于低温环境下,橡胶会慢慢变硬然后失去弹性,这对这种商品来说是致命的。因为这意味着在寒冷的冬天,橡胶制品将有很大几率失去效用。

    另外,经过溶剂溶解过的生橡胶,一旦遇到炎热天气,便很容易分解从而失去效用。可以说,如果这两个缺陷不解决的话,那么橡胶制品在东岸乃至全世界的销售便会遇到很多局限,最终会影响到这个朝阳产业的发展。

    特别是在寒冷的南巴塔哥尼亚以及炎热的新华夏地区,你还指望这种东西能卖得上价钱么,任何一个有理智的人都不会买这么一种只能在夏秋季节用用的东西。什么?你说鲸鱼皮制作的雨鞋很笨重?好吧,也许是很笨重,也很昂贵,但这种雨鞋在极端低温的情况下都不会出问题,保温性能也很良好,这就是一个很大的优点,难道不是吗?

    要解决这个问题,也许只能在橡胶的处理上再想想办法了。穿越众们再无知,再孤陋寡闻,至少也有人听说过“硫化橡胶”这个名词。不过具体到怎么硫化,具体工艺又是如何,这就两眼一抹黑了。没办法,还是得靠永安橡胶制品厂自己想办法,至少他们已经知道一个大体的方向,那就是用硫磺来和橡胶一起反应。至于是火烧、还是加热,抑或是溶解,那就得靠自己多做实验了,这没别的捷径可走,只能一步步试,一个个可能地排除。

    要解决这个问题,也许只能在橡胶的处理上再想想办法了。穿越众们再无知,再孤陋寡闻,至少也有人听说过“硫化橡胶”这个名词。不过具体到怎么硫化,具体工艺又是如何,这就两眼一抹黑了。没办法,还是得靠永安橡胶制品厂自己想办法,至少他们已经知道一个大体的方向,那就是用硫磺来和橡胶一起反应。至于是火烧、还是加热,抑或是溶解,那就得靠自己多做实验了,这没别的捷径可走,只能一步步试,一个个可能地排除。(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一章 南非诸君(四)

    半夜更新的一般是防daoban章节,我已经尽量挑夜深人静的时候了,这时看的人少。一般防daoban章节要至少半小时后才会修改为正确内容。

    用电脑看的没问题,用手机app看的自动订阅也没问题,只要没在我还没修改时点开章节就行。而一旦点开,错误的章节内容就下载了下来,进入到手机缓存了,这个时候我即便修改了手机客户端仍然是错误内容,始终不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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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众书看的人少,daoban又猖獗,没办法,不这么做混不下去了,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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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51年2月15日,佛得角附近海域。东岸共和国海军第一舰队主力舰“国家意志”号、“东岸主义”号以及“控制东方”号三艘战列舰正徘徊在某处不为人知的角落里,而承担了整个舰队食水补给重任的“杂货商人2号”补给船则悄然驶进了圣地亚哥岛上的普拉亚港。

    海军上尉姜耀辉正无奈地站在码头上抽着烟。

    光秃秃的码头、高耸的火山、炎炎的烈日以及似乎含有很多沙尘的空气,就构成了这个单调的小岛上大部分的场景了。这里一年之中不怎么下雨,火山熔岩形成的沿海平原上到处都是沙尘,只有在很远处靠近山峰的地方才有一些绿色的树木。而在山脚下,则到处都是因为缺水而略显枯黄的干草,一些牛羊有气无力地嚼吃着这些干枯而没有水分的食物,生活一如这座岛上的殖民者们一样,显得艰难无比。

    岛上有一些季节性河流,一般只在短暂的雨季中河水才会瞬间充盈整个干涸的河床。此时这些河床底部有些湿润,但你却很难找到河水,似乎是前阵子刚刚下过场暴雨,但没多久河水就已经被干渴的土地以及炎热的空气所吸收,再也找不到一丁点的痕迹了。

    河底有一些小蜥蜴以及昆虫,它们趁着河床底还有一点湿气的机会——这会导致一些青草开始短暂的生长——抓紧时间出来觅食。但悲剧的是,它们往往被一些饥饿的鸟类给迅速捕食掉,这里的环境对他们来说确实是太过严酷了。

    “长官,葡萄牙佬已经把我们送过去的麻布、葡萄酒和农具都收下了,但我不认为是他们自己用的,这帮家伙多半会转卖到非洲大陆殖民地去。尤其是莫桑比克岛对面的大陆上,赞比西主妇们对这些物资的渴求程度一直都很高。”姜耀辉的副官、海军元老之一丁伟的儿子丁震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汇报着说道。

    “你管他们卖哪去?能收就不错了!这帮坏得冒泡的葡萄牙商人,胆子真是不小,什么来历不明的东西都敢收!”姜耀辉一巴掌轻轻拍在丁震的军帽上,笑骂道:“不过谁让我们给的价格低呢?俗话说财帛动人心,更何况我们这是价值几万比索的‘财帛’,神仙也要动心哪!行了,该采购的东西都采购了吧?海上的弟兄们还在等着呢。”

    “已经采购了!”丁震立刻点头说道,“腌鱼、肉干、蔬菜,活牛、活羊,还有盐,都买了。哦,对了,新鲜淡水也购置了很多桶,足够我们用一段时间了。”

    这座岛到底是有多干旱姜耀辉已经是深有体会了,丁震能采购到的新鲜淡水,多半是岛上的葡萄牙殖民者从岛屿深处山脉间流淌着的不多的涓涓细流中收集的,价格那是相当地高!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座岛如此之干旱、降雨又如此之稀少、日照又如此之强烈,岂不是为人工海滩晒盐创造了极大便利?而事实上也是如此,葡萄牙人在佛得角群岛附近的很多岛上都开辟了晒盐盐田,晒制出来的盐远销非洲和南美洲——当然在东岸人控制盐城港地区后,历史上倾销至整个秘鲁总督区的佛得角盐却开始被逐步拒在了门外。

    这次东岸人的这艘食水补给船驶进佛得角群岛,主要还是为了正在海上游弋着的战斗舰队购买补给品,而附近能够打交道的也就加那利群岛的西班牙人以及佛得角的葡萄牙人了。西班牙人显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那么就只能到葡萄牙人这里购买补给品了,包括食物、淡水以及帆布索具船板等玩意。

    此外,顺便再把此行掳掠到的一些不太扎眼的、较好出手的物资寻机一点点抛掉,都是他们此行的任务。岛上的葡萄牙人果然对金属农具、葡萄酒、麻布等物资非常渴求,因为他们除自用外还可以转售到别的殖民地——这是外国商人所不具备的天然优势。

    当然了,东岸人也没傻到把在附近海域掳掠来的物资在岛上出售。事实上他们也才刚刚抵达附近没多久,最早前往佛罗里达附近海域进行劫掠的“八月十日”号战舰甚至已经返回了本土休整,“控制东方”号战列舰也已经赶来接替。之前他们在加勒比海多处海域换着地方折腾了大半年之久,战果颇丰,总计俘虏了八艘大小船只,击沉十余艘,缴获物资(大部已低价拍卖掉)、现金共计一百余万元,俘虏各国水手三百多人——目前都已运到了本土长山铁矿内控制使用。

    俘虏、击沉的船只大部分都是法国商船,但也有一些倒霉的丹麦、英国、荷兰船只被顺手做了。目前加勒比海及其近岸部分地区甚至已经流传了新的海盗传说,说是一股新崛起的海盗在打劫途经的各国船只,十分凶残——当然有点理智的人都不会这么想,他们只会认为又是哪国海军假扮海盗来这里开展私掠活动了,这毫无疑问触犯了各国一致遵守的潜规则,因此是必须严厉打击的对象,否则加勒比海乃至新大陆的贸易、殖民都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为此,西班牙人的向风舰队甚至派出了多艘军舰到几处频繁出现“事故”的海域巡逻,幸好没和东岸人打照面,不然它们也得被揍沉到海底去。不过东岸人也明白,自己这些船只不能再在这边久留了,否则迟早暴露出去——事实上离暴露也不远了,东岸人不可能抹去自己在加勒比海这大半年来的所有首尾,有心人仔细调查一下的话迟早会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因此果断全军转移到了佛得角群岛附近海域,继续开展“私掠”大业。

    从佛得角群岛出发,北上加纳利群岛、南进几内亚湾、西去巴西东北部,都相当便利,因此实在是一个要冲之地。北面的加纳利群岛附近,商船还是相当多的,盖因前往加勒比海的很多船只都要从此路过(包括西班牙“加亚阿内斯”舰队,即从加的斯港出发的宝船队);南面的几内亚湾,有多个国家的商站或殖民地,更是从亚洲返回欧洲的船只的必经之地,船只密度也相当不小;至于从这里西去巴西嘛,唔,一般多是荷兰或葡萄牙船只,东岸人暂时不准备碰,他们主要还是死盯法国人搞!

    “君子报仇,从早到晚!”这是已经返回国内的李毅海军少校的话,而东岸海军将士们也是一直以此“自勉”的,那就是专搞法国船,把法国人搞哭、搞怕!反正他们国家现在正在同时打内战和外战呢,乱得很,一时半会儿还抽不出精力来理其他的事情。而等到他们能够从国内的乱局中抽身,将目光投注到别处的时候,他们与新大陆之间的贸易怕不是已经萎缩掉至少三分之一到一半了吧。

    其实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个阶段,已经渐渐脱离了最初的目的了。一年前,当执委会批准海军北上袭击法国运输船的时候,其初衷只不过是为了打击法国自己的棉纺织业,使其得不到关键的原材料,同时也为法国人悍然提高关税导致东岸蒙受损失的事情出一口恶气。但在持续的私掠行为已经进行了将近一年时间的现在,已经打出了性子的海军渐渐喜欢上了私掠行为本身,而不仅仅是为了出口气了。

    因此,本着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原则,东岸海军又扑到了佛得角群岛附近海域,然后北上袭击加纳利群岛附近的法国商船——这些多半是法国前往新大陆进行走私贸易的船只。除此之外,他们有时也会南下几内亚湾,袭击从印度洋返回的法国船只——无论是前往东方探险、贸易的船只还是前往新华夏岛的船只,只要撞上了就通通打沉或俘虏。

    时至今日,他们已经在加纳利群岛附近击沉了一艘小型法国运输船,同时也在几内亚湾附近撞上了一艘从马达加斯加返回的法国船只,同样将之当场击沉,运气好得不得了——因为在茫茫大海上找到一艘船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至于其他的战果嘛,暂时还没有,也许是一年中的出航高峰期还没到,但东岸人有的是耐心,就和你法国佬耗上了,怎么着吧?你能咬我啊!

    “采购完了物资就撤吧,岛上的这些葡萄牙人是聪明人,他们难道不知道我们拿来出售的物资是赃物吗?不过他们不会问,我们也不会说,大家心照不宣,各自闷声发大财而已。”姜耀辉正了正自己的筒形海军帽,说道:“走吧,接下来还有得忙呢。这片海域也不是久留之地,干几票后估计又得赶紧换地方,不然就会被人发现。而且弟兄们也出来这么久了,我听说长官们有意先让部分船只南下到南非去休整休整,好好干,给上头留个好印象,那样说不定休整的好事就轮到我们了呢!”

    其实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个阶段,已经渐渐脱离了最初的目的了。一年前,当执委会批准海军北上袭击法国运输船的时候,其初衷只不过是为了打击法国自己的棉纺织业,使其得不到关键的原材料,同时也为法国人悍然提高关税导致东岸蒙受损失的事情出一口恶气。但在持续的私掠行为已经进行了将近一年时间的现在,已经打出了性子的海军渐渐喜欢上了私掠行为本身,而不仅仅是为了出口气了。

    因此,本着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原则,东岸海军又扑到了佛得角群岛附近海域,然后北上袭击加纳利群岛附近的法国商船——这些多半是法国前往新大陆进行走私贸易的船只。除此之外,他们有时也会南下几内亚湾,袭击从印度洋返回的法国船只——无论是前往东方探险、贸易的船只还是前往新华夏岛的船只,只要撞上了就通通打沉或俘虏。

    时至今日,他们已经在加纳利群岛附近击沉了一艘小型法国运输船,同时也在几内亚湾附近撞上了一艘从马达加斯加返回的法国船只,同样将之当场击沉,运气好得不得了——因为在茫茫大海上找到一艘船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至于其他的战果嘛,暂时还没有,也许是一年中的出航高峰期还没到,但东岸人有的是耐心,就和你法国佬耗上了,怎么着吧?你能咬我啊!

    “采购完了物资就撤吧,岛上的这些葡萄牙人是聪明人,他们难道不知道我们拿来出售的物资是赃物吗?不过他们不会问,我们也不会说,大家心照不宣,各自闷声发大财而已。”姜耀辉正了正自己的筒形海军帽,说道:“走吧,接下来还有得忙呢。这片海域也不是久留之地,干几票后估计又得赶紧换地方,不然就会被人发现。而且弟兄们也出来这么久了,我听说长官们有意先让部分船只南下到南非去休整休整,好好干,给上头留个好印象,那样说不定休整的好事就轮到我们了呢!”我听说长官们有意先让部分船只南下到南非去休整休整,好好干,给上头留个好印象,那样说不定休整的好事就轮到我们了呢!”(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二章 南非诸君(五)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早先他们在伯利兹一带设有伐木营地,专门砍伐价值极高的巴西苏木,并以此为基础展开拓殖。无奈这个地方离西班牙核心统治区实在太近了,遭到了西班牙人的强力打击,双方为之反复争夺,导致该地经济一落千丈。后来他们的商人开始到巴巴多斯岛种甘蔗,然后运回伦敦进行精炼,这项生意目前看来却是极为挣钱的,因此也吸引了更多的商人将目光投向新大陆。从前年开始,其实就一直有风声说英国人对牙买加及西属圣多明各(伊斯帕尼奥拉岛东半部分,即今多米尼加)很感兴趣,只不过后来英荷战争爆发,这股风声才渐渐消失于无形。哼哼,如今看来,保不齐在打败荷兰后,英国人又把主意打到了牙买加身上,为了获取殖民地也好、为了抢劫财物弥补亏空也罢,总之英国人是很有理由对西班牙出手的。毕竟,现在谁都知道西班牙财困力竭、泥足深陷,是个非常好的抢劫对象……”

    “可能性不小。”周申沃对此也表示赞同,“与法兰西和葡萄牙的两线作战让西班牙人疲于奔命,国内经济的一团糟以及战场上的连战连败已经使得这个昔日的强国无法承受。菲利普国王再傻,也知道现在西班牙的情况已经相当危急,如果没有外来输血的话,西班牙人怕是只能战败割地,别无他途。因此,或许南纬42度抵押贷款的事情能就此确定下来。”

    周申沃所说的也正是东岸执委会诸位委员们的主流看法,而这显然也是周申沃这个财政大员跑来参与谈判的原因所在——后面可不就是要谈到怎么付钱了么,他作为东岸的大管家,自然要与会参与了。

    “与西班牙这次谈成后,我们要趁机进一步加强与西班牙人的关系,与拉普拉塔重启半公开的走私贸易是一条,秘鲁走私贸易继续深入加强也是一条,此外还有在加勒比地区声援西班牙人,让他们更有底气与欧洲新兴殖民强国对抗。”莫三说道,“而除此之外,就是处理与葡萄牙人的事情了。说到这里,就不能不提一下,陆军可真是不让人省心啊,这种破事都能让老莫玩出新花样。他带回来的所谓协议大家也看了,好嘛,牺牲在累西腓的利益换取对热拉尔山脉的占有,海军那边为此甚至都告状告到强主席那里去了。现在他们军部系统内海陆军吵成一团,执委会诸位委员的意见也多有分歧,真是给大家出了难题。”

    “对葡萄牙人还有什么好说的?”周申沃对此倒颇有些不以为然,只听他道:“葡萄牙人现在压力也很大,整天怀疑有人要谋害他们(虽然离事实不远)、要抢夺他们的殖民地,因此现在在变着法子讨好英国人,打算抱大腿。而之所以现在还没彻底抱上去,大概还是因为里斯本方面有许多受他们庇护的英国王党贵族及海陆军士兵罢了,这个障碍不排除,英、葡两国充其量只能说是互相走近,但显然还没到能联合的程度。但只要克伦威尔一死,被军人们勒索得有点不耐烦的英国资产阶级大概就会迎回流亡的查理二世了吧,那样议会党、王党就又是一家了,英、葡联合的最后一丝障碍也将消弭于无形之中,两国必将迅速进行经济、外交上的全面整合。所以,要对葡萄牙动手,还是早点的好,省得将来节外生枝不好办。”

    “有这么简单倒好了!我们这种黄皮肤的异教徒国家,做事情哪有那么简单,一举一动都被有心人盯着呢。很多事情,白人做得,我们却做不得,一旦做了,就会引来许多后患。你看荷兰到现在还对是否将累西腓和新尼德兰的优先出售权给予我们不做正面回答,这难道不能说明一些问题吗?荷兰与英国是有矛盾,是对英国很有意见,但他们难道就对我们这种异教徒国家意见小了吗?只不过现在双方还在蜜月期,看不出来罢了。”莫三阴郁地喝了一口咖啡,随即摇了摇头,说道:“先不管这个了,事总要一件件地办,我们先去找布拉沃男爵谈谈,把南锥的事情定下来再说。”

    “可能性不小。”周申沃对此也表示赞同,“与法兰西和葡萄牙的两线作战让西班牙人疲于奔命,国内经济的一团糟以及战场上的连战连败已经使得这个昔日的强国无法承受。菲利普国王再傻,也知道现在西班牙的情况已经相当危急,如果没有外来输血的话,西班牙人怕是只能战败割地,别无他途。因此,或许南纬42度抵押贷款的事情能就此确定下来。”

    周申沃所说的也正是东岸执委会诸位委员们的主流看法,而这显然也是周申沃这个财政大员跑来参与谈判的原因所在——后面可不就是要谈到怎么付钱了么,他作为东岸的大管家,自然要与会参与了。

    “与西班牙这次谈成后,我们要趁机进一步加强与西班牙人的关系,与拉普拉塔重启半公开的走私贸易是一条,秘鲁走私贸易继续深入加强也是一条,此外还有在加勒比地区声援西班牙人,让他们更有底气与欧洲新兴殖民强国对抗。”莫三说道,“而除此之外,就是处理与葡萄牙人的事情了。说到这里,就不能不提一下,陆军可真是不让人省心啊,这种破事都能让老莫玩出新花样。他带回来的所谓协议大家也看了,好嘛,牺牲在累西腓的利益换取对热拉尔山脉的占有,海军那边为此甚至都告状告到强主席那里去了。现在他们军部系统内海陆军吵成一团,执委会诸位委员的意见也多有分歧,真是给大家出了难题。”

    “对葡萄牙人还有什么好说的?”周申沃对此倒颇有些不以为然,只听他道:“葡萄牙人现在压力也很大,整天怀疑有人要谋害他们(虽然离事实不远)、要抢夺他们的殖民地,因此现在在变着法子讨好英国人,打算抱大腿。而之所以现在还没彻底抱上去,大概还是因为里斯本方面有许多受他们庇护的英国王党贵族及海陆军士兵罢了,这个障碍不排除,英、葡两国充其量只能说是互相走近,但显然还没到能联合的程度。但只要克伦威尔一死,被军人们勒索得有点不耐烦的英国资产阶级大概就会迎回流亡的查理二世了吧,那样议会党、王党就又是一家了,英、葡联合的最后一丝障碍也将消弭于无形之中,两国必将迅速进行经济、外交上的全面整合。所以,要对葡萄牙动手,还是早点的好,省得将来节外生枝不好办。”

    “有这么简单倒好了!我们这种黄皮肤的异教徒国家,做事情哪有那么简单,一举一动都被有心人盯着呢。很多事情,白人做得,我们却做不得,一旦做了,就会引来许多后患。你看荷兰到现在还对是否将累西腓和新尼德兰的优先出售权给予我们不做正面回答,这难道不能说明一些问题吗?(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七十三章 南非诸君(六)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肖敬宗要去滑台乡乡下一些地方,看看当地农业开发的状况,顺便再了解下最近地方上与通加黑人冲突过程中的损失状况,这也是如今县政府最为关心的事情了,因为东岸人那种“要地不要人”的政策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与原住民之间,压根就不存在什么和平相处的空间。

    说到这里我们也有必要提一下,义成县这个成立了本月(4月)初的县份,下辖义成镇、三元里乡、灵昌乡、滑台乡四个乡镇,有9800余居民,其中流放的图皮人、瓜拉尼人、转正非国民加起来占了三分之一。而如果再算上县内同样为数不少的萨卡拉瓦人的话(目前他们尚未取得国民资格,本土对是否接纳他们争议也很大),这个全国第63个县级行政单位的人口数量大约还得再上一层楼。

    而人口虽然上去了,但严格说起来,义成县的成立其实是有些问题的,因为其经济水平还有些低,不太够格,要不是某些老干部帮肖敬宗、邱海洋二人活动了下的话,义成县的成立大概还得押后个两年左右——这里的经济实在是太差了,至今粮食自给都有些问题,不得不长期向新华夏岛方面求助,如今新官上任的肖敬宗首先需要解决的,大概就是农业生产的问题了,其次是交通问题(通往成皋乡一带的二等国道),不过这看起来似乎都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决的。

    邱海洋与肖敬宗二人在滑台乡分别后,专员阁下便在大批随从的簇拥下,沿着拟修建的义成二等国道一路向西,朝酸枣乡方向而去。他们的队伍行得很慢,主要是为了看看这条至关重要的公路的修建进度到底怎么样了。当然实际上邱海洋也已经有思想准备了,因为地区行署为了这条公路总共也就拨了区区四万多元的资金和一些建材罢了,少得可怜,真要说起来,对于修建义成二等国道帮助最大的,可能还要数新华夏开拓队政府了,因为他们往这里输送的数千名马来人真的是解决了劳动力方面的大麻烦——要知道,在义成地区粮食尚不能完全自己的当下,邱海洋恨不得将所有人都投入到乡下去修水库、挖水渠、开荒地,但另一方面他又想进军内陆的成皋乡一带,想要开发当地的矿业资源,因此如果没有外来补贴和援助的话,这种农业还没搞好就想工矿业的扯蛋行为自然是进行不下去的。

    只不过如今看来,即便有了外界的不断援助,但义成地区薄弱的家底仍然无法完全支撑起邱海洋的雄心壮志,这从义成二等国道极其缓慢的修建进度就能看得出来。截止4月底,基本上也就各定居点自己搞了一部分罢了,离全线贯通还早着呢,其中修得最快的可能要数义成镇(其实是义成镇西郊某深水河港,即后世的马托拉港)到滑台乡这一段了,大约三十公里的路程已陆陆续续修了大半,剩下的一部分也粗粗整饬了下,离完工大概也就数月的样子了,因此这次从县城到滑台乡这段旅程,邱海洋、肖敬宗二人都是乘坐大型四轮马车的,这种车走在粗石子路上还算平稳,至少比骑马舒服,不是么?

    而除了修建得还算不错的这段以外,其他各段简直就是一塌糊涂,短期内完全没有完工的希望。比如,滑台-酸枣这段55公里的路程也就完成了不到十公里的样子,寒碜得很;而这其实还算好的,酸枣-管城这段约35公里的路程,因为地处卢邦博山区,完工里程数能有5公里就不错了,无论是酸枣乡政府还是管城方面,都压根没怎么在这事上下功夫,因为他们现在的头等大事还是养活自己,其他一切次要的,更何况这会他们还面临着许多军事安全方面的威胁。

    最后一段管城-成皋段也差不多,只不过是因为当地乡长王魏重视,兼且处在平地上,才多修建了一点罢了,但长度也不过区区七八公里的样子,只占了该段32公里总里程的四分之一,短得可怜。

    综上所述,目前所谓的义成二等国道总计152公里的设计里程上,完工的不过才50公里出头的样子,只占约三分之一,要想全部完工,还不知道到猴年马月呢,这令地区行署专员邱海洋非常忧心。要知道,他可是把这条连通内陆煤炭产区(同时也是条件不错的农业区)的二等国道,看做未来义成铁路的前置设施的,如果这条公路没法如期通车的话,那么大量的铁路器材、劳动工具、物资食品该如何运进来呢?这铁路又合适才能真正通车呢?因此,现在邱海洋邱大专员是真的着急啊。

    当然了,或许有人会斥责邱海洋好大喜功,即所谓的“超前发展”,喜欢不顾实际地发展“政绩工程”,因为如今除海军对优质白煤有不少需求之外,全东岸几乎没有其他单位或企业会对这种煤炭有太大的需求。要知道,本土所产的劣质煤炭并不是不能用的,蒸汽机连柴禾都能烧,更何况煤炭呢?

    再说了,本土黑金煤矿、黑水煤矿所产的煤质地也还凑合,新华夏岛塔城煤矿虽然产量已到顶,运输距离也较远,但煤炭质地不错,在本土也占据了一定的市场份额。因此,竞争都这样激烈了,市场需求都这样低了,邱海洋还在一门心思想修通抵达内陆煤矿区的铁路,真真是昏了头了,可谓是完全不顾义成地区连农副产品都无法完全自给的残酷现实而硬要上马项目。如果这不是好大喜功的话,那么还有什么是好大喜功?凭义成地区的现状,这条铁路一段时期内压根没有收回投资的可能。

    邱海洋对这些或明或暗的责难当然不可能不知道,不过他仍然执意于进行这样的工程,而且他还仗着中央特许义成地区可以多截留移民的特权,屡次三番向河中地区、新华夏开拓队讨要物资和援助,让两地的官员们多少也有些无奈,同时心里也在吐槽,这厮到底是有多想做出政绩啊?但没办法,邱海洋这厮后台太硬,来头太大,上头已经明确说了尽量照顾义成地区,那么两地主官们还有什么可说的,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帮吧,看那个好大喜功的家伙能做出什么来。

    此时邱海洋一行人已经过了滑台乡,除了出乡场那几百米石子路外,剩下的便是无尽的荒野了。杂草、灌木、车辙、水汪、小坑点缀在一条模模糊糊的道路上,除此之外便再无他物,就连动物都懒得靠近这条经常车辚辚马萧萧的区域,着实是荒凉无比。

    “这么大的土地,野外就连个村落也看不到,通加人不知开发,暴殄天物,我们东岸人怎能浪费了。唉,还是钱和人不足,不然大批移民运过来,房子建好、水库修好、沟渠挖好,公路、铁路搞起来,这野外的气象就又不一样了。”邱海洋骑在马上,手搭凉棚看向前方,喃喃自语道:“现在一切的症结就在钱上!有了钱,就能截留更多的移民,就能养更多的军队,就能训练更多的民兵,这发展速度与现在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从哪去搞钱呢?内陆腹地的优质白煤是能换回一点钱,但不够!难不成要去开发西面山里的金矿?我听王志杰那帮探险队员说,从土人手里换回过狗头金,很明显是捡来的,但是具体位置却不详,这有点遗憾。而且听说那些河里还有砂金,前期贸易未断绝时,土人也用这东西来交换过生活用品,这绝对是从上游地带冲刷下来的,上游高地区肯定有金矿,就是不知道在哪,储量又如何,开发是否便利,这都需要派人去一步步勘探——当然了,在此之前,修路才是一切的基础,也只有路通到了斯威士人的地盘,才谈得上下一步的事情。”

    在义成地区行署专员邱海洋的规划中,以后斯威士地区的核心当在煤矿——从远景来说,是煤铁工业区(如果有的话)——所在地,所有一切交通设施均应围绕于此来设计和建造。东岸人手头虽然没有后世斯威士兰经济的详细情报,但就依稀的印象来说,二战以后的斯威士兰,其主要出口商品为肉制品、煤炭、石棉、木材、纸浆、蔗糖和铁矿(每年高达数百万吨),次要出口商品为棉花、烟草、水果、牲畜、羊毛、皮革等,另外还有一些黄金、含铝矿物、矿物盐出口,但总量不是很多。

    这样的出口结构,邱海洋自然是从秘密渠道获悉了,而且经过他在这边主政数年的历练后,确实也发现这是符合现实地理的,即斯威士兰地区也应该这么发展,除了一点微小的差别以外——义成地区是有可能抢在还未发展起来的南非之前,建立一套工业体系的,那样就有了不小的先发优势,很有可能在未来压制南非东半部地区的发展,使其成为自己的原材料供应地和商品倾销地。

    而这一切的先决条件,全部取决于义成二等国道及未来的义成铁路能否如期建成!铁路这种交通干线一旦完工,那么整个斯威士地区的出口商品就可以全部运往此时堪称整个印度洋西海岸条件最好的港口义成港,然后再从这里运往他处销售——后世斯威士兰便是如此,在通往马普托的铁路建成后,当年斯威士兰就通过这条交通干线出口了260万吨货物,其中绝大部分是铁矿石(煤炭因为无法竞争过南非的煤业集团而出口较少),由此可见这条铁路的关键作用。

    目前,邱海洋已经将申请增拨款项以加速完工义成二等国道的申请书递交了上去,不知道上头会怎么批,希望能通过吧。而在义成二等国道修建完毕后,义成铁路的开工建设便也可以纳入议事日程了,但是在目前缩减乃至停止铁路投资的大环境下,他能否力挽狂澜在执委会得到足够的支持,现在看来其实是够呛的,而这也正是邱海洋本人所担心的。

    想来想去,目前他最好的盟友大概就是海军了,除此之外别无他人。好吧,或许移民部也算是他半个盟友吧,因为一旦这种燃烧热值较高的煤炭被大量储存在东岸各个港口,那么移民船所需携带的燃煤数量也将大大减少,这无疑能够让他们的船装载更多的货物(去程时)和人口(回程时),这多少也算是个利好吧,就是不知道移民部会不会领情了。

    “路漫漫其修远兮……”邱海洋轻轻叹息了一声,然后带着一众随从们小心翼翼地奔驰在路况奇烂的草地上——尤其是在下过一场雨过后——一直花了两天多时间才抵达最西面成皋乡,然后直接住进了乡政府大院内。

    今天已经是1666年4月30日了,地里的秋粮差不多刚刚收获完毕,成皋乡之前刚刚接收了大批从义成港转运而来的玉米和腌肉,这会地里又收了不少高粱、土豆、苜蓿等作物,正是粮草丰足的时候。邱海洋估摸着,这回差不多已经可以将成皋乡的民兵都召集起来分发武器了,马上由毛君、汤墨羽二人率领的四百大军即将出征袭扰几个敌对的斯威士人氏族,这些民兵正好留在家里守城。

    而且这一次,邱海洋打算在这里多逗留一段时间,督促官兵们奋勇作战,最好能够重创乃至扫平那些敌对的黑人部族。毕竟,借来的部队和装备总是要还回去的,新华夏岛自己也有不少作战任务,总不能无限制支援义成地区吧。(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七十四章 山东大旱(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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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着厚实的皮衣、头戴海豹皮帽的廖逍遥又喜又忧地看着一大群刚刚下船的难民,这些难民人数大约在四五百人的样子,衣衫褴褛、面有菜色,精神状况看起来也很不好,刚刚从已确定今年就要退役的老爷船“加利西亚飞鱼”号武装运输舰上下来。

    他们从山东胶州要塞出发,老船长经验丰富,总能在紊乱不清的近地洋流中找到利于航行的那一条,然后再利用从东南方断断续续吹来的海风(五月是南北风交替发威的季节),一路劈波斩浪,除途中在元山津停靠了一下补充物资、放风乘客外,便只是蒙头赶路,终于在5月27日这一天驶抵了隶属于黑水开拓队辖下的庙街港。

    按照约定,这一批四百多难民后面可能还有不少批将交由黑水开拓队管辖,在当地落户,以减轻山东那边的压力。要知道,在赤地千里、蝗灾遍地的山东,即便你想要组织人手开荒也是不大可能的事情,而且费效比极低,最终只是白白浪费了种子和气力,因此将这些人向外转移垦荒才是正理,黑水开拓队从去年开始就陆陆续续接收了不少,而今年看起来似乎仍要继续接收,也不知这山东的旱灾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去年五千,今年搞不好又是万把人过来,这山东怎么成这副样子了?听说山东西四府的蝗灾倒是慢慢消停了,可登莱地区仍在发,这满清朝廷狗运倒是不错。”廖逍遥看着这帮灾民,有些无奈地说道:“韩钱,你们台湾银行这些年在政府的扶助下挣了个盆满钵满,这个艰难时刻,你们可也不难退缩了。这样吧,我知道你们刚从宁波运了一船棉衣过来售卖,先别卖了,拿来给这样难民们穿上吧。这会天气其实还是挺冷的,他们也未必适应这里的气候,可别让人冻出毛病来。嗯,就当是政府帮你们代理销售给这些灾民的吧,平价,别想着挣太多了,货款等这些灾民安置下来再慢慢用自己的劳动偿还吧。”

    韩钱闻言又是一阵郁闷,他们这些大区经理的收益其实都是和业绩息息相关的,作为主管黑水大区的负责人,韩钱这几年来可是被廖逍遥抓差干了不少事,花了不少钱。比如货物被挪用给了新设的村落、乡镇,比如船只被征用,比如人被拉去帮忙干活,比如替政府支付一下烂账等等,总之是一堆破事,让人无奈得很。

    尤其是在听到荷兰东印度公司的商人们说起的那边的情况后,韩钱就更是羡慕了。合着同样是这种大型贸易殖民企业,人家东印度公司怎么那么威风,咱们这台湾银行怎么就像是后娘养的,还整天得替后娘干脏活累活?每每想到这里,韩钱就不由得长吁短叹。不过好在他也是大明出身,对于民不与官斗这句话有着极为深刻的认识,更何况台湾银行超过半数的股份控制在政府手里,他们本身与政府的关系也错综复杂,平时也承了不少政府的情(比如租用第三舰队鄂霍次克海分舰队的船只等等),因此注定是无法达到荷兰东印度公司那般的自由地位了。

    因此,这会韩钱听到廖逍遥的吩咐后,立刻上前答应道:“请放心吧,廖司令,这批棉衣足足有两千件,全存在庙街码头的货栈内,还没来得及分发至各处呢。鄙人这就去吩咐下面人将棉衣搬过来,放心,两千件全部归廖司令您支配了,这批灾民用不完下批接着用,货款的事也不急,等他们先安置下来再说,鄙公司还承受得住。”

    “很好,台湾银行作为国家的企业、贸易先锋、殖民利剑,就该有这样的觉悟。韩经理,你很不错,以后好好干,我会在你们邵副总面前提起这事的。”廖逍遥瞥了一眼韩钱,用不咸不淡的语气称赞了一下,然后又说道:“我听说你们在黑水造船厂订造的四艘72吨级小火轮去年封冻前已经到港了?嗯,接下来可能也要征用一下,用这些船运一些灾民到西面乌第河一带安置。”

    话说现在黑水造船厂建造的船型真是越来越多了,这不,去年上半年的时候,72吨级内河/近海通用型小火轮的专利持有人工程技术研究院,已正式授权黑水造船厂建造这种非常好用的船只(当然包括蒸汽机、传动设备、螺旋桨等在内的许多主要部件,仍需从本土采买),这意味着远东三大藩镇从此不用再千方百计地从本土采购淘汰下来的旧船,而是可以就近在黑水厂订造新船了,这无疑是一大进步。

    台湾银行去年年中闻知消息后,就筹集资金下单订购了四艘这样的船只,在阿穆尔河、恒衮河、乌苏里江、结雅河一带开展航运业务,收购当地的山野货、砂金、高级毛皮、药材、咸鱼等商品,有时也会帮着运输一些建材、粮食、燃料、被服、军火等大宗货物,打算彻底将这个辽阔土地上的商业开发起来。

    只是如今他们看起来有些倒霉,这几艘船去年阿穆尔河封冻前才拉了一些建材首航至庙街港,然后就一直停在干船坞内过冬。没想到竟然让廖逍遥廖司令给盯上了,这会被拿来征用运移民,他们也是无话可说,只能从命了!

    而谈到这个乌第河,那还从三年前廖逍遥上任后在这外东北跑马圈地的事说起。在那个时候,东岸人虽然与俄罗斯签订过远东地区的划界协定,但条款内容相当模糊,很多地方压根没怎么规定,双方互相之间的越界(其实很难说是否真的越界)之举数不胜数。廖逍遥寻思之下,觉得要想真正彻底占牢这片土地,还是得有人在上面居住,并建立起有效的预警、防卫机制,而东岸人在移民方面的优势自然不是俄罗斯人可比的,因此这便有了后来的跑马圈地将乌第河—结雅河一线全部鲸吞的壮举当然这也有圈住并慢慢消化当地数量不少的原住民的因素在内,要知道这些人可都是极好的兵员呢。

    这次山东数十年难遇的大旱灾,以及随之并发而来的蝗灾,登莱二府是没法种粮食了,因此收拢而来的大量人口(目前已破二十五万,这还是在清廷加强拦截的情况下得来的数字呢)只能就近分流到其他地方,比如宁波府、朝鲜租借地、黑水开拓队辖区等等。

    其中,宁波府由于近些年来人口与日俱增,且经济作物播种面积日大,因此能够安置的人口不太多了君不见上次安置淮安府移民时多安置到当地盐场、建筑队、伐木营地,时隔数年之后,宁波府的可耕地面积扩大得仍然有限,且多为新增人口抵消。因此,此番梁向俭好说歹说,南方开拓队队长江志清才勉强答应接收个七八万灾民安置拓荒,再多却也是没有了,因为就安置这七八万人都得挖空心思开拓坡塘林地,难度可谓不小。

    另外,济州岛上的山东新军官兵及家属撤走后,保守估计也腾出了两万人以上的安置容量,如果釜山、元山津等地再挤一挤、向外越界“借地”种田的话,还能再安置个两三万人,这加起来就超过四万了,给登莱开拓队解决了不小的麻烦。 c≡c≡c≡阁c≡

    最后便是廖逍遥所管理的黑水开拓队辖区了。目前库页岛南部有着面积不小的半熟地,都是以往居住在集体农庄内的淮安府移民留下的,且去年大泊、南库二县政府又组织人手对其整饬了一下清除撂荒后又稍稍长起来的杂草、灌木苗什么的基本今年又可以容纳大批灾民了,就连集体农庄的房屋都是现成了,只需稍稍打扫、修葺一番就能入住。

    梁向俭之前曾在黑水地区为官多年,集体农庄和集体农场在当年便是他梁某人一力打造的,按照他的估算,只要大泊、南库(另外黑水县及阿穆尔河流域也有集体农庄,但规模远不及库页岛南部)两县的集体农庄没有大面积荒废这并不是杞人忧天,因为随着当年顶峰时高达五十万的淮安府移民陆续移走,田地没有足够的人来耕作,那么熟地慢慢变生,也是很自然而然的事情那么此番安置个数万人当不成问题,当然这或许需要提前支付第一年的口粮,不然恐怕也是难以为继的,毕竟当地人少,余粮有限,养不起太多人嘛。

    而去掉这些地方后,山东这边就只剩下七八万人需要安置了。这么点人口数量,在登州府找一些蝗灾不是那么严重、水利设施也还算可以的地方,慢慢折腾、慢慢熬吧,总是能收获一些粮食的,虽然少了点,但总比没有好,谁叫如今其他地方都安置不过来了呢?

    “清廷这个腐朽朝廷,国内出了这么大的灾害,赈济却如此不力。这样的鸟朝廷,还要之何用?想必如今青州、济南、东昌、兖州、河间诸府的清国百姓,都在传颂咱们大东岸的仁义之名了吧?这个时候若是尽起大军往击之,当可收获奇功!只可惜……”说到这里,廖逍遥也是摇头笑了笑,不再深入谈了,只听他转移话题道:“如今山东旱蝗连发,民不聊生,咱阿穆尔河流域也要接纳万余灾民安置,这个任务,说起来可也是不轻哪。谷物、鱼、肉可都要齐备了,不然养不活这么多嗷嗷待哺的灾民。你们也别叽叽歪歪,当年你们中很多人蓬头垢面,混得还不如他们呢,还不是靠别人救济活过来的?如今将心比心,帮帮别人也是寻常,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这虽然是佛家的话,但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另外,东北这么辽阔的土地,历史上兴起过渤海国、高句丽、辽、金等政权,但俱是胡人朝廷,汉家儿郎却是甚少来到此间啊,尤其是这外东北的沃土。咱东岸国既是传承自大宋,那么便有责任来此开疆拓土,为我国民争取异日之生存空间。更何况,这里的竞争对手很少,力量也不强,充其量不过数千西伯利亚哥萨克而已,难道还挡不住吗?”廖逍遥又意气风发地说道,显是身上的些许皇汉习气发作:“所以,这一批移民主要往乌第河—结雅河一线安置,先把这条控制线给坐实了,挡住俄罗斯人的窥视,然后再慢慢消化这数十万平方公里范围内的土人,我估摸着没有二十万也有十万以上,这要是消化了,对于我们本身的实力也是巨大的提升。所以,值此关键时刻,大家更要勠力同心,努力做事。这次山东发来大批灾民,对于我们来说既是负担,同时也是一笔财富,就看你如何看待了。挺不过去,自然万事休提,挺过去了,那么我们势力大增,此消彼长之下,俄罗斯人再也没有任何与我们抗衡的可能,只能灰溜溜地将爪子收回去,这白山黑水间的大好所在,岂能便宜了粗鄙无文的老毛子?”

    “廖司令高瞻远瞩,我等不及。”韩钱这厮第一个拍起了马屁,然后自然引起了其他人的附和。大家纷纷嚷嚷,咱阿穆尔河两岸数万百姓,哪能还养不起万余灾民呢?就算是真养不起,让黑瞎子港那边多发点海豹肉、鲸鱼肉什么的过来,总也能支应一阵了;实在不行的话,就点起人马去抢一把那些归附于满清博格德汗和沙皇的土人部落吧,多少也是点补充,不信干不过他们!

    说到这里,大家的情绪渐渐也热烈了起来,抢别人的东西,对于阿穆尔河流域的男儿来说,从来都是保留“娱乐项目”,一向是为人所“喜闻乐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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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山东大旱(十二)

    1666年5月31日夜,几艘“阿穆尔河”级内河浅水炮艇悄然驶近了镇江堡外海,给已在此登陆的第七混成营部分官兵送来了大批补给,同时也顺便拉走了一批战利品和俘虏。

    战利品是陆军官兵攻破镇江堡城后缴获的部分粮食、牲畜、木材、金银什么的物资,而所谓的战俘就很复杂了,其中既有清军俘虏,也有一些被东岸官兵“强行认定”为战俘的朝鲜棒子——准确地说,包括一个小规模的朝鲜官方使节团及大批朝鲜商人——如今就等着再藉此向朝鲜人好好敲诈一笔了。

    话说自从邵树德时期发动侵朝战争并在报恩郡之战击溃朝鲜大军后,朝鲜王国与清国之间的关系便急速冷却了下来,因为他们发现曾经强大到令他们绝望的满蒙八旗居然也无法帮助他们摆脱困境,于是在现实的威胁下,这些棒子便可耻地投向了东岸一边。

    不过,棒子终究是棒子,明末以来风云变幻的局势让他们学会了许多东西。光海君时代的“两端政策”此时又被朝鲜君臣提上了朝堂讨论,并很快付诸实施,即他们在遵从东岸人开埠、通商等条件的同时,也与清国继续维持着一定程度上的联系。而在这些联系中,贸易自然是非常重要的方面了,朝鲜的粮食、铁料、药材和海产品,清国的牲畜、毛皮、纸张、布帛、盐及茶叶,都是这里最常见的流通商品。

    镇江堡便是这类贸易来往中的重要一环。这个始建于明代洪武年间的边防堡寨,因其极端重要的地理位置,成了朝鲜商人、使节前往清国的主要途径,因此这次被东岸人突袭打上门来,许多商人便被堵在了城里,一下子成了俘虏,也是够倒霉的。

    镇江堡作为屏护驿道的节点、九连城的外围,自然不是没有守兵的,而且即便这些年来不断抽兵北上支援沙尔虎达(以抵御东岸人的压力),镇江堡内仍留有四五百名八旗官兵戍守,如果再算上周围一些堡寨内的守兵的话,整个镇江堡—宽甸—九连城一带共计有一千好几百满蒙汉八旗官兵,实力还是不容小觑的。

    只可惜他们遇上的是东岸人,而且是大名鼎鼎的身穿蓝衣的第七混成营1450名官兵。这支以下伊河县为兵员募集地、经受了全套严格训练的正规部队,下辖四个步兵连(全部装备米尼枪)、一个骑兵连、一个炮兵连、一个辎重连、一个工程兵排和若干侦查、参谋、勤杂人员,拥有多兵种合成作战能力,火力凶猛、进退有序、武器先进、士气高昂,几乎一登陆就在海军舰炮的配合下,击退了前来攻击的三百骑清军马队,并利用敌人不熟悉米尼枪特点的优势,远距离击杀牛录章京一员,极大震撼了清军。

    登陆场附近一战获胜后,全数登陆完毕的陆军第七混成营全部,在代理营长儒尼奥尔少校的指挥下,快速向镇江堡挺进。彼时镇江堡内只有不足四百守兵,且惊慌失措、士气不振,加之其城墙自明末以降便年久失修,故被第七混成营用大炮轰开,然后杀入城中夺占了这座临江的港口城市,

    此战东岸人只付出了微不足道的34人伤亡,便取得了毙伤俘敌军近两百人的战绩,堪称大捷,而其中发挥最大作用的应该就是列装的米尼枪了(亦称1652-甲型线膛枪)。这种陆军的“新玩具”射击精准、射程也大大出乎清军预料,四个连近千名步枪手形成的密集火力打得敌人压根抬不起头来,故最后只能翻身上马逃窜,整个战斗过程不要太轻松。

    而在见到东岸人如此轻易地便克复镇江堡这座关键城市后,无论是当地的居民还是前来互市的满、蒙、朝商人,都吓得如同鹌鹑般瑟瑟发抖,生怕素来凶名昭著的黄衣贼——好吧,这次是蓝衣贼——将他们一股脑儿宰了。尤其是那些朝鲜商人和使节,就别提多尴尬和害怕了,因为东岸人可是不止一次警告他们不要和清国再也任何往来的,结果他们不但派商人互市了,而且还派使节前往北京(结果还让人当场逮着了,这事闹得……),这要是让东岸人借题发挥起来,朝鲜君臣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因此一个个都垂头丧气的。

    事实上朝鲜人猜得不错,这次名义上主管远东三大藩镇军事的梁向俭确实是要借题发挥,之所以这样做,主要还是给山东灾荒给闹的。这不,因为灾民数量奇多,黑水、宁波等地已无法有效安置,因此下面有人给梁某人献计,言道后面若再有灾民涌来的话,那么干脆就去镇江堡一带屯垦算了,那里有熟地、有人烟、有港口,且背靠朝鲜王国,借(勒)用(索)物资方便,开荒的难度大大降低,应该能安置个数万人。

    说实话,梁向俭对这个建议很是动心,因为他现在吃不准后面还会有多少灾民涌来,手头的存粮目前已经没剩多少了,而今年又没有足够的资金向荷兰人大规模采购粮食,因此自力更生开荒已经成了必须。而开荒很显然也是要有所选择的,比如最好有一定的基础,而且前期有物资支撑的话就更好了,这选来选去,其实也就宁波、黑水等地当初遗留下来的集体农场是最合适的了。只是如今这些地方也都填得差不多了,那么向外寻找新的拓荒地也就成了必然,镇江堡、九连城、宽甸一线就是他们最近选定下来的目标。

    这里邻近出海口,交通方便,有一定的农业基础,还可以就近从朝鲜调运物资,还有城池可以戍守,土地也很肥沃,简直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地方,因此这便有了精锐的第七混成营一千多官兵在镇江堡大举登陆的事情。

    战斗的结果自然不用多说,能打的满蒙八旗都已去了关内,关外留下的要么是老弱,要么是战斗力较弱的,而且就这些留守人员,其中相对不错的这几年也被大批抽调去了北边宁古塔一带,帮助沙尔虎达抵抗俄罗斯人和东岸人的蚕食,因此镇江堡一带的防卫力量如何空虚是显而易见的。而他们此刻碰上的又换装了新式米尼步枪、训练有素的第七混成营,人数上也居于劣势,这被一股而下也就可以理解了。

    第七混成营于5月下旬控制镇江堡后,除一开始派遣部分人马(主要是骑兵)出外搜索、驱赶残余清军外,后面便一直驻守在城内,等待后续物资补给及人员的到来。同时,也按照梁某人拍板定下的计划,将一封措辞严厉的外交信件交给了两名被俘的朝鲜使节团官员,要其带回汉阳城,交由李朝君臣观看,问问他们到底为何私下里与清廷勾连?到底是何居心?又该当何罪!总之意思就是藉此向棒子们再度勒索一批钱粮牲畜,好支持后续运来的大批山东灾民在此开荒。

    据梁向俭等人保守估计,如果能够有效控制镇江堡一带,并击溃九连城、宽甸的残余清军的话,那么在这个地方安置个三五万山东灾民垦荒种植土豆,问题应该不大,前提是朝鲜人物资供应得力。不过这个计划也不是没有风险的,盖因数万灾民一旦运来,那么短时间内可就走不了了,若是清军调集大军来犯,东岸人的麻烦可相当不小,要知道,这次派兵突袭拿下镇江堡,已经算是东岸人实质上违反了停火协议了,清军会有什么反应,实在是很难说,虽然他们似乎也不怎么重视这个地方。

    不过,东岸人既然敢来到鸭绿江口,那么自然也是做好了完全准备的。清军要打那便打呗,我们背靠城池,有火枪、有大炮,交通运输廉价、便捷,你清军怎么比?别的不说,光是横穿整个辽东地面运输物资的成本都吓死人了,要不明朝时这些军事堡寨的物资运输也不会是从登州用船运了,实在是陆路不好走啊。因此,即便清军来犯,其兵力也不会太多,那么这对东岸人来说便没有什么大问题了,以陆军第七混成营为核心,辅以少数杂牌军夫及朝鲜仆从军,依托城市防御,怎么着也能把清军打败或耗走了,简单得很。

    “现在地里的麦子要妥善保护,别让人趁机破坏了。现在能找着一块不闹旱灾、不闹蝗灾的地方不容易,能收获点粮食更是不容易,一定要看紧了。城里的人员要鉴别,镇江堡足足有两三千居民,基本都是鞑子吧?就算其中超过一半原先是汉人,那也是入了汉八旗了,跟鞑子是一条心,跟我们是走不到一块的,要小心他们使坏。”从南方开拓队借调而来的吕方朝十多名围拢在他身边的干部说道。

    因为传闻吕方这个娶了杨家女儿的家伙要调到黑水开拓队辖区当“大官”,因此这些要么毕业自烟台抗清军政学院,要么来自退伍军官的基层官员们都很买账,一个个的姿态还是摆得很足的,毕竟以后很可能就是顶头上司了嘛。

    吕方此时交代的官员都是上头准备好来接收镇江堡地方政务的官员,反正这里与东北大部分地区一样,人烟相对稀少,城里城外只有两三千居民,比打过来的东岸军队、官员们多不了多少人,因此十多名官员已经足以将城里的民政事务管起来了,前提是那些清国小吏们配合,当然一贯是墙头草的他们也不敢不配合。

    “我们现在人手有限,就更要集中力量搞好一处,也就是说集中搞好镇江堡左近的农业,确保垦荒大业不受影响吧,九连城、宽甸那边就不用想了,顶多派人去逐退当地的清军(与其说是清军,不如说是旗民),在那边开荒种地,可能暂时还不会去,因为不好照应。”吕方又说道:“新开辟的土地原则上以种植土豆为主,这种作物生长周期短,产量高,不挑地,现在已经是五月底了,种小麦已经有些不合时宜了,况且产量确实也有些低了。接下来一段时间,你们就征发城里的居民到郊外去平整荒地,放心,陆军会派人配合你们的,谅那些居民们也不敢不从。”

    其实,吕方所说的事情确实也正是东岸人之前所担心的,即目前在鸭绿江口登陆的仅有一个第七混成营,以这区区一千四百多人,横扫附近的清军(其实压根没什么正儿八经的清军)是不难,但想要控制多大地盘却纯粹是扯淡了。因此,第七混成营最主要的任务,还是确保镇江堡附近垦荒地的安全,以免被清军突袭而至毁了开荒成果,那样一来迁移而至的数万山东灾民可就要抓瞎了。所以你便看到了,这会东岸这边军政两方面的官员都非常之保守,一致同意窝在镇江堡附近装乌龟,然后向朝鲜人索要开荒所需的粮食牲畜物资,顺便要求他们出兵协助守御这一片。

    当然了,或许他们有些杞人忧天,盖因此时东北大地上清军人口、兵力都很稀少,镇江堡一带其实已经算多的了。梁向俭一开始甚至怀疑,整个东北刨除掉宁古塔的清军的话,还能不能凑出两万八旗武装!结论是估计也就一万多,去掉驻守辽阳、沈阳、广宁等重要城市的人马,能抽调出来进攻东岸人的部队至多不超过八千;如果再考虑到后勤运输的因素,那么八千这个数字还得再打个折扣,可能只有五千,那么这就有点尴尬了!

    不过不管清军方面如何,东岸人只需做好自己的事情即可,这次抢占镇江堡一带屯垦其主要原因还是为了分流安置不下的灾民,当然后续沿着鸭绿江水系向上游挺进,一边筑堡屯垦,一边切断朝鲜与清国的联系,也都是应有之意。而一旦东岸人在清、朝两国边境一带成了气候,那么这内外东北两百多万平方公里土地上的形势,也就将发生巨大的变化了。

    对此,无论是梁向俭还是廖逍遥,其实心里都有些没底,因为他们不确定,不确定执委会诸公对他们挺进鸭绿江口的军事行动有什么看法,因为这可是有“违规操作”的嫌疑的!不过就目前而言,做了也就做了,毕竟这里是一个分流山东灾民的不错所在,不是么?至于可能遭到本土处分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就爱网)

第二百七十六章 山东大旱(十三)

    “晚上杀猪羊,犒劳儿郎们!”望着清军绿营狼狈败逃而去的身影,刘国昌不由得咧开嘴笑了,蒲扇般的大手在袁保的后脑勺上扇了一下,让这个初出茅庐的青年将领疼得龇牙咧嘴。说完,刘国昌也没理旁人,兀自又可惜地说道:“只可惜没马队,不然这一下追击,少说得让张杰这厮再撂下一千人马。”

    这里是宁波府最西面的地域了,或许已经进入了绍兴府的余姚县境内,上万名附近乡里的民夫被驱赶至此,用砖头、粘土、大石条以及粗大的木头在修建一座小型堡垒。堡垒周长不过一千二百余米,带有很浓烈的棱堡风格,四个角上都有凸出的不规则体城楼,基本上没有任何射击死角。当然现在这座被命名为车厩堡(位于车厩山东北方)的小堡垒还是个半成uu234)

第二百七十七章 山东大旱(十四)

    商城港已经沉寂很多年了。

    自从第二次东西战争爆发的那年起,随着最主要的客商西班牙商人的撤离,这里便注定开不下去了。而在战争结束之后,或许是对这里已经失去了信心,离开的西班牙人大多再也没有返回,他们通过种种渠道低价变卖了在这里的馆舍,然后便销声匿迹了,即便是当年红极一时的罗德里格斯家族也是如此——当然他们家族并没有从与东岸的贸易中退出,他们家族如今已经转战青岛港,并在那里开设了一家规模不小的商馆,堂而皇之地搞起了进出口贸易,据说生意还不错。

    但无论如何,曾经喧嚣一时的商城港是彻底繁华不再了。

    强全胜和周申沃坐在宽敞的敞篷马车内,在警卫的护送下,从码头一路朝城市内而去。码头的建设显得有些凌乱,既有当年西班牙、葡萄牙客商们自己修建加固的木质码头,也有东岸人早期修的砖木混合结构码头,当然近些年本地的官员们也多次组织人手对这类码头进行了修缮、扩建,并大量使用了钢条、水泥等建筑材料。因此,商城港的码头活脱脱就是一部东岸的技术进步史,这让强全胜看了颇有些感慨。

    从码头到城区是一条宽阔的砂土公路,看起来有些坑洼。很多路面有修补的痕迹,看得出来本地乡镇府的财政可能一直不是很宽裕,始终无钱采购在东岸较贵的沥青来改造公路,只能将这条商城港繁荣时期(当时还叫科洛尼亚)修建的公路缝缝补补将就着用了,反正这里也没什么人来,难道不是么?

    城区内的建筑也有些斑驳,它们普遍修建于十几二十年前。强全胜放眼望去,只见大多数房屋外墙上刷的水泥或石灰都有开裂的痕迹,但这似乎无碍使用。当然了,肯给房屋刷石灰和水泥的毕竟是少数人,大多数人的居所墙壁就这样裸露在外,红砖、青砖交相辉映,墙脚、花坛边的野花灿烂怒放,在这个缺乏美感的城市里看起来还真有那么几分独特的韵味。

    “这里的水果树真多。”周申沃看着街道两边,无论是民居还是商铺,抑或又是什么部门机关,其院子里基本都栽种着许多果树。其中有桃树、橘子树、梨树、枇杷树居多,早就听说这些地方的水果特别甘甜,如今看来还真是名副其实了。

    街道两边偶有一些石质建筑,却都是典型的欧洲风格,你从墙壁上雕刻着的充满宗教风格的简易浮雕就能看得出来。这都是当年财大气粗的拉普拉塔商人们修建的,当时这里还是东、西两国共管,西班牙商人不管是出于投资、享受还是狡兔三窟的想法,总之很多人投入巨资在此修建了大量私人别墅,其风格各异、争奇斗妍,住着也挺舒适。现今这些别墅都三文不值两文的卖给了东岸人,当年在这常年居住的西班牙佬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或许死在了战争或者克兰迪人暴动之中?随便啦,又有谁关心呢!

    街道边的行人不少,商业也还算可以。强全胜早就听人说,商城港在东岸境内都算是一个大定居点,已经事实上超过了六千人的红线,达六千六百人之多,其中欧洲人的比例相当之高,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大概是东岸境内最高的。因为当年商业繁荣时期,各国商人们都从旧大陆带来了很多仆役,其中以西班牙人和意大利人居多,这些人在战争期间被东岸人控制,战后也大多选择了加入东岸国籍,并没有返回拉普拉塔,再加上他们想尽一切办法从旧大陆接来了亲朋好友,这些地方的人口一下子就起来了,且大街上到处是欧洲人。

    商城港从商埠回归农业乡镇后,居民的人均收入大幅度降低,很多人都经受了这个痛苦的转变过程。好在随着商业活跃度的降低,本地的物价也随之跌落了下来,因此大家的生活水平倒也不至于下降得太厉害。如今的商城港,正如东岸国内绝大部分的农业乡镇一样,老百姓们能吃饱穿暖,但毫无疑问是相对“贫穷”的,因为他们缺乏足够的赚取现金的渠道——特别是在如今农产品不是很景气的阶段——所谓“无工不富”,正是如今东岸共和国广大农村的真实写照。

    乡政府很快就到了。这座坚固漂亮的建筑始建于贸易繁荣时期,掩映在一片漂亮的树丛内,乡政府的院子内放置了大片的葡萄架,可以想象,当葡萄成熟的季节,这里应当是一块夏日乘凉的好去处。

    乡政府的官员们大部分都在办公室内,此刻听闻中央大员的到来,一个个都很振奋——或许他们已经从别的渠道听说了某些事情,比如商城港重新开埠。强全胜知道他们中的许多人在贸易繁荣时期就于此任职,当时他们应当都是科洛尼亚城东岸方代表处的成员。东岸完全占领这里后,他们中的一些人返回首都贸易部任职,但大部分中低层代表都留了下来,并就地转职成商城乡政府的官员。

    “乡里现在太困难了。”乡长一上来就叫起了苦,“六千多人的大乡,白皮——嗯,意大利裔和西班牙裔——居民又这么多,实在不好管啊。这几年这里风调雨顺,也没病没灾的,很多人家娃娃是生了一个又一个,这乡里的负担实在太重了。语言夜校、普及小学教育这两项每年就要花掉乡里经费的大部分,上次要不是教育部看我们可怜拨了一点经费过来,我们乡里恐怕连唯一的那所两年制初中都建不起来,那样娃娃们上完五年小学可就只能回家种地去了,我们这些父母官又于心何忍呢?另外还有医疗经费,各村兼职村医的培训;农村水利设施的修建、现有灌溉干渠的维护、新增提水站的建设;更别提旧城区排污设施的改造,这更是一笔巨款。也就铁道总局有点良心,先期替我们把有线电报给拉了起来,目前已经通到了靖江县,可那又有什么用呢,反正我们这里平时也没人收发电报,你看那电报员整天闲得多慌……”

    强全胜的头又隐隐做痛了起来。说实话,他和其他一些首都“大干部”们现在真的是怕下乡了,每次一下乡就必然面临着基层官员们普遍的叫苦行为。特别是在十多年前于全国范围内开始普及的货币化政策(即基层官员们再也无法驱使老百姓在每年15天的徭役期外干这干那,除非他们支付报酬),失去了无偿驱使辖区内百姓干活的权力后,乡政府的能量大大降低,经费也随之短缺了起来,这在全国几乎是司空见惯之事,即便是那些素称富庶的县份也是一样。因为中央把财政大权收走,然后在全国范围内统一调配使用,所谓全国一盘棋是也,因此即便是富庶地区的乡政府,也不见得比商城乡这里宽裕太多,大家都很难哪!

    “强部长,我听说这次中央要在商城港重新开埠,大家听了都很振奋。我们还在合计着,等过阵子就托人联系当年在这做生意的那些拉普拉塔和巴西商人,再把商城港的进出口贸易做起来,那样我们的日子可就好过多了。”有官员立刻叫了起来。这些人多半都是老兵出身,当年和穿越众一起扛过枪的,感情自是不一样,因此大家的关系都比较随和,什么话也都敢往外说。

    “这是谁在谣传……”强全胜听了顿时满头黑线。这事在执委会还没定论呢,咋就闹得满城风雨了?

    “强委员,听说商城开埠后这里就要通火车了是吧?大家以后也能坐火车出远门了呢?”有些官员憧憬了起来。

    “上次开拓总局的人来北面丈量土地了,说是要在内陆腹地新建几个乡镇,以后这几个乡镇就是为咱们服务的。嗯,替咱们种地,咱们就搞进出口贸易。”

    “我有个战友在陆军部,他上次和我说陆军部有意在咱们这设立一个营的番号,以后咱们这里就能有很多人当兵吃皇粮去了。”

    ……

    商城乡政府的干部们非常热情,几乎是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抛向强全胜和周申沃二人,让他们狼狈不堪,根本无从回答,只能顾左右而言他。面对这样的窘境,二人也不敢再多待了,在象征性地参观了商城乡及附属的一个陆军部军马场之后,二人赶紧乘船离开了这里,然后于10月13日这一天抵达了青岛港,总算是摆脱了之前的那种尴尬的状态。

    而在这个时候,强全胜的秘书也给他带来了一个消息,那就是拉普拉塔银行的洛佩斯先生求见。正准备返回首都东方港的强全胜闻言,顿时决定将归程推迟两天,打算先见一见这个洛佩斯再说,看看他到底有什么事。

    “乡里现在太困难了。”乡长一上来就叫起了苦,“六千多人的大乡,白皮——嗯,意大利裔和西班牙裔——居民又这么多,实在不好管啊。这几年这里风调雨顺,也没病没灾的,很多人家娃娃是生了一个又一个,这乡里的负担实在太重了。语言夜校、普及小学教育这两项每年就要花掉乡里经费的大部分,上次要不是教育部看我们可怜拨了一点经费过来,我们乡里恐怕连唯一的那所两年制初中都建不起来,那样娃娃们上完五年小学可就只能回家种地去了,我们这些父母官又于心何忍呢?另外还有医疗经费,各村兼职村医的培训;农村水利设施的修建、现有灌溉干渠的维护、新增提水站的建设;更别提旧城区排污设施的改造,这更是一笔巨款。也就铁道总局有点良心,先期替我们把有线电报给拉了起来,目前已经通到了靖江县,可那又有什么用呢,反正我们这里平时也没人收发电报,你看那电报员整天闲得多慌……”

    强全胜的头又隐隐做痛了起来。说实话,他和其他一些首都“大干部”们现在真的是怕下乡了,每次一下乡就必然面临着基层官员们普遍的叫苦行为。特别是在十多年前于全国范围内开始普及的货币化政策(即基层官员们再也无法驱使老百姓在每年15天的徭役期外干这干那,除非他们支付报酬),失去了无偿驱使辖区内百姓干活的权力后,乡政府的能量大大降低,经费也随之短缺了起来,这在全国几乎是司空见惯之事,即便是那些素称富庶的县份也是一样。因为中央把财政大权收走,然后在全国范围内统一调配使用,所谓全国一盘棋是也,因此即便是富庶地区的乡政府,也不见得比商城乡这里宽裕太多,大家都很难哪!

    “强部长,我听说这次中央要在商城港重新开埠,大家听了都很振奋。我们还在合计着,等过阵子就托人联系当年在这做生意的那些拉普拉塔和巴西商人,再把商城港的进出口贸易做起来,那样我们的日子可就好过多了。”有官员立刻叫了起来。这些人多半都是老兵出身,当年和穿越众一起扛过枪的,感情自是不一样,因此大家的关系都比较随和,什么话也都敢往外说。

    “上次开拓总局的人来北面丈量土地了,说是要在内陆腹地新建几个乡镇,以后这几个乡镇就是为咱们服务的。嗯,替咱们种地,咱们就搞进出口贸易。”

    商城乡政府的干部们非常热情,几乎是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抛向强全胜和周申沃二人,让他们狼狈不堪,根本无从回答,只能顾左右而言他。面对这样的窘境,二人也不敢再多待了,在象征性地参观了商城乡及附属的一个陆军部军马场之后,二人赶紧乘船离开了这里,然后于10月13日这一天抵达了青岛港,总算是摆脱了之前的那种尴尬的状态。

    而在这个时候,强全胜的秘书也给他带来了一个消息,那就是拉普拉塔银行的洛佩斯先生求见。正准备返回首都东方港的强全胜闻言,顿时决定将归程推迟两天,打算先见一见这个洛佩斯再说,看看他到底有什么事。(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八章 大赢家(五)

    “加快生产,保质保量!争取在战略机遇期内获取更大的利益,为共和国的成长注入更多的养分!”登上一艘南下的冷藏船时,南海渔业公司副总张云的脑海里仍然盘旋着之前公司会议时老总们气势十足的发言。

    “荷兰西印度公司前来订购了大量的咸鱼,听说以前向他们出口的新英格兰渔船都消失了,这对我们既是好事,也是压力啊。”张云叹了口气,东岸本土(不含南铁公司、不含鲸鱼肉)去年全年的渔业总产量不过才区区五千余吨,自用都犹嫌不足,更别提出口了。而要解决这个矛盾,那就只能增大产量了,无第二条路可走。

    也好在今年南海渔业公司又新下水了两条捕鲸船、4艘鳕鱼捕捞船、4艘鱿钓船、两艘近海拖网渔船以及一艘加工/运输船。这些船的下水,多多少少应该能让本公司的渔业产量再度攀上一个新的高峰——加入这批新船后,南海渔业公司的渔船(包括加工船)总吨位达到了61万吨,员工数量也达到了1267人,在东岸渔业界是名副其实的托拉斯企业。

    按照规定,这些渔船每一艘都超配了两倍的人手,长期培训下来,每年都能为国家培养超过1500名熟练水手。这些人有的进入了内河运输公司,有的进入了南海运输公司,有的进入海军,有的进入了移民部专属的移民船队,当然也有被南海渔业公司内部消化的,总之为国家航运事业做出的贡献还是相当大的。

    比如张云现在乘坐的这艘冷藏船,就是今年新下水的,其水手也都是之前培养的。这艘吨位不过300吨的机帆船,拥有一个独特设计的大型冷藏室,可以冷藏超过一百六十拉斯特的海产品。只不过由于东岸****产量还不够高、冷冻机也还是新鲜事物,因此冷藏费用较高,一般来说非长途运输不会使用这种船只。

    不过如今要向荷属巴西(荷属西非殖民地由南非河中港运输供给)等地出口海产品、肉类以及其他一些商品,可就得动用冷藏船了。不然即便是腌制过的咸鱼,在经过赤道附近的时候,也是会有一定程度的变质的,这显然会让客户无法接受——好在荷兰人愿意为此支付每拉斯特50盾的运费,收回成本是绰绰有余了,因此南海运输公司这才订购了好几艘冷藏船,打算一展拳脚,将东岸的肉、鱼运到远方销售。

    冷藏船在上午十点多钟的时候停靠在了盐城港渔业专属码头上。此时港口内除了南海运输公司、南海渔业公司的船只外,还有七八艘大大小小的盖伦帆船,这些船只看样子经过了一番简单的维修、翻新,外表和以前有了许多不同之处,不过在张云这种航海老手眼里,一看就知道这些都是海军私掠回来的外国商船。

    看样子,盐城港内某个僻静角落里,似乎又在举办一场销赃大会呢!

    港湾内两艘新加入南海渔业公司的近海拖网渔船正在进行着出航前的最后准备工作。这种在东岸本土不是很常见的机帆拖网渔船,使用蒸汽动力起锚和拉动绞盘,使得起网更加快捷和方便。而这,显然也给渔船使用更长的绳索和更大的拖网创造了条件。

    在东岸黑水地区仅有的几艘风帆动力拖网渔船中,使用的是一种源自此时欧洲极为流行的桁式拖网,这种拖网的好处是其在海底的形状不受船速的影响——这对风帆动力的渔船来说较为重要,不过其网桁大约只有十多米长,拖网的大小受到严格的限制,故效率较低。

    黑水地区要不是紧靠世界上最大的渔场,且库页岛沿岸近海底层鱼类、虾蟹较多的话,他们的拖网渔船捕获量也将会很鸡肋,远不如改装一下去追逐捕捉渔汛期的中上层鱼类呢。

    东岸这次新设计的近海拖网渔船,使用的就是蒸汽风帆混合动力,且网具也进行了革新——这次使用的是网板式拖网。这种拖网在网口两端各固定一个大的网板,网的上缘用一排浮子使网口保持张开,在渔船稳定的拖力作用下,网板移向两边,使网口大张。理论上讲,这种拖网的大小仅仅只取决于渔船动力的大小,也就是说,渔船动力越大,拖网就可以做得越大,捕鱼效率也就越高。

    值得一提的是,此时的欧洲其实就已经有了这种网板式拖网的概念雏形了,只不过受限于种种原因,他们的这种创新并未获得渔民们的认可,因此这种拖网的型制就渐渐湮没于无形。不过在一位移民东岸的苏格兰人提供了这种他小时候见过的拖网型制后,南海渔业公司非常重视,立刻就组织专人进行研发,并最终定型,然后以公司名义申请了专利。

    新设计的专利渔网使用新华夏诸多剑麻种植园出产的剑麻纤维,这种纤维硬度、柔韧性都相当不错,且还耐海水腐蚀,是一种相当优良的工业、渔业用纤维,同时也是如今新华夏地区的重要出口商品之一。

    在盐城港公司分部吃过午饭后,张云接见了几位船长,向他们勉励了一番,然后登上了一艘加工船,跟随几艘渔船一起出海捕鱼。他们捕鱼的渔场依然位于盐城港东偏南海域,这里的滑柔鱼和无须鳕资源还是比较丰富的,而东岸人的这种拖网渔船,其主要目标还是该海域的底层鳕科鱼类,如狭鳕、无须鳕等。

    这些鳕鱼生活在底层冷水水域,营集群性生活,原本东岸人都是使用鳕钓船过来实行钓捕的方式,效率较低。此番有了这些拖网渔船,相信东岸国内的鳕鱼产量一定会在短时间内出现一个增长高峰。

    而事实上也是如此,在出海几天后,或许是新渔船确实比较给力,又或许是张云这个随船调研的公司领导在旁边督阵的缘故,两艘拖网渔船很快就找准了一个鳕鱼资源比较丰富的地方,并起网捕获了大量狭鳕——一种原本东岸国内最常见鳕科鱼类。

    捕获的鱼类很快就被送到了张云所在的加工船上,这艘新水下的吨位高达500余吨的加工船上同样有一个冷藏室。该冷藏室有数台****冷冻机同时制冷,捕获的鱼经过加工处理后第一时间就被送进了冷藏室内注满冰盐水的冷冻槽内,鱼冻结之后,即抽去冷盐水。这样的鱼可以在冷藏室内放置很长时间而不用担心**变质,这无疑大大延长了渔船在海上作业的时间,提高了工作效率。

    而在以前没有使用冷藏加工船的时候,东岸人每次捕获到了鱼类,都只能对其快速进行加工——主要是鱼皮、肠子上带有大量的细菌,温度只要在零度以上几度,细菌就会快速繁殖,如东岸人捕获的鳕鱼,在5c的时候,放置三四天就会腐烂;而如果进行过加工(剖腹去除内脏、晾干)的鳕鱼,由于细菌较少,在室温下放置许多个星期仍然可以食用,这就是差别所在了。

    此番前往渔场捕鱼,冷藏加工船的冷冻温度定为了零度。之所以定这个温度,还是因为南海渔业公司曾经做过实验:新鲜的鳕鱼在零度的情况下竟然能放置至少16天才会变质。这么长的时间,已经足够冷藏加工船将捕获的鱼送到盐城港(有地下冰窖内贮存)并来回两三次了。因此,为了节省成本,外出的冷藏加工船一律以零度保存捕获的海产品。

    张云在冷藏加工船上待了一个星期,附近六七艘鳕钓船、鱿钓船加上两艘近海拖网渔船一共陆陆续续往船上送来了超过70吨各类海产品,其中大部分是狭鳕和阿根廷滑柔鱼,同时也有一些较为少见的无须鳕、突吻鳕、各种鲽鱼、鲳科和长鲳科鱼类,这让张云看了几位高兴——别看后面这些种类的鱼数量少,可在东岸的售价着实不菲呢,很多有钱人都不吝于花大价钱买来做着吃,市场前景非常光明。

    “卖给荷兰人的鱼,还是以狭鳕和滑柔鱼居多吧。不过估计那帮人只愿意要鳕鱼,滑柔鱼还不要呢,真是……啧啧。”张云看着满仓的鳕鱼,脑海里开始盘算起了生意经:“不知道荷兰本土会不会要我们出口渔获给他们,估计也很有可能啊。他们不是正被英国人封锁得厉害么,保不齐要问我们买肉买鱼,而且还得送货上门。得,从另一个角度看,也不算是什么坏事,因为在强大的外部需求的刺激下,政务院应该会批准公司进一步扩大渔船队规模的请求报告,这无论对于培养水手数量还是从渔业增产的角度来说,都是一件大好事。我们国家就该以航海立国,而航海立国的基础,则是扩大渔船队规模,毕竟捕鱼业是所有航海事业的摇篮和基础……”

    “争取明年将渔船队和捕鲸船队规模扩大一倍,南海运输公司的远洋运输船队规模很可能也要扩大,这真是战略机遇期啊,没荷兰人受难,哪会迎来我国航运和捕鱼事业的春天呢?”张云思忖道。

    值得一提的是,此时的欧洲其实就已经有了这种网板式拖网的概念雏形了,只不过受限于种种原因,他们的这种创新并未获得渔民们的认可,因此这种拖网的型制就渐渐湮没于无形。不过在一位移民东岸的苏格兰人提供了这种他小时候见过的拖网型制后,南海渔业公司非常重视,立刻就组织专人进行研发,并最终定型,然后以公司名义申请了专利。

    新设计的专利渔网使用新华夏诸多剑麻种植园出产的剑麻纤维,这种纤维硬度、柔韧性都相当不错,且还耐海水腐蚀,是一种相当优良的工业、渔业用纤维,同时也是如今新华夏地区的重要出口商品之一。

    在盐城港公司分部吃过午饭后,张云接见了几位船长,向他们勉励了一番,然后登上了一艘加工船,跟随几艘渔船一起出海捕鱼。他们捕鱼的渔场依然位于盐城港东偏南海域,这里的滑柔鱼和无须鳕资源还是比较丰富的,而东岸人的这种拖网渔船,其主要目标还是该海域的底层鳕科鱼类,如狭鳕、无须鳕等。

    这些鳕鱼生活在底层冷水水域,营集群性生活,原本东岸人都是使用鳕钓船过来实行钓捕的方式,效率较低。此番有了这些拖网渔船,相信东岸国内的鳕鱼产量一定会在短时间内出现一个增长高峰。

    而事实上也是如此,在出海几天后,或许是新渔船确实比较给力,又或许是张云这个随船调研的公司领导在旁边督阵的缘故,两艘拖网渔船很快就找准了一个鳕鱼资源比较丰富的地方,并起网捕获了大量狭鳕——一种原本东岸国内最常见鳕科鱼类。

    捕获的鱼类很快就被送到了张云所在的加工船上,这艘新水下的吨位高达500余吨的加工船上同样有一个冷藏室。该冷藏室有数台****冷冻机同时制冷,捕获的鱼经过加工处理后第一时间就被送进了冷藏室内注满冰盐水的冷冻槽内,鱼冻结之后,即抽去冷盐水。这样的鱼可以在冷藏室内放置很长时间而不用担心**变质,这无疑大大延长了渔船在海上作业的时间,提高了工作效率。

    而在以前没有使用冷藏加工船的时候,东岸人每次捕获到了鱼类,都只能对其快速进行加工——主要是鱼皮、肠子上带有大量的细菌,温度只要在零度以上几度,细菌就会快速繁殖,如东岸人捕获的鳕鱼,在5c的时候,放置三四天就会腐烂;而如果进行过加工(剖腹去除内脏、晾干)的鳕鱼,由于细菌较少,在室温下放置许多个星期仍然可以食用,这就是差别所在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九章 大赢家(六)

    “麦哲伦海峡以北的南巴塔哥尼亚地区,是一片极为荒凉贫瘠的地方。据统计,这里约73%的土地是差劲的。”1649年12月底,跟踪新来的明国移民生活状况黎达彦趴伏在行李箱上,抽空写起了自己的采访稿子:“还有什么能比这些满是砂砾、草木稀疏的荒原更悲惨的地方吗?我注意到,这些地区的居民们甚至为了寻找做饭取暖的燃料都急得不行,他们甚至把芦苇砍来烧火,抓到什么就烧什么,一直到黑山煤矿那边有一些煤矸石运过来才作罢。这里只有沟壑以及潮湿的河岸边才有肥沃的土地,牲畜也是一副瘦骨嶙峋的可怜相……”

    黎达彦所描述正是兴南港郊外的农村状况。毫无疑问,这里的土地极为贫瘠,除了河岸边的相对肥沃的土地外,其余地方到处是大片的荒漠。荒漠上生长着稀疏的灌木丛和杂草,一切都预示在这里开展种植业势必会碰得头破血流。

    最近南铁公司在附近开展了改造土壤和灌溉设施的行动,并且将其列入1650年的工作计划之中,财政上也准备了数额多达二十五万元的专项拨款。南铁公司认为,在这么一个较为干旱的内陆盐碱灌溉贫水区,如果充分利用好一年之中有限的降水(不到300毫米)以及附近的兴南河河水,并修建好砖石水泥永久灌溉设施、大力推广节水灌溉农业的话,此地未必不能建设成自给自足的粮食生产体系。

    当然了,开发此地农业的时候也一定要注意好当地的环境承受能力。对土壤过度索取只会导致地下水位降低、植被退化、土壤盐碱化、沙化,兴南河流域的防沙屏障作用也会越来越小,然后造成春季风灾、夏季旱灾,最终导致本地生态体系的全面崩溃。因此,加大此地居民们的节水意识,控制灌溉水量,在广大开垦区建设起节水灌溉系统,对有志于开发这里的南铁公司而言是当务之急。

    去年年中的时候,南铁公司利用本地施工建设间隙,组织人手在兴南河下游处修建了四个人工水库。水库出水口建有拦蓄洪水的装置,一方面可以等待春季兴南河水量相对丰沛的时候,将上游冲下来的巨量洪水引导到水库(库容不是很大,平均每个二十多万立方)内,避免宝贵的淡水资源白白流进海里。因为一旦等到夏季蒸发量大增、河水水位快速下降,而降雨却又几乎没有的时候,大家可就要坐蜡了。

    而且,这个水库的拦蓄水装置在冬天外海潮位增高、海水大量倒灌并使得兴南河河水盐分迅速增高的时候,也能极大地减轻河水被“污染”的程度。除此之外,这些水库还给定居于此的东岸人带来了一个意外之喜——那就是水库里淤积的污泥。

    众所周知,兴南河是一条季节性很强的河流,枯水期的时候几近干涸断流,但在丰水期时猛烈的冰雪融水又会在短时间内造成声势浩大的春汛。这股来势汹汹的洪水将中上游地带的土壤、腐烂动植物、人畜粪便等富含营养的物质冲下来——兴南河入海口处随处可见的浅滩、沙洲就是这么形成的,此外,汹涌的河水还能将附近的砂砾(灰色棕漠土的典型成分)切割成细小的土壤颗粒,这都有助于改善土壤质地。

    去年修建的人工水库,在经历了一次洪水期后,大家很高兴地发现,库底竟然已经淤积了厚度为5-8厘米不等的泥层。这些泥层富含营养成分,而且土壤颗粒也远比库底的戈壁砂砾土要细小,完全可以拿来覆盖在砂砾土上层,改善土壤质地,使其可以播种农作物。

    从这个角度思考,南铁公司一名兵团堡出身的学兵又指出,大家完全可以将一些棕色荒漠土质地的地方改造成水库,然后将春汛时上游冲下来的浑浊洪水漫灌到上面,几年下来后,这片原本不宜耕作的棕色荒漠土上方必然就会覆盖一层富含营养物质的细小颗粒黄土层,这便是好大一片良田了。而且由于这些棕漠土下方是很厚的砾石层,洪水淤灌下去后渗漏到一定程度便会停止,然后最终流到附近其他地方,还补充了这里的地下水,使得一些深根植物能够有充足的水源生长,避免了土地沙化,改良了土质。

    这位学兵的建议迅速得到了上级的重视,在经过充分的论证研究后,包括本土过来的农业部工作人员们一致认为此策可行,因此这条建议被南铁公司迅速采纳,并列入计划准备付诸实施。而这名提出宝贵建议的年轻学兵,其本人也获得了高达五百元的巨额奖金,在提干的时候也会被上级优先考虑,一时间在公司系统内传为美谈。

    当然了,这些新近淤灌的土地在前几年内是不能贸然种植小麦、水稻等农作物的。头几年中,必须先往这里大量种植苜蓿这种能够固氮的“绿肥”作物,一面给牲畜提供饲料,一面改善土壤质地。在如此坚持几年后,这种漫灌淤积的土地土壤成分便会得到极大改善,不但氮元素大量增加,就连磷元素的含量也得到了极大的改善——盖因苜蓿庞大的根系会产生大量的有机酸,将此地土壤中含量极高的被钙固定的磷元素转化为能够被植物快速吸收的速效磷元素,意义十分重大。

    鉴于南巴塔哥尼亚地区特殊的气候、贫瘠的土地以及其他一些因素,兴南河两岸的耕地所种植的作物也和本土大相径庭。按照南铁公司副总裁金科拉的建议,这些土地要因地制宜,不能一概而论。玉米、高粱(耐旱、耐贫瘠、深根作物)、大豆、苜蓿、油菜、甜菜都可以种植,苜蓿能增加土壤中的氮(也能增加少部分磷),大豆能增加土壤中的氮,油菜甜菜等能增加磷,这几类应当和谷物进行轮作,以确保土壤中的肥力不至于快速消散,导致土地越种越瘦,最后耗尽养分而重归荒漠化。

    除此之外,兴南河流域最重要的农业基础建设大概就是砖石水泥灌溉水渠的修建了,这些永固水渠能有效防止灌溉用水渗漏,上面再覆盖上木板的话,还能防止一些蒸发,绝对是此地必不可少的设施。

    “南铁公司在此开展了堪称史诗级的环境改造活动……”购买了南铁公司一千元债券的黎达彦想了想,决定为自己的这片纪实采访加点料,为南铁公司吹嘘一番:“这批新移民到来后,将在南铁公司的安排下,与此地近两千名旧定居者一起,沿兴南河两岸修建起一大片密密麻麻的田间灌溉系统。区别于本土大水漫灌的粗放灌溉方式,兴南河一带主要采取的是细流沟灌,甚至在一些地区采用管道滴灌的措施,千方百计地提高淡水的利用率,做到精量灌水、科学灌水。”

    当然,修建灌溉水渠是一项惊人的工程,凭兴南港周边这么些居民,根本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况且南铁公司财政紧张,允诺的二十五万元投资也不知道啥时候能拨下来呢,钱不下来,水渠所需的海量砖头、石块、石灰、水泥、木板从何而来?退一万步说,即便这些材料都很齐全,那么兴南港码头还有大量基建项目需要完成,更别提目前已经开始动工的两洋铁路,这更是一个吸引劳动力的巨大深坑。

    因此,要想完成这些基建工程,还是得靠南铁护路队官兵们的努力,即看他们能从拉普拉塔地区捕获多少克兰迪奴工回来。另外也得看南非那里,目前常开胜统率的南非地方军队已经在高达堡设立了剿匪司令部,准备出动大军到小卡鲁高原上“剿匪”,以捕获更多的黑人奴隶送到南巴塔哥尼亚地区,供南铁公司驱使——这件事,可是陆军部的几位元老们一致打招呼才得以促成的。

    不过,难道水利设施不行就能难倒我们智慧勤劳的明人移民么?这些明人移民在定居的第一天起,就开始了对分配给自己土地的改造过程,他们起早贪黑,跑很远的路到河床内去挖松软肥沃的淤泥(近处的河床淤泥已被先来者挖了七七八八),然后再挑回自家地里,主动性比那些意大利、立窝尼亚定居者们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而在搬运淤泥肥田的同时,他们还沿着兴南公路去寻找水草丰美的沙洲地区,从那里割了大捆大捆的干草回来。而为了弄到这些干草,他们往往要在沙漠边缘行走好几天,克服饥渴交加的困难,带回牲畜急需的饲料。而在惊心照料下,分配给他们的安达卢西亚黑牛很快就从瘦骨嶙峋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据黎达彦观察,明人饲养的牲畜虽然喂养时间短,但往往比那些相对自由散漫的意大利移民饲养的要好,一头头膘肥体壮的,让那些欧洲移民们看了面红耳赤,干日常农活的时候也不好意思再多偷懒了。

    毫无疑问,这批来自大明山东的“殖民者”们对自己脚下这片土地的贫瘠与荒凉是很失望的。但他们没有绝望,而是凭借自己的满腔热忱,准备一点点将这片荒凉的土地建设成美丽的荒漠绿洲。

    “南铁公司在此开展了堪称史诗级的环境改造活动……”购买了南铁公司一千元债券的黎达彦想了想,决定为自己的这片纪实采访加点料,为南铁公司吹嘘一番:“这批新移民到来后,将在南铁公司的安排下,与此地近两千名旧定居者一起,沿兴南河两岸修建起一大片密密麻麻的田间灌溉系统。区别于本土大水漫灌的粗放灌溉方式,兴南河一带主要采取的是细流沟灌,甚至在一些地区采用管道滴灌的措施,千方百计地提高淡水的利用率,做到精量灌水、科学灌水。”

    当然,修建灌溉水渠是一项惊人的工程,凭兴南港周边这么些居民,根本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况且南铁公司财政紧张,允诺的二十五万元投资也不知道啥时候能拨下来呢,钱不下来,水渠所需的海量砖头、石块、石灰、水泥、木板从何而来?退一万步说,即便这些材料都很齐全,那么兴南港码头还有大量基建项目需要完成,更别提目前已经开始动工的两洋铁路,这更是一个吸引劳动力的巨大深坑。

    因此,要想完成这些基建工程,还是得靠南铁护路队官兵们的努力,即看他们能从拉普拉塔地区捕获多少克兰迪奴工回来。另外也得看南非那里,目前常开胜统率的南非地方军队已经在高达堡设立了剿匪司令部,准备出动大军到小卡鲁高原上“剿匪”,以捕获更多的黑人奴隶送到南巴塔哥尼亚地区,供南铁公司驱使——这件事,可是陆军部的几位元老们一致打招呼才得以促成的。

    不过,难道水利设施不行就能难倒我们智慧勤劳的明人移民么?这些明人移民在定居的第一天起,就开始了对分配给自己土地的改造过程,他们起早贪黑,跑很远的路到河床内去挖松软肥沃的淤泥(近处的河床淤泥已被先来者挖了七七八八),然后再挑回自家地里,主动性比那些意大利、立窝尼亚定居者们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而在搬运淤泥肥田的同时,他们还沿着兴南公路去寻找水草丰美的沙洲地区,从那里割了大捆大捆的干草回来。而为了弄到这些干草,他们往往要在沙漠边缘行走好几天,克服饥渴交加的困难,带回牲畜急需的饲料。而在惊心照料下,分配给他们的安达卢西亚黑牛很快就从瘦骨嶙峋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而在惊心照料下,分配给他们的安达卢西亚黑牛很快就从瘦骨嶙峋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而在惊心照料下,分配给他们的安达卢西亚黑牛很快就从瘦骨嶙峋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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