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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武大郎玩转宋朝全文阅读

作者:录事参军     重生之武大郎玩转宋朝txt下载     重生之武大郎玩转宋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031章 - 原来是我!!!

    朱今哪容他二人就这般专掉大喝一声飞身纵起手中札“当空劈下隐有风雷之声威猛无匹李逵猛一旋身双臂轮圆“当”一声巨响双刀迸出数点火星李逵蹬蹬退了几步口中大笑:“好力气。”那边朱仝却也被震出好远虎口麻胳膊都有些抬不起来心中惊愕哪里冒出来的黑大个?

    李逵横刀立于大堂门……口中道:“哥哥先走!铁牛随后就到!”

    武植拉住李逵道:“为兄腿却是软了。”武植知道若不用些小伎俩李逵必定不会和自己一起走。

    李逵皱皱眉弯腰道:“铁牛背哥哥杀出去。”

    武植偷笑跳上李逵厚厚的肩膀李逵正待拾起地上绳索把武植绑牢朱仝已经举刀杀来李逵嘿嘿一笑舞动朴刀迎上两旁衙役眼巴巴看二人厮杀齐声呐喊却畏缩不前开玩笑上去送死么?

    李逵招沉力猛虽背武植却不碍事朱仝不敢再和他比拼力气小心与他缠斗只等自己同伴雷横闻讯赶到二人合力擒下这黑大个。

    武植拍拍李逵后背:“莫贪战退!”

    李逵虽鲁莽却不是傻子点点头朴刀叻呢吻接连劈下把朱仝逼退数步哈哈一笑:“改日再来和你较量!”纵身跃出大堂。

    朱仝急步跟出忽然眼前寒光一闪迅雷不及掩耳朱仝大骇下拼力后跃飘起的长髯纷纷散落却是被人一剑削断。再看眼前。俏生生一美貌少女身穿嫩黄色衫子对他嫣然一笑后飘然而去。

    朱仝对自己的胡须甚是爱惜此时被人削的乱七八糟只气的七窍生烟提刀在后紧随口中呼喝:“兀那婆娘留步!”

    李逵。武植七巧三人穿街过巷弄翻把门军士冲出了郓城。郓城里军民乱做一团朱仝和匆匆赶到的雷横带数十名军汉紧紧跟在三人身后。

    三人在荒野中奔出数里。前方有条小溪过小溪是一处浓密地小树林此时已近严冬树木全部光秃秃的却也不好藏人身后追兵穷追不舍口武植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从李逵身上跃下。口中道:“赶跑这些官差!”

    李逵哈哈一笑:“哥哥此言正合铁牛心意!”说着就想挥刀扑上去。

    武植一把拉住他笑道:“还是看七巧的本事!”从背后抽出无金剑。扔给七巧“莫伤人!”

    七巧嘻嘻一笑接过这把黑乎乎的利器“七巧领命!”

    李逵瞪大眼睛:“这黑疙瘩也能伤人?”

    武植故作神秘:“等下兄弟就可知晓!”

    朱仝雷横一行人追到近前见三人不再奔逃、朱仝一阵冷笑:“知道跑不掉了么?还是束手就擒的好!”

    七巧笑道:“先接本姑娘几招!”嬉笑声中飞身而起朱仝被她伤了胡须恨得牙痒痒的嘿了一声。抡刀迎上羔影闪动处朱仝忽觉双手一轻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再看手中朴刀只剩一光秃秃的刀柄心中惊骇莫名。转头看黄影从自己身边闪过直扑雷横朱仝方喝声:“兄弟小心!”就听雷横惊呼一声双手各持半截朴刀在那里呆!此时黄影已经飘入军汉之中军汉呼喝声中不时传来兵器落地地“叮当”声。

    不过盏茶时间朱仝雷横和一干手下兵器被尽皆削断。七巧跃回武植身边鬼笑道:“你等既已放下兵器本挂娘就放你等一条生路!”

    朱仝雷横望这七巧手里黑黝黝长剑心中真是惊骇到极点出其不意下若这小姑娘想斩杀自己这些人怕也不是难事世上又怎会有如此利器?

    武植接过七巧递回的无金剑道:“你们走吧!我等却也不是反叛只是我这兄弟有些莽撞得罪勿怪!”

    朱仝收拾心情微微点头:“谢诸位手下留情朱某虽不才却也不敢厚颜再斗只是三位好汉闹了郓城大堂官家定必四处捉拿几位郓城怕是几位呆不下了。”

    雷横叹口气:“姑娘虽仗剑利身手之快捷却是雷横仅见佩服!”

    七巧听二人言语倒也磊落收起嬉笑正容道:“若无利器七巧却不是二位对手!恩本姑娘说的是你二人联手!”

    武植本听她前面的话大为诧异这丫头也会谦逊了?等听完后面哑然失笑七巧就是七巧永不认输地七巧。

    朱仝雷横二人相视苦笑微微抱拳施礼带众军汉离去临行朱仝望七巧一眼:“下次姑娘若来郓城咱们再较量一番。”不等七巧回答转身去了。

    李逵却一直盯着武植手里的无金剑嘴角似乎有。水留下好半天才道:“哥哥当日就是用这把剑削断了铁牛板斧吧!这把宝物若在铁牛手上那才过瘾!”

    武植苦笑心说若这把剑在你手上不知道又要多多少冤魂。想起削断了李逵板斧害得李逵没了趁手家伙微一沉吟道:“日后为兄为你重新打造一双板斧就是!”京城那老道的弟子汤隆自己还未一见呢当初只吩咐龙五暗中照看恩以后倒要请他为李逵打造一双好斧头想来老道徒弟地手艺也差不到哪去。

    李逵双眼冒光:“哥哥说话可要算数!”

    武植叹。气:“在兄弟眼里为兄可是说话不作数之人?”

    李逵憨憨笑道:“铁牛是喜欢得紧了!哥哥勿怪!”

    武植笑笑向小溪走去口中道:“铁牛快来我和你讲件事情!”

    三人坐在小溪之边~诅伸手抓过几块薄冰化水后向脸上抹去。过不片刻脸上……办尽去七巧盯着武植笑笑“姐夫这样子才好看那丑八怪样子难看死了!”七巧七窍玲珑既然见武植恢复本来相貌就知道他要把来历身份等讲与李逵。自也恢复了旧称口

    李逵呆呆望了武植一会儿才大声道:“想不到哥哥比铁牛还俊!”

    一句话完武植大声咳嗽七巧捧腹大笑。李逵莫名其妙。

    武植脸红耳赤的咳了好久才缓缓停下对李逵道:“铁牛。你我兄弟虽相识不过几日却肝胆相照今日离别在即我也不能再瞒你……”

    “离别?哥哥此话何意?”李逵愕然道。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我有要事待办只有和兄弟暂别了!”

    李逵微有黯然转眼又哈哈一笑:“铁牛在沂州等哥哥消息就是!”

    武植见他洒脱。微微一笑道:“我过些时日必去沂州和兄弟相会!”

    李逵大脑袋猛点。

    “其实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还望兄弟勿怪。”看看李逵脸色缓缓道:“为兄实乃官府中人“”话音未落李逵腾一下站了起来大眼睛瞪得滚圆:“哥哥说甚么?!”

    武植叹口气这兄弟怕是缘分尽了心中黯然低声道:“为兄乃官府中人。”

    李逵不敢相信的望着武植终于确信武植不是在开玩笑摇摇大脑袋迈开大步来回走动。嘴里一个劲儿叹气。

    武植微微摇头不愿看到自己和李逵断交的场景站起来道:“铁牛我走了。”

    七巧望着武植落寞的背影瞪了李逵一眼:“姐夫是官场中人怎么了?他可是诚心和你结交的!哼!”说着转身向武植追去。

    李逵望着武植和七巧慢慢走远眼睛渐渐茫然忽然一咬牙大步追了过去“哥哥慢走!”

    “哥哥可是为了对付山东盐帮?”李逵大步追上武植。

    武植摇摇头道:“我有批物事落在东溪村在想办法夺回去而已。”

    李逵舒口长气“只要哥哥不是为了对付俺们而来铁牛管他个鸟哥哥还是哥哥!”

    武植笑笑拍拍李逵肩头“如此后会有期了!”李逵话虽如此但二人地身份毕竟有了隔阂武植心里叹气面上强作笑颜。

    武植方想转身忽然想起一事笑道:“铁牛我地真名字叫做武植这却不能瞒你!”总不能这一走真名字都不告诉人家。

    李逵“哦”了一声嘴里喃喃道:“武棱训意不到哥唾却是诿作武枷“武植?!”李逵大眼睛一瞪大声喊出:六一豸哥且钵!

    武植和七巧方走了几步又被李逵喊住武植回头苦笑道:“铁牛今日你怎又这等夹杂了!”

    李逵瞪大眼睛道:“哥哥唤作武植怎与贵王一个名字?”

    七巧“嗤”的一笑:“黑炭头!你面前地就是大宋贵王!俺七巧的姐夫!”话里很有些得意。

    武植微愣小丫头平时不是挺不把自己这贵王看眼里吗?那边李逵却推金山倒玉柱纳头就拜:“哥哥!铁牛给你磕头!”

    武植愕然急忙把李逵扶起:“你这是作甚?”

    李逵欢喜的摇头晃脑:“贵王的大名传遍天下是俺铁牛最佩服地人物没想到竟然就是哥哥!实在是妙极!”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武植想不到自己有偌大名气很是吃了一惊以前听戏文什么的不过是觉得好玩那些听戏文的客人也不过凑个热闹而已谁又真会当真?却想不到这个时代大概不懂“本故事纯属虚构”闹得就是江湖草莽都知自己之名。心中不喜反忧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样的道理武植还是懂地自己现在可说出尽风头只怕不是什么好事啊!

    李逵哪知道他的担忧在旁哈哈笑道:“哥哥以后去杀蛮子可要带铁牛一起!”

    武植压下心中烦恼笑道:“自然会带兄弟同去!”

    李逵现在可不着急走了拉着武植叙话。武植自也开心二人又聊了好半天才依依不舍地告别。

    望着李逵黑塔般地身影渐渐消失武植叹。气:“咱们走吧!”

    “回阳谷?”七巧问道。

    武植微微点头。

    武植已经盘算通透郓城是呆不下去了也刚好有借口不再回东溪村吴用那厮太狡诈了。久留险地只怕会露出马脚。反正已经十九肯定自己的珠宝落在了晁盖手里想法子把东溪村瓦解就好若能把晁盖收服是再好不过。不过难度实在太大只能慢慢想法子。过几日自己就送书信去东溪村言明自己是江南穆家帮大当家。欲和山东豪杰联盟对付谁西王庆此时王庆正进军江南自己这理由也算充足况且今日闹了郓城也算证实了自己江湖人身份。不管晁盖和吴用信或不信与江南穆家帮合作瓜分王庆地盘总是个大大的诱饵定不会断然拒绝。到时自己见机行事就好。

    自己现在只有先回阳谷。想办法在东溪村埋下内奸人选武植已经选好口当然就是白胜此人身份不低也算东溪村头领之一却胆小懦弱实在是内奸地不二人选。

    至于李逵自然还是回沂州的好整顿部属以后也好配合自己行事。

    半个多月后。

    武植和七巧头戴斗笠漫步阳谷街头缓缓向阳谷武家渊~而去武植边专边道!“恐怕要在阳谷待上几天了!真是六q芳碌命啊!”这半个月跑去了李应等人潜伏的地点。布置策划好久才回到阳谷。

    七巧“哼”了一声:“我才是天生劳碌呢每日被你使唤!”

    说话间忽见前方吵吵闹闹四下围满了人七巧笑道:“又有热闹看了!”说着推武植在前:“帮七巧开路!”

    武植无奈的分开人群一眼就看到位熟人这不是张三少吗?当初欺负竹儿地那个纨绔张知县家张总管的三公子。有日子未见了这小子看起来还那么讨厌。就见张三少正唾液横飞地说着什么似乎在说他是什么知县家公子之类在他对面立一妙龄夫人十七八年纪嫩绿色长裙淡妆轻描生得甚是妩媚不过此时脸色微微有些苍白似乎有些惧意。

    武植也不管这些看到张三少就想起当日他欺负竹儿地情景看来他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在阳谷又开始欺负起人了。大步走过去照定正。若悬河的张三少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啪”一声响满场皆闻众人一阵惊呼。绿裙女子也捂住了樱桃小……吃惊的看着武植。

    张三少“啊”一声怪叫怒目回视:“谁敢打你家爷爷!”他身后更有两个小厮扑了上来武植一脚一个踹出老远。伸手把斗笠摘下“你这奴才是谁家爷爷?”

    张三少见到武植的脸脸色马上变得惨白一连退了几步脚下一软坐倒在地。忽又爬起来“咚咚”在地上磕头:“小地该死小的糊涂不知道是您老人家驾到小的该耻“”说着双手左右开弓狠狠抽起了自己耳光。他当日就被武植收拾地凄惨到家随父亲来到阳谷后又被张知县狠狠教西毒打了一顿阳谷呆久了更现武大可说在阳谷只手遮天而张知县提起武大来更是说不出的尊重张三少又不傻自也猜到武大定有大背景大靠山。此时又见武植自己还出。不驯吓得魂儿都飞了。

    武植懒得看他丑态冷冷道:“滚!”

    张三少如逢大赦爬起来飞也似地跑了。

    围观人群见到武植纷纷拱手各个巴结“大官人……”“大官人““的招呼声此起彼伏。

    谀词如潮中武植微微一笑对众人挥挥手:“在下还有事情先告辞了!”

    众人忙不迭闪开道路武植拉七巧扬长而去。

    绿裙女子呆呆看着武植的背影叹息一声对身旁的使女道:“咱们回吧。”声音说不出的娇媚。

    夜月如玉盘。

    阳谷一座雅致地宅院中。

    武植看着谄笑的龙五。打量了一下四壁一阵好奇:“你还置办了宅院?”

    白天武植和七巧寻到龙五龙五免不了为二人大摆宴席接风洗尘。武植把各处情报浏览一遍给龙五下了若干命令。龙五自然一一凛遵。

    晚饭后七巧回房歇息龙五却鬼鬼祟祟找到武植。言道有要事和武植商谈武植一时好奇就跟了出来。

    不想龙五却把他带来这所宅院几个使女领他们进了客厅。里面早摆好了一桌酒宴热气腾腾香气喷喷。显见是刚刚摆上倒仿佛知道二人会来掐准了时间一般。

    龙五笑道:“老爷请上坐。”有外人在龙五自然称呼武植老爷。

    武植坐好笑道:“既买了宅院是不是该把绛珠接来了?”绛珠可是还留在京城王府呢。

    龙五一脸尴尬笑道:“等帮老爷忙过这阵再说。”

    武植点点头。这时龙五忽然皱皱眉:“老爷龙五肚子有些痛。去方便一下。”

    武植笑骂道:“你小子就是事儿多。”龙五谄笑着一溜烟跑了出去。

    武植无聊顺手拿起酒杯浅尝了一口恩味道还不错。

    外面一阵细碎脚步传来武植一笑“你小子也太快了吧!”抬头间却猛然愣住了客厅门。慢慢走进一名丽人眉目甚美。可不正是白日所见那妙龄夫人?丽人见到武植也是一愣转眼却轻轻一笑眉眼含春妩媚无比。

    “奴家见过老爷。”丽人福了下去。

    武植愕然龙五什么时候有了女人?又把他女人唤出来干嘛?摆摆手道:“不必多礼!”

    丽人笑笑轻挪莲步坐到了武植身旁香风袭袭武植微微皱眉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丽人伸手为武植斟酒如葱十指指甲涂成淡红这个时代只有用凤仙花之类地染指甲可说甚为粗糙可这丽人十指却涂的很是均匀秀美不知道怎生用心修饰才能涂出这种效果。

    武植皱眉道:“你是龙五妾侍?”

    丽人一阵讶然:“老爷不知道奴家?”

    武植更感讶然我知道你干嘛?摇摇头:“不知!”

    丽人颤声道:“老爷既然不知道奴家又为何把奴家拐到此地?”

    武植吃惊的道:“什么拐你到此地?”忽然脑中灵光一闪:“你叫什么名字?可是叫阎婆媳?”

    丽人一笑媚态横生方才惶恐尽去“还说不知道奴家?可奴家却好像没见过老爷呢?老爷又怎会对奴家念念不忘?”说着轻笑起来似乎甚是开心。

    武植目瞪口呆已经明白事情经过龙五这小子以为自己真的看中了阎婆媳买通了郓城押司张文远设套把她拐个也不怪唐牛儿认错人了定是龙五用上了自己留给他的药凯丑恶程度相差无几别人自然会认错。等武植想明白事情经过心里这个气啊心说龙五你小子真是那种典型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

    见阎婆媳向自己轻轻靠近武植急忙正正脸色道:“阎姑娘龙五会错了我的意把姑娘诱拐到此武某向你陪个不是说什么武某对姑娘念念不忘云云却实在是无稽之谈。”一边说一边盘算怎么处置阎婆媳送回去?显然不可能。不说送回去有泄露阳谷事情地危险就冲宋江那厮绑自己时那副样子也不能再给他送回去就当他绑对人好了。留下?留下干嘛?杀人灭口?好像又没必要。

    阎婆媳脸色煞白“老爷您说的是真的?”

    阎婆媳被龙五刚刚骗来阳谷时可是吓地心胆俱寒不知道自己会落个什么凄惨地下场没想到到了阳谷住进了这雅致的别院比自己在郓城的宅院好上太多。更有四名丫鬟服侍银钱更是送来无数想当初在郓城哪里有过这种日子?

    阎婆媳从小就生活困苦。和父亲卖曲度日后来父亲病故只有卖身葬父被宋江看中买了下来宋江虽对她宠爱但一个小小地押司。又能有多少银钱?何况宋江爱惜名声常做些善事周济街邻阎婆媳的日子可说过地甚为紧巴。来到阳谷后的生活和郓城比真是天上地下过了几日阎婆媳倒喜欢上这样的日子了。

    看龙五对自己毕恭毕敬。心里好奇问起到底是谁看中了自己龙五却不敢说只说以后夫人见到就知晓了。阎婆媳对此倒也没抱什么指望服侍宋江那黑胖子也是服侍服侍谁也是服侍日子过得舒服就好。

    今日早间。阎婆媳第一次出了宅院想逛逛阳谷。不想遇到登徒子调笑自己阎婆媳可不是善类当街喝骂引起路人旁观等那登徒子说起自己是阳谷知县家公子阎婆媳一下慌了神谁知道就在此时一位英俊年轻人横空出世一巴掌扇的知县公子跪地求饶。街边路人无不点头哈腰。阎婆媳哪里见过如此威势之人一颗心儿不由飘荡起来猛然间才现原来自己的心也并不是那般冰冷也会有跳得这般厉害地时候。看那年轻人看也不看自己一眼飒然而去。阎婆媳也只有叹息知道自己的幻想终究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

    今日晚间龙五过来送信那念念不忘自己地老爷会过来心中叹息自己不过是一样货物又胡思乱想什么?可在进入客厅时阎婆媳又莫名想起那威风凛凛的年轻人想起他那刚毅的脸庞口中清喝“滚”时那盛气凌人的神态。或许是最后一次想他了阎婆媳边想边进入了客厅万没料到抬头一看那令自己一整天都魂牵梦萦地年轻人正坐在席中还是带着那种淡然中难言的威势。阎婆媳当时开心的差点哭出声对自己念念不忘地老爷就是他?真的是他?我不是在做梦吧?不过她还是压下满心激动只是给了年轻人一个最美的笑容。

    可此时听武植所说似乎自己一切都会错了意阎婆媳脸色煞白问武植道:“老爷您说地是真的?”

    武植微微点头道:“是真的!”

    阎婆媳如遭雷击身子僵硬再说不出话来。

    武植见她样子微有不忍“过些日子想办法送你回宋押司身边就好。”

    阎婆媳轻轻摇头“老爷觉得奴家还能回宋押司身边吗?”

    武植苦笑方才也是劝慰她而已不说自己这方怕不怕泄密的问题。就算真送她回去也未必是好事宋江又怎能相信这些天没人动过她呢?

    武植思索一下“那改日为你寻家婆家保准为你找一位老实忠厚地郎君可好?”

    阎婆媳摇摇头轻声道:“奴家只想跟了老爷。”

    武植头摇得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

    阎婆媳见武植态度决绝知道自己再说也是无用心中一痛忽然计上心来站起身道:“奴家先行告退了!”福了福后翩然出厅。

    武植叹口气心里把龙五可恨得不成凭白给自己找这么个麻烦思量了一下不管了让龙五来处理这烫手山芋!这小子惹得麻烦自己伤脑筋干嘛?还是离开此地地好。

    武植刚走出客厅小丫鬟慌慌张张跑了过来“老爷不好了小姐好像不对劲!”

    武植一愕“怎么了?”

    小丫鬟一脸惊慌:“小姐方才哭着进房插上了门婢子从窗户缝隙见小姐把白绫吊在了屋梁上……”

    武植心说不是吧?这就要上吊?好像没这般严重吧?看看小丫鬟“带我去看看!”

    阎婆媳果然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武植从门的缝隙望过去可不是她正把自己的头伸进白绫结。

    武植再仔细一看那白绫心中一笑不出自己所料白绫中间明显被剪刀剪过。这时“咣当”一声阎婆媳踢翻了脚下的木墩一下悬在了空中。武植本想转身离去又一转念一脚踢开屋门跳进了屋里。旁边丫鬟方要上去解救武植喝道:“谁也不许动!”

    饶有趣味的看着空中乱晃的阎婆媳武植肚里偷笑既然自杀总要吃些苦头嘿嘿看你怎么摔个半死这种好戏倒也有趣。

第032章 - 叫出轨吗?

    谁知道眼见阎婆媳在那里挣扎白绫就是不断。阎婆媳双腿乱蹬双手乱舞妩媚的小脸苍白的要命小香舌渐渐吐出武植眼见要出人命急忙飞身纵起一剑削断白绫阎婆媳落在武植怀里干咳不止双手乱抓中抓到武植肩膀紧紧抱住不放。武植差点笑死吩咐丫鬟过来接过阎婆媳。

    谁知道阎婆媳抱的甚紧小丫鬟互相望望忽然全部跑了出去临走把门轻轻关严。

    武植愣了一下才明白敢情这几个小丫头怕是和阎婆媳串通好了。此时阎婆媳渐渐停了咳声抬眼见武植抱自己在怀中柔媚的大眼睛几乎能滴出水来紧紧抱住武植扭动下身子:“老爷被您抱的感觉真好!”

    阎婆媳身子又软又轻香喷喷的抱在怀里如同棉花糖般武植被她搞得一阵心猿意马暗叹声这就是天生的床上尤物么?用力拉开她双手“下去!”

    阎婆媳忽然松开一只手探到武植下身轻柔抓住妩媚一笑:“老爷不想要奴家吗?”

    武植是个正常男人此时在她小手挑逗下自然免不了正常男人的反应何况武植近月未行房事又哪里禁得起挑逗欲火腾一下燃起。

    阎婆媳惊呼一声:“老爷好厉害!”大眼睛更显春意莹然。

    武植闷哼一声一把推开阎婆媳冷冷道:“贱人莫来撩拨我!”再不果决些怕自己真要被她勾引那可对不起金莲了。转身向外便走。

    阎婆媳脸色苍白。却猛的扑上拦在武植面前“老爷骂奴家是贱人?”

    武植见她哀怨模样微有不忍不过此时不是心软的时候“不错如此不知廉耻!就是贱人!”

    阎婆媳凄然一笑:“是。奴家是贱人可奴家又有什么办法?这个世道本就是你们男人的世道奴家若不学些服侍本事又怎讨得你们男人欢心?可是奴家从没有勾三搭四身子也只被宋押司碰过本来奴家在郓城过地好好的是老爷硬把奴家拐来又是老爷在街头令奴家动心说起来。是老爷撩拨奴家却不是奴家撩拨老爷……”说到这里泪如雨下。

    武植被她说的语塞好半天才道:“我不是说了?改日为你寻户好人家就是!”

    阎婆媳慢慢止住哭声“奴家残柳之身又有什么好人家肯要?就算看老爷面子娶了奴家日子久了早晚会厌弃奴家。老爷能看顾奴家一世么?”

    武植再次语塞人家说的确实有道理。

    阎婆媳慢慢跪下双手抱住武植大腿轻声道:“奴家知道身子脏了。老爷是半眼也看不上奴家的也不屑碰奴家身子奴家也不配让老爷碰奴家只想服侍老爷周会老爷不必为奴家伤神就当奴家是青楼的女子就好老爷想的时候就来看看……”说着话手又轻动起来。

    武植前世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只是从有了金莲后修身养性自觉有如此倾城佳人为妻。若还三心二意岂不是太对不起金莲。此时被阎婆媳挑逗地欲火中烧脑中一阵迷糊接着身下一凉紧接着湿润温暖的感觉从下体传来低头处阎婆媳除去了自己下面衣衫小嘴轻动一脸媚意的看着自己。

    武植暗道罢了就和她说的是的。当逛妓院好了由她去吧。

    阎婆媳轻笑:“老爷请躺下奴家好好侍奉老爷。”

    阎婆媳果然尤物卖弄起本事柔弱无骨的身子各个部位柔足盈胸细腰都被用来欢娱武植当武植在她双峰摩擦下即将喷射时阎婆媳猛得低头紧紧含住武植在极度舒爽中一泻如注。

    武植心中一阵苦笑自己这算什么?若说出轨又不完全若说没有出轨好像也不对。不过武植不是那种做完事后悔的人看看旁边努力把自己精华咽下去的阎婆媳心中笑笑似乎比后世地aV女郎还令人愉悦。

    “我不能带你回府而且这阳谷我也不会常来你若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阎婆媳一脸笑意:“老爷奴家早说了老爷只要偶尔能想起奴家奴家就心满意足了。”又附到武植耳边:“老爷奴家可是第一次这般服侍人老爷还舒服吗?”

    武植也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微微点头不再言语。

    当夜武植就回了武家四合院第二日早起见到七巧心里微微虚自己这可是真成了负心汉想不到七巧倒有先见之明。

    七巧见武植看自己的目光躲躲闪闪微觉哥怪:“姐夫你做了亏心事?”

    武植干咳两声“别胡说!姐夫我行得正走得直!做事光明磊落!能有什么亏心事?”

    七巧一笑:“那姐夫占我便宜的时候也是光明磊落了?”

    武植摇摇头:“毛丫头的便宜我从来不占!”

    七巧被气的脸色通红“哼”了一声气鼓鼓的转身就走还把两旁花盆踢飞若干。

    武植松口气总算把这丫头气走了再说下去怕被这鬼机灵看出什么端倪。

    回到客厅吩咐人把龙五叫来若不好好收拾一下这自作主张的家伙以后还不知道会给自己惹什么麻烦。

    下人刚刚派出去没多久龙五就急匆匆跑了进来赔笑道:“老爷您找我?”

    武植看了他一眼“你小子现在长本事了?敢自己作主了?”

    龙五被武植这一眼看地心里毛低声道:“龙五是为老爷分忧。”

    武植正要火忽听外面一阵喧哗武植一皱眉。“怎么回事?”

    龙五忙道:“小的出去看看。”转身跑了出去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武植摇摇头龙五最近越恃宠而骄真要找个由头好好修理一下才是。

    时候不大龙五一脸惊慌的跑了进来“老爷。京城鲁成送来地急报!”说着递过一封信笺。

    武植一愕鲁成自然不知道自己在阳谷信是送给龙五地看龙五惊慌的样子难道京城出了什么大事?打开信笺一看武植的脸色马上变了京城倒是没出什么事出事的是辽宋边境。前些日子辽国出动大队军马袭击了大宋真定府数个村庄又击败闻讯后赶去支援的宋军斩杀宋军千余人这可是辽宋十年来最大的冲突边疆守军急报入京城。鲁成传来地就是军报。

    武植心里混乱无比军报上虽未说明袭击的有哪些村子但真定府边境也就那几个庄子。武家庄又怎能幸免不知道武家庄情况如何林冲不知道自己行踪消息肯定是送去江南。自己也只能等王进把消息传过来。

    “你派精干人手走一趟武家庄打探消息!”武植定定神吩咐龙五。龙五连连点头转身飞奔出去。

    武植呆了半响长出口浊气辽国辽国你最好莫惹老子火!

    等龙五再进来的时候武植已经恢复镇定“东溪村的事情要紧些办。怕是时间不多了。还有派出人手去码头每日守候等待江南地消息!”

    龙五点点头“小的理会的老爷还有其它吩咐吗?”

    武植摇摇头示意龙五退下去。

    龙五犹豫一下“老爷小的已经和张知县知会过了阎姑娘地籍贯改为阳谷人。至于名字老爷看要不要另取一个?”

    武植瞪他一眼心说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弄这个“不必了!就叫这名字好了!”心中担忧武家庄也没心情修理他。

    龙五应了声恭敬行礼后退了出去。

    接连几日武植都呆在武家四合院等江南消息七巧知道武家庄可能被辽军袭击后一反常态的安静了下来每日就乖乖坐在武植身旁陪武植说话聊天。

    过不几天江南书信果然送到除了林冲的书信外还有京城传去的谕令也一并传来赵佶召武植进京议事。

    林冲的书信里言道武家庄幸亏刚刚整修已经修起了高大地围墙虽然还未完全竣工却也起了意想不到的作用此时辽军出动的全是骑队而且似乎主攻地几千人马就是奔武家庄而来若不是武家庄修缮了工事很可能庄毁人亡。不过尽管如此却也损失了几百庄客乡兵而辽军见武家庄急切难下又虚晃一枪把赶去支援的河北禁军诱进重围打了一个歼灭战后扬长而去。同时遭到袭击的扈家庄和祝家庄损失也不小虽然不是辽军主力却也有几干军马攻打二庄虽勉力支撑了下来庄客乡兵伤亡甚巨。至于边疆另几个村子据说已经被屠杀一空口而此次辽军怕出动了总有万余人马分成数队袭击宋境实在是近年罕见让人费解。

    武植看罢书信陷入了沉思辽国怎会突然挑衅真是难解不过看他主攻武家庄武植倒隐隐有了一丝猜测秋收时武家庄大出了风头最主要的辽国有位天才将领曾被武家庄吓破了胆英名毁于一旦而这将领又是外戚怕是这事情和辽国内部权力斗争脱不开关系。

    赵佶地谕令很简短只是召自己进京议事议什么事却是未提不过这个时候肯定就是议辽人此次挑衅之事了。

    武植一抬头现送信的布衣汉子还在冲旁侍立训笑禁道:ju赫先下去歇息吧。”

    布衣汉子道:“小的不累王爷写完回信小的马上赶回江南。”

    武植愕然:“你不用休息的么?”

    布衣汉子连连点头“小的最擅长的就是赶路从来也不知道什么是累。”

    武植打量他几眼:“你叫什么名字?”

    “小地戴宗本是江州牢头。后无意和石大人结识石大人把我举荐进了王府。”布衣汉子听武植问他姓名欢喜的嘴都合不拢了。

    武植点点头原来是他呵呵怪不得呢。当下武植写了三封书信金莲。石秀王进各一封当然王进的那封也会先送入观察司由石秀转交。这三封信王进那封才是重点令时迁潜入辽境打探消息。又令王进把原本与方腊如今与穆家帮合作地辽国几位大员的资料送到京城王府。自己回京后好好研究一番。金莲竹儿等自也在石秀护送下回京。武植已经打定主意趁这次机会离开江南而且十有**能够实现。

    重重赏了戴宗戴宗自然欢天喜地的离去。

    武植开始琢磨起山东的乱摊子本来准备收买白胜后让他做内应再把时迁介绍入东溪村寻到珠宝下落后自己设套令晁盖和王庆火拼当然王进也会带大队人马协助晁盖。自不令他生疑。到时自己带人进东溪村把珠宝夺回再言明珠宝本就是穆家帮地以王庆一半地盘相诱。以吴用之能自能看出厉害关系若他等真不识好歹反去和王庆一路那说不得自己也只有用杀手锏动用官府力量打压他们。王庆在准西根深蒂固不好摆弄晁盖却没什么根底这些日子相处看晁盖没有那种登高一呼。山东豪杰群起响应的威望。倒也不怕他造反。当然这是下下策。能想法子收服他等是最好不过。

    不过眼下计划是要泡汤了现在迫在眉睫的却是怎生给辽人一个教市辽国如今虽然国力不如以前和大宋却也半斤八两当真恶斗只会两败俱伤令如今尚在白山黑水间游牧的女真得利。怎么教训辽国倒需要好好思量了。

    武植陷入了沉思之中。

    阎婆媳这些日子别提多开心了虽然大官人没有纳自己为妾的意思但能时常见见大官人。能听他和自己说说话能服侍得他舒舒服服自己就心满意足了。虽然那天以后大官人再没来找过自己可是阎婆媳不急她对自己很有信心她不信大官人被他服侍后会不想她。迟早大官人会再来找她地她坚信。而在她无聊的时候总是想起大官人的脸庞和被自己服侍时陶醉地表情每次想起她总会傻笑起来。

    这日阎婆媳带上丫鬟准备去马家饰铺买上几件饰刚刚走出院门阎婆媳的脸一下煞白小丫鬟冬儿奇道:“小姐你怎么了?”

    “婆媳你真的在这里!我可找到你了!”一个黑胖汉子扑了过来冬儿急忙拦住:“喂!你做什么?”

    黑胖汉子自然就是宋江前些日子阎婆媳上街时被郓城一位行商看到行商是宋江朋友以前见过阎婆媳几面周婆媳自然是不认得他了行商却是对阎婆媳念念不忘他知道阎婆媳被人拐走一事如今见阎婆媳似乎过的不错衣服比以前光鲜多了当下也不声张偷偷尾随阎婆媳看清了阎婆媳住所。回到郓城自然告诉宋江自己见闻宋江虽然不大相信还是来了阳谷找到行商说的宅院等了近一个时辰不耐起来方欲上去敲门门儿开处俏生生走出一位美人儿不是令自己朝思暮想的阎婆媳又是哪个?

    宋江心中激动扑了上去却被小丫鬟拦下喝问心中焦躁:“你是哪个?我来寻我家娘子!你拦我作甚?”

    冬儿几个丫鬟是龙五从外地买的自然不知道阎婆媳以前的事情听这黑胖汉子疯言疯语忍不住嗔道:“你这黑胖子莫乱说话!小心我抓你去见官!”

    阎婆媳却是怕地要命她可是知道宋江不但是郓城的押司更认识很多亡命之徒自己的大官人虽然威风就怕宋江找来亡命徒报复。拉拉冬儿衣角“不要说了咱们回屋。”还是先躲躲请大官人拿个主意。

    宋江哪容她走掉。走上去拦在门前“婆媳你不要怕到底怎么回事你告诉我?张文远呢?你叫他来见我!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胆子!”他以为是张文远把阎婆媳拐来了此地看阎婆媳衣饰华丽更增妩媚恨的牙根痒痒地。一定要剥了张文远这小子的皮。他此来却不是鲁莽独行而是从晁盖处请了几名庄客同行此时那几名庄客就在不远处。

    /*1*/阎婆媳后退几步脸色惨白“宋押司你莫再来找我了!”

    /*6*/冬儿莫名看着二人搞不清楚什么状况。

    /*k*/宋江走上几步方欲再说。忽听脑后生风“噔”一身响后脑一阵剧痛身子踉跄几步险些摔倒在地伸手一摸满手鲜血转头看。一标准泼皮打扮地蓝衣汉子站在面前手里拿块砖头嘴里似乎还在嘀咕“还是力道小了。大官人当初可是一砖一个倒!”

    /*网*/东溪村庄客一见急忙跑过来那泼皮见对方还有人手手指放入嘴里打了个响亮的口哨。紧接着就见四周跑出十几个泼皮冲那几名庄客而去几名庄客都会几手把式不一会儿就放躺几个泼皮蓝衣泼皮见状。一溜烟跑了。

    宋江在旁看的莫名其妙只是头疼的厉害忍不住一个劲呼痛嘴里还忍不住安慰阎婆媳道:“婆媳别怕我救你出去!看到了吗?我带来的可是有本事的人几个泼皮可不在他们眼里!”

    阎婆媳眼见那几名庄客把泼皮放倒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手指攥紧。说不出话。

    几名庄客走到宋江身边“宋押司还是先接嫂嫂回郓城这儿的事情回头再办!”

    宋江想了想“先去阳谷县衙!莫教歹人趁机逃掉!”

    几庄客点头宋江过来拉阎婆媳:“婆媳咱们去县衙走一趟这里张知县我认识定能为你出气。”郓城和阳谷不远宋江往来公事和张知县熟识。

    阎婆媳退了几步忽然跪下道:“宋押司请您放过我吧!”

    奇峰突起宋江和几名庄客全部愣住;冬儿也谅讶地睁大了眼睛。

    宋江呆了半响才道:“婆媳你这是怎么了?快起来说话!”

    四周忽然传来乱糟糟地脚步响紧着着就见巷子各个入口涌出无数泼皮为一人獐头鼠目衣饰甚是华丽自然就是龙五。自那日阎婆媳上街遇到张三少后龙五暗骂自己愚笨自此布置泼皮在暗处保护阎婆媳虽和以前金莲差了几个级别每日却总轮换有十几号泼皮。不想今日遇到硬点子蓝衣泼皮跑去赌场送信龙五正在赌场急急带了众泼皮赶来足有一二百人。

    龙五见到阎婆媳跪在地上火腾一下就起来了大喝声:“给老子打要打的他妈都认不出来!谁要手软!老子晚上给你点天灯!”又对冬儿喊道:“把夫人扶起来!你是不想活了吗?!”要不是因为冬儿现在是阎婆媳侍女怕是早大耳刮子扇了上去。冬儿急忙拉起阎婆媳。

    众泼皮呼啸一声扑了上去此时的泼皮可不同当初武植痛扁之时虽没什么把式打架却不含糊平时嚣张惯了被人打后总是会捞到更大的好处打起架自然人人奋勇。

    好虎架不住一群狼何况这几名庄客只会几手简单把式怎能称的上好虎?不一会儿就被掀翻痛打起来至于宋江被打的更是怪叫连连。

    阎婆媳看得目瞪口呆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平时对自己低声下气的獐头鼠目有这般多地手下。

    龙五走到阎婆媳身边:“夫人莫怕!”

    阎婆媳担心的道:“别闹大事情了还有宋押司他……”想说“他本事很大认识好多亡命徒还是别得罪地好。”

    龙五打断阎婆媳的话:“夫人恕龙五得罪夫人以后称呼别人不可再如此客气什么宋押司夫人叫他一声宋江已经给了他天大的面子还有夫人既然跟了老爷以后可不能再给人跪下!莫说一个小小押司就是天王老子!夫人也不可跪!夫人丢脸事小老爷的脸面可丢不起!”

    龙五说完“扑通”给阎婆媳跪下“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龙五这里给夫人赔罪了但龙五方才的话夫人要谨记才是!”这三叮头磕得极为用力等龙五起来额头已经鲜血淋漓。

    阎婆媳先是被他的话弄得膛目结舌更被他后来地举动吓了一跳急急道:“你……这是做什么?”

    龙五笑笑:“龙五教训夫人可是重罪只求夫人莫怪龙五这几个头又算什么?”

    阎婆媳忍不住道:“听你的话儿似乎大官人很尊贵?”

    龙五道:“这个龙五可不敢说夫人只要知道天下人再无人能和老爷相比天下间再无事可难住老爷!”

    阎婆媳望着龙五说这话时那崇拜的神情心中一片茫然大官人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呢?

第033章 - 小圈套办大事

    那边宋江和几名庄客惨叫声渐渐低了下来。

    “给我把他拉过来!”龙五指了指在地上轻声哼哼的宋江。泼皮如同拎死狗一样把宋江抓了过来。

    “早就想找你小子了!今天你倒自己送上门了!碰过我家老爷的女人!只能怪你倒霉了!”龙五拉着宋江头一阵阴笑。

    阎婆惜望着奄奄一息趴伏在地的宋江这就是以前自己又惧又怕的宋押司?那个在郓城呼风唤雨的存在?在龙五手里却如同癞皮狗一样躺在地上大口的喘息着。这个世界太荒谬了阎婆惜忽然想笑眼泪却缓缓流下。

    龙五接过泼皮递来的砖头阴恻侧一笑:“宋江!别怨你家五爷!要怨就怨你自己吧!”说着话手里砖头狠狠照宋江下身砸去。

    “啊!……”宋江的惨叫似乎整个阳谷都在回响。

    龙五皱皱眉:“妈的叫这么大声干嘛?你们!把他送去孙大夫那里疗伤!然后把这几名歹徒送官!”

    众泼皮应一声拖着几人远去。

    龙五走到阎婆惜身边:“夫人不用担心余下的事情龙五会办的妥妥贴贴的龙五告辞了。”

    阎婆惜呆呆站定脑海里仿佛还在回荡着宋江的惨叫!忽然打了叮寒噤一种莫名的惧意从心间升起。大官人这般霸道么?抢了人家的女人男人还落的如此下场。阎婆惜摇摇头心事重重地回了院子。冬儿一脸惨白的跟在后面。

    第二日宋江和几名庄客被五花大绑的送进了阳谷县衙。经过孙大夫的“诊治”宋江身子倒无大碍只是以后再也不能行那房事而已。

    张知县看看堂下被按倒在地的几人恼怒不已。怎么到如今还有人不开眼敢来撩贵王虎须本来年后自己升迁有望贵王话里也有暗示可要老有这样地混账东西招惹贵王千岁岂不显得我这阳谷县太也无能?

    略略看了眼状子。重重一拍案木“先打三十杀威棒!”

    宋江勉力抬起头:“大人……是我……郓城……郓城宋江……”

    张知县仔细看了看被殴成猪头的宋江皱眉道:“宋江!你身为县吏为何跑来我阳谷强抢民女?”

    宋江见张知县认出自己。一阵欢喜“大人……冤……冤枉……”

    张知县望望龙五见龙五面色不善立知宋江怕是大大得罪了贵王。当下一拍案木:“胡言乱语!如此多的人证!还能冤枉你不成!”

    堂下的人证可不是那些泼皮大都是有头有脸的乡绅。

    宋江咳了几声气息渐顺:“大人那女子实在……是小吏……小吏地小妾……”方想说不知道被谁拐骗而来自己也未抢她。却莫名被泼皮殴打。

    张知县“哼”了一声打断他的话:“你的小妾?荒唐!阎婆惜可是本县人士!籍贯清清楚楚!”心里却已明白敢情是这么码子事唉。红颜祸水啊自己以后再纳妾侍的时候眼睛可要放亮些莫弄些扫把星过门。

    宋江一愕这时堂上那些乡绅七嘴八舌驳斥宋江有地言道从小看着阎婆惜长大有的说亲眼见过阎婆惜出生满月自己送了什么物事等等更有的说阎婆惜小时特别可爱自己还抱过云云。不过如此说的马上见到龙五怒目瞪过来吓得急忙打住心里后悔不已这嘴怎么就没把门的呢?

    宋江被满堂乡绅搞的晕头转向心里也自怀疑是不是认错了人可马上明白不是自己认错人那阎婆惜分明就是自己的小妾只是抢了阎婆惜之人怕是在阳谷势力深厚才能找出如此多乡绅作证。

    张知县叹口气:“宋江你我本是旧识想你素来名声不错今日怎就办下这糊涂事呢?”

    宋江也叹口气:“小吏是办下了糊涂事!后悔不已啊!”

    张知县不管他话里有话借他话道:“既然你已知罪就画押吧。”

    宋江低头望望自己下身恨声道:“大人小吏就是天大的罪也得到了惩戒还望大人从轻落。”

    张知县哪知道他地际遇以为是说他挨打之事心说这点惩戒算甚?正色道:“宋江大宋有律法本县自公正断案不会判重了你却也不会因是旧识而姑息你。不过你为郓城官吏稍后本县也会知会郓城时知县到时自有分晓。”

    宋江稍稍安心想来时知县会和郓城官吏联名具保吧自己平素名声清白德行不亏张知县就是想重办也没借……

    龙五忽然见堂外有泼皮对自己挤眉弄眼悄悄退到大堂门口那泼皮在龙五耳边说了几句什么龙五连连点头。

    武植昨日晚间得知消息后好笑不已吩咐龙五把事情办妥当就好。不过早上用饭时武植忽地想起一事眼见这几日就要去京城了临走前不把珠宝拿回却是有些不甘心此时抓住了宋江和几名庄客武植倒有了一个主意若能趁此良机拿回珠宝却是不错若拿不回也是不伤大雅。当下吩悖泼皮去给龙五传信按自己计划行事。

    龙五对张知县使个眼色拿起泼皮递给自己的状子呈上去道:“大人小的状告宋江伙同那几名歹人伤人请大人明察。”

    张知县接过“状子”那歪歪斜斜的毛笔字正是贵王手迹张知县本来单手接过现在马上变成双手毕恭毕敬地拿起小心审阅起来若不是还知道自己是在大堂之上。还不知道会怎么隆重迎接贵王手谕呢。

    小心翼翼的放下“状子”一拍案木:“大胆歹徒我看你等也非良善之辈还不从实招来!你等是何方鼠辈?”

    宋江吃了一惊张知县这是要做什么?

    那几名庄客也感愕然。此时张知县怒道:“给我大邢伺候!”

    旁边地衙役涌上几名庄客这下可小几了苦头被轮番折磨终于有庄客吃打不过招出自己是际师讨强人。张知县顺藤摸瓜终于查明东溪村乃盐枭汇集之地。

    张知县微微一笑吩咐写下公文和几名庄客供词往郓城。请郓城时知县查明几人所言是否属实。若东溪村真乃盐枭匪巢自己举之功是跑不掉的。又吩咐把宋江几人收监等案情大白再行落。

    武家客厅。

    七巧看看怡然自得品茶的武植好苛道:“姐夫就不怕东溪村那些泼皮被官府剿了?姐夫不是说还要靠那些泼皮牵制淮西王庆吗?”

    武植笑笑:“若这般就能落实晁盖的罪名那东溪村怕是早就被人剿了还用我在这里伤神?”

    七巧撇撇嘴:“姐夫就喜欢故作高深不说算了!”伸个秀美的小懒腰站起来道:“好无聊。出去走走。”

    武植道:“这几日保你热闹就是!”

    七巧笑笑蹦蹦跳跳跑了出去。

    晁盖一直把朱仝雷横送到村口望着远去地公差。苦笑着摇摇头:“公明办事怎这生鲁莽?”

    吴用道:“公明却也无事有时知县求情最多罚些银钱罢了。只是咱东溪村却有些不便兄长准备如何处理此事?虽有郓城乡绅作保但那几名莽汉在官府手里终究是让人不得安心。”

    晁盖皱皱眉头:“先生有何良策?”

    吴用道:“有三策上策自是买通阳谷差役把他们……”说着比划下脖子“然后做成栽赃不成畏罪自杀……”

    晁盖摇摇头:“几人虽不是硬汉。终究有些苦劳如此做却是不妥。”

    吴用道:“小生也知道兄长必不应允中策自然是遣兄弟过去营救只是未免风险大了些阳谷捕快中虽无成名好汉但劫牢之事却是重罪一旦走漏风声……”

    晁盖道:“小小阳谷牢房又能有几人看守倒时杀个干净就是又岂能走漏风声?”

    吴用道:“最好不伤人命免得事端闹大如此还需打探好阳谷牢房虚实若牢房里有重犯再好不过可做成解救重犯之状再把牢里犯人全部放出到时却也不好怀疑到我等头上就算怀疑无凭无据能奈何乎?”

    晁盖笑道:“先生果然顾虑周详就依先生之言。”

    吴用点点头:“阳谷虽无出名好汉却也不能大意了此次要多选好手务求一举成功。”

    晁盖道:“可派刘唐和阮家兄弟再堪三巾猜壬庄衮斌愈来劫巾小小阳谷牢房就如探囊取物。“J广六书刁六力户

    吴用笑道:“兄长却有用牛刀杀鸡之嫌。”

    二人相视大笑。

    夜深人静阳谷城四处黑漆漆的偶尔传来几声犬吠。

    阳谷县衙附近出现了几条黑影顺外面围墙攀了进去。牢房在县衙左侧黑色大铁门紧紧关闭外面几名提刀衙役来回巡视。几名黑影藏在高墙阴影里对视一眼点了点头猛地扑上几名衙役惊呼声尚未出已经被击昏在地。

    几人把衙役牢牢绑起堵住衙役嘴巴。其中一名黑衣人轻轻敲动黑色牢门敲了几下才听里面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又怎么了?我说老三怎么你事儿就这般多?害老子觉都睡不安稳!”随着话声里面想起落门栓地声音“吱”一声铁门慢慢打开。几名黑衣人不等门开严猛的扑了进去接着传来数声闷哼铁门也被人从里关起。

    四名黑衣人把牢房门口地衙役击到又如法炮制。把这几名衙役捆起互相望望拉下面上黑巾笑了起来。正是刘唐和阮氏三雄。他四人带三十庄客已经来阳谷有几日了乔装探查。现阳谷大牢戒备倒也不严又打听到最近还真有位江洋大盗在阳谷落网几人听酒楼传闻中那江洋大盗如何厉害只是好笑若真有本事又怎会陷在阳谷。不过替罪羊倒是有了。到时装作是那江洋大盗同伴就是。四人又合计一番把庄客留在外面接应自己四人闯进来救人。

    大牢里有数十间牢房都用木栅栏隔开。四人拉上黑巾沿中间过道一间间寻去刘唐小声叫道:“刘三!兄弟!你在哪里?”这“刘三”却是阳谷所抓住的江洋大盗之名。四人眼睛寻找那四名庄客嘴里却叫着“刘三”。牢房里大概有二三十犯人要么目光呆滞要么躺在稻草上闭目沉睡四人却是没引起什么骚动。

    刘唐叫了几声忽听通道尾端左侧牢房有人轻声道:“是叫我刘三么?”

    刘唐皱皱眉。怎么不见四名庄客可此情此景只有向里走去嘴里道:“是刘大哥么?”走到近前却是一喜。就见这间牢房宽有几丈最里面是一堆稻草七八名犯人或躺或坐那几名庄客赫然也在其中。刘唐心说却是好极把这些人一股脑弄出去谁又知道我救地是哪个?

    招呼一声阮氏兄弟拔出腰刀劈烂木栏门上的锁链口中道:“刘兄弟快些出来!”眼里对那四名庄客使个眼色。

    就听那刘三地声音:“我这腿却是受了刑!实在是动不了!”那四名庄客也连连点头更有一犯人叫道:“老子们都是吃了杀威棒的!救人也没见你这般救的!”

    刘唐和阮氏兄弟对望一眼。都暗道声晦气只有把几人背出去了。四人闪身进了牢房忽觉脚下一软向下陷去暗道声不好刘唐反应快捷噌一声跃出牢房阮家三兄弟却一下栽了进去接着着几张大网扔进了陷阱把阮氏兄弟罩住。

    刘唐望了眼那几尺方圆地陷阱和陷阱里苦苦挣扎的阮氏三雄一咬牙转身就走却见那些牢房木栏门纷纷打开本来关在各个牢房里死气沉沉的犯人一个个变得生龙活虎从稻草里柚出兵器挡住了通道。这些竟然全是假犯人那些会演戏的装作目光呆滞不会演戏的却是装睡了。

    刘唐冷哼一声握紧手中腰刀大喝道:“挡我者死!”一股凛然之威升起。虽然中了圈套也要拉几个垫背。

    背后传来一声轻笑:“我却不信呢。”

    刘唐听到这熟悉地声音如遭雷击僵硬的转过身去却见一件犯人囚衣飘起处一位如画少女笑吟吟看着自己那袭嫩黄色长裙刺痛了刘唐双眼眼前又出现了那轻盈起舞的黄色蝴蝶那绚丽多彩的舞姿中鬼魅般地杀机令刘唐刻骨铭心时时在梦中惊醒。

    后背的冷汗打透了衣衫刘唐长叹一声缓缓放下腰刀:“想不到姑娘却是官府中人!”

    黄裙少女耸耸小鼻子很是得意的对旁边一位囚徒一笑:“姐夫!七巧厉害吧!红毛鬼都不敢和七巧打了耶!”

    刘唐摇摇头眼光一阵闪烁:“自取其辱之事刘唐从来不做!日后自有和姑娘再决胜负之时。”

    武植皱起了眉头:“刘唐!此次虽然我不会杀你!但你若存报复七巧之心!莫怪我没提醒你!东溪村千余性命在我眼里就如蝼蚁一般!”

    刘唐一愕这英俊的年轻人是谁声音似乎有些耳熟听他斩钉截铁的语气似乎根本没把东溪村放在眼里刘唐不服道:“尊驾又是谁?口气却是不小。”

    武植淡然道:“话我只说一次!如果你不信大可以试试!”说着挥挥手旁边人过来把刘唐按侧捆好。

    七巧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凑到武植身边轻声道:“姐夫你现在很有股子那种什么……怎么说呢?唉!七巧不会说!”七巧形容半天也不知道怎么说小脸皱起来苦思。想找个恰当的词语形容。

    武植笑道:“很有男人味?”

    七巧连连点头“恩男人味!这个词儿很贴切用来形容姐夫再好不过!”忽然见武植得意的笑容七巧嘻嘻一笑:“说起来。姐夫身上臭臭地这就是男人味么?”

    武植得意的笑容僵住望望身上脏兮兮地囚衣瞪了七巧一眼转头吩咐把刘唐和阮氏兄弟捆好带下去。

    李应叹。气。本以为戴罪立功却根本没有动手就把四人擒下真是大失所望。

    武植见他颓唐笑道:“李应。莫忘了外面还有些肥羊!”

    李应眼睛一亮“王爷的意思那些肥羊也要抓住?”

    武植点头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扔给李应“留一个回东溪村报信其余地全部拿下!”

    李应欢天喜地地带人而去七巧笑道:“本姑娘去帮忙!”飘然而出。

    东溪村晁家大院客厅。

    晁盖一脸愁容望着那边默默看信的吴用六忍东住道训“先坐你已经看过三遍了倒是拿个主意啊!咱东顶秆的兄弟可失陷了大半!”刘唐和阮氏兄弟可是东溪村十几位头领中出焦焦者;也难恺晁盖心您占L

    吴用叹口气:“小生这次错得厉害。错得厉害啊!”

    晁盖道:“这也怪不得先生谁会想到阳谷那小小地方会有无数高手环伺。”回来报信的庄客把武植地实力夸大了几倍以遮己过。

    吴用摇头道:“非是为阳谷之事而是这批珠宝的来历小生早该想到这些应该是穆家帮的物事恐怕方腊的历年积蓄都落在了穆家帮手里而不是落在了官府之手。”

    武植地书信言明自己是穆家帮大当家擒住东溪村众好汉却无恶意只为交换回原本属于自己的珠宝。约三日后在黄泥冈见面。令还写明除了解决这次小纠纷外黄泥冈之会也有和晁盖结盟的意愿。

    晁盖叹息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先生以为三天后该如何应对黄泥冈之会?”

    吴用道:“兄长听我把话说完此桩事情虽是我东溪村不查着了他的道却也可看出穆家帮实在不是普通盐帮!一个江南的盐帮竟能在阳谷大牢布局抓人兄长不觉得穆家帮来历必不寻常么?”

    晁盖如醍醐灌顶连连点头:“先生果然见事明白听先生这般一说穆家帮果然有些诡异!”

    吴用道:“这批珠宝既然是穆家帮的物事小生这些天的疑惑也就解了前些日子在群豪大会上出尽风头地少女和那丑陋汉子原来却是穆家帮的人物!怪不得无缘无故来我东溪村!”

    晁盖惊讶道:“先生可敢认定?”

    吴用点头:“**不离十!”

    晁盖默然半响后叹。气:“穆家帮有如此好手我东溪村又怎生与他相斗?”

    吴用道:“兄长暂不可起和穆家帮相斗的念头东溪村和江南相距数百里又有淮西王庆相隔争斗来作甚?”

    晁盖道:“可是如今?”

    吴用道:“珠宝本就是穆家帮的还他就是兄长要敢于舍弃才能做得大事。”

    晁盖道:“那批珠宝为了失陷地兄弟自然要还我只是咽不下这。气!”

    吴用笑道:“这口气以后再出就是当务之急却是探查穆家帮来历至于三日后黄泥冈之会兄长却要虚与伪蛇和穆家帮把盟约定下以后身为盟友小生也好借机探查穆家帮底细至于合力对付王庆小生自然想办法令他俩火拼咱东溪村渔利就好!”

    晁盖沉吟一会儿默默点了点头。

第034章 - 又见无双

    冬时的黄泥冈浑不像复日里绿树遮天黄沙漫热。此时的黄泥冈四周密林光秃秃的冈上一片黄沙土石裸露显得异常荒凉。

    武植坐在一块略微平整方正的石头上紫衣锦袍狰狞面具旁边是捆得和粽子似的刘唐四人。七巧和李应等人侧立身后。

    七巧等的不耐来回踱了几步“姐夫!这些泼皮好大的架子!本姑娘去催催他们!”

    武植摆手“莫急!时辰还未到呢!”

    说话间山冈转弯处十几个黑点拐了过来顺崎岖小路缓缓移动武植站起身笑道:“这不就来了么?”

    这条路看似很近实则遥远盏茶时间晁盖和吴用才走到武植等人近前吴用微微气喘打量几眼武植众人装扮笑道:“穆家帮群雄驾临郓城实在是我东溪村之幸啊!”

    武植微微一笑向后面比个手势几名大汉过去把刘唐四人提到晁盖面前轻轻放下。

    吴用微微有些惊讶“穆兄弟倒是爽快人!”武植和七巧虽带面目但吴用和晁盖自能认出这就是豪杰大会上的穆武和七巧。

    武植笑笑:“既是诚心相交穆某自然信得过晁大哥。”

    晁盖脸色稍和“穆兄弟客气了。”也挥挥手身后众人抬过几只木箱口李应手下自去接过盘点。

    武植想起一事“那颗明珠?……”

    晁盖道:“自然在里面!”见武植欲说话拦住道:“那三千贯权当为穆家帮众兄弟洗尘穆兄弟不必推却!”

    武植笑道:“如此穆某就却之不恭了。以后晁大哥去江南兄弟再好好招待!”

    刘唐几人被解开绳索。脸色羞惭地退到东溪村行列吴用凑过去和几人低语武植冷笑这厮倒是知道此时是收买人心的最佳时机。

    “晁大哥咱们还是商谈下如何合力除去淮西王庆此獠!”武植高声提议道。

    晁盖微微点头吴用听到武植言语匆匆和刘唐几人说了几句。快步奔了过来这种大事他又岂能不在旁边?

    武植晁盖吴用三人席地而坐轻笑慢语间穆家帮和东溪村正式结盟又聊数句。三人大笑作别“黄泥冈之盟”就这样在几人的各怀心机中匆匆落下尘埃。

    武植望着东溪村人远去的背影一阵冷笑。

    七巧笑道:“姐夫这盟约也太儿戏一些!”

    武植洒然一笑:“这些日子可没时间和他们纠缠等北方事定。再来收服淮西山东这些泼皮!”被七巧感染感觉称呼“泼皮”却也有几分恰当。

    一轮鲜丽的红日将东京禁宫内照得一片辉煌。紫寰殿前偌大地广场内异常静谧。从丹墀到东华门中间的道路两旁戈肃立着盛装仪卫。一个个纹丝不动如同石雕。油亮的铺怖方转;沽白晶莹的汊纥玉栏杆紫红色的高高宫墙阳光下熠熠生辉的鲸璃瓦训屋脊土极栩如生的行人走兽……在丽日晴空下显得格外壮观六减严肃霹毛二了心!上L

    武植一身紫色绣罗绵裘在司仪太监指领下来到了禁宫御书房。

    见过礼旁边太监搬来软墩。赵佶微笑示意武植坐下“二弟江南风光如何?有时候寡人还真是羡慕你啊!”

    武植知道他说地羡慕是什么意思笑道:“皇兄日理万机千万苍生福止尽在皇兄之手自比不得臣弟这般游手好闲无所事事。”

    赵佶笑道:“二弟似乎在抱怨哦。”

    武植微微一惊再见赵佶脸色甚和知他说笑松。气笑道:“臣弟确实有些怨气观察使这差事太是累人皇兄应令臣弟再清闲些才好。”

    赵佶微微一笑:“只怕二弟以后再清闲不下来了。”也不待武植说话问道:“二弟的伤不要紧了吧?”

    武植愣了一下才知道赵佶是问被高丽棒子打伤之事笑笑道:“无妨了当时也没那般严重五分伤势装作十分罢了。”

    赵佶开始惊讶转而哈哈大笑:“好!二弟肯与为兄讲实话为兄甚慰早知道你小子十九装病!”开心下“你小子”都冒了出来。

    赵佶笑了一阵拿起茶杯吟了。茶水道:“不过高丽蛮夷最不讲信用寡人也是趁机折折他们脸面!”

    武植道:“皇兄见过臣弟的奏章了?”

    赵佶道:“水军和火药之事已经到枢密院去议听说争吵很是激烈呢口”说着摇了摇头口

    武植心中叹。气这种官僚机构臃肿的时代最能扯皮和后世大概也不遑多让。

    “此次召二弟进京是想问问二弟北方边事!”赵佶提起了正题~

    武植正色道:“需给辽人一个教训!令他知大宋天威不可侵犯!”

    赵佶苦笑:“二弟倒和寡人一般心思只是群臣都言称挑起边事劳民伤财大多主张息事宁人。”

    武植问道:“蔡相也这般认为?”

    “元长倒是有些见识附和朕议奈何曲高和寡。”赵佶叹息不已。

    武植默默点头就知道蔡京会拍赵佶马屁若以常理此时和辽国开战确实不合时宜十九陷入消耗战徒然消耗国力而已而且宋军重步兵虽然装备精良骑兵却甚为匮乏防御自然无妨进攻辽境十之七八会落个败局。那些大臣见识也算明白。蔡京附和也不过为了博得赵佶好感而已内心只怕也认为不宜开战。

    “皇兄莫急容臣弟几日此事需从长计议!”此时时迁地情报还没传回武植两眼摸黑。自也没什么好办法。

    赵佶说起边事有些意兴阑珊武植见状给他讲起南国风光和一些奇闻轶事赵佶听得开怀大笑二人聊了良久武植才告辞退出。

    接下来的几日武植被走马灯似前来拜访地官员弄得头疼不已而很多官员皆是希望贵王能劝下圣上兴兵之念。毕竟这个时候召贵王回京人人皆知所谓何事。赵佶好大喜功一直有收复幽云十六州之念懈山蔡京等粉饰太平自认此时天下富足个强马壮~正是收复幽云完历代先祖之遗愿成就一方霸业x良机。百官见圣上此次似乎兴兵之意甚坚苦劝不得~蔡京高俅等在圣上面前得宠的大臣又不愿直鉴此时贵王回京自是劝解圣上之最佳人选于是纷纷上门说客。

    种师道此时已经是枢密院河西房知事。虽只是六品官员职权却不小掌临西夏各路之防务。在武植回京第二日他就前来拜访也向武植言明此时伐辽种种弊端武植只是微笑倾听不置可否。

    最后种师道不禁问道:“王爷莫非您已有成竹在胸?”他随武植西征知道贵王看起来不晓军事可关键时刻出的几个点子实在匪夷所思令人叹服。种师道对武植可是佩服不已。

    武植笑笑:“成竹没有。只有根烂木头!”微笑着把满肚子狐疑地种师道送出。

    这日武植方送走来访地官员忽听下人来报门下侍郎许将求见武植一愕庙堂上许将帮自己说话的事情武植自然知道只是一直琢磨不透许将的用意也不好贸然前去拜访此时听许将前来急忙亲自出迎。

    许将五十多岁年纪紫色蟒袍显得精神奕奕武植笑着把他迎进客厅分宾主落座命下人献上茶点许将微笑道:“贵王这江南一行可还顺利?”

    武植点头:“江南风光秀丽武某不虚此行啊。”

    许将叹口气道:“江南山水秀美却不如北国风光奇峻啊。”

    武植心说这话儿来了“许大人的意思是?……”

    许将道:“恕老夫直言幽云十六州实在是我大宋之痛只是此时却实在不是妄动兵戈之时啊!”说着看武植神色。

    武植不动声色:“许大人言之有理如今四海升平确实不是妄动兵戈之时。”

    许将摇摇头道:“四海升平?却是未必尽然啊!”

    武植品茶不语。

    许将呆坐了一会儿忽然道:“贵王老夫告辞了。”

    武植愕然却见许将已经站起来拱拱手转身施施然走出武植急忙跟上相送心中一阵苦笑这老小子到底在想什么呢?

    过了几日金莲竹儿回京武植和金莲的夜夜激战疯狂缠绵不必细表十几天下来倒把金莲弄出了一副黑眼圈搞地竹儿大惊小怪把金莲羞得不敢出门见人。

    时迁地情报从武家庄传回武植这才放过“可怜”的金莲每日饭后都把自己关在密室中也不知道在研究些什么。几日后武植微笑出关几封加急文书也从贵王府传出或南或北疾驰而去。

    御书房中赵佶终于等来了武植这些天他可是望眼欲穿只等武植能有什么妙策献上毕竟作为自己的“贵人”武植征西时神奇的表现令他对武植充满信心。半个多月过去了虽然赵佶没有再和群臣提征辽之事可心中那片火热却愈烧愈烈仓他寝食难安。公h

    武植和赵佶在御书房密议良久太监宫娥山镂接汪出门列二谁也不知道二人到底说了一些什么。只知道贵圭燎退归生江烈七洲直笑喜毋御书房来回踱步似乎自圣上登基以来也没见他神色有这般欢快。

    数日后。赵佶下旨高阳关路安抚使刘豫查敌不明以至真定之败有失国体贵王武植出抚高阳关路。振奋士气监查刘豫之过。

    此次任命在京师没有激起一丝涟漪真定折损千余军卒总要寻叮替罪羊这黑锅自不能由大名守备梁中书来背而三庄虽在真定地界却是离瀛州最近。损失地人马也是瀛州所属自也不能怪罪定州路经略使。刘豫则成了背黑锅之不二人选。不过一些大臣也认定贵王此次北去后定不会之是振奋河北军卒士气想来高阳关路经略的位子铁定是贵王地了。虽也有大臣反对例如枢密使安公煮认为外姓亲王掌兵权不宜可是赵佶的旨意上又没言明任命武植高阳关路经略使。也只有顾罔看之口

    而武植在任命的第二日就带上七巧和十几名侍卫快马朝河北而去。和金莲地聚少离多虽然令武植颇有些郁闷但此次北上。事关重大却不是儿女情长地时候。

    瀛州五代时曾经和幽云十六州一起被辽国吞并大宋立国后夺回这里也成了对辽的最前线。总有数万兵马驻扎高阳关路安抚经略司就设在瀛州。

    瀛州修得城高墙固守城士卒盘查来往行人甚是严格以防有辽国细作混入城门门洞里盔明甲亮的士兵倒令武植微微点头或许此次北行能得到一个满意的结果。

    侍卫上前亮出腰牌指了一名军汉领路奔经略司而去。

    刘豫得到禀告慌忙带一干官员出迎见到武植的那番巴结不必细表。

    和众官员客气寒暄后。武植和刘豫来到了经略司书房屏退左右武植把徽宗密旨交到刘豫手上这小胖子看得满头大汗嘴里结结巴巴:“贵王千岁这……这是真地?”

    武植眼睛一瞪:“大胆你此话何意?”

    刘豫这才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双手连摆“下官失言下官失言……”

    武植冷冷打量着这位小胖子刘豫?就是以后奉金国为主地儿皇帝吗?建立伪齐国的汉奸?

    刘豫见武植面色不豫心下慌乱低头不敢和武植对视。书房里一下安静下来刘豫略显急促的呼吸声显得十分刺耳。

    武植冷哼一声:“刘大人莫非对圣上密旨尚有疑问?”

    刘豫慌忙道:“没……没疑问只是下官愚钝一时领会不了圣上的高瞻远瞩……”胖胖的额头已经被武植吓的满是汗珠。刘豫早知道圣上肯定会因为真定之役降罪只是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罢官回乡这些日子可是吃不好睡不香。今日闻听贵王来了瀛州心中更是惴惴不安等看到贵王拿出地圣上密旨他可真正傻眼了倒不是因为圣上要重重办他而是密旨中令贵王暂时节制高阳关定州两路兵马部属边境事宜。

    刘豫不是傻子马L旧出这是圣上有意和辽国开战而且看样子还不是小小报复:……是要大动干戈心下吃惊不已辽国铁骑可不是吃素的这些年的边境冲突宋军十之七八处于下风。

    武植不管他怎么想冷冷道:“此事事关重大不可泄露出只言片语。”

    刘豫连连点头。

    武植这才微笑道:“刘大人也莫担心或许此次是大人功成名就之时呢?”

    刘豫赔笑点头:“有贵王千岁指点下官下官行事必定高明百倍或许能立些微功也未可知。”

    武植笑笑站起身道:“本王还要赶去真定和大名府走上一趟过几日再来整肃军马!”

    刘豫连珠介点头把武植恭送出经略司。

    武植一行人出了瀛州沿官道疾驰赶了近半日路程已到真定地界前方出现一条岔路武植转头对七巧道:“那条路就是去武家庄地道路!”心里想起武家庄此次劫难一阵黯然。

    七巧听了大眼睛转转忽然猛力拉住缰绳坐骑长嘶一声直立而起。武植众人纷纷拉住坐骑不知道七巧要做什么?

    七巧笑道:“姐夫!我要去看看武家庄!”

    武植微微点头。去真定府带不带她也是一样吩咐认识路地侍卫和七巧同行嘱咐道:“到那里莫要胡闹。”

    七巧笑道:“知道啦好像人家就知道胡闹一般。”银铃般笑声中拨转马头。抽了几鞭马儿吃痛箭一般蹿出。

    武植摇摇头催动坐骑当先奔出后面侍卫急忙跟上疾驰中的武植享受着劲风拂面。微感快意微闭双目双腿用力夹了几下马腹让它跑得再快一些才好。

    武植正自快意的时候忽听前方传来一阵马蹋孪铃声似乎很有些熟悉。睁开眼睛就见前方一团白影风一般飘来。还未等武植看清已经和他擦肩而过。武植一愣之下却也知道方才过去的是谁。笑着摇摇头见前方真定府已经隐约可见轻轻拉动缰绳让马儿慢跑起来。

    忽然那清脆的铃声又由远及近似乎在向自己追来。武植皱皱眉莫非还要来寻仇不成?伸手摸住颈后无金剑我可不是昔日吴下阿蒙了。

    还是老样子白影掠到武植马前猛地停下倒把武植和几侍卫的坐骑惊得嘶叫起来。

    一袭白裙如雪更显三妹清丽。

    几侍卫呼喝不已三妹理也不理对武植道:“你好了?”

    武植莫名已对。

    三妹指了指武植胸口。

    武植微微点头:“恩早好了!”

    几侍卫现二人认识。急忙收住喝骂闪到一旁。

    三妹“哦”了一声“我走了。”

    武植忍不住道:“你……似乎瘦了!”

    三妹忽然笑笑冰山般美女那灿烂“艾是那般晃眼只我走个!卜杠江白影如风般飘去只留下一丝淡淡的清香。J川公了三川力户

    武植无奈的笑笑招呼众侍卫继续赶路。

    定州路经略司衙门。

    定州路经略使范致虚看到徽宗密旨却是满面喜容笑道:“贵王此次定能马到功成!”毕竟密旨里没有明说要和辽国开战范致虚自也不能捅破这张纸。

    武植微觉寺怪问道:“范经略怎如此肯定?”

    范致虚傲然道:“我大宋兵强马壮地大物博近年国库更是富足!蛮夷之邦如何可比?”

    武植差点没被他气死又是一个只会夸夸其谈的进士出身要靠他们大宋还能战胜辽国想起来这边疆两个经略使一个是汉奸胚子贪生怕死。一个大言不惭毫无建树心中一阵郁闷干咳两声:“范经略此言不错借你吉言借你吉言!”

    范致虚犹豫了一下道:“这几日下官实在有些头痛不知道王爷可听说过河北扈无双?”

    武植方想点头一想不对急忙摇摇头。

    范致虚道:“想来王爷久居京城也不曾听她名声扈无双是边境扈家庄人士武艺高河北猛将多有不如实在是位女中豪杰……”

    武植听他罗罗嗦嗦在那里夸个没完而且双目放光毫不掩饰仰慕之意忍不住道:“范经略的意思是?”

    范致虚呆了一下摇摇头似乎把脑海那丝不切实际的幻想抛开“这些日子那扈无双屡次来找下官请下官表奏朝廷讨伐辽国还言道她愿为讨辽先锋……”

    武植心中叹口气看来扈家庄必定损失极大激起了那骄傲丫头地火气口不过她这要求却也可笑她名气再大不过布衣又岂是想做先锋就能做先锋的?竟然还逼一方经略上表实在有些幼稚。

    范致虚见武植若有所思的样子不敢再说端起茶杯品茶。

    几日后武植终于再次回到了武家庄此时地武家庄已经再不是以前随便青砖垒就的庄墙代之的是大块青石基座厚有数尺地围墙。

    武植和来迎接的林冲重重抱在一起林冲显然不习惯贵王的这种热情一时间显得手足无措面红耳赤。

    七巧重重咳了几声。武植笑着放开林冲“带我去看看庄子。”

    庄子里的佃农见到武植纷纷上前施礼问好在这些佃农心里他们这庄主可是太了不起了能拿出十万贯为他们整修庄子十万贯啊整个庄子也不值啊而且上次若不是因为修缮了庄子只怕武家庄地佃农全部难逃一死武植的恩情实在不能不令他们感激涕零。

    一边参观翻天覆地的武家庄一边听林冲介绍武家庄的情况此时的武家庄已经有庄客千余从乡兵中选出近千精干选出地乡兵不事生产由武家庄给银钱这两千人日夜操练足可称为精兵可惜月前一战战死三百余人加上重伤二百余人损失五百余。武植叹。气令林冲带自己去祭拜这些武家庄的英雄。

第035章 - 奇袭幽州(一)

    来州是辽国南方海港之一辽国海上贸易虽然不甚达山口没了几个州府通关市这日的来州港附近停靠了十几艘高大的楼船楼船上挂的却是枢密使兰陵郡王萧奉先的旗号自然无人胆敢前去盘查。自梁王耶律延禧登基后一味游猎生活荒淫奢侈不理国政致使宗室贵族之间的争斗愈演愈烈萧奉先萧德里底等一干贵族权臣渐渐得势可说权倾朝野又有谁敢去查他的船队。

    是夜月淡星稀停泊的华丽楼船附近缓缓走过来几十条黑影为一人四十多岁年纪典型的契丹服饰面目有些阴骘这人却是萧奉先郡王府萧管家萧奉先素喜银钱在未得势时就与大宋私帮勾结从大宋买进绫罗绸缎斜织绣品以牟暴利。做了北院枢密使兰陵郡王后更是欲壑难填和南方私货交易愈频繁虽然最近大宋的彩伴由原来的月昔庄变成了什么穆家帮但这对萧奉先而言实在不算什么只要南方有人供货就成何况穆家帮似乎生意做得更加变通些比以前和月昔庄交易还要方便数倍。

    近日和穆家帮有一次数目颇为巨大的交易萧奉先派自己家管家亲自前来交接以防出什么纰漏。

    萧管家望着这些楼船皱了下眉头虽然为了行事方便给了穆家帮王爷的旗号但也不能这般用吧十几艘楼船也太扎眼了况且很明显不可能是王爷一家的货物这般高大的楼船若是会部装满丝绸等物怕是辽国所有买家的货物都在此处吧。用王爷的旗号给别人行方便萧管家暗暗咒骂一声。

    楼船上人似乎现了萧管家一行。月光下就见甲板上影影绰绰人影晃动。不大时候从船上跳下来几人边走边笑:“前面可是萧管家?”

    萧管家慢悠悠走过去。“是我你是王家兄弟?”双方走近萧管家已经认出对方面目正是穆家帮头领。好像叫王进的穆家帮和萧家刚刚搭线地时候萧管家见过他一面。

    王进笑着走到萧管家身前:“多日未见萧管家越清健了。”

    萧管家“恩”了一声他对宋人一向瞧不起若不是因为生意关系他是理都懒得理这些宋人地自己家主人权势滔天自己这王府管家水涨船高上京的达官贵人哪个见了自己不是客客气气。这些南方蛮子又岂在自己眼中?

    虽然他爱搭不理王进却是热情异常。“萧管家请随小人上船。清查下货物!”

    萧管家皱起眉头:“我家王爷只要了一船货物吧?”

    王进笑道:“正是!”

    萧管家脸色一沉:“那其余货船又是何人货物?”

    王进道:“管家莫急剩下的货物是小的送给王爷的礼物!”

    萧管家微微一愕将信将疑道:“这些全是送给王爷的?”

    王进笑道:“不错小人怎敢欺瞒管家请随小地上船!”

    萧管家满腹狐疑跟在王进后面缓缓登L了赏间最禹大的楼船方自进了船舱忽听外面呼哨一声接葬传来几声闸哼。汇箭管家升愕急走几步顺船楼镂花窗户向外望去就点羔力的接船上二尤数黑点跃下自己所带的几十名汉子一个个仆倒在典叫世开尔如训邓些嘿影似母全是契丹装束跳下船后也不停留不一会儿远远的隐没在夜幕中。

    萧管家大吃一惊为了接货方便他拿出了王爷令谕把来州码头附近军汉调开这里就是闹翻天也是无人知晓。

    “你……你这是何意?!”萧管家怒目瞪视王进这些宋人疯了不成?

    王进还是那般爽朗的笑容:“早和管家说过了这是送与兰陵郡王的礼物。”

    萧管家沉下脸:“王进你这玩笑似乎开大了吧!”

    王进哈哈笑道:“几千大宋好汉闹上京打的却是王爷旗号这份礼物王爷定然喜欢。”

    萧管家一下面色惨白方才他只顾气愤却未深思这些宋人动机听王进这般一说不由打了个寒噤。色厉内荏道:“王进!莫非你以后不想再和咱家交易不成?!”

    王进微笑:“萧管家还是不明白还是请管家自己思量一下吧。”

    萧管家道:“我不明白?不明白什么?啊!”他忽然惊叫一声“你是宋国朝廷中人?”

    王进不置可否看着他微笑不语。

    萧管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下瘫坐在椅子上半响后忽然想起了什么急急道:“就算你那几千人到了上京不过送死而已用几千性命换我家王爷前途怕不是你们地目的吧?”

    王进赞赏地看了他一眼笑道:“不错说起来兰陵郡王祸害贵国朝纲他地存在对我大宋只有好处我等又何苦用几千性命坏他前途?”

    萧管家被王进说的脸色阵青阵白却也无话反驳随口道:“那你又是何意?”。

    “和萧管家明言吧此次不过挑起些小事端不会大动干戈若萧管家肯合作咱们自不会坏郡王前程或许还能帮郡王把对头萧德里底除去!”

    此时的萧管家再无刚来时之傲气只觉得自己就仿佛一只木偶而王进就仿佛那牵线之人自己完全落在下风只有随他话语应答脑海里一片混沌为摆脱这种局面奋力摇摇头:“我不会和你合作的!”

    王进皱眉道:“怎么管家还未明白?说起来咱们现在可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了。”

    萧管家抬起头不明白王进的意思。

    王进道:“萧管家只想到你家王爷前程就未想想你自己么?就算你不和我等合作而我等又饶了你性命你回上京禀告郡王实情。那又于事何补?今日你若不合作。我等也无办法只有打了郡王旗号在贵国一闹而郡王得你禀告或许亡羊补牢保自身无碍不过萧管家你的下场?王进笑着摇摇头。看着萧管家的眼神里满是怜悯。

    萧管家汗如雨下哆哆嗦嗦从怀里拿出手帕擦拭了几下半天后才缓缓道:“要我怎生与你合作?”说完这句话长吁口气靠在椅背上。

    王进满意的笑笑:“当断则断大丈夫萧管家请放心此事断不会泄露出分毫管家地那些部下只是被打晕而已我也不会要他等性命。只是要请他们回南边暂居管家以为如何?”

    萧管家苦笑。真是一环套一环。有这些人证在手自己却也不好反悔其实自己又怎能反悔就如王进所言自己就算去禀告了郡王最后也难免落个被灭。地结局。郡王的性子自己可是清清楚楚疑心太重了几千宋人潜入辽国闹出事端可是天大的事情。而祸根却是兰陵郡王自己这知情人绝对难逃一死。

    王进道:“明日晚间管家可带人手把此船所载丝绸带回我等行事也断不会露出和郡王的干系。”

    萧管家松。气既然真有丝绸自己回去也好交差。琢磨了一下忍不住问道:“不知道要我做些什么?”

    王进微笑道:“只要管家不把今日事情泄露就是帮了我等大忙还有以后和郡王的生意还请管家多多美言几句如今的侩钱似乎低了些!”

    萧管家忙应了下来心说原来是不想断了这条财地路子。

    王进忽然似乎又想起一事随口道:“另外还有件小事情贵国境内的女真部落甚是野蛮曾屡次得罪我家主人请萧管家想办法教心一番才好!”

    萧管家心中一笑这也太简单了吧不过是教刮那些女真蛮子。此时的女真人在大多数辽人心中只是小小的野人部落自然不放在眼里平日辽国贵族对女真人也是生杀予夺奴隶般对待。当下萧管家连连点头答应只是心里暗暗奇怪原来王进还有主人不知道他主人是何等人物?

    王进又笑道:“如此就无事了!萧管家请回吧!”

    萧管家站起身犹豫一下终于忍不住问道:“莫非你等真要去上京闹上一番?”

    王进笑道:“我等不过进贵国办些小事情萧管家但请放心就先”

    萧管家叹了。气知道对方必不会明言不过想来大宋也不敢和辽国大动干戈两国实力半斤八两谁也讨不了好两三千宋人又能掀起多大风浪随他们折腾好了只要不连累到自己就好。

    幽州据宋境不过百多里为辽**事重镇数年前更升为辽国陪都改为南京析津府乃是辽国五京之一设留守、总督幽云诸州甲事。如今的南京留守是皇叔魏国王耶律淳七幽州减共有方余城守军兄士而离幽州三十里处有一辽军大营驻有五万精兵。

    此时已近年关幽州来来往往的客商行旅不在少数虽然感觉比往年多上许多但人人具有通关文书籍贯也均清清楚楚有的守城军士不免心下嘀咕莫不是幽州的生意比往年好做?倒要知会亲友一声也来这里做些生意才好。

    南京析津府留守司衙门。

    耶律淳笑眯眯的喝着茶水他就像一团肉球堆在椅子里华贵地衣饰皱成一团看起来十分可笑。

    萧天成恭敬的坐在下大气都不敢喘他可是知道这位按辈分自己该称为娘舅地人物有多可怕多少辽国政坛老手都被他那看起来人畜无害地笑容骗过却不知道他实在是位吃人不吐骨头的饿狼。

    “说起来真定大捷也过去月余了这次你升迁的事情你家那边怎么还没动静?”耶律淳吹了吹浮在水面的茶叶沫子慢条斯理的问道。

    萧天成斟酌着用词“外甥实在不知大概是兰陵郡王萧奉先又在其中作梗吧。”

    耶律淳嘴里“啧啧”几声。脸上表情明显不以为然:“上京的事也不是萧奉先就能说了算地。”说着叹口气。“就怕是圣上地意思看来你们家可就要被萧奉先那族比下去了。”

    萧天成不敢接这样的话头只有低头不语。一年前武家庄一役萧天成逃回辽营一时间被传的街知巷闻萧天成这曾经地少年天才也成了大大的笑话。萧天成家族虽然明知道把消息传得沸沸扬扬是萧奉先所为却也只有吃下这个哑巴亏。而萧天成也在抑郁中沉默了近一年。直到前些日子皇叔耶律淳被任命为南京留守萧天成父亲颇费周折的打通了耶律淳地关系这才有了真定一役攻打武家庄的急先锋就是萧天成虽然武家庄未被攻破可是无心插柳反而歼灭宋军千余人倒比打破一座小小的宋人村庄威风多了。只是战功报进上京到今日还未有回复。不免令萧天成有些灰心。

    耶律淳看萧天成很有些垂头丧气笑道:“你也不必摆出一副窝囊样子口过些日子再立些战功就是口”

    萧天成愕然:“若再兴兵怕是会挑起两国战事。”

    耶律淳笑道:“挑起战事又如何?”

    萧天成一时不知如何作答。难道说挑起战事生灵涂炭?还是说挑起战事会惹圣上震怒?这些事由自己这位精明到可怕的娘舅又岂会不知?此时的萧天成已经不是一年前的萧天成了武家庄那次刻骨难忘的经历虽然令他蒙羞却也使他真正的成长起来再不是以前那种温室里的花朵。

    “挑起战事又如何?”萧天成默默思索耶律淳地话里的含义忽然一醒惊讶地看向耶律淳。

    耶律淳却是叉开话题“最近南国没有什么异动吧?”

    萧天成点点头:“细作回报一切如常。”

    耶律淳道:“宋人也着不臼弱。”说着摇了摇头。

    萧天成心里却起了惊涛骇浪怪不得耶律淳会答应父亲地要求允‘自己领兵侵入宋境。原来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看来他一来到幽州就有了挑起边事的念头可怜自己父子被他做枪用还在感激涕零。至于耶律淳挑起边事只有一个原因自然是战事一起他可以领南院军事真正牢牢控制住幽云一地重兵。到时他自然权势更盛甚至能和大王分庭抗礼也未可知。至于辽宋战争这般大事在他手里也不过棋子而已为了他的政治野心千万条性命又算什么?

    萧天成额头微微冒汗直感自己父子似乎在与虎谋皮而且似乎再也下不了这条贼船。

    武家大院前光秃秃的垂柳下。

    武植坐在小木墩上手里不知道从哪弄了把羽扇轻轻摇动看起来十分悠闲。刘总管在旁边轻声报着这些日子来的帐目。武植看似聆听心思早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金大坚造假的本事自然一流想来王进李逵等人应该6续混入幽州了吧?只是消息怎么还没传回来呢?不知道李逵会不会乖乖听话说起来带他混进幽州实在是危险不过乱军中这小子威力又实在巨大也只有冒次险了。只希望他别令自己失望。听着刘管家喋喋不休的念着帐目心中一阵苦笑自己本来不想听这武家庄的收益如今在自己的进项里可以忽略不计了可看到刘总管委屈的眼神似乎自己不尊重他地劳动成果一样也只有权且听上一听。

    这次和辽国的战争也只是希望教刮辽国一下此时可不是伐辽的时候若真是实打实硬碰要想分出胜负也不知道要打多少年下去。所以武植走的是诡道若无差池可令辽国栽个不大不小的跟斗。虽然在和赵佶献计时把话说的满满的武植此刻心里还真有些忐忑毕竟不可知因素太多了例如怎生把兵器混入幽州怎生掩饰。音等等哪个环节出了问题都可能令自己功亏一篑。

    “姐夫!你怎么在这儿?”七巧从武家大院里跳了出来。

    武植皱了皱眉头:“又做什么?”这几天七巧听说了扈三妹的名气吵着要去扈家庄和她较量一番搞的武植头痛不已。

    七巧一把夺过武植的羽扇嘟起小嘴道:“姐夫最近对七巧不好!”

    武植苦笑:“我怎生对你不好了?”

    “那姐夫带我去扈家庄!”七巧道。

    武植叹口气:“七巧你是大人了!要懂事!过几日又有一场大战还是好生修养几天吧!”

    七巧看武植一副循循善诱的长者嘴脸完会把自己做小孩看待心中更是不忿把羽扇扔还武植哼了一声转头就走。

    武植笑笑回头示意刘总管继续。

    正月初一幽州城披红挂绿张灯结彩整个析津府都洋溢着节日的欢乐幽州城一万守军也终于可以轮番痛饮一次一年也就有这么几天可以大醉的时候。

    夜幕降临魏国王耶律淳大排宴席宴请南京众官员喝得酩酊大醉之余脑子里还在琢磨开春后怎生有借。和宋人大大的打上一仗不过那也只有过些日子再说了大过年的可不是琢磨这些兵戈凶险之事的时候口

    两更时分看守南门的几十名军士正自在那里唠叨自己如何倒霉怎会被轮换到今日把守城门突然间大街上迅的奔来百余条身影这些军士还没反应过来已经稀里糊涂掉了脑袋。

    不用说这些人自然是王进和江南群豪了当初和萧管家说什么几千好汉不过夸大其词而已真正潜入幽州的不过千余好汉毕竟人数太多的话很容易引起辽人怀疑。

    众人奋力拉下落门木“咯吱”一声巨响幽州南门缓缓打开。城门的响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是那般刺耳城墙上士兵一下警觉纷纷喝问:“怎么了?”“怎么回事?”随着呼喝自有统领带士兵沿墙梯奔下。

    李逵大喝一声举起朴刀扑了上去如同切瓜剁菜一般砍翻几名辽兵此时辽兵才真正反应过来顿时锣声大起李逵嘿嘿一笑霹雳声喊:“吵死你家爷爷了!还不快些滚下来让你家爷爷割掉脑袋?!”说着向城墙上扑去。

    王进拿他也没办法吩咐一声早过去几十条汉子用力劈向吊索试图把吊桥放下其余人守在门洞拦截辽军。

    此时城中四处火起叫喊声震天辽军守军睡梦中被惊醒纷纷披挂跑出可又实在不知道该去哪边支援更不知道到底出了何事?

    幽州南门这里怕是此时幽州最激烈的战场了随着吊桥“咣当”一声落下王进等百余好汉牢牢堵在城门门洞和辽军展开惨烈的厮杀李逵回身杀入战团一把朴刀轮得狂风一般只把辽人杀的哭爹喊娘。

    王进激战中不时回头观望正焦急间就听身后一阵阵马蹄轻响回头处一队骑兵风驰电掣般赶来。

    守备司衙门附近民居不知道什么时候屋顶上趴满了密密麻麻们的黑衣汉子张清伏在据守备司最近的民居屋檐之上用石子一个个打翻四处乱窜的军汉而那些黑衣汉子也是用弩箭乱射一些辽人刚刚奔出守备司就被射成了蜂窝。守备司附近有几千兵马驻扎张清和李应这几百人强攻必然不敌也只有在这里骚扰一下等待贵王精选的骑兵队赶来。望着乱成一团的守备司衙门张清心下暗暗着急辽人可是有五万精兵就在据幽州三十里处此时可是时间紧迫不知道贵王奇袭析津府的计划能否顺利完成。

第036章 - 奇袭幽州(二)

    幽州城南门。

    数千名甲胄鲜明的轻骑如同一条长蛇疾驰而来蛇头轻盈的钻入了幽州城南门辽军一阵大乱王进等好汉士气大振王进的青铜棍招式一紧风雷声中正砸中与他缠斗的辽人统领头颅辽人哼也未哼一声头骨碎裂仆倒在地。这名统领也算幽州有名的勇士见他丧命辽人一阵怪叫均露惧意。那边的李逵更是势不可挡朴刀轮得和风车似的辽军沾上就伤碰到就亡。轻骑如风杀到密密麻麻们的长矛下辽人纷纷被挑飞本就士气低迷的众辽兵一下溃散。

    李逵杀红了眼哇哇怪叫声中如同出闸猛虎追在溃败的辽人身后乱砍乱劈。

    王进无奈的吩咐一声几名黑衣人追了上去其余人众随在轻骑队左右向幽州留守司扑去。一路上砍翻乱糟糟的辽人散卒势如破竹般穿过幽州数条街巷直奔守备司衙门。

    留守司内一片兵荒马乱几名统领大声吆喝着约束部卒布置防线奈何责变骤起庭院中到处都是没头苍蝇似的军士和下人又岂是急切间能整顿的?

    耶律淳面沉如水酒意早消去了大半望着面前的统领耶律九斤冷哼道:“到底怎么回事?”

    耶律九斤一头冷汗惶急的道:“末将不知……”

    “到底是民变还是宋人偷袭你也不知?!”耶律淳狠狠瞪着耶律九斤。

    耶律九斤打了个寒噤急忙道:“末将估计是宋人偷袭……”

    耶律淳狠狠拍下桌子桌上的茶杯碗碟被震的都跳了起来“叮当”一阵乱响。“宋人怎么会偷偷溜进幽州的?!”

    耶律九斤还未说话忽听外面震天介喊杀声陡起突如其来的巨大声浪把厅中二人俱吓了一跳耶律九斤面色一变:“王爷宋人开始强攻留守司了!”

    耶律淳反而冷静了下来缓缓道:“本王知道!”

    客厅门“咣当”一声撞开跌跌撞撞跑进来一名黑甲卫士。满身是血。一根羽箭贯穿了他的左肩鲜血汩汩流出。

    “王爷“王爷如“”黑甲卫士支撑不住说了几字后脸朝下直直栽倒显见是不活了。

    耶律九斤大急跑过去把黑甲卫士手中长剑夺过此时也不管上下尊卑上去拉住耶律淳就朝后堂而去口中急道:“小将带王爷杀出去!”

    耶律淳“哼”了一声“还是去找几件下人衣饰吧!”

    耶律九斤一脸恍然。快步朝后院而去。

    留守司中火光冲天耶律淳混迹在一众下人中。畏畏缩缩的蹲在某处院子的角落旁边几名黑衣大汉手持朴力看守虽然不时有黑衣大汉和长矛轻骑进进出出却暂时无人理会他们毕竟现在当务之急是寻找辽国魏王耶律淳这干下人却是无关紧要只是简单盘问了几句。

    耶律淳微微松口气擦去额头冷汗看来这些宋人中无人识得自己那就好。那就好!等逃过这劫一定要宋人付出惨痛的代价以雪今日之耻。只是这些宋人是如何混入幽州的?竟然还派出大队骑兵奔袭哼此时幽州大营应该得到了消息吧再过一会儿管教这些宋人来得回不得。

    耶律淳正在这里一会儿提心吊胆。一会儿咬牙切齿忽听一声少女轻笑:“姐夫你看看这胖子样子好滑稽啊!”

    耶律淳心中一紧抬头望去一男一女缓缓走来都是一身扑通士卒打扮两人地红缨头盔低低压在额头若不是听到声音仔细打量。还真地看不出那是名女子。至于那名男子眼神甚为凌厉在他目光扫视下耶律淳的心脏快跳动几下急忙低下头去。

    “把他拖出来!这厮就是耶律淳!”男子的话语虽低却似一声炸雷令耶律淳如坠冰窟全身凉透。

    “哈姐夫我可是又立了一功哦!”七巧得意的笑了起来。

    武植微微点头耶律淳的相貌没有画像只是时迁情报中的聊聊数语但这厮矮冬瓜的形象怪异倒不难认出本以为进了留守司就能抓到这厮却是想不到小半个时辰过去还是没寻到他的身影武植很少有冒汗的时候但这时却不由得冷汗直流这个看似简单地环节自己倒给忽略了早应该把他容貌大概绘出到每个人手上的若抓不到耶律淳此次奇袭幽州的效果不免大打折扣心急下也不顾暴露行藏和七巧挨个院子寻找。寻了数个院子正失望间七巧福星高照侧把耶律淳逮个正着。虽然耶律淳一身下人衣着那懦弱地神态也扮得十足不过武植眼光何等毒辣看其余下人偶然望到他时那微带惧意的眼神心下已有几分把握等叫出他名号时看他惊呆的表情心中再无疑问。

    武植拎着耶律淳来到留守司衙门正厅王进正在那里分派人手仔细搜查留守司一抬头看到武植和七巧的打扮惊讶的睁大了双眼骑兵队冲进幽州时武植和七巧混在大队人马中王进自然没现二人当时心中还一阵宽慰贵王千岁这次终于没再逞勇实在是令人欣慰。却不想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贵王还是来了。

    王进急步过来给武植见礼略带埋怨的道:“千岁您……您怎么就不听劝呢?”

    武植笑笑道:“此时不是说话之时!按计划退!”

    王进连连点头“王爷是和我等一起走么?”

    武植点点头王进这才放心。

    计划中此次袭击完结骑兵队会引开辽军大队追兵王进等穆家帮群豪带上抓住的辽国众官员一路向东距幽州三百里的东海岸边没有码头自也不会有辽军巡视而穆家帮的十几艘巨船就停在深水区。倒时每条巨船可放下十几条小船。把众人接上楼船顺海道返回大宋。这种巨船上带小船从浅水登6的战术令王进等人膛目结舌实在觉得贵王地计策匪夷所思细想下却又高明至极。

    此次计划若无纰漏自然是穆家帮群雄最为双t作为诱饵的骑兵队却是福祸难料虽然此次骑兵俱是轻簌允是为了诱敌时减少伤亡但辽人骑兵甚是凶悍。战马优良大宋最好的马匹就是从蕃人处所购之“青海骢”和“河套马”数量稀少。只分布在少数重镇此次袭击幽州自无如此良马是以这几千大宋轻骑也未见能跑过辽军重甲。

    武植此次能随军来幽州可是废了好大口水才说服范致虚和轻骑队统领将军宣赞武植不能不来自己当初在赵佶面前拍了胸脯的若叫自己在后方喝着茶水悠闲的等消息急也要急死了只有亲来看个究竟才能安心退一步讲。既然亲身前来就算此次事败自己也无怨言。

    武植当时答应范致虚和宣赞自己乔装而来再与潜入幽州地豪杰会合。从海上退走并无多大凶险。范致虚拗不过贵王不过一转身奏章已经送入京城言道贵王性情刚烈不听自己之劝置身险地实在不智。还是早早把自己身上地干系撇干净万一贵王出了差错也怪不到自己头上。

    片刻后耶律淳等一干官员都被打晕。换上布衣穆家帮群豪分成数队每队带上一名官员在夜色的掩护下散去。

    王进吩咐人拉起耶律淳对武植道:“千岁咱们走吧!”

    武植望望四周微微蹙起眉头“铁牛呢?”

    王进苦笑:“李兄弟杀的兴起不知道去了何处有兄弟跟在后面自会领他脱离险地。”

    武植略一思索:“你带耶律淳先行一步!我去寻铁牛随后就到!”李逵那个性子又岂是旁人能劝的只有自己去才能管用吧。

    王进急忙道:“还是由我去寻李兄弟!王爷请先行!”

    武植摆摆手:“时间紧迫不要再争!这是王令!”说着对七巧使个眼色二人相携奔出留守司。

    王进无奈回头招呼一声有人上前背起耶律淳最后剩下的这几十人一窝蜂出了留守司衙门向南门而去。

    幽州城中火焰熏天大宋群豪最开始分批去抓幽州众官员时就顺手把所抓官员的房屋燃着。如今火势蔓延熊熊烈火中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家遭殃。

    宣赞的骑兵队还在城里游戈厮杀制造混乱以掩护群豪撤离。

    武植和七巧来到大街之上七巧问道:“幽州这般大?去哪里找那块黑炭头?”

    武植略一思索“去喊声最响的地方!”

    一路行去路上火光点点到处是惊叫吵闹声武植不时劈翻几名辽人游勇沿大街向南城走去。

    果不其然进入南城行不多时就听到李逵霹雳般的吼声怒喝声似乎响彻云霄武植和七巧对视一笑急步奔去拐过街角只见李逵上身**那一身地黑毛染满鲜血看起来十分可怖手中朴刀闪动砍翻一个又一个辽人哭爹喊娘的辽军四散奔逃他却不依不饶身后几名黑衣汉子想拉住他惹得他火起险些一起砍了只好苦脸跟在后面。

    武植大喊道:“铁牛住手!”心中叹。气这简直是狂战士啊!

    李逵听得声音耳熟微微转头一眼见到武植大眼靖瞪的溜圆:“哥哥也来了!”惊奇下停住脚步朝武植奔来。

    武植脸色严峻:“快随我走!若再这般不听话以后休想上阵杀敌!”

    李逵对武植地训斥不以为意大脑袋晃动呵呵笑道:“痛快痛快今日真他娘的痛快!”

    七巧瞪了他一眼:“你就知道杀人!还会做什么?”

    李逵嘿嘿一笑“小嫂嫂不杀人么?”

    七巧小嘴翘起傲然道:“本姑娘从不杀生!”

    李逵一脸惊讶:“那小嫂嫂活的多无趣?”

    七巧无奈的摇头对这黑炭头颇有些头疼。

    武植见此地离南门甚近对众人道:“咱们出南门!再去和王进会合!”

    正说话城内锣鼓四起武植愣了一下。这锣声是骑兵队的信号。紧急集合之意七巧皱起眉头:“辽人大队到了?”

    武植点点头“咱们快走!”

    不时有一队队轻骑从武植几人身边驰过向南门而去。武植几人也加快脚步没走几步就听南门处隐约传来马嘶人叫武植心下一沉辽人到的这般快?不应该啊根据自己的情报。幽州大营统率耶律荣机生性谨慎而且按时辰算接到幽州急报不久援军不可能到的这般迅。

    南门处厮杀声惊天动地。黑色重甲的辽国骑兵和轻装软甲地宋军绞杀在一起甚是惨烈双方地长矛密密麻麻的对刺城门狭窄双方之间的搏杀根本就没有什么章法只是胡乱的互相乱刺惨叫声中不时有士兵从马上栽落武植望着眼前情况有片刻失神这可不在自己计算之内。

    “王爷?您?您怎么还没走?”宣赞骑着青色战马奔到近前。见到武植吃了一惊惶急的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武植望着死死把南门堵住地辽军重骑心下一凛。

    “可能是辽人的巡逻队也就几百人!可是城门狭窄对方又是重骑。咱们却是冲不出去口”宣赞也有些沮丧。

    李逵大喝一声:“鸟!待俺去杀个痛快!”不等武植说话提刀冲出武植想要喝止已是不及。

    “幽州官员都送出城了么?”武植一边看着战况一边问道。

    宣赞点头。

    武植微微放心想了下道:“不要在这里纠缠!咱们走西门!”

    宣赞苦笑道:“辽人城守军士已经集结几名辽人统领带队在那几门防御一时半刻怕也冲不出去。”说着提起手中钢刀“我去杀条血路!”催动坐骑向南门中辽军冲去。

    武植皱起眉头忽听李逵怪叫一声。踉跄后退却是砍杀了数人后在辽兵乱矛中躲闪不及被刺中了左腿。早有人上去把李逵接下包扎本嘹嘴里一劲儿骂娘一瘸一拐走到武诅刀边。

    南门甚是狭窄几千宋军轻骑倒被数百辽军困住一时间又哪里冲得出去而宣赞也被一满脸胡须的辽将截住两人都使钢刀叮当脆响中战在一处。

    武植见不是法子幽州大营辽军怕是快到了若这样下去几千宋军可就要被人包了粽子武植拔出无金剑向前奔去不想现在的南门已经乱做一团宋人轻骑也知道若不尽快把南门打通众人皆难逃一死于是尽皆扑上把南门堵得里三层外三层武植冲了几次都冲不过层层叠叠地宋骑。武植这个急啊他身着普通士卒盔甲只有宣赞等少数几名高级将领知道他的身份那些兵卒又怎知他是哪位高人有人被他挤的不耐还呼喝他几句。

    此时南方远远有点点火星闪动武植心下一凛糟糕至极怕是辽军大队地火把宋人轻骑也是一阵骚动。而那边辽人呼喝的契丹语中充满喜悦。

    武植策马退了几步极地盘算起脱身办法右手忽然一凉转头看七巧的小手握住了自己右手“姐夫把剑给我!”七巧地小脸前所未有的苍白小手更是冰冷一片。

    武植马上知道她用意:“七巧你不必勉强自己……”还未说完手上一轻七巧已经夺过无金剑深深看了武植一眼飞身而起身在半空士卒盔甲忽然落下露出里面那嫩黄色长裙轻盈的黄色蝴蝶从大宋轻骑头上纵跳而过。

    宣赞瞥到远方那点点火光心中一片冰冷幽州大营的援军到了么?难道今日我等要命丧于这幽州城?对面凶恶辽将钢刀一招紧似一招舞得如雪花纷飞宣赞见招拆招却渐渐没了斗志就在此时身边黄影一闪接着着就见黑影晃动。红光迸射。对面辽将舞出的漫天雪花忽然消散只有两片雪花和辽将那硕大的头颅腾空而起那两片雪花自然是辽将的断刃。宣赞方自一呆那团黄影如闪电般扑入辽军中漫天血雨中一颗颗辽人头颅飞起折断地长矛四处散落而那黄影如在空中飞舞下落时脚尖轻点空荡荡的辽人马背。就会再次飞起扑向新的目标。

    辽人一阵大哗虽说战场上残酷无比。但像这样看着自己的族人地头颅在空中飞舞中间一只美丽地黄色蝴蝶飘来飘去偏偏所飘之处人头再次飞起这种画面太诡异了实在令人毛骨悚然。

    宣赞猛地反应过来大叫一声:“兄弟们!跟我冲出去!……杀!”望着战场呆的宋军骑兵一醒齐声高喝“杀!”如同吃了兴奋剂一样蜂拥扑上跟在黄色蝴蝶后起了猛烈的冲锋……

    辽人乱做一团而此时南门外。突然一阵呐喊几十名黑衣汉子扑上手中兵器照定辽兵马腿招呼为一人手中青铜棍舞动每一棍落处。总会有匹辽人战马悲鸣一声重重跌出几步之外显见这汉子臂力何等惊人。统领被斩此时又被内外夹攻这些辽兵呼哨一声纷纷拨转马头向远处的那条火龙奔去。

    宋军也不追赶呼喝中疾驰出南门携命向南去丰进等久廖剖此时不是说话时机。各自找了坐骑乘上紧跟在大队人马之后百于辜逵专门有两骑随在他左右照顾谁叫这家伙一上马背就大呼小叫呢!

    狂奔中的每名宋军望到马背上那袭微微飘动的黄裙都是一脸敬意虽然不知道自己队伍中怎会出了一名女子但七巧血雨中的绚丽舞姿怕是会令他们终身难忘。

    武植望着和自己策马并行的七巧小丫头脸色白得要命轻轻把无金剑递过武植接过插好“七巧你没事吧?”

    七巧微微摇头忽然身子一歪向下栽落武植手疾眼快一把抄住她轻轻放在自己身前马背上七巧看了武植一眼轻声道:“姐夫七巧觉得好累!”说着挤进武植怀中扭动了几下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躺好慢慢合上了眼睛。

    武植轻轻抱定她叹了口气心中愧疚无比不自觉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杀人似乎很遥远了可是那种吐到虚脱地感觉令人刻骨难忘。那时自己才知道看别人杀人和自己动手杀死一个活生生地人那种感觉是完全不同的。何况今日七巧弄地人头四处乱飞这般血腥的场面明显是为了慑服那些辽兵真是难为这孩子了武植微微紧了紧抱着七巧的手。

    王进策马奔到武植身边:“千岁事情办妥了!”

    武植微微点头知道王进说的是送走耶律淳等一众官员之事那些分散潜藏消除痕迹等花样都是自己吩咐的料来也无大碍。至于王进想来是等不到自己回头寻找现辽军重骑困住了南门心急下送走耶律淳这才带人从后面掩杀试图为自己杀出条血路。

    “江南只有鲁达和少数几位头领坐镇我实在不放心你去登州接了耶律淳那些官员其余众人火赶回江南。”武植沉吟了一下道。

    王进想起江南之事也有些挠头正和王庆斗得不亦乐乎却忽然大半人手都被调来对付辽国也不知智深大师能不能应付得了王庆的攻势。

    望望后面那条长长的火龙大概有几里路程不知道是哪位辽将带队自己这次寺袭幽州的最后收尾之战不知道能否大获会胜。

    宋朝战马确实不及辽国虽是轻装而行却也渐渐被辽军铁骑追近萧天成望着前方拼命奔逃的宋人骑兵火光中隐约可以看见被缚在马背上的辽国官员眼睛都要喷出火来这些宋人也太嚣张了上次给你们地教训还不够吗?本来这些天还在琢磨怎生劝住魏王耶律淳的兴兵念头没想到你们这些南人却又主动挑衅竟然捉了幽州官员此次必要把你等斩杀在大辽境内不然我大辽颜面何存?

    萧天成心里着狠嘴里大声呼喝万余名辽军重骑狂奔尘土飞扬整个大地似乎都随之颤动。

第037章 - 贵王妃?

    河北真定瀛洲定州三镇乃抗拒辽人的屏障其中真定:“控太行之险绝河北之要西顾则太原动摇北出则范阳震慑。若夫历清河、下平原、逾白马(渡口)、道梁、宋(南下中原)如建瓴水于高屋骋驭马于中达也。”而瀛州被称为:“北拱京师南临青济水6冲要饷道所经。自古幽燕有事未有不先图河间者。北不得河间青、冀之祸未烈南不得河间幽平之患未深也。”无论是以北图南还是以南图北这里的争夺都具有决定性意义。

    河北三镇和幽州之间河道纵横宋军防线大多是沿河道部署例如滂沱河曹河等都曾是宋军的屏障当然自“澶渊之盟”后双方边境已经不再部署重兵而仅有些许巡逻队伍而已。

    萧天成望着前面四散奔逃的宋军一阵冷笑怕是被自己追的慌了竟然不识道路前方就是曹河了吧看你等怎生渡河?

    辽军重骑渐渐追近不时有宋军轻骑被从后赶上刺于马下。眼见就可将宋军尽歼于曹河之前萧天成微微松。气吩咐下去混战中莫伤了被虏官员性命。

    潺潺流水声从前方传来萧天成精神一震大喝一声:“众儿郎与我奋击!”轰隆的马蹄声中辽军铁骑怪叫声连连倒也颇有威势。

    萧天成正兴奋之际。忽见前方宋军轻骑一气狂奔似乎纷纷跳下了河床萧天成吃了一惊这些宋人自杀不成?却见追在前方地辽骑也紧随着追了下去转眼已到岸边萧天成勒住缰绳只见曹河的河水根本不像以前那般湍急水面似乎刚刚没过马蹄。皱了下眉头萧天成马上想起了以前兵书上韩信淮水破楚军的典故难道宋人也用此计?

    急切间不容他细想辽军重骑已经纷纷追下萧天成大声呼喝号令众军停止追击奈何辽军去势正急一时间又哪里停的下来萧天成正焦急间。忽听远方轰隆隆一阵巨大的水声紧接着一条水龙从上游扑下河床里一阵马嘶人叫星星点点的火把一下熄灭陷入一片黑暗。后面的辽军乱成一团纷纷用力拉住缰绳马鸣声中数十骑还是收势不及口跌入了河中口

    萧天成借身旁侍卫的火把微光望着这条夜色下黑黝黝地急流叹了口气心中却好一阵庆幸。似乎宋人的配合上出了问题要是晚些放水怕是自己要折损大半人手想必曹河对岸已经布满宋军伏兵大概本来的意图是等自己大队过江后放水断了自己后路。再一举斩杀自己这万余追兵吧?

    想起落入宋人手里的幽州众官员本来微微有丝窃喜的心情马上转为沉重幽州怎么就被打破了呢?也不知道哪些官员被宋人劫掠魏王应该无事吧?闻听幽州被宋人攻打自己得令后可是马不停蹄的赶去宋军这般短的时间应该攻不破留守司还是尽快回幽州听魏王号令只怕和宋国的大战在所难免魏王本就有意挑起战事又怎会放过这次良机?

    萧天成默然半晌。无精打采的吩咐众军回转幽州辽骑纷纷拨转马头向北驰去。

    武植怀里抱着睡地极香的七巧沉着脸础着饬前的定竹路经略范致虚范致虚额头冒汗惴惴不安的站在武椅母前公微兴不敢言擞上JL

    武植倒不知道弗信用过这种计策他是在后世听评书总说岳全传当里有这般一个桥段于是在曹河上游用数千麻袋装了土石堵住水流本想把辽军大队引过曹河放水切断辽军后路而布下的弩队重步兵足可把辽军歼灭谁知道自己高估了宋朝文官的胆子范致虚说起话来慷慨陈辞看上去颇有些大将之风谁知道今日一役才知道这小子根本成不得大事。

    远远听到辽人铁骑的轰鸣见到辽人铁骑的火龙范致虚心下慌乱竟然马上传令下去破开上游土堤结果辽军还未越过河床水龙就已冲下兴师动众地布置战果就是只冲走不到千余辽骑而落在后面的宋人轻骑还被冲走了一些近月准备就此毁于一旦。

    至于埋伏下的几万兵马也成了摆设想当初为了不被辽人细作现定州高阳关两路兵马合于一处自己不知道耗了多少心力用了后世多少办法才使得辽人以为宋境还是歌舞升平又专门选了大年初一的日子奇袭这才一举成功谁知道最后一战却被范致虚搞砸武植能不生气吗?

    武植微微有些后悔早知道应该把宗泽调来北方前线地种师道通晓西事北方边事非宗泽莫属若此次由宗泽指挥肯定能竟全功。

    不过此次袭击幽州极为机密自己也只是以振奋边疆士气的身份而来若大肆调动官员必定引起辽国警觉更何况朝里那些大臣若得到风声必定上书阻止。所以当时武植左思右想下还是没惊动宗泽。至于宗泽自然还不知道自己的升迁和贵王有着莫大的关系。

    此次袭击幽州武植可说是冒了极大的风险若是失败虽有赵佶宠信只怕他以后也就只能做个悠闲的富贵王爷不可能再有丝毫职权在手。

    看了看旁边低头不语地范致虚武植平息下怒气淡淡道:“此事暂且记下只希望范经略以后莫再如此糊涂!”毕竟人家是一方经略自己只不过暂时节制两路人马此次袭击幽州事毕自己却也管不到他就算脾气骂他一顿也于事无补。大宋这样地官员多了自己又能如何?

    说起来通过这些日子的接触感觉范致虚倒也算得上一名不错的官员有些热血为官也算清廉若是改任一方地方官必定会有一番作为。但作为一方经略手下数万军马的统帅他却是有些不称职。

    范致虚松了口气。毕竟贵王没在自己部下面前责骂自己保全了自己颜面心中羞愧难当默默退下。

    朦胧的火光下武植眼望四周将士想起一路上命丧他乡的骑士微微叹口气希望这次博弈能获得圆满的结果吧。

    宋军轻骑也默默望着曹河呆死伤这么多兄弟?却没能歼灭辽军。心里都有些诅丧。

    一直默默望着武植背影的宣赞纵马上m突然大声道:“兄弟们!不用气诅!此次袭击幽州咱们可h……八获全胜!辽国皇叔被咱们抓获!斩杀几千辽人守军!实在是近年来少有地胜仗!你们又垂头丧气做什么!”

    宋军众军士精神一振是啊这次地战绩只能用辉煌形容也实在是出了一。恶气只是最后诱敌不成反折了许多人手让人难以接受。

    宣赞挥舞着手臂大声道:“兄弟们!你们知道是谁跟咱们一起出生入死么?又是谁迫在眉睫间救下了我们么?”

    几干将士的眼睛齐刷刷向武植和他怀中的七巧望去。方才见武植在经略大人面前仍然端坐马上心中就都在揣测武植的身份此时听宣将军的话语似乎这是位大人物了。至于七巧。那黄色蝴蝶的身影怕是永远印刻在他们脑海了。

    宣赞突然跑到武植面前单膝跪倒大声喊道:“贵王千岁千岁千千岁!孙“”语声微微停顿一下方大声道:“榭王妃娘娘救命之恩!”

    众将士一下傻眼了怎么也想不到和自己等人策马狂奔出生入死的会是大名鼎鼎的贵王千岁。虽然知道贵王来了河北却不知道此次寺袭幽州是贵王部属更不会知道贵王会随军出征。而那武艺奇高地小姑娘竟然是贵王妃?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见到宣赞举动有那呼喝过武植的军士差点没晕过去。

    在幽州时身处险地宣赞自然不会把武植身份泄露此时再也忍耐不住于是上前大礼参见。

    宣赞虽然不赞成贵王随自己身赴险地但内心深处又何尝不是佩服万分?只觉贵王果然名下无虚是条铁铮铮的汉子。至于七巧。虽听说贵王只有一位王妃但见贵王和她亲密的样子若不是小王妃又能是谁?要知道以当时宋朝礼教大防武植和七巧的举动也只有夫妻才做的出来。

    宋军将士呆了片刻后纷纷下马拜倒“参见贵王千岁!“参见王妃娘娘!”的喊声此起彼伏众将士方才的沮丧早丢到了一旁心中只有激动振奋自己曾经和贵王贵王妃并肩作战那是何等地荣耀?是何等的光彩?

    武植一阵苦笑又不能解释只有含笑点头示意七巧被山崩海啸般的呼声惊醒缓缓睁开眼睛朦胧间见自己被武植紧紧抱在怀里脸上一热不过武植的胸膛暖暖地靠在上面十分舒服七巧却是舍不得离开悄悄闭上眼睛竖起的小耳朵似乎听到“王妃娘娘”之类的喊声没等她细细思量倦意袭来再次进入了梦乡。

    崇宁三年正月大宋贵王率五千轻骑奇龚幽州幽州留守司自魏王耶律淳以下一干官员尽皆被虏一时间天下轰动。武植的报捷文书和耶律淳一众俘虏被送入京师后赵佶下了诏文痛斥辽国不守盟约屡屡犯境是可忍孰不可忍这才给其雷霆一击以儆效尤。

    辽国天祚帝耶律延禧震怒誓要兴师南伐辽宋边境陈兵立马战云密布大有一触即之势。就在此时干女寒部落领乌雅束h卜犬会部族于徕流水誓师讨辽并一举击破阿躁城刊冻整顿部璨开始诈师进军辽国东北各镇。

    女真叛乱使得辽国处境一下尴尬起来北方腹地不稳。南方又有大宋虎视眈眈万般无奈之下耶律延禧采用兰陵郡王萧奉先之策南和北伐派出使臣出使大宋商讨边境罢兵赎回魏王等一众官员事宜。同时集结兵马全力平息女真之乱。

    定州路经略司后厅。

    武植翻看着手里一叠叠文书。长吁了。气总算没有出什么大地纰漏最担心的就是女真部落不受挑拨女真现在有两大部落乌雅束部和阿骨打部乌雅束是阿骨打地哥哥脾气暴躁那萧管家此次功劳不小啊在春州打伤女真族人。抢走的女真女子中竟有乌雅束的老婆嘿嘿武植一阵好笑萧管家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闯下这般的大祸吧。

    武植早早就排遣了商人进入女真部落大肆挑拨女真本就对辽国极为不满只是惧怕辽国兵强马壮不敢反抗而已。自己派去的商人大量散播谣言。言道大宋与辽国即将开战并且买通女真部族中的长老在乌雅束耳边煽风点火幽州之战传到女真经过商人地添油加醋此时的辽宋边境已经是血流成河。乌雅束对辽宋开战之事信以为真加上小妾被抢乌雅束终于按耐不住不听阿骨打之言誓师讨辽。

    此时女真的叛乱比历史提前了十年本来女真之叛是要等到十年后辽国贵族萧海里叛乱。女真部落奉天柞帝耶律延禧谕令协助平叛大破萧海里所属夺得大批盔甲器械又一点点向东南蚕食辽国领地最后万事俱备阿骨打才正式立国叛辽。

    现在女真各部尚未一统乌雅束只不过集合了几个部落兵力若阿骨打不起兵相助怕是敌不过辽国大军若阿骨打起兵相助。就不知道最后鹿死谁手了想来还是女真输的可能大上一些。

    武植又仔细看了看细作对阿骨打地评价什么英武多智天生神勇等等一大堆褒奖武植微微冷笑完颜阿骨打?就让我看看你如何扭转女真今日之困局!

    辽国此次派出的使者是萧胡笃辽国殿前副点检知北院枢密使事也是辽国权臣之一大宋遣往瀛州的是相国蔡京这可是青史留名之事蔡京又怎能容他人染指。武植作为此次战役的统帅自然列席相陪。

    两大佞臣各耍心机各弄嘴皮在瀛州展开了唇枪舌剑的争论。先各自推诿责任指责对方过错为了到底是谁先挑起地事端就争论了三天。武植听得实在不耐次日就回了定州指挥军马作出绊攻之势向辽国施压。

    经过近半月的讨侩还价双方终于敲定了各项细节辽宋罢兵沿边州军各守疆界两地人户不得交侵不得收留对方逃亡的“盗贼”双方可以依旧修葺城池但不得修筑城堡、改移河道而武植满心希望废除的条款就是废除“澶渊之盟”中“宋朝每年给辽绢二十万匹、银山T两”这一项遭到了辽国的坚决反对最后也只好作罢。而y闰用绢“万匹银三十万两赎回皇叔魏王和众官员其实就是免了不切三年的进贡。

    武植虽然对这个结果不太满意但也知道小小的一次胜仗不足以改变辽强宋弱的局面“宋朝每年给辽绢二十万匹、银十万两”这一条大概是辽国地心理底线吧每个国家都有天朝上国之梦辽国也不例外有这一条在前辽人心里大概充满自豪这是大辽比宋朝强盛的象征若是一定要改变的话辽国肯定不惜一战来维护自己的尊严。

    “可是你们这次怕是要失望了三年后地贡品你们照样拿不到!”武植最后心中冷笑着宣判了辽国的命运。

    瀛州城外十几架高大豪华的马车停在青石官道中央数百辽军仪仗两旁排列萧瑟的寒风中旗帜微微摇摆看热闹的百姓被宋军卫兵拦下还是指着那些辽人议论纷纷这种能近距离观赏蛮夷的机会可不多见。

    “这些蛮子看起来好丑!”虽然契丹人和宋人实在没有太大区别可是围观地百姓还是觉得蛮夷就是蛮夷怎么看也比宋人丑陋许多。

    “看他们地旗子。做工也太粗糙了还没我那小店的幌子漂亮!”幌子就是店铺外挂的布旗显见这位言的是名生意人。

    “快看!贵王千岁出来了!”虽然离得远看不清面目但武植一身亲王常服异常显眼紫色蟒袍在骄阳下熠熠生辉耀的人睁不开眼睛百姓一阵骚动。

    “哇!真是太威风了!”百姓虽然看不清贵王长相。还是一阵叹息。

    “那当然!几千人马击破幽州!杀死辽军几万!还抓了辽国皇叔!能不威风么?!”贵王的战绩又一次飓升。

    “那矮胖子是谁?”有人看到了和武植走在一起的耶律淳。

    “辽国魏王啊听说是辽国大王的皇叔~”这是明白人~

    “不是吧?这矮冬瓜是王爷?蛮子就是蛮子!王爷都长成这般德性!和我们地贵王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百姓尽皆感叹。

    耶律淳被簇拥着缓缓向停在路边地豪华马车行去回头凝视了武植一眼忽然笑了起来:“我们还会见面的。”

    武植颇含深意的一笑:“不错我们还会见面的!”

    耶律淳深深望了武植一会儿转过身子两旁侍卫急忙上前掀开车帘耶律淳缓缓攀上马车。进入车厢进车厢前又忍不住回头看了武植一眼口

    武植笑着点了点头二人看起来很有那种老朋友离别时的恋恋不舍。

    蔡京笑道:“这矮冬瓜还想作甚?”此时蔡京心情大好难得的开起了玩笑。管他直臣也好佞臣也罢谁不想自己国家强盛?国家强盛自己方能更好的呼风唤雨只不过佞臣是把自己权势的重要性摆在国家强盛之前罢了。

    武植笑道:“大概喜欢咱大宋风光舍不得走了!”

    蔡京哈哈大笑。甚是欢畅笑了半响后蔡京转头上下打量武植。

    武植整理下衣冠笑道:“我有哪里不妥么?”

    蔡京一笑:“贵王千岁。老夫还真有些佩服您尔!

    武植呵呵一笑:“莫非以前蔡相一直鄙视在下不成?”

    蔡京摆手笑道:“不敢不敢!”

    二人心情都不错谈笑间携手回了瀛州城。

    上京。

    金碧辉煌地稽古殿中(等同御书房)耶律延禧翻看着细作收集来的大宋贵王情报牙齿咬的咯吱响翻到最后。再也忍耐不住甩手间“啪”的一声桌上的奏折文书飞起落的满地都是。

    “就这几行字?愚弄朕么?!”耶律延禧怒吼着。

    旁边的太监宫娥噤若寒蝉跪在那里大气也不敢出耶律延禧可是喜怒无常在他身旁随时有闹脑袋的危险。

    “我不会饶了你地!”耶律延禧咬牙切齿的低吼。

    太监宫娥头都垂到了地上心里都在寻思。不知道谁又要倒霉了。

    一座秀丽的阁楼二层房里锦帏绣被珠帘软帐鹅黄色的毛毡铺地。靠窗前书桌上赵佶手握毛笔如走龙蛇旁边李师师微笑碾磨调弄丹青画具头却转向一旁。

    赵佶轻轻把毛笔放下笑道:“师师转过头来看看寡人这幅贵王袭辽图画得如何?”方才赵佶故弄玄虚作画时不许李师师偷瞧。

    李师师把眼望去就见白色绢纸上寺峻山峰之间千骑奔腾卷起阵阵飞尘为一将威风凛凛剑指天地豪态毕现眉目正是武植。

    赵佶地人物山水画以精巧见长从未见他这般气势碜礴的图画。李师师呆了半响才充满钦佩地赞叹道:“官家画的真好!”

    赵佶得意的大笑了起来提起毛笔在画的右轻轻题上“贵王袭辽”四个小字满意的点点头:“如今方出一。恶气当初二弟说起袭击幽州之事寡人还将信将疑没想到竟然一举成功嘿嘿当初消息传来朝里那帮大臣又上言进谏说什么二弟不顾大局会激起宋辽战事没想到辽人会乖乖求和吧?哼这帮大臣如今还不是都歇菜了?又开始一个个歌功颂德嘿嘿真是有意思!”

    李师师听着赵佶牢骚抿嘴轻笑“歇菜”是武植和赵佶闲聊时脱口而出地言道要让辽国歇菜。赵佶问明含义觉得这词儿倒有些意思今日开心下忍不住也卖弄下。舌。

    “师师你见过那名‘贵王妃么?”赵佶笑着问道。

    李师师微愣一下道:“贵王妃?见过啊圣上也见过才是。”

    赵佶笑笑:“我是说在辽军中大杀四方的那位巾帼贵王和贵王妃珠联璧合携手闯幽州的故事在河北军中可是都传遍了!”

    李师师恍然笑道:“那是金莲的结拜妹妹叫作七巧怕是被人误会了吧。”

第038章 - 明天我要嫁给你啦

    赵佶饶有趣味的问道:“叫七巧吗?此女人品如何?”

    李师师道:“江南叶家的姑娘当然错不了的很有些精灵古怪嘻嘻……”想起顽皮的七巧李师师忍不住笑了起来。

    赵佶微微顿了一下脸色有些不自然起来“叶家?原来是叶家的人……”

    李师师兰心慧质知道赵佶对叶员外辞官经商甚为不满嘴上不说心里却很不以为然的若是普通人家还罢了叶家可是外戚却不做官去做商人也不怪赵佶不悦。

    “官家人各有志况且叶员外每年所交赋税可不少呢?比起做个员外郎妾身倒觉得如今的叶员外更能为官家分忧!”

    赵佶呵呵一笑:“师师就是会说话寡人也不是怪他只是有些不舒服而已……”转过话题:“你知道我问起叶家姑娘的意思吧?”

    李师师微笑点头:“二弟只有一位王妃又无子嗣想来官家为他着急了。”

    赵佶道:“是啊二弟什么都好就这点不尽人意寡人每次问起他立侧妃之事都被他胡乱应付过去真是搞不清他怎么想的。”说着摇头苦笑他当然不理解武植这后世来人的想法。

    “师师觉得叶家姑娘可配得起二弟?可有王妃的德行?”

    李师师微微点头“七巧这孩子很不错的看起来对二弟也颇有情意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罢了。”

    赵佶提起了兴趣:“自己不知道?此话怎讲?”

    李师师笑道:“这些女孩家的心事官家不听也罢。倒是官家为二弟指婚之事怕是要成为一段佳话了。”

    赵佶笑道:“寡人也是这般想的既然师师也认为可行就定下来吧若不逼逼二弟。也不知道几时才能见到他的侧妃。”

    巍峨气派的贵王府外几十名威武的金瓜武士整齐排列仪仗森严。不远处广场偶有豪华马车停下车上下来地官员皆穿紫袍显见都是三品以上官员。

    自贵王幽州大捷的消息传入京师。大宋官场再次掀起一阵巨浪先是安公蒸等一批大臣起了“倒贵运动”联名上书批驳贵王鲁莽无智为泄一时之忿桃起辽宋大战。必会使得生灵涂炭天下不稳。许将等少数几人为贵王辩解其余大多官员冷眼旁观。

    等到辽国遣使求和的消息传来安公煮等人虽然不情愿认为贵王不过瞎猫抓到了死耗子运气好遇到女真叛乱才没有引起辽宋大战。却也只有暂时偃旗息鼓停止了对武植的攻伐。那些观望的大臣却纷纷上书为贵王请功。本来谁都看得出贵王奇袭幽州定是得了圣上默许既然大获全胜又无后患此时不拍圣上马屁又待何时。

    贵王回京地消息传来。自然会有大串官员前来拜见这次谁也不知道圣上会如何提拔贵王再不巴结以后就真的再无机会了。这一下午武植已经迎来送往十几位官员了。

    典雅的后配楼珠帘锦帷檀香袅袅。

    武植有些疲惫的靠在椅子上竹儿俏立在他身后为他推拿肩部对面两张橘黄色小巧软椅上。金莲和七巧正在低语。

    “明日还要去见圣上早些歇了吧。”好不容易见到金莲了还想和金莲说些体己话儿呢今年过年又是留她一人在王府武植想起来就感内疚。

    七巧微微撅起小嘴:“我和大姐话儿还没斑够呢‘志么就瘿赶凶累走?”

    武植苦笑“有话明天说不成么?”

    七巧道:“当然不成我和大姐可是有阵子没见面了。快想死我了。”说着话似乎觉得还不够跳下软椅撤娇似的向金莲怀里挤去。金莲含笑抱住她。

    “大姐身上好香比在你怀里舒服多了!”七巧很不满意武植要赶自己走给武植了一个白眼。

    武植这个尴尬啊。这死丫头地话怎么老这般暧昧。而且好像她说话越肆无忌惮也不像以前那样还略微知道害羞。现在说这些暧昧的话总是那般理直气壮。

    金莲似笑非笑的看着二人偷偷在七巧耳边道:“妹妹要不要再比较一下?”

    七巧抓了金莲一把不想正抓在金莲胸部二女一起惊呼然后七巧嘻嘻怪笑金莲满脸羞红。

    武植无奈的摇摇头轻轻拉过竹儿:“这些日子还好吗?”

    竹儿眼圈微红点了点头。

    武植叹口气“想不想你哥?”还是赶紧转移话题逗她开心。

    竹儿连连点头。

    武植道:“大牛可是越壮实了嘿嘿过些日子带你去看看他。”

    竹儿欣喜的道:“真的吗?竹儿谢谢老爷!”

    武植笑道:“过些日子大牛就要成亲了你这作妹妹的不到场怎成?”

    竹儿开心的笑了起来:“我哥和春花姐终于要成亲了吗?真是太好了!”竹儿和大牛都不识得几个字自也无书信往来。

    武植琢磨了一下转头对金莲道:“金莲咱们是不是要给竹儿请个先生?教她读书写字。不识字总是有些麻烦。”

    金莲笑着点点头七巧在旁叫道:“就由我来教四妹好啦!”

    武植上下打量七巧正色道:“若是你立下军令状本王就考虑一二!”玄静的汉语就是前车之鉴若由七巧来教竹儿还真不知道最后竹儿会写出一笔什么字呢?

    竹儿也在旁怯怯的道:“竹儿不敢劳动三小姐……”小样子可怜极了。

    金莲抿嘴偷笑七巧无奈地翻个白眼“不用算了就当本姑娘没说过!”

    几人见七巧窘样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七巧气嘟嘟道:“你们就知道欺负我。还是玄静姐姐最好。”说起玄静脸色一下黯然起来~

    武植叹口气:“年也过完了玄静也该回来了吧。”

    几女都沉默下来想起千里之外的玄静都有些难受。

    武植道:“若是过些日子玄静还不回来。咱们就去高丽见她。”

    几女连连点头七巧道:“姐夫这次可不要再骗人了!”

    武植道:“自然不骗你!”七巧听武植语气坚决这才开心起来这还差不多!”

    皓月当空万籁俱寂。锣声远远传来已经是三更时分。

    贵王府寝宫红纱灯下烛光摇拽纱幔之中春色满床。

    “相公金莲……金莲真的不行了……”金莲气喘吁吁的依偎在武植怀里感受到武植下体再次渐渐坚挺吓得有些花容失色。

    “才三次而已……”武植有些委屈。

    看到他孩子气的表情。金莲“噗哧”一笑这一笑却是把武植地魂儿又勾飞了翻身压了上去金莲虽累得不行但服侍丈夫乃女人本份只有轻轻抱住武植小脚缓缓盘在武植双腿上她知道武植最喜欢冲刺时自己抱紧他。自然要给相公最舒适的感受。

    武植虽然欲火上头挺进金莲体内时还是见到金莲微微皱了下眉头虽然她马上就换成笑脸但武植却知道金莲是真的累了倒不是害羞推拒轻轻把金莲抱起平躺柔声道:“还是先歇息一下吧。”

    金莲大眼睛里闪过浓浓柔情紧紧抱住武植:“谢谢相公体谅金莲。”

    武植微微摇摇头。这就被感动了?若是后世还有“婚内强*奸”一说呢虽然大多数人并不当真。

    “相公以后日子安定下来金莲怕服侍不好相公呢。”金莲轻声道。

    武植下体慢动倒别有一番滋味。嘴里微笑道:“服侍地够好了相公可是和做了神仙一般!”

    虽是老夫老妻金莲听他调笑还是忍不住微微脸红轻轻推了武植一下阻止他的动作:“金莲说地是……是……真心话前几日听师师……恩……姐说相公怕是要被……啊……留在京城了。”

    武植却是在体味着慢进慢出的妙处一点点包裹一丝丝放开实在是爽极。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这也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相公该纳侧妃了!”见武植没半分认真姿态金莲忍不住娇嗔道。

    “啊?!”武植动作一下呆滞以前金莲也几次提起过纳侧妃之事都被自己含糊过去了抬眼见金莲神态庄重和往日说起很有些不同。

    “是大姐和你说什么了?”武植马上明白事情关窍。

    “就是大姐不说金莲也早就想和相公说了相公王爷之尊只有金莲一位妻子其实是很不成体统的……若相公再不纳妃金莲……金莲以后还怎么做人?”说到最后金莲已经落泪。

    武植倒没想到事情这般严重见金莲悲凄如同被泼了一盆凉水欲火一下熄灭“这……怎么就不能……不能做人呢?”

    金莲垂泪道:“莫说京城贵胄就是在阳谷相公见哪家大户人家只有正妻?”

    武植语塞这个时代地男子确实妻妾成群就是小户人家有些银钱田地地又有几人不纳妾的。就听金莲又道:“若相公执意不肯纳妃别人未必说相公如何只怕金莲却逃不过天下人悠悠之口……”

    武植叹口气虽然感觉对不起金莲但身处这个时代纳侧妃是早晚的事情自己也只是能拖一天就是一天如今听金莲的意思似乎是拖不过去了劝慰了金莲一会儿等金莲渐渐止住哭声武植问道:“大姐怎么说的?”大姐地意思只怕就是圣上的意思。

    金莲不答他的话“相公觉得七巧如何?”

    武植一阵头大:“这丫头刁钻古怪还是别提她了想起来就头疼!”

    金莲见武植愁眉苦脸的样子。忍不住笑道:“相公抱着人家地时候怕是没这般苦恼吧。”

    武植伸手捏捏金莲柔滑地小脸:“别乱说当时逃命呢情不得以才抱她的。”说起来急袭幽州归来时虽然抱了七巧一路但有甲胄在身又在逃亡。武植并无什么感觉不过被金莲取笑却不由得想起了背七巧的那一路绮旎心里微微有些虚。

    金莲道:“七巧挺漂亮的相公你说呢?”

    武植摇头:“漂亮吗?我却没感觉到啊……”武植倒非虚言。他一直把七巧当魔头看待就算偶感怜惜也只是把七巧作妹妹看却是从未把她做女人看过。此时听金莲问起嘴里随口应答却第一次以看女人的角度回忆起七巧种种这一沉思却不由倒吸。冷气七巧地一颦一笑一言一行历历在目那嬉笑中若有若无的妩媚。对敌时动人心魄地傲态武植猛的现无论从哪方面讲七巧都是位极具吸引力的大美女。

    “若是七巧给相公做侧妃相公可还满意?”金莲地话似乎霹雳般把武植从遐思中惊醒。

    “她?这个……”武植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明日圣上就会和相公提起此事师师姐嘱咐金莲先和相公透透心。金莲见武植似乎不太抗拒没有一口否决松了一口气。欣喜非常自己早有意撮合三女进入武家只是不得要领也没有机会圣上这次倒是为自己解决了一个大大的难题。

    武植想起曹河岸边军士们“贵王妃”的喊声无奈的摇了摇头怕是此事传到了圣上耳朵里看来圣上是要为自己指婚了。

    金莲见武植摇头。以为武植要拒绝婚事脸色一变眼泪似乎又要流出:“相公不同意?莫非相公一定要接些金莲不认识的女子回府么?”

    武植心中苦笑心说我就算不同意又有什么用难道和皇上玩儿抗婚?急忙道:“非也。非也我只是想起一些事感慨一下而已……”心里却浮想联翩不是在做梦吧?莫非真要娶那女魔头过门?

    金莲马上转悲为喜笑道:“相公是同意了?”

    武植见金莲转变如此迅惊讶下忽然恍然敢情金莲从开始作出地哭哭啼啼就是装样子而已只是在逼自己就范。

    嘿嘿一笑;“金莲相公要惩罚你!”说着扑到了金莲身上……娇呼声喘息声交织在一起春色无边。

    良久之后武植微微喘息着道:“金莲就算相公同意了此事还需问过七巧啊这丫头十九不会同意的……”

    金莲本来已经累得昏昏欲睡听了武植的话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能嫁相公这样的人物七巧妹妹又怎会不同意?”

    武植苦笑:“傻娘子也就你把我当作宝……想想七巧那体性能同意嫁人吗?”武植方才又琢磨了一肝芯么也觉得此事不可思议不过想来七巧也不会同意把责任推她身上再好不过免得金莲又怪自己矫情。

    金莲根本不假思索浅笑道:“只要相公同意七巧妹妹断没有异议地别的事不敢说几个妹妹的心事金莲却能猜出一二的。”

    武植见金莲神秘兮兮的样子无奈的笑笑走一步算一步吧。

    从禁宫走出武植上了自己豪华的车驾坐在车厢白熊皮软榻上武植叹了口气婚事就这样被定下来了本以为先劝服赵佶暂缓自己还需问过七巧的意思谁知道赵佶言道指婚地旨意已经被人快马送去江南叶家还笑着让武植备上一份重重的聘礼送去江南又把自己的贺礼提前送上。武植看看手里的“贵王袭辽图”真是感慨万千。

    赵佶所赐车马就是不同虽然行驶甚马车却异常平稳车轮转动间没有一丝杂声。武植的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开始愁回府后怎么面对七巧本来大婚前夫妻是不许见面的。可自己这儿情况殊异也不知道怎么和七巧说这件事。

    虽然金莲斩钉截铁的说七巧定会同意还信誓旦旦的说包在她身上武植心里却没底儿这丫头什么事都做地出来。别一个不爽玩儿一出抗旨的好戏想一想这种可能极大不过她若真地抗旨说什么自己也要担待下来。宁可贵王不做也不能害了七巧。

    靠在软榻上胡思乱想忽又想到若真如金莲所说七巧同意了呢?那……那以后她也是自己老婆了?武植心里不知是喜是忧想起七巧的别样动人处心里却禁不住一荡……

    来到后花园玲珑小亭内金莲竹儿七巧三女坐定。浅笑低语凭栏赏花小亭外浅绿草丛中偶有几朵红花绽放蝴蝶轻舞。好一副“嫩绿枝头红一点动人春色不须多”的美人赏花图。

    见武植走入凉亭金莲和竹儿急忙迎了上来。七巧“啧唷”几声:“大姐四妹你俩也太紧张了吧。”

    金莲回笑道:“只怕妹妹以后比姐姐还紧张!”

    七巧作个鬼脸转头去看风景。

    武植干咳几声步入凉亭坐好看样子金莲还未和七巧说起指婚之事此时再看七巧再不是以前看花花草草地感觉现在她可是很可能成自己老婆的女人。看过去感觉和以前皆然不同看她斜靠在白玉护栏上双手扶腮小腿一颠一颠地嘴里似乎念叨着什么。若以前自己一定是给她扣上“毫无淑女风范”的帽子可此时再看忽觉小丫头说不出的可爱。

    武植偷偷打量七巧却是仝落在了金莲眼里笑着在武植身旁坐下小声道:“相公可是有些等不及?”第一次调笑自己相公自己脸儿先红了起来。

    武植老脸微微一红转头道:“莫胡说喏这是圣上赐下的画你收好了!”

    金莲接过画卷打开略略看了眼:“画得还有几分神韵。”

    七巧听到二人说话笑着跑过来:“我看看我看看!”

    金莲无奈的把画轴递给她七巧看了几眼扔还给武植撇撇嘴:“为什么没有我?人家可是出了好大地力气!”

    金莲笑道:“等你大婚之后再请圣上为你画上一幅……”

    七巧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好稀罕么?谁又非要他画了?恩?大婚?什么大婚?”七巧一脸莫名其妙。

    武植本以为金莲会和七巧两人的时候偷偷告诉她谁知道金莲会突然提起想阻止已是不及那边金莲已经笑道:“过些日子妹妹就要和姐姐成为一家人。圣上已经为你和相公指婚了!”

    武植这个尴尬啊低头看着地面默不作声不知道七巧会作何反应不会当场暴走吧。

    竹儿在旁笑道:“恭禧三小姐了!”

    金莲对竹儿笑笑:“小丫头别着急下次就轮到你了!”

    竹儿一下羞红了脸连声道:“竹心……竹儿不配的……夫人……莫……莫再笑话竹心“”

    武植狠狠瞪了金莲一眼莫不是和七巧呆在一起的时间太长受到传染?说话怎么这般疯言疯语了。

    金莲本来还想调笑竹儿几句被武植一瞪不敢再多说轻轻一笑转头去看七巧。

    七巧愣了好半天忽然嘻嘻一笑:“嫁给姐夫?很好啊!和姐夫在一起最好玩了可以去好多地方很刺激哦!嫁人就嫁姐夫才好自由自在!嘻嘻!”

    武植大跌眼镜抬头看七巧见她笑语嫣然不似在说假话。

    金莲得意的对武植一笑意思是怎么样我没说错吧就知道七巧会同意。

    “再说了人家被姐夫占了老多便宜抱也抱了背也背了还不是嫁给了姐夫一样?”七巧撅起嘴略带委屈的道。

    武植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可爱的小女人马上再次成为女魔头心中刚刚升起的那丝绮念立马消散。

    金莲拉过七巧笑着低声道:“那可不一样哦嫁给相公可不是抱一抱背一背哦。”

    七巧虽然是鬼机灵毕竟对男女之事一知半解听金莲这般说急忙问道:“那还要怎样?不就是睡觉时抱在一起吗?姐夫可是抱七巧睡过!”

    听着七巧大声说出的话武植简直无言语了无知就无知吧偏偏还要理直气壮地大声讨论房事武植只有仰天长叹郁闷不已。竹儿在旁偷笑不止。也幸好凉亭四周没有闲杂人等不然还不被笑死。

    金莲被七巧追问的一阵脸红心说这种闺房乐事还是由相公调弄才有意思再说自己也说不出口微笑道:“等大婚之日你问相公吧。”

    七巧还想追问金莲已经站起来道:“该用午饭了咱们回吧!”

    看看天色可不是春日悬挂南方正是午时。

    武植当先走出连道:“回了回了!饿死了!”金莲竹儿紧随其后七巧也不知道嘟囔了句什么气乎乎的跟在了最后。

第039章 - 婚礼小风波

    江南叶家。

    “啪”一声茶杯在地上摔的粉碎叶员外脸色铁青指着两个儿子的手微微颤抖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下大公子叶守成二公子叶守实老老实实站在那里耷拉着脑袋低头不语。

    叶员外仰天长叹一声颓然的坐回椅中这两个儿子实在是令人伤透了脑筋难道真是豪门多败儿?

    他俩倒不似别人家的孩子为了家产什么的反目成仇相反兄弟俩从小感情就特别好亲密的不行。长大后更是形影不离都成了亲的人了兄弟俩还是每日厮混在一起。

    问题是这哥俩儿凑一起不为别的就知道整日出去鬼混杭州的青楼赌坊就没有两位公子没去过的这两位年少多金的公子也是杭州青楼最受欢迎的恩客。二人对家里的生意却是不闻不问叶员外曾经交给二人一些生意全部被搞的一塌糊涂昨日又是一笔大买卖被二人搅和黄了口

    叶守成和叶守实见老父动怒心下着慌齐齐跪倒“爹爹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二人的动作话语就和一个人似的十分合拍倒仿佛经过操练似的。

    叶员外又好气又好笑叹。气:“你们俩都多大的人了?怎么就不知道长进呢?这般下去以后咱叶家的生意谁来继承?难道要我叶家就败在你俩手里不成?!”说到后来语气又严厉起来。

    守成和守实对视一眼低头不敢说话。

    叶员外摇摇头:“一个这样两个也是这样还有你们那宝贝妹妹整日疯疯癫癫也不知道人家贵王妃看上她哪点唉……”

    正叹息间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就听有下人在外面大声禀道:“老爷!林经略来访!”

    林经略兼知杭州。也算本地父母官和叶员外本就熟识待贵王妃住进叶家知道叶家三小姐和贵王妃交情莫逆后林经略和叶家的走动更加频繁。隔三差五就会来叶府走上一趟。

    虽然是老朋友了礼节却不可少狠狠瞪了俩儿子一眼:“回头再收拾你们!”说着匆匆出屋。

    “叶员外!大喜!大喜啊!”林经略一见到叶员外马上满脸堆笑。双手抱拳贺喜。

    叶员外还没从教训儿子的郁闷情绪中摆脱叹口气道:“大人说笑了。老夫何喜之有?”

    林经略还未说话忽听一个尖细的声音道:“叶员外咱们又见面了。”

    叶员外这才看到林经略身旁立一宦官打扮的男子正朝自己微笑仔细一看认识睿思殿文字外库主管出外传导御旨的大太监梁师成这厮在圣上面前外表忠厚。处事老道实则狡诈无比。自己任员外郎时与他曾有过冲突。

    梁师成不等叶员外说话抢先道:“以前得罪员外之处看在小人一路奔波日夜兼程来为员外报喜的份儿上还请叶员外包容一二……”

    叶员外一头雾水梁师成也算禁宫太监中的头面人物以前自己任员外郎时也未见他这般客气过。今日怎么一反常态?这可不像他的为人。

    梁师成从背上解下黄绸布包袱笑道:“叶员外还是快些摆香案接旨吧。”

    叶员外更是懵好端端地怎么会有旨意自己可是离开官场多年了但看林经略和梁师成的神态似乎不是什么坏事当下吩咐下人准备自己也匆忙去换衣服。

    等梁师成把赵佶语气颇为亲切的圣谕读完叶员外可傻眼了怎么会?贵王怎么会看上自己的傻丫头?贵王奇龚幽州的壮举正在江南传的沸沸扬扬如果说平定西北羌人之乱是牛刀小试。那在强盛的大辽境内虎口拔牙击破重兵环伺的幽州城俘虏大辽皇叔等数十位官员则可称得上是锋芒毕露。就是叶员外此时也不得不叹息一声贵王真壮士也!

    叶员外每当思起自己刻薄地对待贵王就苦笑不已想起初见贵王时他那狼狈的样子又常觉好笑。怎么也不能把一身污水地穆武和率几千轻骑肆孽幽州的贵王形象合二为一但偏偏这就是一个人。

    想起七巧的刁钻古怪实在不知道贵王是看上了她哪点?和贵王妃的贤良淑德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怎么想七巧也不是做王妃的料子。更不明白怎么会劳动圣上指婚就七巧那副德行圣上也放心她做王妃?七巧在幽州显威只限于河北军中流传叶员外自不知晓。

    等叶员外满肚子疑问的接过圣旨梁师成赔笑道:“员外小人在这里恭禧叶家更上一层楼想必叶家日后定能蒸蒸日上富贵无极。”

    林经略也适时道:“正是正是老夫也恭祝叶员外大喜了!”

    叶员外当然要和二人客气一番又请二人入内奉茶这些不必细表。

    送走二人叶员外才回过神来不管怎么说这婚事都势在必行了对七巧来说倒是个好归宿作为圣上指婚的贵王侧妃名分上自然无可挑剔。贵王妃和她情同姐妹也不会薄待了她贵王又是异姓亲王无争嫡之患若无大的差池必会享尽富贵荣华。而且贵王此人平和温良(若是龙五等泼皮知道叶员外的评语怕是会笑死)又颇有豪气怎么看配自己家七巧也委屈了人家。

    再想想自己叶家这可是个天大地良机叶家如今看起来风光其实却已渐渐势微主要是朝中已无什么强援靠得不过是世代积累的人脉若再这般下去叶家只怕过个几代后就会风光不再这也是叶员外对两个不争气儿子痛心疾地主因。

    如今攀上了贵王这棵大树正如梁师成所说叶家必然更上一层楼富贵无极。

    叶员外想明白了事情诀窍不由得开心起来。自己家傻丫头还真有些傻福更给叶家百年基业奠下了孱厚的基石。迈着四方步走入了两位公子罚跪的房间见两人还老老实实跪在那里满意的点点头:“都起来吧!”

    叶守成和叶守实一起站了起来。

    “回头收拾下东西随我进京!”叶员外琢磨在京城买个院落贵王迎娶七巧的时候可以暂时作为娘家以后就作为叶家在京城的别院。以后自己上京也有个住处。

    叶守成皱眉道:“爹爹孩儿在京城又不认识几个人。还是不去了吧。”叶守实点头附和。

    叶员外本以为带二人去见见世面结识下京城权贵这次婚宴上必定京城贵胄云集正是难得的结交机会。当然最主要地是去见见他们那尊贵地“妹婿”以后也好请贵王多多看顾他俩。谁知道自己刚一开口还未往下说就被打断叶员外的火气腾一下又上来了。

    “你们两个逆子就没有听话的时候!怎么就不和你妹妹学学!看你妹妹多争气!从小就聪明伶俐……”叶员外劈头盖脸又开始骂起这两个“不肖子”。

    守成守实目瞪口呆怎么一转眼妹妹就成了父亲的心头肉。成了教育自己二人的正面教材?方才不还是“疯疯癫癫”的吗?

    实在被骂的有些委屈叶员外骂声停下后。守成壮起胆子轻声道:“爹爹七巧她……”

    叶员外马上打断了他的话:“以后不许再直呼你妹妹名讳在家里还不打紧在外面你们可要给我注意了!”

    守成和守实险些晕倒就算宝贝自己女儿也没这般宝贝地吧?做哥哥地名字都不能叫了?

    “以后在外面要称呼你妹妹为王妃娘娘千万记好了!别被人指摘咱叶家失了礼仪!”叶员外严肃地说道。嘱咐完才想起自己光顾高兴了。倒忘了告诉他兄弟七巧被圣上指婚的事情。

    咳嗽几声正色道:“圣上已经为贵王千岁和七巧指婚以后你兄弟可是正经的外戚了记住要洁身自好!别给你妹妹脸上抹黑!”

    守成和守实一阵恍然敢情妹妹是攀上金枝野鸡变凤凰了。

    兄弟二人互相看看齐齐应是心里想起七巧作弄自己这哥哥时的花样都禁不住叹气妹妹这般德行也能成为大宋王妃。真是世风日下啊奈何奈何!

    崇宁三年二月二十六是大宋贵王武植纳侧妃叶七巧的日子。

    宫中罗道士批过二人八字后给出了“天作之合”四字评语二月二十六也是罗道士为贵王夫妇选的黄道吉日。

    这一日整个汴梁城都被轰动了从贵王府到叶家别院的路上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虽然道路两旁甲胄整齐的禁军把他们牢牢挡在外围却丝毫不能减轻这些百姓期盼地热情

    哨呐锣鼓声中迎娶王妃的队伍浩浩荡荡行来轿夫彩服艳装卫士披红挂绿虽然是迎娶侧妃仪仗不盛但那前后簇拥地骑士威风凛凛华丽的彩轿光艳耀目看得围观百姓惊叹不已。

    也不知道是谁从道路边阁楼上洒下一捧花瓣于是仿腻传染h般花轿所经之处仿佛天女散花五颜六色的鲜花飘寿一潞之止佬触幽入了花的海洋围观百姓大声叫好鼓掌。

    七巧撅着小嘴坐在轿子里怎么也想不到嫁人要这般麻烦自己只是觉得和姐夫在一起很开心吗嫁不嫁也没什么关系反正和姐夫金莲姐他们在一起最好玩了既然皇上指婚那就嫁好了。要知道这般麻烦自己说什么也不答应这几日每日都要练习什么礼仪规矩。真是累死了简直比和公孙胜打斗还累。

    揉揉酸痛的小脚想起父亲这些天每日的唠叨真是烦死了都没时间和娘说几句话娘亲看上去有话想和自己说可是每次都被父亲打断恩等晚上偷偷溜回去问问娘亲想和自己说什么。

    外面传来的阵阵欢呼勾起了七巧地好奇心掀掉盖头。偷偷拉起轿帘的一小角就见外面飘舞着各色花瓣盘旋落下美极了!七巧嘻嘻一笑把刚才的抱怨抛到了九霄云外……

    叶家别院。

    “老爷这些日子您怎么就不给我娘俩说话的机会呢?”叶母略带埋怨的对叶员外道。

    叶员外叹。气道:“我是怕七巧这孩子不懂事就怕她婚礼上出什么差错若不多嘱咐几句实在是不放心!你有什么事等回门时说还不是一样?”

    叶母无奈的道:“怎么会一样?我可是还没和她说夫妻之事呢。就这般送走了?可别闹出什么笑话!这丫头好像什么都不懂地!”

    叶员外“啊?”了一声尴尬的挠挠头。再说不出话来。

    红日西沉一座高大壮观的门楼在辉煌如昼的灯火中巍然屹立。贵王府黑漆大门洞开兽面锡环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廊下八只大红绢灼上透映出“喜”字数十名身着华服地侍卫肃立门前吹鼓手艳装彩饰欢快奏乐。

    经过阴阳人持斗洒豆杀神。照妖人坐富贵等一系列繁复的仪式。七巧终于被送入洞房还算老天保佑这丫头没出什么岔子就是在照妖人时似乎被镜子反光照的不耐若不是武植给司仪暗使眼色草草结束没准她真会飙。

    现在是晚宴。结束后就算完成任务了送走凑了会儿热闹的赵佶武植活动了下略有酸软地身子在后世时未经历过婚礼只听说特别累不过和自己今天比起来怕是小巫见大巫了。

    亲王纳侧妃圣上亲自道贺这可是天大的恩宠前来贺喜地群臣也只有心里叹息。贵王之圣眷深似海啊。

    后花园里是一片灼的海洋。金莲爱竹处处修董夹道婆娑摇曳缀满精致的造型各异的五颜六色小纱灯。穿过碎石小径豁然开朗十多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歌伎排坐在草坪红毡上鼓琴吹奏迎接各位尊贵的客人胭脂花粉的香味在春风中飘漾花圃中的鲜花或红或黄在纱灯的彩光映照下争芳斗艳。

    武植无奈地摇摇头这些歌姬是叶员外送来助兴的自己虽然不情乃h只能暂时收下等婚礼完再送回去就好。

    “贵王这大喜地日子怎么愁眉苦脸的?”蔡京笑着走到了武植身前。

    武植笑道:“蔡相用过酒宴了?”

    蔡京点点头此时晚宴已近尾声酒足饭饱的宾客三三两两来后花园赏花弄月消遣一番后也就该散去了。能进入王府的宾客自然都是显贵武植含笑和之一一招呼。

    “真是累啊!”武植笑着揉揉胳膊。

    蔡京促狭道:“若是沙场万人敌的贵王千岁这点小场面都应付不了老夫可是不信哦!”瀛州之战后两人关系似乎亲密了许多。

    二人正在说笑忽听花圃那边一阵嘈杂武植皱了下眉头:“蔡相稍候武某去看一眼。”

    花圃左角几人正在争吵渐渐众人语声渐低只有一人还在那里唾液横飞的说着什么。

    武植走到近前扫视了几人一眼都认识正高谈阔论的是老冤家高俅之子高衙内高衙内对面两人是自己地大舅子叶守成和叶守实早就见过的只是没深谈过。

    “怎么回事?吵吵闹闹的?”武植皱眉问道。

    高衙内对这个贵王很不感冒虽然被贵王身边的人扁过两次可第一次自己的报复那叫一个狠就差没把那几个小子打死最后不过赔了点钱了事。第二次自己是吃了亏可是还不是把贵王府的大红人赶出了京城?而且父亲略施小计就把贵王撵出了京城弄到江南任什么观察使。

    最近贵王似乎又打了次胜仗父亲也屡次警告切勿和贵王作对甚至今天本来不打算带自己来赴宴后来被自己缠的没办法才答应下来。但自己就不信他敢把自己怎样。

    “贵王千岁在下不过评论这几名歌姬不怎么入流不知道这二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对在下横加指责在下气愤不过才和他们争论几句。”话虽然客气语气却不怎么恭敬。

    武植望向自己的两位大舅哥。“你们说说怎么回事?”

    叶守成和叶守实来后院赏花听到这小白脸在那里大放厥词说这些歌姬如何如何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把这些歌姬说地一无是处~这些歌姬是叶员外送来的两兄弟当然不爱听忍不住和他辩驳了几句。

    高衙内是没事还要找事的性子。竟然有人和自己挑衅当下把两兄弟骂的狗血喷头。而叶家兄弟听他话语中带出乃是高殿帅之子的身份后心下先自怯了也不敢再和他争论二人虽然喜欢胡闹一些利害关系还是知道地。

    听武植问自己两兄弟更见高衙内对武植的态度都不怎么恭谨二人不敢多说叶守成道:“衙内所言不假是我兄弟俩孟浪了。”心里微微后悔。不知道贵王会不会觉得自己二人丢了他的颜面。

    高衙内得意洋洋道:“怎么样我没说错吧!这俩人就是找骂的主儿!”

    武植微微点头。淡淡道:“他俩是我大舅哥!”

    高衙内微微一愕马上笑道:“原来如此恕在下方才无礼了这里给二位陪不是了!”微微拱手。

    叶家兄弟急忙还礼连说不敢。

    武植笑道:“方才若是我没听错好像听到你说我这俩大舅哥是找骂的主儿?”

    高衙内有些尴尬虽然他不怕武植。但骂人家王爷大舅哥确实无礼。讪笑几声正想寻些说辞就听武植冷哼一声“你小子却是找打的主儿!”

    飞起一脚正踹在高衙内胸口高衙内闷哼一声仰天栽倒。武植还不解气急步过去又在高衙内身上一通乱踹直把高衙内踹的哭爹喊娘。

    叶家兄弟一下看傻了眼。做梦想不到自己的“王爷妹婿”会如街头泼皮般殴打大臣之子。

    远远旁观地几名显贵也目瞪。呆虽然听说过贵王似乎有些泼皮性子却是谁也没见识过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些人没有劝架的经验只有傻呆呆看着。叶家兄弟却是不敢上前相劝。

    “来人!把他给我拖出去!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本王府第?”武植踹了一通后高喊起来。

    回头凝视了叶家兄弟一会儿低声道:“记住!我武植地亲人永远不会被人欺负!下次别再叫我见到你们这幅熊样!”也不等二人作答转身朝蔡京那边走去。

    叶家兄弟满面羞惭可是看着武植的背影心中一阵热流流过对这位高权重的妹婿第一次升起亲切之感。

    蔡京冷眼旁观了“贵王痛殴高衙内”的全过程心中忽地松了口气这些日子别看他和武植十分亲近心里对武植的防范却是越来越甚毕竟贵王的表现太抢眼了特别是奇袭幽州之战简直可用神奇来形容。有这样一位人物处身庙堂又得圣上宠信蔡京不能不加倍提防。

    “鲁莽冲动”蔡京找到了武植第一个弱点为了几句。舌得罪当朝重臣绝不是能者所为蔡京当然松口气。

    “叫蔡相见笑了!早看那小子不顺眼了!”武植笑着走过来。

    蔡京笑道:“无妨今日贵王最大又多喝了几杯来来来老夫带你去见高大人莫为些小事伤了和气。”

    武植笑道:“就依蔡相之言。”

    二人来到前堂遍寻不到高俅问起下人高俅早带衙内气乎乎走掉了。

    蔡京就知道会这样搁谁也受不了这般羞辱啊儿子被暴打一顿扔出去谁脸上挂得住?何况高俅又是位极要脸面的人。

    假装无奈的笑笑“贵王只有改日我为你俩说和说和了。”

    “那就有劳蔡相了!哈!时辰不早了!武某却是要去安歇了!”

    蔡京一脸明了笑道:“如此不打扰王爷了!”

    望着蔡京的背影武植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第040章 - 洞房

    武植缓缓步入洞房心里七上八下的却又微微有丝兴奋;又有一丝歉疚还有……总之心里如同开锅一般各种情绪交替出现武植直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非疯掉不可晃晃头向寝室走去。

    红烛下纱幔中锦被里七巧身着红裳睡得香极……

    武植酝酿了半天的言语一下憋住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般瘫坐在椅子上转头一想不禁哑然失笑自己在想什么?七巧若是乖乖等自己那才真是有鬼了。

    今天洞房花烛给你个面子!明日就叫你守空房!武植恨恨的想着把七巧连被子一起推到了里侧力气用的不小七巧翻个身背对武植继续酣睡。

    武植上床躺好和衣而眠想起七巧这丫头似乎什么也不懂不过这个时代出嫁前亲人应该会教新娘夫妻之事的莫非七巧还是听得一知半解?也好以后就做挂名夫妻好了嘿嘿洞房放我鸽子以后天天叫你守空房看你这女魔头什么时候能懂人事!……武植恶意的想着渐渐进入了梦乡。

    “喂!你醒醒!姐夫!”

    武植被七巧一阵推拽弄醒“啊?天亮了吗?”武植坐起身子。

    “没有……”见武植醒来七巧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转眼又嘟起嘴:“你怎么不抱我睡?”

    武植惊讶的睁大眼睛。

    七巧哼哼唧唧道:“以前都是玄静姐姐抱我睡的这些日子玄静姐姐不在人家睡觉都睡不香前些天被你抱着还挺舒服的要不然本姑娘会嫁给你?”

    武植差点被她气死敢情自己就是个免费的布娃娃?

    七巧这时已经向他怀里挤来。嘴里不满的嘀咕:“占人家便宜还不愿意!”

    武植傻傻地搂住她七巧嘻嘻一笑:“这才是好姐夫。”说着把头靠在武植胸前闭上了双眼。

    此时已是春天。二人都穿单衣。武植望着怀里的小美女。大红衣裳里小小的身子蜷曲成一团依偎在自己胸前穿着红袜地小脚踩在自己膝盖不时轻动几下踩地自己的心也麻酥酥的而她滑腻的膝盖则抵在自己大腿根部不经意间和下体的碰触令武植热血上涌鼻端少女淡淡的清香令武植熏熏欲醉……

    “恩?这是什么?硬硬的?弄得人家都不舒服!”七巧小脚抬起在武植下体处动了几下软绵绵的小脚就仿佛为武植按摩一般。受此刺激热血急朝下涌去“””

    “啊?变大了?真好玩!”七巧好像现了新玩具小手握了上去“好硬啊!嘻嘻。有意思……”

    武植被七巧弄得简直是欲火焚身仅存的一丝理智不是在劝告自己克制而是告诉自己若是现在有什么举动十九会被暴打一顿耍冷静冷静想办法。想办法……

    “不玩了什么嘛就知道硬也不会变软!”七巧抚弄了一阵就对它失去了兴趣转身背对武植“睡觉啦!……姐夫抱我!”

    武植双手搂在七巧腰部感受着七巧小腹充满弹性的柔滑再也忍耐不住轻轻靠过去。下身顶在了七巧微翘的小屁股上一阵舒服至极的感觉传来武植轻轻动了几下七巧忽然很用力的抓了下去:“什么嘛!弄得人家难受死了!”

    武植一声惨叫欲火唰的退了下去。七巧转过头一脸惊奇:“姐夫你怎么了?”

    武植呲牙咧嘴地说道“没事没事!”

    七巧叹口气:“姐夫要是不愿意抱七巧就算了是不是七巧没有金莲姐漂亮姐大不喜欢抱我?”

    武植苦着脸摇头七巧这才欢喜起来笑着又拱入了武植的怀里武植眼观鼻鼻观心脑子里尽想些杀人放火的事情也不知道几时才昏昏睡去……

    第二天的餐桌上七巧精神气十足的大吃大喝武植却是精神萎靡无精打采的拿着白玉汤勺呆金莲心下好生奇怪悄悄凑到武植身边轻声问道:“相公怎么这般模样?”

    武植看看那边忙得不亦乐乎的七巧无奈地摇摇头。

    金莲略微有些明了抿嘴一笑不再追问。

    又到夜晚武植本想去金莲房里却被金莲拼命推了出来言道“新婚燕尔应该多陪陪七巧才是!莫惹下人议论!”

    进入洞房伤心地七巧盘腿坐于床上正不知道嘟囔什么看到武植进来笑嘻嘻道:“姐大总算来了七巧不知怎的老是睡不着姐夫给七巧讲些故事吧……”

    武植此时对她已经不抱希望只希望快些熬过这几日阴阳怪气的说道:“好!讲故事给你讲故事!”

    七巧也没注意到他语气不悦笑着躺好盖上大红锦被大大的眼睛微微闭上等武植给自己讲故事。

    武植瞪了她一眼忽然灵机一动把后世听过的那些鬼故事改头换面搬到这个时代讲述起来卖弄起精神直讲得天花乱坠开始七巧不时惊叹武植见有效果又加猛料唾液横飞下最最吓人的段子讲完等最后一句“你看看我的牙黑了没?”说完马上呲牙向七巧作出凶狠的表情只等七巧尖叫救命谁知道……七巧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竟是睡的熟了。

    武植尴尬地坐在那里好半天才才收起凶恶表情作出鬼爪状的双手悻悻的收了回来长叹一声自己真是媚眼抛给瞎子看啊用后世的话说七巧的神经不是一般的大条啊!

    懒得上床再受煎熬。伏在桌子上心里诅咒着七巧迷迷糊糊睡去。

    餐桌上。七巧一边划拉饭菜一边兴致勃勃地和金莲姐说话。笑着说姐夫的故事好听云云。武植已经略有些黑眼圈垂头丧气的扒拉着面前地盘碟。

    金莲无奈地应付着七巧心里也在琢磨把七巧妹妹纳进门来到底是对是错……

    晚上在金莲百般劝慰下武植悲壮的向新房行去。看他落寞的背影###:“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匆忙停下思绪把“不复还”三字憋在心里暗怪自己怎么诅咒相公呢?明天就是七巧和相公回门的日子了只盼到时叶夫人能好好和七巧讲讲夫妻之事了……

    进入洞房。竟然黑漆潦一片灯烛俱灭武植一惊“七巧你没事吧?”

    床上传来七巧“咯咯”的笑声武植这才放下心这丫头又搞什么鬼?怎么把灯火都灭了?

    “这几日人家都没睡塌实穿衣裳睡觉难受死了姐夫这几日也没睡好吧嘻嘻今天七巧不折腾姐夫了早些睡吧……”

    武植“哦”了一声原来小丫头把外裳去了怕自己看到才吹灭了灯烛。

    “过几日我要和金莲姐一起睡!”七巧略带撤娇的声音从床上传来。

    武植险些摔倒:“什么?你说什么?”

    “咱们是一家人了啊听爹爹说这几天要和你单独睡一起的过几日就不许我霸占你真是笑话了。谁愿意老和你一起睡啊过几日七巧就和金莲姐去睡躺在金莲姐怀里好舒服嘻嘻想想就开心……”七巧憧憬的在那里唠叨。

    武植的心都要炸开了好不容易快熬出头了难道说你又要把金莲霸占那我我怎么办?心里想着嘴上忍不住说出来:“那我……我怎么办?”

    七巧满不在乎地口气:“咱们三个睡一起啊你睡外面金莲姐和我睡里面要是姐夫不愿意可以自己去睡嘛!”想了下道:“过些日子夏日到了天气热了姐夫还是自己去睡的好我和金莲姐也好睡的舒服有你在我和金莲姐还要穿的厚厚地热也热死了……”

    武植呆呆的站定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自己这是娶老婆还是娶扫把星呢?

    也不知道呆立了多长时间听七巧那边均匀的呼吸声似乎已经睡熟了口窗外皓月当空透过红纱窗帘隐隐有星点月光洒入。

    眼睛已经适应了房里的黑暗再加些微月光屋里的摆设倒能看的清清楚楚。

    武植默然的向窗前走去今夜又要伏桌而睡了不过这已经不算什么了最要紧地是如何打消七巧的念头不能绝不能把金莲让给她!

    恶狠狠的向床上七巧看去怎么会娶她过门?还要和她争夺本属于自己的金莲武植悔的肠子都青了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恩?恶狠狠的目光定格渐渐转为愕然又渐趋柔和。

    朦胧的月光下锦被被七巧蹬在了一旁嫩黄色肚兜雪白的肌肤隐约可见玉脂般的小腿似乎也露在了外面小脚丫淘气的分开一动一动地。小美女就是睡觉也这般不老实。

    武植笑笑忽觉自己这些天太也小肚鸡肠七巧明显是什么都不懂的却愿意和自己同睡一张床显见在她心里自己已经是她最亲近的人如今更是宽衣解带对自己毫不设防身己老在这里盘算些什么有个不懂事的老婆不也挺好玩的吗?

    看她睡梦中也这般调皮武植含笑为她拉上锦被爱怜的捏捏她的小鼻子坐在床边回忆起和七巧相遇后种种渐渐痴了……

    “姐知……抱着我……”

    武植惊醒回头望去七巧却是在呓语。

    “姐夫的怀里最舒服了……”七巧怀里抱着锦被小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

    武植一阵失笑自己怀里真有这般舒服吗?让她做梦也会想到?

    脱掉鞋袜上床满心柔情的把七巧轻轻拥在怀里。睡梦中的七巧似乎也感觉到锦被没有武植怀里舒服把锦被推开靠向了武植怀里。

    自然而然的。两人间肌肤地接触把武植的满心柔情化做了满腔欲火。这实在也不能怪武植谁叫七巧没一会儿老实身子扭来扭去的穿着又少武植地胳膊数次碰触到七巧肚兜下滑腻地高耸甚至能清晰感觉到那一粒小小的葡萄……干舌燥的武植做着天人交战要不要把不懂事的七巧变成自己的小女人?要不要?

    七巧忽然翻了个身如玉脂般洁白的后背呈现在武植眼前武植再也忍耐不住管他呢。已经拜过堂的老婆了自己还犹豫什么?手颤悠悠的伸了过去好舒服的感觉因为习武的原因。七巧地肌肤弹性特别好摸上去棒极了细细的抚过七巧后背的每一寸肌肤终于手慢慢的沿嫩黄肚兜伸了进去当武植抓到七巧挺翘地椒乳手心那妙不可言的感觉传来。武植浑身如触电一般抖了一下嘴里也呼出口长气。

    双手抓住七巧双峥轻轻把玩起来嘴也忍不住在七巧雪白的玉颈上亲来亲去下身更牢牢顶在七巧翘臀上。

    正不亦乐乎的时候七巧的一只手忽然搭在了武植的手上接着七巧迷迷糊糊的问道:“姐夫在做什么?”

    武植此时决心以下轻声道:“姐夫要七巧做我地女人……”手上动作却是不停一会儿后七巧“呀!”一声尖叫。武植双手被猛的推开接着小腹一痛身子如同腾云驾雾般飞起重重摔在床下武植摔得七荤八素一时间挣扎不起来心里这个悔啊我这不自讨苦吃吗?

    正懊恼间忽见一片黄云飘来心中一惊还没打够吗?却觉身子一轻已经被黄云卷起带回床上七巧把武植轻轻放好一脸歉意道:“姐夫对不起哦七巧不是故意的谁叫你也不告诉人家一声就摸来摸去的……”

    武植掀起内衣小腹处青紫一片。

    “人家又不是不给你摸偷偷摸摸的干嘛吗?这次也不能怪七巧哦。”七巧见武植被自己伤的厉害马上推卸责任撅起小嘴责怪起武植。

    武植无奈的揉着肚子“不怪你怪我……唉呀……”不小心用力大了疼的叫出声来。

    七巧小心的凑过来伸出小手帮武植按摩伤处嘴里嘻嘻笑道:“姐夫莫恼七巧帮你揉揉……”

    七巧坐起来帮武植按摩只有双腿用锦被盖好上身全部露出嫩黄色的小肚兜显得七巧说不出地水灵白玉般的小手在武植肚子上轻轻抚摸武植被她弄得一阵心猿意马叹口气“怎么不披上件衣裳?”再这样搞下去自己可是又要忍不住了到时再被她痛扁只怕自己落下心病以后不举可怎生是好?

    七巧满不在乎的道:“姐夫看也看过了!摸也摸过了!再遮掩又有什么用?再说七巧已经和姐夫成亲了夫妻间不是应该最亲密不过吗?”

    武植心说你又知道什么是夫妻了?

    七巧帮武植揉了一会儿后忽然鬼笑道:“姐夫方才摸的人家好舒服啊七巧从来没体验过这般滋味……”

    武植也不接她话茬过了一会儿七巧凑到了武植身边小脸笑得花一样:“姐夫再摸摸七巧吧好不好?”

    武植望着这眉目如画的小美人吐气如兰笑语嫣然嘴里说出的竟然是求自己轻薄她简直是刺激到了极点。努力使自己平静“摸你可以但不许你再动手一会儿什么都要听我的!”

    七巧皱眉想了想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武植心里一阵得意面上却不表露出来吩咐七巧躺下七巧果然乖乖躺好武植再不客气上下其手精致的小脸。漂亮的耳垂雪白的玉颈高耸的椒乳。纤细的蛮腰。修长地**嫩生生的小脚无处不留下武植贪婪的痕迹。

    七巧被武植摸地一阵娇喘“姐……姐夫……好痒啊……”却是武植忍耐不住用嘴含住了七巧地耳垂**。

    武植翻身把七巧压在身下朝七巧红润的小嘴吻了下去七巧惊讶的睁大眼睛张嘴想说话却被武植大嘴牢牢覆盖住吸允着七巧的小香舌口感受着少女嘴里的芬芳香味眼前是七巧灵动的大眼睛惊慌的转来转去想起七巧千军万马中的傲气此时却在自己身下成了柔弱的小女子口武植更觉刺激再想起平日七巧对自己的种种捉弄武植卖弄起本事不一会儿七巧慢慢闭上了双目笨拙地配合起来。

    半响后武植恋恋不舍的离开七巧的小嘴。在七巧长长的睫毛上亲了一口“七巧这叫做接吻知道了么?”既然她不懂就教她些后世地词语也挺好玩。

    七巧长长出口气隔了一会儿才喃喃道:“接吻……七巧知道了……”

    “姐夫你下面怎么又硬硬的了?”七巧**轻轻触碰了武植几下。

    武植亲着七巧精致的小脸蛋:“七巧做我的女人吧!”七巧微微点了点头却又有些苛怪:“七巧早就是姐夫的女人了啊?”

    武植摇摇头:“还不是……”

    “真真的要把它放进去?”七巧一脸惧意望着武植张牙舞爪的下身。武植轻轻点头。

    “这样就能和金莲姐一样成为姐夫地女人?”七巧可怜兮兮的问道。

    武植再次点头。

    七巧咬了咬牙“那……那就来吧……”说着闭上了眼睛一付视死如归的模样。

    “啊!好痛啊!”七巧猛地抱紧武植小嘴死死咬住武植左肩。武植也紧紧抱住她虽然下身被一片温软紧紧含住舒服的要命却不敢再动只是轻轻亲着七巧的面庞好半天后七巧身子渐渐软了下来武植才缓缓抽*动起……

    “姐夫……啊……好舒服啊……”

    “以后叫我相公叫官人也成!”

    “不要……人家……人家就喜欢叫你姐夫!”

    一夜疯狂武植换了无数花样七巧无比配合初识此中滋味的七巧根本就不知道害羞武植怎么说她就怎么做把武植舒服的简直要飞到天上一般。

    最后的场景是:七巧面朝下趴在软床上脸深深的埋在锦褥里双手死死抓住锦被**微微翘起迎合武植压在她身上紧紧接住她双手正好抓住她的双峰腹部和她微翘地小屁股紧紧贴在一起粗壮的大腿叉开中间露出双白玉般的小腿……

    “啊……”武植简直想把七巧的小身子揉碎这小丫头不现在应该说是小妖精把武植弄得神魂颠倒浑不知何处!

    大声喘息着武植瘫倒在七巧身上窗外似乎已经微微白。

    好半天后武植侧过身子把七巧紧紧搂在怀里“七巧你应该叫小妖精才对!”

    七巧眼神迷离反手抱住武植嘴里喃喃道:“七巧就是姐夫的小妖精……姐夫这才是夫妻之事吗?”

    武植捏捏她小鼻子:“当然了你这个傻丫头!”

    “那我现在是姐夫的女人了?”

    武植笑着点头:“以后还是称呼我相公好些!”

    七巧眼睛渐趋清明嘻嘻笑道:“才不呢?我就喜欢喊你姐夫。”在武植胸口亲了一下“以后七巧每天都要!……啊!不对!……姐夫这几天都在陪我可不是冷落了金莲姐?”

    武植叹口气:“是啊……”

    七巧眼珠一转“那姐夫干嘛不早说把金莲姐叫来不就成了?”

    “啊?!”武植以为自己听错了。

    七巧理直气壮道:“本来就是吗?咱们三个人在一起就好了啊!人多才有意思嘛!”

    武植被七巧一席话说的浮想联翩想起自己和金莲七巧三人在一起那种绮旎迷乱的景象食指大动可转眼就知道自己不过是幻想金莲是万不会和七巧胡闹的。

    怯怯的对七巧道:“夫人这种话咱俩说就成了可别在外人面前说啊!”武植有些担心以后七巧这不晓事的丫头在哪都敢说这些床帷之事。

    七巧被武植逗的噗哧一笑白了武植一眼:“人家又不是傻子!只和几个姐妹说罢了!”

    武植哑然这还不傻吗?

第001章 - 我要去高丽

    餐桌上武植哈欠连天七巧赖在武植的怀里就是不肯下来金莲笑眯眯的吩咐宫娥为二人盛饭“今天是相公陪妹妹回门的日子礼物已经准备好了……”

    武植微微点头伸手把七巧拉下来:“老实用饭!”

    七巧嘟着嘴不情不愿的坐在了一旁没一会儿又偷偷蹭进了金莲怀里金莲笑着搂住她七巧得意的朝武植作个鬼脸。

    武植也不理她只是心里叹息精灵古怪的七巧不会变成花痴吧?

    叶家别院不大收拾的异常素净院里的几棵垂柳绽吐绿芽增了几分春意。

    叶员外笑着把宝贝女婿和宝贝女儿迎进了客厅吩咐下人上茶。

    在老夫面前七巧也不避忌拿起小点心非要喂武植吃武植瞪眼睛也好不理她也好七巧就是不依无奈之下武植只好乖乖张开嘴巴吞下七巧所说“最最香甜”的茶点。

    叶员外虽然看得好笑但见二人好得蜜里抹油的样子也是老怀安慰扶须微笑。

    “泰山大人怎么不见二位舅哥?”等七巧进后堂探望母亲后武植松了口气。

    叶员外本来笑容满面听武植提起二位少爷马上笑意尽去愁眉不展“唉……这两个不肖子……不提也罢!”

    印象里七巧这两位哥哥人不坏很老实的样子。怎么会惹叶员外一副深恶痛绝的表情。但见叶员外不愿意说也不追问转过话题:“泰山大人近来可好?”

    叶员外哈哈笑道:“还不是托王爷的福。这些日子老夫可风光地紧呢。”自从叶员外到了京城后前来拜访的各路官员络绎不绝。以前地故交自不必提那些本来走动已经渐渐疏远的官员也一窝蜂涌来拜会还有不少消息灵通的官员赶来凑热闹叶员外这时才深深体会到宝贝女婿在京城的份量之重。

    闲聊间外面传来一阵说笑争论声。守成和守实的声音叶员外皱起眉头对武植道:“王爷稍候老夫出去看看。”

    武植笑道:“我也看看两位舅哥在搞什么鬼!”

    守成和守实见到父亲和贵王同时从客厅走出急忙收声过来给两人见礼。

    叶员外冷哼道:“又做什么去了?”

    两人倒不敢欺骗老夫老老实实低头回答:“去赌坊了……”

    武植在旁差点笑死这哥俩太有意思了。

    有武植在旁叶员外也不好火瞪了二人一眼:“还不回房!在这里丢人现眼!”

    两兄弟唯唯诺诺地退了下去。

    武植见叶员外在那边连连摇头叹气。笑道:“我去和两位舅哥聊一聊这些日子太忙还未和两位舅哥深谈过。”

    叶员外虽觉得自己两个儿子实在给自己丢脸但贵王去和他二人亲近那是求之不得自然没口子答应。

    “二位舅哥的手艺不错啊?”

    守成和守实正在掷色子武植进屋老半天都不知道在后面看了一会儿。别说这两人手法不错和一般的老赌鬼有一拼。

    守成和守实这才现站在身后的武植慌忙收了赌具为贵王搬来椅子。

    武植坐下后含笑道:“二位兄长经常去赌坊?”

    守成尴尬笑笑:“十天倒也有八天要去玩耍一番。”

    武植心里叹口气不怪叶员外烦恼原来七巧这俩哥哥竟然是烂赌鬼“烂赌鬼”。武植脑海边忽然闪过一条慵懒的身影微微摇头“方才二位兄长何故争吵?”

    守成和守实对视一眼都不言语。

    武植笑道:“京城的赌坊二位兄长可曾去过?有些新花样很是好玩哦!小弟无事时也爱去玩儿上几把。”

    守成和守实听武植也去赌坊立马兴奋起来。守成笑道:“京城的赌坊确实比江南好玩许多我兄弟刚刚从‘天外天赌坊’回来这里的玩法好新鲜方才我俩就是议论里面的‘金花’二弟鲁莽被人家赢去了几十贯银钱。”

    守实不服气的道:“我怎么鲁莽了你也看到了那小子开始咋呼地多凶每次点数很小却把人都吓跑了谁知道他最后会开次大的。”

    武植心下一笑原来是去自己的赌坊了鲁成最近这些日子干的不错“天外天”俨然成了京城最火爆的赌坊至于‘金花自然是武植把后世‘扎金花’的玩法修改了一下制作纸牌名之“金花牌”却是把人家扑克牌改头换面而已。

    如今“金花牌”却是风靡京城似乎也被展出很多玩法成了京城上流阶层休闲的必备品。倒是武植这个始作俑者想不到的。

    “二位兄长说起‘金花’可不是全靠牌面点数大小地其中技巧也很重要!”武植笑着解释。

    两兄弟都有些不服气心说‘金花’不靠点数又靠什么?只要次次牌面极高自然稳赢。心里嘀咕却不敢说出来毕竟面前之人虽说是二人妹婿实际上谁又真敢把他当妹婿看待了?

    武植自然看出二人的不服笑道:“二位兄长若不相信可与我赌上一赌!”

    老大守成连说不敢老二守实年纪小些不像哥哥老成去柜橱取出一副造型别致的‘金花牌’这边儿守成一个劲儿给他使眼色守实正踌躇武植已经把牌接过“赌场上没有亲疏身份。今日咱哥仨儿就乐和乐和!”

    守成见武植坚持似乎赌性大的模样。也不好扫了他的性和弟弟应了在下坐定三人围住书桌开赌。

    金花牌花花绿绿的看起来十分漂亮。牌面上画地是传说中的神仙栩栩如生点数也分四色十三点和后世大同小异。这个时代想造出一副纸牌却也不易是以价格相当昂贵就是中上等人家也是买不起地。

    赌局开始两兄弟还有些拘谨没过一会儿赌到酣处早把武植身份抛却一边大声鼓噪起来。武植只是微笑。

    这一番赌下来守成和守实被武植搞的晕头转向似乎自已的牌能被武植看穿一般特别是二人若有了同花豹子之类的天牌武植从来就没跟过唯一一次跟注还是武植用豹子吃了守实的同花半天下来兄弟俩几个月地花用被武植赢个精光。

    守成和守实这才傻了眼。守实呆呆的道:“妹夫莫不是开了‘天眼’?为何知晓我二人的牌面一般?”若以前自不敢称呼武植“妹夫”今日这番赌却是拉近了三人距离顺口叫出了“妹夫”。

    武植把面前的一堆银钱推还给二人笑道:“哪有什么天眼地眼我早说过赌之一道技巧最重要你二人实在太浮躁虽然极力掩饰。眼睛里却清楚告诉我手里牌面点数如何如此怎能不输?”

    守成和守实默然那边武植继续道:“若二位兄长如此下去必定十赌九输京城这般赌法实在不适合二位兄长。还是回江南掷色子为好……”说话间口气略带轻蔑。

    守成和守实面红耳赤二人虽然纨绔“聪慧”二字的评语却是从小挂在二人头上的他俩自认风流俊杰对老父的责骂毫不在意二人都是一般心思不是我们不成以头脑论就看江南赌场上又有几人是我俩的对手?实在是对生意没有兴趣日后继承了家业自会把叶家扬光大是以老父骂归骂二人该玩还是玩。叶员外扣二人花用二人也不在乎每月赌博赢来的银钱已经足够喝花酒之类的开销了。

    今日两人最为得意地赌之一道上却被武植耻笑二人又怎不羞愧低头默默不语。

    武植淡然道:“赌之一道千变万化存乎一心和商场甚至官场上的道理殊途同归你若把握不住对手的心思必输无孤……”

    守成若有所悟抬头道:“如何把握对手心思?”

    武植暗道此子可教“多多历练多多接触各色人物……”忽又打趣道:“江南赌坊怕是没什么可以教二位兄长的了……”

    守成和守实却没有笑只是默默点头……

    武植走出二人屋子苦笑一声想不到自己也有教育别人的时候唉……

    在叶家别院用过午宴小坐一会儿武植和七巧起身告辞坐在马车里七巧又腻在了武植怀里武植给她脑门上贴上“花痴”两个大字没有办法只有听之任之。

    踏入王府后院七巧见左右无人笑眯眯的依偎进武植怀里武植只好揽着她肩头前行倒和后世情侣散步一般。

    后院草木皆吐嫩绿二人走在卵石小路上一个紫衣玉冠神采飞扬一个丝带飘飞甜笑无双倒也有几分神仙眷侣的模样。

    没走几步金莲就匆匆迎了上来脸色很是难看跟在她身后的竹儿也是一脸戚容。

    武植吃了一惊:“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七巧放开武植拉住金莲地手问道:“大姐怎么了?莫非被人欺负不成?是谁这般大胆子?七巧去教训他!”

    金莲摇摇头递过一张信笺“玄静的书信……”

    七巧一把接过嘴里道:“玄静姐姐的信?我看看是玄静姐姐要晚回来吗?唉……怪不得大姐伤心……”

    武植以目示意金莲意思到底怎么回事?金莲指指七巧手里的信笺叹了口气。

    七巧看不几行突然叫了起来:“什么?岂有此理?!气死我了!……”在那里跺脚不已嘴里叫喊不停。

    武植不知道怎么回事被她闹得心烦。伸手把信夺过“老实会儿吧。你!”

    七巧怔了一下眼圈一红小嘴一撇缓缓留下泪来。

    武植以为自己骂的她凶了心里奇怪。平日她脸皮也没这般薄啊?方想安慰几句却见七巧一头钻进了金莲怀里边哭边道:“我不要玄静姐姐嫁人!我不要!……”金莲搂住她小声安慰。

    武植愣了一下急忙低头看信玄静的中文写得比武植也强不了多少但笔划婉约比武植的毛笔字要耐看许多。

    这是玄静写给四人地因时间紧迫只写了不到百字。言道自己回高丽后才知道和高丽三殿下订下了婚事自己不从已经被李家当家家长关了起来就是父亲也不得见。这封书信是偷偷写下买通下人送出地也不知能不能送到武植等人手上只是写下权当安慰。看落款日期却是年前地事情了。

    武植对李家情况了解一些。玄静和他父亲爷爷那一系属于整个庞大李氏家族的支系为李氏家族经商说白了就是赚钱工具平日饱受白眼是以玄静才在大宋一呆就是几年根本就不愿意回高丽。想不到一回高丽就出了这种事?武植心下一阵恼怒。

    转头问金莲:“信是今天送到的?”

    金莲点头:“是李家忠仆送来的?老人家据说是看着玄静长大地。”

    七巧突然止住哭声恨声道:“我要去救玄静姐姐。再好好教训教训李家那帮老不死!”挣脱金莲怀抱就要向外行去。

    武植也不拦她对金莲使个眼色说道:“带我去看看送信地老人家!”

    七巧走了几步见武植金莲和竹儿反而向后殿行去。咬着嘴唇想了一下转身跟了上去。

    “姐夫你干嘛不理人家?”追上三人后七巧气哼哼的道。

    “怎么理你?是抱着你求你不要去?还是和你一起去疯?”武植边走边道。“再说了你这般机灵又岂会不知道利害关系这不就想明白了?”

    七巧被武植的“小马屁”拍的微微有些气平轻声道:“不是七巧冲动实在是气不过李家那些老不死!也不知道玄静姐姐怎样了?……”停了一下抬头问道:“姐夫你会去高丽吗?”

    武植道:“你说呢?”

    七巧点点头不再说话只是想起玄静的处境眼圈又渐渐红了。

    后殿议事堂中。

    李安有些畏惧的看着面前在大宋如日中天的贵王千岁心里七上八下混乱至极。

    李安已经五十多岁了自幼就被卖入李家为奴在玄静父亲李成身边了几十年看着玄静长大李安没有亲人在他心里玄静就和自己女儿一样。

    玄静买通的李家主系下人把书信送到了李安手里李安第一次没和老爷商量只说要来大宋采买物事登上了来大宋的船队。玄静自然不能和买通的下人说收信人里有大宋贵王只说要送到江南叶家。如果说送到大宋贵王府只怕这下人说什么也不敢把书信传出毕竟干系太大了。

    李安只知道要把书信送到江南叶家交给叶家三小姐虽然不知道叶家三小姐能帮上玄静什么忙但既然是玄静小姐地心愿自己就要帮她完成。经过海上一路奔波终于到了叶家谁知道下人言道三小姐在京城而且眼看就嫁入贵王府了。

    叶家下人热心的要送李安去京城叶家别院见叶员外。李安谢绝信是送给叶家三小姐的不能叫叶员外见到叶员外可是和老爷交情莫逆谁知道被他见到会有什么反应。

    李安常年随在李成身边自然通晓汉语在泉州花钱请了向导向导一听他要去的是贵王府这个兴奋啊一路上尽和他讲起贵王的事迹李安越听越是惊讶这贵王好大的本事啊?高丽三王子被大宋贵王砍掉一只手的事情被认为是奇耻大辱秘而不宣。李安自然不会知道若知道了还不吓死?

    等到了贵王府前见到贵王府那气派。那威势李安不由得打起了退堂鼓。还是向导在后面推他到了门前。

    忐忑不安的报上自己是高丽李家玄静小姐地信使还未等他说出送信给叶家三小姐现在的王妃娘娘那些卫士就喜笑颜开热情地把他迎入了王府。当然必要的检查是免不了的。可是这过份的热情还是令李安吃了一惊怎么玄静小姐和贵王府很熟的样子?

    再等贵王正妃亲自接见一口一个三妹地打探玄静小姐地消息李安彻底傻眼怎么也想不到在家族里受尽白眼的李家旁系在大宋却是风生水起玄静小姐和大宋风头最劲的亲王王妃竟然是结拜姐妹。

    如今又被贵王召见听着这位位高权重的年轻贵胄一口一个老伯李安的眼睛湿润了直觉得玄静小姐没交错朋友人家什么身份?能对自己一个下人。而且是海外小国地下人这般和颜悦色那还不是会看玄静小姐的面子?

    不知道这位年轻的王爷有没有法子帮到小姐应该有办法吧?

    在高丽时听说宋朝和辽国狠狠的交了次手结果竟然是宋朝大胜辽国求和那可是震动高丽地大事在中土几国中辽国一向以第一强国自居。谁想到会被人踩了一脚后还乖乖跑去求和这也使得高丽不得不重新审视和辽宋的关系。

    自己是个下人当然不知道辽宋交战的详情想不到原来这次击败辽国的统帅就是面前这位威势十足的年轻亲王辽国他都能击败难道还帮不到自己家小姐?李安莫名的对武植充满了信心。

    武植问过李安的话沉思起来……

    “老伯先去休息一会儿晚点咱们启程去高丽!”武植的话打破了殿中地寂静。

    李安虽然觉得贵王应该会帮自己家小姐。还是被武植的话咋到了“今……今晚?咱……咱们?”李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二结结巴巴问道。

    武植点点头:“刻不容缓一会儿我进宫面圣请求出使高丽。老伯可与我同行不过到了高丽后还要委屈老伯混在我的队伍中不能被别人现老伯若做不到也就不必与我等同行了。”

    李安连连点头“做得到小人自然做得到……只是贵王千岁高丽真的说去就能去吗?今晚就能启程?”

    武植笑道:“怎么?不信?呵呵老伯先去歇息一下吧估计几个时辰后就要出了!”

    李安告辞退出心里连连叹息贵王此人果不寻常做事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最可怖的是人家似乎把国家大事浑不当一回事出使高丽竟然是为了去帮朋友言语里板上钉钉一样大宋皇帝就对他这般宠信?他想出使高丽就可以成行?李安叹息着退了下去。

    御书房。

    赵佶笑看武植:“什么大事害得二弟新婚燕尔就匆匆跑来?莫不是寡人为你指定的侧妃不合心意?”武植难得会主动求见赵佶赵佶立马接见心里高兴开始打趣武植。

    武植笑笑:“臣弟是来请命出使高丽的!”

    赵佶一愣:“二弟怎会起此念头?”

    武植道:“臣弟伤了高丽三王子使得两国关系交恶内疚在心如鲠在喉解铃还需系铃人由臣弟去修复两国关系最好不过!”

    赵佶缓缓靠在龙椅上似笑非笑地打量着武植。

    武植被他看得毛挠挠头:“什么也瞒不过皇兄臣弟是去高丽见一位朋友顺便帮她做些事情!”

    赵佶哈哈大笑:“就知道你小子没那般大义凛然什么内疚在心如鲠在喉嘿嘿寡人和师师可是清楚你性子的紧!”

    武植干笑几声:“皇兄是答应了?”看赵佶笑的舒畅借杆上树正是良机。

    赵佶收起笑容缓缓摇头:“不成!”

    武植讶然:“为什么?”

    赵佶一瞪眼睛:“寡人还需和你解释不成?”

    武植苦脸道:“皇兄一言九鼎自不用和臣弟解释……”

    赵佶见他扮可怜好笑的摇摇头:“二弟此时你不能走实话和你说吧过些日子枢密副使的位子就会空下来到时自然非你莫属若你此时离京此间地变数可就大了!”

    武植听赵佶和自己说话间毫不掩饰微有感动不过高丽自己是非去不可的叹口气“臣弟的朋友遇到极大的麻烦臣一定要去……”

第002章 - 神舟

    赵佶见自己推心置腹也改不了武植心意不由得皱起了眉兴:“二弟莫要这般固执……”

    武植摇摇头低头不语。

    赵佶见他执拗心中不悦淡淡道:“二弟回府吧!此事改日再议!”转头拿起文书翻看不再理他。

    武植呆了半晌从软椅上站起忽然推金山倒玉柱拜了下去“求皇兄成全!”

    赵佶吃了一惊“你这是做什么?”武植可是从来未给他行过如此大礼。

    武植俯不语。

    赵佶叹口气:“你那朋友就这般要紧?难道说朕的枢密使就这般不堪丝毫不瞧在你的眼里?”

    武植低声道:“皇兄恩比天高武植粉身难报只是臣弟的朋友危在旦夕臣弟不得不去!”

    赵佶“哼”了一声:“若寡人执意不允呢?”

    武植不语。

    赵佶身子微微前倾上下打量武植似乎想看透武植的心思过了良久赵佶叹口气:“你起来吧!”

    武植缓缓站起双目望地神色甚是坚毅。

    赵佶缓缓道:“明州新造两艘两万斛神舟可为你用。”

    武植吃了一惊他知道万斛大约为后世的五百吨两万斛那不就是千吨排水了?虽然知道赵佶十九会答应自己却是想不到会忽然一百八十度转弯突然要拨给自己两艘巨船。

    赵佶道:“出使海外扬我国威自马虎不得想二十多年前‘凌虚致远安济神舟’和‘凌飞顺济神舟’两艘万斛神舟曾出使高丽令海外蛮夷张目。此次亲王为使当需更胜一筹。”

    赵佶沉吟了一下又道:“遣殿前司天武军五百步军侍卫亲军神卫军五百水军护送大宋贵王出使高丽……”一边说一边在绢纸上写下调兵谕令又拿出一块银色牌令那牌令阔二寸多。长六寸余刻有飞凤麒麟这就是大宋传信凭证银牌为皇帝专用紧急军情用金牌岳飞就是被十二道金牌召回害死。

    赵佶把诏令和银牌递于武植:“凭此去枢密院调兵!”

    武植默默接过心中激荡不已。殿前司马步军拱卫京师和后世所说御林军仿佛侍卫亲军也为禁军精锐其中神卫军为水军精锐。虽说亲王出使。似乎也不必如此兴师动众的很明显赵佶是不放心自己安危。

    赵佶拍拍头“险些忘记了……”从旁拿出一道黄色绢绫在上写下遣武植出使高丽的圣谕盖上玉玺“这下齐全了!”

    武植傻呆呆站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赵佶道:“此去高丽虽闻听海道素有匪患。但千名卫军应该足矣。到高丽后不可胡来!若闯出祸事朕绝不饶你!”不知道武植去做什么丑话说在前面的好。

    “好了你这就去吧反正你朋友最要紧……”赵佶靠回龙椅淡淡说道。

    武植苦笑一声。也实在不知道说什么行了一礼默默向外走去。

    赵佶望着武植背影摇了摇头忽然微笑起来想起近日宫中的风声什么贵王其心不小。要小心提防之类朝里大臣也多有议论赵佶心里自然也微有疙瘩只是武植似乎不是什么争名夺利之人赵佶和武植相处也甚是融洽是以赵佶倒不太在意那些流言蜚语但心中却难免有些不快。

    今日武植为友弃荣第一次和自己顶撞当时虽然恼怒仔细一想。却又释然二弟肯为了朋友不惜触犯天颜足见其本色又哪里是他们所说志不在小之人?心里的那点阴翳不禁烟消云散。

    “二弟!”赵佶忽然叫道。

    刚走到殿门。的武植身子一顿他不会又改变心意了吧?缓缓转过身却见赵佶对自己微微一笑:“万事保重!”

    武植心中一暖重重点点头转身行出了大殿。

    贵王府书房武植金莲七巧坐成一圈。

    “为什么不带我去?”七巧睁大了眼睛。

    武植苦笑道:“依你地性子到了高丽只怕会误了大事!”

    七巧道:“我说了一切都听你的!”心中气恼说话也不客气。

    武植道:“你能保证吗?”

    七巧想点头终于还是叹口气捻着裙角不再说话。

    武植道:“七巧我答应你定会把玄静平平安安带回来!”

    七巧微微点头。

    武植见七巧面色凄然忽觉不忍走过去把七巧一把抱起七巧的惊呼声中自己坐在七巧的座位上把她放于自己膝上笑道:“乖乖听话难道还信不过我么?”说着捏捏七巧的小鼻子。

    七巧双膝蜷在武植怀里头靠在武植胸前轻声道:“我是担心玄静姐姐信是年前出的……”

    武植心里也是一沉是啊已经过去两个月了不知道高丽那边情况如何了。

    “留在家里护好你金莲姐玄静地事情就交给我吧!”武植把七巧递到了金莲怀里金莲接过七巧“相公一定要小心……”

    武植点头伸手把金莲拥进怀里二女身上不同的香味萦绕在鼻端武植大力呼吸了几口笑道:“我走了!”

    大步出了书房背后二女痴痴的眼神令武植一阵伤感叹口气向前殿走去。

    “老爷您保重……”不远处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望着武植的背影珠泪欲滴……

    登州码头。

    武植终于见到了象征大宋海运强盛的两大巨舰“鼎新利涉怀远康济神舟”和“循流安逸通济神舟”。

    蓝天下碧海里水波荡漾两艘巨船巍如山岳浮动波上。锦帆鹢甚为雄壮。

    以武植的目测大约百米多长高十几米上面挂满五颜六色的锦帆旌旗巨大船体上画着水鸟图案。两艘巨船之旁。环卫着十几艘客舟若平日说这些十几丈长的客舟也算大船了但和雄伟地神舟一比不免相形见拙。

    武植拍拍身边石秀地肩膀石秀从震惊中醒来不好意思的笑道:“小人从未见过这般巨大的帆船!”

    武植后世倒是见过不过见到近千年前的先人就能造出如此巍峨楼船心里震撼不已。叹息道:“我也未想到呢……”

    衣着光鲜的杂役忙碌着把送给高丽王地百斤“龙凤团茶”搬上神舟武植洒然一笑。大宋的茶叶天下闻名和土人易马也常用茶叶想想倒颇为合算。

    此次贵王出使高丽随行近两千人除去一千禁军百名王府侍卫尚有数百水手杂役另外就是随行的数名司礼官员此外武植已经送信去江南。命王进调集精锐人手扮作商人进入高丽以听已用。大宋和高丽贸易密切倒可以大摇大摆地扮行商前往。

    船队浩浩荡荡的启程碧蓝大海被划出数道白线。海鸟绕桅杆盘旋轻鸣风景如画。送行的登州官员军民尽皆赞叹。

    鼎新利涉怀远康济神开异常坚固船上部很平下侧却尖得像刀刃属于尖底船型能够破浪前行。全船各舱分成三部分前舱上层作厨房和储水。下层是随行兵丁的住舱。中舱有十几个房室。

    后舱部分加盖舵楼称做广乔屋就是高屋的意思有丈多高四壁开窗户装饰考究上面还有栏杆围护彩绘华丽并且悬挂着帘幕显得更加富丽堂皇。顶上有竹蓬。平时折叠起来遇到下雨便张开遮盖。整个广乔屋就是贵王地住所。

    武植站在广乔屋栏杆之后望着眼前的登州渐渐变小直至化为黑点心中一阵惆怅第一次远渡重洋再想起不知此行如何是个了局更是烦恼他虽然对七巧信誓旦旦其实心中却无什么把握。

    毕竟高丽不是自己地头不比在大宋可用贵王身份吓唬人也不比在辽国一言不合就可开打如何帮助玄静武植现在也没什么主意只有到时见机行事而被自己砍了手地三王子不知会如何迎接自己这个“恩人”想至此武植苦笑不已。叹口气转身进舱。

    一路乘风破浪倒无什么凶险老天似乎颇为钟爱武植惊涛骇浪避而不见随行众人纷纷言道此是吉兆高丽一行必然顺利。

    十几日后。

    武植站在巨船甲板眼望大海深处茫茫大海渺无边际远方地平线上海天一色如诗如画。海风袭袭吹的他衣衫猎猎作响。石秀走到他身旁劝道:“王爷还是回舱吧风大莫吹坏身子。”

    武植哑然失笑:“我身子骨还没那般矜贵吧?”

    石秀笑道:“王爷的身子若不金贵咱这些人就命如草芥了……”

    武植知他说的是真心话这个时代身份决定了此人的贵贱高低这种观念深入人心就是江湖草莽也不能免俗。无奈地摇摇头继续扶栏观景。

    “嗤”一声响箭瞭望台上军士报警紧接着各船传来一阵号子吆喝声军士们披挂整齐纷纷从船舱跑出在两旁栏板上排好阵容密密麻麻的弩箭对准海面。

    石秀立在武植身侧手中朴刀握紧武植笑笑:“不用这般紧张!”就不信了还能有海盗胆敢太岁头上动土这个时代的海盗也就几艘小船数十汉子劫掠些近海商船。顶天儿有百人以上就不错了见到这偌大船队还不远远避行?

第003章 - 宋人的国际地位之探讨篇

    宋军编制是五百人称指挥设指挥使副指挥使百人称一都设都头副都头指挥是禁军基本的建制单位作战调动屯戍常以此计兵力。武植此次就是带天武军和神卫军各一指挥。

    天武军指挥使和神卫军指挥使此时也匆匆赶到武植身边武植抬眼见到天武军指挥使相貌堂堂手中持一杆长枪枪头处却有月牙弯出宛似镰刀。心下一动笑问道:“徐指挥使可是单字为宁?”他只知此指挥使姓徐姓名却是未详细打听。

    徐指挥使脸露喜色躬身道:“回王爷话下官正是徐宁!”

    一旁的石秀笑道:“王爷徐大人带来的可是天武军中赫赫有名的金枪班实可算是禁军中最强之精锐!”

    徐宁连说不敢面上却微有得色。

    武植笑笑枢密使安公焘虽和自己不和看来在军国大事却不徇私舍得把金枪班遣出自然是怕弱了大宋国威。这老头倒也公私分明武植心里慆道。

    问了神卫军指挥使姓名唤作程明黑瘦模样也是条精悍的汉子。

    远处碧蓝的海面上漂来的黑点渐渐清晰却是几条挂帆小舟最前面是一红色小楼船上面所挂旗帜甚是怪异而后面小舟似乎在追逐楼船远远望去双方好像在用弓箭对射呼喝声顺海风隐约传来。

    武植疑惑道:“这是什么人?”

    石秀徐宁程明三人尽皆摇头石秀转身把一司仪官唤出司仪官见王爷传唤。慌忙上前毕恭毕敬报上姓名乃是礼部奉议郎徐竞武植自然不知道若按历史轨迹。应该是数年后由徐竞乘“鼎新利涉怀远康济神舟”和“循流安逸通济神舟”两艘巨船出使高丽。使得高丽出现“倾国耸观而欢呼嘉叹”地盛况。自己无意间又走了别人的路奈何。

    徐竞通晓东部蛮夷事宜听王爷询问。手遮额头打量远方帆船看了几眼后恭敬回道:“禀王爷对面是东方日本国的船只那最前面楼船上似乎是日本豪族源氏的家徽追在后面地似乎是另一豪族平氏的家徽……”

    武植皱起了眉头:“日本国?不应该叫倭国吗?”印象里应该称呼日本为倭的啊?

    徐竞陪笑道:“王爷历代前朝称呼日本国倭国取它‘和’地音而已。本无贬义前唐时倭王认为倭字不妥朝奉时请唐皇改倭国为日本国改倭皇为天皇。到本朝太宗先皇对之颇有好感后欧阳公修《新唐书》改称为日本国。”

    武植问道:“欧阳公?”

    “就是醉翁先生六一居士前朝使相欧阳修欧阳大人……”徐竞心里暗自嘀咕贵王不学无术面上可不敢表露出来。

    武植恍然。点点头欧阳修还是听说过地想不到日本国名字是这般来的更想不到宋太宗却是中日友好人士为日本正名的是他老人家。正想再问却见那几艘船越来越近最前面地红色楼船似乎见到了大宋旗徽催动船帆箭一般驶来。

    徐竞道:“王爷要不要调和一番?日本豪族间叫常争斗源氏曾是数一数二的大族近些年听说平氏兴起被天皇把领地封到了日本国东部把持了对我大宋的商道大获其利却不知道为何争斗起来……”

    武植哼了一声拦住徐竞絮絮叨叨的话对左右道:“传令下去一个不留!”徐宁和程明微愕旋即领命而去。

    徐竞被武植的话惊的目瞪口呆急忙道:“王爷这……这似乎不妥吧?”

    武植面无表情的望着远方驶来地几条帆船淡淡道:“有何不妥?”

    徐竞张口结舌结结巴巴道:“大宋……大宋乃天朝上国……如此欺压小国……似乎……不妥……怎可作出边……这等强盗行径……”

    武植听他说出“强盗行径”不由大怒瞪眼打断他的话:“你待如何?”

    武植京城和众官员见面后就一直和颜悦色显得十分平易近人众官员也觉得贵王干岁平和可亲。此时恼怒下原形毕露利刀般的眼神狠狠盯在徐竞身上徐竞被武植看的心里剧烈跳动不自觉双膝一软竟然跪在了甲板:“下官……下官不敢……”在武植威势面前。骇得嘴里都不知道在说什么。

    武植哼了一声想起这个时代的人又怎知道近千年后那一段刻骨铭心的仇恨在他们的心目中日本不过是学习中华礼仪的蛮夷小国自己如今的表现不但是古代版“大国沙文主义”更有十九世纪初西方列强的“强盗”色彩了。

    武植想到这里不禁莞尔看了一眼战战兢兢地徐竞“起来吧本王自有用意!”什么用意?不过是泄私忿而已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武植又怎能错过。

    徐竞心中一松慢慢从甲板上爬起来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忽地想起贵王神出鬼没的手段不禁一阵后悔想来贵王此举必定大有深意自己又怎及贵王高瞻远瞩在旁边瞎唠叨个什么劲儿看贵王方才生气的样子说摘下自己的脑袋都有可能以后还是莫在多事了。惹贵王生气事小若坏了贵王大计自己可承担不起。

    此时那几艘小船已经驶到大宋船队近前最前面红色楼船上有人叽哩哗啦的叫了起来听得出语气里充满欢喜后面追逐的小船更加拼命划动看样子甚怕红色楼船接近大宋船队。双方弓箭更密不时有人中箭惨叫。

    程明看了眼漠视几船地贵王见贵王没有反悔的意思挥挥手。锣声大作大宋船队中突然如同蝗虫般飞出无数弩箭神臂弩力道何等强劲。箭支密密麻麻飞出。那一枝枝弩箭带着破空的呼啸声刺向几艘小舟。变起仓促小舟上人根本没防备到宋人会突然难一阵阵惨叫声中。倭人纷纷中箭倒地。

    三轮箭雨过后几艘小船已经和刺猬一般上面刺满了弩箭几十名倭人横七竖八的躺在了血泊里。最前面地红色小楼船离大宋船队最近薄薄的阁楼木壁根本挡不住神臂弩的劲射被射得如同筛子一般到处是孔。想来里面地人也活不成了~

    武植微微点头看来神卫军所遣也是精锐方才地弩箭大多是由神卫军射出毕竟作为水军除了水性好外就是弩箭的准头和臂力近身搏击反在其次徐宁的金枪班却以步战见长对弩箭地操控不如神卫军远矣。而方才三轮箭雨中只有少数弩箭射偏落入了大海其余尽皆命中敌船。虽说有距离很近的缘故但如此精准也属难能可贵了。

    吩咐程明道:“上船查探一番再把能用的弩箭拾回!”这些弩箭可是用一枝少一枝到了高丽后可没地儿补给当然不能浪费。

    程明应命呼哨一声几十条汉子去了盔甲跳入了海里向倭人小船游去就见碧蓝海水翻涌中游在最前面一条汉子露出匹练似一身白肉如同泥鳅一般灵活激起浪花朵朵煞是抢眼。

    武植指着那汉子赞叹道:“好一条汉子!真是好水性!”

    程明笑道:“此人有个绰号唤作‘浪里白跳’神卫军中水性最好只因脾气暴躁屡次得罪官长这才不得升赏行伍三年还是军卒。”

    武植微微点头心说原来是‘浪里白跳’张顺怪不得如此了得。听程明说话直率微起好感笑道:“可曾得罪你否?”

    程明素喜张顺对他不能升迁素怀不平方才听贵王问起得意下不免把平日私底下议论的话语顺。说出心中正自后悔听贵王调笑不由满面通红低声道:“小人失言……”

    武植笑笑不语看样子又是一实诚人不逗也罢。

    浪花声中张顺等人登上倭船忙碌起来几名军卒进入红色楼船阁楼不多时忽听阁楼里传出几声尖叫接着跑出一名军士喊道:“里面尚有活。!”

    武植方想下令斩杀只听那军士又喊起来:“女童一名使女一名……”

    武植沉吟了一下见徐竞在旁瞪大眼睛紧张的看着自己知道自己若下令斩杀不免落个“杀人恶魔”的名声再说自己也没那般残忍既然对方逃得了性命也算命不该绝召来问问日本如今的情势也好虽说如今地日本根本不值一提但有千年后的仇日情结存在对这个国家难免关注。

    思念至此当下吩咐下去把人带过来。

    徐竞这才松了口气毕竟那些持刀拿枪的大汉杀就杀了这些人都是凶悍之徒将军难免阵上亡徐竞虽有不忍也只好听之由之。但若凭白下令斩杀妇孺徐竞是万万不会赞同的。中华千年礼仪之邦特别到了宋朝文人治国那些平和的治世思想深入人心对人命尤为看重就是宋朝皇室也有不杀士大夫的祖制。

    红色楼船被水手划了过来靠在神舟船头自有人把楼船上两名倭女接上船带到武植近前。

    军士跑过来跪下禀道:“王爷!阁楼里只有两名女子存活看起来很有些身份几名卫士为她俩挡弩箭而毙命……”

    武植点点头冷眼打量二女二人服侍和唐装宋服相仿略有的差异就是稍显宽松前面女子十七八年纪侍女打扮一脸惶恐后面女童也就七八岁冲天辨浅红裙亮晶晶的大眼睛恶狠狠看着武植倒令武植一阵好笑。

    武植很想问问徐竞怎么日本人不穿和服但想来问也无用反招人笑话。大概还未到穿和服地年代吧。

    武植正胡思乱想那女童突然叽里呱啦对武植喊了起来武植愕然之余。才想起语言不通船上肯定无人通晓日语带她们过来实在没什么用处。

    皱皱眉头。怎么打她们呢。抬眼瞧见徐竞一脸尴尬武植心下一动问他道:“徐大人听得懂倭语?”

    徐竞苦笑着点点头。“臣略知一二简单对话还是可以的……”

    武植笑道:“徐大人高才啊!”他只知道徐竞通晓高丽语言想不到还懂得日本语在这个时代可是稀有人才了怪不得皇兄旨意里提到地随行官员第一个就是徐竞。

    徐竞连连摇头:“懂得些蛮夷之语而已又称得上什么才干。王爷过奖了。”

    武植笑笑说道:“徐大人还是给本王讲解下这小女孩在说什么吧。”

    徐竞面有难色支支吾吾起来:“这个……这个……下官不敢说……”

    武植皱眉道:“本王最喜干净利落叫你说就说!”

    徐竞顿了顿低声道:“女童说大人不是宋人是……是强盗……”说着话面上微有惭色想来是想起无故杀了人家几十条人命深感歉疚。

    武植呵呵一笑:“你问问她们是什么人?那些人为何追杀她们?”

    徐竞转头和女童嘀咕几句女童大眼睛一直盯着武植眨都不眨一下。宛似听不到徐竞问话

    武植挥手道:“把女童带下去留使女问话。”女童似乎明白武植的意思也不倔强不等士卒过来拉拽恨恨看了武植几眼后跟在士卒身后去了。临走和使女叽里呱啦说了几句。

    徐竞不等武植问话已经解释道:“女童警告使女不要乱说话。”

    武植哑然失笑这小孩儿似乎精灵过头了吧?

    武植上下打量使女几眼对她声色俱厉道:“把你们地身份来历给我讲清楚若敢有半句谎言切你做肉酱!”又转头对徐竞道:“照我说的原话讲给她听。”

    徐竞不敢怠慢老老实实把武植的话翻成倭语只是语气温和和武植杀气腾腾地语言颇不合拍。

    也许是软刀子更吓人徐竞慢条斯理地说出吓人的狠话反倒把那使女吓得花容失色匍匐在地身子抖个不停颤声讲了起来。

    日本此时是掘河天皇在位不过却是他父亲白河上皇把持朝政日本国家虽小却是错综复杂简单来说可称为各个“家”的政治集团就是天皇也可用天皇家族来看待几十年前是藤原家族最强盛地时候甚至操控了天皇前些年白河天皇启用源氏和平氏两大家族励精图治终于战胜藤原家族源氏家族和平氏家族也称为日本最强大的豪族。两家都养有武士团源家是有东国(日本东部)武士团支持而平家则是西国(日本西部)武士团支持。至此日本的武士集团初步登上舞台。

    如今日本可以说是天皇为尊平氏家族最为强大然后就是源氏家族和渐渐衰败的藤原家族。三大家族私下常常争斗。

    那八岁幼童就是源氏家族家主源义家的幼女源千叶子源义家骁勇善战有“八幡太郎”之称老来得女甚是喜爱。千叶子自小聪慧喜欢四处游玩这次在家臣护送下来西国大明寺进香不想平氏家族派出武士追杀无奈下逃入深海对方却穷追不舍这才遇到了武植的船队。

    侍女颤悠悠把事情经过讲来徐竞在旁解说武植总算大概弄了个明白心里不禁为如何落这两名女子犯起了愁看海图距离日本是不远但总不能把二人送去日本吧耽误时间不说自己也没那闲心。杀掉倒是一了百了但也有些说不过去看来只有先带上二人以后再想对策吧。有个日本大家族的小姐在手里也不是什么坏事。

    徐竞低声道:“王爷莫非是想引虎驱狼?引日本国和辽国争斗?”他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武植杀死这些人有何用意忍不住询问。

    武植差点被他气死不说辽国和日本相距甚远此时航海颇不达。两国不可能争斗就算两国能争斗就如今日本那点儿人口。那点儿兵力。还不够给辽国塞牙缝地真不知道徐竞怎么会有这般妙想。淡淡道:“不必乱猜!”脸色已经有些不快。

    徐竞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好了伤疤忘了疼。才这一会儿自己又去多嘴算了算了不想了杀了几个蛮子而已想那般多干嘛。

    武植忽然想到件事情问徐竞道:“方才源家的船只见到我大宋船队为何欢呼?”

    徐竞道:“想来是见到我天朝上国旗号以为必会得救……”下面的话没敢直说。以大宋惯倒自会救护源氏不容这种强盗恶行生谁想到会遇到比强盗还强盗的大宋贵王二话不说就把双方杀个干净。

    那时地大宋的文明程度经济、文化、科技等等无不遥遥领先于世界蛮夷小国对“宋人”崇敬的很宋人周烽在《清波杂志》记载:“倭国一舟飘泊在境上一行凡三、二十人。女子悉被。遇中州人至择端丽者以荐寝名‘度种’”。

    这则记载说日本女子来到大宋遇到宋朝美男子就要主动献身目地是生下后代来给日本改良人种。

    从这些记载中可以看出日本人心目中“宋人”地地位。

    武植不知道那些典故却明白徐竞的意思干笑几声想起那女童说自己“不是宋人是强盗”不禁有些老大不自在好像自己给“宋人”抹黑了?转念想起几百年后那岛国地恶行冷哼一声心中那丝歉疚烟消云散。

    抛开杂绪传令起航船队缓缓劈开波浪向东北驶去。

    距离高丽渐近据水手称还有三两日就可到高丽礼成港。

    装饰考究地船楼中武植唤来李安详细询问高丽风土人情高丽几王子和高丽王的爱好脾性等等李安倒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门被轻轻敲响随后石秀走入禀道:“王爷倭国女童想见您……”

    武植奇道:“你能听懂倭语?”二女被软禁在一处船舱内石秀负责每日给二女送饭。

    石秀摇头道:“听不懂但那女童的意思属下却是明白。”

    武植“哦”了一声笑道:“带我去看看。”

    源千叶子和使女源奈子所住船舱软毯铺地壁上挂了几幅山水图地方虽不大却也清净雅致。

    千叶子对武植敌意甚浓坐在椅子上狠狠盯着武植。奈子早就畏畏缩缩站在了一边一主一仆的年纪仿佛颠倒了一般。

    武植笑眯眯坐下顺手拿起茶杯品了口茶:“小叶子小姐找我来有事情吗?”奉议郎徐竞如今的身份就是“通译”在旁为二人翻译。

    千叶子不说话轻轻把一页纸笺递到了徐竞手里。

    武植好笑得望着这小孩儿粉雕玉琢般的小脸蛋亮闪闪的大眼睛冲天辨上地花结配上浅红衣裙显得煞是可爱不过看自己的眼神满是仇恨但她才七八岁年纪自然表现不出那种刻骨铭心的恨意倒仿佛受了欺负的小孩儿恶狠狠的不理自己而已。

    徐竞拿起纸笺看了几遍轻声对武植道:“是质问我们为何无故杀人还问我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冒充宋人想把她们带到何处去?”

    武植一阵气短怎么就冒充“宋人”了难道宋人就不能杀人了?有些老羞成怒把茶水重重往桌上一放对徐竞使个眼色转身走了出去。徐竞急忙跟上当然走之前不忘和二女告辞。

    奈子看二人走出跑过去插上门有些惶急的对千叶子道:“小姐不要惹恼了他们他们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强盗……”

    千叶子绷着脸不说话。

    静了好半天后奈子突然道:“小姐或许他们真的是宋人……”

    千叶子皱起眉头:“不会的!爹爹说大宋是天朝上国宋人是最讲道理的还说他最喜欢地国家就是大宋常常叹息自己为什么不是宋人这些强盗肯定不是宋人!”

    奈子见她不信叹口气不再多说只是心里嘀咕若不是宋人怎会有这般巨船也只有宋国才能造出这般高大巍峨的楼船啊!

第004章 - 玄静

    高丽礼成港码头万千旌旗随风飞舞黄色甲胄的卫队仪###最前面是数十名大小官员眼睛都在眺望远方海面。

    仪仗队伍后熙熙攘攘的高丽百姓摩肩接踵跳脚观望。礼成城已经万人空巷全城百姓都聚集在码头准备一睹大宋神舟的风采。

    前些时日大宋船队派出的使船先行抵达消息急传到京都高丽大王王颙闻听大宋贵王出使高丽心中即喜且忧喜的是这是高丽的荣耀。

    高丽虽然称臣于辽国却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辽国强盛和高丽接壤若不低头很可能招致灭国之祸。但这些国家无不向往华夏文明心目中的天朝上国非大宋莫属的。

    更何况前些日子辽宋之战中宋国可是压了辽国一头如今的辽国刚刚平息女真叛乱这几个月的叛乱虽不至于令辽国元气大伤伤筋动骨却是免不了的。而大宋派出击败辽国的亲王出使高丽怎不令王颙欢喜?

    忧的是最疼爱的三子成桂被贵王斩断右手要说王颙对武植没有恨意显然不可能但人家是大宋亲王自己也无可奈何。三子最近诸事不顺就怕他怒火攻心报复贵王作出有损高丽和大宋关系的事情来。

    王颙急急召集众臣商议该如何接待大宋亲王。高丽上层人物自然知道辽宋之战中大宋地统帅就是此次出使高丽的贵王。皆喜商议下由大王子王成俣前往礼成港迎接大宋贵王高丽王王颙在京都设国宴款待等等王颙虽有心遣三子去接待武植但想起三子的脾气。还是叹了口气。准了臣议。

    当大宋船队缓缓靠近礼成港那小山般的两艘庞大楼船令前来迎接的一干高丽官员尽皆张目码头上经过一阵短暂的静寂马上爆出震天般地喝彩欢呼。良久不绝……”

    武植紫衣玉冠神采飞扬在卫士地簇拥下慢慢行下神舟看看码头上的人山人海听着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一阵志得意满后世出访的领导人也没自己这般威风啊!

    高丽一众官员急忙迎上。徐竞在旁“通译”武植细细打量最前面地高丽大王子三十多岁年纪面目清瘦双目有神一口流利的汉语比初见玄静时的汉语可强多了。

    武植笑着和王成俣寒暄“大王子前来迎接武某可不敢当啊。”

    王成俣笑道:“贵王过谦了。您可是大大的英雄父王本想亲自前来迎接奈何身体不便只有遣小王前来小王虽然诚恐。也只有厚颜做这迎客了。”

    武植哈哈一笑:“大王子倒会说话。”

    在围观人群的欢呼声中二人携手入港……

    接下来的日子武植陷入了高丽官员走马灯似的宴请中国宴中见到了高丽王王颙王颙看起来年岁大了行动已现老态二人言谈甚欢酒宴尽兴而散。

    数日后京都武植所居地鸿远楼。

    客厅里的摆置和中土没有太大差异盆景木栽皆仿中土武植和王成俣分宾主落座。

    随便聊了几句后王成俣忽道:“贵王以前三弟鲁莽得罪还请勿怪!”

    武植道:“惭愧惭愧说起来应该去给三王子致歉才是!”

    王成俣道:“这却不敢当三弟性子冲动冲撞了贵王该他来赔罪才是!”说着叹口气“近来三弟不大顺心是以也未来拜望贵王贵王莫怪啊……”

    武植本就想打探玄静消息只是刚到高丽若急着打探消息就怕打草惊蛇是以这几日心下虽急却是不动声色此时听王成俣提起装作不在意的问道:“哦?不知道三王子何事不顺?”

    王成俣叹息道:“三弟什么都好只是想不到在这婚娶大事上这般不顺谁又想到父王的指婚也会闹出这般大的波折……”

    武植笑道:“莫非三王子还抗婚不成?”

    王成俣道:“那怎会?父王最喜三弟女家又是高丽大族人生得美极还是高丽赫赫有名的剑手三弟又怎会不同意是人家姑娘抗婚闹出了好大场风波……”话声微停似平觉得和大宋贵王说这些有些不妥转开话题:“哈哈不说这些了今日是来陪贵王出去游玩的……”

    武植哪有心情陪他去游玩今日晚间就是李家宴请大宋贵王武植还需好好盘算下怎么从李家探出消息呢昨日已经和江南王进派出的人手搭上了线虽然还没什么计划还是命王进把安道全时迁金大坚等人派来这些人各有本事也许会派上用场。

    不过江南传来的一则消息也令武植有些不安女真叛乱已被平定竟然是完颜阿骨打弑兄助辽国平定了叛乱如今完颜阿骨打已经被辽国册封为生女真节度使想来有辽国地支持完颜阿骨打会加快统一女真各部的步伐虽然女真伤了元气但完颜阿骨打雄才大略金国必定会崛起于白山黑水。自己还需想办法消弱女真实力啊!

    武植脑子里胡思乱想嘴里应付道:“今日有些累了大王子见谅。”

    王成俣理解的笑笑:“说的也是贵王这些天日日赴宴定然疲惫是我考虑不周了。”

    武植漫不经心道:“今日是去李尚书府赴宴大王子和李尚书可熟?”

    王成俣听武植提到“李尚书”。目光一阵闪烁虽然马上恢复常态但眼神里那丝恨意还是被武植看到心里一笑这些日子王成俣提到三王子三弟长。三弟短地。看起来十分亲热还以为他真地不在乎什么王位呢原来不过是城府深沉而已李家和三王子王成桂联姻。自然会力助王成桂夺嫡大王子不免也恨上了李家。

    “李家世代忠良是我高丽的名门望族李尚书更是两朝元老德高位勋小王一向钦佩的很……”王成俣仰慕的说道口气十分真诚。

    武植恍然的点头。似乎想起了一件事笑道:“说起李家以前在中土曾结识一位贵国商人也姓李单名一个成字此人品行不错和武某甚是投缘可惜自从他回故国我二人好久未见了。”

    王成俣听得武植认识高丽人。笑道:“得贵王青睐此人福分倒是不小小王可为贵王寻访常去大宋行商地商人却也不多若无意外。过几日就可寻到。”

    武植装作欣喜地样子笑道:“如此就多谢大王子了。”

    王成俣笑着谦逊嘴里还念叨“李成……李成……”忽地面色一变问道:“贵王结识的李成多大年纪?可有儿女?”

    武植来高丽前已经琢磨过了暂时不能提和玄静的关系用李成朋友的身份趟路把高丽情况弄透彻再说此时自然装作一脸疑惑:“这个却是不知只知道李成是京都人士常年在大宋行商年前才回地高丽似乎和三王子同行。”

    王成俣听了武植言语脸色阴晴不定似乎在计较厉害得失好半天后才叹。气:“小王不瞒贵王您说的李成十九就是李家的人。”

    武植一脸欢欣笑道:“是吗?那岂不是今晚就可见到这位老友哈哈真是快哉!”

    王成俣苦笑道:“怕是贵王一时半刻见不到李成……”

    武植讶然道:“这是为何?”

    王成俣道:“方才和贵王所说三弟的婚事抗婚的就是这李成的女儿一个多月前三弟婚期前的几日李家小姐忽然失踪后来才知道原来人家一直不同意是李尚书把她关在了府里后来婚期临近李家小姐打晕了看守不知所踪父王震怒李家地人已经全部被抓进了大牢李成也在其中……”

    武植皱眉道:“李家的人?那李尚书?”他是明知故问。

    王成俣不知道武植装傻耐心解释:“李氏一族有很多旁系李成这一系就全部抓了起来父王言道若李家小姐再不出现就拿李家开刀!听说李尚书也受了牵连被狠狠骂了几次罚了一年俸禄若不是李尚书甚受父王宠信怕是李氏一族都要跟着倒霉……”

    武植听他絮絮叨叨说着这些交浅言深的话知他心机深沉不是喜欢卖弄口舌的人说出这些肯定大有深意当下不动声色心里盘算起来。

    王成俣看看武植脸色问道:“小王冒昧问一句贵王和李成交情如何?”

    武植道:“可称深厚大王子若能施以援手武某感激不尽。”

    王成俣面有难色:“李家触怒父王小王实在有心无力啊!”

    武植把玩着手里茶杯默不作声。

    王成俣沉吟半晌叹气道:“说起来此事涉及王家颜面李成若想脱难只有想办法说服李尚书和父王二人再把李家小姐找到重新定下婚期……”

    武植微微一晒“大王子真是这般想的?大王子也希望李家和三王子联姻?”懒得和他兜圈子把话挑开。

    王成俣脸色大变一下乱了方寸嘴里嘀咕几句“小王自然是这般想的……”忽地起身道:“小王还有事情先告辞了!”转身慌慌张张走了出去。

    武植望着他的背影摇摇头此人虽然心机颇多奈何做事瞻前顾后谨慎太过怪不得身为大王子却被王成桂盖过了风头看他本意大概是想结交自己把自己作为棋子在兄弟争斗中为他博得一些好处。却不想自己看透了他心思几句话一出……竟把他吓得夺门而逃。武植无奈地苦笑如此没有魄力心思再多又有何用?

    转而想起王成俣所说的话想不到玄静竟然逃出了李府。不知所踪。虽是好事可是自己又从何下手寻找她呢?在高丽可没有泼皮帮自己做事!

    叹口气走到窗前眼望万里碧空上几丝白云。玄静你在哪里呢?那条火红倩影浮现在眼前挥之不去。

    火红地长裙火红的小蛮靴火红的束丝带红色靓影安安静静坐在那里默默的擦拭着手中地长剑。

    门咯吱一响。这间雅致房间内进来一位青年公子当他望到火红靓影目光立时转为炽热等红衣少女回头青年脸上马上挂满亲切地笑容:“玄静这几天过的还好吧!”

    玄静微微点头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谢谢三哥了!”

    青年笑道:“和三哥还这般客气。”走过去把手里的食盒放在桌上“喏这是你最喜欢地蒸鱼。快尝尝吧!”说着打开食盒取出碗筷帮玄静盛饭。

    玄静摇摇头:“我不饿三哥别忙了!”

    青年叹口气:“玄静你这样可不成。看看你本来就瘦现在又瘦了几圈饿坏身子怎么办?”嘴里说着话趁机上下扫视玄静苗条纤长的曲线。

    玄静满腹心事根本未留意青年眼神叹。气:“三哥我父亲他们真的无事?怎么我心里老不踏实?”

    青年道:“你放心吧舅父他们好着呢听说过些日子舅父就要去大宋了。”

    玄静听青年提到“大宋”眼里闪过一丝黯然低低的道:“是吗?”

    青年道:“当然我怎会骗你!”沉默了一会儿小心翼翼的道:“玄静京都乃是非之地满城都在寻你虽然你足不出户但就怕万一被人现。再说每日闷在房中何日是个尽头?过些日子三哥就要去西京赴任不如你和三哥一起去西京吧那里天高海阔可任玄静翱翔!”

    玄静摇摇头:“三哥谢谢你的好意玄静不能离开。”青年讶然道:“为什么?”

    “玄静要等一个朋友……”提到“一个朋友”玄静本来稍显迷茫的眼睛忽地多了几分神采苍白地面额也显出几分红晕立时显得丽光照人看得青年一阵心荡神摇不可自己。

    咳嗽几声青年问道:“是什么朋友?你那朋友说了要来找你吗?”

    玄静道:“只要收到消息他一定会来的!”语气甚是坚定。

    青年皱眉道:“就算你朋友来了又济得什么事?别连累了人家!”

    “才不会呢他要是来了天大的事情也能为玄静解决……”玄静眼望窗外流云喃喃的道。思绪似乎随同流云一起向西方远远飘去。

    青年心里一阵不自在:“你那朋友叫什么名字?三哥去为你报信!”倒要看看是什么人能令玄静这般信服。

    “他呀……有的时候叫穆武……有的时候叫武大官人……也有的时候叫武植……嘻嘻我也不知道他来高丽会用哪个名字……”玄静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说给清年听自己低声自语起来那句“他呀”说的真是柔肠百结似嗔似喜最后似乎想起了什么嘻嘻傻笑起来。

    玄静声音虽低青年却听的清楚再见玄静表情一股妒火不可抑制地窜了起来。自从回高丽就没见自己这个表妹笑过提起她这“朋友”时那开心的甜笑虽令青年神迷更令他嫉妒。

    青年姓金名阳乃是玄静的表哥金家也是一大家族金阳却是单传日后金家的家业自然要落在他的头上是以李尚书对这个外孙也是青眼有加宠爱地不行。金阳也喜欢李家热闹常年住在李府当然金阳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玄静。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金阳开始对玄静情根深种本以为找机会请父母提亲不想天降霹雳李尚书突然为玄静订婚金阳几日几夜不眠大病了一场引起李金两家一场恐慌却是谁也不知道他心思。

    后来玄静回到高丽抗婚被关婚期前几日金阳再也忍耐不住偷偷助玄静逃脱躲在这处小屋至于玄静族人的遭遇金阳也不是有意欺瞒实在是怕玄静知晓事情后会自投罗网只有瞒一时算一时。

    数日前金家为金阳在西京谋了个执事金阳喜滋滋以为可以带玄静双宿双栖兴冲冲跑来不想被当头泼了盆冷水。

    金阳此时心里又恨又嫉听玄静话语她的“朋友”似乎不是高丽人怎么还若多名字?“穆武”“武大官人”“武植”大官人?似乎是宋人称呼武植……武植……这名字怎么这般耳熟?

    “玄静你这朋友的名字似曾听闻武植?”金阳皱眉思索。

    玄静轻笑道:“想不到他的名字三哥也知晓看来他的名气是越来越大啦……”语气里微有自豪。

    金阳郁闷的差点吐血怕被玄静看出面上不快低头不语。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为何觉得这名字耳熟满脸紧张的问道:“玄静所说的朋友莫非就是大宋贵王?”声音微微抖就怕玄静点头。

    玄静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根本未注意金阳的异样叹口气道:“是啊也不知道他得了信儿没有?若是他在这里的话玄静就什么都不怕了!”

    金阳如遭雷击呆呆立了会儿强笑道:“今日晚间府里有贵客我去帮外公办些杂事明日再来看你!”

    玄静起身黔道:“三哥慢走。”送金阳走后玄静走到窗前眼望西方呢喃道:“老师七巧大姐知道玄静在想你们吗?”嘴唇轻咬两行清泪缓缓流下……

    京都李尚书府架构宏伟青色府墙里飞檐阁角隐约可见府门边高挂大红纱灯几名仆人衣着光鲜侧立两旁。

    尚书府内笑语喧喧喜气洋洋李尚书宴请大宋贵王酒宴上二人聊得甚是投机李尚书老当益壮和贵王屡屡碰杯引得下人吐舌不已好久未见老爷这般开心了自从玄静小姐逃婚李尚书就没露出过笑脸。

    “贵王老夫今日开心啊!很开心!”李尚书哈哈笑着。高丽没有自己的文字贵族都习汉字语言却用高丽语李尚书虽会几句汉语毕竟说不利落只有劳动徐竞这名“通译”了。

    武植望着这位花甲老人就是他硬逼玄静嫁给那个草包王子?看老头儿样子很精明啊怎么办出这种糊涂事?

    “贵王以前可见过高丽人?”李尚书笑着问道。说起来三王子被贵王断手只有皇室中几人知道随行知情侍卫还未回到高丽就被扔入了大海死因是与海盗火拼护主而亡这些侍卫的家人倒是未受牵连都被重重赏了一笔钱财。三王子的手自然也是在与海盗搏杀中所断。玄静父亲李成见这阵势又哪敢乱说?就是玄静和贵王妃结识的事情也不敢再提怕被三王子迁怒。是以李尚书如今倒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武植点头道:“自然见过。”

    李尚书道:“那贵王对我高丽人观感如何?”

    武植叹口气“文静大方漂亮……”忽然醒觉偷偷对徐竞使个眼色徐竞本就听得目瞪口呆见了武植眼色自然会意叽里呱啦说了一通想来都是冠冕堂皇的赞语。

    李尚书听了徐竞的话开心不已笑道:“多谢贵王夸奖老夫听得汗颜啊哈哈。”

    这边欢声笑语不远处阴影中金阳狠狠盯着武植背影牙齿咬得咯吱直响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身向外走去。

第005章 - 比武

    酒宴过后李尚书拍拍手下人把满满一桌没怎么动过的菜肴撤下献上香茶随即两旁乐声响起十几名丽服舞女从正厅两侧翩翩而入曼妙起舞。

    武植含笑观赏舞蹈心里琢磨怎么打探玄静消息又怎么把李家一族从牢里救出。眼睛随意扫视着舞姿美妙的高丽少女看了几眼忽觉有些不对劲却说不上哪里不对抛去杂绪仔细打量这些舞女此时高丽少女散成一圈作天女散花状乐声之中举手投足极尽缥缈。

    武植一个个望去猛的恍然就见其中一绿衣少女面目清秀姿色不俗可是她的喉结凸起浑不似其她少女那般平滑再仔细看她双眼武植心中马上下了决断轻声道:“小心左二绿裙女子。”

    石秀一直随侍在他身旁听武植说完抬眼看去就在此时忽见那绿衣“少女”身子一倾猛然跃起手中已经多了一把亮闪闪的短剑疾向李尚书扑去。

    其余舞女尽皆惊呼变起仓促李尚书身旁侍卫未携兵刃大惊下向绿衣“少女”迎去绿衣“少女”身子甚是溜滑左右轻摆闪过那几名侍卫手中短剑闪电般朝李尚书刺去李尚书眼见明晃晃剑尖离自己越来越近惊吓间手足无措竟然忘了躲闪心中只想我命休矣!正危急间李尚书忽觉靠椅向后倒去李尚书也随靠椅摔了个四脚朝天却是石秀见势危急拉倒了李尚书的座椅。

    绿衣“少女”一击不中转身欲退面前猛地跳出一名大汉。正是石秀重重一拳击来拳风扑面。刺客心下一凛。知道遇到好手闪身避过。回手一剑刺去石秀毫不避让只微微侧身双拳轮番击出逼得刺客连连后退。

    两人缠斗之时。厅外拥进十数名拿刀持枪的侍卫刺客知道再逃不掉一咬牙咬碎了口中的毒囊。忽觉后脑一痛失去了知觉却是武植见他露出决绝的表情拎茶壶就砸。正中刺客头颅。

    武植随茶壶跳过来接住刺客摔倒的身体见他嘴边已经溢出两道黑血眼见是不活了面上不动声色遮住余人视线口中道:“李尚书刺客已被擒拿寻密室审问才是。”

    李尚书被侍卫扶起仍有些惊魂未定口中连道:“好……好……”

    武植把刺客塞到石秀怀里在侍卫带领下来到尚书府一座小院李尚书颤悠悠跟在后面进入小院一间密闭厢房屏退侍卫屋里只留石秀徐竞和李尚书。

    武植笑着对石秀道:“不必做作了!”石秀嘿嘿一笑把刺客尸体扔在地上。

    李尚书和徐竞尽皆瞪目李尚书不解道:“凶徒既然毙命又为何故弄玄虚?”

    武植笑看李尚书并不言语。

    没半刻李尚书已经明白武植意思由衷地赞叹道:“贵王果是高才顷刻间就思得这引蛇出洞之计老夫一把年纪事到临头却惊慌失措六神无主和贵王一比真是高下立判高下立判啊!”说着叹息不已。

    武植笑笑心说这却也怪不得李尚书若说世上又有几人经历过刺客刺杀?一时间慌乱是免不了的自己却是历经出生入死至于马上想到“引蛇出洞”却要感谢后世电影电视的熏陶了看过无数这样地情节条件反射似地就想到了对策想想也觉好笑。

    “尚书大人余下的事情就交由大人处理了!”刺客刺杀地是李尚书和自己没什么关系自己不是高丽人还是莫牵连进漩涡的好帮李老头这次也算仁至义尽。

    李尚书连连点头:“老夫省得老夫省得。”

    几人在密室待了片刻出来后李尚书自然派出心腹手下看守密室严令任何人不得进入。吩咐过后才和武植携手回了前堂那些舞女艺人早被拿下去拷问一片狼籍的桌椅也被收拾干净倒仿佛这场风波没有生一样。

    经此一事李尚书对武植更是亲热武植只有虚以委蛇。

    二人正说话间金阳匆匆跑进前堂急声问道:“外公您没事吧?”他方才去筹划怎么令武植丢脸却忽听府里来了刺客骇然下慌忙跑来看望外公。

    李尚书喝道:“怎么这般没规矩?大呼小叫作甚?还不先见过贵王!”他虽然语气严厉面色却十分温和毕竟外孙是心急关切自己李尚书口中喝斥心中却是欢喜。

    金阳见外公无事放下心来再见武植含笑望着自己心中一阵火起怎么刺客没把他扎几个窟窿?

    “见过贵王千岁!”金阳恭恭敬敬道。

    李尚书在旁介绍:“哈哈这是我不成器的外孙儿唤作金阳还请贵王恕他无礼!”

    武植笑道:“关爱亲人人之常情又怎能说是无礼?尚书大人有个好外孙啊!”

    武植虽然在夸金阳但听在金阳耳里却很不是滋味年纪和自己差不多说话却是老气横秋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哼宋人很了不起吗?今日定叫你知道我高丽人地厉害!

    李尚书又对金阳道:“过来见过石壮士外公这条性命全赖石壮士所救!”李尚书心下颇为感激石秀然而石秀是武植侍卫自己不好太过亲热正好令自己外孙同他亲近。

    金阳压着火气又恭恭敬敬见过了石秀石秀谦逊一番。金阳见完礼眼珠一转有了主意对李尚书道:“外公石大哥乃是大宋贵王亲身侍卫武艺那是错不了的只是不知道和柳大哥比起来如何?”

    李尚书皱皱眉:“凭白说这些作甚?”

    金阳作出失望的样子:“柳大哥号称京都第一刀手。孙儿却从未见过他出手实在是憾事!”

    二人交谈的话徐竞也一宰不落的译过武植笑着打量金阳几眼。在旁插话道:“尚书大人。听金公子这般一说武某倒是有了兴趣。不知道金公子口中的柳大哥是哪位壮士?”

    李尚书笑道:“此人乃是高丽有名地武士据说对敌从来只需一刀故被称为柳一刀现为本府客卿。”

    武植点点头看来是高丽有名地豪杰了。自不会如侍卫般环侍左右只作贵客奉养。只是危急时不在身边养这客卿何用?提起来充门面吗?真是弄不懂高丽人的想法。

    看看石秀一副跃跃欲试地样子这段日子太闲了吧?那就给你找点事做也见识下高丽豪侠有何不同。

    “尚书大人何不召柳壮士来比试一番?以武会友也算佳话!”武植笑道。

    李尚书不好拂武植面子。只好答应下来。金阳心中冷笑退到一旁看柳一刀如何削武植脸面。柳一刀一向自傲方才金阳就是去和柳一刀唠叨大宋贵王如何瞧不起高丽人就是想激怒柳一刀去寻贵王麻烦看柳一刀样子虽然还是那副冷冰冰地表情但双眼偶露的精光表明这家伙心里已经有了怒气现在正好令他泄一番金阳美滋滋地想着。

    时候儿不大厅外脚步声响。走入一人细高条儿个头如同麻杆一样瘦得皮包骨双颊无肉眼中精光四射一脸傲气身上宽大的袍子空荡荡的怀里抱一把长刀。

    柳一刀扫视厅中众人一圈对李尚书微微欠身:“见过大人!”

    李尚书笑道:“柳壮士不必多礼今日有远来贵客欲一睹壮士风采柳壮士切莫推辞。”

    柳一刀道:“大人之命自不敢违不知是哪位贵客下场赐教?”

    石秀早等得不耐听徐竞说完噌一下窜入场中大声道:“石秀领教壮士高招!”

    柳一刀斜眼打量石秀微微点头道:“请!”

    石秀虽听不懂高丽语也知道他的意思口里道:“咱们去堂外比试!”说完率先纵出客厅柳一刀跟在后面慢悠悠走了出去。武植看得心中一沉就从二人出厅的动作已现高低一个急躁一个沉稳石秀怕是遇到硬茬子了。

    李尚书武植等人来到厅外坐好下人奉上酒菜香茗以助兴。

    武植本欲提醒石秀转念一想到嘴边地话又咽回了肚里。李尚书却是兴致勃勃笑道:“龙争虎斗定然精彩!”忽又想起什么大声道:“二位壮士点到为止!切莫伤人!”

    金阳站在后面撇嘴盘算起柳一刀胜了以后自己该如何小小的讥讽武植几句既能不显得失礼又可以出口恶气。

    柳一刀和石秀相对而立对视不语。

    片刻后石秀按捺不住暴喝一声手中钢刀猛地劈向柳一刀柳一刀一侧身手中一条刀影闪过“叮”一声脆响火花四溅二人同时后退几步石秀笑道:“瘦竹竿儿力气倒是不小!”话音未落疾扑而上。

    此时天色已黑院子中点了数十盏灯笼如同白昼。

    灯火摇拽中柳一刀和石秀噼啪交上了手二人斗得甚是激烈两团人影绞在一起又有地面烛光映出的数十条身影飘摇直把人看的眼花缭乱几疑梦中……

    李尚书等人已经根本看不清二人的打斗招式只见场中人影重重变幻无方。都苦笑摇头不语这才知道敢情武士交手不是自己这些文人看得懂的。

    武植看得皱眉不已他看得分明柳一刀刀法奇诡石秀靠一“勇”字支撑虽勉强斗个平局如此下去却也必败无疑。

    不出武植所料斗不片刻朵朵血花洒落石秀连中几刀虽然石秀反应机敏几刀都不甚深。却已明显影响石秀行动特别是腿部也中了一刀石秀进退难免滞涩。只有苦苦支撑。

    柳一刀见胜局已定。精神大振手中长刀舞得越急了。口中忽然大喝:“宋人不过如此!”

    他竟然是用汉语喊出武植脸色一变刚想高喝认输的话语也咽回了肚里微微眯起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尚书不知道柳一刀在呼喝什么。但见场中地面有鲜血滴下心中一急本来不过想二人比武助兴谁想到二人一动手就死命拼杀如今更见有人挂彩生怕闹出大事急忙对武植道:“贵王。还是令他们停了吧!”

    武植不语。

    金阳看不清二人拼斗却听柳一刀喊声甚是欢畅知道肯定是石秀中刀流血心中一阵得意再见武植对外公停手地提议不置可否心中冷笑不过是个好面子的自大之徒对部下性命毫不爱惜如何服众?看来传闻是言过其实了宋国贵王也不过如此。

    场中柳一刀喊完这句自己练习很久的话语。甚是欢畅长笑声中一刀紧似一刀的向石秀身上招呼。心中冷哼既然你不罢手认输就别怨我心狠。

    石秀步伐越滞涩忽然脚下打个趔趄右臂露出好大一处空门。有此良机柳一刀又哪能放过长刀猛劈正中石秀右臂正如自己预想中石秀手中钢刀一下掉落柳一刀方自一喜忽觉右腿一阵剧痛脚下一软半跪下去柳一刀一惊急忙抽刀回护却不想长刀纹丝不动抬头看石秀右手牢牢抓住自己刀背只是这般一来长刀砍入石秀手臂又深了几分。

    柳一刀愕然间颈上一凉一把明晃晃钢刀架在了他地脖颈却是石秀左手持刀。柳一刀这才恍然石秀故意露出破绽钢刀落下时却是用左手接住又顺手划了自己右腿一刀自己再想回护长刀却被他借肩头伤。死死钳住。望望石秀右肩处汩汩而出的鲜血柳一刀心中一片茫然。

    场外人呆呆望着二人的姿势柳一刀半跪在石秀面前颈上要害处刀锋寒光闪闪而石秀身上数处挂彩鲜血缓缓流淌脸色略显苍白身子却站地笔直!

    “宋人如何?”石秀缓缓道。

    徐竞哪见过这般烈性汉子眼睛湿湿地不等武植吩咐已经把石秀的话大声译了出来。

    柳一刀默然不语只是那满脸傲气已经不见。

    李尚书不知石秀何出此语茫然地看向武植。

    武植含笑站起大声道:“拼命三郎!拼的好!来和武某痛饮一杯!”

    石秀放下手中钢刀顺手把柳一刀长刀从自己右臂拨开缓缓走到武植身边单膝跪下接过武植递过的烈酒一饮而尽朗声道:“谢王爷!”

    武植拍拍他肩头微笑道:“去疗伤吧!”

    旁边赶忙过来侍卫扶石秀而去那边柳一刀还是半跪于地久久不语。

    金阳呆呆望着场中的一幕幕宛若梦中望着石秀远去的背影再看看武植淡定地笑容金阳耳边忽的响起玄静充满自信的低语:“他要是来了天大的事情也能为玄静解决……”

    鸿远楼客厅。

    笑语喧喧中高丽大王子王成俣正和武植言谈甚欢。

    昨日比武后和李尚书又聊了近半个时辰从尚书府回来时已是深夜武植一觉睡到日头高升下床后才知道王成俣已经在客厅等候多时匆匆梳洗后赶忙下楼心中奇怪王成俣为何来得这般早看他性子应该仔细斟酌利弊要等几天才会来找自己才对。

    “贵王听闻昨日李尚书府出了刺客?王爷未受惊吓吧?”说了一堆没营养的话后王成俣关切的问道。

    武植道:“大王子看我这不是好着呢?个把刺客却是吓不到本王!”

    王成俣笑道:“小王失言失言贵王在千万军中纵横驰骋几个刺客不过是笑料耳!”

    武植道:“大王子就别和我客气了咱们去街上走走?”

    王成俣道:“不急不急。”和武植聊没几句。王成俣又把话题扯到了尚书府皱着眉头道:“尚书府竟然有刺客出没说起来高丽也无颜之至。”

    武植笑道:“久闻高丽民风淳朴。也不是几名刺客就能抹煞的。”

    王成俣拱手道:“谢贵王。但愿此次能把这些刺客一网打尽啊。不知有没有抓到活口?刺客又为何去尚书府行刺?”

    武植心中一动点头道:“刺客只有一名已被活擒那刺客也真凶悍齿间竟然藏有剧毒。多亏现地早才留了活口!”

    王成俣脸抽搐了几下“哦那就好那就办……”

    武植忽然想起一事笑道:“武某有一事不解尚书府有位柳壮士武艺端的高明。为何不随侍尚书左右?又为何出事后也不见踪影?”

    王成俣道:“柳一刀是高丽有名的武士为人甚是自傲言道不做家奴李尚书把他请回府中奉养也不过是教习侍卫别的事他是不管地。”

    武植看他很有些心不在焉笑问道:“大王子有心事?”

    王成俣怔了一下马上笑起来:“贵王好眼力小王确实有些烦心事。”

    武植道:“能否说给武某听上一听?或许能为王子解忧也未可知。”

    王成俣摇头道:“一点小事而已不劳贵王费心。”

    武植笑道:“说起来行刺李尚书的刺客罪大恶极应该马上处死才好。大王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王成俣点头道:“贵王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啊呵呵。”

    武植道:“唉想那刺客死却也不难只是怕耽误了尚书大人追查主使之心……”

    听武植这般说王成俣才猛的醒觉愕然望向武植。

    武植品口茶饶有深意地笑笑。

    王成俣被武植笑得心中一慌正不知如何是好却听武植淡淡道:“李氏一族免罪!刺客死!”

    王成俣盯了武植几眼抱拳道:“小王听不懂贵王在说什么先告辞了!”

    武植笑道:“听不听得懂却是无妨大王子只需记得本王地话就可!”说着起身送客。

    望着王成俣远去的背影武植微微一笑以王成俣谋定后动地性格刺客自然不会是他派去的想来是拥护他的大臣所雇。

    选在自己去尚书府的时机就算刺杀不成闹出这般有失国体的事情李尚书也难免受些牵连就算高丽王不责罚他对之印象也会降了几分。所选刺客也很精悍一击不中就自尽而死不会留下瓜葛倒算手儿好棋。

    只是他们想不到刺客会被“生擒”尚书府必定有他眼线刺客被自己打晕众人皆见想不信都不成。正好自己用来行事把李家先保下来再寻访玄静王成俣是必定会接受自己地条件的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保得李家这却不是自己能操控的了等王成俣回复再想办法不迟。

    可是玄静要到何处去寻玄静呢?

    按理说自己到了高丽是街知巷闻的事玄静既然得脱牢笼得到消息自会来寻自己如今迟迟不见很显然是不知道自己的消息那她一定是躲在某处隐蔽之所怕是足不出户唉自己该如何寻访她呢?

    若是玄静如今不在京都?自己又该如何?

    一个个问题想的武植头都有些大了走出小楼院里青草红花甚是炫丽武植心中却一片阴郁本来还为玄静逃出李府开心几日下来才觉得如今却是如同大海捞针没有半丝头绪还不如玄静被关在李府自己想办法解救就是。

    叹口气看了眼紧随身后的石秀皱眉道:“不是叫你好生将养吗?”

    石秀拍拍自己地肩膀“小人不用将养!”

    武植一阵头疼这家伙身子怎么铁打的似的比自己还会拼命又不知道爱惜身子只怕老了会落下一身病根正色道:“本王命你去修养!若再这般执拗以后别再不带你出府!保你在王府将养一辈子!”

    石秀愁眉苦脸地挠挠头应了一声转身去了。

    武植见偌大汉子和自己摆出一副小媳妇儿受了欺负似的委屈样不由失笑心情微微好转想到徐宁程明等禁军还留在船上还有自己急于结识的“浪里白跳”张顺左右无事去船上走走排解下郁闷也好。当下吩咐一声命侍卫准备车马去几十里外的京都码头。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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