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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断刃天涯     帝国崛起txt下载     帝国崛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七十七章 华夷之辨

    第五百七十七章华夷之辨

    丝绸行会的主要话事人有九位,原则上是这九个人来决定行会的重大决策。眼看就要开大会了,这九位却一一被会场的招待请了出去,正在热烈的会场气氛,突然为之凝重。在场的都不是傻子,知道一定是来了大人物。而且能这么把人叫出去的大人物,真是屈指可数,呼之欲出了。这个突发的现象,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到底这几位是被谁请去了呢?

    张巡很意外的也被请了出去,进了楼上的小会议室内。看见陈燮的近卫队长韩山时,张巡微微颔首,对面回了一个微笑,做了个请的收拾。入内,果然见到陈燮站在中间,与来者一一拱手致意。行会的这些会长、副会长、理事长们,最差的都是某个府咨议局的负责人。见到陈燮,跪拜之礼不用,但是长揖弯腰是必须的。要知道,他们见官不拜的社会地位,就是眼前这一位大人为他们争取来的。

    陈燮带着微笑,看上去很温和,招呼大家落座后,目光环视一圈,换来一群热情的回应后,语气沉稳道:“来的有点突然,事情太多了,主要是临时想到一些话,想跟各位当面说。”

    这个开场白呢,听起来有点异常,正常的情况是,一份帖子,都得屁颠屁颠的登门拜访。

    “过几日,就要回京师了,年底大家事情也多,所以呢趁这个机会说几句心里话,大家能听的进去就听,听不进去就当我没说过。”陈燮的话是这么说的。在场的诸位耳朵都竖起来,露出倾听的表情,眼神专注的看着陈阁部。

    “我说两个事情,第一个,自古以来。便有华夷之分。第二个,我大明乃天朝上国,这个地位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而是太祖、成祖等先圣打出来的。详细的历史课,就不给大家上了,其实各位读的书比我多。怎么看第一个问题呢?很简单。在国内,大家关上门来,怎么竞争都没关系,我管这个叫自由竞争,这次回京。会请陛下立法,保护自由竞争。任何人,包括皇权在内,不得以任何非法手段,夺取大明人士的财产。归纳为一句话:谋逆除外,私人的合法财产,神圣不可侵犯。”说到这里,陈燮顿了一下。现在各位的呼吸变的急促了起来。这句话对他们来说,真是太震撼了。自古以来皇帝最大,要灭谁就是一句话的事情。现在发展到合法的财产不可侵犯的地步。这是在最大限度的保护大家的权益。

    “在国外。我想说的是,同胞之间的竞争,绝对不能让外人获利。兄弟阋墙于内,怎么能因此让外人得利呢?肉烂在锅里,肥水不流外人田。你们都知道,我这个人是最恨汉奸的。打辽东的时候,凡是汉奸。在我手里都没落好下场。”陈燮笑了笑,在场有人的心里麻了。

    “有的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就过去吧。现在我把话放在这里了,今后不要再犯错就行。徐掌柜,跟西班牙人打交道,你可要长点心眼啊。别被所谓的长期合约蒙蔽了眼睛,更不要因为一点私利,破坏了大明整个行业的利益。丝绸为大明独有,这个定价权就必须掌握在我们手上。再大的合约,也不能作为降价的理由啊。行会既然定下了价格,大家都要遵守。”陈燮直接点了名,左侧坐着的一位胖子,已经软了膝盖,当时就噗通的跪下,陈燮赶紧起身,扶着他起来道:“我说过了,过去的事情就算了。起来吧,这里没有追究大家的意思。”

    徐掌柜在这个秋风瑟瑟的季节里,出了一身的汗,昨晚上受了凉,鼻子还有点堵,这一惊彻底的好了。陈燮看他一身的汗,笑道:“来人,请徐掌柜去换一身衣服,被着凉了。”徐掌柜被一名近卫领下去,走路踉踉跄跄的,膝盖软软的没力气。

    陈燮又露出微笑来,看着右手边的一位中年瘦子道:“金掌柜,你是盐商起家的,涉足丝绸生意不过五年吧。多种经营是好事,但是不能为了利润,跟自己人较劲,最终便宜了东瀛人。倭寇给大明留下的伤口,可不能好了伤疤忘了疼啊。芮掌柜啊,作为松江府的丝绸商,本来就走在别人的前面了。做人要知足啊,钱是赚不完的。葡萄牙人正在与荷兰人打仗,不能因为他们给的价钱高,你就什么都敢卖吧?军中的败类,我已经处置过了,好在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今后要引以为戒啊。”

    这两位更惨,直接就晕过去了,陈燮笑呵呵的摆摆手,示意人给扶下去。这三位商人,陈燮最恼火的还是芮掌柜,居然打军需的主意,答应葡萄牙人,弄几杆线膛步枪卖过去。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影子一直在盯着这些行会的头头们,这些情报都是影子提供的。大到跟谁谈生意,小到跟那个女人睡觉,用的什么手纸,都能有记录在案。要收拾他们,可真是太容易了。不过陈燮不想动他们,因为这些人是大明资本主义事业的先驱。

    三位出去了,现场还剩下六位和一个旁听的张巡,七个人里头有五个坐不住了,站起来要拱手谢罪。陈燮抬抬手,示意他们坐下道:“都别紧张,今天这个场合不算正式,就是私下里给大家打个招呼。”多亏了不是正式场合,要是正式场合,得人头落地了。

    三位没一会也回来了,这个座谈还得继续。陈燮出去方便一个,回来看看都齐了,继续笑道:“再说第二个意思,跟外国人做买卖,大家就没那么多顾忌了。诚信不诚信的,我看都不必太在意。就一点,千万不要吃亏就行。这个我丢下一句话,谁要是在外面被人欺负了,可以向最近的驻军求救,如果得不到帮助,这笔账算在我头上。”

    说完这个,陈燮站起来了,摆手示意大家别送,淡淡道:“就这样吧,我先走一步。”

    今天这个话,大家印象都很深刻,但是理解不同。别人的理解基本都是生意上不能便宜了外国人,张巡的理解就不一样了。跟外国人做买卖无所谓诚信,这不是鼓励大家出去后能挣钱就行么?他手里有船队,都是荷兰的武装商船,这玩意是有大炮的。

    必要的时候,可以去抢啊。这个念头一开,心里就跟长了野草似得。陈燮的对外政策,实际上就是一种殖民主义的套路,用战舰和大炮来开路,为贸易的利益最大化保驾护航。

    这个座谈会的内容,在大明的商界不胫而走,消息传的很快,几乎每个行业都知道了这次谈话的内容。次年成立的茶叶行会,瓷器行会,都以这次谈话为原则,制定了一些行规。相比于正经的工商届,大明还有一帮人得到了一个信号,就是皇家船队和郑家船队为首的运输业,在海上跑的亡命之徒可不少。每到一个地方,风险大就正经的做买卖,风险小就抢的习惯,在这次谈话之后渐渐的形成。

    再次北上,陈燮没有跟着家眷一起慢慢走,带着卫队快马轻骑先走一步,朱媺娖和朱慈烺,走运河缓缓北上。这一路陈燮先去山东,胶州湾的船厂走一趟很有必要,接着到登州,登州这边的搬家行动,已经进行了一大半。一些产业陈燮没有搬走,直接转售给了民间资本。例如龙口的船厂,现在生产的主要是打鱼的船。奇山所的船厂,生产的是民用的武装商船。出了所需火炮要去辽东采购,其余的都是民间自己制造了。登州呆了半个月后,陈燮过海去辽东。抵达旅顺之时,已经是十一月底,辽东已经下了第一场雪。

    沿着新修的水泥硬路官道一路北上,抵达鞍山的时候,远远地看见一个巨大的烟囱,这是一个巨大的钢铁厂,年产量按照二十万吨来设计。生产出来的钢铁质量,虽然不能跟现代的一些好钢材相比,但是一些常见的钢材,已经能够生产,质量也不算太差。

    钢铁是一个国家的脊梁,很长的时间里,钢铁产量意味着国家的军事潜力。辽东的钢铁厂一期建设完毕投产之后,大概需要五年,才能达成二十万吨的年产量。到时候,这里将变成一个几十万人口居住的城市。实际上现在的人口也不少了,已经有十五万左右,都是从山东过来的技术人员和家属。这里有一个陈燮最为重视的部门,就是蒸汽机车的山寨工程小组。

    从现代社会搞来的蒸汽机车,还是太先进了,就算是当代最顶尖的工匠,加上几个最顶尖的技术人员在一起摸索,也很难直接仿制出来。但是人类的潜力是无穷的,已经造出蒸汽机的孙元化、宋应星、汤若望为首的技术团队,他们提出了另外一个方案,在现有的蒸汽机的基础上,开发一种新的蒸汽机车,可能功率没那么大,但是至少是走出了第一步。

    这个计划,得到了陈燮财力人力上的大力支持,经过一年多的努力,第一台蒸汽机车在陈燮抵达之前,终于生产出来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八章 怪物

    第五百七十八章怪物

    这就是一个怪物,怎么说呢,这台蒸汽机车比陈燮带来的机车要小了两号,一根烟囱长长的顶在前面,怎么看都是一个丑八怪。但是陈燮却一点都不嫌弃它长的丑,小心翼翼的里里外外的看了一遍。边看,还边听汤若望讲解。这个洋鬼子,为这台机车出的力气最大,从原理到设计,都是他带着一帮登州学堂的小伙子搞出来的。反观孙元化,能力则是体现在具体的事物上,铸造部件,带着人打磨等等。宋应星是两人之间的润滑剂,他总能在两人想不到一起去的时候,给出个主意,然后融合在一起。

    这是一台大明朝的工匠用手工打造的蒸汽机车,汤若望带着人搞清楚原理后,根据现有的蒸汽机,设计出来的一台蒸汽机车。所有的程序,都有细致的记录,这就是最大的收获。下次再造蒸汽机车,就能再这个现有的基础上改进,朝着陈燮带回来的机车方向去发展。

    之所以无法山寨出现代带来的整齐机车,原因还是技术上和工艺上的问题。关键还是工艺的问题没法解决,还有就是动力核心锅炉的制造水平不足。即便如此,当这台机车拽着四节车厢,在一段五公里长的铁路上行驶的时候,陈燮还是感觉到了无比的欣喜。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火车,尽管速度慢的很,顶多三十公里的时速。但是它跑的很稳定,这是经过十几次的试车后得到的结论,不是空口白话的结果。火车只要有水和煤,就能不停的跑下去。假定一天跑二十个小时,这就是六百公里,换算成里就是一千二百里,这是什么概念?这是一次能拉一百吨货物的千里马。这还是因为锅炉功率小了,将来呢?新的锅炉诞生了。在积累之后的提升,才是这台蒸汽机车最大的意义。

    “铁路修的如何了?”陈燮没有上机车,站在发车地远远的看着。一个呆着皮帽子,身穿狗皮袄子的女人出来道:“这种铁路是反复实验后得出的设计标准,第一次试车时,就跑了这五公里。拉的货物也是一百吨。我们反复的勘察之后,得出的结论是这条铁路的设计标准是合格的。就算再多一倍的货物,也能承受的起。现在最大的难点,就是铁路桥的设计,一般的小河还好说。像辽河那样的大河,我们还在想法子解决桥墩的架设问题。”

    陈燮听出是个女人,看她一身的打扮,就像和汉子。脸上虽然依旧有女人的娇媚,更多的是风霜留下的印迹。陈燮想起来了,她叫夏雪,一度是整个辽东军的后勤总管,怎么现在跑来搞铁路了?这可是女人啊。大明朝这种女人可是少见的很。

    似乎是知道陈燮的意思,夏雪主动解释道:“修路的事情一直是我在负责,这不铁路这个东西我看的出来。比起官道可强的不是一点半点的。我便主动揽下这个活,就是多辛苦一点的事情,最右沈阳那边还有助手在负责。您放心,奴家知道您的规矩,这一路修过来,各种数据和图纸。我们都有细致的记录,存档保管好的。”

    这个女人真了不得。陈燮在心里如是说,伸手竖起大拇指道:“别的人我就不夸了。你是这个。巾帼不让须眉,是大明的奇女子。”夏雪露出羞涩,理了一下刘海道:“大人过奖了,这些年要不是您,辽东百姓不知道多少人都活不下来。奴家也是您救下来的,做点事情不算什么。还有这个铁路,也是利国利民的大事情,奴家心里明白呢。啊呀,正事给忘记说了,刚才您问到铁路,这样质量的铁路,从旅顺已经修到了沈阳。”

    嘶,陈燮吸了一口凉气,修铁路可不是轻松的活,没想到这女人带着一群人真的干出来了,这么长距离的铁路,真的就给修好了,这花多长时间来着?提到铁路,夏雪自豪之余,又有点感伤,淡淡道:“大人,求您个事情。”

    陈燮郑重的点头道:“你说,我一定全力去办到。”夏雪的脸上闪过一道悲伤,指着延伸的铁路道:“这一路,不少工人倒下了。奴家都记下他们的名字,家里也给了补偿。不过总觉得,还是亏欠他们不少东西。好多人吧,都是在工地上受的伤,没救回来。奴家寻思,他们的家人里头,念叨最多的就是家里的娃娃,总说让娃娃好好读书,能改变受苦的命。”

    陈燮沉默了,一手叉腰,顺着夏雪手指的方向,看着绵绵不绝的铁路,感慨万千道:“这样,这些人的娃娃,官府养了,读书的问题,官府也必须解决。还有,要在旅顺和沈阳各立一座丰碑,记录这些为了铁路捐躯的工人。他们是为了大明的未来,必须让后人记住他们的名字。没有他们,就没有大明在强国路上的飞奔,他们是大明强国的路基。他们是普通人不假,但他们更是英雄。立碑的事情,抓紧一点,准备好了我亲自奠基。修好之日我来揭幕。”

    夏雪听了激动不已,这个时代的人,求的不就是死后的哀荣么?立下丰碑,香火不断,还有什么不能满足的?说起来明朝人好忽悠啊,有个虚名就满足了,居然不再提要求了。搞的陈燮都不好意思的,当即表示,这些为铁路牺牲的人,每个人可以送一个儿子去教导队。

    这个教导队,现在也搬到辽东来了,依旧是登州营的传统,就算是军队再怎么改革,从这个学校里出来的学员,都是军中晋升最快的一群人。虽然是武职,但也是个出身了。何况在辽东这个地方,当兵的地位不低,待遇甚至在文官之上。要不怎么辽东这个地方,现在被御史弹劾说是化外之地呢?就是因为官员不能为所欲为,老百姓人人有枪,急眼了就跟你干。当然也有刁民,但是辽东的律法更为严格。针对一些刻意的抗法行为,严惩不贷。

    所以说,现在的辽东是个很怪的地方,官员在这个地方呢,如果不贪污腐败,收入也不低。甚至可以利用手里的权利,为家里人开一些生意上的方便之门,这些反倒是可以的。但是有一点,这里的民风异常的彪悍,这些年清军退进山的很多,不断的跟本地的百姓打来打去的。一个要下来抢,一个要拿手里的枪保护私人财产。一开始的时候,几乎每年都能打上大大小小的上千次,最近两年太平多了,主要是女真人越打越少了。实在干不过,只好躲进山里苟延残喘。反之,这边则不断的蚕食他们的领地,争夺生存空间。

    总而言之,陈燮这一趟收获巨大,虽然这个火车头的功率,只要现代带来的五分之一左右,但这是真正意义上的整齐机车,有完整的技术积累的宝贝。站在陈燮的角度看这个机车,就是一次伟大的划时代的科技进步。

    在陈燮的要求下,第一台蒸汽机车,开始了第一次的长途运输,拉着四节车厢一百多吨的货物,从鞍山出发,奔着沈阳而去。陈燮没有去分享他们的荣誉,而是让三位老先生坐在一节专门的车厢内,一路喝酒一路歌唱,奔着沈阳而去。陈大人依旧是骑马,提前一天连夜赶路,到了沈阳后立刻布置下去,组织一个盛大的欢迎仪式,让那些为火车和铁路做出巨大贡献的人,享受一下高规格的荣誉。

    火车站还没修好,所以只能在铁路的尽头,临时搭建台子,连夜做的很草率,但是其他的欢迎仪式一点都不差。黄昏时分,发出尖叫的汽笛声传来时,沈阳这边等候的人沸腾了。鞭炮响了,锣鼓密了,舞狮队动了,耍龙灯的也跑了起来。各种乐器一起响起,图的就是一个热闹,这场面也确实热闹的不行。

    机车缓缓的停下时,陈燮迈步上前,当着数千人的面,朝正在下车的三位老先生,还有一些在制造过程中出了大力气的老工匠们,深深的鞠躬。当朝的阁部大人,行此大礼,车上的所有人就算没喝酒,也是醉了。脑子里晕乎乎的,被簇拥着往前走,耳边全是好听的,脚下如同踩在云端上一样,软软的没有半点力气。

    欢迎仪式之后就是庆功宴,好酒好菜管够,陈燮端着酒碗,一座一座的给那些功臣敬酒。也不知道喝了多少的酒,迷迷糊糊的就这么倒下了,怎么回去的都不知道。第二天的中午陈燮才醒来,睁眼一看是在“我大清”的皇宫中,心里骂了一句常时仁糊涂。不过这地方,一直就没主人。除了一些没有去处的太监和老宫女,似乎也没什么人住在里面了。

    沈阳的变化很大,主要体现在城区,新兴的羊毛纺织业,给这个城市带来了勃勃生机,大量的外来人口涌入这个城市,生产出来的羊毛呢子根本就不够卖的。一些民间的商家,纷纷加入这个行业。工厂一间一间的盖,大批女性找到了一份工作的同时,也要接受资本家残酷无情的压榨。(未完待续)

    ps:ps:头疼欲裂,今天就两更吧,我早点休息。

第五百八十章各自立场

    第五百八十章各自立场

    所以呢,计划生育是不可取的,甚至陈燮还希望生的更多一点。南洋、澳大利亚、印度、北方这些土地,说实话真的是缺人口来填补。至于经历了战乱的那些省份,就让他们自己慢慢恢复吧,陈燮还是要把人口密集的南方人口,往辽东和南洋移民。想到这里,陈燮又交代了一句:“给大员、南洋等地发一个命令,出台一个福利政策,女性怀孕期间,可以到政府领取每个月一定数量的午餐肉罐头 ” 。”陈燮还是很抠门的,发银子这种事情固然省事,但是费钱啊。午餐肉这个东西,说实话营养价值如何不好说,卡路里是肯定够的。

    关键是,这个东西在整个南洋,那叫一个受欢迎。不单单本地人喜欢,欧洲人也喜欢。

    过了山海关之后,整个官道的路面状况严重下降,这一点陈燮很快就感受到了。四轮马车一路颠簸,似乎又回到当年第一次出兵的时候。铁制的车轮,在地面上没有太多的弹性,要不是弹簧钢板的作用,能给人颠晕了。这一路就有点受罪了,好在准备充分,垫上厚厚的棉絮,才不会显得那么颠。

    一路辛苦,陈燮还不能停止工作,很多事情都是在这一路上定下的基调。远远的看见京师雄伟的城墙时,时间已经是崇祯十六年的岁末,腊月二十六日,总算是没有耽误过年。

    马车还在十里之外,长亭边上迎接的人就出现了。也不知道朱由检和阁老门是怎么想的,这一波来迎接的人群,一二品的大员都到齐了,其中还包括朱慈烺的教育班子。听到前哨的汇报,陈燮只好早早的就下了马车。步行往前走。

    “周相,怎么好劳您的大驾。”陈燮遥遥拱手,大步上前时主动的说话。周延儒眯着眼睛,笑容甚浓。作为首辅,过去的一年他的日子过的还算不错,国内稳定。外部稳定,主要任务就是恢复各地的民生经济。如果没钱,他再能干也得抓瞎,多亏了陈燮搞的商业税和船舶司,朝廷的财政收入翻了一倍,做什么事情都比较容易。就这一点,他是必须肯定陈燮的。

    “思华客气了,你我同为辅臣,周某在内养尊处优。你在外面辛苦奔波,本朝当前如此和泰的局面,思华居功至伟。周某出来迎接功臣理所应当。”这话从周延儒的口中出来,就是一个基调了。如果没有陈燮的出现,周延儒要二次下野了。

    人是会随着环境变化的,周延儒的变化就很明显,从以前跟陈燮很不对付,到现在开始有意识的示好和拉拢。当初那个试图通过弹劾陈燮来达到目的的陈演。则变成了失败者。

    洪承畴还是那个鸟样子,对陈燮不冷不热的。想他对陈燮人情那也太不现实了。卢象升也没啥太大的变化,他跟杨廷麟都是一路货色,读书修身,讲究的是个人的修为。不管是进是退,都是那样的不变。这种类型,大概就是读书人心目中最理想的模本了。

    虽然变化不大。但是内心还是有百般滋味在心头的。以前不在这个位置上,不知道这个位子难做。真的像以前那些内阁大臣那样,没事以糊弄皇帝为己任,那也就算了。这俩都是想做事情的人,在这个位置上做出来点成绩。青史留名才是人生最满意的结果。可惜,在现在的位置上,他们更多的是感受到了无奈。

    无处不在的权利斗争,无处不在的党争,行政上的百般掣肘,官员的贪腐严重等等问题,都是严重困扰这两位的原因。这个时候,他们倒是能理解朱由检的考成新法了。大明朝的吏治问题,到了必须扭转的时候了。可惜,他们想扭转却不容易,现在的大明内阁,很明显的不是一条心。新入阁的魏藻德,很快就跟周延儒搞到了一起。洪承畴则自成一派,两边都不帮忙。杨廷麟和卢象升,属于比较激进的阁臣,但是他们的很多主张,都没有得到一致通过。

    这两位跟在周延儒后面上来见礼时,表情自然是很复杂,内心百感交集。当初一起在战场上玩命的时候,那份感情现在看起来,难能可贵。在朝堂之上,想找这种情感不能够了。

    魏藻德是最后一个上来的,拱手致意,陪着笑道:“久闻思华大名,如今你我都是阁臣,日后多多亲近一二。”陈燮对他还算客气,当然只是面子上。这位魏大人的底细,陈燮是知道的。钱财看得比命都重要,他的亲近之词,无非是为了银子。

    一番见礼之后,各自回了马车,往京师而去。杨廷麟和卢象升一点都不客气,直接上了陈燮的马车,那意思咱就是一伙的,怎么地?如此的旗帜鲜明,这还是第一回。

    “孙伯雅回京了,陛下接见了他,让内阁拟一个位子安置。思华也是大学士,你说说该怎么安置他?”卢象升居然抢先开了口,提起孙传庭,他的语气不佳。

    陈燮对孙传庭没有什么太大的偏见,老孙这一辈子的污点不多,历史上非要说污点,就是多尔衮陷济南的时候,他和洪承畴不敢上前一战。这个时空就没这个污点了,多尔衮入关,被陈燮留下了。比起这两位对济南的见死不救,高起潜对卢象升见死不救,那才是已经发生的事情。再说老孙这个人吧,在最后时刻,还是为大明捐躯了嘛。记录是失踪了,在战场兵荒马乱的,谁知道在哪个沟里死翘翘了?当是的大明,除了老孙,谁还正经的跟李自成打?

    至于说到孙传庭贪墨功劳的事情,陈燮真的不太当一回事。大明的文臣,为了约束武将,总会做一些压制的事情。区别是卢象升不屑这么去做,他是靠身先士卒来慑服武将,大家一起同生死共进退,所以没有哪个武人会在他后退之前后退。卢象升也不会后退,他只会去死。

    “这事情我可不好说什么。孙伯雅有大功于朝廷,还是要妥善安置为上。你别这么看我,我是说真心话。”陈燮见卢象升目光惊讶,很认真的解释一句。卢象升颇为不解道:“奇怪,你的性格,怎么会帮他说话?”

    陈燮笑道:“我是就事论事!”卢象升这才轻松了起来,笑道:“你能这么想就好,我还担心你跟孙伯雅干起来,京师从此多事了。也许你还不知道,孙伯雅回京陛见之时,提到了登州营和襄阳四镇。认为他们的战斗力绝对是大明第一流的军队,问题是桀骜不驯。孙伯雅主张,不要把他们调回来,让他们进入木邦境内,彻底的消灭流贼张、罗二部。”

    陈燮听了这话,很是惊讶道:“这个想法是好的,但是有点脱离实际了。木邦那是什么地方?走云南过去,山高林密,别看张献忠逃进了密林之中,能不能顺利的走出去都是个问题。居然还要去追击?孙伯雅怕是没有实地去看看高黎贡山吧?”

    这时候杨廷麟很不爽的来了一句:“我说陈思华,你是傻啊还是装傻?这是要借口消灭你的人呢。登州营如今的兵力,已经足以撼动朝廷,你说他这么建议,会是什么意思?你也别猜了,我告诉你,两个意思。一个是看陛下的态度,一个是自己的态度。把自己的态度摆在陛下面前,如果陛下同意,就能顺水推舟。”

    陈燮当然知道孙传庭的意思,这老先生骨子里还是大明文臣的那一套,担心陈燮对大明江山构成威胁,想借刀杀人呢。因为这个嫉恨他,陈燮觉得没必要,这样的文臣太多了,你杀的过来么?陈燮的登州营,很大程度动摇了大明自成祖一来树立的以文驭武的格局。想他死,盼他倒台身死名灭的人海了。

    卢象升和杨廷麟明显是看孙传庭不顺眼,觉得他这么做不厚道。把人用完了,就想弄死人家。说出来是为了皇帝的位子着想,谁知道他到底安的什么心?

    “木邦那地方虽然自然环境恶劣,但是好东西不少。北部的山区就算了,那地方根本就没法展开兵力,可以从海上过去,走马六甲海峡,进入印度洋,然后再登陆南部的平原。”陈燮倒是一点都不生气,单纯的从军事上分析这个问题的时候,卢象升和杨廷麟有点听不下去了。这家伙,脑子里根本就没那根弦。

    “思华,兔死狗烹啊!”杨廷麟来了一句诛心之语,陈燮听了却淡淡一笑道:“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当我经营辽东,出兵南洋各地,是为了自己么?无非是为了那些跟着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们,留一个退路。再不济,我泛舟海上,只要我陈燮没有死,谁敢动登州营的老兄弟?我借他十个胆子,他都未必敢。”刚才还是很温和的陈燮,突然变得霸气起来。

    两人听的目瞪口呆,这才反应过来,感情我们都白操心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一章教什么,学什么?

    第五百八十一章教什么,学什么?

    车窗外的北风吹的呼呼响,啪的一声,一颗雪珠子砸在玻璃窗上,卢象升撩开帘子看了一眼,淡淡道:“下雪了。”

    柳如是一直很安静的呆着,车内的光线太暗,擦了根火柴,给壁灯点上了。

    光线恢复之后,陈燮才不紧不慢道:“身为大明的臣子,陈某只要忠于陛下就够了 ” 。世界上没有完全正确的人,不管你做什么,都会有人挑你的毛病。难道说,我明知道一件事情对大明来说,给绝大多数人带来好处,因为怕被人惦记,我就不去做么?如果非要这么想,你们就大错特错了。苟利国家生死以,陈某人在任何时候,都是以国家民族利益为先。”

    一番话说的特装,特崖岸自高。但是在这个气氛和环境下,却显得陈燮突然高大了起来。尤其是这两位大明的传统文人,他们对陈燮比较熟悉,仔细一想不就是这个情况么?自陈燮出道以来,经历的事情那真是太多了。尤其是被人弹劾为藩镇的事情,都不知多少次了。就前段时间,吏部天官李遇知的十几个御史学生还弹劾陈燮,说辽东那边的刁民,都是陈燮放纵的结果。长期以往,辽东必然成割据之势。明明是大明的国土,为何成了化外之地?大明的官员,负有教化一方的责任,偏偏辽东是个例外。

    这些奏折都被朱由检压下来了,迟迟没有答复。也没去处置那些御史和李遇知,御史风闻奏事,皇帝一般不会处置,但是针对陈燮的弹劾,往往没有好结果。朱由检的不动声色。难道说另有原因不成?这些事情,两位都知道,但是没有在这里说,只能绕圈子提醒,并且用行动来证明,他们跟陈燮共进退。不然怎么会上陈燮的马车?

    你要是这俩的政治立场跟陈燮一致吧,那又不对,这俩的举动源自他们内心最清楚,大明朝现在的局面,离不开陈燮这些年的功劳。今后发展的良好局势,更离不开陈燮的谋划。大明离开那些御史,一点问题都没有,照样正常运转。一旦陈燮出了问题,整个大明的财政状况。直接就会朝恶化的方向急转直下。为啥?很简单,两个字“吏治”。

    陈燮一倒下,围绕他运转的船舶司和商业税系统,必然会发生重大的人员变化和制度混乱,换上一批官员上去,那还不大贪特贪?真以为这些御史是为了大明你就错了,他们是为了银子。陈燮过手的地方,哪里不是富的流油?辽东那个地方。现在都是一块肥地。

    陈燮,太肥了。谁看着不眼红啊?换成一般的武将,早就扣帽子打滚子,先弄翻你y的再分赃。可惜陈燮不是一般的武将,手里十万雄兵,手里还有强大的海军。就算是朱由检对陈燮心怀不良之心,照样会有所忌惮。这也是陈燮为何不断地把山东的力量调走的原因。山东距离京师太近了,随时可以威胁京师的安全。真正让朱由检放心的,不是陈燮的忠心,而是他这些实际上的举动,还有进军南洋的作战。这些事情。都证明了陈燮说的话。

    如果真要想谋反,谁会这么做呢?那不是脑子烧坏了么?一个志不在天下的武将,一门心思想着什么星辰大海的家伙,朱由检再不放心,那就是真的脑子烧坏了。陈燮就算在海外立国,朱由检也不会有半点忌惮他。反正不在大明搞事就行了,至于那些奏折被朱由检压住的原因,陈燮的猜测,无非就是想见了他之后,当面给自己看,然后表示皇帝的信任,这是帝王心术罢了,别的臣子肯定会感恩戴德,陈燮只会装着感恩戴德。

    车到京师门口的时候,天色黄昏,雪花落下在地面上,覆盖了旧的残雪,来年春暖之时,积雪化了,才能看见下面的脏物。京师其他地方的变化不大,最大的变化就是路好了许多。天子脚下,首善之地,自然是要有些面子的。

    沿途见一些乞丐在屋檐下蜷缩喘息,期盼这一夜的雪快点过去,明日起早还有命在的时候,一些大户人家的妇人们,也许会施粥,顺便给些旧衣服来穿。要是挨不过这一夜,那就什么都不要想了。陈燮不过是看了一眼,便皱眉道:“京师的乞丐很多么?”

    “好吃懒做之辈,哪里都有。”杨廷麟很不屑的来了一句,卢象升似乎深以为然。陈燮轻轻的吐出一口浊气,还是不一样啊。不过他没打算做圣母,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如今的大明,至少在北直隶的境内,荒芜的田地很多,缺人的地方也多。找一个事情做,谋一口吃的,应该不算很难。这已经不去年那么艰难的时候了,北直隶一直在赈济,劝百姓回乡种地,这些乞丐留在城里,就算有别的原因,也轮不到陈燮来管。陈燮和这两位的区别是,他们的的语气里听不到半点的同情,似乎百姓就该老老实实干活才是正确的选择。

    首先你要做一个顺民,其次,你要做一个勤劳的顺民,最后,就算是饿死,也不能造反。大概明朝官员的逻辑,就是这样了。车厢内陷入了沉默,车近陈府,卢象升叫了一声停车,拱手下车闪人,杨廷麟稍稍沉吟,也跟着下车走了。

    这一趟,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希望得到陈燮的承诺之类的东西,真那么想就不会这么做了。那只能是私下交易,这俩都不屑这么干。

    先回来一步朱慈烺,此刻正在皇宫之内,连续十日,每天下午都被朱由检叫来,询问他在江南的事情。朱慈烺倒是老实孩子一枚,陈燮教育他的细节,基本上都交代了清楚。

    看看天色不早了,朱慈烺起身要告辞,朱由检又道:“陈思华进京了,没让你去迎接,是因为你的身份是储君。晚上你可以去拜访,还是明天一早去吧。记住朕的话,姜逢源那些人的教育,对你来说也很重要,他们更多的是教你怎么做一个皇帝。陈思华教给的东西,更多的是教你怎么做一个人。两人不要混为一谈,首先你是个人,其次才是个皇帝。不要因为朕让你在江南呆这么就,就认为姜逢源等人不值得学习,他们教你的,陈燮教不了。”

    朱由检没有明说,朱慈烺也没听明白,不过他心里打定主意,明天问问陈燮。不,连夜就去问。这好奇宝宝,现在对姜逢源等人的教育,显得极为不耐烦了。哪有在陈燮身边那么轻松自在,还有很多好玩的事情可以做。

    朱慈烺刚出来,就被宫女拦住了,请他去周皇后处。朱慈烺跟着过来,拜见母后,周皇后笑道:“叫你来是想告诉你,你也该大婚了。本来去年就定下来的事情,因为国内的事情太多,你父皇给耽搁了。上个月本宫旧事重提,皇上已经答应了,就在年前给你定一门亲事,明年完婚。”朱慈烺已经不是处男了,自然晓得这里头的事情。

    周皇后这边对付了一阵,一心要去找陈燮的朱慈烺,迫不及待的离开皇宫,趁落宫门之前出来,奔着陈府就去了。朱慈烺根本就没理解朱由检的意思,什么意思呢?一个是教什么,一个是学什么?姜逢源等人教的帝王心术,陈燮肯定教不了。陈燮教的如何识人知事,姜逢源他们也教不了。朱由检自诩帝皇心术不是问题,但是识人知事上面,就不行了。这是自己的短板,所以才要让朱慈烺跟着陈燮学习,补上这一块短板。书呆子是教不了朱慈烺这个方面的知识的,实际上这个方面也不是读书就能学到的,还得到社会上去打滚。

    英明神武,天纵奇才,无师自通,这一类皇帝有没有?纵观历史,这类皇帝真没有。明朝出色的皇帝,基本都在早期,这些皇帝都经历过内乱和外患的考验。根本就不是后来这种在皇宫里长大,在皇宫里生活的皇帝能比的。英宗被王振忽悠,未必没有这方面的原因。出去一趟回来,吃了很多的苦头,一个夺门之变就回到了位子上,难道这里没有历练的原因?

    明朝中后期那些扯淡的皇帝,基本上都是在深宫大院里长大的孩子,你指望他们做个英明神武的皇帝,那也太不现实了。更扯淡的是,像万历那种皇帝,无视太子也不重视太子的教育,结果出了一个木匠皇帝,接手他留下的烂摊子。

    其实也不能全怪万历,谁摊上张居正、冯宝、李太后这样的组合,是个皇帝都得尼玛要崩溃。万历中后期的怠政,何尝没有跟文官怄气的意思?君臣关系的撕裂,这里还有朱元璋留下的祸根廷杖!这玩意是元朝的恶政,朱元璋这个土鳖出身的皇帝给留下来了,觉得这玩意好使,不听话就打屁股。相比之下,宋朝就没有这样的问题。相比之下,军事孱弱的宋朝,在南宋偏安的情况下,能坚持一百多年,何尝没有坚持善待士大夫的因素呢?

    反观到了明末,朱由检吊死煤山后,长江以北的明朝地方政府,有几次像样的反抗?(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二章态度决定感受

    第五百八十二章态度决定感受

    历史之所以会不断的重复悲剧,不在后人是愚蠢和聪明,而在于人的私利。是个人就会有私心,皇帝也是人,不是神。你说万历、天启这样的皇帝,他们不希望国家好么?那是扯淡,他是皇帝,当然希望天下太平海晏河清。关键这个问题不是以个人意志为转移的,一个国家的问题那么多,太复杂了。嘉靖万历这种皇帝能寿终正寝,朱由检这种皇帝能落个吊死煤山的结果,这里头的原因太多了 ” 。

    举一个很简单的例子,土地兼并的危害,哪个朝代没有,哪个后来的朝代没有看见这个问题,哪个朝代又解决了这个问题?没有,一个都没有。为啥啊?两个字,“利益”。

    皇帝和文臣,本身就是一伙的。就是一个合作伙伴的关系,大家的利益本该是一致的,最初因为利益矛盾不大,很多弊端被掩盖了。后来利益矛盾大了,皇帝想改都改不了。

    就算是朱由检这么一个皇帝,他的岳父周奎,李自成都快打到北京了,让他出点银子都不肯,要死要活的闹。等李自成进了北京,“籍其家,得银六十万两,缎以车载之,相属于道。”朱由检的岳父都因为私心搞出这么蠢的事情,让后来人笑话他。等到清朝呢?看看晚清,都到了什么时候了,搞出一个皇族内阁来。这些人蠢么?真不蠢,个个都是人精。

    只能这么说,是个人在牵扯到个人利益的时候,而且这个利益过于巨大的时候,绝大多数的人,都会把国家放在一边。先顾着自己的私利再说。而且是顾一阵算一阵,管他明天如何。于是,明朝出了一个洛阳的福王被煮了分吃掉的故事,又出了个李自成进京之后,皇亲国戚加上大臣们,全都抓起来严刑拷打。叫他们出银子充军饷。

    当然了,某些历史研究学家,说什么朱由检死后,上千万两黄金的内库便宜清军的说法,纯属扯鸡、巴蛋,也不看看崇祯朝是个什么德性,有那么多黄金,还要去发动百官勋贵助饷?

    先到一步的朱媺娖,带着下人在门口迎接陈燮。看见马车上先下来的柳如是,脸上微微的僵硬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常态。柳如是倒是很恭敬的行礼,叫一声姐姐。实际上柳如是大不少,谁让人家是大妇呢?(这个希望没记错,有错大家就纠正)

    雪有点大了,看着站立在雪中相迎的夫人,陈燮立刻上前道:“这样的天气。你出来作甚?迎不迎接,算的什么?”朱媺娖笑道:“老爷。这是礼,礼不可废。”陈燮抬手抢过身边丫鬟手里的伞,撑起来遮住朱媺娖道:“走吧,别站外头太久。”

    柳如是的住处早有安排,再怎么不满陈燮带着她来,朱媺娖也只能忍着。还不能吃醋。陈燮不是传统意义上得到那种驸马,朱媺娖是嫁给陈燮,不是招驸马。这个不能搞错了,明朝有点志气的文人,其实没几个愿意当驸马的。因为当驸马意味着政治生命的终结。陈燮固然是个例外,朱媺娖也不敢以公主自居。

    大雪落的甚急,朱慈烺催促马车快走,赶到之时,陈燮正在沐浴,洗去一身的风尘。朱慈烺来的很突然,外头人只好给带进来,谁敢拦他不是?正在指挥人伺候陈燮的朱媺娖闻讯,不悦的出来,瞪他一眼道:“你姐夫才回来的,你就急急忙忙的赶来,有什么要紧事不能明天说呢?非要挑今天。”朱慈烺挠挠头道:“我也知道这样不好,可是这个问题不问清楚,晚上睡不着觉,姐姐就不要怪罪我了。你放心,得了答案我就走。”

    朱媺娖拿他还真的没法子,只好怒道:“那就呆着等。”说完转身进去,朱慈烺倒也不介意被怠慢了,在书房里喝茶等候,半个时辰不到,陈燮一身便装进来,看见他在里头,便搓手笑道:“殿下,有什么事情来的如此之急?”

    朱慈烺赶紧把朱由检的原话说了一遍,问陈燮是什么意思?这个问题,陈燮稍加沉吟便道:“陛下说的对,跟姜大人他们学,跟我学,这两边其实不矛盾。在姜大人他们那里,殿下能学到书本上的知识,在我这里,陛下能学到世事。所谓世事洞明皆学问,就是指这个了。在江南的期间,殿下学习和历练,都是处在一个第一层的位置上。在京师,殿下学习,则是比较封闭的环境,接触的人也不多。陛下是希望殿下能做一个圣明有为的君主,要做到这点,首先最重要的是兼听,各种意见都要听。衡量一个事情的标准,其实很简单,那就是是不是对国家有利。说的复杂一点,就是将来殿下登基后,执行的政策要做到让国家可以持续性的发展。衡量标准,就是国家经济的发展速度。经济发展了,百姓才可能衣食无忧,军队才有钱武装起来保卫国家。而一个国家要想保持一个长期的发展势头,就必须有一个长远的政策规划。这个政策规划,必须是随时可以进行改良的规划,并且要有一个制度来保证延续性。”

    陈燮开始忽悠,朱慈烺听的很仔细,觉得很有道理。陈燮讲的都是白话,不像那些先生们,动不动之乎者也,听的都头疼。一个道理,很简单的一句话就能说明白,非要兜圈子绕弯子,最后才回到道理上,这个过程除了显摆自己的学问,还有什么好处呢?

    反正朱慈烺是看不出什么好处来就是了,更愿意接受陈燮这种白话教育。

    “好了,今天就说这些吧。总之你记住,在姜先生他们那里要好好的学,不明白不要紧,很多道理,等你再过些年,就能慢慢的明白过来。”陈燮打发这小子回去,朱慈烺虽然不太舍得,还是乖乖的走了。想到他回去要被先生们再教育他一些莫名其妙的道理,心里都觉得很不爽。好在要过年了,朱慈烺可以轻松一阵子了。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陈燮就被朱媺娖叫起来了,要进宫去面圣。天还黑着呢,雪还在落,就是小了许多。朱媺娖去化妆,陈燮在一群宫女的包围下,也收拾完毕。天还黑着,打着灯笼,顶着雪花就出门了。马车上倒是很舒服,下人们则受罪了。昨夜说起这个事情的时候,按照陈燮的意思,没必要这么早出门,但是朱媺娖意外的坚持要这么做。陈燮的记忆中,这还是朱媺娖第一次否定他的话。这里头的含义,陈燮虽然没有全部明白,但是可以肯定,这是个在皇宫里长大的女人,她对很多事情比自己更为敏感,也有更为深刻的理解。

    陈燮没有坚持,一大早的跟着起来,扶着盛装打扮的朱媺娖上了马车,在雪地里停着车轮发出的咿咿呀呀的声音,缓缓的朝皇宫走去。朱媺娖在对面坐立不安,显得有点忐忑,低声问了一句:“老爷,不会怪我吧?”

    陈燮伸手在她脸上亲昵的摸了一下,笑道:“怎么会,你做的对,这些事情,你应该做主。有时候,必要的坚持是对的,不要事事都顺着我。”这个动作,让朱媺娖心里甜蜜的紧。其实她不是不想跟陈燮说理由,而是担心陈燮会有想法。这个时候,陈燮其实已经猜到她的意思,无非是想通过这个举动来证明一点什么。在陈燮看来,很多余,在朱媺娖看来,很必要。这就是看问题的角度不同所致,陈燮更注重的是利益关系,朱媺娖更注重内心的感觉。

    在这个问题上,其实朱媺娖是对的。正在宫里的朱由检,刚起来就听说陈燮和公主到了,正在宫门外等着。朱由检心里很是感动,看看外面的雪,忍不住抱怨道:“这个陈思华,完全没必要这样嘛。”这些年难得一次侍寝的周皇后,一边伺候穿戴,一边笑道:“皇上,陈思华是阁部不假,他不还是您的女婿么?早一点起来,也是应有的礼数和诚意。”

    朱由检听了笑道:“这倒是,这女儿不白养。”周皇后在一边心里更是欢喜,暗道岂止是不白养啊,现在陈燮是摆明了车马效忠朱由检和太子殿下的节奏,对周皇后来说,根本就是赚大了。后宫是最为现实的地方,以前田贵妃多嚣张啊,最近半年可算是老实下来了。

    朱慈烺的地位稳如泰山,周皇后的地位也就稳如泰山,周家的富贵就能延续下去。不过皇后那位父亲,可真不是个省油的灯。这一点,周皇后也很清楚。真的到了哪一天,朱慈烺的位置没保住,找周家算账的人可不老少。

    王承恩被叫了进来,朱由检道:“大伴,思华和媺娖到了宫门之外,你去代朕接一下。”

    王承恩领了旨意,赶紧的出来,一路小跑,脚下滑了一下,不是身边的人扶着,就摔跤了。即便如此,他的脚步也没有慢下来,而是很快的来到宫外,看见站在雪中的夫妻俩。(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三章 不需要道理

    第五百八十三章不需要道理

    堂堂大伴,见了首辅也不过拱手一下,这会却大步上前,不顾地上水渍,结结实实的跪下:“奴婢见过坤兴公主,见过阁部大人。”就算是天家的奴才,一般的嫔妃和公主,见了王承恩,那得陪着小心的。哪有王承恩反过来跪下行礼的,王大伴代表的是陛下的脸面。

    朱媺娖立刻把身子侧开,低声道:“不敢受公公如此重礼,快起来吧。”陈燮笑眯眯的上前去,伸手给王承恩扶起道:“王公公,见外了吧?”

    王承恩笑道:“应该的,奴婢是天家之奴,阁部大人于大明社稷有不世之功……。”

    “您还是赶紧前面带路吧,别叫陛下等急了。”陈燮赶紧打岔,有的话他能说,自己不能听。王承恩有这个态度就够了,再说就是画蛇添足了。王承恩也知道这个道理,顺水推舟站起来道:“公主、阁部,请跟奴才来。”

    陈燮扶着朱媺娖在后面走,意味深长的看着前面那具勾着腰的身躯,这个奴才可不简单啊。刚才的一连串举动,可是在做给陈燮看的。有的话,陛下不能做,王承恩就不用忌讳了。就这么简单,恩出于上,礼到了这个地步,陈燮一大早起来,冒雪求见的举动对上这种礼数,换成一般的大臣,那真是要感动的要死要活的。不流点眼泪,那都不能表现自己的情感。

    如果陈燮也掉几滴眼泪呢,那就不是陈燮了。这一点,双方都清楚。南洋的兴海城,就是陈燮做给朱由检看的。那边今后就是我的归宿了。在海外称王之类的事情,朱由检乐见其成。自打陈燮平定辽东之后,这就是陈燮必然的去向了,没有这个去向,朱由检再怎么信任陈燮。再怎么心胸宽广,也容不下一个如此强大的臣子吧?

    这就是皇帝的逻辑,不需要你去做谋反的事情,只要你具备了这个实力,就得对付你。历朝历代,莫不如是。为了皇帝这个位置。亲情什么的都是浮云。在这个时代厮混,没点这个觉悟,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起的这么早,没吃早饭吧?”朱由检出现的很及时,也不说什么礼数的话。上来就唠家常。陈燮对此的反应是先恭敬的鞠躬长揖,然后才起身道:“陛下,臣不饿。”这个礼数呢,算凑合吧,正经是得下跪。陈燮想着跪一下的,事到临头,又改了。朱由检倒也不在意这个了,这个家伙能有点礼数就凑合吧。

    “那就一起吃一点。就怕宫里的膳食太粗,不和你的胃口。”朱由检这个话要是对别的臣子说呢,能给人吓出心理阴影来。对陈燮就没这个担心了。

    “陛下为了大明江山,太苦自己了。”陈燮先一记马屁送上,转过来有道:“臣吃饭的时候不安静,喜欢出声,就怕在君前失礼。”朱由检呵呵一笑道:“食不言,寝不语。那是士大夫的说辞,尽量克制就是了。”

    说是这么说。陪着皇帝吃饭可真是个苦差事,陈燮很干脆。要了一大海碗的面疙瘩汤,西里呼噜的三下五去二,吃相很不雅观。朱由检在边上慢悠悠的吃,一脸的微笑,陈燮吃完了放下筷子,便道:“且去书房喝茶等一会,看着你吃饭,朕的胃口也好了,这顿多吃一碗。”

    王承恩又给添了一碗小米粥,朱由检感慨道:“一年到头,就这顿饭吃的舒坦。”

    “那是万岁爷心情好,这一年大明没啥大事,又见到了陈大人。”王承恩小心翼翼的烘托一下朱由检的好心情,皇帝老子果然心情大悦道:“是啊,一般的臣子,在一起吃饭,朕看着他都别扭,还是思华来的爽利。”

    放下筷子,朱由检站起,接过毛巾擦了擦嘴道:“坤兴,不负朕起的这个公主号。”

    君臣在书房里奏对的格局,陈燮从来都是很随意,没有一般大臣那样如坐针毡,半个屁股在椅子上,也不嫌累的慌。踏踏实实的,陈燮一手端着茶杯,一脸微笑于朱由检对话。甚至很主动的开口道:“陛下,臣这次进京,主要目的不是来过年的。有些事情,必须先跟陛下沟通好了,得到陛下的首肯,臣才好放手去做。”

    朱由检道:“你说,朕也想听听,你想做点什么事情。”

    “事情太多了,臣有细致的奏折,这里有两个事情最重要,一定要当面说。第一个,就是臣欲讨伐东瀛,对外的理由很简单,看它不顺眼。对内的理由,东瀛不配合大明商家挣钱。”陈燮很随意的说话方式,说到“看他不顺眼”的时候,朱由检忍不住会心的笑了起来。

    “附近的这些小国,臣的意思,都去走一趟,让他们今后每年都上贡,要真金白银,别弄些土特产来换真金白银回去。这种好事,臣以为不应该再发生了。琉球那个地方位置太重要了,臣打算变成大明的一部分。东瀛关系到大明今后五百年的后院安定,必须打的他彻底的臣服,这不需要任何理由,就是要打他。琉球的位置对臣的海上霸业过于重要,臣要把他变成大明的一部分。还有就是木邦,收拾完安南之后,臣会去走一趟,走海路过去,木邦的被面都是群山,南边是平原。理由嘛,去剿灭张献忠、罗汝才等流寇。其实有没有理由不重要,重要的是木邦生盛产黄金、白银、铜等金属。说的不好听一点,怀璧其罪。”

    陈燮这番话,说的跟一般的大臣根本就不是一个套路,什么看你不顺眼,什么怀璧其罪,说穿了就一个道理,老子强大,看上你家里的钱财了,要去抢一票,识趣就乖乖的奉上,不识趣就狠狠的收拾你。这个没什么道理可讲的,就是纯粹的弱肉强食。

    但是朱由检听这就提气,这些年大明对外对内都憋屈的很,终于有人敢这么霸气的说话了。遥想当年的成祖,万里远征,朱由检只恨自己不能亲征,自然不会说反对的话。

    “好,这个事情朕知道了,放手去做吧。”朱由检立刻表态了,陈燮笑道:“还得给陛下提个醒,回头礼部那些人搞什么回礼之类的东西,随便打发三瓜俩枣子就够了。送来的贡奉,陛下大可直接入内库,回礼也不用麻烦礼部了,那帮书呆子,不花自己的钱,穷大方。”

    朱由检听着点点头:“朕知道了,你再说下一件事情。”陈燮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展开之后,铺在桌面上道:“陛下请看,这就是臣让人研发的火车的外形。”朱由检一听这个,立刻就来了精神,陈燮搞的很多东西,绝对都是宝贝啊。这会看看火车的样子,觉得好丑,但是却显得很有力量的样子。“这东西,有什么用?”

    “陛下,这火车,能负重二十万斤日行千里,……。”陈燮开始上课,朱由检很仔细的听,脸上的神色越发的凝重,火车真的如陈燮所说那么厉害,这东西就太重要了。

    “一旦铁路修好,火车从江南到京师,也不过两三日的样子。陛下想想看,今后不论大明何处有事,需要动兵的时候,直接以火车运送,只要有足够的车头,万余兵力,数日可至,还可免了将士长途跋涉之苦。此物,真真是国之重器。”

    朱由检就算再外行,听到这里也吓着了。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从辽东到京师,不也就是两三日么?但是很快就淡然了,这么厉害的东西,陈燮说的清楚明白,这就是忠的本质。

    朱由检不会认为陈燮是个圣人,相信陈燮的理由,是这货要在海外称王,做第二个虬髯客。既然如此,那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想想这里,朱由检忍着激动,低沉道:“此事,可由邸报做详细的介绍,具体到实施,还是先在辽东、江南、山东三省执行吧。朕也有个事情,想跟爱卿商量,你觉得,明年开始,全国推行新的商税制度如何?顺利的话,后年就可以推行咨议局制度了。”

    陈燮摇摇头道:“咨议局的制度,不可操之过急。还是先在三省试行三年以上,总结出一套成熟的经验之后,再推广全国。如果非要扩大范围,可以考虑浙江省。商业税的新制度,臣以为可以在全国推广了。”

    朱由检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心里还是有点小小的遗憾。咨议局制度,他是最先看出好处来的,官员需要监督,仅仅依靠御史是不行的,这是内部自己检查,御史也是官员啊。依靠锦衣卫和东厂,也不现实,民间反弹太大,对贪官污吏没什么威慑力。但是咨议局就不一样了,他们也是来自民间,对情况熟悉,由他们来监督,效果最好,也不会有民怨。

    至于说到陈燮要打这个打那个的,朱由检更是拍手赞同,以前打仗是亏本生意,现在打仗是挣钱的生意,自然没有什么抵触情绪了。一个巴达维亚,他可是挣了上百万银圆,还有一吨黄金,这买卖做的,一本万利。(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四章 喜脉

    第五百八十四章喜脉

    君臣之间相谈甚欢,母女之间也谈的甚为相得。周皇后看朱媺娖,怎么看都顺眼。尽管不是亲生的,但也算她带大的。当初为了拉拢陈燮,朱媺娖下嫁之举,其实是亏待了她。皇帝女儿嫁人,不是招驸马的情况很少。说到底,心里多少有点愧疚的周皇后,对她很热情。

    更为关键的是,朱慈烺这个储君的位置,有陈燮的支持和没陈燮的支持,完全是两个概念。陈燮现在忠于的对象是朱由检,看上去似乎将来会按照皇帝的安排,辅佐朱慈烺。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周皇后没理由不喜欢朱媺娖,就算是不喜欢,也要装个样子。

    朱媺娖带来了很多礼物,宫里的每一个嫔妃、弟弟妹妹们都有份,其他人的礼物交给周皇后处理不是问题,只有一个人的礼物,朱媺娖只能自己走一趟。这边说了好一会,朱媺娖起身道:“娘娘,媺娖带了点礼物给贵妃娘娘,……。”

    听到这个话,周皇后笑的很勉强,抬手打断她道:“别这么客气的解释,本宫能理解。”

    “谢娘娘!”朱媺娖这才放心,站在她的角度,为了陈燮也不能因为失礼得罪人,面面俱到是最好的做法。可惜刚站起来,朱媺娖便觉得难受,捂着胸口要呕吐,身子还一阵的摇晃,身边的人赶紧扶着,出来在台阶上,对着地上吐了一阵才缓过来。周皇后也吓着了,方才在这里吃的点心和茶水,万一……。这人会怎么想谁知道?宫里头的事情太复杂,人心难测,谁知道什么时候能发生什么事情?谁也不敢说,自己身边没有别人的人。

    “快去叫太医!”周皇后的第一反应是喊了一嗓子,声音都在发抖。她可是真的吓坏了。万一朱媺娖在她这里吃了什么东西中毒,那真是浑身是嘴都说不清楚的事情。

    送礼的事情只能作罢,朱媺娖被心惊胆战的周皇后亲手扶着进来坐下,眼睛看身边的人时,怎么都不对。好在她还算冷静,没有当场对下人发作。贴身的宫女端来一杯水。周皇后不等下面的人试一试,拿过来吹了吹,用银勺子自己先喝一口,然后才笑道:“喝点水,哪里不舒服。太医来来了好好说说。”

    朱媺娖缓过来了,揉着胸口道:“没哪不舒服,就是胸闷,还有就是想吐。”说着接过水杯,很干脆的喝了一口放下。这个举动,让周皇后心里舒服多了,没那么紧张了。这就不是什么肚子绞疼的现象,单纯的想吐和胸闷。不像还是什么中毒的样子。而且这个银勺子,也没发黑啊。她可知道,纯砒、霜是不能用银试出来的。过去的科技水平不高,砒霜里含硫,才会使得银制品变黑。

    太医匆匆而至,拎着药箱放下,朱媺娖再次忍不住,又抱着痰盂吐了一会。早晨吃的那点东西,都给吐的干净。总算是缓口气。漱口之后,这才让太医把脉。太医五十来岁。留着胡子,一边摸胡子,一边把脉,脸上从最初的慌张,慢慢的变成了淡定。

    “恭喜公主,贺喜公主,阁部大人家里要添丁了!”太医把脉之后,站起来拱手说话。朱媺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当时一愣,随即脸上狂喜。边上的周皇后也是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心道就顾着着急了,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

    陈燮这边正在说的嗨皮,王承恩匆匆进来,嘀咕了一句,朱由检立刻站起道:“思华,速去皇后处,坤兴不知道怎么的吐的厉害。”陈燮闻声,立刻站起道:“陛下,臣去去就来。”说着跟上王承恩,大步流星的往外走。朱由检一脸的阴沉,看着他的背影,背着手慢慢的走了几步之后,也往皇后的宫里来。

    这才走到一半,就听到有太监带来的消息,朱由检一愣,随即大悦。这个时候朱媺娖的怀孕,来的太及时了。正好有借口,给她留下来。如此一来,呵呵……。

    朱由检的步履变得的轻松了起来,陈燮小跑到了坤宁宫,看见太监宫女脸上都很轻松,一路不断的听到恭喜之声,陈燮似乎明白了,脚步渐渐地慢下来,从容的进来。

    朱媺娖坐在椅子看,满脸喜色的看陈燮进来,太医在一侧等候,陈燮来时太医正欲说话,不想陈燮直接拿住朱媺娖的手腕,两指搭脉,正欲说话的太医眼睛一亮,笑道:“阁部大人这动作,可真是内行。”陈燮笑了笑,心说当年读那破大专,居然有中医选修课,分数很好弄,所以班上的学生都选了,别的本事没学到多少,号脉的姿势必须专业。

    “没错,是滑脉!”陈燮倒是在这上头下过功夫的,农村看病的时候,号脉能省很多检查费用,西医什么都依赖仪器,一些小毛病也要搞很多检查,这点在农村行医不现实。所以这个号脉的本事,陈燮倒是练出来了。

    说完,陈燮直接从口袋里掏了一下,摸出一块本打算送给朱慈烺的怀表,塞到太医的手里道:“多谢太医,一点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这太医接过来一看,立刻眼睛眯成一条缝,这玩意他知道,怀冕嘛,一千多银元一个。阁部大人,真是大手笔。

    当着周皇后的面,陈燮也有点不太矜持的样子,转身对一干人等道:“今天在场的,人人有赏,回头我让人送汇票来。”王承恩在边上笑眯眯的接过话道:“阁部要是放心老奴,就交给我来办吧,保证人人有份。”

    陈燮谢了王承恩,这才对周皇后行礼道:“臣过于欢喜,失态了,皇后娘娘赎罪。”周皇后心说这是好事啊,在这里查出有喜脉,那是跟着沾光的好事,如何会怪罪呢?于是笑道:“思华,太客气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坤兴在这里害的喜,这又是坤宁宫,这说明有缘,本宫跟着沾光呢。”

    这时候朱由检不紧不慢的进来了,太监的喊一嗓子还在后面,他的脚步就迈过了门槛。面带微笑道:“恭喜思华,恭喜坤兴,陈家有后了。”这个有后的说法,其实就是指嫡出,明朝的家庭,嫡出才是最重要的子女。

    陈燮听出这话里的意思来了,笑道:“年后臣要出征海外,媺娖有了身子,不方便跟着走,还得拜托给皇后多多照看。”这是朱由检最想听到的话了,周皇后听了这话也很高兴,她也很想这么来着,帮着照顾朱媺娖,朱慈烺和陈燮的关系更加紧密了。

    面对陈燮表现出来的坦然,朱由检不禁为之前的窃喜而感到一丝内疚,但是很快就过去了,皇帝哪会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当即笑道:“朕也来捧个场,今天在场的,每人赏银十两。”他这一开口,其他人都跟着道谢,实际上心里在叫苦。皇帝这个穷鬼,每人赏银才十两,陈阁部怎么好意思超过皇帝啊?

    果然,周皇后也跟着凑趣道:“陛下赏银十两,臣妾就只能赏银九两了。”陈燮心里暗暗的不屑,果然是老朱家的人啊,一个比一个抠门。没法子,他也只好笑道:“臣只好赏八两了。”这时候,最开心的就是太医了,他先拿了一笔赏,一块怀表,一千多两呢。

    因为朱媺娖的事情,宫里一阵喜庆,田贵妃那边送礼的事情,自然作罢了。让人给抬过去就行了,朱媺娖没可能走这一趟的。不等东西送到,田贵妃倒是主动地来了,还带来了一些滋补的礼品。先给皇帝行礼,再给周皇后行礼,然后才开口道:“一早起来就听见喜鹊叫,原来是宫里来了贵客。刚听说坤兴公主有了喜,赶紧来给公主和阁部大人道喜来了。”

    很难得的,田贵妃姿态摆的很低,这是看清楚形势之后的必然结果。这会她也不指望朱慈烺的太子被废掉的事情了,就指望朱慈烺上台后,能饶过她们母子。关内不封王了,封到关外的话,想做手脚那就太容易了。

    陈燮跟她没有什么仇恨之说,对田贵妃倒是非常的尊敬,没有丝毫的怠慢。一家人看起来其乐融融,田贵妃呆了一会就告辞走了,朱由检也拉上陈燮走人,还有话继续要说。

    宫里呆了一天,把该说的话都打了招呼,晚上朱媺娖还被周皇后留下来过夜,陈燮只好自己一个人回去。要说周皇后的举动,实际上有点过了,没那个必要。太着相了!不过仔细想想,谁在皇后的位置上,为了自己儿子的大位,什么事情都愿意做吧?

    回到陈府也不消停,柳如是一脸的幽怨,这一晚上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

    次日一早,一波一波的人来道喜,也不知道他们怎么知道的朱媺娖有喜的消息,送礼的人是一个接着一个。好在这些官员都不是自己来,派个家人送来帖子,没有在年边上给陈燮找麻烦。(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五章 惩罚之战

    第五百八十五章惩罚之战

    在京师过年特别没意思,不爱虚礼的陈燮,不得不东奔西走,大年初一一早就得起来进宫,跟着给各路祖宗神仙磕头,祭祀活动一个接一个,忙了一个白天。初二开始,坐在家里客人不断,大学士都这个情况,各路官员都来拜年,也不多做,就是喝杯茶就走的,这么都能混一天,喝了一肚子的茶水。

    初三开始,二品以上的同僚之间走动拜访,除了值班的内阁大臣,其余的陈燮都得去串门。不是他愿意去,这是礼。很快京师里的各位一二品大员的家属们,都把陈燮当做最受欢迎的客人。这货上门不空手,带来的都是紧俏物资。什么最新款的化妆品,最新款的布料,怀表都送出去十几块。这些东西,在京师就算花大价钱,你也未必能买的到,为啥?限购!

    比如怀表吧?京师里的联合百货,预定的单子都排到一年之后了。你还别叫唤,每个月就卖两块。为啥会这样,一开始这玩意走的就是这个路子,饥饿营销,往死贵里卖。

    一时间陈老爷在京师可谓好评如潮,十五之前的半个月内,没少结交“朋友”。

    朱由检下旨,上元节放灯三日。从正月十三开始,放到十五日夜子时。多少年了,京师难得没有宵禁,憋在闺中的少妇少女们都疯了。就这三天,可以肆意的放纵,再想闹腾,你得等乞巧节了。就那天,还是闺中待字少女的节日。嫁了人的你还是该怎么样怎么样。

    一夜鱼龙舞!没有暮然回首,也没有灯火阑珊处的佳人如玉,陈燮乖乖的呆在家里陪着一妻一妾。正在收拾行装的朱媺娖,一边收拾一边掉泪,柳如是在一边劝也没用。其实柳如是也想跟着去。陈燮给回绝了,这是去打仗,不是去旅行。她可不是红娘子,没那么彪悍的人生。这一夜,说了好多的话,别人正在热闹的事情。他们在道别。

    晨起,近卫们悄悄的起来,带上准备好的形状,默默的伫立在门口等待。两个女人相送到门口时,陈燮便拦着她们道:“早晨凉。回吧。”

    翻身上马,挥挥手,决然转身,一夹马腹,塔塔塔的马蹄声脆的酸牙根。五十近卫护着陈燮,快马如龙,在这个清晨离开京师。早早起来的朱由检,这会正在梳洗收拾。准备早朝。

    “大伴,你说,这会陈思华出了京师没有?朕觉得。没必要走的那么急嘛。”朱由检语气总的不舍倒是真诚的,王承恩在边上笑道:“万岁爷,阁部不但是跟文臣,还是个大将军。在内,他是文臣,可以不疾不徐。在外,那行的是军法。”

    “朕知道。就是觉得他这么一走,能不能赶回来看见坤兴生孩子。都是个问题了。”也只有在这样的时刻,朱由检才会再次意识到,陈燮这些在外面带兵打仗,东征西讨,经历了无数的风霜血雨。才意识到,他这个皇帝,有这么一个臣子,是何等的幸运。

    “遥想当年,朕初登大宝,何等的情怀豪迈,意气风发。平了魏忠贤这个奴才,朕以为从此能大展宏图,不想先有辽东之变,后遇建奴扣关。大好河山,在建奴的铁蹄下呻吟,当是朕就盼着广宁铁骑,盼着袁崇焕回来,横刀立马的大将军,如张翼德在当阳桥上大喝一声,建奴便抱头鼠窜。可惜啊,朕没有看见这样的大将军,更没有看见建奴在广宁铁骑面前狼狈败走的一幕。后来祖大寿东去,永定门一战,不堪回首啊。大伴,你可知道,当是朕怎么想啊?”王承恩哪里敢回答这个问题啊,笑道:“奴婢怎么能猜的到万岁爷的心思?”

    “朕当是就在想一个事情,这大明的天下,文臣多如星辰,武将如云,总能出一个长坂坡的赵子龙吧?你还真别说,真的就出来了一个陈思华。国家到了如此地步,我辈军人,除了为国家去去,别无其他选择。”这话,朱由检能记一辈子,这可是当时建奴的铁骑在北直隶如入无人之境的时刻,这可是当时群臣束手的时刻听到的一句话。

    然后,一个接一个的胜利,一个接一个的好消息。

    回忆往昔的朱由检,忍不住眼睛有点酸了,觉得自己太亏欠那个人。

    旅顺口,一艘一艘的战船鱼贯而入,看起来很吓人,实际上这一次真正的战舰不多。打一个日本,不用那么多大家伙,陈燮一共才调动了五条三级战列舰和十条四级战列舰,然后就剩下商船了,负责给陈燮运兵。带去的兵也不多,就两个甲字营,准备登陆长崎。

    长州的陆军,萨摩的海军,这是日本明治维新之后的说法。幕府时期的日本,长崎是对外的唯一贸易港口。1636年,葡萄牙人被禁止与日本贸易,就剩下荷兰人和中国人能去做生意。幕府的闭关锁国政策,就疯狂程度而言,一点都比不“我大清”逊色。

    长崎是萨摩藩的地盘,萨摩跟长州关系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坏,至少现在是这样。

    陆续云集的战船和兵力,就等着陈燮的来到,这一仗陈燮亲自指挥,战前的各种准备工作,都是苏皓宸在崔新的配合下去做。尽管可以直接碾压,还是把情报工作做到最细致。萨摩藩胆子有多肥,看看他们跟英国干过仗就知道了。

    直接杀到长崎,过于费劲,这时候朝鲜这个盟友的作用就现实出来了,釜山港口上,堆积了大量的均需物资,都是从辽东运来的。朝鲜政府不但出人力,还出粮食和军队,特意选派了一支最强大的水军和步兵,跟着陈燮一起去讨伐日本,算一算当年的旧账。

    要说李朝这些年混的还真不错,卖资源这种事情,真心没啥技术含量。老百姓只要不怕死,上山去砍树,去采矿,都能混个肚子饱。因为对华贸易的繁华,至少李朝王室是很滋润的。大米这个东西,往大明运,换回来杂和面给自己的百姓吃,这种生意真不难做。

    还有就是大量的女子去大明打工或者嫁人,改善了一批朝鲜人的生活水平。总而言之,这几年的李朝是稳定的,形势是大好的。这一次听说有去日本干一票的机会,李朝是相当的踊跃。凑了三千人的水师,还有三千人的步兵。装备是当年乙字营驻扎时期留下的滑膛枪,还有十几门三磅炮,算是这个时代比较先进的装备了。

    陈燮抵达旅顺,已经是正月快过了,马不停蹄的就登上旗舰辽东号,奔赴朝鲜的釜山港。从这里去日本,对马岛是必须占下来的,考虑到现代社会韩国和日本的关系,陈燮决定大方一把,同意把对马岛这个没什么经济效益的岛屿作为奖励给朝鲜。

    这个承诺,李朝上下欣喜若狂啊,咱也能开疆拓土了。这就是小国寡民的悲哀了,一点吃剩下的狗粮,也能让他们乐的合不拢嘴。陈燮的期间刚刚出现在釜山海面,码头上就已经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朝鲜百姓用汉语在疯狂的喊:“大明万岁!王师万岁!”

    你还真别说,这个李朝的在历史上对清军的抵抗意志,那是相当的顽强,两次被打成狗,逃到海上还要坚持作战,要不是明朝自己太废柴,袁崇焕又做掉了毛文龙,朝鲜真的没那么好打,尤其是北部,看看那个地形就知道多么难啃了。美帝那么好的装备,面对我兔的轻武器为主的陆军,都被打成狗一样。

    李朝文武都来了,在码头上迎接陈燮,一副天朝上国嘴脸的陈燮,对李朝的王室和文武,那是一点都不客气。直接就问:“所需军资,准备如何?”

    李朝这边负责的大臣立刻上来,拱手行礼,一口标准的官话道:“请阁部大人放心,我朝鲜上下,一心报效上国只天恩,断然不会耽误大人之事。如今粮草充裕,军械齐整,就等大人一声令下,我军跟随大人出征,愿为上国霸业效死。”

    陈燮这才满意的点头道:“很好,很好。就这样吧,今天休息一日,明日一早发兵对马岛。以对马岛为跳板,联军要惩罚无礼无耻的东瀛小国。”

    1419年6月19日,朝鲜王朝以“东征?讨倭”为目的命令李从茂将军向对马岛派出军队,企图占领对马岛,日本称之为应永外寇。遭到对马、九州联军的强烈反抗,双方处于战略僵持。1421年7月,朝鲜王朝军队不得不撤退,但提出撤退条件,即让对马岛成为对日贸易的通商口岸,让对马宗氏成为日本和朝鲜的共同家臣。之后,对马宗氏接受朝鲜官职,并且代理朝鲜统制日本各地人的朝鲜贸易(参见日朝贸易)。这样的对马和朝鲜的特殊关系并没有否定对马和日本中央政权的关系。朝鲜王朝领议政申叔舟在1471年撰的《海东诸国纪》亦明明白白地记载对马岛属于日本国西海道。

    这段历史证明,朝鲜虽小,野心不小,可惜干不过日本。现在,机会来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六章 如此精锐

    第五百八十六章如此精锐

    “英勇”的朝鲜国舰队,以龟船为主力,三十几条,气势汹汹的冲在最前面,身后不远是茫茫多的大明舰队撑腰,胆子不肥那是不可能的。朝鲜有三道水师,这次水师将领是忠清水使姜晋昕,历史上1637年,唯一带兵跟清军水师干了一仗的就是他了,结果战死。陆军的带兵将领是李曙,总戎大将的干活。

    为了抢头功,李曙来到了姜晋昕的船上,身披闪亮盔甲,看上去很威风。

    “这次讨伐,有上国舰队出征,日夷断断不敢抗拒,望风而降可期,你我的首功没跑了。”李曙洋洋得意的站在船头,手里马鞭一指前方,就差一句“投鞭断流”了。可惜这里是海峡,不是淝水,他也不是苻坚。姜晋昕倒是比较冷静,看着近在咫尺的对马岛,面色凝重道:“倭寇不可小觑,不要忘了文禄之役。”

    这么不凑趣的家伙,哪壶不开提哪壶,李曙悻悻的瞟他一眼,回去就想法子撤他的职。

    你还真别说,朝鲜战船逼近的时候,对马岛上一片宁静,一个人都看不到。码头上也是鬼都没有一个,靠近了再仔细一看,码头上被破坏过,一片狼藉,乱七八糟的。装载步兵的朝鲜船只,立刻开始靠岸,李曙上了一条小船,他要先拿下登陆的头功。

    对马藩也很有意思,根据1609年的《庆长条约》(朝鲜称《己酉约定》),日本在釜山豆毛浦重开倭馆(贸易机构),日朝贸易得到恢复。德川家康因对马宗氏恢复朝日邦交有功而封为对马藩十万石格大名(实际领地产量不到一万石),专司对朝鲜外交。

    这两个国家在历史上都挺逗比的。日本有过所谓的战国时期,基本上就是镇长一级的民间械斗,后来发展到县长一级,顶了天就是个地级市之间的战斗了。朝鲜也好不到哪里去,为了对马。打了七年的战争,结果还没干过日本的所谓两个藩(地方武装),最后还签合约了。反正大概意思就是这样,就是在陈燮要收拾日本之前,朝鲜已经努力过一次。

    这会对马的藩主是宗义真,一看朝鲜撕毁了合约。带兵又来打仗,立刻做出了反应。以前不是没收拾过朝鲜,心里压力没李曙想的那么大。先派人去幕府报信,争取一下援兵。这事情他其实也没太放在心上,还是要指望自己的实力。说起来这个宗义真是个人物。对马的复兴就是在他和上一代藩主宗义成的不懈努力下达成的。到他手里,还开了条运河。

    这货倒是一门心思要做买卖,谁知道朝鲜那边接到陈燮的命令后,立刻就翻脸了。驱赶日本驻朝机构,派人送来檄文,要求对马藩立刻投降之类的话说了一堆。宗义真怎么会买这个帐,就朝鲜那点水师,他还真不太怕。不过这个人也不是愣头青就是了。派人派船去侦查过,结果被巡航的飞剪船队发现了,轰隆隆一顿炮。人和船都没回来。

    陈燮这边真没当一回事,不就是击沉了两条日本小船么?宗义真这边就坐蜡了,这尼玛什么情况啊?赶紧的备战吧,于是做了最坏打算,码头毁掉,到处设岗哨。严阵以待。

    在岸边作战,明显是愚蠢的行为。朝鲜的战船还是有些炮的,所以宗义真的战术是诱敌深入。然后突然杀出来,把敌人赶下海。当然这是第一招了,没打算就这一下把朝鲜给打回去,根据以前的经验,这一次不打个两年以上是不会罢休了。所以呢,还是希望有援兵的。

    李曙登陆的时候,岸边的山林里,藏了一千多对马的精锐士兵,实际上就是百十个武士,加上一千多手持竹枪的农民。精锐是因为这些人都是壮年,不像其他的队伍里头,十六岁以上到四十岁以下的都有。对马这个地方不大,人口也不多。丰臣秀吉打朝鲜的时候,作为先头部队,凑了五千人,那可是五十到十六岁的男丁都拉上了。

    这一次,宗义真还这么玩,不然这家指定守不住。动员了全体战力,也才不到五千人。只能在登陆的时候,狠狠的教训一下朝鲜兵,让他们知道厉害再说。至于大明的军队,宗义真站在山头上倒是看见了舰队,心里发憷就不说了,但是这仗还得打啊。不能就这么降了!

    唯一的希望,就是把朝鲜打怕之后,震慑一下大明军队,估计也没啥效果。日本这会对大明,还是有一定的畏惧之心的,丰臣秀吉在朝鲜的败绩可没过去多少年,伤口还没愈合。

    李曙还是很小心的,登陆的先头部队一千人,扛着火枪上了岸,没发现敌人的,胆子就大了。连队都不带齐整的,一支五百人的队伍就先走一步了,李曙赶紧让小船靠岸,不等他靠岸呢,树林里的对马兵就接到了山头上的指令,一面红旗摇摆,百余武士拎着刀,呐喊一声:“板载!”领着一千多赤脚的农民冲了出来。

    这些农民不但赤脚,手里拿的还是竹枪,身上就是竹子和绳子串起来的甲,队形乱七八糟的,一看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啊。相比之下,朝鲜军队就算是武装到牙齿了,大明登州版滑膛枪,脚下是有鞋子的,身上还有皮甲、刺刀、水壶、背篼里的毯子衣服等等,装备很齐全的说。精锐嘛,总的有个样子。

    按说这样的战斗,应该是一边倒的局势,结果也确实是一边倒,不过是日本农民面目狰狞,呐喊着追着朝鲜兵。嗯,剧本好像拿错了。实际的战斗过程是这样的,五百朝鲜兵,看见那些鞋子都没穿的日本农民,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列队作战,而是哈哈哈的大笑起来。那意思,就这也来打仗?

    结果这帮农民在武士的代领下跑的叫一个快啊,几乎个个都是飞毛腿啊。这边刚刚整队完毕,那边就杀到五十米开外了,好多朝鲜士兵慌乱之下,连通条都打出去不少,开了一阵排枪,也确实打倒了十几个人,接下来就被人家一头扎进阵中,武士刀飞舞,竹枪乱捅。

    你说这帮日本人眼珠子都杀红的原因,居然是看上了人家的装备。这还不是最精锐的对马兵,真正精锐的在宗义真手里,那是有铁炮的。不多,就一百多条。宗义真就在山头上看着,战斗的进程出乎了他的预料,日本这群突袭的部队,扎进阵型之后,朝鲜兵就败了,转身就跑,对马兵跟在后面追。

    这一通砍杀,一路狼狈不堪的往海边跑,直接给后面的队形也冲散了,朝鲜兵掉头就跑,还没上岸的李曙,看见这一幕真是目瞪口呆。好在海上还有个姜晋昕,立刻指挥龟船逼近岸边,用船上的六磅炮(登州高价购得百余门),对着正在追杀的对马兵一顿猛轰。总算是护着那些士兵逃回了船上,上岸一千多人啊,就这么一下战斗,回来就不到八百人了,留下一百多人的尸体,把对马兵给高兴坏了,在岸上分赃的时候还差点打了起来。

    这都是好东西啊,日本农民谁特么见过燧发滑膛枪啊,谁见过羊毛毯子啊,还有铝制的水壶,战斗口粮(炒面),衣服的料子也不错啊。几乎是顶着炮火,这些日本农民给东西都扒光了,然后才顶着炮火跑路,个把倒霉蛋被打死,同伴立刻停下,回头拿着他的战利品。还有的更为疯狂,拖着尸体往回跑,真是要钱不要命的典范。

    看着这帮穷疯掉的日本农民兵,姜晋昕真是目瞪口呆,身后就是大明的军队啊,自己的部队被日本农民打成了狗,这还怎么有脸见人啊。这个呢,其实不怪朝鲜军队不能打仗,因为朝鲜军队素来就没啥战斗意志。历史上清军三百骑兵的先头部队,在平壤城下就打败了出城迎战的五千多朝鲜兵,这是有历史传统的。1950年那次不算,里头有三个兔子的朝鲜师,一堆经历过八年抗战后三年解放战争的老兵和军官,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陈燮看着非常的哭笑不得,巨大的辽东号不能靠的太近,望远镜里头能看见的是个大概,细节是看不见的,但是朝鲜军队败的速度,真是令他无语。扭头看一眼身边的李朝王李倧,陈燮很认真的问:“这就是朝鲜的精锐?”李倧笑的比哭还难看道:“不能跟天朝比啊。”

    “让他们退下来吧!”陈燮叹息一声,天不早了,都中午了,不能在海上过夜吧?

    兴致勃勃的先头部队退了下来,李倧把两位带兵将军叫来,一顿臭骂不提,陈燮当着没听到,爱怎么骂怎么骂,只是交代了一声指挥作战的苏皓宸:“天黑之前我要上岸。”苏皓宸一个标准的敬礼,回答铿锵有力:“卑职明白!”

    苏皓宸都没上三级战舰,那玩意吃水太深,上来的都是四级战舰,五艘一组,逼近岸边不足五百米处,成一个扇形,炮门打开,对着岸上可能出现的敌军。随后才是步兵划着小船登陆,一口气苏皓宸投入了一个甲字营(战后改编为团),浩浩荡荡的往码头和附近的海滩逼近,气势完全就不一样了。

    山头上眺望的宗义真看见这一幕,立刻肝胆乱颤,这尼玛一看就完全不一样了,之前还很得意,轻松击败了朝鲜军队,这一次来的一身绿皮的军队,就连划船的样子都不一样。除了船夫之外,好多士兵手里也不知啥家伙,在那奋力的往前划船。(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七章 吓傻了

    第五百八十七章吓傻了

    宗义真看见的当然是登州营的步兵神器——工兵铲,这玩意的用途太多了,秒杀瑞士军刀的神器。第一波靠岸的士兵根本就不着急往前走,在码头上各自找掩护,做好预防冲锋的准备,后续部队陆续的登岸,也不着急往前走,而是先摆开战斗队形,然后才慢慢的前进。

    整个过程,不到两个小时,两千多士兵就基本登陆完毕,落在最后的炮兵队,倒是还在慢慢的靠岸,前面也没等了,就这么直接开始往前推。树林里的对马兵,看见这些打扮古怪的登州兵,有点不知所措了。他们以百人为战斗队形,缓缓的一个一个的方阵往前压,边上还有炮兵在忙碌,轻便的三磅炮推着走,一点都不碍事。

    往前推进不大约八百步,前后两个步兵队停止前进了,就地摆开阵势,身后的工兵上来,打木桩子拉铁丝网,一段一段的,这些工兵干活还很小心,一点一点的拉,根本不着急。

    这时候山上的宗义真慌了,这帮绿皮兵就在那停下了,也不往前上。摆明了不会再上当,而且看的很明白,这些人就是来掩护后面的登陆部队上岸的。这时候想杀出去,明显也不太对劲,这叫严阵以待。手里拿个荷兰人送的单筒望远镜,宗义真看的还算清楚,一水的铁炮兵,这阵势别说他没见过,当年他爷爷跟丰臣秀吉去打朝鲜的时候,也没见过这么多铁炮。

    解释一下,这个时候日本人说的铁炮,不是大炮。就是火枪。他们这会管大炮叫大铳。再后来,到了近代,日本还喜欢把步枪叫步兵铳。

    前边阵脚扎住了,滩头阵地算是轻松的建起来了,你让宗义真带着人往下杀。他还没这么鲁莽,海面上的战船不是看不见,都逼近五百步左右了,飞剪船在四周巡航,寻找日本人的船只出现的踪迹。

    对马岛不大,你要说战略纵深基本就是扯淡。再往后退一点就是老巢严原町,这个町就是个镇子的内涵吧,反正这会日本也没啥大城市,江户还算凑合。别看日本动不动就这个城那个城的,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对比一下河南那些土围子,差不多就是这个规模了。

    怎么办?宗义真为难了,身边有人建议,要不派人去谈判?看看能不能有条件的投降,好歹刚才赢了一仗。宗义真确实心里没底气,海面上的战船看着就像一座一座的小山,源源不断的军队正在登陆,这些兵可不是对马这些农民。各个都精神头十足的。进退之间,尽然有序,怎么看都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这种军队。整个日本都找不到一支。所谓的战果打仗,多数情况下就是一群武士在前面冲,一群农民在后面跟着跑。也有一些训练有素的军队,但是很少就是了,不是日本人不想练,是养不起啊。

    丰臣秀吉的时候。倒是练起了一些像样的军队,跑朝鲜去打了一下。结果灰溜溜的回来。

    日本人才最牛逼的时候,还是在近代明治时期。优秀的人物呈现了井喷的趋势。一个接一个,就跟韭菜似得,长的叫一个快。整个日本近现代的崛起,都是这帮人撑起来的。

    宗义真接受了下属的建议,派了一个武士,打着白旗从山上下来。穿着木屐,梳着怪头,这个叫桥本的武士被选出来,是因为他懂朝鲜话,倒霉催的,宗义真手下每人会大明官话。

    桥本晋三满怀悲愤,举着白旗走了过来,被一个军官带着两个士兵拦住了。一顿鸡同鸭讲,两边都有点上火,好在这边的军官还算克制,派人去叫一个会说大明官话的朝鲜人来做翻译,耽误了一会,这才算正式交流。

    桥本晋三转达了宗义真的意思,责问为何无故来犯?年轻的军官说话很气人,回了一句:“看你们不顺眼很久了,当年你们侵略朝鲜的时候,有理由么?去年在长崎,你们的人打死打伤我们的商人,有理由么?早就想收拾你们了,阁部大人一直不让。你回去跟你家的主子说,赶紧投降,不然杀你个鸡犬不留。”

    桥本晋三听了翻译,当场就把刀给抽出来了。一声“八嘎”,刀还没举起来呢,十几把刺刀对准了他,军官手里多了一把短铳,顶着他的脑袋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饶你一条狗命,给我滚蛋,半个时辰后,不投降,就杀光你们。”

    桥本晋三也不傻,一看这阵势,还得带消息回去,武士可以无视生死,但是不能耽误了主公的大事。所以忍气吞声的收起刀,还给了个鞠躬,转身就走了。这么耽搁了大概一个小时,这时候已经四点多了,天色不早了,滩头上的桥头堡已经基本成型。包括炮兵在内,一个甲字营已经全部登陆完毕。工兵在修复码头,第二个甲字营,也开始准备登陆了。

    听到消息的宗义真,顿时面如土色。宗义智曾经跟着丰臣秀吉去打朝鲜,吃过大明军队的亏,五千对马丁口,就没回来多少,到现在都没恢复元气来着。现在大明的军队打上门来了,摆明了不要太多的理由,就是来算七十年前的账。宗义真觉得自己真的很冤枉,七十年前的事情啊,羽柴秀吉的骨头都烂了,你跟我算什么帐啊?

    说白了,这就不需要理由,老子就是想打你,谁让你这里地理位置好呢,正好做进攻日本的跳板。看看海面上的战船,宗义真心里想着,要不拖到天黑?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因为明天还会来临,战船在海上呢。打野战什么的,日本人也不擅长啊。就这么投降,他也不甘心,说起来这方面日本人是有传统的,看过电影《乱》就知道了。不行了就放一把火,烧死自己的老婆孩子,剖腹去见天照大神。

    当然那是日本自己内部打仗的节奏,现在是跟大明和朝鲜的联军打仗,宗义真还是不想死的。最后还是咬牙对身边的人道:“桥本君,你带着五百人去冲一下,看看成色再说。”

    桥本晋三也不推辞,咬牙答应下来,人是随便他挑了,带了五百人,全部的铁炮手,摆开一个阵势,打着各种旗号出阵了。登州营这边一看来了这么点人,两个步兵队立刻列队顶上去,其余部队做好准备,防止还有大军杀出来。

    两个步兵队,人数上四百多一点,甲字营现在已经没有掷弹兵这个编制了,一个步兵队二百多人,小两百条步枪,两门三磅炮。列队完毕,炮弹入膛,桥本带着人已经杀到了百米之外,一声呐喊,五百多人跟发疯似得往前飞奔时,指挥刀落下,“开火”的命令优雅从容。

    就这么打仗,在登州营的军官眼中,跟尼玛送死也没区别。别说这点人了,当年打流寇,一个步兵队还打过好几千人流寇的。砰砰砰的步枪响起,硝烟升腾,割麦子似得,哗啦啦的倒下一片人,人群被带着还在往前冲,轰轰轰,三磅炮发射的霰弹来了,冰雹往下砸时的动静来了,刷的一片,第二轮步枪还没响呢,前面的百余武士就剩下不到三五个了。剩下的人直接站原地发呆了,看看左右,全是尸体,身后,还是一片尸体,他们是在弹雨之中捡回的一条命啊。人都吓傻了,哪见过这么打仗的?

    就在他们茫然的时候,第二轮步枪跟着来催命了,啪啪啪的声音炒豆子一样。噗噗的响,这都是子弹扎进人体的声音。最后一个武士倒在地上,不敢置信的看着对面的敌人时,后面还剩下不到三百农民,转身撒丫子就跑了。

    山头上看的仔细,宗义真噗通一下,一屁股坐在地上。吓的是魂不附体,这仗打的太惨了,这还能叫打仗么?五百多条活蹦乱跳的生命,就在这短短的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内,被人干掉了一半,完全就没有反应过来,战斗就结束了。

    真正在往回跑的时候,队形散乱了,伤亡其实还真的不大。登州营最不怕的就是这种密集冲锋了,根本就是来送的。

    怎么办啊?宗义真完全没有主张了,这时候身边的谋士跪下道:“主公,投降吧,不能再打了,这仗也没法打,差距太大了。”宗义真这才反应过来道:“对,对,投降,我亲自去。”

    带着几个属下,打着白旗,宗义真跌跌撞撞的小跑出来,生怕投降慢了人家吧接受了,到那时真的杀个鸡犬不留,也未必就做不出来。不能让宗家断了根啊!这个时候,他就是这么一个念头了,至于幕府那边,谁还管的了德川家的死活啊。

    看见这个带着古怪帽子的家伙出来,似乎人模狗样的,前面带队的军官下令不许开枪,等他们走近了,看看不过十来个人,这才放心。宗义真把刀摘下来,放在地上,大声道:“外藩小臣宗义真,见过天朝上国将军阁下,请接收小臣的投降。”(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八章 江户幕府

    第五百八十八章江户幕府

    日本的耻文化源自中国,投降是可耻的,但是也要分对象。比如美国人,过来丢两颗原子弹,日本就很乖嘛。立刻跪下下来,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死角,花样跪舔美帝。说白了什么耻文化就是扯淡,其实就是欠揍。原子弹丢下来之前,扬言一亿日本国民玉碎,结果说好的玉碎在原子弹面前,完全就忘记了,没这个事情了。

    陈燮上岸了,时间不早了,太阳都斜的厉害了。宗义真带着一群下属跪在岸边,完全不敢抬头,大声高呼:“外藩小臣宗义真,见过大明上国大人。”客观的来说,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中国在日本眼中跟现在的日本看美帝是一个节奏。丰臣秀吉失败后,德川幕府直接玩起了闭关锁国政策。面对大明,还是没有多少战斗勇气的。毕竟在日本人的印象中,大明很大,人很多,国家很强大。人口比日本多了不知道多少的大明,谁知道会出多少英雄豪杰。

    陈燮歪着脑袋,看看跪在地上的宗义真,还有跪在铁丝网圈里的农民们,满意的对苏皓宸道:“干的不错,让他起来吧,看在他投降的份上,饶他不死。对了,记得告诉他,今后对马属于朝鲜国管辖了,愿意留下的话,那就留下。不愿意留下,就带着他的人回日本。”

    这种趾高气扬,完全无视宗义真存在的做派,在每个人的眼睛里都是理所当然的。所谓的对马藩的城,什么丸之类的,其实就是一座小炮楼的加强版。陈燮不屑进入严原町。直接就在外面安营扎寨,让朝鲜人去接管这个町。

    投降的宗义真,还算得到了善待,有一个帐篷给他和家人住,其他的人就没那么好运气了。全部都得干活,连夜在码头上卸货。对马作为一个跳板,最大的好处,就是能让朝鲜提供粮草,陈燮可以省下很多的麻烦。

    朝鲜提供的主要是肉食、大米和蔬菜之类的东西,别的陈燮还看不上。就是图个新鲜肉菜嘛,顿顿吃午餐肉+饼干的官兵们,见到这东西都想吐了。

    岛上的日本人,最初很是不安,但是很快就发现。事情不是他们想的那样。根本就看不到所谓的大明官兵,来的都是朝鲜棒子,冲进町内,抢劫开始了。要说这个狠劲,朝鲜兵比大明官兵很多了,尤其是在抢东西的时候。

    这一夜,一个大明兵都没看见的町内日本百姓,被朝鲜兵折腾了一整夜。所有打大户。商家,无一幸免,全部被洗劫了一遍。整个过程中。一百多人被乱枪打死,三十几个朝鲜兵伤亡。据说,还有数百女子被强x,因为是据说,所以就没有然后了。

    天明时分,陈燮起来了。本来他可以在站船上舒服的过夜,但他没有这么选择。每次出征。陈燮都是跟着士兵一起住。唯一的区别是,帐篷大一点。身边有几个朝鲜妹子伺候着。

    正在熟悉的时候,李曙这个家伙来求见了,脸上全是谄媚的笑容,眼神里填满了敬畏。就算被几个当兵的挡在营地外面的铁丝网外头,他也一点都不生气,操着一口大明官话,对岗哨处的军官解释:“几个日本女子,长的不错,很会伺候人,专门给阁部大人留着的。”

    陈燮听说了真是哭笑不得,这王八蛋打仗怕死,拍马屁倒是一把好手。穿戴整齐出来,看了一眼所谓的几个日本女子,立刻笑出声来了。这哪是几个啊,这明明是一百多个好吧,你当老子不识数啊。估计这严原町里的女子,长的好一点,年龄在十三岁到十五岁之间的,都被他给留下了,专门送过来让自己先挑选。坦白讲,陈燮对这个家伙的无耻,深感佩服。

    这一时期的日本,已经不是所谓的黑齿国了。东瀛女人嘛,特点是皮肤细腻,缺点自然就多了,个矮腿短,走路罗圈等等。陈燮对这个时代的日本女人,基本上没太大的兴趣。老钱费劲心思,才弄到的几个极品,还叫朱慈烺给弄走了。

    “行了,让他回去吧,我现在没这个心思。”陈燮连门都不让他进,他又不是李倧,没必要给他面子。李倧这家伙,这会还在海上飘着呢,据说要等几天,举行一个光复仪式的时候,才算正式登岛。这个事情,陈燮就不关心了,他关心的是对马运河水太浅了,过不了战舰,都得绕过岛屿才能去对面的码头。就这样,得耽误两天的时间,正好给步兵休息两天。对比还算,步兵算是赚到了。

    陈燮在对马岛上等待各种军需源源不断的运到时,江户的德川幕府正在开会商议,怎么应对来势汹汹的大明和朝鲜联军。眼下的江户幕府,大将军是第三代的德川家光。这个时候他爹秀中还搞了个大御所,大将军和大御所一起治世,也称二元政治。

    什么意思呢?就是现在的江户幕府,有两套领导班子。什么事情大家一起商议着来。这个时候的日本水尾天皇,其实就是个傀儡了。日本所谓的天皇,不是一段时间当傀儡,而是很长的时间内,都是傀儡。大将军去拜见天皇,叫做“上洛”,灰常高大上的说法。

    没有外敌的时候,幕府统治还没有太大的问题,反正大御所和大将军之间,妥协政治还能凑合着来。秀忠一死,德川家光就变脸了,确立了老中、若年寄、奉行、大目付的制度,并将幕府的现职将军定为最高权力者。这一套制度,在历史上的江户幕府制度,就算是基本成型了。权利集中在大将军的手里,什么都是他说了算。至于天皇,高兴就给三瓜两枣的。不高兴,哼哼!

    这个时候的德川家光,正是权势滔天的时候,完成了幕府制度,垄断了长崎对外贸易的利益。人生达到巅峰的时候嘛,自然是会膨胀的。长崎发生的事情,他真的没太当一回事,不就是死了几个人么?回头赔几个钱,给商人一点好处,事情就算过去了。大明的人要面子,给他点面子和好处,事情很好处理。但是随后大批中国商人陆续的走掉,不再回来的时候,他才察觉到不对劲,但是已经晚了,没有机会挽回对大明的关系了。

    对马藩的信使来到的时候,德川家光高度重视,并且立刻召集重要属下开会,商议是否增援对马岛的事情,结论很明显,所有人都反对增援。渡海作战,其实是很讨厌的事情。首先你得有足够的船,还有各种军需物资。有这个时间去增援,不如在江户一代做好战争准备,等待联军来到,迎头痛击。这是会议上的主流意见,对马藩的死活,真没人太在意。

    德川家光也觉得很有道理,会议决定了作战方略,开始准备军队,调集人马,在江户一代准备打仗。同时还派人去了长崎,找荷兰人帮忙,问问能不能买些大炮之类的趁手家伙。

    日本锁国期间,荷兰和大明是唯二能于日本贸易的国家,这个时候的荷兰在日本海和东印度,已经不是最牛逼的时期了。他们早就得到了消息,大明的陆军大臣兼海军大臣陈燮,要对日本进行报复战争。为了达成与大明的友好和谈的目的,栖身婆罗洲的约翰,早就派人来传消息,千万不要答应日本任何形式的协助约定。在这片大海上,已经得罪不起大明了。

    幕府的使者,很自然的跑了一趟空,火绳枪这么低档的货色,都没有买回来一条啊。更不要说大炮了,这玩意人家一门都没留下。消息很让人失望,德川家光只好让手下们准备好反登陆作战了,江户这个地方,要说有什么险要的地形,那是不现实的。日本四周都是海,随处可以登陆。只能把兵力准备好了,根据对手的行动作出反应,针对性的防御是不现实的。

    德川家光紧锣密鼓的准备作战,陈燮这边则慢条斯理的在休息。朝鲜人的动作有点慢,运送军需的时间大概需要三天,才能为联军准备好足够的军粮。没法子,那就只好等吧,反正这个事情陈燮也不着急。

    登陆对马岛后的第三天,舰队兜个圈子来到了,停泊之后,海军也开始休息。盟友的效率虽然有点低,陈燮还是决定忍耐一下。毕竟人家出了真金白银的,接管对马藩之后,立刻把宗义真千辛万苦开发的银矿双手奉上了,说是给陈老爷喝茶的一点小意思。

    陈燮自然是笑纳了,银矿谁不喜欢啊。多多益善!前前后后折腾了五天的时间,才算是把各种物资都运到了对马这边,大军再次登船,目标自然是江户。不过这一次,陈燮没让朝鲜军打前锋了,这帮孙子太不靠谱,就让他们在后面看着对马的物资,就这样陈燮还不放心,两个甲字营都没带,自己带着舰队先走一趟,看看情况再说。反正也不太远,先去熟悉一下。(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九章 无法嘲笑的见识问题

    第五百八十九章无法嘲笑的见识问题

    虽然只有十五条战舰,加上后勤运输的补给船和警戒的飞剪船,这也是二十来条大船组成的舰队。对于日本幕府这种还在使用龟船这种级别战船的水军来说,绝对是泰山压顶之势。轻轻松松的来到江户外海,没有遭到任何抵抗,海面上的渔船吓的就跟老鼠见到猫一样,跑都不敢跑,缩在原地等待判决。

    “善良”的大明陈大人,特意派人把几个看上去有点岁数的渔民叫上旗舰,亲切的问他们,这里是哪里,水文情况如何?我要去江户湾看看,走哪条水路比较好一点。之类的看上去没什么危害性的问题。普通的渔民,哪有什么国家观念,一五一十的说了。(日本国民的国家观念,起于近代维新之后。)老渔民被放回去,每人发了一袋米,把他们高兴的不知道自己叫什么的(这个时候,他们真的没姓,普通百姓,就是随便起个名字,大规模有姓也是近代。)。这个大明的大人很好啊,和颜悦色,还给东西。

    “阁部,为何不给这些渔船留下来?”苏皓宸可没那么好心,在边上看着很不解的问了一句,陈燮淡淡道:“东瀛是个大岛国,人口一千多万,这样一个国家,虽然很落后,但是因为地理位置的缘故,很难快速征服。眼下要做的是,迫使日本幕府屈服,赔款是必须的。割让土地的事情,尽量达成,不求一次把日本给灭了。有一点你一定要记住。大明的军队是文明之师,胜利之师,仁义之师,坏事,都是朝鲜军队干的。我这么说,你明白么?”

    苏皓宸嘴巴都合不上了,下意识的点点头:“卑职明白!”说完了。先擦擦冷汗,点根烟压压惊。阁部大人这个腹黑程度。真是令人发指的地步。在朝鲜的时候,就这么玩过一次。结果,朝鲜百姓为了过上好日子,地里辛苦种出来的大米。自己吃不上。上山去砍树,开矿,也就能混个肚子饱。苏皓宸对朝鲜人民也没啥同情心,对朝鲜也没多少好感,上一次去平壤的时候,除了那些衣服上胸口处开两个洞的女人比较好奇之外,其他的都没印象了。

    最为陈燮最得力的军事助手,苏皓宸关心的是每年从朝鲜能弄到多少木头造船,每年能弄到多少优质铁矿。这一类的资源才是他最关心的。在心里为日本人民哀悼之后,苏皓宸抖擞精神,下令五艘四级战舰逼近江户湾口。看看炮台的实力如何?

    时间正值中午,天空万里无云,一碧如洗,海面上微风习习,天气正好。战舰逼近江户湾口的时候,突然听到轰轰的炮声。陈燮稍稍后面一点都听见了,结结实实的吓了一条。看距离。这怎么也有七八百米吧,怎么这么远就开了炮,难道说这里的炮台能打的那么远?

    赶紧去找弹着点,陈燮看见腾起的水柱时,松了一口气。不是炮台能打这么远,而是开炮太早了。这会的炮弹,距离逼近的分舰队,至少有三百米远。

    海上的分舰队一看这个情况,也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炮台暴露了自己的目标,那还客气什么。按说用舰炮打炮弹,那是非常愚蠢的事情。但也有例外,比如这个江户湾口的炮台,大炮的射程太蛋疼了,估计顶天就是六磅炮,打个两千米就是极致。

    估计是没见过这么大的战船吧,上面的指挥官吓到了,提前下令开的炮。实际上大家都理解错误了,这个开炮命令呢,是德川家光下达的,他的意思就是吓唬一下,让大明的舰队知难而退。这个大炮的语言就是这个意思,我有大炮,你不怕么?赶紧走!

    这个时候德川家光就在海边上,找个高处,手里拎着望远镜在看。说来也巧了,正好来检查炮台的修筑情况,就赶上了大明舰队来袭。守备的将领赶紧请他下去,德川家光极为淡定道:“怕什么?我们手里有荷兰人的大铳,又有坚固的炮台,难道还要害怕敌人么?”

    看见舰队逼近,德川家光下令开炮威吓,这个真不能笑话他没见识。往前二十年,大明还从葡萄牙人手里买红夷大炮呢,还都是从英国沉船上打捞出来的。对于大炮的认识,这个时代的日本肯定不行,荷兰人都在陈燮的面前吃了亏,何况德川家光?

    看看海上的大明舰队立刻拉开了队形,德川家光还以为害怕了,很满意自己的威吓战术。殊不知,这是舰队发现了炮台的位置,拉开队形准备依次炮击。荷兰人卖给德川家光的,不过是一些二手的六磅滑膛炮,这玩意能打多远?居高临下,顶了天能打两千米,这还要看运气。而且这个炮台距离岸边还是有一定距离的,最大射程不等于有效射程。况且他还没多少门这种六磅炮,全部加起来也就是二十门的样子。

    海面上的分舰队,虽然都是四级战舰,随便出来一条都不止这个数字,而且最差的都是12磅线膛炮,这玩意能打的远,对付炮台效果更好一些。

    首先开火的是江宁号四级战列舰,在海面上拉成一支横队,画了个漂亮的弧线之后,船身往后侧摇摆的时候,密集火光喷射,20门12磅线膛炮响了。这一轮炮打完,不到一分钟,又是一轮射击,之后便过了这个射击的面,紧随其后的芜湖号跟了上来,大炮轰鸣。五条战船依次上前,集火轰击敢于开炮的炮台。

    正在得意的德川家光,看见海面上喷出的火光时,心里狠狠的咯噔了一下。呼啸的炮弹飞驰而至的时候,他被身边的小姓给按在了地上,身子压住他。俯在地上的德川家光,能够感受到炮台在震动,弹丸击中工事时,发出的闷响,一下一下的砸在心头。

    炮火实在是太密集了,比起炮台上的这些六磅炮,大明这支分舰队的炮弹,就跟雨点一样。这一轮炮击的时间,似乎好像过去了整整一年,躲在石头外墙后面的德川家光,头都不敢抬一下,就看见炮弹落在视线内的一座炮台内,一门大炮正好被击中,巨大的冲击力之下,一头翘起,弹地三尺,飞溅的碎石,伤了四五个炮手。

    这一幕,可谓近在咫尺,就在附近不到三十米的距离内,他看的真真切切,更远一点的地方,他也看不见了,就是这么近的一个距离内,他看见了倒地的士兵哀嚎打滚的惨状。更残酷的一幕还在后面,就在他所处的炮台内,突然两发炮弹先后落下,一枚炮弹直接把一个三米之外的士兵砸中,整个人往后飞了一段,狠狠的撞在了墙上,胸口凹进去了,一口血喷出,当场就断了气。另一发炮弹,则狠狠的砸在前面的墙头上,飞溅的碎石,带着火星乱窜,面前的三名炮手,当场捂着脸往后倒。

    就这,还不是最悲惨的一幕,突然整个大地都震动了一下,一声巨响从身后的一个炮台传来了。德川家光顾不上危险了,站起来趴着看身后的另外一个炮台上,腾起了一个烟柱。

    这个炮台发生了什么事情呢?一枚炮弹击中了装火、药的木桶,火、药洒了一地的,正好一个炮手摔倒,手里的火把脱手了,落在火、药上,瞬间就点燃了火、药,引发了一场爆炸。虽然只是黑火、药,但是这百多斤的火、药爆炸,威力也是很大的,整个炮台上的炮手,加起来三十几号人,一个都没能站着,到底死伤如何,现在肯定没法统计了。

    浓烈的硝烟味道刺鼻,德川家光神情恍惚的打了几个喷嚏,这时候也不知道害怕了,站起来,四下张望四周的炮台,现在都怎么样了。

    这时候炮击不过是短暂的暂停,在海面上完成了转向,调整好姿态的江宁号等战舰又回来了,只是掉了个头而已,另一侧的大炮响了。刚刚走出炮台的德川家光,被他的身边的小姓加起来就跑,根本就不管炮台上的死活了。不能不说,这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因为这支分舰队,为了看看江户湾炮台的成色,一口气打了六个轮次,专门呢装备来打炮台的12磅炮,一口气发射了120枚炮弹,虽然命中炮台内的很少,不足三分之一,但是已经足以让上面的人死伤惨重。被架走的德川家光,根本就没有再回来的心思了。因为他知道,这炮台守不住了。下次炮击,炮弹就得落在江户城内了。

    一路狂奔的德川家光,根本就没注意到这个时候海面上的变化,五条四级战列舰就能压的炮台死死的时候,陈燮下令,全体战舰上前,先用专门配置的12磅线膛炮平了这个湾口的炮台,晚上回去,后天早前起来,登陆江户湾炮台。

    这个命令下达之后,整个湾口的炮台,变成了人间地狱。分舰队炮击的时候,还有一些炮开火还击,这一次德川家光先跑了,炮手们也都不傻,丢下阵地就跑。开始指挥官还喊几嗓子,后来也穿着木屐,跟着一起跑了,打个屁啊,怎么打都够不着人家。(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章 不对称战争

    第五百九十章不对称战争

    舰队用舰炮肆虐了整整两个小时,然后才大摇大摆的走了。歪嘴的陈燮一副“早知道这样,就不用那么费事,应该直接登陆”的表情。其实,他就是比较谨慎而已,小心无大错。尽管之前对日本的情报搜集一直在做,但是这个闭关锁国的国家,你很难得知太多仔细的情报。相比之下,长崎那边的情报更多一些,但是陈燮没打算去动长期,那些对中国人动手的武士,德川家光会自己绑来的。

    “长崎的水师什么时候能到?”回到大将军府的德川家光,第一句就是问这个。这会让他认输是不可能的,堂堂的征夷大将军,怎么可能束手就擒?不打一下,肯定不会甘心的。

    获悉后天可至,德川家光心里稍稍安定,派人去传各位亲信下属,开会!这个战争需要重新研究一下了,事情跟自己预想的有点差距。很快人都到齐了,德川家光也不要什么大将军的脸面了,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仔细的告诉大家。当然没说自己被吓着事情,就把大明舰队的情况说了一下,说完大家都沉默了。

    一艘船有六七十门炮,而且还是巨大的战船,能比江户湾里最大的船还大好几倍,这怎么办啊?见过荷兰人的船倒是真的,这船比荷兰人的船差不多大笑,问题是荷兰人的船不多,还是来做生意的。这船是带着大炮来的,是来算旧账的。

    大老的席位上,突然有人开来了口:“如果没记错的话。日本是大明太祖定下的不征之国,为何不派人去问问这个大明的将领,为何要冒着违反祖制的危险来攻打日本呢?”

    德川家光一看,说话的是酒井忠胜,立刻道:“好,既然如此,那就由大老辛苦一趟。去对马藩见见那个大明指挥官,问问他到底什么意思。”这真是意外之喜。以前怎么忘记了呢?酒井忠胜也没推辞,伏地道:“下臣一定不辱使命。”

    德川家光想了一想道:“还是等长崎等地的舰队会齐后再说这个事情吧。”酒井忠胜想劝一句,奈何德川家光已经先道:“就这么定了吧,下面商议一下。一旦大明和朝鲜的联军登陆,我们该怎么应对。”德川家光也不是年轻气盛的时候了,这会他的考虑,看起来还是很周到的。大明舰队的大炮虽然厉害,但是少了一点。整个日本的水师,加起来怎么也得有个四五百条船吧?堆死他就是了,你厉害我认了,但是我人多船多。

    人命这玩意,真不值钱。尤其是在这个年月,人命根本就不能当钱用。

    一番商议,最后还是决定了。准备几个梯队,等大明军队登陆,立刻迎头痛击,到时候对手的火炮优势,就发挥不出来了。总之还是那套,决战在登陆之时。实际上。他们也没有什么别的法子,翻来覆去就是那一套。日本人比较轴。做事情但求精益求精,但是要说变通,就大大的不行了。看看抗战就知道了,日军的战术就那么一套,从37年到45年,一套战术打到底。这种民族性格,你很难评价他的优劣。这么说吧,日本人有点族群强迫症的意思。

    回到对马岛,陈燮并没有完全放松下来,这一仗该怎么打,其实有很多讲究。一个是天气,一个是海况,水文情况等等,这些天停在对马,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情况的不熟悉。派出去的飞剪船,抓了很多日本的渔船,把渔民带回来,一番询问,好言好语的,好吃好喝的,不是他们良心发现,是这样做很有必要。就算在对马这边,同样也是如此。大明军队纪律极好,找来老渔民问话,也都给些东西带回去。这么一对比,朝鲜军队就把黑锅给背了。

    稍微多想一点,其实不难看出,没有大明的军队来,朝鲜人能有这个胆子去惦记整个日本么?对马岛还凑合惦记一下,本土的四岛,那是绝对不要想的。真正的侵略者,给日本人民带来灾难的,就是那些打着算账旗号到此的大明军队。别看他们军纪好,朝鲜军队抓来的女人,他们不照样睡了么?区别是他们睡完了,能留下一包饼干一个罐头之类不值钱的东西。这些东西,在军队里都是免费的,军需官那边关系好,多拿一个两个真不算事。

    所以呢,不是每个人都有透过现象看本质的能力,普通百姓哪里管你这些啊,就知道大明的军队好,那些被抓来当军、妓的女人,都觉得大明士兵是好人。陪谁睡不是睡?朝鲜士兵来了,睡完了什么都不给,没准还能打你一顿。

    几天下来,对面的江户湾周边,哪里好登陆,哪里水比较浅,哪里是航道,潮汐情况等等,都做了充分的记录很准备后,登陆场选定,作战计划出台。这个计划非常周密,首先考虑到日本是个岛国,之前水师没有出现,一定不是害怕,而是不在。那么,在登陆之前,就必须消灭日本的水师,不然这个登陆的过程就麻烦了。作战船只方面,陈燮是不担心的,荷兰的武装商船被缴获后拍卖,这次征用了三十条武装商船运输兵力和后勤。被小看这些荷兰船,至少都是二三十门大炮的水平,对付日本这些小船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具体的作战计划,还是用十五条船组成的舰队出击,勾引日本幕府水师的主力出现,然后消灭他们,之后实施登陆作战。参谋部的人在苏皓宸的监督下,仔细的都成了变态。所有想到的问题,都考虑进去了,甚至还考虑到士兵登陆途中,万一不小心掉海里的问题。所以在登陆用的小船上面,还设了一个活扣子,可以扣住武装带,手以按两边就松开的那种。这么变态的准备,只有登州营有这个财力能玩的起了。

    一切准备就绪,一个黄昏来临之前,登陆部队开始上船,在海上漂一夜,次日一早就能抵达江户外海。半夜时分舰队出发,缓缓的横渡海峡,天明时分,出现在江户外海的时候,岸上突然狼烟滚滚,江户湾内热闹了起来。大大小小三百多条战船,各种用途都有的船只,一股脑的从湾内冲出来,杀向大明海军的舰队。

    看见这一幕,旗舰上的陈燮真是目瞪口呆,这些日本人是什么脑子结构啊?摆脱,海洋民族啊,会不会打海战啊?实际上这个时候的日本人呢,真不太会打海战。要不怎么近代师从英国呢,海军别说打仗学英国,吃饭走路做派,都是英国范。

    这时候的日本水师,打仗跟大明水师杀不多,各种大小船只,各种作战方式都有。什么纵火船,什么龟船,甚至还有渔船,花样多的很,一起冲出来,就是一个战术,不怕死,靠近你跟你玩跳帮近战。还有就是放火这一招,以前也是很管用的。

    十五条战列舰立刻抢占t字头,靠着优势的速度很快就出现在了横位上,看着对面乱糟糟的日本船队,很多炮手心里都在哀叹,这哪里是来打海战的,这是来送死的嘛。

    船上的日本人一直在哇哇的乱叫,似乎这样就能吓走对手一样。可是等待他们的却是平静,极度的海面上,海鸥甚至还在追着战船找吃的。

    仅仅在一瞬间,海面上猛烈的一震,众多跟在战船后面找吃的海鸟,瞬息之间惊的四散而飞走。辽东号第一个开的火,战船猛烈的一抖,一侧的四十门大炮,依次将炮弹打向那些正在逼近的日本船只,这个时候的距离,在五百米。其实没必要放这么近打,陈燮无非是怕他们跑了,所以才放的近一点,按照自身战船的速度,也不算冒险。

    短短的十几分钟内,海面上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全部都是大炮的轰鸣声。一个t字的时间是有限的,炮手必须在这个时间段内,尽可能的打出更多的炮弹。海战的胜负,很多时候就是这么点时间决定的。

    后来的军事领域,有一个名词叫不对称战争。什么意思呢?就是我能打的到你,你却打不到我。陈燮指挥的大明舰队,玩的就是这个套路。充分利用射程优势和速度优势,在短短的十几分钟内,将对手的三百多条船打伤了四五十条,整个海面上都是漂浮物。

    舰队完成了摆脱和转向,一个新的合适的距离再次出现时,陈燮看见的是一片惨状。

    木制的船在大口径炮的实心弹面前,没有太多的抵抗力。一炮击中,樯倾楫摧,运气不好的,被击中要害,直接就一个大洞,进水沉没。正在下沉的船只有多少,没时间去统计,但是海面上好大一块地方,都是漂浮物和落水的人,这个肯定是不会看错的。

    日本水师现在不是要不要继续进攻的问题了,而是不等他们回过神来,猛烈的炮击再次来临,陈燮根本就没打算放走一条船,更不会去考虑他们的感受。(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一章 早就决定的残忍

    第五百九十一章早就决定的残忍

    为了鼓舞士气,德川家光亲临水师,犒赏一番,好酒好肉发下去,要求水师奋力作战。应该说效果很好,士气高昂。但是海军是个技术兵种,真的不是靠士气打仗的,当然士气也很重要,但不是决定性的因素。

    真的目睹了一场海面上不对称战争后,德川家康已经不是胆战心惊那么简单了,浑身瑟瑟的发抖,就跟筛糠似得,牙齿一直在打架。那种猛烈的,铺天盖地的,足以毁灭一切的炮火,给他的打击太沉重了。24磅、32磅、48磅这些大口径的火炮,往往只要一炮,就能让一条日本的船只失去战斗力,或者直接进水沉没。

    这仗还怎么打?那些龟船,还在奋力的往前划动的时候,突然一炮砸在乌龟壳上,直接砸出一个大洞来,里头一片死伤。小一点的纵火船就更不用说了,不被打到就算了,被打中不管哪,基本就废掉了,不是沉,就是在原地不能动。

    第二次t字头的射击效果更好,因为这个时候的日本船正在茫然之间,有的抢救落水者,有的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追,因为追不上是很明显的。还有的已经在掉头了,这是聪明人,知道不对劲了。但是,这一切都来不及了,雨点一般的炮弹,再次落在了他们的头上。

    嗖嗖嗖,轰轰轰,……。耳朵里全是这些声音。海面上水柱不断腾起,期间不断有船只中弹,不断有人受伤。不断的有人落水。惨叫声,炮声,破风声,呼救声,叫喊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个及其混乱的修罗场。

    陈燮的脸上看不到丝毫的怜悯。甚至嘴角还挂着一丝淡淡的残忍的微笑。现在社会,有人总结了什么海洋民族的性格。在陈燮看来,这就是尼玛扯淡。正如电视剧《历史的天空》里头,姜大牙说万古碑,“这是个坏人。不管他在哪个阵营,都是个坏人。”这个民族的普通人如何,陈燮不好评价,但是这个民族的政治精英们,长期主导日本的政治。他们的无耻,全世界都知道。而日本的普通人,更多的是顺从,他们就算手里有选票的时候,绝大多数人还是投票给了那些无耻的政客。这么说吧。日本肯定是有好人的,但是陈燮认为,更多的日本人。在某个特定的时刻,肯定不是什么好鸟。

    陈燮没打算给自己即将要给这个国家带来的灾难寻找一个借口,让自己站在一个比较干净的立场上。很明确的一件事情,老子就是来揍你的,不需要任何理由。就是单纯的要揍你。

    又是一个漂亮的t字头密集炮火覆盖之后,又是一个漂亮的转弯。所有试图靠近舰队的日本船只,无一不在猛烈的炮火面前沉没。那些停在原地打转的船只。也没有被放过,转过头的舰队,开始分成三个小组,五条战船一个小组,在侧翼突然杀到的飞剪船配合下,舰队逼向日本船队,一一追杀,一个都没放过。

    炮声从这个早晨的上午八点多,一直持续到十一点,那些逃回海湾内的船,也没有摆脱被消灭命运,舰队冲进海湾,将大炮对准那些船,一艘一艘的击沉。不管他们是否打白旗,不管他们是不是在求饶,见一艘打一艘。

    炮声停止的时候,海面上再也看不到一艘日本船,哪怕是无辜的渔船,都被炮火光顾了。

    炮声停止的瞬间,陈燮站在辽宁号的甲板上,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战舰在海湾内排成一个纵队,正在耀武扬威的将炮口对准岸上的城市。实际上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多少炮弹了,但是陈燮还是决定,把所有的炮弹,朝码头边的一片住宅区打过去。

    陈燮知道自己这样的决定,或许有点残忍,但还是忍不住这么决定了。发动这场战阵的时候,陈燮就已经告诉自己,任何仁慈都是多余的,偶尔的仁慈,不过是欺骗的假象。

    实心弹的炮击效果并不好,根本就没有给建筑带来多大的伤害,没有凝固汽油弹时代,真是人生一大憾事。这顿炮击最大的作用,就是造成了巨大的恐慌,当炮弹将一座座的房屋打出一个一个的洞时,码头上一片人荒马乱,到处都是人在逃跑,哭爹喊娘,四散而逃。

    战争,没有所谓正义不正义的时代,对于强者来说,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不用花太大的代价,就能得到巨大的收益,这就是为何近代的中国,屡屡遭到战争的结果。人家其实没什么道理可讲,我就是要打你,我就是要通过打你,来填满自己的钱袋子。

    而陈燮来打日本,不仅仅是钱袋子的原因,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就是想把这个民族踩在脚下,就是想让这个民族的元气大伤。就是想让这个民族,在闭关锁国的道路上走的坦荡如砥,不要有太多的波折。

    海湾外的登陆部队已经开始行动了,小船奋力的往岸边去。浅水沙滩上,士兵跳下船,推着小船往岸边冲,搁浅之后,拿起各自的武器和背包,朝岸上的有利地形扑过去,步兵列队做好战斗准备。炮兵则卸下三磅炮,快速的组装起来。

    预想中的登陆作战,来的没有预想中的那么快。一个甲字营完成登陆之后,哨兵才发来消息,发现了日本军队正在逼近。亲自登岸指挥的苏皓宸,立刻招到一个视野好的地方,举起望远镜观察。来的是日本幕府军队,打着各种旗号,有一些骑兵,但是不多,可能就是两三千人,骑着矮小的马,有点像驴子那种。总的来看,大约来了一万多日本幕府的军队。

    判断了一下距离,大概还有半个小时的准备时间,苏皓宸回头看看,甲字营的步兵队,已经全部整队完毕,并且找了一块比较平坦的地方作为战场。因为是登陆作战,没有携带更多的大炮,只有步兵队携带的四十门三磅炮。配属的炮兵队,这个时候还没开始下海呢。

    虽然只有一个甲字营,但是苏皓宸对胜利充满了信心。噌的一声,苏皓宸抽出战刀,耍了一个漂亮的刀花之后,斜着拿在手上。口中大喊一声:“登州营,前进!”

    一个步兵营不过两千多人,居然敢于迎着近万人的日本军队打过去。这一幕,把正在军中的德川家光给搞糊涂了?“他们疯了么?”心里就这么一个念头,很快就过去了。酒井忠胜反倒是很谨慎的看了看道:“大将军,我认为还是谨慎一点好,大明军队有点古怪,你注意看,都是铁炮兵和大铳兵。”

    德川家光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太多作战的勇气了,但是他还不得不亲自指挥军队迎战。一个是他输不起,一个是他不甘心。所以呢,就算小腿还是抖的,披着一身盔甲的德川家光,还是要硬着头皮,带着他的军队迎战。在日本,如果大将军这个时候退缩了,那是要被下属看不起的。就算是海上打败仗了,地上这些武士,也不会认为自己会打败仗的。

    “没时间多想了,向前吧。”德川家光这时候只能装出极为镇定的样子,轻轻的一夹马腹,战马往前缓步前进,身后是他的骑兵,还有六千多事先准备好的军队。因为不知道大明军队可能会在哪里登陆,所以只能把所有主力分成两部分,大明的军队往哪里来,哪边的部队便主动出击。另外一边指挥的,则是酒井忠胜的哥哥。

    “快看,他们停下来了。”酒井忠胜喊了一嗓子,因为急,都没称呼大将军了。

    苏皓宸下令停止前进的同时,距离对手大概还有二十分钟的路程,就算是骑兵,也得跑一阵的。这个地方不错,一个足够宽敞但是却坡度不大的山坡,炮兵可以架在一个较高的位置上,打的更为远一点。步兵则可以居高临下的射击,前方的视野可谓绝佳。

    登陆部队的战斗还在酝酿的时候,海面上的残忍还在继续。武装商船上的士兵,开始用步枪,一个一个的点杀那些落水的日本人。下达命令的,就是陈燮。砰砰的枪声不断,海面上不断的出现一摊一摊的红,一个一个生命在步枪的枪口下消失。

    站在甲板上的陈燮,看着海湾内漂浮的尸体,口中自言自语:“高升号上不屈的英魂们,真希望你们也能穿越时空,看看这一幕。”

    尽管无法理解陈燮为何会下这么一道命令,但是每个军官都坚决执行了陈燮的指令。士兵们也只有执行,在军官的呵斥下,用步枪去射击那些在海面上绝望的求生者。

    陈燮无法跟自己的兄弟们解释,无法告诉他们,这是自己早就决定的残忍。即便自己不用解释,陈燮还是找了一个借口,回头告诉那些军官和士兵,对待任何敢于抵抗者,必须残忍!否则来到一个陌生的国度,会遭遇很多想不到的麻烦。很强大的理由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二章 意外的轻松

    第五百九十二章意外的轻松

    江户湾变成了一片地狱,一百吨一下的小早船,大一点的关船,三百吨以上的安宅船,命运都是一样的。这支水师,是幕府能纠集起来的最强大的力量,在区区十五条战列舰面前,这支水师覆灭了。麻木的枪声还在次第响起,最疯狂的一幕出现了,战舰上突然腾起无数的火焰,一万五千枚陈氏火箭,也被打了出去。

    实心弹做不到的事情,火箭弹做到了,码头附近的住宅,变成了一片火海。

    双手拄着战刀的陈燮,这个时候心里的快感达到了极致。残忍么?或许吧,只要是个中国人,只要对历史稍稍有点了解,就不难明白身边这个邻居是个什么玩意。

    火势越来越大,并且慢慢的往城市中心蔓延,火海之中的哭喊声震天,直上云霄。火焰腾起几十米高,噼里啪啦的残垣断壁声音,听在耳朵里真是悦耳。陈燮现在就一个念头,打到他从骨子里生出恐惧感,打到他跪在地上各种姿势舔。至于死多少人,陈燮根本就不关心。

    海湾附近的战斗爆发前,德川家光全副武装,站在了鼓前,亲自动手擂鼓。咚咚咚的鼓声很能振奋士气,站在最前段的武士,骑在驴子高的马背上,发出各种呐喊声响应,身后的士兵也都跟着呐喊:“板载!”这些可都是幕府的精锐,最差的都有一身皮甲。手里拿的也不是竹枪。还有铁炮和长矛。

    武士们开始小炮了,身后的士兵跟着小炮,三千骑兵中的一千来人。离开本队,从侧翼绕行。中军阵前,不下三千幕府兵,在武士的引领下发起了第一波进攻。

    苏皓宸一直很镇定的站在阵前,右侧的平坦适合骑兵冲击的地段,工兵正在疯狂的做最后的准备。拉上几道铁丝网不现实,交错的拉上一些铁丝网。起到减速的作用倒是不难做到。毕竟都是一些做好的成品,十五米的铁丝网。两头缠着木桩,尖子上有铁枪头一样的尖锐。在地上一滚,铁丝网就拉开了,三人一组砸木桩。效率不低。

    距离五百,一发试射,炮弹砸翻了几个士兵后,三磅炮群开始了远距离压制射击。

    冲在最前面的一名武士,没人知道他叫什么,就见他被一发炮弹直接打中了肚子,整个人都从马背上飞了起来,往后狠狠的栽倒,砸翻了七八人后。挣扎了几下就端起了,肚子上开了一个大口子,肠子流了一地。

    第一轮实心弹的射击。效果其实很一般,三磅炮就不是干这个活的。但是威慑力绝对强大,就算是最勇猛的武士,一炮击中,照样死的很惨。正在小跑前进的队伍,稍稍的松动了几下。身后的鼓声更加密集的了,扛着各种小旗子的士兵们。跟着哇哇叫的继续闷头冲。

    这些士兵都是打过仗见过血的,不会被这一波下倒。在心里祈求神佛的庇佑,这一点是每个人都会去这么做的。“我大清”把佛教引进了草原上,结果蒙古人的战斗精神废掉了。玄奘把佛教带到日本,到底起了多少作用鬼知道。还是那个道理,坏人就是坏人,放在哪都是尼玛的坏蛋一个,不会因为阵营而改变。

    微微的风从海面吹来,送来了浓烈的硝烟味道,呛的人忍不住打喷嚏,德川家光就打了一个喷嚏,然后鼻涕都没来得急擦,继续擂鼓助威。就在这个时候,他看见了一幕令他惊呆的场面,远远的江户城上空,黑烟滚滚,一道一道的烟柱,遮蔽了天空。

    这是怎么一回事?很明显的一愣,鼓声断了。没有多想,德川家光把鼓槌递给身边的武士,匆匆走到一边,看着正在燃烧的城市。那里,是他的老巢。

    “八嘎!”从牙缝里蹦出了这么一句话,德川家光觉得自己上了当。实际上也谈不上上当,不过是陈燮比较谨慎,选了两个登陆点而已,一个在江户湾内,一个在江户湾外。

    就在德川家光犹豫是不是要回去的时候,排枪的声音响了,下意识的扭头看,那些武士和身经百战的士兵,就像镰刀面前的麦子,一片一片的往下倒。这又是怎么一回事?这个距离,这个距离有二百步吧?怎么这么远都能打的到人?

    如果说德川家光只是震惊和无法理解,冲在前面的一名叫山内的武士,则是在用生命的最后一点力量,打算从胸口处的弹孔那找到答案。铅弹轻易的撕开了盔甲,在胸口上凿了一个眼,血从体内溅射而出,低头看看,又抬头看看,最终不甘心的往后一仰。

    只见识过火绳枪的德川家光无法理解线膛步枪造成的惨案,甲字营的官兵已经见怪不怪了,类似的场景,就算是新兵,也在老兵的不断灌输之下变得麻木。举枪,瞄准,开火、装弹,举枪,瞄准,再开火。每一个动作都练过无数次,就像人要吃饭的本能一样。

    骑兵在铁丝网面前异常狼狈,一批又一批不信邪的骑兵被绊倒之后,步枪很及时的响了。就像训练时打固定靶一样,士兵们异常从容的开火。飞溅的血花,就像绽放在春天里的樱花,风吹来时,雨点一般的落下,血腥的味道,浓烈的令人作呕。

    这不是在打仗,这是在收割生命。战争的模式完全超出了德川家光的预想,身后是正在燃烧的城市,勇敢的武士和士兵们在鼓声的激励下,还在前赴后继的去送死。就在德川家光决定撤退的时候,素来以敢死著称的精锐部队,在冲到一百米开外的时候,迎来了霰弹的洗礼,惨烈的伤亡面前,自诩最为精锐的幕府军队,终于鼓噪而散,掉头就跑。更为精锐的骑兵,看见这边先跑了,也都掉头就跑。

    大概距离大明军队一百五十米左右的这个距离上,堆积的尸体形成了一堵矮墙,正在往回跑的武士,还得绕过这个墙跑路。地上除了尸体,就剩下丢的乱七八糟的武器,刀、枪、铁炮,散落了一地。这些东西,都是钱啊。换成以前肯定疯抢,现在都顾不上了,逃命要紧。

    站在队伍前方的苏皓宸,,嘴角露出微笑,举起战刀,咔咔咔的声音响起,上刺刀的声音整齐。“登州营,前进!”一直没有改变过的口号,一直没有改变的军官走在最前面。

    大头皮鞋踩在地上,发出整齐的脚步声,端着刺刀,昂着头的士兵,目空一切的往前。

    追着败兵,登州营以少追多,根本就无视前方还有好几千人的队伍,直接就往前捅了过去。这一招,德川家光没有想到,酒井忠胜也没想到,所有日本人都没想到。更没想到的是,滚滚而回的败兵,冲乱了队伍的阵型,追在后面的排枪,逼着他们狂奔。

    整个阵型被冲乱了,失败的情绪就想瘟疫,死亡的威胁近在咫尺的时候,士兵开始跟着往回跑。这场战斗,对他们来说,无法理解的东西太多了。

    没等本部人马稳住阵脚,冒着黑烟的手榴弹落尽了人群,一个炸点就是一片。这时候整个幕府军队,就像是开闸的洪水,一泻千里。最为精锐的母衣众,也只能护着德川家光往回跑,登州营的刺刀则跟在后面追,噗噗噗的刺刀入肉的声音,一直在响。

    这一仗,登州营以两千之中,击溃幕府军队八千余人,毙伤三千余,自身在追击中付出了八人的轻伤,然后有三个崴脚的。缴获各种旗号无数,不过这玩意没法算进战功内,登州营也不会拿这个当军功。唯一被记攻参谋看上的,居然是德川家光带来的大股,不是说它有多好,而是可以作为一个战利品,带回去做纪念。

    追出去十几里地,乱七八糟的缴获一堆,最抢手的还是日本的武士刀,这玩意说实话还是很不错的一种战利品,带回去作为一个炫耀是很合适的物件。

    湾内的登陆极为顺利,清理了海面上最后一个活人之后,舰队在海湾内下锚,等补给船来不及弹药,两股登陆的部队会师后,在岸上安营扎寨。不紧不慢的准备着,天色也不早了,打夜战的兴致都不高,反正这一仗不着急于一时。

    码头上住宅区的大火,烧了整整一夜,第二天一早才慢慢被熄灭,这一场大火,后来日本的历史学家统计,一共烧毁住房八千多,造成死亡过万,导致十万百姓无家可归。有趣的是,在这个时空,日本历史学家们强调的不是大明军队的入侵,而是对丰臣秀吉当年的作为进行了反思,一致认为,这才是大明最仁义的军队登州营来打日本的关键所在。还有另外一种观点,则强调了所谓长崎商人不讲信誉,对前来做生意的大明人下毒手,这才是引发战争的关键点。历史嘛,就是这样,谁想日就来日一下。

    更多的历史学家,则把视线落在了这场战斗之后幕府做出的反应,认为这才是左右日本历史未来五百年的关键。嗯,这是一种主流观点,说明哗众取宠的还是少数。(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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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崛起介绍:
时空旅行者的明末生涯,故事从天启七年末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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