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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断刃天涯     帝国崛起txt下载     帝国崛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零九章 火线提拔

    第六百零九章火线提拔

    轰轰轰,爆炸声响起了,十余枚手榴弹丢,及时的爆炸,阻断了正在往前冲的势头后。不断的有士兵进入战斗位置,排枪响了起来,正在黑暗中快速奔跑的土著,不断的被打倒在简易工事前的十几米左右。但是排枪仅仅能响一轮,不断的有黑衣人绕过铁丝网和陷阱,冲向这支人数不多的小部队,这些黑衣人坚信,只要冲上来,手里的弯刀就能让对手崩溃。

    一轮排枪,一顿手榴弹,根本就没有挡住对方的可能,只能稍稍的减缓一下,对手还是很快的冲了上来,距离越来越近,已经没有时间装弹了。牛藤次郎抽出刺刀,快速的咔的一声,几乎没有任何想法,本能的跳上沙袋,喊了一嗓子:“跟我杀!”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牛藤次郎的举动,立刻引来了数十人的追随。湛蓝的刺刀对这一个冲上来的黑衣人,一个迅猛的突刺。这个动作,简单直接,在新兵营里就练了很多次,在南洋这边,每天也要练上几百次。

    黑衣人没想到来的这么快,下意识的扭腰一躲,手里的弯刀使劲往下砍。这一刀,救了他一命,但是没有躲开大腿上的一捅。三、棱、刺刀的威力就在于不规则的伤口,血箭飙了出来,瞬间一条腿就没了力气。牛藤次郎本能的跟着一个动作,枪托狠狠的砸在脑袋上。黑衣人轰然倒下。这时候再看身边,已经有好几个人倒在了地上,这些兵近战的能力很一般。

    “板载!”一名士兵高呼万岁。手里的炸药包冒着白烟。这是一个很惊人的现象,为何这些日本兵会如此的不惧死亡,答案其实很简单,他死了不要紧,家人被接来,每人分地五十亩。这个价格,对于日本人来说。别说一条命了,十条命都值得了。

    三等兵渡边。这是个平时看起来有点懦弱的家伙,似乎谁都可以欺负他,也不见他生气。但是在这一刻,他的勇气让所有人汗颜。轰的一声巨响。冲进人堆里的渡边不见了,人流涌入的缺口,瞬间被堵上了。

    短暂的凝滞,给后面的士兵赢得了时间,啪啪啪的排枪再次响起,手榴弹雨点一般的丢了出去,迅猛突击的势头,被彻底的遏制。

    黑暗中的苏哈托,这个时候已经束手无策了。这边不能快速冲出去,最多二十分钟,援兵就能感到。到时候他就是死路一条了。拼了,带着最精锐的士兵,苏哈托亲自冲上去,砍翻了三个往回跑的土著后,数百人再次往回杀。

    但是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了一往无前的勇气。对面的日裔大明士兵们。已经适应了战斗的节奏,在渡边的激励下。忘记了一切恐惧,不断的开枪,不断的丢出手榴弹。就算是苏哈托亲自冲锋,也没能改变被死死挡住的局面。

    短短的百米距离,成为了一道天堑。简单的工事面前,躺下了不下二百人,有土著,也有日裔的大明士兵。牛藤一直在不停的战斗,带着四十几号人,用刺刀把冲进来的人都干掉后,回来时只剩下十来个人。没有时间多想,把身上的手榴弹都丢了出去,利用对手后退的机会,快速的装弹开火,再装弹,再开火。

    整个战斗进行了不到半个小时,后面就出现了一片火把,一支来自登州的步兵队,正在急速的追来。前后夹击之下,苏哈托这五百人彻底的崩溃了。在枪声之中,决定做最后努力的苏哈托,往里边的野地里跑,没想到一脚踩空,摔倒再稻田的烂泥里。

    等他爬起来的时候,追上来的一个日裔士兵,狠狠的将刺刀扎进他的后背,抽出刺刀的瞬间,似乎浑身力气都没有的苏哈托,软软的倒在了烂泥中,最后看一眼的是正在燃烧的万隆,早知道如此,还不如和一家老小死在一起呢。

    学这崔浩的做派,牛藤次郎给自己点了一支烟,这东西还真的很有效果,除了呛的咳嗽了几下,很快就让人没那么疲劳了。战斗最后一刻,他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都没有了,疲倦的一动不想动。总算是缓了过来,再看身边的士兵,少了很多人。

    天色发白了,朦胧的晨色中,从草地上挣扎着起来,默默地走到渡边爆炸的那个点,努力的去寻找一点东西,最后被他找到的是几肢体,勉强拼凑在一起,已经不成人形了,脑袋不知道飞哪里去了,怎么都找不到。牛藤次郎跪在地上,嚎哭:“渡边,找不到你的头,怎么办啊?渡边,你的家人,就是大家的家人,放心的去吧。”

    一名大明的军官默默的看着这一幕,虽然不喜欢这些矮子,但是这一刻他没有任何歧视的意思。再次想起在某次军事会议上,长官是这么告诉大家的,只要这些日本人,认同大明,并以做一个大明人为荣,他就是我们最佳的战友。以前不认同这句话,现在他必须承认,说的很有道理。一百零三个日裔士兵,以伤亡五十五人的代价,死死地挡住了苏哈托的逃路,最终逃走的土著,不过区区数人。

    虽然这些人还在说日语,但是他们努力的学习大明的官话,时刻把自己当一个大明的士兵来看待。这就是一种内心的力量在发挥作用,为了自己和家人没来的美好生活而战斗。

    林雅得到消息后,丢下了城内正在进行的激战,赶到这个小小的战场。路边的草地上,躺了一排尸体,都是日裔大明士兵,一共是三十六人,还有重伤的士兵十九人,已经送往医院去抢救,能活下来多少,就看老天爷的意思了。

    不识多少字的牛藤,看不懂文书记录的名字,但是不妨碍他小心的收好,准备为这些兄弟办好后事。经过这一场战斗,剩下的这些人,就是可以互相依托性命的战友。

    “牛藤次郎!”一声招呼,让正在忙活牛藤次郎站了起来,看见林雅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整理军装,然后啪的立正。大步上前的林雅,面带万年不该的严肃,仔细的看看他的身上,没找到伤口之后才露出一丝微笑道:“你这家伙,真是个副将啊。羊栏村的战斗有你,挡住了数千土著的夜袭,这场战斗又有你,挡住了苏哈托的套路。你放心,那家伙已经被干掉了,这是日裔步兵十三小队的功劳,谁都抢不走你的。好好干,将来你会成为一名出色的高级军官。”林雅说着拍拍他的肩膀,牛藤把腰挺的更直,用蹩脚的官话喊:“大明威武,大明板载,愿为大明效死!”说万岁的时候,还是习惯性的上了日语。

    林雅自然不会计较这个细节,抬手找来身边的一个军官,取下他肩膀上的肩章,亲手给牛藤次郎带上,然后满意的笑道:“恭喜你,牛藤大队长!”

    这个大队长是什么级别的官呢?这里要解释一下,日本雇佣兵以百人为一个战斗小队,三十个为一个战斗小组。装备就是滑膛枪,没有炮。现在牛藤次郎的职务是小队长,本来就是矮子里面拔将军的做法,结果一场战斗下来,本来就很缺军官的林雅,直接给他弄了个大队长,也就是能指挥两个小队的军官,再上一级就是营官,能指挥五个大队,一般这个职务都是大明出身的军官担任。

    牛藤次郎就跟做梦一样,加入大明军队才不过区区的三个月,他就是指挥两百多人的军官了。下一步,脑子里想到的是薪水,大队长的薪水,好像是五十个银圆啊。好多!

    万隆变成了一个死城,两万大军杀进城后,一场惨无人道的屠杀开始了。命令是陈燮下达的,一个男性都不留,女性超过四十岁也不留,没那么多粮食养活。命令已经如此的残酷,真正在执行的过程中,只会更加的残酷。到底这个城市内多少人被杀,没有人统计的清楚。唯一有个大概是数字,就是作战部队自己的统计,一共抓了大概五千年轻女性。

    熊熊的大火再次点燃,这一次不是什么火箭弹,而是煤油在燃烧。这种从石油中,用简陋的工艺提炼出来的燃油,在爪哇生产出来后,得到了广泛的应用。堆积如山的尸体,堆上柴火,浇上煤油,点着之后空气中弥漫了肉的香味和煤油味道混合的怪味。

    类似的火堆到底有多少,也没人去统计,后来的史学家发现一个大明士兵留下日记,解开了后来人称爪哇同化时期残酷血腥的冰山一角。

    “我搬了整整一天的尸体,堆成了一座小山,浇上煤油的木柴被点着了,耳朵里都是噼里啪啦的声音。就像爆竹在响,听说这个城市杀了好几万人,彻底的变成了一座鬼城。我亲手点燃的火堆,烧了整整两天两夜才熄灭,灰烬都被丢进了河里,我决定从此不再吃淡水鱼。”(未完待续)

第六百一十章 地理发现

    第六百一十章地理发现

    大规模残酷的镇压给这个岛国带来了多少伤亡,历史学家们在五百年后给出了一个大概的数字,百万左右。陈燮这个历史人物,因为这一残酷的行为,五百年后的史学界争论的非常激烈。客观的中间派的态度很明确,那个时代没有所谓的“公理”“人权”之类的概念,那是一个殖民时代,进步的社会在落后的社会进行残忍的掠夺是一种常态。后来人无法责备他什么?左派则鼓吹陈燮是中华民族伟大的先驱者,没有他开拓的万里海疆,后来人就无法享受到如此巨大的生存空间和资源。陈燮是一个伟大的民族主义者,一个伟大的历史人物,绝对不容许反对派抹黑,任何抹黑他的行为,坚决砸烂抹黑者的狗头。右派的说法也很激烈,认为陈燮是一个狭隘的民族主义者,没有人性的野心家,因为他的扩张行为,给广大的南洋诸岛国、大洋对岸的美洲等各地的人民,都造成了极为沉重的灾难。

    好吧,这是历史。陈燮肯定不知道,正如现代社会的美帝,不少人拿印第安人来说事情,又能奈何的了美帝一根毛么?

    崇祯十七年初夏,坐镇兴海城的陈燮,开始了一场肃清治安战役。伴随这场长达整整五年的战役,是一条公路的开始延伸。这条公路东西贯穿了整个爪哇,耗费的时间长达十年。无数的土著。因为这条公路,倒在了热带丛林中。后史学家统计,至少二十万人死于这条艰难的公路建设。并且这位历史学家总结:“每一米公路下面,都埋着一个土著的尸体。”

    陈燮根本就不会在意别人会怎么说自己,坚信历史会公正的评价自己的。再不济,也能落个“民族大融合”的定义吧?五月初,又一批日本雇佣兵登陆兴海城。简单的适应性训练后,两万雇佣兵投入了从兴海城往西推进的肃清战役。

    和平会议之后,陈燮修正了自己的一个命令。那就是“反抗者死”,改为尽量多抓俘虏。用于道路的修建工程。一个地方要想快速发展,没有交通保证是肯定不行的。往西北方向推进,渡海进入苏门答腊,打通马六甲海峡的通道。呼应海峡对面的新加坡。

    如果不是修路,这一战役不会持续如此之久,陈燮的要求不是什么快速,而是一点一点的往前修路,一点一点的推进。虽然慢,但是每走一步都非常的坚实,每走一步,都会给当地人带来巨大的深重的苦难。当然,这是只不肯合作者。

    这一年的万隆之战后。大大小小好几百个土著部落中的大半,选择了与侵略者进行不屈的战斗。剩下的一小半,一部分选择了合作。另一部分还在观望。不过这个观望的时期不算太长,不到两年的时间,就算是面子上合作,墙头草们都做出了选择。

    合作不是简单地说说那么轻松,精神和物质付出巨大。物质付出只的是交税,商业税和农业税。精神上的付出就是强行推行汉字。任何一个部落,都必须要出资兴建一所小学。由政府派教师,每年要保证有多少毕业生,达不到标准的部落,等待的将是严厉的惩罚。

    这些在当是的土著看起来很可恨的做法,在土著的后代们的眼中,却完全是另外一个答案。五百年后的历史学家搞调查,意外的发现,土著的后裔对于陈燮这个人并没有多少恶感,更多是一种敬畏和感激的态度。为什么会这样?好事者做了一个调查,土著后裔们的观点意外的统一,巨大多数人都认为,是陈燮给他们带来了现代的文明,如果不是陈燮,土著们的后裔,还要生活在深山老林里面,自己的父辈可能会因为一个小小的疾病而送命。既然能享受现代富足的生活,难道不应该感激么?

    崇祯十七年九月(1645年),一支由一艘三级战舰、四级战舰三艘、武装商船十艘组成舰队从兴海城出发,一路往东走寻找夏威夷群岛,进入阿拉佛海时遭遇风暴。舰队在风暴中坚持了下来没有太大的损失,风暴过去后,意外的发现了一块新大陆。

    舰队指挥官安东尼,发现了一个天然的海湾可以作为港口,停靠之后登陆,宣布这个大陆为大明兴海侯陈燮的领地。毫无疑问,这是一块巨大的陆地,登陆后的安东尼发现了很多奇怪的动物,在确定了大致的方向后,他派了两条战舰回去,给陈燮送信,告诉他的发现。

    作为大明兴海城海军的副司令,安东尼一直努力想成为一个总督,就像林雅那样,在一片土地上他最大。这个愿望无疑不好实现,在他的前面,西劳经实现了这一目标,现在是海军司令兼淡马锡总督。这个总督的管辖范围可不小,不单单一个淡马锡,而且还不断的朝大陆眼神,整个半岛都被这些殖民者宣布为兴海侯的领地,属于淡马锡省。

    嗯,现在这些家伙都这毛病,到一个地方,完全无视当地土著的存在,直接宣布这地方属于大明兴海侯陈燮的领地,保证没错。每一次发现回去,都能得到大批的奖赏。

    真正让这些外来者发狂的不是什么陆地有多大,而是在发现本地土著之后,双方进行交易时,土著拿出来换他们带来的铁器和布匹的东西,居然都是黄灿灿亮闪闪的金子。这些金属,在土著的心目中,实际价值并不大。

    安东尼决定亲自带一支探险队出发,并且花三个罐头和一箱子饼干为代价,雇佣了几位土著为向导,跟着他们沿着一条河往深处进发。这是一片新奇的土地,上面有稀奇古怪的物种,安东尼把这些东西都画了下来。相比爪哇,这里的土著更好相处,他们拿着落后的武器,在验证了铁制武器的锋利后,很愿意和这些外来人交易。

    这支探险队一共一百五十人,其中有欧洲人三十人,华人七十三人,日裔四十七人。

    背着沉重的装备,走了整整三天,在某个黄昏安营扎寨的时候,一个叫蔡东国的华人,因为肚子疼,找地方拉屎,解决了问题后起来时,被一块石头绊脚了,差点摔倒的他,愤怒的搬起石头想丢远点发泄一下,结果意外的沉。

    这个发现让他很惊讶,在小溪里洗干净这块石头,扣掉上面的土层后,他的眼睛被亮瞎。金矿被发现了,这个消息无比振奋,三公斤的狗头金,立刻成为了所有人羡慕的对象。但是这个叫蔡东国的家伙表示,这块狗头金要先给侯爷。

    画好地图,探险队回到了海岸边,这一发现立刻引起了轰动。要不是安东尼竭力按压,这些人都不打算继续航海了,先你们挖金矿去。安东尼就问大家,有合适的工具么?原则上大家发现的金矿,属于侯爷的。侯爷允许你们开采么?最后还是投票表决,所有船只返航,回到兴海城,在得到侯爷的许可之后,组团来淘金。

    走之前,安东尼让人在海边上竖了一块牌子,上书:大明兴海侯领地。

    舰队回到兴海城,带回来的消息直接引爆了整个城市,狗头金啊!安东尼得到了陈燮的接见,当面汇报了这一重大的地理发现。陈燮看了看他带回来的地图,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暗暗想抽自己一个耳光,这尼玛不就是澳大利亚么?如果没搞错,这就是达尔文湾。

    “安东尼将军,这是一个伟大的地理发现,这片大陆,我决定叫做澳大利亚。你发现的这个海湾,就命名为安东尼湾吧。在这个地方,我们要建一个城市,就命名为安东尼城吧。”陈燮刚说到一半,安东尼就跪下了,就像虔诚的教徒在跪拜上帝。

    “伟大的侯爷阁下,安东尼一直是您最忠实的奴仆。感谢您给于的荣誉,我和我的后代将铭记于心。”这个忠心表的很诚恳,真心是超出了安东尼的预想。

    “起来吧,作为海军的副司令,接下来你将得到一个更为重要的任命,澳大利亚需要一个总督,并且需要有人去沿着海岸探索更多的地方。我想,这个职务你来做最合适了。关于这个金矿的发现,我的意思,组成一个股份公司,我个人占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其他股份由这一次舰队的全体成员来分,大家都是股东。我派出一个总经理来管理这个金矿的开发,我想大家不会有太多意见吧?”陈燮这么说了,谁敢说不行。甚至所有舰队成员在闻讯之后,都发出了“万岁”的欢呼声,尤其是那些日裔,直接就乐疯了。晚上的大街上,多了很多喝的醉醺醺的家伙,一路高呼:侯爷板载!

    一个名为澳大利亚开发公司的企业在兴海城挂牌,总经理是来自山东的司掌柜,原来是联合商号济南分号的跑腿,为了博前程来到了兴海城,过去的履历帮了他的忙,进去了陈燮的视线中,被选中出任这个开发公司的经理。(未完待续)

第六百一十一章 开启军火交易

    第六百一十一章开启军火交易

    新大陆为何叫澳大利亚?这个没人知道本质是某人要偷懒,是不是跟什么神秘的玄学有关,那就无从知晓了。反正这四个字,不是英文那个单词。至于夏威夷,还是要去的,早去早占地盘,这个事情没啥道理可讲。至于当地的土著,陈燮只能表示遗憾了。

    荷兰人的使团到了,所谓一事不烦二主,使团的团长还是奈特,“知名银行家”兴海联合银行总经理纳迪姆先生,居然摇身一变,成为了使团的副团长。并且得到了一个荷兰王国的侯爵的爵位,天知道他怎么做到这一切的。

    总督府还是那个总督府,但是主人已经变了。昔日的主人约翰,也有幸渡海来此会晤。坐在总督府高墙内的大院子的草地上,奈特和陈燮坐一起享受来自大明的极品红茶,其他人则在另外一边,进行舌尖上的战斗。

    荷兰人的要求是加里曼群岛的归属权,当然是不能接受的。所以才要谈判,底线是不能失去在南洋的立足点,但是能多争一点就争一点。陈燮的底线则是允许荷兰人在加里曼岛有一个不太大的据点,其他地方就不要惦记了。

    一边是希望和大明开展全面贸易的目前欧洲海上最强大的国家,一边是已经证明自己更强大,但是有不愿意过分削弱荷兰,以免便宜了英国人的陈燮。

    这个时期的欧洲国家之间战争还在继续。葡萄牙人与荷兰人在南美激战正酣,英国人已经开始准备挑战荷兰的海上霸主地位。地方小,国家多的欧洲能在历史上先走进资本主义。很大程度就是因为他们的地理环境和国家之间复杂的关系。

    天气很好,早晨的阳光不算太晒人,太阳伞下端着茶杯,奈特看了一眼另一侧正在对喷的两边,回头对陈燮道:“阁下,本人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不知能否答应?”

    陈燮当然不会一口答应。笑着回答:“说说看。”

    奈特笑道:“鉴于欧洲局势日趋复杂,荷兰王国授权本人。向贵国采购一批军火。如果能得到阁下的俯允,本人感激万分。”

    陈燮沉默不语,摸着下巴努力的在思索记忆。这一时期的欧洲,难道说还在装备火绳枪么?燧发枪的工艺不难。难的是钢的质量。也就是说,荷兰人还没有能力解决钢材的问题。还有一个就是大炮的问题了,目前陈燮的军队装备的是轻便的三磅炮和六磅炮,这两伴随步兵的火炮,应该是这个时代最先进的步兵火力支援武器了。

    燧发滑膛枪陈燮手里有的是,这玩意也不担心什么资敌,欧洲那么远,等他们打过来,陈燮都能出后膛枪了。辽东的工业区最近送来的一份报告显示。已经初步掌握了陈燮给的技术资料,并且小规模的生产出来了硝酸和硫酸。大明人的聪明才智一点都不是问题,告诉那些工匠原理之后。他们就能自己摸索着生产出来。三酸两碱现在已经看到了大规模生产的希望,那么雷汞还远么?不管是什么工业生产技术,难都在最初,一旦完成了技术积累,后面的事情反倒简单了。

    考虑到最多三五年自己就能造出后装撞针枪,陈燮稍稍沉吟便道:“好。这个问题可以谈。但是你也应该理解,价格上不会太低。我们的军工生产能力有限。大明有百万军队需要装备这些新式步枪。”一本正经的把滑膛枪当成“新式步枪”来吹嘘的时候,陈燮真是一点都不心虚。这个时候的燧发滑膛枪,确实是“先进”的步枪。

    “非常感谢,只要阁下愿意出售,其他的都可以商量。”话说荷兰人真不缺钱,但是他们的工业产能有限,受限于国家的人口和发展方向,荷兰的陆军真心很一般。英荷战争到了最后,直接让法国内打进了家门。

    陈燮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才决定向荷兰出售军火,让荷兰去跟英国和其他欧洲国家死尅吧,呵呵呵,乐见其成啊。欧洲的三十年战争的起因,是基督教的新旧两个教派之间的矛盾,进而发展成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从1618年开打,到1648年结束,所以叫三十年战争。

    整个战争从小到大,一开始的波西米亚战争,天主教大获胜利,随即引发了支持新教的欧洲国家的不安。欧洲刚刚从中世纪基督教最大的阴影中走出来各国,都不愿意回到过去的状态,所以纷纷出手支持新教军队,一个一个国家不断的卷进战争,局势越来越乱,战争的泥潭越来越深。英国、丹麦、荷兰结盟参战,接下来的战争主要分一下阶段,丹麦战争,瑞典战争,法国-哈布斯王朝战争。现在的欧洲,还是代表新教的军队是法国和瑞典在唱主角,战争真正距离结束,还有三年整。荷兰的对手是葡萄牙、西班牙,1639年,荷兰海军击败了西班牙海军,接着在南美跟葡萄牙争夺巴西。

    整个欧洲现在就是这么一个情况,大家都卷进了战争,军火这种东西绝对是最有市场的商品。或者这么说吧,在未来的几十年,欧洲都非常缺军火。这么好挣的钱,陈燮早就想挣了,之前没有与葡萄牙人做军火交易,不是不想卖,而是想两边一起卖,能多挣一点,让这个战争打的久一点,死的人更多一点。

    历史上的这场战争,结束了由一个皇帝,一个教皇主宰欧洲的局面,诞生了法国和瑞典这两个欧洲大陆上的强国。《奥斯纳布吕克条约》和《明斯特和约》,以文字的形式,确定了欧洲各国之间的平等,新旧教派的平等,开创了国际会议解决争端的先河。

    当然了,仅仅是先河,后来改怎么打还怎么打。欧洲国家之间,一直在打来打去的现状,没有本质上的改变。怎么说呢,从三十年战争开始到一战爆发之前,欧洲就是像在养蛊,一群毒虫在一个不大的盆子内,互相厮杀,最后养出来的最强大的几个虫子。

    有一个问题是必须解决的,那就是欧洲距离太远了,所以每次军火买卖都有一个漫长的交易期。这个问题,必须给以解决,那么该怎么解决呢?

    陈燮很快就拿出了一个建议:“欧洲距离太远了,我个人认为,大明应该在印度有一个立足点,这应该作为谈判的一部分内容来商议。军火从大明运到印度,再有你们运往欧洲,行程上将大大的缩小。时间就是财富,我觉得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不是这样么?”

    奈特对陈燮的无耻程度,早就有了充分的认知,对他提出的条件,并没有任何的不满。很简单,现在的欧洲不是荷兰人一家的,葡萄牙人在那,西班牙人也在那,英国也在那,大家都占了一些地方,谁都奈何不得谁,只能保持默契。都是来发财的,打打杀杀的就没意思了。现在陈燮提出这个要求,对于奈特而言,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压力。

    作为一个颇具远见的军事家,奈特对陈燮的这个要求,还是有很深的担忧。归根到底还是荷兰太小了,大明太大了,甚至什么西班牙、葡萄牙、英格兰加起来,绑一块都没有大明大,人口更是没法比。大明到印度去插一杠子这种事情,你说没担心那肯定是假话。尤其这样一个海上的强国,军事上尤其先进的国家。

    “阁下,我认为应该将维持整个东南亚和平的状态这一条,写进我们的谈判和约内。”奈特觉得需要一到保险,所以提出了这么一个要求。陈燮答应的很干脆,似乎他就没打算在印度发展似得回答:“很好,我认为这个建议很中肯。这样吧,三十年和平期,足够了吧?”

    奈特觉得很有诚意,实际上陈燮也是有心无力,大明的情况并没有外人看的那么好。内部的保守势力还是非常强大。陈燮现在要做的事情很多,不但要对外扩张,还要跟大明内部的保守势力作斗争。怎么斗争?当然是以工业化的革命性变革,来推动大明的前进。

    现在的陈燮,还不到四十岁,面貌上看起来还是跟以前差不多。到底能活多久,陈燮自己都不知道。来到这个时代十七年了,陈燮辛辛苦苦才做到这个地步。当然了,前面肯定比后面难的。现在的大明,在江南、山东、辽东这三个省,你要不让商人挣钱,人家真的能弄死你。再想封海的人,就是跟整个大明沿海的省份作对了。

    “很好,看来接下来我们可以谈谈价钱和数量的关系了。”奈特心里松了一口气,三十年啊,足够了。陈燮也很满意,三十年啊,足够他消化掉南洋和澳大利亚,顺手在印度扎根,缅甸也有时间去纳入囊中了。现在唯一的问题,还是人口,尤其是接受新式教育的人口。(未完待续)

第六百一十二章 日本变局的祸根

    第六百一十二章日本变局的祸根

    战争给欧洲带来了沉重的灾难,也导致了大批欧洲人逃离,美洲无疑是首选。其次因为一些宣传,相当一部分愿意冒险欧洲人,拖家带口的来到了亚洲。这也是兴海城最近一年多,欧洲人口增长较快的原因之一。其中主要是荷兰、葡萄牙、西班牙等国的商船带来的人口,原因是在兴海城这个地方,有手艺的欧洲人很受欢迎,尤其是造船方面的手艺人,介绍一个人去船厂工作,厂方会给一笔不菲的报酬。

    所以很多欧洲商人,从欧洲过来的时候,都会忽悠一些因为战争逃难的手艺人,把他们带到这里来,收一笔介绍费,然后甚至都不用去大明那么远,就在兴海城就能通过船厂的关系,直接这里就采购到想要的货物,价格上或许会高一点,但是每年能多跑一趟来回。

    来到兴海城的欧洲人,很快就发现这里确实很不错,因为要对土著开战,军方招募了很多欧洲人,给的待遇也很高。至少比在欧洲打三十年战争的待遇要高的多了。打土著还不太费劲,雇佣兵这活很多人抢着干。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在军队中服役三年以上,就能成为大明兴海城的公民。公民是什么,大家都不懂,但是不妨碍欧洲人为了银子卖命。

    陈燮和奈特之间的私下交流,进行的颇为顺利。最终双方达成了一致。大明向荷兰王国出手“新式”的燧发滑膛枪和三、六磅炮,步枪的价格以大明联合银行发行的银币为基准,每一杆步枪的售价为三十个银币。火炮的价格则为五百银币一门。实际上这个火炮的买卖,肯定是一锤子买卖。这一点陈燮心里很明白,欧洲已经有能力仿制这两种火炮,就看他们能不能想到青铜作为材料了。当然了,这也可能成为一个坑,就是欧洲人看见大明用钢铁来制造这两种轻便的步兵炮之后,一头扎进来。一门心思想解决里面的材料技术问题。那就有的折腾了,摒弃了欧洲青铜炮的传统。陈燮就呵呵呵了。

    因为距离的关系,第一批步枪的数量比较大,一共是五千杆,火炮的数量不大。只有各三十门。对此陈燮并不在意,因为他还有潜在的买家。西班牙、葡萄牙,这两个站在荷兰对立面的国家,对军火的需求也不小。

    最后定下的交货日期为年底,估计那会谈判也该结束了。其实陈燮在兴海城囤积了大量的军火,完全可以立刻就交货,无非就是不愿意这么做,想抻着对方的胃口而已。

    谈判从来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两边的代表们。在“友好”的气氛下,进行的是一场看不到硝烟的战争。尤其是在加里曼群岛的问题上,双方的争议非常激烈。荷兰人要求是整个加里曼作为他们殖民点。兴海城方面的代表则笑而不语,表示这就没法谈下去了。其他的都好商量,涉及到这个问题,一准不欢而散。就这么拉锯了下来,一个月后,双方再次坐下来的时候。互相修改了一些条件,做了一些让步。还是无法达成一致。

    这个时候的京师,朱由检接到了来自陈燮的回信,里面的内容很直接:德川家光者,日本之曹操、王莽也。日本越乱,对大明就越有好处。既然求封,何乐不为?

    陈燮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这个德川家光需要一个大义的名分,就是大明的册封。有了这个册封,他在政治地位上就可以跟天皇抗衡了。至少跟日本的民众,有一个解释了,我是大明帝国皇帝册封的什么什么。天皇呢,你有册封么?你说你是万世一系的日本统治者,我怎么没看出来啊?你这么牛逼,你家的天照大神怎么不知道?

    反正就是这个意思,陈燮可以肯定,只要得到了大明皇帝的册封,德川家光肯定要想尽一切办法,让他这个大将军的政治地位不下于天皇,并且成为一个礼法上都能说的过去的东西。只要日本人能接受一个大明册封的什么王或者什么将军,他就能有理由把天皇的合法地位淡化,再不济也能混个大家差不多。不能取而代之,一字并肩王是可以期盼的。

    德川家光能生出这样的野望,也多亏了陈燮对日本的“惩罚”。现在的日本武士阶层,确实存在一种风气,那就是向大明学习,向大明靠拢。从隋唐开始,日本就以学习中国为时尚。宋朝的时候,直接变态到把女人送到中国去借种。

    有一段时间,大明显得很弱,才有了所谓的倭寇和丰臣秀吉的侵略朝鲜。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大明把舰队开到日本来了,整个日本的都觉得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大明跟过去的认知不一样了,以前书上说什么大明太祖设日本为不征之国,这都没用了。日本使团出访大明,整个日本都很重视。天皇下面的公卿,甚至因为德川家光甩开天皇自己组团的事情,到处去私下游说各路藩。目的就是要否定德川家光的“正义”性,甚至还有自己组团走一趟的意思。只是因为天皇太苦逼了,拿不出这么一份旅费和朝贡的本钱,这才要各路藩的支持。

    有没有人支持天皇呢?有,长州藩和萨摩藩就支持。为什么?很简单,利益。萨摩藩的长崎贸易港,被德川家光攫取了利益,当然很不爽了。长州藩从来都是彪悍见长,上洛这种事情,谁不想啊?于是呢,这就搞不好了。万一大明支持天皇呢?那么,很多事情不就有转机了么?日本是不是就此能搭上大明的船,走出这个狭小的海岛,打出另外一片天地呢?

    这些都是日本有识之士的想法了,德川家光是不会这么想的。作为既得利益者,最担心的就是政局的不稳定。所以他才不惜一切代价,一面采购军火武装军队,一面派人去大明跪求册封。对陈燮的一些合理和不合理的要求,也都能答应就答应下来。

    有了陈燮的回信,朱由检就知道该怎么做了,日本的死活他才不关心呢。第二天就召见了酒井忠胜等使团代表,表示愿意册封德川家光,但是册封一个什么名号为好呢?

    一直在驿馆里等着的日本使团,其实是很着急的,三天两头的去拜求这个,拜求那个。带来的一点银子,都送的七七八八了。眼看都过去两个多月了,这还没见着皇帝,难道说事情有变。答应的亲自接见呢?

    所以接到了通知来拜见的时候,整个日本使团都乐疯了。但是随后更大的喜讯又来了,就是问他们,想要什么名号?幸福来的很突然,不幸来的更突然。激动过分的酒井忠胜,直接晕倒在地,中风了。御医出手,总算是保住了一条命,这个事情又拖了一段时间。

    最后还是朱由检觉得日本使团住的太久了,免费的饭菜不能总吃啊。干脆,下了一道圣旨给日本使团,册封德川家光为日本大统领。也不说什么权利和责任,就是这么一个封号,你们自己回去发挥吧。

    倒霉的日本使团,就此抬着还在恢复期的酒井忠胜回到了日本。这一下消息传开后,整个日本就不好了。尤其是各路藩,心里有想法的,觉得这事情不对啊。以前大家都有上洛的机会,现在你丫的扛回来一个大明册封的名号,这不是断了大家的进步之路么?

    实际上日本江户幕府存在二百多年,也不是偶然的,尤其历史必然。但是历史不是被改变了么?大明的入侵,给日本上下带来的震动。大量日本国民涌向大明的辽东、南洋,寻找新生活,这对日本来说,影响可谓巨大。

    可以说,一个大明的册封,埋下了日本变局的祸根。一群打算学习大明的藩,凑在一起,觉得要干掉这个德川家光的统治,就必须有个大义的名号。不推翻幕府的话,日本就不会有什么进步和发展。于是天皇被大家想起来了,口号就叫“尊王锄奸”。

    本来有人提出,叫“尊王攘明”,但是聪明人很多,立刻提醒大家,不要扯上大明。人家是来算账的,要不是因为幕府的商人代表打算毁约,导致的纠纷,人家跑你这穷地方来要个租借作甚?不就是为了买卖好做么?

    以长洲、萨摩两个藩为首的日本各路藩,开始了反对幕府,恢复天皇的军事行动的准备。这个事情呢,肯定绕不过大明。所以,这边也派人去找苏皓宸了。哭诉幕府如何如何,天皇如何如何,反正德川家光就是个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苏皓宸哪里会关心日本人民的死活啊,也没有说是还是不是,总之就是装傻。嗯嗯啊啊的,也没一个明确的答复。打发了反幕府联盟的人后,立刻给陈燮写信,询问怎么办。

    陈燮回信,两边都帮,挣钱要紧,最要紧的是,幕府不能倒。(未完待续)

第六百一十三章 不是没远见

    第六百一十三章不是没远见

    欧洲国家的殖民者和陈燮这个“殖民者”有一个本质上的区别,前者是为了眼前利益,后者是为了将来的利益。你不能说欧洲殖民者因此而目光短浅,有的事情他们未必看不见,但是解决不了。原因很简单,国家太小,人口太少,这几乎是欧洲国家的通病了。

    就拿后来的英国来说吧,世界霸主,很牛叉。但是英国只能解决海上的问题,稍稍深入一点大陆,英国就得抓瞎。大西洋对岸的美国战争,就已经暴露了英国这个弱点。这就是小国的悲哀,堂堂世界头号列强,因为自身根骨的缺陷,被现实必成了一根搅屎棍,挖空心思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你还不能说他这个思路是错误的,实际上这个思路在任何时候都是明智的选择。

    陈燮也做到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但是他来到南洋的目的不一样,别人是来暂居的,他带着人来是永久性定居的,就没打算再走了。这样一来,一些矛盾就不可调和了。仗着大明人口上的优势,陈燮能做到永久性的占据这片土地,这是欧洲人做不到的事情。荷兰人甚至一度都没能把兰芳共和国怎么样。说到底还是一个小国的悲哀,人口大国就没这个烦恼。大明经历了一连串的灾荒和内战之后∧,ww●w.,人口锐减,即便如此,也有一个多亿的人口。

    人多了是麻烦,人少了麻烦更大。现在的大明内阁,就面临着西北各省人口稀少的麻烦。崇祯二年到十六年,整整十四年的战争,从最初的小股流贼到后来席卷中原的几十万甚至总数百万的规模,造成大明长江以北的人口锐减。

    怎么解决这个问题。面对各省巡抚的奏报,内阁只好跟皇帝说,然后大家一起开会研究。

    办法有么?有!明朝建国之初,人口比现在少的多。靖难之后,北地各省也出现大面积的缺人口。朱元璋和朱棣是怎么解决的?很简单,移民。

    同样是移民。现在的移民跟以前的移民又不一样了,不管是朱元璋和朱棣,首先有一套高效率的执政团队,其次是有集中财力办事的权利,最后是一个相对廉洁的吏治环境。

    这三样东西,朱由检可都没有啊。他倒是想有,可惜大明政坛经历了百余年的松弛和涣散,想重新提振不是朝夕之间的事情。还有就是贪腐的问题,各路御史以前是很积极的弹劾地方。现在则不然了,基本上你都看不到御史弹劾地方官员。真实的地方情况是怎么一回事?其实在在座的诸位心里都很清楚,就拿赈济灾民来说吧,银子没出京城呢,就少了三成。京师尚且如此,何况下面?拨出去的款子,最终能有一成进灾民的嘴里,那就是比较认真办事的。能有三成。地方百姓就算遇见海瑞再世了。这也就是以前登州营在河南和江北,为何被御史频频弹劾的原因。你们不走,我们怎么贪?

    现在这个问题,最终还是要解决的,朱由检心里只能默默的叹息,这是要花大价钱却未必能把事情办的妥当的节奏。既然如此,不如干脆。想着脸色一沉道:“可效太祖、成祖故技,自江西、湖广等地,移民往北,户部准备款子,内阁拟条陈。锦衣卫、东厂负责监察,但有不能实心用事之吏,直接拿下,充军发配。”这就是很给大家面子了,以前都是杀杀杀!甚至都不提什么贪腐了,就说你把事情给我办好的话。

    皇帝做了一些让步,这还不够,杨廷麟站出来道:“陛下,户部无银可拨。”什么意思?户部没钱,真的没钱么?真的没钱。这几年一直在打仗,银子花的跟流水似得。就算有了海关和商业税的进项,赈济要银子,打仗要银子,花起来不要太快。

    真要挤一挤,咬咬牙,户部也能拿出一点银子来。但是外廷是做不到虐待自己,反而让皇帝过的滋润这种事情。所以呢,这个事情就算是外廷有银子,也要皇帝出点血的,何况现在就没银子,每一笔银子都有去处。少了谁的那份,都得跟户部较劲。

    朱由检的心情立刻就变得异常的恶劣,攒点银子容易么?当即便把脸板着道:“朕的新军,百废待兴,拱卫京师的骁骑,也是朕的内库拨发费用。朕已经很体谅户部了,为何户部就不能体谅一下朕?”

    杨廷麟这个时候必须为了天下官员的利益说话,硬着头皮也要顶着行将愤怒的朱由检回答:“陛下,臣所谓者,非一家之事。天下,乃是陛下之天下。”这话绝对是政治正确,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是天下皆知的道理,这个时候拿出来说,一点都没问题。再说了,天下的那么多官员,谁肯为了朝廷的事情掏腰包,也只能为难皇帝了。

    朱由检知道自己必须掏这个银子,但是他心里非常的不爽,一咬牙决定今天就不给他们面子了,站起来拂袖道:“那就让各省督抚自己想法子,朕也变不出银子来。”强忍怒火,朱由检走了,这次朝议不欢而散。

    回到后宫,朱由检看见周皇后来迎接,脸色更加的不好看了。外廷没好事,后宫也不消停。老岳父周奎,最近铁了心要做大海上的生意,不能入股皇家船队,就在别的地方做文章。他要买船自己搞船队,但是去的太晚了,几个能造海船的船厂,订单都排到两年后了。

    周奎没招了,只好来求女儿,让周皇后出面去求皇帝。好歹从皇家船队匀一条船给他跑运输,不然看着别人大把挣银子,心如刀割啊!尤其是那些内阁大臣的家族,明明比他去的还慢,都能排到前面去,船厂甚至临时加开船坞,也要给他们造船。

    周奎的人从山东和华亭回来,报告了这个事情后,这老家伙就动了歪念头,派侄子周铎进宫来。这事情瞒不过朱由检,按说不是想进来就进来的,但是他打的旗号是给皇后送点家乡的土特产,这你有个屁的理由拦着他。皇后是后宫之主,不是谁都敢拦的。

    周皇后也没啥好法子,亲爹啊,再怎么不是,也没理由不帮。再说了,女人不向着娘家的,很少啊。可是你要让周皇后去给陈燮送消息,那是大忌。后宫结交外臣,你想干啥?只好跟皇帝说了,不说她还不好过,家里会继续闹腾。

    “臣妾见过陛下!”周皇后万福说话,朱由检心情不好,沉着脸,一口恶气瞬间迸发:“外廷不让朕好过,难道回到后宫,你也不让朕好过么?你告诉周奎,再拿他那点烂事情来滋扰后宫安宁,朕收拾不了他,还收拾不了他的亲族?”朱由检几乎是在咆哮,当时就把周皇后给说的脸色不对了,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臣妾有罪,陛下息怒!”也只能这样了,周皇后赶紧跪下说话。其实就不算什么大事,关键是时间点不对,朱由检怒气冲冲的时候。

    “哼!”重重的哼了一声,朱由检不停步,去了田贵妃那里。周皇后跪在原地,一直等到朱由检背影消失才起来,心里又悲又苦。想想叫来身边一个太监道:“你去,给都督周奎传个话,就算本宫管不了他的事情了,再派人来找我,打出去的时候别说我不讲情面。”

    结果,周皇后也急眼了,这叫什么事嘛。

    说起来,周皇后这个老爹,真是个没法形容的货色。远见就不要提了,一门心思盯着家里的一亩三分地,隔壁有块砖头都要搬回家的小农心思。明朝中后期,皇后的出身都不太高,这么做的原因是担心后宫干政。实际上这个现象在万历朝很严重,根本就没避免。

    说起来,这真的是制度问题。

    移民的事情,就这么拖下来了。朱由检不是没钱,就是不愿意干脆的花这个钱,拿出这笔银子来,十有要被贪污一大半。但是这个事情呢,还就只能指望下面的人去办了。这时候吧,他算是想起陈燮的好处来了,同样是官员,在陈燮手下的官员,怎么就不贪呢?或者说是不敢贪污。那么,天下有不贪的官员么?可能有,但是绝对很少。

    第二天早朝,杨廷麟又出来说这个事情,不说不行啊。怎么也要让大家看看,这事情我管了。朱由检早有心理准备,在龙椅上装聋作哑,反正这个事情还很遥远,各个地方缺人口,跟京师关系不大。下面的官员呢,也没有必要为这个事情跟皇帝死尅。

    既然事情不好办,那就拖着呗。反正朱由检打定了主意,这钱绝对不能给的这么干脆,一旦开了这个口子,今后什么事情都会被惦记上他内库那点银子。这几年,靠着陈燮,朱由检攒了有三百多万两银子的家当,后宫的日子好过多了,田贵妃想买点首饰什么的,也能拿的出银子来了。身上的衣服嘛,也看见新的了。呃,这个衣服呢,都是朱媺娖给做的。周皇后等人要做吧,朱由检还不答应。丝绸的料子啊,多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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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四章 利欲熏心

    第六百一十四章利欲熏心

    皇帝不给钱,户部没有钱,事情还要办。这就让人发愁了。内阁的几位大佬,坐在一起开会的时候,突然有人来了一句:“既然陛下不肯拨内帑,那就去借钱吧。”

    国家的事情,借钱来办,这好像也是一个法子啊。大家都看了看说话的人,魏藻德!

    周延儒笑的很勉强,一看就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洪承畴直接就闭上了眼睛,这事情我不就不发表意见了。卢象升一副见了鬼似得看着魏藻德,杨廷麟在一边冷笑道:“是啊,好法子,真是好法子。在座的诸位,按照新的内阁廷推法,任期只有五年。下一届要是选不上,那就没咱什么事情了。银子是咱手里借的,花出去确实很简单,可是魏大人,您觉得下一届的内阁里头的阁臣,会认这笔账么?您也别解释,我知道您想跟谁借这笔银子。”

    一番话皮里阳秋的,连挖苦带讽刺,魏藻德被说的脸上挂不住了,讪笑道:“我这不是为了国事么。”这话洪承畴都听不下去了,睁开眼睛淡淡道:“是啊,银子是我们商议决定借的,回头这笔银子从大发银行里借出来了,我们是花的很舒服。将来还不上了,这笔账就可以一直拖下去,反正是内阁集体的决定嘛,也不会找你魏大人的麻烦≮■,w◆不是?口口声声与民争利,这会钱还没借到手呢,没准赖账的法子都想好了。”

    魏藻德没吃过陈燮的亏,自以为聪明,想拉着大家一起下水。人嘛,黑眼珠见不得雪花银,他以为自己的提议能得到大家的认可。谁知道在做的都是人精。一眼就看穿他的伎俩。周延儒是首辅,他不好说啥,毕竟是打着解决问题的旗号。卢象升是不屑说,杨廷麟还算客气,洪承畴可不敢不说点难听的。很简单,他不说话就可能会被认为是跟魏藻德说好的。这个时候。你不表态,谁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根本就不要证据就能怀疑你。

    洪承畴虽然对陈燮也是恨之入骨,但是他更怕陈燮。可以说一辈子都忘不掉那一幕,那种可以连发的鸟铳,只要眨眼的功夫,就能取他性命。入阁之后,洪承畴一直在努力补救这种尴尬的关系,表面上看起来就算得罪陈燮。他也没什么大碍。实际上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那种可以远程射击的鸟铳,分分钟要他的命。陈燮人可是在海外,做掉洪承畴一点嫌疑都没。

    当然也不能肯定那家伙会这么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得罪他一点好处都没有。这是一个在襄阳整军时,眼睛都不眨一下,就下令杀了两万多军纪败坏的官兵的家伙。心狠手辣这四个字。都不足以形容当初陈燮的举动。什么白起、项羽,杀的是降卒。陈燮杀的是官兵啊,是自己人。两万多人,杀的个干干净净。现在那个县城还没什么人敢住进去,是空着的。

    这种人,离他远远的最好了,安全!所以。洪承畴不惜说难听话,得罪了魏藻德也不能得罪陈燮。至少要让陈燮看到自己的态度,别误会自己跟魏藻德是一伙的。洪家的人,还在海上跑运输呢,得罪陈燮。在大海上杀人灭口,你查都没地方去查。

    周延儒一直没表态,这时候他在想一个事情,今天这个会议的内容会不会传出去,一旦传出去,魏藻德的家族可是有人在跑日本这条航线的。在座的诸位,除了卢象升,其他的人家里都在跑海运吧?估计这话都不用传到陈燮的耳朵里,有的是人愿意灭了魏家的船。这人真是太过聪明了,聪明过头的人,往往死在自己的聪明手里。什么便宜你都敢占!本首辅都不敢碰的东西,你也敢伸手,还要拉着大家一起陪绑。

    “先这样吧,回头再议。”周延儒当然不能让大家吵起来,内阁首辅的任务,就是掌握大局。这几位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也不能像以前那样一手遮天了,但是这个局面必须掌握。众人不欢而散,会议就此结束。但是惦记惦记陈燮的人太多了,在利益面前,不是每个人都能冷静下来的。聪明人很多,周延儒和洪承畴就是代表人物。

    回到家里,周延儒第一件事情就是让管家请几个人来商议事情,洪承畴则是去了御史黄熙能家里,两人的关系不错,关上门也不知道大家在商议什么。魏藻德也没闲着,吏部尚书李遇知、御史吴邦臣、曹溶等人,都到了他的家里。

    第二天的早朝,朱由检的屁股刚坐下,御史曹溶就站了出来,他说了一件事,货币是国家的根本之一,不应该操纵在私人的手里。什么意思呢?大明的货币,严格的来说是铜钱,是官钞。但是前者很少,后者已经没信誉了。白银因为其品质的特殊性,成为了默认的货币。以前大明是没有银币的,这里头可以做的文章很多,比如火耗之类的。但是陈燮在登州的时候,搞出来的银币,很快就被市场接受了。因为做工精美,很难仿制作假等原因,银币很快占据了主要流通市场。现在大明的京师,银子已经没人用了,你得用银币。这个银币呢,分为以下的几种。一两的,五钱的,二钱的,一钱的。除此之外,还有大发银行发行的铜圆,因为质量有保证,品相好,难以作假,渐渐的取代了过去的货币。

    朝廷的户部也有铸币,但是因为这个质量差,根本在市场上就没人愿意认账。

    这个问题要是放在现代,那是非常严重的事情。放在大明也是很严重的事情,但是这个时期比较特殊,就是大明实际上的货币体系是没有发挥什么作用的。陈燮的货币趁虚而入,直接取代了官方的货币。问题是,站在朱由检的立场看这个问题,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这个货币陈燮弄出来的,今后交税入库可以说一清二楚,你想做手脚,门都没有。短期内看起来,国家的收入是增加了。得了好处,朱由检当然没有意识到这个事情长远的危害性。

    曹溶之后,吴邦臣站了出来,他也说了一件事,应该把货币发行的权利,拿在国家的手里。那么,铸币这个事情是谁在负责呢?或者这么说,不管谁在负责,都比陈燮掌握了货币发行权要好。这个话,从字面上来理解,绝对是一心为国的。

    但是这两位站出来之后呢,朱由检就觉得今天这朝会的气氛不对,到底哪里不对,他还没感觉到,只能是耐心的等着看。朱由检不知道货币发行应该掌握在国家手里么?他肯定知道啊,但是他更知道,一旦这个事情朝廷拿在手里了,呵呵呵!结果必然是又一个宝钞。

    千万不要小看了大明这些蛀虫的节操指数的低下,他们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的。这也就是朱由检明知道货币发行权的重要性,但是却在放纵陈燮这么做。为啥?因为陈燮有能力维护这个货币体系不至于崩溃,大明这些官员包括内监在内,都做不到这点。

    陈燮正在把自己的势力不断的撤出大明的腹地,自身有长期在外不回大明。这就是一个态度,等于告诉皇帝说:“陛下,臣就在海外呆着了,老婆孩子你帮忙照顾好。”朱由检的理解很简单,重耳在外而生。陈燮就是这个态度,他不会来,老婆孩子稳如泰山。谁要敢伸手捞他锅里的肉,你试试看一个。

    朱由检不认为自己的大臣们是蠢人,但是他们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四个字,利欲熏心。

    难道,他们真的不怕陈燮撇开大明,在海外立国么?你们不怕,朕怕啊!大明在经历了多年的动乱之后,好不容易才好转的局面,真的经不起折腾了。

    御史郑楚勋也站了出来,这时候的朱由检,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心里轻松了很多。今非昔比,他对这些大臣的底细,已经不是以前那样一无所知了。温体仁有党之后,朱由检对大臣的调查可是下了大力气的。

    “陛下,臣有本奏,臣弹劾大学士魏藻德,勾结朋党,谋害忠良,欲致大明于乱局。”这话可是要命的,魏藻德再淡定,也不得不站出来道:“陛下,臣冤枉,请陛下还臣一个清白。”郑楚勋可不是什么空口白牙的说,接过这个话就下了刀子。

    “就在昨夜,吏部尚书李遇知大人,御史曹溶、吴邦臣,先后不过一刻,进了您的宅子。呵呵,您能解释一下为什么?难道说,你们是在吟诗作对?那真是好雅兴了。”一番话说的魏藻德脸都红了,怒道:“你敢监视本官,好大的胆子。”

    说完了对着朱由检道:“陛下,大臣之间互相往来,御史攻讦,今后谁还敢互相来往?”

    朱由检笑而不语,御史黄熙能站了出来,冷笑道:“那就要看京查的结果了,户部右侍郎,继任者是哪一位?不会是王正志大人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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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五章 帝王心术——平衡

    第六百一十五章帝王心术平衡

    这场面越来越好玩了,朱由检笑的越发的明显。还是陈燮的招数好用啊,自打改了内阁的制度后,各位阁老各司其职,即便是周延儒,也不敢轻易插手别人的事情了。为啥啊?怕得罪人啊,下一次廷推,他还惦记连任呢。这样一来的话,阁臣之间就斗的厉害了。权责清楚了,皇帝就好当了,出了事情能找到责任人了。

    “陛下,魏藻德打着为国的旗号,一边嗾使御史弹劾陈阁部,一边谋划亲信朋党入户部担任要职。无非就是看上了铸币的好处,臣弹劾魏藻德勾结内监,欲把持铸币大计。”黄熙能这一刀更狠,直接扣了一顶勾结内侍的帽子。

    户部铸币这个事情,肯定是离不开内监的插手。明朝之前的官钞信誉破产,很大的程度上有内监的一份功劳。当然主要还是朝廷没钱了,就印印印。旧的宝钞还不收回,新的充斥市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最后变成了废纸一张。即便是变成了废纸,在相当长的时间内,皇帝为了敛财,让内监拿着宝钞去买东西的事情也没少干,直接换钱的事情也不少。

    “此事,先放一放吧,等朕让厂卫查明真相再说。”朱由检很果断的停止了这场战斗,这事情其实很好查,让人去把太监杜勋抓¥,w≠起来一审,什么都明白了。不过这个杜勋是信王府的老人,朱由检一直比较信任就是了。

    朝会继续,大家都很有默契的不再提这个事情,私下里都在磨刀霍霍。朱由检及时的制止了战斗,带来的后果就是已经撕破脸皮的阁臣们,接下来会更加凶残的干掉对方。已经卷进这个事情里面的人不少啊。三位内阁大臣,首辅周延儒,阁臣魏藻德、洪承畴。

    果然,这边一散朝,下午弹劾的奏折就开始下雨了,一场混战开始。朱由检看都不看这些奏折。直接让人把杜勋拿下,东厂大太监吴直,那是一点都不讲过去的情面,三木之下,杜勋连他跟哪个宫女“对食”的细节都招供了。

    提到这个对食,呵呵,太监和宫女之间互相情感依托的一种手段。就不多说了。

    吴直是个太监,心理上多少有点变态,喜欢搞清楚这个跟自己一样没小的家伙。是怎么取悦宫女的。当然了,吴直是不用取悦宫女的,他在外面有宅子,娶了不止一个女人。太监娶妾,怎么说呢,在明朝还是很流行的。至于怎么弄那事,就不得而知了。

    吴直问的很仔细,杜勋交代的也很详细。然后就没然后了,这些事情肯定不能给陛下看。平时没事哪来当乐子。倒是不错的素材。

    杜勋交代的很清楚,勾结外臣,互为呼应,谋取铸币的利益。明朝的太监跟大臣勾结,这就不是啥新鲜事,著名的张居正。跟冯宝之间就是死党。

    朱由检看完了审问结果,话都没多说一句,就丢在地上,使劲的踩了几脚。出了邪火之后,才对王承恩道:“大伴。你去处理,看在昔日的情分,让他死的体面一点。”

    什么叫死的体面一点?就是给留个全尸。对于这些信王府的旧人,朱由检还是很有感情的。但是勾结外臣这个,绝对不能轻饶了。至于魏藻德,朱由检不会动他,动了他,就等于内阁的结构发生了变化。再说了,魏藻德也没有亲自上阵嘛。

    不动魏藻德,那就只好动别人了。动谁?御史风闻奏事,没有明显证据,不好动。李遇知这个天官呢,让人把奏折找来,果然是弹章如雪啊。不少是冲着魏藻德和李遇知去的。

    朱由检也不废话,让人去把李遇知请来,把一堆弹章给他看了看,然后也没说什么。李遇知就自己摘下乌纱帽,跪在地上:“臣请祈骸骨!”

    接着又给周延儒等人叫来,说了李遇知请辞的事情,让他们组织一下廷推的事情。天官是不得了的位置,必须用好人选。不要在搞出勾结内监的事情了。

    没有提魏藻德一个字,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保持内阁的稳定和平衡,这一点朱由检还是很清醒的。魏藻德这个混蛋不是个东西,就算是知道也得用他,这就是帝王心术。

    事情到了这一步,自然是没人再继续了,皇帝都做了结案陈词了。唯一倒霉的就是魏藻德了,坚定的盟友李遇知被“回家”了。朱由检还算给他面子,没有定罪发配什么的。到了这个级别的大臣,朱由检也不是说杀就杀了。毕竟现在不是当初局面一团糟的时候,朱由检急眼了,谁不行就杀的事情,不会再做了。

    处理完这个事情,朱由检总算是松了口,对杨廷麟道:“杨卿,朕的内帑是怎么来的,你心里很清楚。户部不能一分银子都不拿吧?”杨廷麟总算是等到这一句了,立刻接茬:“陛下,臣也是出于无奈。”

    这时候周延儒必须出来说话了,站出来道:“陛下,户部之事,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杨大人也是逼于无奈,臣等也是无可奈何之举。”朱由检摆摆手道:“算了,算了。朕心里清楚,内阁拟个条陈,先说好,朕只能拿出一百万银圆,而且还是一年之内分五次拿出。其他的银子,你们去想法子,不要再来打内库的主意。”

    杨廷麟早就算好了一笔账,立刻拿出来一份报告,递给朱由检道:“陛下能出一百万银圆,户部把今年的冬季的商业税截留下来,明年开春应该就可以启动了。只是这个事情,陛下还是要约束好厂卫,免得起了反作用。”杨廷麟是很不爽厂卫插手的,这帮孙子拿钱也狠,一点都不比官员差多少。

    朱由检皱着眉头,淡淡道:“厂卫之事,爱卿就不要操心了。”说完,就站了起来,不高兴的走了。几位内阁大臣面面相觑,这话大家听着心里都不舒服。大明的厂卫横行的痛苦,距离现在可不算太远啊。成化年间的西厂虽然被取缔了,东厂和锦衣卫那也是虎狼啊。魏忠贤大家都记得呢,太监这种生物,真是很难相处,锦衣卫还好一点。

    朱由检把吴直和骆养性都叫来了,看着跪在面前的两人,表情狰狞道:“都给朕记住了,回去后好好整顿你们的人,过去的事情朕可以不计较,今后谁要是坏了朕的大事,不要怪朕心狠手辣,不念旧情。”

    吴直立刻磕头如捣蒜道:“万岁爷,奴婢的忠心日月可鉴。这一回,奴婢亲自出马。一个省一个省的来,咱也不着急,非要盯着户部也拿出一半的银子,才让他们去办事。奴婢算是看出来了,这帮外廷的大臣,就见不得万岁爷吃穿好一点。”

    对于吴直,朱由检还是比较放心的。主要这货跟陈燮的关系处的还算融洽,一直没有耽误皇帝的事情。当年为了京师的安慰,也算是豁出去性命办事的。作为一个太监,吴直也贪,不过他贪污的手段比较高明,他现在根本就看不上三瓜两枣的。东厂的合作对象,都是陈老爷的商业机构。说的不好听的,从辽东到京师的陆地运输,东厂比谁都积极做保镖。就吴直本人而言,他在辽东,就有一个巨大的农庄,里头上千的朝鲜农户,都是给他打工的。在辽东,吴直还有一个煤矿的股份,挣的银子海了,在海上,还有两条船。

    魏藻德的倒霉才刚刚开始,一个月后,魏家亲族在海上跑生活的船队,接二连三的遇见了海盗。又一次最为过分,明明是好几家船队一起走,都遇见了“海盗”,结果人家就抢魏家,连人带船都抢走了。

    这还不算玩,魏家的生意也经常被流氓滋扰,当地的官府当着看不见。银行也在催促魏家的商号还钱,各种手段都出来了,年底还没到呢,魏家就损失了五万多两的银子。这也多亏了魏藻德家里跑的是日本和朝鲜的航线,不然的话一条大西洋海船,就不下两万两银子。

    五百料的福船,魏家损失了七八条之后,这才明白得罪了谁。可是一切都晚了,别说京师了,就算是是在老家,所有商户都不跟魏家的商号来往,免得惹祸上身。昔日人人捧着的魏家,突然间就成了落水狗了。

    京师的陈府一大早就热闹了起来,进进出出的人不少。皇宫里的马车都来了好几趟,又是御医等候,最好的产婆,优质的奶妈,宫里送回来的药材等等。昨夜朱媺娖肚子疼,消息连夜就进了大内,朱由检正在睡觉都起来了,立刻让人送御医,让人送最好的药材。

    周皇后也呆不住了,请示了朱由检之后,亲自去陈府盯着,就连太子朱慈烺也都来了,结果在门口被皇后的宫女挡了驾,只好在大门外的马车里等着消息。田贵妃也派来了身边的人,送来了孩子的小衣服,还有一车各种补品和用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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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六章 关系定位

    第六百一十六章关系定位

    清晨,兴海城内码头附近新建的军营内,来自日本的雇佣兵,列队整齐的进行每天早晨的升旗仪式。旗杆上升旗的不是什么龙旗,而是一面红旗,还是五个星星的那一面。好吧,陈燮就是偷懒,直接上的拿来主义。升旗仪式是每天必须进行的仪式,风雨无阻。仪式过程中,每个人都要高唱《兴海城城歌》。歌词大意是,“,星辰大海,我们的目标。中华民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每个人都自动肩负历史使命,,,,我们万众一心,迎着狂风和暴雨,远航,远航,远航航!”

    人懒就是这样,抄袭什么的已经习惯成自然了。至于拗口的问题,陈燮没去关系,凑合吧,这东西不就是一个习惯么。习惯了就觉得好听了,再说这曲子是很不错的,词凑合。

    升旗仪式结束,一个临时的表彰仪式开始,上个月的战斗中,几个表现出色的士兵,被授予了战斗勇猛勋章。这玩意又啥用?你还真别小看了,获得这个东西后,每个月都有三个银圆的奖金,一直发到他死。有这个东西,还能在晋升的时候增加评分。这是目前最低级别的勋章了,高一级的勋章为银质猛虎勋章,获得银质勋章,物质奖励不算,还意味着至少能升一级。再高一级的勋章为金质海疆骑士勋章,获得这个勋章太难了。因为得到这个勋章的人,将成为兴海城的贵族,陈燮亲自封其为兴海城骑士。并且保送进兴海城最高级别的“兴海城思华高级军事学院特别进修班”,毕业出来再熬个十年资历,至少是一个少将。

    这里不能不说一句,就在这一年,陈燮一边战斗,一边对逐步军队编制进行了改革。兴海城的军队,不再用大明那一套编制了。直接把近代军事的那一套编制。用在了这里。因为是逐步的改编,所以目前淡马锡、文莱、纳土纳的驻军还没有进行改编。

    这一制度的改革之后。前后来到兴海城的五万日本雇佣兵,在宣誓效忠兴海城之后,获得了城市公民的身份,被编成了三个步兵师。今天是陆军第一步兵师出征的日子。他们将乘船出发,前往淡马锡,接替那边老登州营的防务。过几天,第二步兵师将出征,前往婆罗洲驻防,根据《明荷兴海条约》,荷兰将得到婆罗洲、文莱以东的一块地盘,作为他们在东南亚的殖民点。具体范围就是林梦和斗湖之间拉一条直线,东北面都是他们的地盘。其他地方。荷兰人都自觉的撤出来。那片地盘还是很不错的,有好几个不错的港口,地方也不算小了。

    陈燮不愿意过分削弱荷兰。那是因为不想便宜其他欧洲国家。还有一个原因,荷兰对大明和陈燮都没有任何威胁,国家太小,战斗潜力有限。欧洲真正有威胁的国家,还是英法德。法国的海上力量一般,可以不用太担心。德国现在还是战场呢,战后将被肢解的七零八落。短时间内不足为患。未来几十年的对手,将是英国。

    南洋这个地方,还是有很严重的短板,那就是重工业很难发展起来。陈燮的重工业,主要集中在辽东,这也是一个无奈的选择。现在和大明皇帝的关系还不错,以后呢,自己死了呢?这些问题都必须考虑进去。因此,如何维持和大明的关系,保持一个稳定的结构,就算自己死了,下一代人也不会去改变这个结构。这是陈燮眼下最要紧的问题。

    关键还是在于四个字“国之重器”,中国人有传统,“国之重器,不可以示人”!军工企业在这个时代,就是国之重器。解决这个问题之前,首先要解决另外一个问题,就是陈燮和整个南洋地盘的重新定位。是立国,还是称臣。立国,则自立为王,与大明将基本上脱离关系,称臣,则是继续用大明的旗号,在海外行王之本质。

    骨子里有大一统思维的陈燮,还是不愿意立国的。大国这个词本身,在未来的世界里优势太明显了。陈燮来的那个现代,真正意义上的大国还有几个?也就是三个!这是以一个完整的工业体系来界定的大国。阿三那种军购大户,装备基本靠买的“大国”,还是不要提了。

    陈燮真正想做到的是,这里是大明的一部分,但又有自己的一套体系。如何平衡这里面的关系,陈燮伤了很多脑细胞,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将来如何,现在的人很难预料,但是有一点陈燮觉得可以坚定下来的是,兴海城是大明的一部分,陈燮目前所占的领地,也是大明的一部分。将来以什么样的形式存在,那就再定吧。其实有一个不错的想法,就是特别行政区,行政上高度自治,军事上整体防务的那种。要达到这个目的,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将来,南洋不应该是大明的流放地,而是大明通往大洋的出海口。那种被人用岛链封锁的悲惨日子,真的不能再重复了。

    登船的陆军第一师中间,牛藤次郎就在其中,作为英勇勋章的获得者,他现在的身份是一个步兵连长。这个步兵连,下辖三个步兵排,一个炮兵排,一个通讯后勤班。每个步兵排正副排长三人,每个连正副连长三人,生活指导三人。装备步枪135条,三磅炮2门,其他装备若干。比起以前来说,他那个中队长的职务能指挥两百条步枪,但是不能指挥大炮。而且现在的牛藤次郎,装备的是短铳了,腰间有一把军刀。这个新编的陆军内,只有连长以上才能配短铳,排长就一把军刀,必要时还得捡起部下的步枪投入战斗。

    一本正经的牛藤次郎,正在呵斥他的部下们动作再快一点,站在码头边上,这支以日裔为主的军队,战斗力其实很一般,但是架不住这帮日裔敢玩命。为了能够给家人留下一份美好的未来生活,这些人在战场上异常的英勇。说到底还是日本太穷了,这些普通人对眼前能吃饱的生活无法抗拒,就算是死也是值得的。再说日本人的命,在日本也不值钱。

    端的就是卖命的饭碗,死了家里有保证,这种仗多数日本人都愿意去打。

    牛藤次郎的家人已经来到了兴海城,侯爷兑现了承诺,一家人在万隆附近分到了一百亩地,父母,两个弟弟两个妹妹,一家人在那边住进了临时的房屋,分到了一头牛和相应的农具,因为牛藤次郎是军官,一份收入都存了下来,计划明年自己盖房子。到时候,一家人将来的生活就靠自己努力种地了。这种触手可及的幸福生活,对于每一个农民都有莫大吸引力。

    至于牛藤次郎,他就一个想法,努力作战,保卫这一份来之不易的幸福。谁再提什么日本人之类的话,肯定要被牛藤次郎先揍一顿。这里的每一个日裔,都以大明兴海城公民的身份为荣,没人愿意回去日本受罪。

    整个崇祯十七年的下半年,陈燮一直坚持向东西两个方向扩张,婆罗洲,苏门答腊,所有不愿意合作的土著,都遭到了无情的打击和镇压。陈燮的战术其实很简单,就是建立一个一个的据点,然后一步一步坚实的往前推。对于土著,愿意顺从的优待,不愿意顺从的血腥镇压,这没啥可犹豫的,反正错过了这三百年,将来想这么干,就没这么方便了。

    经过半年的打击,土著联盟基本上土崩瓦解了。快速的分化成两个阵营,一部分不肯投降的,进入雨林继续战斗,一部分则成为了最底层,做了顺民和奴隶。这一部分人不但要交税,还要承受各种劳役。比起以前随便撒点种子就够吃的生活,现在的生活无疑很艰难。但是没法子,刀把子在别人的手上,刀刃对着脖子,不顺从肯定会死。这一代土著的口中,提到陈燮的时候,前面有一个前缀“魔王”。

    魔王不魔王的陈燮丝毫不关心,他就关心如何才能把这片土地变成华人的。杀多少人,抢多少财物,这些都是次要的。赤、裸裸的民族主义者的嘴脸暴露无遗。

    崇祯十七年腊月十二日,随着一声洪亮的啼哭声划破了陈府上空的寂静,朱媺娖顺利的诞下一个男丁。这就意味着,这个男丁是陈燮最正牌的继承人,他是长房嫡出,生下来就有着天然的优势,能够继承陈燮的爵位和权利。

    听到这个好消息,朱由检并没有高兴太久,因为他无法确定陈燮心里的真实想法。如果拿这个儿子来要求陈燮交出一些利益,他会做出什么应对呢?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却在内心深处生根发芽了。随着大明朝的一步步好转,很多事情被掩盖,风雨之后便暴露了出来。

    陈燮的强大,朱由检深深忌惮,他也很担心,自己和陈燮的关系在未来如何相处。

    就在这个早晨,一份来自南洋的奏折,摆在了朱由检的面前,看完这份奏折,朱由检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未完待续)

第六百一十七章 认知差距

    第六百一十七章认知差距

    “世界者,三分陆地,七分海洋。陆地之大,大明所有者,不足十之一也。陆地比之海洋,有如巨船浮于海面。海洋,将世界联系在一起,是这个世界之间永恒的纽带。陆地是有限的,人口则因为可以繁衍而无限增加。大明虽然很大,但是已经经历过一次人口增加后,因为天灾而导致的动乱。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欲谋万世者,当先知天下之事。臣所知者,万里海外有泰西诸国,大小不一,相互间征战不休。为生存计,此辈泛舟而来,一度袭扰大明福建沿海,盘踞大明岛屿无数。此辈乃是世间最为凶残之辈,在非洲,他们掠夺一切,并大肆劫掠人口贩卖,在南美,两千万土著因此辈之入侵而人口锐减过半。在北美,还是这些人,正在与土著争夺土地等一切生存空间。他们穷凶极恶,他们人性泯灭,世间所有的罪恶,都可以在他们身上找到。臣把这些人成为殖民者!来自泰西欧洲的殖民者。今天他们可以在福建沿海烧杀劫掠,明天他们就能进入大明的腹地,无恶不作。建奴虽然凶残,较之彼等,稍显不如。窃以为,如大明维持现状不变,二百年后,泰西欧洲各国,必将深入大明腹地,为所欲为,不能制之。欧洲各国因殖民而富有,因富有而兴格物之术,再因格物之术而强大,最终以坚船利炮跨海而来。臣不希望子孙遇见这样的事情。故而未雨绸缪。臣兴工商,倡导格物,都是出于这一点而考虑。出兵海外。目的在于御敌于国门之外。敌自海上来,我扼守海峡要津,以炮击之,使之不敢轻犯大明海疆。

    而今,臣盘踞爪哇,西去苏门答腊,东占婆罗洲。这些岛屿对于大明而言,就是永不沉没的战船。而臣及后代。都将是这些战船的掌舵者。将来如何,以陛下之远见英明,必然能妥善处置。臣叩首于万里海疆之外。”

    这份奏折,说的还是很含蓄的。就是这么一个现状,陛下来拿主意吧,怎么定位两者之间的关系。这事情,作为臣子的没法说了,还是陛下来决定吧。但是有一点,陈燮是说明白的,就是不想立国,否则就不会以臣自居。

    朱由检读懂了陈燮的意思,大明比起整个世界来说。小的可怜。而世界上的大陆,比起海洋而言,也小的可怜。正如陈燮以前经常说的。大海才是他的归属一样。陈燮是不会在大明争夺什么的,现在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朱由检很矛盾,一方面他乐意看见陈燮这些举动,另一方面,他有把陈燮作为儿子将来坐稳皇位的一个基石来看待。如果陈燮不会来。那么今后朱慈烺的皇帝位置,能不能坐的稳都是一个问题。看完这份奏章。朱由检整个下午都在想这个问你,就是如何定位他跟陈燮之间的关系,或者说如何定位陈燮与大明之间的关系。作为一个普通的臣子来看待么?呵呵,陈燮答应了,朱由检都不敢答应。

    想不出好的方法,朱由检和头疼。皇帝富有天下的概念,深入骨子里,他无法接受海外这些地盘,不算在大明的头上,更担心陈燮不会接受所谓兴海城是大明的一部分的说法。人到哪个位置,心里的想法当然会发生变化的。换成自己是陈燮,没准都要谋朝篡位了。

    朱由检百思不得其解,正好王承恩来了,笑眯眯的汇报:“万岁爷,大喜啊,太医说了,坤兴公主身体很好,一点问题都没有。多亏了思华交代柳如是,每日监督公主步行一个时辰,早晚各一次。神医就是神医,果然有他的一套。”

    朱由检露出微笑来,自己的外孙嘛,当然是喜欢的,尤其是朱媺娖生的,更加不一样了。站起来走了两步道:“这会,陈府很热闹吧。”王承恩笑道:“万岁爷英明,这会贺喜的人可多了,太子殿下也去了。之前怕冲了煞,皇后娘娘让人给太子都挡了驾。”

    朱由检也觉得这样做是对的,按照天命的说法,太子是未来的人主,煞气很重的。“好,朕也去看看,呵呵。”笑罢,朱由检突然想到了什么,笑的更加开心了,步履也变得轻快。

    皇帝驾到,陈府内的人都出来迎接,跪了一地。周皇后也跪在门口,朱由检来了便道:“朕就是来看看外孙,不必兴师动众的。”看见周皇后身边的朱慈烺,他点点头道:“太子也来了,正好,有点事情跟你说,就借思华的书房一用吧。”

    这就是皇帝的做派了,说是来看外孙,到了地方先说他的事情。也没人敢说啥,两人进了陈燮的书房,朱慈烺对这里很熟悉,亲自动手尝了一口茶水,这才放在皇帝面前。这个举动,朱由检异常的满意。微笑的点点头,这个儿子,在孝顺方面,那是没说的。

    “太子,朕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将来你登基了,该如何面对你思华姐夫?”这个话里面,是有很多问题的,看似简单的话里面,杂了很多因素。比如这个思华姐夫,那就是一个暗藏的问题。既然做了帝王,二女之情就会看淡,为了江山社稷,杀老子杀兄弟都比比皆是,杀个姐夫那不是小意思么?

    “父皇,您正值壮年,何来此一问?”朱慈烺有点慌,这问题不好回答啊。涉及到东宫的想法,在皇权面前,太子又如何?一旦威胁到皇权,废太子也不是没有历史先例。以朱慈烺的年龄和阅历,突然被问起这个问题,怎么会不慌?

    朱由检平和的笑道:“你不用多想,就照实来说,怎么处置你姐夫即可。”

    看见他发慌,朱由检反倒安心了,这说明太子对这个问题,丝毫没有准备,也就是说没想过现在就去当皇帝。他要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那朱由检真得怀疑了。

    朱慈烺慢慢的恢复了平静,端坐思索一番才慢慢道:“父皇,儿臣以为,思华姐夫乃天赐大明的不世之材。大明的现状,大明的未来,到底该怎么走,在他心里都有一个蓝图。在南京的时候,姐夫经常说起,大明的未来在大海之上。因为未来的世界,是属于大海的。儿臣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是把这话记住了,一点一点的在今后验证。现在看来,有一部分已经验证了。姐夫看问题很远,很少有错的时候。”说到这里,朱慈烺看看朱由检,欲言又止。

    “不用看朕,朕心里明白,思华注定是个长寿的人。百岁不敢说,七八十岁是稳稳的。至于朕,能活到六十岁就,就已经知足了。思华是朕打算留给你的顶梁柱,承前启后,开场大明万世一系的大局,就在太子和思华身上了。”朱由检可没忘记陈燮说过的话,哪天把农业税给免了,那真是谁来都动不了大明的基业了。谁来谁死,不用皇帝出招,天下的百姓都能自觉的动手灭了这货。

    “儿臣不是阿斗,姐夫也不是诸葛亮。姐夫总是会先去做,然后让儿臣看,找到里面的道理。道理这个东西,他很少讲,总是要儿臣自己去发现。姐夫如今在南洋为大明奔波,将来南洋必然属于大明的一部分。臣听说辽东有火龙车,姐夫说过,火龙车既然有了,火轮船就不远了。火龙车可以日行两千里,火轮船也能日行千里。届时,即便是万里之外的南洋,往来京师,也不过十余日。有了这样的利器,朝廷便可以从容调度,对万里之外发生的事情,也可以快速的做出反应。而不会像现在,边疆有事,快则一个月,迟则两个月,朝廷才能做出应对。这就是格物的力量!总的来说,儿臣希望父皇长命百岁,万寿无疆。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儿臣一定会请姐夫写一份详细的治国奏报,然后一条一条的去验证,如果有生之年没有验证完毕,就交代儿孙去验证。大明江山万世一系,儿臣以为,可期也。”

    朱慈烺的一番话,说完之后朱由检哑然。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对太子的影响都没有陈燮来的大。陈燮是怎么做到这点的?说教?刚才太子说了,很少说教。那么答案就很明显了,陈燮是做给太子看,很坦诚的把一切事情,摆在太子的面前,用事实说服他,然后才会有这样的效果啊。

    从这个角度看,朱由检不觉的自我反省,觉得自己对陈燮的认知,远不如太子来的深刻。一个是要防着陈燮,一个则是把大明未来的规划,交给陈燮去做。这是何等的信任,相比之下,自己还在谋算陈燮,父子之间的认知,云泥之别,高下立判。

    回想陈燮那份奏折里的每一个字,朱由检的心里渐渐的有了一个成型的想法。(未完待续)

第六百一十八章 开大明之先河

    第六百一十八章开大明之先河

    朱由检这个时候是不能去看女儿的,否则就是逼女儿去自杀。他能做的,就是去抱外孙,当着皇后、太子、近侍、一干臣子的面,朱由检抱着刚出生的孩子,笑眯眯的看着已经熟睡的孩子,说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此大明兴海王也!”

    现场就跟突然响起一个炸雷似得,所有人都傻掉了。这什么意思?异姓王?

    能有这个反应,一点都不奇怪。看看大明见过一来,你见过一个异姓王么?英宗以后,别说王爷了,就算是爵位,也难的不能再难求封了。文臣不过三人,武将不过一人。

    寻常的臣子,别说封王了,就算是封爵,也是可望不可即的事情。王阳明、王越,这都是因为军功巨大才封的爵位,李成梁,那是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才谋一个伯。陈燮的功劳是很大,说是挽狂澜于既倒都不过分,但不是已经封爵了么?现在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现场没有炸窝,那都是拜托在陈燮的凶名和赫赫武功之下。

    哗啦啦啦,臣子们跪了一地,没有人说话。但是意思很明白,陛下,不能这么干啊。这可是异姓王啊!朱由检小心翼翼的抱着外孙,看着众位臣子,极为平淡的开口道:“各位爱卿,都起来吧。听朕说一句话。”结果自然是一个都不起来,朱由检只好叹息道:“朕欠下的债。只能由太子来还了。”这句话说完,现场的大臣们都明白了,一个一个的都爬了起来。鞠躬之后齐声道:“陛下英明。”

    都是人精呢,都是玩弄权术的好手。大明不封异姓王的规矩,今天已经因为朱由检一句话,打破了。而且朱由检这话里头,还有一个意思,那就是陈燮是不会封王的,要封也是封他的儿子。朕是不会打破祖宗成例的。但是为太子打破这些规矩,留下了先决条件。

    陈燮的功劳太大了。大到无法补偿他。那怎么办啊?荫子!这句话,就是给陈燮的一个承诺,你的儿子,将来就是兴海王了。你呢。就别惦记了。这一先河以开,今后大明朝的异姓王大家的子孙不去想,陈燮太特殊了。但是可以惦记一下别的,爵位什么的,肯定来的容易的多了。果然,朱由检对着朱慈烺道:“太子,你记住朕这句话,记住今后凡是为我大明开疆拓土的功臣,都不能轻慢了。千万不要吝啬封爵。”

    朱慈烺正正经经的跪地回答:“儿臣记住了。”今天在这里说的这个话。根本就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的。这里头有两层意思,第一层是冲着陈燮去的,第二层则是为太子的将来铺垫。你想想看。文臣武将只要能开疆拓土,就能封爵,大家还不都惦记上去为大明去抢地盘啊?

    这里头,还有一个隐藏的意思,在场的诸位,有的明白了。有的没有明白。意思就是,今后大明没有不可以改变的成例。不异姓封王都改了。还有啥不能改的?而且还明确的告诉诸位大臣,今后大明需要锐意进取来了,墨守成规不再是大明的需要。

    这么说吧,朱由检的心里,总有一个大明万世一系的梦想。这个梦想,只有陈燮能帮助他和太子来实现,至于其他臣子,如果愿意在这个梦想的道路上添砖加瓦,不吝封爵。

    大明的异姓不封王的先河,就由朱由检来决定,太子来实施吧。父子二人,承前启后,将大明推向一个新的时代。为此,朱由检不惜打破陈规。所有的黑锅,他来背。将来就算后人要骂,也是骂他。那么三百年后的历史学家们是怎么看待他的呢?

    “明圣祖”这是朱由检这个时空死后的谥号,历史学家用这么一句话来评价他“开天辟地的一代圣祖,大明引领世界的奠基人,大明历史上最伟大的君王。”

    这些,朱由检都看不到,朱慈烺也看不到。当着众位大臣的面,朱由检又道:“礼部拟一个条陈,内阁票拟之后,交司礼监披红。从即日起,陈燮为大明兴海公。朕,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还请诸位爱卿理解。”

    这一次没人说半个“不”字,整齐的大礼参拜:“陛下圣明!”可以这么说,大臣们都很清楚,朱由检这一手玩的叫一个漂亮!一举解决了大明最大的隐患——陈燮!国公,大明人臣的极致了,至少现在是极致。你儿子则是封王!那么,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陈燮现在是国公,在南洋那片地方,他跟王有什么区别?无非就是没有称王立国的国王罢了。

    现在有了这个承诺,陈燮就是大明的臣子,怎么都不会改变这个定性。如果他在闹腾,那就是谋逆。那就天下人人得而诛之,这是大义和名分,比什么都重要的事情。至少这帮臣子,就是这么想的。陈燮不想与天下为敌,就必然接受这个承诺。

    历史学家称,这一举动,奠定了大明未来五百年的基业,甚至是更久,那就是后来的历史学家该总结的事情了。

    崇祯十八年夏,一支舰队在大沽口停泊,在此,陈燮换船沿着海河入天津,这一路虽然辛苦,但是心情很好。困扰陈燮多时的问题,总算是解决了。这一次陈燮回来,可以甩开膀子在大明掀起一股工业化的浪潮了。

    南洋的大局,基本上没有太大的变化了,总督林雅坐镇兴海城,源源不断的财富变成强大的军队后盾。计划是五年之内,向南洋移民五百万,其中日裔一百万,华裔四万万。人口从哪里来呢?两广、福建、浙江这些省份,人口还是比较密集的。尤其是福建这个地方,女孩子生下来都要溺死的,为啥?养不活啊!

    具体到如何执行,那就是流放和人口买卖相结合,管他合法不合法,先把人弄去再说。还有一个人口来源,就是欧洲。相比之下,欧洲人有更强烈的海洋意识,在兴海城这个地方,对欧洲人而言,无疑是个好地方,这里没有太强烈的歧视。大明人,还是比较温和的。成为这里的公民后,就会受法律的保护。

    陈燮离开南洋之前,一支强大的舰队远征印度,这支舰队不是去打仗的,而是去吓唬人的。顺便呢,在印度的孟买抢一个地方,然后转向缅甸,在仰光海岸登陆。印度的情况太复杂,那就先占了缅甸吧。陈燮还许了个愿,谁要是能征服缅甸,就是大明的贵族中的一员。

    这话不是乱说的,是接到了皇帝的圣旨才说的。兴海城的贵族跟大明的贵族,那是两个概念,完全不同性质的东西。安排好一切之后,陈燮才往回赶,这一路都没有在华亭多呆,简单的看看女人们抱来的孩子,顺便给郑妥娘和叶纤云生的儿子取了陈拱、陈柱的名字。

    船到天津登岸,等在码头上的是一脸风霜的王贲,这位虎将,在过去的日子里,深入漠北的不毛之地,将漠北不服的蒙古人和女真残部击败后,迫使他们臣服。就在年初,王贲自漠北班师,回到京师后,蒙古诸位王爷,跪在了京师的永定门外。朱由检在城门上,见证了这激动人心的一幕后,册封王贲为塞北候,册封常时仁为辽东候。都是所谓的万户候了!

    随行的何显,倒是没有封爵,不过他现在的职务可不简单,京营都督。总领新军之事,权利大的很。一贯低调的何显,平时深居简出,陈燮北归,他才出来迎接。

    见到这两位,陈燮也颇为激动,上前使劲的拥抱了一下,呵呵笑道:“都出息了!”

    “没有公爷的栽培,哪有我们的今天。”王贲笑着回答,眼睛里泪水克制不住的涌出来。当初一个在国公府内的对手,现在也是侯爵了。当初跟着北上,怎么会想到有今天。可以说,大明来自北面的威胁,现在已经平定了。两大功臣都封爵了。朱由检兑现了承诺,陈燮也接受了他的安排,安心的回京师来面圣。

    “国公爷,奴婢在此等候多时了,给您请安了。”司礼监秉笔太监吴直,这会从后面冒出头来,曹化淳老了,皇帝放他回家养老,吴直顶了上来,主动放弃了东厂太监的位置。派他来迎接陈燮,也是一种皇帝的姿态。

    “吴公公,有心了,一向可好?”陈燮也客气的很,对于太监,他可没轻视过。这些人,成事的本事没有,坏事的本事绝对一流。

    “好好,托您的福,如今在司礼监坐了末把交椅。奴婢老了,您可是一点都没变啊。”吴直感慨不已,陈燮跟以前来说,真的没有太大的变化,看上去顶多就是三十岁的样子。

    一番寒暄之后,陈燮的车马沿着新修的通衢大道北上,这一路水泥道路,都是陈燮走后,朱由检从内帑里出资,在各地的商户主动捐助下修起来的道路。别说商户们钱多的没地方花,因为这条路修好之后,大明还要修从辽东到天津的路,这条路,则是分段收费的。(未完待续)

第六百一十九章 新貌

    第六百一十九章新貌

    沿着官道北上,运河上依旧有船帆点点,海运兴起之后,运河天津至通州段,反倒变得的兴旺了起来。官道上车流如龙,昔日荒凉的北直隶,短短两年就恢复了繁华甚至大大超过了以前。指着官道边一支停车让路的车队,吴直颇为感慨道:“这是来自辽东的车队,装的都是羊毛呢子、皮毛这一类轻便的货,重一点的都走水路。遥寄当年有人拿运河来说事,咱家就奇怪了,这运河离开了漕运,就此衰落了?如今看来,全是扯淡。货物从南京出发,走水路至瓜州,转入运河北上的,多了去了。还是要在于鼓励工商,就算收点商税,也是用在疏浚河道,修建管道上。阁部大人,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太监进了司礼监,基本上就是人生最高的追求了。对这个机构,陈燮是很不喜欢的,但是皇帝肯定不会这么认为,至少朱由检不会。君权这个东西太过于敏感,不是哪个皇帝都有气魄放弃手里的权利。朱由检已经做了不少让步了,对外廷的控制已经不如开始那么严了。

    其实陈燮以为,皇帝只要管该管的事情就行了。比如吏治,这是关系到江山社稷稳固的大事,还有就是国家发展的大方向,再有就是军队,管好这几样,就已经很不错了。可惜,明朝这帮皇帝都是极端分子,要不就是怠工很彻底。要不就是什么都要管,什么权都要抓。而且这帮孙子都聪明,有偏才的真不少。什么木匠高手。什么修道能人。总之看看明朝这些中后期的皇帝,不务正业的好几个。

    兴海公回京,这一路上地方官府自然是要封路的,不过陈燮提前打了招呼,让在路边就行了,不要耽误了别人的营生。就这么着,一路到了广渠门。遥遥看见城门的时候,迎接的队伍出现了。别的国公当然是没这份待遇的。陈燮实在是太不一般了。

    内阁诸位大佬全部出动,周延儒站在最前面,拱手致意:“思华,你倒是一点都没变。不像我等,都老了。”说着还捋一下白胡子,周延儒真是老了,不过脸色很好,红光满面的。这个跟他的境遇有关,这一回主政内阁,受到内廷掣肘的地方少了很多。以前内阁掌握了披红权利,外廷的票拟进来被拖着不批的事情很多。现在不一样了,披红是有时限的。内阁送来的票拟,最多两天,必须给个说法。行不行。都得说明白。再牛逼的司礼监太监,遇见解决不了的事情,也只能上报到王承恩那里,然后再转皇帝定夺。

    这样一来,工作效率大大的提高了,什么事情都能最快的速度解决。烦心的事情也少了。在一个就是朝廷的财政收入,从以前的年入四百万银圆。已经增加到了一千万银圆。

    “现在的沿海各省,都在吵吵着要开海,浙江、两广,奏折都堆成山了。报给陛下,迟迟没有决断。思华,你这趟回来的很及时,要说服陛下,还得是你啊。”周延儒抓紧时间提这个事情,陈燮听了哭笑不得,这事情还要我去跟皇帝说?内阁大佬们,真能给我找事。

    “各省的奏报都是怎么说的?”陈燮不动声色,先问了一句,一遍继续跟其他人见面。周延儒也不嫌麻烦,跟在陈燮边上不紧不慢的继续道:“还能怎么说,列举开海的好处,让后奏请陛下核准呗。”陈燮陡然站住,笑道:“就这么做事,还指望我去跟陛下说?开海是嘴巴说说那么简单的么?船舶司的选址,稽查队的简历,基础建设的投入。事情多了,千头万绪的,一个明确的规划都没有,开什么海?难怪陛下不同意,当初我要开海,奏报写了三十几页纸,从新区的选定开始说,这个地方怎么好,怎么便利运输,便于稽查。再说新区的建设,怎么规划的,哪来的资金投入,将来这些钱怎么收回,最后才是船舶司的组建。他们倒好,一张纸,不到五百个字,晚了。您说,陛下英明如此,能答应这么荒唐的奏报么?”

    周延儒被噎住了,陈燮正对上杨廷麟,笑着拱手道:“亲家,这次回来可要找你的麻烦了。”杨廷麟哈哈哈大笑道:“思华,你能给我找什么麻烦?你就是送财童子,还能管我花钱的?我可不信。”陈燮笑道:“不信,那就等着瞧吧,有你麻烦的。”

    说着又跟卢象升打招呼,不理他了。杨廷麟被说的一愣,觉得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不像在扯淡,赶紧抓住陈燮的衣袖:“你等等,说完嘛,不能说话说一半。”陈燮回头笑道:“这话我跟你说不着,我跟陛下说去。别拽着我啊,我跟建斗这说话呢。”

    卢象升在一边笑而不语,崇祯十七年,对于他这个兵部尚书来说,也是比较轻松的一年。在皇帝坚定的意志之下,在强大的军事依托之下,京营的整编进行的非常顺利,之前有成熟的方案在那边,南京那边干过。套过来就是,直接裁撤不好,那就保留编制,军官们都留着,给一份饷银不用他们带兵就是了,先养你三十年,等你老了就没话个说了。接下来就是搞一个城管衙门,京营的士兵都去那呆着吧,保证京师的卫生环境,其实也很重要。上了岁数的老卒,你去扫大街吧,每个月有一份薪水。年轻力壮的,维护京师秩序,修几个市场,沿街叫卖的小商小贩都去那呆着。道路上的建筑,都给拆了,你把路给挡住了。反正事情很多,不怕没一口饭吃。

    不到一年,京师大变样了,地上干净了,过去污水横流的场面很少见了,城市建设也开始启动,修沟渠,修路等等,事情多的做不完啊。当然,那是顺天府尹的事情了,不该他操心。他的心思,全在下一步,如何整顿各地的军队。裁撤卫所,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这个东西存在一天,就会多浪费一天的饷银。还有就是各地总兵官的军队,也要进行整顿。卢象升事情办的顺利,工作也很充实,也不用像以前那样,操心什么时候清军打进来。自然的,精神愉快,身体健康,脸色很好看。

    有人脸色难看,或者说是尴尬,看见陈燮,拱手多少有点勉强,这人自然是魏藻德,要不是朱由检护着他,早就在内阁呆不下去了。即便如此,如今的魏家在老家的地界上,就安心的种地吧,做买卖?呵呵!别说他了,其他跟他一党的人,家里从商的,都没啥好落下。

    一个人没有好处给别人就算了,还会连累其他人,这个人自然招人嫌恶了。魏藻德如今在朝廷就是这个状态,昔日的朋党,纷纷转投其他阵营,撇清关系,一边被殃及。要不是朱由检一直没松口,他早就滚蛋回家了。一个内阁大臣,混成这样也是够惨的。

    陈燮对他,当然没啥好脸色,皮笑肉不笑的拱手,立刻就往前走去,擦肩而过的瞬间,不忘记给他一道阴森的眼神。居然敢惦记陈燮的银行,这尼玛是化解不开的死结了。

    洪承畴倒是意外的坦然,他跟陈燮之间没有解不开的死仇,只要他放下了,陈燮自然也会放下。拱手一笑,洪承畴道:“万里海疆手中握,扬大明之威于异域,思华,了不起!”

    陈燮笑道:“过誉了,说起这个事情,大家都知道天竺和木邦吧?这两个国家可是好地方,一个盛产铜矿和翡翠,一个可谓遍地黄金。走之前,一支舰队去了天竺,顺便走一趟木邦。这海上的事情,没有把稳的,我就不给大家打包票了。愿意一起去冒险发财的家人族人,都可以去找刘总管。”

    这番话,说的众人心里砰砰跳,大明的文官,家家户户都经商是常态。如今要说挣钱最快的,还有比跑海商还快的么?听说遍地黄金,又是铜矿又是翡翠的,大明可真缺这个。陈燮挑头,大家一起发财就是了。回头就让家里人去华亭找刘总管。

    一番寒暄,继续往前,走到广渠门前,陈燮又得停车下来了。因为太子朱慈烺站在这等着呢,不下来不行。按说朱慈烺也可以去前面等着,不过他不想让大臣们难受,就一个人在这等着。毕竟他现在还是太子嘛,呵呵,该避讳的不能少。

    “先生回来了!姐姐在这等了有一会了。”说完这话,朱慈烺让开身子,后面的马车帘子打开了,一个抱着孩子的少妇下来,一身盛装,分外妖娆,看见陈燮,眼泪立刻就下来了。

    陈燮迎上前,朱媺娖忍着眼泪道:“你看看孩子,等你等的都睡着了。”陈燮没有去接孩子,而是连孩子带夫人一起搂着,然后才低头看孩子,这小子睡的很像,吮着大拇指。(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章 财政预算制度

    ps:ps:今天就两更吧,有点疲倦,想早点休息。

    第六百二十章财政预算制度

    一直以来,陈燮对孩子的事情都不太关心,一个是对这个时代没有什么归属感,一个是他的出身,导致他对后代总有一种难以言表的艰涩心态。自己的父母不是好父母,轮到自己来做父亲了,陈燮真的怕自己做不好。再有一个,就是真的很忙,没时间陪孩子。

    现在陈燮把孩子抱在怀里的时候,看着孩子熟睡的脸,坚硬的内心突然软化,有一种莫名的感动,这就是生命延续的意义么?这就是血脉相连的感悟么?还是因为这个孩子,未来将是兴海王的缘故呢?只有他才能继承自己的事业的缘故么?

    “走吧,回家!”陈燮笑着把孩子交给朱媺娖,转身朝众位大臣行礼:“各位,不好意思,今天就算是陛下来圣旨,我也不离开老婆孩子半步,先走了!”

    众人不约而同的笑了,朱媺娖脸上泛起激动的红光,跟着陈燮上了马车,一路回家。

    跟屁虫朱慈烺真是撵都撵不走,到了门口,陈燮给他拦下来道:“今天就算天塌下来了,也不要来烦我。”说着一手牵着一个女人,信步往里去。朱慈烺站在门口,哭笑不得,最后哈哈大笑,转身走人。

    孩子醒来就哭,声音异常洪亮,奶妈进来接过孩子。熟练的解开衣襟,这小子张嘴就含住,然后安静了。陈燮在一边看着傻笑。回头时迎上一双幽怨的眼神,抱歉的回了一个眼神时,朱媺娖笑道:“如是帮了我不少忙,孩子能顺利的诞下,多亏她平时监督我运动。”

    这公主倒是心地善良,没有为难柳如是这种身份低的小妾,可能是因为她对公主不构成威胁吧。陈燮一直以为。女人的对另外一个女人的善良,也是有前提的。

    巨大的热水池内泡着。带走一路风尘,一个窈窕的身影进来时,陈燮笑了笑,换来一个白眼珠子。还有一句抱怨:“你倒是还知道要回来。这一走就是那么久,信也就是区区百字。”

    陈燮抓住柳如是在背后擦背的小手,如若无骨依旧,口中却在叹息道:“我倒是想呆在家里,陪着你们过日子,但是不行啊。老天爷既然给我丢这里来了,我就必须把该做的事情都做了。不然对不起老天,也对不起自己。”

    “知道你是做大事的,我们女人生来就是这个命。”柳如是也没能超出这个时代的舒服。身子渐渐的软了,趴在背上低声道:“这回说什么,我都得要个孩子。”

    陈燮笑道:“这一次回来。估计有日子要在京师呆着,短则一年,长则三五年。”

    柳如是惊呼一声,坐起道:“怎么,陛下要留你下来?”这话里的意思,陈燮很明白。这女人聪明着呢,伸手拍拍她的手背:“不是你想的那样。继业既然是定下来的兴海王,我留不留都没什么。关键是我自己要留,很多事情以前不能做,现在能做了。”

    继业是儿子的名字,朱由检给起的。意思很明白,陈燮能理解皇帝的想法。

    朱媺娖捧着衣服来到门口,听到帘子后面的动静,忍不住脸红了一下,看看两位丫鬟跟雕塑似得,掀起帘子往里去,放下衣服时看见玻璃屏风后面一副观音坐莲的景象,腿有点软,差点一个踉跄,赶紧的从里头出来。

    皇宫里面一切都没啥变化,朱由检正在听吴直汇报,听说他要找杨廷麟的麻烦,忍不住笑道:“朕就知道,思华要对内阁做手脚。以前就听他说过,吏治是一个皇朝最要紧的事情,当时没机会去改变,现在思华回来了,朕想听听他怎么说。”

    王承恩在边上笑道:“万岁爷,奴婢觉得,思华大人来做这个首辅,再也恰当不过了。”

    朱由检摇摇头:“他不会做的,朕倒是想啊。你啊,还是不了解他,心在外面呢。”

    王承恩道:“万岁爷,思华大人说了,派舰队去什么天竺,这是多远的地方?”

    朱由检笑道:“取舆图来。”地图拿来,指着地图道:“这就是天竺,这里是木邦。走路上过不去,山太高林太密。走海路,就没这个麻烦了,唐朝的时候,王玄策倒是借了吐蕃的兵,打了过去,最终也没能占下这片地方,就是因为道路难行,根本就不能叫路。如今走海上过去,顺风顺水的话,比走陆地上要轻松多了。这就是思华要开拓海疆的原因啊!”

    王承恩见朱由检志得意满的走到书桌前,赶紧过来磨墨,朱由检摊开一份奏折看了便笑道:“内阁又有好消息来了,漠北平定之后,哈密卫那边也有了畏惧之心,提出要恢复哈密卫,让朝廷派员去管理。呵呵,这些人,说到底还是怕刀子。一份请求,就想朕放过他们,真当朕的虎贲累了么?”说完刷刷的批了字道:“让他们先来京师谢罪,再提恢复之事。”

    王承恩在边上看了一眼,叹息道:“这要是思华大人,早就提兵打过去了。”

    朱由检心情好,笑着瞪他一眼道:“你这老奴,少说阁臣的坏话,他们怎么跟思华比?大明最精锐的骑兵,都在京师拱卫着。边地哪来钱粮?哪来的领兵大将?宁夏那边,早就打烂了,地方上穷的连人都看不到几个。卢建斗提议,让察哈尔一部去河套,朕还没想好。”

    晨起,换上一身朝服,陈燮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自嘲道:“就算是公爷了,也还是衣冠禽兽。”朱媺娖在一边,抬手轻轻打他一下道:“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柳如是掩着嘴笑,收拾停当,陈燮出来,挥别送行的两位女人,上了马车,在黎明前的黑暗中,马车咿咿呀呀的动了起来。塔塔塔的马蹄声,在这个清晨响起,打碎了黎明的宁静。

    宫门之外已经来了不少人,尽管内阁制度变化了,朝会还是正常进行。陈燮心说,什么时候皇帝不用上朝了,这官和皇帝都当的舒服了。马车还没挺稳,几个人就围上来,杨廷麟大声道:“思华来的正好,你给评评理。”

    陈燮下来一脸笑容道:“什么这么要紧,大清早的在这里就争上了。”

    杨廷麟道:“还不是卢建斗么?开口就要二百万银圆,说什么各省的卫所裁撤安置之用。”

    陈燮看看这家伙一脸的激动,立刻一拱手道:“这事情,跟我挨不上,你还是找别人吧。”

    杨廷麟一看陈燮不上套,急了,抓着他的衣袖道:“别啊,这事情我就赖着你了。建斗,一起上,非要这小子拿出点真金白银来,不能他整天在海外快活,你们在朝中累死累活的。”

    陈燮笑眯眯的看着这家伙表演,卢象升不好意思这么干,站一边笑着拱手,没上来说话。倒是周延儒从马车上下来了,看看陈燮便道:“思华也到了,今天的早朝,你可以不上嘛,那么老远的回来,也不多休息休息。”

    陈燮笑道:“周相,我这是来给各位找麻烦来了,回头大殿上别怪我心黑手辣就行。”

    提起这个,周延儒来了精神,立刻便道:“你说说看,怎么个麻烦法?我们也好想法子应对,这会距离早朝还有一刻的时间,正好大家都来说说这个事情。”

    陈燮见内阁的大佬们都围了上来,六部、六科的官员也都饶有兴致的样子,便笑道:“其实这个事情说起来呢,一点都不复杂。我把这个叫做财政预算制度。怎么回事呢?事情是这样的,各位都知道,每年各部、各省,各个衙门,官员都是拿的死俸禄。想办点什么事情,就得给内阁打报告,过了才票拟、披红,非常的麻烦,很容易耽误事情。这要是换以前,每年两税,加上盐课、铁课,也没多少事情可做。如今不同了,自打开了商税,增加了城市管理,大家有没有觉得,工商业兴起之后,不单单是税收增加了,要做的事情也多了?京师还好一点,在一省巡抚的位置上,在知府的位置上,具体的事情多了很多很多。在地方上,还能灵活的掌握财政,做必须做的事情,但是在京师,这就办不到了。为啥,手里没银子啊。”

    陈燮一通说,大家听得似乎有点明白了,这个所谓的预算制度,似乎是一个全国性的体系。怎么说呢?就是提前一年,拿出一个明年的预算,交给京师的户部核算。该花什么钱,不该花什么钱,你的能通过审核。然后每年的两税和商业税,你还不能擅自截留了,你得由中央政府统一调配。预算通过之后,各省可以根据预算,留下相应的款子,作为明年的开支。

    这个制度,对于大家来说,都很新鲜,但是又都觉得吧,这制度由好处,因为他很灵活。京师的各个部门,各省的各级衙门,都有一笔可以灵活调动的款子。陈燮现在说的就是一个大概,但是也提到了官员的俸禄太低,可以适当的提高一点。这个预算的款子怎么使用,必须是在监督之下,至于怎么来监督,陈燮没在这里说,留了一个话尾。(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一章预防+严刑峻法

    第六百二十一章预防+严刑峻法

    早朝开始了,三呼万岁的节奏后,众臣各自落位。陈燮的位置,就在五位阁臣之后,这不是他想站这,而是只能站这。今非昔比,陈燮这个不在内阁的内阁大臣,谁敢跟他抢位子。

    朱由检一眼就看见了人高马大的陈燮,立刻主动招呼道:“思华,你站前面来,待会有话要跟你说。”就这一下,陈燮只好苦笑着上前来,拱手长揖:“陛下抬爱!”

    众位大臣看陈燮的眼神都不对了,这份圣眷!满朝文武无人能及!别看陈燮顶着一个大学士的名号,其实大家都知道,他不会真正意义上的入阁。谁让他是皇帝的女婿呢,这规矩就不能坏,文臣们会自觉的维护,陈燮也会自觉的避嫌。朱由检也很明白这个,也不愿意去打破这个潜规则,更不想打破规则去强求陈燮。

    “各位爱卿,有事说事,没事就散了。”朱由检笑眯眯的开口,大家都知道他心情好,依次上前说各部门的事情。陈燮站在前排,就在周延儒身边,听他说起朝廷的事情,一件一件的,信手拈来,情况清楚。心道这位首辅可不简单,能做到凡事心里有数。

    首辅这个位置看着很高大上,实际上真的坐上来,想做事的首辅,从来就没一个有好结局的。为啥?因为他们要做的事情,往往都是触动了天下士阶层的利益。君臣之间是互相依存的关系,也是利益互相争夺的关系。传统的农耕文明,很难避开这个怪圈。实际上不管任何一种文明形式,统治阶层的利益和国家利益之间的矛盾,就没有消失过。

    这一点,看看美帝头子罗斯福是怎么做的就不难明白。国家利益和资本家的利益,这种矛盾永远存在,不可调和。不论是人治还是法治,这个矛盾都不会消失。或者说只要有人,人与人之间的利益矛盾,就不会消失。却别是代价。伤及他人利益的代价,是不是合算。国家和国家之间也是如此,如果抢劫的成本过高,那就不会去冒险。

    陈燮是不愿意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他在兴海城的基业跟京师完全不一样,那是一片新的天地,各种矛盾虽然存在,但是并不明显。现在就是一张白纸,随便他怎么画。等他确立了一整套规则之后。尤其是一个推进制度改革的机制的存在,今后的事情就看后代们怎么做了。总的大方向,应该是不会错的。

    陈燮恹恹欲睡的时候,朱由检看着都觉得好笑,果然让他站在这里就是折磨啊。

    “思华,思华!”朱由检等事情都说的差不多了,主动叫了一句,陈燮猛的抬头。不好意思的笑道:“昨夜睡的迟了点。”满朝人都笑了,一副大家都懂的表情。

    “听说你在早朝前。提了一个什么新的章程,赶紧现在跟大家说说。”朱由检这么说,大臣们的表情都有点严肃了,陈燮这个预算制度,看起来是很美好的,实际上谁知道呢?这家伙。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啊。

    陈燮笑道:“奏本倒是写好,一整套的文字,这里也说不清楚。回头臣让人送进宫内,陛下花点时间看看。”朱由检听他这么说,就知道这小子没安好心。这是冲着大臣们去的。

    散朝了,陈燮自然走不掉,给王承恩留下了,跟着进了宫,一份奏折已经摆在了朱由检的桌上。朱由检也不说先去看,而是先问:“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陈燮道:“权利需要监督!而且是全方位的监督。现在各省、各府、各县的主官,权利太大了。三司之间相互掣肘,导致效率低下,然后才有的巡抚一职。臣以为,总督、巡抚,权利都过大了,必须加以限制。这个限制,主要就是体现在财政上。但是这个限制,又不能表现的过于明显,引起了全面的反弹,所以要批一件财政预算的外衣。总的来说,就是让各省以及京师的各部门,每年都拿出一个明年要办什么事情,要花多少钱的预算。有了这个预算,各省花钱就有数了,朝廷监管起来也方便。站在督抚的立场看,这个预算下来后,款子到位,他们做事情也方便和灵活了。”

    朱由检这才道:“好,朕明白了,现在就开始看,你先回去吧。”

    陈燮走的很轻松,他知道只要这么说,朱由检就一定会动心。实际上这个财政预算制度,跟吏治的关系不是太大。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贪官污吏有的是手段来贪污。这份制度报告里面,埋藏的最大的陷阱,其实还是咨议局。一年的财政预算下来后,报请户部审核,陛下通过了。看上去最终的权利在皇帝的手里,但是一旦超出预算的时候,再打报告申请追加预算,对不起,你要给跟省咨议局解释了,咨议局认可了你的追加报告,才可以上报户部。

    还可以在做预算的时候多做一点嘛,呵呵,对不起,省财政预算的报告,必须要得到咨议局的认可,半数以上省议员投票通过,才能上报京师,作为有效的政府报告出现。这坑挖的很大,根本就不是看上去那么滋味美妙的东西。朱由检又不傻,等他明白这里面的道理后,他会比谁都积极的推动这个事情。推动京师咨议局的成立,不然谁来监督京师的六部和内阁啊。他们可以随便花国家的钱,那不是挖自家的墙角么?

    说到底,这就是一套监督机制,不过是藏在了财政预算的虎皮之下。当皇帝的,当然希望看见这样的事情发生,下面的各级官府每年花多少钱,一目了然。还有人帮助监督,御史这东西不靠谱了,还有咨议局这个民间机构。现在这个御史啊,就相当于纪检部门。不过这帮孙子,弹劾大臣都不要证据,风闻奏事,这个规矩太讨厌了。

    不讲证据是不行的,所以呢,陈燮在这份报告内,还是强调了一下法治的重要性。建议把这一套制度,写进大告之内。还有一个问题呢,陈燮知道是不可避免的,就是咨议局不排除跟官府勾结起来牟利,这个时候,御史的重要性就体现出来了。可以用这个部门为基础,成立一个吏治廉政部门。这个部门呢,由皇帝直接掌握,结合现有的锦衣卫和东厂,专职稽查各级官员的贪污问题。而且还重点强调,这个稽查不是做样子的,必须是要落到实处。所以呢,这个部门就不能混的太惨了,你得有一个较高的薪资来作为生活保证。

    朱由检很认真的看完了,中午饭都是随便吃了几口,一天时间就看这个了。黄昏时分,才从椅子上起来,走在院子里遛弯的时候,心里一直在琢磨。这个陈思华,脑子里哪来那么多想法,你不能不承认,这些想法都很不错。大明的吏治问题,从来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解决过,这个新的预算制度里面,有一点朱由检是犹豫的,就是大幅度提高官员的薪资。做到就算不用贪腐,官员也能过的很不错。这样能根本解决问题么?陈燮在报告里说的也很清楚,高薪养廉,也做不到根治吏治的问题。该**的,还得**。这个制度,只能发挥一点作用力,而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根本还是四个字“严刑峻法”,对贪腐,绝对不能手软。

    即强调严刑峻法,又强调法治,同时还很好的维护了君权。朱由检就是这么理解的,这里面的矛盾,他倒是没看出来。什么矛盾?法治和人治的矛盾。藏的有点深!

    总的来看,对于大明江山而言,这些东西都是有好处的。尤其是吏治,确实到了不整治不行的时候了。从这个预算制度开始,然后有序的一点一点的去扭转。大明到了今天,问题真是太多了,朱由检以前是根本就没头绪,不知道该怎么去解决。陈燮则告诉他,预防比事情发生之后要好,发生问题之后,严厉处置比高举轻放要好。

    是个人就有利益之心,杜绝是不可能的,只能让他看到下场会很惨。想当年,太祖时期,贪五十两银子就扒皮实草,就这也没能杜绝贪腐啊。所以要多管齐下,尽量采取预防措施。指望人性本来就是好啊,指望人性在利益面前是能教育的好的,那是不现实的。

    朱由检叫来王承恩,把这份报告拿去,印发邸报,交给各部门和内阁看看,让大家都提意见,集思广益。这又是帝皇心术了,无非就是要看看,这些官员的嘴脸了。

    陈燮当然知道自己往死气沉沉的大明朝堂里丢了一个什么东西,这玩意爆炸起来,绝对是往鱼塘里丢炸药包,能炸出来一片一片的死鱼。但是这个事情,还真的必须要做。不然大明现在这帮官员执政,多少都不够他们贪的。

    这么做的后果,陈燮很清楚,但是他现在的身份和境况,不用担心这些。(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二章同样的问题

    第六百二十二章同样的问题

    每日的早课结束后,朱慈烺稍事休息,然后要听姜逢源讲本朝的掌故。姜侍讲学识渊博,这是好无疑问的。只是这个学识,在朱慈烺看来过于局限性。你要是让他讲经史子集,他能滔滔不绝的讲一天,都不带打磕巴的。但是你要问他,大明应该如何避免当今发生的民乱之事,他却没有什么行之有效的法子。说来说去都是轻徭薄赋之类的话,难道这就能解决问题么?事实证明了,这些手段都不能解决根本的问题。天灾一起,百姓就得揭竿而起。

    朱慈烺还是很耐心的听他讲本朝成祖年间,迁都京师的必要性,以及京营编制问题,说道于谦回复成祖年间的京营制度,说来说去就是一个核心:强干弱枝。封建帝皇最重视的是什么?很显然,就是皇权的稳固。

    为什么会出现重文轻武的现象?难道说是皇帝糊涂了么?其实不然,无非还是要尽最大的限度,削弱武将对皇权可能产生的威胁。

    朱慈烺听到这里,脸上露出一些厌烦的神态,姜逢源看的清楚,立刻补了一句:“本朝的陈国公,非常人也,乃是前所未有之特例,不可作为常理看待。”朱慈烺想了想道:“为何不从制度上着手,解决军队的问题呢?即要保持战斗力,又能避免将领坐大。”

    姜逢源露出欣慰的表情道:“太子殿下能这么想,真乃大明的洪福也。臣以为,以文驭武之道,不可轻动,正如臣所言,国公爷乃特例……。”

    朱慈烺听不下去了。站起来道:“好了,先生就说到这吧,本宫有点别的事情。”

    话是这么说,实际上大家心知肚明,这货跑去问陈燮了。就是看不上这班饱读诗书的侍讲,要去问陈燮。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朱慈烺跑到陈燮家门口,被韩山带人给拦住了,笑眯眯的拱手道:“殿下,公爷有吩咐,今日一律不见外客。”朱慈烺一听就急了,赔笑道:“我不是外人,我是来看外甥的。”理由很强大,韩山愣神的瞬间,他就抹进去了。随后的太监。跟着一路陪笑脸,挡住韩山。

    一路往里走,进了后院就听到一阵笑声,朱慈烺进来一看,陈燮正在陪着一妻一妾在说话,笑声是两人发出的,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引得两人发笑。

    陈燮讲了几个段子。都是带点色的,两女听到面红耳赤的。但还是在笑。听到脚步声,陈燮看了过来,见来的是朱慈烺,露出不耐烦地表情道:“韩山是干什么吃的。”

    朱慈烺赶紧笑道:“姐夫,我是来看外甥的,这个。你不能拦着我。”陈燮见他耍赖,笑道:“你就空手来看啊?继业在睡觉,你去吵醒他,看你姐姐怎么收拾你。”

    朱媺娖倒是很识趣,立刻站起来。对柳如是道:“去我屋里说话,这里留给他们。”两人走的很干脆,陈燮这才瞪了一眼道:“你看看你,打扰我们一家人说话了。”朱慈烺笑嘻嘻的,浑不在意,拱手赔笑道:“姐夫别生气,实在是今天听姜侍讲说本朝的掌故,听到后来觉得他说了半天,都是废话。问题都看的到,就是没有解决之道。挑毛病谁不会,解决问题才是正经。如果只是一个会挑毛病的大臣,却没有解决问题的方式,我看这个大臣就不合格。”

    陈燮道:“你这话就不对了,一个大臣能看到问题,却没有解决的法子,那就让他去找问题,发现问题汇报上来,一个人没法子解决,那就群策群力,总有法子能解决的。不能因此就断定他不是个合格的大臣。作为一个合格的君王,你要做的是把合适的人放在合适的位置上,而不是希望你的大臣各个都是完人。”

    朱慈烺赶紧道:“好好,我记住了。还是说正经事情,今天听姜侍讲说……。”吧啦吧啦的把事情说了一遍,陈燮听明白了,这小子是觉得姜逢源光提问题,找不到解决之道。还说要坚持以文驭武的方针不能动摇,也就是说朱慈烺已经想到他登基之后,改变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在明朝能解决么?呵呵,解决不了。私兵的现象,在明朝肯定没法子解决,这真的是制度的问题。现代社会那一套,明显是有前提的,集权制度被废除了。没有现代社会的“公民”,哪来的现代兵役制度?

    “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现在你能去想,这就对了。不过现在我也不能给你一个明确的答案,你既然已经想到了,那就去多了解一下军队的事情,然后再结合实际情况,自己摸索一套方法。当然了,前提是你需要得到陛下的同意。”陈燮暂时也只能这么说,他总不能说,等到朱由检挂了,咱们换个玩法,君主立宪吧。陈燮有这个实力,但是朱由检在的时候,他不会去做。不是说他不想做,而是没有一个阶级来支持他。

    现在陈燮就是在培养一个阶级,等到朱由检挂了,这个阶级已经基本成型了。到时候,新君登基,不敢说搞成英国那样的君主立宪制度,好歹能弄出一个日本那种外表型君主立宪制度吧?核心还是忽悠,皇帝抓住军队的权利,然后慢慢的分权。一点一点的推动,一点一点的改变。这事情不可能一蹴而就的。朱慈烺对陈燮是盲目信任,他怎么说,就怎么做。

    朱慈烺可不认为陈燮在忽悠他,这种说法本身就是陈氏教学方式。不像那些侍讲们,告诉太子,这个不能做,那个不该做,这个不妥当,那个不能碰。陈燮的意思,不知道不要紧,我们先去了解情况,然后根据事情情况,找出一个解决问题的方法。

    这个话首先建立在一个前提上,那就是先肯定太子的观察能力。而且这么大的孩子,最新喜欢新鲜玩意,每天对着圣贤书,实在太枯燥了。还有一个问题,大明的文官希望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打造储君的态度,那是从来都没变过。所谓的“圣君”,就是希望通过教学,来达到一种目的。说实在的,这个做法真是太扯淡了。明朝的皇帝,就没几个是能教育好的。这就不是说教能解决的问题。当然了,明朝有好几个皇帝,在教育上基本是空白。其中对典型的,就是天启了。这太子当的,真是太惨了。搞笑的是,大明这些文臣吧,对皇帝怎么教育太子的问题不太去拼死斗争,但是对于皇帝要换太子的问题,则是玩命的跟万历斗。在文臣看来,这是纲常,绝对不能乱的东西。至于皇帝有没有水平,那不重要。万历几十年不上朝,大明天下不也正常运转么?好多部门,连官员都凑不齐。

    朱慈烺高高兴兴的走了,同样的问题,在姜逢源那边,得到的答案就是不断的重复过去的东西是如何正确,不要轻易去改变。看来他是忘记了清军在北直隶随意横行的往事了,这才没过去几年啊。朱慈烺对他的说法,那是非常不满的。

    咚咚咚的跑到皇宫,递帖子求见皇帝。朱慈烺也是胆子够肥的,仗着陈燮撑腰,什么事情都敢于去了解一下,去搀和一下。眼下他的宗室的事情,办的还算不错,其实就是跟着过程再走,都是别人在做,他就是掌握大方向。

    朱由检听到汇报,便让太子进来了。对这个太子,他是充满期望的。宗室的问题,虽然说还在解决的过程中,但是已经看见了初步的成效。至少那些有封地的王爷将军们,不再闹腾了 。那些没什么家底的宗室,也逼着去找一份谋生的行当了,宗室学堂也在京师开课了。教的东西,都是一些怎么做账啊,怎么走买卖啊之类的。愿意去跑船的,可以去辽东学习。再不济,自己种地去,辽东和南洋,自己挑个地方,多数宗室都在往辽东搬迁,解决了朱由检最为头疼的问题之一。太子做的很不错了。

    朱慈烺把今天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下,细节全都说的很清楚。朱由检脸上露出凝重的神态道:“太子能想到这个,很不容易。朕也为此事为难之中,暂时也没有什么好法子来解决。以文驭武之道,不是朝夕可成的,想改变也很难。朕建立新军,就是想改变这一现状。但是要做到哪一步,保持一个文武互相制约的目的,还需要慢慢的尝试。这个事情,朕肯定做不完了,太子以后一定要继续做下去。”

    朱由检在这一刻说的话,绝对发自肺腑。虽然他才四十不到,但是他已经感觉到精力不如从前,从二年清军入寇至今,太多的劫难,消耗了他太多的元气。

    很多时候感觉到力不从心,朱由检才迫切的希望看见太子长大并成熟。现在的一切,正是他想看到的。对于陈燮的处理,朱由检更是一点反感都没有。这个时候,真正为自己选择陈燮作为老师的事情感到自豪。(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三章 时代骄子

    第六百二十三章时代骄子

    抛出新制度的陈燮,很不负责的玩了一把消失,带着老婆孩子,在一个早晨悄悄出了京师,去了城外皇帝赐予的农庄,然后闭门不见任何客人。朱由检则把陈燮弄出来的东西印发下去,直接全文邸报刊登。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东西丢出来,根本就不可能风平浪静。尤其是各省的督抚、三司、各府的主官,直接就疯掉了,奏章跟雪片一般的往京师来。这些官员,基本都一个论调,这样搞,那还不乱了套?搞什么预算啊?这玩意不行的啊,这么搞,地方上的咨议局就是官府了,还要各级官府作甚?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京师和各省之间掀起了一场剧烈的风暴,争吵是不可避免的。京师的官员,对这个东西举手欢迎啊。首先他们的俸禄提高了,其次是手里的权利大了,对地方督抚的拿捏又多了一个手段,当然要争取这个利益。

    也不是京官都这个态度,御史就不太答应,他们怎么能跟锦衣卫和东厂合作互动呢?那不是搞笑么?这样做,还要御史做啥?事情都让特务去做好了,御史言官的颜面往哪放?被人跟锦衣卫和东厂相提并论,那不是读书人的耻辱么?绝对不干!

    反正就是吵架,掀起了一场全国性的争论,文官集团站在各自的立场和利益上,各说各自的道理。反对的,赞成的,都有自己的道理。但是有一点很特殊,跟以前不一样,那就是没有互相攻讦。就是针对这个东西来发表自己的态度,没有变成党争。

    这个现象在过去是很难想象的,文臣之间的斗争,从来都不会说那么干净的。互相揭老底的事情,大家都没少做。但是这一次。居然意外的没有发展出这么一个局面。实在是很稀罕的事情,不像是文官之间的斗争传统。

    这个时候。就看出廷推制度改革的好处来了,大家都不肯把人往死里得罪。你要文官之间没有党,那也不现实。但是在这个制度之下,文官之间的斗争。被无形的力量约束了。只要从基层干上来的官员,都有机会成为京官,最终入阁。

    这个时候,在争论的时候,大家就变得异常谨慎,不肯把话说的太狠毒。尤其这个事情还牵扯到陈燮,你要是把他惹毛了,那真是乐子大了。全国的官员的争论,这是大明朝极为罕见的事情。这可不是什么大礼之争。

    那么这个时候,始作俑者陈燮在干啥呢?他其实也没闲着,在农庄没呆上几天。就带着几个部下去了天津,这里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铁路的工程测量工作的启动。

    铁路在辽东开启了一个新的时代,在辽东的地盘上,铁路已经修到了山海关。一套行之有效的工程策划和成熟的团队,这是大明最宝贵的财富之一。朱由检在陈燮的鼓动下。同意了铁路的修建计划,并且在全国范围内。大肆宣传这一划时代的格物壮举。

    陈燮特意来到天津,看看勘测队的成员们。他们都是一些年轻人,从最基础的数学学起,在实践中不断的锤炼自身,最终掌握了一套属于大明的铁路修建的技术。这种完全用一些比较落后的工具,在大明这个近代文明荒芜之地,打造出来的团队,他们的付出根本就超出所有人的想象。这些人的待遇固然都很高,但是他们并不是很在意待遇,因为也没多少时间去花天酒地的享受。他们战场,在一条一条的河流,一道一道山梁,不断的走过,不断的征服。

    所以陈燮在面对这些年轻人的时候,没有先说什么废话,而是一个一个的拥抱过去。这些年轻人,都是从登州的新式学堂里走出来的毕业生。百十人的团队,陈燮一个都没放过,全部都抱了一下之后,这才站在一个土坡上,双手叉腰看着大家。

    “我心里啊,总有一个秘密,谁都不告诉。今天,我要告诉你们,一定要让你们知道,这个时代什么人才算是时代的骄子?不是朝廷上的高官,也不是士绅巨贾,是你们!在我的心目中,只有你们,才配的上时代骄子这个称谓。今天在这里,我请大家放心,这条铁路修好之后,如果你们之中的谁不愿意留在大明腹地,那就留在辽东,或者去南洋。因为在这两个地方,你们才能得到应有的待遇。说实话,我很惭愧,还没有让这个国家认识到,你们是这个国家最高贵的一群人,是这个国家最宝贵的财富。”陈燮的话,说的异常动情,眼泪在眼眶里盘旋,最终没能控制住,因为看见一张张年轻的脸上,满是风霜。

    陈燮很清楚,这些年轻人不过是把修铁路,当成了一份职业来看待。他们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对于这个时代的重要性。所以,陈燮要告诉他们,不管别人怎么看,自己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一定要让大家知道。

    现场的百余人,因为这番话,蹲在地方痛苦者过半,剩下的一半,也都默默的低头流泪。这份工作的艰苦,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谁都无法理解他们的时候,一个这个国家这个时代伟大的人物,站在大家的面前,告诉大家,我理解你们,理解你们的伟大和重要性。

    这里的每个人,其实对于自身的待遇都很满足,辽东方面对他们的家人都很照顾。给于他们超出常人的社会地位,甚至在官员的面前,他们都是有身份的人,不用行什么跪拜礼。他们不是匠户,他们不是低贱的职业者,在辽东他们有一个新的称谓:格物家。

    格物家这个新的称谓,无疑出自陈燮的手笔,这个职业在辽东,社会地位等同于有功名的秀才。其他地方认不认账,陈燮根本就不管,这次回去就给朱由检上奏,要求确定格物家的称谓和级别。搞出一个等级制度来,一共按照五星来区分,最高的五星格物家,相当于同进士的待遇。这个事情,不管谁来阻挡,陈燮都不会做任何的妥协。

    得到陈燮激励的年轻人们,浑身干劲的投入到工作之中,从山海关到天津的铁路,修好之后将发挥巨大的作用。到时候,整个大明就像一个人多了一条大动脉。这条铁路,现在的利益还没有显示出来,将来得到显示之后,整个大明的商人都会为之疯狂的。

    实际上现在的大明,工匠这个职业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过去是一个低贱的职业,现在匠户制度已经名存实亡,有手艺的工匠,在民间的地位和待遇,都得到了相当的提高。新式的学堂,在山东和辽东,更是民间子弟的首选。

    陈燮很努力的在改变的东西,现在慢慢的迎来了春天。从天津一路陪着年轻人们工作,在野外呆了整一个月,陈燮才算是被一道圣旨拎了回去。官员之间的大争议,最终没有一个明确的结果,但是很多问题都被大家提了出来,到了一个修改并妥协的时候了。

    回到京师的陈燮,整个人看着黑瘦了很多,被朱由检叫进皇宫后,见面之时朱由检便叹息道:“思华啊,你真是,一刻都闲不下来。”陈燮笑的极为淡然道:“陛下,臣想做的事情很多,没有多少闲工夫斗嘴皮。既然他们要吵,那就吵个够,嘴巴是无法解决任何问题的,苏秦、张仪,也没有用嘴来解决任何问题。他们真正要解决问题的时候,还是要去做的。”

    朱由检笑道:“朕知道,你说过的,空谈误国,实干兴邦。说说,最近你都忙什么。”

    陈燮稍稍沉吟,随后颇为动情的说起最近的生活,在野外,餐风露宿,一路艰辛,从天津到山海关,越过一条条河,翻过一座座山。跟着一群年轻人一起,吃住都在野外。说道一个年轻人,因为被蛇咬了,差点死掉的时候,陈燮哽咽了。

    “陛下,这些年轻人,他们做的一切,世间默默无闻。将来中原的大地上,飞驰的火车所到的地方,都有他们留下的痕迹。铁路是什么?按照臣对医术的理解,铁路对于国家而言,就是人体内的血管。没有铁路,血管运河这样的血管就很难满足人体健康的要求,有了铁路,就具备了大明腾飞的基础,大明的工业化一旦来临,工商业的发展到了一个程度,很自然的就能带动农业生产的发展。到时候,最多三五十年,大明就能做到免掉农业税。单单依靠商业税、海关税收,就能满足国家的用度。”

    朱由检再次被陈燮描绘的景象打动了,不由自主的叹息一声道:“朕大概是看不到那一天了。”这么一说,就把预算的事情暂时丢一边了。陈燮听了他的话,笑道:“陛下,就算看不到那一天,我想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您一定是自豪的,可以昂着头,去见天上大明的列祖列宗了。因为,大明未来的万世一系由您奠基。”(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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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崛起介绍:
时空旅行者的明末生涯,故事从天启七年末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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