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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半包白沙作品集     三国秦皇txt下载     三国秦皇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八十章 触动逆鳞

    锦衣少年气得全身发抖,年少气盛的他何曾受到过如此的逼迫,在学宫之中谁又不给自己三分薄面,加上自己家中虽是商贾之家,可在幽州这三分地上面,没有谁会在明面上歧视商人,毕竟天下最大的商家就有秦家。

    面对徐庶的咄咄逼人,锦衣少年竟然方寸大乱,失去了狂妄的姿态。

    所有的人都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对锦衣少年却是没有丝毫同情,充满了笑意,就连秦峰多对这少年失望了,敢仗势欺人却也应该有三分能力才行,果真是无才无德又无知的后辈。

    “公子莫不是不屑与徐庶之流言谈,不屑指教在下?”

    徐庶继续打击,却没有丝毫放过他的意思。

    周围的人也都开始起哄,平常时这种场面可没机会见到的,锦衣公子肆意妄为,早就让众人看不惯,若不是他还没有胆大到包天,估计学宫的人都没不能容得下他。

    “就是啊,上啊!”

    “你不是厉害吗,战胜他啊!”

    “你不是自比夫子吗?”

    吵吵嚷嚷的场面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围成了一大片。

    站在人群中的锦衣少年很喜欢这种受人瞩目的感觉,可是今天他不喜欢,甚至厌恶不已,似乎他看到的眼神只有无尽的鄙视,不屑神色。

    大怒时色的他顿时感受到心中一股邪气冒起,对这种人嘶声力竭的吼道:“滚开,都滚开!”

    可是他的嘶吼并没有见到什么效果,反而激起了许多人的反弹,对着他此起彼伏的打击越来越多,徐庶站在他的对面平静的看着少年,他知道自己的目的要达到了。

    可就在这时,少年突然拔剑而起,对着徐庶杀将了过去。

    明晃晃的剑直取徐庶的胸膛,脸上变得狰狞扭曲,大吼道:“你去死吧!”

    突然出现的场面,让所有人始料未及,惊慌失措的人群一下子炸开,可是却没有四散而逃,都紧紧盯着暴走的锦衣少年,要知道学宫之中配君子剑,可不是为了好勇斗狠的。

    此时锦衣少年敢拔剑杀人,那到时候就算他有人依仗都无济于事,说不定还有可能闹到道主那儿,甚至秦王都有可能知道,秦王的手段所有的人都畏之如虎。

    当初有人在学宫怒而拔剑,但是最后却惨败,甚至为此付出了一臂,最让人诧异的是,那个年轻人还是白家的子弟,白家在幽州的存在令人望而却步,说它是由州第一家也不为过。

    可是秦王冷面铁腕之下谁都不敢求情,甚至连白家家主自己都认为应该杀之,不过秦王有言在先,法令面前人人一样,谁都不能违抗。

    而那白家儿郎的一臂却是叫白家第一人白挣亲手砍下的,白挣自己请命而为,秦王恩准。

    自那之后,学宫之中妄动刀兵者杀无赦几乎成了人人畏惧的规则,没想到时隔多年竟然再次出现了眼前的这一幕,不少人都已经在为锦衣少年默默悲哀。

    不敢更多的人却在为徐庶担忧,徐庶来到学宫的时间不算太久,可是他的学识却令许多的人敬服,甚至不少人常常与之促膝交谈,引为知己。

    徐庶交友之广可见一般,最让人惊讶的是,许多学子看不起的其余三宫之中也都有徐庶的好友,他并没有与常人一样看不起其余三宫,甚至放出过豪言,他们将来必定会成为幽州的柱石。

    锦衣少年的一剑,并没有让徐庶血溅五步。

    如此稀松平常的剑术怎能伤得了曾经是游侠的徐庶,相反他对锦衣少年拔剑杀来十分高兴,只见徐庶身子一侧,双手诡异的顺手一带就将暴怒不已的少年侧翻在地,速度之快令人乍舌。

    本以为徐庶有大难的学子们见到这模样,纷纷大声喝彩,他们没有想到学识惊人的徐庶竟然还有如此的功夫,明晃晃的剑插在地上,锦衣少年狼狈扑倒了出去,说巧不巧正好倒在了秦峰等人的身边。

    周围喝声如潮,声势不凡。

    秦峰身边的蔡琰本来在锦衣少年怒而拔剑的时候惊呼出口,他也没有预料到锦衣少年竟然会在如此状况下拔剑相向,不忍见到秦峰故人血溅学宫,闭上了美目。

    可是,想象中的事情并没有出现,她只听到了众人的喝彩,连忙睁开眼睛一看,才发现徐庶完好无损的站在原地,倒是锦衣少年倒在了地上。

    美目奕奕的看着秦峰,秦峰自然知道蔡琰是什么意思,不由说道:“徐庶本是游侠,剑术不凡,面对这样的纨绔子弟,怎能受伤?”

    闻言的蔡琰暗道自己居然忘记了徐庶的出生,红着俏脸点点头,不过他对这倒地的锦衣少年很是不舒服,皱眉看着倒在身边的人。

    “这人好斯无礼,竟然敢在学宫拔剑,而且还是对着自己的同窗,实在讨厌,不知道是怎么混到学宫之中的。”蔡琰是真的生气了,秦峰带她来是向蔡邕提亲的,可是竟然差点因为这无知纨绔见了血,很不祥的征兆。

    秦峰知道蔡琰为什么生气,不过对这些纨绔子弟他是在提不起什么兴趣,不是一个等级的存在,自然视之如蝼蚁,不会怎么在意,要是真因此而生气,到显得他这位秦王无容人之量了。

    正要拉着蔡琰离开,本来他是要见徐庶的,不过因为此事他倒是要看看徐庶的事情学宫之中会怎么处理,毕竟将来这里可是他的底蕴所在,不容有任何闪失。

    没想到,倒地的锦衣少年听着周围人的窃笑,鄙视,丢脸到了极致,心中的邪火已经要将他吞噬,又陡然听到一个悦耳少女的鄙视之词。

    自然感觉到了难以抑制,拍地而起的他怒目瞪着蔡琰,更加拔起了自己的剑,怒极大吼道:“哪里来的该死娘们儿、泼妇,给本少爷站住!”

    可是看到蔡琰的惊世容颜的时候,锦衣少年竟然呆滞了,他见过美丽的女人,更加玩过不少,可是像蔡琰这般温润如水的女子,顿时惊为天人,甚至忘记了自己正在发怒。

    更是丝毫没有注意到典韦等人差点拔剑将他击杀,要知道典韦等人身负保护秦峰的重任,任何有威胁道秦峰的存在,他们都会事前抹杀,更何况他竟然是明目张胆在秦王面前拔剑,胆大包天!

    要不是秦峰制止,估计呆滞的锦衣少年已经失去了项上人头,可是他本人却还不知道,因为满脑怒火的他脑子中竟然是如何将这美人儿带回家,就连徐庶的侮辱都忘记了。

    不过秦峰虽然制止住了典韦等人,可是他的眼中却是冰寒一片,冷厉的眸子瞬间锁定了那锦衣少年,原本他是不想插手此事的,可是这无知之徒竟然胆敢冒犯蔡琰,实在不可饶恕!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蔡琰便是他的逆鳞,当初因为秦家,蔡琰流离辗转,年方少时便受尽了苦难折磨,秦峰一直觉得很亏欠,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对蔡琰百般宠爱,没有任何重言。

    可是现在就在自己眼前,就在此刻这纨绔的少年竟然侮辱了蔡琰!

    空气瞬间为之一肃,秦峰身上不自觉杀气四溢,全部聚集到了锦衣少年身上,他真的很想将之碎尸万段,似乎感受到秦峰肆无忌惮的杀气,蔡琰连忙抓着秦峰。

    她知道秦峰是因为自己而发怒的,锦衣少年的侮辱的确让蔡琰感受到难以抑制的气愤,任何一位豆蔻少女都容忍不了别人如此的侮辱。

    可是蔡琰更知道,要是秦峰就此而动手的话那本来的计划可能会受挫,蔡琰不想因为自己干预到秦峰的大事之中,尽管她是真的气急了。

    再者说,这要是传了出去,因为自己秦王在学宫与一纨绔子弟争风吃醋,这对秦峰的名声绝对是不小的打击,蔡琰不想这样,所以此时他不希望秦峰因为自己大张旗鼓。

    不过秦峰眼中的厉芒却更甚,因为他看见锦衣少年眼中的淫秽,这让秦峰完全不能自己了,蔡琰任何人都不能染指,就连想法都不能有,对他们而言蔡琰应该是高高在上的,是不能被亵渎的。

    蔡琰拉着秦峰想要离开,因为她知道这少年因为徐庶已经失去了理智,她不想再为秦峰招惹麻烦,面无表情的秦峰没有制止蔡琰,因为他知道蔡琰的一片苦心。

    就在这时,周围的学子也很疑惑不知道秦峰一行人是什么身份,不过看到身后典韦等人雄武的身姿就猜到了一些,那腰间的跨刀显示着他们绝对不是好惹的,倒是徐庶看到秦峰等人后眼中神色一闪而过。

    就凭那还没说话的青年身上的尊贵气势,绝对不是一般人,再说无论是身边的那位绝世美人,还是身后那铁塔一样护卫,都让徐庶眼亮,凭着自己的机智聪明很快便联想到了青年的身份,幽州之主秦王峰。

    虽然猜到了许多,可徐庶并没有立即认出来,因为秦峰既然低调进学宫,又正好看到了这一幕,想必一定知道些什么,神秘的笑了笑,徐庶决定看戏,因为他知道有人会作死。

    果然,只见那锦衣少年正要上前一步,却被护卫难住,秦峰冷厉的眸子让锦衣少年发寒,后来更是一声怒喝:“滚!”便准备与蔡琰离开。

第二百八十一章 学宫中的渣滓

    被秦峰呵斥一声之后,锦衣公子竟然忘却了秦峰冷里的眸光带给他的恐惧,没有人这样呵斥过自己,可是今天,就是今天,竟然有人三番五次的欺辱自己。

    转身阴婺的瞥了眼徐庶,又盯着秦峰,他竟然笑了。

    “好,好,真的很好,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居然有人忘记了本公子的威名,既然这样,那我就让你们看看,在学宫之中,你们有何资格与我争锋!我要将你们······”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似乎打在所有人的心间,众学子不由的看向锦衣公子。

    只见此时锦衣公子同样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竟然有人当众扇自己耳光,如此明目张胆的侮辱自己,双手按在自己的脸上,瞪着秦峰。

    “真是聒噪!”

    秦峰拍了拍自己的双手,神色很不耐烦。

    此人实在无知到极点,他已经没有兴趣与之沾惹,适才的怒气也消失了,没有必要与这种小角色揪扯不休,一巴掌之后秦峰果然感觉舒服多了。

    摇了摇头,带着蔡琰与一众护卫准备离开。

    锦衣公子眼睁睁地看着秦峰等人离开,竟然不敢再上前,耳中却传来秦峰冷里的声音。

    “如果你有什么靠山,就快点找来,我要不了多久就要离开学宫,没时间和你这种人浪费。”

    充满戏虐的声音中,锦衣少年终于反映了过来,可是秦峰等人已经离开,满脸愤怒至扭曲的锦衣少年终于爆发了,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嗷嗷乱叫。

    可就在这时,他竟然又听到对自己的不懈与侮辱。

    “无知的人啊,哎!”

    锦衣少年双眼赤红,猛地转身看着说话的人。

    却正是徐庶一脸不屑,摇着头看着他,而周围的人同样看着他,眼中的神色直接差点叫锦衣公子崩溃,怒极暴走的他发髻突然崩断,满头的发丝乱舞,狼狈不已。

    只不过徐庶嗤笑一声,就要离开,目的差不多达到了,他相信会有人找上自己,但事后一切都迎刃而解,再加上秦王也对此事上心,不用多说什么就可以猜测得到。

    而众人见状,也都纷纷准备离开。

    “站住!”

    突然,一声暴喝传来,令众人一颤。

    而就在这个时候,秦峰一行人也遇到了前来接驾的郑玄和蔡邕。

    秦峰身后的蔡琰见到父亲的时候,见到父亲疑惑的眼神,又订了眼秦峰之后,双腮绯红,很不好意思。不过郑玄在一旁,蔡邕也没有多言其他,倒是郑玄有些笑意。

    “主公前来,我等来迟,还请主公勿罪。”

    秦峰哈哈一笑道:“郑师说笑了,倒是要老师来迎接学生,是峰的不是了。”

    蔡邕看着郑玄师徒的说笑,突然感觉这是两只狐狸的角逐,谁都不是省油的灯,想到这里蔡邕心中便有些戚戚然,又看着自己的女儿,蔡邕更觉得无力了。

    “好了,都进去吧,主公北征刚回来,幽州诸事繁忙,怎么会有时间来学宫?”

    郑玄领路在前,说笑道。

    蔡琰已经回到了父亲的身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只不过秦峰看得清晰,蔡琰小脸通红,不时的看着自己,应该不会是什么坏事。

    “老师,你是怪罪我看你来晚了吗?”秦峰对着郑玄如是说道。

    郑玄一愣,摇摇头,说实话现在的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的这个得意学生,他也知道他们的关系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师生和谐,因为秦峰是天生的帝王,而帝王是绝对不会容忍一些事情的,就像他做的。

    “不,这里是你的,看不看我倒是其次,不过我想你这次来还带着小昭姬,应该不会是没什么事就来看看吧。”

    郑玄结束了师徒之间的打哑谜,看着蔡琰笑着说道。

    秦峰其实也不想揪扯这些,他实在不喜欢和自己的启蒙恩师做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对郑玄转变话题微微一笑,不过要是没有适才见到的那一幕或许他的心情会好些,可现在他没有。

    回首面对蔡琰期待的双眼,秦峰会心的笑笑。

    “其实,其实我是来向蔡伯父提亲的。”

    终于,秦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不管怎样,也不管他遇到了什么事情,这次来的目的就是来向蔡邕提亲的,他不想再辜负蔡琰的殷殷等待。

    秦峰的话一出口,就让郑玄呆滞了,倒是蔡邕没什么神色变化,显然他已经知道了,再看看蔡琰的娇羞模样,自是不言而喻。

    “子风,你这是······”

    秦峰笑了。

    “老师,昭姬这么多年无怨无悔,我已经辜负她许多了,她也因我受尽了苦难,现在幽州已定,我应该实现我当初的承诺了。”

    蔡邕只是黑着脸,他确实已经知道了,不过很明显秦峰打了他一个猝不及防。

    倒是郑玄似笑非笑看着蔡邕,方才他在蔡邕手里没见着好,现在轮到蔡邕吃瘪,他很欣喜见到,于是连忙说道:“没错,昭姬是个好孩子,你可别辜负了她的一片痴心啊。”

    同时眼神得意的挑衅了一下蔡邕,只不过蔡邕的心思明显没有放在他这里,叫郑玄感到没什么意思。

    秦峰眼睛紧紧盯着蔡邕,同时也有些紧张,这种感觉比他第一次带兵打仗还受折磨,虽然早就有婚约在身,可是到了这个时候,秦峰难免有些不自然。

    “子风,你父亲他们?”

    蔡邕对着秦峰说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在秦峰的父母可都在江东,这婚事如何处理才是关键,就算秦峰贵为秦王蔡邕都不会委屈了自己的女儿。

    嫁女莫入帝王家,一入侯门深似海,蔡邕从来就没想过让蔡琰嫁入帝王之家,他虽然为官不大,但是对其中的一些事情还是清楚的。

    要不是当初与秦家定亲在前,蔡琰又对秦峰死心塌地,蔡邕就算毁去自己的声明都在所不惜,帝王之家太过龌龊,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秦峰脸色一变,其实他也知道他的父母应该出席的,可是远在江东确实不太好办,可又看到蔡琰楚楚可怜的模样,不过蔡邕的样子很明显,他是绝计不会委屈蔡琰的。

    “蔡伯父,我会安排的。”

    蔡邕这才好一些,勉强一笑道:“好,那这件事情我算答应了,等秦公到来之时我们再细谈吧,现在我要去看书了,没时间耗着。”

    说吧,转身进去向藏书阁。

    留下无可奈何的三人,郑玄也被人叫走了,说有事要开,不过走的时候很匆忙,秦峰都看在眼中,也猜测到了一些事情,冷厉的眸子中光芒一闪而逝。

    随后,恢复温润,与蔡琰二人相视一眼都笑了,蔡琰很满足,这么多年的等待终于开花结果,一想到这里蔡琰眼中就留下行行清泪。

    “谢谢你,峰哥哥。”

    四周无人,蔡琰慢慢靠在秦峰怀中,秦峰伸手拂去蔡琰的清泪。

    “昭姬,这些年真的苦了你了。”

    蔡琰无声凝噎,多年的等待,值了。

    没过一会儿,典韦求见,在秦峰耳边叙述一阵。

    蔡琰见状,知道秦峰有什么事情要做,了然之后,便对着秦峰告别,今天秦峰所做的一切都叫她感动,而懂事的她更知道男人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什么事,尤其是一个合格的王者。

    “恶来,送昭姬回去。”

    典韦犹豫了一下,他是秦峰的亲军护卫,本不该离开秦峰身边,可是秦峰有令,他也无计可施。

    秦峰眼神一横,典韦只得尊令行事,留下部分亲军护卫秦峰,在幽州,尤其是在学宫他也不相信有人胆敢冒犯秦王的威严,除非是不想活了。

    等蔡琰离开之后,秦峰微笑的脸一下子冷了,对着左右道:“怎么样了?”

    “主公,徐庶没事,那锦衣公子是幽州大户李家的嫡系子弟,商人世家,对幽州有很大贡献,曾经为主公军队捐献钱粮数万,他的伯父很有学识,现在西京学宫任监院之职。”

    秦峰点点头,随后带着护卫而去。

    而在同一时间,徐庶转身看着来人,只见同样粗布麻衣的学监步步生风,一张脸黑得像锅底一样,面无表情。

    学子们见状都浑身一抖,他们知道这个人就是锦衣少年肆无忌惮的依靠,而这个人在学宫有着不俗的权力,而其身后还有着庞大的世家支撑着。

    “是谁方才在这里扰乱学宫秩序?”

    来人冰冷着声音,冷眼不断地在学子们身上扫过,停留在锦衣少年身上,最后顿在了徐庶身上。

    徐庶是不久前才来到学宫的,这个人让他很不舒服,可是西京学宫求学是没有界限的,谁都不能阻止,他也不能,所以徐庶很自然的就进驻了学宫。

    而且不可思议的是他竟然能很快于几乎所有的学子打成一片,就连学宫中的几大道主都是一样,郑玄还曾经评价他是万里之才,使得徐庶一夜成名西京学宫。

    所以他并不想招惹此人,可是现在看着自己的侄儿,他知道躲不掉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从一开始就对徐庶很不感冒,似乎他们之间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而且是不好的事情。

    而对于自己的这个侄子,他也恨铁不成钢,却又无可奈何。

    徐庶冷眼一笑,该来的人终于出现了。

第二百八十二章 秦王到

    无视学监冷漠的神色,徐庶站了出来。

    “的确如此,不但如此,还有人动了剑。”

    学监神色一紧,因为他看到了自己侄子手中的剑,不用多说,又是这家伙在给自己找事,而且这一次似乎还不是一般的事,学监脑袋有点痛。

    不过他可不会就这么让一位初来乍到的学子牵着鼻子走,无视徐庶的话,径直走到锦衣少年的身边,冷冷瞥了一眼,冷哼道:“还不快起开,要丢人现眼到什么时候?”

    锦衣少年连忙起身,面对自己的这位靠山,其实他也很虚,别看这是他耀武扬威的资本其实他比任何人都不愿意真的看到这位叔父,可是此时锦衣少年从来没有感觉过他叔父也会有这么可爱的时候。

    在他最无助悲催的时候,他的叔父像救苦救难的圣人一样降临了,锦衣少年起开阴狠地盯着徐庶,归根到底今天他受到的一切侮辱都是因为这个外来的乡巴佬所害,现在叔父来了,他一定要让徐庶尝尝得罪他的后果。

    “叔父,就是这个竖子,在学宫中口出狂言,妄论天下之势,最后侄儿与之争论不敌侄儿,竟然因为嫉恨想要报复侄儿,要不是侄儿平常勤加练剑有得几分本事,就要被这暴徒所伤了,请叔父一定要为侄儿做主啊。”

    锦衣少年颠倒黑白,无耻之极的将发生的事情白的说成黑的,令无数学子不齿,可是这家伙的表演实在是闻着伤心,见者落泪,要不是众人都亲眼看着事情的发生,说不定还真会被这厮欺骗。

    学监脸上抽搐了一下,说实话所有的事情他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得到经过,可是他更是被自家侄子这份编故事的能力惊讶了,红口白牙,说得一嘴谎话却能面不改色,甚至声泪俱下令人信服。

    虽说别的本事没有,可这门手艺却是许多人学都学不到的。

    李学监冷眼一下子定在徐庶身上,不过瞬间却眉头皱起,感到有些许不妙。

    相比于锦衣少年,徐庶的淡定实在太不同凡响了,要知道学监在学宫之中也算得上位高权重了,一般人谁不怕,否则锦衣少年也不会因此逍遥学宫无所顾忌了。

    不过此时李学监也不能后退,紧紧盯着徐庶,一字一句道:“徐庶,他说的是否属实?”

    他要以自己的身份压迫徐庶,令徐庶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

    可是,面对李学监所谓的威压,徐庶视若无睹,慢慢走到李学监身边,平淡却似乎有着蔑视,缓声说道:“李学监何必多言,这件事情的经过不只是我一个人知道,再者说我是主事人,怎么能为自己辩解呢,您说是也不是?”

    李学监本以为徐庶即使不会受到自己的恐吓,也不敢反抗不是,可现在徐庶不但不为所动,甚至强有力的反击,让自己一拳打空,憋屈至极。

    徐庶的言外之意很明显,他身为学监应该早就知道此事的经过,就算不知道,也不用问他徐庶,周遭这么多人都知道怎么回事,他不必为自己辩解什么。

    李学监神色变换,他突然感觉这家伙似乎是颗钉子户,怎么碰都不对。

    “叔父,你怕什么,直接把这厮开除学宫不就行了,在这里唧唧歪歪干······”

    凝眉想着怎么才能使这家伙屈服,可没想到身后的侄子却像白痴一样如此口出狂言,李学监怒极转身,一个耳光就扇了过去,同时怒喝道:“你给老夫住嘴!”

    锦衣公子被一把掌打懵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叔父会这样打自己。

    李学监不再管无知的侄子,冷眼狠狠扫过周遭的学子,眼中带着警告与威胁,他知道学术交友甚广,周围一定有他的好友,这个时候对自己很不利。

    在学宫之中他也笼络了许多人,不过却不敢明目张胆,因为这所学宫是秦王的,谁敢在老虎嘴中夺食,那必定死无葬身之地,他每日也是小心翼翼的。

    周围的学子被李学监这么一看,都感觉心中一紧。

    很多人都不自觉低下了头,他们畏惧李学监的权威,不敢与之作对,不过徐庶在看到李学监所为之事的时候皱眉不已,他虽然知道李学监在学宫很厉害,可没想到这么多学子几乎所有的人都对他如此畏惧。

    环顾了自己的几位好友,好在他们对李学监冷目相对,丝毫不为所动,否则徐庶可就真的独木难支了,好不容易不下的棋就毁于一旦,到时候秦王对自己有什么印象就不知道了。

    李学监点点头,这么多学子都已经屈服,就这几个黄口小儿,他不信自己还拿不下,更何况这里面还有几人在自己手中可是留有把柄的。

    阴阴冷笑的李学监这才觉得自己权威依旧,盯着寥寥几个没有屈服的学子,李学监一一点名。

    “周青,魏建,武易,你们家中无事了?怎么还有时间在这里与一些鱼龙混杂的人一起扰乱学宫秩序,难道圣人眼忠孝礼节你们都忘记了?”

    “呃,对了,还有郑裕,你不是要辍学吗?怎么还在学宫之中,一会儿我就为你打点,保你心想事成离开学宫。”

    这四人都是徐庶的至交好友,他们都很敬服徐庶,为其浩瀚如渊的才学博识折服,力挺徐庶,可是此时四人纷纷脸色大变,惨白不已。

    甚至有些鲁莽的武易作势就要冲过去,被身边三人拉住。

    “你想干什么?在学宫难不成你还想殴打师长?”

    李学监阴测测的笑着,看向徐庶那一张铁青的脸,他感觉少年毕竟是少年,不知天高地厚,被自己小小计策就弄的方寸大乱,亏得自己以前对其还小心翼翼的。

    不过他却是想错了,徐庶不是因为自己会失败,而是因为自己而连累了自己的好友,他更没有想到李学监竟然如此不知廉耻,简直就是学宫的耻辱。

    “四位兄弟,是我连累了你们,徐庶愧对你们啊!”

    面对脸色惨白的四人,徐庶一脸难受,不过他这话一出口就被四人止住。

    “元直,此言谬矣,我等志趣相投,在学宫之中有缘相识便是我等缘分,能有机会助元直一臂之力我等虽死无怨,更何况只是离开这学宫而已,如此乌烟瘴气之地,我早就想离开了。”

    “就是,某早就不想在学宫之中,我的志本是投军效力秦王殿下,为幽州杀敌建功,奈何家中长辈让我进学宫学习,现在出学宫只是因为小人当道,我想家中长辈不会再逼迫与我,到时候幽州军中必会有我武易一席之地,更何况我愿还是燕云骑啊,哈哈哈!”

    武易哈哈大笑,对着李学监所谓的威胁不以为意,只是一开始有些担忧罢了,可是现在他却很高兴,他有一身的好武艺,兵法布阵也学了不少,本就想做那驰骋沙场的将军,只不过为家中长辈所愿才来的学宫,现在解放了。

    周青的话便是他的话,只不过他更加直接,魏建和武易一样,而且他们二人本就相识,曾经约定一起投军,现在正是时候,武易说完之后就一直点头。

    徐庶很高兴有这样的四位好友,肝胆相照,不事权贵。

    不过四人一下子转向了郑裕,他们知道郑裕的事情,可以说郑裕是绝对的寒门子弟,不想他们虽然家中不是什么大世家,却也衣食无忧。

    可是郑裕就不同了,家中老母刚刚去世不久,他本是要辍学的,可是老母临终前让他发誓学成才能归家,否则就算是死都不会认他这个儿子。

    他家中还有糟糠之妻,兢兢业业为他操持着家中杂事,为其尽孝,凭借着为人洗衣等粗活为生,还要为他的衣食操心,可以说他的妻子受尽了苦难,却没有丝毫怨言。

    郑裕老母去世之后,郑裕就再也没有想过辍学之事,相反更加努力认真百倍,就连儒学宫道主郑玄都很欣赏他,说只要他能学成,必会推荐他在幽州为官,荣归故里。

    可现在李学监的话让郑裕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诛心之言啊!李学监这是要毁人家室,灭人前路,所有的人都愤怒不已,尤其是徐庶。

    此时热血的他们才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兄弟可不比他们轻松,他身上担负可是一家的希望,要是李学监这样做了,那就等于绝了郑裕的希望啊。

    “学监这是要威胁我们吗,你还有良心吗,大不了我们不指正李公子便是,何必要这样对待郑裕!”

    徐庶知道他最后会胜利,因为气味是不会容忍李学监的,可是郑裕这样的小人物呢,到时候怎么办,他可不知道自己在秦峰心中的地位很高,只要他开口所有的事情都很简单。

    所以刚直的徐庶决定放弃,就算自己没有机会拉下这些糟粕,秦王也一定会解决的,只是有些许遗憾罢了,不过为了救自己肝胆相照的挚友,别无此法。

    “哦,那你的意思是,你徐庶承认是自己扰乱学宫咯?”

    李学监可不想就这么解决,步步紧逼。

    徐庶怒目相视,他没想到李学监竟然是想把自己赶出学宫,几年武易几人都愤怒不已,他们都决定放过锦衣公子,可是李学监却不愿意放过他们。

    “你······”

    几人指着得意的李学监,却不知道说什么。

    就在这时,一声大喝打断了一切。

    “秦王到!”

第二百八十三章 秦王之怒

    谁都没想到这个时候秦王会到这里,李学监更是脸色狂变,秦王是幽州之主,一般人很少有机会看得到,此时却来到了学宫之中。

    秦王曾经说过,学宫是幽州的重中之重,不容有失。

    前不久秦王才北征归来,在草原上杀敌建功,多少年汉人没有主动出兵攻打草原人了,可是秦王做到了,不少学子们在听到这个消息是无不热血沸腾,恨不得提起三尺长剑跟随秦王出征杀敌。

    武易等人更是满脸通红,据说秦王年龄不大,但他的一生却是一个传奇,从小便是颍川神童,名传天下,还是天下名儒郑玄的弟子,更是秦室皇裔,尊贵无双。

    现在更是天下有名的诸侯王秦王,坐拥幽州现在更是拿下了半个并州,万民敬服,不知道多少年轻才俊为之折腰,幽州也被治理得井井有条,百姓们脸上常布笑容。

    而且为人仁义无边,解救了冀州不知道多少难民生存,为他们着想好了一切,甚至都没有多少流民饿死的,这可以说是奇迹,百姓们哪个不称赞秦王仁德。

    徐庶一听到秦王到的话,就乐了,看样子秦王已经丝毫容不下这些渣滓了,不然也不会立即就到这里来,徐庶可不相信西京学宫的一切秦王会不知道,这可是秦王亲言的重中之重。

    果然,秦峰冷着一张脸在气势汹汹的护卫簇拥下迎面而来。

    只见李学监神色三变,随即换上了一张媚笑的脸迎了上去,不想却被护卫们当在外边,一张媚脸顿时不知道该怎么放,立在了当场。

    别看李学监在学宫之中耀武扬威,似乎厉害非凡,可是面对秦王的时候,他只是万千蝼蚁中一只稍微大点的罢了,秦峰一看到锦衣少年和这学监站在一起就了然了。

    又看到徐庶和另外四人算是一伙,其余学子又站在一边,泾渭分明。

    秦峰的眉头皱起来就没有松下过,一时间谁也摸不清秦王的心思,李学监呐呐地站在一边,最后终于鼓起勇气对着秦峰说道:“李扬见过秦王,西京学宫欢迎秦王前来指导。”

    可是秦峰根本就没有看他一眼,就连他说的话秦峰都感觉十分不舒服,小小的学监竟然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学宫之主,看样子西京学宫已经到了不得不救得时候了,而自己的恩师似乎对学宫管理并不怎么在行,学宫在他的心中何等重要,可是对于恩师的种种做法,秦峰已经很不满意了。

    所以,这次学宫之事不仅仅是对其中渣滓的警告与清除,更多的是提醒一下恩师,事情过了到时候就不知道怎么说话了,有些事情适可而止的好,过犹不及便会损害他们之间几近崩溃的情谊,秦峰兵并不愿意这样做。

    秦峰冷眼盯着李学监,淡淡道:“什么时候是个人就可以代替学宫说话了,还真的以为学宫是自家开的不成?”

    轰!

    一瞬间李学监似乎经受了五雷轰顶之灾,秦王的话直接压迫在他的心间,刀削般的目光让李学监瞬间湿了后背,唯唯诺诺地站在边上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

    秦峰鄙夷的看着李学监,这个跳蚤实在跳的太欢了,学宫之中被其搅得乌烟瘴气,秦峰是知道的,尤其是这些个自以为是的有功家族,以为幽州没了他们就不转了吗?

    “秦,秦王,属下绝无此意,西京学宫的一切都是秦王的,幽州的一切都是秦王的,将来天下都会是秦王的,属下绝非是以此自居啊,秦王明鉴。”

    面对秦峰,幽州很少有人可以镇定自若,这个少年大王可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的,铁血的手段,冷厉的作风几乎完全继承了当年秦人的风格。

    李学监吓得秫秫发抖,终于想起来为自己辩解,性格使然的他依旧在保小命的时候都不会忘记溜须拍马,可是秦峰却看都不看他一眼了。

    径直走到徐庶面前,这是冰封的冷面才缓缓散开,笑道:“元直,多年不见,你依旧这么风流倜傥啊,对了还有这么几位肝胆相照的至交好友,不愧是侠义的单福,让我想念得紧啊,哈哈哈。”

    “徐庶见过王上,劳得王上挂念,徐庶荣幸之至,不能早日觐见王上,是徐庶之过也!”

    面对秦王的调笑,徐庶显得有些局促,毕竟当初能和秦峰相交自若,那只是因为彼时的秦峰也仅仅只是一个读书人罢了,多了的就是名声而已,徐庶并不以为多么了得。

    可是此时的秦峰却是天下诸侯王,王的威严让叙述不得不正视自己的态度,因为这是他徐庶的气节,不过其余的人看到秦王和徐庶明显相识,都不禁对他刮目相看,甚至不少的人眼中那份灼热几乎沸腾。

    高高早上的秦王竟然和他们的同窗如此熟悉,甚至还会彼此打笑,徐庶身边的四人更是激动地面红耳赤,而威武的秦王刚才更是对他们刮目相看,让这几位年轻的学子有些云中雾里的飘忽感。

    几家欢喜几家愁,在场的学子很多人都悔恨不已,恨自己适才不站在徐庶的一边,悔之不及,尤其是看到徐庶身边四人受到秦王赞许的时候,眼中充满了嫉妒。

    不过相比于他们的悔恨,李家叔侄全都面色惨白,胜之百倍不止,两人额上已经满头大汗,尤其是李学监,刚刚秦王对他的印象可是相当的不好,现在又与徐庶如此要好,可自己方才还在打压徐庶以及身边的四人。

    秦王一问便知所有的事情,到时候他们叔侄唯有死路一条,一念至此李学监额上大汗挥如雨下。

    而其身边的锦衣公子更是不堪,眼中充满恐惧,因为他发现所谓的秦王竟然就是自己刚刚见过的人,还是得罪过自己,呵斥过自己的人啊。

    这时他真想悲呼苍天不公,为什么悲剧的事情这一天全齐了。

    徐庶的戏耍让他丢尽脸面,秦王身边的美丽女子对他不屑一顾,秦王更是当众呵斥,而最后徐庶竟然还是秦王旧识,现在他才发现他今天得罪的全是巨无霸,锦衣公子陡然想起,似乎今天出门忘记看黄历了。

    李家叔侄的悲剧才刚刚开始,谁都不会有人想到这个时候居然会有史上最愚蠢的傻瓜,这个时候冒出来充英雄,或许应该说他想引起秦王注意,剑走偏锋的傻瓜。

    只见一个儒学宫的学子纶巾白面,而这个人也就是最先对李家叔侄屈服的人,对着正在和徐庶说话的秦王道:“末学之士见过秦王,小生钟家钟其,原是颍川人士,前来西京学宫求学,初见秦王实乃在下的荣幸!”

    秦峰正和徐庶说得兴起,因为他从叙述的口中知道了鹿门书院封山了,而所谓的卧龙凤雏也都是学成,暂时还没有入世之象,不过凤雏庞统似乎对幽州比较感兴趣,秦峰很高兴,不过正说到卧龙诸葛亮对幽州不是很满意的时候,秦峰皱眉不已,感到些许不舒服。

    毕竟后世这个被传得智乎近妖的惊天之才竟然对幽州视若无睹,秦峰不得不怀疑史书上的记录了,不是他自夸,当今天下众多诸侯王,秦王的幽州绝对是前三之列,而且北方数州之地如果运筹得好的话简直唾手可得。

    天下大乱,不但诸侯尽起,就是那些个有才之士都是跃跃欲试,乱世造英雄豪杰,要论建功立业,有哪个时段比得上这乱世简单。

    可是诸葛亮竟然还看不清这明朗的局势,这不得不使秦峰怀疑诸葛亮究竟有没有那么厉害,可是就在秦峰不爽的时候,竟然有人打搅自己。

    回头一看竟然还是同乡之人,钟其,应该是颍川钟家。

    秦峰尽管猜不透这钟其所有的心思,不过看他的言语之中可以猜测稍许,说实话秦峰对这种人很不喜欢,可是又念及颍川钟家似乎还有几个大才,而钟繇就是其中的最出众者,秦峰对这些人才还是很看中的,尤其是这钟繇。

    似乎感受到了秦王对自己别看了一面,钟其心底很是兴奋。

    “钟繇是你什么人?”秦峰突然问道。

    钟其先是一愣,不知道为什么秦王会问自己名义上的叔父,不过毕竟不是锦衣公子那种草包,钟家的人还是有些才华的,更何况他还是钟家长房嫡子。

    “回秦王,钟繇是我的叔父,不过不是我钟家嫡长房。”

    说完钟其显得志气高昂,似乎他身为长房嫡子很荣幸,秦峰一闻之下就对此人不感冒了,所有些不舒服,可是谁知这家伙不知天高地厚,指着徐庶道:“秦王,此人虽是你的旧识,可是在下却不得不说上一句,徐元直恃才放旷,口出狂言,后来还对李家公子大打出手。实在有辱斯文!”

    秦峰眉头一挑,有些好笑道:“哦,那你说应该怎么处理呢?”

    钟其心底一喜,完全没有看到秦峰的戏愚,还以为这时秦王给的考验,所以高声道:“徐庶以及身边四人都不应该再呆在西京学宫,有辱西京,还请秦王明证。”

    李家叔侄都没有想得到会有人为自己辩解,而且似乎还是秦峰颍川乡党大世族钟家之人,不由的欢喜不已,心中祈祷,相反徐庶身边四人面色一变,有些担忧的看着徐庶,可是他们只看到徐庶淡淡的微笑。

    突然,秦峰神色一变怒喝道:“废物之人也敢论天地之才,妄图旁佐王听,想死不成!”

第二百八十四章 秦王之问

    王者一怒,天地变色。

    秦峰突然的怒火,让所有的人面色大变,惊恐不已,钟其更是一下子被秦王之威压倒在地,匍匐在秦峰脚下,秫秫发抖不止。

    就连徐庶都不知道为什么秦峰会发如此大的怒火,不由在心底暗道难道这就是王者之心,难以预测,不可揣度,突然徐庶感到自己这时候才真正认识到一个真正的,王!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秦峰会因为钟其的话而怒火万丈,周围的学子只感觉到迎面而来的窒息,以及秦峰身后那些个护卫怒目圆瞪,肃杀之气瞬间充斥着中应为的空气。

    “你们都这样认为?一群酸儒愚蠢之徒!”

    秦峰怒哼,看着周遭和钟其一样的屈服过李家叔侄学子,凌厉的眸子让学子们噤若寒蝉,寂静无声,秦王之怒谁也不愿触怒,这个铁血却又年轻的王并不是那么柔和。

    尤其是钟其,首当其冲的他更是深刻的感受到了秦峰的那股子怒火。

    倒是徐庶和身边的四人充满了刺激的感觉,自古士子尊贵,尤其是钟其钟家这等士族子弟,眼高于顶,时常看不起寒门士子,此时的他却躺在秦王的脚下,接受着呵斥。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被呵斥的原因,仅仅只是因为他们五个再平常不过的士子学生,就算他们开始会认为秦王只是因为与徐庶相识,才有一些不同的亲近他们的举动。

    可是公然呵斥几乎所有的儒学宫的学子就让他们呆若木鸡了,这绝对不会只是因为秦王偏袒徐庶,或者说与徐庶有旧才出此言的,看来秦王公正仁德,果然不是虚言。

    或许徐庶猜到了一些,秦王只是借此机会扫清一些阻挡秦王脚步的绊脚石罢了,而他们仅仅是这条路上偶然出现的一股小风,而秦王却借着这点东风,兴起了巨浪。

    李家叔侄却是在也不敢说什么话,钟其的出现是个偶然,不过似乎不但没有起到作用,相反秦王却更加愤怒了,两人跪倒在地一声不吭。

    “康成,你还看不清现状吗?他是秦王,是老秦人的王,是始皇帝的血脉,不是你们可以出碰触的,当年法家的结局你们还想重蹈覆辙吗,商鞅五马分尸,韩非冤死狱中,李斯也不得好死,一个个你们都忘记了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郑玄出现在藏书阁阁窗边上,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人群,而他身后一位儒雅的老者出现,淡淡的说道,不咸不淡,却又有些无奈。

    郑玄没有转身,他知道这是自己的好友,蔡邕。

    “我不知道,他和我想象之中现在相差太大了,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究竟是谁改变了他,他从小我就看出不凡,收他为徒,想要以自己的力量改变他,可是后来还是变了。”

    郑玄兴致索然,有些悲悯殇落。

    蔡邕见到郑玄依旧不愿意正视问题的关键,不由得冷笑一声。

    “好吧,只希望你不要将儒门彻底断绝才是,老秦的皇者可不是你能改变就改变的,他们是铁血的帝王血脉,是传说中的神之一族,你还是想想吧,从今以后,我不再管儒门之事,秦王更是我的女婿!”

    说完,蔡邕不再管其他,留下一个沧桑的背影,坚决的选择。

    “女婿吗?你终究还是赢了,不过不管怎样我是他的老师,一时为师一生为师,别以为就你会这样选择,他的路才刚刚开始,我一定会亲眼看着他,建立一个憾古烁今的伟大皇朝,就算毁灭儒门,毁灭百家传承我都九死无悔。”

    两个当今鸿儒,在不同的角度,一直默默注视着秦峰。

    而此时秦峰却看着眼前的这个钟其,恨不得杀之而后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家伙原本吓得那般狼狈模样,却在刹那之间就像变了个人。

    似乎什么都不怕了,更可笑的是,他似乎将自己看成了一个古之诤臣。

    “王上,徐庶等四人扰乱学宫秩序,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不能因为徐庶是王上旧识就网开一面,置学宫秩序于不顾啊,更何况因为此五人,王上竟然辱斥天下儒门士子,视天下士子于不顾,不尊圣人之道,在下虽然人微言轻,可是见到王上如此之举,实在不能坐视,望王上明断!”

    秦峰都没有想到竟然这厮有胆子在自己面前颠倒黑白,而且还给自己扣这么大一个帽子,好一个视天下士子于不顾,好一个不尊圣人之道。

    秦峰直接被气笑了,真是一张尖牙利嘴啊。

    盯着判若两人的钟其,秦峰摇着头,秦峰一怒之后便明白了这厮打得一手好算盘,亏得自己还是天下神童,自诩不凡,居然差点上了当。

    这厮为了名声竟然不顾自己的性命,置之死地而后生,果真不愧是钟家之人,这么小的年纪就有如此心性,以后不是大能之臣,必是大奸之人。

    可是,秦峰对他的印象实在太差,而其历史上又无甚名气,秦峰自然不会容下此人。

    “说得很好,不过孤王也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秦峰猜得不错,而跪倒在地上的钟其这时才松了一口气,适才灵机一动拼死说出这番话,他自己都没有底,他怕死,很怕很怕,也不想死,可是要是就这么在秦王面前丢了脸,还是在西京学宫,那他以后就生不如死了,就算回到了颍川钟家,他都绝对不会再有地位毕竟嫡长房一脉可不仅他一人,所以他才有此一搏。

    “王上,士子可杀不可辱,学生可否站起身来说话?”

    秦峰眼中冷芒一闪而逝,这人好生不知好歹,秦峰已经将之打下地牢,这样的人实在不可用,就连秦峰身后的护卫都充满了杀气看向钟其,在秦王面前这样的人,他还是第一人。

    可是钟其明显知道这些,他很骄傲,因为天下之大谁不畏惧秦王,可是他在秦王面前张足了脸,一时高兴之下,竟然还没等秦峰准许就站了起来。

    秦峰的脸上瞬间变色,就连其余的士子们,不管是寒门士子,还是世家大族的子弟,甚至就算李家叔侄都充满了不敢置信,钟其实在胆大妄为,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他的后果必将灰暗死寂。

    忍下怒火止住了身后的护卫,也没有怪罪钟其,秦峰缓声道:“好了,孤王可以问了吧?”

    钟其自顾自的拍了拍衣袖,目不转视道:“可以了。”

    狂妄无知,此时的钟其只能这样来形容,徐庶身边的武易魏建几人甚至差点冲上去暴打他一顿,雄才伟略的秦王在前,这厮竟然放浪高傲至此境地,实在该杀。

    “孤王想问的是,何为王?”

    咚!

    何为王?所有的人心底一颤,秦王是王,那什么是王?王是至高无上的,王者一怒,流血漂橹,王者之言,金石可破,王的威严谁敢亵渎!

    秦王一句话就像一声战鼓敲响在所有人的心底。

    秦峰冷厉的一笑,接着道:“而所学的圣人之学,可是教过你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还有,你又是何人,就凭你是钟家之人就能代表得了西京学宫,代表得了儒门学子,甚至代表得了天下士子?是你钟其天下名儒,还是你钟家世上称尊?”

    “红口白牙,张嘴就是天下如何,闭嘴就是寒门世族,论人是非毫无根据,评人对错肆意妄为,你究竟是什么人,能在西京学宫如此,能在幽州如此,能在天下如此?”

    秦峰越说声音越冷,越说身上的霸气越猛,天地之间似乎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王的声音。

    而他的话却像丧魂钟一般,一声声敲打在钟其的心坎上,第一问开始就在摧垮他,到最后二度高傲的钟其全身瘫软在地,他忘记了所有的名声气节,秦王之问让他真正的清醒。

    “拉下去吧,逐出学宫,永生不准进入西京学宫,永生不得为我秦地所用!”

    秦峰实在没有心思再和这些个小脚色纠缠,就连李家叔侄都一样,他在不断成熟成长,或许今天这一幕根本就无需出现,生活就是这样。

    秦王亲卫像拖死人一样把钟其拖走了,没有一点声息。

    而面对着同样跪倒在地的李家叔侄,秦峰没有心思在计较了,平淡道:“让李家家主道秦王府吧,你们二人同样如此,不得为我所用,不得进入西京学宫。”

    李家叔侄没有争论求饶,他们也知道了秦王就是秦王,他们不是一个等级的,甚至锦衣公子还在庆幸,秦王不再计较他调戏过未来王妃,撒泼打滚的离开了。

    “元直,你是在学宫呆着,还是与我会秦王府呢?或者说进入军中?”突然秦峰转头,看着徐庶。

    徐庶一愣,随即没有丝毫犹豫道:“王上,我愿意进入军中!”

    秦峰暗自点头,笑着说道:“好,不过以你的才能做个别部军师也是可以的,滱水以南便是冀州,此时冀州大战不止,我幽州南部不稳,我想让你去,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徐庶激动不已,这是重任,立即答道:“徐庶敢不誓死效命!”

    秦峰笑着点头,转身就要离开了,徐庶身边的四人看到秦王果然忘记了他们,不由得心中遗憾,徐庶更不好在这个时候向秦峰进言,四人都知道,所以也不怪罪徐庶。

    正在徐庶安慰四人的时候,不多时只见一位秦王亲卫回来了,交给武易一件东西转身离开,但武易打开一看之后失落的脸上一下子红光满面,一把搂住其余四人,哈哈大笑。

第二百八十五章 天下震动

    幽州的清洗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有白家的无限支持,李家根本就翻不起什么浪来,不过秦峰也没有置人于死地,放了李家一条生路,至于狂妄的钟其却是被秘密遣送回了颍川。

    攘外必先安内,秦峰幽州的根基已经坚固不可破,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已经放在了冀州这个四战之地。

    幽州悍卒从并州回来了,留下了五千老秦将士,太史慈和郭嘉留在并州主持政务军务,接纳幽州前往的流民,顺便挑选士兵,训练可战之兵。

    郭嘉来信哭嚎,嚷嚷着要回幽州,被秦峰无情的驳回。

    现下他手中可没有什么内政大才,只有赶鸭子上架了,再说凭借郭嘉的才华就算不是顶尖的内政之才,想必并州事物也难不倒他。

    冀州四方会战,这是个机会,既然北征无望,为什么不南征冀州,取得冀州这个原本天下富庶之地,占为己有呢!此时青州张角已经陷入其中不可自拔,兖州刘岱不但后院起火,前边的军队也被揪扯住不得进退。

    而丁原计划没有得逞,秦峰没有看错人,阎柔的能力确实不凡。

    这才多久的时间,他不但将燕云骑屠戮草原诸部的事情糊弄过去,还使草原各个部落相互猜忌,根本就没有时间出兵中原了,尤其是鲜卑三部之间,似乎有了重动刀兵的迹象。

    此时阎柔在轲比能帐下,深得其信任,草原上的钉子已经深钉在他们的心脏之中,待得有那么一日,一定会让所有人侧目,让天下沸腾,既然如此,那出兵冀州也未尝不可了。

    这一日,秦王府中,群臣汇集商讨冀州战事。

    “主公,出兵吧,俺老张愿做先锋!”

    张飞刚从并州回来不久,在并州的大战根本就不过瘾,那些并州卒简直就是软蛋,一战就投降了,让张飞恨的咬牙切齿,丈八蛇矛依旧渴望着饮血。

    武将们纷纷出言言战,有的是没有赶上并州之战,而有的是因为并州之战实在窝囊,想要泄愤心中怒火,总而言之,武将们没有一个不希望开战的。

    武将们七嘴八舌,而文臣们却三缄其口。

    自古武言战,文言和,文士们希望以圣人之学感化敌人,以和为贵,不过他们此时也知道适逢乱世,唯有战才是王道,可是他们依旧不希望幽州陷入大战之中。

    此时幽州民安祥和,只要恢复发展,幽州的势力必将更胜一筹,不过他们更知道他们的秦王可不是这么柔和的,否则就不会先有北征,现在又讨论南下了,似乎老秦人对土地都有一种莫名的占有欲。

    周瑜现在是文臣之首,立在一侧并没有一些文臣的愁眉苦脸,平淡而立,似乎早已成竹在胸。

    秦峰坐在首座之上,微笑着问道:“公瑾,你有何看法?”

    不过周瑜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将眼神转向徐庶。

    徐庶本是要前往幽州南线的,不过秦峰特意要他参与这一次幽州议事,和众人见见面,毕竟以后他们还要共事,谁知道这家伙竟然和周瑜一见如故,此时周瑜看着徐庶,其意不言而喻。

    秦峰又看着徐庶,问道:“元直,你可有什么妙计?”

    那日之后,徐庶进入秦王府后,见到了周瑜等人,才感叹秦王帐下人才济济,尤其是周瑜,面对此人时实在浩瀚如渊,秦峰更是将他的四位至交好友安排妥当,徐庶感激涕零,此时秦峰问计,徐庶自然言无不尽。

    “主公,冀州本是天下有名的富庶大州,古人言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值此之际,在下以为主公应该拿下冀州,握有北方三州之地,占据河北,虎视中原,若有机会更当拿下青州,到时候天下之大,主公喝出取不得?”

    众武将一听之下激动莫名,依照徐庶的话说,那就是战!不但得战,还要不断地战,这简直就是他们的福音啊,武将只有在战场上才能建功立业,没有了战场,武将就要式微,他们都是铁血汉子,不愿如此。

    倒是一些文士有些皱眉,不过此时倒也没有说什么话。

    秦峰微笑着点头,示意他继续。

    “主公,此时看似冀州是一谭淤泥,不过这仅仅只是表象,丁原妄图借助外力不果,反受其累,并州之地被我幽州拿下大半,冀州又久战不下,不但粮草告急,就是并州许多士兵都不愿意再战了。

    而刘岱此时应该已经像热锅上的蚂蚁了,豫州曹操以讯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拿下豫州诸多郡县,之后乘着荆扬大战迅速拿下豫州全境,现在又没有生养休息,直接联合徐州陶谦进攻兖州,刘岱后院起火,又不得撤军,只要再给一点压力,刘岱必将疯狂撤军回援兖州。

    至于青州张宝,这个人不足为虑,倒是其帐下的王帆此人确实很了不得,但是青州还没有安定,我敢保证只要刘岱撤军,青州军必撤无疑,到时候残兵战将的冀州,以及战意全无的并州如何是幽州的对手?”

    徐庶侃侃而谈,意气风发,这是他自荆州游历至幽州看到的,在心中的计划,现在全盘托出,自然希望可以被秦王采纳,这才是真正的晋身之资。

    秦峰很高兴,徐庶不愧是徐庶,果真有几把刷子,而一边的周瑜也不停地点头,徐庶的大局观点滴不漏,分析局势名目了然。

    “元直,不知你这压力如何实施呢?我们要攻打冀州,又以何名目,要知道名不正则言不顺,师出无名之战,可不是那么好打的。”

    徐庶见到秦峰很感兴趣,点头接着道:“主公所言甚是,不过冀州不是跑了很多流民到幽州吗,他们很多都是冀州人,若不是没有生路,那个愿意背井离乡,只要主公通令幽州,造册万民请愿书,冀州百姓一定希望主公能拿下冀州,带给他们如同在幽州一样的美好生活!”

    秦峰眼睛一亮,果真好计策,名正又言顺,而且到时候冀州的百姓一定会欢迎幽州军士,不像仇视其他诸侯军队一样,他们会将幽州军看成救星!

    “哈哈哈,好一个徐元直,果真大才,此战若成,拿下冀州之时,你当为首功!”

    秦峰很高兴,站起身来大手一挥做了决定,出战!

    底下的武将们嗷嗷乱叫,纷纷请命先锋,不过就在这时,周瑜站出来说道:“主公,瑜还有一策可以和元直的计策相辅相成,到时候主公拿下冀州更加便宜。”

    秦峰眼中精芒一闪而逝,高兴道:“公瑾,快快道来。”

    周瑜也不打哑谜,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计策。

    “主公,当初黄巾之乱,冀州大族几乎受尽屠戮,若不是适可而止的话,说不定冀州的大世家早就已经被杀之殆尽了,此时冀州在黄巾贼首张梁辖地,想必那些世族们无时无刻不担惊受怕,主公只需要遣派人员前往说服,到时候我们攻入冀州就快捷的多了,而且有了内应之后,我们也安全得多,冀州的大族粮食物资绝对不会缺少的,到时候补给方面也更加便宜。”

    这下子不但徐庶震惊莫名,就连秦峰都感觉自己忽略了这一点了。

    “公瑾大才也!”

    秦峰不吝夸奖,其余的人也都敬服周瑜之才。

    万事俱备,出兵冀州已经不得不发了,秦峰感觉到心中的热血再一次沸腾了。

    “既然如此,众将听令!”

    “诺!”

    “整顿兵马,粮草先行,尔等务必万无一失,此乃我幽州首战,战必胜!”

    “战必胜!”

    所有的人都离开了,留下秦峰一人站在屋中,盯着地图久久不语,不过他眼中却充满了野心,争霸天下,多久了终于敲响了平定中原号角。

    幽州这台机器又开始转了起来,百姓们之中开始流传着一则消息。

    秦王仁德,有感冀州大战**荼毒,百姓苦不堪言,流离失所,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秦王排除众议,力主平定战乱,还苍生一个朗朗乾坤,百姓一个安定家园。

    秦王召告幽州子民,将要出兵冀州,为流民百姓找回公道,帮助他们重建家园,幽州将士全军用命,为天下苍生计,幽州将士九死不悔。

    秦王诏书一现,整个幽州都沸腾了。

    幽州本土的百姓们过的日子很不错了,相比于其余诸州的百姓,他们听来往商客的描述,很是骄傲,幽州已然成为了天下乐土,作为幽州子民,他们充满了自豪。

    秦王仁德无双,现在看到冀州流民成海,无家可归,冀州之地战成一团,百姓深受其害,决议出兵平定战乱,幽州子弟为有这样的王而骄傲,不知道有多少人掀起参军热潮,有多少老妇女子道旁送食,这在其余诸州是绝对不可能的。

    不仅如此,最感动的绝对是冀州的流民,他们背井离乡,惨受战乱之苦,家破人亡,那些诸侯士卒更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伤透了冀州百姓的心。

    秦峰一诏,让他们看到了希望,在幽州秦王的仁德他们感同身受,原以为来到了幽州也不会怎样,顶多少受了乱兵之苦,可没想到秦王为他们提供衣食,事事着想。

    现在更是直接出兵,为他们讨回公道。

    一时间,冀州的流民全部汇集在蓟县,朝拜秦王,献上万民请愿书,请秦王指挥王师出兵冀州,扫平战乱,民心所向,天下震动,幽州悍卒三十万齐军备战,厉兵秣马。

    冀州四方诸侯都慌了。

第二百八十六章 裨将乐进

    冀州刘岱军营。

    刘岱此时真的像徐庶所言,焦急不知所措,正如热锅上的蚂蚁惊慌失措,尤其是听到秦王三十万大军南下,更是让刘岱吓得魂飞魄散。

    三十万大军,他们如何抵挡,更何况他还要面对冀州青州的军马,此时若战,则必败无疑;而最重要的是,现在他后院起火,曹操、陶谦二人备军进攻兖州,兖州都快挡不住了,要是再战败,那他刘岱就全完了。

    “怎么办,到底怎么办啊!”

    刘岱此时慌了神,在营帐之中不停踱步,他帐下的诸将都不敢言语,面对此时的劲敌,他们丝毫不敢表示,这一不小心就是万丈深渊,到时候后悔的余地都没有。

    看着一群毫无作为的将军,刘岱怒不可遏,怒极呵斥道:“你们倒是说话啊,平时叫嚣的厉害,一遇事儿全都哑巴了,孤王白养你们了啊!”

    面对像疯子一样的刘岱,诸将群臣都扑倒在地,完全让刘岱没了脾气。

    就在这时,一位裨将站起来说道:“主公,我们撤军吧!”

    刘岱猛地回头,红着眼睛看着裨将,恶狠狠道:“撤军?你是怕死了吗,竟然在这个时候说撤军,我们攻打冀州,眼见就要拿下了,你居然说要孤王撤军?”

    面对狼一样的刘岱,裨将更加担惊受怕,不过自己一时没管住自己的嘴,只能硬着头皮顶下去了,否则就凭刘岱此时的怒火,他相信刘岱说不定为了泄愤,杀了自己也不是不可能。

    “主公,可是现在不撤,等丁原撤军了,我们就是想撤都不可能了啊!”

    刘岱一愣,他没有想到这个小小的裨将竟然在这里对自己大呼小叫,正要发怒之际,一阵风吹进大帐之中,刘岱一个哆嗦,脑袋清醒了许多。

    “你说说,为什么?”

    指着裨将,刘岱终于坐了下来。

    裨将如蒙大赦,悄悄松了口气,接着说道:“主公,幽州起兵三十万,又有万民书在手,可谓是名正言顺,而且幽州悍卒战力不俗,天下皆知,我们兖州士卒久战冀州不下,将士们已经没多少心思打仗了,更何况兖州受到攻击,将士们早就想要回军了啊!”

    刘岱点点头,叹了口气。

    “都是该死的曹阿瞒,还有陶谦小儿,可恶!”

    裨将不敢说话,言多必失,要不是为了家中妻儿,他早就跑了,此时只希望刘岱可以回军兖州,到时候他就要请辞,再也不做官了,还是跑到幽州过好日子吧。

    “你说的很对,不过现在我们根本就撤不掉,丁原还在前线,我们的士兵还有三千在他那里,我们怎么扯?要是丁原知道了,派遣吕布那厮前来说理,你们谁可抵挡?”

    众将士一下子哑口无言,吕布神威他们都知道的,尤其是在冀州这几次的连番大战,吕布单枪匹马杀进敌营,如入无人之境,实在骇人听闻。

    沉寂稍许,裨将一咬牙又说道:“主公,冀州我们是打不下来了,不算青州冀州本部兵马,就算单独对抗幽州三十万军队,我们联合并州军都不是对手,幽州军以逸待劳,我们联军久经战苦,已经倦了。

    再说,粮草匮乏是我们的弱点,我们根本就拖不起了,就算幽州不出兵,我们也早晚得撤军,现在只是提前了,再说要是我们不撤军,兖州出了事,冀州拿不下,要是再把兖州丢了,我们就成了无根之萍,到时候就无家可归了啊!请主公务必三思而后行啊。”

    裨将的话不仅让刘岱浑身一颤,就是很多将领都如同尻砒。

    “主公三思啊!”

    “撤军吧主公!”

    将领们怕了,不断进言撤军,刘岱也很想撤军,可是他又害怕吕布这个杀神,到时候这些将领不一定有事,他可绝对是有死无生的。

    刘岱在心中咬牙切齿,这些个胆小鬼,实在可恶至极。

    “不行,前方还有我们的三千袍泽,你们怎能弃之不顾,他们追随孤王南征北战,值此危难之际你们抛弃袍泽,只为逃得性命,你们不羞耻吗?”

    裨将看着刘岱的神色,一下子就想到了关键,刘岱根本就是在提醒他们放弃三千士卒,而不是紧紧抓住三千士卒,这是要弃卒保車,裨将感觉有些心寒,更加坚定了远离兖州,远离军队的心丝。

    “主公,现在是壮士割腕的时候,三千袍泽是为兖州而死,我们会记住他们,不过为了大局,为了兖州,为了大业,只能牺牲他们了,请主公三思,主万万不能妇人之仁啊!”

    刘岱深深的看了一眼裨将,终于看似艰难的点头。

    “既然如此,孤王只能壮士割腕了,传令下去,收拾行囊,连夜撤军!”

    刘岱其实一刻都不想呆在这里了,现在立即做了最快的选择。

    众将也都是这个心思,立即回去准备撤军事宜,不过在裨将要离开的时候,被刘岱留了下来。

    裨将有些不安,他感觉刘岱看他的目光很诡异,可是面对这个老狐狸,裨将无计可施,被刘岱盯着看了许久,直到他全身湿透,刘岱才说话。

    “你很好,忠心耿耿,在危难之际不像那群草包,真是一位文武双全的大将,看来裨将之职是委屈你了,这些年你们追随于孤,孤王很欣慰。”

    裨将浑身一颤,心道危险。

    “主公,末将愿为主公效命,九死不悔,肝脑涂地!”

    刘岱眼中精芒一闪,扶起他说道:“将军忠肝义胆,实乃孤王双臂,孤王有重任交予你,不知道你是否愿意为孤王效命,先是你的忠心?”

    刘岱已经按住了腰间的刀柄,神色如常盯着裨将。

    随时注意刘岱动静的裨将那里还不知道,只要自己说一个不字,那就是人头落地之时,双拳紧握又无奈松开,再次跪倒在地道:“末将愿为主公赴死!”

    刘岱这才松开刀柄,轻笑一声:“将军真乃国士也!”

    随即冲着门外道:“来人!”

    门外便有人端这东西进来,刘岱笑着说道:“你做裨将实在屈才,孤王任命你为奋威将军,前往丁原处,统帅三千兖州军马,同时命令刘威将军立即回兖州,如此重担,你可愿意去?”

    刘岱目光之中充满了赞赏,但是裨将分明看到了其中的浓浓杀机,虽然早就猜到了一些,可是没有想到刘岱竟然如此卑鄙,那刘威只是他的侄儿,到前线是为了镀金的,可是现在危难之际竟然要自己替他那个草包侄儿送命。

    裨将心中有万千怒火,可是他必须忍住,否则他的后果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末将愿意!”

    “好,你的妻儿,孤王会保护好的,等你回来之时,孤王一定重重有赏!”

    在裨将应诺之后,刘岱哈哈大笑,直夸奖他是忠义之士,在外人充满嫉妒的眼中,只有裨将一个人知道自己有多么悲哀,可笑这些人还在嫉妒自己这个将死之人。

    刘岱很快率军离开了,裨将看着滚滚烟尘以及空无一人的营地,笑了。

    不过,刘岱还是留给了他自己的二十亲兵,带着二十人他们想着邺县而去,去接替别人死亡,他们别无选择,后退是死,前进也是死。

    而邺县城内,早已经不复当初的繁华,冷冷清清的街道上不是有一队衣着铠甲的士兵走过,街道上吹起片片落叶,沧桑又萧索。

    城门外数十骑快马而来,很快在城门校尉的检查下进了城。

    他们马不停蹄,直接策马进了军队营地,兖州三千人的营地和并州军并没有什么不同,数十骑没有丝毫犹豫进去了,他们就是裨将一行人。

    不多时,兖州军营之中又有数骑匆忙离开邺县。

    兖州三千军大帐之中,裨将,现在已经是奋威将军了,他望着底下的各校尉,无奈笑笑。

    “不用想了,我叫乐进,你们应该知道我的,今后就是你们的将军,只不过和你们一样,马上就要死了,我还是自己找死的那种。自己将自己送进了地狱。”

    “乐将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有的校尉很敏感发觉了不对劲,尤其是草包上司竟然匆匆忙忙离开了,他们很疑惑。

    “呵呵,就算告诉你们又能怎样,刘岱匹夫真是心狠啊!”

    乐进终于愤怒了,一直憋着怒火,他乐进素有大志,武艺不俗,在军中立下了汗马功劳,可是却一直不被重用,这一次更是被送来替人去死,此恨何及!

    其余校尉也都知道乐进,平在兖州的时候,乐进拼杀用命,有勇有谋,可是被小人窃视功劳,一直不被重用,他都没有什么抱怨,可是现在乐进竟然当众辱骂君上。

    众人色变,充满了不可置信。

    “将军慎言啊,小心隔墙有耳!”

    乐进指着说话的校尉哈哈大笑,现在别说隔墙没耳,就算有那又如何!

    “算了吧,告诉你们刘岱已经跑回兖州了,放弃了我们,幽州三十万大军来袭,我们抵挡不住了,丁原匹夫早晚也得逃,幽州秦王天纵英才,冀州已经是他的掌中物了。”

    “什么,这不可能!”

    众校尉充满了不可置信,三千军队,刘岱真的忍心!

    “别傻了,刘威那草包都跑了,我是来送死的,你们还不信吗?”乐进完全已经没有心思了,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的计划把自己推向了死亡,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了。

第二百八十七章 收拢军心投明主

    这下子众校尉信了,可是他们每个人都铁青着脸,刘岱负了他们,君王视臣如草芥,臣待君王如路人,他们再也没有忠心可言,奋战在前线的他们竟然成了弃卒,在心中他们恨透了刘岱。

    最重要的是,幽州三十万大军滚滚而来,冀州、青州大军联合绞杀,到时候他们都得死,但是谁也不想死啊!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他们,死得不值啊!

    就在这时,方才问话的校尉站起来,恨声道:“将军,我们反了吧,投靠并州去!”

    轰!

    一石惊起千层浪,开始他们都沉浸在无尽的愤慨和伤痛之中,没有人想到这一点,现在有人提出来,那就是一条活路,有了活路谁都不想死。

    尤其是乐进,他的眸子一下子恢复了神采,精光奕奕。

    没错,反了!

    不过,乐进却不想投靠并州,并州丁原和刘岱是一路货色,他是再也不愿意在这种人帐下做事了,倒是秦王率军三十万滚滚而来,他早就向往幽州之地,这次岂不是个机会。

    “是啊,将军,我们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乐进凝眉顿住,并没有立即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他毕竟是初来乍到,三千人马不是小数目,他完全可以凭借这三千人有所作为。

    见到乐进犹豫,有的校尉劝解道:“将军,别犹豫了,刘岱不仁,就休怪我们不义了!”

    “没错,我等在前线誓死拼杀,可是刘岱竟然如此卑鄙,置我们三千兄弟于不顾,那我们就是反了,谁也怪不得我们,是刘岱不义在先。”

    七嘴八舌的校尉们急需要一个主心骨,乐进在兖州虽然官职不大,但是在军中的影响却不小,尤其是底层的士卒十分崇拜悍勇的他。

    刘岱自己跑了,放弃了他们,那他们就成了弃子,无家可归。

    环视一圈之后,乐进叹了口气。

    “诸位将军,事已至此,我等都不愿意就此丧命,可是要是真的投效并州军,那我们这种做法紧紧只是延缓我们的性命罢了,到时候依旧难逃一死,那时候我等该如何?”

    众人色变,他们只想到丁原可能杀掉他们泄愤,投效丁原可以保得性命,却没有想太多,乐进这么一说他们才想起并州军现在是自身难保了,他们投靠就是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沉默了。

    “难道就这样等死吗?我不甘心啊!十六岁从军,箭里来刀里去的,历经大战小站百余场,终于熬到现在,大丈夫就是要建功立业,荫及子嗣,光耀门楣,可是现在就这么默默无名的死了,我恨啊!”

    突然,一个校尉拔刀长啸,双眼血红充满了不甘。

    其余的人都差不多,男儿志在沙场,跃马扬鞭,冲锋陷阵,就这样悲哀的死去,谁会甘心!可是现在他们却无计可施,只能等死!

    “或许,我们还有一条路!”

    乐进等了许久,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思。

    众校尉一瞬间把目光锁定在他身上,生的希望就靠乐进了,急性子校尉立即问道:“将军快说吧!”

    看着激动的校尉们,乐进知道他们此时都看着自己了。

    “不过这却是一条不归路,成了,我们以后依旧是战场上的豪杰,甚至建功立业,封侯拜将不在话下,可要是输了,那就死无葬身之地!”

    乐进严肃的看着众人,手已经把在了刀柄上,这件事情要是泄密,他们谁都活不了。

    “将军但说无妨,此间都是兄弟,若有人泄密,末将必以手中之剑割其项上人头!”

    “没错,将军为我等谋生路,谁要是敢背叛,我等的刀剑可是会饮血的!”

    只见两位校尉拔出了腰间的刀剑,冷冷看着所有的人,嘴中杀气冲霄,怒目圆瞪警视没说话的校尉们,他们的生路决不允许有人破坏。

    乐进点头,豪气道:“好,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们就是兄弟,生死与共的袍泽,今天一定会走出去,将来活得更好,让刘岱匹夫后悔!”

    “没错,将军发话吧,怎么干!”

    乐进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亲卫,示意他去看好大帐的门,这才说道:“我们的路就在我刚才的话中间,只有他才是真正的明主,值得我们投效!”

    众人一愣,不明白乐进所说何意。

    乐进也不再拐弯抹角,沾着茶水在案桌上写了一个大大的字,众校尉一看之后惊惧不已,充满了不可置信,乐进等众人看完后立即擦掉。

    “将军,我们真的要投效他?”

    乐进点头,充满了坚定。

    “没错,环视天下诸侯,只有他的辖地最是太平,百姓富足安泰,兵精将广,而其为人更是仁德无双,天下皆知,最重要的是他尊贵的身份和任人唯贤的气概!”

    很多校尉都没了声响,他们原本是刘岱的部下,算得上是汉室的军队,可是现在却要投效对头,这与他们一直灌输的观念冲突甚大。

    很多人都不愿意,脸上犹豫不已。

    乐进见状,手再一次放到了腰间的刀柄上,眼神凌厉而冷漠,这是他的路,若有人阻挡,杀无赦!同时他也示意自己的亲卫们,但有状况,刀兵相向。

    “干了,我愿意追随将军!”

    “我也是!”

    适才说话立誓的两位校尉最先表态,而且同乐进一样,把着刀柄,警惕的看着其他人。

    其余的校尉依旧没有声响,他们有些接受不了。

    “懦夫,刚才说的那般志气,现在就没了声响,吾羞于尔等为伍!”

    “没错,将军所言才是我等的出路,现在你们想要干什么,后退吗?某的刀可不是吃素的!”急性子校尉更直接,拔出自己的佩刀指着众人。

    不多时,又有几个校尉愿意追随乐进,但是依旧有人不愿意。

    看着开始的两个校尉还想说什么,却被乐进阻止了。

    “算了,人各有志,既然你们不想和我们一起起事,那就走吧,希望看在同为袍泽的份上,不要泄露我们的秘密,某乐进在此谢过了!”

    闻此一言,众人神色各异,尤其是几个不愿意追随乐进的校尉,原本他们还准备与乐进等人大战一场,生死有命,可没有想到乐进居然愿意放他们离开。

    “将军此言当真不动我们?”

    乐进笑笑道:“当真!”

    可是与乐进一起的几人却不想就这样放过他们,毕竟秘密被外人知道实在太危险了,性子急的校尉甚至差点拔刀杀人,幸好乐进及时阻止。

    几个校尉闻言大喜,对着乐进道:“将军仁义,我等告辞!”

    就在这时,刚开始有些勉强的校尉有些不好意思道:“将军,不知道我们可不可以离开,我等还有父母高堂,不想去那北疆之地,请将军赎罪。”

    乐进没有丝毫犹豫,点头道:“都是自愿,既然无心与我等共谋大事,那就请便!”

    似乎听出了乐进的不耐,几人立即跟着就要出去大帐。

    “将军,你怎能这样,要是消息泄露的话,我等必将无容身之地啊!”急性子校尉已经来不及呵斥那些个背信忘义的小人,直接对着乐进吼道。

    乐进不紧不慢的整了整衣袖,对着剩下的校尉道:“现在才是我等兄弟的共谋,方才那些人根本就是心口不一的小人,与那等人做事,时刻得提防,我没那么多的时间。”

    “可是,将军就算顾忌袍泽之情,也不应该放过他们,就算不杀也可以软禁啊!”

    校尉们对乐进此举耿耿于怀,毕竟这关系自己的身家性命。

    乐进哈哈一笑道:“诸位勿忧,且稍等片刻。”

    众将不明所以,不多时他们看到乐进亲卫拿着口袋走了进来,边更疑惑了,不知道乐进这是在唱哪出戏。

    似乎看出了众人的疑惑,乐进点头道:“打开吧!”

    轰!

    等口袋打开的时候,他们震惊了,全是人头!

    都是刚刚离开的惹的首级,鲜血染了一地,触目惊心,刚刚还在一起说话的人现在居然尸首异处,鲜红的血此时那般耀眼,众人看着联军不免有些生寒。

    “不是我放过他们,我也不敢放过他们,这关系我们这么多人的性命,不得不防,可是若当时就动手,那时势必声势很大,要是引起他人注意就得不偿失了。”乐进看着众人,说出了自己的意思。

    此时,众人才明白,乐进的铁血与智慧。

    “将军睿智,某佩服!”

    性急校尉哈哈大笑,十分敬佩乐进,毕竟他的初衷就是杀掉这些白眼狼,墙头草,乐进的做法比他的更有效,更简单,他十分敬服。

    而原来有些动摇的校尉此时心中惊涛骇浪,心中万分庆幸,没有做出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末将等誓死追随将军!”

    收了军心,乐进知道自己有了筹码,不再是孤家寡人。

    “诸位,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等赶紧收拢士卒,以免的节外生枝,接收好他们帐下的士卒,到时候便宜行事!另外主意并州军动向,不要与之发生什么事情。”

    “诺!”

    等所有的人都离开时,乐进一屁股坐在位置上,此时他的背后全部湿透了,不过嘴角却慢慢翘起,一个人呐呐自语道:“秦王峰,希望你便是我乐进一生之明主!”

第二百八十八章 丁原死 邺县乱

    在乐进收拢军心的时候,丁原正在和一众幕僚商议面临的困境。

    几乎和刘岱如出一辙,丁原现在同样方寸大乱,原本计划好的外援没有来,计划好的流民之计不但没有奏效反而累及自身安危,而老巢并州现在更被人家拿了一半,丁原现在心急如麻,后悔莫及。

    芝麻没捡到,还把西瓜丢了,怒火冲天的丁原比刘岱更加暴虐,已经杀了好几个将士,就连他的亲卫首领一不小心都差点魂归地狱,要不是吕布劝阻,估计也死了。

    “义父息怒!”

    剑眉星目,浑身铠甲,腰挎战刀,手持方天画戟的吕布站在丁原面前,劝阻着暴怒的丁原,现在府中已经没有一个人敢靠近丁原,除了吕布。

    丁原颓废了很多,衣衫不整,看着俊美的吕布义子,终于没有大打出手,喝骂加身。

    “奉先啊,完了,我们完了,并州也完了,全完了!”

    说着丁原竟然哭泣了起来,七尺男儿竟然在此时黯然流泪,堂堂北王竟然像一个女子一样,吕布眼中突然闪现一丝鄙视与不屑。

    吕布什么话都没说,就站在一边任由丁原哭泣。

    不过他的心底却想起了自己妻弟的话“取北王而代之”!吕布从来没有想过这样做,可是此时看着懦弱不堪的丁原,吕布动了心思。

    他是当世豪杰,声名天下。

    可是却蜗居在他人之下,而这人竟然还是如此不堪,犹如妇人,他堂堂七尺男儿,武艺双绝,视天下英雄如无物,真的甘心在这样的人底下一生如此吗?

    丁原在哭泣,而吕布在沉思。

    不知过了多久,丁原停住了无止休的流泪,但是吕布还在天人交战,反还是不反,似乎看到吕布心不在焉,丁原不由问道:“奉先我儿,你在想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丁原以前这样叫自己,吕布并无其他感觉,可是此时竟然有种想吐的恶心感,尤其是看到他双袖被泪水打湿,衣衫不整的狼狈模样,感觉更甚。

    “奉先?”

    吕布没有回答自己,丁原不由得再次叫了句,这才把吕布惊醒,连忙回道。

    “我在,怎么了?”

    整了整衣服,丁原站起身来,眼睛紧紧盯着吕布道:“奉先何事想得如此出神,为父数次叫你你都没有反应?”

    吕布心中一紧,连忙告罪道:“孩儿有错,孩儿是在想如何破敌,缓解我并州之危机,想得出神,竟是没有听到义父的呼叫,孩儿知错。”

    丁原这才作罢,叹了口气道:“危难之际,只有我儿忠义,那些个尸餐素位的将军真是该死!”

    看到丁原没有注意自己,吕布才松了口气,顺着丁原道:“没错,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他们这些人只能说些好听的话,不敢上马杀敌,某羞于之为伍,不过最可恨的还是那些······”

    吕布一下子说漏了嘴,连忙止住,但是丁原转过身来,盯着吕布道:“我儿为什么不说了?”

    看着丁原,吕布有些心虚。

    “义父,孩儿觉得害得义父失去半个并州的罪魁祸首是那些人,孩儿恨不得将他们杀之殆尽,以泄心中之愤!要不是他们,义父现在也不会这么麻烦,进退两难。”

    丁原盯了吕布许久,发现自己这个武夫义子今天竟然话这么多,有些诧异,不过也没有多么在意,毕竟他自己也堆了一肚子火没出发。

    “是啊,真是悔不当初,要不是受到那些人的蛊惑,我丁原哪会有现在的下场,我恨呐!”

    吕布的确十分仇恨那些外来人,说是什么隐门,胸有韬略可治国安邦,一到并州就将自己的一切宠爱夺了去,指点并州诸事,就连他的并州狼骑都想染指,吕布早就怀恨在心。

    “义父,不如我们将他们杀了,以儆效尤!”吕布见到丁原也对其心生不满,顿时进言如是说道。

    怎知丁原挥手制止了:“奉先,我们不能动他们,甚至还要靠他们,为父准备将并州军全部交给他们,最后一搏,胜则全赢,败则为寇!”

    吕布急了,这个时候丁原想的竟然还是依靠那些人,而不是他这个万夫莫敌的义子,而且还要把所有的军队都托付给那些人,吕布心中嫉妒之火彻底燃烧,而妻弟的话再次响彻他的脑海。

    就在这时,门外通报传来。

    “主公,兖州军将军刘伟离开了邺县,奋威将军乐进替了他。”

    丁原瞪大了眼睛,大声道:“这是真的?”

    “千真万确!”

    “噗!”

    丁原一口鲜血喷出,大呼道:“刘岱老匹夫误我,刘岱老匹夫误我啊!”

    吕布手脚灵活,一下子扶住丁原,连声道:“义父,你怎么样了,走到底怎么回事?”

    丁原无力的说道:“这下全完了,刘岱老儿一定是撤军了,我并州军这次将要面临三大诸侯,如何抵挡,如何抵挡啊?该死的老匹夫!”

    吕布眼中精光四射,不过很快隐藏住了。

    “义父,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丁原一下子似乎被吕布提醒了,挣扎着站了起来,对着吕布道:“奉先,你现在必须赶紧赶到兖州军军营,防止兖州军炸营,防止到时候就有大难了。”

    吕布点头,就准备离开,不过丁原却拉住了他,交代道:“奉先,现在并州大难,我身体不佳,必须要有人主持全军事物,你赶紧传令杨先生,我有要事交代。”

    吕布心头一冷,故作疑惑道:“义父,现在找他们那些家伙干嘛?”

    丁原没有注意到吕布的异样,随口道:“杨先生有大才,他们就是先秦时的百家后裔,依靠他们我们才有生路,奉先千万不要得罪他们,快去吧。”

    吕布终于不能抑制心中的怒火,起身火急火燎的离开,丁原还以为吕布是心忧大事才匆匆离开,不由得很欣慰的点点头,只要稳定住局面,到时候就有机会东山再起。

    可是他绝对想不到,吕布离开并没有去找杨先生,更没有去兖州军营,而是返回了自己的并州狼骑营寨,吕布再也不能容忍丁原的作为了。

    一回到营寨,吕布立即召集了自己的八健将。

    怒火万丈的吕布没有在丁原面前的安定,此时他俊美的脸上扭曲而狰狞,手中提着长剑劈着空气,大喝不止。

    “将军这是怎么了。”

    最先赶到的是张辽,见到大帐之中不断挥舞的人影,便猜测了些许,对着吕布亲卫问道。

    “将军从这个那里回来就变成了这样,然后命人传令诸位将军前来议事。”

    张辽点头,稍等了一会儿,高顺、侯成、魏续等人接连到来,之后几人才小心走了进去,面对暴怒的吕布,他们都有些心惊胆颤,毕竟这些年来他们已经很了解吕布了。

    “将军,发生了什么事?”

    吕布见到众将来了,随手扔下手中的长剑,一屁股坐在首位缓了口气才将所有的事情告诸众人。

    “什么?主公竟然要这样做,这不是寒了全军将士的心吗?”

    侯成最是夸张,闻言竟然大呼小叫,被吕布一眼定住。

    “将军,这是真的?”

    就连张辽都有些意外,丁原这些年对并州将士很不信任了,反而对那些外来者言听计从,这次并州之灾就是因为这些人,当初张辽就知道不能进攻冀州,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

    “将军,反了吧!”

    突然魏续说出了吕布的心声,其余几人充满了不可置信,魏续才接着道:“将军,主公已经老了,并州的江山都快要被他葬送了,现在这个时候他还要将并州儿郎们的性命如此草芥,我们不能等了!”

    吕布拧着眉头,看向其余几人,除了高顺、张辽外,其余几人都充满了激动,吕布反了做了王,那他们水涨船高自然会升官发财。

    “你们怎么说?”吕布望向高顺二人。

    高顺不善言辞,直接道:“全凭将军,末将誓死追随!”

    倒是张辽有些担忧道:“主公,这个时候反了,并不是最好的时机啊,面对三路诸侯,我们必须要小心全军覆没啊!”

    “张辽,现在不是时候,到时候那姓杨的全掌了并州军,到时候什么都完了!”魏续大喝道。

    其余人更是纷纷应和,张辽无言以对,只能低头,见到诸将都无异议,吕布大手一挥道:“好,那今日就反了,你们准备兵马,我现在就去见丁原,再会会那个姓杨的。”

    丁原等了许久,吕布才到,还没等吕布抬头,丁原就急不可耐道:“奉先,如何了?杨先生呢?”

    吕布一听之后更加愤怒了,再也没有丝毫留念,对着帐外道:“杨先生,进来吧。”

    门外杨先生才一进大帐,就见到了不可置信的一幕。

    吕布正一剑刺进丁原的胸膛,长剑透胸而出,鲜血顺流而下,丁原瞪着眼睛喉咙中“咯咯”说不出话来,杨先生吓呆了,可是吕布没有,一把抓住杨先生,将手中的长剑往他手里一塞。

    随即大吼道:“有刺客,来人!”

    说话间,吕布一脚踹中杨先生,而杨先生本是百家之人,此时那里还不知道自己被诬陷了,知道现在他必须立即脱身,手提长剑就向吕布刺去。

    可是就算他剑术不凡,有怎是威名赫赫的吕布的对手,吕布等丁原的亲卫们赶来之时,方天画戟一钩一刺,杨先生就被吕布刺死,这时候亲卫们才看到躺在血泊中的丁原。

    而丁原一死,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邺县,邺县大乱了。

第二百八十九章 张梁欲降

    丁原一死,吕布来不及不管其他,派遣并州狼骑屠杀杨先生等百家之人,使得那些人一个都没能逃脱。。除去心腹之患的吕布才开始以义子之名整顿并州军。

    而就在此时,冀州、青州大营也发生这一幕撤军之论。

    王帆见到秦王南下三十万军队出征冀州,就明白了秦王想要拿下冀州之地,他实在敬佩秦王的魄力,换做是自己他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这样做,即使做也不会有秦王这样的手段。

    三十万大军浩浩汤汤,以王师之名,应百姓之求出征冀州,震动天下。

    张宝在青州也担心不已,虽说与张梁是兄弟,但是要赔上自己的话,张宝会毫不犹豫放弃冀州,收拢军队,所以王帆在向张宝派来文书的时候,他连犹都没有犹豫,直接同意青州撤军。

    他的日子现在过得有滋有味,什么都不用担心,王帆现在已经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青州说的话甚至比张宝还管用,张宝开始还担心王帆篡位,可是这么久以来王帆都兢兢业业,克己复礼,张宝将心中最后的那点担忧抛之于外,肆无忌惮地享受。

    青州军撤得很快,甚至比兖州刘岱撤的还快。

    偌大的冀州,四方诸侯征战之地,在幽州秦王插进来的时候,一下子撤走两位诸侯,人去楼空,剩下的并州军此时群龙无首,冀州军残败不堪。

    秦王三十万大军滚滚而来,果真是天赐良机,幽州拿下冀州也只是时间问题,普天之下的诸侯们各自心思不同,但是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幽州做大,秦王称尊河北。

    冀州大营,张梁的中军大帐。

    诺大的营帐之中,死寂无声,各个将领都低着头,不知道说什么,而张梁却似乎平淡如水,在冀州的这些年他看在眼中,冀州的百姓没有过一天好日子,张梁醒悟了,他就是一个农民,做不了王侯。

    此时面临灭顶之灾,秦王三十万大军的侵袭,疲惫的冀州已经回天无力,兵不想战,民不愿战,甚至还请来了幽州军帮助他们打冀州。

    “主公,我们必须收拢士卒,最后一战不能输啊!”

    波才显得有些愤愤,他丢了邺县张梁没有怪罪,可是这些天他连一战都没有赢,龟缩在城中不出战,心底的憋屈别提有多难受了。

    他身边的卜己无奈的笑了笑,冀州已经没有机会了,在场的人都知道。

    历经连番的大战,冀州军已经完全比不上当初,并州、兖州联军将他们的有生力量消耗殆尽,兵员不足,粮草告急,城池堪忧,现在又面临着幽州精锐的三十万人,他们连打的**都没有了。

    再说邺县还有并州军虎视眈眈,如何能战?冀州完全是被拖垮的,流民遍地,饿殍于野,饥荒之民随处可见,易子而食几乎要出现了。

    张梁揉着生痛的额头,半晌才说道:“不能战了,冀州已经战不了了,再战下去只会徒增伤亡,葬送我冀州将士的性命,得不偿失,你们看看吧,当年富庶天下的冀州此时已经成了什么样子了!”

    轰!

    张梁不愿意战了,那就是要投降,可是有些将领们怎会愿意,他们才刚刚手握大权,怎么甘心就这么放弃自己好不容易的来的地位。

    “主公,我们还有机会,为什么不战?”

    “就是啊,冀州市我们的根,怎么能降?”

    七嘴八舌的将领们都不愿意降,除了卜己、波才等最早跟随张梁的人没有说话,其余的人几乎人人反对,张梁神色不变,但是眼神之中却是厉芒闪烁。

    这些人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但是根本就看不到百姓们的辛苦遭殃,张梁本是农民之家,深深知道战乱时百姓们的非人般苦难,张梁不想战了,那是因为幽州军是冀州百姓夹道欢迎而来的,民心所向啊。

    若是并州军,张梁绝对要战至一兵一卒,可是现在面对的不是并州军,而是虎视天下的幽州悍卒,仁德无双的秦王峰,大秦皇族的后裔。

    就在这时,帐外突然传来大呼喊。

    只见一位将士冲了进来大声道:“主公,天大的幸事啊,天大的幸事啊!”

    手舞足蹈的士兵激动不已,竟是忘记了礼数。

    张梁也来不及怪罪,可是还没等他询问,底下的一位将军拔刀喝骂道:“住嘴,冀州战事未定,危机重重,尔胆敢如此无状,当诛!”

    那士卒这才反应过来,扑通跪倒在地。

    “主公,并州丁原死了,现在并州军大乱,兖州刘岱撤军了,天大的好事啊!”

    轰!

    众人的脑海中一下子炸开了,丁原死了,并州军大乱了!

    他们不敢相信,在这个时候冀州居然像天赐之子一样受到宠幸,迎来了久旱的甘霖,众将士甚至一下子哑然了,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激动地大声发泄着,甚至有的人喜极而泣。

    可是,张梁脸上却更加沉重了,看了一眼底下兴奋不已的将领们,脸上有些抽搐,在这关键的时候竟然来了这么一招,将他所有的计划打乱了。

    兴奋不已的将军们一下子想到彻底打败并州军,立即出言道:“主公,天赐良机啊,并州军在我冀州犯下弥天大罪,此时天怒人怨之机,正是我军一举歼灭混乱并州军的好时机啊。”

    “没错,主公,末将愿为先锋!”

    “末将请战!”

    众将领群情激奋,恨不得立即引兵前去,建功立业。

    张梁苦涩更甚,看了一眼卜己、波才,卜己和他一样,但是波才却是跃跃欲试,要不是卜己拦住,估计这家伙会第一个冲出来言战。

    一群白痴,张梁不得不这样说这些将军。

    他们只看到并州军乱了却忘记了北方三十万幽州悍卒齐头并进,已经进入了冀州的地界,众多郡县望风而降,幽州悍卒势如破竹,无可抵挡,已经迫近巨鹿了。

    可悲的他们现在竟然还想攻打并州军,有此将领,天亡冀州!

    “主公,不能战啊!”

    突然,高兴的众人的头顶被泼了一盆冷水,只见卜己还是出面了,这个时候除了张梁,或许只有他才能看得清楚局势了,冀州不堪再战。

    兴奋地诸将顿时愤怒不已,就连波才都很不解,激进派的将领甚至指着卜己的鼻子喝骂道:“你个懦夫,软蛋,丢了邺县不说,现在竟然还想蛊惑主公,该杀!”

    “就是,杀了他!”

    “杀了他!”

    很多将领已经拔出了腰刀,波才本来不解卜己,但是看到这么多人竟然诬陷威胁他的兄弟,甚至还那以前的事情说话,顿时怒不可遏。

    “闭嘴,你们这群孬种,竟然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杀了你们!”

    波才的武艺无疑是冀州最厉害的,也是最鲁莽的,很多人都有点心虚他,看到波才维护卜己,一时间竟然不敢再说杀了卜己的话。

    卜己微微一笑,挡下波才的刀。

    “诸位,你们只看到了并州军的衰败,可是买你们却忘记了更加强盛的幽州军,他们不但师出有名,甚至冀州的百姓大族都欢迎他们,你们说再战下去还有意义吗?

    或许你们是不想要放弃手中的权力,可是你们想过没有,权利没了还可以再争,但是性命没有了,那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幽州悍卒三十万大军,你们扪心自问,挡得住吗?若是挡不住,到时候秦王问罪,你们这些顽固之人便只有引颈受戮,甚至抄家灭族,你们想过吗?”

    嘶!

    卜己的话一下子使得众人静了下来,得意忘形的他们的确是忘记了幽州军,现在不急说出来,他们才发现他们的敌人已经换了,换成了更加强大的幽州悍卒,心底禁不住地抽冷气。

    而波才也明白过来,站在卜己身边沉默不语。

    “你们还有一件事情不知道,那就是幽州军已经打进了冀州,可是冀州诸郡县望风而降,幽州军所过之处秋毫无犯,冀州的百姓们夹道欢迎,甚至那些世家大族自愿送出了粮食军械助战幽州军,而现在幽州军已经逼迫巨鹿,想必要不了多久巨鹿失守的消息就会传来,你们现在说说,我们还能战吗?”

    张梁叹息了一口气,在帅座上如是说道。

    “什么?”

    众人愕然,没有想到幽州军的动作这么快,这么狠,更没有想到冀州的百姓们会夹道欢迎敌军,最没想到的是那些个一毛不拔的世家大族竟然会自愿资助幽州军,要知道当初他们要不是刀兵加身,休想在那些世家大族身上拿到一点东西。

    众将彻底哑然,当敌人已经强到一个高度,那所谓的挣扎也没有了意义,现在疲倦的冀州面对精悍的幽州已经没有了叫板的实力,更何况自己的地盘上到处都是内应。

    “战还是不战,你们选择吧!”

    张梁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背影有些萧索,剩下的将领们也都各自打道回营,他们要好好消化一下今天的震撼消息,前路就在自己脚下,如何选择,张梁已经交给了他们自己。

    “大哥,我们真的要降了吗?”

    帐外,波才有些意兴索然跟着卜己。

    卜己停下脚步,看了一眼自己生死与共的兄弟,微微一笑道:“这不是更好吗,我们就可以马放南山,回家种地了,再给你娶上一房媳妇,生个大胖小子。”

    波才粗狂的脸上一下子涨红了,正要反驳,却见到波才身后张梁的亲卫首领走了过来,卜己看到他后眉头皱起,神色一下子变得沉重了起来。

第二百九十章 白挣对吕布

    徐庶看着秦王一会儿变一个脸色,有些不解。

    “主公,不知道下一步我们怎么做?”

    秦峰这才幡然惊醒,嘴角翘起,冷声道:“冀州既然是我们的了,那别人岂能在冀州酣睡?命令白挣起兵十万以最快的速度杀向邺县,围剿并州惨军,这一次我要一举拿下冀州并州!”

    徐庶一冷,没有想到秦峰竟然有如此魄力,但是以现在的时机看来,这的确是千载难逢的机遇。

    “诺!”

    激动地徐庶立即前去传令,秦王称尊河北就在眼前,一统天下之前的底蕴正在形成。

    秦峰想了一会儿,又对外道:“来人!传张飞前来。”

    张飞很郁闷,这一次又是这样,一打仗对方就投降,还没开战别人就挂起了白棋,打开了城门,张飞对此恨之入骨,在军营之中要不是畏惧秦峰的军法,他早就暴怒了。

    就在这时,他居然又听到门外传来高呼冀州竟然全部投向了,气得张飞一巴掌将自己将桌上的东西拍的四散,这还气不过,口中大骂道:“奶奶的,都是一群孬种,就没有一个敢打仗的,还不如江东那些毛贼,可恶!投降,投降,你们除了投降还会干啥?”

    门外的亲卫忍住心中的大笑,捂住了自己的醉。

    自家将军这些日子可算是每天都在发飙,一遇到战事就稀里糊涂兴奋不已的冲在最前面,然后又一个人灰溜溜的骑着战马回来,无精打采。

    如此往复多日,每一次将军都是这样,闻战而喜,之后就会遇到别人投降。

    就在这时,两位士兵看到了秦王亲卫前来,连忙见礼道:“见过将军!”面对秦王亲卫他们都是称将军的,毕竟秦王亲卫可不是那么好当的,战功卓著,武艺精湛才能入选。

    “秦王令,张飞将军在哪?”

    两位士卒一下子尴尬不已,斜眼瞥向大帐,秦王亲卫也都知道张飞是秦王爱将,很了解他的德行,对此常常成为众人的谈资,不过现在秦王有令让张飞前去,他们也得硬着头皮进去。

    “将军,主公要······”

    嘭!

    还没说完,亲卫的眼前就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影子,接着就是与**碰撞的声音。

    “哎哟!”

    张飞看着来人,似乎不是自己的亲卫,仔细一瞧才发现是主公亲卫,不由得傻眼了,暗道这下子完了,难不成是主公来了,这要是让主公看到了,那就是小黑屋的干活啊。

    张飞作势就要跑,不过秦王亲卫们都知道张飞的德性,连忙说道:“将军,秦王叫你过去大帐,说有要事相商!”说完就揉着自己的额头,那儿已经鼓起一个大包。

    张飞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位兄弟,不知道主公叫我是怎么回事啊好事还是坏事?”

    亲卫这可不知道,张飞一下子傻了,难道主公知道了自己这几天做的荒唐事了,这下子张飞慌了神,跑是不敢跑了,这要是跑了,到时候可就不是关小黑屋子那么简单了,可是不跑,又该怎么办?

    “将军,似乎是好事,你不用担心!”

    张飞一愣,急忙道:“真是好事?你不匡我?”

    “小的哪敢匡你啊,真的!”

    张飞一下子眉开眼笑,搂着亲卫道:“要真有好事,回头我请你喝酒,俺走了!”

    说完风一样的离开了,亲卫无奈的摇摇头,摸了下自己的额头,暗道倒霉,在张飞亲卫的憋笑痛苦下离开,走之前亲卫大声道:“想笑就笑吧!”

    果然,身后传来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秦王亲卫顿时羞愧而逃。

    “见过主公,不知道主公找俺老张有什么好事啊?”张飞见到秦峰有些心虚,尽管有点内幕,但谁知道是不是坑自己的,毕竟自己失手打了人家不是。

    秦峰看到张飞,有些疑惑,不过也没有多想。

    “我已经派遣白挣领兵十万前往邺县围剿并州军,但是还有一件事情我······”

    “什么?主公派了白挣小子去打并州军,那俺老张呢,俺怎么办,主公你不能这样啊,俺老张跟了你这么久,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张飞一听到白挣领兵打仗去了,顿时跳闸了。

    丝毫没有发现秦峰眉头已经布满了黑线,等他说完,才看到秦峰冷冷的眸子。

    张飞顿时身体一寒,似乎发现自己有些过激了,连忙道:“主公,我这不是忧心大事吗,这打仗怎么能靠这么小的小孩子呢,还是俺老张这些大人来的比较好,主公你说是不是啊。”

    秦峰看到张飞卖萌,顿生一阵恶寒。

    “好了,我还不知道你什么心思,这几天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些什么,等战事一过,我在好好找你算算,到时候看你还能咋呼的起来。”

    张飞一愣,瞪大了眼睛。

    “什么,是谁敢打俺小报告,不想混了啊!”

    秦峰怒喝道:“够了,你做的什么事情三军尽知,要是再不知检点,以后出征你就守着家吧!”

    见到秦峰发怒,张飞一下子安静了。

    吸了口气,秦峰才道:“这次叫你来本是想你去冀州大营接收冀州的军队,之后配合白挣攻打并州,现在看来你完全不能胜任,太鲁莽了,还是鲜于辅可靠一点,你走吧!”

    张飞傻眼了,还真是好事,可是这好事,这似乎要飞了,张飞一下子急了,这还得了要打并州了,吕布那厮狂妄不已,是绝对不会投降的,那不就有大仗可以打了。

    “主公,不要啊,俺老张下军令状,绝对按照主公的心意完成,绝对不会犯错误的,主公一定要让老张去啊,求你了,这里实在不是人混的,淡出个鸟了。”

    秦峰本是刺激一下张飞,没想到这家伙反应这么大,还下军令状,不过后面的话却让秦峰真的有些担忧了,满嘴跑火车的张飞是不是真的可以。

    似乎察觉到了自己又让主公生气了,张飞连忙道:“主公,俺老张绝对可以的,相信我,要是不成今后你就让俺老张关进黑屋子一个月,呃,不对,是十天,呃,还是三天吧,对,就是三天怎么样!”

    秦峰实在是无语了,这张飞真是活宝,摇了摇头。

    张飞还以为秦峰要换人了,连忙道:“主公一个月,就一个月怎么样啊!”

    看着张飞哭丧着脸说出一个月的时候,秦峰真的想大笑三声,忍下心底的笑意,秦峰挥挥手:“好了,去准备吧,冀州大营有两个人波才和卜己很不错,你到时候可以让他们帮助你,另外冀州军必须裁员,留下精壮,其余的人遣送回家种地,记住不能对百姓们有丝毫侵犯,否则杀无赦!”

    张飞看到这任务终于被自己拿下了,连声道:“诺,俺这就起身。”

    说完一溜丫子就跑了,生怕秦峰反悔似的。

    秦峰转头,看着地图上的疆界,一个大大的秦字被印在了冀州,接着秦峰又划了几个箭头,指向并州,他的脚步不能停下来,秦人的基业他将再次建造。

    并州营地大乱不止,幸好吕布在军中威名甚广,又是丁原的义子,子承父业自然名正言顺,吕布很快就得到了并州军的认同,继承了丁原的诸侯地位,新称北王。

    他成为北王之后第一件事情是就是将丁原之死的真相大白军中,对百家之人不断地抹黑,称都是这些狼子野心的家伙为了自己的利益蛊惑丁原出征冀州,丢了半个并州,现在他们计划失败,又刺杀丁原,想要独掌大权。

    在声讨中,吕布的声明更加显赫,彻底收拢了并州军心。

    之后吕布大肆封赏自己的帐下,并州军的官职校尉们都是他的心腹之人,往日的丁原旧部都被撤换,而且最后以勾结百家之人的名头杀害,并州军中提起百家之人而色变。

    吕布终于如愿以偿成为并州的老大,可是现在的并州并不复以前的强盛,不但如此,他们还面临着最大的挑战,幽州军和冀州军的兵锋。

    吕布称王后大肆酒宴,这一日正是酒酣正高时,门外就有战报。

    “主公,不好了,冀州降了?”

    轰!

    酒肆歌舞瞬间停了下来,吕布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到底怎么回事!”

    冀州降了,但是他们却什么都不知道,明显冀州是投降了幽州,如此的话他们就要有大难了,幽州三十万大军滚滚而来浩浩汤汤,现在冀州又降了,那并州军该怎么办。

    “主公,幽州军秦王亲帅三十万大军,冀州百姓官员望风而降,而不久前冀州大营传出消息,冀州所属全部投降幽州,此时秦王帐下白挣率领十万精兵火速前来邺县,想要围剿并州军,主公快撤吧!”

    吕布大怒不止,喝骂道:“住嘴,孤王怎能撤,我并州军天下无敌,区区十万人就想要全歼我,小儿白挣欺人太甚,且看我如何破敌!”

    吕布气盛一时,众将都知道吕布的执拗,现在谁劝谁受罪。

    “酒宴全部撤走,我倒要看看幽州悍卒如何了得!”吕布说完率先离开,命令斥候再探。

    斥候连忙下去,众将士也都跟着吕布离开此帐。

    而白挣十万大军急行军到了邺县十里处扎营,这是秦王的吩咐,虽然白挣也想一战而下,可是他并不敢违背秦王之令,秦峰准备一战消灭丁原,却不知道丁原已经死了。

    十万幽州军就地扎营,连成一片的白色震撼人心,白挣首次率领这么多人出战,自然是又激动又担忧,不过身边还有老将辅佐,攻打残败的并州军却也足够了。

第二百九十二章 夜袭(上)

    安营扎寨,十万幽州士兵虽然赶了很远的路,但是个个生龙活虎,摩拳擦掌,他们又要为秦王征战了,建功立业就在今朝,他们相信秦王会带领他们战无不胜。

    中军大帐,白挣正在看兵书。

    “将军,城中密探传来消息,丁原已经死了,现在的并州军是吕布的,也就是当初诸侯会猎时一举成名的吕布,也是丁原的义子。”

    白挣放下兵书,皱着眉头道:“丁原死了,到底怎么回事?”

    这可不是什么小事,白挣必须要尽快知道所有的事情,之后再向秦王请示,毕竟一个诸侯王就这么消失了,就算他有继承者也根本代表不了他。

    这件事情很重要,甚至有可能关系道秦王的具体布局,白挣根本马虎不得,所以才会这般在意。

    士卒很快将所有打听到的消息全部如数告诉了白挣,甚至包括兖州军临时换将的事情,白挣听得很仔细,不过当他听到吕布杀了几乎所有的百家之人的时候,兴奋不已。

    对于百家之人,白挣多少也知道一些,毕竟他们家族都是当年秦朝流传下来的,当年秦朝与百家之人的恩恩怨怨多多少少有些蛛丝马迹,他们家族也知道很多。

    现在秦王峰是当年秦皇的后裔,可没想到这些阴魂不散的家伙又冒出来了。

    果真是报应不爽,一群只知道在人背后使招的家伙,现在遇到了吕布这个屠夫一样的存在,终于被杀的烟消云散,只是不知道这是百家中哪一个传承被灭了,实在是活该啊。

    不过这件事情必须要告诉秦王,白挣立即道:“火速将此消息传给主公,不得有误。”

    “诺!”

    白挣打开大帐,天色已经变暗,只不过今夜的天似乎有些不高兴,暗沉沉的,似乎要压下来,让人窒息,白挣也感到莫名的烦躁,这是一个示警。

    白挣很快意识到,因为当初他在草原上就是凭借着自己面对危险前的直觉,才屡屡逃过必死的围杀,闯出了白家第一人的威名,现在身为将军,他不允许哪怕一点的失误。

    白挣感觉越来越强烈,他想到了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夜袭!不过随即白挣就笑了起来,似乎这个吕布不是什么睿智之徒,相反很是刚愎自负,那就说明今夜很有可能前来袭营。

    既然如此,白挣就决定来个以逸待劳,将并州残军彻底打破。

    挥了挥手,身后的亲卫们立即涌了上来,白挣在他们耳边附语一阵,几人才分别离开。

    白挣这才感觉好多了,望着月黑风高的夜,再看看远处的邺县城,白挣一个人自语道:“月黑风高杀人夜,狂人吕布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今夜的确是月黑风高,邺县之外灰暗一片,除了幽州军大帐那一片有些火光,似乎天地都融为了一体。

    而此时的邺县之中已经翻起了天,军队频繁的调动,预示着今夜绝对是一个不眠之夜,刀枪林立闪现的光芒似乎要刺破这沉寂的夜,寻找黎明的光。

    兖州军军营,乐进以及一众校尉看着密密麻麻的并州军,有些担忧。

    “将军,他们这是做什么,吕布不让我们出营,一直监视着我们,现在又频繁调动军队,是不是要对我们动手了?”

    乐进虽然也很疑惑,但是他相信吕布此时绝对不会动兖州军,因为他得到消息幽州军十万人马已经到了,准备围城歼灭并州军队,这个时候就是傻子都知道绝对不能让内部动乱。

    “放心吧,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吕布是想夜袭幽州军。”

    校尉不敢置信,幽州军十万军队完完整整,还是精锐,并州军怎么敢在这个时候还出城野战,这不是找死吗?难道吕布已经猖獗到了这样!

    “将军,那我们什么都不做吗?”

    校尉很清楚他们即将投效幽州,现在不正是立功的时候!

    怎知乐进点头称是,现在他们也是很危险的,不能有丝毫妄动,否则邺县的并州军绝对会以雷霆之势扫灭兖州军,面对吕布这样的狠人,谁也不能揣度他做事的方式。

    “我们现在只有等,等到了绝佳的时候,不但可以立功,还可以扬名天下,告诉底下的士兵,谁都不准出营门一步,否则军法从事!”

    众将应诺,热闹的邺县城没有他们的身影,而吕布一身甲胄,手中方天画戟耀耀生光,神威非常人,并州军们一看到吕布顿时军心大盛,吕布在他们眼中就是战神。

    吕布集兵大校场,他要夜袭幽州大营,给幽州军一个下马威,以振军心。

    这次吕布下了狠心,不顾众将劝阻,亲帅并州狼骑乘夜攻打幽州营寨,高顺率领八百步卒侧后接应,张辽随其左右,而侯成则坐镇邺县,以摄宵小。

    其实邺县并州的军队并不多,丁原当初也有撤军的心思,所以将士卒分散在冀州占领的郡县,准备与其余诸侯分地而治,他先占好了地盘。

    吕布虽然鲁莽,狂傲而不得人心,散漫没有德行,但是在军事上的造诣还是很高的,他十分清楚现在并州军的窘状,人疲马乏的并州军十分渴望得到一场胜战激励士气。

    要是面对面的阵战,吕布绝对不会愿意,就算他自诩天下无敌的武艺,并州狼骑绝世无双他都不会,因为邺县城没有足够的士兵来抵抗白挣的十万军队。

    他也曾想过,号令其余各郡县的士兵前来,可是被张辽等人劝阻了,他们在调集军队前来,可幽州军也在急急忙忙赶来,到时候四面楚歌,他们就真的机会都没有了。

    此时就算战败,只要突围出去,就有机会东山再起,吕布再三思虑终于还是同意了张辽的劝解。

    校场之上,人马齐备肃杀之气在黑暗的天地中令人生寒。

    “出发!”

    吕布没有多余的话,方天画戟一指苍天,大喝一声。

    浩浩汤汤的并州军从北门而出,滚滚洪流涌向幽州军的营寨,在黑暗中犹似死神一般悄悄靠近着,吕布一马当先,他是全军的魂,只要冲进了营寨,到时候幽州军接就算没有溃败也会损失惨重。

    夜风呼嚎着,天空上没有多少星辰,可这注定是一个杀人的流血夜。

    苍凉的萧索,肃穆的营地之中,白挣独坐在中军大帐。

    他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要是并州军来,那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他会叫那些人有来无回,幽州悍卒的威名不是叫出来的,是杀出来的,白挣嘴边掀起一丝冷漠的杀意。

    “将军,并州军真的会来吗?”

    白挣的安排其实让很多人不解,幽州军军容鼎盛,而且气势浩大,都是精锐之士,不像并州军疲倦迎战,在冀州已经打得纷纷扰扰,苦不堪言。

    白挣的安排很多人都认为多此一举,可是秦军军法严肃,主将之令有敢不从者杀无赦,战旗指挥进退,锣鼓指挥冲锋,战将纵览全局,就算十分不理解白挣的安排,他们都是兢兢业业完成所有的布置。

    看着底下的将领,白挣那里还不知道他们的心思。

    主公这次派遣自己率领十万军队攻打并州军,这是一次机会,是给他白挣证明自己的机会,他甚至还记得临行前秦王在他面前只说了一句话,但是他却终生难忘。

    “无衣,这是秦人的战歌!”

    白挣很清楚这些老将们不服自己,其实这很正常,毕竟自己年纪尚幼,而这一战又是扩疆之战,功劳不小,每一次白挣感觉难以承受压力的时候,都会想起秦王临行前的话。

    秦人的战歌,无衣,也是自己的字!

    他要完成这一次艰难的战役,他要让所有的人看看他白挣铁骨男儿,在战场上不弱于人!他要证明秦王的眼光不是这些凡夫俗子能揣度的,老秦人的骄傲他不能弯腰。

    收起书卷,白挣淡笑道:“来不来那是并州的选择,但是防不防那就是我们的立场了,行军作战不能丝毫马虎,胜不骄败不馁才是一员真正的战将,秦王帐下没有孬种,更没有愚蠢的将军!”

    言里带刀,字里诛心。

    白挣终于显示了他峥嵘的锋芒,白家男人不畏战,更不畏言!当初武安君白起率军平定六国,身为秦国上将,那么多人重伤他,却能无视,助秦王开疆扩土,他是武安君的后代,男儿当自强!

    很多将军表情一肃,很明显感受到了这位主将似乎有些变化。

    “好了,诸位将军都回去吧,各部人马准备就绪,只要并州军敢来,我希望众位将军能齐心协力,让他们有来无回,扬我幽州风采!”

    “诺!”

    杵着剑柄,白挣在等待着,他相信吕布会来的,可是他却没有把握能留下吕布。

    虫鸣不止,夜风习习。

    吕布率领并州狼骑已经看到了幽州军的营寨,他双目之中充满了嗜血,身后的将士们跟随吕布身经百战,闻战而狂,狼骑之名就是这么来的。

    只见吕布长戟一挥,低喝道:“冲锋!”

    “轰!”

    话音刚落,吕布率先冲向了幽州军的营地,一往无前的气势犹如霸王降世,身后并州狼骑滚滚而前,地上被震起飞天的烟尘,可惜在黑夜之中,没有人看得见。

    吕布眼中充满了精光,他发现幽州军营寨似乎没有多严谨的设防,心中兴奋不已,这时天赐良机,三千狼骑一举击溃幽州军,这要是成了,必将天下闻名。

    “给我杀进中军大帐,活捉白挣!”

第二百九十三章 夜袭(下)

    吕布跨在马上,高声嘶吼着,并州狼骑的骑士们犹如闻腥的猫一样,闪电般的冲了出去。

    “咚咚咚!”

    这时,幽州军营寨似乎响起了嘶吼。

    “不好了,有人袭营,不好了!”

    此起彼伏的声音到处都是,可是混乱之中谁也没有发现那些吼叫的幽州士卒一闪而逝,营地之中并没有多少人出来,吕布高声大吼命令冲锋,在马背上长啸着。

    “杀进去!”

    张辽就在吕布身边,他皱着眉头看着幽州军的营地,之间火光一片,人声嘈杂,却看不清什么,不过他总有一股不祥的预感,可又想不出到底哪里不对。

    “主公,好像不对!”

    为了谨慎起见,张辽还是对吕布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正沉浸在喜悦梦想之中的吕布一愣,有些疑惑道:“怎么了?”

    “主公,幽州军的反应太慢了,我们是骑兵冲锋,他们初来乍到,不会不安排斥候,但是我们的骑兵却一个都没有遇到,这就很奇怪了,而速来就医幽州悍卒闻名的幽州军,怎么会犯这么大的错!

    再说,我们都要攻进他们的营寨了,可是您听,这些幽州士卒只顾大声喊叫,却没有一个人出来迎战,就连主将都没有,看似混乱的营寨,却没有多少人,不好,主公快撤!”

    张辽说着,一下子惊醒过来,中计了!

    吕布闻言一惊,心中涌现出强烈的不安,可是他又不想就这么撤军,有些天真地问道:“文远,难道不是他们长途跋涉,睡得太沉没有起来吗?”

    张辽急了,这时候还在想这些,太迟了,张辽敢肯定他们中计了。

    “主公,快撤吧,不然就来不及了。”

    吕布神色变化,嘴中一咬牙,就准备撤军。

    可就在这时,四周突然出现了阵阵吼杀声,火把照亮了天地,周遭涌现了数之不尽的军马,全部都是黑色的铠甲,幽州军的装束。

    “哈哈哈,吕布既然来了,那又何必着急走呢,不进去喝杯茶吗?”

    白挣骑着高头大马,手中竟然是一杆马槊,满脸的笑意对着充满懊悔的吕布笑道,他终于是等到了,吕布果然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并州狼骑的冲锋止住了,营地之中只有寥寥几个人,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他们中计了!

    “主公,我们必须冲出去,否则并州就完了!”张辽在吕布耳边如是说道,吕布看了他一眼,点点头,不过就这么灰溜溜的走绝对不是他吕布的作风,更何况白挣话里带着讽刺。

    策马而前,英武的吕布似乎毫不在意自己已经被围住了,长戟指着白挣狂傲无边:“你,就是白挣?也不过区区黄口小儿,竟敢算计本王!”

    白挣也不在意,两军交战岂能三言两语就被对手激到,不过这吕布倒是有几分厉害,竟然还会激将法,不过白挣立即笑道:“某就是白挣,幽州小小一将而已,只是君王若被我这黄口小儿活捉的话,那天下人该怎么说你吕布呢?”

    吕布顿时大怒,虽然被幽州军围住,但是吕布相信只要他突杀,一定能走得掉,可是收到白挣这般侮辱,高傲的吕布怎么受得了。

    “小儿纳命来!”

    突然,吕布策马疾驰,长戟直取白挣,快如闪电!

    而在吕布动手的同时,并州狼骑也紧随其后,骑兵冲锋令人胆寒,幽州军几乎全是步卒,要不是安排在先,又是夜晚,他们绝对不好受。

    “杀!”

    白挣也没有多说什么,冷厉地下达了命令。

    “吼!”

    幽州军将士前排持盾跨刀,中排持矛,后排还有弓箭手,在白挣一声令下,众将士有序不稳,立即开始射杀并州骑,在冲锋的路上,并州骑瞬间倒下数十骑。

    厮杀声不绝,白挣冷冷看着一往无前的吕布,手中长槊一拜,大吼一声,竟然不退反进,对着吕布就迎了上去,吕布嘴角闪过一丝不屑,长戟翻转,一招横扫千军。

    冲锋的白挣感受到吕布长戟的压力,马槊一摆,回龙见尾,堪堪躲过吕布的杀机。

    “嘿嘿小儿不错,再来!”

    吕布咧嘴一笑,方天画戟再次扬起,风驰电掣般捅向白挣,只见白色的光芒一闪而逝,白挣胸前感到一寒,连忙策马想要躲过,不过已经来不及了,吕布的速度实在太快。

    白挣躲避不及,只能以马槊相挡,躲过要害。

    “扑哧!”

    白挣肩上的甲胄被破开,只是几个回合白挣就已然负伤看着吕布有些震惊,此人武艺实在恐怖,方天画戟更是让他感到从未有过的压力。

    “咦,还不错,可是这次你就没那么好命了,纳命来吧!”

    信心稳稳的一击杀招没想到被白挣躲了过去,吕布生气了,再次策马而上,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吕布的打算就是先将白挣拿下,到时候幽州军失去了主将,不战自溃!

    白挣心道自己硬拼不过吕布,见到吕布虎虎生风地杀来,嘴角掀起冷笑。

    “吕布,你看看你的部下吧,哈哈哈!”

    冲杀而来的吕布一愣,转身看去,只见数千并州狼骑在幽州军的围杀中,已经损失惨重,很多将士倒在了幽州军的箭弩之下,气得吕布哇哇大叫。

    “杀!”

    就在吕布分神之时,白挣提起马槊突然冲向吕布,直取吕布胸口,大吼杀声。

    吕布本来看到自己的骑兵受到残杀,气得怒不可遏,可没想到白挣竟然这么卑鄙,在这个时候使自己分心,而且还敢偷袭自己。

    对于白挣,吕布虽然自认可以虐杀白挣,可是白挣的武艺也不是吃素的,这时候的致命一击就连吕布都感到心寒,慌乱之中吕布长戟划过,正好挡开白挣的马槊。

    只不过,马槊轨迹虽然变换了,却挑飞了吕布的紫金冠,使得吕布黑发狂飞,显得很是狼狈。

    一向爱护形象的吕布顿时怒极,长戟指着白挣大吼道:“卑鄙的小贼,今夜某一定要取你性命!”言罢,狂怒的吕布策马奔腾,长戟在手挥舞无敌。

    见到吕布真的怒了,白挣也感受到吕布此时散发的杀气,不自觉一冷,这气场实在太过骇人,白挣不是傻瓜,知道打不过,立即闪人,引着吕布策马狂奔。

    吕布抓不到白挣不肯罢休,二人竟然在战场之中你追我逐起来。

    白挣看着战场上幽州军不断击杀并州狼骑,对于吕布追着自己很高兴,这样下去,就算是围杀吕布也不是不可能,如此的话,并州就能被自己拿下来,这是何等的荣光。

    白挣想起来就激动,于是不断调戏着吕布,让他无暇其他。

    怒火万丈的吕布也管不了其他,他是一定要杀掉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只可惜胯下战马不给力,始终追不上白挣,吕布双眼冒出怒火,大吼道:“小贼,有本事别跑!”

    白挣乐了,打不过还不追我跑,这是什么道理。

    “吕布,你有本事就来杀我,这样乱叫有什么用!”

    就在这时,白挣突然感到背后一寒,意识到不对的白挣立即扬身靠近马背,双眼只见到一杆长枪擦着自己的胸膛而过,差点要了自己的小命。

    躲过一死的白挣怒道:“你是何人,胆敢偷袭!”

    张辽管都没管白挣,他还不知道这是敌军主将,刚才的一枪本以为这小将躲不过的,没想到他竟然拿如此警觉,让他逃过一劫。

    张辽拦住了吕布,并州骑死伤惨重,再不突围就会全部留下了。

    怒极的吕布挡开张辽的长枪,怒喝道:“张文远,你想干什么,投敌吗?”

    张辽看到吕布的狼狈模样,很是诧异,吕布的功夫何等厉害,没想到会受到这般凌辱,那怪会如此生气,只不过此时不是生气的时候,生死攸关,张辽硬着头皮道:“主公,快突围吧,否则到时候将士们就都完了!”

    吕布大怒,他怎么能忍受这等耻辱,不杀白挣他绝对不会放手,赤红的双眼瞪着张辽:“住嘴,我并州男儿何惧一死,都随我杀,将这群卑鄙的幽州人杀光!”

    吕布这个样子,张辽知道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可是现在吕布是并州的王,要是他有什么不测,并州就真的完了,幽州军围住了他们,现在是夜晚,还有机会跑,再拖下去,将士们死完了,那就是死无葬身之地啊。

    一枪挡住要冲锋的吕布,张辽大急道:“主公,你看看吧,将士们都不行了,在这么下去,就会全军覆没啊,不能拼了,快撤吧!来日方长,以后再报仇也可以啊!”

    吕布依旧不管,就在这时,突然一颗并州狼骑的人头飞到吕布怀中,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

    见到如此惨状,吕布仰天长啸,心中恨不得杀光所有的幽州军,环顾四周不断有人倒下,并州狼骑在幽州军的绞杀下已经所剩不多了,鲜血几乎汇成了河流。

    吕布闭上眼睛,终于大喝一声:“撤军!”

    张辽此时心中才一松,不过看到倒下成片的并州狼骑尸体,心中生痛,还在吕布听劝,否则到时候真的是有来无回了,他们绝对逃不掉的。

    白挣见到突然出现的敌将止住了吕布,气得不行,这是自己的计划,怎么能就这么算了,于是对着吕布大吼道:“吕布休走,可敢与某再战三百回合?”

    转身的吕布差点提起长戟杀将回去,只不过张辽大叫道:“主公,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啊!”这才止住了暴怒的吕布,并州狼骑行动很快,不愧是吕布的王牌。

    眼看着围杀失去了效果步兵想要挡住骑兵,那是很艰难的,为了不必要的伤亡,白挣下令开一条口子,然后衔尾掩杀,给他们一点希望,这样损失才会最小。

第二百九十四章 高顺的陷阵营

    终于突破了幽州军的围杀,但是很快他们就发现幽州军竟然还在追杀。

    吕布愤怒不已,这群阴魂不散的家伙,不但卑鄙无耻,而且诡计多端,气得吕布又要回军杀回去,可是看看所剩无几的并州狼骑,吕布心痛不已。

    “高顺呢?”

    突然吕布想起来自己的后手,连忙问道。

    左右亲卫立即回答道:“主公,快了,马上就到。”

    吕布的脸上突然笑了,对着身边的张辽道:“文远,你说这时候我们吊着幽州军,把他们引到高顺那里,也来一个伏击怎么样?”

    张辽一愣,没想到吕布还不死心,不过这的确是一个很好的计策,可是这计策中却有一个缺陷。

    “主公,这的确是好计,不过为了吊住幽州军,我们还会损失并州狼骑啊,骑兵比步卒快,幽州军大多是步卒,根本追不上我们,绝对会回军的,”

    吕布不死心,就这样败走而归,回到了邺县他实在没有脸面。

    思虑周三吕布决定干了。

    “传令,后队给本王吊住幽州军,要不了多久本王就带领他们反败为胜!”吕布调转马头,看着身后的黑暗,他知道幽州军会来的,只不过不知道来了多少,他很希望白挣能亲自来。

    的确,正如吕布所预料的,幽州军的确是追上来了,不过他的希望到时落空了,白挣没有亲自来,众多校尉请命,白挣总不能把功劳全占了吧,只能允许出并追缴,不过下令不得追的太远。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不管是吕布还是白挣都失望了,吕布希望白挣能亲自去,可是白挣没有,而白挣希望追兵不要追的太远,可是那校尉急功近利,不顾白挣之令,被吕布吊着引到了高顺所在地。

    “将军,前方十分适合伏兵,我们还是撤吧,白将军有令不追我们追太远啊!”

    幽州军一路急赶,不断掩杀并州狼骑后边的骑兵,战果正丰,为首的校尉根本就停不下来,他要建功,他要杀敌,完全不顾劝阻,领兵直冲。

    终于到了,吕布舒了口气,虽然又损失了数百骑,但是能打败幽州军,吕布不在乎。

    只有张辽有些戚戚然,这些并州狼骑都是百战精兵,骑兵中罕有能与之争锋的,可是为了区区一小队幽州士兵,竟然白白损失数百骑,张辽心疼。

    越过山丘,吕布突然调转马头,对着前来的幽州军吼道:“白挣可在?”

    兴奋不已的吕布多希望听到白挣的声音,可是他发现走上前来的只是不知名的小人物,顿时气得大吼:“你是何人?”

    校尉也很兴奋,他还以为吕布是逃不掉了,准备拼死一战呢,自以为战功就在眼前,对吕布十分不屑道:“本将何名你无须知晓,要是你投降,本将饶你不死,否则杀无赦!”

    吕布怒极了,没想到现在又被人小瞧了,大喝道:“高顺何在,给孤王杀无赦!”

    “轰!”

    一瞬间,幽州士兵只感觉到地动山摇一样,看到山丘之上统统一样的步卒滚滚而来,气势逼人。

    高顺举刀大吼道:“陷阵之志,有死无生,杀!”

    肃穆的陷阵军士手持巨大盾牌,面对数倍于己的幽州军,丝毫不为所动,一拥而上。

    高顺大吼道:“举盾!”

    “嘭!”

    陷阵军士立即举起长排盾,幽州军的箭矣丝毫没有作用,没能给陷阵军士一点杀伤。

    “挺矛,前进!”

    高顺冰冷的的声音再次传来,只见陷阵军士彭彭而前,长矛透露着嗜血的锋芒,令人生寒。

    幽州校尉大吼道:“挡住他们!”

    可是,吕布在一边畅笑不已,他的王牌有两张,一是并州狼骑,其二便是高顺训练的陷阵卒,看到陷阵之士如此凶悍,吕布自然高兴,大喝道:“高顺,杀光他们!”

    “准备,刺!”

    陷阵卒已经靠近了幽州士兵,面对密不透风的陷阵卒,幽州军无计可施,不断倒退。

    可是高顺的命令一发之后,幽州将士才发现盾牌之后猛地刺出长矛,洞穿了他们的身躯,鲜血流了一地,死不瞑目,幽州校尉大急,悔不当初。

    “陷阵卒,进攻!”高顺继续有条不紊的下令。

    “喝!”

    致命的冷喝让幽州悍卒心惊,想要杀敌,可是敌人却龟缩在盾牌之中,根本没有机会,这让他们恐有武力却用不上,憋屈至极。

    终于,幽州校尉醒悟了,连忙大喝道:“撤军!”

    吕布正看的兴起,没有想到幽州士卒竟然撤军了,顿时怒了,长戟指天对着并州狼骑喝道:“将士们,报仇的时候到了,随孤王杀啊!”

    “杀!”

    形势急转直下,原本是幽州军追杀并州狼骑,可是一会儿时间就换了身份,幽州校尉此时懊悔不已,恨自己为什么昏了头,罔顾军令,导致将士们枉死。

    并州骑充满了愤怒,中计被伏,差点全军覆没,现在终于有机会报仇,他们全部化身成狼,冲向了幽州军之中,肆无忌惮的发泄杀戮。

    一时间喊杀叫天,鬼哭狼嚎。

    幸好路程没有多远,幽州军很快就看到营地的火光,连忙呼救。

    吕布还想追杀,张辽立即冲了上来,大声道:“主公,快撤吧,敌军势大,我们必须撤!”

    愤怒的吕布一下子清醒了,对着张辽笑了笑,这次终于不会是灰溜溜的回去了,总算报了一箭之仇,到时候也不会使自己脸上无光。

    并州狼骑随着高顺的陷阵营撤回了邺县,此战不胜不败,不过总的来说还是幽州军赚了,毕竟并州狼骑损失惨重,这时吕布的王牌,至于幽州军的损失,那只是部分人急功近利而导致到,此战白挣彻底奠定了自己主帅的权威。

    追杀的幽州士卒灰头土脸的回到了营地,白挣铁青着脸站在营寨门口,他就知道这些人不会尊令,可是现在损失了这么多士卒,该如何交代!

    校尉一见到白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泣不已。

    “将军,末将有罪啊!”

    白挣冷着脸,此战随胜,可是却也是败,冷冷看着校尉,白挣慢慢道:“你罔顾军令,致使将士死伤惨重,他日回到幽州你有何脸面见幽州父老?”

    说完,白挣转身离开。

    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其中的万骨不但有敌人的,有时候还有自己人的,白挣现在才明白真正的将军远远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做到的,不是只要懂得兵法,懂得作战就行的。

    回道中军大帐,白挣开始闭目总结,他要捋一捋思路,接下来的大战才刚刚开始。

    不多时,白挣听到帐外一阵宣泄,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将军,王校尉自刎了!”

    这时,亲卫首领走了进来,告诉了白挣帐外发生的事,白挣已经料到了,这是他的暗示,不尊军令妄自冲杀,致使数千将士魂不归幽州,这是大罪!

    “去吧,我静一会儿!”

    “诺!”

    黎明悄悄来临,旭日从东山升起。

    白挣打开营帐,看着新的一天到来,战争不止,他昨晚已经得到消息,张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冀州军处理妥当,然后率领幽州悍卒已经向着邺县敢来,而主公秦王也马上就要到了,可是邺县还没有攻下。

    “将军,今日我们进攻吗?”

    一位校尉找到了白挣,从昨夜开始,众人已经彻底服了这位年轻的将军,他有着睿智的头脑与铁血的手腕,众将士都已经被他征服。

    白挣愣了一会儿,其实他真的很想独自拿下邺县,可是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邺县虽不是巨城,但是这些日子以来,并州军不断地加固,它已经比得上一般的巨城了,更何况从昨夜得到的消息来说,并州军还有王牌,十分精锐,面对那些怪物,幽州悍卒十分惊惧。

    没有弄清楚具体怎么回事,白挣不决定现在就动手。

    看着远处高耸的城池,白挣一下子感觉到,战争不是草原上的那样,你杀我,我杀你,直面拼杀,中原的征战没有那么简单,他需要不断学习。

    “等等吧,主公已经传令,要我们围而不攻,三缺一,要是并州军逃离,我们就追上去,但是绝对不能硬拼,只需要拖住即可,主公另有考虑。”

    秦峰的确是另有思虑,因为丁原死了,吕布成了并州之主,只不过这个吕布并没有丁原老狐狸那么厉害,难以对付,但是这个吕布绝对是个大麻烦,收降是绝对不行的,谁知道这家伙什么时候咬你一口。

    所以秦峰将吕布赶出并州,赶出冀州,甚至赶出北方,让他去祸害中原诸侯们,他只要北方三州安定,现在逍遥楼传来消息,荆扬大战似乎双方要止戈了,而兖州之战刘岱率军及时回援之后似乎也打不起来,秦峰必须速战速决,之后休养生息,占据河北,伺机天下。

    邺县城中,吕布汇集了众将士,他原以为天一明,白挣就会率军报仇,猛攻邺县,不过他又失望了,白挣按兵不动,这时围住了邺县,还是三缺一的那种。

    “诸位,你们都说说,这白挣究竟意欲何为?”

    吕布很恼怒,白挣一点都不干脆,让他猜都猜不到究竟要做什么。

    众将都很狐疑,谁也不明白幽州军那么大的优势,为什么不攻城,即使攻不下,也能给邺县造成巨大损失,可是白挣就是不这样做,让他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第二百九十五章 隐秘山村有隐士

    无论是邺县之中的兖州军,还是吕布所帅的并州军,亦或是城外联营的幽州悍卒,此时似乎找到了一个平衡点,彼此僵持不动。

    而邺县不远处,秦峰同样率领着剩余的兵马赶往邺县。

    冀州已经差不多拿下了,并州也被秦峰视为掌中之物,吕布的去向秦峰已经为他准备好了,中原混战,正是吕布这种战争狂人的好去处,北方之地就别想染指了。

    不过秦峰自从听说吕布这家伙将丁原老儿身后的那群百家之人杀了个精光的时候,确实很高兴,大笑吕布真豪杰,为他消免了一大心事,当然秦峰这么急着去邺县,最重要的是看看吕布这个三国战神,还有就是在打吕布麾下几员猛将的注意,尤其是张文远和高顺。

    秦峰接到战报,吕布夜袭却被白挣识破,幽州军大胜,但是战后幽州军中竟然有人无视将令,导致数千幽州好男儿魂散邺县,秦峰大怒。

    后来才知道,这些幽州悍卒太过猖狂,又正好被高顺的陷阵营伏击,陷阵卒的战力让幽州悍卒为之惊惧,秦峰不由得也想见见历史上有名的劲旅之一陷阵营。

    记忆中的三国劲旅不多,骑兵主要是曹操的虎豹骑,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以及吕布的并州狼骑,步卒便是高顺的陷阵营,鞠义的先登死士,还有刘大耳的白秏精兵,还有董卓的西凉精兵也不可小觑,这几只军队的战力可以说是三国顶尖的。

    秦峰有些兴奋,当年春秋战国时,秦有锐士,魏有武卒,齐楚燕赵韩都各自有精锐力量,当初百家争鸣,战场上也是战火飞天,激烈征伐。

    如今的天下,与当年何等相似。

    秦峰骑着奔雷,披着银甲,手提黝黑的长枪,在山丘上遥望着滚滚的幽州悍卒,胸中豪气荡层云,这才多少年,当初在江东与贾诩商议的时候都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可是此时他已然握有幽州、冀州,就是并州都在掌握之中,大汉十三州,加上江东,他几乎得到了四州之地!

    不知不觉他的基业已然站在了巅峰,接下来便是虎视天下,伺机一统宇内,再造皇朝了。

    似乎感受到秦峰心底的激动,奔雷双蹄高扬,嘴中有若雷轰的嘶鸣,气势十足,在夕阳的映衬下,秦峰却是一个冉冉的帝王,巡视着他的山河。

    “哒哒哒!”

    “主公,最新战报,张飞将军已经快要到邺县了,冀州军队的事情徐庶先生以及齐周将军已经前去安排妥当,波才与卜己没有随着冀州军,他们跟着张飞将军一起到了邺县,说是要见主公。”

    秦峰回过头,听着士卒的回报,缓缓点头,他就知道张飞这厮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解决好,然后率军前往邺县,现在看来,果不出所料。

    至于波才、卜己之事,他早就预料到了,有的事情现在他已经无所畏惧,完全可以面对。

    “主公,还有就是并州军似乎在向邺县聚拢,白挣将军请示主公要不要先出兵攻打,免得到时候出现意外。”

    秦峰策马走下山丘,边走边说道:“没有什么意外,我幽州悍卒足以面对任何意外,要摆正给孤王盯紧了,吕布可以跑,但是一定不能回并州,更不能让他深入冀州,明白吗?”

    “诺!”

    秦峰相信这一次他的计划完全是成功的,天既予之,何不取之!

    “来人,我们到哪了?”

    左右亲卫立即回答:“主公,我们这是在清河,已经属于邺县范围了。”

    秦峰点点头,立即命令道:“加快步伐,不然等我们到了,张飞那斯不知道又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诺!”

    古道西风,战马嘶鸣,幽州悍卒的长长的行军犹似一条长龙,奔腾在神州大地之上。

    不知过了多久,秦峰赏景看花,这些路他年少时却是走过的,此时再回首却是别有一番风味余韵,当初只是一学子少童,游离在外,风餐露宿,可是此时他依然是天下强势的诸侯王,万民敬仰的秦王。

    路过一片山林的时候,行军突然停了下来。

    “主公,前面村子发现敌军,似乎是并州残军。”

    秦峰对这些鱼虾不感兴趣,他要见的是真正的猛虎豺狼,挥了挥手命令行军继续,可是秦峰突然发现士兵神色有些愤怒,这倒是让秦峰疑惑了。

    “怎么回事?”

    “主公,前面的村子正在与并州军拼杀,要是我们不阻止,那些村民可就遭殃了,小的参军前村子就是被这些禽兽散兵屠了村的,全村只留下小的一根独苗,求主公救救他们吧!”

    士卒作势就要跪倒在地,可是他只感觉眼前一阵风一样闪过人影。

    抬起头来,才发现主公已经跳上了奔雷,疾驰而去。

    沮授当初在冀州州牧韩馥手下为官,只不过韩馥不满黄巾的暗箱操作,后来逃跑被暗杀,沮授连着老友田丰一起决定隐居山林,再不出山。

    这些年天下大势不断变化,诸侯齐齐称王,大汉江山分崩瓦解,汉室威名犹如泥土,沮授与田丰心中都对汉室有些许希望,可是看到兖州刘岱、荆州刘表等人作为之后,彻底失望。

    冀州大战,民不聊生,二人对丁原等四方诸侯恨之入骨,可是他们根本就不可能对抗。

    眼睁睁看着冀州溃烂,流民如潮,家家破败,无以为生,二人看到天下如此王道崩殂,礼乐无常,失望透顶,就再也没有出过村子,一直在这个隐秘的村中种田教书生活着。

    原以为一生就要这样度过,效仿先贤种豆南山,怀采薇,寥寥余生倒也是一件幸事。

    可是,就在今天,他们犯了致命的错误。

    沮授的儿子在山脚下救了一个当兵的,后来带回了家中,终于将之救活,那个士兵伤好后感恩戴德的离开,众人也不以为意。

    可是没有过多久,那个恩将仇报的小人竟然带着一伙散兵到了山村。

    面对流寇一样的士兵和他们手中的刀兵,村民们很是畏惧,并不想让他们进村,而田丰和沮授也知道,这下子村子是有大难了,乱世之中人命如草芥,对于这些当兵的而言,百姓生死他们不会在乎。

    果然,在村民们送出不少粮食之后,流兵依旧不愿离开,吃饱喝足之后,甚至要求村民打开村子,放他们进去,否则到时候他们攻打进去,寸草不留。

    惊惧的村民差点就要打开村子,要不是沮授阻止得快,一切都全完了。

    “乡亲们,不能打开,这些都是并州军装束的残兵,他们无恶不作,烧杀抢掠,要是进来了,村子就惨了,我们一定要守住村子,为了妻儿,一定要守住!”

    “小老头,你胆敢坏老子好事,找死不成,识相的赶紧打开村子,放爷爷们进去,否则到时候男的杀光吃肉,女的就给咱爷们暖被窝!”

    村外一个头头扛着残缺的战刀,威胁沮授,但是沮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人的底细,义正言辞的拒绝之后,村外的流兵果真发怒,要攻打村子。

    小村子在山林之中,为了防备野兽的侵扰,修起了高墙垛子抵挡野兽,村中青壮也有很多,都是猎户出身,在沮授田丰的指导下,堪堪守住村子。

    流兵没有多少弓箭,而猎户倒是有不少,他们只能远远望着村子,一时间近身不得,村民们战胜了流兵高兴不已,但是沮授、田丰二人站在墙边上却在苦笑。

    流兵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并州军粮草告急,他们洗劫了一个又一个村落,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要是真让他们进来了,那全村人就完了。

    久攻不下的流兵头头大怒不已,吩咐一个小兵去搬救兵。

    就在这时,几个威武的汉子走到田丰二人身边。

    “先生,我们必须离开这里,那些流兵一定是去找救兵了,再不走的话,到时候我们这村子就全完了。”

    沮授和田丰二人那里还不知道,可是村外有流兵守着,村子中拖家带口的怎么走得了,不过田丰却是看到了刚才几人都十分善战,弓箭射杀了很几个流兵。

    村子中经常有人误入,很多人都留了下来,沮授等人也认不全,于是问道:“方才多亏几位壮士,不知壮士高姓大名?”

    鞠义苦笑不已,他们弟兄也是刚刚流浪到这里的,原以为找到了世外桃源,可是没想到才仅仅数天就遇到了这样的事,苦涩不已。

    不过对于沮授二人在村中的高义还是很敬服的,鞠义见过很多才学之士,就连州牧从事都见过,可没有那一个人能比得上眼前这两位的才能。

    方才要不是他们指挥得当,只怕村子已经破了,一群村民野夫能抵抗的住士兵的攻打,哪怕只是流兵,那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鞠义很客气道:“先生谬赞了,要不是先生,只怕我们都完了,在下鞠义,这几位都是我的兄弟。”

    众人相互见礼。

    “好了,你们别在这儿夸赞了,流兵一定会重来,还是多想想对策吧!”田丰是直性子,当即阻止了众人,毫无作用的吹捧。

    就在这时,突然有眼尖的村民大吼道:“不好了,流兵又来了,很多人。”

    众人朝外看去,不由得吸了口凉气,只见村外不远处密密麻麻,甲胄虽然破烂,但是依稀可以认出他们和方才的流兵绝对是一伙的。

    沮授看着田丰苦笑道:“老伙计,看来这次我们是要一起走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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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巾起义大胜建国,却一朝崩塌!祖龙后裔辗转出山,赳赳老秦重整了山河。一曲秦风,共赴国难!三国秦皇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秦皇,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秦皇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