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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武大郎玩转宋朝全文阅读

作者:录事参军     重生之武大郎玩转宋朝txt下载     重生之武大郎玩转宋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036章 - 十万贯

    进入大厅分宾主落座扈太公笑道!“武庄主此来可是有什么事?”

    武植微微点头:“不错武某说话直来直去祝家庄被辽人侵扰祝家不幸灭族如今三庄只余武家和扈家武某乃是来和太公商谈结盟抗辽事宜的。”

    扈太公扶须呵呵一笑:“不瞒武庄主讲老夫也正有此意!本想过些日子登门拜访庄主的倒不想被官人抢了个先!”

    武植见他答应的这般痛快微微一愕下旋即释然想必他也猜到祝家乃是被自己所灭如今扈家庄势单力孤眼见是斗不过武家庄了修好结盟才是正理。

    武植笑道:“好!太公果然痛快!过几日本庄会遣总管朱先生来商谈结盟之具体事宜到时还请太公担待些才好。”

    扈太公笑着应是。

    武植这才唤过安道会对扈太公道:“太公武某闻得夫人有恙在身恰本庄有位神医不是武某自夸安大夫最善疑难杂症或许可为太公解忧。”

    扈太公半信半疑的看了几眼安道全心中虽然不信但也不好拒绝叫来下人引安道全去内宅对武植笑笑:“官人有心了。”

    武植知道此时多说无益想来扈家也请过无数名医对神医之类的称呼怕是麻木了只有安道全显过本事后才能令他信服。

    当下换过话题:“太公眼见已是秋收时节不知扈家庄可做好了抵抗辽人的准备?”

    扈太公笑道:“有小女在又何惧辽人?”

    武植道:“千百辽人自然不惧但若是辽人大举来犯呢?”

    扈太公笑着摇头:“武庄主过虑了想贵王奇袭幽州未久宋辽盟约墨迹未干如今又有贵王坐镇北京辽人怎敢轻易挑衅?”

    武植道:“扈太公莫忘了月前曾有数千辽人袭击敝庄。”

    扈太公还是笑着摇摇头。却不多说。武植见状已经知道扈太公是认为武家庄多次激怒辽人辽人这才欲除之而后快却断然不会大举侵扰扈家庄的。

    武植也不好多说沉吟了一下道:“太公武某手里有些小钱可用来修缮扈家庄村防不知道太公……”

    “哦?好。好既然官人有此美意老夫就却之不恭了!”在武植还在一字一字斟酌用词就怕引起扈太公反感的时候扈太公已经大笑着应了下来把武植弄得一愣一愣的。

    武植无奈的道:“那太公修缮扈家庄可用多少银钱?”本以为扈太公肯定拒绝的一心想的是怎么劝服他等人家答应下来才忽然觉得有些肉痛虽说是借。毕竟不是小数目怕是几年才能收回本钱更又不好意思要些利钱。怎么想也是赔钱的买卖。

    扈太公笑道:“倒不劳武庄主太破费十万贯应该够用了。”

    武植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了扈太公半晌终于还是道:“好吧过几日遣人为太公送来!”

    扈太公又是一阵大笑两人开始东拉西扯攀交情武植心下却是越来越纳闷这死老头搞什么?十万贯真是狮子大张口也不怕噎死。可这厮六七十岁的人又是自己开口问人家的倒不好拒绝伤了老头面皮唉就算还扈三妹人情吧武植肉痛之余也只有这般想聊以自慰了。

    “老爷老爷夫人醒了!”内室中忽然匆匆跑出一名丫鬟一脸惊喜的喊道。

    扈太公“啊?”的一声。腾就站了起来。大步向后堂走去:“带我去看看!”欢喜下早忘了有客人在竟是二话不说。跟在丫鬟身后匆匆去了。

    武植笑笑身旁侍立的石秀见左右无人忍不住道:“王爷就这样借给扈家十万贯?”

    武植回头看了石秀几眼淡淡道:“怎么?你心疼?”

    石秀一惊慌忙道:“属下不敢是属下多嘴!”

    武植摇摇头:“你也是关心本王何罪之有?我现在却是在想既然扈家敢拿咱们十万贯咱这借钱是不是该变作收庄呢?”

    石秀道:“王爷自有决断。”站在一旁不敢再多说。

    武植轻轻敲打桌面琢磨着这十万贯怎么也不能任扈家白白用了正思量间忽听轻盈的脚步声传来抬头看去正是扈三妹从外面走进来。

    扈三妹一脸喜色地对武植道:“谢谢你啦!我娘终于醒了。”

    武植笑道:“不必客气姑娘救我一命时武某可没和姑娘客气!”武植说的是客气话但说完才觉得怎么这么别扭倒好像在说咱们是自己人互相客气没必要?

    扈三妹点点头在武植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不多时后面跑来一名绿衫俏丫鬟把扈三妹的香茗递上扈三妹不再说话安安静静的喝茶。

    武植等了一会儿扈太公也未返回无聊下起身道:“武某告辞了安神医暂且留在贵庄以免夫人病情反复。”

    扈三妹自不会留客起身把武植送到院门这也是破天荒的送客举动了武植抱抱拳上马而去扈三妹回转内宅扈夫人虽醒转后便又晕了过去但无疑病情大有好转毕竟昏迷经月安道全一到便即令之醒转可见其医术神妙细心医治下痊愈该当不成问题。扈三妹心里自然喜悦。

    进了内宅朝扈夫人房间走去走到扈太公屋窗前里面突然传来一阵争吵声听声音是扈成和扈太公扈三妹本待不理忽听扈成大声道:“爹爹莫非铁了心要把妹妹嫁给武大?”

    扈三妹一皱眉当即驻足。

    “无双的事是为父管得了的吗?”扈太公声音不温不火。

    “那爹爹为何要收武大十万贯?”扈成还是那般恼怒。

    扈太公似乎也有些生气:“你这逆子知道什么?整日就知道竹儿竹儿我耳朵都出茧子了!”

    扈成见老父火声音微微放低:“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扈太公哼了一声:“到如今还执迷不悟!难道你看不出武大有多大势力?咱扈家若再一意孤行那就是下一个祝家!”

    扈成颓然地叹口气。接着木椅咯吱一响想来是重重地坐回了椅子上。

    “成儿莫怨为父骂你若想在这世上立足眼光就要放长些莫老记挂以前何况若放下以前恩怨。你再仔细想想武大此人其实也算不错了就看他对付祝家庄的手段可知此人背后定有大靠山如今却放下成见对我扈家示好也真算难能可贵。若是你这般强势会如何对他?”看扈成垂头丧气。扈太公也放缓了语气。

    扈成愣了半晌又重重叹息一声知道老父所说不错。自己若有对方的势力怕是绝不会放过武大。

    扈太公呵呵笑了起来:“其实想想武大对我扈家示好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十九是看了无双面子看看今日我说要十万贯修缮庄子武大眉头都不皱一下就答应下来哈哈就凭这点。这是条汉子!倒也勉强配得上咱们无双就是可惜有了正室无双怕是不会答应地不过就算无双答应老父我还得掂量掂量……”扈太公正说的得意房门一响扈三妹缓缓走了进来。

    “钱还回去。”扫视了扈太公和扈成一眼扈三妹留下这句话后又转身出屋。

    扈太公得意的笑容一下凝结狠狠地瞪了扈成一眼:“都是你!闹闹!就知道闹!现在好了。全被你妹妹听去了!成事不足!成事不足啊!”

    扈成被骂的不敢吭声。只有心里嘀咕怎么什么都怪在我头上?

    武植等正在大道上纵马狂奔。石秀忽道:“王爷扈家小姐追来了!”

    不等武植勒住缰绳玉狮子忽然急转朝远方飞驰来的白影迎了上去武植揪了玉狮子鬃毛一把玉狮子自然毫不在意。

    “有事?”二马停下武植笑问扈三妹。

    扈三妹点头道:“恩我是来告诉你以后莫再借钱给扈家庄。”

    武植微微一愕:“怎么?帮扈家庄修缮防御不好么?”

    扈三妹道:“叫你别借就别借!”第一次口气里竟流露出娇嗔。

    武植却是没听出人家那微微的撒娇之意只觉得扈三妹有些蛮横心中有些不爽淡淡道:“这是我与扈太公之事乃是两庄结盟大计!扈姑娘不觉得管得太宽吗?”

    扈三妹被武植说得一愣看了武植一眼道:“随你我走了!”说着话拨转马头疾驰而去。

    武植看着远去的白影琢磨了一会儿渐渐醒过味儿来莫不是以为我借钱给扈家太过吃亏?这才跑来劝阻?这就是女生外相吗?

    武植笑笑招呼众侍卫一声拍马赶回武家庄。

    庄口处有名侍卫正翘张望左右踱步看起来满脸焦急武植一行人赶到庄前放慢了马这名侍卫就急急迎了上去:“老爷府里出了点儿问题。”

    武植翻身下马问道:“怎么了?”

    侍卫低声道:“山东青州清风寨来人索取矮脚虎三名人犯……”

    武植一皱眉:“他们来做什么?”矮脚虎三人被抓的消息是武植授意散播出去的本是为钓条大鱼索些银钱现在武植手头太紧需要用钱地地儿太多也只有勒索这些江湖盐帮之类的商贾。大鱼没钓到却把山东官面上的人引来了武植当然不悦。

    “清风寨知寨亲自带队来到大名府言道矮脚虎三人乃是惯犯青州正悬榜辑拿闻得几人失陷在大名府特来索人大名府牢头当然不肯这是咱王府扔进去的人怎能随便交与他。那知寨去寻韩通判韩通判恰巧不在那厮就上了火气把牢头暴打一顿穆大哥接到消息赶去却被那厮伤了双腿……”

    武植听到这儿一愣:“穆弘被伤了双腿?那知寨有这般本事?”

    侍卫道:“那厮弓箭好生厉害穆大哥没提防。被他射中……”

    武植心中一动清风寨?好熟悉的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清风寨知寨神箭?就听那侍卫又道:“后来王妃听说府里伤了人赶了过去那花知寨伤人后才知是王爷侍卫再不敢反抗。已经被王妃拿下关入了大牢!”

    武植听到这里猛地醒悟:“花知寨?那知寨可是唤作花荣?”

    侍卫点头:“正是叫做花荣!”

    武植哈哈一笑又急忙问道:“王妃没伤了他吧?”

    侍卫摇摇头:“这却没有。说要等王爷回去再处置不过却吩咐蔡家兄弟抽花知寨三十鞭子的。”

    武植点点头七巧还不算莽撞至于抽那三十鞭子伤了王府的人若是不惩戒一番以后贵王府颜面何在?

    “王妃是不是和玄静一起去的?”武植问道。

    侍卫点头武植笑笑果不出自己所料若是七巧自己赶去还指不定闹出什么事呢。

    武植翻身上马。对侍卫道:“去知会林教头就说我回大名府了庄子地事由他和朱武暂时料理过些日子我自会回来!”花荣是必须收为己用的何况金大坚和时迁已经到了大名府正是配合山客去柴进庄院演戏地时候这大名府自己非回去不可只是事情要快些办利落莫错过对付辽人地精彩戏码。

    大名府阴暗的密牢里两人被锁链牢牢捆缚在铁柱上。其中一人乃是蔡福。而另一人唇红齿白。面目清秀生得十分俊秀若是装扮成大姑娘也是位美女只是此时被铁链牢牢锁住不免狼狈他就是清风寨知寨花荣。

    蔡福正在叹息:“兄弟看你也是英雄般地人物怎就和我老蔡一样不开眼呢?得罪谁不好?偏生要得罪贵王。”

    花荣也有些丧气!“我怎知道那疯子似的人物是贵王近卫花某一向最重贵王却想不到无意间大大得罪了他老人家唉!”叹息一声旋又微笑起来:“想必花某的名字已经进得贵王耳畔也不算白来大名府一遭!”

    蔡福无奈道:“兄弟你还笑得出来?”

    花荣笑道:“若不是阴差阳错花荣又怎有机缘进大牢住上几日?这样的日子却也别致!”

    蔡福看看脚下那黑乎乎的饭菜叹口气:“是啊!是够别致地……

    正说话呢密牢门嘎吱一响一缕强光射入害得二人都眯起了眼睛密室中旋即一暗有条人影走入挡住了那缕阳光。

    “咦?蔡福你怎这幅模样?”来人自然是武植本来是来密牢见花荣的不想进来就见到蔡福那副惨兮兮的样子吃惊不小。

    蔡福不用睁眼睛听声音就知道是谁来了:“王爷王爷您老人家好恕蔡福不能给您跪下磕头了!”听贵王进来就叫出了自己地名字蔡福感激涕零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了。

    花荣一听蔡福叫他“王爷”那不用问定是贵王了大名府也就这么一位王爷勉力睁开眼睛打量这位闻名已久的贵王嘴里道:“清风寨知寨花荣见过贵王千岁。”

    武植皱起眉头“把他二人放下!”

    身后侍卫急忙过去把蔡福和花荣解下花荣虽然一身鞭伤却是混不在意上前单膝跪倒给武植见礼至于蔡福却是手脚麻木一下铁架就瘫在了那里。

    武植扶起花荣笑道:“久闻花知寨的神箭无敌看来所言非虚穆弘可是本王手下一等一的好手被你三两箭就给打掉果不负小李广之名!”

    花荣听武植提起此事自不免尴尬:“花荣得罪了!王爷勿怪!”

    武植哈哈一笑:“无妨你伤了我侍卫我抽你三十鞭子这帐算是两清了不必老记挂在心上!”

    花荣见贵王举重若轻地就把此事揭过。免得提起尴尬心中一笑贵王果然不是寻常人物。

    此时武植望向蔡福:“你怎被绑在这里?”

    蔡福手脚刚刚活动开慌忙跪下:“王爷要关小的一年半载小的又怎敢有违王爷谕令?”

    武植愣了一下不由得哑然失笑当时自己地本意不过是令蔡福住在牢中。算是小小惩戒也刚好帮自己把守好大牢不想这厮以为自己是要关他入牢也不说破笑笑道:“看你倒也老实下个月就不用捆绑了只需日夜在牢里巡视大名府大牢若出半点差池。我要你的脑袋!”

    蔡福大喜急忙磕头谢恩。

    武植使个眼色有侍卫把蔡福领出去。牢中只留武植花荣和若干侍卫.花荣见状已经知道武植有机密事情心下不免有些忐忑自己不过和贵王第一次见面能有什么机要商谈呢?

    武植看着花荣笑笑:“不必紧张不是什么抄家灭族地大事就是想问一句可愿做我近卫?”

    花荣听了一愣他这知寨乃是七品武官。和贵王近卫差了若干品级不过花荣一生志愿便是驰骋沙场抗辽逐夏成为一代名将知寨官不大却可以在禁军中慢慢打熬但若做了贵王亲卫就如同王家地奴才一样头上戴上了金箍一辈子再也挣脱不开。这却大失自己本意了。

    花荣左思右想。见武植一直不言语只是含笑望着他等他回答。一咬牙缓缓摇头:“王爷恕花荣不识好歹有负您地好意!”心中叹口气这一下可是大大得罪了贵王。

    武植笑笑:“花将军就不想西征北伐?为我大宋解忧?”

    花荣心说自然想但做了亲卫就算贵王您伐辽也不能统兵上阵杀敌做来何用。嘴上当然不敢这般说“小人自然是想地奈何家有老母脱身不得。”

    本来笑眯眯的武植听他这话脸色不由得沉了下来:“花将军太不实诚!看来你是想在禁军中熬出身哼哼那可不知要何年何月?我给花将军三条路一条是回清风寨继续做你的知寨侍奉你所谓的老母!第二我可上书拨花将军来大名府听用三就是做我亲卫帮武某训练出一队神弓手以后扬名塞外管教你花家神弓天下知!”

    花荣见武植忽然变脸冷汗簌簌而下自己随口的托词被贵王识破正自惶恐忽然听到武植最后给自己指出地三条路心下却是一动特别是最后帮贵王训练神弓手那可不正是自己所愿只是禁军中有神臂弩等各种远程器械对弓箭不免轻视自己屡次上书青州兵马司想训练一批弓手都被兵马司驳回花荣一直郁郁。

    如今听得贵王有意令自己训练他地亲军花荣心下大喜转而却不免大是无趣自己还自称崇敬贵王却是话都不听明白就拒绝了人家好意原来贵王所谓的亲卫却是亲军教头摆明是在抬举自己但现在再答应不免尴尬。

    武植见花荣踌躇难决已经知道他的心思笑着起身:“今日你就睡在这里以作惩戒明日再遣人接你以后若在言语不尽不实本王定不轻饶!”笑声中武植飘然出了密牢。

    花荣大感惭愧垂头不语贵王可算体谅自己了看自己为难也不相逼却是用这种办法决定了自己的选择唉花荣啊花荣枉你一生磊落今日在贵王面前怎表现的这般差劲这叫贵王以后如何看你?就说方才说出选第三条路就真那么难吗?你的颜面就这般要紧?还要人家贵王想办法为你保全?

    不提花荣在牢里自怨自哀却说武植回到府里命人唤来金大坚和时迁在书房密议良久金大坚和时迁出来后都是笑容满面又乔装出了王府奔卢家酒楼而去。

第037章 - 河北第二

    不说时迁和金大坚在卢家酒楼如何冒充山客江南好友又如何在杨志催促下连夜赶往沧州单说时迁等人正在赶夜路时的武家庄。

    当夜乌云闭月夜幕漆黑一团。

    武家庄西门外青纱帐中忽然传来沙沙的轻响影影绰绰无数道身影在一人多高的庄稼中穿行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名彪型大汉面目狰狞手中提一双镔铁长剑他就是田虎手下第一勇士孙安身后紧随十条敞胸大汉正是梅玉秦英金祯6清毕胜潘迅杨芳冯升胡迈6芳号称盖州十虎最后面是数百条精壮黑衣汉子各个彪悍凶狠背背软盾手持钢刀黑色布衣中罩着软甲杀气腾腾的在青纱帐中穿行。

    田虎派出云宗武四人刺杀武植四人反而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祝家更被灭门田虎多方打探未果大怒下尽遣精英命手下第一号好汉孙安选出五百好手夜袭武家庄攻破武家庄后把云宗武四人寻得若是找不到四人只管屠庄泄愤就是。

    孙安看了看身后默默前行的队伍自得的一笑这些都是过惯了刀头舔血生涯的汉子哪个身上没有几条人命?又岂是武家庄那些只会耕地的乡兵可比?想起传说中武家庄庄主的宝剑孙安心中就是一热这等宝剑正配自己使用河北西北几路江湖谁不知道孙安双剑无敌虽未和扈无双较量过但想她一弱女子又能厉害到哪去?多半吹嘘出来的名气罢了。

    想着心事眼见前面的武家庄越来越近孙安停下脚步挥手比了个手势。黑衣汉子异常爽利的从怀里拿出钩绳这种钩绳前方是倒钩绳长数丈正可用来攀爬武家庄城墙。

    孙安再次作个手势。黑衣汉子散开更加小心翼翼的潜行众人距武家庄城墙已不过几百步远再走十几步就出了青纱帐莫被武家庄城墙上防守的乡兵觉察才是正在此时。走在最前面地一名黑衣汉子忽然“啊”一声惊呼摔倒在地。接着四周惊呼惨叫声不断孙安一惊。急问道:“怎么了?”

    “铁蒺藜四下都是铁蒺藜!”有那黑衣汉子惨叫。

    惨叫声自然惊动了警戒乡兵武家庄中警钟敲响。城墙上升起几只大红灯笼。孙安大怒千小心。万小心却想不到对方会布下铁蒺藜阵眼见已到武家庄门前却是要功亏一篑正委觉不下忽听秦英道:“这边可行!”秦英是夜眼乃是田虎夜战不可或缺的好手。

    孙安大喜大声喊道:“跟我来!”紧随在秦英身后向武家庄扑去那些未受伤的汉子也急忙跟上狂喊着向武家庄冲去既然已经被对方觉那就不必躲藏喊几声反而更有气势。

    武家庄城墙上稀稀落落射下箭支虽不时有黑衣汉子被流矢射中栽倒但十之**的黑衣人还是冲到了城下钩绳向城墙上飞起不多时武家庄城墙前搭起了无数道绳索那些黑衣汉子抓绳索快向城墙攀上武家庄乡兵却是没见过这种攻城办法一下乱了起来有那机灵地高喊:“斩断绳索!”立时乱刀齐下但城墙上只有几十名乡乓又哪里斩得断这老多绳索只有几十名黑衣人惨呼跌落而大批黑衣人攀上了城墙这些大汉不亏是田虎精锐身手非乡兵可比城墙上顿时惨呼连连不时有乡兵被黑衣人砍翻。

    正乱间武家庄庄中升起一道大红灯笼乡兵见那灯笼升起欢呼一声且战且退。纷纷沿墙梯攀下向庄里跑去。

    孙安镔铁剑连闪把身边乡兵砍翻在地见乡兵溃败冷冷一笑当下跳下城墙跟在溃逃的乡兵后大喝:“哪里跑!”盖州十虎和一众黑衣汉子紧随在后。

    就在此时四下忽然升起无数灯球火把照耀的武家庄如同白昼孙安一惊挥挥手手下汉子纷纷解下背在背上的软盾挡好身形孙安心中稍定武家庄乡兵反应之快捷在他的意料之外本想趁夜幕偷袭几百人足以把武家庄乡兵斩绝不想铁蒺藜令自己等人暴露对方的反应更是奇快只这一会儿功夫已经布好了防御要说打破武家庄最怕地就是对方弓箭手在庄墙上布防那时自己手下攀墙时不可能有软盾防身但此时已在庄内有软盾护体就算对方出弓手也是无济于事了自己这些手下用软盾格挡流矢飞镖的本事可是练得炉火纯曹。

    果然不出孙安所料前方百步外排列出几排弓手有二三百人模样弓手后一匹神骏地青骢马上端坐一条英武大汉手持一根黑色长矛正冷冷打量孙安等人。

    孙安嘿的一声冷笑大声道:“你可是武家庄枪棒教师林冲?”嘴里说着话手在背后做着手势告诉手下一会儿暴起难。

    那马上大汉微微点头:“我正是林冲!你们是什么人?夜闯武家庄胆子却是不小……”

    在林冲说话时孙安背后地手狠狠一握拳在张开时就是难之时孙安见林冲在那唠叨心下暗笑不知江湖凶险的跳梁小丑也偌大名气正待把手张开林冲却话语一顿很突兀的四周弩机轻响无数箭矢从四面八方飞来。

    孙安被这变故搞得一愣神身边已经响起震天地惨叫声那些黑衣汉子地软盾在急射而来的箭雨前就仿佛纸糊地一般起不到任何防御作用惨叫声中纷纷栽倒在地急切间孙安仆倒在地接着身上一沉转头看十虎中的毕胜口鼻流血头上一枝雕翎横贯过耳显见已经气绝。孙安当时就怔住了好半天耳边箭矢破空声渐渐平息孙安却早已经呆住。脑中一片空白怎么会这个样子?

    林冲望着满地尸体摇摇头叹口气道:“唉老爷说的没错先制人永远比后制人高明。可惜啊林某却是过不了手瘾……”

    整齐的脚步声响起。一队百人重矛队缓缓前行手中长矛开始在地上尸体处乱戳。以免有漏网之鱼过不多时果然有几人从地上一跃而起。刚刚起身就被乱矛戳翻惨呼声中毙命。

    林冲笑笑正待打马回转。忽见尸身堆中猛地跳起一人双手中镔铁长剑左右舞动把几名重步兵砍翻在地接着那人几个纵跳已经脱离重步兵长矛可以戳刺的范围转身向城墙上跑去林冲微怔后立时反应过来口中大喝:“哪里走!”双腿一夹马腹青骢马长嘶一声向那黑影追去。

    黑影正是孙安听得马嘶声心中战意忽起却又强行忍耐用足力气狂奔林冲追之不及眼见他顺墙梯几个跳跃攀上城墙又猛地跳下旋即不见想来是顺钩绳溜下去了林冲暗道一声可惜口中道:“把城外被铁蒺藜所伤的匪徒抓进来!”

    一队重步兵在前百余轻步兵在后开了庄门去拿俘虏。

    此时被孙安砍翻在地地重步兵才摇头晃脑的站起来孙安镔铁剑虽砍不透重甲力道却足够大把几名重矛手砍得七荤八素头脑眩晕。这也亏孙安第一次见重步兵不知道从何下手若不然顺脖颈缝隙或面目上下剑以他剑法之精自不会走空几名乡兵铁定掉了脑袋。

    朱武在远处默立半晌这时才缓缓走来林冲见了朱武叹口气:“若不是为提防辽人下了铁蒺藜今日武家庄怕不知要丧生多少儿郎。”

    那日武植和朱武在庄北巡视武植忽地有了主意以后有了钱粮食不够可以从州府处买进武家庄可以舍弃大片农田用来布置防御各种对付马军的陷阱绊马坑铁蒺藜等布在庄子四周留出几条道路供佃农进出余处庄子周围几百亩农田却是要朱武布成天罗地网朱武昨日刚刚布好铁蒺藜至于陷阱什么的还未来得及布置谁知道今日晚上正派上了用场。若不是有铁蒺藜阵被这帮悍匪突袭冲进庄子场面还真不好收拾。毕竟哨卡都是为对付辽人骑兵设在北方四门巡守也只各有几十名乡兵这样地布置对付辽兵足矣谁会想到会有这些飞檐走壁的人物潜行入青纱帐忽然袭庄?

    朱武也微微点头若没有铁蒺藜今日真是后果难料虽说肯定能把敌人杀退武家庄之伤亡却也必定惨重。

    “十九是田虎的手下却不想这厮有些狗急跳墙等问清俘虏需急报贵王请他拿个主意这几日咱们却是要加派人手巡查了庄子外的防御我也赶紧去布置。”朱武沉吟了一会儿说道。

    林冲默默点头。

    这边林冲和朱武深觉棘手时狂奔的孙安却是吐血的心都有一口气不知道奔出了多远眼见前方是片树林小树林旁有条小溪孙安叹口气缓缓停下脚步行到溪边默立半晌仰天直挺挺倒下心中混乱成一团浆糊也不知道在寻思什么成名二十余载孙安还从没这般窝囊过众兄弟那震耳地惨叫声似乎还在耳中回响那是几百条活生生的汉子啊昨日还在大碗喝酒大。吃肉今母却被自匕带入了地狱!自己却只能丢下他们地尸体拼死逃命这这还是那双剑威震江湖的孙安吗?

    那强劲地弩箭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神臂弩?自己斩不破的重甲就是禁军地步人甲吗?虽然听说武家庄有些军备却从来未曾放在眼里。孙安又重重叹息一声田虎田大哥啊咱们把事情想地太过简单了从来江湖舔血的汉子又怎知道军中器械竟然这般犀利?五百精英就这般没了盖州十虎那十条威震河北地好汉竟然去得这般无声无息稀里糊涂就丧命在武家庄中这叫自己如何和田大哥交代?

    孙安左思右想想的头都大了。疲累之下慢慢睡去。

    睡梦中孙安忽觉双臂剧痛接着一头凉水淋下孙安一个激灵醒来。就见天色微明眼前有名年轻人正在打量自己年轻人身后是几名青衣小帽的下人孙安动动身子这才现自己被拢肩捆得结结实实。两旁有下人抓着自己双臂。

    孙安暗道一声糟糕今日这一战弄得自己心神大乱。竟没了往日的警觉荒郊野外就睡了过去。不过拿住自己的这年轻人又是哪个?

    “你是谁?”虽然被擒孙安却不慌张。只要不是武家庄地人自己自能脱身。

    对面年轻人皱起了眉头对旁边下人道:“告诉他我是谁!”

    下人哼了一声:“你这厮听清了!咱家少爷就是河北第二条好汉……”

    孙安一惊河北第二?第一是公认的扈无双。这第二条好汉又是谁?这年轻人自然不是卢俊义。莫不是沧州柴家铁棒栾廷玉?要说孙安心里自然以为自己河北第一。其余扈无双栾廷玉卢俊义之流想来武艺差不多都可称作第二。

    却见那下人上下打量孙安似乎要的就是欣赏孙安脸上吃惊的表情等了老半天才道:“咱家少爷就是河北第二条好汉——河北扈家庄扈成!”

    下人说地话铿锵有力极为认真。孙安却实在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了声扈成?河北第二?他若是第二那沧州铁棒算第几?深藏不漏的卢俊义算第几?禁军中赫赫有名的猛将索算第几?自己孙安又算第几?若不是刚逢巨变又被人家绑住孙安怕是早笑得直不起腰顺便一个大耳刮子扇过去了。

    孙安这一笑扈成的脸马上沉了下来怒道:“你笑什么?”这几日扈成日子过的郁闷常常在外游玩到天明才回庄休息今日和以往一样不过回庄时有些口渴想起此处有条小溪便过来取水不想溪边横卧一人身上满是血迹又手持双剑一见就是好勇斗狠之徒当下命人将他牢牢捆起这厮睡的却熟只有用溪水泼醒本来见他模样威武想将之折服收为庄客不想这厮不识好歹竟然有嘲笑自己之意扈成心下大怒马上把孙安划入了对头之列。

    帝边下人也是大喝:“你这厮一身血是哪里来得定是作奸犯科之徒一看就不是好人!快快从实招来!莫要讨打!”

    孙安笑完知道不妥近日扈家庄似乎和武家庄走地很近自己可不能露了行藏被这纨绔送入武家庄微一思索有了主意:“我笑得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而已在下孙明乃是武家庄庄客今日敝庄夜训和兄弟们走失又遇猛兽这才闹了一身鲜血!不信的话把在下送入武家庄一问便知!”

    扈成听了孙安地话火腾一下就上来了又是武家庄的人妈地老子怎么这么倒霉到处都遇到武家庄的贼厮鸟难道从溪里捞只王八也要姓武不成?

    旁边一名清衣下人也是目光闪烁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以前张家庄的下人张会现在唤作扈全就是曾经想霸占春花地那名下人。扈全这厮对武家庄对武植也是恨得牙痒痒地奈何眼见扈太公有意和武家交好扈全除了每日在扈成耳边说武植坏话外也无可奈何。

    扈全打量孙安几眼又看看扈成脸色小心的凑到扈成耳边道:“少爷您知道为什么您地武技不能得心应手吗?”

    扈成摇摇头眼睛却一亮问扈全道:“你知道?”扈成觉得自己的武艺已经够好了可是每次与外人对打总是闹得灰头土脸去问庄客庄客只好含糊说什么“不能得心应手”之类的话敷衍他扈成却信以为真时刻都在想怎生能令自己武艺得心应手。此时听扈会说起扈成不由得一喜。

    扈全轻声道:“少爷您武艺不能得心应手就是因为少爷心软敢问少爷可杀过人?”

    扈成一愣缓缓摇头又皱起眉头:“这武艺和杀人有什么干系?”

    扈全道:“三小姐可杀过人?”

    扈成道:“那当然别看无双是女孩子杀的人怕是也有上百了!”

    扈金道:“这不就结了?想少爷和三小姐武艺相差不远为何三小姐能名动天下。号称河北第一?少爷和人交手却屡屡不能取胜这就是关键!”

    扈成心下一动转头看向扈会:“你的意思是?”

    扈全道:“自然是因为三小姐搏杀经验丰富出手狠辣。少爷与人交手时却是下不了狠手这才被三小姐比了下去。”

    扈成心思急转觉得扈全这话说得却也在理若不是为此自己怎会在外人前屡屡失了颜面?可是想了想不由得摇摇头。叹了。气:“知道缘由又能怎样?难道叫我随便去杀人不成?若说杀辽人有无双在。爹爹却是不会放我出庄的。”

    扈全嘿嘿一笑悄声道:“少爷何必等辽人。对面可不就有头猪猡么?”

    扈成“啊”了一声转头朝孙安看去此时孙安正笑眯眯看着扈成。扈成见到他的笑容。顿时火冒三丈满腔恨意升起。这厮笑容怎看上去就这般让人生气?简直比武大的笑容还可恶!

    可怜地孙安不知道自己一句话惹来了杀身大祸其实他若说是武家庄对头只怕扈成会立即放掉他和他称兄道弟谁知道他自作聪明冒充武家庄庄客还满面笑容的等扈成过来为之松绑却不知人家此时已动杀机。

    扈全又在扈成耳边盅惑:“少爷还想不想竹儿?”

    扈成狠狠瞪了扈全一眼:“你说呢?!”语气十分不悦。

    扈全一笑:“少爷就算为了竹儿小姐也该狠狠心吧若不然平日少爷的山盟海誓都是假话?”

    扈成被扈全激的满面通红“啪”一声狠狠给扈全了一嘴巴怒道:“大胆狗才!越不成话了!敢说你家少爷我一片痴心是假?!”

    扈金被扈成一嘴巴抽得连退数步却是混不在意轻声道:“小地不过为少爷着想少爷要怪就怪要打就打小的却不能不说为了竹儿请少爷杀了此人!”

    孙安见二人嘀嘀咕咕扈成还动手给了下人一嘴巴以为扈成是在怪这些下人不分青红皂白绑了自己笑呵呵道:“扈少爷莫怪那些下人在下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都是误会而已没关系的没关系!”

    扈成猛地转过头来听到孙安的言语肺差点气炸什么?你不在意?没关系?再看孙安那副淡淡的笑容和武大那副嘴脸是那般相似扈成眼睛一下血红忽然怒吼一声:“竹儿!为了你我可以下地狱!”

    孙安一愣心说这厮有失心疯?念头刚刚闪过却见扈成从一下人手里夺过自己的镔铁剑猛地向自己扑来孙安大惊刚说句:“你作甚?……”就觉胸口一凉接着一种难以言喻地剧痛传来低头看镔铁剑牢牢插入了自己的胸口大片大片地鲜血涌出张嘴想说话却“咕噜”一声从嘴里喷出大。鲜血随即眼前景象渐渐模糊……

    孙安田虎手下第一勇士传闻中和卢俊义较量了一天一夜未分胜负的强者就这样莫名其妙栽在了“河北第二条好汉”扈家庄大少扈成手里世事之奇当真难言奈何奈何!

    扈成呆呆看着自己握紧镔铁剑地手再看看眼前孙安那苍白的面容死灰般的双眼那咳出地大团黑血扈成忽然“啊!!!!!”一声尖叫如同被毒蝎蜇了似地跳开又猛地转身向树林外飞奔而去嘴里喊出的话已经带着哭腔“我再不要竹儿了……再不要了……不要了!……”

    那些下人面面相觑急忙跟了上去扈全却是看着孙安尸体一阵冷笑这厮是铁了心怂恿扈成杀掉武家庄庄客好令扈家和武家结下难解深仇如今计谋得逞扈全心中如饮冰泉欢畅难当。若他此时知道被自己怂恿杀死地汉子是与武植有血海深仇的高手高手高高手只怕会气得当场吐血而亡。

    冷笑一阵后扈全才朝扈成跑掉的方向追去心中忍不住呸了一声:“不成器的纨绔子弟!”

第038章 - 大哥

    大名府衙的书房里武植翻看着一叠纸笺不时冷笑几声田虎##的在自己挖坑准备跳进去啊不成全他都不行说起来武植有些疏忽卢俊义处虽有眼线把田虎的一些机密传回但卢俊义不知道武家庄和贵王有关系啊是以第二日才把田虎夜袭武家庄的消息传过来传消息的时候田虎还不知道自己那五百精英损失殆尽是以卢俊义的情报中也没提到田虎得知讯息后会有什么反应。

    武植默默思索了一阵这些日子卢俊义虽得田虎器重却还未当作真正的心腹田虎最机密的巢穴卢俊义完全不知情看来需要他再加把劲儿了。

    低头看另一封信笺沧州传回的时迁和金大坚刘山客已经进了柴家并且见到了誓书铁卷金大坚正准备借故离开当然是回大名府寻能工巧匠配合下制作假的誓书然后有时迁去偷梁换柱又有杨志做内应想来问题不大不需要自己太过担心。

    其余纸笺就是龙五搜集来的情报了都是大名府官员的各种详细资料习性财产等等虽然很多是道听途说只能做参考但无风不起浪想来众说纷纭的事总是有些可信之处。而被武植吩咐关照的几名重点官员更是被“照顾”的无微不至什么某天和什么人了几句牢骚某日又在清楼吹了什么牛皮甚至一天去几趟厕所也被记录地清清楚楚。看得武植哑然失笑龙五这情报工作是越做越顺溜了很有“克格勃”的潜质。

    恩也是该收收网了。那几名官员是梁中书的嫡系若是真的深查下去不知道会牵连出什么用情报上列举地一些小事治罪再好不过即把几人从大名府赶出又不让梁中书蔡京等感到伤筋动骨受到了威胁还会以为自己只会吹毛求疵抓住鸡毛当令箭不是可以和他们抗衡的角色。当然这些人是要一个一个来整治的。慢慢来正是闲暇时的调味品。

    武植拿起纸笔正欲给朱武和林冲去封书信“砰”门被猛的推开七巧笑嘻嘻的走了进来“相公怎么在书房闷一天了?”

    武植叹口气。把纸笔放下无奈的道:“爱妃!你就不能消停一日么?”

    七巧走到书架前东翻西翻也不知道在找什么嘴里道:“什么嘛?人家不喜欢打打杀杀也不好?”忽然欢呼一声。手里拿起一本厚厚的古书。冲武植笑道:“找到了!就是这本本姑娘走啦!”

    转身走了两步。忽然道:“啊不对。金莲姐又该说我毛躁了应该这样……”说着话转身对武植盈盈一福抛给武植一个媚眼:“贵王千岁!哀家告退了!”大笑着跑了出去。

    武植看着这朵嫩黄色的小花无奈的摇摇头这些日子七巧又迷上了诗词音律请来大名府最有名地歌姬教她唱歌跳舞、吟诗作对把府衙搅得鸡犬不宁让武植大伤脑筋。

    写完给林冲和朱武的信武植走出书房书房在西跨院院中绿树成阴很是幽静院外有侍卫把守任何人不得进入当然就是请门神下凡也挡不住七巧的。沿林荫小路东行就是前院处书斋书斋中传出垠琅读书声竹儿还在武家庄想来是千叶子在学汉语呢。

    武植也懒得去理会千叶子那小孩儿刚转身南行几步忽听书斋里传来一声惨叫是秦先生的叫声武植一愣这时书斋里一阵杂乱的桌椅倒地声接着门一开一个小身影跑了出来看到外面有人也不管是谁蹭一下就跳到了武植身后武植还未反应过来却见秦先生气冲冲的从书斋中冲出手中提一根戒尺脸色铁青嘴里还骂骂咧咧:“蛮夷妖女!你给我站住!”

    武植皱起眉头:“怎么回事?”

    秦书生出屋才见到贵王在门外脸色有些尴尬给武植见礼后道:“王爷千叶子蛮夷本性没竹儿姑娘在十分顽劣小生快被她气死啦!”

    说着话伸出左手:“王爷您看看管教她几句就把小生咬成这样。”秦书生左手手背青肿上面密密的两排碎米般齿痕看起来被千叶子咬的不轻。

    武植把身后地千叶子拉出问道:“你说说咬先生做什么?”

    千叶子这才现自己躲在了“大坏人”身后哼了一声却不说话。

    武植皱眉道:“为什么不说话?”

    千叶子倔强的扬起头咬牙一声不吭。

    秦先生道:“看看这野丫头就这般野蛮!丝毫不知道礼义羞耻!”

    武植看了秦先生一眼微微皱下眉头道:“把戒尺给我!”他是见秦先生气急败坏的样子若由他惩戒千叶子千叶子怕是要大吃苦头是以才和秦先生要戒尺秦先生虽有点不愿意也只有把戒尺递给了武植。

    武植回头对秦叶子道:“把先生咬成这样吃几戒尺也是应该的!”说着伸手拉起千叶子的手:“三戒尺吧!”

    秦先生道:“三戒尺怎够!”

    武植这时却猛地怔住了就见千叶子粉嘟嘟地小手上肿得和包子似的上面横七竖八都是尺印不消说定是秦先生打地了。

    武植在她手背上轻轻按了一下千叶子疼的一呲牙但还是忍痛一声不吭地看着武植。

    “这是你打得?”武植本来紧皱的眉头忽然放松笑着问秦先生。

    秦书生满不在乎地点点头道:“竹儿姑娘不在。她蛮夷性子作小生不过略作惩戒!”

    武植听他屡次提起竹儿心中一动笑着对秦书生道:“竹儿在的时候她就好好的?”

    秦书生点头道:“不错!”

    武植哈哈一笑:“秦先生真是有趣。有趣的很哪!”

    秦书生被武植笑得莫名其妙心里微微嘀咕看来贵王真是不知所谓地草莽没有几分本事不过徒居高位而已。这些日子竹儿不在秦书生不知怎地火气大盛千叶子稍出差错就会吃上几戒尺开始千叶子以为老师为她好也不在意谁知道这几日秦先生越手狠。千叶子吃痛不过才狠狠咬了他一口。

    武植虽不知道详情却也猜个**不离十笑了几声把戒尺往地上一扔拉起千叶子的手就走秦先生一愣急问道:“王爷。您这是?”话音未落武植身边的两名侍卫忽然跳过去掀翻秦先生就打秦先生一文弱书生哪受过这个不几拳就晕了过去两侍卫拉起秦书生的腿。向院外拖去。

    武植笑道:“关几日就赶回东京算了。莫叫徐竞脸上太难看!”那边侍卫应了一声把死狗般的秦先生拖了出去。自然是送进大牢给蔡福收拾了。

    千叶子睁大眼睛惊奇的看着被拖走的秦先生又回头看看武植。在她小心思里“大坏人”这次有了借口定会狠狠折磨自己谁知道这个坏蛋会帮自己出气千叶子一下糊涂了起来她却不知武植十成里有八成是看这秦书生不知好歹上次自己拿话点了点他这厮却不知悔改还是记挂着自己的小仕女武植哪还会对他客气剩余两成才是怜惜千叶子。前几天又收到书信源家战败似乎已被灭族千叶子却是成了孤儿闹成这样似乎自己也脱不了干系武植自然对她有些歉疚。

    拉着千叶子的手向后院走去第一次千叶子没有反抗默默的跟在他身边进了后院没走几步千叶子忽然道:“我要回家!”

    武植停步看向千叶子千叶子地小脸上满是坚毅:“你不是说要送我和奈子姐姐回家么?”小家伙虽然语调生硬却已经能说出完整的句子了。

    武植也不知道该如何与她说呆了半晌后叹口气问道:“还疼么?”声音却是从未有的柔和。

    千叶子大眼睛马上蒙上一层雾气“疼!”大滴大滴的眼泪落下武植一下慌了手脚伸手给千叶子抹去眼泪“别哭别哭叔叔给你买糖!”

    千叶子却是不明所以哭得越大声起来。

    武植大是头疼想去叫金莲过来把她哄好看她拉着自己衣角甚紧又不忍挣脱自己也实在不会哄小孩只好无奈的摇头还好千叶子不像普通**岁的孩子哭了一阵后渐渐止声哽咽了一会儿小手握紧了拳头低声道:“父亲大人说过千叶子是世上最勇敢的人勇敢的千叶子是不该掉眼泪地!”说着话使劲把眼角的泪痕抹去。

    武植听得心中也不知什么滋味叹息一声拉起千叶子道:“咱们去上药!”

    千叶子点点头跟在武植身后直奔药房进了后院向左一拐就是药房有几名女侍官打理见到武植进来急忙行礼又得武植吩咐帮千叶子手上上好伤药缠上白纱千叶子看着武植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忽然问道:“贵王千岁我算是日本国源家的人质么?”

    武植愣了一下见她一脸认真不由感到好笑也正色道:“非也!”

    千叶子道:“那王爷为什么把千叶子抓到宋国来?”

    武植看了千叶子良久叹口气道:“千叶子本王也不瞒你!我与你们日本人实在是仇深似海是以见到你们地旗号就忍不住下令格杀现在想想是有些冲动了但本王却没什么感到歉疚地若再来一次本王还会做相同的决定!”虽然找些借。骗骗千叶子很简单但武植却不屑于骗一个小孩子。

    千叶子听武植说起那天海上之事。想起惨死的侍卫眼甫一下又红了起来咬着嘴唇不说话。

    武植道:“你恨就恨我吧现在海上不太平。过些日子我想办法送你回国。”

    千叶子忽然道:“你和我父亲很像!”

    武植一愕:“什么?”

    千叶子眼里忽地闪过几丝崇拜想是想起了她的父亲:“父亲大人也是从来不会骗我地!他是我们日本国的英雄你虽然是坏人也是个英雄。”

    武植只有无奈地摇头随便说几句真话就成了英雄?当然也许叫坏英雄吧。

    千叶子道:“听说父亲大人上阵赤膀拿帆所以大家又叫他八幡太郎我以前只见过父亲大人上阵的画像后来见到你那次脱衣和高丽人拼斗千叶子想父亲大人在战场上也肯定像你一样威风!”

    武植愕然和高丽人耍流氓又有什么威风了?想那千叶子之父。既然有八幡太郎的诨号定是杀阵夺旗的勇将了千叶子能从自己身上找到他父亲的影子?也真是白日做梦了。

    “有日本的坏人伤害了你的亲人吗?”千叶子沉默了一会儿后忽然问道。

    武植微微点头。

    千叶子又道:“知道他们的名字吗?我可以叫父亲大人把他们都抓起来问罪!”

    武植听她孩子气的话一阵好笑摇摇头道:“他们应该不会再出现了!”

    千叶子“哦”了一声:“原来你已经报过仇了!”

    武植道:“就算是吧。”

    此时女侍官早已帮千叶子包扎完毕武植站起身道:“走吧!”千叶子点点头跟在武植身后走了出去

    来到后跨院。金莲和玄静正在玩牌近来七巧把后花园霸占了去金莲和玄静也只有在牌室或是寝室前搭起桌子玩耍其实后花园也有空位只是实在受不了七巧的那走调儿地唱功。

    见到千叶子被白纱缠成一团的小手。金莲和玄静都吃了一惊。急问道:“这是怎么了?”

    千叶子道:“没事大哥已经帮我出气了!”

    “大哥?”金莲和玄静惊奇的睁大了眼睛。

    武植指指自己鼻子。尴尬的笑笑。

    金莲和玄静对望几眼都忍不住笑起来。武植被二人笑的莫名其妙。却不知二女实在是想起了七巧的话有一次几女谈论起千叶子说道该想个办法让千叶子和武植和解本来就是有愧于千叶子又住在一个院里老这样别别扭扭也不是办法七巧却是满不在乎地道:“咱家相公哪用别人操心?过不几天保证小叶子乖乖叫他大哥哥……”至于后面七巧什么“过得几年也逃不出##”之类的疯话金莲等自不放在心上。

    武植坐定说起秦先生之事金莲和玄静都变了脸色想不到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一个人心肠这等狠毒更想起七巧以前说秦先生地话真是大有先见之明以后可不能再把七巧的话当笑话听了。

    几人说笑一阵和千叶子凑成一桌玩儿起牌来中途七巧练歌回返把千叶子揪着小辫提到一边霸占了千叶子的位置后来见到千叶子缠满白纱的小手又心疼的不得了最后抱千叶子在怀里不管千叶子百般挣扎就是不放千叶子气得每次七巧抓牌就把七巧地点数讲出来七巧顿时大输特输无奈下才放过千叶子把她塞入金莲怀中。

    嘻哈中牌局结束用过晚饭后武植和爱妃回房如何爱怜金莲不必细表。

    这一日扈家庄前忽然锣鼓齐鸣一队彩衣汉子敲锣打鼓地进了扈家庄带队的正是武家庄总管朱武扈太公出来迎接见到武家庄阵势不由好生奇怪一边陪朱武进庄一边问道:“朱总管这是怎么回事?”

    朱武哈哈一笑:“太公生了个好儿子啊扈少爷帮我武家庄除去一名大对头朱某奉敝庄武庄主之令带些薄礼来酬谢少爷。”

    扈太公愕然停步:“朱总管是不是搞错了?犬子那不入流地身手怎会帮上贵庄的忙?”

    朱武笑道:“错不了。尸体已经找到又有贵庄下人为证确实是大少爷做地哈。想不到扈家不但三小姐天下无双就是扈少爷也是深藏不漏朱武好生佩服啊太公有这一双英雄儿女真是好福气!”

    扈太公惊得嘴都合不拢这怎么可能别人不知道自己这做父亲的还不知道扈成那三脚猫地功夫?被武家庄称为大对头的身手想必极强扈成又怎可能是对手?

    朱武见扈太公不信笑道:“太公不必起疑。朱某又怎会胡说就算朱某的话信不过我家老爷的话太公总信得过吧?”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笺正是武植亲笔所书一封热情洋溢的“表扬信”。

    扈太公把朱武迎进客厅下人上茶后扈太公就忍不住拆开信笺观看这一看不禁看得老脸乐开花武植在信里把扈成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明知道是客套话扈太公还是忍不住哈哈大笑甚是欢畅。

    朱武又把礼品清单奉上借机和扈太公商谈起两庄结盟事宜。扈太公有点乐昏了头。对朱武的提议满口应承扈家庄和武家庄关于结盟的谈判就在这样的氛围中拉开了帷幕。

    此时扈家庄园地东跨院。也就是扈成的居所扈成在屋子中坐立不安。频频向外探头观望方才听说武家庄遣来大队人手扈成直吓得腿肚子转筋以为杀死人家庄客的事了急忙躲进自己的院子又派出下人赶紧去打探消息。

    扈全看着来回踱步的扈成心中一阵冷笑你就老实等死吧!最好武家庄来人把你杀掉扈无双再去挑武家庄能把武大杀死那就再好不过!

    扈成杀死武家庄庄客的事正是扈全偷偷泄露出去的听得武家庄来了大队人马扈全这个美啊感觉自己就伤佛一只幕后的黑手操纵着武家庄和扈家庄地命运两庄再势大再强盛还不是被自己耍得团团转?

    正得意洋洋时出去探听消息的下人匆匆跑了回来一进院子就喊道:“少爷!少爷!不好了!”

    扈成立时脸色惨白瘫坐地上扈全却是微露笑容越觉得自己有诸葛亮的本事。

    “武家……武家想要我的命吗?”扈成颤声问道自那日杀人后扈成以前的脾气突地消失无踪如今地扈成就仿佛一只胆怯的老鼠终日闷在房里再不敢出门。

    下人进了屋听到扈成地话一愣这才觉自己话的语病狠狠给了自己一嘴巴:“叫你胡说!少爷莫怕我说地不好是说咱们杀错了人!”

    “杀错人?”扈成和扈会同时一愣。

    下人点点头:“咱们杀的是武家庄一个大对头!”

    “大对头?”扈成和扈会同时惊呼扈成是怎么想的不知道扈全却是怎么也不信大声道:“怎么可能?怎么会是武家庄的大对头?你听谁说的?”

    下人奇怪的看了扈会一眼“当然是人家武家庄的人说的”说到这里又神秘兮兮的压低了声音:“听说那厮很厉害啊武家庄是什么底子咱们也知道可是合庄也愣没奈何得了他什么重甲兵重弩手在人家面前全没用。你们说说这厮是多大本事?”

    扈成不相信的道:“就那杀才有这般厉害?”

    下人点头“是武家庄庄客亲口说的说要不是少爷杀了这厮不知道武家庄要死多少人呢!”

    扈全一言不呆呆的听着下人唠叨。

    下人又道:“少爷!你现在可牛了!听说武家庄庄主在信里可是把你夸的不行而且咱家老爷和武家庄朱总管已经商定盟约了这都离不开少爷您的功劳啊要不然咱两庄不可能几天就走得这般亲近……”

    扈成脸色数变笑笑道:“也不能说会是我的功劳扈全的功劳才大呢若不是他我怎会帮武家庄这般一个大忙扈全你说是不是?”说着话转头看向扈全却现扈全脸色苍白的要命扈成奇道:“扈全你怎么了?立了大功怎不开心?”

    话音未落扈全“啊”一声大叫仰天摔倒在地嘴里白沫乱吐扈成吓了一跳赶紧命下人去唤大夫。

    大夫匆匆赶来忙活半日才把扈全弄得醒转扈全却是痴痴呆呆一言不扈成无奈的命下人把扈全扶回房自己却喜气洋洋的到前院见朱武去也。

    数日后呕血不止的扈会一命归西此是后话不提。

第039章 - 灭虎(上)

    距益州城百余里处有一处山林绿水环绕松柏如云中间坐落着一片庄园据说方圆几十里土地皆为庄园所有只是这庄子甚是奇怪不做农耕只在那庄子四周密密植上树木历年下来庄园外已经是浓郁的一片密林。

    这日的庄园中喷呐阵阵锣鼓欢快从黑色庄门粉白围墙到院中高屋瓦脊皆是披红挂彩整个庄子凑沉浸在一片喜气洋洋中。

    前堂正厅宽大的桌子上摆满山珍海味席上却只有两人田虎正笑呵呵给一位身着朱色锦袍的中年男子劝酒“今日是家父寿诞陈大人可要尽兴尽兴啊!”

    被田虎称作陈大人的正是盖州陈知州在盖州任上已有近十载和田虎的关系非同一般今日田父大寿陈知州自然要来助兴。

    “田兄莫客气咱兄弟还分彼此么?”陈知州笑着说道说话同时杯中酒一饮而尽。

    田虎大笑:“陈大人果然豪气!好酒量!好气概!哈哈!”

    陈知州笑着摇头:“田兄弟莫恭维我了和你比酒量?那不是叫我出丑么?”

    田虎笑笑:“大人是文人我这江湖草莽怎可与大人相提并论?在文士中大人之酒量乃是田某所仅见!”

    陈知州也微有得意笑笑道:“这却不假同僚中却没几个是我的对手!”

    正说笑外面匆匆跑进一名下人在田虎耳边低语几句。田虎微微点头转头对陈知州道:“大人稍待兄弟更衣。”

    陈知州点点头田虎赔了礼起身走向后堂身子刚刚转过脸上笑容立时消散。等他进了后堂时脸上已经一片铁青后堂中只有一名道士打扮的中年文生正闭目沉思闻得田虎脚步声道士睁开眼。叹息一声。

    田虎在道士身前立定皱眉道:“先生何故长叹?”

    道士道:“田大哥恕我直言。近日来大哥殊为不智该当静静心才是。”

    田虎哼了一声。伸手拉过一把椅子重重一坐“先生认为今日去洗劫武家庄不妥?”

    道士点头。正色道:“田大哥切勿一时冲动。把大好基业断送!”

    田虎听了道士地话火气上涌腾地站起:“我怎是一时冲动?咱几百弟兄就白白死了不成?说什么葬送基业。更是无稽之谈!若依乔先生又待如何?!”这道士正是田虎谋士乔道清孙安全军覆灭的消息传回来田虎当时眼前一黑险些晕去更是当场落泪孙安可是田虎最器重的手下折了孙安田虎就如同失去左膀右臂叫他怎不悲愤?

    但田虎虽然盛怒却也没鲁莽去报仇雪恨而是命人大肆搜集武家庄情报这才知道武家庄装备有大量禁军器械祝家庄和自己结盟时想是怕自己胆怯言语中不尽不实根本未把武家庄可能有深厚背景之事说出这才导致自己大意下只派出五百精锐去夜袭武家庄结果全军尽没。

    田虎直恨不得把祝家父子喝血吃肉奈何祝家父子已然毙命再恨再骂也是无济于事只有把满腔怒火会在武家庄身上这些日子把手下兄弟6续召回今日晚间就是众儿郎血洗武家庄之日如今的田家庄园后院已经聚集了三两千人马田虎势要一举踏平武家庄他手下那些勇士自然擦拳磨掌满心要为孙安等人报仇尤其是和孙安交情甚好的縻胜和卞祥更是憋着一口气要去武家庄泄愤。

    不过令田虎不满的是自己手下头号谋士乔道清却一直苦苦相劝言道田虎此举甚为不智并百般劝说田虎改了主意不过田虎心意已决又怎是乔道清几句话就可以转变的?此时见乔道清又冷言冷语田虎不禁大怒第一次和乔道清瞪起了眼睛。

    道士凝视田虎却不言语。

    田虎也怒视乔道清但半晌后终于还是叹口气重重坐回椅子口气也缓和下来:“先生田虎重你敬你一向事事依从只是这一次田某实在不能如先生这般冷静先生是世外高人视人命如草芥田虎却视兄弟如手足手足折断田虎岂能不怒?武家庄我势在必得!”

    乔道清叹口气:“敢情田大哥以为乔某乃无心之人?众兄弟殒命乔某不痛?乔某不恨?田大哥这番言语未免寒了乔某地心!”

    田虎道:“既然先生也恨为何定要阻止我去复仇?难道兄弟们的血就白流了?”

    乔道清摇摇头道:“复仇?却不是这般复法田大哥不说武家庄装备精良咱们能不能得手。侥幸得手又会损失多少兄弟就算田大哥有老天庇佑不伤一兵一卒得了武家庄那又如何?”

    田虎哼了一声:“如何?定杀武家庄个鸡犬不留!”

    乔道清道:“然后呢?”

    田虎一愕“什么然后?”

    乔道清道:“灭了武家庄以后田大哥又如何善后?看武家庄对付祝家庄的手段那庄主可不是等闲之人田大哥就没想过他会怎般报复?”

    田虎冷哼一声道:“我就怕他不来呢到时正好要了他的脑袋!”

    乔道清苦笑道:“田大哥今日是怎么了?都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田大哥却是被仇恨蒙蔽了灵智唉怪不得定要去血洗武家庄……”

    田虎火气又起:“先生把话说清楚!我说的又怎生不对了?”

    乔道清道:“那武庄主又怎会如大哥一般率众来报复?乔某是担心他动用官家力量看他在真定府似乎颇有根基……”

    田虎摆摆手:“那又怎样?这里可是盖州陈知州更是咱们自己人。他在真定府再厉害却也管不到咱盖州来!”

    乔道清道:“田大哥莫忘了他军备是如何来得想来他与大名府禁军也关系非浅啊!虽说大名府也管不到咱盖州的事不必太多担心但从中却可看出此人非是简单地地头蛇怕是大有来头若想对付这种人物。却不能仅凭一时义愤莽撞行事需谋定后动才行!”

    田虎本也不是莽撞之人只是被孙安地死激怒失了方寸听乔道清深入浅出地娓娓道来不禁默默思索起来。

    “我去陪陈知州。此事稍后再说!”田虎站起身道。

    乔道清叹口气:“不知为何乔某心里隐隐不安。田大哥最好快些打了陈知州把众兄弟遣散才好!”

    田虎愕然道:“怎么?”

    乔道清道:“几千持械庄客聚集山庄中。万一泄露风声此事可大可小闹得大了。就算说咱聚众谋反也无不可啊!”

    田虎哈哈一笑:“乔先生也太谨慎了。此事又怎会泄露出去?过了今日众兄弟也就散了。咱以前可没少过这些勾当先生莫不是久不见大阵仗心思已经怯了?”

    乔道清笑着摇摇头:“怕是如此吧唉!”

    田虎回了前堂陈知州正等得不耐笑道:“田兄去的倒久!”田虎笑着赔罪落座二人谈笑风生推杯换盏说话间陈知州忽然道:“田兄近来可要谨慎些!”

    田虎一惊莫不是孙安等袭击武家庄地事败露?还是自己欲率众血洗武家庄的事被他听到了风声?

    正惊疑不定就听陈知州又道:“贵王近日大动手脚数名官吏被贬的贬参地参大名府风云变幻啊更听闻禁军中也有几名将领受到牵连嘿嘿中书大人地嫡系可是被动的差不多了!”

    田虎心下稍安却又奇道:“这与田某又有何干系?”

    陈知州道:“干系是不大。但此时大名府风云变幻河北官场也进风声鹤唳值此关头田兄地买卖还是小心为上莫被有心人抓住把柄才是!”

    田虎这才明白敢情贵王这一闹河北官场正在洗牌陈知州是怕自己露了底被他的对头拿去做文章。

    田虎笑笑:“大人放心田虎理会得!”

    陈知州满意的点点头:“田兄也知道我与中书大人的干系近日中书大人来了书信言道在圣上面前保举我为河北西路转运使大概过几日也就该有准信儿了在这盖州呆得久了还真有些舍不得!”说着叹了口气似乎颇为舍不得盖州但面目间却全是得色。

    田虎喜道:“恭禧大人高升啊!”转运使可是掌管一路财赋乃是肥得不能再肥地美差而且转运司又正掌管一路茶盐等陈知州这一高升田虎却是如虎添翼若陈知州真的全力相助田虎从此货源充沛只怕天下再无一个盐帮可与田虎抗衡也难怪田虎看起来比陈知州还高兴。

    陈知州笑笑:“此事切莫外传你知我知就好!”

    田虎连连点头。

    陈知州夹口菜送入嘴中边咀嚼边道:“这几日田兄地生意该放的就放放吧来日方长不在这一日两日在这儿节骨眼上可莫出什么差错。”

    田虎道:“那是自然兄弟回头就命他们停了生意。”心下更是把血洗武家庄地念头抛开等日后详细筹划后再说。

    陈知州听田虎答应的爽利心下一喜拿起酒杯笑道:“兄弟果然没看错人田兄通情达理来兄弟敬你一杯!”

    田虎急忙举杯相迎:“大人客气了!”

    陈知州把杯中酒一饮而尽赞叹几声好酒后才道:“不是兄弟小心实在是近来贵王这一动手以前一直被兄弟压住的老对头纷纷跳了出来一帮跳梁小丑还真以为贵王能把河北捅个窟窿不成?”说着话摇摇头。满脸不以为然。

    田虎道:“贵王上任也有几月了以往听大人说起来不是颇为沉稳么?”

    陈知州哼了一声道:“谁知道他是怎生想地?哼莫非还真要与中书大人蔡相分个高下不成?”

    正说到这里厅外忽然匆匆跑进来一名青衣下人一脸惊慌进屋子就喊:“庄主。不好了!不好了!”

    田虎一愣旋即大怒起身过去就是一脚:“怎这般不懂规矩?!”

    下人被田虎踹翻在地刚欲张嘴又被田虎劈头盖脸两个大耳刮子:“滚出去!”

    下人被扇得七荤八素蒙蒙登登向外走。又被田虎从后面一脚踹中腰部“啊“地一声飞出了客厅。

    陈知州看得直皱眉。这田虎说起来什么都好就是太过粗鲁。这时田虎回身道:“大人稍坐兄弟出去看看!”

    陈知州笑着点点头。

    田虎实是粗中带细看下人那般慌张。定是了不得的大事。别是后院兄弟自己拼斗起来?说起来有几名头领本是对头虽都被田虎折服。却时常明争暗斗不会是又闹出什么事端了吧?这些事自然不能让陈知州知晓是以田虎才把下人踹了出去。

    走出客厅下人正哼哼唧唧起身见田虎赶出吓得趴在那里不敢再动就怕被田虎暴打。

    田虎哼了一声道:“怎么了?是后院闹起来了?”

    下人畏缩道:“不……不是……”

    “那是为何?给我痛快点说!”田虎瞪起了眼睛。

    下人还未说话院外忽地又跑进来一名大汉手中提一把朴刀进院就喊道:“田大哥不好了有官兵!”

    田虎一愣:“官兵?”此时北风阵阵风声中隐隐可听到马嘶人叫田虎一惊:“到底怎么回事?”

    那大汉定定神抹去额头汗水:“庄外有大队军卒好像……好像把咱们庄子包围了!”

    田虎“啊?”地一声颇有些摸不着头脑盖州知州也就是兵马都总管在此谁又能调动兵马?莫不是陈知州说的那些对头可是也不对啊没有兵马都总管号令谁敢私自调动军马?

    “去打探下他们想做什么?”吩咐完庄客田虎匆匆赶回客厅虽然心下吃惊却也不太在意毕竟盖州最高官长就在自己席上呢又有什么好怕的?

    “大人庄子外似乎来了大批军卒……”田虎坐回席位后说道同时看陈知州脸色。

    陈知州明显吃了一惊:“军卒?哪里的军卒?来做什么?”

    田虎道:“这个兄弟却是不知。”

    这时候外面隐隐传来几声惨叫田虎愕然接着前院脚步杂乱一名庄客匆匆跑入也不管在座的有陈知州急急道:“大哥这些贼厮鸟似乎是来抄庄子地已经和林子里警戒的兄弟们交上手了!”

    田虎腾一下站起来:“什么?抄庄子?”

    陈知州也吃惊的张大了嘴巴结结巴巴道:“不……不能吧?”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起身道:“田兄莫慌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不得我号令竟敢调动军马?他们还真想造反不成?”

    田虎急道:“如此再好不过!”

    当下田虎在前陈知州在后二人匆匆来到前院院门处院门紧闭门后聚了几十名大汉不时从门缝张望人人一脸惊惧。

    田虎皱起眉头是不是太平日子过久了?一点点阵仗就吓成这副模样?

    “把庄门打开!”田虎冷声道。

    那些汉子见庄主到了急忙让开一条路院门前的庄客把门叉拿掉打开了庄门田虎冷冷扫了他们一眼心说回头再收拾你们。

    心里骂着这些不成器的手下出了院门抬眼一看田虎不由得倒吸口冷气?这?这是做什么?

    就见庄外密林中密麻麻无数重甲士兵列队林中虽摆不开阵势。但那林立的长矛和林中树木交错更显得肃杀无比重甲士兵后排列着弩手和弓手再后面密林外却是一队队盘旋地轻骑轻骑后。隐隐是重骑兵方阵只是离得远了看不端详。

    这是要做什么?田虎彻底呆住了闻报说庄子四面仝被军卒包围看样子怎也有几万人马盖州不过几千守军。这些军卒是从哪里冒出来地?

    转头看陈知州陈知州也是惊得呆了。怔怔看着密林中士兵说不出话来。

    这时候密林中小路上马蹄声响起一骑缓缓奔来。枣红马上是一彪壮将军浓眉怒目满脸粗粗地胡茬。重甲护身。手中提一把黑黝黝的开山斧看起来煞是威武。

    “盖州田虎!意图不轨!奉北京留守司谕令!抓捕匪田虎及一干党羽。若有反抗格杀勿论!“重甲将军纵马走到庄前几十步地空地后大声喊了起来。

    田虎脑袋嗡地一声怕什么来什么难道真叫乔道清说准了?如今自己那数千部下可是都在后庄若硬要说自己谋反还真无法分辨。

    陈知州定定神走上几步道:“这位将军是贵王帐下?”

    重甲将军微微点头沉声道:“不错!本将正是贵王帐下正牌军索!”声音如滚雷震的几步外的陈知州一阵头晕。

    陈知州晃晃头苦笑道:“索将军大名却是久仰本官乃是盖州知州陈光阿今日田庄主老父八十华寿本官特来道贺!”

    索眯起眼睛打量了陈知州几眼闷声道:“那又如何?!”

    陈知州这个气啊不过一小小地正牌军比自己品级低不知道多少节况且自己进士出身转眼就高升一路转运司又岂是你这粗鲁武人可比?竟然见了我也不下马拜见真是岂有此理!

    强压下火气毕竟眼前阵仗太大不是自己耍威风地时候“索将军田虎乃本地有名乡绅平日乐善好施在盖州素有贤名又怎会是造反谋逆之徒况且本官与他相交经年他的为人本官甚是了解田庄主断不会作出谋反这种勾当地还请将军明察!”

    说完觉得不对真是急昏头了和他说这些有什么用?“敢问将军此次是何人领队?”还是找正主说才是。

    索冷哼一声:“贵王亲自领大军前来怎地?你想见见他老人家?”

    陈知州这个气啊这厮怎么和上官讲话一丝尊重的语气也没有?不过听说是贵王带队陈知州心里却是咯噔一下回头看看田虎田虎也是微微变色更有些茫然。

    陈知州对索强笑道:“那能否烦将军通传一声盖州知州陈光阿求见贵王千岁。”

    索点点头:“那你等下!”说着话扫了田虎一眼拨转马头向林中跑去。

    陈知州皱起眉头转头看向田虎:“到底是怎么回事?”语气已经生硬起来。

    田虎更是莫名其妙怎么好端端的会招惹到贵王?自己有日子没去大名府了啊自从贵王到任也就去坑柴进时走了趟大名府莫不是自己有手下惹了贵王府的人?

    陈知州看田虎无言以对叹口气走一步看一步吧这个贵王行事还真是难测怎么好好儿地又领军马远来盖州?怕不是为了个小小的田虎莫不是为了自己?难道他真要与中书大人斗个高低?

    田家庄院地密林外重骑方阵前武植身着紫色戎甲胯下雪白玉狮子笑眯眯听着索回报身旁两员大将正是闻达和李成。

    前些日子武植借龙五的情报开始整治梁中书地嫡系谁知道还是低估了这些官员间牵一而动会身的利害关系本想一个一个慢慢调理谁知道刚刚把一名判官拿下那些官员就一下乱了有说情的有送去京城密信地有跳出来责难地总之是唱什么脸儿的都有这时候一直被梁中书压得死死地那些官员也认为时机列来翻天的时侯到了纷纷站出来指证梁中书嫡系官员的各种罪名大名府乱作一团武植只有快刀斩乱麻把本想慢慢调理的几名官员全部拿下。

    却不知北宋官场风声甚是快捷也十分敏感本来不过是武植拿下几名小小的官吏在河北各州府官员眼中却是贵王大动干戈剪除梁中书党羽虽然大名府管不得众州府但武植毕竟是贵王和梁中书搏杀也不见得就一定输了于是一些不得志的官员纷纷去大名府走门路意图依附武植的河北官员更是在各地跳出尤其是和梁中书有干系的几个州府更是暗斗的厉害。

    对这些武植却只有苦笑自己还是经验不足啊河北官场被自己搞的一塌糊涂到处都是沸沸扬扬的传闻怕是梁中书和蔡京是必定会想办法对付自己了别的不怕就怕眼前河北的局面被他们夸大后传入赵佶耳中再弹烦自己党同伐异搞的河北官场人人自危等等那赵佶势必对自己失望。

    武植愁了几日寻思对策不得就在这时卢俊义传来消息田虎大会手下准备血洗武家庄。

    武植当下就有了主意要想从这政治漩涡中脱身最好的办法就是转移视线就如同后世那些政客往往为了转移国内矛盾就引一些国际间的纷争自己也正可学一学田虎聚集手下那不是有两三千人马?正可以给他安个意图造反的罪名再领兵剿了他正是一石二鸟一是为武家庄除去一心腹大患二就是在河北出现这般一个惊天大案自己拿下几名小官的举动比起这案子不过是毛毛雨毕竟这种大案可是数十年难遇更不知会有多少官员受到牵连想来很快河北诸官员的话题就会转移到这谋逆大案之上。

    虽然仓促间剿灭田虎自己没时间布置王进过来接管田虎地盘则河北黑道必定出现真空成为各路势力角斗之战场但此时却顾不得这许多了把眼前难关渡过再说。

    武植思来想去剿灭田虎势在必行何况京城鲁成送来的消息盖州陈知州得梁中书保举很有平步青云之势看来这厮是梁中书死党了从卢俊义的消息看陈知州又与田虎关系密切自己正可以把黑锅扣在他的头上让梁中书吃个大大的哑巴亏。反正估计蔡京也该着手对付自己了那就索性先给他们个下马威。

    本来正在寻思如何把罪名栽在陈知州头上却忽听索来报盖州知州陈光阿正在田虎庄上求见贵王千岁。

    武植闻听不由得哈哈大笑心说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厮竟然自己撞枪口上来了。

第040章 - 灭虎(下)

    陈知州在一名士卒引领下穿过密林中小路来到了武植马前被林中士卒那肃杀的氛围逼的透不过气来直到出了密林才长出一口气心中惴惴今日似乎不大妙啊。

    “陈大人哈哈你怎会在这里?”武植从马上跳下来亲热的和陈知州招呼。

    陈知州慌忙见礼见贵王面色和悦心下稍安:“千岁下官和田家庄的庄主田虎熟识今日是他老父八十大寿下官特来相贺!”

    武植“哦?”了一声惊讶的道:“陈大人和田虎很熟?这可怪了前几日收到密报言道田虎招募私兵有不臣之心担心走漏消息打草惊蛇本王才未知会大人不过公文已经到盖州官署了!”

    陈知州听武植这般说心下大定原来如此我说呢就算贵王权势滔天但你不公文随便引兵入盖州也与理不合本以为是为对付自己而来原来是已经过公文恩今日自己一大早就来到田家庄自看不到贵王文书。

    “千岁下官确实与田虎有些交情概因田虎乐善好施是盖州有名的善人逢年过节总是会放粥布施这等仁爱乡绅下官却是不能不结交。”

    武植奇道:“田虎竟是这种人?这到奇了那为何沧州柴家会密报田虎谋逆呢?”

    陈知州这时已经完全放了心田虎和柴进的恩怨他也略有耳闻原来是柴进这家伙捣鬼当下陈知州正色道:“王爷千岁田虎实在是位德行高尚的乡绅下官也不知道柴家为何诬陷好人。还请千岁明察!”

    武植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道:“看来此事是需好好查明了本以为柴家世代蒙受皇恩又在河北颇有仁义之名柴家公子定不会说谎若不是遇到陈大人险些冤枉了好人……”说到这里脸上现出一丝怒容。“若不是有大人在万一伤了人命。叫本王如何交代?柴家莫非以为本王好欺么?!”

    陈知州大喜急忙在旁加火:“柴家什么心思下官不知但田虎的人品下官却可以担保绝对不会是犯上作乱之辈!”

    武植“哼”了一声气冲冲道:“看我如何寻柴家晦气!”

    陈知州想不到自己三言两语就令贵王改了主意心下得意原来贵王耳根子这般软。也难怪他在河北搞出那么大动静嘿嘿。就这种人物又怎会是中书大人对手?

    武植面色铁青来回踱步。似乎在考虑怎么给柴家些苦头吃踱了几步。转头对陈知州道:“陈大人可否立个字据为田虎担保。到时本王找柴家算帐也有个凭证!”

    陈知州微微一愕为田虎担保?嘴上说说无所谓这立字据却未免干系大了些很容易被人拿来做文章啊。

    武植见陈知州不语面露疑问之色又转头向田家庄园方向看去陈知州心下一惊知道贵王是在怀疑自己言语不尽不实若是贵王下令搜庄万一在田虎庄中搜出些违禁物事那自己可就丢了一大助力到时却是不妙。心思电转也罢担保就担保自己只写知他为人断无谋逆之意即可就算以后田虎在私盐之事上栽了跟头也扯不到自己身上要说田虎会谋反?那打死自己也不相信啊。

    陈知州左思右想觉得没什么问题当下对武植道:“千岁下官愿为田虎担保!”

    武植微微点头:“如此甚好!”吩咐左右拿来笔墨纸观这本是为审讯田虎栽赃陈知州准备的现在却被陈知州自己用上了武植心中一阵好笑。

    左右看看陈知州寻了一处四四方方地石头扑上纸观笔走龙蛇一挥而就当然陈知州甚是奸猾上面说的清楚明白只担保田虎断无谋逆之心话语间更是罗列了盖州百姓对田虎的赞词等等整篇下来倒似乎和陈知州关系不大乃是满城百姓为田虎作证似的。

    写毕陈知州又从头到尾自己看了几遍确信言语中没什么纰漏这才拿到武植面前恭恭敬敬呈上:“请千岁过目。”

    武植笑着接过扫了几眼笑道:“陈知州真是一手好字比本王要强上百倍了!”

    陈知州笑笑:“谢王爷夸奖下官乃是元祐三年进士!”

    武植道:“哦那怪不得比我这不学无术的王爷要强上许多了!”

    陈知州急忙道:“王爷太谦了!”

    武植哈哈一笑转身上马陈知州以为武植要走急忙躬身道:“下官送王爷!”

    武植看了陈知州一眼笑笑道:“陈大人不必多礼!”说着猛地一挥手旁边的金锣队战鼓队号角队忽地锣鼓齐鸣号角长响紧接着密林中出一阵震天的喊杀声就见那重步兵长矛斜起缓缓向庄前移动。

    陈知州一惊急忙问道:“王爷千岁您这是?”

    武植笑道:“陈大人莫慌本王也不能听你一面之词只有进庄子看看到时也好令柴家无话可说!”

    陈知州脸色十分难看:“那千岁又何必要下官作保?”

    武植淡淡道:“这却是大人主动为田虎作保地陈大人莫乱了事情原委!”

    陈知州此时已然知道上了武植恶当心中这个气啊但想起自己那含糊其辞的保书不过是保田虎非谋逆之辈罢了就算贵王在田家庄搜到什么违禁物事也和自己无关但这口气却是演不下去。

    陈知州自认有梁中书在后撑腰过几日更是会高升一路转运使对武植也不见得就有多惧怕此时更感觉被武植戏耍心中大怒当下也不再客气。冷冷道:“千岁要抄庄就抄庄下官自不敢多言不过千岁莫忘了田家庄乃盖州所辖又有下官为保千岁却执意孤行若千岁抄不出田虎地谋逆大罪。那下官说不得要上书弹烦千岁!”

    武植笑眯眯看向陈知州:“哦?陈大人好大的官威啊?不知到时要弹烦本王什么罪状?”陈知州冷声道!“一是贵王私自遣兵越境有违律法!二是贵王欺压地方。扰民作乱!三若是一会儿贵王伤了人命下官却说不得要弹颉贵王暴孽成性草菅人命治下不严等诸多大罪!”

    武植听着这一顶顶大帽子扣下来不由得失笑道:“陈知州不亏为梁大人一手提拔上来的果然是伶牙俐齿。你说的都没错本王若抄不出田虎谋逆的罪证。这些罪名本王确实要担下!”

    陈知州见武植满不在乎心中忽地一惊。转头向田家庄望去。

    武植呵呵一笑:“不必看了陈大人。这种刀光血影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陈知州听着武植不伦不类地话语。心里却没有半点好笑的意思因为这时候重甲兵已经到了田家庄前而令陈知州如坠冰窟地是田家庄内忽地冒出无数大汉和重甲兵绞杀在一起。

    陈知州当时眼冒金星双腿一软缓缓坐倒在地。

    原来田虎见陈知州去那般久正等得心焦忽听对方锣鼓齐鸣重步兵开始压上田虎暗叫一声罢了此时也没第二条路可走庄子内有三千来号人马就算不反抗人家说自己谋反那也是百口莫辩此时也只有豁出去了不抵抗肯定是死路一条拼命下说不定能杀出一条血路突围当下传下令去合力从南门杀出去。

    庄门开处涌出无数条提着朴刀的汉子为两条彪型大汉各持一把开山大斧重斧轮得威势无比每一斧落下就有一名重步兵被砸翻在地惨叫不已。这两人正是田虎手下地縻胜和卞样

    武植看得皱起眉头挥挥手号角响起重矛兵缓缓结阵縻胜和卞祥经验何等丰富不等重步兵结成方阵大喝一声带领手下朴刀队如风杀进重步兵阵中武植笑笑再次挥挥手锣声响过和田虎手下朴刀队纠缠在一起的重矛手呐喊一声缓缓后退而后面已经结成方阵地重矛兵顶了上去和重步兵混战地朴刀队又哪里注意到这种变化他们眼前到处是黑黑地重甲士兵只有拼了命地砍杀再砍杀谁知道眼前忽地一空再冲杀迎接他们地是一队队长长的重矛当下惨呼声不断这些布衣汉子被纷纷戳倒。

    此时田家庄南门前喊杀声震天田虎部下虽然彪悍但战阵厮杀毕竟差了许多更兼少有盔甲护身不时被人家重矛戳翻却很少有能冲进枪队近身的开始冲出来的那一股血气渐渐泄了更见重矛手后面的排排弩兵密林外打圈飞驰的轻步兵就算杀出重围难道还能快过人家地轻骑?更别说轻骑后那威慑力十足的重甲骑兵了。

    这气势一泻顿时更加不支除了几名武艺高地头领还能苦苦支撑外余处已经是节节退败一对对重矛手缓缓压上逼得庄客纷纷退入庄院。

    庄院中一座二层阁楼上田虎站在窗前默默望着混战的场面忍不住长叹一声:“悔不听先生之言!”

    田虎左右两边正是卢俊义和乔道清孙安死后田虎急需一名能独当一面地高手卢俊义毫无疑问是最佳人选又征询乔道清意见后终于把卢俊义开始视为田家的核心人物这也是卢俊义能早早得知田虎大会手下地缘由。

    此时三人都凭窗而立乔道清听田虎感慨微撤皱起君头:“此事大有蹊跷!”

    田虎转头看去:“先生可看出了什么?”

    乔道清皱眉思索半晌摇摇头道:“还是日后再说眼前脱困要紧!”

    田虎握在窗栏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半晌后缓缓转身对卢俊义道:“烦请卢兄去把縻胜和卞祥两位兄弟喊来。”

    卢俊义默默点头转身行出。

    田虎听门外脚步声远去。才对乔道清道:“不瞒先生我田家庄历代修缮却是有一条密道通到庄外脱身却是不难!”

    乔道清毫不惊奇似乎早在意料之中微微点头。

    田虎又道:“祖上有遗亦非紧要关头此密道绝不启用。更不许有非田氏子孙得知还请先生勿怪田某以往欺瞒。”

    乔道清笑道:“大哥多虑了。小弟自然省得!”

    田虎叹口气:“虽能脱身田某却好生不甘!”

    乔道清也不禁惘然望着庄内乱糟糟地庄客摇摇头不知该说什么劝慰田虎。

    这时庄园外突然传来整齐的呼喝声:“庄内众人听着!贵王令!除恶极其死党!凡放下兵器投诚者!一律免罪充军!再若抵抗杀无赦!”

    庄内大汉一阵大哗如今可说是真正的生死关头。众庄客经过方才的厮杀都知拼斗下去那定然是死路一条了。听得降者免死充军自不免有人心动。纷纷议论起来只是谁也做不出第一个扔下兵器跑出去投降地举动。

    田虎看着装庄中闹哄哄的手下。惨然一笑:“如此也好我这恶和你们几个死党走密道逃生。这些弟兄也能活命!”

    说着话门外传来脚步声门帘一挑卢俊义领縻胜和卞祥走了进来田虎叹口气“咱们走!”

    卢俊义三人都是一愕乔道清道:“逃命有密道!”

    縻胜怔怔道:“就这样走了?”

    乔道清道:“不走又能怎样?”

    众人皆黯然田虎忽然哈哈一笑:“不要泄气!我田虎在哪里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总有一天会把今天失去的东西拿回来!”又转头对乔道清道:“烦先生去知会田虎死党和田某家人我等在后院等先生!”说到“死党”二字忍不住苦笑一声。

    乔道清点点头他追随田虎最久自然知道该叫上哪些头领逃命看看卢俊义三人却在田虎耳边低语了几句田虎面色一变扫了卢俊义三人几眼却不言语乔道清这才转身而去。

    “咱们也走!”田虎刚说完就听庄外鼓声响起接着庄门处传来整齐的金铁脚步声想来是禁军开始进击。

    田虎叹口气当先走出卢俊义三人跟在后面穿过前堂来到后花园田家庄园后花园甚为宽阔里面百花争艳怪石嶙峋田虎走过崎岖小径来到水池旁那片假山之中不知道按动了哪里机关假山咯吱一响向两旁退却露出黑黝黝一条通道里面漆黑一团也不知道通向何方通道甚是狭窄仅能容一人通过。

    田虎惨然一笑:“还以为先人所修这条通道全无用处以前还腹谤过修道先人如今看来却是我太无先见之明比之这位先祖田某真是一无是处!”话语中满是无奈懊悔。

    三人知道这时候什么劝慰之言都是多余只有默默不语。

    静了一会儿卢俊义忽然道:“田大哥这些日子蒙你照顾在此谢过了!”

    田虎抬眼看向卢俊义目光甚是复杂。

    卢俊义见他表情苦笑一声:“田大哥莫怪我!卢某也是身不由己!”

    田虎摇摇头:“我不怪你!”话音刚落猛地扑向卢俊义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尖刀向卢俊义狠狠刺去嘴中大喝:“我只要你的命!”

    卢俊义早有防备忽地一个纵跳竟然进了那条通路田虎扑空在转身向那通道扑去却见通道中忽地刺出一枪迅疾无比田虎急闪枪身擦他左肩划过那枪头的红缨飘起甚至碰到了田虎左颊险到了极处。

    縻胜和卞祥全愣住了不知道好端端地二人怎会翻脸动手此时田虎已经大怒道:“卢俊义!想我田某对你不薄!你被柴进小儿逼得走投无路是我田虎收留了你!又为你和柴进大动干戈!你为何要背信弃义!出卖我田家!”

    通道中卢俊义幽幽一叹:“田大哥就算我卢某对不住你吧!卢某也无面目再见你不过田大哥放心你的家人我会照顾好地!”这也是武植给卢俊义的承诺。反正田虎还无子嗣那八十老父和一干妻妾留下也无妨。

    武植知道这卧底做久了难免会和“大哥”弄出些兄弟之情若是柴进那等纨绔自没有这个问题但通过种种途径知道田虎此人十分豪爽。很有“大哥”潜质通过和卢俊义书信往来也现老卢情绪有些不大对头。当下就给卢俊义挑明田虎是必须死的就算没卢俊义做内应田虎也必死无疑只是死地快慢而已而为了消去卢俊义内疚武植答应放田虎家人一条生路。这也是贵王的底线。卢俊义左右思量也知事情已无法挽回。自己能保全田虎家人也算仁至义尽了。

    卢俊义说的真心诚意。田虎却是怒急反笑:“你却是把田某的后事都安排好了?!”

    卢俊义一叹再不说话。

    縻胜和卞祥这时才知道原来卢俊义是官家内应。心下大怒口中喝骂。抡起大斧就扑了上去卢俊义也不应声只在洞中左穿右刺正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縻胜和卞祥空有一身本事却是近不得通道只气得哇哇怪叫。

    田虎冷哼一声:“莫放他出来!”说完向旁边走了数步在另一片假山上按动机关“咯吱”一声这片假山也露出一漆黑通道和卢俊义所进之通道大小仿佛。

    此时院外脚步声响乔道清带了大批人手赶到里面有田虎妻妾老夫和十几名头领乔道清看到眼前这幅情景叹口气道:“真地是他?”

    田虎恨恨点点头这时田虎一些妾侍见到官人忍不住询问到底是怎生事情?更有的哭啼起来田虎正自心烦怒道:“都闭嘴!赶紧给老子乖乖逃命!”

    他地妻妾吓得急忙收声乔道清知道事情急迫也不客气安排众人进入通道此时卢俊义暗暗叫苦原来自己这通道却是假地看来乔道清和田虎起了疑心故意打开假通道引得自己败露如今主客倒置卢俊义想冲出去却被縻胜和卞祥地两把大斧死死拦在通道中。

    最前一名头领拿了火把田虎地家人在中间其余头领在后慢慢进入通道。

    此时庄子中打斗声愈来愈烈想是官兵已经攻进了庄子田虎狠狠看了假通道中卢俊义几眼对乔道清道:“先生快走!”

    乔道清知道此时不是客气之时嘴里道:“田大哥小心!”说着话进了暗道。

    田虎对縻胜和卞祥喊道:“咱们走!今日放过这厮!”说着转身向暗道走去就在这时卢俊义突然蹿出縻胜斧头走空卞祥地大斧却正中卢俊义肩头血花迸射卢俊义哼也不哼一声身子去势如箭手中长枪猛地向田虎刺去田虎耳听卞祥和縻胜惊呼又觉背后劲风袭来立知不妙奋力向前抢出眼见卢俊义这一枪就要落空之际忽地奇变横生卢俊义的长枪枪头突地激射而出“噗”的一声正中田虎后心田虎“啊”一声大叫被枪头去势带的向前奔了数步仆倒在地挣扎几下后旋即不动。

    縻胜和卞祥都惊得呆了再见卢俊义左肩血肉模糊怕是卞祥那一斧把他肩胛骨也已砸断却是威风凛凛站定单手握紧枪棍望向二人口中喝道:“你等还不束手就擒!”

    这时候花园中6续冲进禁军兵卒縻胜和卞祥见势不妙不再恋战二人对望一眼又见卢俊义就站在田虎尸身之旁知道抢回尸身已然无望咬咬牙噌噌蹿入密道随即消失不见。

    卢俊义见二人进了密道这才松了口气缓缓坐倒在地方才若二人联手只怕不几招卢俊义就会被劈做两半奈何二人被卢俊义气势所慑又见卢俊义花样甚多禁军兵卒也冲进了花园不敢恋战竟放过了为田虎报仇的大好机会。

第041章 - 老子就是她男人(上)

    当武植晃晃悠悠进入田家庄的时候庄子已经被禁军牢牢控制一步一岗两步一哨院子里到处都是忙碌的军卒卢俊义肩头绑了厚厚的纱带正在那里望着田虎的尸身呆武植走到他身后兀自未查。

    武植走过去拍拍卢俊义未受伤的肩头。

    卢俊义回头一看“啊”了一声慌忙给武植见礼武植笑着扶起他:“今日除了元凶卢将军乃是功!本王自会保举你!”

    卢俊义默默点头神色间却无多少欢愉。

    武植转头看看田虎尸体心头也一阵茫然现今的田虎和前世的自己何其相像?或许混黑道早晚都有这么一天吧默然半晌忽然冒出一句话:“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卢俊义讶然的看向武植武植笑笑“不必太放在心上他今日不死在你的手上改日也会死在别人手上只不过多过些颠簸流离的日子而已更何况河北乃抗辽前线内乱不平何以抗拒辽人?攘外必先安内此为正理!”

    拍拍卢俊义肩头:“若实在歉疚就把火气撤在辽人头上多杀几个辽人就算为田虎积些阴德也让他来世有个福报!”

    卢俊义精神一振贵王话语里时常都露出伐辽的意图看来建功立业时机不远矣。

    正说话一名禁军士兵把身子抖得和筛糠似的陈知州提了过来把陈知州往地上重重一放单膝跪倒道:“禀王爷陈大人一定要见王爷!”

    武植微微点头挥手示意军卒退下看了眼站都站不起来的陈知州笑道:“陈大人见我何意?”

    陈知州挪动身子从半坐的姿势变成跪在地上。使劲磕了几个头哆哆嗦嗦道:“王爷王爷……您……您饶了小的吧!”

    武植笑笑:“我自不会把你怎样。”

    陈知州一喜连连磕头:“谢谢王爷小的以后一定会洗心革面一切唯王爷马是瞻……”

    武植打断他的话:“关于陈大人和反贼勾结并为匪作保之事本王会如实禀明圣上。一切自有圣上裁决!”

    说完。再不理那眼神涣散、瘫成一团的陈光阿转头对卢俊义道:“陪我去庄子里走走!”

    卢俊义微微点头当先走去。

    盖州反贼作乱聚众万余。准备强攻盖州城危急时刻贵王率禁军火赶到破贼兵斩贼。查抄反贼钱财数十万贯兵器黑械数千盖州知州陈光阿知情不报十年间庇护反贼得反贼孝敬合计七万余贯助反贼作大并贵王大军赶到时在阵前为反贼作保事后又胡言乱语。言道一切乃梁枢密授意未防陈光阿兴风作浪贵王当即将之下狱盖州事暂由通判理。

    奏折到了京城立时掀起了轩然大波提拔陈光阿为河北东路转运使地文书刚刚下就闹出这么一桩惊天大案赵佶这个气啊他能不气吗?只怕武植弹劾陈光阿的奏折到京城时正是那高升陈光阿的文书到盖州之日这也太伤朝廷脸面了。如此逆贼竟然还欲提拔为一方财政大员赵佶颜面何存?

    毫无疑问的鼎力保举陈光阿的梁中书成为朝臣炮轰的对象赵佶更是把一口怨气全撒在了他的头上炮轰梁中书的朝臣中却是高俅最为起劲而蔡京在这风口浪尖也只有闭嘴不语一是二人乃姻亲自要避嫌再蔡京也对梁中书大是失望怎么能摆出这么个大乌龙呢?

    最后梁中书除枢密副使权兵部尚书北宋兵部权力甚窄梁中书等于暂时被打入冷宫而枢密副使则由原殿前司都指挥使(俗称殿帅)高俅接任又有安公焘保举种师道被提拔为枢密院都承旨正五品官员位列枢密院正副使之下算是正式进入枢密院核心。

    而赵佶则又下旨勉励武植及所辖禁军将士赏下金银细软若干北京禁军大营自然一片欢腾。

    武植也是整日乐呵呵的不过他却不是为赵佶地几句勉励赐下地几件珠宝乐呵而是通过京城情报看本来和蔡京关系微妙的高俅两人间渐渐有了裂痕虽然还不是十分明显但通过蛛丝马迹来看高俅对蔡京的不满愈来愈深想想也是高俅本就对枢密使的位子垂涎已久却突然杀出个梁中书高俅心里能痛快吗?如今借机难想来蔡京对之也会怀恨在心。

    武植以前一心想地都是提拔些忠直能干之臣去与蔡京争斗奈何武植眼光实在不怎么高明除了几名在后世听说过的大人物外再没掘出什么干臣叹息之余也有些无奈此时却突然心中有了主意或许“以夷制夷”也是个不错的办法只是如何挑的二人相斗自己又该如何上下其手从中渔利还需好好思量。

    李中郎这些日子过得煞是惬意他乃是大名府右厢公事干当官所以人们又尊称他为李公事大名府除设府尹一人外还设有判官、推官四人分日轮流审判案件。另设左右军巡使判官二人分掌京城地方一切案件地审讯;左右厢公事干当官四人分管检查侦讯和处理轻微事件。此外还设有司录参军一人处理户口婚姻等纠纷当然若是这些官员处置不当最后自然是由府尹贵王裁定。

    李公事就是负责一些小纠纷的官员最近大名府的官员变动中李公事有几个死对头也被清洗是以这些日子李公事虽然在府衙还算正常但只要回到家就会哼起小曲喝上几杯烈酒和妻妾开些玩笑甚至房事也比以前凶猛很多弄得他众妻妾以为他那巴结上贵王的梦想成真指日就可高升呢。

    这日李公事如平常一样在官署中坐定等待着处理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刚刚端起茶杯房外就是一阵吵闹接着闯进来一名打扮得甚是妖冶的美貌女子走起路来摇摇摆摆说不出的风骚。这女子一进屋就大声道:“李公事。你可要为民妇作主啊!“那故作娇嫩的声音把李公事听得浑身汗毛直立。

    李公事听她叫出自己名字仔细看去半晌后才认出这不是李推官新纳的小妾么?自己去李家时见过一面。当时印象颇深毕竟此女矫揉造作地水平已经达到了相当一个层次他当时就恶意地想莫非此女在床上也颇有一套造作功夫?才使得李推官对之宠爱有加?

    肚里嘀咕。李公事面上可不敢失了礼数毕竟李家乃是汴京大族当今圣上最宠爱的王贵妃自幼父母双亡在母亲家也就是李家长大李家如今也俨然成了王贵妃的娘家是以赵佶对李家一向青睐有加据说高殿帅未迹时就曾被李家打过板子达后多次欲报复李家都无果而终口由此可见李家权势之盛。对这种大族的子弟李公事又怎敢怠慢。

    “原来是李夫人你这是?”李公事满脸堆笑的问道。李推官这小妾姓孙名好称呼夫人不过为显尊重而已。

    孙氏道:“民女是来告状的!”说着拍拍手对外面喊道:“把那俩贱人给我带进来!”

    吵闹声中外面涌进一群莺莺燕燕牙房里顿时和菜市场一般吵作一团李公事苦笑看过去几名丫鬟扭拉着两名女子看样子这几名丫鬟是孙氏的侍女了。那两名女子被推推搡搡在人群之中看不清面目只能看到一人少*妇打扮另一人乃是丫鬟装扮。

    见众丫鬟吵吵闹闹李公事微微皱起了眉头这里可是公署李推官这小妾也太分不清轻重了吧?

    孙氏也看出李公事不悦拍拍手道:“放开这两名贱人一切有青天大老爷为咱们作主!”

    丫鬟放了手孙氏转向李公事道:“大人这两名女子在胭脂铺中无端辱骂民女民女气愤理论她……她们竟然把民女抓伤了!”说着伸出手对李公事娇声道:“大人您看看抓得民女好痛!”

    李公事看去孙氏白嫩的小手上果然有一条指甲抓过的淡淡痕迹若不细看还真地看不出。

    李公事点点头转头对那两名女子道:“你二人叫什么名字?为何要辱骂李夫人?”李公事这一转头却是一愣就见那名绿裙妙龄少*妇此时微微抬起了头竟是名极为美貌地女子那孙好也算美女了但和此女一比却是颇有不如更令李公事看直眼的是绿裙少*妇眉眼间那天生自来的媚意属于那种男人见到就想入非非的类型人家就随随便便自自然然地立在那里那无意中流露出的妩媚就让人恨不得马上将之抱进怀里疼爱才好和孙好那故意做作的媚态比起来却是天上地下了。而此时少*妇头微微散乱在额前脸上挂着几朵红云那楚楚动人的姿态更多了几分动人心魄。

    李公事心中叹一声也不知道谁走了狗屎运能娶到这种天生媚骨地女子咱咋就没这运气呢。这一走神那女子说了什么却是没有听清。

    孙氏见李公事那痴呆样子不禁怒火又起她就是看不惯对面少*妇那令人颠倒的娇媚模样是以才故意在胭脂铺挑起事端本想指桑骂槐的骂上几句让她吃个哑巴亏就是不想对方竟也是不肯吃亏的角色双方当即口角起来。

    孙好见状使出自己克敌制胜的不二法门报出自己夫君乃是大名府推官此招有个名目若是报出后对方不理不睬那自是遇到了硬茬寻借。下台就是。若对方惧怕那就说不得要一脚踩到底好好教训对方一顿了。

    孙好报出身份后少*妇果然露出惧意孙氏大喜骂得越凶了最后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想过去揪打绿裙少*妇对方丫鬟护主心切争闹间在孙氏手上抓了一把。这一下孙氏可算有了借口当下呼喝众丫鬟把对方主仆二人拉到大名府衙要请官老爷为自己出气。

    谁知道到了府衙李主事见了那贱人也摆出这幅痴痴呆呆的表情孙氏妒火熊熊燃烧重重咳嗽一声:“大人!是不是该治她个伤人之罪呢?!”

    李公事“啊”一声惊醒这才现自己失态干咳几声问道:“你二人叫什么名字?为何伤了李夫人?又为何不说话?!”

    妙龄少*妇还未说话她身后的丫鬟上前拜倒:“婢子冬儿见过大人。大人!伤李夫人的是我。您要惩戒只管惩戒冬儿和我家夫人却是无关还有先动手伤人地是李夫人和她的侍女。大人也该看到方才我和夫人是怎么被带进来的请大人明察!”

    不消说这主仆二人就是阎婆惜和冬儿了武植命龙五又为阎婆惜另寻了处宅子后。就再也未登过门阎婆惜也只有每日抱着那“五珠护凤”入眠聊慰相思而龙五更得武植叮嘱在阎婆惜面前胡扯了一通言道武植只是有钱商人叮嘱阎婆惜莫惹事端。

    这也是武植不得以为之毕竟在阎婆惜面前表现地风头太过了若不找龙五去圆圆谎。凭阎婆惜那机灵劲儿怕是不难猜出自己的身份现在却不是告诉她自己身份之时。龙五为圆谎也是煞费苦心言道那些蛮夷果子不过是借的大名府李推官的行头并非咱家老爷有这等排场而老爷如今正与李推官合作生意是以才会有那般排场。

    阎婆惜自然有些不相信后来命冬儿打探了一番大名府果然有个李推官而这李推官正是汴京大族子弟。据说河北一地除去沧州柴大官人就属这李推官最是富有至于贵王根本没有兄弟姐妹就是旁支的亲属也无那老爷自然不会和贵王沾亲了阎婆惜这才信了龙五鬼话。

    就是这般巧这日上街阎婆惜就和李推官的宠妾孙氏起了口角闻听孙氏报起家门阎婆惜心里咯噔一下老爷如今可是正依附李推官呢自己可莫坏了老爷的生意当下再不作声不想孙氏得寸进尺竟把阎婆惜和冬儿扭到了衙门。

    冬儿见夫人自知道对方是李推官夫人就逆来顺受心下不忿这才跪出来为夫人说话。

    李公事听了冬儿言语皱皱眉这丫头倒是伶牙俐齿转头看向孙氏孙氏哼了一声道:“民女一向知书达理就是恶言也不曾说得一句又怎会动手胭脂铺周掌柜可以作证!”

    周掌柜就候在屋外进来后自然是偏帮孙氏言道是阎婆惜主仆起衅先动手地也是她主仆二人。

    只把冬儿气得大声争辩阎婆惜屡屡拉冬儿衣角冬儿就是不理。

    李公事拍拍桌子大声道:“肃静肃静!”

    冬儿还欲争辩李公事脸一沉:“大胆!再敢胡闹杀威棒伺候!”冬儿恨恨看了李公事一眼不再言语。

    李公事这才道:“恩本案清楚明白乃是武夫人恶意中伤李夫人更有恶奴伤人念在后果尚不严重判武夫人赔钱百贯与李夫人你等双方可有异议?”

    阎婆惜心里一松能赔些钱了了此事那就再好不过。冬儿虽不情愿但见夫人不说话也不敢再多言阎婆惜已经狠狠瞪她几次了知道自己若再闹怕夫人真会生气。

    见阎婆惜连连点头李公事松口气这场官司自己可是明显偏袒孙好明显是孙氏欺负了武夫人反断武夫人赔钱虽说官官相护向来如此但李公事难免有些不安。

    孙氏见阎婆惜答应的甚是痛快看她脸上竟然有些开心不禁无名火起觉得自己这口恶气没有出透大声道:“大人断地糊涂!”

    李公事一愣:“怎么?”

    孙氏道:“奴家手被抓伤看她主仆不干不净谁知道日后奴家会不会邪风入体?就这般赔钱百贯把案子断了又怎能令奴家心安?”李公事在李推官面前一向毕恭毕敬使得孙氏也不大把李公事看在眼里说话间也不怎么客气。

    李公事压下心中不快:“那你待如何?”

    孙氏道:“自然要把他夫家叫来定下契约若奴家日后因此有病有痛自然还要寻他家要钱!”

    李公事听了这个气啊。就那般小小地一条指痕就要绑人家一辈子?日后有了什么病痛都赖在这指痕上?你也太想当然了吧?再昧着良心也不能这样断案子啊。

    李公事还没说话呢那边阎婆惜却是脸色大变她就怕把老爷牵连进来到时若是因为自己害得老爷和李家撕破脸那以后自己还有何面目再见老爷?

    “李夫人莫惊动我家老爷多少钱我都赔你。”阎婆惜急急的说道。

    孙氏见阎婆惜这幅样子却更是不依不饶:“不成。今日定要你夫家来一趟!”

    李公事叹口气:“李夫人。这案子恕我不能这么断!”

    孙氏愕然抬眼看看李公事:“好!既然如此那我去寻韩大人断案!”

    李公事微微点头:“李夫人请便!”

    孙氏看了李公事几眼冷笑走出。李公事微微摇头。不知道这婆娘要在李推官耳边吹什么风了。

    大名府大堂鼓声响起韩通判匆匆走入大堂落座往下一看不禁怔了一下。李推官和孙氏正站在左韩通判和李推官交情不错时常聚在一起小酌几杯孙氏他自也认得怎么这夫妻俩成了告状人?

    看右是两名女子其中少*妇打扮的女子甚是美貌连韩通判这等严谨之人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大人这是下官的状子!”李推官走过来递过一张讼状。

    方才李推官正在署里处理公事忽有小吏来报信。言道自己小妾孙好与人起了冲突闹到公堂之上了李推官急急赶来孙氏正要击鼓李推官拦下问起情由孙氏自然把自己说地如何如何委屈阎婆惜又是如何霸道李推官知自己这小妾为人对她言语自然不怎么相信。不过听孙氏说起那阎婆惜甚是古怪令她把自己夫家唤来说什么也不肯刚才更是赔软话情愿赔钱千贯只求把事情了结不令她家老爷知晓。

    李推官听了也是好奇心大起心说莫非这女子的夫君是什么江洋大盗?前几日贵王刚刚平了一处反贼她夫家莫不是那反贼余孽?再见阎婆惜妩媚天成李推官心里却有些痒若真是反贼余孽自己想办法收了她才好。

    当下李推官思量了一下反和孙氏一起上了公堂把自己写的状子递上他当然不会如同孙氏那般胡搅蛮缠只言道此事本为小事一桩也无需赔钱不过闹出这等事情怎么也要武家当家人来听听事情原委也好回去管教自家夫人。

    韩通判接过李推官地状子看罢点点头这要求也算合情合理恩阎婆惜夫家姓武也是该叫夫家来一趟正想说话忽然一愣阎婆惜?阎婆惜?名字怎这般熟悉?武夫人?

    忽地韩通判一哆嗦心中一阵狂跳额头凉伸手摸去竟是出了一头密密地冷汗原来他突然想到这名字为何这般耳熟了阎婆惜可不正是月前和卢家起了冲突的女子么?为了她卢家可是莫名其妙的垮了想起来这女子该和贵王关系非浅才是如今再听得什么武夫人韩通判更是心下雪亮十之**是王爷在府外的妾侍了。

    李推官见韩通判忽然呆不禁奇道:“大人?您怎么了?”

    韩通判回过神再看看堂下一脸惊惶的阎婆惜忽然道:“休堂休堂!”堂上堂下皆是愕然。

    这“休堂”二字却是韩通判从贵王处学得今日忽然就冒了出来见众人都大眼瞪小眼苦笑一声道:“本官更衣!稍候!”说着起身向后堂走去。

    韩通判此举虽不成体统但堂上堂下他最大众人心中嘀咕也不敢说什么。

第042章 - 老子就是她男人(下)

    这几日无事武植每日都与金莲几女嬉戏眼看秋收在即过几天可是要去武家庄了这次要狠狠给辽人一个教训也不知道辽人何时大举扫秋风怕是要在武家庄待不少时日了大名府如今也没什么操心的事情梁中书党羽被肃清禁军有李成和闻达在也无需自己烦心武植如今方知此二将武艺却是不凡而李成对操练兵卒更是甚有心得想想也是二人都没什么根基能从一步步迁为都监那定是有真本事的武植把军务交与二人也很是放心。

    想起又要和金莲等女分别一段日子武植自然不舍这些日子放松心情每日陪几女在后院玩乐于是大名府后衙之花园中整日莺声燕语偶有男子高歌一派春意融融景象。

    这日武植与七巧在亭中合唱《相思风雨中》金莲玄静坐于石凳上轻拍相应千叶子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深情对唱的二人嘴里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相思风雨中》歌词偏古其中那缠绵相思之情令人百转千折武植和七巧唱到动情处歌声更见凄婉金莲和玄静听得入神渐渐停了拍子心中各有感慨。

    武植唱:“分飞各天涯他朝可会相逢……”

    七巧唱道:“萧萧风声凄泣暴雨中……”痴痴望着武植忽然大滴大滴的眼泪滚落武植正往下唱“人海里飘浮展转却是梦”突然香风过。一条柔软的身子扑进了自己怀来。低头看去却是七巧死死抱住了自己。小脸上满是泪水哽咽着道:“七巧……七巧不要……”

    武植愕然急忙问道:“你怎么了?”

    七巧只是拼命摇头。抱紧武植不说话。

    金莲这时“噗哧”一笑:“这傻孩子几句唱曲却作真了!”

    武植这才恍然。捧着七巧的小脸帮七巧抹去脸上地眼泪。嘴里笑道:“你这个傻丫头。不是一向没心没肺地吗?什么时候也这般多愁善感了?”

    七巧泪水还是不住流下抽泣道:“我……我也不知道……就是唱到……唱到这里说不出的……说不出地难受……”

    武植笑着拥紧她。捏捏她的小鼻子柔声道:“傻七巧叫你家相公我怎么疼你好呢?”

    金莲笑道:“相公我可也要哭啦不然相公就知道疼七巧可不把我这正妃娘娘瞧在眼里了。”

    七巧被武植拥在怀中心中安定也渐渐从那凄惨的意境中挣脱再听金莲取笑颇有些不好意思冲金莲做个怪脸又把头伏在武植怀里哼哼唧唧道:“相公就疼我别去理金莲姐……”

    玄静好笑地看着金莲:“金莲姐也会吃醋么?”

    金莲一本正经道:“那是自然女人哪有不吃醋的?”又凑到玄静耳边道:“你这妮子再敢取笑我小心不叫你进门!”

    玄静马上脸红地和苹果似的期期艾艾说不出话。

    金莲以前在武植面前从不敢随便开玩笑地这些日子下来武植和几女感情愈见深厚在他面前金莲也渐渐放得开了偶尔也开几个无伤大雅地玩笑。

    武植自然乐见金莲的这种变化笑呵呵地看着金莲道:“爱妃莫急晚上本王自会好好疼你!”

    金莲大窘玄静却是“啊”的一声站起道:“我走啦。”人家一家人眼见就说到闺房乐事玄静自然呆不下去。

    玄静刚起身却听千叶子好奇的问金莲:“金莲姐姐为什么大哥要晚上疼你呀?现在疼不行吗?”

    金莲被她问得更是窘迫武植和七巧却嘻哈笑了起来玄静一把拉起千叶子:“走啦走啦小孩子家哪有这么多问题。”

    也不管千叶子是否愿意拉着她向外逃也似的去了隐约还能听见千叶子问玄静:“姐姐生气了?是怪大哥不疼你吗……”

    接着爆栗声过千叶子大声呼痛声音渐渐远去终至不闻。

    亭子中七巧和金莲笑作一团这次却是轮到武植尴尬了见七巧一脸促狭的看着自己恨恨把她塞进金莲怀中嘴里骂道:“死丫头相公再不疼你了!”

    七巧抱住金莲笑道:“有金莲姐疼我就好了今晚我和金莲姐睡!”

    金莲笑着搂紧七巧对武植道:“相公也该接玄静进门了。”

    七巧用力点点小脑袋:“是啊是啊七巧都和相公老夫老妻了玄静姐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相公未免不尽人情!”

    武植走过来捏住她的小脸蛋儿笑道:“敢编排相公不是了?”

    七巧嘟着嘴把武植的手挣脱:“捏痛我了!”

    武植笑着坐在金莲身边把两人揽在怀里道:“我的事你们就别操心了相公自有主张。”

    七巧小声嘀嘀咕咕:“我是为玄静姐操心……”

    金莲却是叹了口气:“莫使昔日芙蓉花化作今朝断根草……”

    武植一愕看向金莲金莲笑笑:“近日读些前朝诗句有些感触相公勿怪。”

    武植若有所思微微点头。

    就在三人沉浸在难得的安静中时花园门外跑进来一名宫娥先是远远站定怕打扰了贵王兴致武植见了招招手宫娥才小跑过来在亭外道:“王爷韩通判求见说是有要事。”

    武植“哦”了一声将近中午韩通判若是没有要紧事也不会在这时辰来起身道:“我去看看。”

    金莲和七巧自无异议二女也起身跟武植出了后花园。武植奔南门前宅。金莲和七巧去北面跨院中寻玄静玩耍。

    武植出了后宅韩通判正在院门旁等候。见武植出来急忙见礼武植见韩通判脸色怪异。却又没有那种出了大事的惶急不由得笑道:“什么事古古怪怪的?”

    韩通判犹豫了一下道:“王爷。衙门里来了位女子名字唤作阎婆惜……”说到这里住嘴不语。小心看武植脸色。

    武植皱起眉头:“阎婆惜?可是位年轻女子?”

    韩通判点点头道:“她地侍女唤作冬儿。”

    武植“恩”了一声。那就没错了。“她来做什么?告状寻夫么?”武植心头微微上了火气。

    韩通判急道:“不不。王爷误会了她是被人状告纵仆伤人苦主就是李推官地小妾唤作孙好……”

    武植寺道:“纵仆伤人?冬儿伤了孙氏?”

    韩通判点头。

    “伤得重不重?若不重赔些钱就是!”武植这几日和金莲等亲密的了不得也不想再去和阎婆惜纠缠不过毕竟也算自己女人吧也不能不管。

    韩通判道:“重却是不重……”

    武植笑道:“既然不重你看着办就是若是她真欺了人狠狠吓吓她莫纵容!”说着话转身就想进后宅还有些话想与金莲说呢。

    “王爷王爷您还是自己去看看吧。”韩通判见武植要走急急道。

    武植转身奇怪地看了韩通判几眼不过也知道此事定有蹊跷“好吧你头前带路我在堂后听审。”

    韩通判应一声在前走去武植跟在他身后心中却是好生奇怪莫不是暗中回护阎婆惜的泼皮把孙氏伤了?韩通判不明原委不敢断案?

    韩通判从后堂行出却见堂上乱哄哄一片李推官正厉声亦斥阎婆惜孙氏洋洋得意的立在一旁不时嘲讽几句阎婆惜低着头也不敢分辨冬儿气鼓鼓地抹着眼泪。

    韩通判皱起眉头上堂坐好道:“这是怎么了?”

    韩通判进来时李推官就已经收声见韩通判问起回道:“大人此女当堂贿赂朝廷命官是可忍孰不可忍!请大人明断!”

    原来韩通判走后阎婆惜左右思量还是快些把事情私了的好当下上前和孙氏赔话愿意出钱三千贯赔偿孙氏只求把事情结了。这三千贯可是阎婆惜全部地身家了是年来积攒下的本是想存些银钱托龙五从京城买些珍稀绸缎亲手为老爷作身长袍如今也只有先放在一旁了。

    孙氏还未说话李推官却马上开口斥责阎婆惜一顶“贿赂朝廷命官“地大帽子立时扣在了阎婆惜头上阎婆惜本就怕坏了老爷地事对李推官更不敢执拗只有低头不语冬儿分辨几句被阎婆惜怒瞪几眼再不敢说话只委屈的抹泪。

    韩通判听了李推官言语问阎婆惜道:“武夫人李大人此言可有虚妄?”

    阎婆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先摇摇头又点点头韩通判一阵苦笑李推官已经道:“大人您看此女这不自己都认了吗?”

    冬儿实在忍耐不住大声道:“你们也太欺负人了!我家夫人不过是和她商量赔钱地事怎么就成了贿赂官员?!”说到她时指了指孙氏就是不称她为李夫人。

    李推官正色道:“姑娘这话就不对了……”

    “恩李大人稍安勿躁本官自有定夺。”韩通判急忙拦住李推官话头他和李推官还算有几分交情打断他的话也是回护之意贵王可就在屏风之后坐着呢若是李推官说出什么话惹得贵王火起那李推官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李推官正想卖弄口舌被韩通判打断不满的看了他几眼悻悻退到一旁。

    孙氏却是看不清眉眼高低大声道:“大人你看她主仆二人有多嚣张大人是不是该杀杀她俩的威风?”说着一指冬儿道:“这黄毛丫头就该先掌嘴!”

    韩通判一下沉了脸。看了李推官和孙氏几眼。心中老大不快不说阎婆惜或者贵王这些瓜葛。就算对面是普通人吧哪有苦主在大堂指手画脚该如何如何处置被告的?

    其实这也不怪孙氏说起来却是怨李推官。此人虽然精明强干在外为人处世也甚是圆滑。但毕竟大族子弟总是有几分浮华本性。在孙氏面前。李推官就会露出骨子里地那股骄狂开始大吹法螺。话里话外除去贵王大名府一众官员以他为尊说起来他宠爱孙氏也因为每当此时孙氏都会凑趣说上几句把李推官恭维地云里雾里。若是在家里正妻面前那定是劝他“修身养性”之类的话语李推官又如何能喜。

    至于孙氏自然把李推官地话信以为真更加平日见到那些和李推官同阶甚至比李推官官阶高上一些的官员无不对李推官甚是恭敬孙氏更加以为真如李推官所言大名府里贵王老大他老二是以孙氏对韩通判都不怎么看在眼里。

    李推官见孙氏这般样子却是吓了一跳韩通判可不同于那些判官推官之类通判乃是磨砺职位一般任职三年若无大的差池是必定会知州府地而韩通判任期将满听闻贵王很看重他定是会委以大的州府前途可以说是不可限量这可不是能随便得罪地人物。

    李推官急忙把孙氏拉到一旁对韩通判笑道:“小妾无礼大人莫见怪。”

    韩通判微微点头:“李大人若尊夫人没有什么大碍此事还是算了吧。”说着对李推官使个眼色。方才韩通判见被告是阎婆惜李推官讼状中又要唤人家男人到堂心急之下也没有多想就急急去报了贵王此时坐回堂上却猛的回过神来自己这不是害了李推官吗?没办法错已铸成只有使眼色暗示李推官。

    李推官见了韩通判眼神却是会错了意以为韩通判是暗示自己方才截断自己话语和沉脸不过是给外人看地叫自己放心呢。当下心中大定笑道:“确实是小事一桩在下也不会强人所难大人只需传唤武家当家到堂就是。”

    韩通判还未说话冬儿已经怒道:“你们这是怎么了?伤了你咱家夫人赔钱就是!为何定要叫我家老爷前来呢!欺负人也没这等欺负地!”

    孙氏冷笑几声:“为何不能叫你家老爷前来?莫非他见不得人?还是什么野汉子上不得台面?”

    孙氏抢话极快等韩通判想说话时这厮已经连珠介说完韩通判心一下沉到了谷底看了李推官和孙氏几眼叹息一声这不能怪我啊!向椅背上一靠再不言语。

    阎婆惜虽然怕坏了老爷生意却听不得别人污蔑武植一直低头垂泪的她忽然仰起头对孙氏道:“李夫人!我家老爷可是顶天立地地好汉不容你这等轻侮!”说这话时一扫方才任人欺负的可怜模样脸上全是骄傲。

    李推官见阎婆惜提到她男人时那骄傲的神情心中莫名火起冷笑道:“既然你家老爷这般英雄为何你就是推三阻四不肯叫他出来见人?”

    阎婆惜此时已经豁出去了淡淡道:“婆惜无话好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说着话盈盈拜侧在大堂再不说话。

    孙氏冷哼一声道:“你以为这样就找不到你那野汉子了吗?哼我告诉你!在大名府还没有我家老爷找不到的人!”

    李推官更是恨声道:“武夫人等见到你家老爷我可要好好见识下他是怎样一条好汉了!”

    阎婆惜心里一颤是啊自己就算不怕拷打不怕受刑可是李推官势力那般大终究还是会知道自己与老爷的瓜葛的再听李推官话里显然已经把老爷记恨上了这这可如何是好?老爷我终究还是害了你难道婆惜真是那看相人所说的命薄之人注定不能和老爷在一起么?

    李推官见阎婆惜脸上终又露出惧色心中得意一笑转头对韩通判道:“大人不若如此。此等小事本也不应闹上公堂。小人愚见不如让小人带这阎婆惜回府。等武家老爷去我府里时当面把话说开也免得说咱官家欺人!”

    韩通判心思早不在这里了一直在提心吊胆听后堂动静。也没听李推官说了什么嘴里随便应道:“好好。成……”

    孙氏面色一变她又如何不知道李推官心思。不过终于还是没敢说话。

    阎婆惜听得韩通判答应。面色立时惨白抬头看。却见李推官正笑着上下打量自己阎婆惜没有说话手却偷偷握紧了袖中的“五珠护凤”她担心遗失从不戴在头上的。

    感受着钗尾那微微刺痛地感觉阎婆惜心中一笑虽然自己身子不再清白但自己过誓言以后再不会叫第二人碰自己地身子今日有死而已。只是你还会记得我吗?

    阎婆惜目光飘忽心神仿佛又飞回了阳谷回到了那日和他初见的日子那一天她懂得了开心那一天她懂得了伤心那一天她知道了自己地心。

    第二次见面初见面的欣喜小花样被识破的尴尬终于留下他地得意服侍他时的满足那一天她成了世上最幸福地女人。

    阎婆惜想着想着微微笑了起来。

    “走吧武夫人!”李推官的话语打破了阎婆惜地遐想。

    阎婆惜摇摇头转头看向冬儿眼神里露出一丝决绝冬儿和她相处日久敏锐地觉察到不好急急道:“夫人你……”

    “冬儿你要照顾好自己啊!”阎婆惜含笑道。

    冬儿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忽听一人笑道:“怎么?想赶冬儿出门么?”阎婆惜身子一颤险些当场晕去这可不是她想了千遍万遍的声音吗?不敢相信地转过头就见笑声过后堂屏风处转出一人紫袍玉冠坚毅的双目淡定的笑容可不就是自己那朝思暮想的人儿。

    旁边衙役呼啦跪了一地韩判官和李推官也急忙上去见礼李推官更是一把将孙氏按倒低声道:“这是贵王!”

    阎婆惜呆呆看着身遭的一切呆呆看着方才气势汹汹的饿虎都变做了温顺的羊羔乖乖的拜倒在他脚下呆呆看着他缓步走上大堂坐下他永远是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很热闹啊!”他笑着道。

    通判大人和推官大人立刻堆满笑容在他面前啰嗦着什么。

    他又转头看了过来眼中有一抹笑意。阎婆惜心剧烈的跳动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对自己笑好温暖好舒适。

    “夫人原来老爷是贵王!“冬儿在阎婆惜耳边欣喜的道太过激动声音都颤抖起来。

    阎婆惜猛地从自己的臆想中惊醒方才从武植出场阎婆惜就陷入了狂喜只是痴痴看着武植早把身遭的事忘却这时才回过神睁大眼睛看着满堂跪倒的人群贵王?阎婆惜笑笑再次看向了武植他就是皇帝又怎样?他就是他独一无二的他。

    “方才我似乎听到野男人之类的话语是以出来瞧瞧热闹。”武植笑呵呵的说道。

    韩通判悄悄退到一旁“贵王之笑”?自己还是躲远点别殃及池鱼啊!

    李推官兀自不觉恭敬道:“是啊此女把小妾抓伤下官自要和他夫家理论一番。”

    孙氏跪在地上眼睛偷偷瞟着武植心中暗暗拿武植和李推官比较一番这一比较孙氏心中哀叹一声天上地下啊!

    “哦是你说他家夫君是野汉子?”武植笑着问孙氏。

    孙氏见武植笑容心中如鹿撞娇声道:“回王爷话是贱妾所说。”

    武植呵呵一笑摇头道:“何必呢?”

    李推官道:“王爷明察此女夫家管教无方纵容恶奴伤人小妾气愤骂了几句还请王爷莫怪!”

    武植笑笑:“不怪不怪我一向脾气好别人骂我从不记在心上!”

    李推官一惊抬头看向武植:“王爷?这……您这话?”

    武植指了指阎婆惜道:“她是本王的女人。”话音不高却是满堂皆闻李推官“啊?”的叫了一声腿一软连续退了几步险些坐倒在地孙氏更是猛地绷直了身子眼睛瞪得和鸡蛋一般大直直看向武植早忘了上下尊卑。

    阎婆惜本来一直笑着看向武植忽听武植话语也是瞪目结舌笑容一下消散不敢相信的看向武植看到的是武植微微一笑。

    阎婆惜怎么也没想到把自己扔在一旁瞧也不来瞧一眼的老爷会突然表露身份更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在这大堂之上对着满堂官员衙役指着自己说“她是我的女人”阎婆惜呆了半晌眼泪缓缓流出她却兀自未觉心中的欢喜已到极致只觉现在就是死了也再无遗憾微微一笑忽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武植一愕急忙问道:“她怎么了?”

    冬儿早扑在了阎婆惜身上看她究竟抬头时笑着摇头:“老爷夫人没事想是太开心了……”说着话眼泪也大颗落下看来也是为阎婆惜这么长日子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而欢喜。

    武植叹口气:“你先扶夫人回去请大夫诊治一下等我处理完杂事再去看她。”

    冬儿听得武植会过府欢喜的不行笑着连连点头扶起阎婆惜向堂外走去。

    武植转过头看了看还在呆的李推官和孙氏笑笑道:“怎么?你们不是要见我么?怎么见了面却不说话?啊险些忘记了本王确实是不怎么会管教自家女人怎么李推官想教教本王么?”

    李推官如梦方醒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垂道:“王爷!王爷!下官失言!失言啊!都是下官这小妾惹是生非!下官回去一定重重责打她!王爷就饶过下官吧!”

    武植哈哈一笑:“那却不必了。”说着话一拍案木:“左右!把他二人推出去与我重打三十大板!”先打了出出气再说别的事再慢慢炮制。

    左右衙役扑上李推官却是猛地抬起头怎么也想不到贵王会下令对自己用刑不敢置信的道:“王爷!下官可是进士出身又有官职在身……”

    武植笑笑:“那又怎样?”

    李推官道:“刑不上大夫此乃祖制!”

    旁边衙役也顿时迟疑起来北宋对士大夫极为宽松文人治国气息浓重党争再激烈却没有人因此掉脑袋至于平时对士大夫阶层就更为照顾了“刑不上大夫”在宋朝得到了最好的诠释。

    武植见众衙役犹豫笑着摇摇头迈步下堂对一名衙役招招手指指衙役手中风火棍衙役傻傻的递过去。

    武植接过风火棍笑道:“其实你家小妾说的不错我确实是个粗人!”说着话轮圆木棍照李推官背上就是一棍“嘭”一声木棍重重砸在李推官后背李推官“啊”一声惨叫被抽翻在地打滚不止。

    堂上谁也没想到贵王千岁下来是为亲自动手一时都看得呆了只有韩通判略微知道贵王千岁脾气见状叹气李推官这次怕是要栽大了既然贵王动手了那事情就不是打几棍了事了搬出什么“刑不上大夫”?看着吧不知道这次你老人家又被怎么炮制了。

    武植又把棍子扔给那衙役冷冷道:“还用我示范么?”

    衙役再不敢多说贵王都亲自动手了咱们还怕个鸟啊?当下如狼似虎的扑上把李推官夫妇推了出去不多时外面就传来“嘭嘭”的击打声和男女惨叫声。

第043章 - 小妇人

    武植安排好棍杖李推官的后事回府知会了金莲一声带了石秀等几名侍卫匆匆赶往南城阎婆惜新置办的宅子。

    宅门外青石台阶旁龙五正满脸惶惶的站着眼睛一直盯着巷子的拐角武植等人刚刚拐入这条巷子龙五就小跑过去二话不说扑通跪倒连磕了几个响头这才颤声道:“老爷饶了龙五这一次……”

    武植叹口气:“起来吧来的日子不久也不怪你。”

    龙五又连连磕头:“老爷明鉴正是如此小的已经狠狠责打过这些不成器的东西了……”

    今日暗中守护阎婆惜的几名泼皮都是在大名府新招募的不免有些懈怠跟了阎婆惜半日遇到熟人就自去吃酒了等龙五得信阎婆惜已然回府龙五和冬儿打探过事情始末差点吓的尿裤子看着自己的断指好一阵愁不知道这次王爷又要怎么惩罚自己在宅子外等武植时可真是度日如年不想武植重话也没说一句反而宽慰他龙五真是感激涕零说了几句后就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感激王爷知遇之恩提携之情关怀之意。武植听得不耐笑着一脚踢开龙五骂道:“快滚你的吧再有下次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龙五谄笑着退到一旁石秀登台阶叩门没几声门被打开冬儿探出头来见到武植慌忙把门大开又急急出来拜倒:“婢子给老爷磕头。”

    武植道:“起来吧你做得不错赶明儿叫你家夫人重重赏你!”

    若是别人。冬儿肯定会说:“老爷做得好顺水人情怎么就不自己赏我呢?”不过对面之人可是贵王在不知道武植身份之前冬儿就怕极了他又何况如今心里都不敢嘀咕。直说:“谢老爷!”

    武植大步走入宅子向后跨院而去路上遇到的几名丫鬟也都认识武植纷纷见礼冬儿抢在前面想去为阎婆惜送信无奈她一路小跑也就堪堪跟上武植的大步武植见她着急笑道:“不必去报信我自去看看就好。”

    阎婆惜所住大屋和大户人家居室一般分外堂和内室。外堂自是招待亲近之人说话聊天所在。内室不消说了就是寝室。

    说话间武植和冬儿已到房屋前离老远就听见里面有说笑声武植走过去就见屋门敞开外堂中阎婆惜坐软榻旁边软墩上坐一妇人。二人正在说笑口

    阎婆惜所做软榻正对门窗一眼见到武植阎婆惜“呀”的一声站了起来急匆匆迎出倒把软墩上妇人吓了一跳。

    “老爷……”阎婆惜想拜倒武植皱了皱眉头她赶紧收住身子。

    武植走入堂屋。软墩上妇人赶忙站了起来方才一直背对武植这时才看到面目。四十上下年纪穿着素净那身蓝布裙已经被洗地微微白。

    妇人见到武植甚是局促手脚都没处儿放只管赔笑。

    阎婆惜跟在武植后面怕武植不喜急忙道:“皇甫大姐您回吧。”

    妇人这才醒过神急忙给武植见礼:“大官人好。”

    武植摆摆手止住她道:“不必多礼!”

    “怎么就急着走?方才你们聊得不是挺好么?”武植坐到软榻上拿起几上茶杯吟了一口。

    阎婆惜急道:“啊那是奴家喝过的多脏啊。”说着急急为武植泡茶端水。

    武植看她忙活笑着摇头转头问妇人道:“你和贱内很熟?”问得时候心里责怪龙五可未提过阎婆惜有这样一位朋友武植生性谨慎自然要套问下她的来历。

    妇人呵呵笑道:“回大官人话妾身是给夫人府上送菜的夫人心善平日里爱与妾身说说话唠唠嗑又怜妾身贫苦时常赏下些钱财……”

    武植“哦”了一声原来是菜农想来阎婆惜平日太过无聊又无朋友也只有和这些人说话解闷。

    聊了几句妇人渐渐放开说话也利落起来果然口齿伶俐说起外面见闻绘声绘色也不怪阎婆惜喜欢与她聊天更兼她说话也颇识趣总是几句话中夹上些恭维话语听的人很是舒服却又不觉突兀。

    武植笑笑这就是所谓地谈话艺术吧。

    武植话里打探明白皇甫乃是她夫家姓氏夫妻二人大名府本地人氏丈夫脾气怪异终日去乡下和家畜为伍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只有靠她卖菜度日不过说起自己丈夫皇甫夫人却无怨言只是觉得丈夫小孩脾性有些怪异早晚自会走回正途。

    说了会儿话皇甫夫人起身告辞武植再不相留等她走后一直在旁默默坐着的阎婆惜才道:“老爷莫怪妾身……”

    武植摇摇头道:“我怪你作甚?看皇甫夫人心思虽多话里多有奉承不过也是为了生计却怨不得她只要没害人的心思就好。”

    阎婆惜讶然看着武植:“老爷才这会儿功夫就能看出这老多端倪?”

    武植好笑的在阎婆惜脸上拧了一把:“少在这里给你家老爷灌**汤……”

    阎婆惜被武植的亲热举动弄得不知所措摸着自己的脸呆在那里。

    武植摇摇头绊怒道:“傻在这儿干嘛?老爷我可是饿着肚子呢。”

    阎婆惜这才回过神对武植妩媚一笑:“妾身去下厨给老爷烧几道小菜保老爷吃得开胃。”

    武植道:“你身子不要紧吧?不然叫下人做就好了。”

    阎婆惜听武植关切喜滋滋道:“妾身没事。”说着转身去了。

    武植自己一人坐在堂屋里百无聊赖。在软榻上躺下软榻上甜香阵阵武植渐渐迷糊起来。

    “老爷吃过再歇息吧。”阎婆惜轻声把武植唤醒。

    一阵饭菜香气钻入鼻端武植腾一下坐了起来。笑道:“好香!”就见堂内小方桌上已经摆好了七八样菜肴有冷拼有热炒俱是色泽鲜美令人望之垂诞。

    武植走过去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尝了几口连连称赞:“想不到你却烧的一手好菜!”

    阎婆惜道:“那是老爷饿得慌了。”嘴角却满是得意。

    “老爷别吃得太急了奴家还给您烫了酒呢。”阎婆惜过来为武植扶正软椅武植只得顺势坐好阎婆惜紧紧挨武植坐下。

    武植一笑。不由得又想起了和她第一次见面。哦应该说第二次见面时吧那时摆了一大桌饭菜阎婆惜也是这般紧挨自己不过武植的心境却已和那时截然不同放下成见再看阎婆惜这爱耍些小聪明地小妇人倒别有一番动人滋味。

    阎婆惜帮武植布菜送饭。去鱼刺褪肉骨忙得不亦乐乎阎婆惜烧地排骨最是味美比后世放各种调料用高压锅饨地滚烂的排骨还要好吃几分武植边吃边问:“你可是有什么秘法?”

    阎婆惜正想作答。方桌正中沙锅里烫的美酒一阵翻腾酒香扑面而来阎婆惜笑道:“成了。吃菜怎能无酒老爷太心急了。”

    把沙锅底下火炭去掉候了一会儿这才为武植斟上一杯碧玉酒杯里浅黄色液体微微颤动武植嘿嘿一笑仰脖一饮而尽沿喉咙到腹中顿时一片火热武植赞道:“好酒。”

    阎婆惜道:“奴家听说大名府卢家酒楼地酒水最好特意买了几坛藏在家中……”

    武植笑着点头吃了一会儿武植饿意渐去不再狼吞虎咽度渐渐慢了下来而阎婆惜见了手脚开始不老实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把左脚的绣花鞋踢掉露出穿着淡黄罗袜的小脚在桌下荡来荡去不时踢到武植腿上她的手则不时借为武植夹菜送酒地时候划过武植大腿。

    武植被弄得心猿意马转头看去阎婆惜那水汪汪的大眼睛会是媚意。

    武植正想叫她老实一些阎婆惜已经笑道:“奴家为老爷下酒。”说着话骑坐在武植的大腿上小嘴向武植嘴边凑来武植还未反应过来已经被她偷袭成功柔软的舌头伸入武植嘴里武植立时满嘴香津不自主的含住了她的舌头。

    阎婆惜地小舌头煞是灵活在武植嘴里游来游去香腻地舌头挑过武植嘴唇牙齿口上腔的嫩肉只把武植挑逗的立马竖起了帐蓬。

    这时武植命根处一紧却是被阎婆惜软绵绵小手抓住上下动了起来。

    武植再忍耐不住猛地接紧阎婆惜香软地身子大力吸允她的小嘴阎婆惜香舌拼命迎合取悦武植下面的小手动的更加快了。

    武植简直被她刺激地要疯掉双手伸入阎婆惜亵衣内狠狠抓着阎婆惜滑腻香软的身子嘴里也忍不住呻吟一声就在武植双臂死死接住阎婆惜身子即将爆之际阎婆惜两只小手同时按下用力掐住武植命根的根部把武植欲喷的**死死压制住然后阎婆惜妩媚一笑从武植身上跳开嘴里道:“老爷该回府了。”

    武植简直欲火焚身了想不到在这时代也能遇到会用这招儿的女子武植可是知道这般弄过几次后最后喷时那舒服劲儿起身道:“你这妮子讨打!”说着向阎婆惜走去阎婆惜后退几步一脸无辜道:“老爷不要啊!”

    武植此时哪还管其他猛地上前几步把阎婆惜拦腰抱起向内室走去嘴里笑道:“把老爷伺候舒服再回府!”

    于是云床咯吱作响床上乱做一团阎婆惜一边惊呼一边奋力推拒武植。一副凄婉模样嘴里喊道:“老爷就放过我吧饶命啊……”

    她表情异常逼真真如要被凌辱的妇人一般武植也做淫贼状。嘿嘿笑道:“小娘子你就从了吧……”伸手拉扯阎婆惜衣服心中却莫名多了一丝难以名状的快感。

    阎婆惜是真地奋力抵挡却又怎有武植力大不多时衣服被剥得乱七八糟亵衣更被撕成布条武植重重压在她香软地身子上阎婆惜双足踩在武植命根两侧向外蹬阻止武植侵犯却搞得武植更加兴奋。猛地拉开阎婆惜双腿。狠狠一挺那难言的舒适传来武植忍不住“嘿”地吼了一声。

    阎婆惜身子猛的一僵眼泪缓缓落下嘴里哽咽道:“老爷为何要欺负我这苦命的妇人……叫我以后怎么做人……呜呜”双足被武植挽在腰后这时小脚地脚跟拼命踢武植屁股双手在武植身上又抓又掐。

    武植被踢得舒服异常。嘿嘿笑道:“老爷欺负的就是你!”说着话搂紧阎婆惜开始奋力拼杀阎婆惜娇呼声不断……

    过不多时阎婆惜就忘了扮什么“受欺负的妇人”就那般搂紧武植大呼小叫当武植一泻如注瘫软在阎婆惜身上时。阎婆惜嘴里只剩呢喃陷入半昏迷状态本来想好最后收官时取悦武植的招数是全然不顾了。

    第二日早晨。阎婆惜睁开眼睛时武植正好笑的看着她见她醒来武植取笑道:“婆惜你昨日的表现可不过关哦!”

    阎婆惜道:“那是老爷太厉害了不怪妾身。”说着向武植怀里挪了挪身子又轻声道:“下次妾身在好好服侍老爷。”虽似不在意的话语眼睛却紧张的盯着武植表情。

    武植微微点头。

    阎婆惜见武植点头这才喜笑颜开忽然想起一事收起笑容小心翼翼道:“老爷昨日婆惜是不是有些浪荡?”

    武植一愕转而笑道:“你怎会这般想?说实话老爷我蛮喜欢的!”

    阎婆惜低声道:“奴家……奴家只是想伺候的老爷舒服……”

    武植道:“我知道地哦对了当时你怎会好端端哭了当时可把我吓了一跳险些……险些……对了你知道地……

    阎婆惜“噗哧”一笑接紧武植道:“当时妾身是开心的流泪正好派上用场却想不到老爷不禁吓还好没铸成大错不然老爷放过妾身妾身岂不是冤死了?”

    武植“哦”了一声琢磨了一会儿说道:“婆惜不若你搬来王府吧过几日我遣人来接你!”

    阎婆惜一愣马上拼命摇头:“妾身不去……”

    武植奇道:“为什么?是怕被欺负?金莲可是世上最好的女人你见到就知道了。”

    阎婆惜道:“金莲?哦是王妃娘娘么?”

    武植道:“是啊她可不懂什么是欺负人。”

    阎婆惜道:“奴家自然知道能配得上老爷的定是天下最好的女人了奴家不去王府不是怕被人欺负是妾身不配……”

    武植皱眉道:“什么配不配的?我说配就配!”

    阎婆惜痴痴看着武植笑笑道:“老爷您知道吗?您就这时候最好看了说一不二那股子威风真是说不出的让人动心。可是老爷若是别地事奴家不用老爷说只要奴家猜到老爷的心思也会尽心尽力去作但进王府奴家是怎么也不会进的能听到老爷这句话奴家就开心死了!”

    武植被她弄得哭笑不得看着她道:“怎么就不能进王府呢?”

    阎婆惜道:“奴家的性子奴家自己知道这小院儿虽小奴家再不济还是主人毕竟还有自己的尊严和骄傲若是进了王府有众王妃娘娘在奴家肯定每日都在自惭形秽那一点点自尊一点点骄傲也被打的粉碎老爷您说是不是?”

    武植道:“就算进了王府你又有什么放不开的?不要老是想过去地事!”

    阎婆惜垂泪道:“可是有的事生了就没办法再改变。”

    武植默然知道阎婆惜一直在为自己不是清白之身而耿耿于怀这个心结却不是那么好打开地。

    阎婆惜掉了几滴眼泪又急忙擦去。笑道:“奴家现在地日子开心的不得了何必非要见王府呢老爷想奴家就来看我就是。”

    武植见她心意甚坚知道若是强要她进府她定然依从。不过到时日子定如她所言那样终日抑郁。看来也只有暂时放放了。

    这时一缕阳光从窗帘缝隙射入正落在武植脸上阎婆惜一惊急急道:“老爷您该回去了!”

    武植点点头翻身坐起阎婆惜从床边找出套新衣穿好起身服侍武植穿衣洗漱吃过早点。阎婆惜把武植送到宅子外。轻轻在武植耳边道:“奴家等老爷来欺负……”

    武植笑笑转身而去。

    看武植走远直到背影不见阎婆惜才转身回了宅子一进宅子冬儿就笑着在她耳边低语:“恭喜夫人了。”

    阎婆惜得意的笑笑哼着小曲。脚步轻快的向后院走去冬儿见夫人不理她哼了一声气鼓鼓跟在了后面嘴里还喊着:“夫人老爷可是要你赏我地……”

    武植一行人晃悠悠回府顺便逛了几处街市。到了杂食街时武植又忍不住去转悠了一圈儿杂食街不大却似乎是大名府的缩影。大名府官吏衙役治理的如何从杂食街就可看出几分端倪。

    等武植到了府衙后门时日头高挂东南眼看就快到午时府衙后门处永远是只有那么三两闲人走动不过今日不同有一辆独轮货车正停在青色石狮几十步外有几人正在那货车旁翻看货物又或侃价总之乱糟糟的青石台阶上的侍卫不时看他们皱眉不过贵王有严令不得随意欺人那些人离大门有几十步远也不好上去生事。

    武植老远就见到了那独轮货车当下立定脚步看了那干人几眼不由得摇头苦笑。

    石秀本没在意但见王爷神情不由得也看了过去看了半晌皱起眉头道:“是田虎余孽?”

    武植笑道:“应该是吧本王也就这么几处对头。”

    石秀对身旁一名侍卫使个眼色那侍卫会意立刻转身向大名府官署正门跑去自然是去调兵以免贼人走脱。

    武植挠挠头问石秀道:“你们古代人都这么没头脑么?”

    石秀莫名已对干笑几声不知该如何作答。

    武植也笑笑叹口气也许怪后世电影电视看多了那各种匪夷所思的计谋让人叹为观止等真的来到这个时代才知道很多时候古人并没有那般聪明就说统兵作战大半战争都是规规矩矩真刀真枪的上阵哪像《三国演义》那般奇诡了?

    而田虎这帮手下大概以为乔装一番就再没人注意了么?虽然他们扮的倒似模似样但哪有跑到这条僻静巷子做生意的?这最大地破绽他们视而不见小节再注意又能如何?

    武植心里也有些嘀咕听卢俊义讲过田虎手下有一谋士唤作乔道清此人机智过人听了那厮地一些事后武植也有些头皮麻这家伙确实是个难缠的对手武植下大力缉拿田虎余党主要就是想抓到这乔道清若不把他除去实在感觉在外飘荡一定时炸弹令武植满心不舒服。这和抓捕方腊是两码事想方腊虽然基业丢了但他人还在想必会尽力避开自己而不会和自己拼个鱼死网破。田虎余党就不同了听闻田虎颇得人心他那些死党视他如兄如父田虎死在自己手上这帮人定会想尽办法来对付自己是以非把这些人一网打尽才能心安。

    不过见今日情形武植却是皱起了眉头难道乔道清徒有其名?亦或这些人不得乔道清号令擅自行动?

第044章 - 谁算计了谁?

    就在武植心里嘀咕之时长街拐角处忽然走过来一名道士羽冠青袍三缕长髯看起来煞是飘逸很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意味。

    那道士快步走到独轮车旁和那帮人就嘀咕起来开始那帮人似乎在争论后来都慢慢点头似乎从了道士的意接着就见货商开始收拾货物那些顾客也三三两两散去。

    武植心下一动乔道清?莫不是真如自己所想这些人没经乔道清同意擅自行动?眼见那些人散去不多时就要拐过街角旁边的石秀也急道:“王爷怎么办?”

    武植微微点点头:“放响箭!”

    “嗤嗤嗤”三声响箭响过石秀大喝一声:“哪里走!”抽出腰刀扑了过去身后几名侍卫随上其余侍卫把武植团团围住俱是刀剑出鞘警惕的看着四遭动静。

    随着响箭声府衙黑漆漆的墙后接二连三的跃出侍卫后门一开穆弘带一队侍卫呼啸而出乔道清等人脚步加快却不防面前府衙围墙后忽地跃出几名侍卫双方立时“乒乓”打做一处这一耽搁石秀穆弘等也赶了上去立时就是一场混战。

    乔道清那批人中也有几名好手结成一圈奋力抵挡侍卫刀剑虽然被石秀等团团围住再冲不出但急切间王府侍卫也攻不破他们的剑阵双方刀来剑去厮杀做一团一时间难分高低。

    武植看着不远处这场厮杀虽然现在看起来势均力敌但时间久了这些人必定会一网成擒。毕竟侍卫还6续赶到而过不一会儿兵马司的大队军马也该得了信息赶来乔道清等人是怎么也躲不过这一劫了。

    但武植却没怎么欢喜心中反而老大不得劲儿总感觉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难道就这样轻轻松松把乔道清擒获?这也太简单了自己运气再好老天也不会这般照顾自己吧?

    思虑间。乔道清等人已经渐渐挡不住众侍卫的攻势节节败退被众侍卫逼到了墙角这时候一阵马嘶人喊。长街拐角处冲出一队人马足有数百人模样披甲整齐手持枪棒正是大名府兵马司的军马到了。

    田虎党羽一阵骚动想来见到官兵愈来愈多惊慌不已而侍卫更是一鼓作气猛攻接着几声惨叫有几名汉子被大队军马弄得心神不宁被侍卫趁机所伤。石秀更是一刀把对方最凶悍的汉子砍去了脑袋。

    等那队军马涌来把打斗双方团团围住后田虎党羽再无斗志惨叫声中被一一戳翻凶悍的被当场砍杀其余被用绳子牢牢绑起。侍卫走到一直在圈里默默看双方打斗地乔道清面前作势欲捆乔道清哈哈一笑转头向武植这个方向看来眼里全无就擒失望之色。

    武植一愕这厮早就知道自己在旁观望了?

    信步走过去。嘴里道:“乔道长手无缚鸡之力用那般粗绳绑住岂不是太委屈了?”

    侍卫听得武植话语急忙住手不过还是刀剑逼住乔道清。防他有什么不轨举动。

    军士让开通路武植漫步走到乔道清前十几步处上下打量乔道清嘴里笑道:“久闻仙长大名了今日才得相见道长果然气宇不凡一见就是神仙中人。”

    乔道清道:“贵王过誉了贫道不敢当。”

    武植摇摇头:“本王实话实说而已。”

    这时一直打量武植的乔道清忽然面色一变略有诧异道:“若说气宇不凡此四字该送与贵王才是唉看贵王面相却是大富大贵贫道妄想逆天何当该有此劫。“说着话看看四周被擒被杀的手下忍不住又叹息一声。

    武植笑笑:“这却不是本王第一次听闻了。”

    乔道清道:“贵王打算如何处置贫道?”

    武植笑道:“你说呢?”

    乔道清点点头:“看来贫道是该见三清祖师的时候了贵王这些日子定是时刻在思量如何送贫道走了?”

    武植道:“时刻思量却是未必偶尔琢磨下而已道长也不必把自己看得太高本王眼中尚无能让武某寝食难安之人!”说着话又扫了几眼被捆被杀的那帮汉子问道:“縻胜和卞祥是哪两人?”武植听卢俊义提过这两人是孙安死后田虎最好的打手。

    乔道清“哦?”了一声:“贵王也知他二人?”

    武植微微点头。

    乔道清却是神秘一笑:“贵王方才提到贵王面相贫道却是没有说完不知道贵王想听否?”

    武植道:“说吧本王洗耳恭听。”

    乔道清道:“贵王面相固然是大富大贵只是左眉有一条黑线却是克妻之相只怕王妃命不久……”话还未说完“嘭”一声胸口已经中了武植重重的一个“窝心脚”乔道清闷哼一声仰天摔了出去刚在地上呻吟几声又被侍卫猛地拉起揪着脖领子到了武植面前。

    武植已经对石秀等人连珠介下令侍卫匆匆向府内赶去乔道清抹去嘴角血迹满不在乎的笑道:“怕是已经晚了!”

    随着乔道清话语旁边的府衙高墙上缓缓露出了两个脑袋都是面目狰狞黑巾缚头乔道清哈哈一笑:“贵王这就是你要见地縻胜和卞祥想来王妃娘娘就在墙后贵王此时有何感想?”

    乔道清话音刚落就听墙后嘻嘻一笑:“老道咋知道本王妃在墙后呢?”随着话语縻胜和卞祥飞身而出颇似“鹞子翻身”在空中姿势极尽优美只是……落地时“嘭嘭”两声。尘土飞扬两人俱是面朝下重重摔在地上却是一声不吭显见已经晕去。此时才见两人皆被五花大绑。

    接着一条黄影从院中飘出轻盈落在武植身旁笑颦如花正是七巧。

    乔道清自然不识得七巧一时间瞠目结舌方才的那怡然自得。成竹在胸的世外高人风采消失无踪结结巴巴道:“你……你是谁?”

    镜头回放:

    小半个时辰前响箭后府衙后院围墙外巡视的侍卫分出多一半人手向响箭处赶去一直藏在某处角落的縻胜和卞祥趁机难。打倒几名侍卫潜入了府中二人按计划分头行事一个奔后花园一个奔东院寝房。府衙地图却是乔道清花大价钱弄到地。

    縻胜躲躲藏藏向寝室摸去躲过几名宫娥眼见就到东跨院忽见东跨院中蹦蹦跳跳跑出一名黄裙少女嘴里哼着小曲一副得意洋洋地神情縻胜心下一动。从东跨院出来的定是王妃贴身侍女了正好抓住问问王妃何在。

    縻胜这等粗人自是分不出宫娥王妃等到底是怎么穿扮的在他眼里这一路所遇女子无不美若天仙衣饰更是个儿顶个儿的华贵漂亮。他早就看花了眼当他见到第一个宫娥时欢喜的差点没跳起来以为这定是王妃娘娘了上去打晕后正想带出去走了几步却见院中走出的几名女子也是如天仙下凡。縻胜大惊这才知道原来人家王爷家不似自己那土匪窝随便拉出一名女子就这等出色哪个也不比田大哥那最美的十三房小妾差上一点半点。

    其实这些宫娥也未必就真那般漂亮了。但久在王府不知不觉养成的那高贵气质又岂是田家出来的妻妾可比?更是叫没见过世面地大老粗縻胜看得眼花缭乱。

    此时縻胜虽见黄裙少女和自己先前所见女子穿着似乎不同但见她笑嘻嘻的小样子怎么也不像王妃娘娘还没自己打晕的宫娥端庄呢至于说到相貌縻胜是再分辨不出美女中的美女和美女有什么差异了在他眼中所有美女都是差不多的就好似老鼠眼中地人类那是分辨不出有什么不同地。

    “喂!站住!”縻胜见左右无人远处也没有脚步声当下从假山后跳出一脸凶巴巴的恐吓黄裙少女。

    黄裙少女被縻胜吓了一跳小脸一下绷了起来不满的道:“你是谁啊?吓到我了知道吗?”

    縻胜本想上去打晕她却见这少女不闹不叫心下一喜停了脚步脸上也微微放松他虽然性子粗野却也本能觉得这小姑娘很可爱若吓坏了她不免于心不忍。

    “你是王妃的贴身侍女吗?”縻胜努力放松脸部肌肉想作出个和蔼的表情却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实在怪异。

    黄裙少女听了縻胜地话马上就不乐意了气乎乎道:“什么?本姑娘像侍女吗?”

    縻胜挠挠头问道:“那你是宫女?”

    黄裙少女气得瞪大了眼睛:“你是瞎子啊?把天生丽质的贵王妃说成是宫女?”

    縻胜“啊?”了一声上下打量黄裙少女吃惊的道:“你是王妃?”

    黄裙少女点点小脑袋略有得意地道:“我是相公第二宠爱地王妃!”她是自然不会说出他家相公其实就两名王妃的。

    縻胜听了大喜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不但抓到王妃还是贵王的宠妃不过乔先生可是布置最好抓到王爷正妃的当下问道:“贵王正妃呢?她在哪里?”

    黄裙少女道:“正妃?哦金莲姐啊当然在后花园呢。”

    縻胜哈哈一笑这王妃就是和寻常女子不同乔道长说的没错久居深宫果然是不懂事自己都不用骗她就把什么都说出来了。

    “那好!你带我去后花园!”縻胜示意黄裙少女带路。

    黄裙少女皱眉道:“你这下人也忒不守规矩是不是新来地哪有让王妃走在前面的?”

    縻胜心中更喜原来把自己当作下人了那就再好不过可以大摇大摆去后花园了。嘿嘿一笑:“是是小的头前带路。”

    縻胜在前黄裙少女在后走没几步就听黄裙少女又唠叨开了:“走那么快干嘛?一点儿规矩不懂!还有刚才跳出来吓我看我不叫王爷打你的板子?”

    縻胜心中好笑只好走慢几步嘴里道:“王妃娘娘……”话没说完。后脑突然一阵剧痛眩晕中就听那少女嘻嘻笑道:“大笨熊!”接着脑后又是一痛扑通倒地人事不知。

    镜头二:

    后花园中花团锦簇。绿水旁八角凉亭中两名美貌女子正浅笑低语旁边石桌上坐一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儿腿儿荡呀荡地手忙着往嘴里塞点心。

    卞祥见花园中除这三人再无旁人不由心中大定看来宫娥太监没有要事是不敢来这后花园地当下从树后跳出几个箭步跃入凉亭。嘴里低喝:“不许喊!”手中闪亮的钢刀抽出作恐吓状。

    三女都吃了一惊愕然看向卞祥。

    卞祥指了指栏杆旁的二女:“你们俩谁是王妃?”

    二女呆了半晌那穿火红长裙看起来十分恬静的女子站起道:“我是王妃。你是谁?”

    卞祥还没说话着淡红长裙地倾城女子起身道:“我是贵王正妃……”

    文静少女转头道:“姐姐不要乱说话!”

    倾城女子道:“怎么是乱说话呢妹妹就是想做王妃也不急在这一时……”

    文静少女马上满脸通红:“姐姐怎么这时候说疯话了!”

    倾城女子笑道:“不过吗今天你可是自己承认的要做王妃哦!”

    文静少女虽羞却急道:“我本来就是王妃!”说着转头看向卞祥:“你是谁?想做什么?”

    卞祥被二女搞的有些头晕怒道:“你们到底谁是王妃?再不实诚。我一刀一个宰了干净!“说着把手中刀虚劈几下呼呼生风倒也吓人。

    倾城女子这才转过头说道:“这位大哥。其实我姐妹都是贵王嫔妃……

    卞祥一滞时间紧迫也懒得再多问喝道:“那你们过来!”准备把二女打晕带出。

    坐在石桌上的小女孩儿一直呆呆看着卞祥嘴里地半块点心都忘了嚼这时很认真很认真的道:“大块头儿我不是王妃哦你要报仇可千万别杀错人哦!”

    话声落文静少女和倾城女子忍不住嘻哈笑了起来倾城女子笑道:“小叶子想做王妃了?那可要等几年啦!”

    小女孩儿哼了一声:“谁要做王妃啦我是怕这笨家伙杀错了好人!”

    两女更是笑作一团。

    卞祥这个头大啊心说虽然听说过什么一入侯门深似海深宫大院女子不知世道艰险但却想不到会单纯成这样难道真以为自己这把刀是吃素的?

    冷哼一声大步走过去口里喝道:“都给我收声!”说着话手中刀狠狠劈向旁边石桌他这刀甚是犀利又是全力“噗”一声钢刀竟入石桌寸许坐在石桌上的小女孩儿吓得哇哇怪叫两女笑声立止。

    卞祥要得就是这个效果哼了一声正准备把刀拔出忽觉冷风袭面卞祥一惊多年出生入死养成的本能反应下急忙侧头面颊一痛一柄细长剑锋从他脸旁刺过虽被他情急躲开却已经划伤了面颊鲜血吻地流出。那长剑竟是极快仿佛收剑不耽搁一丝时间又闪电般挑向卞祥小腹卞祥不及多想只有松开刀柄大力后跃长剑如影随形接连刺来卞祥只有连连后退心中惊惧难当到现在他都无暇看一下对手是谁只拼命躲对方快剑全神贯注在对方剑尖之上。

    那长剑得理不饶人从第一剑偷袭确定优势到现在更不会把优势凭空丢掉一剑接一剑连绵不绝又快疾无比的刺向卞祥卞祥一招不慎落了下风手中又无兵器抵挡。只有左躲右闪奋力后退一时间险象环生若不是卞祥本事实在高明早就被对方这疾风骤雨般的快攻刺中身上也不知道被戳了几个透明窟窿了。

    卞祥一连退了几十步人家那长剑却是愈来愈快愈来愈急在卞祥眼里。那剑尖已经变做铺天盖地的蝗虫密密麻麻再看不清轨迹从四面八方向自己扑来。卞祥只有后跃后跃再后跃心中只是叫苦贵王身边怎还有这等人物。

    “嗤”一声轻响。卞祥左臂中剑剧痛传来卞祥却是神智一清拼了!大不了一命换一命再不管那剑尖就是说什么也要一铁拳把对手击毙右拳猛的握紧正准备拼命忽然脑后劲风吹起“当”一声响。后脑处被重重击中剧痛中就听一少女娇笑道:“第二个!嘻嘻这砖块果然好用还可以当作暗器有意思本姑娘看来要专心研究千臂掷砖**啦……”

    卞祥昏迷前只在叫苦:“想不到我英雄一世。到头来竟是栽在烂砖头下?……”

    府衙黝黑的高墙旁乔道清目瞪。呆地看着被捆成粽子样的縻胜和卞祥结结巴巴问七巧:“你……你是谁?”

    七巧笑嘻嘻道:“老道糊涂!你方才不是说王妃就在墙后吗?怎么?难道你也看本姑娘像侍女?”说到后来嘟起嘴瞪起了眼睛显见要火。

    武植急忙拉过七巧问道:“金莲她们没事吧?”

    七巧道:“没事没事。玄静姐陪着她呢。”

    武植这才放心现在他才知道看到乔道清后为何心中一直不安却想不出原委潜意识里自己定是想到了乔道清这是调虎离山之计。不过在自己心中金莲有七巧和玄静陪伴那是安如磐石的自己也从未为金莲安危担过心是以怎么也想不出自己为何不安。

    这时七巧拉拉武植衣袖指指地上躺的縻胜气嘟嘟地道:“相公这大黑熊说我是宫娥!一会儿你要给七巧出气啊!”

    武植笑道:“算了吧你自己还不知道怎么折磨人家呢。”

    七巧气道:“我哪有折磨他?只不过踢了他几脚谁知道他皮糙肉厚痛死我了!”说着依偎在武植身旁满脸的委屈。

    武植笑着对四周挥挥手示意兵马散去只留侍卫就好。领兵的将领恭敬告辞众军卒“嘿呦嘿呦”的列队而去。

    这时候乔道清才慢慢回过神来眼睛却一直盯着七巧不敢相信的道:“你是贵王妃?是你把縻胜和卞祥擒下地?”

    七巧也不理他嘴里嘀咕:“还以为老道有几分本事谁知道和大黑熊一样都是瞎子!”

    武植对乔道清道:“道长机关算尽没想到武某地王妃有这等了得吧?”

    乔道清盯着七巧道:“不可能凭她这般一个小姑娘怎会是縻胜和卞祥的对手?贫道不信!”

    武植哈哈一笑:“道长却真如咱家七巧所说是个睁眼瞎子了莫说这縻胜和卞祥武某不是自夸大江南北黄河两岸却找不出咱家七巧的对手!”说着话拉起七巧的话十分得意。不怪武植心情大好如此轻易把乔道清诡计破解更把乔道清等人一网打尽乔道清真是机关算尽反误了卿卿性命武植自然心中舒畅破天荒替七巧吹起了牛皮。

    七巧听得武植夸奖自己心中甜蜜难言嘻嘻一笑:“相公才是天下无双!”第一次没有自吹自擂。

    乔道清听着这夫妻俩厚颜无耻地互相吹捧气得胡子都抖动起来想起自己为今天这全力一击不知道耗费了多少心血推演了千遍万遍本以为万无一失却怎么也想不到到头来是竹篮打水倒好像自己一堆人眼巴巴赶着来送死似的。

    喉咙一甜乔道清一口鲜血险些吐出强行忍住抬眼看武植:“贵王!该送贫道上路了!”心中却在筹划怎么想法子从大牢中逃出。

    武植点点头:“恩是该送你们上路了。”把七巧一下揽在胸前蒙住了她地眼睛旁边侍卫都跟了武植多久了哪还不知贵王心意立时扑上乱刀齐下乔道清一行人立时化做了刀下之鬼。

    乔道清临死前却是一声叹息:“不亏是贵王……”

第045章 - 诱饵和大鱼

    田虎余党被杀的干净又把留下的某个小喽罗拷打一番那厮吃痛不过把田父和那干妻妾的藏匿之处供出武植马上派出人手辑拿当然也不会大张旗鼓毕竟田虎的罪名是谋逆宣扬出去田父等人势必受到株连那样却是坏了和卢俊义的约定。

    前些日子武植保举卢俊义为北京禁军云翼左右厢军都虞候云翼左右厢乃是河北禁军骑兵的番号共有十军一军辖五指挥也就是两千五百人卢俊义就等于这两千五百人的二把手一把手自然是军都指挥使虽说卢俊义本事莫说军都指挥使就是做那云翼左右厢的厢都指挥使也绰绰有余不过毕竟新晋将官提拔太快不免为人所嫉何况他又无战功提为一厢总管报上枢密院也未必就准了。

    如今卢俊义在禁军中兢兢业业武植自也不能毁了承诺去难为田家遗孀只是命侍卫把田家一干人牢牢监视等于软禁吧除田父不许外出外那干妻妾还是蛮自由的若想改嫁的也不会阻挠由得她去也不会泄露田家人的身份当然田家人自己就更不会说出和田虎的渊源了。

    忙活完田虎余党诸事武植带石秀和一干侍卫匆匆赶往武家庄眼见秋收时节不能错过了大戏七巧本吵吵着要随行不过听到武植把保护金莲和武家安危的重任交到了自己头上立时觉得肩膀上的担子沉甸甸的满脸认真的答应一定要把金莲姐照顾好绝不负相公所托。

    武植骑在玉狮子上任由玉狮子风驰电掣的飞驰想起金莲的殷殷低语。千般柔情万般不舍七巧顽皮笑容中地那丝落寞武植不由得叹口气这般奔波的日子何时是尽头呢?

    思虑间已经到了武家庄武植拉拉缰绳放慢马庄门处乡兵远远见到那团白影飞也似的跑回庄禀告。

    武植自不会非要等人出来迎接。驰进庄内直奔武家大院那干下人忙活伺候自不必提武植在客厅歇息不大一会儿朱武。林冲和花荣三人匆匆赶来屏退下人吩咐三人落座问起别来情由三人一一报上这些日子各自的筹备事项。

    朱武已经详细制订了一份秋收后武家庄招募庄客的计划嚣椎和他说过钱财方面不用他操心只管多招募人手就是;当然也别过朝廷的忍受程度虽说是抗辽。但若乡兵过多。引起朝廷猜忌反而不美。

    林冲主要就是负责装备禁军器械的乡兵教授他们战阵厮杀要领而花荣从乡兵中选出臂力大眼神儿灵的组成了神弓队正日日拼命训练。争取能在即将到来的抗辽大战中大放异彩。

    武植听着几人讲述不时笑着点头三人差事办地都不错也不枉把他们视作心腹正是磨刀霍霍只等痛宰辽人。

    花荣说到弓手人选时。忽然笑道:“王爷大牛却是天生神射手倒让人意想不到了。”

    武植一愣大牛?气力是够大了。壮得和牛犊子似的不过看他那憨厚模样怎么也不能和灵动的神弓手联系在一起弓手可是讲究飘逸轻灵大牛那笨熊似的傻样也能成为神弓手?

    “王爷若不信改日去见见大牛身手就是哈哈这小子如今可是花将军的得意弟子!”朱武在旁边笑呵呵地道。

    武植笑道:“好啊那本王倒真要见识一下了!”

    林冲在旁凑趣道:“王爷花将军可是挖尽了属下墙角再这般下去属下可无兵可带了!”

    武植莞尔笑笑道:“别担心秋收后咱就可补进大批人手管保你不会成为空头教师。”

    说笑几句朱武忽道:“王爷剿灭田虎不知道对田虎留下的地盘是如何打算的?”他对江南穆家帮是贵王手下王进统率已然清楚除了鸦片大计其余事情武植倒也没瞒他。

    武植笑道:“饵!”

    朱武听了一笑:“果不出小人所料看王爷未安排王进派遣人手就知王爷已有了计议。”

    武植道:“也是不得已为之毕竟江南甚远分散人手后不得呼应难免顾此失彼还不若只专心经营江南。”

    朱武道:“属下虽能猜到王爷的一丝半点的心思却怎么也猜不到王爷的最终目的看来属下和王爷就如燕雀之比鸿鹄属下能看到眼前几十步王爷却能看到百步千步之外!”

    武植哈哈一笑:“老朱咱自己人别弄这些虚的都是自己人告诉你们也无妨我花大力气涉入私货买卖原因无非有二一自然是为了钱二是为了天下苍生……”

    朱武三人面面相觑谁也想不到忽然间贵王嘴里会冒出为天下苍生的话语。半晌后朱武才道:“王爷这为了钱属下等自然知晓看江南源源不断运来的银钱就知这等生意极为赚钱但说为了天下苍生恕属下愚钝这这属下可就不懂了!”

    武植笑笑道:“你们想想若放任这些刀头舔血地汉子不管是不是我大宋一大隐患?”

    三人点头武植又道:“你们也莫心里嘀咕以为派军卒剿灭即可却不知道这种生意千百年来也不能真正清除剿灭田虎还有王庆剿灭王庆又不知道会冒出什么人物是以还不如将之牢牢掌控在咱们自己手里到时不但不会为害或许还能成为一大臂力例如前次袭辽王进就应记功。”

    朱武三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三人虽是一时俊杰毕竟不如武植见多识广说起盐帮自然会以为不过是大宋蛀虫派兵清剿就是。却不知这种生意剿之不尽就是千百年后闭关锁国的朝代私货买卖照样猖獗一时更莫说如今经济已经达到一定程度的宋代那是更不可能根除私货买卖的。

    武植接着道:“如此即根除了大宋隐患更可让这些大好男儿为我大宋效命不是为了天下苍生又是什么?”

    朱武三人连连点头都觉贵王果然见识深远非自己所能比。

    戏植又道:“所以说为了天下苍生。咱曰以二计艰险排除万难的把天下盐帮一统!”说这话时武植小八义凛然朱武三人满面敬佩均是指天誓定助贵王一统天下盐帮。

    武植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心中一阵好笑自己比后世领导的动员令之煽情程度差了不是一点半点尚能把三人忽悠的晕头转向若是来位后世高官可不知道能把他们忽悠成啥样呢。

    这时林冲忽道:“王爷方才说起河北田虎的地盘您说作饵莫非是要引得几处盐帮在河北相斗王爷好将之一网打尽?”

    武植笑笑点头:“恩王庆和晁盖一直乃我心腹之患。可惜一在淮西一在山东本王鞭长莫及若能把他们引来河北嘿嘿这里可是本王的地界。到时正好炮制!”

    朱武道:“晁盖自然是不会放过进入河北的机会可是那王庆……”

    武植笑笑:“我已给王进去信命他和王庆言和这斗了也有多半年了想王庆也知道江南他是难越雷池半步定会和王进议和。到时他若不往咱这坑里跳他也就不是王庆了!”

    朱武笑道:“王爷高明!”

    武植道:“你却也拿出几个高明地点子才好!”

    朱武一笑:“点子属下没有大鱼却有一条。”

    武植一愣:“大鱼?”

    朱武道:“正是大鱼来自郓城的大鱼!”

    武植讶然道:“晁盖?他已经到河北了?你又如何得知?”

    朱武道:“晁盖未到他手下谋士却到了河北。而且是来了咱的庄子要求见王爷!”

    武植道:“吴用?哈哈他来了咱庄子?”

    朱武点点头:“听他意思似乎是要寻庄主商讨结盟之事。”

    武植拿起茶杯轻吟了一口茶水心思急转琢磨吴用地来意。武家庄和穆家帮地关系他自然是不会知道的武家庄和贵王的关系他更不会知晓如此看来恐怕也是如田虎寻祝家庄一般也是想打开一条宋辽互市通路吧。

    “王爷要不要见见他?”朱武小心翼翼问道。

    武植笑笑:“让他等等吧来了几日了?”

    朱武道:“到了三日属下想王爷这几日就回庄是以未写书信禀告。”

    武植道:“恩那就让他再等个几日!”还是分析下山东来的情报再说。

    “恩散了吧我去看看大牛是不是被安道全用了奇药变做了身轻如燕地灵猴?这才开了七窍成了神弓手?”武植边说边站了起来朱武三人大笑跟在武植身后走出三人告辞走后武植直奔大牛的四合院。

    四合院中竹儿正满头汗水的打扫庭院旁边的宫娥脸色惶恐似乎在劝说竹儿竹儿只是不听。

    武植进得院中那两名宫娥先见到立时脸色大变一起跪倒在地惊惧地道:“老爷……”

    竹儿闻声回头见到武植脸上马上欣喜一片抹了下额头汗水把扫把扔在一边喜孜孜跑过来道:“老爷到了……”

    武植微微皱起眉头看了看跪倒的那两名宫娥心下一阵恼怒欺负竹儿性子柔弱么?

    武植还未说话其中一名宫娥已经颤声道:“老爷是竹儿小姐自己定要做这些粗活奴婢怎么劝解也是无用又不用奴婢帮手请……请老爷明察啊……”这宫娥倒伶俐知道武植在想什么抢先出言辩解若等武植责骂处罚下去就算辩解也无用了如今这贵王谕令比金口玉言也差不了多少。武植说出的话砸地上就是一个坑却不是那般说改就改的。

    竹儿这才反应过来急急道:“是啊老爷别怪杏儿姐姐她们是竹儿好久未动手做过这些伙计了竹儿怕再这样下去……竹儿就不是竹儿了!”

    武植听到竹儿说“杏儿姐姐”低头看去可不是出言辩解的正是杏儿。怪不得这般机伶看出自己不悦。

    “竹儿就不是竹儿了?”武植好笑的看向竹儿。

    竹儿道:“是啊竹儿自从跟了老爷不但没被老爷做下人看夫人她们也是待竹儿如姐妹一般。竹儿倒不像侍女比大户人家的小姐还娇贵了……”

    武植笑道:“有什么不好吗?”

    竹儿低声道:“好是好就是……就是竹儿怕……怕这样下去竹儿会忘了自己地身份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念头……”

    武植奇道:“什么不该有的念头?”

    竹儿摇摇头小脸却起了几丝红晕。

    武植不再追问笑道:“咱家竹儿本来就该是小姐命什么叫不该有的念头?要我说呀竹儿就是要天上的星星那也是星星的福气!”

    说着话武植打量四遭嘴里道:“你哥呢?我可是来看大牛地!听说他现在可威风了。成神射手了?”

    竹儿听武植问起大牛噗哧一笑道:“老爷快别提我哥了现在他神气得紧每日都在庄后练箭平日是不回家的春花姐去给他送饭了。”

    竹儿说完忽然回过神。急急道:“啊竹儿真是越来越不成话了!老爷快请坐!”说着话过来帮武植除外面大氅不想手触摸处大氅上立刻多了黑黑的一个小手印竹儿大惊低头才看到自己地小手黑乎乎的。想是方才打扫院子弄脏的竹儿“呀”一声惊呼眼圈马上红了呆呆看着自己地手和武植的大氅。眼见就要哭出来。

    武植听她惊呼回头道:“怎了?”这才看到自己紫色披风上地手印再见竹儿神情忍不住笑道:“不许哭鼻子!不然老爷可生气啦!”

    竹儿强忍哭意低头道:“竹儿……竹儿越来越没用啦老爷竹儿这就去给您洗披风!”

    武植见她样子嘿嘿笑道:“洗?老爷这披风可是三百贯买的是你这粗手粗脚能洗地吗?这样吧你就给老爷做几年侍女还账好了!”说着拉竹儿胳膊就向外走。

    竹儿噗哧一笑旋即眼泪缓缓落下顺从的跟武植走出想起和老爷第一次见面心中温馨无比。

    武植拉竹儿出了四合院一声呼哨不一会儿马蹄声响玉狮子如飞赶到武植拦腰抱起竹儿竹儿方自惊呼一声已经被武植送上马背接着武植翻身上马一抖缰绳玉狮子长嘶一声向南奔去石秀等人急忙上马追去。

    竹儿坐在前面玉狮子度太快立时疾风扑面身遭景物更如飞倒退竹儿刚自一慌身上一暖武植已经用披风把她牢牢罩住竹儿心中旋即安定此时她仿佛被武植拥在怀中感受着披风上那浓郁的男子气息竹儿渐渐沉醉……

    不知过了多久忽听武植笑道:“在这里歇息下吧!”接着披风一抖散开眼前一亮却是到了一片小树林葱葱郁郁景色秀美树林旁更有一蜿蜒小溪潺潺流水清澈见底。

    武植跳下马又把竹儿接下笑道:“在这里歇会儿难得咱武家庄旁有这等所在!”

    竹儿点点头嘴里道:“竹儿去梳洗一下!”急急的向小溪边跑去自是去洗手洗脸了。

    武植看她背影笑笑小姑娘心事太重跟了自己这么久的日子还是和初见时一般无二难得悠闲带她散散心也好。

    信步走到土坡后寻了处干木桩坐好不一会儿竹儿匆匆跑过来嘴里笑道:“这里可真美老爷怎知道有这般好所在?”

    武植笑笑这却是无意中现的想起那次玉狮子狂追扈三妹不由微有尴尬。

    “竹儿你说是武家庄好呢?还是京城王府好?”武植出会儿神。转头问默默坐在自己身旁的竹儿。

    竹儿道:“老爷说哪里好就是哪里好。”

    武植苦笑:“你自己觉得哪里好?”

    竹儿皱起眉头思索了一会儿道:“竹儿不知道老爷在武家庄自然是武家庄好老爷若在京城那就王府好了。”

    武植无奈的摇摇头这小丫头地脑袋里都是什么啊?不会除了自己这老爷就没别的事了吧?

    秋日下暖洋洋一片武植不由得打了个哈欠。微微有些倦意竹儿见状道:“老爷躺下歇歇吧。”

    武植点点头拿起披风覆在微微变黄地青草上身子躺了上去软绵绵的十分舒服。

    “老爷。竹儿给您掐掐头。”竹儿跳下木桩跑到了武植身边。

    武植“恩”了一声竹儿马上欢天喜地的坐在武植身边把武植的头抬起放在自己地腿上伸出小手帮武植按摩眉眼头颈。

    武植头下感受着那一片嫩滑脸上是柔柔的小手拂动只觉十分惬意嘴里道:“竹儿给我讲讲你以前的事吧?”武植大致知道竹儿以前吃过不少苦。却从未详细打听过今日难得偷闲却是起了好奇心。

    竹儿手上用力嘴里道:“竹儿笨丫头一个以前的事有什么好讲的。”

    武植笑道:“竹儿怎么就是笨丫头了咱家竹儿可是聪明地紧呢。”

    竹儿眼睛闪过喜悦地光芒。抿着的小嘴也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却是默不作声。

    武植又道:“那老爷给你讲故事吧。”

    竹儿用力点头武植刚欲开口竹儿忽又怯怯的道:“其实……其实竹儿……竹儿喜欢听老爷的曲子!”说完赶紧低下头似乎犯了什么大错一般。

    武植笑道:“那就给竹儿唱一曲!”

    说着话就哼起了《村里有个姑娘叫竹儿》当然里面歌词也改动一下。例如“谢谢你给我地爱”改作了“谢谢你做我的侍女”等等。

    竹儿痴痴得听着心里欢喜的简直要炸裂一般只是一个劲儿念叨:这是老爷唱给自己的曲子这是老爷唱给自己的曲子……。手上也渐渐慢下来。武植虽感觉到却没说话还是轻声放歌。

    就在这时土坡那边忽然传来几声呼喝似乎有人过来石秀等人出声阻止竹儿微微诧异但见武植还是继续哼他的曲子一副笃定神情也不再多想只专心听武植唱曲。

    武植自然笃定石秀和众侍卫在谁又能近身?当然不会把来人放在心上不过这次他显然失算了呼喝声过接着几声闷哼脚步声传来来人显然闯过了石秀等人阻拦快步到了土坡之后。

    武植一愣转头看去先入目的是一双一尘不染雪白如玉的小巧绣花鞋武植都不用抬头就知道来人是谁了。

    石秀等人匆匆跟了过来脸上表情十分古怪也不怪石秀等人拦不住她一是扈三妹本事在那摆着再石秀等人也不敢全力出手他又不是傻子又怎不知这大名鼎鼎的无双姑娘和他家王爷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扈三妹见到武植和竹儿那亲密地神态微微怔了一下却马上恢复平静缓步走到一根木桩旁坐下淡淡道:“你怎么想起来了这里?”

    武植挥挥手示意石秀等人退下本想起身但又实在舍不得现在这舒服至极的姿势再见扈三妹毫不在乎的坐在自己对面丝毫没有避忌之意心说你都不怕我怕什么?当下也不起身笑道:“无意间就想起了这里?你又怎么会来这儿?”

    扈三妹道:“我每日都来坐会儿。”

    武植一愣看她神态却没什么异样也不多想笑道:“那今日却是巧了!”

    扈三妹抬头看看竹儿问道:“这位姑娘是?”

    武植道:“竹儿!”

    “竹儿?”扈三妹忍不住仔细打量起竹儿听说这个名字可是很久了自然是听扈成每日念叨“竹儿如何如何”“竹儿怎样怎样”想记不住也不可能。

    竹儿被扈三妹看得一阵局促想站起来问好却被武植枕着腿不敢乱动。

第046章 - 大战前夕

    武植见扈三妹一个劲儿打量竹儿笑道!“小丫头名气很大吗?”

    扈三妹收回目光点头道:“听哥哥说起过。”

    武植笑容一裣“怎么?扈成还不死心么?”

    扈三妹淡淡道:“死不死心又有什么相干?武庄主未免太敏感了。”

    武植道:“是么?”

    扈三妹道:“有些东西是你的就是你的强求是求不来的!竹儿姑娘既然是武庄主的哥哥再想又有何用?”

    竹儿听到扈三妹说起“竹儿是武庄主的”不由脸上火热心里却甜甜的。

    武植笑笑“姑娘的见解高明奈何我这人没姑娘那般洒脱有人惦记我的东西心里总是像有根刺一般姑娘何以教我?”

    扈三妹轻蹙眉头:“习惯了就好。”

    武植道:“我却是习惯不得只有把刺拔去才舒服呢。”

    扈三妹看了看武植淡淡道:“我还是那句话武庄主若想动三妹的家人先问问三妹手中剑。”

    武植笑笑正待说话却觉得衣袖被轻轻拉了一下转头见竹儿正一脸不安的看着自己吞吞吐吐道:“老爷……”眼里全是恳求的意味。

    武植奇道:“怎么了?有话就说!”

    竹儿满脸惶恐地道:“老爷莫为竹儿生气都是竹儿不好老惹得老爷烦心……”

    武植摇摇头:“怎么能怪你呢?都是帮些阿猫阿狗不好!”

    竹儿说话小声武植的话声音却是很高被扈三妹听得清清楚楚看了武植几眼却是没有说话。

    竹儿听武植大声说“阿猫阿狗”。慌的不成本能伸出小手想去捂武植的嘴伸出半途才现不妥急忙放下那慌手慌脚的神情逗得武植哈哈一笑:“做什么?”

    竹儿抬头看看扈三妹小嘴凑到武植耳边很小声的道:“扈小姐会生气地。”

    武植哈哈一笑:“扈姑娘才不会在意这些小节呢人家是仙女般的人物。哪在乎咱们俗人话语。”

    竹儿无奈的看了自己老爷几眼转头对扈三妹道:“都是竹儿不好惹得老爷和扈小姐心烦扈小姐要怪就怪竹儿吧……”说着话作势想站起来。

    武植无奈的坐起。对扈三妹道:“好啦好啦咱不说这个说说抗辽的事吧。”见竹儿似乎有上去给扈三妹赔礼的意思一把拉竹儿坐好竹儿不敢违拗武植心意只好在武植身旁坐下看向扈三妹的目光中满是歉意。

    扈三妹忽然对竹儿道:“竹儿姑娘是我哥哥对不住你三妹这里给你赔罪了。”说着起身盈盈一福把武植看得目瞪口呆。张大嘴巴说不出话。

    竹儿更是手忙脚乱的没着落嘴里急道:“三小姐莫……莫折杀竹儿……”要知道在三庄中扈三妹的名字简直是神话般地存在在竹儿的小心思里更是对扈三妹崇拜的不得了。虽说这些年跟了武植后也见多了大场面但幼小时扈三妹在她心中形成的地位却不是能轻易动摇的今日能与扈三妹说上几句话竹儿已经开心地紧了见老爷和扈三妹为了自己口角心里十二万分的不安。现在忽见扈三妹给自己赔礼竹儿哪里受得了?就如受惊的兔子急急的站起来回礼。

    扈三妹见武植那傻呆呆的样子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嘴里道:“武庄主以为三妹是蛮横的人么?”

    武植回神方才心里的不快早已散去只剩下了惊奇却是想不到这雪莲般骄傲的女孩子会给人赔礼道歉?太不可思议了。

    听扈三妹问话武植笑笑:“那却不是就是有些奇怪……”

    扈三妹道:“今日见竹儿姑娘才知哥哥只是妄想竹儿姑娘兰心慧智是这般乖巧可人的一位小姑娘哥哥他是配不上的。”

    竹儿被扈三妹夸得小脸通红急忙道:“竹儿哪有那般好三小姐别取笑竹儿了。”

    武植哈哈一笑抓抓竹儿地头嘴里道:“扈姑娘不是乱说哦咱家竹儿本就讨人喜欢。”

    竹儿又羞又喜低头看自己脚尖再不说话。

    武植笑着转头对扈三妹道:“扈家庄可准备好秋收了?”

    扈三妹微微点头转头望向北方轻声道:“今年不知道会来多少辽人?”

    武植笑道:“任他来多少管教他再回不得北国牧羊!”

    扈三妹回头“武庄主有什么妙策?”

    武植道:“天机不可泄露扈姑娘到时只管瞧热闹就是!”

    扈三妹道:“可要三妹效力?”

    武植点头:“那是自然咱两庄联盟若放过你这般高明的打手不用老天都会鄙视武某的。”

    扈三妹听他满嘴胡诌却不知为何心中没有一丝不耐反而很喜欢这般听他说话。眼睛望向武植似乎是询问该如何配合。

    武植道:“别急过几日我自会遣人通知你!”

    扈三妹轻轻点头沉默了一会儿道:“你曲子唱得却也好听。”

    竹儿道:“是啊老爷的曲子唱得最好听了比京城那些唱曲的动听百倍千倍……啊竹儿不该拿老爷和青楼那些坏女子比……”说到后来竹儿才觉自己拿老爷和京城卖唱的女子作比实在是大大地不敬急忙捂住了小嘴。

    武植笑道:“无妨谁也不见得比谁就高贵了谁又真的低贱了?都是为了生活而已。竹儿你可莫学得胡乱看人高低!”

    竹儿大眼睛扑闪扑闪的使劲点点头:“竹儿记下了!”

    扈三妹也微微颔武植的话虽然新奇仔细思量却有几分道理。

    武植抬头看看天色。拉竹儿起身“我该走了!”竹儿“啊”了一声慌忙道:“三小姐竹儿告辞。”

    扈三妹颔:“我再坐一会儿。”

    武植拉竹儿大步离去扈三妹望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顺小路慢慢驰回庄子一路竹儿都回头观望似乎颇舍不得离开扈三妹等到了庄门前。武植把竹儿抱下马取笑道:“要不要把你送给扈姑娘做跟班?”

    竹儿不好意思的笑笑紧跟在武植身后向庄子里走嘴里轻声道:“老爷不会把竹儿送给别人地。”

    武植一愕转头看竹儿。心说变天了么?以前说笑间逗弄她说起送人之类的话语小姑娘总是一脸紧张怎么现在这般笃定了?

    “你又怎么知道老爷我不会把你送人?”武植笑着问道。

    竹儿道:“总之竹儿就是知道。”想起三小姐说起扈成时老爷那凶巴巴的样子竹儿小心思里全是甜蜜。

    二人正说笑间忽听旁边一人清朗的声音:“武庄主这位可是武家庄地武庄主么?”武植转头看去旁边踱来一中年文士长袖翩翩看起来潇洒飘逸可不正是吴用。

    侍卫把吴用拦下他毫不在意。笑眯眯看着武植。

    武植暗叫声晦气本想晾他几日谁知道这厮这般狡猾他怎知道自己回了武家庄?又怎知道自己就是庄主呢?

    “你是?”武植装糊涂作出一副迷惑的样子。

    吴用笑道:“学生乃山东郓城人姓吴名用。有笔生意想与庄主谈一谈。”

    武植奇道:“生意?武某在山东可没有生意。”

    吴用道:“是学生欲来河北行商是以才寻庄主谈些生意这可是笔大生意啊!”

    武植笑笑:“大生意?恩那我可要听听了。”挥手令侍卫退下嘴里道:“既然如此先生请跟我来。”

    吴用笑着点头。跟在武植身后直奔武家大院进了客厅竹儿端茶倒水。忙活完退下武植示意吴用用茶嘴里笑道:“是什么大生意说来听听。”

    吴用已经来河北数日了。黄石冈结盟后晁盖却是坐山观虎斗任王庆和王进斗得火热丝毫没有援助王进之意吴用更买通王庆手下在王庆耳边吹风言道山东群豪无意南下王庆自此和穆家帮斗的更是不可开交再无暇北顾遇此良机趁王庆无暇分身晁盖就把眼睛盯住了河北这可是一块肥肉。

    不过河北乃是田虎的地盘其部下好手如云其势力根深蒂固却不是那么好撼动的吴用很自然地把突破口放在柴进身上若得柴进相助晁盖和田虎才有得一拼不料见了柴进后吴用大失所望正是闻名不如见面柴进名气虽大却是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谈了几次不得要领吴用也只有郁郁而回。

    谁知道过不数日河北风云变幻田虎不知道走了什么霉运突然被冠以“谋逆”之罪官家清剿下众党羽被一网成擒田虎更被当场格杀消息传到山东晁盖大喜这可是千载难得的良机与吴用商议起河北之事吴用却是皱起了眉头虽不知道田虎怎么就得罪了贵王但观那贵王行事可说随心所欲忽然就能领大军杀到盖州还把人家盖州知州也顺道拿下观大宋官员还没几个这般肆无忌惮行事的自己等人进河北在这等人眼皮底下讨生活实不知是凶是吉想起来真是令人提心吊胆。

    吴用把担心之事讲与晁盖晁盖马上被泼了一头冷水深思下也觉不安若是大举进了河北再不小心惹上贵王被他派兵剿了那可就冤到家了。

    二人计议良久最后吴用出了主意莫如还是在河北与人合作毕竟走这私货若无官府撑腰是做不长久的。合作人选第一个想到地当然就是柴进吴用单身再回河北势要学诸葛亮舌战群儒。把柴进忽悠进晁盖阵容。

    在柴家庄住了几日柴进被吴用说得心动也答应与晁盖合作。吴用在柴家的这段日子却是不时搜集河北的情报突然间现了有武家庄这么一处所在吞并祝家庄几次大破辽军更得禁军装备。吴用当时就眼前一亮种种迹象显示。武家庄庄主很有些背景更何况武家庄毗邻辽境正是贩运私货的通路之一若能与武家庄合作再加柴进。三方联手下河北这块肥肉再落不进别人嘴里。

    这才有了吴用地武家庄一行听朱武说庄主不在吴用也只有暂时住下等待不想今日早上武家大院的守卫忽然严密起来吴用心中一动卖弄口舌从那庄客嘴中套出话庄主已到武家庄。打探庄主相貌特征等别的没问到庄客却是无意中说漏嘴提起自己家庄主有一匹特别神骏的白马吴用当下就在庄子里溜达无巧不巧。就见到了武植他眼光何其毒辣一眼就看出武植与常人不同再见武植身后的玉狮子心下更是笃定这才上前招呼。

    吴用隐隐觉得武植有些熟悉。但苦苦思索也想不出在哪里见过武植也只能归根为武植气势不凡似乎比晁大哥威势更盛。是以自己才有熟悉的感觉。

    武植知道吴用目光毒辣虽然自己和他见面之时或是乔装或是戴着面具但也难保这老小子看出什么端倪来当下开口就是问合作地事。

    吴用听武植问起微微一笑:“庄主莫急小生初来贵庄时见庄外城墙雄伟厚重庄门更堪比州府重镇学生当时震撼不已说起来学生也算见多识广却从未见有哪处庄院可与武家庄比肩就是沧州柴大官人的庄子比起武家庄也差之远矣真是令人佩服佩服啊!”说到这里吴用赞叹不已接着话锋一转道:“只是这等声势怕是要花费庄主不少银钱吧?”

    武植皱眉看他舌绽莲花不奈的道:“先生武某是粗人但先生地意思我也懂咱就直来直去别兜圈子你说吧是什么大生意若是真的赚钱武某自然不会错过!”

    吴用一阵尴尬敢情自己绕了半天白费力气看了武植几眼恩这家伙是个人物非柴进可比一整神色笑道!“武庄主直爽却是小生作态了。恩敢问武庄主平日从何处买盐?”

    武植看着吴用又是一笑:“原来先生却是盐枭怎么?要与武某合作贩卖私货?”

    吴用本以为还要给武植深入浅出的讲解私盐是怎么回事又如何从中牟利不想人家竟是一语道破自己身份吴用又忍不住看了武植几眼笑道:“庄主原来也知走私之道。”

    武植心中微微一惊自己表现地太精明了莫被这厮看出什么破绽当下笑道:“不瞒先生武某以前认识一些盐商、茶商对这些略知一二只是武某想不通先生怎会想起寻武某合作?河北一地没有盐枭么?”

    吴用自不会详细和他讲田虎之类的事情嘴里笑道:“庄主只知道私卖盐、茶、酒、香药、铁等有利怕是不知瓷器、丝绸等物之利更丰吧?”

    武植心说我自然知道王进可不正是把这些东西贩去海外获得厚利。其实这些还不是最赚钱地南海诸国缺铜方腊时走私铜钱那才叫赚钱南海诸国都把宋钱囤积国库视为镇库之宝有几年北宋闹起钱荒也是为此武植却是命王进停了走私铜钱的生意再赚钱也不能挖大宋墙角啊。

    武植当然假作不懂奇道:“这些东西能赚几个钱了?我认识几名商人也没听说有多赚钱。”

    吴用笑笑道:“在大宋自然赚不了几个钱若是能贩到……”用手指了指北方“那时所赚银钱可翻几十倍几百倍!”

    武植“哦?”了一声目光马上炽热起来。

    吴用在旁看得微微点头看来有门。

    武植沉吟了一会儿对吴用笑道:“此事事关重大武某需好好思量一下近日又是秋收时节。武某却是无暇顾及此事等过些时日再给先生答复如何?”

    吴用心中虽急但也知武植说的乃是实情只有点头道:“如此也好学生这段日子住在沧州柴家庄庄主若有事遣人捎信即可。”心说也好正可趁机把柴进牢牢掌控顺便好好摸摸武家庄的底现在还没真正合作。自己心急火燎跑来谈什么都无所谓若真要合作不把武家庄地底细摸清楚怎么也不安心。

    武植笑着把吴用直送到庄门马车走出好远。武植回身进庄朱武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笑道:“这厮却是有几分鬼主意。”

    武植点点头郑重道:“这厮鬼主意多得很与他打交道要千万小心!”

    朱武见武植说得郑重急忙点头应是。

    时光如梭没几日庄子外的麦田已经金黄一片再过几日就该是收割的时候了奇怪地是。辽人竟是没有半丝动静越是这般却让人心里不安也只有加倍小心过了几日麦田收割完毕。辽人还是没有动静只把武植气得牙痒痒地他不是气别的虽不知道辽人在弄什么玄虚却也知道辽人铁定会来进犯自己不能一走了之。想起不知道要在武家庄耽搁多少时日心中就气得紧辽人怎就不快些赶来让自己杀个痛快呢?

    过了几日大名府传来好消息。时迁在柴家庄已然得手刘山客暂时还居住在柴家庄时迁和金大坚已安然回返了。

    柴进当然不会管刘大官人这两名朋友死活刘山客既然在柴家庄住得逍遥自在没有离去地意思柴进也乐得作好人看起来暂时没有算计刘山客的意思。

    武植看到书信微微一笑等自己再回大名府却要想办法把刘山客弄出来了。

    而这几日中武家庄庄客却是抓到了几名辽人细作拷打下也没问出什么子午卯丑这些细作只是上面吩咐下来打探武家庄虚实别的一概不知。

    这日武植登上北墙向北方眺望此时天高云淡骄阳在空一眼可望数里北方河脉林丛远处巍峨高山都隐隐可见。

    武植叹口气什么时候能把北方这些野蛮游牧民族的威胁剪除呢?现在和辽国厮杀不过是开胃小菜大戏却是还在后面。

    想起辽人这次学乖竟然屡屡派出细作查看武家庄虚实武植也有些犯愁辽人什么时候这般谨慎了?若是被他摸清了虚实怕是辽人再不肯来但若不放回细作辽人也不来进攻可如何是好。

    武植正在犯愁忽听墙下一阵吵闹低头看去几名庄客正抓着一名青脸大汉推推搡搡的走来那大汉边走边喊:“放开我!我不是辽人细作!”

    武植缓缓从墙梯上走下嘴里道:“又抓到了辽人细作?”

    庄客中的小头领毕恭毕敬道:“是地老爷这厮自北国来却就是不承认是辽人细作还吵吵着要见庄主。”

    青脸汉子见到武植大声道:“你就是武家庄庄主么?怎能胡乱抓人?”

    旁边庄客见他出言无礼上去就是一个耳光嘴里骂道:“狗东西!敢这般和咱家老爷说话!”

    青脸大汉狠狠看了那庄客几眼怒道:“你莫后悔!”

    武植好笑的看向青脸大汉这厮莫非有什么依仗?落在人家手里口气还这般强硬真是奇哉!

    庄客见武植不作声如同得到默许冲过去劈头盖脸就打口中还骂道:“老子后悔?老子看你后不后悔!”

    青脸大汉被踹翻在地庄客还欲上去踹上几脚武植这才笑道:“算了算了拉他起来!”

    庄客把那青脸大汉拉起武植笑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从北国而来?”

    青脸大汉眼睛如欲喷出火来大声道:“你们这鸟庄是不想要了!老子曾头市郁保四敢打老子……”话音未落“啪”的一声又被庄客打了一老大耳刮子:“狗屁曾头市老子打的就是你这个曾头市!”

    武植微微一笑这些庄客脾气见长啊!

第047章 - 打秋风(上)

    郁保四恶狠狠看着众人脸上全无惧意仰天冷笑道:“不知天高地厚的狗才!现在且由得你痛快早晚有你等后悔的一天!”

    庄客见他如此桀骜还待动手武植摆摆手笑道:“算了算了人家是曾头市的大英雄咱们穷乡僻壤的小庄子哪惹得起?”

    庄客悻悻住手郁保四冷哼一声对武植道:“看起来你这庄主倒是个明白人!不像这些不开眼的蠢货!”眼睛扫向众庄客目光中满是不屑。

    众庄客皆是大怒但武植不说话他们也不敢作。

    武植笑笑道:“郁大英雄莫生气他们不懂待客之道对大英雄自然要有对待大英雄的法子他们确实是蠢!”说着转头对众庄客道:“带大英雄进密室用烙铁啊夹棍啊好好招待别弱了人家郁大英雄的名头!”

    众庄客大喜拽着郁保四就要走嘴里嘻哈笑道:“是啊是小的们愚笨这等英雄都不知道怎么招待!”

    又有的对郁保四狞笑:“大英雄咱们走吧!……”

    郁保四脸色马上变了看向武植:“你……你这是何意?”

    武植笑道:“待客之意!”

    郁保四又惊又怒大声道:“你难道当真不怕我曾头市!”

    武植笑笑:“怕得紧呢。”说着挥挥手那些庄客用力拉住郁保四向庄子里走郁保四脸色彻底变了曾头市也有私设的牢房他见过给别人用私刑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莫说他本就不是什么硬骨头就算铁打的好汉被折磨上几个时辰也是熬不住的。

    “等……等一下……”郁保四奋力挣扎冲武植喊道。

    武植招招手示意众庄客把他拉过来还是微笑着问道:“怎么?”

    郁保四又被重新拉回武植面前望着满脸微笑的武植心中没来由地颤了一下。语气也再不复那时之嚣张:“庄……庄主大人小人并非辽人细作小人郁保四乃是曾头市养马的头领庄主若不信。可给曾头市修书一问便知……”

    武植奇道:“养马?”

    郁保四道:“是啊小人最熟各种马匹习性是以被史大哥看中提拔为专司照顾战马的头领。”

    武植点点头:“史大哥?莫不是史文恭吗?”

    郁保四精神一振:“正是他老人家庄主也听说过?”抬头见武植微微点头但寻常人听起史文恭名头时敬重、钦佩、震惊的表情一概没有仿佛听人说起张三李四王二麻子一般全没半分反应。

    郁保四心中那丝得意不由得马上消散心中只在琢磨。这人到底是真不在乎曾头市呢还是孤陋寡闻未听说过曾头市的名头?

    “你去北国何事?”武植看起来面色缓和了一些郁保四自己似乎听过这个人物养马吗?也算技术人才了。想办法收为已用的好。

    郁保四急忙道:“小人乃是去北国内女真部落传信并非辽国细作。”

    武植一愣:“女真部落?”

    郁保四道:“正是我家庄主乃是女真人和族里有书信来往。”

    武植大吃一惊曾头市的庄主曾长者竟然是女真人?这可是天大的奇闻更奇的是郁保四就这般堂而皇之地说出来。无丝毫隐瞒之意就不怕被认为是女真的奸细么?

    “曾长者是女真人?”武植忍不住确认一下。

    郁保四奇怪的看了武植一眼不知道武植干嘛这么惊异嘴里道:“是啊。曾头市左右相邻皆知啊!”

    武植“哦”了一声旋即失笑如今的人又哪知道二十年后女真人的崛起和女真人地凶残在宋人眼里世仇大敌是辽人至于女真人不过是北方蛮夷部落却是毫不放在心上了更不会对向往南朝文明迁居而来的女真人有什么敌视。

    想通了此节武植不由得叹口气看了郁保四几眼道:“你也是女真人么?”

    郁保四连连摇头脸色很有几分难看:“小人乃是土生土长的宋人!不过在庄主身边久了会说几句女真话罢了。”显见对武植把他归到野蛮部落很有几分不满。

    武植又问道:“你去女真所为何事?见了什么人?”

    郁保四道:“小人见的是我家庄主的叔侄兄弟唤作什么阿骨打带去了我家庄主送的几匹缎子和一封家书。”

    武植皱起眉头:“家书?讲的什么?”

    郁保四咧嘴笑道:“这小的哪能知道想也是问候之语。”

    武植冷哼一声:“阿骨打可有回书?”

    郁保四道:“这却没有只叫小人带话说保重之类的言语。”说到这里舒口长气:“现今庄主可信的过小人了?”

    武植上下打量郁保四把郁保四看得心里毛陪笑道:“庄主还不信么?”心里却是在想回到曾头市后怎挑动史大哥来帮自己出气。

    武植挥手道:“搜身!”

    郁保四大怒:“怎还要搜身!方才已经搜过了!”

    那些庄客虽听武植命令上去又摸又拽却也不怎么仔细小头领凑到武植身边低声道:“老爷确实搜了几遍没搜出什么东西。”

    武植哼了一声才不信阿骨打就嘱托几句保重之类地话语看郁保四模样方才说的十成里有九成可信何况听自己问他是不是女真人那气愤的表情更不像作伪如此看来就算阿骨打有什么密信也铁定不会令郁保四知晓。

    “把他衣服扒掉!”武植忽然说道。

    郁保四脸色铁青:“庄主莫欺人太甚……啊……”却是那些庄客听了武植的话谑笑着上前扒郁保四衣物郁保四奋力挣扎。又怎奈庄客人多分出几人按住手足余下的开始慢条斯理的解郁保四衣带把郁保四气得喝骂连连。

    秋日穿着不多郁保四除去外面长袍就是里面汗衫武植拿过郁保四长袍四处乱捏乱摸却是没现什么异常。

    心下奇怪。莫非阿骨打真地没捎什么密信?想想也是如今地女真怕是还在为生存担心时刻想的是怎么从辽人的欺压中挣脱出来又哪里会想到和大宋有什么交集完颜阿骨打再雄才大略。怕也想不到将来金国会占据华夏半壁江山吧。

    正想伸手把长袍扔还给郁保四眼睛忽然盯在了郁保四汗衫之上郁保四被武植看得毛骨悚然口中大声道:“庄主莫太欺负人!”

    武植却只打量他的汗衫青色汗衫看起来是麻布所裁不过看起来针线十分粗糙粗粗的布线倒似后世地麻袋看了几眼武植问道:“你这汗衫是女真人送的?”

    郁保四急道:“是啊是阿骨打送我的。看起来粗劣穿着却十分舒服……”他可是怕这位神经兮兮的庄主再下令扒自己汗衫谁知话没说完武植已经笑道:“好!扒下来!”

    郁保四哀号一声手足用力挣扎起来可又济得什么事?不一会儿。他就被扒得只剩一条短裤众庄客哈哈怪笑着打量他地身体把郁保四郁闷的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

    武植拿过庄客递上的汗衫仔细摸索一下冷笑几声从旁边庄客手中接过一把短刀。刷刷刷几刀把汗衫割得稀烂从那缝隙中拽出一页薄纸武植冷哼一声:“还说没有密信!”

    众庄客满脸钦佩都觉庄主果然高明。自己等人怎么也想不到会有密信缝在内衣中郁保四却是满脸惊讶早忘了自己窘境呆呆看着武植手中薄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武植拿起薄纸看了几眼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那纸上文字弯弯曲曲却是一个不认识转头对郁保四道:“你可认识女真文字?”

    郁保四一呆:“女真?尚无文字啊?”

    武植把薄纸在他面前一晃:“那这是什么?”

    郁保四道:“啊那是契丹文女真部族都在用契丹文书写。”

    武植道:“你可识得契丹文?”

    郁保四茫然摇摇头:“小人不识……”一愣抬头道:“就算小人识字庄主难不成就不怕小人捣鬼?”此时他忽见汗衫中有密信已隐隐觉得曾家和女真的关系怕不是那般简单不然为何要把书信秘藏在汗衫中不叫自己得知呢?

    武植笑着挥手示意庄客把郁保四放开又命庄客去为郁保四拿衣物吩咐完才回头道:“你是宋人我为何不信你?”

    郁保四默默点头不再言语。

    武植这才问起众庄客:“老皮呢?把老皮喊来。”老皮是武家庄的老人了年轻时在辽境走过商后来被辽人散卒抢掠多年积蓄加借贷背下地货物被辽人一抢而光左腿更被打断最后流落在武家庄通晓契丹语言文字对契丹人却是恨得不得了庄里抓到的辽人细作在审讯时也都由他通译。

    郁保四穿好衣服后不大工夫老皮一瘸一拐的走来满脸胡茬额头上的皱眉很深典型的北方老农相貌任谁也看不出这老汉竟是位精通契丹语的通译。

    武植把薄纸递于他道:“看看写的什么?”

    老皮恭敬的双手接过抬眼仔细观看看了几眼皱眉不由得皱了起来越往下看眉头皱的越深嘴里还不住念叨:“蛮夷小族好大的口气!”

    武植等得不耐吩咐庄客去拿来笔墨:“一句句译出来!”

    老皮连连点头蹲在地上颤悠悠拿起纸笔写了起来。

    武植看向郁保四问道:“你可猜得出这密信写地什么?”

    郁保四默默摇头神色十分难看。

    武植笑笑知道他心中挣扎。也不再理他左右踱步心中猜测曾头市和阿骨打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不多时老皮站起来道:“老爷小的已经一字不漏的译出不过契丹文字甚是怪异有些话语不好直译小人也只能把大意写出。”

    武植点点头对这种翻译上的差异他还是略知一二地。只要意思没变就成。接过老皮递来地纸笺笑道:“辛苦了回头从总管那里支一贯钱打酒吃!”

    老皮笑着应是乐颠颠的告退武植这才看起手中的纸笺。看了几眼脸就沉了下来阿骨打的书信中大概意思是令曾长者再多购置皮甲器械言道女真部落的军械还是远远不够用又说起曾长者提到宋人赢弱阿骨打所说联合宋人抗辽之事十九难成阿骨打很是叹息了一番令曾长者多结识大宋达官尽量促成联宋抗辽之盟不要生出灭宋之类的妄念。现今女真还未强大到可生出这般念头地地步。

    从书信中可看出曾头市乃是为女真提供军械的重要来源看起来曾长者迁徙南国定居本是为女真部寻求靠山而已不想曾长者在大宋住得久了对宋人却是越来越瞧不起从阿骨打地书信中可看出曾长者怕是说起过灭宋之类的话语阿骨打虽然责备了曾长者一番。但不过是如今女真不够强大而已若真有一日女真部灭了辽国下一个怕就是大宋。

    武植看得冷笑不已联宋灭辽?历史上宋国可说最窝囊了开始联金灭辽最后辽国是被宋和金地联军灭掉啦。金国却趁机入侵中原突袭汴京太上皇赵佶和钦宗皇帝被金国掠去北宋灭国。赵佶九子赵构退缩到长江以南称帝。是为南宋。到得后来蒙古崛起又派遣使者和南宋联盟灭金金国被蒙古和南宋灭掉后随之蒙古铁骑南下把南宋也一勺烩从此华夏倍受异族摧残。

    两次结盟两次被盟友灭国宋朝也不能不说是窝囊到家了可说是历史一奇。

    武植当然也知道宋国这些窝囊事儿再看到阿骨打果然打着联宋灭辽的念头心中只是冷笑看我怎生遂了你的意吧。

    把纸笺扔给郁保四笑道:“你家庄主可是蛮看不起咱们这些宋人哦!”郁保四看过密信羞愧难当头重重垂下咬牙道:“这老匹夫!……”

    武植道:“你先好生歇息几天过几日再与你说话。”

    郁保四心里也确实乱得很当下点头答应。

    午饭后武植和朱武在书房叙话谈话间说起了郁保四之事朱武也是勃然大怒:“以往也听闻过曾头市地名声却是想不到狼子野心!”

    武植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女真人野心实在不小啊!”

    朱武道:“王爷如何打算?”

    武植道:“现在还未想好先放放吧定有用到的时候。

    朱武默默点头:“王爷是想令郁保四作内应了?”

    武植道:“正有此意不过还需先生去看看他可堪大用否?莫露出马脚白白丢了性命。”

    朱武道:“回头属下就去不过王爷听您说起此事属下倒有了一计十九可诱辽人自投罗网。”

    武植喜道:“先生请说!”这些日子武植可是愁坏了辽人迟迟不见动静若是真的就这般安稳下去也无所谓但事情又哪有这般简单想是辽人一边探听自己虚实一边布置什么诡计若任由辽人布置也不知道自己这次苦心布置的重重防线还起不起作用叫武植如何不急?现在听朱武有策武植又如何不喜?

    朱武笑笑和武植低语起来武植听得连连点头不时微笑想来朱武之计甚合他脾胃。

    这一日深夜大片大片的乌云把那一弯月芽儿遮得严严实实漆黑的夜幕中辽宋边境间一团团黑影疾驰而过仿佛天上的乌云落在了地上一般。向南极的飘去。

    仔细看去沙尘滚滚中这大片乌云正是黑盔黑甲的辽人铁骑看样子足有数千之众企部手持长矛战马地马蹄处都绑上了厚厚棉布是以才没出惊天动地地奔腾声。

    萧天成也在队列中不过他心中却是不住苦笑望着旁边一骑骏马上那手舞足蹈的青年。叹了口气他和两年前的自己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也是这般意气风这般豪气干云可是两年前自己被重重打醒。今天面对他的又是什么呢?

    萧天成思绪不禁又飘回了几天前这年轻人唤作耶律光乃是南京留守皇叔耶律淳四子甚得耶律淳宠爱月前入伍耶律淳千叮咛万嘱托吩咐萧天成一定要把耶律光照顾好萧天成当然把其当作头等大事是以今年的扫秋风却是打起十二万分地小心派出细作查探宋人究竟。不想派出的探子十之七八被抓侥幸逃回地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萧天成更是认定宋人定有阴谋不敢轻易出动。

    耶律光性子正如两年前的萧天成目空四海飞扬骄浮他早就盼着扫秋风的这一日呢却见萧天成迟迟按兵不动忍不住屡次催促萧天成好说歹说劝住耶律光自己更是加派人手去刺探宋人虚实。

    谁知道几日前。一名失踪几日的细作回返说起自己如何偷偷从武家庄逃出听情由不像是假地那细作言语中把武家庄说地如同铜墙铁壁。听得萧天成倒吸一口冷气耶律光却是根本不信说话间不知怎的细作的衣服破裂从衣服夹层中落出一封书信耶律光眼明手快把书信捡起看了一遍冷笑着递给萧天成。

    萧天成这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信却是武家庄庄主写给自己地信里的意思自己与他早有勾结此次是谢过萧天成高抬贵手没在秋收时骚扰武家庄之情。

    那细作被当场拿下百般拷打下也只是大叫冤枉说自己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衣服里被夹带了信笺吃痛下忍不住胡言乱语说定是萧统领和宋人有染宋人才这样偷偷传信自己是什么也不知道的。

    萧天成无奈为洗清嫌疑也只有同意耶律光之议出动骑兵去“扫秋风”他也被武家庄庄主弄得晕晕乎乎不知道那武家庄庄主到底何意难道他希望自己遣兵进攻?那又何必令细作把武家庄说得这般坚固难下别人不知他却知道细作所说武家庄之言十九是真的他若不希望自己大举进犯又何必写信污蔑自己。难道就是为了动摇自己在军中的威信?亦或动摇自己在耶律淳心中的地位?

    可是不管武家庄庄主是怎样的念头“扫秋风”却势在必行萧天成左思右想最后定下计议此次地目标是扈家庄至于武家庄管他有什么阴谋诡计自己不理就是。耶律光也无异议他只要好玩就行管萧天成进攻何处只要自己能真正上战阵杀几名宋人就行。

    出之时耶律光才对萧天成讲其实他也不信萧天成会与宋人有什么勾结不过为了快些上战阵这才装出那副模样萧天成也只有苦笑其实就算没耶律光那封信被第二个辽人将领看到萧天成也势必要袭宋以刷清白不然谁知道日后什么时候这封信会被拿出来说事儿。

    “扈家庄快到了吗?”紧跟在萧天成旁边的耶律光激动的问道这一路他都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此时更是满脸兴奋。

    萧天成摇摇头:“还有近百里呢!”

    耶律光“哦”了一声忽又转头问道:“扈家庄那名女将真有那么厉害?”

    萧天成看了看耶律光那张年轻的面庞神采飞扬的眼睛中此时带着几分憧憬看得萧天成忍不住苦笑。

    耶律光见萧天成不答自己地话忍不住催道:“快说啊她到底是不是真有咱们谈论的那般本事!”

    萧天成苦笑一声:“我只见过她一次待会儿你可要随大队行动切莫胡闹若是落单遇到她可是神仙也救不了你。”想起那白衣如雪的少女千军万马中纵横来去的风采萧天成不由得微微叹息此女若不是对手该有多好!

第048章 - 打秋风(下)

    耶律光听了萧天成的话却是满不在乎的笑道:“若真能和此女相见也不失为一大乐事!”双腿用力夹了几下马腹呼喝坐骑加。

    萧天成看看他那一脸向往的神色无奈的摇摇头劝是劝不住的也只有盯紧了他莫惹出什么乱子才好。

    辽军度极快片刻间已经奔出几十里前方是大片大片空地那是麦田被收割后留下的桔梗地大片空地中点缀着稀稀拉拉的豆田前方夜幕中隐约可以看见扈家庄的点点灯火。

    “当……”钟声响起自是报警树下的哨探现了辽骑踪迹。

    耶律光在军中闲谈时听将官们提起过宋人村庄有报警钟的事情听得钟声大声问萧天成:“萧大哥!宋人知道咱们到了吧?哈哈有趣!”

    萧天成笑笑呼哨一声骑兵快向扈家庄扑去在与宋人庄子的争斗中辽兵经验也渐渐丰富既然已经被现那就趁宋人仓促时快进攻却是不必理报警之人以免耽搁时间。

    扈家庄北方没有道路相比那刺融融的桔梗地辽骑自然习惯性的选择走了豆田虽说战马有马蹄铁护住脚掌但也舍不得任其在桔梗地里快奔走大豆尚未成熟豆秧踩上去软绵绵的到处都是马蹄掠过的沙沙声。

    耶律光拉着缰绳任战马在豆秧中纵跳口中大笑:“踩死宋人的豆子!”

    萧天成听了他孩子气的话忍不住微微一笑正待教训他几句。忽听前方战马大声嘶鸣音甚痛楚接着就见最前面的骑士纷纷摔倒后面地战马收势不及接二连三的被绊倒在地。骑兵队伍前端顿时乱做一团。

    萧天成大力勒住缰绳坐骑长嘶一声前身高高立起被萧天成拉得疼痛难当不住嘶叫耶律光的骑术就没这般精了一路痍疾驰时看他操纵战马游刃有余现在可就露了怯一时间没反应进采胯下马和前面紧急停下的骑士“砰”一声撞在了一起耶律光闷哼一声从马背上重重摔下在地上哼哼唧唧呼痛。

    旁边几名将官急忙下马扶起他萧天成却是没空管他听到前面军士呼喝“铁蒺藜”什么的已知原委皱起眉大声道:“走桔梗田!”看来宋人学乖了竟在豆田里布下铁蒺藜阵。豆秧覆盖下自然看不到哼看来宋人是甘愿把这些豆田放弃了只用来布置对抗自己大军地陷阱。

    一阵慌乱后辽人重新摆开阵势数十匹战马伤了脚掌几名军兵也被铁蒺藜扎伤。幸好有重甲护体均伤的不重分出一百人队。护送伤兵伤马回返其余人呼哨一声纵马进了桔梗田向几十里外的扈家庄扑去。

    耶律光脸色铁青再无开始那兴奋模样手中握紧长矛牙齿咬得咯吱响双腿用力夹着马腹再不一言。

    萧天成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口中呼喝前军小心度放缓没说几句忽听“噗通”几声巨响就见前方烟尘弥漫地面上很突兀的多出了数个数十丈方圆的大洞冲在最前面的骑兵纷纷栽入了洞中萧天成这时才真的吃了一惊如果说那些铁蒺藜没怎么放在他心上的话那面前这一大片一大片的陷马坑可就令萧天成心一下提了起来。

    正在这时黑暗中东方不远处的小土包后忽然涌出一群弓箭手随着一声锣响密麻麻地箭支如雨飞来几十名辽人顿时惨叫落马其余辽人大怒这真是**裸地挑衅了平原上没有重步兵在前抵挡骑兵冲击竟然直接派出弓手来袭击骑兵这不是自己找死吗?呼哨一声如恶狼般向那土包冲去耶律光也在其中还未等萧天成呼喝阻止又是几声巨响数十名骑兵再次栽入了陷马坑。

    不过东方明显并没有挖出太多陷阱大群骑兵还是蜂拥扑了过去弓箭手极快的退去骑兵队哪里肯放过飞追去谁知道“噗通”声不断不时有辽骑踩空落入陷阱不多会儿这片平原上多了无数大片大片的陷阱那些弓手似乎把陷阱位置记得甚牢东拐西拐向南退却。耶律光大声呼喝:“跟在我后面!”他甚为聪颖牢牢记住弓手退却的路线紧跟在后几百骑跟在耶律光身后追击弓箭手其余大队却停了下来等待统领命令。

    萧天成这时才是真的懵了这是做什么?难道这些庄子疯了?大片的农田就这样糟蹋掉?看样子扈家庄北边的农田有大半都挖了陷阱难道宋人为了对抗自己地军兵竟然不惜两败俱伤?宋人不就是图这里土地多才在这儿建的庄子吗?现在把大片的农田变为荒芜又何必?那还不如整庄迁徙回南方何必在这里和北国纠缠?

    心中疑惑重重吩咐手下把陷马坑中军卒拉出同时嘴里连声呼喝耶律光奈何耶律光上了火气哪里肯听朝弓箭手直追了下去萧天成这才惊惶起来正待策马追去忽听梆子声响前方小树林忽然一阵弩机响声萧天成暗道不好大喝道:“退后!”喊的却是晚了树林中飞出无数弩箭惨呼声中几十骑连人带马被射翻在地辽兵顿时乱做一团纷纷向后退却。

    锣声再响第二轮箭雨却是射入了陷马坑陷阱中顿时惨叫声一片。

    萧天成大声喝道:“退兵!退兵!”此时他已然明了自己被宋人的这几个庄子给算计了而恶十九就是那武家庄庄主他竟然能猜到自己必然这几日出兵更猜到自己的目标是扈家庄而非武家庄这才布置下两庄在扈家庄外劫杀此时敌我未明。附近又有大片大片的陷阱兼之夜色浓厚看不清地形本来为奇袭选地夜色此时反而成了自己骑兵最大地擎肘再耽搁下去难保宋人还有什么诡计。现在也只有暂时收兵。

    专看不远处追逐宋军弓手的那百余骑萧天成心中一阵恼火若不是耶律光有个好老子早就不管他死活带军马回返了可现在也只有命军兵缓缓后退同时从怀里拿起令旗递给身边地传令兵道:“命耶律光火回兵!”令旗是他特意带上的就是怕耶律光在阵上不听自己号令有军帐令旗在耶律光再顽劣也不敢不遵。

    耶律光追得弓手甚急。眼见长矛已经渐渐逼近跑在最后的弓手。耶律光怒喝道:“宋狗吃我一矛!”长矛高高举起一矛就把落在最后地弓手戳翻在地弓手刚刚惨呼一声已经被乱骑踏过当场毙命。

    耶律光冷笑一声策马又赶忽见前方百步外大树下有一白袍人倚树而立。耶律光一喜莫非就是那扈三妹?待我去拿了她出一口恶气。

    念头刚过忽听白袍人大喝一声:“吃我一箭!”耶律光微微沮丧原来是个男人正这时破空声大作耶律光还未反应过来。只觉额头一凉接着一阵火热剧痛“啊”一声惨叫。被额头那巨大的冲力带的飞起仰天重重摔落。

    却是白袍人突施冷箭正中耶律光额头怒箭贯脑竟把耶律齐射飞出几步外。

    白袍人哈哈一笑隐在树后不见。

    辽骑大乱乱哄哄下马观看人人都知他乃皇叔魏王耶律淳的爱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可怎生是好“世子?世子?”

    “快回营请大夫诊治!”总算有人清醒过来大声喊道。

    一名骑士把耶律光抱在怀里纵马回奔其余众辽兵也顾不得去寻白袍人晦气护在耶律光左右急匆匆回赶。

    等赶到萧天成身边时耶律光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了萧天成脸色铁青的看着耶律光大吼一声:“回营!”此时什么伤兵伤马那是再顾不得了辽人一窝蜂似的向北极驰去。

    天色微明扈家庄庄北人声鼎沸到处都是兴奋的庄客也不怪他们兴奋和辽人厮杀这么多年从没有这般痛快的辽军根本未接近庄子就惨败而归更杀死杀伤辽骑三百余人可说是难得的大捷了。

    武植伫立在一个小土包上默默看着打扫战场的庄客心中却没有什么欣喜反而有些挫折感。

    此次战斗开始地展还在预料之中但到后来就出乎了自己意料之外本来应该由花荣抽冷子去把对方统帅干掉到时趁敌军大乱自己四方布置地重甲兵弩手等等可趁机杀出争取把辽人包一次饺子谁知道一队辽骑竟然不顾统领一直紧追武家庄那队轻弓手不放若不救援轻弓手势必要被那队辽骑屠杀。

    无奈下花荣只有改了目标去把那队辽骑的头领干掉使得大队辽骑从容逃逸武植的辛苦布置却是付之流水想起为说服扈太公放弃庄北的土地武植可是费尽力气更承诺每年补偿扈家庄几千贯银钱如今却未能把辽人重重击溃也难怪他闷闷不乐。

    “怎么不开心?”不知道什么时候扈三妹走到了他身边和他并肩而立微风袭袭三妹雪白凤翅盔下散落在额前的一缕清丝被吹得轻轻飘动梢不时触碰武植面颊清淡的香使得武植精神一振。

    “你没事?”武植诧异的看着扈三妹本来承诺让她杀个痛快地不想却是辽人的毫毛也没摸到本以为她会沮丧的谁知道看起来和没事人一样。

    扈三妹眼望北方淡淡道:“辽人是杀不干净的若能次次这样不伤一兵一卒就把辽人赶跑我宁愿少杀几人!”

    武植叹口气:“谁说没伤一兵一卒?战场上又哪有不死人的?”

    扈三妹听他感慨微微诧异道:“你上过战阵?”

    武植“恩”了一声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指指坡下正努力把陷马坑伪装好的庄客。嘴里笑道:“舍了这些田地可换庄子平安其实是很合算的。”

    扈三妹略微有些尴尬:“家父又借故使你地钱真是真是……”真是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武植好笑的看着她。难得这清丽少女也有卡壳儿的时候若是别人武植早就摆摆手说些宽慰地话把话题换过了但面前是她武植故意不说话看她的窘态心中笑极。

    扈三妹正无奈抬眼见到武植似笑非笑地样子气得哼了一声。把头转了过去。嘴里道:“用就用了!父亲却也英明!”

    武植正待说话身后脚步声响朱武急匆匆跑了上来刚刚到了武植身前就急急道:“老爷怕是要有大麻烦了!”

    武植笑道:“什么大麻烦?太公又伸手要钱么?”

    扈三妹却不气恼淡淡道:“谁叫你不听我的。偏要充硬汉呢!”

    朱武尴尬笑笑对武植道:“老爷花将军射伤的那人唤作耶律光原来是耶律淳的爱子俘虏的辽人说耶律淳最疼这个儿子您看……”

    武植笑容一裣:“耶律淳的儿子?”

    朱武点头道:“是啊花将军说耶律光十九是熬不过今天的……”

    武植脸色肃然:“那可真是大麻烦了!”眼睛望向北方。自己似乎无意间又捅了马蜂窝啊。

    扈三妹一直侧耳听两人说话这时脸上也多了几分凝重:“那是辽国的世子了辽人怕是会大举报复。咱们该上报经略司才是。”

    武植沉吟片刻对扈三妹道:“扈姑娘我先告辞了此事交给我姑娘莫担心。”

    扈三妹听武植关切心中微微受用点了点头:“恩我也走啦。”

    武植也不再客套和朱武急急下了土坡扈三妹自回庄子。

    武植匆匆赶回武家庄和朱武在书房计议片剂当下提笔写下数道密令召来侍卫如此这般嘱咐一遍众侍卫领命纷纷跑去马房领马不多时十几匹快马从南庄门疾驰而出四散而去。

    这一日在三庄通往官道的路。处停着一辆异常豪华的车驾拉车地八匹高头大马神骏异常甚至比军马也毫不逊色。

    车驾旁俏立着几名佳人不远处环卫着数十骑俱是短衣打扮地精壮汉子看起来彪悍无比。

    “金莲姐我好怕咱还是回去吧。”身穿嫩黄色长裙的少女委委屈屈的说道。

    火红长裙少女笑道:“呀你也有害怕的时候?鼓捣金莲姐来的时候怎么说的?‘有事我七巧担着!’说话的时候你不是神气地紧吗?”

    黄裙少女瞪了她一眼眼睛却哀求的看向那最漂亮的女子。

    淡红裙女子嫣然一笑:“既然到了还是去看看吧相公不会怪你的!”

    不用说这几人就是金莲七巧和玄静三女了昨日七巧忽然听得侍卫谈论起大名府禁军正大批奔赴辽宋边境七巧自然要问个明白这才知道相公似乎惹了麻烦怕是要和辽人狠狠的拼上一场。

    七巧和金莲说起金莲煞是担心最后在七巧撺掇下几女带侍卫奔武家庄而来当然出前派侍卫快马报信几女乘马车慢悠悠而行今早在一处市镇收到侍卫传回的贵王手书武植也挺想几女的既然来了就聚一聚也好不过言道要好好收拾七巧叫她下次再也不敢乱做主张。

    几女见武植同意都是兴奋地很加快度没几个时辰就到了武家庄几十里外不过七巧却突然有了怯意不知道相公会不会骂自己。磨蹭着要回大名府直把金莲和玄静闹得哭笑不得。只好停了车驾下车劝慰七巧。

    金莲见七巧哀求的看着自己样子十分可怜不由得劝道:“莫怕相公最疼你了不会骂你的。”

    玄静也笑道:“是啊咱们七巧怕过谁来?大不了再教训老师一次!”

    七巧气道:“玄静姐现在就会说风凉话!改日看我怎么算计你!”说起要算计她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鬼点子看向玄静地目光中满是笑意玄静被她看得头皮麻知道这小丫头若真有什么鬼主意自己可生受不起退了几步急急道:“七巧莫忘了我可是你的二姐!”

    七巧见她怕了得意一笑看向金莲时小脸又转为哀求。

    金莲无奈的叹口气:“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真的回转大名府吧。”从这里已经隐隐可以看见武家庄那黑色的轮廓若现在回转还真的心有不甘。

    七巧委委屈屈道:“那也不必只要相公问起时金莲姐说是你的主意……啊相公肯定不信就说是咱三个一起商量的主意好了。”

    金莲失笑道:“那是自然我和玄静本也是想这样说的。”

    七巧又道:“还有……还有今天晚上咱俩一起陪相公金莲姐不在就剩七巧的话怕相公又出什么坏点子!”

    玄静脸通红啐了七巧一口:“怎么还是这般疯?”

    金莲脸上也飞起两团红云强忍羞意道:“就会胡说没见相公书信么?见相公一面后咱们下午就要回转的不能在这里分了相公的心神。”

    七巧这才如释重负的吐口气嗔怪道:“怎不早说吓死我了!只要晚上见不到相公就好!”笑嘻嘻的跳上车一个劲催促道:“走啦走啦莫叫相公等得心急!”

    金莲和玄静无奈的对望一眼向马车行去玄静没在意金莲听到七巧说的“晚上见不到相公就好”却是一阵面热心跳这小丫头也被相公换着花样折腾过么?这才怕的要死?想起相公那些羞人举动金莲的脸红到耳根再不敢多想盈盈向车上行去。

    七巧笑嘻嘻来拉金莲的手眼神却突然一凝望着北方道:“好快的马!”说着话飞快的跳到金莲面前:“姐姐小心些。”

    玄静也面色凝重护在金莲身侧眼睛盯住远方如闪电般驰来的一团白影。

    众侍卫更是刀剑出鞘如临大敌这些侍卫都是常驻王府自然不认识那白马玉凤凰。

    那团白影没有丝毫停顿如飞般从车驾前掠过。

    众人松口气七巧转身扶金莲上车哼了一声道:“是位漂亮姑娘马儿倒是神气哪天把咱家的宝马牵来和她比上一比。”

    玄静笑笑白马度虽快她和七巧的眼力却足以看地清清楚楚马上少女看起来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只瞥了自己这群人几眼就飞驰而过看来不是敌人莫非这就是扈家庄的扈无双?

    七巧这时也道:“小姑娘十九就是扈三妹哼河北无双好大的名头不过看起来也算不错了似乎更盛七巧当年啊!唉……”说到最后叹息一声似乎感慨自己嫁错了郎再不能随意打打杀杀。

    玄静听着七巧老气横秋的话语似乎前辈高人评点后生小辈一样不由得抿嘴笑道:“人家可不知道你七巧大侠来了河北要不然还不是吓的赶紧改了名字?”

    七巧笑嘻嘻看了玄静几眼打定主意定要施行心中那恶毒计划不过嘴上却不再提正色道:“七巧不问江湖事久矣看江湖人才辈出甚感欣慰……”

    不但玄静金莲也被她逗得止不住笑就在这时马蹋孪铃声又从南方响起那团白影极快的驰了过来看样子这次正是向车驾而来。

第049章 - 贵王就是我

    七巧一蹙眉头:“怎么来回疯跑?想不到是个疯丫头!“。

    玄静差点没笑出声不过七巧现在看她的眼神十分古怪玄静倒不敢随便招惹七巧怕她真弄出什么鬼点子捉弄自己。

    “王妃娘娘您怎么在这里?”白影骤停清雅的声音淡淡传来听者为之忘俗。

    七巧讶然道:“你认得我?”

    “啊?”白裙少女不禁呆了一呆这时金莲才笑道:“原来是三妹好久不见越漂亮了!”

    七巧和玄静却是不知道金莲识得扈三妹此时才恍然定是扈三妹认出了金莲姐才又急匆匆赶了过来。

    见来人和王妃熟识侍卫均松口气让开道路四散警戒而去。

    扈三妹轻盈跳下马走到三女面前嘴里道:“三妹见过王妃娘娘。”金莲笑着拉住她的手道:“早说了叫我姐姐。”

    七巧上下打量扈三妹点点头道:“恩不错不错……”

    扈三妹颇有些莫名其妙金莲拉过七巧和玄静介绍道:“这两位是我的好姐妹这个爱调皮捣蛋的叫七巧文文静静的叫玄静……”

    扈三妹微笑招呼金莲却是奇怪她比上次见面开朗很多啊上次聊了几个时辰也没见她笑过。

    “王妃娘娘来这边疆险地做什么?过几日怕是有一场恶战。若无要紧事。王妃娘娘还是回北京地好。”扈三妹以为三女无聊游玩到了此地有些不放心这才规劝金莲。

    金莲笑道:“无妨晚间就走了来看亲戚。”

    扈三妹这才放心说道:“那就好王妃千金之体不可轻易涉险。”

    七巧大眼睛转了几转。忽然笑嘻嘻道:“三妹咱们去你庄子耍耍吧。”

    金莲和玄静都讶然地看向七巧七巧道:“好不容易来了这边儿自然要好好玩玩!”

    扈三妹道:“好那我在前带路!”

    金莲和玄静也不好推拒三女上了车驾马夫扬鞭骏马长嘶几声奋力拉动小楼般的车厢起行。

    扈三妹策马缓缓而行。豪华车驾跟在后面慢慢向扈家庄而去车厢中金莲和玄静抱怨七巧七巧只是嬉笑。双手抱着膝盖蜷坐在软榻上大眼睛转呀转的也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车马浩浩荡荡进了扈家庄庄客离老远就见到那气势不凡的豪华车驾早就飞报了进去扈太公虽不知道什么人这般大排场还是迎了出来等听三妹说起来者是贵王妃。扈太公险些激动的晕过去连声催促下人做这做那儿自己上前作揖打圈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扈三妹见老父这般模样只有无奈的摇头。金莲等人见怪不怪应付这等场面已是得心应手寒暄过后扈三妹陪同金莲等在庄子里转了一圈儿然后领三女去宅子里花园叙话。

    扈三妹不觉得有什么扈家庄却是开了锅一般沸腾起来贵王妃来了扈家庄这是何等的荣耀?简直就是扈家庄开庄以来的头等大事庄子里一下都传开了甚至有人绘声绘色讲述三小姐是怎么结识王妃娘娘地仿佛他亲眼所见一般。

    扈太公和扈成更是得意洋洋父子俩在客厅里喝着茶水纵声谈笑话里话外都是贵王如何如何仿佛他们已经攀上了贵王这棵大树一般。

    “爹爹能不能求求贵王为我做媒娶了竹儿?”扈成说着说着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扈太公一愣看了扈成几眼脸色沉了下来:“你怎么还是对她念念不忘?”

    扈成低下头道:“孩儿也不知道为何就是老放不开她……”

    扈太公冷哼一声:“不过一名小小的侍女如何进得我扈家门?更何况她怕早已经是武大的人了你又何必老记挂在心?”

    扈成听扈太公这般说抬头分辨道:“竹儿不是这种人她定还是冰清玉洁……”

    “够了!”扈太公一声怒吼打断扈成的话“莫说贵王和贵王妃帮不帮你还难说就算肯帮你为父也决不同意!”

    扈成紧紧抿着嘴看着扈太公不语。

    扈太公见他倔强无奈的叹口气道:“成儿莫怪为父说你你也莫太不知好歹你妹妹结识了贵王妃为父也甚是欣慰开心是不假但也莫得意忘形那武大不是好相与的如今我两庄好不容易结盟武大更不计前嫌给咱们银钱莫看我老是伸手和他要钱好像有多贪婪其实不过是看他有多少诚意而已这些日子看来武大实在是个人物与他交好是咱扈家庄最好的出路为父说句心里话武大实在比你我要强上百倍。”

    扈成听了扈太公长篇大论心里虽然不服气嘴上却也不敢说什么只有点头称是。

    扈太公哪还不知道他这宝贝儿子脾性又细细叮嘱一番扈成连连点头心不在焉的听完扈太公的嘱咐见扈太公说得没完没了急忙道:“孩儿庄子里还有些事改日再听父亲教导。”

    扈太公无奈地摇摇头挥手示意扈成退下看着扈成的背影扈太公靠回那宽大太师椅的椅背止不住连连叹气。

    扈成出了客厅舒口长气心中一阵冷哼父亲是越来越胆小了武大钱是多势力也不小以前扈家庄自然要低头做人但现在妹妹结识了贵王妃。本书转载难道扈家庄还要继续被武大骑在头上?

    愤愤不平地想着心事。准备出庄子散散心村口两株古树下围了几十名村民男男女女十几个孩童似乎正在谈论贵王妃地事扈成心中郁闷大喝道:“做活做活!在这里偷懒么?”

    村民见扈成脸色不善。哄的散去谁也不想讨打。

    走到庄门前吩咐门楼边的庄客去为自己备马自己寻把木椅坐下微闭双目只是盘算怎么寻武大晦气。

    正这时远方一阵马蹄声开始尚在远方不多时竟似已在耳边。扈成一愣好快的马睁开眼就见一团白影如风般疾驰而来。眨眼已到眼前骑客猛拉缰绳白色骏马长嘶一声缓缓停步骑客笑道:“扈少爷你姐姐在家吗?”紫色锦袍玉带束腰正是武植。

    扈成冷冷看了武植几眼。哼了一声道:“武庄主扈某可没有姐姐!”

    武植对他态度丝毫不以为意哈哈笑道:“三妹是你妹妹么?不好意思老是混淆谁叫你更像弟弟呢?”

    扈成慢条斯理站起身嘴里道:“你找我妹妹何事?”

    武植笑笑:“这却不足为外人道了!”原来这几日边境禁军调拨的已经差不多武植思起扈三妹身手若不派上用场实在有些可惜当下就来扈家庄寻她准备把自己身份告之也好使她在禁军效力。今日金莲她们就该到了盘算下还有些时间这才急急来找扈三妹把事情安排妥当也好回去等金莲几女他却是没想到几女忽然加早早就来了边境此时却在扈家庄中。

    扈成听武植说什么“不足为外人道”心中一阵火气上涌正想作忽然脑中灵光一闪转出了一个念头哈哈一笑道:“既然如此武庄主随我来!”

    武植微微一愣不知道他何以前倨后恭不过也懒得多想扈成这种角色再玩花样又能如何?

    下了玉狮子拍拍它的头玉狮子伸出舌头舔舔武植的手然后仰着头向庄里走去看路线却是奔扈家宅院后的马房定是去找玉儿娇了。

    扈成厌恶地看了玉狮子几眼心中一阵乱骂怎么和他主人一个德行?

    武植跟在扈成身后沿扈家庄宽阔的大街北行不多时就到了扈家宅院有扈成领路一路通行无阻直奔扈家后院。

    到了扈家后花园的圆形拱门前扈成忽然对武植阴阴一笑武植正莫名其妙却见扈成飞身扑进院内面朝下栽倒在地嘴里还“唉呦”一声像极了被人一脚踢进去的模样在地上翻滚呼痛嘴里还在呼喝:“武大你做什么?唉呀……痛死我了……说了王妃不是你能随便见的……”

    花园中几声女子惊呼却甚是耳熟武植心中一动缓步入园就见十几步外的石凳上金莲七巧和玄静正惊讶的看着扈成但见到武植立时都站了起来金莲眼中满是柔情七巧会说话的大眼睛眨呀眨的看起来欢喜地紧玄静轻轻一笑对武植微微颔。

    扈成却是连滚带爬的跑到扈三妹面前叫道:“妹妹!武大这厮听说王妃来了咱家定要过来见见我想他山野粗人哪有这等福分当然拒绝谁知道这厮用强逼我领他来哎唷……痛死我了……”边说边捂着自己脸呼痛。

    扈三妹气极知道是扈成捣鬼急急对金莲道:“王妃娘娘武庄主不是这等人请你别见怪!”就怕贵王妃见责武植可吃罪不起。

    金莲讶然道:“你认识……他?”

    扈三妹道:“是啊武庄主数次击败辽军实在是位了不得的好汉!”为了给武植开脱不免把藏在心里的话一股脑说了出来。

    金莲笑着看向武植武植无奈地挠挠头平时也没见你这般夸过我现在怎么当着俺老婆这样说?这不叫金莲误会我招蜂引蝶么?

    扈成哪看得出其中玄机在旁叫道:“妹妹我这次真的没说谎这厮听说贵王妃在这里说什么也要来见定是不怀好意!”

    扈三妹怒目瞪向扈成:“哥哥你莫胡说!”

    扈成虽没见过妹妹这般疾言厉色但此时已经顾不得许多大声道:“我没胡说这厮一惯登徒子行径!妹妹你真的不知么?”

    武植这时笑道:“看看自己家夫人也不算什么登徒子吧?”

    金莲几女见他自承贵王身份这才敢上前相认七巧“噌”一下窜到武植面前笑道:“相公想我没?”

    武植在人家家里又有外人在场自然不好和她亲热忍下把这小妖精抱进怀里亲上几口的冲动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金莲自然要含蓄许多轻轻唤了声“相公”就站在武植身边不再言语。七巧却是叽叽喳喳说起大名府的事情武植只有笑着倾听却偷偷拉住金莲的小手摸来摸去金莲脸微微一红见无人注意也就低下头任他轻薄。

    扈三妹呆了半晌忍不住摇摇头望着被三名天仙般女子簇拥着的武植一直以来的好心情忽然变得糟透了默默坐回石凳望着几人呆。

    扈成这时候不知道怎么就开了窍儿趁没人注意极快地溜出了花园一口气跑出几百步才缓缓停下脚步这才现会身冷汗出透伸手就重重打了自己几个耳光懊恼的恨不得去自杀才好。

    “恩?成儿?你这是做什么?”

    扈成一抬头才现老父正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方才只顾懊悔却是没现自己跑到了父亲的寝室前扈成心里也不知道什么滋味怔怔看了扈太公一会儿后忽然“哇”一声痛哭出声扑进扈太公怀里边哭边喊:“爹爹孩儿再也不任性了!孩儿再也不去惹武大了……爹爹啊孩儿好难办……”

    扈太公接着扈成十几年父子没这般亲热过了虽不知道自己这儿子又受了什么刺激但扈太公此时却是老怀安慰笑着道:“好孩子……这就对了……”

第050章 - 飞狐峪之战(上)

    后花园中。

    七巧说了老大一通话才想起这是在别人家笑着道:“相公知道我们到了?”

    武植摇头道:“我又不是诸葛亮哪知道你们会跑来这里?”

    七巧嘻嘻一笑看了几眼扈三妹:“那相公是来找三妹子的?”话是没错可出自七巧的嘴里不知道怎么就变了味儿武植老脸一红瞪了七巧一眼:“不错!”

    扈三妹一直留意几人说话听得武植是来寻自己精神一振站起身道:“武庄主……贵王寻民女何事?”

    武植笑道:“自然是军国大事扈小姐可愿为朝廷出力?禁军中可是没有巾帼哦!”

    扈三妹愣了一下旋即摇头:“民女只愿守护家园从未有从军的念头……”

    武植想不到她一口回绝愣了一下道:“为国出力又有何不好?”

    金莲捏了捏武植尚在捣怪的手对扈三妹笑道:“妹妹可愿为贵王出力?”

    扈三妹看了看金莲沉默半晌后终于轻轻点头:“愿意!”

    武植惊讶的看向扈三妹又转头看向金莲金莲得意一笑附在武植耳边道:“相公莫奇怪金莲要为相公打理好家事自然要把姐妹的脾性都摸清楚的。”

    武植心说就算如此那也扯不到扈三妹身上啊难道是惯性使得金莲见到女子就琢磨人家脾气?

    七巧却是附在玄静耳边道:“玄静姐。你可要学学这小丫头。看人家多干脆!”玄静摇了摇头心里也不知道什么滋味人与人却是不同若叫玄静如扈三妹这般坦承心事她却是做不到。

    七巧看着玄静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似乎下了什么决心。

    扈三妹说完“愿意”如同去了枷锁。心中一阵轻快对金莲笑笑以示感激。

    武植虽然渐渐习惯这个时代地风气但还是有些尴尬只好转过话题:“过几日辽人必定来袭我是想借你一臂之力这次好生教训辽人一番!”

    扈三妹点头道:“你说吧我听你的!”

    七巧噗哧一笑心中不知怎地也有些得意。这骄傲的白裙少女看起来那般清冷不可接近在相公面前还不是化做绕指柔?看了武植几眼自己的眼光挺高明的吗?

    金莲怕扈三妹脸上挂不住笑道:“好了好了。咱们姐妹别打扰相公谈正事走去庄子里逛逛。”

    七巧笑道:“是啊是啊别打扰人家谈正事走了走了……”“正事”二字加了重音又对武植和扈三妹做个鬼脸:“你们慢慢聊啊……别急……”

    玄静无奈的拉着七巧向外走七巧怒道:“干嘛我还没说完呢……”话声渐渐远去。

    武植笑笑:“七巧就这脾气。莫在意!”

    扈三妹道:“怎么会呢?她很可爱……你坐!”见武植一直站着扈三妹搬过软墩武植见她弯腰搬座位的模样不由一阵好笑让这清冷的白裙少女做这种下人做地活儿怎么看怎么有不伦不类的感觉。

    扈三妹放好软墩抬头见武植看着自己脸上笑意十分古怪诧异道:“怎么了?”

    武植笑道:“没事。”

    二人落座扈三妹道:“想不到你就是贵王为什么不早些说呢?”

    武植道:“现在不是和你说了?回头你嘱咐扈成几句莫泄露我的身份免得辽人报复武家庄。”

    扈三妹点头道:“恩我自然省得。”

    武植这才同扈三妹讲起此次对抗辽人的方略二人一直说了多半个时辰武植才起身告辞武植走后不久贵王妃一行人也离开扈家庄绕了个圈子奔武家庄而去。

    飞狐峪是一处山谷地势险要乃是南北咽喉之地从真定府去往辽国若不过飞狐峪就要走西面河道北宋建国初伐辽时田重进正是率大军自真定府出夺飞狐峪进入辽境可见飞狐峪实乃辽宋必争之地现今飞狐峪却是属辽国国土出了飞狐峪几十里就可进入宋境。

    辽兵在这里也设有军马驻扎称为飞狐寨如今知寨正是南京辽国禁军兵马副总管兀颜光的手下爱将阿里奇。

    飞狐寨乃是在飞狐峪南面出。处一座矮山上扎就的山寨这座矮山南面就是平原从矮山上一望数里正是辽军的前哨寨中搭起数十帐篷供士卒安歇最中央的高大帐篷自然是知寨阿里奇居处。

    这日的飞狐寨中锣鼓齐鸣阿里奇高坐虎皮椅上把酒高歌望着帐中翩翩起舞地几名女子心中痛快不已耶律光中了宋人流矢毙命?这厮果然是短命相!

    阿里奇心直口快见不得贵族子弟嚣张在南京大营时和耶律光屡次冲突不得以兀颜光才把阿里奇配到飞狐寨任知寨也是为了保全阿里奇免得被耶律淳报复。若不然兀颜光手下爱将怎会来作这小小的八品知寨?

    前几日闻得耶律光毙命阿里奇兴奋不已当晚就喝了个烂醉这几日更是日日笙歌令抓来的几名宋人女子起舞作乐。虽军规不容但飞狐寨地处辽宋边境历任知寨也都是这般过的时不时就去抓几名宋人女子取乐近年三庄防御越严密飞狐寨于是舍近求远开始去袭扰东方几个庄子每次都能满载而归。

    阿里奇正乐滋滋地饮酒。帐帘外突然有军卒道:“将军。山寨下有一队宋人看起来是商人有十几辆马车载着货物眼看要进飞狐峪了。”

    阿里奇奇道:“宋国人?怎么会?进来说话!”这几年宋辽关系紧张早不像前几年总是有商队往来互市了。

    阿里奇挥挥手歌舞停下帐帘挑起一名小校跑进来。单膝跪倒在地:“禀将军宋人有百余人大半带着兵器看起来货物十分贵重。”

    阿里奇喝口酒道:“去传令抓过来让我问话!”

    小校微有迟疑阿里奇一瞪眼:“怎么?”

    小校哭丧脸道:“小地们已经动过手谁知道这些宋人厉害的紧杀伤了几名兄弟还冷笑说什么契丹人官兵就是土匪之类的话……”

    阿里奇大怒。砰的一拍桌子酒壶翻倒酒水流了满桌。

    “待我去把这些宋人杀个干净!如此凶悍!定是贩运私货的贼人不知道孝敬咱们反而大言不惭。真是不知死活!”

    说完话转身进了后帐等出来时已经披挂整齐手中拎着三十六斤重的开山刀杀气腾腾出了帅营号角响起辽兵匆忙集合飞狐寨有近千军卒阿里奇点了五百军士。开了寨门向山下杀去。

    宋人商队似乎现辽兵急忙加飞快的进了飞狐峪。

    阿里奇冷笑几声快马追了过去几十名骑兵紧随其后其余都是步卒在后面乱哄哄跑着。

    阿里奇带几十骑刚刚追入飞狐峪忽听一阵梆子响乱箭如雨飞来阿里奇吃了一惊大砍刀上下翻飞拨打开几支射向自己地箭支可他身后骑兵就没这般好运道了惨叫中倒有十几人栽落马下阿里寺怒喝道:“大胆宋人!敢伤我儿郎!”双腿一夹马腹红枣马箭一般向宋人蹿去。

    宋人弓手在货车后一字排开乱箭一轮轮射来阿里奇刚冲几步就被逼得退了回来红枣马更是一声悲鸣左腿处中了一箭鲜血汩汩流出阿里奇这个气啊这时候辽人步卒一窝蜂赶到阿里奇怒喝道:“给我杀个干净!”

    辽兵有圆盾护身单手持刀呐喊着冲了过去对方眼见不敌丢下货物且战且退就在这时飞狐寨中忽然金锣齐鸣阿里奇一愣他爱惜战马早就从红枣马上跳了下来听得寨中锣声似乎是在被攻击快步走出飞狐峪看过去不由得气得差点吐血就见几百宋人正在围攻飞狐寨看他们打扮明显是庄客乡兵阿里奇这个郁闷啊从未听说有乡兵敢于挑衅辽军地更何况这是在辽国境内自己阿里奇的治下传出去还不够丢人的自己怎么也算辽国有名的猛将谁知道历任知寨没遇到的窝囊事被自己全遇到了!

    怒吼道:“众儿郎!先随我把这些宋狗杀个干净!”带众步卒向宋人冲了过去飞狐寨中辽人见知寨杀回也开了寨门杀出飞狐寨山间路上顿时喊杀声震天阿里奇砍翻几名乡兵旁边突然跳出一拿朴刀汉子抡刀就砍阿里奇挥刀一架“叮”一声巨响阿里奇竟然连退数步不由得大笑道:“好力气!”

    那汉子也退了数步旋即又扑了上来他朴刀用的甚是凶猛阿里奇打起精神和他战在一处正斗到酣处忽听寨中瞭望哨台锣声快响起那是现宋人大队的信号。

    阿里奇这个气啊又是哪来的乡兵跑来撤野么?念头刚过忽听哨台上军卒哇哇怪叫:“宋骑!有宋骑!”

    阿里奇愣了一下不过此时酣斗正急也来不及多想对手刀法勇猛无比稍一不慎就要丧命人家刀下抖擞精神和对方又斗数合忽听马蹄轰鸣阿里奇一愣眼睛微微瞥了一下不由得立时满头冷汗就见不远处大队宋人骑兵如飞而来手中那森森长矛寒寒光而此时和自己厮杀的汉子跳出圈外口中呼哨一声乡兵开始缓缓后退。

    阿里奇现在才总算明白宋人用意人家真正地用意是要无声无息的夺下飞狐寨啊。自己飞狐寨备有快马。山上哨卡更可望南方数里若是宋军大队直接来攻早早就会被哨卡觉到时自然会快马报入南京而对方先用货队诱敌又派出乡兵在寨门前纠缠就是不让自己这知寨反应过来派出快马报信。

    看了看宋人乡兵扔下地百余具尸体。阿里奇疑惑重重宋军怎么突然起衅就算想拿下飞狐寨只需派出这大队骑兵就可又何必让乡兵枉自送命?唯一地解释就是不想让飞狐寨传出讯息可是这又有何用几日后南京自然会知道飞狐寨被宋人袭击又何必弄得这般鬼祟?

    忽然阿里奇灵光一闪想到了一种可能冷汗顿时打湿了全身衣襟。宋人不会有这般大地胆子吧!

    冷哼一声不管你们有什么诡计我只需把信息报到南京就是!看看和宋人骑兵绞杀在一起的步卒阿里奇猛地把身旁正劝他逃离的骑士拉下马。翻身上马呼哨一声辽卒纷纷闪开阿里奇策马向飞狐峪狂奔而去十余骑跟在他身后其余辽兵再想跟上已然不及宋军骑兵把退路已经牢牢堵住更有一百骑队紧紧追在阿里奇等人身后。

    阿里奇看看身后紧追的宋人。心中一阵冷笑飞狐寨的军马可是精选的战马就不信你们能追上过不多时定能把你们远远甩开。

    胯下马飞快的奔进了飞狐峪阿里奇已经打定主意就算挨上几箭也要护得战马安全自己重甲护身想也伤不了要害只要冲过弓手射程宋人就再也奈何自己不得。

    冲进飞狐峪阿里奇砍刀飞舞护住马头马身双腿用力夹马腹只盼能快些冲过宋人弓手射程谁知道想象中地箭雨没有袭来相反一阵金属撞击声在前方传来接着胯下马长嘶一声竟然缓缓停下了脚步。

    阿里奇愕然看去这才看见前面谷道上那十几辆货车已经把谷道东面挡住了大半而谷道西面长矛林立百余名全身黑甲地重步兵谷道西面的缝隙堵得严严实实。

    阿里奇“啊”一声弓手怎么成了重甲兵?再看看那十几辆货车阿里奇忽然恍然定是这车里装的盔甲了宋人心思果然慎密看来今日是在劫难逃了。

    叹口气看看跟在自己身边脸色惶惶的众骑士阿里奇笑道:“怕什么!拼了!”说着话猛的一拉缰绳战马打个圈向后面追来的宋骑迎了上去。

    “记住!老子叫做阿里奇!”阿里奇哈哈大笑舞动砍刀和宋骑狠狠的撞击在一起……

    午时晴空万里烈日高悬难得深秋有这等毒辣的日头本已微微有些枯黄地草木更显无精打采。

    辽国大地之上忽然冒出了大片大片的乌云向南方缓缓移动仔细看去飞舞的黄沙中那朵朵乌云却是一队队骑兵披甲步兵列出的一个个方阵极为整齐地向南行军。

    中军阵那林立的旌旗中有一面铁杆大旗直刺苍穹黑色旗边上绣几头张牙舞爪的猛狮猛狮中那红色契丹字虽然弯弯曲曲却是威武异常。

    铁杆大旗下黑色骏马上坐一威风凛凛的将军金盔金甲外罩金褐色战袍浓眉阔目生得十分英武战马旁跟着两名小校扛着一杆黑漆漆的偃月刀看起来十分沉重两小校累得气喘吁吁。

    这位将军就是号称辽国第一上将的南京禁军大营兵马副总管兀颜光成名二十年未逢敌手乃是辽国擎天支柱甚得辽帝宠信任他为南京兵马副总管也有牵制皇叔耶律淳的意思虽然耶律淳为南京留守自然也兼任禁军大营兵马总管但兀颜光军中威信无匹说的话怕是比耶律淳这正印总管还要管事。

    几日前扫秋风中耶律淳爱子耶律光中箭身亡耶律淳肝肠寸断当下令血洗宋人村庄兀颜光虽然和耶律淳不合但世子被杀若不起兵报复实在说不过去当下尽起兵马向宋境杀来。

    此次南京大营出动近半兵力五千重骑一万五千轻骑两万五千步军势要把宋人几个小小地庄子杀个鸡犬不留。

    兀颜光虽觉此举未免小题大做但为给宋人教训彰示大辽怒火出动大军也无可厚非让宋人知道杀了我朝世子的后果为世子报仇我朝是不惧会面开战的也免得事后宋人起兵报复真的引起两国大规模战事。

    看着浩浩荡荡的兵马兀颜光摇摇头这可真是杀鸡用牛刀了就算几日前宋人就知道闯了大祸知道辽军会荡平边境庄子那他们还要一层层上报恐怕等报到北京留守司时自己大军都已经回返南京了。宋人那慢条斯理的官家作风兀颜光可是耳闻已久。

    心中盘算着平了宋人几个村子会不会真的引起辽宋大战思虑间眼前忽然一暗抬起头却是高耸的山峰把日头遮住看看四周奇峰陡立怪崖悬空山上草木茂盛原来是到了飞狐峪。

    置身飞狐峪中时而陡壁当面山穷水尽;时而豁然开朗峰回路转别是天地军马行得也缓慢起来。

    兀颜光突然皱起眉头:“怎不见阿里奇来迎?”

    旁边的旗令官一愣忽然惊呼道:“昨日好像未见阿里奇的信报!”飞狐寨每日都会传回禁军大营信报不过昨日点兵备粮禁军大营甚是忙碌旗令官也就未注意飞狐寨有没有信息传来毕竟几年来每日都是报声平安而已收信的旗令官都有些麻木了。

    兀颜光一愣:“莫不是阿里奇擅自作主去袭宋人?”任他再聪明也不会想到宋人先制人袭击了飞狐寨毕竟飞狐寨有近千辽军正规军不是宋人那些乡兵可比更何况宋人乡兵大多是佃农组乡军不过是自卫保家主动袭击辽人那是从未有过的。

    不过话虽如此兀颜光还是警惕了起来吩咐道:“传令下去!派出探马先行!大军缓行!”数万军马不过是剿灭几个小村落当然会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容易又是在辽国境内兀颜光自不会派出哨探在前面侦察不过听得阿里奇没有信息兀颜光突然心生警讯立刻布置侦骑。

    旗令官虽然觉得统帅未免太过小题大做但还是急忙传下令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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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武大郎玩转宋朝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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