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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八哥     中华崛起之同治大帝txt下载     中华崛起之同治大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六章 谋吕宋

    在永山与长庚回来之后,同时也押回了三万多俘虏,这也是一个很难解决之事。现在载淳明白历史中为什么那多的杀俘之事,都是因为不好处理,放之必会再次为乱,不放空费钱粮,并且整日无事也易生乱,所以大多数都杀之,简单安全,一劳永逸。但载淳毕竟来自后世,这些也都是炎黄子孙,并且还都是青壮之年。

    载淳也无太好的办法,只得效仿曹操,让永山三人从中挑出精壮,得人一万五千人,载淳又叫王兰亭与张文亮从这一万五千多人只中再次选拨,这次挑选更加严格,对体能、反映、格斗等方面层层筛选,最后挑选出合格之人不到九百,可见挑选之严格,最后从落选中补齐一千之数,交由彭玉麟与长庚、王兰亭、杨班候四人操练。其余之人补足一万五千之数,交与左宗棠,与永州兵一起打散,进行操练。也为骆秉章入川提供部分兵马。

    最后剩下之人,都露出了恐惧之色,认为自己只有死路一条了。但载淳给了他们希望,让他们服役五年,但并不是让们去打仗,而是让他们修路,治理河道等。唯今紧要之事,还是先清理三处战场,现在可是夏季,如果一不小心出现了瘟疫,那可就麻烦大了。这就是大清建设兵团的雏形。

    载淳等人在永州之事差不多之后,就返回了长沙。在此之中,载淳见到了中国的第一位留学生——容闳。载淳对容闳的见识很是敬佩,而容闳对载淳的开明与理解也很是感动。载淳说服了容闳,投效了自己,并将郑观应交给了容闳,让容闳带着郑观应远赴西洋,考察西洋的工业情况。

    左宗棠也在军中挑出五十名年轻有为的将士,准备留洋。载淳又派五名锋镝营的之人听从容闳调遣。同时容闳还有一项任务,就是聘请有能力的科学家,载淳给了容闳一张人名单,让容闳记住之后,就烧毁了。载淳告诉容闳,无论用何方法,也要将这些人请来,如果实在不行,就杀掉,载淳可不想将这些人再留给欧洲,再次拉大与中国的差距。

    容闳带着载淳给的二十万两银子,去上海找彭玉麟联系好的那名普鲁士人,带着载淳的希望,一行六十来人就出发了。

    当载淳等人到长沙后,董海川也早已完成了任务,这个总可比樊总兵还要肥,光现银就有二百来万两,金银饰口等折合银两也有二百多万两,银票有一百五拾多万两。没办法,贼不走空,这些银票又被载淳觅了起来。同时再次写了一本奏折,将情况与便宜老子汇报一下。

    董海川同时还带来了一个人,那就是胡光墉,他正在湖广一带创立分号,同时聘请到一名英藉尤太人享利,在上海开了一家银行,不想与行事过于独了一些,被英国人联人给挤兑破产了。身无分文的享利在上海混不下去了,就想来苏、杭等地碰碰运气,可是一般的钱庄、票号根本就不用他。

    时间一久,享利连吃饭都成了问题,也没钱住店。此时的享利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又得了一声大病,眼看就要没命了,被胡光墉碰上了,胡光墉当时也没有多想,就将其救了回去,并为其请大夫疹治,经过半个月的修养之后,享利也完全好了。享利对胡光墉的救命之恩还是很感激的。

    享利好了以后,也想报恩,就多方打听胡光墉是干什么的,听说胡光墉是做票号的之后。享利就向胡光墉推荐了自己。胡光墉可能也是受载淳的影响吧,对享利也没有什么偏见,就和享利谈了起来,说实在的,享利这几年在上海,汉语学得还是可以的。

    当胡光墉听完享利对票号、钱庄及银行的一些看法之后,知道享利是个人才,当即就同意了享利的请求,同时享利建议胡光墉,将票号必为银行,并列举出了很多的好处。

    胡光墉此次来找载淳,也正是为汇报此事而来。胡光墉还准备了一肚子的说辞,想着怎样说服载淳接受此意见。

    载淳听胡光墉说完之后,根本就没有胡光墉过多的解释,直接说道:“雪岩,此乃好事,载淳当然是赞同的。那咱们的银行就叫华夏银行吧。这样,就按西洋人的说法,就聘请享利了华夏银行的总经理,有他百分之二的股分,同时也有雪岩的百分之十的股份。你们可不要嫌载淳小气噢。”

    胡光墉还待要推辞,载淳一摆手说道:“雪岩不用多说了,此事载淳早有决定,虽是为了这个国家,但载淳也不能亏了个人的。记住一点,这个银行是个新鲜事物,要多找几人机灵点的人和享利学着点。这个银行也不会仅局限于这几家,我们要将分行开遍大江南北的每一个城市,以后用人的地方多着呢。虽说用人不疑,但此人也不得不防,因为涉及到钱财方南,难免会将人改变。”

    载淳又将胡光墉介绍给了左宗棠与骆秉章认识,载淳只是说受人之拖,并没有说出与胡雪岩的关系。也许是胡光墉与左宗棠在历史中就是有过交集的人物吧,所以两人见面之后很是投缘,具体他们之间怎么合作,就让他们自己去商量吧,载淳没有去问,让他们放手去做吧。

    胡光墉最后又与载淳秘密的说了一件事,那就是与英国人已经谈妥了收购鸦片的事宜,在来年就可以实行了,并且按载淳给的那个方子,已经研制成功了,问载淳下一步如何施行,是否要在哪里办厂。

    载淳听完之后,吩咐人将薛福成找来。

    载淳说道:“此事不宜在我们这里生产,如时机事情泄露,必会引起两国争端,那时英吉利又将有借口出兵我大清,现在我大清还不能与之相抗,此事我已有安排,将那些试验之人交给我吧,你在收够之时,也不要亲自露面。”

    胡光墉说道:“此事光墉省得,在上海与广州分别秘密收卖了两个帮会,由他们出面。”

    此时薛福成已经进来。载淳与胡光墉两人介绍完后。载淳说道:“好,此事就这样操作,以前和福成提过此事,你再从这次长毛俘虏中挑出五百人,在吕宋岛中从荷兰人手中买一偏僻之地建厂。那里的烟很有名气,正好放在里面,但出售时还是要小心。

    还有就是,光墉要按排陆续向吕宋岛移人,那里对我大清太重要了,载淳早晚要将其并为大清国土,为了到时方便控制,所以要大量移人过去。

    福成在吕宋也要做好准备,我会派锋镝营地队甲组与你一起去,到时协助与你。让他们按锋镝营的调制,在那里选大清子民,扩充到一个营,就叫‘神风营’。待那里稳定之后,我会从教官营中挑出合适之人,过去练兵,否则我们的命运就要掌握在别人手里。”

    三人商讨完之后,胡光墉与薛福成同时走,此后钦差队伍中再出没有见到薛福成与锋镝营地队甲组之人。

第七十七章 奏折

    数日后,在北京紫禁城中,咸丰皇帝看着载淳先后的几本奏折。

    先是关于樊燮与左宗棠一案的的奏折,载淳写的内容虽然很少,但所附的的证据与证辞是比较充分的,容不得樊燮有半点辩解。但对载淳斩杀那么多永州镇的将领也是一皱眉。心道皇儿此事有些过了,待回来之后要好好教训教训才是。

    咸丰皇帝看完之后,也是大发雷霆,这个樊燮,国家之蛀虫,他的家里居然比朕的内务府还要富裕,真是该杀。实际咸丰皇帝哪里知道,他的内务府更阔,但是全被那些个看家的给偷去了。

    咸丰皇帝的气还没有完全消,就看到了载淳的第二本奏折,是关于官文谋逆一案的,咸丰皇帝开始之时还是有些不相信的,但经过询问自己的大内秘探,也是刚收到消息,确有此事,官文调集三千兵马,在汩罗村围攻载淳,但是却已失败而告终。咸丰皇帝听完之后,也是惊诧万分。

    即为当时在惊险之中为载淳的担心,同时又有对官文的气,居然为了一个小妾的兄弟,为了点银子,就敢刺杀朕的太子,真是无法无天了。咸丰皇帝这次真的怒火中烧了,传下旨意,官文以谋逆罪论处,灭官文之三族。

    当咸丰皇帝看到载淳接下来的两本奏折之时,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载淳为咸丰皇帝送来了现银三百多万两,金银饰品折银之后也有三百多万两,两项加起来就有七百来万两之多,这样就可以缓解户部一时之急了。

    接下来就是咸丰皇帝大内秘探的秘报,说太子子载淳带人去了永州城,咸丰皇帝开始之时还没当回事,可是知道据宝庆只有一百多里地时,咸丰皇帝的心又提了起来,大骂道:“这个载淳,没事去那里干什么去了,就不让朕省省心。那李鸿藻、胡林翼、彭玉麟是干什么吃的,朕将太子交给了你们,你们居然给朕领到战场上去。

    还有张文亮这个狗奴才,也不知劝阻,就没一个让朕省心的,回来看朕怎么收拾你们。”

    今儿个咸丰皇帝又同时收到了载淳的两本奏折与曾国藩的一本奏折。

    载淳的第一本奏折是向咸丰皇帝讲了永州大捷的消息,灭长毛乱匪六万多人,俘虏三万多人,翼逆只带几百人狼狈逃窜江西。并说了曾国藩帅湘军上下如何援救宝庆,李续宜如何果敢分兵,奋勇当先,连破毛西、北两座大营,一举奠定胜局。翼逆才不得不退兵,才有永州的大胜。

    载淳对自己的计谋一带而过,主要突出了左宗棠、永山、长山、长庚等人如何用命,士兵如何奋勇杀敌。并于最后为两军众将士请赏,以鼓前方将士之气。咸丰皇帝现在也有钱了,又看到如此大胜,多年未有之事。并且还是载淳定计,咸丰皇帝此时就象吃了无数的顺气丸一样,浑身舒畅,大笔一挥,就准了此奏请,批下五十万两银子,湘军三十万两,永州兵二十万两。毕竟还是永州兵的功劳大么。

    当咸丰皇再看载淳的另一本奏折之时,眉心拧成了‘川’字形。载淳先将以往对进兵四川的分析写了上去,对咸丰皇帝的触动还是很大的。同时载淳也写出了相应的解决办法,就是宝举骆秉章为四川总督,左宗棠为湖南巡府,同时也隐含了不放心之意,保举永山为永州镇总兵之职。

    载淳也写出了自己保举三人的理由,骆秉章多年的湖南巡府,敢于任事,有抗匪的经验;左宗棠文开武全才,是不可多得的全才。永山为八旗子弟,也是八旗子弟中少有的知兵之人。

    同时这一段时间由于探花郎潘祖荫的本奏折,将左宗棠的人望推到了顶点,一句‘国家不可一日无湖南,湖南不可一日无左宗棠’,传遍大江南北。

    咸丰皇帝对载淳的举荐还是有些举旗不定,又看了曾国藩的奏折,先是讲了宝庆之战的经过,但曾国藩重点却是写了载淳如运筹帷幄,谈笑间灭敌由无形的神采。最后写道载淳与自己商讨过关于四川的问题,完全赞同载淳的看法。

    咸丰皇帝有些心动了。认同了载淳对四川的看法,同时对载淳能有如此的能力与眼光,感到了欣慰,但是在最后的人选上,还没有下定最后决心。

    咸丰皇帝在这时又想起了自己的心腹——户部尚书肃顺。由是找来了肃,将两本奏折给肃顺看了。其实肃顺早就收到了载淳的书信,完全知道此事。但还是假装思考了一会。

    最后肃顺说道:“微臣觉得太子殿下的分析完全有道理,对用人方面也考虑的很周详。骆秉章确是国朝之干吏,左宗棠也不负盛名,完全可按太子殿下所奏,微臣附议。”

    咸丰皇帝一听,心里很是喜悦,载淳的奏折能被自己身边的两位重臣所认可,可见还是很有道理的。即然你们都同意,那朕还有什么好说的,那就批了吧。

    咸丰皇帝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每一个想,都被自己的儿子载淳精准的算计到了,所以才提前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包括这些奏折的先后顺序,写奏折的时间。

    而肃顺就不这么认为了。肃顺对载淳的这本奏折很是不以为然,并不是认为奏折上的内容分析的不对,而是认为这些不是出自载淳之手。因为肃顺知道胡林翼与彭玉麟在兵事上的能力,认为是他们代为谋划,好增加载淳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为将来争夺皇位添加砝码。

    同是也认为樊燮与左宗棠一案也有内情,也不是以载淳的能力所能办到的,同样是载淳的三位老师所为。肃顺对此也不愿多说什么,总之现在卖了一个好给载淳,假如他日真的登上皇位,对自己肯定也不是坏事,没必要得罪。所以也就顺水推舟的做了。

    同时不管怎么说,这次能弄回来六七百万两银子,入了户部,也算是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再有就是在此关键之时,载淳能想到自己,证明自己还是很有本事的。

    但肃顺怎么也没想到,载淳的想法是,肃顺现在不用白不用,让谁欠自己的人情,也不能让他欠自己的人情,过不了两年他嗝屁了,我找谁去还呀,还是让他先还了吧,要不自己就亏了。

    此时的载淳是没心思再想这些事情了,自己该做的都已经做了,成不成的就看着死老天了。载淳在安排好胡光墉与薛福成二人之好,就向两江进发了。

第七十八章 安庆之行(一)

    载淳在长沙过了十来天,所挑选的一千人稍加训练,并将后世的思想教育工作引了进来,对这一千人进行了洗脑,已经出见成效,这些人都是上过战场的老兵了,身上都有一股肃杀之气,这是新兵无法比拟的。

    载淳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与三位老师一商量,决定去此行的另一个目的地,湘军江北大营,去会会湘军众将士。载淳密令杨班候带领这一千人先秘密回京,将队伍带入香堂村基地中去,在那里再进行正规系统的操练。

    载淳等人与骆秉章、左宗堂分别之后,钦差队伍向北进发,从武昌坐船在沿江而下,过九江之后,就可到达湘军在宿松、太湖、潜山一线的江北大营。

    载淳等人此时是一身的轻松,没有了来时的压力,所以也就不急着赶路了。用了近半个月的时间,到了重镇九江,在此下船工,改走陆路。过黄梅抵达宿松。

    而此时的曾国藩早已得到消息,所以早早的就派其弟曾国荃来宿松迎接载淳的钦差队伍。曾国荃与载淳等人见过礼之后,载淳上下打量一番。曾国荃中等身材,国字脸,眼睛不太,但很有神,身穿一身道员补服。

    载淳是个自来熟,笑着上前道:“这就是我大清赫赫有名的‘铁桶将军’,南昌城一战,另长毛匪闻风丧胆,成就了这赫赫战功,不想今日得见,真是幸甚啊。”

    曾国荃见载淳语出真诚,毫无作伪之色,就有了亲近之感。连忙谦逊道:“贱号能入太子殿下的大耳,实属荣幸。但与太子殿下的永州大捷相比,简单是九牛一毛,不足挂齿啊。”

    载淳哈哈大笑道:“载淳还是叫你曾将军吧,这样觉得比较好一些。曾将军,你我二人就不要再互相吹捧了,免得让人看了,说你我二人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我们还是赶紧启程吧,不要让曾大帅等急了。”

    众人听后都是一阵大笑,距离一下子就拉近了很多,没有刚见面的生疏感了。曾国荃感觉到,这位太子并无天皇贵胄傲气与骄横,很有一种可亲可近之感。载淳与曾国荃在马上一边向前走,一边聊着,也不觉得时间过得慢。在第天巳时到了太湖的湘军中军大营前。

    此时的曾国藩已经带领众将士及幕僚在营门前等候,双方又客气一阵,进了大营。在进帅帐之时,载淳与曾国藩起了一点小争执。曾国藩让载淳坐在上位,也就是帅位,载淳说什么也不肯。

    曾国藩说道:“太子殿下乃君,顾请坐上位。”

    载淳却说道:“曾大帅乃一君之主帅,自古帅不离位,还是在帅请上坐,载淳陪坐一旁。”

    最后增国藩还是无奈,只得坐在帅位之上,而载淳在一旁打了一个偏坐。湘军众将对载淳此举都暗挑大拇指,对载淳很是赞同。随后曾国藩为载淳介绍湘军众将。

    “这一位就是湘军悍将李续宜,也是宝庆之战的首功。”曾国藩介绍完,就见一员大将出列,单膝跪倒见礼。

    载淳微微的点了点头,说道:“李续宜字克让,湖南湘乡人,已故渐江布政史李续宾之弟。咸丰初年以文童从军,咸丰七年战于黄州坝崎山,尽破贼军。今次又于翼逆大战于资水之畔,实不愧于伊勒达巴图鲁的称号。大清勇士快快请起。”

    曾国藩又介绍道:“这一位是刘长佑,也是湘军之中的一位勇将。”

    载淳又一次说道:“刘长佑字子默,湖南新宁人。咸丰六年于湖南监武平叛天地会逆匪成功。缕立战力,乃湘军一智将也。”

    随着曾国藩每介绍一位湘军将领,载淳都能讲出这名将领的事迹,无不令人惊叹。同时也增加了载了在湘军将领中的地位。

    在介绍完众将之后,曾国藩为载淳等一众钦差摆下接宴。此时已传来消息,咸丰皇帝已正式擢骆秉章为四川巡府,左宗棠为湖南巡府,永山为永州镇总兵。对湘军以及永州兵的封赏也以朱批,此时圣旨正在途中,不日就将抵达。所以满堂一片喜悦。

    在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酒宴气氛也相继执烈起来。

    曾国藩开口问道:“太子殿下此次来湘军之中,对湘江军感谢观如何。”

    载淳笑道说道:“载淳观湘军大营哨楼临立,防守严密,将士士气高昂。曾大帅麾下英才济济,不愧为大清之强军,江南之中流砥柱。”

    在场的众湘军将领对此话无不受用。但也有对载淳的传说存有不服的,认为一个四岁稚子,再聪明,终究还是一个孩童。能有何本事,被传的神乎其神的。就有些人想考教一番。刘长佑就是其中一位。

    刘长佑待载淳说完之后,站起身来大声说道:“末将有一事想请教太子殿下,不知太子殿下可否为末将解答?”

    曾国藩一听就是一愣,心说你刘长佑这是抽的哪门子的疯啊,这个时候如果太子殿下答上来还好说,如果要是答不上来,让其面脸难堪,对你有何好处,你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太子毕竟是一个小孩子,到时万一脸下不来,恼羞成怒,你让本帅如何办。再说太子殿下对湘军可是没的说了,先不说来时为湘军募得二十万军饷。就说这次永州大捷,在写奏折之时也没有忘了湘军,否则这次为何又会有三十万两的赏银。

    这可是湘军的财神爷,有你刘长佑这么得罪的吗。下次还有谁再管咱湘军的事。湘军本来就是受朝庭猜忌,这次太子殿下来正好消除一下。你刘长佑可到好,如果将太子气走,那皇上那会怎么想。没事给湘军上下找麻烦,曾国藩脸色一沉,瞪着刘长佑就要说话。

    载淳一听刘长佑的话,就知道肉戏来了,这是对自己不信服啊,想考考自己。自己正愁没办法呢,你却送上门来了。再一看曾国藩的脸色不善,知道老曾要发火,赶紧笑说道:“刘将军客气,有话但讲无防,请都不敢当,说出来大家一起参详一下。”

    载淳也不敢将弓拉满,万一下不来台,到时候好好的场接风宴就给吵了,自己与老曾的脸儿下来事小,自己这次湘军之行不就白来了吗。

    刘长佑见曾国藩一瞪自己,心里也暗骂自己,这不是范二吗。不过此时也是骑虎难下,听了载淳的话,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心道,罢罢罢,事已到此,后悔也无用了,就让我看看这太子殿下到底有没有真本事。

第七十九章 安庆之行(二)

    刘长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下来以后大帅爱怎么罚就怎么罚吧,这会儿先痛快了再说。想到这里,刘长佑说道:“太子殿下,现在湘军在宿松、太湖、潜山一线屯兵,与长毛叛匪隔江而峙,不知接下来,我们将如何行事呢?是否能尽快攻下宝庆呢?”

    载淳一听刘长佑这话,心里可来了精神了,心道这次该着老子露脸。但心中的窃喜没有挂在面上。而是而露沉思之色,曾国藩、李鸿藻、胡林翼、彭玉麟以及在场的湘军众将都一片安静,都在看着载淳,同时也都很紧张。

    彭玉麟与胡林翼都一脸的埋怨之色,有些责怪的看着曾国藩,心说你老曾这是闹的哪一出啊,好好的接风宴,你非要将他弄砸了不成吗。太子殿下对你湘军可是仁至义尽了,反过来你老曾却摆了我们一道。

    曾国藩看着两位老友的埋怨之色,也是一脸的苦笑,但也有些无可奈何。心道,你们两以为我愿意啊,谁想到这个刘长佑这个时犯得哪门子的二呀,早知如此,老夫就将他打发到潜山去了。

    载淳看着在场之人满脸的焦急与期待,与其是曾国藩。载淳心中暗笑,就先让你们急急吧,到时更能突显出自来。大概有一盏茶时间,就在众人都认为载淳答说不出来了,曾国藩也在急动脑筋,想办法将此事打过去之时,载淳看了看帅帐之中的众人,见都是湘军中的重要将领,就说道:“不知曾大帅可否借载淳地图一用呢?”

    曾国蕃一听,顿时喜上眉梢,赶紧叫人取来地图,铺在桌子之上。

    载淳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地图,手拿木棍,说道:“自我军与咸丰八年夺取樟树镇、九江以来,安庆就以成为逆巢天京的上游重镇,如若安庆有失,那天京就将直面我军进攻,顾安庆对于逆匪与我军来说都十分重要。

    现在安庆有逆匪守军两万人。我军现集结于宿松、太湖、潜山一线,目的已十分明显,长毛逆匪必不会坐视不理。只要我军再有所行动,逆匪必会派兵增援。

    而逆匪援可大体分两路,一路是直接援求安庆,另一路就是施行迂回战略,找这军后路。而此时的翼逆已无能为力,不用考虑。其余逆匪可战之人要先数李秀成与陈玉成二人,此也必为两路援军,其下可领兵之人也就是陈官芳、李世贤、杨辅清而矣。

    载淳猜测一路是天京援兵,倒兵分两路,以铁钳之势袭我后路。第一路从天京出兵,过庐江、六安、直穿英山,再分兵两路。一路直袭武昌,再行南下;一路直袭我军后方宿松,扰我军后方。

    一路从天京出兵,经芜湖攻祁门,再深入江西腹地。剩余三路当中,有一路会直援安庆,先保安不失。另两路也会攻打祁门,再沿婺源、广信、抚州、吉安、瑞州北上,与第一路汇合,这样就形成了对我军的战略合围之势。

    而按此设想,逆匪有两处要地,一是桐城,一是祁门,乃是他们进攻之关键所在。”

    刘长佑等人听完载淳对战局的分析,无不佩服,但刘长佑心里还想再试一试,就又能壮着胆子问道:“刚太子殿下所说第一路会攻打武昌与宿松两地,宿松乃我军要地。为何太子所说两处要地为桐城和祁门,不不包括宿松呢?”

    载淳料定有人会有此一问,不慌不忙的说道:“刘将军可知英山与宿松的地势?”

    刘长佑说道:“英山中间一峡谷,可直通黄州,两边山势陡峭;而宿松西面北是山,东南为长江,可以说是地势险要。”

    载淳听后点了点头,说道:“为将者必须知天时地利,看来刘将军对此却实是下了功夫的。既然如此,刘将军可知载淳最善长什么?”

    “啊!”刘长佑啊了一声,突然明白了过来,喃喃的说道:“既然长毛已经知道了火攻之计,那他们还会上当吗?”

    载淳笑道:“如果我们光等着,他们肯定不会上当。我们进攻安庆,首先要做好心里准,那就是此战必会长久。安庆为长江之中的重镇,一守难攻,此时安庆城中已有两万兵马,我军偷袭肯定不能成功,徒增伤亡。如果我们要是摆开架势强攻,伤亡也会很大,一时半会也攻不下来,那时长毛的援军也会不断进入。顾此战必会长久,这也是湘军上下必段做好的心理准备。

    此战如想获胜,两处必为关键,也是一攻一守。攻在桐城,必要速战速决,攻下桐城之后,也就等同掐断了庐江援军的通道,必会遭到猛烈攻击,但桐城地势险要,如不犯下致命错误,守住不成问题。

    第二处就是祁门,是长毛逆匪预从侧翼攻击我围城大军的必经之路。但此地易攻难受,会受到逆匪四、五两路援军的猛攻,此处才是最艰难的。载淳并无看不起湘军众将之意,此处载淳认为只有曾大帅或左巡府可以守住。

    此两处是安庆之战成败的关键。假若两路逆匪同时受阻,而安庆又急急可危之时,刘将军你认为长毛逆匪会如何行事?”

    刘长佑听到这里,完全明白了过来,额头上的汗都下来了。心道,假若是自己该怎么办,安庆不容有失,桐城、祁门两地受阻。刘长佑无法想象,眼睛直直的看着载淳,无奈的说道:“只能向太子殿下所说的五路援军中的第一路,从六安直插英山,攻黄州,再袭宿松。”

    此时不光是刘长佑额头冒汗,其他湘军众将也都收起了对载淳的轻视,同时浑身直起鸡皮疙瘩,这一步一步全是阳谋,你明知是计,也不得不如此走,这才是让人最恐惧的。

    不光是在坐的湘军众将,就连曾国藩、李鸿藻、胡林翼、彭玉麟四位也都很吃惊,都有一种无力之感。曾国藩上次也有些不太相信那些分析和计策完全出自载淳之手,也应该有胡林翼三人的功劳。

    而这次可以说是突然袭击,连自己都不知道刘长佑会来这么一手,所以载淳他们也更不能提前知道,再看三人的脸色,也无一丝作伪之色,所以曾国藩这次信了。

    载淳看着曾国藩及湘军众将的反映,心里还是很满意,但脸上依旧很平静,没有一丝得色,接着又说道:“载淳也只是纸上谈兵,具体如何,载淳心里也是很没底啊。”

    刘长佑突然单膝跑下,大声说道:“刚才末将多有冒犯,还请太子殿下恕罪,这次刘长佑彻底服了。”

    载淳听后,起身扶起刘长佑,哈哈大笑道:“刘将军不必如此,在军中就应时常商讨,这样才可减少错误。再说载淳这点心胸还是有的。刘将军也是直爽直人,载淳就喜欢象刘将军这样直爽的汉子。说了半天了,来,我们共饮此杯,预祝早日平定逆匪。”

    就在众人准备满饮此杯之时,突然一人大声说道:“且慢!”

第八十章 安庆之行(三)

    就在载淳邀众将喝酒之时,却出现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喊了一声‘且慢’。众将都是一愣,寻声望去,原来是大帅曾国藩,只见曾国藩面色严肃,众将都不明所以。

    曾国藩出声阻止之后,又接着说道:“今日在这帅帐之中,太子殿下所说乃是我湘之机密,如若有谁传了出去,本帅定斩不饶。”

    众将应诺之后,接风酒宴继续进行,经此一段插曲,湘军众将都对载了佩服的五体投地,真才叫真正的兵法大家,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因彼此之间也熟落了,话也就都随便了。曾国荃问道:“太子殿下刚才所谋,确实另人振奋,末将也很是佩服,但太子殿下所谋真的无懈可击吗?”

    帅帐中众人听了也都安静下来,静静的等待着载淳的回答。

    载淳笑了笑说道:“世上哪里有什么无懈可击的计谋。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计谋都没有什么用处。假如长毛逆匪的水师够强大,能击败我大清长江水师,那就可逆江而上,直取我九江等重镇,那时我们强取安庆再无任何意义。

    这只是一个假设,如若此时的长毛逆匪的内部如果意见统一,先守住安庆的后路,再源源不断的增兵,咱们还有机会拿下安庆吗?那时的一切计谋都是空谈。

    为将者要善于审时度势,因势利导,顺势而为。杭州的江北大营、江宁的江南大营,不堪重用,这也是曾大帅为何要强攻安庆的主要原因所在。假若多大清江北与江南两座大营皆如湘军善战,那长毛逆匪巢穴必不敢派兵援救安庆,也就不用如此大费周章了。

    可惜的是江南与江北两座大营之兵皆已慌废,不可一战,才会被长毛逆匪如此轻易的将大营破去,大清之绿营兵已到了不能不整顿之时了,每年空费钱粮,却起不到一点作用,徒增笑耳。

    所以此战的关键就是偷袭桐城,守住祁门,阻击长毛逆匪的援军,护住围城军队的侧翼。此战也是关系平定长毛逆匪的关键之战,如攻下安庆,那我大清就能直面匪穴。”

    众人听后都默默的点头,表示赞同,对载淳的敬意更浓,说到他们的心里去了。此时平叛全靠湘军,江北与江南两座大营全属摆设,毫无作用可言。

    载淳又接着说道:“载淳也期望长毛逆匪早些平定,这次叛乱的时间太长了,几乎要耗光了我大清的元气。他日西洋诸强来犯,我大清用何来挡?载淳是多么的向往汉武大帝,国力强盛,远征匈奴,为堂堂华夏开疆阔土,剑指天山,马踏贺兰。明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这是多等的豪迈。

    而此时我大清满目疮痍,四处风雨,不说开缰,守土皆难啊!想我堂堂华夏竟沦落至此,载淳心甚痛啊!”

    载淳满脸的悲苦之情,帅帐之中皆默默,均有同感。载淳又高声唱道:“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汉武帝纵横间谁能相抗。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华夏要让四方来贺。”

    这个在此时看来非诗非赋、也没有人听到过的唱腔,在载淳那稚嫩而有悲壮的声音之下,感染了帅帐之中所有的人,剑气如霜、谁能相抗,忆汉武是何等的豪壮。再看此时,失土南归,又是何等的无奈。

    众将听着也都跟着慢慢的附和起来,渐渐的不符合这个时代音乐,但又能通俗易懂,朗朗上口的歌曲,在太湖大营中响起。

    曾国藩并没有阻止,这是一首很提士气的歌曲。载淳并不怕这些话传到咸丰皇帝耳中,一是传到咸丰皇帝耳中,也需要一段时间,咸丰皇帝已经没两年活头了,到时谁还能奈何。二是载淳也可以说,旗人也是炎皇子孙,又有何不可。

    胡林翼此时一看,时机已到,就带头跪在载淳面前,大声说道:“臣愿助太子殿下成此大愿,虽死无憾。”

    帅帐之中所有人,在胡林翼的带头之下,都跑在了载淳面前,高呼:“臣等愿助太子殿下成此大愿,虽死无憾。”

    载淳将众人一个个的挽扶起来,说道:“有诸公和众将相助,何愁我华夏不兴,大清不强!”

    经此一事,载淳的目的已经达到。因为这是载淳此行的最后一站,所以并不急着回去,只是经常与曾国藩等人四处巡营,有时也与士卒同食,增士卒对载淳的好感。

    在江西的一处小城之中,石达开早已逃回江西。今日正在屋中,与几人商议着。石达开说道:“此次惨败,皆石达开之过,石达开本想一死以谢那死去的十数万的兄弟。但石达开不甘心啊,想我石达开戎马多年,未尝一败,不想此次竟败于一稚子之手。”

    而帝边几人赶紧劝解石达,胜败乃兵家常事,翼王千岁也不必纠结于此,他日再整顿兵马,重回湖广,定杀得清妖片甲不留,以雪此恨。

    石达开长叹一声,说道:“经此一败,再复元气,没有个一两年是起为来的,再说此子用谋之深,让人防不胜防,本王就是再与之一战,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其中一听后说道:“翼王千岁既然对此子深忌之,不如设计先除掉此子,以去我们的心头大患。”

    石达开听后,眼前一亮,说道:“也对,两国交战,讲究的就是不则手段,即然正兵不能胜他,那就只能另想他法了,量时候了,该用此人了。如果能够除掉此子,即使此人暴露也是值得的,到时清庭必生大乱,那时也就是我们的机会了。”

    石达开又与众人商量一阵,安排好了计划,就排人去执行去了,心道,载淳,这次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载淳这一段时间乐此不疲的忙碌,并不时向曾国藩等人请教,如此到了十月份。这一日,载淳正在自己的帐中看书,只见董海川领进一人,满脸焦急,浑身是土,一脸的疲色。

    载淳一看,此人正是杨健候,载淳心中一惊,暗道,出了什么事,怎么杨健候来了,难道自己在京城中的布局暴露了?

    还没等载淳张口问,杨健候就焦急的说道:“少爷,京中出大事了,善仁让健候速来传信给少爷,让少爷速速回京。”

第八十一章 惊谋(一)

    载淳正在帐中看书之时,董海川将杨健候领进大帐之中。载淳看到杨健候就感觉到有一股不好的预感,京里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要不然杨班候不会出京,寻到这里。

    杨班候见到载淳之后,焦急的说道:“少爷,京中出了大事了。在十二天前,二阿哥被人害死,宫中之人全都怀疑是懿贵妃所为,同时也有含沙射影的说是少爷指使。

    皇上非常震怒,已经下旨,禁止懿贵出储秀宫一步,少爷西头所中的人也不许出西头所一步。有传言说皇上要下旨缉拿少爷回京,被皇后娘娘拦下,现在宫里全部封锁,不准一个人出去,当值勤的侍卫也全部被送到大理寺审问。玫嫔宫中的宫女太监嬷嬷也都被押在敬事房。皇后娘娘也被皇上给训斥了。

    现在只得到这么多的消息,善仁对此也毫无头绪,与宫中一切拉关系都断了,善仁已将锋镝营所有人都撒了出去,但到健候出京之时也没有一点线索。所以善仁才让健候火速出京,寻找少爷,让少爷赶快回京。”

    载淳听后,也是大惊失色,忙吩咐董海川将三位老师与王兰亭找来,商量对策。

    当李鸿藻等人进来听了此事之后,也是大惊失色。载淳靠在椅子上,双眼微闭,右手放在桌子上,食指不停的敲打着桌面,这也是载淳的习惯,当遇到维解之事时,就会有这个动作。帐中所有人都眉头紧皱,陷入沉思之中。

    过了一会儿,李鸿藻说道:“此事按一般人来看,嫌疑最大的就是懿贵妃与少爷,少爷就不用说了。但微臣想懿贵妃是聪明之人,少爷此时圣卷正浓,并且又刚立大功,如果不出大的差错,皇上不会有废太子之心。二阿哥此时才一周岁,还什么也看不出来,懿贵妃没有必要冒这个险。所以微臣肯定是有人要陷害少爷,懿贵妃只不过是受到牵连而已。

    微臣思来想去,也想不出到底谁有此动机,同时又有此能力来做此事。微臣担心的是,此事刚刚是一个开始,恐怕还有后手,从懿贵妃处再扯上少爷,那时少爷也是有口莫辩了。”

    载淳等人听后,都默默的点了点头,载淳突然睁开睛,说道:“此事必不是懿娘所为,其中的厉害关系懿娘很是清楚,所不会这么做,也没必要这么做,凭白受人以柄。在载淳看来,此事背后主使必不会是宫里的人,皇阿玛这我与二阿哥两位皇子,其他宫里的娘娘们没必要做此事,这件事对宫里的每一位都没有好处。

    所以我们现在只能从宫外着手,现在善仁突逢此大事,还有些不够沉稳,将锋镝营全部撒出去也是无奈之举,但这样做也有些妥之处。因为此事关系重大,内务府、九门提督衙门、刑部、大理寺等都会大量派出人去查办此事,所以锋镝营这样做也是很危险的,如果真被抓住把柄,那时开淳才是有口也说不清了。”

    几人听载淳如此一说,心也都紧张起来,如果真有人被抓住了,那时就真的麻烦了,即使二阿哥之事摘干净,此事也无法解释了。

    杨班候也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对载淳说道:“少爷,那健候赶快反回京城让善仁将人都收回来,少爷还有什么安排。”

    载淳笑了,说道:“健候你不想活了吗?还是先坐下来歇着吧。事儿已经出了,我们着急也没有用,这不也只是咱们的猜测吗,我们不要先自乱了阵脚,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载淳还是信得过善仁的才能的,只不过是突逢此等大事,先自乱了阵脚。以善仁的才智很快就会明白其中的关窍的,很快就能做出应对的。

    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了。善仁此事之后,必会有更大的成就,心境也不至于如此了,这是他的机会。

    载淳是不会急着回去的,如果真是如此,那倒显得载淳心虚了,宫中有皇后娘娘与懿娘在,载淳放心的很,就让他们慢慢忙活去吧,我们还是按原定计划回京。皇阿玛是知道载淳的,这种事情载淳还是不屑的去做的。对于皇阿玛为何会如此,我想皇阿玛也是出于对懿娘与载淳的保护,同时也是在警告懿娘与载淳,不要轻举妄动。

    此时载淳只要不在京中,就什么事也扯不到载淳的身上,现在我们宜静不宜动,多做多错,少做小错,不做就什么错都没有。所以我们现在还是准备后天起程,堂堂正正的回京。这样可以吸引别人的注意,减少善仁在京中的压力。”

    看到载淳的心此时如此的淡定,其他人的心也都平静下来。载淳毕竟两世为人,加起来也是四十多岁的人,那时自己单枪匹马闯出一片天地来,经历了不知多少的大风大浪,多少次徘徊在生死之间,毅志早已坚定。

    载淳又接着说道:“兰亭,你带五名天队甲组队员速回京中,你就告诉善仁,让他放手去做,不必有所顾及。但要注意保护自己人的安全,不要暴露即可。”

    张文亮说道:“少爷,那我们用不用提前与曾大帅他们打声招乎,但时成一人什么事,也好有个外援呢?”

    胡林翼没等载淳说话,直接说道:“此事不可,如果真有什么事,也不能让曾大帅他上书,否则就有胁迫皇上之意,只能让皇上反感,于事无补。再有,如果地方大员上书保太子,那皇上会怎么想,拉拢地方大员,到时就有朋党之闲。”

    李鸿藻说道:“贶生兄说得有一定的道理,我们没必要将此事告诉曾大帅他们,但到时如果真的有事,而却无一人上折保太子,皇上又会怎么想。一是提前窜通好了,二是太子失德。此时我们应象少爷刚才所说,以静制动,什么也不要多做,只按正常而为即可。”

    载淳点点头,说道:“现我们在明处,敌人在按处,直能见招拆招。现在就要看谁的耐性更大。现在我们还有一步暗棋,就是善仁,别人不知道。如果敌人见我们不为所动,并还在外面,必还会有所行动,这才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变被动为主动。”

    载淳在大营之中还很洒脱,但此时的北京城中已人心慌慌,每天都有各个衙门的人搜查,由其是酒馆、客栈等声场。不说别的地方,现在连八大胡同的生意都萧条了。

    善仁这几日明显的清瘦了许多,这是善头一次经此大事,每天都难以入睡,现在已经将锋镝营中能用的一百号人都派了出去,但还是毫无线索。善仁用右手轻轻的敲着额头。突然善仁大叫一声:“不好,失算了,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第八十二章 惊谋(二)

    金秋十月的北京城,天气已经开始冷了,远处的香山一片红色。

    善仁在屋中,背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静静的想着这几日来发生的事情。

    先是二阿哥,现在已经一周岁了,长得也算结实,开始牙牙学语,蹒跚走路。虽然与同时的载淳相比,显得就很普通,不过象载淳这样的妖孽能有几个。但是由于吃的比较好的缘故吧,比一般的孩童还是要强一些。如果没有载淳相比,也是一个不错的。可能是由于咸丰皇帝的皇子比较少吧,二阿哥生下来后也没离开一玫嫔的景阳宫,可见咸丰皇帝对二阿哥也是不错的。

    宫中突然传出二阿哥薨了。善仁当时就很惊诧,因为据说头一天还好好的,吃的也很多,精神头也很好。所以此事有些蹊跷。然后就与宫中的消息全部断隔。经过多方打探才知道,宫里突然传出此事是由储秀宫懿贵妃所指使,传的有鼻子有眼儿的。

    玫嫔此时受到相当大的打击,经神已经恍惚,当听到这个消息后,就立刻跑到养心殿,在咸丰皇帝面前又哭又闹,说是懿贵妃为了太子才害死二阿哥的同,是在为太子扫清道路。玫嫔也是越说越激动,说太子也逃不了干系

    咸丰皇帝当然也听到了此谣言,又死了儿子,心情本来就很坏,又经玫嫔如此一闹,心情更糟,非常震怒,当即下旨,懿贵妃禁足,不准出储秀宫半步,并且西头所的人也都不许出来。将玫嫔也禁足在景阳宫,景阳宫内的所有宫女、太监、嬷嬷都被押到了敬事房审问。

    此时的咸丰皇帝非常的若闷,去了钟粹宫中将皇后娘娘训斥了解顿,问皇后娘娘这后宫是怎么管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皇后也脱不了干系。

    皇宫里本来就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很快就在北京城中传开了。善仁也很快就听到了,又经过多方查证,证实了此事,善仁当时就慌了手脚,立即派出杨健候赶紧去江南,通知载淳,让载淳速速回京。并将锋镝所有可用之人,全部调入北京城中,查探此事,到底是何人所为。

    事情已经过去三天了,还一点头绪也没有,善仁这三日来也是吃不好,睡不下,很快就瘦了一圈。

    此事的善仁对此事也是毫无办法,只有勉强的先让自己静下来,重新思考一下。善仁默默的道,此事到底是何人所为能,如此陷害少爷,对何人有利呢?现在皇上也经下旨,另内务府、九门提督、刑部、大理寺共查此事,现在北京城中什么阿猫阿狗都有。

    想到这里,善仁突然想到,坏了,此事自己思虑不周,几个衙门都在派人查办此事,如果此时锋镝营有人被抓,那就更麻烦了,那少爷的布局就有可能报露出来,到时候就真是百口莫辩了。

    想到这里,善仁机灵灵的打了一个冷战,在如此季节,出了一身的冷汗。善仁此刻想道,但愿没出什么事才好。立刻下令,招回锋镝营所有人,只留下一队人,以备不时之需。其余都秘密潜回山中,只是让开馆的人没事常去酒馆、茶馆等繁华场所多去听听,也不要多问,免得引起各大衙门的人注意。

    善仁又花银子,使用京城中的混混、波皮、乞丐们,四处搜集消息,由于都是暗中联络,这些人也都不知道联络的人是谁,所以即使打探的人被抓,也牵扯不到自己。

    善仁在安排完这些事情之后,心里长出了一口气,苦笑了一下。暗道,自己平时还自诩智计过人,可刚一遇到事就自乱了阵角,险些酿成大祸,少爷如此相信自己,将整个京城的布局都交到了自己的手上,如果真出现了意外,如何对得起少爷的信任,到时就是百死也不足以赎其罪啊。自己还是比较嫩啊,今后再遇到事后,一定要使自己先冷静下来,再做出决定和安排。

    在京城中的所有波皮、混混、乞丐们都忙碌了起来,这都是他们的头头安排,具说有人出钱,就是想要知道京城中的一些新鲜事。

    一个波皮问别一个混混道:“三哥,你说这四九城中还真是什么人都有,居然有人肯花钱,就是为了买点新鲜事,你说这人是不是钱多了,没地方放了。”

    混混说道:“这肯定是哪个王府的阿哥,或是贝勒、贝子的,整天届无事可做,就找些乐子呗,好在一起喝茶打屁之时,显贝显贝自己个儿的息儿灵呗。咱们管他呢,有人出钱,咱就干,反正也是个轻省活,但也不能瞎找,大哥那可是要先过一眼的,如果要是过不了关,蒙事的,先不了要挨几脚的。”

    波皮说:“这个时候啥事最鲜灵,当然是皇宫里的呗,要是咱们能先打听到点什么,那可就赚了。”

    混混说道:“是这个理,这帮子王府阿哥、贝勒、贝子们都喜欢听宫里的那些事,这才能显出自己个儿的本事。可咱们这等小人,能打听出什么来呢,也没处去打听啊。等咱们知道了,满四九都得传遍了。”

    波皮说道:“三哥,知道哪息儿最灵吗?”

    混混说道:“那还用说,酒馆、茶馆呗。”

    波皮得意的一笑,说道:“三哥说的只是听闲篇儿的地方,那里传出来的,哪还能有什么新鲜的了。要说息最灵的地方,那要首推八大胡同了,据说连那些个王爷都却呢,你说万一那个王爷漏出点什么来,不就是鲜灵的吗。”

    混混说道:“话是这么说,但那种地方,哪是咱们能去的了的。”

    波皮听后,得意的说道:“三哥有所不知,咱与那韩家潭中的满春院头牌灵雨春——。”说道这里,波皮故意停了一下。

    混混听后很是惊讶,说道:“得了吧你,别跟我这儿瞎吹了,你要是识得灵雨春,你把我的脑袋揪下来当尿壶去。”

    波皮笑道说道:“三哥,哪个说我识得灵雨春了,我是说与灵雨春身边的小丫鬟荷姐有一腿,我们可以让她多给咱们听着点,也就是咱们哥们好,才告诉三哥。”

    二人一边聊着,一边就去了韩家潭。

    善仁现在就更忙了,自从想出此法之后,每天的情报太多了,什么都有,什么哪位贝子与人在不翠阁争风吃醋,大打出手了;什么王家有个小寡妇偷人被捉奸在床了;什么哪个王爷看上一个戏班的小旦,养在外面了等等。善仁要每天从中挑出有用的,按类归档存放,没用的就直接烧掉了。

    但对于二阿哥之事,还是没有一点消息。

第八十三章 惊谋(三)

    在江西一处偏僻的小城中,地处一片碧翠的青山之中。天空碧蓝,环境优雅,人口也不是太多。

    徐喜贤是在三年之前从湖南来江西投奔太平军有,至今已经三年。由于为人机敏,身手也不错,很快就提升为江西太平军的中层将领。

    在前几天,翼王石达开在永州惨败而回,一起逃回来的不过二三百人。江西太平军因好多都是石达开的老部下,所以在石达开返回江西之后,江西太平军将领为石达开摆了很隆重的压惊宴,因徐喜贤是江西太平军首领的心腹之人,所以也参加了。

    宴后,翼王石达开与江西太平军将领谋划之时,徐喜贤开始之时也在场,当听到石达开要动用一种秘密棋子对付载淳之时,就让徐喜贤等中层将领出去了,只有几个重要将领与翼王石达开。

    徐喜贤听后心中一动,要对付载淳,那载淳不是大清太子吗?听说太子是为了救主人才南下湖广的。这位太子殿下听说刚刚四岁,就能让石达开败得如此之惨,石达开可是太平军中的战神啊,还从未听说有过一败。

    太子殿下以四岁年纪而下湖广救主人,那肯定是看到了主人的才能,特意而来,看起来也是一位雄主。以主人的性格,太子殿下要是救了他,在拉拢一番,主人一定会为太子殿下效犬马之劳。

    而如果主人他们不知道石达开等人的谋划,肯定是要吃亏的,如果主人已经投靠太子载淳,而太子载淳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对主人肯定不利。徐喜贤想道这里,并没有回自己的住处,而是在城中假装巡视一番,就去找一个人去了。

    在见到此人之后,徐喜贤说道:“禹庭贤弟,这次有一件大事为兄要去办,有可能就此而丧生,为兄这里有一封信要你去湖南交到主人手里,然后你就不要再回来了,事成之后,我也会回湖南。”

    然后徐喜贤就将事情经过简章的说了一下。最后徐喜贤说道:“贤弟,你我相知多年,为兄也没有隐瞒你什么,太子对主人左先生有知遇之恩,为了主人今后的前程,为兄要再次探查他们的具体计划,此次会非常的危险,所以让禹庭贤弟先将这个消息送出去,也好让左左先生与太子他们有个准。

    为兄知道贤弟素有大志,也是一个知兵之人,将来会有大成就的,此次回去之后贤弟就听左先生的安排吧!到时贤弟见到左先生就提夜鹰即可。”

    禹庭是丁汝昌的字,徐喜贤受左宗棠之命,到江西太平军中卧底。徐喜贤看得出丁汝昌有大志,就将其发展了过来,也是最可信的一位,所也徐喜贤才将此事交与丁汝昌。

    丁汝昌听完后,心里很不是滋味,知道徐嘉贤此次是九死一生,眼中含泪道:“徐大哥,汝昌知道今日之事很重要,也知汝昌帮不上大哥什么忙,汝昌望大哥保重,大哥家中可有什么亲人?”

    徐嘉贤说道:“贤弟有心了,为兄家中有二子,长子名为世昌,今年已经五岁,次名为世光,为兄也没有看到过一面,是在为兄到这里后才出生的,今年三岁,都在左先生的家中。”

    丁汝昌听后,也没有再多废话,直接抱拳道:“兄长一切小心,小弟先在城外等候,以三日为限。”

    徐嘉贤也是一抱拳道:“贤弟也多保重。”

    徐嘉贤在第二日晚间时候,见石达开还没有回到住处,就换了夜行衣,潜入到石达开的书房之中,可是翻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徐嘉贤心中很是着急。暗到,这个石达开还真是个老狐狸,这次计划难道就没留下什么东西,还是有什么更隐蔽的地方。

    徐嘉贤还是不死心,一心想要报达左宗棠的救命之恩。虽然左宗棠告诉他不要轻举妄动,要以保全自己为主。但徐嘉贤知道此次事关重大。

    就在徐嘉贤还在查找之时,就听到了院中有几个人脚步之时,心道,坏了,是石达开回来了,这可怎么办,在此危及之时,徐嘉贤脚点书桌,向上一纵身,窜到了房粱之上,藏好的身形。

    此时石达开带着几名江西太平军的将领,走进了书房之中,石达开坐在书桌之后,其他人也相继坐下,开始商讨起下一步的计划。

    石达开在不经意间发现书桌之上有一丝灰尘。石达开就是一皱眉,心道,这是怎么回事,书桌之上怎么会有灰尘呢?自己在出去之时明明是全都整理好了的。石达开为人很是仔细,觉得有点不对,但也没有声张,其他人还是在继续说着。

    石达开假装有些累了,就靠在了椅子背上,用眼偷偷向上看了一眼,就见房粱之上有一个黑影,石达开心中明白了,但还是很沉得住气,并没有惊动粱上徐嘉贤,而是等亲卫进来上茶之时,给亲卫悄悄地的做了一个手势,亲卫就出去了。

    大概过了一刻时间,石达开说道:“好了,今天就先议到这吧,本王也有些累了。”

    其他几人感到有些意外,今天翼王是怎么了,一句话也没有说,并且也没有什么结果就散了,可能真是累了,还没等几人起身,石达开就先走了出来,其他几人也先后跟着出了书房。

    徐嘉贤见众人都走了出去,又过了大概得有两刻时间,又侧耳倾听了一下外面,没有一点声音,便宜从房梁中下来,拉开门,探索头向外面看了看,见没有动静,就闪身出了书房。刚到廊上,就突然之间,灯球火把,亮子油松一片,将整个院落照如白昼,对面还有一百名弓箭手,张弓搭箭,全部对准徐嘉贤。

    石达开从后面闪身出来,大笑道:“你还以为能瞒过我石达开吗,本王早就发现了你,还是束手就擒吧。”

    徐嘉贤心道,完了,决对不能让他们活捉。想道这里,冷笑一声,说道:“翼逆,爷这次栽在你手里,自认时运不佳,但爷不会束手的。翼逆,拿命在旦夕来。”说完抽出匕首,就向石达开冲了过来。

    可是还没等徐嘉贤冲到石达开近前,对面的弓箭手就开弓放箭了。徐嘉贤用匕首左右抵挡,怎奈箭矢太多,最终身中数十箭身亡……

    丁汝昌在城外等了三天,也没见徐嘉贤来,第四天,丁汝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实在等不下去了,就准备进城。可是距城门还有二三里的时候,就见城楼上吊着一个人,仔细一看,不是徐嘉贤还能有谁。

    丁汝昌强忍悲痛,找了一片小树林中,朝着城楼处磕了三个头,眼含热泪,默默的道,大哥,此仇不报,妄为兄弟。扭头朝长沙方向而去……

第八十四章 惊谋(四)

    左宗棠在巡府衙门中,正在看着湖南的城防图。载淳对自己可以产是救命之恩与知遇之恩,左宗棠无以为报,只有打理好湖南的军政与民生,让别人看到左宗棠的本事,不是浪得虚名,证明载淳有识人知明,不为载淳丢脸。

    左宗棠对载淳的一些观点还是认为有些激进,但细想起来又觉得很有道理。由其对科举方面,多年受四书五经的影响以及八股的毒害,一时还有些接受不了。但左宗棠也知道大清科举录官的弊端,一时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对载淳提出的消除三六九等的看法还是有些不赞同,左宗棠是一个读书之人,从骨子里认为万般皆下品,为有读书高的观点,认为读书之人就是要比那些商贾、百姓高一等,因为商贾逐利,人品不好,百姓无知。

    但同时对载淳的国无农不稳、无工不富、无商不通、无兵不强的观点又是非常赞同,也同意工人只有学到了知识,才能更好的创造。也同意师夷长技以制夷的看法。但如果只有读书做官才是高尚的,那又有谁愿意做工人与商人呢,又有谁愿钻研西洋人的奇巧之技呢。此时的左宗棠陷入了矛盾之中。

    这也勾起了左宗棠的好奇之心,决定先尝试一下,再下结论,看看载淳说的是否有道理。所以左宗棠也在积极的联络西洋人,先想着成立一营的洋枪队。

    左宗棠想到这里,又苦涩的笑了笑,暗道,怎么又走神了,这个太子殿下说的东西真是很很新奇,就象着了魔似的,不经意间就想到这方面来。左宗棠又强拉回自己的思绪,重新集中到地图上来,湖南此时要严防广西与江西的长毛逆匪,因为此两省是长毛的老穴,根基比较深厚。

    在南面与广大西、广东两省接界的有靖州直隶州、宝庆府、永州府、桂阳直隶州、郴州直隶州,永州镇原来收编完战俘之后,有两万五千人马,但骆秉章去四川上任,从永州带走了五千人马,现在还剩两万,由总兵永山统带。从这些日子来看,永山还是个将才,在练兵方面还是有一套的,毫无旗人的那些烂毛病。

    左宗棠对载淳提出的练兵之法还是很关注,其实说白了,也没有什么。就是载淳将后世军队中的政委引入进来,起名叫政宣委,也就是将两名副将中的一名职责给改了,这名副将不受总兵管辖,两人的分工也很明确,总兵管军,这名副将管政宣,主要是对兵卒进行宣传教育。但在战时,皆听从总兵指挥。

    此两府三直隶州只有这两万人马,还是略显单薄。而与江西接壤的是郴州直隶州、衡州府和长沙府,但自湘军撤走之后,驻守城防只有一些乡勇了,自现在所在的长沙府无非也就五千人马。

    左宗棠看着湖南的防御,也只能是一脸的苦笑,还是上份奏折吧,奏请成立楚军,加上永州镇兵马,共计四万人,每一州再驻守三千乡勇,这样就可以应付长毛逆匪的赤犯了。想好之后,左宗堂先写一份奏折,但也接受了载淳临走时的建议,就是不能和朝庭提银子。

    左宗棠写完奏折之后,正想休息一会,突然一名幕僚进来,还领进来一个人。面色沉重,见了左宗棠之后,说道:“东主,在江西的夜鹰为朝庭捐躯了,这是临死之前传出了的情报。”

    左宗棠听后就是一愣,这可是自己在三年之前就安插到江西的一名细作,自己为了保全他的安全,一直都没有用过,可为什么会突然……

    左宗棠脸现悲伤之色,问道:“是怎么回事?是谁让让他往回传递消息的?”

    这名幕僚也脸有悲痛,说道:“这位叫丁汝昌,是夜鹰在江西认的兄弟,是丁兄弟亲眼所见,夜鹰尸体被悬挂在城楼上。”

    丁汝昌‘扑通’一声跪在了左宗棠面前,泪如雨下,泣不成声,哽咽着说道:“左大人,一定要为徐大哥报仇啊,徐大哥死的好惨啊。身中数十箭,死后还被掉在城楼之人,要爆尸三天啊。徐大哥为得到更确切的消息,才身入虎穴的,提前写了一封信,让小人亲手交给大人。”说完取出徐嘉贤的书信,交给了左宗棠。

    左宗棠接过信件,上面写道:“翼逆已回江西,多次密议,准备暗害太子,具体何计不清,夜鹰为备不测,特命丁汝昌来送信,此人远志向,知兵事,为人忠厚,是一可信之人。想来小人此行凶多吉少,但小人蒙大人多年来的照顾与知遇,却一直为能为大人做何事情,心中甚感愧疚,顾以此来报主人之大恩吧,愿大事可成。”

    左宗棠无力的坐在了椅子上,双眼紧闭,眼圈发红,左宗堂低沉的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么幕僚看了丁汝昌一眼,丁汝昌轻叹一声,将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左宗棠听后,真是须发皆张,骂道:“石达开匹夫,徐嘉贤虽是大清细作,但也是个汉子,他暴露身份,你将他杀死,我左宗棠无话可说。但杀人不过头点地,你石达开也太下作了一些,辱人尸体。左宗棠在此立下重誓。”说着面南单膝跪下,食中二指并拢指天,高声道:“我左宗对天明誓,今生必杀石达开,以为我徐嘉贤兄弟报仇雪恨,若为此誓,天诛地灭,死后不得安宁。”

    幕僚与丁汝昌听后,都为之动容。左宗棠接着说道:“徐嘉贤与吾名为主仆,实为兄弟,吾知徐兄弟有本事,本想送与他一份功劳,不成想反而是害了他,是吾对他不起啊。徐兄弟放心,你之妻儿,皆由吾来照顾,有吾左宗棠一口饭吃绝对不会少了他们的。”

    丁汝昌再次谢过。左宗堂又接着说道:“此事事关重大,太子殿下想必还不知情。禹庭,吾派两名亲兵与你一起,去追赶太子殿下,将此事报与太子殿下得知,以好提前有个准备。徐兄弟也与吾提了禹庭的本事与志向,年轻人如此甚好,这也是吾给你的一次机会。

    别看太子殿下年龄尚幼,但是不可多得的明主,抱负远大,高瞻远瞩,决非常人可比。就要看禹庭的机缘了,如果你能入太子殿下法下,那今后飞黄腾达指日可待。但太子殿下的眼光也很高,如若太子殿下没有看上禹庭,也不用灰心丧气,可再回到吾这里。”

    丁汝昌见左宗棠如此之说,心中非常感动,但也知这是徐嘉贤的功劳,丁汝昌只有明记在心。

    丁汝昌休息一晚之后,就与两名亲兵飞奔而去。

第八十五章 惊谋(五)

    载淳与钦差队伍离开曾国藩的安庆大营已经四天了,这一日已经到了黄州,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就决定在黄冈休息一晚,明日再赶路。载淳等人已经商量好,不必急着赶路,早到京城到显得不方便。

    载淳此时正在房中看《孟子》一书,将疑问之处做上标记,然后在路上之时再与三位老师请教。

    这时张文亮走进房中,轻轻的对载淳说道:“少爷,左宗棠大人派来三个人,说有急是要见太子殿下。”

    载淳听后,先是愣,左宗棠此时派人来,难道是出了什么事?载淳将书轻轻的合上,说道:“让他们进来吧。”

    载淳心中存着疑问,一会儿时间,只见三人在董海川与张文亮的带领下走了进来。三人跪下行完礼之后,带头之人说道:“小人丁汝昌,字禹庭,原是在江西长毛逆匪中卧底,今奉左大人之命,有一份重要情报禀报太子殿下。”说完将左宗棠的一封信函交给了张文亮,由张文亮交给了载淳。

    载淳此时心中有些不平静,暗道,丁汝昌太有名了,北洋水师提督。本是一陆军将领,困是李鸿章心腹,被安排到水师提督位置之上,决对的外行领导内行。在甲午中日海战中,多次指挥失误,葬送了中国海军未来,使大清彻底失去海疆。

    后人将责任大部分归功于丁汝昌,可这对他就公平吗?首先是李鸿章任人为亲,不能用人,后有慈禧挪用军饷,修建颐和园,至使北洋水师军舰不能维护,技术也不能更新,才有此败。说起来丁汝昌也是个悲剧人物。此丁汝昌真彼丁汝昌吗?

    载淳心说,一会儿问问在说,载淳接过信函,看了只后,大意就是石达开逃回江西之后,心怀具恨,要报复载淳,已经定计,但具体情况不知。然后又将徐嘉贤的情况简要的说了一下。最后说道丁汝昌,左宗棠与之相谈,对丁汝昌的评价还是不错。

    载淳看到徐嘉贤的名字之时,觉得有些眼熟,一时想不起来。载淳微闭双眼,想了一会儿,也不能猜出石达开所谋何在,就吩咐张文亮将李鸿藻、胡林翼、彭玉麟三位老师请来。

    载淳趁此机会问道:“禹庭是哪里人呢,是怎样去的江西长毛逆匪处的呢?”

    丁汝昌恭敬的答道:“小人家是安微庐县人,由于家中贫困,又赶上灾荒,父母早亡,为糊口参加了长毛逆匪,后又展转到了江西。在江西之时,多亏遇到徐大哥,才得以弃暗投明。”当丁汝昌提到徐嘉贤之时,眼眶有些发红。

    载淳心道,看起还真是那个丁汝昌,能被李鸿章看上之人,也不应是蠢才,看起来还是有过人之处的,否则左宗棠也不会有如此评价的。看丁汝昌提到徐嘉贤之时,眼圈发红,也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就给他一次机会,也不妄此次见面的缘分。

    载淳又接着说道:“徐喜贤是大清的勇士,他的功劳本太子是不会亡记的。不知徐喜贤家中还有些什么人呢?”

    丁汝昌回答道:“徐大哥家中有一妻二子,长子徐世昌,今年五岁,次子徐世光,今年三岁,皆在左大人家中。”

    载淳听完丁汝昌的话,心中再起波澜。我道为何对徐嘉贤此名有些耳熟了,原来是徐世昌的老子。徐世昌是谁?这个人可也是一位响当当的人物。

    徐世昌字卜五,号菊人,是清末举人,袁世凯的把兄弟,也是袁大头的主要幕僚之人。中华民国的第六任大总统,也是一位书法大家。这不是检到宝了吗?袁老弟,载淳可要对不住了,徐世昌以后不会再成为你的把兄弟了。载淳可要先下手为强了。

    载淳非非一阵后,对丁汝昌说道:“禹庭放心,本太子不会让英雄流血家人再流泪的事情发生的,徐嘉贤的家人以后就是本太子的家人,会将徐喜贤二字教育成才的。再有,禹庭,可愿随本太子回京,本太子可为你引荐彭玉麟老师,至于是否能拜在彭师门下,那还要看你的机缘。”

    丁汝昌听了载淳的话,当然是万分愿意,这也正是左宗棠看在徐嘉贤的面子上为其安排的,并且还可能有明师指点,那可当当今的太子少保,太子殿下的老师,不愿意那是傻子。

    丁汝昌的表现还是很矜持的,回答道:“小人来时左大人有交待,小人去留全凭太子殿下做主。”

    载淳微笑着点了点头,心道,先让彭师看看你在水军方面是否有天赋,如果真有,以后也可是彭师的帮手,如果要是没有,那就去香堂村军校吧。

    此时李鸿藻、胡林翼、彭玉麟三人已经进屋,载淳又将左宗棠的信函交给三位老传看。

    彭玉麟看后,首先说道:“这个翼逆的命还真大,那样的大火都没能将其烧死,还没长记性。难道他想半路设下埋伏,截杀我等。可是我们现在有一千键锐营清兵,前一段又经此一战,也算是敢战之士了。翼逆要是想半路截杀,那要带多少人,翼逆怎么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过来能?”

    胡林翼接着说道:“以林翼看,此事恐怕没那么简章。他要是带兵截杀,最少也要两千兵士,再从江西而来,不可能完全隐住行踪。再说我们的路程都是临时决定,他们不可摸清楚的,所林翼觉得此事不太可能。”

    众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载淳对此也是一团糨糊,没有一点头绪。这个石达开到底还有何手段呢,这可不象宝庆之战与安庆之事,有历史可寻,载淳才能侃侃而谈。

    过了一会儿,李鸿藻突然道:“难道京中之事是石达开所为,用此来陷害少爷?”

    载淳听了李鸿藻的话也是心中一动,右手放在桌上,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心中默默的推测着。如果真是石达开所为,那位他害死了二阿之后,别人就都会想到夺嫡之事上来,所以自己就脱不了干系。而自己明知不是自己所为,所以就会往别处去想,能想到谁?呼之而出——恭亲王。

    皇上会怀疑谁?自己不在京中,肯定不会怀疑自己。与懿贵妃多年,也是很了解其人,知道不会是懿贵妃下手,那也会往宗室中怀疑。而恭亲王的影响力也绝对不容小觑,到时就中就会混乱……

    载淳想到这里,微微的笑了,载淳不怕石达开的计谋有多可怕,怕的是不知何计。现在知道了,就可以有对策。

    李鸿藻此时说道:“以微臣看,此时我们不应再按原计划行事了,就该尽快回京。”

    载淳说道:“李师说的很有道理,此事极有可能是翼逆所为。载淳带董谙答、长庚与八名侍卫尽快回京,并立刻通知善仁,在京中严密监视,是否有长毛逆匪活动。三位老师还是按还是按原计划行事,以迷惑敌人,载淳就借病不能再见人搪塞一阵是一阵。”

    就在载淳等猜出石达开所谋之时,京中又出了变机,使得风云突变……

第八十六章 惊谋(六)

    北京城中,善仁对着每天堆积如山的情报,只能报之以苦笑。他已经找了几名比较聪明可靠的少年,加以教授,辅助自己来一起整理,也是在有意培养几人,日后好能独挡一面。不要到时因人手问题而是情报网受到制约。而锋镝营里的人他可不能随便的动,因为锋镝营中的人挑选实属不意。而且也都是执行特殊任务的人,让他做这些是有些大材小用。

    就在善仁等人整理情报之时,杨露禅匆匆忙忙的走了近来。进门之后,杨露禅焦急的说道:“功亭(善仁字),大事不好,宫中又出变故,景阳宫中的一位宫女已经招认,是受懿贵妃所指使,才害死二阿哥的。”

    善仁一听,当时心中就翻起了涛天的巨浪,但由于有前些天的经验,努力的使自己的心平静了下来。

    善仁做了几次的深呼吸,慢慢的说道:“杨伯,不要着急,你慢慢说来,事情到时底是怎么回事。”

    说起来,宫中还真是无秘密,这只是昨天酉时的事,今天就传了出来。

    自打二阿哥薨后,景阳宫中的宫女、太监、嬷嬷就都被送到了敬事房。咸丰皇帝将此事全权交与孝贞皇后进行处理。开始之时,孝贞皇后并未让敬事房用大刑,怕屈打成招,乱说一气,将事情弄得复杂化,就只是吩咐敬事房中的太监审问,但却毫无所获。所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孝贞皇后终于失去了耐心,亲自做阵敬事房,景阳宫的人用起来大刑。

    孝贞皇后先对这些人进行了询问,然后筛选,最后确定了八人。孝贞皇后再一次审问,而此四人还是一口否认。

    孝贞皇后一脸的冷笑,说道:“看起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大刑伺候。”

    只见进来几名太监,各抱一样型具,有什么夹棍,皮鞭、碳盆烙铁等等刑具,摆在了四人面前。四人当中有四名宫女、两名太监、两名嬷嬷,当时四名宫女和两名嬷嬷就被吓哭了,两名太监的脚下则湿了一片,传出一股骚臭味,被吓得尿了裤子。

    孝贞皇后就是一皱眉,脸色煞白。说实话,她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也没见过这个阵仗,心里也直发怵,汗毛直竖,一股寒意传遍全身。但孝贞也是没有办法,事已至此,也只能强忍着。

    突然有一个宫女抽泣着说道:“皇后娘娘饶命,皇后娘娘饶命啊,奴婢真的不知道。奴婢是冤枉的。”这名宫女双腿已经没有一点力气,完全是被上面的绳索吊着,鼓足了半天的勇气,才说出了这几句话。

    孝贞皇后一看,还是没人招供,狠狠的道:“本宫知道你们大部分人都是无辜,但本宫也是无奈,出了如此大事,本宫必须给皇上一个交待,给玫嫔一个交待,给懿贵妃一个交待,给天下人一个交待。要怪就只能怪那个该死之人吧,你们就恨他去吧。先将八人分开,单独刑讯,无供不停,但不能死一个人,否则你们知道下场。”

    又进来二十几名太监,将这八人全部都带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就传了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之声,皮鞭抽击的声音,泼水的声音。还传来一丝皮肉的焦臭之味。

    孝贞皇后坐在椅子上,脸上无有一丝血色,浑身有些发抖,而身后的宫女雨菲、李嬷嬷等人也都面无血色,摇摇欲倒。小顺子虽也心惊胆战,但毕竟比雨菲她们胆子还是要大一些,走到孝贞皇后身后,为其轻轻的揉起了双肩。

    小顺子轻轻的说道:“主子,这里的气味太难闻了一些,您这么娇贵的身子怎能受得了这个,还是到外面转转,换换气氛,就让奴才自己在这里叮着吧。一有消息就立马禀报主子。”

    孝贞听后,心里很是受用,轻轻的点了点,站起身来,在众人的陪伴之下,出了敬事房,其他人也都松了一口气,对此肯定都留下了深深的阴影,一辈子都不想再来此处。

    敬事房中对八人的审问仍在继续,人人都是皮开肉绽,都被大的不成人形了,有的已经晕过去好几次,都被凉水泼醒,然后继续烤打,如此往复。

    只见一个刑房之中,一名宫女被绑在一个十字的柱子,而前面放着一个碳盆,里面放着几把烧红的烙铁,一位太监手中拿着一把,走到这名宫女近前。面露狰狞的说道:“看你这娇滴滴的身子,怎能么受得了这个,还是早些招了吧,免得再受这皮肉之苦。”

    说完用滚烫的烙铁在这名宫女脸前晃着,几根头发已经被热气烫卷。这名宫女已经麻木了,头无力的低垂着,头发凌乱。嘴中一直不停的喃喃的说着:“皇后娘娘,不是奴婢做的,奴婢是冤枉的。”

    这名太监一听,心中就来气了,你是冤枉的,我们招谁惹谁了,皇后娘娘下了死命,如果再无招供,自己这些审讯的一个也别想好。还不能要了他们的命,这不是难为我们吗?我们的怨气只能撒在你们身上。想到这里,恶狠狠的将通红的烙铁烫在了这名宫女的胸上,随之传来一声惨叫。

    而在另一间之中,一名宫女趴在了地上,身上衣衫凌乱,胳膊上、腿上、背上钱了着一道道血痕。

    一名太监蹲在她位前,问道:“你还是说了吧,也免得再受这等痛苦。”而这名宫女一点动静都没有。太监一看就急了,一摆手,说道:“上拶指。”拶指是一种刑期具,拶乃压紧之意,是用五根圆木,每根四分五厘,以绳贯之,是古时对妇人的一种专用刑具。

    这名太监拿起这名宫女的一只手,轻轻的赞道:“啧啧,瞧你这手指纤细,掌骨嫩白,多美的手啊,实在是可惜啊。”一边说一边将手指慢慢的在拶子之中,又看了这宫女一眼,见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今日杂家就让你知道什么叫人心似铁非似铁,官法溶炉真溶炉。看是你的嘴硬还是刑具硬。”这名太监狠狠的道:“用刑。”

    只见两侧各一名身强力壮的太监,用力向后一用力,这名宫女猛然抬起头,惨叫一声,就昏了过去。

    一名太监用一瓢凉水迅速泼在了这名宫女的脸上。这名宫女机灵灵的打了一个冷战,疼的是汗毛炸立,*糊。趴在地上,声若蚊嘤:“疼死我了,我招了,我招了。”

第八十七章 惊谋(七)

    这名太监一听,脸上露出了笑容,笑着道:“看你这细皮嫩肉的,知道你就受不了这个,早说出来不就得了吗,何必再受着皮肉之苦。说吧。”

    这名宫女有气无力的说道:“奴婢那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稀里糊涂的将二阿哥给掐死了。”

    这一幕在其它房间中也都有发生,有的说是玫嫔那次平白无顾的骂了他一顿,怀恨在心,就将二阿哥给捂死了。有的说是哪位妃子妒嫉玫嫔,让她将二阿哥掐死……

    孝贞皇后看着这些供辞,都与事实不符,据太医所说,二阿哥身上毫无伤痕,跟本不是掐死也不是捂死的,更不是被毒死的。

    正在孝贞失望之时,突然看到了一名叫小莲的宫女的供辞,上面写道,宫女小莲,是安徽安庆人,懿贵妃之父惠征在安徽为官之时,与其父相识,后来父亲早故,为生活所迫,就同母亲来到了城京,但京城生活不易。又听说懿贵妃初封为嫔,就请拖懿贵妃的母亲,由懿贵妃安排入宫。

    本来事情也没什么,可是小莲入宫后,由于为人勤奋,就被分到了景阳宫,在二阿哥身边。由于二阿哥一天天的长大,对太子殿下构成了威胁。所以懿贵妃就找到了她,让她对二阿哥下手,并用其母进行要挟,其母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小莲不得不同意,懿贵妃就给了她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告诉她只要从脉处刺入即可,不会有人发现的了,就连太医也查不出来。

    在一天夜里,正好莲在屋中执夜,就将此针从二阿哥的脉处剌入,可是第二天,二阿哥却没事,小莲还暗自庆幸,以为没有什么事呢。可是不想第三天,二阿哥就薨了……

    孝贞皇后听到这里,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后背凉飕飕的。这怎么可能呢,以载淳的资质,别说百年不遇,就是千年也难寻啊。并且载淳刚刚在湖南大杀四方,战败石达开,这可是长毛逆匪的战神,对阵曾国藩都未曾败过,却几乎被载淳杀的全军覆没,如此功勋,又有谁能捍动载淳的地位,更不要说还有自己这个皇后在背后支持。

    难道懿贵妃疯了,当然不是。那懿贵妃是傻子,就更不是了,在这皇宫之中,一个傻子怎能当上皇贵妃呢?那就只能是有人想诬陷懿贵妃,从而打击载淳。想到这里,孝贞皇后也真的急了,赶忙吩咐道:“看好这个小莲,不能让她出现意外,本宫这就去见皇上。”

    报事的一名太监吞吞吐吐的说道:“启、启、启奏皇、皇、皇后娘娘,那、那、那个宫、宫女——死、死、死了。”

    孝贞皇后一听就怒了,俏脸露寒霜,厉声说道:“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到底怎么回事?”

    这位太监又说道:“宫、宫、宫女小莲在、在、在招完之后就、就、就咬舌、舌自尽、尽、尽了。”

    孝贞一听,心里一片冰凉,心道,这是谁设的计,好毒啊,竟然是死士,这下懿贵妃可有麻烦了。那本宫那皇儿岂不是也要受到连累,看起来此事真的是很麻烦啊。目的应该是载淳,可载淳这么下的年龄又能得罪谁呢?长毛逆匪,他们应该没这么大的本事啊,能进到皇宫里来。

    除了长毛逆匪,那还能是谁呢?难道是宗室所为,是恭亲王。如果此事做实,皇上两个皇子,一个死,一个德性有亏,那得益的只怕真的就是恭亲王等人了。那目标岂不是皇上。或是如上次本宫的一名小太监之死,载淳的分析那般,皇上很容易就会怀疑到恭亲王头上,那对大清的社稷可不是一个好事。

    上次是载淳发现此阴谋,才将大事化下,小事化了,没有引起朝局动荡。可是这次却是一位皇子,皇上怎么会轻易放手,按照上次载淳的办法肯定行不通了。那该怎么办呢,要是载淳在这里就好了,虽然年龄小,可是鬼主意多,可是现在却不在宫中。也不知什么时候,孝贞皇后将载淳这个小屁孩当成了主心骨了,好象就没有载淳解决不了的事情。

    孝贞想到载淳的时候,突然想起了懿贵妃,也只有和这么懿贵妃一起商量一下对策了。孝贞皇后想到这里,对敬事房的太监吩咐道:“今儿个的事一字也不可泄漏出去,否则本宫绝不会轻饶。”然后就起身向储秀宫方向而去。

    懿贵妃正在储秀宫中看书,虽然近些时日,一直出没有出储秀宫一步,但也没有觉得烦闷,只是时常思念载淳,掐指算算已经快三个月了。

    当懿贵妃听到载淳成功解决樊燮与左宗棠一案时,心里很是为载淳高兴。而又传来载淳在永州谈笑间,灭匪十数万之时,心里简直就要乐疯了。因为此次载淳就不虚此行了,缕立功勋,肯定会增加在皇上与大臣心目中的份量,那位置也就更加巩固了。

    就在懿贵妃高兴之余,传来二阿哥被害的消息,然后就是自己被禁足储秀宫。懿贵妃并为此事而担心,她知道咸丰这样做是为了保护母子二人,也是不让自己轻举妄动,以免越描越黑。

    正在懿贵妃看书之际,孝贞皇后来了,懿贵妃很是惊讶。孝贞皇后进来之后,就直接将屋中的人全都打发出去了。正在懿贵妃疑惑之际,孝贞皇后将宫女小莲的供辞拿了出来。懿贵妃看完之后,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两眼直直的看着孝贞皇后。

    过了好一会儿,懿贵妃才问道:“姐姐,那宫女小莲可还活着?”

    孝贞皇后摇了摇头,说道:“供完之后,就咬舌自尽了。”

    懿贵妃听完之后,脸色苍白,喃喃的道:“这是何人之计,如此毒辣,不留一丝破绽,这是冲着太子而来啊。”

    懿贵妃说道这里,突然明白了过来,同时也做出了决定,立即跪在孝贞皇后面前,说道:“姐姐,妹妹决定揽下此事,以后太子就请姐姐多多照看。”说完就磕了一个响头。

    孝贞皇后一把拉起了懿贵妃,说道:“妹妹你今儿个怎么这样糊涂啊,本宫知此事不是妹妹所为。你认你要是真的认下了,太子就能脱得了干系吗?那时本宫还能护得住太子吗?那时满朝文武会怎样看太子,天下人又会怎样看太子。”

    懿贵妃此时也没了主意,直直的看着孝贞皇后,无力的说道:“那姐姐想让妹妹怎样做,只要能护住太子,妹妹怎么做都可以。”

    孝贞皇后叹了一口气说道:“妹妹,连本宫都知道此事不是妹妹所为,难道皇上看不出来吗?妹妹可还记得本宫那名小太监的事,太子是怎么说的?”

    孝贞皇后的一句话,正如当头一棍,敲醒了懿贵妃。懿贵妃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姐姐,此事不是咱们姐妹能解得了的,还是要尽快告知皇上,只有宫内宫个同时下手,才有可能查获此案,并立刻通知太子少师麟魁,让他尽快告知太子,让他火速回京。”

    姐妹两安排好之后,一同前往养心殿而去……

第八十八章 惊谋(八)

    紫禁城养心殿中

    咸丰皇帝自从二阿哥薨后,精神就一直不好。在咸丰心里,二阿哥与载淳相比,相差甚远,也就是常人之资,但毕竟咸丰皇帝就只有三个孩子,子嗣艰难,所以每一个对咸丰皇帝来说都很重要。

    二阿哥的死对咸丰打击很大,但同时谣言又牵扯上了载淳,这就更加让咸丰皇帝纠结了。咸丰皇帝知道此事于懿贵妃母子无关,因为这两人都比猴还精,知道自己这个皇上看重的是载淳,否则也不会这么早这被册封为太子。在此时他们知道二阿哥对载淳构不成威胁,所以没必要出手。

    咸丰皇帝之所以将懿贵妃禁足在储秀宫中,并且将载淳的人也都关入西头所之中,也有自己的想法,就是怕她们糊乱出手,引出麻烦,那时就真的说不清楚了。同时也怕有心人利用,这也是出于对懿贵妃与载淳的保护。

    咸丰皇帝好象是在自言自语,又好象是在说给别人听:“二阿哥的薨到底是何人所为能,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呢,居然算计到朕的头上来了。不要让朕查出是谁所为,否则朕定灭他九族。这个载淳现在可不怎么样了,都快三个月了。”

    在咸丰皇帝六边只站着韩来玉,低着头,一动不动,脸上含着笑,他知道什么时候回答咸丰皇帝的话,什么时候不应该答茬。

    咸丰皇帝又接着说道:“都这么长时间了,这个九门提督、刑部、内务府、大理寺怎么还没有一点进展,都是一群废物,只知拿奉禄,一点事也干不了,朕养他们有何用啊。还不如朕的太子,皇宫那两个案子查的有多快,处理的有多妥帖呀。”

    咸丰皇帝说道这里,突然问道:“太子的行程是怎样安排的,现在到了何处了?”

    韩来玉见咸丰皇帝问,赶紧答道:“太子殿下的具体行程安排老奴也不知。但从曾国藩的安庆大营出来,已经八天,现在已经到了河南信阳州,照此行程,应该是经河南河南直隶行省到直隶省回京城,按此速度,每天大概在六七十里的路程,大概还要一个月的时日,应该在进腊月前后抵京。”

    咸丰皇帝笑了笑道:“这个载淳到是很聪明,他也肯定知道了京城所发生的事,故意放缓行程,来躲避此事,他还真沉得住气,朕没有看错他。”

    就在此时,有小太监进来通禀,说是皇后娘娘与懿贵妃来了,在外求见。

    咸丰一听,就是一愣,皇后怎么来了,她轻易是不会到朕这里来的,难道是案情有了进展了,可兰儿为什么也来了,朕不是将她禁足储秀宫吗?这次怎么这么的不懂事,难道不明白朕意吗?咸丰皇帝就有些生气,但还是让她们进来了。

    孝贞皇后和懿贵妃进来与咸丰见过礼之后,孝贞皇后就直接说道:“皇上,二阿哥一案有重大进展。”说道这里就停了下来,目视左右。咸丰皇帝明白是怎么回事,就一摆手,挥退了左右。

    孝贞皇后就将宫女小莲的供辞拿了出来,交给咸丰皇帝。咸丰皇帝接过来之后,定睛观看,随着咸丰皇帝看宫女小莲的供辞,脸上怒气渐渐升起。孝贞皇后与懿贵妃看到咸丰皇帝的脸色,也都提心吊胆起来。

    咸丰皇帝看完之后,用眼睛扫了孝贞皇后与懿贵妃一眼。两人心中都是一颤,这可是君王之怒,匹夫一怒,血溅五步,君王之怒,浮尸百万。又有谁能承受得了。

    咸丰的怒气并没有立刻报发出来,咸丰皇帝此时在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皇后在陷害兰儿,好打发了载淳的这个生母,自己独专?还是此事真是兰儿所为,在为载淳扫清障碍?所以咸丰皇帝扫了二人一眼,但随即又给否定了。以二人的聪明,定然看得出她们现在是荣辱相连,这样做对她们一点好处都没有。

    那会是何人所为,为什么要如此陷害兰儿,朕的两个皇子一死,一个被受猜忌,名声大损,那会是谁得利?恭亲王奕訢。

    咸丰皇帝想到这里,愤愤的说道:“朕这个好六弟,奕訢,你好毒的心肠,竟然连亲侄子都下得去手,真是皇家无亲情啊。好大的狗胆,竟然敢害皇子,难道朕就真的不敢动你吗?来人,传朕旨意……”

    孝贞皇后与懿贵妃一听咸丰如此说,就知道咸丰皇帝是认定为恭亲王奕訢所为了,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孝贞皇后赶紧说道:“皇上暂且息怒,请先听臣妾一言。”

    咸丰皇帝看着孝贞皇后满脸的急色,就摆了摆手,示意进来的太监退了出去,咬着牙说道:“讲。”

    孝贞皇后整理了一下思路,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皇上认为恭亲王奕訢可是蠢笨之人?”

    咸丰说道:“奕訢蠢笨,那大清就没有什么聪明之人了,别人也不会叫他鬼子六了。”

    孝贞皇后又接着说道:“此事看似恭亲王得利最大,表面上也毫无破绽,但皇上一下子就能想到他身上,皇上认为这样的计策高明吗?”

    咸丰看着孝贞皇后没有说话。孝贞皇后又接着道:“这件事明眼之人一看就知道懿贵妃是被陷害的。那要是懿贵妃是被陷害的,那就是一箭双雕之计,谁得利最大?那是呼之预出的——恭亲王。皇上认为恭亲王会做这种蠢事吗?臣妾认为恭亲王当然不会。皇上可还记得臣妾的钟粹宫死了个小太监的事,太子是怎样说的?”

    咸丰听完孝贞皇后话,脸上的怒气渐渐退去,换上了凝重之色……

    在金鱼胡同的镖局之中,善仁听完杨露禅的讲述,心也渐渐的沉重起来,这是谁的设计,如此高明,连死士都用上了,线索全断,这下对少爷太不利了,该怎么办?该怎么办?不要乱,不要乱,冷静,冷静。

    善仁努力的平复自己内心的混乱,汗珠子已经从脑门上渗了出来。但还是毫无头绪。就在这时,帮善仁整理情报的一名助手走了进来,说道:“子鼠,您看看这个情报,属下觉得很是怪异,但又说不出来为什么。”

    善仁接过情报,看了起来,初时也觉得很是怪异,这群人真是没事干了,以为自己的银子好赚吗?这种风花雪月之事也报了上来。但随着看完之后,脸上现出了沉思之色。嘴上还念叨着:“确实有些不寻常,这个人到底是干什么的呢?”

第八十九章 惊谋(九)

    善仁正在无计可施之时,为善仁整理情报的一名助手,为善仁送来一份情报。善仁乍一看,觉得就是才子佳人,风花雪月之事。

    情报是由两名混混所提供,是说八大胡同的韩家潭胡同中的满春院,头牌灵雨春的闺房之中来了一位俊俏的书生,一住的就是一个多月,从来每有出闺房半步,除了灵雨春与使女荷姐儿之外,从不与别人接触。而灵雨春据说是从苏杭过来的,以前是卖艺不卖身,闺房之中从不让男客留宿。

    而这两混混之一与这个小使女荷姐儿有一腿,所以才知道此事。并且据荷姐所说,这位公子在三十来岁,也是南方人,听口音还象是江西一带,好象和灵雨春很熟的样子。

    善仁开始之时也没有太注意,可仔细一想,满春院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在八大胡同排得上号的,而灵雨春又是满春院的头牌,在这个圈子中也是知名之人,不知有多少贵人追捧。要是灵雨春有了相好的,并且还住在她的闺房之中,那此事应当早就闹得满城皆知了。但现在为什么一点消都没传出来呢?

    这个男子是在一个多月之前来的,而不久之后二阿哥就薨了,这难道是个巧合吗?还是和这个人有关系呢?这件事确实透着古怪。

    善仁对此事并没有掉以轻心,直接就安排了下去,吩咐锋镝营在京中的十人,立刻去监视满春院的动静,主要是灵雨春与那个男子的情况,并再招回二十名锋镝营队员。同时派人去查满春院的背景,看是何人所开,是哪里的人。

    善仁对杨露禅又说道:“杨伯,此事出现如此变故,已经非常严重,有些事已经不是我们能管得了的了,并必须尽快通知少爷。兰亭大哥已经回来了,我看此事就让他再辛苦一趟吧,也好增加少爷身边的帮手。”

    而就在这时,门外进来两人,一个看年龄也就在十多岁,一个在五十岁左右的样子。而这个孩子开口说道:“功亭,兰亭大哥就不用去了。”

    善仁与杨露禅都吓了一跳,这可是少爷情报的老窝,是什么人能够如此轻易的就进来了,并且还一点传讯都没有。抬头一看,善仁与杨露禅都露出了惊讶之色,进来之人正是载淳与董海川,只见二人一身的尘土,如果不仔细看,都让不出二人来了。

    载淳接着说道:“功亭不用怪他们,是我亮出了自己的腰牌,没让他们通知你们的,我们此次是秘密回京的,不想让人知道,快叫人先打些水来,我与董师父先洗洗衣吧,整整四天了,一直在赶路,真是累计不轻啊。”

    善仁赶紧让人去准备洗澡水与吃食之物,待载淳二人再次出来,已洗去一身的尘埃,再次容光焕发。载淳招乎董海川过来与自己一起先填把点,先喂饱肚子再说,却实也是饿了。载淳两人吃完之后,面前放了一碗茶水。这时载淳才慢慢的将自己为何如此着急的回来说了一遍。

    善仁听后,点了点头,说道:“李先生推断很有道理,翼逆经此惨败,肯定会报复。”善仁随后又将京城中的情况说了一遍。

    载淳听完之后,也皱起了眉头,说道:“此事还确实很棘手,线索全断了。不过懿娘那面应该不会有什么麻烦,皇阿玛与皇额娘应该会看出此事并非懿娘所为,而是有人陷害。不想上次的无心之语,这次竟成为现实,但愿皇阿玛不要冲动,做出大举动,这样才中了翼逆的圈套。”

    载淳想了想,接着说道:“不行,以皇阿玛的性格,此事忍耐不了多久,肯定会大发雷霆的,那时就不好收拾了,我必须尽快进宫。功亭,此事为一的线索可能就在满春院了,你要派得力之人盯住,如果那男子要走的话,立马将其拿下。

    我先去老师麟魁府上,让老师带我进宫,这样就不会引起别人注意了。我会向皇阿玛请旨,查办此事,这样我们行事这方便了,省得几个衙门各行其是,到时互相推诿。”

    载淳也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说完之后,叫来王兰亭,与董海川二人一起朝麟魁府邸而去。

    到了麟魁府门前,被门拦住,问是什么人,载淳说是麟大人的亲戚,有要事来找麟大人,还麻烦通传一声。说道不着痕迹的的塞给了这个门子五两银子,这可是门子两个月的例钱,门子当然高兴了。载淳又拿出一块玉佩,说道:“你将此物交给麟大人手上,他就知道我是谁了,你告诉麟大人就不用远迎了,我自己进去就行了。”

    门子暗地里撇了撇嘴,心道,你以为你是谁呀,我们家老爷可是当今的太子少师,堂堂二品,会出来迎接你个小屁孩子,要不是看在这五两银子的份,我才不管你的事呢。

    门子见到管家之后,说了此事,并将玉佩交给了管家,最后还不怀好意的说了不让出来迎接的话。管家的眼光可不是这个门子能比的,一看这块玉佩,就知来人不是简单人物,就赶紧进去通报了。

    麟魁当然认识这块玉佩,乃是太子的贴身之物,起身就要出去,管家一看还真不是简单人物,赶紧说道:“老爷,那么少爷有交待,叫老爷不用出去迎接。”

    麟魁也不是个傻子,一听就明白了,太子殿下这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肯定是与钦差队伍分开,提前回京的,那就是为了二阿哥之事而来,自己正在为此事发愁呢,不知该如何行事呢,自己现在与太子殿下是分不开的,如果太子倒台,自己肯定也会跟着倒霉。而太子殿下来自己府上并没有报出自己的名号,肯定是有用意的。

    麟魁想到这里,就吩咐管家,让门子将来人领进书房中来,并嘱咐管家几句。

    一会儿载淳进了麟府的书房之中,麟魁一见真的是太子殿下,真是又惊又喜,赶紧上前见了礼,载淳将麟魁搀扶了起来,又为麟魁行了师生之礼。

    载淳也没有废话,直接将左宗堂的情报与麟魁说了出来,并说出自己是秘密回京的,就是不想打草惊蛇,所以打老师是想让老师带自己秘密进宫的。

    麟魁对载淳的猜测也很赞同,但麟魁又有些为难的说道:“奴才带太子殿下秘密进宫没有问题,只是要委屈太子殿下,做一回奴才的下人了。”

    载淳哈哈一笑道:“老师客气了,为成大事,这点又算得了什么呢。”

    载淳化装完后,就与麟魁一道去了紫禁城……

第九十章 惊谋(十)

    载淳扮作麟魁的一个小厮,跟在麟魁的轿子后面。载淳重生之后还是第一次这种打扮,觉得很新奇,轿子从午门前接受完检查进入紫禁城。

    麟魁下轿之后,与载淳一起步行,过太和门,绕过太和殿、中和殿、保和殿,穿过乾清门,过月华门,就来到了养心殿。当值太监看到麟魁身后还跟着一位小孩,就伸手将两人拦下。

    麟魁说道:“太子少师麟魁有急事要见皇上,这是一位关键人物,你敢阻拦?”

    这名太监笑着说道:“麟大人息怒,这也是奴才的职责所在,请麟大人能够体谅。”

    麟魁无法,说道:“本官也不难为你,那你看看韩公公可在,他知道此事,你可以让韩公公出来见一下这位。”

    这也难怪这位当值太监认不出载淳。载淳这三个月来一直风吹日晒的,也没有了往日的细皮嫩肉,而换成了现在的皮肤黝黑,并且这三个多月,身高也长了一些,现在更象**岁的样子,又刻意装扮,所不仔细看,跟本就认不出来。

    当值太监也怕耽误军机大事,自己吃罪不起,所以就赶紧进去通知韩来玉去了。过了一会,韩来玉乐呵呵的走了出来,见到麟魁赶紧过来打了一个千,刚要说话,就见麟魁朝自己努嘴。韩来玉心道,这位太子少师今儿个是怎么了,怎么这个面部表情。

    韩来玉没当回事,朝麟魁身后的小孩看去,总是觉得有些眼熟,再仔细一看,这不是太子殿下吗,刚要上前请安,就见载淳悄悄的摆了摆手。韩来玉立刻明白了过来。将两人领了进来。

    此时的咸丰皇帝正在东暖阁之中,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韩来玉领导载淳和麟魁进来之后,就让左右退了下去。载淳和麟魁给与咸丰皇帝见礼。当咸丰听到‘儿臣载淳叩见皇阿玛,皇阿玛吉祥’之时,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当咸丰皇帝明白过来之时,真是又惊又喜。

    当载淳说自已每日赶路六七百里,连续五天赶到京城之时,脸上满是心疼之色,说道:“傻孩子,为什么要这么急着赶回来呢?你这么早的回来,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只能让你处在风口浪尖之上。”

    载淳笑了,说道:“儿臣一是想皇阿玛、皇额娘和懿娘了。二就是儿臣得到一个消息,是左季高的一名家将用自己的生命换回来的,所以儿臣才这么急着回来,为皇阿玛分忧。”然后载淳就将徐嘉贤如何取得情报,最后又死得如何之惨说了一遍。

    咸丰皇帝听后,也是一阵唏嘘,说道:“徐嘉贤真乃大清的忠义之士,应该得到褒奖。皇儿将此事用八百里加急传回来就行了,何必要自己这么辛苦呢?”

    载淳说道:“皇儿听说二弟薨了,皇儿怕皇阿玛伤心过度,所以就赶紧回来了。还有一点就是,儿臣与三位老师一起想过翼逆到底所谋如何,并结合二弟之事,此及有可能是翼逆所为,所以儿臣才秘密回京,帮皇阿玛处理此事。

    儿臣有一个想法,皇阿玛在明处,还是按现在的情况,让几个衙门查办此案,而皇儿在暗处,在京城查访,这样双管齐下,可能会有不错的效果。儿臣也不瞒皇阿玛,这次见皇阿玛是向皇阿玛请旨而来,也是向皇阿玛要权的。”

    咸丰听到载淳的话,还有些不太敢相信,长毛逆匪居然能混到皇宫里来,假如是在朕的身边,那后果简直不敢想象,这是太可怕的事情了。

    载淳见咸丰皇帝不断变换的脸色,知道咸丰皇帝在想什么,开口安慰道:“皇阿玛也不必往心里去,在皇阿玛身边的奴才们都是身家清白之人,所以那些混进宫来的不可能在皇阿玛身边。再有就是等查完此案,皇阿玛再着手整顿后宫也不迟。当前还是查清此事。”

    麟魁也在一旁附和着,说太子殿下说的有理,还请皇上尽早下决定。

    咸丰慈祥的看了看载淳,说道:“皇阿玛也是于心不忍啊,不过还是正事要紧,正就给你这个权利,朕给皇儿两道秘旨,一是可调动京中任何一处大营的五营之兵,这是朕的令牌。二是遇事有先斩后奏之权。”

    载淳深情的看了咸丰皇帝一眼,心道,不管历史评价如何,咸丰皇帝对自己的这份信任,和对自己所表现出来的感情,都让自己感动。

    载淳再次跪下,给咸丰皇帝磕了三个头,说道:“皇阿玛请放心,皇儿一个月之内必破此案,不会扰了皇阿玛过年之兴的,皇儿先走了,皇阿玛多保重身体。”

    说完载淳扭头与麟魁出了养心殿,离开皇宫之时,天已经黑了下来。载淳对麟魁深施一礼道:“老师,您就请先回府上吧,载淳还要安排一些事情,就不陪老师回去了。”

    麟魁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得意弟子,心道,老天眷顾,使老夫能有如此的荣幸,遇到如此杀伐果决的君主,他日登上九五,必会大有作为,老夫也会青史留了。

    麟魁说道:“奴才知太子殿下乃行大事之人,太子殿下要是有用得着奴才的地方,尽管开口。”

    载淳重重的点了点头,知道这个老家伙是在卖好给自己,同时也有效忠之意,载淳当然乐意之致。转身和等在一边的董海川与王兰亭二人一起走了。转了几个弯之后,见后面没人跟踪,就进了金鱼胡同的镖局之中。

    善仁等人也正在镖局之中等待结果,见载淳进来之后,都起身相迎。载淳坐好之后,示意众人都坐下。

    载淳说道:“载淳已在皇阿玛那里请来秘旨,对此事全权负责。载淳也没那多的废话了,长庚,末将在,你明日秘密回西山键锐营,将剩下的四营兵马集合起来做好准备,但不能让他人查觉,等待本太子的军令。记住,本太子只会让王兰亭与你联络,此事可能完成?”

    长庚单膝跪下,说道:“末将领命,如若不成,提头来见。”由于永山留在了湖南,而在湖南之时,长庚与长山又立下战功,此时的两人都已被升为游击。

    载淳说了声好,又接着说道:“善仁,你负责监视满春院的动静,我们此次能否成功,全在于此,具体怎么做,你自行决定,本太子只看结果。但不能打草惊蛇。”

    善仁领命。载淳又接着说道:“杨露禅,你领人负责监视其他几个衙门的动静。载淳从今儿个起坐阵在这镖局之中,一有结果,立刻通知于我,我会密调西山键锐营人马入城抓人。”

    载淳派完将之后,又说道:“此次之事,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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