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页 【出牌】
“需要理由吗?”
“好像……不需要。”
说到这里,陈森然一下子笑了起来,他重新坐了下去。
他的属臣也坐了下去。
风继续吹,音乐悠扬。
气氛一下子又缓和了下来。
“哈……”普朗克也笑了起来,他也坐了下去。
所有人重新落座。
“杰克,还记得三年前吗?”普朗克这样问。
问得很温和,温和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当然记得。”陈森然点头,甚至还有兴致给自己倒一杯酒。
“那个时候,只有你一个人和我站在一起,从那个时候开始……”普朗克叹了口气,像是想起了当年的境况,“我就知道,终有一天,你会背弃我。因为……”
“因为……?”陈森然一口饮下手里的那杯酒,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因为你是一匹野马,我也是。”普朗克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气说完后一口气喝下。
“哈……”陈森然也笑出了声。
他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后说:“敬野马。”
“敬野马。”普朗克同样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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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入夜。
比尔吉沃特。
狂欢已经接近尾声。
满是酒味的街道上,到处都是醉倒的人群。
大部分的人都已经昏睡了过去,只有少部分人还保持着清醒。
但也大多陷入了疲乏状态,抱着酒坛躺的七倒八歪,眼睛都睁不开,只有耳朵还能接收点信息。
这时,安静的街面上忽然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
会是谁呢?
一个还留有余力的家伙微微睁开了眼看了一眼。却只隐约看到一个人带刀的背影。
什么鬼?
他嘀咕了一声。
正当他准备闭上眼好好睡一觉的时候,更加剧烈的脚步声响了起来。
轰隆轰隆,整齐的像是一阵轰雷。
那个人只看了一眼就吓得立刻闭上了眼睛,再不敢睁开。
他的心脏狂跳不止。
他的整个人都忍不住战栗了起来。
因为他已经认出了那队人身上的标志。
黑衣蒙面,弯刀火枪。
这是普朗克近两年训练出来的直隶卫队,黑衣铁卫。
前些日子镇压全城就是这支卫队在操办。
他们素来以铁血无情出名。
这样一支残暴可怕的直隶于普朗克的卫队。在今夜忽然出动,绝对不是出来巡逻吧?
他们……
一想到自己差点就被卷进了什么可怕的事件里。
他就忍不住瑟瑟发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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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出牌,还是我先出牌?”
海上的夜色也已满布。
冥渊号上,昏黄的魔法灯打亮了起来,照着整艘船,以及船四周围的那些紧随着的仪仗队。
不足的灯光,将它们照的影影幢幢,明亮的冥渊号在它们中央,像是迷雾里的一点光亮。
光亮里。普朗克放下酒杯,终于发难。
“还是你先吧,毕竟你是主,我是臣,臣随主便,你先来。”陈森然一摆手,整个人缩到了背后极其舒适的躺椅里去了。
他像是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输。
“好。”普朗克也不客气,直接一个响指。
下一刻。一道灿烂的烟花从他的背后升起,直冲向黑暗的天际。
下一刻的下一刻。
“哐——”
“哐——”
“哐——”
“哐——”
“哐哐哐——”
黑暗里不断地响起了金属摩擦的声响。
借着冥渊号上不大的光亮,可以勉强看到黑暗里,那些原本装饰华美的仪仗队,全都撤去了华丽的外饰,露出了鲜花和彩带之下的。重重大炮!!!
那些大炮在光影里,犹如骤然露出来的森森爪牙。
普朗克的第一张牌——
满载着大炮的,仪仗队。
“该你了。”普朗克很是绅士地一举手,示意陈森然出牌。
“哇哦,我似乎被包围了。”陈森然还是舒服地缩在躺椅里。一点都没有被布满了大海的大炮指住了的觉悟。
“那么,恩……?”陈森然原本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他的脸上很快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像是吃惊,又像是意料之中。
“如果你的牌是我们亲爱的大英雄菲兹和诺提勒斯的话,那么我很抱歉,他们恐怕暂时来不了了。”普朗克仿佛猜中了陈森然心中所想,慢慢说出了一个答案。
“哦?”陈森然还是不慌张,只是很有兴味的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可花了我不少功夫。”普朗克点了点头,乐意解释这个问题,“要知道龙鲨虽然是无尽之海里的绝对霸主,但它也是存在弱点的,我遍查了古籍,发现有一种叫做鱼腥草的海生植物可以让它沉睡一整个晚上,于是我就把它沿途一路撒了下去……”
“至于说诺提勒斯……”普朗克耸了耸肩膀道,“那就更好办了,我派人跟着他回了瓦罗兰,意外地发现,他的仇人我居然知道是谁,于是我就把他送给了他,不过很可惜,他不肯帮我,只是答应不参与这件事,他现在大概正在折磨他那个可怜的仇人呢。”
“这么说起来,你似乎吃定我了?”陈森然还是懒洋洋地不动,唇边含着酒杯,微微抿了一口。
“还没有。”普朗克摇了摇头,笑着继续道,“现在到我,第二张牌。”
“啪嗒——”第二个响指。
下一瞬间,原本还灯光昏黄的冥渊号上立刻就刀剑纷乱了。
原本还是侍者兼厨师兼舵手的冥渊号水手们,在普朗克的指令下,立刻变成了他手里最锋利的刀。
现在那些刀都指着陈森然他们。
不过也没错,毕竟这是普朗克的船,这些水手不帮普朗克又能帮谁?
“啪啪啪——”陈森然大力鼓掌了起来。
“好,十面埋伏啊,太好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笑着望着自己的四周。
他能感觉到那些隶属于自己的臣下的惊恐和慌乱。
“怎么都怕了吗?”
没有人回答,但是他们的眼神都出卖了自己,他们明显的都看向了普朗克一边。
这是很现实的问题,在大势面前,识时务者为俊杰。(未完待续。。)
ps: 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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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页 【凶剑傲客】
“没关系的,怕了就站过去吧。”陈森然很是大方的挥了挥手,还是端着酒杯靠在躺椅里,“我想,以普朗克大人的大度,是绝对不会介意的。对吗,我亲爱的船长?”
陈森然这一番话一说出去,整个场面就变得更加晦涩莫名。
这简直就是明着将自己人往对面推。
是激将法?
又或许只是试探?
毕竟双方的底牌都没有出尽,到底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要知道当年普朗克就是绝地翻盘,而陈森然就是站对了队伍,才有了今时今日这样的地位。
那么这一次……
“当然,我们之间只是政见不合而已,如今蓝焰岛又正是用人之际,只要过来,我普朗克都会不计前嫌的。”普朗克当然是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毕竟,和陈森然做对手,应该算是他这么多年以来遇到过的最艰难的事了,陈森然太可怕了,他不得不小心小心再小心。
他也不得不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哪怕只能增加一丁点的胜算也是好的。
但是有陈森然的那一番话在前,那些人里,不管是铁了心要跟陈森然的,还是已经有些意动的,一时间却是都不敢动了。
“好了,该你了。”普朗克见那些人不动,也不以为意,用一种稳操胜券的口吻道,“出牌吧。”
“恩……”陈森然点了点头,摩挲着酒杯像是有些苦恼。
“没牌了吗?”
“好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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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迪.沙尔文已经发达了很多年了。
自从三年前的那一个洗血夜之后,他成功的坐上了商人领的第一把交椅,虽然完全不如弗格森那么风光。
但至少,他成功的完成了从一个泥腿子出身的奸商到一个大商人的转变。
他以为自己可以发达很多年,因为至少在最近几年。普朗克绝对找不出一个比他还要懦弱,又贪财的同时地位接近的商人替代他。
他完全还可以继续声色犬马,醉生梦死好多年。
但是今晚……
他忽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以至于普朗克大婚这样全岛狂欢的日子,他居然没有去找几个顶级的姑娘好好喝喝酒,而是早早地用过了饭以后,就躲到了他那间书房里。
透过全魔法玻璃的窗户看向外面。胡迪总感觉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了。
他其实并不是什么直觉灵敏的人,但是一旦有了直觉却一定会很灵验。
就像是上一次。
那一夜,他同样有这样的直觉。
他就躲在书房里。
于是,换来了滔天的富贵。
现在,今夜……
胡迪沉吟着开始踱步。
他的书房早已经不是当年的样子了,好歹做了这么多年商人领首领。
他的品味再差,也不会再以为镶金的镂空边框是德玛西亚的贵族流行款式了。
如今他的书桌用的是顶级黑岩木的材质,由德玛西亚最出色的工匠打造,极具德玛西亚西海岸的风格。
简洁优雅。
书架的书也不再是像从前那样摆的都是样子货。他也是真的认认真真地埋首下来读了几年书。
随手抽出一本,也都是流传已久的经典。
他缓缓踱步到了自己的书桌前,顺着自己左手的方向盘旋着抽出了一本黑皮装的《瓦罗兰通史》。
这是他平日里最喜欢看的书,他已经看了不下数十遍了。
他无比迷恋其中的那些隐忍数十年,最终一举登上帝位的故事。
那些隐忍不发的枭雄,他们的坚韧和卑微,让他深深地痴醉。
作为一个从最底层爬起来的人,纵然他再弱懦再低劣。他也有着足以吞没大海的野望啊!!!
但是今夜,他却有点无心去翻这本已经被他翻得封皮都有些磨损不堪的书。
他拿着那本书坐到了椅子上。有些心神不宁的击打着书的扉页。
正当他心情烦躁地想要叫自己的管家去外面看看的时候。
他听到了脚步声。
很轻的,却又无比清晰地脚步声。
“啪塔——”
“啪塔——”
“啪塔——”
一下一下,就像是击打在胡迪的心里。
随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胡迪的骨节一寸寸冷了下去。
他的外面一共布置了一百二十个好手,全都是他这几年从市场搜罗来的来自世界各地的高手。
他给他们配置了最好的刀剑和盔甲,又给他们提供最好的修炼环境。
这样的一支百人小队。足以匹配上千人的正规军。
他这也是被当年陈森然带着两个人单枪匹马闯进屋子里的举动吓坏了。
他相信这样的配置已经足够挡得住当年的那种情况。
他也发誓,自己再也不会让人像条死狗一样地堵在书房里。
但现在……
“啪塔——”
脚步声还在接近。
而,没有一个人,去阻止他。
也就是说,那一百二十个人。
应该。已经,一个,都不剩了。
胡迪努力地稳住自己的呼吸,但握着书的手不断地颤抖着让书和桌子碰撞,却是完全暴露了他内心的恐惧。
“咄咄——”敲门声。
很礼貌的敲门声。
对方没有直接杀进来。
或许,还有希望?
这样想着,胡迪却又无比地愤懑起来。
又是,又是这样的情况!!!
他的愤怒和恐惧夹杂着,让他一时间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请……请进。”胡迪咽了一口唾沫,强行压制了自己颤抖的手和整个身体。
“吱呀——”门被打开。
首先映入胡迪眼帘的,是一把剑。
一把藏在剑鞘里,藏得好好地剑。
但就是这样一把剑,却让胡迪连呼吸都快要静止。
因为,他居然能感觉到,那一把剑上的,连剑鞘都挡不住的杀意,和血腥味。
“你……你好。”然后,他才看见了那把剑的主人。
一个用斗笠遮住了自己脸孔的人。
一个,走路四平八稳,很有仪态的剑客。
这个剑客关上门,坐在了他的面前。
挺胸,直背。
孤傲的,一如他怀里的那把凶剑。
“放心,我不是来杀你的。”这是,那个剑客说的第一句话。(未完待续。。)
ps: 第二更。
要死要死要死。
第二百二十三页 【岛上】
“好像是……”
“有的。”
随着有的两个字落下。
夜风里忽然传来了不一样的气息……
“唰——”
“唰——”
“唰——”
“唰——”
像是很多的……
“嘭——”一点骤然亮起的火光从陈森然的指尖射向了远方的天际。
照亮了那一大片的海域。
那里,有很多的——
船!!!
在破浪前行!!!
从那火光里,依稀可以看到它们的旗帜在迎风飘扬,上面纹的是,幽冥独角兽!!!
幽冥独角兽,曾经仅次于海皇三叉戟的强大舰队。
现在,这个无尽之海无王时代里,绝对的霸主。
它们来了。
它们……
“是我的第二张牌。”陈森然放下自己的酒杯,微微笑了起来。
同时,那些有些摇摆不定的家伙,又一次坚定地站在了陈森然这一边。
毕竟,那可是幽冥独角兽啊。
“果然,如此。”普朗克却是没有太多惊讶的样子,他反而一副被他料中的表情,“你能击退至高议会,果然是靠了外力的,我就知道……”
“这么说,你又有破解之法?”陈森然挑了挑眉毛,歪了歪头道,“那就出牌吧。”
“恩……”普朗克点了点头,看向了一旁的厄运小姐很久后,忽然笑了起来说,“你猜现在岛上,是什么情况?”
“岛上……”一听到这个词,陈森然也笑了。
————————————————
岛上。
比尔吉沃特。
烈酒与火药已经被重重包围了起来。
浑身黑衣的黑衣铁卫已经长刀出鞘。
只等一声令下,就碾平这个地方。
今夜的烈酒与火药分外的安静。在所有人都去大街上喝酒的日子。
这个蓝焰岛第一的酒馆,安静的有些不详。
下一刻。
随着领头的黑衣武士一声令下,所有人踏步。
但就在他们一步踏出的瞬间,原本紧闭着的酒馆的大门轰然洞开。
一道凛冽的锋刃以一种肉眼完全无法捕捉的速度,无比迅捷地穿越了人群,将那十多个站在门前的人。一下子————
“嘶拉————”在还没来得及呼吸之前,撕成了两半。
“扑哧——”鲜血骤然迸发开来,冲击的那些黑衣铁卫都是一顿。
而就是这一顿的功夫,屋子里再次飞出另一道锋刃。
同一时刻。
“嘭——”枪火声。
“嘿唬——”吼叫声。
从酒馆的别的方位也炸响了起来。
“扑哧——”
“啪啦——”
子弹入肉的声音和拳头打塌胸骨的爆响在一瞬间齐鸣。
原本伺机而动的黑衣铁卫反而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但到底是普朗克直隶的卫队,普朗克为了培养他们也是下了不少苦工,据说整个建制都是参照了诺克萨斯的暗杀队,战斗力是极其不弱的。
虽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却没有像均衡教派一般被杀的溃不成军。
他们迅速组织起了反攻,很有纪律地分成了好几组。对这暗夜里突然冲出来的几尊杀神进行了有规律的合击。
如果是普通的一般高手,遇到了这样阵型严密的队伍可能就会吃大亏。
可是,可惜。
他们遇到的是以三人之力尽屠艾欧尼亚王城近卫军的李青,格雷夫斯,以及,杀神德莱文!!!
在德莱文的开道飞斧之下,黑衣铁卫的阵型就如同纸一般脆弱。
德莱文犹如屠猪宰羊一般,在人群里横冲直撞。
他那积郁了十多日的杀气。犹如潮水一般爆发了出来。
空气里到处都是飒飒飒飒飒的刀锋割裂声。
配合着李青的爆炸般的拳头和格雷夫斯急雨一般的子弹。
这一支装备精良战术高超的足以战胜数倍敌人的卫队,就那么被屠杀的干干净净。
“啊——”随着德莱文一声意犹未尽的吼叫。他斩开了最后一个黑衣铁卫的脑袋。
“还行。”格雷夫斯点燃了一根雪茄,长长地吐出了一个烟圈。
黑夜里,他的脸随着嘴边的雪茄明灭不定。
过了一会儿,他走到德莱文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走吧,今晚要去的地方多着呢。”
“恩。”德莱文只是闷声应了一声。没有说更多的话。
自从他从艾欧尼亚回来以后,他就彻底变了个人。
从前的德莱文虽然也是癫狂嚣张,但骨子里还是冷静的。
但现在的德莱文,却是真正的疯狂,从内到外的。没有理智。
很多时候,甚至连格雷夫斯和陈森然都不愿意和他多待一秒钟,因为他身上的杀意实在太烈了,烈的伤人。
“对了……”格雷夫斯走出了一步,却是停住了,他掸了掸手里雪茄的烟灰,对着身后黑暗里的烈酒与火药说,“你们也可以开始了。”
没有人回答,只是听到无数的飒飒飒飒飒的破风声朝着各个角落飞去。
格雷夫斯看向星月黯淡的夜空,想。
明天应该会是个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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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松一点,我说了不会杀你,就一定不会杀你。”亚索端坐在胡迪的面前,缓缓说道,“别再抖了。”
“恩……恩。”胡迪勉强笑着,身体却是怎么也控制不了地还在继续发抖。
“请……请问你是?”他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嘴唇,想要问出些什么。
“我是谁不重要,你也不配知道我的名字。”亚索摇了摇头,淡淡道,“你只需要知道,让我来的人是杰克.斯派罗,你懂了吗?”
“我……我……”胡迪咽了口唾沫,他当然已经懂了。
这是陈森然在逼着他表态,但……
“在天亮以前,我会保护你的生命安全,没人能伤害你。”亚索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这样说道。
所谓没人能伤害你,就是也没有人能救走你。
“我……”胡迪咽第二口唾沫。
“现在不要说话,天亮前告诉我答案……”亚索这样说着,站起了身自语道,“恩,有客人来了,我先去招待他。”
“当然,你也可以试试看逃跑。”他一步步走出书房。
下一刻。
又是剑气如风。(未完待续。。)
ps: 就一更。
自后两天可能会休息,会没有更新。
大家见谅。
第二百二十四页 【爱情,是一把温暖的手枪】
当人们回顾比尔吉沃特的这段历史的时候,总是会对普朗克扼腕叹息。
这个差点一统七海的男人,有着最卑贱的出身,却同时有着最强悍的命运。
他一步步从比尔吉沃特最深彻的淤泥里爬出来,杀死了他的敌人,他的朋友,还有,他的父亲。
他最终登上了蓝焰岛最高的权位。
他有着超乎常人的坚韧,也有着超乎常人的残忍。
最终也有着超乎常人的爱恋。
他本可以无情无敌的。
可惜,他遇到了那个女人。
在一场代表着他权位最鼎盛的婚礼上,他葬送了自己所有的王图霸业,还有,爱。
后世将这一场定鼎蓝焰岛,乃至整个世界格局的婚礼称作红色婚礼,浪漫,而血腥。
红色,流血的婚礼。
“言归正传,出牌吧。”陈森然耸了耸肩膀,随后又有些疑惑地道,“还是,你已经没牌了?”
“就算我没牌了,台面上不是我的点比较大吗?”普朗克不置可否地敲打着面前的桌子,让人完全看不出他到底是有牌还是没牌。
“我亲爱的船长,你知道吗?”陈森然忽然这样问。
“哦?”
“那就是,你不安的时候,总是会……”陈森然说着把手放在了桌子上,用力地敲了一下。
“咄——”
“咄咄——”
“咄!!!”
第三下敲击声落下。
像是什么暗号一般。
空气骤然收缩了起来。
下一刻,原本指着陈森然他们的刀剑在一瞬间转向。
而原本一直站在普朗克身后的普罗托也是猛然出刀,将刀稳稳地架在了普朗克的脖子上。
局势在一瞬间发生了三百六十度的转变,原本普朗克整个大势之中最微小,却也是最关键的一环,骤然断裂了。
“我亲爱的船长。现在呢?谁的点大一点?”陈森然重新躺到了躺椅里,背起了手,枕着脑袋,微笑着一字一顿道,“将军。”
将军。
普朗克的脸色却是还没有太大的变化,他只是看着普罗托眯起了眼睛。
而他的手下那批人却是被这突然的变化给吓坏了。原本以为就算不是胜券在握,也是旗鼓相当。
可是现在……
“你让我失望了,普罗托。”普朗克看着普罗托,是笑着说出这一句的。
他看起来完全没有一种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觉。
也完全没有兴致问一问普罗托为什么要倒戈。
他平静的,异乎寻常。
“对不起,我让您失望了,我的船长。”普罗托也回答的异乎寻常的平静,没有羞愧,迟疑。不安。
他们谁也没有责骂,或者失声痛哭。
一切都保持在极端的平静安详之下。
再配合上悠扬的海风和不曾停歇的音乐,会让人有一种恍然一切都只不过是错觉的怪异感觉。
所以说他们真的是一对无比怪异的主臣。
但却绝对是两个合格的海盗。
就算是曾经一起乘风破浪,互相拍着肩膀说要征服七海,可是当将刀剑互相指向对方的时候。
也绝对没有一丝犹豫,和怨言。
这就是海盗。
这就是人生。
人生无常。
“我大概……是输了。”普朗克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是笑着的。
他甚至还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重新靠回了他的躺椅里。
闭上了眼睛。
这一下。他的那些臣属坐不住了,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一次重演了之前对面的戏码。
“你们都去吧,我相信,杰克也是一个心胸宽广的人,他是不会亏大你们的。对吗,杰克?”普朗克闭着眼睛,说的云淡风轻。
“不。我是一个心胸狭窄的人,你们还是不要过来了,来,我也杀。”陈森然却无比坚决地摇了摇头,道。“再说,船长你是蓝焰岛之王,死了,怎么能没有几个人陪葬呢?”
一瞬间,那些人都是面如死灰,浑身瑟瑟发抖,想要动,却又完全不敢动。
“这么快就定我的死期吗?”而普朗克却没有太多的意外,他摇晃着手里的酒杯,没有喝。
“你还有什么遗愿吗?”陈森然点了点头,说的就好像你还有什么行礼忘记拿了吗?
“遗愿的话,我倒是还真有一个。”普朗克也没有在意这个说法,接着往下道,“我可不可以,和我的新婚妻子,跳一支舞呢?”
直到这时,普朗克才终于真正的,睁开了眼睛,去看一直坐在自己身旁,从头到尾,都没有再说话的厄运小姐。
而厄运小姐,也在看他。
他们对视着。
在海潮,和黑夜里。
那是一种,无比奇妙的瞬间。
他们的眼神交汇,里面没有疑惑,焦虑,害怕,只有纠缠,朦胧,以及,爱?
在那一瞬间,他们两个都仿佛感觉到了,彼此,已经,心灵相通。
“我最亲爱的小姐,可以请您跳支舞吗?”普朗克起身,优雅地鞠躬,朝着厄运小姐伸出了一只手,那种仪态,完全无法和平时的那个普朗克重合在一起。
他此刻庄重,严肃,却又带着只有少年才会有的谨慎,以及一点点小心。
他是,真的,很爱很爱,面前的,这个女人。
就如同少年时期的那些义无反顾的爱情。
厄运小姐羞涩地点着头,她同样的是那么的谨慎,小心。
就好像一切,都重回了很多年前。
那个时候,普朗克还是个什么都没有的穷小子,他开着人生中的第一艘船,带着一帮烂的不能再烂的人在大海上进行抢劫,而在他的身后,是红发的少女第一次踩着高跟鞋在海上扬帆。
他们一个在前面跑,一个在后面追。
就那么追了好多,好多年。
直到,现在。
普朗克,终于握到了那一只手。
跨越了整整十数年的时光和几百万的海里。
你,还在啊?
恩,我还在呢。
音乐声自然响起,是一首蓝焰岛惯常的曲子,叫做《昨天》。
讲的是一对青年男女在历经磨难后,终于在多年后在一起了,他们互相拥抱着,在月光下,回忆昨天。
月光,昨天。
被遮蔽的月光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
洒在了昏黄的甲板上,普朗克和厄运小姐自然地入场,没有人拦着他们。
原本被刀剑占据的甲板瞬间被清理出来,成了他们的舞台。
他们没有共舞过,却居然无比合拍的就像是那一对恋人。
曲调如同流水般涌出,而他们的舞步也像流水般绵长,他们聚散,离合。
他们相拥,转身。
光影流转,而人却依旧。
高高的演奏台上,那演奏的人,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陈森然。
他拖曳着月光和舞曲,手指灵动。
他闭着眼睛,似乎已经忘情。
舞曲渐高,海浪也渐高。
终于,离别的恋人相拥在了一起,就像是普朗克,和厄运小姐。
最后的舞步,他们相拥着徘徊。
海风里。
普朗克看着厄运小姐。
月光明亮。
情意绵长。
那一刹那,普朗克终于开口,他说:“你……”
“喜欢……”
“我……”
“嘭——”枪声。
“嘭——”还是枪声。
硝烟。
手枪。
爱情。
当我拥你入怀
你的手指扣动扳机
我知道任何人都能伤害我
因为爱情
是一把温暖的手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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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页 【其实】
普朗克家族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比尔吉沃特还没有被开辟出来以前。
那是第三次符文战争之前,蓝焰岛还没有被符文能量彻底席卷。
海盗文明的最昌盛时代。
那时普朗克的曾祖父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海盗,驾驶着一艘破旧的不知道第几手的双桅帆船在无尽之海上做点劫掠的小买卖。
没有人会想到就是这样一个小人物会在之后的岁月里称雄七海,恐怕连他自己也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可是就是这个原本应该在大海上默默无闻一辈子,闲时只能喝酒**赌博,最后死在某一场乱七八糟的火拼里的家伙,却在一次出海后彻底扭转了他平庸的人生。
那是一次平平无奇的出海,他和他的船员却意外地在海上连续失踪了几十天,都没有回到陆地。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就如同过往无数的不值一提的人一样沉入海底,像是一粒沙子掉进一片大海翻不起一丝风浪一般的时候。
他却在一个黎明未至的早上,驾驶着一艘全身漆黑的三桅帆船重新登上了蓝焰岛的海岸。
没有人知道他在失踪的那些日子里到底去了哪里,经历了什么。
人们只知道,当他重新登临蓝焰岛之后,就注定了他将如同风暴一般掀起滔天的海浪。
他在之后的日子里凭借着那一艘全身漆黑的三桅帆船穿梭在无尽之海的各个角落,没有人敢于阻挡他,所有敢阻挡他的人全都被他沉到了海底喂了鱼。
他再也没有败绩,一时间他的凶名传遍了整个无尽之海,畏惧他的人根据他那艘叫做冥渊的三桅帆船,给他取了个绰号叫做冥魔。意思就是冥渊里爬出来的恶魔。
而随着他的凶名越来越盛,关于他的那些猜测也就越来越多。
有人说他在海上迷失时找到了古海盗遗失的宝藏。
也有人说他被卷入了神秘的海底古城。
更有人说他被人鱼所救,获得了人鱼的终极奥秘。
尽管众说纷纭,但毫无疑问,所有的猜测的矛头都指向了他的那一次出海。
而其中最离谱的一个说法是,他在那一次的航行里到达了无尽之海传说中的尽头。他获得了海皇最后的意志,在斩杀了世间最后一条海龙之后,他带着由海龙骨架做成的冥渊号回到了世间,替海皇履行他最后的遗愿,一统七海。
当然,这个说法是完全没有根据的臆测。
而且,他最终也没有能一统七海。
“嘭——”
“嘭——”
枪声落下。
月光满地。
陈森然已经停下了奏乐。
甲板上。
两颗子弹穿过了普朗克的胸膛。
从他对面的厄运小姐的手里,两把枪。
一把叫射,一把叫啊。
鲜血不断地从普朗克的胸口流淌出来。他的脸色在昏黄的灯光下都显示出不正常的苍白。
但他还是站着,没有倒下。
他甚至没有露出痛苦地神色,他还在笑。
“这就是……你的决定吗?”普朗克也不再问之前的那个问题。
答案已经显而易见。
他只是笑着看着对面,那个穿着华美的礼服本来就要成为他的新娘的女人,愣愣地举着两把还在冒着硝烟的手枪出神。
是……后悔吗?
普朗克扯了扯嘴角,笑的很有点苦涩,他微微摇晃了一下脑袋,缓缓朝着一边的船舷靠了下去。
到了这一刻。他终于是,什么。也没有了?
“为什么呢?莎拉,为什么呢?”普朗克语音有些沙哑地说道,“我是那么爱你,你感觉不到吗?”
在他的兄弟背叛他的时候,他没有问为什么,在他的臣子背叛他的时候。他也没有问为什么。
而当眼前这个女人背离他的时候,他终于再也,忍不住了。
“真的……哪怕……一点点……也好啊……”
说完这句话,他的头缓缓向下垂,他的血已经差不多流干了。他,真的,要死了。
他普朗克……
要死了。
“普朗克……”厄运小姐终于回过了神来,她的手居然有些颤抖了起来。
可是,明明不是早就想要杀死他了吗?
明明早就已经恨他入骨了吗?
明明……
“是……你,杀了我妈妈啊。”厄运小姐咬着牙齿,像是在坚定着什么决心一般,这样对普朗克说。
“呵呵……”普朗克低笑了起来,笑的有气无力,他低着头,喘息,“果然是这样啊,我原本以为……我只要对你好一点,你就会忘记的,但……”
“真的不是杀了你妈妈啊……”
最后一句,只有普朗克自己,才能听见。
“他死了。”陈森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厄运小姐的身旁,伸出了手想要去拍拍她的肩膀。
但就在陈森然即将碰到她的时候,她像是触电一般猛然抬头,将手里的两把枪指向了陈森然大吼:“你不要碰我!!!你再过来,我就杀了你!!!”
那一刻她眼神带血,恍然一头咆哮的母狮子。
那一刻,曾经叱咤风云的厄运小姐,仿佛又重新灵魂附体。
“人死不能复生……”陈森然举起了双手示意自己绝对不会动,说出了一句绝对假惺惺的话。
“杰克,好了,现在你赢了,让我走,给我一条船,我不想再见到你。”厄运小姐还是没有放下她手里的枪,她指着陈森然一字一顿地道,“我要带他一起离开,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们。”
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她的心,其实是痛的。
也许,大概,可能,自己真的已经爱上了那个男人。
就在,刚刚。
“当然,当然。”陈森然没有拒绝,他一伸手,示意厄运小姐随意。
但就在,厄运小姐准备去扶起普朗克的尸体的时候。
那一具本该渐渐冷却的尸体的手,却猛然,跳动了一下。
陈森然的眉头在同一时间跳动。
下一刻。
“杰克……”已经死去的普朗克开口说,“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我家族的传说呢?”
“其实……”
其实。
夜风忽然无比阴冷了起来。(未完待续。。)
ps: 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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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页 【普朗克的最后底牌】
“其实……”
普朗克缓缓直起了他那已经开始僵硬的身体,垂着头如同一个恶鬼般说。
“关于我们家族的传说,其中一个,是真的。”
“那就是……”
普朗克将僵硬的头颅猛然上抬,那种过分迅速地用力让脖颈间发出了一连串恐怖的爆响。
然后,只听他用他那张再也动不了的嘴巴说一字一顿说:“我们家族确实得到了海皇的馈赠,但,不是意志,而是……诅咒!!!”
最后两个字落下,普朗克原本死气沉沉的眼眸里猛然爆发出了犹如极光般的幽蓝光华。
死气在一瞬间弥漫到了整个甲板上,随后是海面,以及更远的舰队。
整个海面,在一刹那浮起了淡淡地诡谲的雾气,让人恍如来到了一片雾障之地。
“其实当年……”普朗克直起了自己的身体却没有立即动手,他还是靠在船舷上,侃侃而谈着当年的事情,“我的曾祖父确实是差一点死在了海上,因为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但是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他阴差阳错的去到了无尽之海的尽头。”
“当然,我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尽头,我曾祖父也不知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里是海皇遗地,有着海皇最后的意志存在,当然同时还有的,就是你们脚下的这一艘所向披靡的冥渊号,当然,当时还只是一艘被遗弃了很多年的,前人的船。”
普朗克缓缓说着,其他人也似乎是被这个陈年秘辛所吸引住了而没有上前。
所有人怪异而融洽地保持着不动,静听着一个刚刚死而复生的人,在那里讲着完全和现在没有任何关系的故事。
真是,诡谲到了极点。
“当时。海皇的意志已经很微弱了,他似乎是被困在什么东西里,为了脱身,他承诺我的曾祖父愿意用他最后的神力将那一艘船复原,并赋予它强大的神力,而我曾祖父则需要让海皇的意志进入他的身体。用他的身体来温养海皇最后的意志,直到出去后找到新的寄体。”
“我的曾祖父当时虽然见识浅薄,但多年海上闯荡还是有些心机的,明显感觉到了不对劲,于是就要求海皇先修好那艘船。海皇当时似乎急于脱身,很是爽快的答应并修好了那艘船,我的曾祖父犹豫了一下便让海皇进入了他的身体。并且,他们在海皇的指引下,开始离开。”
“但很快的。我的曾祖父便发现了事情的不妙,他感觉到海皇的意志在逐步吞噬他。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一头海龙袭击了他们。不得不说,我的曾祖父还是有些血勇的,他当时不顾生死直接跳下了海和那头海龙搏命,而海皇的意志迫于无奈只能全力保护我的曾祖父的**,就那样,我的曾祖父。居然手刃了那头无比可怕的海龙,而且。最为让他欣喜的是,海皇的意志似乎也力量散尽,不再吞噬他。他还得到了一枚威力奇大的武器,就是那一枚撞角,马雷奥切阿诺流纵,海龙之牙。一切都似乎很完美。”
“但意外最终还是发生了,就在最后一刻,海皇的意志冲出了我曾祖父的身体,包围了整艘冥渊号,然后。发下了无比恶毒的诅咒……”
“他说……”普朗克说,他的声音此刻完全是从灵魂深处发出来的,低沉沙哑,听起来,就真的好想是当年的海皇在说话,“我虚空水元素之王阿尔卡托诅咒你们,卑鄙的凡人,你们,以及你们的子孙都要化成脓水,你们的灵魂,要生生世世被禁锢在这一艘船上,就算死去,也要化作幽灵,不得安宁!!!”
最后一声,普朗克是嘶吼出来的,那种低沉孤戾,有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尖锐。
那是带着恨,也是带着某种快意。
无比复杂。
“不过……他到底是用尽了力量,那诅咒并没有完全发生,至少,我的曾祖父靠着这一艘船征战到了六十多岁都没有出现任何问题,直到他晚年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出现化脓的情况,并且灵魂隐隐有不稳的情况,不过那个时候他已经拥有了巨大财富和权势,于是他找来了七海之内最有名的女巫,让她帮自己化解这个诅咒。”普朗克还在慢慢说着,他异乎寻常的耐心。
陈森然却已经不在乎普朗克话里的内容,他的脑海里此刻只有一个词在徘徊,那就是,虚空水元素之王阿尔卡托。
是你啊……
“不过到底是海皇下的诅咒,那个女巫虽然高明,也无法完全解除,她经过百般尝试之后,将诅咒的威力压制到了最小。”普朗克却是还在继续说着,“她把所有的诅咒全部集中在了我曾祖父的身上,而且让那个诅咒不会影响我曾祖父的灵魂,只会随着他死去而流传到下一代的身上。当然,这样做的也是有后遗症的,那就是诅咒承受者将会在每一个月的五天里会全身溃烂流脓,只能躲在封闭的房间里静养才能安然无恙。”
“这,就是我以前总是有几天不能见人的原因。”普朗克说道这里还故意朝着普罗托他们解释了一句,那种感觉,就好像是……
他们都快死了,为了让他们死的不遗憾,尽量满足他们所有的疑问……
“那这个诅咒现在怎么解?”这一句是厄运小姐问出来的,她已经完全对普朗克没有了恨意。
她已经杀了普朗克一次,就算有什么债也还清了,她现在只希望普朗克好起来,因为,她发现自己已经爱上他。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受诅咒的人没有子嗣,那么诅咒就会真的爆发。”普朗克忽然笑了起来,“而一旦爆发……”
“就是……”
“吞噬——”
下一刻,整个雾气满布的海面,都散发出一种令人作呕的腐蚀的气息。
而很多人发现,自己的脸孔,正在……
融化!!!!
“这就是……”
“我的……”
“最后底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未完待续。。)
ps: 第二更。
要死要死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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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页 【穿过骨头抚摸你】
陈森然同样感觉到了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窜上了自己的身体。
从脊骨,慢慢爬向自己的头颅。
但他的脸孔没有融化。
他也没有任何的担心。
当他听到虚空水元素之王阿尔卡托的时候,他就知道普朗克输了。
输定了。
因为,他,可是,真正,得到过,阿尔卡托的传承的人啊!!!
果不其然,当那股阴冷潮湿的气息试图侵占他的脑部的时候,一股更加霸道的黑暗气息从他的脑部延伸了出来,直接,吞噬了那一部分还试图挣扎的阴冷气息。
没有,一点多余的别的什么了。
但四周围的人却没有陈森然这样的好运了,所有人都痛苦地惨叫着捂着自己的身体,脸孔,在地上翻滚。
可是那阴冷潮湿的气息却并没有因此而停下脚步,它们迅速剥离着人们的皮肉,让他们在极端的痛苦中,慢慢变成一堆骨架。
唯一幸免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还好端端的站着的厄运小姐。
她看着她对面的同样开始腐烂的普朗克,说:“这诅咒是你可以控制的吗?为什么不杀我?”
“莎拉,我不会杀你的,因为……”直到此时,普朗克才终于直视了他面前的这个杀死了他的女人,低声说,“我爱你。”
“普朗克……”厄运小姐忽然嫣然一笑,在尸骨和冲天的死气里,温纯地说,“我也爱你。”
“真……真的吗?”普朗克一怔,像是不敢相信一般,伸出了一只手。
那只手正在融化。等到他举起的时候,已经褪去了一半的皮肉,显得狰狞无比。
“当然,是真的,普朗克,无论你做过什么。都还清了,接下来,该是我还你了。”厄运小姐丝毫没有畏惧普朗克此时非人的面貌,她甚至还跨前了一步,也伸出了一只手,要去触碰普朗克那只手,她轻轻说,“把我……也变成你把。”
“不……不行。”普朗克却像是触电了一般,缩回了自己的手。同时向后猛退了一步。
他的身上的血肉顿时掉了一地,显露出了他那副还带着血丝的狰狞白骨。
“我不能……”他说。
他的身上已经没有多余的血肉,他的衣服也同样被吞噬,只剩下一顶船长帽还戴在他的头上。
只剩下,最后的一颗心脏,还没有枯萎,还在,微微跳动。
就像是。他那连诅咒都不能磨灭的爱。
“我最亲爱的船长,你似乎。还忘了我啊。”陈森然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地打断了他们。
他还站在那里,甚至连一根头发都没有掉。
他拿起了桌上唯一还干净的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轻轻啜了一口自语道:“恩,别有一番风味。”
“你……”普朗克这时才终于发现,陈森然居然毫发无伤。
“你怎么……”
“我怎么没事?”陈森然耸了耸肩膀,道。“不知道啊,大概是运气比较好。”
“你……”普朗克的语气变得有些凝重,他终于是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必胜了。
可是……
“哦,忘了告诉你,我也遇到过一个叫阿尔卡托的。他还把他的意志传承给了我。”陈森然一口喝下了剩下的酒,微微笑了起来,“恩,大概就是这么回事。”
“你……”普朗克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他激动地连他最后剩下的骨架都颤动了起来。
难道……
真的是天要亡我吗?
我普朗克费尽了一切,却最终还不是他的对手……
“对不起,我的船长,你输了,真的。”陈森然放下酒杯,难得地用一种惋惜的语气说,“再、将、军。”
“卡啦——”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普朗克时限已到,他那一副最后的骨架也轰然坍塌。
他的唯一的船长帽和那一颗心脏一起掉在了地上,枯萎了。
“普朗克!!!”厄运小姐惊叫出声,她想要去拾起那最后的心脏。
“莎拉,别担心,我在呢。”普朗克用一种近乎宠溺地语气重新复活在了厄运小姐的面前。
当然,是以一个幽灵的身份。
他此刻已经全然没有了人的身体,只有一具犹如他身前模样的,幽蓝的由灵魂组成的幽灵之躯。
同一时间,整片海域,其他的被诅咒腐蚀的人们也从自己原本的躯壳里站了起来,用一具幽蓝的幽灵身躯互相茫然地看着。
那一刹那,一股浓郁的死气冲天而起,逼的原本已经很靠近但却侥幸逃过了一劫的幽冥独角兽舰队向后撤了很远。
“杰克,事情还没到最后呢,不要太自信啊。”普朗克却是好像没有被陈森然影响。
他只是静静地等着那些幽灵苏醒。
而陈森然他也不动,他也好像是在给普朗克时间,让那些幽灵一起苏醒。
好让普朗克,输的心服口服。
“莎拉……”普朗克忽然开口,“你走吧,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不要再回来。”
“不,我不走,我要和你在一起。”厄运小姐摇头,她再一次上前了一步要想要拥抱普朗克的身体。
这一次普朗克没有躲。
他主动伸出了手,去摸厄运小姐的额头,但,他那早已幽灵化了的身体,直接穿过了她的身体。
他们明明,那么近。
却又,那么远。
“莎拉,你看到了吧,我们……”普朗克顿了一下,无比哀伤地说,“始终不能在一起的,这或许就是……”
就是天意。
命运。
当我喜欢你的时候,你不喜欢我。
当我爱上你的时候,你喜欢我。
当我离开的时候,你爱上我。
我们错过了一切应该错过的。
而当我们真正相爱的时候。
我却只能,穿过骨头抚摸你。
“不!!!我不要!!!”厄运小姐大喊了起来,她摇着头拼命地想要去拥抱住那个落寞的幽灵。
但,她最终还是只能跌倒在地,和冰冷的甲板撞在一起。
“求求你,带我走吧。”她低声呢喃着。
月光从天上洒下来。
我们,应该在一起的,永远。
月光,真是好寂寞。(未完待续。。)
ps: 今天贪玩了,只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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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昨天忘记说了。。彼岸姐姐生日快乐。
第二百二十八页 【本源碾压】
“差不多了吧?”
各个甲板上幽灵已经全部站起,在渡过了最初的迷茫期以后,他们像是出自本能的朝着普朗克靠拢。
由于没有了**的羁绊,他们毫无阻滞地跨越了大海,来到了普朗克的身边。
很快,整个冥渊号的甲板上就围满了影影幢幢的亡灵。
那满满一甲板的幽灵散发出来的滔天的死气,让厄运小姐这个凡人忍不住全身颤栗了一下。
而陈森然还是无动于衷,他甚至很有些享受地深深吸了一口气,说出了上面的话。
“差不多了。”普朗克点头。
于是,那些亡灵像是潮水一般,嘶吼着朝着陈森然扑了上去。
那其中包括了原先陈森然的臣属,也包括了普罗托,他们此刻都像是失去了自己的理智一般,只知道按照普朗克的意志去攻击。
那是一个无比壮观而可怕的场面,成千上万的亡灵扑向陈森然一个人。
如果是普通人,恐怕光是那震天的嘶吼声就足以要了他们的命。
而陈森然,他还是无动于衷,他依然毫发无伤。
他任由着那些亡灵在自己的身上挥砍着那些亡灵武器,任由他们穿越自己的身体。
“看到了吗?”陈森然抱着双臂直视着普朗克,“他们根本无法对我造成任何的伤害,还是……你想自己试试?”他歪着脑袋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而普朗克,还是沉默。
像是在坚持着什么。
“还是,你想要……”陈森然这样说着猛然出手抓住了一个试图用手里的砍刀砍掉陈森然脑袋的海盗幽灵,直接就那么单手将他提了起来,“这样……”
这样两个字落下。
陈森然单手狠狠用力,没有一点窒碍的将那个海盗碾成了一缕尘烟。没有让他有任何反抗的时间。
那是完全的来自于上位本源的力量压制,粗暴狂野的没有一丝可以商量的余地。
就在那个海盗烟消云散的那一刻,所有的幽灵都本能地感觉到了一丝来自灵魂最深处的悸动,让他们都有些畏惧地本能地远离了陈森然一码的距离。
再也没有海盗敢上去攻击陈森然。
刚刚那个海盗的下场就是最恐怖的震慑。
陈森然没有再说话,而是摊开了双手用一种你看怎么样的神情望着普朗克。
这是无声的劝降。
也是最自大的狂妄。
普朗克还是沉默,他那张已经虚化成了幽灵的幽蓝脸孔坚硬的像是一块冰。
他没有去斥责那些后退的幽灵。他也没有强行让那些幽灵继续上。
因为就在刚才,他同样感觉到了一股很怕的直冲灵魂深处的震慑。
那是,绝对的本源压制。
就像是老鼠见到了猫,狮子见到了巨龙的那种,天然的,恐惧。
是的,恐惧。
他不得不承认他在刚刚那一刻是真的恐惧了,可是,这绝不是能让他放弃的理由。
他怎么可以。又怎么能够轻易放弃。
他从最卑微的泥潭里爬到现在的这个位置。
他经历了无数的艰难时刻,每一次他都以为必死无疑。
可是,他还是活了下来。
所以,就算如今已经胜算毫无,他也绝不准备后退一步。
他要……
“杰克……我承认你的强大,你的智慧,但,我普朗克……”普朗克猛然抽出了腰间的长刀。就像是从前无数次那样,他举刀。将自己的脸颊压向了刀锋,低声,一字一顿道,“怕、过、谁!!!”
下一刻,他猛然冲刺。
一刀,直至陈森然。
他不愧是诅咒的本源。那速度和力量已经达到了极致。
他一刀既出,整艘船,包括整个海面都发出了近乎呻吟般的可怕吼叫声。
死气更浓。
而普朗克已经一刀到了陈森然的面前。
他那双紧闭的双眼。
这是快逾时间的一刀,快的就像是一个幽灵。
一层可怕的死气迅速地,犹如含霜一般缠上了陈森然的眉间唇角。让陈森然在一瞬间犹如苍老了几十岁。
但陈森然仍是处变不惊。
他甚至没有阻挡。
他任由普朗克一刀贯穿了他的头颅,实实在在的硬吃了这一刀。
无边的死气以更加快的速度朝着陈森然涌去,朝着他的头颅,胸膛,整个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包裹而去。
可是,陈森然,还是不动!!!
他,笑了起来,说:“普朗克,我最亲爱的船长,你看到了,没有用的。”
他用一种悲悯的语气说着,抬起了手,稳稳地抓住了普朗克持刀的那一只手。
是的,稳稳的,用手抓住了普朗克那虚无的躯体。
下一刻。
陈森然那被贯穿的头颅里流淌出了一种漆黑到无光的气息,那气息在一瞬间吞噬了所有的缠绕着陈森然身上的死气,就像是阳光融化冰雪。
然后,它们更是如同还没有吃饱一般开始朝着普朗克席卷而起。
“啊——”普朗克忍不住发出了痛苦地哀嚎。
而那些别的幽灵更是如同恶鬼见到了阳光一般不断地惨叫着在翻滚了起来。
这是,来自本源的压制。
陈森然,可以轻易地吞灭他们所有人!!!
“不要!!!”一直没有说话的厄运小姐终于失声喊了出来,她近乎翻滚着爬到了陈森然的身边,拉着他的衣袖说,“杰克,我求你,放过他,不要,求你了,看在我帮你的份上,求你,求、你!!!”
“好吧。”陈森然随手放开了普朗克,退后了一步,收起了那毁天灭地的可怕本源气息。
普朗克以及四周围的那些幽灵终于停止了哀嚎,但还是在瑟瑟发抖,那是畏惧。
“莎……莎拉,你……你不该求他的。”普朗克终于开口说话,带着无比的沙哑,以及不甘。
“你不要再说话了,你……”厄运小姐说道这里又看向了陈森然,她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求他放过他们。
“不要看着我,我答应了就不会反悔。”陈森然摇着头走向了狼藉的酒桌旁,拿起了一颗葡萄扔进了嘴里含糊地说,“走吧,以后都不要再回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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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去闹一闹lol。
第二百二十九页 【再见了,普朗克。】
“我不走,我也不可能走。”普朗克却顽强地抬起了头,看着陈森然,一字一顿道,“你杀了我吧,杰克,成王败寇,这个道理,我懂。”
“普朗克你……”厄运小姐想要说些什么。
但却一时间被普朗克的那股气势震住了。
那是属于真正的枭雄的剽悍之气。
“我亲爱的船长,你还真是倔强呢。”陈森然却是摇了摇头,重新坐回了他那张躺椅里,背起手说,“我不会杀你的,因为在我最危难的时候,你救过我的命,一命还一命,这个道理,我也懂,很公平的。”
“你走吧。”他又这样重复说。
普朗克沉默。
他没有回答只是看着陈森然,用无声地意志告诉他,他普朗克虽败犹荣!!!
“好吧。”陈森然忽然耸了耸肩膀,没有再说别的,而是将手搭上了厄运小姐的喉咙,轻轻地,猛然一把捏住。
“呃……”厄运小姐瞬间发出了窒息地痛叫,却出奇地没有挣扎。
不是无力挣扎的那种不挣扎,而是,完全,自愿的不挣扎。
“你!!!”普朗克猛然从甲板上撑了起来,咆哮了起来。
那种愤怒带着无尽的死气连带着一整个甲板的幽灵,让整个海域都翻滚了起来。
但陈森然却无动于衷。
他用一种像是捏着艺术品般的手法,轻轻将厄运小姐整个提了起来,将他提到了普朗克的面前。
普朗克想要扑上去,却被陈森然一只手直接用最本源的上位能量给压制住了。
他说:“既然你要求死,那么我想,亲爱的厄运活着也没有任何意义了吧?不如……”
他笑着。进一步,将厄运小姐那张已经泛白,却依旧平静地脸孔提到了普朗克的面前。
让他们终于,亲密无间地接触在了一起。
只是,一个是幽灵,一个。是凡人。
他们那么近,又,那么远。
“莎拉……”被压制的完全无法动弹的普朗克用哀伤的语气说着,看着自己面前的厄运小姐。
他想要伸出一只手,却根本抬不起那只手。
“普……”厄运小姐也想说话,可是陈森然死死掐着她,让她已经快要翻起白眼。
“还是让我杀了她吧?否则她该多寂寞?”陈森然冷漠的言语再次一字一字地冲到了普朗克的耳朵里。
一字一字地,犹如一颗颗带着魔火的铅弹。
厄运小姐的脸色由白至青,但她的神色始终是平静的。她看着普朗克,痛苦中却居然还带着解脱。
她张开嘴,吐不出一个字,但普朗克却已看懂她要说什么。
她说,我爱你。
我也爱你。
“哎……”普朗克叹息一声,很长的,“你啊……”
“好吧。”他不再挣扎,他对着陈森然说。“放开她吧,我走。”
“啪啦——”陈森然松手。
“嗒——”厄运小姐落地
“咳咳咳……”她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却一边咳嗽,一边朝着陈森然笑着说,“谢……谢谢。”
“不客气。”陈森然耸了耸肩膀,“你应得的。”
他说话的同时,也放开了普朗克身上的禁制。
普朗克一脱身,就朝着厄运小姐扑了上去。但,到底还是扑了个空。
他却并不失落,而是调整了一下位置,蹲在了她的身边,无限柔情地看着她。
这个时候的普朗克。真的已经不再是曾经的普朗克了。
他已经被爱情融化。
“莎拉,我要走了。”他开口说,眼睛里满是宠溺,“你要好好的啊,就算是一个人……”
他伸出了手,想要去抚摸一下厄运小姐柔顺的红发,但最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又收回了手。
“你……”厄运小姐像是明白了什么,同样伸出了一只手,想要去挽留普朗克。
但终究是不同世界的人了。
他们擦着彼此的骨头和灵魂,错过了。
“普朗克,我不要。”厄运小姐终于哭出了声,这个从始至终平静无比,就算是各种阴谋乱流涌动,杀气四溢,亡者弥天的场面也没有吓倒她的女人。
同样败给了爱情。
所以说这世上最厉害的武器不是绝世名剑,而是你爱我,我也爱你。
“带我走,把我也变成幽灵,求你了,求你了普朗克,普朗克!!!”
她要这样喊叫,是因为普朗克已经升到了最高的天上,他在整个海域的高空朝着所有的幽灵下令:“所有人!!!归队!!!随时,准备,出发!!!”
顿时,所有的幽灵都向着自己原本的战舰游离开去。
而原本就属于冥渊号的普罗托和他的船员,则怔怔地在原地不知道该干什么。
“杰克。”普朗克这时忽然看向了刚刚一直没有说话的陈森然。
“恩,你说吧,我都答应你。”陈森然像是知道他想说什么,点了点头。
“替我照顾好她,如果……”普朗克顿了一下,随后狠狠说道,“如果你喜欢她,就替我娶了她。”
“普朗克,你这个王八蛋,你在说什么?”厄运小姐忽然吼叫了起来,她一改刚刚柔软的样子,犹如一头母狮子般朝着普朗克连开了两枪,道,“老娘除了你谁也不嫁,你给我听好了,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死人!!!”
“放心好了,我会替你照顾她的,不过,娶就算了,我家乡有句老话,君子不夺人所好。”陈森然望了一眼厄运小姐,一副我很怕怕的样子说,“再说,我不喜欢这样的。”
“好吧,杰克,我要走了,我在这里答应你,在你陈森然有生之年,我普朗克绝对不会踏上比尔吉沃特一寸土地。”普朗克抽出了自己的长刀,无比庄重地发誓,“否则……”
“不用否则了。”陈森然摇了摇头,道,“我相信你,不过,你还是每年都来一次吧,否则……”
他又望了一眼厄运小姐,“某人会杀了我的。”
“你……”厄运小姐想要发怒。
但还没等她说话,她整个人已经被陈森然提了起来。
他们飞到了空中,开始远离冥渊号。
“告个别吧,要很久不见了呢。”陈森然这样在她耳边说。
“……哼……”厄运小姐冷哼了一声,但最后还是朝着远空喊,“普朗克……你个死鬼!!!”
“你……”
“嘭——”但远传的普朗克已经开枪。
整个幽灵舰队开始航行。
远远的,只听到普朗克大笑道:“再见了,我的莎拉宝贝!!!”
他站在船头,摘下帽子,鞠躬。
船远行,就像从前无数次那样。
再见了,普朗克。(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页 【来一份最好的三文鱼培根卷】
新的一天的阳光覆盖整个比尔吉沃特的时候。
宿醉的人们从满是酒气的空气里醒了过来。
尽管还有些宿醉的难耐,但大部分的人还是摇晃着脑袋重新汇进了自己的生活。
这是普普通通的,和之前无数日子一样的一天。
如果真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大概就是,这是普朗克大婚的第二天。
但对大部分的人来说,这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生意还是要继续,生活也还是继续。
没有人,或者说没有太多人去在意空气里那些酒气里夹杂着的血腥味,以及某些街面上一些明显的还未彻底褪去的可疑的冲刷痕迹。
就算是发现了,当他们看到站在附近的是号称比尔吉沃特第一快枪的格雷夫斯的时候,也会很识趣的自觉朝着一边走开。
“真是累啊,这一夜。”格雷夫斯在自己的枪上擦着雪茄,很是疲惫地吸了一口。
在他背后的暗巷里,是最后一具被拖走的尸体裸露出来的最后一只脚。
终于,是结束了。
而结果,似乎还不错。
至少,他们还活着。
“恩,德莱文呢?”站在他旁边的盲僧李青长长地伸了个懒腰,他的拳头绷带上的血渍已经因为晨风化作了深黑色。
这一夜,他再次证明了他信奉的那个道理。
如果暴力不是为了杀戮,那么就毫无意义。
“他……”格雷夫斯低笑了一声,眯起眼睛深深吸了一口烟,没有说话。
而他身后的巷子里,则传出了犹如野兽低吼的咆哮,以及锋利到了极点的刀锋切肉声。间或夹杂着骨头碎裂声。
那是野兽在发泄,也是一个,失去了兄长的男人在哭泣。
“说起来,你为什么要跟着他呢?”格雷夫斯靠着暗巷口的墙壁,将自己整个人都贴了上去,闭上眼睛。任由唇边的雪茄烟气缓缓上升道,“我不记得,你欠他什么吧?”
“我也听说,你也已经不欠他什么了吧?”李青同样靠在了墙壁上,就在格雷夫斯的对面,“你又为什么呢?”
“我不一样,我……”格雷夫斯笑了一下道,“我是他的朋友。”
“朋友吗?可是我听说……”李青抱起了双臂,用自己蒙住的双眼对向天空上好的阳光道。“你还有一个仇人。”
“是,一个仇人。”格雷夫斯点了点头道,“可是,最近我想通了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
“仇人死了,你会高兴。而朋友死了,你会难过。”格雷夫斯伸手取下雪茄,掸了掸烟灰道,“所以。朋友重要一点吧。”
“那你的仇人呢?”
“随缘吧,不死。总能遇见的。”
“随缘……”李青念着这两个字,忽然笑了起来说,“恩,是个好道理。”
晨风又一次吹过整个比尔吉沃特。
是个好的早晨。
——————————
陈森然回到蓝焰岛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当他一只脚踏上海岸的时候,那一刻。本该被记录进历史。
并用最华丽的语言这样描述:
瓦罗兰新大陆历二百十六年四月,当陈森然踏着海浪回到比尔吉沃特的那一刻,整个无尽之海已经在他的手中。
但是,没有。
什么都没有。
没有人们的欢呼,也没有天生的异象。
陈森然就那么平平淡淡地登陆上了。这一片从这一刻起已经属于他的岛屿。
“恭喜您了,杰克大人,从这一刻开始,你就是这片海的王了,哦,或者,我该尊称你为,杰克.斯派罗陛下?”唯一的祝贺者,只有被陈森然单手提上了岸的厄运小姐。
至于说那支震慑力惊人的幽冥独角兽舰队,陈森然却是并没有把他们带回来。
一来是为了避嫌,毕竟那曾经是诺克萨斯官方最强的舰队,公然拉回来是会惹人非议的,但陈森然连噬主篡位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自然也就不怕别人非议这个,但到底是个麻烦,毕竟他可是顶着英雄的头衔,噬主篡位是内部矛盾,这个是外部矛盾。
二来嘛,他自然也是为了提防一手,毕竟这里是海上了,在海上,幽冥独角兽还是有些威力的,而且,人总是野心的。
“厄运小姐,您请回吧,另外……”陈森然倒是没有在意厄运小姐那两句冷言冷语,毕竟都拿到了最重要的东西,让别人说几句,也不会掉块肉。
“另外什么?”厄运小姐也没有真的要怎么样,她也打不过陈森然,而且,这样的结果,未必不是她想要的。
毕竟,从前的普朗克是一个可怕的野心家,而现在的普朗克是一个被击碎了所有野心和枷锁的,真正的海盗。
她喜欢海盗普朗克多过野心家普朗克。
因为前者才是真正的普朗克,后者只是被权欲腐蚀了的恶魔。
所以,她未必就真的恨陈森然。
“就是明天,当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敬爱的普朗克大人不幸逝世的消息的时候,你要作为遗孀,来中心广场哭一场。”陈森然笑着道,“没什么难度吧?”
“没有。”厄运小姐摇了摇头,她是真的已经彻底爱上了普朗克,虽然普朗克没有真的死去,可是毕竟她杀了他一次,所以,哭一场,也是应该的。
告别了厄运小姐以后,陈森然并没有急着去军事委员会中心大楼。
他缓步来到了烂街,那一家由普朗克的挚友瑞克开着的小店。
当瑞克看着完好无损地陈森然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时候,他叼着的烟斗直接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然后,他整个人都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朝着地上倒了下去。
他一边倒下一边嘴里还在自语着:“让你,不要那么贪心啊……”
“哦,瑞克,老瑞克,怎么了,见到我,跟见到鬼一样?”陈森然却是一把拉住了他,将他重新拉了起来。
“输了,他输了,你杀了我吧。”瑞克却不回答,只是这样自语。
“好了,我没杀他,他还活着。”陈森然不去理他,径直走到了一张空的位子上,喊道,“来一份比尔吉沃特最好的三文鱼培根卷。”
阳光漫长。
经历了那么多年以后。
他终于,站到了这片大海最高的位置。(未完待续。。)
ps: 睡了。
第二百三十一页 【登临】
普朗克的追悼大会在第二天举行。
整个中心喷泉广场上再度站满了人。
和前几天的那一场盛大的婚礼时的场面几乎一致。
但从两次所为的事情上来看,却已恍如隔世。
婚礼丧礼,不过两日。
恐怕任何人都没有想到曾经纵横四海的普朗克就这样死去了。
死的近乎儿戏。
但,这就是现实的残酷。
整场追悼会异常的安静,没有人说话,只有陈森然站在高台上轻声诉说着普朗克出事的整个过程。
但内容如何,已经无关紧要。
重要的是结果,结果是普朗克已经死了。
而所有支持普朗克的人也都莫名地人间蒸发了。
就算有人看出了不对劲,可当看到前普朗克的忠实狗腿,整个商人领的最高领袖胡迪和普朗克的遗孀厄运小姐都安静地站立在陈森然的旁边的时候,也就很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大局已定。
就算这个大局猫腻百出,有点政治嗅觉的人都闻得出其中浓重的阴谋味道。
可是这已经不是普通人可以扭转的局面了。
面对无力抗拒的现实,普通人只能选择接受。
当陈森然叙述完普朗克冗长而夺目的一生的时候,作为普朗克的新婚妻子,也是遗孀的厄运小姐理所当然地上前开始诉说她的痛苦。
她只说了一句就开始痛哭。
她的演技不错,或者说,她确实很伤心。
虽然普朗克没死,但却成为了幽灵,以后也只能海天两相离。
许是想到了伤心处,厄运小姐哭的越发伤痛。
那种伤痛让在场的一些真心爱戴普朗克的民众也是心头黯然。同时更是让一些心存怀疑的阴谋论者也是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陈森然很满意厄运小姐的表现,虽然这已经无关大局。
但,厄运小姐一向是个倔强的女人,如果她真的决心反戈一击,他还是有些头疼的。
之后的事情就更容易了,前普朗克的狗腿胡迪大人在经历了疾风吹拂的一夜之后。自然是俯首帖耳地投降了陈森然。
他秉承了做普朗克的狗腿时的一贯优良传统,在例行的一番悼念死去的旧主之后,就开始拼命奉承陈森然。
将陈森然夸得那是一个天上少有地下无双,就差跪下去舔陈森然的鞋子了
听到最后不光底下的民众有些听不下去。
就连陈森然自己都是有些老脸发红。
他不得不咳嗽了几声,才总算是打断了胡迪还要进行下去的滔滔不绝。
最后,自然就是名正言顺的加冕仪式。
陈森然宣布了昨天军事委员会临时会议讨论出来的结果,他将暂代委员长一职,统领整个蓝焰岛。
对于这个所谓的临时决议,以及暂代一职。没有人有也没有人敢有任何的异议。
因为放眼整个蓝焰岛,普朗克死后,也只有陈森然最有威望,同时也最有力量担任这个职位。
在进行了简单的述职仪式以后,所有人便都散了。
毕竟普朗克的遗体已经灰飞烟灭,人们也找不到遗体来进行更为复杂的海葬仪式。
于是只能以在每户人家的门口挂上白色的贝壳,来悼念这位曾经比尔吉沃特最出色的海盗,差点成为了整个无尽之海的王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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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面子工程做完之后。陈森然并没有急着回到烈酒与火药和他的朋友们进行庆祝。
因为等着他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比尔吉沃特现在千头万绪,可以说是百废待兴。
首先是体制方面。陈森然觉得原本的军事委员会制度依旧不够集权,还是太过于散漫。
他决定将集权**做到极点,他要才用军政府的模式,也就是仿效现在诺克萨斯的制度。
虽然一定会引起一部分的抵抗,但以陈森然多次大战积累的声望,以及最近一次拯救比尔吉沃特于水火中的功绩。绝对可以镇压下大部分反对的声音。
而且乱世用重典,这个道理他相信有点脑子的比尔吉沃特官员都不会看不清楚现在的局势,如今比尔吉沃特可以说是空虚到了极点,虽然打退了一次议会的进攻,但短时间内都是属于实力真空期。
如果还是任由之前自由散漫的气氛继续。那么蓝焰岛沦陷是迟早的事。
而第二件事,自然就是重建海军。
陈森然之前设计除掉了海盗联军和一整个海皇三叉戟,虽然为他现在登上最高位铺平了道路,同时也扫除了整个无尽之海所有的海上势力。
可是说到底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他现在虽然勉强靠着幽冥独角兽,和海上的两大战将小鱼人菲兹与深海泰坦诺提勒斯站住了防线。
可是幽冥独角兽到底不是他的嫡系部队,而且从这一次的事件看,诺提勒斯也并不是一心向着他。
这都是隐忧,所以建立属于自己的海军是当务之急。
然后就是一系列的在普朗克的嫡系被清除出去以后,从他们的手里释放出来的权力真空。
他需要让出一部分好处给那些应得的人,然后将剩下的好处合理分配给自己人。
再加上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即使一向精力过人的陈森然也是被搞的焦头烂额。
直到天色擦黑,陈森然才有功夫微微松一口气。
在打发走了那些属下之后,陈森然一个人在那个沉闷的会议室里坐着。
魔法水晶灯已经关了,整个屋子一片漆黑。
透露着一股压抑的窒息。
陈森然知道一切并没有结束。
而是才刚刚开始。
议会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上一次的失败会让他们更加认清楚比尔吉沃特如今的实力。
如果不能在下一次的正面对战中击垮对方。
那么,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将付诸东流。
这是无形的压力。
但如果自己连这样的压力都顶不住,也就不用再回到那片大陆了。
更不用说,再去见……那个人。
那个,终将被从记忆深处唤醒的身影。
这么多年过去了,如今,你还好吗?(未完待续。。)
ps: 第一更。
第二百三十二页 【君子之交】
事情被有条不紊地安排了下去。
如今陈森然坐实了蓝焰岛第一的宝座,没有人敢于在这个时候拂逆他的意思。
首先是关于阶层的调整,之前普朗克在位的时候,对陈森然打压的最厉害的一点,莫过于把他和海盗领划分出了深刻的界限。
让他根本无从插入海盗领的势力范围。
不过如今海盗中的精英基本都在艾欧尼亚死绝了,留下来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人物,陈森然完全不用顾忌他们的想法,直接大刀阔斧地将高层的海盗清洗一空,只留下几个无关紧要的位置留点门面。
其他的,首先是从商人领提拔精英人才,这一点好处是必须要给的,毕竟胡迪已经全面倒戈向了他,不分点好处出来,得罪了整个商人领,即便现在陈森然不怕。
可是以后,他可是要和议会为敌的,他可不想被人背后捅刀子。
然后,当然是大头,这一次,陈森然依然完全倒向了自由领。
事实上在他还蛰伏的时期,他就明里暗里多次对自由领示好,其中最明显的莫过于建议普朗克向自由领中取人才,以及,举荐波多黎各升任枪炮玫瑰的大队长一职。
所以一直以来,他都是自由领拥护爱戴的人物。
这一次他上位了,当然是要不予余力地再次力挺自由领。
同时,这也是他借由重接界定比尔吉沃特三大阶层势力划分,平衡因为政变而有可能产生的实力膨胀的手段。
他一来彻底将海盗领打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又压住了商人领可能的蠢蠢欲动,再又提升了自由领无可争议的崛起地位。
可以说是一箭三雕。
做完这一切的同时,海军的建立也迫在眉睫。
不过相对于前面的事情,重建海军部分。陈森然却并没有太着急,因为他知道议会的下一次进攻不会太久,而匆忙组建的舰队绝对不可能打得过对方,就算对方同样也没组建多久。
下一次的进攻,还是要靠幽冥独角兽和菲兹,诺提勒斯。
必要的时候。他自己也恐怕得上。
所以在这件事情上,他采取了精兵制,不求速成,只求再打造出一支海皇三叉戟。
选人的事情上尤为严格,拟建制八千人,其中三千人,全部都是从艾欧尼亚退回来的枪炮与玫瑰的老兵,其他的人,也绝大多数是从自由领筛选出来的背景清白的人。极少有从商人领录取的人,更别说海盗领的人。
陈森然就是要打造出一支完全忠于他的意志的,无敌舰队。
而这个舰队的舰长,毫无疑问,自然是由最忠诚于陈森然的巴尔扎克来担任。
尽管他之前是一个陆军部队的指挥官,但对于生于斯长于斯的巴尔扎克来说,大海也并没有那么复杂。
虽然说,其实。陈森然还有一个更好的人选。
但……
“你回去告诉波多黎各,再做完这一次。他就自由了。”陈森然闭目嗅着面前的一杯酒味浓烈的烈酒,没有喝。
而在他的面前坐着的,赫然就是波多黎各座下第一大将,蒙奇。
“那我呢?”蒙奇同样盯着自己面前的酒杯。
不同的是,里面的酒已经早被他喝空了。
但他却一点都没有要走的意思。
“当海军不好吗?”陈森然摩挲着酒杯反问道,“要知道如今诺克萨斯海军尽毁。你们回去,立刻就能成为整个海军军部唯一的主宰。”
“你真的会放我们走?你不怕……”蒙奇说道这里顿了一下,不再说下去。
但是他话里的意思却是谁都听得出来,你不怕我们反戈一击?
“我怕。所以……”陈森然毫不迟疑地点头回答,同样留白。
他的留白同样意义明显。
“所以。我们还是不自由的。”蒙奇这样总结。
“理论上说,是自由的。”陈森然再次重复。
“哼……”蒙奇像是被气的笑了起来,他站起了身,像是要离开。
但离开之前,他忽然转身压低声音说:“如果我不想做一个海军了呢?”
“有兵当,何必做贼呢?”
蒙奇不再回答,沉默着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刚刚他的身上有杀气。”一直在旁边抽着雪茄没说话的格雷夫斯,忽然看着蒙奇的背影说。
“我知道。”陈森然终于一口饮下那杯烈酒,却全无喝下烈酒的反应,平静地过分。
“他的身上还有很浓的野心的味道。”格雷夫斯又说。
“我也知道。”这时,陈森然的脸上才浮起一丝不正常的红色。
“还有酒吗?清酒。”他过了一会又问道。
“有的,给你备着呢。”格雷夫斯很快就从后面的酒窖里拿出了一瓶密封完好的艾欧尼亚东岛清酒。
“又要去那个地方?”他顺手递给了陈森然。
“恩。”陈森然点了点头,拿起了酒开始往外走。
如今他已经是整个蓝焰岛,乃至于整个无尽之海最有权势的人了。
可是他的身边还是一个护卫都没有。
信步走在空寂的长街上,陈森然再一次轻车熟路地穿过小巷来到了那一幢破旧的小旅社。
但今夜,有一点不同。
那就是,旅社门口那一盏经年的魔法水晶灯灭了。
黑漆漆的门口让人感觉到了一种人去楼空的寂寥感。
但陈森然还是坚持着走上了楼。
在那间房间的木门外停了下来,陈森然照惯例敲了敲门。
但这一次,却没有人再应答。
他自己推开了门走了进去,原本常年烧着火炉的阁室清冷如冰。
他在往常惯坐的位子坐下,将酒放在了炉子上,点火。
然后像是曾经这间屋子的主人在一般,说了一句:“我来了。”
没有人回答。
空空的阁室,只有那一只火炉在无声地燃烧。
酒很快被煮沸了。
他仍旧取下两只杯子,倒下两杯酒,自己取一下一饮而下。
饮下这杯酒以后,他缓缓起身,朝着屋子里微微鞠了一躬,就像是在和一个老朋友告别。
然后他缓缓退出屋子,关门,下楼。
穿街过巷。
他知道,以后,可能都见不到,那个大雪夜煮酒看雪的朋友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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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页 【决战】
尽管已经争分夺秒。
但议会的船还是第二次下水了。
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海军的人选才刚刚敲定。
而至于说舰队,则还全部都在造船厂里连龙骨都还没有做好。
这种情况下,自然是按照原计划出动幽冥独角兽,还有菲兹以及诺提勒斯。
幽冥独角兽有人劫的人一直看着,自然是没什么问题。
菲兹的龙鲨也早就已经复原,没有了一点后遗症。
难得是诺提勒斯。
在红色婚礼之后,陈森然一直都没有去见过他。
但他却也一直没有离开蓝焰岛。
当初他虽然没有正面背叛陈森然,但中立的态度已经让陈森然给他打上了外人的标签。
但他此时不得不去见他。
诺提勒斯还是住在那片曾经属于冥渊号的私人码头,他被虚空之力腐蚀,已经成了近乎不老不死的怪物,平时就沉睡在那里,像是一个尘封的秘密。
陈森然走到港口的时候,天已经擦黑。
原本停着那一艘漆黑传奇的地方,此刻空空如也。
当陈森然的脚步近了的时候,那原本平静的海面就泛起了波涛。
“哗啦——”下一刻,一颗巨大的头颅就出现在了陈森然的视野里,带着浓重的水幕。
在将暗的天空下,乍起的像一个幽灵。
“你来了。”他直视着陈森然,没有一丝内疚胆怯,有的只是平静,和一种莫名的坦然。
就好像他在无声地说,没错,那就是我的决定。我无所畏惧。
“怎么样,有结果吗?”陈森然也没说质问的话,他只说了这一句。
“我杀了他。”诺提勒斯沉默了一会,闷声说。
“恩。”陈森然也是沉默。
沉默良久。
“我还能信你吗?”这个问题问的近乎直白。
但陈森然此刻除了想到这句,别的他都没想到。
“你还敢信我吗?”诺提勒斯的回答同样近乎直白。
沉默。
又是沉默。
只有海水随着渐起的海风微微回荡。
“那个人临死前告诉我,其实当年他在最开始就知道议会要他寻找的是什么。”隔了一会。诺提勒斯再次开口,将话题拉回了那个已经死去的背叛者,“他最近几年一直在躲藏着议会的追杀。”
“也就是议会知道那个东西的存在?”陈森然皱起了眉头。
这不是一个消息,却也是个极为有用的消息。
因为这说明了议会和虚空是有着联系的,间接佐证了陈森然近几年一直怀疑的议会就是虚空反叛者的猜想。
但同时,如果议会真的是虚空反叛者,那么他们的实力就不得不重新评估了。
要想正面对抗他们,以陈森然现在的势力,就又显得不太够了。
“总之……”陈森然负着手。感受着迎面而来的狂风缓缓说,“记得来。”
说完这句,他就转身开始离去。
“信我吗?”诺提勒斯又问。
“……你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而我,也将要去拿回属于我的东西。”陈森然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就当帮我最后一次,看在……”
我们同病相怜的份上。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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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并没有耽搁很久。
陈森然在第二天晨曦未明的早晨就带着自己仅有的两个帮手出海了。
他当然没有也不可能去惊动任何人。
比尔吉沃特已经经不起太多惊吓了。如果再来一次议会来袭,恐怕不光是陈森然的威望下跌。就是整个岛屿的凝聚力都会极速下降。
到时候要是引起了移民潮,就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沿着海路一直破浪前行。
陈森然他们在经过了一个魔法时的路程以后,来到了幽冥独角兽藏身的岛屿。
由于早就接到了陈森然的命令,整个舰队早已经整装待发。
不需要任何的吩咐,在看到了陈森然他们之后,整支舰队开始徐徐朝着正西方向前行。
这一次决战的地点也是陈森然亲自选择的。
在一片距离蓝焰岛一天海程的海域。这样就算是打输了,还有一定的缓冲时间。
至少陈森然还有时间做最后的反击。
整支舰队开到那一片海域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夕阳将海面染成了少见的深红色。
像是血。
本该是入夜休息的时候,整支舰队却进入了完全的备战状态。
因为按照计算,对方也即将到达这片海域。
这片海域位于两个乱流带的中心。是对方的必经之路。
所以他们一定会正面撞上严阵以待的幽冥独角兽。
果不其然。
在等待了半个魔法时后,悬挂着魔法书、天秤和水晶塔旗帜的战舰群就出现在了夕阳降落的远方海域。
局势在一瞬间变得更加紧张。
尽管幽冥独角兽已经历经大小海战不小百场,可是到底是已经被打掉了一半的建制,又是在长期得不到补给的情况下。
而对方的数量上不仅占据了优势,枪炮弹药也是完好,更加重要的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对面的这一支明显没有任何战斗经验的舰队却给人以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有高手。”陈森然望着议会战舰群开来的方向,缓缓说道。
他已经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而且有些熟悉的气息就混杂在那些战舰之中。
“怎么办?”波多黎各阴沉着脸同样看着远方的敌人。
他之前遭逢大败,近些日子又一直处于被软禁的状态,整个人显得越发的阴郁不堪。
“不着急,先让菲兹和诺提勒斯去谈谈对方的底再说。”陈森然负着双手,并没有因为对方有着隐藏的高手而有所变化。
因为,他自己,现在,也是一个绝世的高手。
随着陈森然这样说,一直潜伏在幽冥独角兽两侧的小鱼人菲兹和诺提勒斯立马朝着那一群战舰快速冲刺了过去。
夕阳将沉。
平静的海面上乍起波涛。
血红色的光影里,战舰群的整个轮廓被拉扯的影影幢幢。
一切都显得唯美而又妖异。
但之后的结果,却完全的出人意料。(未完待续。。)
ps: 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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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页 【意料之外的结果】
想象中的一场大战并没有爆发。
当小鱼人菲兹和诺提勒斯携裹着汹涌的海潮,即将发起进攻的时候。
那一支议会的召唤师舰队却集体升起了停战的旗帜。
“这……”波多黎各再一次皱起了眉头,有些犹豫道,“我们是不是……”
他看到这样的场面虽然觉得诡异,但是能不打自然还是不要打的好,毕竟他的幽冥独角兽已经承受不起太多的损失了。
“怕什么,打了再说。”陈森然却没有丝毫收手的意思,还是负着手平静的望着海面。
管你什么阴谋算计,我就是要不讲道理,打了再说。
于是菲兹和诺提勒斯就那么当着满满的一堆停战的旗帜,直接破阵而入。
当先的一艘船被汹涌的海浪和海中两尊战神的巨大威势直接掀翻。
整个阵势在一瞬间被破开,后续更多的船只都被巨澜波及,一时间整个舰队都陷入了滔天骇浪中。
“大人……”最为居中的一艘船上,整个召唤师舰队的主舰,一个全身包裹着漆黑长袍的人在无边的风浪里稳稳站着。
在他的身后,是一个穿着穿着高阶战甲的议会仲裁者,他正躬身向那个黑袍人请示,是否要还击。
“不。”那个黑袍人的回答幽冷无比,他拢着手,如同极阴之地的幽鬼般说,“他要出气,就让他出出气。”
“轰——”他的话音未落,诺提勒斯已经从海水之中冲了出来,他挥舞着那把巨大的深海巨锚,一锚就砸碎了大半艘船。
由于没有得到上级的命令,根本没有战舰敢于还击。所有的船只都在尽力规避着可能的危险,尽量不让自己被击沉。
但小鱼人菲兹和诺提勒斯一个被称为海神,一个被称为深海泰坦,他们的威势自然不是轻易可以挡下的,更何况还是完全不还击。
整个召唤师舰队很快就有大半的船只被击沉入海,而别的战舰也是四散逃窜。唯有居中的那一艘主舰凝立不动。
菲兹他们倒也不是没打过那艘主舰的主意。
但每次他们一动手,就有一股无形的力量从那艘船上散发出来,让菲兹,诺提勒斯,包括龙鲨都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压力,从心底升起一股恐惧。
止步不前。
“差不多了。”直到这时,陈森然才有收手的意思。
他打了个响指,菲兹和诺提勒斯就像是听到了一般,立刻停手。
海面终于平静了下来。
但。落水的还没有死去的人的惨叫声却在继续。
那些游离的船只想要开过去救人,可是那两尊巨神明显没有让开的意思。
那主舰上的人也明显没有出手的意思。
双方就那么僵持着,直到那些人全都沉入海底。
这时,那艘主舰上才有人下来。
是那个穿着高阶战甲的议会仲裁者,他并没有着急去往幽冥独角兽的阵列,而是坐着一艘小艇缓缓开到了小鱼人菲兹的面前。
“我们大人想见贵方的指挥官。”那个仲裁者倒是颇有些不卑不亢地说。
“不是指挥官,而是伟大的瞎子杰克,记住。我不说第二遍。”小鱼人菲兹此时也一改平时的嬉皮笑脸,严肃地看着那个仲裁者。
多年的海上搏杀带来的那种铁血的杀气对小鱼人的改变。终于在这一刻凸显。
小鱼人菲兹蓝色的小脸上那略显冷硬的棱角以及它不笑以后自然流露出来的杀意,让那个仲裁者完全不敢小视它。
更何况,在它的脚下还有一条威震七海的可怕的龙鲨。
“是的,我们皮耶罗大人希望求见伟大的瞎子杰克,与他洽谈关于东海的事务。”那个仲裁者用了一种更加恭敬地语气,甚至还鞠了一躬道。
“你等等。”小鱼人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快速地从龙鲨上窜下了海,朝着幽冥独角兽的阵列游了过去。
半分钟后,这个请求被摆放在了陈森然的耳朵里。
“皮耶罗吗……”陈森然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低声念着那个名字,沉默良久。
“还是不要见了吧。让他直接说来意就好了。”
“恩。”小鱼人答应着又飞快地冲向了海里,游回了前方,将这个回答转告给了那个仲裁者。
“好的。”那个仲裁者仅仅只是皱了皱眉头,就返身回了船上。
皮耶罗的答复也很快传了回来,他答应了,并且附上了他的来意。
“皮耶罗大人希望伟大的瞎子杰克可以在一个月后启程去战争学院,赶赴一年一度的召唤师峡谷大会,同时商讨一下关于东海的事宜,不知……”那个仲裁者说的很斟字酌句,大约是来之前也受到了皮耶罗的关照。
“我知道了,你等等。”于是小鱼人再次来到了陈森然的面前,将这个提议传达给了陈森然。
“这样吗?”陈森然微笑着,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不断敲击着船舷,像是在考虑。
在他的四周围的所有人都看着陈森然,他们都希望他不要轻易下决定,因为如今他就是整个蓝焰岛的精神支柱,比尔吉沃特的无冕之王,他的一举一动都直接影响着整个东海的局势。
以及蓝焰岛的命运。
“杰克……”小鱼人试图想要说些什么。
但陈森然这一次却已经不打算让小鱼人去回话,他直接对着那一艘孤舰扬声道:“我答应了。”
但他的声音却并不是他以往的声音,而是经过了某种奇妙的处理,达到的一种晦涩不清,完全分不清男女老幼的声调。
“事情已经结束了,这里是我的领地,还请皮耶罗大人速速离开吧。”
“恕不远送了。”
对面的孤舰还是沉默,片刻后,那艘战舰开始回转。
同时,那些残落的战舰也开始悄悄集结,然后像是一群丧家之犬一般,跟着那一艘主舰灰溜溜的消失在了天际处。
这一场原本可能遮天蔽日的大战,最后居然以这样的结果收场。
当最后一艘召唤师舰队的船只的剪影消失在最远方的海面。
天,终于黑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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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第二更。
好困啊。
第二百三十五页 【那里,是瓦罗兰】
“真的要去吗?”
“为什么不呢?”
烈酒与火药里。
陈森然与格雷夫斯对坐着,面前都放了一杯酒。
灯光昏暗。
已经是晚上了。
距离那一场诡异的胜利已经过去了两天。
整个比尔吉沃特依旧平静而迅捷地前进着,海军在有条不紊地训练,造船厂也在日夜赶工地制造那一批最新的战舰,商人们逐利,倒霉的海盗们开始转行。
一切都显得欣欣向荣,富有生气。
没有人,至少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就在两天前,有一场大祸在他们的头顶晃了一圈,就悄然远去了。
“可是宴无好宴,他们请你去摆明了是不安好心,战争学院是他们的地盘,到时候他们要是做什么手脚……”格雷夫斯不无担心地说道。
“以我如今的实力,这个世界上,如果我想走,没人能留得住我,既然对方都已经派人到家门口来邀请了,我不去,岂不是小家子气了,要是以后传出去,说我瞎子杰克是无胆鼠辈,那岂不是没人敢来投效我了?”陈森然笑着举起了自己面前的酒,摇晃着说,“而且……”
而且,他还有一个不得不去的理由,事实上,他连一个月都已经等不及了,可是,他还是忍住了,那么多年都过来了,不急在一时。
“而且什么?”格雷夫斯还是不太同意这件事,虽然陈森然实力已经堪称逆天,可是这个世界难说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他不希望朋友涉险。
“而且你不想报仇了吗?”陈森然没有说那个理由,而是说出了这句话。
这句,注定要将击中格雷夫斯心脏的话。
“我……”格雷夫斯听到这句话,果然有那么一刻的失神。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
他忘记了当年的很多事,比如说朋友,情人,旧爱旧恨。
可是唯独那件事,那个名字,他一辈子都难以忘怀。
就如同一个印记一般深深烙在他的心底深处。
“我真的可能知道崔斯特在哪。所以……”陈森然喝了一口酒,并不再说下去。
给格雷夫斯自己决定的机会。
“好吧,我去。”格雷夫斯的心中的那一点无法磨灭的仇恨到底是战胜了他这么多年培养出来的理智。
“恩,把消息放出去吧。”陈森然点着头说道。
所谓消息,自然就是前两日那一战,陈森然再次大胜议会联军的事情。
一来是再次提升陈森然的声望和人气,同时也从侧面警示所有人,再次,将即将出使战争学院的事情放出去。钓起可能还存在的普朗克的死忠,肃清最后的残余势力。
消息一传出,果然举岛沸腾,这样的好消息无疑是一支强心剂,让内心饱经摧残的比尔吉沃特人民看到了曙光,内心越发地崇拜陈森然。
甚至已经有人联名希望可以建造一尊陈森然的雕像,摆放在港口,供所有人瞻仰膜拜。
对于这样的提议。陈森然当然是一笑置之。
他现在所有的重心,全都放在了一个月后的出海事宜上。
首先是人员的配置。为了可能存在的一系列诸如调虎离山,趁机谋反之类的事情,陈森然把小鱼人菲兹和诺提勒斯留在了比尔吉沃特。
尽管小鱼人强烈反对,要求去战争学院看看,但陈森然深知这一次的旅途绝没有想象中轻松。
而且比尔吉沃特确实需要强力人物镇守。
所以他强行弹压了小鱼人菲兹的反对意见。
至于说诺提勒斯,自从他杀了那个当年抛弃他的船长以后。像是彻底了却了最后的心愿,整天潜伏在那一个私人码头的水下,像是进入了最终的休眠期。
而陈森然则带着盲僧李青,格雷夫斯,以及杀神德莱文。还有急训之后的五百人卫队一起踏上瓦罗兰大陆。
或者说,重新踏上?
总之,在安排完了人事之后,陈森然又花了好几天的时间对政务进行了安排,以确保在他不在的时间里,整个蓝焰岛可以按照他的理念继续发展。
做完这一切之后,陈森然还有一件事,需要他亲自料理。
那就是送走幽冥独角兽。
“亲爱的波多黎各,来,干一杯,庆祝我们合作愉快。”
月下。
那个幽冥独角兽停靠的小岛。
岸边。
陈森然举起临行前的酒杯,朝着一旁的波多黎各碰去。
“是,是的,杰克大人。”波多黎各很不自然地笑着,举起手里的酒杯和陈森然碰了碰。
“恩……”陈森然一口饮下,长长叹了口气说,“波多黎各,你说,人生是不是无常?”
“……是啊,大人。”波多黎各同样饮下半杯酒,沉默了一下道,“想当年,我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小人物,是您,让我有了今时今日的地位。”
“这一杯……理应我敬您。”
这一句他倒是说的情真意切,还主动又给陈森然倒上了一杯,给自己满上,敬了陈森然一杯。
“谢谢。”陈森然点了点头,喝下了那杯酒,吐了一口气道,“以后你是兵,我是贼,再相见,就是不死不休,你多保重。”
“您……也是。”波多黎各愣了一下,像是没想到陈森然居然会跟他说这样的话,一时间居然真的还有些动容。
“我是个念旧的人,你也算跟过我,即便你的心一直没在我这边,我也不怪你,那些人,以后不会跟着你了。但……”陈森然所指的那些人,自然就是劫的那些派来监视波多黎各的人,“我希望你好自为之,一个人有野心是好,但也要看看到底能站到哪。”
他居然是要放弃对波多黎各的监视,就让他这么安全离去。
不管这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罢。
波多黎各是真的领情了。
“我……记下了。”他沉默着狠狠灌下了手里的那杯酒。
然后头也不回地上了早已整装待发的战舰。
“酒我就不跟你喝了,我只送你一句话。”陈森然继续对着还没动身的蒙奇道,“也是好自为之。”
“我记下了。”蒙奇同样这样回答着,跟上了波多黎各的步伐。
“我希望,你是真的记下了。”陈森然又多说了一句,“路飞……”
但是,蒙奇,却是不再回答他。
片刻后,整支舰队在夜色下开始离去。
陈森然用闭起的双目送着他们,又望向了更远的天空。
那里,是瓦罗兰。(未完待续。。)
ps: 第二更。
海上卷正式结束。
下一章,即将回归大陆。
安妮重逢,故人旧情,仇敌往事。
一切的一切,尽在后事。
大家敬请期待,当安妮长成长腿美少女之后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