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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半包白沙作品集     三国秦皇txt下载     三国秦皇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九十六章 混蛋,接刀!

    鞠义等兄弟也转过头。

    “嘶!”

    众兄弟都不住的吸气,这是干什么,这么多的流兵就只是为了这小小的山村?

    鞠义叹了口气,都是并州残军,他们想要做什么也不言而喻,看来他们终究是逃不过一死,只可惜这村子的百姓都是那么纯朴,现在枉死在乱军之中。

    “大哥哥,我们打得过那些人吗?”

    突然,鞠义身边跑过来一个粗布麻衣的小孩子,天真的黑瞳中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

    这时他们初到村中时第一个和他们说话的孩子,他是那么天真,整天都缠着自己给他讲外边的世界,鞠义对这个孩子十分喜爱,可是此时鞠义眼中却在这么多年后再一次感到湿润。

    抓住孩子粉嫩小手,鞠义重重的点点头。

    “相信哥哥,我们可以的!”

    随即鞠义转身对着几位兄弟道:“去把家伙搬出来吧,就是死我们也要让那些家伙尝尝我们兄弟的厉害!”然后鞠义看着沮授、田丰二人。

    “先生,一会儿我们兄弟会护卫先生离开,希望先生可以把这孩子照顾好!”

    鞠义将孩子粉嫩的小手放在沮授手中,眼神中充满了恳切。

    “不行,我是不会离开村子的,这祸是我儿闯的,现在我怎能苟且离开,请恕我沮授不能接受!”沮授推开了鞠义的手,他从没想过离开,因为他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儿子救的那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导致的。

    鞠义又看向田丰,见到他们都是如此。

    “噗通!”

    鞠义居然跪倒在地,男儿膝下有黄金,归天跪地君亲师,可是现在鞠义这样的钢铁汉子竟然跪倒在自己面前,田丰二人一时间慌了阵脚。

    他们都熟读圣贤书,尊尚圣人德行,可现在鞠义这一跪让他们难以自持。

    为了一个没有丝毫关系的孩子,鞠义真的下跪了,沮授看着一脸坚毅的鞠义,和田丰相视一眼,最终苦涩的点点头,为了这汉子的真性情。

    “先生,依我看那些流兵都不像是精锐,反而面黄肌瘦,一定是粮草不够,等一会儿我们将所有的粮食扔出去,之后先生带着村民全部往山林跑,我们抵挡住流兵,一定要快!”

    沮授点点头,这是一个好主意,饥饿的流兵见到粮食,一定会混乱抢夺乘乱逃跑的确是唯一的机会了,不过留下来断后的鞠义等人怕是凶多吉少了。

    “好了先生,快去安排吧!”

    田丰、沮授在没有丝毫犹豫,召集村民们准备着,而鞠义等兄弟也刨出了当初埋在地里的兵器,都是百战钢刀,比流兵的武器强上不止一倍,只是人数相差天大。

    村里的青壮都自愿要留下来帮助鞠义等人,沮授没有拒绝,毕竟他们这是在保护自己的妻儿。

    “先生,都准备好了?”

    看着点头的沮授二人,鞠义终于松了一口气,现在只等那些流兵全部到村外了。

    密密麻麻的流兵越来越近,虽然刀枪剑戟什么都有,杂乱无章,但是带给朴实村民的震撼却无疑是巨大的,百姓怕兵天经地义,就算是流兵他们都很是畏惧,目光中闪烁惊慌。

    “村里的人都听着,本将军命令你们打开村子,否则到时候杀无赦!”

    唯一一个装束还算干净齐备的流兵站在最前面,冲着村子大吼道,他很久没有吃过好东西了,看到村中竟然还有牛羊,顿时双眼发光,再看到村中的女子时,那流兵将军已经忍不住了。

    “兄弟们,给我······”

    “抛!”

    流兵头头没有说完,鞠义就对村民们发令了,打断了流兵头头的命令,流兵将军恼怒不已,转头想要看看究竟是谁打搅自己,一会儿一定要让他好看。

    可他一转身,就看到满天的黑色袋子。

    “嘭!”

    “唰!”

    袋子掉到地上,一下子散开了口子,粮食瞬间从袋口流了出来。

    流兵们的眼睛一下子绿了,满眼星星看着地上还是生的粮食,嘴里已然流着口水,又看着流兵将军目瞪口呆的样子,开始骚乱了。

    “天啊,是粮食!”

    “真的是粮食,好多!”

    “看着好好吃啊!”

    流兵将军感到很不妙,一下子抽出自己的战刀,大声吼道:“谁都别动,否则杀无赦!”

    可是饥饿的流兵此时眼中只有粮食,谁还管是不是将军,先抢到手再说,不少人眼中一下子充满了**,蠢蠢欲动就要乱了,流兵将军再次大吼道:“都别动,否则杀无赦!”

    “不管了,老子要粮食!”

    突然一个衣衫褴褛的流兵冲了上去,一把提起一个口袋,就跑了,众流兵看到这种情况,哪还顾得了其他,纷纷冲了上去,争抢粮食,一时间混乱不堪,不管流民将军怎么叫都无济于事。

    “就是这个时候,快跑!”

    鞠义几兄弟一下子打开村门,让村民们鱼贯而出,朝着山林跑去。

    流兵将军很是灵敏,一下子发现了鞠义的打算,嘴角掀起一丝讽刺,哼哼道:“想跑,你跑的了吗?”

    只见流兵将军一剑刺死一个抢粮食的士兵,鲜血的刺激一下子让所有的流兵呆了,流兵将军提着滴血的长剑,冷着脸大吼道:“你们想找死吗?”

    流兵将军的亲卫军也都拔刀对着众流兵,这时他们才想起来他们的将军是会杀人的,流兵们纷纷扔下手中的粮食,惊恐的看着流兵将军,不断求饶。

    流兵将军看着想要逃跑的村民,指着村民们大吼道:“只要你们杀一人,就能有粮食吃,杀的多,吃得多,妇女留下,其余人杀无赦!”

    流兵们一下子红了眼睛,这种事情显然不止一次干了,尤其是那句妇女留下他们都懂得。

    鞠义一见就知道不好,连忙大吼道:“快点,再快点!”

    流兵将军看着鞠义等人,冷冷一笑,扬起了滴血的长剑怒喝道:“给我杀!”

    可是村民们才走出来不到一半,他们是在太慢了,拖家带口不说,甚至还在背粮食,鞠义对此十分无语,却又无可奈何,面对冲上来的流兵,看了眼秫秫发抖的村壮大吼道:“弟兄们,为了你们的妻儿,杀!”

    “把他们围起来,不要走脱一人!”

    流兵将军很快指挥流兵们冲了上去,跑走的村民实在太慢了,除去个别人,很快都被赶了回来,围在中间,鞠义等人见状,砍杀了几个倒霉的流兵,相互依靠紧紧盯着流兵们。

    “兄弟们,这次真的得一起死了!”

    鞠义笑着说道,没有一点畏惧,周围的几个兄弟亦然。

    不过鞠义看到沮授身边的孩子时,眼中闪现一丝沉痛,终究是没有成功啊,盯着流兵将军,鞠义真想杀了他,要不是因为此人,村民们一定可以逃掉大半。

    “哈哈,逃啊,怎么不逃了!”

    流兵将军很得意,看向鞠义等人充满了戏谑,可是他的得意并没有怎样,因为鞠义等人脸上丝毫没有一点畏惧,对死亡的畏惧。

    流兵将军很恼怒,他是一个暴虐的人,最喜欢看到对手在死亡前的恐惧神色,那是他会感到特别畅快,尤其是那种浓浓的不甘眼神。

    “要杀就杀,某等害怕你们不成?”

    鞠义的一个兄弟丝毫不畏惧,嗤笑一声对着流兵将军不屑道。

    “哈哈哈,就是,有胆子过来杀我啊,孬种!”

    面对鞠义等人的挑衅,流兵将军脸色一下自黑了,不过转瞬就又笑了起来,指着那些村民道:“哦,是吗?这么硬气啊,真豪杰也!”

    说着“扑哧”一剑竟然斩掉了一位村民的首级,脸上狰狞一片,鲜血溅到了他的脸上,可是这厮竟然用舌头微微一舔,充满嗜血道:“真是鲜美啊,好久没有尝过了。”

    村民们一下子惊秫不已,不少人哭泣了起来,面对这群畜生,他们是那般无助。

    鞠义闭上眼睛,他知道这次遇到的是老手了,估计活下来的几率实在渺小,但是鞠义明显不是坐以待毙的人,脑海中清醒闪现,擒贼首!

    一念至此,鞠义低下头,对着几人道:“兄弟们,现在我们只有杀掉这个头头才有机会,一会儿看我眼色行事。”

    “不知将军想要怎么做才会放过我们,粮食我们全都给你们了,你们还想要什么?”鞠义似乎放松了下来,对着流兵将军说道。

    “噗!”

    流兵将军又是一剑刺进了一位村民的胸膛,鞠义看得见他对生命的渴望,手中的剑捏得很紧,差点就要冲出去,而村民们此时完全沉浸在恐惧之中。

    沮授和田丰这样的大才此时都无计可施,动扎杀人,丝毫不犹豫。

    “我想要什么?嘿嘿,你小子手中的刀倒是不错,给本将如何?”

    鞠义瞳孔一缩,机会!

    “好,我就给你手中的刀,只要你别杀人就行。”

    “扑哧!”

    流兵将军这没有杀人,但是却砍掉了一位村民的臂膀,痛得他大呼小叫,听到哭喊的流兵将军眉头一皱,鞠义一就知道要遭,于是大声道:“将军,给你刀!”

    只见鞠义一下子将手中的钢刀掷了出去,同时眼神示意众兄弟,脚下一用力,闪电般的就冲了出去,双爪直取流兵将军,战刀还在空中。

    “大哥,接刀!”

    只见鞠义的一位兄弟一下子对着鞠义扔出了自己的刀,鞠义一瞬间接住,腾身而起对着流兵将军道:“该死的混蛋,接刀吧!”

第二百九十七章 山村里的三个金蛋

    可是,那流兵将军好像早就猜到了鞠义的动作,管都没管抛起的战刀,快速后退躲过了致命的一刀,随后咧嘴一笑:“我就知道你不是好东西!”

    鞠义脸色有些不好看,他小觑了此人,只不过现在只有杀了。

    流兵将军首先举起手中的长剑,嘴边嗜血的翘起嘴角,阴邪着眼睛对着众流兵道:“不要顾忌,全部给我杀光,一个不留!”

    鞠义脸色一变,这家伙竟然是想屠村,简直禽兽。

    “杀!”

    “畜生!”

    鞠义不要命的冲向流兵首领,可就在这时意外出现了。

    “扑哧!”

    鞠义只听到一声清脆的箭矣破空声,随后便看到流兵将军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双手想要抓住自己的喉咙,可是始终没有成功,就那么倒了下去,而他的喉咙上一支铁箭穿透。

    突然的意外让所有的人惊慌失措,谁都不知道到底是谁射的这一箭,流兵们到处瞻望生怕下一箭就是自己,而鞠义凝视着周围,他甚至没有看清箭矢从什么地方射出的。

    “哪位英雄相救,还请现身!”

    鞠义话刚说完,就听到了马蹄声,只见一道影子刹那间就到了众人面前,快如闪电。

    随后便是惊天的马蹄声滚滚而来,这绝对是骑兵,而且为数不少,谁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所有的人都盯着骑在神骏马上的男子,他凌厉的眸子扫过所有的人,却没有一个人敢和他对视,他就像王一样高高在上,尊贵无双。

    银色的盔甲,黝黑的长枪,背负长弓,剑眉星目却是威严压人,不过沮授却发现很重要的一点,那边是黑色的冠冕,一下子沮授就想到了一个人,很像很像,可是他却不敢置信。

    “主公!”

    不多时,他们看到了如潮的军队涌到了村外,密密麻麻数不胜数,而且他们身上的杀气证明着他们绝对是百战精兵,战场上的勇士,山呼海啸的呼喊让所有的人不自觉跪倒在地。

    尤其是那些流兵们,如此军容强盛,绝对不是他们这种渣渣可以抵挡的,甚至他们只能仰望。

    黑色的盔甲装束,幽州悍卒的样式,还有飘扬的秦字王旗,沮授相信了,眼前这位真的就是那位传奇的秦王,难道传说是真的,秦王应冀州万民之求,发兵冀州,平定战乱。

    沮授知道不管是不是这样,也不管秦王的理由是什么,只要秦王能带给冀州安宁,那不管以怎样的理由攻打冀州都是可以的,四战之地,百姓已然承受不起了。

    秦峰挥了挥手,跳下马走到鞠义身边。

    “你叫什么名字?”

    面对秦峰的询问,鞠义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很恭敬的就回答了。

    “鞠义!”

    秦峰明显一愣,鞠义?不会吧,这都可以遇到,还是在这样的局面?

    似乎发现了秦峰的疑惑,鞠义很不解道:“不知道有什么不对吗?”

    秦峰摇摇头,想了一下鞠义的生平,可是现在天下被自己搅成这个样子,谁知道到底是不是啊,不过这个鞠义能誓死与流兵作战保护村民,秦峰倒是很赞赏。

    “你很不错,愿意参军吗?”

    鞠义一愣,有些踌躇,他实在不知道该不该答应,可是直觉告诉他要立即答应,鞠义不由问道:“不知将军是?”

    秦峰一下子乐了,众将士也笑了,不过既然鞠义已经问了,秦峰指着秦字王旗道:“这天底下还有谁敢挂这面旗帜?”鞠义这才注意到那黑色的大旗。

    顿时鞠义瞪大了眼睛,嘴中呐呐道:“秦,秦王?”

    秦峰点点头:“没错,孤王就是秦峰!”

    “末将拜见主公!”鞠义再不犹豫,秦峰之名旧传冀州,可以说是家喻户晓,早在很多年前就有了秦峰仁义的名头,当年秦峰的义举在冀州可谓是人尽皆知。

    秦峰开怀大笑,不管是不是那个鞠义,这都是员忠义猛将。

    鞠义喜悦过后却有些尴尬,秦峰见状笑着问道:“是不是有什么难事?”

    有些不好意思的鞠义才将自己的几位兄弟说与了秦峰,秦峰闻言大笑不一:“都是勇士,只要愿意加入幽州,孤王哪有不准之时?”

    众人连拜道:“拜见主公!”

    就在这时,以为颤颤巍巍的老者走向秦峰,身后亲卫立即挡住,秦峰见状感到这老者似乎很熟悉,挥手让亲卫们离开,走上前去,问道:“老人家,你有什么事吗?”

    老者泪流满面,秦峰还以为刚刚死去的村民中有老人的亲属,当即呵斥道:“来人,将这些流兵全部拿下,等候处决!”幽州悍卒们持刀兵上前,流兵们丝毫不敢动,任由幽州悍卒拿下,只是不停地求饶。

    “老人家,我会给你们一个公道的!”

    可是老者还是没有动,竟然一下子扑倒在地买秦峰惊诧不已,连忙扶起老者,虽然他现在是高高在上的秦王,可让这样一位老者跪拜自己,秦峰自己都会觉得这是在折寿。

    “王上,你不记得小老二了吗?”

    老者哭泣不已,似乎认识秦峰的样子,可是秦峰实在想不起来,显得很尴尬。

    “王上,当年就是这片树林,是您救了我们,当年的贼人就是在这里袭击了我们,小老二的儿子二牛就死在这里的啊。”秦峰脑子一下子炸开。

    二牛?当年那个为救自己而死的二牛?虽然是因为他愧疚,但是为自己挡了箭却是铁定的事实,他死了也是事实,秦峰一下子想起来了,难怪过这片树林的时候总感觉很怪异,原来如此。

    “你是他的父亲?可是当年不是安排你们进城了,你们怎么还在这儿?”秦峰很疑惑,这些人都是少时游历时救过的。

    老人将所有的事情讲了一遍,原来是为了躲避战火,他们才全部搬到这里建了村落,没想到阴差阳错自己又救了他们一次,实在是天命。

    “老人家,不用担心了,冀州已经被我们平定了,再也没有战乱,你们安心地就在这里住下吧,以后有什么事情拿着这枚令牌进城找官员,他们会帮你解决的。”

    秦峰说完,拿出一枚令牌,在众人的羡慕之色中交给了老者,尽管老者再三拒绝,秦峰还是没有再收回,此举让所有的人清楚了秦王是真正的仁德。

    “主公,天色已晚,我们必须加快脚力了!”

    亲卫的提醒,秦峰立即站了起来,准备告别众人,沮授和田丰就站在远处看着秦峰。

    “你觉得他真的可以扫清天下吗?”

    沮授询问道,可是田丰却一言不语,沮授知道田丰心中还想着汉室,可是大汉江山早就没了,朝代更替本是平常之事,更何况秦王本就是大秦皇裔,江山本就是人家的。

    “主公,末将想要举荐两大才!”

    鞠义看到了不远处的沮授二人,一下子想起来了,连忙将所有的事情讲给了秦峰。

    对此,秦峰很感兴趣,凭借一群农夫将流兵大败,没有几把刷子是不可能的,可是今天自己已经遇到了鞠义,不会这么好的运气,还遇到绝世人才吧。

    “他们叫什么?”

    鞠义早就打探清楚了,于是立即回答道:“主公,其中一人叫沮授,原是韩馥手下的官员,后来来此隐居,据说好像是因为······”

    “噗!”

    秦峰差点喷了,沮授?

    不会吧,难打今天踩狗屎了,这么好的运气!

    鞠义被秦峰的大动作吓了一跳,一下子闭上了嘴巴,还以为触怒了秦峰,刚刚投效就得罪了主公,那以后的日子怎么过,鞠义不由得暗恨自己多嘴。

    秦峰发现自己好像失礼了,连忙整理仪容,呼了口气。

    “接着说啊,对了另一个不会是叫田丰吧?”

    秦峰随口一言,可是这下轮到鞠义瞪大了眼睛,充满了不可置信,秦峰绝对是第一次来这个村落,可是为什么会知道田丰,难道以前认识?

    秦峰转头才发现鞠义瞪大的双眼,心中咯噔一声,暗道不会是又中了吧,这要是真的,那今天可就是连中大三元,这运气直接逆天了。

    “主公,你怎么知道?”

    咽了口口水,鞠义问道。

    秦峰差点崩了,还真是?难道上天可怜自己,得到了冀州、又将得到并州,怕我没有足够的人才使用,上天赐予的经天纬地之才助我?

    “你是说,他们一个是叫沮授,曾经在冀州州牧韩馥帐下效力,后来辞官归隐于此,从此不再出山,另一个叫田丰,还是沮授的好友,很关心天下大势?”

    鞠义点点头,这是村里都知道的。

    秦峰吸了口气,不行,这是绝佳的机会,就算错过了与吕布交锋的机会都不能错过这两人才,这年代人才很关键,况且是这样的大才!

    “传令,就地安营扎寨,另外给白挣消息,原定计划不变!”

    众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秦王会在这里扎营,但是他们是绝对不会说什么的,典韦跟在秦峰后面,有些不解:“主公,不是要赶在张黑子前面到邺县吗?”

    秦峰知道典韦也是想上战场了,只不过没想到这家伙还会找替死鬼了,不由的笑道:“恶来,不用急,战争没有那么快完的,以后有你打得。”

    典韦脸上一红,嘿嘿笑着不说话了。

    “鞠义,一会儿你带孤王去拜见二位先生,孤一定要将他们纳入麾下!”

第二百九十八章 夜访

    村落今夜是狂欢夜,几乎没有人能睡得着,因为尊贵的秦王再次落塌了,村民们很感激秦王救了村子的性命,而且今后他们就是秦王的子民了,仁德的秦王高兴之下决定免他们村子所有的赋税三年。

    今夜月明风润,难得的晴空碧月。

    秦峰自从知道了沮授田丰二人时,便已经肯定绝对是历史上的二人,否则要说这么神异,自己能碰上同名同姓又同字,而且还是好友的二人,秦峰觉得这简直比他一步登天还难。

    不过田丰此人认死理,忠心于大汉,是个麻烦事儿,秦峰才没有立即伸出橄榄枝,对这样的人就得对症下药,至于沮授此人,秦峰相信只要是造福苍生的事,他都会干。

    再者说,沮授的儿子对幽州早就神往,得知他的身份后,便开始和军中的将领拉关系,明显是要加入幽州的势头,秦峰对此很高兴,所以现在一切的着力点便是田丰。

    “鞠义,你说田丰这人很关心冀州大小事,当初还怒骂过并州军?”走在路上,秦峰尽可能地多了解一些关于田丰的事,到时候说不定就回派上用场。

    鞠义跟在典韦后边,对这个天赋异禀的亲卫首领,鞠义讳莫如深,只在他的边上就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那股子摄人的气息,这还是鞠义第一次感受到不可抵挡的人物。

    听到秦峰问话,立即说道:“主公,此言不假,不仅如此,当初并州丁原、兖州刘岱合力进攻冀州的时候,田丰还很高兴,毕竟冀州把持在黄巾手中,他希望刘岱这样的汉室宗亲亦或是丁原等汉臣可以夺回疆土,不过没有多久田丰就开始怒骂丁原等人,甚至对刘岱更甚,话说这家伙骂人不带脏,但是要是刘岱听到了绝对会气死。”

    秦峰一下子起了兴趣,看样子田丰也不是老顽固的不可救药的。

    “说说看,田丰在村中的事迹。”

    鞠义一下子顿住,田丰来这村子很久了,可是他们几兄弟才来多久啊,这怎么会知道,鞠义一下子苦起了脸,不知道该怎么说。

    走在前边的秦峰没有听到声响,回头正好看到鞠义的愁眉苦脸。

    “怎么了?”

    “主公,我们兄弟初来乍到,还不清楚那么许多啊,要不末将去打听打听?”

    秦峰这才想起来鞠义等人不过是运气背,刚到这村子没几天就遇到了流兵,心念道还是自己太急切,这样子可不好,一会儿见的可都不是好糊弄的,定了定心神。

    “走吧,快到了!”

    灯火闪烁,秦峰一行人已然到了田丰、沮授二人的住地。

    “主公,看样子两位先生都还没有睡,灯都亮着呢。”

    秦峰点头道:“走吧,还是先拜访沮授先生,先易后难,说不定还会有别的收获呢。”

    沮授和田丰的房舍相隔不远,都是那种农家小屋,并不是很大,倒是有惟吾德馨,苔痕上阶绿的陋室之感觉,不愧是名留青史的大才。

    “主公,某去敲门!”

    典韦大不咧咧扬起拳头就要砸门,那哪是敲门啊,秦峰连忙阻止,这可是请人出山,不是打劫,这样的韬略满腹,胸中乾坤之人是不能如此草率的。

    “恶来,还是孤王亲自来吧。”

    秦峰敲门,但是屋中似乎没有人,亮着灯却无人,秦峰疑惑了,难道这是在对自己的考验,就像历史上刘备三顾茅庐请孔明那样,可这是晚上,沮授也应该没有孔明那样傲慢吧,好歹自己也是秦王,可不是手无三两肉的刘大耳。

    典韦却是扮演了张飞的角色,作势就要撞开门。

    “主公,这厮太无礼了,主公要见他是多大的荣幸,可是这厮竟然挡主公于门外,实在可恶!”

    鞠义也很气愤,虽然他对沮授二人很敬佩,但是他们这样子做,置秦王威严于何地,更何况这还是他推举的,这不是打脸是什么!

    秦峰心中其实也有那么一点接地,毕竟他现在已经不是基业开始时那样窘迫,帐下已经有周瑜,赵跃,郭嘉,戏志才,贾诩等等文臣谋士,并不是十分欠缺,更何况西京学宫很快就会有一批学子结业,到时候管理郡县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考虑的自己的声明,还有着两位的确是天下不可多得的人才,要是一不小心给了敌人,那秦峰才会悔不当初,这便是天意秦峰不信天,但是既然有机会收拢这样的才能之士,为何不取?

    “稍安勿躁,说不定先生困乏已然休息,却忘记了熄灯呢,你们这样莽撞,将来在战场之上如何料敌先机?记住,任何时候保持一个清醒的头脑,才是你最大的依仗!”

    典韦、鞠义二人连忙低头,不过典韦是已经习惯了,左耳进右耳出,倒是鞠义若有所思。

    “主公,那我们就在这里等吗?”

    过了少许,典韦实在忍不住问道。

    秦峰吸了口气,其实他心底也摸不准到底怎么回事,叹了口气道:“天意如此,又能奈何,我们回去!”

    “回去?主公,不是还有田丰吗,为什么不去他那看看?”典韦虎着脑袋,指着不远处同样亮着灯的田丰住处,他不解为什么秦峰直接回去。

    “典将军,沮授先生与田丰先生想比,谁更简易一些,既然沮授先生如此做,那田丰先生那里不去也知道结果了,主公没有必要在此空费时间了。”

    鞠义看着两座房舍脸色不佳,却对着典韦解释道。

    “好了,走吧!”

    秦峰暗叹了一句,连中三元但却只收下一个,可惜了点。

    就在这时,黑暗之中传来一声惊呼。

    “秦王?”

    典韦一下子扑了出去,双手铁戟瞬间架在黑暗之中那说话人的身上,速度快的让人咋舌,那说话的人自己都没有想到典韦会这么快,一下子呆住了。

    “你是何人,意欲何为?”

    典韦怒目大喝,吓得年轻人脸色苍白。

    鞠义心中却是惊涛骇浪,典韦的反应速度实在太快了,他只感觉一条黑影闪过,就看到不远处典韦已经架着一人走了出来,原以为典韦很厉害,可现在见到真本事,鞠义只能望洋兴叹,这便是顶级武将的实力吗?

    不过随即鞠义就变了脸色,因为典韦抓住的人是沮授的儿子。

    “公子,是你?”

    秦峰也认了出来,这少年却是沮授的儿子,只不过不知道他在这里干什么,没有在屋子之中,倒是典韦黑着一张脸,在他的字典里任何有威胁秦王安全的蛛丝马迹他都不会放过,尤其是这小子的老爹沮授竟然胆敢将这个挡在门外,实在可恶,典韦根本没什么好脸色。

    少年还心有余悸,典韦带给他的恐怖压力让他差点晕死,看到秦峰,支支吾吾道:“秦王,您到我家干什么,父亲并不在家啊。”

    少年瞥了一眼典韦,不自觉的靠向鞠义,他感觉还是熟悉的鞠义有安全感一些。

    秦峰这才知道,原来不是沮授耍大牌,而是自己自作聪明还以为这是人家的考验,闹了个笑话,好在不管是典韦还是鞠义都不会说出去,否则秦峰就丢大脸了。

    可是沮授这么晚不在家,那去什么地方了?

    似乎看出了秦峰的疑惑,少年便道:“父亲在田叔父那里,我也是刚回来,实在受不了他们了。”

    秦峰眼睛一亮,直觉告诉他这里面有大事情。

    “哦,这么晚了,你父亲还在田丰先生那里干什么?”

    少年嘴巴一瞥,其实他也很聪明,暗道秦峰等人前来就猜到了一些,随意没有说话,可是看到秦峰要走了,他就急了连忙出声。

    “父亲还在和叔父吵吵呢,父亲劝说叔父出山到幽州看看,想要他重新做官,为民谋福,可是田叔父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不愿意,两个人一直争吵不休到现在,无聊死了。”

    少年说了实话,在秦峰面前他总感觉很压抑,尤其是秦峰那一双深邃的眸子,让他感到犹如星空般浩瀚。

    秦峰心底一喜,没想到沮授竟然是这么好的人,还在劝阻田丰入幽州,这是在是太好不过的消息了,秦峰现在才知道沮授这样的人是不会真正甘心隐居山林的,要不是形势所迫,他们早就出山了。

    读了那么多圣贤书,有那么高远的志向,胸中韬略,腹中才学,所谓学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秦王峰这么好的机会,沮授怎能视若无睹,再说秦王仁德之名传遍天下,四海之内歌功颂德。

    沮授自然不甘于平庸一生,冀州百姓历经苦难,秦王出兵平定战祸,这个时候要是没有人真心治理,那冀州百姓绝对依旧是水生火热,沮授是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眼前的。

    可是自己一人出山沮授觉得不足以让秦王重视,田丰有大贤才,要是二人一起出山,秦王一定会考虑,他却是不知道要是他早点露出心声,秦峰还不得屁颠屁颠跑来请他,不得不说是天命使然。

    秦峰一行人走进田丰的茅屋,还没有靠近就听到了田丰的大呼小叫。

    “那秦峰是什么人?乱臣贼子,割据封王,霍乱天下,大汉数百年江山就断送在他们这些人手中,可你现在竟然叫我去向竖子效命,还帮助他争鼎天下,你是陷我于不义吗?”

    门外少年脸色一白,他没想到叔父竟然会这样污蔑秦王,最关键的是还被秦王亲耳听到,一刹那间,少年完全不知道怎么办。

    而鞠义、典韦二人更是怒目圆瞪,差点破门而入,只不过被秦峰制止,他想听听这二位至交好友如何交锋的,又是如何看待自己的。

第二百九十九章 怒斥田丰

    门外一行人在听墙角,有人怒目,有人心焦,秦峰却微笑不动。

    而屋内却是面红耳赤的两人席地而坐,沮授指着田丰颤抖着双手,他本是想劝阻田丰,谋冀州百姓之安泰,为天下苍生着想,可是这老顽固却抓住秦峰身份说话。

    二人你说服不了我,我说服不了你,陷入僵持。

    “你到底要怎样?如今的天下你还看不清吗,江山沦丧,汉室早就没有领到天下的能力,大势所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自古如此,没有万古的皇朝,汉失其鹿,群雄共逐,如今秦王峰海内仁德,治下百姓无不歌功颂德,立长生牌于家中,幽州百姓安泰和谐,笑脸于面。

    可是你看看如今的冀州,遭遇战乱横祸,白骨露於野,千里无人烟,这还是那个富庶天下的冀州吗?秦王平定战乱,是万民所愿所求,是冀州百姓的福音。

    而你执拗于的所为汉室宗亲呢,刘表在荆州与袁术打得火热,好好地富庶之地荆扬二州,此时百姓苦不堪言,饱受战乱之恨,家亡之苦;兖州刘岱私心起兵冀州,使得冀州遭受战乱,兖州军毫无军纪,祸害百姓,屠村灭庄天人共怒。

    益州刘焉贼子野心,早就觊觎益州天府之地,蜀中称王;还有那什么所谓刘皇叔,只不过织草贩履之徒,竟然在汉中隐隐又有割据之势,同时汉室宗亲却在窝里斗。

    你说说,汉室还有救吗,还需要救吗?”

    沮授语重心长,当初他就看到汉室将倾,已经回天乏术了,现在这个时候更加如此。

    天下数分,四崩五裂,又有外族环伺华夏神州,诸王并起,争鼎天下,这个时候就相当于当年的战国之势,必须要有人力压乾坤,雄霸天下,再一次囊括寰宇。

    秦王峰天纵英才,仁德爱才,占据河北丰腴之地,民心所向,帐下兵多将广,这样的实力足以清洗碎山河,重建帝皇朝,也只有这样的人才会以最快的速度统一中原,平定战祸,让百姓少受战乱之苦。

    可是田丰与他根本不一样,他心中执拗于汉室江山,更加耿耿于怀秦峰是乱臣贼子,听到沮授的质疑,更加不可理喻,强词夺理。

    “秦王峰傲慢狂妄,妄动刀兵侵入并州,使并州百姓遭受战火你怎么不说,再者说秦家当年就是罪徒,现在公然造反称王,这不是叛逆贼子是什么?”

    沮授指着田丰已经不知说什么好,田丰陷入了死理,根本说不通。

    “哈哈哈,田丰先生如此见解,倒是令学生刮目相看,可是有些事情学生倒是想要请教一番,不知道先生可否解惑,呃,对了,冒昧闯门,二位先生宽宏大量,应该不会与后辈计较吧?”

    秦峰一下子打开了屋舍,畅笑着走了进来。

    而屋里的二人充满了不可置信,不过沮授是有些不好意思,田丰却黑着一张脸,对此很是不爽,于是冷声道:“秦王大驾光临寒舍,却不经主人同意便闯进来,似乎不合礼数吧?”

    秦峰并不计较,反而笑脸以对。

    “田丰先生所言不假,不过今日我却是以学生之名来探望先生,非是以秦王之名,冒昧闯进来的确是学生之过,但是学生适才不是已经向先生告罪过了吗,难道先生不愿意原谅学生?”

    田丰嘴角扯了一扯,秦峰所言不假,自己有些强人所难了,不过他并不准备妥协,毕竟秦峰现在只是学生而不是秦王,要是秦王之名他倒是不好解决了。

    沮授坐在一边,却不准备说话,他说服不了田丰,秦王既然自己来了,那就是说秦王想要收拢他们,如此的话只能各显神通了。

    “既然如此,后辈我如果说不欢迎你,你是不是应该出去?”

    田丰的话不止让典韦、鞠义恼怒,就是沮授都觉得田丰做得太过了,只是田丰若无其事,连看都不看秦峰一眼,似乎真的吧秦峰当成了一个后辈。

    只不过秦峰清楚的感觉到了田丰的紧张,而且他说这话的时候,瞳孔不自觉的收缩让秦峰心底暗笑。

    阻止了典韦的怒火,秦峰一宜礼。

    “先生不喜学生,这不要紧,只不过圣人说过,不耻下问,达者为师,先生既然认同了学生的身份,那为人师者,当授业解惑,而不是拒之门外,学生有疑问,先生当真要据我于门外,亦或是先生不敢,不能解学生之惑?”

    秦峰言辞犀利,面对田丰的为难争锋相对,这让田丰神色一滞。

    过了少许,田丰叹了口气:“秦王言辞犀利,果真非常人,不知道秦王有何指教?”

    “哈哈哈,先生又说笑了,在下此行只是以学生之身份求教,而不是秦王,先生此言难不成是在怪罪学生?要是如此的话,学生知错,这就离开。”

    作势秦峰就要离开此地,沮授饶有兴趣看着这一幕,心底却是乐开了花,田丰刚直不屈,可是遇到了同样犀利的秦王,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让谁,这一招以退为进,田丰有难了。

    要是秦王真的离开,那以后天下人又该怎么看待田丰,到时候普天学子只会赞扬秦王好学谦虚,知礼尊师,但是相比之下田丰就会落得一个好高骛远,狂妄自大,自以为是的名头。

    这一招直接吃定了田丰,让他不得不接招,这第一回合便败得体无完肤,田丰只能认下。

    “好吧,那不知你有何疑惑?”

    田丰不想与秦峰多言,他不相信以自己的胸韬还不能拿下秦峰,即使他是名满天下的秦王,三言无语打发便是,这时田丰的骄傲。

    秦峰紧紧盯着田丰,赢了第一回合,秦峰面色如常:“先生所言秦王名不正言不顺,其一便是抓住秦王罪徒之身,是也不是?”

    田丰瞳孔一缩,就是沮授都是如此,他们已然猜到秦王是将他们的对话全数听到了,想到这儿,沮授有些担忧,毕竟田丰是他的好友,如此重伤秦王,论罪当诛!

    秦峰看在眼中,却没有说什么,等着田丰。

    “没错,秦王本是戴罪之身,秦家当年却是罪祸之家!”

    田丰终是没有屈服,一双眼睛之中充满了刚直,但是其余的人都转向秦峰,可是他们却看到秦峰微微一笑,并没有想象之中的恼怒,亦或是杀意。

    “先生此言差矣,所谓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先生偏信一家之言,竟然罔顾秦家一百多口清白性命,这便是圣人之学吗?学生很失望!”

    当年秦家之事可以说是沸沸扬扬,但是具体的经过却很少有人知晓,田丰听到秦峰反对,当时就觉得自己这下掉进了圈套,不过他并不在意。

    “你是秦家之人,自然是这样说,有何凭证说明你秦家的人是清白的?”

    秦峰冷冷一笑,眼中这时才露出杀意,不过却不是针对田丰。

    “先生可知道我有未嫁之妻?”

    田丰点头,当初秦峰被郑玄收为弟子,不多时便传出秦峰和蔡邕的女儿蔡琰有了婚约成为当时美谈,只不过后来秦家遭罪,蔡邕父女同样遭劫,之后了无音讯。

    “既然如此,那我就将当初的一切都告诉先生,到时候先生是不是要坚持你的说法,学生便不再多言其他,学生相信公道自在人心!”

    随后秦峰将所有的事情如数说出,只不过隐瞒了百家从中作梗的事,其中的弯弯绕绕,孰是孰非在秦峰的叙说之后真相大白,当年秦家遭难竟然是这样。

    沮授看着呆滞的田丰,灵帝昏庸如斯!

    可是没过多久,田丰突然吼道:“不可能,这都是你一面之言,无凭无据,却胆敢诬陷先帝,实在是居心叵测,乱臣贼子,不可饶恕!”

    似乎早就知道田丰会这么说,秦峰并没有发火,反而笑着说道:“先生这样认为到也无不可,只是若是我拿出真凭实据,先生又当如何?不如我再问先生一个问题如何?”

    愤怒的田丰有些激动,但是沮授立即阻止了田丰,毕竟秦峰是秦王,就算这不是以秦王之尊到这里的,可依旧是秦王,不容许田丰有什么僭越。

    “说吧!”

    秦峰嘿嘿一笑,不因田丰的冷淡不愉,双眼盯着田丰。

    “先生维护汉室江山,究竟为何?”

    田丰一下子站了起来,指着秦峰道:“君臣之道,汉室江山四百年,君君臣臣,身为臣子自然应该维护江山安定,而不是像你们这些乱臣贼子,犯上作乱。

    是为臣子者,自当以君王之命是从,君王有错,臣子死谏,辅佐君王安民报国,可是你们拥兵自重,侮辱皇室,兴风作浪,该杀!”

    面对田丰的激动,秦峰突然大笑。

    田丰一愣,冷哼道:“为何发笑?”

    “笑尔等不过一小人,口出狂言,自以为是!”

    秦峰冷厉的眸子盯着田丰,充满了蔑视。

    高傲刚直的田丰哪能受得了秦峰如此刺激,大吼道:“竖子,何出此言?”

    “笑你不明是非,笑你罔读圣贤之书,笑你自诩才华却一无是处,笑你得意洋洋却愚蠢之极,笑你看不清而无才,笑你看不明而无德,你说你还有何面目这样高傲?”

    田丰差点喷血,就是沮授都没有想得到温润尔雅的秦王为什么会这样,倒是典韦和鞠义大感畅快,秦王骂得他们浑身舒爽,尤其是看到高傲的田丰如此模样,就差点笑出声来了。

    “你,你······”

第三百章 舌战田丰

    田丰自诩有些才华,虽不敢自称前无古人,比拟太公,管乐,但是像他这样的人绝对是骄傲的,他们的骄傲深入骨髓之中,这类人可以抛弃性命于不顾,可对于自己的尊严骄傲,是谁都不能蔑视的,否则必定生死大仇。

    秦峰如此鄙视田丰,口出狂言呵斥,将田丰说得一无是处,甚至比不上街头巷尾的流浪乞丐,饶是心性再好再温和的人都是受不了秦峰如此的挑衅的,更何况还是田丰这种刚直不阿,嫉恶如仇的家伙。

    历史上就是因为田丰不识袁绍性格,一味的进尽直言,丝毫不避讳袁绍的面子而导致牢狱之灾,这方面来说,沮授就好得多了,起码在袁绍帐下,没有田丰那么悲剧。

    此时,田丰愤怒的双眼几乎冒出火来,指着秦峰的鼻子,浑身不断的颤抖。

    “怎么?说到痛处了?”

    秦峰心道上道了,只要田丰愤怒,那他就有机会,于是冷声相向。

    面对秦峰的无理指责,不仅是田丰觉得愤怒,就连沮授都觉得秦峰似乎有些过了,传言之中秦王可不是这样的人,为什么现在这么另类!

    突然,沮授发现了秦王眼中一闪而逝的狡黠,随即才明白过来,这一切都在秦王的掌控之中,自从进了屋,一切的主动都已经被秦王掌握了,看来这好友是逃不掉了。

    想到这儿,沮授心中却很高兴,他们两人惺惺相惜,彼此都知道对方的才华,要是可以的话,他们自然希望胸中的一腔韬略有用武之地,只不过这老友实在太顽固了。

    “你给我出去!我这里不欢迎恶客!”

    终于,田丰挤出了这么一句话,多年以来没有遇到这样的事情了,田丰几乎忘记了自己的才能,或许是因为潜意思之中敬畏对方是秦王,也或许是别的什么,田丰真的忘记了当年自己舌战群臣的时候了。

    “哈哈哈,好一个恶客!我不不过是说了几句实话,对你而言或许不好听,但却是忠言逆耳,枉你自诩才能不俗,今日一见不过如此而已,人言亦言的才华之士,说的就是你这样的人吧!”

    说完,秦峰竟然当众拂袖准备离去,身后鞠义、典韦紧随其后,怒目还瞪了一眼田丰。

    “站住!”

    突然,田丰叫住了秦峰一行人。

    而秦峰一脚马上就要踏出门去,在田丰的叫声中收了回来,眼中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笑着转身看着田丰。

    “难道先生对我这恶客还有什么指教?”

    看着秦峰不咸不淡的神色,田丰心中苦涩,在刚才的时候,他的确因为愤怒而有些失了方寸,可是到底他还是田丰,很快就转变过来,要是秦峰真的就这样走出了他的房门,今后天下士子绝对会对他田丰笔诛口伐。

    别的他不屑,但是对自己的声名,田丰绝对看得比生命还重,君子立于世,坦坦荡荡浩然正气,可是面对秦王的质问,他竟然如此不堪,要是传了出去,田丰绝对无颜再立于世上。

    脸色渐渐恢复了平淡,面对秦峰的言辞挑衅,田丰也不再往心里去,心如止水。

    秦峰见到田丰转身之间的变化,心底暗惊不已,一个愤怒的人能这么快转化自己的情绪,那这个人就绝对不好对付,本来秦峰是想激怒田丰,之后趁虚而入,没想到现在居然弄巧成拙了,想到这儿秦峰觉得自己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方才是田丰的失礼,现在是在下想请问你这位后学之士几个问题,不知可否?”

    田丰将皮球踢了回去,本来一片形势大好,现在竟然被他三言两语扯平了。

    典韦怒田丰的无礼,但是秦峰微笑着回道:“先生有何指教?”

    “你说你有证据证明你秦家是冤枉的,但是口说无凭,你可否拿出来?其二,君臣之纲,你秦家是否遵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当如何?其三,你秦家本是前朝余孽,陛下诛杀你秦家,有理有据,为何不可?其四,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是汉室江山,刘氏乃天子皇室,你等拥兵作乱,祸害一方,导致民不聊生,又当何罪?”

    田丰此言诛心,除了第一条,其余的都对秦峰很不利,但是所有的人都没有爱秦峰脸上看到变化,相反一丝浅笑却一直被秦峰挂在嘴角。

    “先生如此说的话,秦峰无言以对,但是我只想说一说自己想的,蔡邕大家此时就在西京学宫,很多人都已经知道了,你们偏居在此或许未知,但是只要到幽州西京学宫一问便知事情经过,想必先生不会以为蔡邕大家会欺骗与你吧?”

    田丰摇头,蔡邕当世名士,久传天下,以他的德行自然是不会行那小人之事。

    “其二,君臣之纲,先生此言未免有失偏颇,所谓前朝余孽更是荒诞,敢问先生一言,我赢氏一族经历春秋战国数百年的励精图治,终究扫平寰宇,一统天下,终止了春秋战国百年纷争战祸,更是建立了天下独一无二的皇朝,统一度量衡,车同轨,设郡县,统一了文字,华夏文明前进了一大步,我赢氏一族与于华夏族功过如何先生自知!

    汉高祖刘邦只不过我大秦一亭长,身为大秦官员,可是此人做了些什么,你们口口声声的称赞他,可是对于秦朝而言,他只不过是一个乱臣贼子,不君不臣,篡夺了赢氏江山,自称皇帝,名不正言不顺,先生却说他刘氏一族是天子皇族,那我赢氏一族又是什么?神族?

    大秦废除分封,安定天下,使天下没有了诸侯的征伐,避免了战火,让百姓远离征战,可是刘邦干了些什么,他行封王之制,后来诸王作乱,百姓再陷战火,何其愚蠢?

    再有,当年大秦锐士数十万在北方防御匈奴草原诸族,让他们不敢南下而牧马,华夏子孙何其骄傲,更不用说求和和亲这样的屈辱,可是刘邦所谓的汉朝呢?草原人不断掠边,边境百姓水深火热,受尽了苦难,汉皇更是卑躬屈膝,和亲求和,我华夏子孙的骄傲被他置于何地?

    汉朝所谓的大臣闻草原人而变色,对他们的铁骑畏之如虎?可是当年我大秦铁骑马踏燕山,驰骋草原,匈奴人可敢与我争锋?华夏的脊梁高高耸起,却在刘氏一族的统治下不断弯曲,是也不是?”

    秦峰越说越是激动,曾几时华夏人是天之一族,蛮夷畏惧,羌戎崇拜,可是现在呢,一切都变了!

    面对秦峰的一席话,众人顿时哑口无言。

    说到华夏人受辱之时,在说到铁骑踏草原之时,鞠义、典韦、沮鹄或悲痛,或激动得面红耳赤,武将守国门御外敌,跃马扬鞭,建不世之功勋,军人护家园,他们似乎看到了那个时代金戈铁马的咆哮。

    可是田丰和沮授却面色惨白,他们从没有想过这些,可是秦峰说的一切又都是对的。

    说到身份尊贵,身为秦氏皇族的秦峰确实比汉室皇族高,说道天命神受,当年始皇帝一统天下,成为历史上第一位帝皇,刘邦怎能比?说道利民汉朝的诸多制度都几乎是搬照秦朝的。

    不过田丰怎能如此人认输,尽管秦峰的话一字一句的打击着他的心理防线,可是他还有最后一点筹码。

    “可是,秦皇失道,苛捐杂税,暴政不断,民不聊生,所以高祖皇帝才起兵反秦,推翻了暴秦,建立了汉朝,给百姓带去了和平。”

    秦峰闻言,大笑不止。

    “先生莫不是说笑,方才先生说的君君臣臣,现在怎的又变了?”

    田丰老脸一红,可是却依旧不想自己多年的坚持就这样化为泡影,执着心底的坚持,秦峰毫不在意田丰的坚持,他相信他才是最后的赢家,至于前朝秦皇如何,他还真不怎么在意,尤其是二世皇帝,他可以说就是死在二世皇帝手中的。

    “先生所言不假,二世皇帝昏庸无能,残暴无道,所以刘邦起兵推翻秦朝是正义的,在下也同意,毕竟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可是先生,我还想问一句,那现在汉室昏庸无道,为什么我们起兵推翻它,先生就要说我们是乱臣贼子,这究竟是个什么道理?请先生更教我。”

    田丰一滞,说的没错,当年刘邦可以推翻秦朝,是因为秦皇无道残暴,那为什么现在诸侯起兵就是乱臣贼子了,这贼喊捉贼的事情究竟算什么!

    沮授看着二人的交锋,知道田丰差不多要输了,不过他也知道若不到最后的时刻,田丰还是不会放弃的,他是在太顽固执着了。

    果然,田丰凝眉之后说道:“那是因为十常侍作乱,蒙蔽圣听,陛下根本不知道这一切!”

    看到田丰与已经开始胡搅蛮缠,秦峰心中也有了怒气,不由得冷声道:“先生倒是说得好轻松,把所有的罪责推给死去的十常侍就以为万事大吉了吗?酒池肉林,卖官取财,诸多荒唐之事天下共知,难道先生还要说什么吗?”

    田丰哑口无言,但是心底真的不愿意就如此败了。

    秦峰接着道:“当年秦朝之时,赵高弄权,秦皇才做了那么多昏聩的事,赵高之罪更大于十常侍,先生又如何说?难道先生不能公平看待这一切?天下毕竟不是哪一家的天下,只有带给百姓们安定,让他们有饭可以吃,有衣可以穿,有房可以住,那不管谁是皇帝,他都是一个好皇帝,我秦峰敢断言幽州百姓比之天下诸州,绝对是独一无二的,我秦峰帐下的百姓绝对是当今天下最安稳的人!”

    面对秦峰的咄咄逼人,田丰终究是彻底失败了,似乎秦峰说的一切都是对的,他田丰真的很没用,这一刻,田丰浑身是去了力气,瘫坐在榻上,双目失神。

第三百零一章 纳沮授,收田丰

    所有的人都看着田丰,尤其是沮授,他知道老友心中的执着,这时候田丰绝对心如刀绞,要是不能振作,今后绝对只能成为一个废人,沮授很担忧。

    “不对,天下最安稳的应该是江东,而不是幽州。”

    突然,就在所有人都噤声的时候,沮鹄第一次说话了,沮授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没想到自己这个儿子那么尊崇秦王,可现在竟然帮着田丰说话。

    倒是眼中死寂一般的田丰一下子有了神采,紧紧盯着沮鹄,他想要知道就几个有什么地方比幽州还要好,毕竟据他所知,幽州的确是天下诸州最安泰的了。

    倒是秦峰有些诧异,难道天下还有比幽州更富庶安泰的地方,逍遥楼遍布天下竟然都没有找到?所有的人兴趣都被沮鹄吊了起来。

    而沮鹄发现众人的模样,心中欢欣不已,毕竟年少,在众多大佬面前他实在没有出彩的地方,没想到最后的时候他竟然想到了一点,当初游历之时的地方,那块世外桃源。

    “还不快说?”

    沮鹄半天没说,他的父亲沮授倒是先急了,催促道。

    沮鹄很怕父亲,连忙说道:“我曾经在异乡游学的时候,到过一个地方,那里的所有人都很幸福,百姓们笑脸满面,风调雨顺,没有一点战乱之祸,就是盗匪都没有,可以说得上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了。”

    众人经他这么一说,更加感兴趣了,沮鹄知道自己不能再买弄了,便道:“据说,那地方叫江东,本是扬州地界,但是当地人却说那里叫江东。”

    “江东?”

    “江东?”

    “江东!”

    “哈哈,是江东?”

    四个人的声音,不一样的反应。

    沮授和田丰充满了疑惑,大汉并没有江东这个地方,不过历史上倒是有江东这个名字,楚霸王项羽的故乡就是江东,那时候江东之名谁人不知!

    可是秦峰却是惊讶,江东可是他的地盘,没想到自己竟然把自己的地盘忘记了,要说富庶,还别说,江东的确是比之幽州更加富庶,毕竟幽州经历过战火,可是江东几乎没有过。

    最后的畅笑却是典韦发出的,他没想到沮鹄竟然会说江东这个地方,而且还拿江东和秦峰的幽州比较,这不是一样吗,自己的东西比自己的东西,输赢又怎样,所以他才大笑。

    可是别人不知道,疑惑的盯着他,使得典韦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求救似得看向主公秦峰。

    “这位壮士,何故发笑,难道犬子所言有假?”

    沮授有些怕自己的儿子想出风头,胡口蛮言,这样的话,他这个作为亲的就太丢面了。

    秦峰看着田丰,最终下定决心,为了这个大贤,他绝定将自己的老底暴露出来,说不定田丰会因此而收心,要实在不行,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眼中厉芒一闪而逝,秦峰道:“不瞒诸位,江东却是比幽州更加富庶,但是他却不是袁术的,而是秦王的!很早以前就是秦王的了。”

    轰!

    众人脑海中一下子炸开了,包括鞠义都是如此,谁能想得到秦王在别的地方还有这么雄厚的实力,最关键的是,一南一北交相呼应,天下人竟然都还不知道!

    这是一首大棋,千古大棋!

    没有魄力的人是不敢这么做的,秦王能成需要的不仅仅是机遇,还有实力与智慧,甚至暗地里的底蕴,缺一不可,可是秦峰都有了,所以他的这一手棋天下无人知晓,有朝一日秦王一统天下之时,所有人才会如梦初醒,只是到时候是不是犹时已晚就不知道了。

    突然,秦峰对着沮授、田丰一拜说道:“二位先生都是难得的大贤,峰希望二位先生能够出山,助峰一臂之力,让我们携手扫清战患,评定霍乱,还天下百姓一个朗朗乾坤,如若有二位先生在耳边叮嘱纠错,秦峰必定俯首求教,还望先生勿怪方才秦峰之狂妄,我得二位先生犹似如鱼得水,万望先生指点!”

    秦峰既然决定这样做了,就不再犹豫,这样的人才要么掌握在自己手中,要么就只有抹灭,否则有朝一日敌对之时,一定会有数之不尽的麻烦。

    沮授、田丰都是聪明人,秦峰能把江东的事情说与他们,现在又诚心请求二人出山相助,自然明白秦峰的意思,不过沮授早有此意,他希望自己能尽力帮助在水火之中的冀州百姓。

    现在只有田丰了,沮授很着急,他相信要是田丰不答应,到时候秦王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好友的,可他又十分清楚老友的脾气,只能苦等着田丰做决定。

    过了不知多久,秦峰弯着的腰一直没有起身,等待着田丰。

    他也知道田丰需要一个台阶,所以秦峰就以自己为台阶,让田丰下去。

    果然,田丰谓然一叹道:“秦王之心田丰感怀在心,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先去幽州,了去心愿才是,还望秦王勿怪!”

    秦峰自然知道田丰所谓的心事是什么,当然不会介怀。

    “好,先生能出山,是秦峰之幸!”

    “典韦何在?”

    身后典韦站出身道:“末将在!”

    “派遣一对亲兵,护卫先生到幽州,若是先生有失,尔等就不必见我了!”

    “诺!”

    田丰见到秦峰竟敢派遣自己的亲兵保护自己,心中对秦峰的感激又多了一点,只要秦峰所言不假,他发誓一定会尽心辅佐秦峰,助他一统天下,还天下清明!

    “那公与先生,不知你有何打算?”

    “拜见主公,在下随主公一起平定冀州,随主公左右!”

    沮授对冀州很在乎,心里有早就打定主意跟着秦峰混,所以毫不犹豫的决定留在秦峰身边,助他早日平定冀州战乱,这样他也心安很多。

    终于收下二位大才,秦峰很高兴,可就在这时,门外通报传来,邺县战事有变!

    秦峰连忙回到中军大帐,召集部将,沮授、田丰也随之左右。

    “主公,白挣将军传来消息,并州北王丁原死与叛乱,百家之人想要谋夺丁原军权,刺杀丁原,吕布以血腥手段血洗了百家之人,之后以义子的身份继承丁原的北王王爵,之后吕布夜袭幽州营寨未成,被伏击而逃,之后幽州军紧随其后掩杀却以为将校大意,损兵折将,被并州军杀败,伤亡数千士卒。”

    秦峰坐在首位静静听着,当听到有人大意损兵折将时,脸色一下子寒冰一样。

    “白挣是如何处置那人的?”

    秦峰没有顾及其他,他只想知道让他损兵折将的将军究竟怎样了,这样的错误,视将令于不顾,妄自尊大,实在该杀,满身的杀气让大帐一冷。

    “主公,白将军已经令其自刎!”

    秦峰这才点头,幽州军军令如山,谁都不准违背,违者杀无赦,这是鲜血浇铸的军令!

    “此时,战事如何?”

    “主公,吕布夜袭失败后,并不甘心,主公命令白将军围三缺一,但是吕布似乎还想要回到并州,而且此时吕布已经在调集并州所有的军队集结邺县,很有可能与我们决战!”

    秦峰闻言,点点头,随后又问道:“张飞将军到哪了?”

    “主公,张飞将军呢明日就到邺县与白挣将军会军,只不过张飞将军好像很着急,今夜也有可能抵达邺县。”

    “好了,你退下吧!”

    秦峰吁了口气,不过对丁原之死他还是很疑惑的,毕竟历史上可是吕布亲自杀了丁原的,现在说是百家人刺杀了丁原,之后吕布又屠杀了百家之人,秦峰相信其中的弯弯绕绕还有很多。

    百家那些龟缩的家伙既然要夺权,怎么可能还会被吕布这个莽夫屠杀殆尽,要是百家之人真的这么愚蠢他们还能存留到现在,那才是笑话。

    “主公,百家之人是?”

    沮授有些疑惑,心中也有点猜测,田丰也一样。

    秦峰点点头,将百家之人的一切说与了他们,毕竟今后他们都是自己的心腹谋士,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百家之人总有一天会再出现的。

    “主公,这么说来,当初诸子百家都留有传承?”

    秦峰点头,叹了一口气道:“他们都想要恢复当年的地位,所以很多人都选择了一方诸侯支持,现在天下诸侯王背后谁也不知道有没有百家之人,毕竟他们数百年传承至今,底蕴深厚不可测啊。”

    诸人沉默,谁都不知道天下争霸的背后还有这么多人在操纵着,田丰更是怒气难消,他本是刚直坚毅之人,最是看不得有人兴风作浪。

    “主公,这些人都该杀,霍乱诸侯,乱战天下,丝毫不顾及天下民众,甚至勾结外族祸害华夏子孙,这样的人留不得,否则将来必成大祸。”

    秦峰点头,他当然知道,当年秦朝的崩溃谁又能知道其中有没有这些人参与其中,毕竟秦始皇帝的铁血统治让他们这些人收到了诸多限制。

    “好了,传令全军,三更造反,五更出发直往邺县!”

    秦峰决定到了邺县再说,毕竟战事随时变化,他不是神,不能掌控所有,有沮授跟随,秦峰心中的把握又大了许多,此行不虚!

    至于田丰,他心底其实也想跟去,可是磨不过面子,只能回幽州解决所谓的心事,众人看在眼中,都没有说出来,对于这样的人秦峰将他视为一面镜子!

    历史上李世民可以把谏诤之臣魏征看做镜子,以免自己出错,田丰的性格与之何其像,这么好的家伙为什么不加以利用,而田丰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秦峰当做东西摆好了位置。

第三百零二章 张飞中箭

    邺县,风急天高,苍茫号角不断呼号。

    张飞率军的确是在夜晚赶到了邺县,一路上火急火燎马不停蹄,在得知邺县未破,那个什么吕布也还在的时候,张飞笑得想要喝酒,只不过被白挣一句话堵了回去,悻悻回营。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张飞就集结士卒,策马跑到了邺县城下咆哮叫阵,城里可是名震天下,大名鼎鼎的天下第一的吕布,身为武将的骄傲,张飞从来不畏惧任何人,当然除了秦峰这个主公。

    他自诩武艺天下第二,第一自然就是秦峰了,可是这个吕布竟然妄称天下第一,他自然不允许否则他这个天下第二又该是第几了。

    军阵肃立,呼啸的狂风伴随着张飞的喝骂,万马嘶鸣,咆哮着疆场。

    “小白脸吕布,给你张爷爷下来,咱们大战三百回合!”

    胯下战马前蹄上扬,扑腾起沙扬风天,张飞扯直了脖子,大喊大叫,手中长矛直指城楼,狂放激昂。

    张飞身后数万将士更是随着张飞大声叫阵,气势冲霄,战意生寒。

    “战!战!战!”

    将士们已经拔出了战刀,拍击着自己的胸甲,发出铿锵的金戈之音,使人热血喷发,金戈的撞击激起了将士们心中的血性,苍凉的号角更像死亡的音响。

    “吼吼!”

    面对血煞一样的幽州大军,城墙之上一度混乱,并州军方才失去主将丁原不久,就算吕布素日在军中声名如日,可想要完全掌控并州诸军并不容易。

    尤其是吕布夜袭失败,葬送了那么多并州军最精锐的铁骑,陷入重围,要不是后来高顺的陷阵营,估计死伤更多,城中却也是流言四起,城墙之上并州军很是畏惧。

    见到张飞叫阵,城外万军围城,那不断地金戈之音直接让城楼校尉脊背生寒,脸色惨白的嘶吼。

    “快来人,禀告北王幽州军要攻城了,快!”

    此时,吕布正搂着妻子严氏睡得香甜,做着美梦,此时他已经不是以前的吕布受人压迫,为人掣肘,他挣脱了束缚,从此天高海阔。

    就在他梦中快要成就帝王之业的时候,他却被门外的混乱吵醒。

    愤怒的吕布掀起衣物大吼道:“何人喧哗闹事,在寻死吗?”

    暴怒的吕布,音如轰雷炸世,身旁的严氏有些畏惧地看着吕布,丈夫昨日心情不是很好,原以为一觉醒来会和以前一样平复,可没想到她还没醒,吕布就暴怒了。

    “主公,不好了,幽州军攻城了!”

    吕布的怒吼被亲卫听到,正好他们接到了城门校尉的送信,连忙在屋外说道。

    屋中吕布闻言一惊,这才想起他不是方才梦中那样唯我独尊,指点江山的王,此时他只是瓮中之鳖的北王,幽州军数十万军队已经兵临城下了。

    反应过来的吕布连忙穿衣上甲,在愤怒中提起方天画戟冲出了门外。

    “传令全军将士,准备守城!”

    吕布出门对着亲卫吼道,飞身上马直奔城门。

    张飞嗓子都快冒烟了,可是就是没有人回应他,让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小丑在城下表演,心中愤怒吕布是胆小鬼的同时,他真想一鼓作气,杀破城门。

    “来人!”

    愤怒的张飞嗓子冒烟了,命人送来凉水,狂饮一番之后,顿时生龙活虎,策马狂奔向城墙。

    这一幕顿时吓得幽州三军将士惊惧,张飞就算再怎么神勇,也不可能一骑破城吧,再说城墙之上万箭齐发,张飞就危险了,将士们一下子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疯了,将军一定是被这群胆小鬼气疯了!

    幽州军将士门紧紧盯着张飞纵马狂奔的身影,张飞的亲卫甚至已经快要前去救援了。

    “吕布乌龟快出来,龟缩在城里算什么英雄?有本事和你家张爷爷大战三百回合,快出来,乌龟吕布!”

    轰!

    张飞一声大吼,震碎了天空的白云,万军骚动,战马惊慌。

    而城楼之上的并州军看着勇悍如天神的张飞,心中充满了恐惧,尤其是张飞那一声洪钟般的大吼,更像是震慑心灵,有的并州军士卒面色惨白,吓得惊惧后退。

    城门校尉一看城下,只见张飞策马狂奔,似乎有一人破万军的仗势,他只感觉到心中莫名的惊慌,连忙吼道:“快,放箭,快点杀了他!”

    如梦初醒的的并州军士卒这才想起来自己还在城上,还可以放箭。

    呼!

    心中对张飞的畏惧顿时化作了手中长弓的箭矣,一刹那无数的飞矢从城墙之上洒向城下,天空为之一黑,幽州军将士们看到这场面,一下子心停住了。

    张飞感觉到头顶一黑,心中陡然一寒,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靠近城门,这万箭齐发的滋味可是会死人的,热血上脑的张飞一下子清醒了。

    “跑!”

    长矛飞舞,无数的箭矢被他手中的长矛挡飞,胯下的战马是他特意在草原上优良战马中挑选的,良马通灵,感受到危险更是不用张飞催促,扬着蹄子像箭一样飞走。

    “扑哧!”

    张飞只感觉后辈一痛,久经沙场的他知道这是箭矢入肉的声音,他中箭了!

    愤怒的张飞恨不得冲上城墙杀光所有人,那群胆小鬼,可是现在最重要的是逃命,心中多少会有一些悔恨,他方才太放肆倏忽了。

    不过张飞不想就这样丢脸而逃,愤怒的他已经忘记了危险,放下长矛,狂吼着弯弓搭箭对准城楼,大吼道:“给我死来!”

    只见飞矢离弓,犹如闪电一般,张飞含怒的一箭直取城楼,不过射箭的时候因为扯动背上的伤口,有些偏了,本想射杀那个无耻的校尉,可没想到一箭而去。

    “咔嚓!”

    没有射中校尉,飞矢从校尉的脸上擦过,带起一条血线。

    还没等校尉庆幸,他就听到清脆的声响,回头一看。

    校尉心胆俱碎,因为张飞没有射中他,却射中了吕布的大旗,并州军的旗帜!这可是大事啊,校尉心都凉了,周围的将士们也都目瞪口呆,心中为张飞的神勇害怕。

    校尉心惊胆战,连声大吼道:“射杀他,不要让他跑了,快!”

    现在只有杀了张飞,他们才可能免收吕布的责难,否则吕布到来的话,他们就惨了,高傲的吕布怎么会容忍别人在城下射断自己的大旗!

    或许是因为并州将士畏惧张飞的悍勇,射箭时没有瞄准,只想着将手中的飞箭射出去,似乎这样他们才觉得安全,否则张飞绝对会成为一只刺猬。

    一马绝尘跑开,远离了城墙,只留下一股烟尘,张飞运气很好,只中了一箭,在万箭之中逃得性命,等他冲出箭矢的笼罩,张飞才觉得自己活了下来,顿时脑袋都有点晕了,可是此时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强撑着奔回到本阵。

    张飞的悍勇激励了全军将士,那一箭的风采更是将三军士气调到最巅峰!

    “将军神勇!”

    “将军神勇!”

    “将军神勇!”

    万千箭矢任将飞驰,单骑独马飞走邺城,张飞必定一战成名,尤其是那风采卓越的一箭,万箭之中弃矛搭弓,弯弓射箭断大纛!

    三军将士齐声嘶喊,战意冲霄,震天动地。

    幽州军疯了,激动地像打了鸡血,拼了命的嘶吼呐喊。

    并州军傻了,这么多人竟然没留主那悍勇将军,尤其是张飞的那一声大吼,他们记忆犹新,心魂沮丧,下一次面对张飞,不知道有多少将士不敢举刀搭箭。

    可是谁都不知道张飞都快晕了,一回到战阵,张飞立马命人送他回去,吹响鸣金收兵的号角,意犹未尽的将士们虽然心中疑惑,可是将令不可违。

    张飞听到鸣金收兵的号角之后,一下子晕了,亲卫们这才发现张飞中箭了,吓惨了的亲卫们连忙七手八脚送张飞回营,前去通知主将白挣。

    话说吕布得知幽州军攻城,立即策马奔腾直往城楼,只不过胯下战马不是历史上的赤兔,少了些脚程,在路上听到张飞那一声的嘶吼,顿时吕布差点疯了。

    张飞的声音如洪钟大闾,估计城中几乎所有的人都能听得见,最可恨的是这还是在骂他吕布,是可忍孰不可忍,愤怒的吕布气得咬牙切齿,狠狠拍了一下马臀。

    可是,等他到了城楼,幽州军却吹响了鸣金收兵的号角,收兵了。

    留下苍凉的漫天黄沙,光秃秃的,还有城楼下密密麻麻的箭矢,吕布狠狠呼了一口气,尽力压住心中的的愤怒,他会让张飞尝尝他的厉害的。

    愤怒的抛开披风,可是一转眼,吕布目眦欲裂,大吼道:“姓张的,你该死啊!”

    一脚踹飞跪在地上秫秫发抖的城门校尉,吕布冲下了城头,带着自己的亲卫和仅存的并州狼骑,不顾劝阻一心要报仇,径直出了城门。

    张辽担心吕布,命人传讯高顺陷阵营准备接应,他立即随着吕布而去,吕布真的愤怒了,不用想他都知道张飞是何等猖獗,最可恨的还是自己的大纛都被射断。

    此仇不报,此恨不消,那他还是吕布吗!

    而幽州军大营,张飞收兵回营之后,白挣就得到了消息,本以为张飞只是丧心而归,毕竟他知道吕布不会出门应战,可是没想到张飞居然中箭了,难道吕布出兵了?

    白挣来不及思索,张飞可是主公爱将,要是有何闪失自己怎么承受得起。

    “将军,吕布出兵直奔我营寨而来!”

    刚起身要去看看受伤的张飞,却收到这样的消息,白挣脸色变换,眉头蹙了起来。

第三百零三章 斗将计

    白挣一下子顿住了,吕布在这个时候出兵,究竟是什么意思,白挣不解,毕竟幽州军数十万扎营在外,就算吕布神勇如神都不可能在幽州军手中取得好处,面对这样的鼎盛军容,吕布竟然还直奔大军营寨,这不是找死是什么,除了疯子没有人会这么做,难道吕布疯了?

    白挣不知道的是他真的猜对了,吕布真的疯了,被张飞气疯的,白挣没有迟疑。

    “传令,击鼓迎敌!”

    持旗兵立即转身离开。

    大战在即,虽然紧张,可是张飞为大将却受伤了,白挣有些头痛,他最担心的还是张飞的伤势,至于吕布,他并不放在眼里,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计谋都是没有用的。

    呼了一口气,白挣静下心来,当务之急是要挡住吕布的进攻,要是他不是抬举,那就只有违背主公计划,灭了吕布和他的并州军,理清思路之后白挣叫来亲卫。

    “来人,给我找最好的医师给张将军医治,要是有任何消息,随时传讯给我,不得有误,知道了吗?”

    “诺!”

    亲卫转身就要开,白挣又叫住了他。

    “回来,记住张将军受伤的事情不要外传,控制住所有知道消息的人,有谁敢扰乱军心,杀无赦!”

    白挣眼中厉芒一闪,冷声道。

    “诺!”

    白挣挥手叫退亲卫,叹了口气。

    “翼德将军啊,你这算是怎么回事啊!”

    摇了摇头,白挣肃整心绪,转身穿起铠甲,提着长枪走出了中军大帐。

    苍凉的号角已经吹响,悠悠的声音传遍幽州大营。

    就连刚刚收兵的将士们都一样,穿戴甲胄,跨上战刀,虽然很疑惑为什么刚收兵又要出战,可是他们并没有抱怨,因为就在方才张飞的神勇使他们的鲜血躁动,战意旺盛。

    此时他们恨不得立即上马杀敌,苍凉悠扬的号角更使他们激动得颤抖,各个将军校尉已经列阵在前,幽州军的素质很高,没有丝毫混乱紧张,很快就准备好了。

    而此刻,驰骋在马上,手提方天画戟的吕布心中踹踹,一时的热血过后他醒悟了过来。

    尤其是听到幽州军悠远的号角声,苍凉之中金戈铁马的咆哮于其中,让并州军将士们心中悱恻,张飞在不久前狠狠杀了他们的威风,幽州军撤兵的时候吕布才出现,现在出击,时机很差。

    吕布更清楚自己只不过是一时难以压住心中的怒火,想要以一己之力火拼幽州数十万军队,那无疑是痴人做梦,更何况他现在什么准备都没有,全凭一腔热血上头。

    本来现在撤军才是最好的选择,可是,骄傲如吕布怎么会允许自己就这样灰溜溜的离开,眼见密密麻麻的幽州军营寨,战马嘶鸣,战鼓咆哮,营寨之中烟尘滚滚,不用想都知道幽州军已经列阵待敌了。

    一马脚力便可抵达,可是吕布怎么都下不了冲锋的命令。

    “主公,撤吧!”

    不知道是谁一骑冲到吕布面前,大声吼道。

    众将士瞬间把目光集中,这人却是并州狼骑校尉侯成,吕布收下八健将之一,谁都没想到他会率先说出来,毕竟吕布长戟所指,就是他们八健将冲锋之处。

    可是,并州军所有人都知道幽州军悍勇天下,更加上敌众悬殊,此战若是一拼,在场的将士们能活下来的机会渺茫几乎不用计算,并州狼骑虽然悍猛,可是幽州却拥有更加嗜血狂暴的燕云血骑!

    吕布心中虽然忐忑悔恨,可是当有人真的站出来劝阻时,他心中的无名怒火顿时烧起,他是谁,他是战无不胜的吕布,天下第一人!

    双眼寒芒凌厉,紧紧盯着侯成。

    侯成心中更是不安,不过他真的不愿意就这样死去,这样莽撞的冲向幽州营寨和送死有什么区别,他还不想死,冷汗沾湿了背脊,额上汗珠滚滚。

    吕布散发的气势完全压得侯成几乎呼吸不了,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凝聚了。

    他以前就知道吕布神勇,天下无敌,八健将对吕布的崇拜更是到了极点,当初吕布一人一骑杀得草原之上血腥满地,遍地狼嚎,听闻吕布之名更是慌不择路。

    那高高的伟岸身影站在尸山之中,鲜血染红了草原,遍地狼藉,残肢断躯,他们远远望去心中便已经惊惧,从来没有独自承受过吕布的威压,可是这时侯成才真正感受到死亡的气息。

    “主公,来不及了,列阵营地吧!”

    张辽心中无奈,可是此时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早些时候侯成若是劝阻他一定会复议,可是现在,已经晚了,因为幽州军已然出营,若退,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轰!轰!轰!

    地面在秫秫地颤抖,烟尘掀满了天空,黑色的洪流从幽州军营寨缓缓流出,滚滚而来。

    所有的并州军将士见到幽州军如此仗势,不由得喉咙干涩,吞了吞口水。

    黑色的铠甲显得格外肃穆杀戮,满天遍地的长矛铁枪密密麻麻指着苍空白云,轰轰作响的甲胄摩擦之音一声一声似乎在嘶吼着战意,他们每一步的脚印似乎都踏在了并州军的心脏上。

    并州军战马嘶鸣,被这无敌的气势吓得一度混乱。

    “吼吼吼!”

    “彭彭!”

    三军列阵,嘶吼着心中的暴虐,发泄着沸腾的战意。

    黑色的士兵们每吼叫一声,都会用手中的兵器拍击胸甲,铿锵的碰撞预示着他们已经准备好了充分杀敌,可是并州军的士卒们士气却在那一声声碰撞下消亡。

    “主公,为今之计只有斗将了,我们可以约定斗将,如此不管输赢,我们都可以回军,不至于让幽州军以为我们是在挑衅,如此才能化解危机啊!”

    张辽见到幽州军如此仗势,心中感叹的同时,更是毫不犹豫地向吕布建议,这也可能是并州军唯一一条生路,一条不被眼前洪流吞噬的生路。

    他不敢想象并州诸军和幽州大战之后会留下什么,因为除了全军覆没,他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并州军与幽州军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了,燕赵多豪杰,幽州军多是燕地百姓征召的,多年来又和草原诸部落拼斗,自然养成了彪悍的风气,如今训练成军,其实力暴涨不止一筹。

    虽然并州与幽州差不了多少,可是军队的素质实在天差地别,除去并州狼骑和陷阵营外,或许其余的军队都只能给幽州军塞牙缝。

    吕布虽然鲁莽,但却也是懂军之人。

    幽州军将士犀利悍勇眼见为实,他虽然自大却也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一支不可战胜的军队,起码他没有见过这样彪悍的军队,当初的诸侯会猎号称雄师百万,却没有一支可以与之相较。

    沉思再三,吕布皱起的眉头在一口气下散去。

    “斗将吧!”

    张辽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有些害怕吕布恼羞成怒,直接出兵生死较量,得令之后张辽立即策马通告全军,列阵在前,准备斗将,之后一骑绝尘奔向了幽州战阵。

    侯成见到吕布不再一股脑的冲向死地,心中松了口气的同时,也留下了一些芥蒂,不过此时谁都不可能知道,因为形势紧张,硝烟似乎已经密布,空气都变得肃杀。

    “斗将?”

    白挣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张辽,张辽一人敢来幽州军战阵,的确是让白挣刮目相看,毕竟两军对阵生死相向,不是英雄必定不敢前来,而且张辽此时面色如常,丝毫没有身陷敌营的紧张。

    不过听到张辽的话后,白挣更加不可置信。

    吕布是发了什么疯,带着这么点人来,居然只是为了斗将!他还以为吕布是想干什么,有什么阴谋,可是他气势汹汹而来竟然只是为了斗将?

    “没错,某主公听闻贵军豪杰众多,战将如云,心中敬仰诸位豪杰,想要与各位将军斗将,不知将军意下如何?”张辽神色不变,对这白挣慢慢说道。

    白挣脸上没什么变化,可是心中却急转直下。

    张飞将军方才中箭,生死未卜,本部战将虽多,可是能力敌吕布这样的顶级武将确实没有几个,主公曾说过吕布天下第一,当得其所,那吕布的武艺就绝对不弱,甚至很是恐怖!

    众将士不服,主公曾说过幽州军中能力敌吕布的人寥寥无几,而且大多数都绝对会战败,除非以多敌少这样方可战胜吕布,而其中幽州只有关羽、太史慈、张飞、典韦,还有他白挣,江东雪藏的几员大将黄忠、许诸、孙坚父子。

    可是此时,张飞受伤生死不知,太史慈在并州伺机而动,典韦跟随主公寸步不离,关羽还在辽东镇压叛乱,可以一战的只有他一个人,而且安主公的话来说,绝对是有败无胜!

    难道吕布是故意挑选这个时候来战,就是为了恶心一下幽州军,或者说是显示一下他的武功,震慑幽州将士?白挣脑海中挣扎不断。

    张辽紧紧盯着白挣,这是幽州一员猛将,是秦王秦峰的左右手,张辽想过出手镇杀白挣,这样幽州一定会动荡,可是思虑再三之后,终于放弃了这个诱人的食物。

    “难道,幽州群豪都不屑与某家主公一战,或者说,秦王雄武,但帐下皆为弱将,无人敢应战?”张辽装作冷笑,环顾四周幽州将士,激将道。

第三百零四章 战吕布(一)

    “轰!”

    一众武将一听,这还得了得,幽州悍将何惧一战,就算是面对吕布这种强人,都只可战死,不受侮辱,这是武将的骄傲,更是幽州将士的铁骨与魂魄!

    更何况张辽此言更是在影射秦王无识人之明,讽刺的是幽州之主,是宏才伟略的秦王!强将之下无弱兵,强王之下无弱将,这话要是传出去,幽州所有的将士都将抬不起头来!

    白挣帐下诸将尽皆怒目圆睁,双眼之中都要吐出火来。

    甚至有些激进的将领腰刀出鞘,怒目相视要将这口出狂言,侮辱幽州荣誉的敌将斩于刀下,只不过碍于军令,主将都未发话,他们只能控制自己想要饮血的战刀。

    “狂徒住嘴,尔等只不过是瓮中之鳖,有何资格与我幽州悍卒相较,那武夫吕布与我家主公相提比较更是不自量力,丧家之犬而已!”

    有的人可以摁住心中的杀意,却抑制不住胸中的愤怒,对着张辽冷哼道,其余众将闻言立即附和,在他们眼中,并州残军只不过是秋后蚂蚱,要不是军令如山,他们早就挥军杀进邺县了!

    “就是,无知狂将,不知天高地厚!”

    “幽州的荣耀岂是尔等可以玷污的,当某的剑不利乎?”

    面对张辽的挑衅,幽州诸将群情激昂,恨不得杀了张辽这狂妄的敌将祭旗,只不过他们都没有发现张辽并没有被他们吓住,相反他的嘴角有这意思奸计得逞的诡笑。

    他也是武将,自然知道身为武将的铁骨,宁死不屈,更何况还是敌将当面讽刺,这是一个武将绝对容忍不了的,一众幽州将领的表现很好的证明了这一点。

    可是张辽更知道,身为武将随时有着一颗平静的心更为重要,将士兵的魂,一将无能累死千军,幽州悍卒打仗威猛彪悍,助长了他们的傲娇情绪,已经不能受一点挑衅,心境已破,这样的话并州军还是有那么一线生机的。

    然而,当张辽发现白挣正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时,心中一惊,随即苦笑不已。

    不愧是秦王看中的将领,在这个时候竟然毫不为所动,中间的情绪丝毫没有影响白挣的判断,因为他从白挣的眼中看到了戏虐,张辽才升起的窃喜一瞬间烟消云散。

    “将军,战吧,幽州的荣誉需要鲜血的浇筑,吕布号称天下第一,我幽州军战旗需要他的鲜血!”

    “战吧,吾等虽死无憾!”

    “战!”

    众将激愤,纷纷进言应战,宁死都要战!

    可是白挣根本不为所动,他实在想不通吕布这是什么意思,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现在他们对吕布的准备没有丝毫头绪,仓促应战只会使自己更加被动。

    更何况吕布想要斗将,此时的幽州军中,几乎无人可挡吕布的神勇,要是到时候幽州数十万大军没有一人可以抵挡吕布之威,那士气的折损谁能付得起责任,更何况主公也要到来了!

    张辽看到白挣的神色,虽然知道白挣已经看透自己的心思,他却依旧的说出该说的话,让幽州诸将给白挣施压,到时候将帅不和那就更好了。

    “白将军少年之时便有这样的成就,号令三军数十万,举世无双,难道就没有和我家主公一战的胆色,那幽州军所谓的悍卒之名,幽州将士眼中的白家无衣哪去了?”

    只不过张辽不知道的是幽州军军令在先,谁都不敢违背,他这一招是没有什么大作用的,对白挣的激将法虽然让白挣神色一动,却不是因为张辽的话。

    而是因为秦王,吕布武艺睥睨天下,秦王对他评价甚高,白挣年少有成,身体中更是流淌着老秦人的热血,武安君血脉的骄傲,自然想与吕布一争高下。

    少时,白挣哈哈大笑,笑得所有人不明所以。

    张辽疑惑道:“将军为何发笑?”

    白挣摆了摆甲胄,指着帐外道:“张将军,想必现下的局面你很清楚,幽州军数十万将士围城邺县,只要某一声令下,顷刻间便可踏平你并州残军,再说此时某虽不明白吕布为什么现在要斗将,但是我知道只要幽州儿郎们一通鼓下吕布绝对插翅难逃,你信是不信?”

    张辽心中一束,瞳孔之中闪现一丝厉芒。

    白挣所言丝毫不假,只要他一声令下,并州军危矣到时候回天无力,失去吕布的并州军在幽州铁骑的踩踏下唯有俯首称臣,张辽紧握拳头,白挣留不得!

    可就在这时,白挣突然转话道:“不过,既然张将军如此期望我们应战,我幽州男儿岂能畏惧,否则天下人该怎么看待我幽州将士,所以我们应战,请将军回去告诉吕布,此战,我白挣接下了!”

    吼吼吼!

    众将都是激愤无比,张辽挑起了他们的怒火,白挣应战之后他们就要兵刃衔接了!

    张辽愣了一下,他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杀了白挣,让幽州军动荡,吕布等人才有机会逃脱,可是这时,他实在不明白白挣到底是什么意思,诚如白挣所言,只要幽州军那样做了此战便结束了,历时数月,五路诸侯争夺冀州就能画下句号。

    他不相信白挣会犯糊涂,可是究竟为什么,张辽想不通,就那样糊里糊涂的离开了幽州营寨,不过能活命,张辽还是松了一口气,将军死战场,他还没有建功立业,不能就这样憋屈的死在敌营。

    白挣冷眼看着张辽离开,诸将却在讨论谁会出首战,当然还有想要杀掉张辽的人,对白挣进言,可是他们陡然发现摆正面色铁青看着他们。

    “将军,那张辽实在狂妄,当杀之祭旗!”

    白挣横眼怒道:“迂腐,你们只看到了张辽的狂妄,可是你们才是真正的愚蠢,这么多人中了别人的计尤不自知,还如此高兴,主公要是知道了你们该当何罪!”

    面对白挣莫名其妙的发火,众将哑然。

    “将军何出此言?”

    “哼,那张辽用激将法将你们的脑袋都搅晕了,主公当初是怎么教训你们的,骄兵必败,你们可还记得?任何时后都有一颗清醒的头脑,你们有吗?”

    众将幡然醒悟,这才想起来自己等人居然被敌将耍的团团转,可是为什么将军知道还要应战,众将不解却也不敢再问,只不过他们对张辽却恨上了。

    “将军,待我去将那贼子抓回来!”

    有气愤不过的将领竟然还想要去抓住张辽,气得白挣真想一剑杀了这白痴。

    “还嫌丢脸不够吗,都回去准备应战,要是再有下次,自己自刎向诸公,向幽州谢罪吧!”

    白挣厉色怒喝,众将连忙退出了中军大帐,冷汗直流。

    这时白挣才重新抬起头,看着帐外。

    张辽不简单,但是白挣更想和吕布一战,他少时跃马扬鞭战草原诸部,令人闻风丧胆,在白家更是勇为第一人,颇有先祖之风,但是在中原威名不显,他需要用天下第一的吕布告诉世人,他们白家回来了,他更想要踏着吕布的尸体走上巅峰,用吕布的鲜血扬名,只不过这一战到底如何,现在还犹未可知。

    战鼓轰隆隆的响,旌旗在狂风之中张牙舞爪,在风沙烟尘里猎猎飘扬。

    斗将!

    幽州悍卒三军尽知秋后蚂蚱一样的并州军竟然要挑幽州悍卒的虎须,全军同仇敌忾,他们自信战无不胜,他们是战场上的英雄,而并州军是什么,他们嗤之以鼻。

    可是现在,自己的威严被挑战了,众将士无不激愤难收!

    不过,当得知要挑战的人是名传天下武艺第一的吕布时,将士们心中才好受一些,毕竟虽为敌营,可是吕布的威名他们都或多或少知道一些,不说在中原所为的事,就是在草原之上,幽州悍卒们也都知道一些。

    毕竟在北疆三千里之地,有三支无敌的骑兵让草原人畏惧,除去燕云骑外,能让草原人为之变色的恐怕就有吕布帐下的并州狼骑了,当然还有当年公孙瓒的三千白马义从,也是响彻北疆,他们都是响当当的汉子,幽州悍卒大多是幽州人,对草原人恨之入骨,所以对吕布还是有一些敬仰的。

    两军对阵,烟尘漫天。

    吕布头戴紫金冠,手持方天画戟,好不威武,策马立在军阵之前,冷眼看着幽州军战阵,不过此时他的瞳孔之中有些冷厉,因为幽州军战阵让他感觉到压抑和危险,这战阵似乎并不是所熟知的,但是他知道绝对很锋利。

    三军在前,旌旗飞舞。

    哒哒哒!

    只见一骑从幽州战阵中飞驰而来,却正是幽州主将白家无衣白挣,一身白色亮甲,胯下白龙流云兽更是绝佳坐骑,手中长枪破天,目若星辰,神色冷漠。

    吕布被白挣坐骑的声音惊回了神,见到白挣从幽州战阵而来,武将之间有些不一样的磁场,吕布感觉得到从白挣身上有一丝危险的气息。

    二人彼此相对相视,吕布率先吼道:“来将何人,某的方天画戟从不斩无名之鬼!”

    吕布依旧骄傲,方天画戟指着白挣狂傲放荡,视天下英雄如无物,这是他的自傲,对自己的自信,他相信他能战胜对手,自信战无不胜!

第三百零五章 战吕布(二)

    很厉害!

    狂傲的吕布给了白挣心中这么一个念头,当他感受到吕布一往无前的施加给自己的狂霸气势时,白挣才醒悟到秦王对他们说的话不假,吕布的确有纵横天下的资本,不过白针对自己也有自信,他要扬名就必须战胜吕布!

    就算战败,他都希望和这样的对手交锋,虽败犹胜,这么多年来白挣都是在磨砺中成长起来的,而吕布正是他人生之中最大的磨砺之一,无可匹敌!

    这一战,注定会风起云涌,各自都有要胜利的理由!

    两军大将彼此还没有交手便已经开始了争锋,三军将士群情激奋,武器拍击的铿锵之音,奏响了战斗的序幕,他们热血的呐喊敲响了战鼓!

    “人言吕布吕奉先武艺无双,有人中吕布之称,白挣不才却也想与你这样的英雄一较,不过将军既然提议斗将,只是不知道是何斗法?”

    白挣感受到吕布充满杀意的气势,显得很压抑,但是却并没有软弱,虽然不知道吕布这时候斗将是什么意思,可在幽州军的战车下,威胁下他相信吕布决计不会犯浑,斗阵幽州军无惧,尽管对手是吕布这样的狠人,可总不可能并州诸将都能和吕布相较吧。

    而此时,对面的吕布本来便是因为一时激怒而出兵追杀张飞,一时没止住追到了幽州军营寨,退不得退,战又战不过,要不是张辽出斗将计,他还真是骑虎难下了。

    不过,所谓的斗将,吕布根本就没有什么准备,他只想着脱困回道邺城,所以一上来就准备亲自与白挣交锋,之后便有了理由回军,可没想到白挣却点名斗将。

    愣了一下,吕布才回过神来。

    “尔等出将,我并州男儿应下便是!”

    庶人都知道输人不输阵,更何况是狂傲天下的吕布,手中方天画戟一挥,狂放道,现下他还真就想和名震天下的幽州悍卒一较高下,他吕奉先不输于人!

    白挣眼神一眯,这吕布果真和传说中的一样,目中无人狂妄自大,在这个时候竟然毫不服软,只不过白挣感受过吕布之威,心中已经知道自己战不过,可是斗将可不是一胜一负就了事了的。

    “好,将军如此自信,我幽州男儿又岂能扫兴,不过不知道斗将胜负可有彩头?”

    吕布有些不耐烦,斗将就斗将,还要什么彩头,不过等吕布看到白挣的坐骑时,一下子上了心,他胯下的坐骑根本比不上白挣的白龙流云兽,毕竟白挣的马是草原上的马王,万中无一。

    吕布现在虽然是并州之主,可在之前丁原一直对他都很有提防,而丁原自己又不甚喜欢策马征战,所以他根本就难以有绝世好马,生怕刺激丁原,因此毫不犹豫的吼道:“好,就依你,你若败便将座下良驹与我吧!”

    白挣一下子来了气,不说自己的坐骑和自己情同手足,犹如兄弟一样,光凭吕布狂得没边的话,似乎他已经锁定胜局,要拿战利品了。

    “哼,将军若是输了,那又该如何?”

    听着白挣冷里的声音,吕布毫不在意,他才不相信自己会输,若是群挑并州军此时一定会败得体无完肤,可要是单打独斗,吕布可不认为会输。

    “我若败,随你!”

    白挣冷哼一声,知道吕布这是敷衍了事,不过他却记在了心中,会让狂傲的吕布后悔。

    “希望将军到时候还可以这样自信!”

    言罢,白挣转马便回到本阵。

    “将军,怎么个斗将法?”

    白挣一回来,众将就围了上去,他们都是百战的将军,生死沙场了无憾,或许是随着秦峰继承了当年秦军军魂,他们对战争有着超乎寻常的**。

    白挣回到中军大帐,没有回答众将,而是立即问道:“张将军如何了?”

    他一直担心张飞,秦王就要到了,他不得不担心这员秦王爱将,要是张飞在自己军中折损,而且还是在我众敌寡局面下,那他还有什么脸面将秦峰。

    “将军,张将军无碍了,只是轻伤,不过在得知吕布挑营斗将后,嚷嚷着要战吕布,现在暂时还在军营中。”

    白挣点头,没事就好。

    “好了,我们商量一下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

    “将军,这还有什么好思量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管他吕布有何本事,我幽州男儿不怕!”

    “就是,战就战!”

    白挣听着众将七嘴八舌发表见解,眉头不禁拧在一起。

    “将军,难道您有何妙计?”

    只见一将看到白挣皱眉后,站了出来疑惑道。

    白挣点头,其实他想的是秦峰的计划,他们之所以要围住邺县而不打,只是因为吕布不出来,他们的目的是将吕布这头狼驱赶到中原,驱狼吞虎,让他去祸害中原的诸侯们。

    现在不正是好时机吗,只要此时驱逐吕布,不但断了他与邺城的联系,还能将邺城留下的兵马收归幽州,只要吕布跑了,到时候邺城无主,下城只在弹指间。

    越想白挣心头越是火热,终于白挣决定了,就在此时将吕布驱赶向中原,不能留在冀州亦或是并州,这头狼还是留给中原的诸侯们吧,决定一下之后,白挣心头猛地一松。

    “传令,周欣率领骑兵随时待命,等斗将之后火速从两翼包抄并州军,不要放走一人,但是也不要和他们火拼。”

    “诺!”

    底下一位将领立即站出来领命,白挣脸色一正又吼道:“徐盛何在?”

    方才露出问话的将军颜色一整,举拳道:“末将在!”

    白挣看着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徐盛,心中又升起淡淡的敬仰,徐盛是在幽州时秦王与人争斗,后来被押解入狱,其母竟然在秦王出巡时拦住了秦王,将事情一并告知秦王,后来秦王直接将徐盛带走。

    徐盛有大才,这是秦王对他说的,果不其然,在幽州军连番征战中,徐盛凭借军功已经升到了裨将军的位置,甚至在幽州军中已经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战将。

    许久,白挣才道:“你率领左营五万人马立即前往邺县,在途中埋伏,要是邺县之中有援兵来袭,务必给我打退;若是吕布逃往邺县,你也必须给我当住,不能放过一兵一卒,你做得到吗?”

    徐盛眼中精光一闪而逝,做得到吗?他徐盛为什么做不到!

    “末将得令,若放一兵一卒,提头来见!”

    白挣点头,对着众人道:“主公将至,我等应该给主公准备一份见面礼,吕布得知我们的心愿,特此送来了,诸位将军说说,我们怎能却人好意?”

    出去个别将军,很多将校都很疑惑,不是要两军阵前斗将吗,为什么要做这些安排。

    白挣也不怪罪,正笑着要对众人解释时,却又发生了一件让白挣头痛的事。

    “将军不好了,张将军气愤不过敌军挑营,得知斗将之事后,一个人跑到阵前了。”

    白挣霍然起身,张飞伤势未好,这个时候又去搅什么幺蛾子,不过此时说什么都晚了,白挣眉头一拧,披风一挥吼道:“众将各去行事,其余人随我阵前斗将!”

    “诺!”

    值此时,张飞大大咧咧忍着伤势跨上了自己的战马,提着丈八蛇矛正在阵前吼叫。

    “哈哈,吕布小白脸有脾气了哈,竟然敢追你张爷爷,还追到家了,真是欠打,现在张爷爷来了,还不快出来脱掉裤子让张爷爷好好揍你的屁腚子!”

    战马打着鼻息,似乎也很不耐烦了。

    两军阵前,众将军都已经营,张飞此时在这里骂咧咧的,却无人理会,气得他暴躁不已,破口大骂。

    “龟孙子,还不快出来迎接你张爷爷,躲哪去了?”

    “小白脸,快出来!”

    幽州悍卒们都看着张飞在那里嚷嚷,很多将士都开始起哄,挑衅并州军。

    “并州军都是软脚虾,中看不中用!”

    “张将军不要费力气了,他们早吓尿了。”

    “就是,他们不敢出来了。”

    张飞不久前在万箭之中射断敌军大纛,可谓风光无二,再加上他在幽州军中本就很有名,幽州悍卒们很是崇拜他,众将士的起哄让张飞更加狂暴,口中无数污言秽语送给对面并州军。

    此次随着吕布前来的并州将士大多是吕布的精锐嫡系,他们有自己的骄傲,面对幽州军如此的诋毁辱骂,他们恨不得立即提枪上马,血拼到底。

    张飞溜着马巡视战场,口中不断喝骂。

    并州军很多士兵把拳头捏得紧紧的,双眼通红,有的人已经蠢蠢欲动了。

    “将军,杀吧,幽州的杂种们太狂妄了!”

    “是啊,将军,他们辱骂主公,主辱臣死,我们杀吧!”

    很多将士已经忍受不了,纷纷向上官请战,而对面幽州军还在不断的火上浇油,无尽的嘲笑与鄙视,诋毁与不屑,这些并州精锐不但打仗凶悍,更继承了吕布的狂傲自尊。

    并州校尉也恨的咬牙切齿,他们并州狼骑何时受过此等侮辱,可是现在不能战!将士们不断地进言,校尉大喝道:“全部住嘴,我也想死战,可是主公有令,众将必须遵守,忍着!”

    随即校尉铁青着脸离开,直往吕布营中而去。

    吕布军临时扎营,很是简陋。

    突然,众人听到很大的喧闹声,并州诸将一惊,还以为是幽州军进攻了,吕布脸上愤怒不已,双眼转向神色难看的张辽,幽州军为什么会进攻?

    “到底怎么回事?”

第三百零六章 战吕布(三)

    吕布嘶声大怒,众将颔首低眉不敢应声。

    谁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两军已经在阵前决意好了,这个时候谁知道发生了什么,很多并州将领都以为幽州军要毁约,让他们放松防备,这个时候发难了。

    其实吕布自己心中也是这样想的,幽州军这个时候进攻的确是最好的时机,可是这样一来幽州军,甚至秦王都将在天下人面前失信于人,根本得不偿失。

    “主公,末将去看看!”

    张辽觉得以白挣的能力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就算并州军战败,就算吕布被擒,可是幽州军所付出不是实打实的实力,却是以后难以挣得到的民心,失信于人,失信于天下又如何征战天下,白挣不可能不懂。

    吕布脸色难看的点头,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他虽然很讨厌这种我为鱼肉人为刀俎的感觉,可身在屋檐下,总得低头才是,否则性命都没了,那什么都没了。

    就在张辽刚掀开帷帐的时候,在门外碰到一位怒气涨红了脸的校尉。

    张辽眉头一皱,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

    校尉因为幽州军的侮辱而心中愤恨,不过一抬头见到是张辽时,总算找到了主将,张辽不可置信的眼中看到愤懑的汉子竟然眼中含泪。

    “将军,我并州男儿的奇耻大辱啊!”

    校尉沙哑着喉咙,将所有的事情告诉了张辽。

    “咯吱吱!”

    张辽越听脸上越铁青,双手拳头捏得作响,青筋暴露。

    “欺人太甚!”

    在并州这群狼中素有儒将之称的张辽竟然怒火冲天,幽州军的欺压让张辽这汉子都怒了,实在是幽州军将士骂得太狠,而张辽自从跟随吕布一来,战无不胜,心中自有骄傲,战败不可怕,可是被幽州军如此侮辱,张辽怒了。

    “将军,我们拼了!”

    校尉咬牙切齿,要不是军令在身他估计已然拔刀冲杀。

    张辽心中虽然怒火万丈,可是并没有失去冷静,缓缓平静下来,才对着校尉说道:“你且回去,一定要约束好将士们,若有违令者杀无赦!”

    “末将这就去准备,杀他······”

    校尉突然发现不对,有些哑然的看着张辽。

    张辽叹了口气,他知道底下的将士门受尽了委屈,他们都是精兵,从没有怕过谁,可现在被敌人在当面嘲笑,而不能张口还手,憋屈至极!

    “我知道将士们委屈了,可是为了并州,为了这个,这些苦逼,这些罪我们得忍着,明白吗?等斗将时,我并州男儿会告诉那些跳梁小丑,并州军的脊梁。”

    张辽拍着校尉的肩语重心长,他何尝不恨!

    校尉脸色变化,看了一眼营帐,终于还是应了“诺”,有些萧索的离开。

    张辽苦笑,要是真让他进去,估计吕布会立马提着长戟跨上战马和幽州军拼个你死我活,他毫不怀疑,毕竟这一次就是因为吕布一时之怒造成的困局。

    叹了口气,张辽重新走进了大帐。

    吕布冷眼看着张辽。

    “怎么回事?”

    张辽心中苦楚,随即说道:“幽州军在叫阵,将士们发生了口角。”

    吕布冷厉的眸子寒光四射,怒哼道:“要不是大意,那些土鸡瓦狗焉敢如此放肆,真当某的方天画戟杀不了人了吗?”

    张辽心中一叹,就知道是这样,幸好自己阻止了,只不过到了阵前又该如何是好。

    “走,我倒要领教领教幽州所谓的悍将!”

    吕布心中也激动了,这么多人想要送死,他怎能不让这些人如愿!

    黄沙漫天,旌旗张牙舞爪。

    两军阵前却是没有了适才的宣泄,张飞此时也没有再策马中央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

    “张将军,你这是想干什么啊?”

    白挣嘴角挂满了苦笑,看着面前张飞左顾而言他。

    “嘿嘿,将军,我这不是知道了有人追俺老张气的吗?不会犯什么军法吧?”

    众将装作听不到,眼观鼻鼻观心,毕竟都知道张飞的痞子性格,就是在秦王面前都这样子,更何况是他们了,不过听到张飞倒有些畏惧军法,在心中也有些好笑。

    传说张飞以前受过秦王特殊军法处置,出来的时候差点哭了,现在看来并不是空穴来风,张飞天不怕地不怕,第一件事情不是问秦王责难,而是自己犯没犯军法。

    白挣也拿张飞没有办法,只能作罢。

    他们得知张飞又跑了出来,立即到了阵前,才发现张飞把两军将士闹得乌烟瘴气,幽州军各个像痞子一样,而并州军各个怒目圆瞪,白挣身为主将,见到这样的场面哪能不气,虽然心中对这群家伙吧并州军差点气死很赞赏,可是这不是闹着玩的,要是并州军没忍住杀了上来,那计划不都泡汤了。

    就在这时,并州军阵前奔来数十骑,烟尘滚滚,却是吕布一行到来了。

    “主公!”

    并州军看到吕布,心中更加委屈,全军齐吼发泄着心中的愤恨,见到吕布就相当于孤儿有了家长,就有了底气,对面的幽州军欺人太甚了。

    吕布见到将士们同仇敌忾,这些都是他的嫡系精锐,军心可用他自然高兴,可他却不知道将士们都希望他带着大伙儿杀向幽州军,一雪耻辱。

    吕布长戟一压,众将士颔首待发。

    “白挣何在?”

    吕布扬声怒吼,神威如天似乎要冲破九霄,正是宏声如雷,震碎了朵朵白云。

    并州狼骑感受到吕布的存在和他那天一般的神勇,“吼吼”的应和,好不嚣张霸气,幽州军将士们却感觉自己耳边如炸雷轰鸣一般,嗡嗡的响。

    还在和张飞“理论”的白挣一听到这声中气十足的吼叫便知道吕布来了,正要策马一会。

    可没想到张飞一个翻身就上了马,铜陵大的环眼瞪着并州军前那英姿勃发的吕布,张大了嘴巴回了一声:“龟孙在叫谁?”

    这一声同样震耳欲聋,让战马惊慌,将士捂耳。

    吕布只感觉有人在喝骂自己,想也没想大吼道:“龟孙在骂你!”

    “哈哈哈!”

    吕布吼完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就在这时对面阵营传来狂笑,同时只见一飞骑到了阵前,此人膀大腰粗,横眉环眼,长得甚是粗狂无礼,相比较英俊的吕布却是一个天一个地。

    “果真是龟孙,真乖!”

    “哈哈哈!”

    三军大笑,声势如天,吕布这声回答可谓是丢尽了脸。

    张飞虽然不知道此人是谁,但是他知道这绝对是一个难逢的敌手,只是这脑子不怎么好用,被自己轻易地就耍了,应该属于那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型的。

    吕布顿时脸色扭曲狰狞,他没有想到张飞竟然如此戏耍与他,气得咬牙切齿,最重要的是在这儿多人面前,吕布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痛。

    幽州军的嘲笑,并州军的忍俊不禁,甚至是愤怒他都觉得这是在讽刺他。

    高傲的吕布怎能忍受,怒气爆表直接就拍马持戟冲向了张飞,他发誓一定要将此人碎尸万段,否则难消心头之恨,丢人之耻。

    吕布周围的将领也都没难着,毕竟吕布是他们的主公,张飞这样调侃吕布,谁能忍受,就是冷静的张辽都不能忍受了,因为他知道得更多。

    “杀!”

    吕布杀气四溢,飞骑绝尘。

    在幽州军阵前的张飞见状,早就忍不住的他那还能等吕布杀来,一挺手中的丈八蛇矛也冲向了吕布。

    “嘭!”

    两人持着兵器一击交错而过。

    张飞心中一惊,他知道这人长得像小白脸,但是武艺不俗,可没想到这么厉害,他的虎口都被震得欲裂,握着蛇矛的手还在颤颤发抖。

    而吕布心中也很惊讶,以往他杀敌只需一招便可斩敌于马下,这一次他不但没有成功,反而手中长戟似乎在长鸣,好像遇到了对手一般。

    “嘿嘿,环眼贼勉强可以练手,不过还是受死吧!”

    吕布冷笑一声,双手持着方天画戟从天而降犹如天神,对这张飞的脑袋招呼而去,气势之猛犹如惊涛溃提,汹涌澎湃,若是一击被杀中的话,张飞决计难逃一死。

    可是张飞是何人,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战败,更何况吕布竟然骂他环眼贼,这如何能忍受!

    怒极的张飞想都没想,面对吕布那飞天的一击他躲无可躲,不过他却不一定要躲,只见张飞似乎对那致命的一击视若无睹,手中长矛对着吕布的心脏呼啸而去,大有同归于尽的想法。

    战阵中的两军将士看得心惊胆战,这一番交手生死难料。

    吕布仰天长戟本以为可以拿下张飞,可没想到张飞竟然反其道而行之,不躲不避,生死相拼,吕布恨极了张飞这种不顾生死的打法,他可以长戟取张飞性命,但是张飞的蛇矛同样会洞穿他的心脏,最后只会同归于尽。

    吕布无奈,只好临空变招,不再一往无前杀向张飞的脑袋,而是长戟撞向丈八蛇矛。

    “嘭”的一声。

    张飞连着战马连连后退,最后张飞的战马后脚跪地,竟然被吕布这一击差点打翻,而张飞也被甩下了战马,吕布还坐在马上冷笑不已。

    可是陡然间,在黄沙中他发现失去了张飞的身影,只留下那一匹倒地的战马。

    危险!

    突然,吕布感到下方危险之极,连忙一撑方天画戟,之后一转安全落地。

    “嘭!”

    吕布这才打眼望去,只见他的战马脖子竟然被洞穿,鲜血如泉涌,而战马也死的不能再死。

第三百零七章 战吕布(四)

    此时吕布心中寒意还未消,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战马,要是自己没有跳下马来,可以想象现在躺在地上鲜血泉涌的会多一具人的尸体。

    “呔!”

    吕布惊魂未散,只听到一声炸雷响起,原本张飞被甩落下马却很快反应过来,搅起黄沙之后快速奔到吕布马下长矛凶狠地洞穿马脖子。

    本以为吕布会大意,自己就得逞了,可没想到吕布竟然无事,这才怒吼一声挺起丈八蛇矛又杀向了吕布。

    可是他不知道,此时的吕布听得他这一声怒吼,双眼瞬间充血,死寂一样的眸子盯着他,同时心中更是怒火万千,张飞差点要了他的性命,骄傲的吕布怎能忍受!

    “卑鄙环眼贼,去死!”

    张飞惊魂的一矛,虽然找回了劣势让吕布也失去了坐骑,可是这种行为却是为人不齿的,毕竟斗将之时哪有张飞这样对别人战马动手的,不成文的规矩一直被人遵守,张飞竟然挑动了它。

    两人相互仇视,都想杀死对方,这一次陆战的交锋更加暴虐!

    “杀!”

    “去死!”

    张飞狂暴,吕布凶威。

    转瞬之间二人已经交战数十个回合,两军将士何曾见到这种顶级武将交战的热血长场面,纷纷怒吼为自家将军呐喊助威,战鼓更是轰轰如雷,似要战动天地。

    将士们赤红了双眼,可张飞和吕布二人何尝不是,只不过张飞此时已经崩裂了背上的伤口,对付吕布本就吃力的他已经完全落到了下风,只不过一般人看不出来,他还在苦苦支撑。

    但是嘴上却毫不留情,不断的挑衅吕布,希望找到吕布的弱点,反败为胜,只不过战神一样的吕布在交战之中全无弱点,身心都在战伐之中,张飞心中有苦难言,主公说的一点没错啊!

    可是吕布却更加郁闷,出道以来都是战无不胜的他从没有这么憋屈过,他能感觉到张飞武艺并不如他,可是为什么每次都偏偏欲坠的他还能坚持到现在!

    金属碰撞的铿锵之音散的老远,让所有的人都热血沸腾。

    战阵之前,幽州诸将目光灼灼盯着战场上的两人,吕布之名天下皆知,张飞也是主公爱将,这两人的交战让他们心中火热,你来我往之间让他们感受到了顶级武将才有的巅峰武力,只不过白挣脸色越来越难看。

    “将军,张飞将军神勇,看来此战可为啊!”

    “没错,难怪主公看中,张飞将军真乃神将也!”

    “这就是顶级武将的实力啊,我什么时候才能有那样的风姿!”

    众将心中热烈,嘴上交流不断,可白挣却越来越不安。

    “将军,张飞将军有难了!”

    就在这时,只见一白甲校尉皱着眉头说出了令众将不愉的话。

    众人怒目望去,小将却面不改色,只是蹙着眉头看着战场上的二人。

    “无知小将,此地哪有你说话的份,张飞将军神勇,焉能有难?”

    “就是,你是哪个营的,竟敢无视上官,口出狂言!”

    “大胆,乱我军心,居心何在?”

    众将难得看到这么厉害的交战,对张飞自然不吝夸赞,而且第一战有关军心士气,怎么能败!可没想到这小将如此大胆,口出狂言。

    众将的口诛言伐让小将低头,对于这些将领他很敬佩,只不过战场上形式的确如此。

    “诸位将军,张飞将军伤势未好,连番大战难以吃得消啊,那吕布可是主公口中的狠人,决计难以对付,这样一来张飞将军岂不是有难了!”

    校尉心思急转,很快找到了一个绝佳理由。

    此言一出,众将顿时色变。

    没错!张飞将军的确有伤在身,此时对战本就处于不利,而吕布之名他们也都知道,果真和校尉说的不假,张飞将军难道真的有难了,众将连忙看向战场。

    “他说的是真的!”就在此时白挣终于说话了,他的眼睛盯着小将,充满了赞赏。

    “将军,那可怎么办才好?”

    众将与张飞都认识,张飞为人豪爽,结交甚广,与众将关系都不错,他们自然为张飞着急,更何况主公将至,张飞乃主公爱将,若有意外,那时又该如何是好!

    白挣双目再次转向战场,此时张飞已经岌岌可危了,吕布连番大招让他很是吃不消,背上伤口鲜血寝室内甲,他也越来越虚弱,可是吕布却越来越神勇。

    “好你个环眼贼,杀我战马,卑鄙可恨,某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手中蛇矛似乎越来越重,张飞心中有些绝望了,与吕布的每一次碰撞似乎都让他五脏错位,这种感觉难受的要死,最重要的是他真的感觉这次自己危险了,可是吕布这样看轻他,张飞怒了。

    一咬舌尖,张飞突然暴起,丈八蛇矛犹如活了一样,连连刺向吕布。

    原本以为张飞就要束手就擒,可没想到自己一句话之后,张飞竟然这么猛了,吕布心中一惊,连连抵挡,方天画戟与丈八蛇矛你来我往,面对张飞的狂暴进攻,吕布似乎只有抵抗的机会。

    “吼吼吼!”

    幽州军儿郎们见到张飞发威,激动得难以自持,不断的怒吼,兵器拍击胸甲,气势冲霄!

    可是白挣的脸色却更加难看了,张飞这是最后的挣扎了。

    “将军,快点想办法啊,张将军快不行了!”

    小将急切不已,他是张飞帐下的校尉,见过张飞在邺县城前的狂暴天威,对张飞发自内心的崇拜,万箭之中射断敌军大纛,彪悍如斯!

    众将也都似乎看出了张飞的最后挣扎,一个个脸色难堪,有的人恨不得现在跨上战马救援。

    “将军!”

    众将请命,张飞危急了!

    “将军,让我出战吧!”

    就在这时,白挣本来准备自己出战的,可是没想到这员小将目光诚恳,眼中充满了炽烈,白挣心中一动不自觉的点了点头,小将得命立即提枪上马,杀向了战场。

    “锵!”

    就在这时,张飞的蛇矛竟然砰地一声被吕布长戟挑飞,张飞失去武器,吕布狞笑着,长戟一下子捅向了张飞的胸膛,这一击若中,张飞有死无生。

    张飞也似乎明白了自己难逃一死,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心中却想到主公秦峰说他的话,这样鲁莽下去早晚有一日会因自己而丧命,没想到主公竟是个神算子,要是早知今日,自己一定听从主公的话,只是可恨再也不能与主公并肩杀敌了,张飞环眼出一滴将军泪流出。

    突然,一声暴喝从吕布背后响起。

    “贼将吕布休伤我家将军!”

    随即狞笑的吕布只感觉自己背后寒芒刺骨,若是不躲开绝对会死无葬身之地,可是张飞性命随手可取,就这么放弃实在可惜,他恨那!

    “杀!”

    吕布在千钧一发之际终于还是选择了躲开,他自认为自己的命比张飞要重要得多。

    白袍小将长枪在手,心中也是庆幸,要是再晚一步,张飞可就死定了。

    “你是何方鼠辈,胆敢坏我好事!”

    吕布怒气难消,本以为可以解决了张飞这个麻烦,可是半路杀出个拦路虎,没有得逞,他自然气愤不过。

    张飞本以为自己必死,可没想到吕布竟然为了活命躲开了,入眼一见却发现战场之上多了一员小将,正是自己帐下的最让他满意的将校张郃,和自己是本家,武艺更是不俗,只不过听到吕布的话,张飞又怒了。

    “龟孙放肆,他是你张爷爷的兄弟张郃,还不跪下拜见!”

    张郃心有余焉,吕布之威实在恐怖,只凭那一声大喝而来的气势压迫就让他心惊胆颤,只不过被张飞的怒喝破掉气势,张郃才感觉好受些,胸前的石头散去。

    “将军接矛!”

    张郃策马奔到丈八蛇矛前,拔起蛇矛口中大喝对着张飞掷去。

    张飞“嘿嘿”一笑,接到自己的兵器,这次九死一生,张飞心中成长了许多,对着张郃道:“兄弟小心点,这厮气力大的吓人,像头牛一样。”

    张郃受宠若惊,连声道:“多谢将军,末将醒得了。”

    吕布大怒不已,对着张飞赤红了眼,张飞又在侮辱他,他怎能无视!

    就在张郃策马狂奔向战场的时候,并州诸将很是愤怒,只不过被张辽阻止了,吕布的武艺他最是清楚,战场上的两人就算是一起上都不是吕布的对手。

    众将这才作罢,只不过张辽见到幽州军阵营后方升起滚滚烟尘时,心中很是疑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毕竟幽州军数万将士,对他们绝对是一柄杀人剑。

    可是此时战场上又打了起来,吕布狂傲不羁,就算是面对张飞、张郃二人夹击都不落下风,甚至已经占领了上风,方天画戟犹如青龙降世,在战场上与二张纠缠了起来。

    张飞不复开始那样凶悍,他的伤势加重了,而且连续的大战让他疲于应付,手中少了几分凌厉,而张郃虽然武艺不俗,可是和吕布、张飞这种武将来比却是差了许多。

    “将军,这样下去我们必败啊!”

    张郃有些着急,他希望与这样的战将交手,可是真正面对时才发现这种差距让他难以接受,要不是他跨坐在战马之上,借助了战马之力,说不定已经被吕布斩于马下,就是这样他都好几次差点被吕布杀伤。

    不断挥舞长矛的张飞也知道自己的情况,他们再战下去就完蛋了。

    “嘭!”

    张飞鼓起气力,一矛顶开吕布的方天画戟,随即大吼一声:“我们撤!”

    战马上的张郃会意,让张飞跳上战马,一溜烟地跑了,失去敌手的吕布气得嗷嗷大叫,看着跑掉的二人大吼道:“卑鄙小人逃什么?”

第三百零八章 战吕布(五)

    坐在战马后边的张飞吁了口气,面对吕布可是一点都不敢放松,否则脑袋就丢了,听到吕布在身后嗷嗷大叫,张飞大笑道:“龟孙别急,待爷爷喝口茶后再战!”

    可是说完这句话,张飞就脱力晕了。

    “将军!”

    张郃感觉到张飞失去了气力,连忙吼道,可是不见张飞回应心中大急,怒拍战马疾奔大营而去。

    并州军见到张飞二人逃走,纷纷对着幽州军大吼,似乎发泄着之前的憋屈,而幽州军却有些丧气,毕竟二打一都没有战得过,落荒而逃了。

    “张将军是口渴了,尔等软蛋还不知道吗?”

    幽州军中突然传送出一声吼叫,顿时幽州悍卒嗷嗷大叫,猛然醒悟还真有可能,毕竟张飞此前大骂费了些口水,而且在与吕布对战之中也不见有什么大的劣势。

    “吼吼吼!”

    幽州军并没有失去士气,威猛依旧。

    “将军明智,这样士气就未失了!”

    白挣面前一个将军如是说道,众将也都很敬服。

    原来白挣一看到张飞二人撤回本阵,就猜到了这些,连忙派人在幽州军中准备应变,果不其然方才大吼的人便是白挣派遣的人,军心未去。

    白挣点头,随即问道:“徐盛已经出发了吗?”

    “将军,徐盛将军已经率军前去伏击!”

    白挣这才点头,他已经没准备再和吕布战下去了,他要献给秦峰一份大礼,因为斥候来报秦王已经离此不远了,本想自己亲手和吕布较量一番,可是这机会似乎已经失去了。

    “走吧,命令周欣准备好,随时实施策略,不得有误!”

    “诺!”

    “将军,不好了,张将军晕了过去!”

    白挣闻言顿时大惊失色,张飞原本就受伤,连番大战吕布想必早就承受不起了,所以连忙带着一众将领前去看望,张飞现在可不能有事,否则问题就大了。

    此时,战场上的吕布恨的咬牙启齿,可是张飞的确是跑了,而幽州军这一战明显是默认输了,没有办法吕布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战马,走向本阵,并州将士们用他们最崇高的礼节欢迎吕布,因为吕布为他们赢回了骄傲!

    “主公神勇!”

    “主公神勇”

    “主公神勇!”

    吕布没有多开心,点了点头便走了,他此战并没有胜,可以说还败了,因为他的战马死了!

    张辽看着有些失意的吕布,走上前去道:“主公,敌将卑鄙,主公不必与小人一般见识,落了身份!”

    吕布这才眼神一亮,看了眼张辽点点头。

    “文远说得对,某不与小人一般见识!哈哈哈哈。”

    就在这时,并州军斥候来到张辽身边,耳语一番,张辽却脸色大变。

    原来张辽看到幽州军后方烟尘滚滚,心中便有了不安,最后实在难以释怀便派遣斥候前往邺县,通知留守的将士,随时准备接应,只不过斥候发现幽州军似乎也在向邺县进发。

    张辽心惊,面对幽州军的布置有些慌了。

    “文远,出了什么事?”

    张辽想了一下,决定还是把事情说与吕布的好。

    “主公,幽州军有人马前往了邺县,目的不知!”

    “什么!”

    吕布瞪大了眼睛,此时的邺县可是他的老窝,妻儿家人都在城中,可出不得事。

    “快,准备回城!”

    吕布当时就急了,连忙下令。

    张辽脸色大变,这时候撤军那才是灭顶之灾。

    “主公,万万不可啊,幽州军数十万虎视在我军,要是我们斗将不战而退,那到时候可就惨了!”

    吕布脸色阴晴不定,他担心城中家小,可是又不能撤军,气得吕布差点暴走。

    “为什么,幽州军这么久都在围城不进攻,可是现在为什么要出兵邺县,为什么!”

    吕布嘶声大吼,众将惊惧。

    可是,张辽脑海中却一道闪电划过,吕布的话犹若洪钟大吕让他清醒了。

    不好!幽州军的目的是主公!

    张辽终于明白了,幽州军的最真实的目的竟然是吕布,出兵邺县,拿下吕布的家小,他们都知道吕布对家小看得比什么都中,要是为了得到吕布这样的神将,幽州军说不定就会用吕布家小威胁吕布投降1

    不得不说张辽的确不同凡响,只不过只猜对了一半,幽州军并不想要收服吕布,而是要把他赶出北疆三州,让他霍乱中原诸侯们去。

    可是不论怎样,现在张辽知道了并州军的生死存亡就在眼前了。

    “主公,他们的目的是你,现在主公出了邺县,正合了他们的意啊!”

    吕布一愣,目的在自己?

    “文远这是何意?”

    张辽急切,连忙将自己的猜测说与了吕布与众将。

    “什么!”

    吕布惊怒不已,没想到自己这次莽撞出兵竟然是给幽州军送菜的,吕布此时有些恼羞成怒,但是心中又无计可施,急的有些冒汗了。

    “文远,此时又该如何是好?”

    张辽思前想后,突然眼睛一亮。

    “主公,继续斗将!”

    “什么?”

    “继续斗将?”

    不仅众将不解,就是吕布都瞪大了眼睛,斗将计已经无用,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

    “文远,此时我们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要某说,直接提兵杀出去,某可不信幽州军能拿住我吕布,即使他有千军万马,某都要杀他个天翻地覆!”

    吕布凶威赫赫,手中捏着方天画戟大声道。

    众将顿时心中热烈,目光灼灼看着神勇如战神的吕布,他们相信吕布有这样的绝世战力。

    张辽深知吕布的性子,所以连忙道:“主公,若是如此,我并州数千精锐可就所剩无几了,到时候并州难保不说,身困邺县就是活命都困难了。”

    吕布气急,却无计可施。

    “那你说该如何是好,都将又能起什么作用?”

    张辽趁机说道:“主公,这次斗将,主公可以邀战!”

    “邀战?”

    吕布一愣,随即高兴道:“好,我一定要杀了张飞那匹夫,某要邀战张飞。”

    张辽急了,他要的可不是杀了张飞啊,看着吕布就要出去邀战,张辽连忙拦住道:“主公,不是邀战张飞,是白挣啊!”

    吕布大怒。

    “张飞数次辱我,不杀之难泄某心中之恨!”

    张辽见到吕布难以纳言,心中更急了,大声道:“主公,张飞只是一小将,杀之无用,只要主公杀了白挣,区区张飞又能如何,更何况只有杀了白挣我们才能趁乱脱身啊!”

    吕布和众将看着张辽,很是困惑,张辽见到众将听了进去,连忙说道:“白挣是幽州军主帅,要是杀了白挣,到时候群幽州军就算再悍勇,群龙无首的他们却难以发挥正常的战力,我们就可以乘乱脱身了!”

    “就这样?”

    吕布疑惑道,张辽点头。

    “可以成功?”

    张辽看到吕布不信,急忙道:“主公想想,并州军若是没有了主公,战力就会下降,和幽州军一样的啊,没有了白挣主持,幽州军必定难以拖住我们!”

    吕布想想,还真如张辽所说,只有他吕布的率领下并州军才连战连胜的,所以吕布大手一挥道:“好,就依文远之计,若是回到邺县,某必定重赏!”

    张辽这才吁了口气,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还是很不安,却又想不通到底为什么。

    “主公,一定要阵斩了白挣才行,不能让他逃脱啊!”

    想了想,张辽还是冒着得罪吕布的危险进言。

    吕布因为张辽献计,并没有因此事放在心中,反倒是宽笑了几声。

    “走,随某邀战白挣,来个将对将!”

    吕布再次提起长戟,跨上了将士们早就为他准备的战马,心中下定决心一定要阵斩白挣。

    张飞的营寨中,此时张飞已经醒了,只不过很虚弱,此战消耗太大了。

    “翼德将军感觉怎么样了?”

    白挣见到张飞醒来,很高兴地问道。

    张飞睁开了眼睛,发现众将都在看着自己的窘态,止不住老脸一红,讪讪道:“俺老张铁打的,没事,你们都回去吧,真的。”

    白挣心道张飞大战未愈,而且此时战事未知,正准备令众将离开。

    张飞却一下子拉住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老白,俺们关系好吧?”

    白挣一愣,不知打张飞唱的什么戏,机械的点点头。

    张飞一喜,连忙说道:“好兄弟是不是应该互相帮助?”

    白挣点头。

    “好,我现在有难了,你是不是要帮助我?”

    白挣再次机械的点头。

    张飞大笑道:“太好了,老白,主公是不是要到了?”

    白挣很疑惑张飞到底要说什么,只能回答道:“没错。”

    “老白,你知道的,主公要是知道老张这的事情,俺老张就完了,你一定的帮我!”

    白挣一愣,随即便知道了张飞担心的是什么,可是这种事情他怎么帮。

    “翼德将军,这,我怎么帮你啊?”

    张飞连忙道:“到时候主公肯定会想你们询问我是怎么受伤的是吧?”

    众将点头,白挣也点头。

    “那就好,你们只需要说我是连夜行军,不小心从马上摔下来的就好了,其他的都别说,那样主公不就不知道我这次的事了,只要躲过这一劫,俺老张请大家喝酒!”

    众将哑然,没想到张飞这么怕主公。

    “张将军,那邺县城前射断敌军大纛的事儿?”一位将军有些疑惑的问道。

    张飞一下傻了,这件事情怎么办?这可是大事儿啊,不能丢了功劳,张飞眼珠子一转,想到了一个主意。

    “这样吧,你们就说我是从床上掉下来的,这样就好了是吧?”

    嘭!

    众将士和白挣都差点一头摔死,哭笑不得,这算什么点子,顶级武将居然从床上摔得自己重伤!这就算是鬼都不会相信,更何况是睿智的秦王!

第三百零九章 战吕布(六)

    可是此时的张飞形同考妣,虽然满足了与天下第一的吕布交手的心愿,可是结果输得很惨不说,还弄得一身的伤,现在卧床不得起。

    众将看这张飞,也都没有办法,最后只得应允,至于成不成就看天意了。

    就在此时,突然战鼓阵阵,诸将闻鼓声神色变换,白挣更是一下子站了起来,立即说道:“吕布贼心不死,诸将与我前去看看他还有何把戏!”

    “诺!”

    吕布心中一直挂念着邺县,自从知道幽州军派遣军队前往邺县,吕布心中就十分不宁,总是忧心忡忡,可自己想要脱身又不是那般容易的,张辽献计杀白挣而乱军心,吕布此时只要能回邺县,就算杀一百个白挣都不会犹豫。

    方天画戟戟破苍穹,吕布策马在战场上奔腾咆哮。

    见过吕布神勇的幽州将士们立即击鼓迎敌,吕布威名赫赫是杀出来的,此前一战他们都看得出来吕布真的不是浪得虚名,此时吕布溺战,可见其狂霸威风。

    “威武!”

    “威武!”

    “威武!”

    看着吕布在战场之上犹如天神,并州军不断的咆哮,人数虽然少于幽州军,但是那狼一样的咆哮却令人闻而生寒,并州狼骑亦非易与之辈。

    “白挣何在?两军斗将,你我为两军主帅,何不来个将斗将?”

    吕布霸气无边,长戟指着幽州战阵。

    白挣一行将军很快来到阵前,正好听到吕布的溺战。

    众将士不知道为什么吕布扬言要挑战白挣,但是白挣此时心中的确是心动了,与吕布一战是他的愿望,本以为自己没有机会了,可是现在机会就在眼前,他真的很想与之一战!

    战,还是不战?白挣心中天人交锋。

    “将军,并州军有异样!”

    就在白挣挣扎的时候,身边的张郃突然出声道。

    白挣一愣,他没有注意并州军,因为他的计划已经完成大半,只要挥军掩杀,驱逐吕布军队就好,自然不认为吕布有什么手段能翻盘。

    而且,经过张飞的叙述,白挣猜测此战是天意,吕布莽撞且刚愎自用,张飞射断他的大纛,吕布应该是怒而追击张飞,过了头被幽州军缠住,才想到的斗将。

    一切似乎就这么简单,但是这就是机会,一个给秦王送大礼的机会。

    “怎么回事?”

    张郃指着并州军战阵,尤其是两翼全部改成了骑兵的战阵,猜测道:“将军你看,以前并州军战阵并没有安排骑兵在阵,可是现在并州军做了很大的改变,骑兵在侧翼,而且全副武装,中军的步卒也全部都是如此,比之方才有了很大的变化,这很不寻常啊!”

    白挣打眼望去,心中一惊,这么明显的改变自己居然没有注意到。

    “将军,最让人不解的是,为什么刘表刚刚战完我和张将军,却不怎么休息再来溺战,而且挑名将军,这本就很怪异,斗将两军主将何曾有过这么早的交锋,末将猜测其中必定有诈!”

    张郃越说越感到事情很古怪,而白挣眼中瞳孔却急剧收缩,似乎想到了些什么。

    “张郃,军阵布置成那般模样,你可知道有何意图?”

    张郃一愣,随即道:“将军,若是我的话,骑兵在侧翼,步卒在中央,持戈携剑,这是要出战的准备,不过最有空可能的还是撤军。”

    “撤军?不好,徐盛走了有多时了,想必并州军一定是察觉了什么,他们想要撤军逃走!”

    突然,白挣大惊失色。

    “将军,可是既然要逃走,为什么又要邀战将军呢?”

    白挣脸色变化,但是有将领疑惑道。

    张郃同样惊疑,不过只是瞬间就想通过了关键,脸色狂变道:“将军一定不要应战,这时吕布的计谋!”

    “计谋?”

    众将不解,但是白挣却是知道了,没想到自己差点中了吕布的计了,要不是有张郃在一边,估计自己是忍不住要出战的,那到时候可就生死难料了。

    “没错,吕布想要杀了我,之后趁乱撤军!”

    白挣叹了口气缓声道,众将闻言惊怒有加,没想到吕布竟然打的是这样的主意。

    “将军,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白挣脸色一冷,既然吕布这么着急,那还有什么说的。

    “命周欣伺机而动,击鼓出战,三军齐出,务必围剿并州军不得回邺县,不得回并州,此战一定要将之驱逐北疆,让他有家不得回!”

    白挣冷漠的眸子中闪现着兴奋,吕布终究是难逃命运,只是棋盘中的棋子。

    “诺!”

    “咚咚咚!”

    吕布心急如焚,他邀战这么久,白挣却始终不见真面目,可是此时幽州军中突然鼓声大作,吕布闻鼓声不仅没有高兴,反而面色苍白,因为这是进攻的号角!

    同样神色大变的还有并州诸将,张辽更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幽州军此时竟然会朝着并州军进攻,这完全扰乱了他们的一切布置。

    “主公,计划有变,此时只有杀回邺县了!”

    张辽反应很快,立即朝着吕布大吼,随即指挥并州军准备吐出重围,此战不得不战,尽管生死难料。

    “吼吼吼!”

    “杀!”

    幽州悍卒不愧精锐,闻战鼓而变阵。

    “白挣可恶!”

    吕布在幽州战阵之前,他恨极了白挣,可是幽州悍卒们却朝着他杀来了。

    “给我去死!”

    吕布怒火滔天,长戟刺向幽州军士卒。

    本以为一击会杀了眼前的幽州士卒,他可不相信会有士兵能挡住自己的长戟,尽管只是随意的一击,可是他并没有享受得到长戟刺入肉身的快感和鲜血彭发的场面。

    令他瞪大了眸子的事,幽州士卒只是一下子散了战阵,并没有死去。

    这如何得了,吕布气急持着长戟再次杀向那几个幽州士卒,可是没有像以往一样那么顺利,他的长戟再次被挡住了!

    竟然再次挡住了!

    眼前的一切完全打破了吕布的想像,难道自己的武艺下降了,就连小兵都已经能挡住自己!吕布心中突然恐惧不已,他一向自持武艺天下无双,可是现在这算怎么回事!

    “不!”

    突然,吕布像发狂了一般,方天画戟一转猛地再次杀向了那几个幽州士卒!

    “扑哧!”

    方天画戟犹如死神镰刀,幽州的几个士卒再也挡不住了,他们仅仅是依靠战阵之力扛住了吕布的两次攻击,第三次本就快不行了,更何况还是吕布狂暴的一击。

    人头飞起,颈脖之上鲜血如泉涌,吕布这才吐了口气。

    可是转眼一看,才发现并州军将士全部都被幽州军缠住,诡异的是幽州军似乎伤亡很少,可是他的并州将士却死伤惨重,全乱了!

    吕布惊怒难消,持着方天画戟左突右冲,幽州士卒难以抵挡吕布之威,就是战阵之力都不行,吕布实在太神勇,一杆方天画戟更是让所有的人望而生畏。

    “将军,吕布太可怕了,幽州战阵是主公传的,战阵之力恐怖异常,末将估计可以对付一两个战阵,但是难以在他们手中撑下多久,可是吕布那厮已经杀得疯癫了,幽州士卒们难以压制啊。”

    张郃被白挣重视,带在身边,此时看着杀神一样的吕布在战阵之中杀得狂霸无匹,不由得心中惊颤又有些生寒,尤其是感受过战阵厉害的张郃。

    白挣也点头,吕布之名不是盖的,此时看着战场之中浴血杀神的模样,白挣知道自己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吕布实在太狂暴了!

    不过,此时他们却不知道吕布的痛苦,他以前杀小兵不费吹灰之力,可是现在这些幽州悍卒却让他费尽了气力,这些家伙实在太难对付了。

    战场之上杀声震天,鲜血到处挥洒,残肢断臂随处可见。

    吕布有些茫然地环顾四周,并州士兵已经剩下不了多少了,这一战惨败,而且还未突破重围,说不定他们所有的人都会死在幽州军的刀兵之下。

    张辽同样浴血拼杀,而且右臂已经负伤了,鲜血直流。

    天下都知道幽州悍卒悍勇难当,不过只有经受过才知道究竟他们有多悍勇,悍不畏死不可怕,可是悍不畏死又有利器加身,那就可怕了!

    张辽奋力杀掉眼前的幽州悍卒,正好看到吕布正在大杀四方,他知道现在必须逃离幽州战阵,否则就算是犹如战神的吕布都会被拖死。

    “主公,快撤吧,幽州军实在诡异,他们的战阵让将士们损失惨重啊!”

    吕布正杀得狂暴,突然听到张辽的声音,这才想起原来不是自己的武艺退步了,而是幽州悍卒战阵之威,此前他就觉得幽州战阵给他很危险的感觉,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可是要想脱身,何等艰难啊!

    “主公,快点带着狼骑杀出去吧,不然就完了!”

    张辽不断拼杀嘶吼,吕布这才醒悟过来,看着不断倒在血泊中的并州将士,心中悔恨不已,仰天大吼道:“并州狼骑,随我杀出去!”

    并州狼骑损失惨重,但是吕布未死他们就战意盎然,此时听到吕布黄钟大吕一样的吼声,拼杀的更锋利了,不断向声音的源头靠拢。

    “将军,吕布想逃!”

    张郃见到战场之中的变化,急声道。

    可是,白挣只是笑笑,他要的就是吕布逃跑,于是对着传令兵道:“传令给吕布一条路,免得将士们伤亡!”

    “诺!”

    张郃一下子傻了,这是为什么?

    “儁乂,这是主公的计划,驱狼吞虎之计,让吕布去祸害中原的诸侯,你不必担忧。”

    白挣似乎看出来张郃的疑惑,他看中张郃,所以解释给他其中的意思,张郃这才恍然大悟,既然是秦王的意思,那绝对是正确的,因为在他心中秦王从没有错误。

第三百一十章 吕布溃逃兖州

    吕布慌乱之中终于杀出了重围,只不过身边除了张辽、侯成三人,就连他的小舅子魏续都死在了突围之中,看着身后的残兵败将,吕布心如死灰。

    他最精锐的嫡系现在差不多在两战之中死伤殆尽,并州狼骑也差点灭种了。

    吕布身后的将士们也都灰心丧气,败军之士正处在溃散的边缘,面对幽州悍卒们的杀戮,一线战无不胜的吕布都不能翻盘,并州军经此大败,前景堪忧啊。

    不过最终用药的还是吕布的灰心丧气,这时候是并州军最危险的时候,要是主帅吕布在一蹶不振,那就全完了,于是张辽在他身后说了一句。

    “主公,此战敌众我寡,非战之罪,并州还得主公主持大局,主公大局为重啊!”

    身后的将士们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纷纷跪倒在地,大声道:“还请主公以大局为重!”

    吕布是他们的主心骨,只要吕布在他们就不会散,吕布是他们的魂!

    吕布在前,浑身一颤。

    从没有经历过如此惨败,他真的有些从神坛跌落谷底的失落,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并州狼骑都是与他一起征战沙场到现在的兄弟,可是现在这些老兄弟纷纷折戟沙场。

    回头看着跪在地上的狼骑,狂傲自尊的吕布竟然虎目含泪,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更何况这些都是跟随他征战疆场多年的老兄弟。

    “主公,我们快点赶往邺县吧,也不知道高顺将军怎么样了,能不能守住邺城。”

    张辽忧心忡忡,此时他们前路渺茫,要是邺县丢了,并州军绝对会在瞬间土崩瓦解,至于回到并州东山再起,张辽可不认为秦王会留给他们机会,北疆之地已然尽归秦王所有,大势所趋!

    吕布点点头,看着众将士,大声吼道:“弟兄们,跟我回城,并州狼骑是不可战胜的!我吕布同样是不可战胜的!随我杀回去!”

    “杀!”

    “杀!”

    “杀!”

    残兵败将却同样战意盎然,这就是吕布的个人魅力,有他在,并州狼骑就会存在。

    张辽看到吕布如此,心中才稍稍好一些,只要吕布不败,他们就还有机会,毕竟吕布神威就是并州军的军魂,军魂在那便可以战!

    可是,想像是丰满的,现实却很骨感!

    就在吕布率领着自己的残兵败将们即将看到邺县时,他们不知道有人已经在暗中窥伺着,犹如恶虎随时都会将血盆大口伸向这只寥寥无几的残军。

    同样是陷阵营伏击幽州悍卒的那个山丘,吕布策马在前,张辽、侯成在其左右。

    突然,张辽觉得心中的不安陡然升起,而且十分的危急,他环顾左右想要找到危机的所在,可是除却并州狼骑的铠甲摩擦声什么也没有,吕布见到张辽左顾右盼,不由疑惑道:“文远,怎么回事?”

    张辽皱着眉头道:“主公,我总感觉好像有人在看我们,感觉很不好!”

    吕布一愣,笑着说:“文远多虑了,这里会有什么事情,我们还是快点赶回邺县吧。”

    “主公,末将也有种不好的感觉,而且这地方似乎有种熟悉的感觉。”

    侯成同样皱着眉,疑惑的看着周围。

    这时,张辽闻言眼眶陡然瞪大。

    “不好,主公这里就是那晚高顺将军伏击幽州军的地方,我们······”

    但是没有等张辽说完,他们的四周便响起了山洪般的杀喊声,幽州悍卒黑色的影子从周围冒了出来,气势震天动地,有如潮涌。

    “主公快撤,我们被伏击了!”

    张辽大惊失色,连声呼道。

    吕布听到张辽的吼叫,但是他心中极其不愿意,因为他的骄傲不允许他落荒而逃,不战自溃,已经有了一次了,他不想再有第二次。

    “吼吼吼!”

    幽州悍卒嗷嗷乱叫,他们以逸待劳,早就等着并州军,此时看到残军来了,那就是军功,怎么能不让他们血液沸腾,挥舞着兵器就杀向了并州军。

    徐盛策马在山丘上看着被围困得吕布等人,嘴角掀起一丝冷笑。

    饶是吕布这样的无敌战神,在幽州军面前都没有什么机会,现在沦为败将残军,却还不自量力想要反击,这吕布果真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传令围三缺一,放他们去兖州的路。”

    突然,徐盛对着左右道。

    战场上陡然面对幽州军的杀戮,并州狼骑一时间有些应对不过来,尤其是那该死的战阵。

    吕布左右开杀,双眼赤红要杀他个天翻地覆,发泄心中久久不能释怀的抑郁,方天画戟已经变成了死神的镰刀,而吕布赫然变成了杀神,鲜血染红了战甲。

    “主公,快点突围吧,邺县是回不去了,我们只有先突围了才有机会啊!”

    张辽奋勇杀敌,但是脑子最是清楚,在吕布身边不断说道,可是吕布此时状如疯魔,杀得天昏地暗,他承受不了这样的失败,他是不可战胜的!

    “不,我要将他们杀光,我要告诉他们我吕布无所畏惧!杀!”

    张辽满头大汗,吕布此时完全忘记了敌我形式,可是周围并州狼骑不断倒下,都是一起征战的兄弟,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张辽痛啊!

    “主公,你看看吧,弟兄们都不行了,快走吧!”

    吕布一听这句话,浑身一颤斩掉眼前的幽州士卒环视周围。

    只见并州狼骑不断发出最后的惨叫,他们战死了,因为自己而死,看着不断倒下的并州狼骑,吕布目眦欲裂,仰天狂吼,散掉的黑发狂舞如魔。

    “我不甘啊!”

    “主公,快走吧!东南方向薄弱,我们从那里杀出去,前往兖州!”

    吕布再也看不下去,方天画戟一转杀向了兖州方向,策马奔腾幽州悍卒竟然不能挡他片刻,让吕布带着残兵败将杀了出去,直奔兖州而去,留下滚滚烟尘和一地鲜血尸首。

    “将军,为什么放过吕布,他太厉害了!”

    山丘之上,徐盛身边的校尉疑惑的询问道,吕布那战神一样的样子让他惊惧,本以为可以杀掉他,可是将军却放过了吕布,他很不解。

    徐盛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因为他也有些不解,不过这是秦王的计划,他无条件执行!

    “派遣斥候,跟着他们,直到他们到了兖州为之。”

    “诺!”

    传令兵一走,有些不甘道:“将军,那现在我们要回营寨了吗?”

    他们只是稍稍围困了一下吕布军,并没有多少建树,军功也很少,众将士心中自然很不甘心。

    徐盛眯着眼睛,冷冰的眸子看向邺县,嘴角微微一掀。

    “为什么回去?主公就要到了,我们怎么能不给主公准备落榻的地方,难道要像我们一样在荒郊野外露营不成!”

    众将士闻言一顿,随即眼中充满了激动。

    “将军,那我们要干什么?”

    虽然已经猜到一些,心中激动,但是众将还是不敢确信。

    徐盛策马一转,直奔邺县。

    “传令,命令一些将士换上并州狼骑的铠甲,去邺县报信,就说吕布被围,急需支援。”

    “什么?”

    “将军真的是要攻打邺县?”

    徐盛眸子一寒,冷哼道:“攻打邺县,拿什么攻打,我要见也显得军队杀败,那样邺县才会有机会,主公说过上兵伐谋,将士们的性命最重要,而非一城一池!”

    发现徐盛声音变冷,众将一寒,连声应“诺!”

    邺县城中此时正在闹哄哄的,因为张辽此前已经派斥候求援,可是邺县之中的将领们并没有一心,并州军名义上的确是吕布为主,可是依旧有很多将军不服,只不过碍于吕布威严,并不看反抗罢了。

    “主公有难,你们还不发兵,想叛乱吗?”

    高顺站着大声呵斥道,他一收到张辽的求援就心急如焚,可是现在这些将领还是不肯发兵,只依靠自己手中的陷阵营是没有机会的,就算陷阵营再厉害都不行。

    毕竟面对的是幽州悍卒,他们交过锋,就是突然的伏击都没有将他们重创,只是落败而已,更何况这一次是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

    “高顺,那是你的主公,我们可没承认!”

    “就是,吕布自以为并州之主,我们可没有承认!”

    “没有主公的命令,吕布就算是义子又如何,难道就是并州的王了吗?”

    “就是!”

    这些将军此时乘机发难,各种各样的理由,高顺气得发抖。

    要是以前吕布还在,这些人那个不是噤若寒蝉,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现在吕布不在这儿,这些跳梁小丑就一个个都跳了出来,实在可恨!

    “你们不要忘了,主公还在,要是主公回来,看尔等还能否口出狂言!”

    高顺不善口才,他已经等不了了,气得拂袖离开,他要率领陷阵营前去救援。

    高顺一走,厅中顿时安静了下来,他们心中却是怕了,毕竟吕布未死,要是吕布回到了邺县,到时候秋后算账,那个杀神可不是好惹的。

    乐进坐在角落,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冷眼旁观,心中却是冷笑连连。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勾心斗角,难怪面对幽州军没有一战之力,要是这样的军队还可以和天下闻名的幽州悍卒一战,那幽州不就是浪得虚名了!

    不过,这不正是自己的机会吗?要是现在幽州军派遣一支人马进攻邺县,再加上自己的三千人马,拿下邺县只在覆手之间,当然还得解决了高顺的陷阵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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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秦皇介绍:
黄巾起义大胜建国,却一朝崩塌!祖龙后裔辗转出山,赳赳老秦重整了山河。一曲秦风,共赴国难!三国秦皇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秦皇,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秦皇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