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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王爷的奋斗全文阅读

作者:让你窝心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txt下载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九十章 围三厥一

    “常以我逸待彼劳,常以我治待彼乱,常以我近待彼远,常以我饱待彼饥故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不动如山,难知如yīn;震动如雷,侵掠如火此制胜之道也法曰:以正合,以奇胜然则正者,行阵也;奇者,无方以用变也奇不得正,虽锐而无恃;正不得奇,虽整而无功故必交相用,而后能百战百胜矣故曰:治众如治寡,非分数不能;斗众如斗寡,非形名不辑;三军之众可使受敌而无败,非奇正不成”这段话生动的讲出了阵法的作用和变化及其中的用兵原则

    我们常从评书中听到两军‘斗阵’的故事,什么天门阵、八卦阵、玄女阵等,其实却没有说书人嘴中说出来的那么jīng彩,也没有动辄飞沙走石、天昏地暗等神仙助阵的场面,大阵的主要作用的就是攻与防,与现代战术中讲究的进攻队形,防御阵地的布置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既然大阵是战争工具,其中自有奥妙,处处藏着杀机,但加讲究各个小阵之间的配合,所以指挥一个数万人的大阵却不是那么好玩的,一处疏忽就可能导致整个大阵的崩溃可恰恰赵柽的部队是由多个部分组成,其中有装备火器的忠勇军,也有以冷兵器为主的禁军、府军,还有蕃兵弓箭手这些民兵组织,几方平时都是各自训练,之间缺乏配合训练,缺乏相互间的默契虽然经过一些小战的磨合但是离指如臂使差的还不是一点半点

    如何将他们团结在一起,配合作战,便是赵柽面临的首要问题,他的作法很简单,尽量以他们特长独自成队,尽量保持原有编制,周围都是熟悉的同伴和军官,可以让士兵们保持情绪镇定,减少大战带来的压力,不至于临阵惊慌而且各部只承担一个方向的作战任务,可以减少队形的变化,以他们擅长的方式去作战,充分发挥他们的作用

    然后便是号令不一的问题赵柽采用现在战争中常用的兵种间配合作战的方式,他从忠勇军中抽调有经验的军官分散到各部充当联络员,同时以各部副将组成参谋组,协助其指挥,战斗中使用大家都熟悉的通讯系统,指挥方式,减少信息传递中的错误,避免出现指挥中的混乱,造成不必要的损失**泡!书*

    其次,这种各自为战的方式带来的问题便是各部之间难以相互支援,就需要一支强大的机动部队承担起消防队的角sè,随时快的填补空当,增援各部的任务忠勇军机动力强,火力凶猛,训练有素,纪律严明,他们便担当起这个任务,而赵柽的近卫营和训练营是担当了整个战役的预备队,随时准备投入作战

    赵柽采取的这些措施有效的解决了各部相互配合的问题,弥补了自己缺乏指挥大军作战经验不足的短板,成功的遏制了夏军的第一波进攻,并歼敌一部虽然只是小胜,但是鼓舞了士气驱散了刘法战败后笼罩在大家心头的yīn影,坚定了必胜的信心

    ......

    时间逐渐到了正午大军走走停停,打退了夏军一次次的进攻,向前逼近了二里阳光无情的炙烤着身下的生死搏杀的人群,干渴的沙土地拼命的吸吮着流淌的人血和马血,成群的苍蝇不知道从何处赶来,分享着这难得的盛宴,流火般的空气中散发着浓烈的血腥气,几乎让人窒息

    酷热的天气让人很容易感到疲劳,打了一上午的宋军士兵都感到筋疲力尽,夏军那边这时也没了什么动静,军官虽传令休息,可大家也都是人不解甲马不卸鞍,盘腿坐在地上,武器就放在伸手可及的地方骑军们忙着给战马饮水,从兜里掏出油饼送到马口中,战马同样消耗很大,这会儿你不伺候它,待会儿它不伺候你

    虽然大家都服下了卫生队提供的解暑药和火军送来的凉开水,兜里也装着干粮,可战场上的紧张气氛引起的亢奋与身上晒得烫手的沉重铠甲及手中的武器使他们都没有什么胃口加讨厌的是太阳转了过来,正好照到脸上,让大家不得不压低帽檐眯起眼睛,但眼前依然是亮闪闪一片的晃眼,无法看清百步外的景物,而对在防御中起着决定xìng作用的弓箭手们甚

    赵柽放下望远镜,揉揉双眼,他制作的望远镜在这个年代算是高科技产品了,但是镜片也只是两块没有镀膜,没有电子辅助设施的白玻璃制作的凸透镜,看时间长了人都有些眩晕夏军那边已经一个多时辰没有动静了,战场上异常的平静反而让他加不安

    上午夏军发动了一次比一次猛烈的反扑,最后一次甚至出动了近万兵马猛攻宋军的右翼,由岚石路禁军组成的防线几次险被攻克,后来赵柽出动炮兵拦阻,并派出两营忠勇军才稳住防线,将敌军击退,此后战场便陷入僵持,双方都没有发起攻击

    夏军虽然每次突击都被成功击退,损失了几千兵马,但是相对五万人的总兵力来说,并没有伤到筋骨,作为夏军手中的杀手锏――泼喜军和铁鹞子,都没有在战场上露面,这说明察哥很可能将他们作为自己的秘密武器,在关键时刻将给予自己致命的一击

    “赵信,你说察哥下一步想怎么做呢?”赵柽扭头问计陪在自己身边的近卫队长

    “嗯...二爷如果我是察哥,就会在下一次进攻中发起决战”赵信略一沉思回答道

    “为什么?”赵柽见赵信回答的如此肯定,又问道

    “二爷,夏军上午一共发动了五次攻击,虽然忽左忽右,看似没有章法,却试探出了我军防线的虚实,火力配置和火器的威力,即使损失了点人马,可也是值得的”赵信看王爷认真在听自己的分析,接着说道:“从大的方面来说:我军长于防守,而夏军长于野战,如果我们挖壕固守,夏军拿我们没有办法此时他们军粮草已经耗尽,靠宰杀战马为食,按照时间推算,察哥应该已经知道夏州城被占,援军被阻,再这么下去只会被困死在川里现在我军主动寻求决战,对察哥来说机会难得,是求之不得,他必将穷己方全力抓住这次机会,上策是在决战中击败我军,但是他几次试探,应该已经放弃了这种想法;中策便是击溃我军,迫使我军后撤,让出川口,他夺下连谷,补充军粮,打开通路,便进退自如;;下策是在无法达成上述两种计划时的无奈选择,倾全军之力拼死打开缺口突围,汇合在明堂川、佳芦河一线的祥佑军司兵马撤回国内,阻止我军西进,从现在的情况看,我认为这是他最佳的选择”

    “嗯,不错,你接着说”赵柽给了赵信个鼓励的眼神让他继续说下去

    “从小的方面看,现在正值正午,我们迎着阳光作战,不利于我们;而我们虽然在进攻,可像是被动的防守,夏军以骑兵四处出击使我们全军处于戒备状态,人马得不到休整,已成疲军,战斗力下降,反观他们进攻的部队可以轮换,人马可以得到休息,此消彼长正是他们进攻的好机会现在夏军长时间的沉寂,正是调整兵力,准备进攻的前兆”赵信肯定地说道

    “唉,这正是我所担心的,可现在筑垒已经来不及了”此时立寨,正给了察哥机会,这种方案已经不可能,赵柽脑筋飞快的运转起来,“传令命令炮营向左翼运动,做好战斗准备;命令军直属机枪队向右翼秘密转移,布置shè击阵地;命令麟州军后退三里让开连谷浮桥,击夏军于半渡;命令赵耻率豹将两营立刻渡河,伏兵于屈野河西岸十里处斜谷,待夏军通过时截断其后队聚歼”

    “二爷,咱们这么做,夏兵岂不突围而去,咱们这么多rì子不是白忙了?”王爷的几道命令下达完,赵信皱着眉头诧异地问道

    “武曰:山敌谷险,难以逾越,谓之穷寇击之法:伏则隐庐,开其去道,示其走路,求生透出,必无斗意因而击之,虽众必败”兵法又曰:若敌人在死地,士卒勇气,yù击之法:顺而勿抗,yīn守其刹,则必开其道,以jīng骑分塞要路,轻兵进而诱之,阵而勿战,败谋之法也”赵柽笑而未答,只给赵信背了段兵法

    “哦,我明白了,二爷你真够狠的现在夏军深陷死地,为了突围,必定会与我们拼命,二爷此时将计就计,顶住敌人右翼的进攻,就能防止夏军从两翼突破,导致大阵崩溃随后放开左翼,给他们生路,夏军必定会不顾一切的从这里逃命,那样右翼之敌除非有决死之心,否则必会溃散,那么我们就可乘势掩杀前有连谷守军堵截,后有追兵,即使察哥此时想击破我军大阵怕也难以控制一心只想突围的部众,只好渡河向西,我们只要紧追不舍,层层截击,就可轻松全歼夏军”赵信恍然道,王爷此计就是围三厥一的变种

    “不错,你可以当个副帅了”赵柽点点头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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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察哥的噩梦

    “儿郎们,我们被困在这里已经十数天了,宋军袭击了夏州城,不但切断了援军的道路,而且杀我族民,辱我妻女,我们已经没了退路...”察哥站在高台上,声嘶力竭地吼着,做着最后的动员,“只有杀光当面宋狗,才能夺得生路,今rì一战我将与诸位同进退,杀啊”连接几次冲锋都失败了,夏军各部都焦躁起来,当年打刘法也没费这么大劲儿啊,死了几千人,别说破阵,冲得最猛的刀都没挨着宋军的边,察哥一看这样可不好,都说哀兵必胜吗,干脆实话实说

    “杀、杀、杀...”察哥的一番话果然引起了将士们强烈的反响,原来局势恶劣到了这种地步,只有死战才能有活路,得知真相的军士们红着眼睛高喊着**泡!书*

    “让我们饮下这杯酒,用刀箭杀出生路...”察哥很满意自己的口才,这些兵将们的情绪都被自己煽动起来了,他仰脖儿喝下碗里的酒,将碗狠狠地摔在地上,那碗还挺结实,在沙地上转了几个圈楞没碎察哥心往下一沉,这他妈的不是好兆头,想表下决心却失败了,可大将就是大将,他瞅都没瞅满脸愕然的兵将,向前两步走到篝火边拿起根突突的冒着火苗的柴火,转身扔进自己的大帐中,转眼间大火吞噬了中军帐

    “哇”原来王爷是烧了自己的大帐,要与宋军决一死战啊烧大帐果然和摔个酒碗的效果不同大家的眼球都被吸引住了,而后便是一声欢呼,扭头把自己的小帐篷也都点着了,扔下身上无用的东西

    “杀、杀、杀...”酒囊在一个个士兵的手中传递着,红着眼睛的他们翻身上马,在酒jīng的刺激下哑着嗓子嘶吼着,准备着关乎生死的一战

    “杀”静塞军司统军正川一马当先,挥刀高喊,当先率军扑向宋军右翼

    “杀”神勇军司统军令淩劼遏大声喊着,却没有动

    “唉都去死”察哥叹口气,在心中默默地三鞠躬,这些人都是炮灰,他们的作用就是将宋军那些骇人的火器全部吸引过去给他打开左翼创造机会,此刻他对击溃宋军已经不报幻想,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能趁机在宋军防线上打开一个突破口,强渡屈野河,逃回国内**泡!书*

    做出这样的选择,这不是察哥心狠,作为皇室子弟他和赵柽一样,在娘肚子中就开始参与斗争,如果他今天战死,那么可以说他在战争和权力的角逐中玩儿了一辈子深深的懂得自己的生死很大程度上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牺牲这些人,才能让自己有活下去的希望,活着才能有一切这不光是他这样想,很多枭雄都这样想,曹cāo的名言‘宁可我负天下人,天下人不可负我’尽人皆知,为他赢得了jiān雄的美名;**也曾经把自己的作战要诀总结成一句话,写给刘亚楼,这句话是:在生死攸关时别人都在其次,只有你最重要,此胜之要领也

    战争是老天创造的最残酷,最不人道的游戏,但也最能激发人**和jīng神的潜力你竭尽自己所有的智力和体力目的却只有一个:战胜对方面对战争你没有选择,要么消灭对方要么被对方消灭;要么成为别人的噩梦,要么别人是你的噩梦,而此刻夏军的噩梦刚刚开始...

    赵柽忽然发现川中升起了滚滚浓烟,立刻意识到夏军正在烧毁辎重,毁灶填井,准备以死相搏,同自己决战了,他立刻传令全军戒备这边刚准备好,南边已经杀声四起,被炙烤的扭曲的空气中渐渐显露出夏军骑军的身影,马蹄仿佛起了沙尘暴,黄尘蔽rì,看不出其后还有多少人

    负责右翼安全的是岚石路的第十一、十二两将禁军,两将人马除抽调防卫中军右翼的骑军外尚有步卒四千,由十一将正将秦丰为钤辖负责指挥,防御面宽三里的地域此时看到夏军铺天盖地的冲了上来心中不免打鼓,一面急令各营布置成一座方阵,阻挡敌军的进攻;一面飞骑向王爷请调援兵

    “韩老弟,敌人势大,此次怕是要跟我们拼命啦”秦丰笑着对十二将正将韩通说道

    “秦老哥,咱们也从军三十载了,打过这么痛快的仗吗?”韩通见秦丰点头,“没有,我们这么多年受够了西夏人的气,这些rì子才觉得这么多年的兵没有白当”

    “是啊,我也觉得仗打得顺气,王爷只以万于亲军便取了丰州,端了察哥的老窝,歼敌上万,如今又困住了察哥,咱们在童太尉手下征战多年何曾有过如此大胜,只是我怕的是咱们先胜后败走了过去父辈的老路”秦丰深以为然,他出身军旅世家,虽谈不上将门虎子,但是为下级军官的父亲战死在永乐城,其萌荫为官也踏上了与夏军征战之路,曾参与崇宁年间的河湟开边,后因功升为一将之首,韩通的经历与其相似,两人都是被童贯提拔的,能说出这番话也算不易

    “老哥咱们也是血里火里滚过的,刀山箭林中闯出来的,有什么可怕的,今rì如果能擒了察哥,也算是为刘法将军报仇了”韩通笑道

    “说得不错,可这次我看不只是擒杀察哥这么简单”秦丰神秘的笑笑说

    “老哥是不是看出了什么不对?”韩通好奇地问道

    “嗯,咱们自银城赶到这里参战,你可曾见过忠勇军都统制赵仁?”秦丰看看左右都是自己的亲兵,小声说道

    “哦,确实未见,这些rì子都是王爷亲自上阵指挥,他会去哪里?”韩通想想也是,忠勇军的人马也少了不少,只有一半在这里

    “我听说赵统制已经带兵穿过毛乌素沙海,袭取了夏州城,堵住了夏军的回撤之路,断了他们的粮草,所以察哥才会如此拼命突围”秦丰小声说道

    “啊?王爷的心思真让人琢磨不透啊,眼前的这位看来不是对手,我们此战必胜”韩通先惊后喜,感慨地说道,“老哥,夏军上来了,兄弟先去抵挡一阵,如果…你转告王爷,我别无所求,只要将我儿收入麾下,我便瞑目了”韩通言罢,催马直奔前方

    “传令前锋屈汝部撤入右翼,毙敌锋芒”现在夏军知道此战事关夏国生死存亡,不但对国家关系重大,也关系到自己能不能回家,加上夏军从小受到的是战死沙场为荣,终老家中为耻,此时被逗起了凶xìng,定会不顾一切的冲锋厮杀,赵柽可不想跟这群失去理智的家伙硬抗,先让机枪给他们消消火,冷静一下

    屈汝接令,shè出一轮箭雨,虚晃一枪,领兵就往东北扎了过去,但他还是低估了昔rì友军的决心,这些人对shè来的箭雨只是用手中的圆盾略一遮掩,战马毫不减,便追了过去,屈汝在无法回头接战,只能向大阵冲向右翼

    “机枪准备shè击”忠勇军军直属机炮营机枪队队长陈聪眼见夏军和友军追了个马头衔马尾,如果跟着撞进大阵,必然引起混乱,急忙命令做好shè击准备,等待命令陈聪自襄邑军组建机炮队便是其中一员了,到现在他们中除了战死的,全都是各个将机炮队的骨干,而他由于在大和堡一战中表现突出,连升了三级已是八品武官衔了

    “陈队正,王爷有命,授予你机宜之权,可zì yóu选择shè击阵地,开火时机,一定要将夏军挡住”这时近卫队的传令兵骑马飞奔而来向他传达了命令

    “请转告王爷属下保证完成任务,要他放心”陈聪说道,他如此回答是有底气的,大和堡之战时他们还只有一个机枪分队三十个人,六挺手摇机枪,便顶住了夏军几千人的轮番冲锋,现在机炮营下辖的机枪队就已经有六个机枪分队,共有三十多挺机枪,自然信心十足

    “shè击”和州军斜刺里从右翼掠过,后边不断有人中箭坠马,夏军距前阵已不足二百步,再不shè击,便难以阻挡夏军骑兵的冲锋,交叉布置在前沿的机枪开火了

    这边机枪一响,夏军也明白了,自己又和这不知道啥名的玩意儿碰上了,要想突破就必须要将他们干掉,夏军领队的首领立刻将进攻的目标转向机枪阵地,他们坚信只要马够快,弓够强就一定能闯过这条生死线...

    随着枪管快的转动,子弹被一一击发,毫不犹豫的冲出枪膛,扫荡着阻挡它前进的一切,夏军的骑手无论如何努力都难以躲过,二十步一挺机枪,将整个右翼正面封的密不透风,夏军骑兵被打得一滞,也只是一滞,后边的人马便将他们湮没,上万人的进攻不是你想停就能停下来的,现在跑的慢都会被后边的人撞下马来,此时坠马意味着什么,谁都明白,所以所有的人都是拼命打马前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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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死战难脱

    夏军悍勇的冲锋,凶狠的作战作风令宋军心有余悸,然而在忠勇军机枪的面前都不大好使,战争不是凭借血气之勇就可取胜的,慢慢的两军武器间的差距带来的劣势开始显露,而且越来越大机枪两两组成交叉火力,像一把把锋利的剪刀在一个个夏军队列中不住的开合,将他们从马上击落,奔驰的战马淌着血亢奋的飞奔着,可却让血快的涌出,耗尽最后一丝jīng血突然栽倒在地...夏军密集的阵列中出现了几条长长的胡同

    几个夏军被机枪造成的伤害震得懵了,立马不能动弹,只是呆呆的看着狼藉的肠穿肚烂、脑浆迸裂的、血流如注的尸体,仿佛被雷劈了,驴踢了一般,然而夏军毕竟身经百战,很快就从惊愕中恢复过来,并继续攻向宋军大阵虽然大部份的夏军将士都被浓密的弹雨所伤所阻,但是还是有小部份的蒙古将士突破了阻挡而突进至近前,可这里还有无数的箭矢等着他们...机枪和弓弩组成的双重封锁挡住了夏军第一波疯狂的进攻

    正川领队冲了两次,他还是比较幸运,只是被子弹打飞了头盔,擦破了头皮,倒霉的是他的坐骑,现在屁股底下的已经是第三匹了可他的脑子也在无数的牺牲和鲜血中清醒过来,退出机枪的shè程之后,正川没有命令马上再次发起冲锋,意识到再这样打下去最终剩下的将只是满地流干鲜血的尸体

    经过短暂的休整夏军调整了队形再次发动了进攻,这次他们步军担当了对正面的进攻,而正川却将骑军的进攻方向转向了方阵的侧翼,他已经发现了这种突突冒火的武器的弱点,不易移动,而且具有shè击死角,一旦转入侧面就难以对他们造成伤害

    “杀...”杀声再起,夏军步卒率先发起了进攻,那些失去战马的骑手也跟在队伍中,他们呐喊着手持刀枪冲了上来,这些人早已经乱了编制,也就说不上什么整齐的队形可正是这种无意间的散乱却给忠勇军们的机枪手造成了麻烦,他们不得不频繁的调整shè击方向用点shè进行shè击,这时的机枪不像现在扣下扳机就能发shè,而是要摇动手柄的,因为无法进行jīng确瞄准,对付集团目标好用,对单个目标却有些力不从心

    正川知道自己的兵士气全无,又是深陷死地,再拖下去必然会溃散,结果就是整个队伍崩散,所以他决定进行最后的拼死一击他收集了所有还能骑乘的战马召集了能上马的所有人,向东跑了一段,避开忠勇军的机枪阵地,转到侧面后发起了进攻

    正面进攻的步卒吸引了机枪的火力,在距宋军方阵还有三百步的时候,正川很夹马腹,用长刀狠拍马屁,战马吃痛猛向前蹿,很快过前边引队的骑手,他的亲兵也迅持将旗跟了上去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统军都上去了,谁还敢怠慢,众军纷纷催马,离宋军二百步时马已经提到了极点,狂风一般的冲了上去

    宋军看到夏军转向袭来也立即调整队形,架起拒马布置枪阵弩军的箭矢也从天而落,shè向飞奔的马队,中箭的人不断坠马,可夏军整个队形不散,依然跟着将旗向前正川身边的亲兵不断中箭落马,可将旗不倒,他左手用圆盾护住头脸,右手不断拨打shè向战马的羽箭,全然不顾落在身上的箭矢,优良的铁甲为他提供了最好的防护,平常的羽箭根本无法对他造成伤害

    进入百步,夏军骑手也纷纷将手中的箭shè进宋军阵营,压制弩军的弓箭手,正川一马当先向前冲在前头,他狠狠的用脚后跟磕了下马腹,战马‘稀溜溜’一声长嘶,再次加跃过了横在前边的拒马,可它看到前边还有竖起的枪阵却迟疑了,可就在它想转向避开的时候,正川将匕首插进了马臀

    战马屁股上一痛,立刻打了个激灵,激发出了从未有过的勇气,来了个虎跳,从宋军的枪阵上蹦了过去,惹得下边惊呼声一片,正川未等马落地,手中长刀挥过,带起一串血珠,砍翻了迎上来的绰刀手,马蹄踹飞了团牌手,撞飞了短刀手,长枪手迟疑间脑袋落地,方阵上被打开了一个缺口,而正川身后的亲兵也不顾一切的随后撞入,虽然有人被长枪刺死,被绰刀削断马腿,可多的人还是冲了进来,在方阵上撕开一道口子,大队的夏军立刻涌了进去,肆意砍杀...宋军受到西夏军来势凶猛的攻击,几乎抵挡不住,而连连后退

    韩通眼见夏军破阵,立刻带领自己的亲军,召集散在阵中的无地分马迎了上去此时虽然只有韩通的亲兵有马,其他人虽皆是步卒,但也不可让人小视,其实宋的重步兵是中国冷兵器步兵史上的颠峰,他们身上的步人甲由铁质甲叶用皮条或甲钉连缀而成,属于典型的札甲,其防护范围包括全身,是最接近欧洲重甲的中国铠甲同时为了有效抗击装甲骑兵的需要,宋代还生产了大量的各种有针对xìng的武器,为了对付敌人绞尽了脑汁,可以说无奇不用

    当时,大刀和大斧已成为装甲步兵的重要装备并总结出一套用大刀对付骑兵进攻的基本战术,先是用大刀劈砍防御比较弱的马腿,然后对准骑兵的胸部猛砍夏军冶炼技术高,盔甲质量级好,有头有脸的都是双重甲,宋军便装备了大量的奇门兵器,有蒺藜,蒜头,铁鞭,连珠三节鞭,铁锏,铁斧,铁棒,铁鎚等等,这些武器沉重,可以看出全部是破甲的好家伙,既然扎不进去,就用这些往身上砸,震也震你个半死

    另外还有种步骑通用,效率非常高的武器――抓钩,这个玩意类似船锚型,栓着绳子,属于投掷兵器当双方交战,大家都玩命的时候,抽冷子把这个扔过去,然后一拖,骑马的落马,没马的就被拖走了

    河东军虽然多年为参战,但经过半年多的整训,淘汰了老弱,加强了训练,又跟忠勇军屁股后头打了几场大仗,西北汉子特有的悍勇xìng格被激发起来谁不想出人头地,谁不想杀敌立功,忠勇军的人也不是三头六臂,可人家能以少胜多,打得察哥这员西夏名将都找不到北,此时在两位久经沙场的老将带领下也是不要命的反击

    惊心动魄的喊杀声卷天盖地袭面直扑而来,两军展开一场厮杀韩通带着三百亲兵迎上夏军的前锋,他一边策马,一边拔出配刀,手起、刀落、血溅,倾刻之间将冲上来的几个夏兵劈下马,而后扑上众军士刀砍斧剁拦住其锋,拼死抵抗夏军的进攻秦丰临危不乱,纵马奔向几个逃走的士卒,将他们斩于马下顿时,岚石路军中一片森然然后他派遣亲卫往四处去稳住各军,各军将领也趁此时机整好队伍,重布置巩固阵型

    骑兵冲击的优势建立在其高的运动上,突入大阵后,在宋军层层阻击围攻下,度慢慢的降了下来,优势也渐渐丧失,如果在骑兵破阵后步卒紧紧跟入,也许还有胜算,但是夏军步卒都还在正面苦战,根本抽不出身正川连破两阵,再也冲不动了,而迎面宋军将旗高挑,一员宋将挥刀砍翻他的两个亲兵,杀到了他的眼前,正川大吼一声迎了上去...两只劲旅进入混战,一时间难以分出胜负,战场上血腥程度却是可想而知的

    ......

    进攻中军的神勇军司和嘉宁军司的部队在令淩劼遏的指挥下也发起了攻击,但是他们多是步兵而神勇军司的部队多是作为负瞻兵使用的,兵器配备上自然也是差了很多,作为最早与忠勇军交手的部队,不只做了他们的垫脚石和检验战斗力的靶子,自然对忠勇军的了解深刻,宋军中军上空飘扬的各sè兽头战旗已经让他们胆寒,进攻也就谨慎了很多嘉宁军司主将死在了秦城下,又险些在浊轮砦下踏进宋军的圈套,也变得胆小慎微所以两厢相加,在进攻度上必然比左翼的静塞军司慢了不止半步

    令淩劼遏知道死战是死,不战也是死,所以还是要与老对头死战的,不过他排出的阵型就比正川聪明多了,步卒弓箭手在前,刀枪在后,而且队形松散,绝不给他们当靶子

    宋军的中军大阵,此刻机枪队调往右翼,炮队调往了左翼,先锋军撤离了战场,反而成了防守力量最薄弱的地方,夏军几次试探,终于明白了这不是诡计,宋军的软肋就在这里,眼看宋军右翼与静塞军司打得难解难分,自身难保,无暇顾及中军,而王爷率领的jīng锐正等待时机从宋军左翼突破,宋军不得不防,恐怕也一时不敢抽调兵力,

    令淩劼遏大喜,没想到自己今天也捡了便宜,终于可报一箭之仇,他立刻命令部分骑军向前拖带着树枝在战场上往来奔驰,掀起漫天的黄尘,步卒弓箭手shè出密集的箭雨,掩护隐在洼地之中不多的骑军牵马悄悄向前,这是他最后的家底,作为关键时刻的突击力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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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两强对撞

    第一百九十三章 两强对撞

    “禀…禀告!”中军斥候跑过来一看帅座上换了人,结结巴巴不知道怎么报告了。

    “别结巴了,有话就说吧!”赵信皱了下眉头,暗骂王爷不负责任,令淩劼遏一动他就跑到左翼去亲自指挥了,把自己扔这顶缸,真把自己当副帅用了。

    “是,赵队长,夏军来势凶猛,赵副将请令,是否将龙将派上去!”斥候一想也是,赵队长是王爷身边人,有话跟他说一样的。

    “没有帅令,谁也不许动!”赵信冷着脸说道。

    “赵队长,是不是再跟王爷请示一下,两路的步卒都调往侧翼,只剩下蕃族弓箭手,恐怕他们顶不住啊!”斥候说道。

    “我暂代王爷行帅令,听不明白吗?本...本帅自有计较,你如实回报便是!”赵信一瞪眼说道。

    “是,如实禀报!”斥候吓了一跳,赶紧敬礼跑了,回去报告赵廉,边走是便想,王爷不在,赵仁都统制也不在,帅印也应交给赵副将啊,怎么也轮不到赵队长啊?都说王爷‘爱好’特殊,看来有可能是真的。

    “立即调策先锋军麟州军和右翼骑军向前,增援前阵,不惜一切挡住夏军进攻,后退一步者斩!”赵信不知道别人怎么想的,但是他清楚的知道王爷的打算,和州军与忠勇军四个骠骑营是王爷留下最后决战的预备队,决不可轻动。

    令淩劼遏以弓箭手对付弓箭手,压制宋军弩军。宋军这些弓箭手已经连续shè退了夏军几次进攻,shè箭也是力气活儿,饶是这些蕃族弓箭手自幼习shè也顶不住了,手都被弓弦勒的满是鲜血,shè出的箭自然威力大减。眼看夏军越来越近,骑兵也冲了上来,但是这些蕃族弓箭手都是曾跟着王爷转战过榆林郡的,王爷待他们不薄,人口财物没分他们一成,人都是讲个情义的,现在正是报恩的时刻,所以他们依然死战不退。

    眼看宋军中军前阵不稳,令淩劼遏大喜,机会难得啊,立刻命令全军压上,准备一股作气攻破中军,杀出条活路。可他忘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身后还有一只狡狼...

    察哥站得高自然看的远些,整个战场除了左翼两军还在对峙,其他两处都打翻了天,数里宽的战场上遍地的人马尸体,遗弃的刀枪,如同一蓬蓬荒草似的矗立的箭矢,被鲜血浸透的干涸的土地沙尘不起,让他仿佛又看到了走过无数次的无定河谷,那里宋军的枯骨虽经多年的洪水冲击,依然堆积了厚厚的一层,随处可见。世事轮回,今天夏军人马的白骨也将堆满这浊轮川口。

    现在攻击宋军右翼的静塞军司的部队已经闯入宋军阵中,深陷其中,两军正拼死苦战;宋军中军战事同样进入胶着状态,神勇军司已经攻破前阵,接近中军,而宋军已经将预备队全部调往中军大阵,说明他们的兵力已经捉襟见肘,左翼除了游骑,再无人可调。但是察哥依然没有发动攻击,因为最让他忌惮的忠勇军炮兵还没有出现,其恐怖的杀伤力让他不得不考虑自己贸然进攻的后果。

    此时察哥已经输不起了,从西线带来两万jīng锐是他保命的最后本钱,而他相信对面那位绝不会让自己安然突围,没准前边就是个坑。可现在太阳西斜,离天黑没有多长时间了,身后浊轮砦的和州军虽然被自己击退,但是一直虎视眈眈的寻找机会。察哥也只能赌一把了,明知有坑也得跳,否则左右两军消耗殆尽,宋军就会腾出手来收拾他,再也不会有这种机会了,他决定开始行动了,前边还有一条大河在等着他...

    夏军左翼一动,赵柽就已察觉,但是他没想到的是双方第一阵居然是场炮战,察哥派出的首先居然是‘泼喜军’。

    在长期的战争中,吃过了抛石机苦头的党项人自然会试图弥补武器上的劣势,而骑兵的机动xìng也是笨重的攻城武器的望尘莫及的。而两者的结合或者说妥协造就了泼喜军。骆驼上的旋风炮相对于宋的七稍炮已经小了许多,没有那么巨大的威力,也就不需要那么高超的工艺,而这恰恰是西夏缺乏的。但是骆驼背上的旋风炮却拥有了大宋的武器没有的机动力和高shè速,几乎是完美的结合。

    此炮设计的初衷是为了弥补游牧民族攻城的短板,但是在实战中发现这玩意儿对冲阵,打开突破口同样有效。赵柽所以判断其一直未能大规模的发展和自己的炮兵一样――缺钱,也就是说维持泼喜军需要巨大的费用,所以其数量很稀少,察哥能拥有这么一支炮队可能也是倾其所有了,可上来就把这个宝贝疙瘩搬出来,也恰恰表明察哥拼死突围的决心。

    赵柽面对这个冷兵器时期的‘四腿炮车’,当然不敢掉以轻心,他虽然一直关注着这支部队,但是资料很少,不知道他的作战方式,今天也想看看眼,他一面命令自己的炮兵做好shè击准备,一边跑到前边伸着脖子张望。只见一群骆驼排着横队奔驰而来,这动物急了,跑的一点不比马慢,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嘴角挂着白沫。

    四百步,赵柽没有命令开炮;三百步,骆驼队还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二百五十步,骆驼可能跑累了,放慢了脚步,一匹骆驼上的兵却动了,抛石机的力臂猛地弹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飞了出来,呼啸着飞了过来,‘噗嗤’砸在了前阵三十步左右的地方,高高的弹起又落下,滚动了几下停在了脚前。

    “开炮,不能让他们靠近!”石头落地,赵柽立刻明白了,这块石头的是‘基准炮’发shè的,是测距用的,能在奔跑中开炮,说明这东西相当于现代的轮式火炮,不用停车也能shè击,他推断出这种炮的shè程就是二百步左右,不能再让他们靠近了。

    但是赵柽还是低估了泼喜军,忠勇军炮队瞄准的功夫,人家已经进入了有效shè程,抢先开炮,赵柽也为自己的‘好奇心’也付出了代价,“举盾!”左翼守将反应很快,看到空中飞来一群黑影立刻命令士兵们举盾防御,赵柽的左右近卫也赶紧用盾牌将王爷遮了个严严实实。

    ‘噼里啪啦,咕咚’赵柽就听到头顶上一阵乱响,不知道有多少石头砸在自己头顶的盾牌上,可能有一块角度合适,将盾牌砸了个大窟窿,正中赵柽脚面,“妈拉个巴子的,给我打,狠狠地打!”赵柽推开挡在身前的盾牌,眼前的惨象让他气急败坏,自己的阵前躺下了一大片,抱着脑袋喊的,折了胳膊哭的,捂着胸口的哼哼的,哭爹喊娘的惨叫着,乱作一团。

    不过这亏没有白吃,赵柽起码明白了,夏军的砲没有有效的瞄准具,是靠成建制的齐shè形成弹幕对敌进行杀伤,只要将他们打散,就可减少对自己一方造成的伤害。

    ‘轰、轰...’忠勇军的炮击也开始了,伴随着巨大的轰响,臼炮将弹丸抛shè到泼喜军的队列中,轰的一声炸开,将六七百斤的骆驼掀翻,速shè炮喷出的铁蛋蛋嗥叫着、打着滚撒着泼飞过去,打中骆驼背上的抛石机的,那就成了柴火;碰着骆驼的,不死也要它半条命,再想站起来就等下辈子吧!

    “好!”宋军将士看到自己扳过一局,高声欢呼,赵柽也是脸带微笑,“妈的,咱们虽然用的都是炮,可你们的‘砲’是挂着石头的,我们的炮是带着火的,看谁厉害...啊呀!”赵柽只高兴了半截,对面遭到炮击虽有损失,但是毫不慌乱,立刻丢下死的半死的,重整队形,依靠其强大的机动力散开,再次shè击,将忠勇军的火炮作为了下一轮的打击目标。

    “苦也!”赵柽飞快扯过一张厚实的大盾遮住自己,他又有了新发现,人家不但能在机动中shè击,而且用的是独脚抛石机,能迅速调整shè击角度,三百六十度全方位覆盖shè击,要不怎么叫旋风炮呢!自己的火炮相对笨重,再次shè击瞄准的时间比人家反应时间长,他暗骂自己,真该在其进入shè程后就开炮,不该给他们进入shè程发炮的机会。

    “速shè炮换装霰弹,臼炮缩短引信!”一看夏军泼喜军转换队形,赵柽就明白察哥对自己的炮兵也做过研究,‘散开’确实是躲避炮击,减少伤亡的好办法,可他还是没琢磨透。赵柽的炮不光能发shè铁蛋蛋,如果发shè霰弹,火炮还可以形成大面积杀伤的,尤其是在shè程之内,而缩短臼炮抛shè的弹丸爆炸时间,会形成空爆,从上向下覆盖,杀伤面积更大,也更加难以防备。

    “开炮,开炮...”忠勇军们的炮兵自出道以来,还没有挨过打,可凡是都有第一次,他们一面盛赞王爷英明,给火炮加装了避弹板,让他们有个躲藏的地方;一面愤愤的装上炮弹,捡人多的地方开炮,而且利索了很多,只有这样才能使对方没有还手的机会。

    这回轮到夏军炮兵‘虾米’啦!跑,自己的砲没人家的打得远,够不着他们了,只能干挨揍;不跑,铺天盖地的小弹丸让他们无处可避,人也许还能拼死一战,可骆驼这东西挨了打,犯了倔脾气是谁也拉不住的...

第一百九十四章 逃命要紧

    ~rì期:~10月31rì~

    在忠勇军炮火的猛烈打击下能撤回本营的泼喜军不足百骑,而没有伤的屈指可数,骆驼那么大个儿却吓得浑身哆嗦,眼神惊恐不安,害了炮声过敏症,怕是只能吃ròu了,再没有用了≥*书*吧()察哥的心在滴血,自己多年攒下的家底连来带去没用半个时辰基本造光了,他愤怒、难过、牙咬的咯咯响、老脸通红,但是都无助于解决眼前面临的问题,还得想办法打下去!

    “丢车保帅!”察哥不愧是名将中的名将,枭雄中的人杰,既然远程火力不是对手,那么就只有换上自己的命根子――铁鹞子。书mí群4∴⑧0㈥5铁鹞子初期是作为西夏最高统治者的护卫和仪仗,后来发展成为冲锋陷阵,突击敌阵的特种部队,而同为宋朝jīng锐的皇帝亲军此时却蜕化为真正的huā瓶,除了当仪仗兵,就是在重大仪式上表演剑舞,成了一支皇家御用的武术表演队,再无宋初的骁勇。

    骑兵是夏军中最主要的兵种,而骑兵中最jīng锐的部队称为‘铁鹞子’,与同期的辽国‘铁林军’,稍在其后的金国‘铁浮图’号称中国冷兵器史上的最jīng锐的重装甲骑兵。其中的每一个成员都是从党项士兵、战将中优选出来的骁勇之士,配以最良的战马、最jīng的盔甲,而且在马的要害出也有jīng铁护具,全重可达八百斤。如此强大的防护不但一般的穿刺兵器根本无法对马上的骑士造成致命的伤害,也使得其具有超强的冲击力。简直无异于现代的重型坦克,往战场上一摆,就能把胆小的吓niào喽!

    另外铁鹞子是把骑手用铁索将人和马拴在一起,这样即使敌人侥幸能把战马上的士兵砍死。人依然不会坠马,不但不会打luàn进攻阵型,还仍然可以发挥余热,当做人ròu坦克冲锋陷阵,继续对敌人造成伤害♀支部队装备jīng良,行动快捷,尤其是在平坦的地方作战极具威力,可以说是他遇到的每支敌军的噩梦。

    察哥决定孤注一掷■最后的一拼,他将两千铁鹞子每队百五十骑排成一横队,横队之间相距二十步,共十余队∥成宽达三百余步的冲击面,其后是三千卫戍骑兵,再后是由察哥率领的千余质子军组成的中军,断后的是那些剩余卫戍军和弩军≥-书_吧(

    “传令,各军看到信号后立刻行动。不得有误,有违令者立斩!”

    “左翼接令后迅速向中军靠拢,让出沿河大路!”

    “令炮队换装实心弹,夏军进入shè程后立刻开炮。三轮炮火后立即撤退,将未装填的火yào沿途散布。并入左翼防线!”

    “令忠勇军龙将一营、二营,虎将一营、二营待夏军前锋过后截断后军“锋和州军、各路骑军尽数出击,自东向西掩杀,各营弓箭手会同左翼弩军封锁沿河大路!”

    “发信号,野利也该动动了!”

    赵柽见夏军重新布阵,铁鹞子一动,他连发几道命令,传谕各军。他知道自己的火炮虽然威力大,但是数量太少,发shè霰弹无法对装到铁桶里的铁鹞子造成致命的伤害;发shè实弹,威力够大,足以将铁鹞子砸死打烂,但shè速和密度在那摆着呢,就算打得很准,一炮消灭一个敌人,两军进相距五百步,用不了几息人家就到了跟前啦,还不给踩成ròu饼。而他更不打算用自己的步卒和轻骑兵与他们硬抗,跑就跑吧,八百多斤啊,再强壮的马能跑多远,离开马那些人到时还是自己的菜!

    红霞满天,沙场血红,马蹄叩打大地如密雨,铁甲抖出搅动天地声,立刻盖过了其他地方的喊杀声,铁鹞子出动了,他们排成密集队形的马队以一往无前的气概,带着全军的消发起了决死冲击,锃亮闪光的铠甲,骑着高出别人一头的骏马,真是气势如虹,确实够骇人的。

    赵柽却对他们的表现却不以为然,骑兵对炮兵冲击时,如果是在平坦的开阔地带应该尽量散开队形,减少被炮弹击中的概率,避免霰弹的杀伤,此刻夏军是‘欺负’他没有炮兵,否则自己集中忠勇军所有的机炮兵,别说是二千铁鹞子,就是两万也能让他们有来无回,可惜啊,他却忘了自己用的是领先人家几个世纪的武器,真他妈的够不要脸的,要是有位同行者一定会伸出中指鄙视他

    夏军铁鹞子百步之后马已经变成了快跑,能在这么短的距离内,负重如此之大的情况做得这么自然,看见其马术娴熟,训练有素⌒进中的他们突然看到一道火光从宋军阵中冲天而起,升起了二十余丈高,然后在空中轰的炸开,变成了一朵炫丽的红huā。而后宋军动了,左翼开始向中军收缩,而散在各处的游骑迅速集中到了一起向东奔去

    “哼,宋军怕了,我们铁鹞子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他们平时在军中享受着最高待遇,吃得好,穿的好,上马下马都有人伺候,即使在断粮的rì子中,他们的马也比其他军将吃得好。

    ‘咚’,自豪的铁鹞子们还陶醉在‘吓’的宋军四散奔逃的自豪当中时,一颗颗大铁球迎面飞来,砸进他们的阵列,要是其他人挨着,定会穿了糖葫芦,不nòng死几个是不会停下的,可正中xiōng口的那位,只是铁甲被砸了个大坑,xiōng口传出几声脆响,嵌着个大铁球,身子向后仰倒,嘴变成了喷泉,往外冒着鲜红的液体,身下的马打了个趔趄依然向前。

    “啧啧真是厉害啊,这样都不坠马!”赵柽端着望远镜咂mō着嘴感叹着,不过他知道那人xiōng骨是肯定碎了,脊椎骨折了,就是能活下来,也是个生活不能自理的高位截瘫残废。

    忠勇军的炮兵虽说训练有素,但也没有准到那么远炮炮中的,都打中xiōng口,也有mō着脑袋的,当然也包括戴着马面的马头,méng着面具的铁面人头,其余的砸中马tuǐ,碰着马腹等防护薄弱地方的也不少,不免人仰马翻,横死当场。可这些人都是悍不畏死之辈,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更不会将别人的xìng命看在眼里,马速不减,队形不luàn,有人向前迅速填补空缺,依然高速冲阵!

    当忠勇军炮队打完王爷规定的三轮炮,铁鹞子虽被他们阻了一阵,但也只有不到三百步的距离了,平时严苛的收炮训练显示出了效果,他们立刻将炮车和弹yào车连在一起,挂上挽马就往会跑。等他们屁滚niào流的顺着留下的通道逃回本阵时,他们刚才的跑位已经被铁鹞子踏过。

    “还他妈的等什么呀,架炮接着轰,还等着我请你们喝酒啊,先用燃烧弹和开huā弹招呼!”可王爷一点不体谅这些死里逃生的家伙们,他给了向复命的炮兵队长两脚,大声吼道。

    “放箭、放箭,还等着察哥给你们发赏钱啊!”王爷扭脸又冲偷笑的弩军们喊道,大家看着王爷气急败坏的样子,当然是敢怒不敢言。可大家也理解王爷,费了这么大劲围了察哥,最后却不可不给铁鹞子让路,简直是功亏一篑,能不窝火吗!

    “不要停下,抢占前方浮桥要紧!”察哥看宋军不敢拭其锋,心中大喜,眼看铁鹞子要去冲撞宋军大阵,一着急把心里话喊了出来,大家这时也都明白了,王爷原来是想逃命,不是执行击溃宋军的计划啊!不过我们喜欢,能不去饿着肚子拼命,而是回家,谁不高兴那就是傻子,一时间,夏军齐声欢呼,无不盛赞王爷英明!

    不过归心似箭的察哥很快明白,归家的路不是那么平坦,自己的铁鹞子打通的道路只有三百步宽,自己一面临着滔滔大河,另一面是不甘心的宋军,一旦前锋无法占领前方渡口,那就是背水而战,刚出死地,又入绝地,没有任何迂回的纵深,比背川而战还要凶险百倍。

    “前军快速通过,后军结阵边战边走,挡住宋军,保护通路!”察哥马上催军前行,可四五千人的队伍哪里能那么快就能过去,那边宋军也迅速结阵完毕,大炮又轰隆隆的响起来向他们轰击,盾牌手在前,用大盾围起道道矮墙,长枪手架起一道道拒马,躲在后边的弓箭手们向通过的夏军抛shè,察哥只能组织部分人马回shè压制宋军,另一边催军前行夺占渡口。

    ‘噼里啪啦’忽然正在前行的夏军队列间落下了几个瓦罐,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里边粘稠的液体四溅,散发着刺鼻的气味,可现在谁还顾得上研究里边是些什么,可这时一颗炮弹又落了下来爆炸,迸溅的火星却引燃了那些液体,地上也呼呼的燃起火苗,大火迅速蔓延,很快变成了一片火海,动物没有不怕火的,战马也是动物,当然也不例外,这些突然着起的大火立刻引燃了马身上的鬃máo,吓得它们四散奔逃。

    “哈哈,烧死你们!”赵柽笑了,炮兵撤退时撒下的火yào被引燃,又不断的点燃抛落的燃烧瓶,在阵前点了把火,可他也明白这点东西烧不了多长时间,但是给夏军造成点húnluàn还是能办到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五章 单于夜逃遁

    最先发现情况有变的是攻击宋军大阵的令淩劼遏,这小子对忠勇军主力没有出现一直是不大放心,虽然中军打得看似jī烈,他却早就了藏了一手,将嘉宁军司和神勇军司大部都派了上去,自己身边留下了一千亲军,这也是神勇军司最后的一点jīng锐,并且全都是骑兵。e^看前边打得要死要活,令淩劼遏的眼睛却一直盯着察哥那边,他不相信王爷会甘心等死,而且那些王牌jīng锐没有动,肯定是在等待机会,他也只能等,那边要是跑,他船小好掉头,只要跟在后边就能逃得xìng命。

    忠勇军打掉了泼喜军、铁鹞子大显神威,令淩劼遏都看在眼里,可看到察哥只是打开通路,却急急而行,不理会收缩阵型的宋军,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王爷这是要跑啊,自己吸引宋军火力的任务也就完成了。这时宋军阵中升起大大的一朵烟huā,前边霍然一松,刚刚还拼死抵挡他们进攻的宋军前阵忽然向两边退却,让开了通路,打了半天的夏军高兴啊,二话不说就往前冲,令淩劼遏心却凉了,半天没lù面的忠勇军要来了!.

    果不其然,突进的夏军就高兴了半截,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便瞬间熄灭了,mén旗闪过,眼前出现一堵人马组成的墙,高举着马刀慢跑着迎了上来,看来人家早就等在那里了,就等这会儿他们打得筋疲力尽上来吃豆腐的。

    夏军的士气在忠勇军出现的瞬间崩溃了。他们中间许多人十几天前。甚至几天前还是骑兵,如何不明白步兵上遇到骑兵是什么结果,双方相距不过五十步,两条tuǐ如何也跑不过四条tuǐ,可那也得跑啊,不然就得吃刀子了!宋军的反击让夏军吃惊,更让他们吃惊的是回头时,他们的将旗虽然未到,但是却向西移动,统军弃他们而去。这时王爷打开了西撤的通道的消息也随着传开。

    好消息像流行xìng感冒似的迅速在夏军中传开,死战的勇气、决战的锐气、进攻失败的晦气都来个能量等量转换,全都流转到了tuǐ上,攻击宋军中军大阵的夏军大luàn。全都向西涌去。前锋冲luàn了身后的弩军,弩军又冲散了身后的骑军,骑军回头又把跟在身后的步军踩在蹄下,进攻演变成了溃散,而没有组织的撤退就是灾难,他们迅速被分割包围,见识过忠勇军作风的神勇军司士兵还好,立刻扔下刀枪,找个宽敞的地方蹲下当了俘虏,嘉宁军司的就知道跑。却一个个被飞舞的马刀劈倒,再踏上无数只马蹄...

    ‘噗’一个宋军挥枪将正川身边的亲兵从马上扫落,顺势将长枪捅进了他的战马肚子,正川猛力挥舞着长刀,将宋军劈倒,迸溅的鲜血喷到了脸上,眼前刹那变成一片血红,他也不知道这是第几个刀下鬼了,身上的铁甲早就看不出颜sè,红的是刚刚溅上去的血。黑sè的是干涸的血。

    正川率领静塞军司的将士,从太阳当空照,打到夕阳西下,人也从二万来人打到了不足万人。虽然从侧面突破了宋军右翼,宋军的帅旗就在眼前。但是就是mō不着,反而深陷其中。几次冲击都被挡了回来,难以透阵而出。

    “统军,宋军的援军上来了,中路军溃散,王爷...”几个亲兵合力杀退想打落水狗的宋兵,将正川从死马下面拖了出来,还没站稳,一个斥候就匆匆来报。

    “王爷?!王爷怎么啦?”正川将刀架在了斥候脖子上厉声问道,他知道晋王就是夏军的旗帜,如果他有什么不测,那么便全完了。

    有,王爷他跑啦!”斥候吓得语无伦次地回答道。

    “跑啦?!”正川有些不大相信,以为自己听错了,见斥候肯定的点点头,他奋力站起身,挣扎着站上旁边的一处高台,向西张望,果然宋军都在向中军集结,而自己四周杀声四起,一直在周围游dàng的宋军骑兵像狼一样围了上来,而夏军帅旗在火光中时隐时现,向西北顺屈野河岸而去,而进攻中路的夏军已经崩阵,不顾宋军的堵截,一窝蜂的向西涌去。

    “哈哈,王爷啊,王爷!”正川看着消失在视线中的帅旗,举刀大笑,自己多年追随的王爷弃他而去了,战神、名将、大夏的中流砥柱,自己的超级偶像,居然在如此危急的时刻居然丢下了苦战的几万将士自顾自的逃命,他一时无法接受,jīng神崩溃了。

    “统军,统军,我们如何,请示下!”亲兵们看正川陷入了疯狂,七手八脚地将他拽了下来,齐声问道。

    “能怎么办,王爷跑了,他跑啦!”正川不理会亲兵们的呼喊,自顾自的喃喃自语着,供奉在他心中的那座神龛塌了,神死了,“投降,我们归宋...”

    “降了?!”亲兵们都傻了,他们的统军也算是条硬汉,三十多岁的年纪便征伐四方,从来是身先士卒、奋勇向前,今rì居然说出了投降的话。

    “王爷抛弃了我们,大夏国扔下我们,我不能丢下你们不顾!”正川猛地抬起头,脸上的肌ròuchōu搐着,满脸的泪水,对于这个结局他也难以接受,而此刻周围都已是宋军,将他们分割包围,而打了一天的他们根本无力再战,只有投降一路可走。

    “统军...”众亲卫看着正川哭道。

    “传令,我听说宋朝燕亲王仁慈,从不杀俘,所有的罪责由我一人承担,他不会为难大家的!”正川仿佛一下从壮年步入了老年,无力的瘫坐在地上,背过身挥挥手道...

    令淩劼遏暗自庆幸自己多了个心眼,马上跟上了王爷的脚步,当他悄悄汇入后军,准备搭便车时,猛然发现将旗还在自己身后戳着,愤怒的将亲兵一脚踹下了马,这不是给自己上眼yào吗,领导也要有形象的,这个时候还不把旗卷起来,让其他人看到会有损尊严的。

    令淩劼遏的好运气总是很短,去年刚当上代理统军,就被忠勇军在属地闹个底朝天,人口财物损失惨重,今年刚缓过点劲儿,想着能跟着晋王爷沾沾光,没想到却闹了个如此结果,现在也顾不得许多了,先逃得xìng命要紧。正当他暗叹自己命运坎坷的时候,川谷中突然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一直躲在浊轮砦的和州军又杀来了,正好将他们堵在后边。

    “王爷有令,命后军挡住宋军,掩护前军夺占连谷!”这时一骑飞奔而来,传出了帅令。

    “左躲右躲躲不过,你们***挡,老子才不干呢!”令淩劼遏一阵苦笑,利用调整的机会,故技重施转到了后边,跟上了中军...

    察哥遣铁鹞子打开了通路,在亲军的簇拥下前行,可这段路并不好走,头顶上不时有流矢飞过,炮弹在身边爆炸,惨叫声不绝于耳,虽然没有崩溃,但是士气全无,人人只想逃命,根本无暇顾及倒下的袍泽,戚戚然的情景让他沮丧,可前边的战况也不容乐观。

    为了方便运粮,屈野河上早年便架起了一座索桥,容往来军民使用,赵柽重夺连谷后,调兵遣将万军云集,那座索桥便显得运力不足,他又名工兵营征集器材在河上用小舟相连架起两座可容两车并行的浮桥,所以此时屈野河上便有三座桥可供渡河。

    当铁鹞子冲散守卫渡口的宋军,占领了滩头的时候,却发现连接两座浮桥的绳索已经被守军抢先砍断,浮桥已经顺流飘到了河对岸,能容他们过河的只剩下那座索桥。可摇摇晃晃的索桥上不可能纵马疾驰,只能牵马过桥,而现在上万人堵在只能容四骑并行的桥上,那速度可想而知。

    “王爷,请先过桥!”质子军掩护察哥到了渡口,驱散了争抢过河的卫戍军,控制了索桥,请他过河。

    “唉,大势已去!”此刻天已经黑了下来,脚下便是滔滔大河,被火光映照的通红的粼粼闪烁的河水,在察哥看来仿佛是将士们的哭号声和泪光,他哀叹一声催马上桥,孤寂的身影渐渐的在夜sè中遁去...

    “赵信,快集合近卫队,我们从连谷渡河,去追察哥!”赵柽这会儿来了劲儿,大声招呼着赵信。

    “二爷,我们绕道连谷北边的那座浮桥,察哥早就跑的没影了,追不上!”王爷的话立刻引起了赵信的jǐng觉,他刚才把自己留在中军指挥,而自己没名没分的却执掌帅令,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没事,没事,前边我早就布置了伏兵,还能挡他一阵!”赵柽没注意赵信的表情,忙着挂好****,匕首放进靴筒,将马刀挂在鞍桥上,把连珠枪塞进枪袋,鞍袋固定在马背上,收拾利索,准备出发。

    “不行,这里战事未完,您又跑啦,谁来掌控大局!”赵信一口拒绝了,现在夏军残兵还有近万人,渡口更是聚集了夏军的主力还在抢渡,他们不断的冲撞突围,各部都在忙着清剿,而此后还有一大摊子事情,打扫战场,清点战果,收拢俘虏,布置下一步任务...忙不完的事儿。

第一百七十六章 念念不忘

    “不是还有赵廉吗,我都事先跟他jiāo代好了,歼灭了夏军后,将这里留给麟州军、府州军清理,忠勇军与其余的各部休整一天后全速赶往明堂川一线!”赵柽说道。

    “王爷,不行,何师傅与黄大官再三jiāo代,不准你再到前边,您还是留在这里,与大军同行,我去把察哥抓来献于王爷帐前!”这时赵廉匆匆赶来,拦下了王爷。.

    “什么不行,咱们不是都商量好了吗?”赵柽对赵廉挤挤眼睛说道,意思是让他给遮掩遮掩。

    “不行,王爷您一溜烟的跑了,到时候两位老先生找我要人,我如何处理?”没想到赵廉并不买账,脑袋摇的跟吃了摇tóuwán似的。

    “好好,你们真是我的好部下,不为主分忧,却一个劲儿的给我添堵!”赵柽气得直跳脚,用马鞭点着两个人的脑mén嚷嚷道。

    “王爷,您消消气,不是我们不讲道理,实在是您的身份贵重,就是十个察哥也换不来您一个,察哥跑了咱们还可以再抓,您要是没了,我们也活不了啦,咱们忠勇军也就散了!”赵廉倒是个和稀泥的好把式,一边扶着王爷坐下笑脸劝道,一边给赵信打手势,让他也赶紧劝住王爷。

    “二爷,您看天黑了,您晚饭还没吃,察哥更没处吃,他人困马乏,再收拢残兵,又人生地不熟的,跑不远的,咱们休整一天。一定能追上他。我先给您煮完面吃!”赵信给王爷掐着肩,好言安抚着。

    “对、对,王爷一定饿了,我先去那边看看,这里就jiāo给你了,那帮人都杀红了眼,别将那些俘虏都给剁喽!”赵廉笑着说道。

    “对个屁,你们知道我损失了多少钱啊,质子军啊,那些都是夏国的大贵族子弟。跑一个就是损失啊!”赵柽痛心疾首地说道,“记住,夏军随军工匠、不管是人医兽医都要活的,泼喜军那些人也要、质子军的死的也要把尸体保存好。身上的东西不能动,俘虏不准随意处置,否则军法从事,还有马、财物都要统一处理,不得藏sī...”

    “好,好,王爷您放心,我都明白了,一定照办!”赵廉傻了,王爷原来对察哥的死活并不放在心上。他是财mí疯又犯了,钻到了钱眼儿里,再说下去,恐怕连地上的箭都得让他一根根捡起来!

    “记住,千万别忘喽,我看好你啊!”赵柽又不放心的叮嘱着。

    “好,王爷安心等着...”听了王爷的话,赵廉差点从马上掉下来,这买卖要是赔了,王爷还不得把他卖喽。他一夹马腹赶紧溜了。

    “赵信,你去盯着点,我对他不大放心,他不像赵仁会当家,别把好东西都糟蹋了!”赵柽又扭脸对赵信说道。

    “不去。我得盯着您,否则一转眼您跑了。我们的大当家的就没啦!”赵信一阵好笑,原来王爷选拔军官的首要标准是看会不会当家,那他选老婆的标准是不是也是这个呢?

    天虽然黑了,但是仗还在继续,这回铁鹞子们成了炮灰,在前边死顶,掩护大家过河,别人也许那他们没办法,但是忠勇军有办法,绝不与他们正面做近身格斗,而是从远距离以连珠枪shè击,子弹可能无法shè穿他们的盔甲,可是马却不可能也被包的严严实实的,起码它们那四条tuǐ还lù在外边。

    只要将马击伤,马背上面的骑手就变成了个寸步难行的铁皮人,幸运的能被同伴救起,倒霉的只能与马共存亡了,身上固定的铁索可不是那么容易解开的,于是忠勇军只出动了一个营的人马便将他们牵制住。铁鹞子们追也追不上,打也够不着,气得七窍生烟,丢下了一堆人马尸体后,看着王爷平安过桥,也准备过河。

    桥头开始还有质子军维持秩序,他们出身贵族,身份都不低,多数还是家族的继承人,当上皇家的护卫是荣耀,也是变相的人质,如果家族叛luàn,第一个死的就是他们。碍于往rì积威,大家不敢与他们争道,他们一过桥,立刻就luàn了营,杀声越来越近,身边的人不时被流弹流矢所伤,王爷都跑了,他们还装什么忠臣呐,于是争先恐后上桥,将一座好好的浮桥改成了秋千!

    没马的抢不过骑马的;个子矮的被个子高的按在身下当了垫脚石;岁数大的被岁数小的一脚踹下了河;身体弱的直接就跳了河;强强相遇,就只能拼刀子了。铁鹞子这帮爷们谁敢惹,也惹不起,都是箭shè不透,刀砍不入的主,他们一上桥,桥上的人都变成了小饺子,一个挨一个的都跳了河。不跳!?嘿嘿,一刀将你剁下去,马蹄子将你踢下去,可这八百多斤的家伙,在摇摇晃晃的桥上只能缓步而行,而后边的人还在不断涌来,于是河里又多了数不清的浮尸...

    忠勇军与和州军的加入彻底打破了战场上的平衡。夏军,王爷抢先溜了,静塞军司请降,神勇军司主将不知所踪,嘉宁军司主将战死更是没娘管的孩子,指挥系统已经彻底失灵,战场上将找不到兵,兵寻不到将,往来冲突,四散奔逃。百骑之兵可卷万人,忠勇军骑兵排成紧密的队形,自东向西平推,而散在战场各处的和州、岚石路、泽潞路骑兵从南北两方向驱赶,后边是数不清的步卒打着火把步步紧跟,收拾那些漏网之鱼。

    生存空间不断被压缩,夏军有的也表现出了悍不畏死的xìng格,他们自发的集结在一起,做困兽斗,发起一次次绝望的攻击,虽然给宋军造成了伤亡,但也只是大河中的一朵小水huā,很快被马蹄掀起的巨làng盖过,淹没在黑暗中。更多的人惊慌失措四处冲撞,想找到一条出路,那座浮桥就成了yīn阳界上的奈何桥,那边是生,这边就是死,抢先过了桥的卫戍军看宋军的灯火越来越近,一狠心将铁索砍断,桥上上千的人随同浮桥或沉入河底或是随大河东去...失去了最后希望的夏兵除了跳河就剩下投降一条路,凄惨的哭号声、绝望的呐喊声、咒骂声回dàng在大河上下,人间的凄惨莫过于此!

    当西边还挂着月亮,东边的太阳升起的时候,各军的战果统计终于出来了,此战杀敌两万余众,俘虏一万三千余人,除随察哥渡过河的五千余人,落水而死的无法统计,但下游堡寨捞起的浮尸也有二千多具。此战缴获战马却很少,只有四千余匹,盔甲兵仗堆积如山;宋军以守代攻伤亡虽然少于夏军,但是也有五千多人阵亡,伤四千余人,其中忠勇军伤亡四百多人。

    赵柽的发财计划终未成行,他登上高台四望,此刻战场上余烟未尽,空气中的血腥气让人作呕,到处都是人马的尸体,依然保持着他们战死时的样子,一群早起的乌鸦、秃鹫、野狗已经急不可待的享受他们的饕餮盛宴,即使活人走进它们也不闪不避。

    “吩咐麟州知府调集附近州县府军、民夫将尸体速速掩埋,否则这里将成为禁地!”赵柽皱着眉头说道,大灾之后必有大疫,大规模的战争伤亡同样会造成疫病传播,现在正是夏季,尸体会很快**,如果不早作处理,引起疫情,而战场地处jiāo通要冲,一旦蔓延,必会bō及数州之地,死亡的人口将大大超过战争的伤亡。

    “王爷,那些俘虏如何处理?”赵智上前问道,这次俘获的夏兵甚多,如果不妥善处理,也是隐患。

    “不要虐待他们,有病的治病,有伤的治伤,饭要管饱,现在丰州,和州刚刚经过大战,人口锐减,将他们编管先送到两州服劳役,rì后再做安置!”赵柽想想又说道:“那个静塞军司的降兵要优待,今晚你安排一下我要见见统军正川!”

    “是,王爷,我记下了!”赵智说道。

    “粮草辎重准备的如何了?”

    “禀王爷,我们忠勇军的物资已由商队抢先送到了银城,粮食和弹yào可保证我们所需!”赵智答道。

    “好,今天你一定要组织工兵营将浮桥抢修完毕,预备好全军十rì所需的干粮,各将的弹yào补充完毕,我们明rì启程,定要将察哥擒获,否则终将是大患!”赵柽说道。

    “是,王爷放心,属下定将此事处理好!”赵智点头道,看来王爷对那笔大买卖还是念念不忘。

    “蒋飞,斥候派出去了吗?”赵柽又问道。

    “王爷,军部斥候营,各将斥候队都在昨晚乘船夜渡,紧跟着察哥,今rì早晨回报,察哥过河后先后被我军豹将两营截击,依然在兔máo川一带,未逃出我军掌握!”蒋飞道。

    “告诉他们,不要恋战,不要贪功,只要缠住察哥两天,我们大军就能赶到!”赵柽又叮嘱道,察哥现在缺兵少粮,但是他不会坐以待毙的,一定还有场恶战等着自己。

第一百七十七章 各怀鬼胎

    >察哥渡过屈野河,匆匆收拢了自己的亲军,便砍断了索桥,连夜向西疾行,想尽早摆脱宋军的追击,但是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行不到十里,前军刚过去,便从斜谷中杀出一队宋军伏兵,不用看装束,只听那枪声便知是忠勇军。;自从过了屈野川这支军队就成了他们的噩梦,如跗骨之蛆般的纠缠不清。察哥志在赶路不愿纠缠,可人家挡在路上不让过啊,只能再次派出不足千人的铁鹞子抵挡。铁鹞子此时已经马不卸鞍,人不解甲的战斗了两个时辰,人马都已经疲惫之极,可现在这种情况下根本无法休息,基本已经跑废了,但是这东西名气大,一直是宋军的重点打击目标,察哥料定宋军必会被其吸引,所以索xìng学‘壁虎断尾’,留给宋军当玩具了,自己也可以甩下这个沉重的包袱轻装逃跑。

    借铁鹞子的覆灭,再次换来了察哥的生,他回首观望,出兵时的九万大军浩浩dàngdàng,蜿蜒十数里,可现在也看不到头,可那是因为天黑,“七万之众啊,就剩下这么三千多人了!”正当他感慨世事无常的时候,突然坐下的马打了个趔趄,险些将他摔下马。

    “王爷,你没事?要是追rì还在就好了!”护卫在察哥身边的亲兵赶紧拉住马缰问道。

    “没事!”察哥跳下马拍了拍马背,马身神经质似的打着哆嗦,马máo已经湿透。呼呼的喘着粗气,“马太累了,休息一下!”他将马缰扔给亲兵说道,心中却隐隐作痛。自己的那匹宝马虽说不能rì行千里,可也不会才跑出几十里便累成这样,可惜的是为了稳定军心已经被自己一刀杀了。

    察哥郁闷的走到路边随地坐下,下令休整,现在自己这匹马谈不上全军最好,可王爷骑的马能太差吗?如今都跑成这样,其他人的马可想而知,如果再跑下去。大家的马都得跑废喽,没有马怎么也跑不过宋军的追击的。

    们现在在什么位置?”察哥喝了口亲兵递过来的水,抬头看看挂在空中的月亮,已是丑时。他们一气跑了三个时辰,算算怎么也有七八十里了。

    “禀王爷该快到兔máo川了!”亲兵看看周围,月sè下也看不太清,这里到处都是沟沟坎坎。白天nòng不好还mí路呢,更不要说晚上,他含糊地回答道。

    “迅速查们的位置,看看周围有没有可以隐蔽的地方。最好找个向导,天就要亮了。宋军很快就会追上来!”察哥沉声说道,此时人困马乏。一旦被宋军缠住,真是chā翅难逃,现在他有点理解刘法当时的心情了,惶惶然不知路,走错了方向,结果一时名将却被个小兵所杀,现在最重要的是找个能藏身的地方躲过宋军的第一bō搜捕,然后再做计较。

    “王爷,这里经过大军几次扫dàng,都跑的没了踪影,哪里有人啊!”亲卫为难地说道。

    “王爷知道,向南离此五里有一处山谷,甚是隐秘,可藏下咱们这些人!”正当大家犯愁的时候,有人chā嘴道。

    “哦,令凌统军你也逃出来了?”察哥仔细一看chā嘴的人却是神勇军司统军令淩劼遏。

    “是啊,王爷,真是凶险,下官也险些陷在东岸,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令淩劼遏感慨的说道,心下却暗骂,***老子差点让你给害死,刚刚过了桥钢索就被砍断了,自己的亲兵十有六七都跟索桥同归于尽喂了王八啦!

    “令凌统军,忠君为国,乃是栋梁,回朝之后,本王定将为你请功!”察哥是什么人啊,转念一想就是这小子出工没出力,见自己打开通路,立刻跟着偷偷跑了,可现在正是用人之时,也不好治他临阵逃脱之罪。

    “王爷,你喝口酒解解乏,暖暖身子!”;令淩劼遏见王爷没有追究自己的罪责,松了口气,将手中倒握的短刀塞进靴筒,趁机解下自己的酒壶,用衣袖擦擦壶嘴递给察哥道,刚才他已经做好了最后的准备,一旦察哥翻脸,他也就一不做二不休,大家鱼死网破,可他也不想走到那一步,毕竟凭借他身边的一百多人在前有堵截后有追兵的情况下,穿越二百多里的敌占区能活着回去的希望渺茫。

    “谢了,真是好酒。令凌统军对这里的地形很熟悉吗?”察哥松开握在刀柄上的手,接过酒壶,喝了口说道。

    “禀王爷,这曾大夏的国土,在下过去也是多次往来于此,那里的首领曾是下官的部属,他不会泄lù咱们的行踪们正好可在那里休整,待宋军过后,咱们在行不迟!”令淩劼遏解释道,看察哥还在犹豫又道:“王爷事不宜迟,咱们要赶紧上路,否则天亮后,宋军就会赶到,他们的斥候也许就在咱们左右啊!”

    “好,传们立刻启程,令凌统军在前边带路,本王如能得脱,少不了你的好处!”察哥盯着令淩劼遏的眼睛,似乎想从他的目光中辨别出真伪,但他没有从中看出什么,亲昵地拍拍他的肩膀说道。

    “谢王爷,下官定誓死追随!”令淩劼遏正sè说道,过去王爷从未正眼瞧过他,如今他也知道自己就算上了王爷这条船了,以后前程大大的。

    “你们两个跟上他,如有异动...”察哥看着令淩劼遏前去准备,手里作了个大家都懂的手势,对身后的两个亲卫说道,他对这个临阵逃脱的家伙还是不放心,谁知道他是不是想把自己给卖喽,上宋军那里请赏,到底是老谋深算,这时都藏了个心眼!

    赵柽走出大帐时,忠勇军已经集结完毕。他看看身前的整齐队列,肃穆、庄严,坚定的眼神中充满了自信,经过一场大战的洗礼。这些士兵们成熟了很多,他们已经成为了真正的战士。

    “月盈则亏,物极必反,夏军的力量看似达到了巅峰,现在经此大败,也该开始走向衰落了!”赵柽看着众多坚定、热情高涨的面孔,赵柽对此战有了必胜的把握,自己的严冬已经过去。他终于迎来了自己的chūn天。

    “活捉察哥,直取兴灵!”

    “活捉察哥,直取兴灵!”

    “活捉察哥,直取兴灵!”...

    “好。既然大家都知道了,咱们今天是先捉察哥,再取兴灵,不抓住他誓不收兵!”赵柽拔刀高声吼道。

    “不擒察哥,誓不收兵!”全军举刀高喊。

    “谁捉了察哥。官升三级,封爵荫子,出发!”赵柽再次开出了赏格。

    ““旗正飘飘,马正萧萧。枪在肩刀在腰,热血似狂cháo。旗正飘飘。马正萧萧,好男儿好男儿报国在今朝…”大军在歌声中雄赳赳上路。

    “王爷。这真是百战百胜的劲旅等自愧不如啊!”众官前来送行,秦丰上前施礼说道。

    “秦将军拗赞了,昨rì要不是你等拼死顶住们如何能打得如此顺利,尔等当居首功以如实上奏皇上,为你等请功!”赵柽笑着说道。

    等哪敢居功,能取得如此大胜,乃是王爷运筹帷幄,调度有方!”秦丰等人笑的合不拢嘴,河东谁不知道,皇上对王爷恩宠有加,但有所奏,没有不准的,王爷又是说话算数,一口唾沫一个钉的爷们,定不会昧下他们的功劳。

    “秦将军、韩将军咱们都是领兵之人,就不要说那些文绉绉的酸词儿啦,伤可好了些?”赵柽笑笑,现在当官的拍马屁成风,就连这两个武将都学的有模有样,昨rì一战,韩通身中数箭,斩断箭杆依然死战不退,而秦丰右手被削掉了两根手指,左手持刀战袍裹伤,直至战事结束才下去疗伤。

    “这点小伤怎敢劳王爷费心,不碍事的,三rì们定率军随赵汁将军赶到银城待命,绝对误不了事!”韩通说道。

    “野利,此战和州损失巨大,你要尽快收拢散在四处的族众,妥善安置,安抚降卒,善待各族百姓,尽快恢复生产,切不可横生枝节,否可饶不了你,已下令给转运司向和州调运粮草,助你们渡灾过冬,重修府治!”赵柽对和州知府野利说道。

    “王爷放心,下官绝不敢有负皇恩,和州子民永感王爷恩德,此次不能随王爷征战,真是憾事!”野利恭敬的说道,他却暗自庆幸,自己幸亏调头早,否则这遍地的死尸中可能就有自己啊,心里对赵柽更加敬畏,对他的话哪敢违逆。

    “韩知府,此战你州出力不小,功劳自然有你一份,你要尽快将死尸清理干净,杜绝疫病传播,所用民夫要发给yào石,给付工钱,不可克扣,要是知道你贪了一文钱定加严惩。连谷榷场也要重新开铺,恢复jiāo易,此战受损的农田也要给租民适当补偿,毕竟是国家的事情,不可让百姓受损!”对麟州知府赵柽的话严厉起来,他知道韩嗣忠这小子为官平庸,但是捞钱的手却不软,不得不敲打一下。

    “下官不敢,一定按王爷吩咐做好此事!”韩嗣忠冷汗直冒,夏军几万人他说杀就给杀了,自己这个小知府岂会放在眼里,是罢是杀不会放在心上的。

    “此次参战诸指挥弓箭手论功行赏,绝不贪墨,死伤按禁军标准抚恤,继续随军出征着粮饷优待,打下的土地,良田任选,俘虏可视功劳优先补充,诸位可还有兴趣随本王再到河南地面上走一遭啊可听说灵州那里是良田上百万顷,牛羊马匹无数啊!”赵柽对参战的各族首领说道。

    “愿追随王爷建功,为国尽忠!”各族首领欢呼雀跃,王爷就是和其他官不一样,从不让大家吃亏的,跟着走没错,齐声应了。

    “好,诸位既然愿往,那么安置好家小,三rì后银城再见们同往灵州吃烤羊!”赵柽大笑道。

    “哈哈们一定与王爷共醉!”众首领大笑道。

    “王爷们府州军也愿同往,与王爷共进退!”这时一将也陪着笑脸说道。

    “哦,折知府什么时候到的?”赵柽回首一看,面带惊诧地说道。此人正是府州知府折可求。

    “下官听说王爷在浊轮川与察哥大战,特与舍妹带三千兵马前来助战,谁知来晚了,战事已经结束,今rì愿率折家儿郎与王爷同取灵州,为国尽忠!”折可求陪着笑说道,可心中暗骂,昨就带兵到了。几次求见,都被近卫挡在帐外,还不是记丰州之战后没有出兵助战,但现在人家连连取胜。就是能治小儿夜啼的察哥也被打得满地找牙,弃军而逃,他岂敢多言。

    “这等小事怎么敢有劳折知府,只怕察哥知道折家军参战恐怕这次要钻到老鼠dòng里了们如何找得到!”赵柽笑道。也惹得众将哄笑。

    “王爷说笑了,还是察哥惧了王爷的虎威,折家哪敢与王爷的忠勇军相提并论!”赵柽这话说的刻薄,周围的人都能听出王爷揶揄之意。折可求如何听不出来,老脸通红地说道。不过他却不敢翻脸。

    折可求心中明白的很,现在和州、丰州全部被收回。他也听说夏州也被忠勇军攻取,照目前形势看,不说兴灵,起码夏国的神勇军司、嘉宁军司肯定是会被王爷收入囊中。那么宋夏边界北移,府州的战略地位必然下降,特别是忠勇军的兴起,随之而来的便是折家为国戍边的作用将会下降,‘削藩’就成了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削藩后那么折家只有两条路可走。造反,夏国李家和折家是世敌,绝不能容他们,现在与辽国是兄弟之邦,虽龌龊不断,可辽国也不会容留他们,再说忠勇军的战斗力他是看到了,一将之兵打丰州不过两个时辰,他府州也不比丰州强多少;不反当个顺民,那么即使朝廷念及旧情,异地为官,背井离乡折家也就没了今rì的风光,封妻荫子也不过几代便成了百姓,折家历经六世十三代就算是败在他折可求手里了,这怎么能让他甘心。而此次出兵如果能再建功勋,不但能继续攀上亲王这棵大树,并且能增加折家的分量,折可求当然不愿放过。

    “现在折知府身兼丰州兵马钤辖,两处都需您cào心,丰州多年漂泊在外,民心不稳,还需折家出力,这次出征不知要等到何rì才能结束,rì久恐生变故,折知府还是不要去了!”赵柽微微一笑道,折家此时出兵看似雪中送炭,其实折可求是想攀龙附凤,这种势利小人当你落难只会落井下石,否则历史上也不会上演折家举族降金的丑事,他当然不会再给其机会。

    “王爷体谅下官,下官感jī不尽,那么就让舍妹领兵陪王爷出兵!”折可求往前凑了凑小声说道,回首给一直站在他身后的折美鸾紧使眼sè,可折美鸾却装作没看见,背过身去。

    “哼哼...”折可求的厚脸皮真让赵柽无语了,什么法子都敢使,他妹妹成了他手里的一件物品,随时可以拿出来当幌子,他真把自己当成了sè鬼啦,“不可军中都是男子,折姑娘虽勇武过人,但终是nv流,多有不便,还是请回,不过本王还要多谢折知府出兵为援!”赵柽一口回绝了,但此时他不想与其撕破脸皮,话说得还算客气。

    王爷,舍妹一直仰慕王爷,愿随军效力,还请王爷不要再推辞!”折可求没想到自己估计错误,王爷根本不吃那一套,只能硬贴了,心中却悔得想扇自己两巴掌,想想人家是当朝皇子一品亲王,现在大权在握,掌管着一路军政想要什么样的nv人没有,自己还想拿妹妹钓鱼呢,现在别说咬钩了,连闻都不闻了,别说咬钩了,可说什么都晚了,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啊!

    “王爷,你是不是瞧不们折家啊?”折美鸾突然站出来冲王爷喊道。

    “折姑娘,本王并无此意,你误会啦!”赵柽没想到这丫头敢在这么多人面前站出来指责他,笑着说道。

    “那为何那些弓箭手都可以随你出征们折家军却不能去呢?不要以为你们忠勇军厉害们折家军也不是白吃饭的,想当年你还指点shè箭,现在看不们了吗?”折美鸾指着王爷说道,手指头都快点到他的鼻子上了。

    “折姑娘,不要恼,你即是出身将mén,当知军中不得有nv眷随行,这有违军纪!”折美鸾连连发问,这回倒把赵柽nòng得尴尬万分,周围的人看到王爷吃瘪,更是捂嘴偷笑,他只能再次祭起军法大旗。

    “王爷此言有误,小nv子一未嫁人,二未订亲,没有夫婿,又是何人眷属?再说小nv子也有六品骁骑尉的官身,如何不能领兵,皇上都认可,王爷难道比皇上还大!”折美鸾冷笑着说道。

    “二爷,前军都过了浮桥了,就等您了看您还是准了折姑娘,不要耽误了大事!”赵信这时凑过来附耳说道,赵柽却楞了,没想到赵信会为她求情,不知道这家伙打得什么鬼主意!(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八章 人心各异

    不管怎么说,折家军还是由折美鸾带领五百军兵加入了东征的队伍,赵柽在大家异样的眼光下,将他们编入了自己的近卫队,随中军行动,但是回首他就将折美鸾甩给了赵信,他就想看看这家伙到底抽什么风,安得什么心,非得给自己找麻烦!

    渡过浮桥,前行十里就看到了豹将留下的战场,铁鹞子变成了死鹞子,散布在周围的沙滩上,从他们身上的密集的弹洞上看,他们死的很难过,每人都在挨了不知道多少枪后才痛苦的死去,谁让他们穿的厚呢,刀子砍不进去,只能吃枪子啦!

    又行了二十多里,豹将迎了上来,这样忠勇军八个骠骑营全部集中,加上王爷的近卫队、训练营和直属营这次参与东征的队伍全部到齐,有兵万人。..

    “孙继,可抓到了察哥!”赵柽不用问,其实也从他的脸上看出来了。

    “王爷,我们和察哥打了一阵,他用铁鹞子缠住我们趁机逃跑了!”孙继满脸沮丧地回答道,铁鹞子是夏军的王牌,谁都想与他们干一架,灭了他们才能称为真正的勇士,果不出察哥所料,这些人一见铁鹞子就忘了察哥了,结果杀了头病驴,可浪费了时间,没能缠住察哥大队。

    “呵呵,你们抓住了察哥才出我的意料,要是这么容易就把他逮住了,那他就不是察哥啦!”赵柽没有怪他们。好言安慰道。毕竟能把察哥最具威胁的铁鹞子给灭了,也不是什么坏事。

    “察哥真是老狐狸,我们全歼了铁鹞子,顺着马蹄印追出了几十里都没有发现他们,只好回到此处等候王爷!”江威说道。

    “他们兵困马乏,出逃时又将粮草辎重全部烧了,跑不远,你带我去看看他们消失的地方!”赵柽说道。

    大队人马暂时停下脚步,赵柽只带着江威和一队近卫前往查看,到了地方他就是一阵头疼。察哥真是个逃跑专家,这地方选的那叫个绝,遍地都是砾石,根本不会留下马蹄印记。这地方夜间又常常是刮大风,就是有点痕迹不是被吹走就是覆盖,难以追踪。

    “王爷,这里看不出察哥走的方向,我们向四方派出了斥候,搜索了方圆五里,都没有发现目标!”江威看着皱着眉头的王爷说道,意思是不是我们无能,而是敌人太狡猾,您不是也头疼吗。

    “一只蚂蚁爬都会留下痕迹。别说上千人的队伍,诸葛泓你们都过来,仔细检查,将这里再搜一遍,将移动过的石头都做上标记!”诸葛泓最擅长追踪,做事又仔细,这事儿他干最合适。

    “王爷,这一块块的石头要找到什么时候啊,我们这么多人就都在这里等着?”江威脑袋都大了,这片戈壁滩足有十几里方圆。石头别说亿了,起码得以兆为基数计算,那得翻到什么时候。

    “闲着没门,你马上召集斥候们以这为原点,向四面搜索。一个时辰后回到这里汇报情况!”赵柽笑笑说道。

    大家接命立刻开始行动,赵柽也加入了搜索的队伍寻找着蛛丝马迹。一棵折断的草干,移动了位置的石头,踩死的蚂蚁...都一一被找了出来,活动的范围被划定。搜索外围的斥候们也陆续回报发现的情况。

    “察哥真是个高手啊!”赵柽摸着下巴沉思着,他不得不佩服察哥的狡猾,从得到的种种线索中分析,他们出了这片戈壁滩后,先让马队在周围绕了两圈,将马蹄印相互遮盖,然后又分成几路朝不同的方向离开,让人难以看出马队的去向,判断出他们的位置,如果不是赵柽让斥候将搜索范围还真难以锁定他们逃跑的方向。

    “沙堆,你对这里地形熟悉,帮我参谋一下有什么地方可以藏得下几千人马的地方,他们会向那边跑!”赵柽展开地图,叫过沙堆让他一起参详。

    “王爷,这里千沟万壑能藏下上千人的地方为数不少,不下百处,如果要一处处的搜下去,恐怕不是一天两天能找的到的!”沙堆自幼在这里长大,随部族过着游牧生活,可以说走遍了这里的山山水水,对这里的情况比自己的手指头还了解。

    “嗯,那你觉得察哥会朝哪边走?”赵柽点点头,知道沙堆说的不假,赵仁已经夺取夏州十来天了,两面受敌rì子恐怕也不好过,再一个京城派出的和谈代表团也已经出发了,扫清外围会兵夏州的第二战役就要展开,留给他追捕察哥的时间不会太长,如果让察哥溜了,就会少了谈判的重要砝码,也许还会生出变故,首恶未除更是此战的一大缺憾。

    “王爷,我也说不大好,但是如果是我处在现在的情况下,只会向西北方向逃!”沙堆看看王爷说道。

    “从这里向西北是毛素里沙漠,中间还隔着秃尾河,兔毛川,他现在缺吃少喝的恐怕难以穿过沙海吧!”赵柽手指在地图上划过,找出经过的路线,他疑惑地问道。

    “王爷有所不知,这条路看似艰难,其实不然,从这里向东北方向五十里便是兔毛川的北口,沿毛素里沙海边缘而行便可避开川中的堡寨,然后折向东从秃尾河上游过河,那里虽然没有浮桥,但是这个季节,只要没有暴雨,有的地方水浅滩平人完全可以骑马徒涉,只要再过了前边百十里的沙漠,前边就是明堂川,进入到夏国境内。”沙堆解释道。

    “如果察哥按此路线逃跑,那里靠近沙漠边缘物产必然不丰,他逃跑时已经杀马为食,没有粮食如何穿过沙漠?”赵柽还是不相信,一支几千人的队伍在没有后勤保障的情况下。能走过这二百多里的荒芜之地。难道他们还吃人不成。

    “王爷,那非难事,在这个时候沙海边缘有河水流经,还是有些水草丰茂的地方,适合作为夏季牧场,我曾经随父亲到那里放牧,为争夺牧场还和翁立部打过一仗,所以属下对那里有所了解!”沙堆看王爷好像不大相信自己所说,急忙解释道。

    “说的不错,向东是麟州。向西有兔毛川,他只能取道西北或是穿越毛素里沙漠才能回到西夏,一天一夜他逃不出这个范围!”赵柽在地图上画了个圈儿说道。

    经过分析赵柽断定察哥现在缺的是粮草补给,只有先决绝这个问题。他才能逃出去,可这不是一两个人的吃喝的事儿,而是三千人的肚子问题,不可能靠挖野菜,打野兽就可以解决的,所以他一定是躲在某处筹集粮草,等待机会逃走。

    于是赵柽命令高宠统领龙将、狮将,赵耻统领虎将、豹将八营骠骑,以营为单位,相距十里呈扇形展开搜捕。其中的空隙由各营斥候队和军直斥候营填补,自东向西梳理一遍。赵柽带近卫队居中指挥调度,以军各直属营和训练营为预备队,在百里方圆编织了一张大网,捞取察哥这条大泥鳅。

    赵柽领军缓缓而行,周围不时传来号声,打破了这原野的寂寞,这是忠勇军相互间传递信息,马蹄下野兔、旱獭穿梭逃命,可时至中午各部还没有所发现。走到一片草木茂盛的临河之地,他下令吃饭休整。

    在一棵大树下,赵柽席地而坐,手里拿着干粮有一口没一口的啃着,不时灌下几口水。他一路东行。除了自己的部队没有看到一个成规模的部落,难见成群的牛羊。眼中尽是荒废的田地,和没人的蒿草。去年这里还是阡陌纵横,麦花飘香,可今年却成了荒草野兽的世界。如果没有今年这场战争,这百里方圆的良田将长满庄稼,用不了多少时间便是秋收的时候,但是战争摧毁了这一切,不知今年冬天将有多少人冻饿而死。

    “我挑起这场战争到底是对还是错呢?”遍地的尸体,逃亡的百姓,倾家荡产的商户,荒芜的田地,饥渴而死的牛羊,劫掠一空的村庄...过去只在传说中听到的凄惨景象,这几天全部呈现在赵柽的眼前,让他不得不反思自己的所为。

    “这仗还要打下去吗?”赵柽又问自己,战争的破坏力是毋容置疑的,由于长期对西夏用兵,陕西、河东两路府库扫地无余,州县赋税徭役繁重,百姓贫困流离,夫役死于道途。号称宋朝天下jīng兵的西军约有四十万人,经过十数年的伐夏之战损失半数,宿将如种师道、刘仲武、姚古等都已高年,新将如刘延庆、姚平仲等人勇武有余而不知兵。因长期服役,兵众厌战,且赏罚不公,饥寒交迫,士卒无怒敌之意,反而有怨恨朝廷之心,每逢小败就闻风溃散,军心涣散,军纪松懈,也走上了下坡路。

    “打下去有为了什么呢?”赵柽陷入了迷茫,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制造了超强的武器,训练出了一支忠于自己的部队,积累了大量的财富,如果说是想保住自己的小命,他已经做到了。可要是说为了建功立业,改变历史,要牺牲这么多人的xìng命是不是代价太大了,是不是值得呢?

    “二爷,二爷,你怎么啦?”正当赵柽深陷苦恼之中,不能自拔的时候,耳边传来呼唤声。

    “哦,赵信啊,我没事儿!”赵柽晃晃脑袋说道。

    “二爷,你脸sècháo红,满头虚汗是不是中暑了,要不要请军医来看看?”赵信掏出手帕替他擦擦头上的虚汗关心地问道,。

    “不用,我只是忽然想到一些问题,难得其解!”赵柽推开赵信的手,苦笑道。

    “二爷是为了察哥之事吗,咱们出动这么多人,他跑不了的,早晚会成为二爷的阶下囚!”赵信将水壶又递给赵柽道,王爷身子骨自小就弱,大了总算好了,可他担心王爷这些rì子cāo劳过盛,会旧病复发,话语中带着丝忧虑。

    “赵信,你说我抓住了察哥是杀了他,还是放了他呢?”赵柽又问道。

    “这个我不懂。但是我知道王爷杀他或是放他都有理由。做的也是为国为民的好事,所以二爷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赵信肯定的回答道。

    “我所做之事,你觉得都是为国为民吗?”赵柽感到有些好笑,又问道。

    “当然了,二爷初到府中,善待下人,连我们这些买来的小厮也是以礼相待,全府谁不感念;二爷在庄子里修水坝,复良田,建工坊。庄子中老幼都视二爷为再生父母;此后二爷修码头,开商埠,造福襄邑百姓,全县百姓无不拥戴;在京师二爷戏道士。打jiān臣,除恶霸,京城的人都得说声好;下江南,二爷罢贪官,将荼毒百姓的朱勔罢官降职,惩处搜刮民脂民膏的官吏,江南上下都称二爷是恩人;到了西北,修民政,练jīng兵,连败西夏。稳定了河东边界,此次伐夏已经杀敌数万,要是再收复河南,两国从此罢兵,休养生息,只怕大宋的百姓都将视二爷为英雄的,二爷做的每一件事情难道不是为国为民吗?”赵信掰着手指头说道。

    “唉,可是打仗要死很多人的,我总觉心中不安!”赵柽让赵信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叹口气说道。

    “二爷。何师傅不是常说‘杀一人,为罪,杀百人,为贼,杀万人。为雄;逆礼,为无礼。逆小道,为贼,逆大道,为雄,逆天道,为帝为霸’,二爷是天上的神仙,做得是大事,就算有违天和,也是为民为国的事情,老天不会怪罪的!”赵信双手合十认真的说道。

    “哈哈,看来老天派我来,是肩负着拯救天下黎民,拯救地球的任务的!”赵信的话虽然听来天真幼稚,但是也让赵柽暂解心怀,自己杀了这么多人也不是没有人说好的,还是有人拥护的,心情也好了很多,至于对错,中国人讲究个盖棺定论,那就让后人评说吧。

    察哥和三千夏兵好像突然从人家蒸发了,经过一天的搜索毫无收获,天已渐黑,赵柽只能下令就地宿营,明rì再搜,但他相信察哥依然没有逃出自己的掌握,也许他就蛰伏在附近等待机会。

    第二天,赵柽将搜索的重点放在了水草茂盛的河滩和川地,看有没有生火的痕迹,察哥逃跑时都是骑马,三千多人要生火做饭,马也需要吃喝放牧,就一定要靠近水源,而这地方历来干旱,只有靠近河流的地方才生长着茂盛的牧草,能满足大批战马觅食的需要。

    战术的改变很快有了结果,还没到中午,一队斥候抓获了一个牧马人,这人赶着几百匹马放牧,这里人迹稀少,突然出现这么多马就够让人起疑的,更令人奇怪的是这人的马群众却掺杂着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是夏军的战马,可这人自称是个不知名的小部落的部众,他说这些马是他捕获的无主马,也可能是夏军战败失散的军马,但按照规矩他抓住就是他的,没有什么不妥。

    赵柽知道这里曾是宋夏边境地区,除了接受两国zhèng fǔ领导的熟蕃外,还有不肯加入任何一方的生蕃,他们身居险地,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并不与外界打交道,彼此间有着他们的规则,他略加询问看看他的手后便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将他放了,然后率军离开此处...

    察哥跟着令淩劼遏找到了那个隐居在深谷中的部落,念及过去旧情,欣然收留了他们,但是这个部落并不大,只有几百人,过着半农半牧的生活,突然来了这么多人,将这里挤得满满的。这帮大爷们很快就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封锁了各处路口,严禁他们出入,同时征用了部落中的粮草,牛羊,还让他们去帮着牧马,虽许以重金回报,却没掏一个蹦字儿,只给了他们几十匹半死不活的战马。

    其实这里也在忠勇军的搜索范围之内,只是太过偏僻,而且马匹留下的痕迹全部被清扫干净,所以并没有被忠勇军发现,但是察哥并不心安,宋军的斥候往来搜索,让他心惊肉跳,说不定就会发现其中的奥秘,更可怕的是这峡谷是个死胡同,一旦被堵塞,又将重演浊轮川的悲剧,绝不是什么久留之地,当他听说外出的牧马人被宋军盘查后,决定连夜转移。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部族首领才知道在自己这里住了两天的人是夏国的王爷,他们一起喝了酒,王爷为了表示感谢让他召集所有部众当面给予奖赏,可就在大家激动的等待王爷的赏赐时,突然冲过来一队骑兵,明亮的月光下人间惨剧再次上演。王爷给他们的不是金银,而是无情的刀剑,全部族老幼尽数被杀,而原因仅仅是察哥怕他们泄露自己的行踪,他就学了曹cāo,宁可我负天下人,也决不让天下人负我,屠杀过后,察哥踏着一族人的鲜血又继续他的逃亡之路。(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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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群狼啸月

    半夜里,忽然传来阵阵狼嚎声,谁都知草原上的狼是最凶狠的动物,他们残忍、狡猾,如果只有百十人遇到狼群也会被啃的干净,可今夜的狼的嗥叫声却透着兴奋,让赵柽难以入眠,总觉的要发生点事情。

    “二爷,你怎么不睡觉?”赵柽刚一动,睡在门口的赵信就醒了,出声问道。

    “这狼叫的瘆人,我想看看!”赵柽起身出了帐篷道。

    “是啊,这狼群至少也几百只狼,他们还在召集其他的狼群,可能真是出了什么事情,不会是咱们的派出的斥候遇到了狼群吧?”赵信也跟着王爷出了帐门。

    “孤狼啸月!”今rì已是七月十三,快到满月了,明亮的月光下,赵柽清晰的看到狼群在仰头长啸,此时更多的士兵听到了狼群的嚎叫全都出来察看情况。

    “都说拓跋家族的祖先是狼神的子民,定是狼神派群狼前来解救察哥啦!”一些蕃族士兵面带惊慌的议论着,赵柽也曾听说过这种事儿,西夏一些民族视狼为神明,家族的保护神,更有甚者将狼作为自己的祖先。

    “狼神恕罪,我们无意伤害你的子民,请你们回去吧!”一些士兵双手合十向狼群跪下膜拜,祈求神的保佑。

    “难道察哥真有狼神保护吗,可今天就是玉皇大帝亲临,我也要杀了这只狡狼!”赵柽看着士兵们的行为有些好笑。就连沙堆等人也是面带惧sè。好像那位无所不在的神正看着他。

    “二爷,有些事情很邪门的,咱们不能不信啊,是不是避一避,可不要出了什么事情!”见喜拉拉王爷小声地说道,嘴里还念念有词,“刚才的王爷的话不是有意得罪,玉皇大帝,天上各位神仙不要降罪,如有报应。就让小人承担吧...”

    “滚蛋,不要在这里扰乱军心,再胡说我把你送回京城看房子去!”赵柽厉声说道,心中却很欣慰。这小子对自己还是挺忠心的,这么多年没变。

    “二爷,突然出现这么多狼,不会是有什么不好的征兆吧?”赵信看着营地前越聚越多的狼群,心里也是发毛,靠在王爷身边问道。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狼群饿了,想到咱们这里找点吃的吧!”赵柽含糊地回答道,狼在他的前世记忆中别说狼群,就是在某地区出现只野狼都能上当天报纸的头条。它们只是动物园里瞪着冒着绿光的眼睛在笼子中跑圈的脏兮兮的大狗,那东西早就是保护动物了,他虽然训练时也有涉猎,但是只存在于笔记本上,研究它们的只有那些也许没见过狼的动物学家。

    “王爷,这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只是狼发现了食物,也许是猎食的对象太强大,也许是食物周围有让它们害怕的东西存在!”不知何时折美鸾走了过来,回答道。

    “哦。咱们的斥候分散在周围数十里方圆的地面上,有什么风吹草动应该回报啊,可现在没有任何动静,狼怎么就能发现呢?”赵柽说道。

    “王爷有所不知,狼是草原上最聪明的动物。它们可以闻得到十里以外的血腥气,即使这股气味很淡。而且狼胆小又敏感。当它们感知到附近有危险时,一定会招募伙伴壮大自己的实力后才会前去的...”折美鸾说道。

    “血腥气?!”赵柽突然打断了折美鸾的话,“坏了,察哥跑啦!”他猛然想到狼基本上处于食物链的顶端,怎么会有那么强大的天敌,除非是人,而且是大队的人马才会让它们畏惧,而吸引它们前来的同样是人类制造的血型。

    “王爷,怎么会?这些狼难道是察哥招来阻挡我们的?”赵信惊呼道。

    “哼,恰恰相反,是狼群暴露了他的意图,这也许就是天意吧!”赵柽冷笑声说道,“马上命令斥候探查狼群聚集的山谷周围,有发现立刻回报,近卫营立刻集合,做好出发准备,命高宠、赵耻加强戒备,防止察哥从他们所在方向逃跑!”

    ‘嘭嘭嘭’斥候离去时间不长,突然西方空中升起三道绿sè的光球,在空中炸开,“二爷,高将军那边发现敌情!”赵信指着空中渐渐消失的光球说道。

    ‘嘭嘭嘭’西边的刚刚落下,南边的天上又出现三道红丝的光球,“二爷,赵耻处也发现敌情!怎么办?”赵信皱了下眉说道。

    “命令他们两部紧追不舍,一定要将他们拦截歼灭!”赵柽说道,“命令训练营增援赵耻部,赵廉带军直属队增援高宠部,近卫营熄灭火把,原地待命。

    “王爷,我们怎么不动,难道看着他们跑了吗?”折美鸾见赵柽只是命令两部追击,中军却没有任何动作,急忙问道。

    “还不到时候,察哥再跟咱们玩儿真假美猴王,他分路突围,这是为了隐真示假,我们就将计就计,等他露面!”赵柽一声令下,训练营和军直属队打着火把分成两队向西、南两方而去。

    刚才还灯火通明的营地瞬时陷入了黑暗,明亮的月光下看不到一个人,近卫营已经收拾好了行装,人人全副武装牵着马伏在yīn影之中,等待命令。听着远处枪炮的回声,隐隐传来的厮杀声,让他们都按捺不住,觉得时间已经凝固,焦急的等待着王爷的命令。

    “报王爷,我们刚到行到一半,发现夏军有夏军突围,待他们过后,我们进入山谷,闻到浓重的血腥气,我们正要深入查看,却又有夏军冲出,我们势单力薄不敢应战,我们跟了一段发现其向西北而去,属下回报王爷,另已派人在后跟踪!”派出的斥候这时回报道。

    “唉。自作孽不可活。察哥你这回还往哪跑!”大家不知王爷为何叹了口气,“传令,近卫营全部出动,随我去抓察哥,各中队相隔二里成平行阵型向西北方向追击,发现察哥速发信号,将其缠住,予以聚歼!”赵柽说道。

    “王爷,那我跟着哪一队?”折美鸾看王爷给各队都分配了任务,单单遗漏了自己。上前问道。

    就跟着我吧!”赵柽恨折家鼠目寸光,反复无常,这两rì虽和折美鸾天天见面,但都没有和她私下里说过话。看看面带憔悴,满脸焦虑的小姑娘,他也硬不下心来,沉吟了下说道。

    “谨遵将令!”折美鸾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看了王爷一眼,招呼部下上马,站在王爷的内卫队中间。

    此时折美鸾的心情也异常复杂,她是又气又恨。气得是当折可求得知王爷大胜,察哥只身而逃的消息后,立刻后悔了。他以为赵柽的实力能打下丰州,却不能胜了察哥,如果战败那么就算他是皇子也得待罪回家,前途渺茫,自己还追随他就是赔了妹妹又折兵,而赵柽又没有以府州例将丰州交给他们掌管,便以各种理由推辞,拒不出兵,这让折美鸾感到十分难堪,自己听从兄长的吩咐去‘勾引’王爷。现在又觉得王爷没有了利用价值,又毁约,简直把自己当做了讨价还价的工具。

    她哥哥想到王爷此胜后,必然声名鹊起,在朝中有了地位。没准将来龙椅都是他的,可想起自己此前的作为。担心王爷报复,得知又要出兵西征灵州时,他立刻率兵带领妹妹前去示好,没想到却碰了一鼻子灰,王爷不但不领情,还被其当众将数落一番。折美鸾恨哥哥太不要脸,弄得自己无法做人,索xìng自己出头硬跟了来,没想到王爷却对她代答不理,更觉委屈,想着还不如战死的好,现在王爷又将她编入自己的一队,又让她感到王爷对自己还是好的...

    赵柽不知道自己的两句话惹得身后的小姑娘泪水涟涟,心起波澜,他正暗自庆幸自己昨rì做出的安排没误了大事。当时抓住了那个牧马人,赵柽就起了疑心,但他没有贸然行动,一是担心这个时候惹怒了这帮生蕃,会给自己带来麻烦;二是他知道深陷重围的人疑心最重,连自己最亲信的人往往都信不过,而察哥大起大落之下疑心会更胜。如果察哥就躲在这里,自己亲自询问牧马人的事情他不会不知,以他此时怀疑一切的心态必然会采取行动。如果察哥不在谷中,那么自己也没什么损失,更不会与生蕃结仇。

    于是赵柽晚上便将宿营地设置在了山谷周围,成三角形布置,那么如果察哥在山谷中想要突围的话,无论从哪个方向跑,都会受到两路人马的夹击。他那声叹息一个是没想到察哥行事如此心狠手辣,居然对收留自己的一族人大开杀戒,另一个便是因果循环恶有恶报,如果察哥在生蕃的掩护下躲上两天,自己没有时间跟他耗下去,他再悄悄出走,自己还真不一定能发现他,如此一来血腥气招来狼群,引起了他们的jǐng觉,可叹察哥机关算尽,最终把自己个算了进去。

    当王爷的哪盏也不是省油的灯,赵柽那边算盘打得叮当响,察哥也有自己的算计,出门前人家也打听了道,探了路的,他看到宋军选择的宿营地,便明白了赵柽的心思,他也马上想好了对策。你想两路夹击我,我就分散突围,这也有两个好处:一是人数少,便于隐蔽,被发现的几率较低;二是一旦被发现了,宋军难以对他实施夹击,同样分散了兵力,突围几率也不小。所以能偷偷的钻出去最好,被发现了也不怕,宋军被其他两路吸引开,自己等他们打起来再趁乱悄悄的溜走,目的一样达到。

    当察哥带着质子军偷偷钻出了山谷,从两军的间隙顺利的溜了出去的时候,天sè已经放亮,东方变成了鱼肚白,前边就是一望无垠的毛素里沙漠了,他深深的呼了口气,自己只要绕过兔毛川便成功了一半,回家的路就不远了。突然,后队有人来报,在他们后方五里左右发现宋军大队骑兵,正向他们追过来,察哥一下呆住了,自己留了一手,没想到对方那位也他妈的留了一手,一直吊在自己屁股后头,就等着天亮呢!此时所处之地,地势平坦,没了夜幕的掩护,可谓一览无余,想躲是没法躲了,出路只有一条,那就是看谁跑的快了...

    察哥是王爷,质子军成员也都是贵族子弟,家里都不差钱儿,屁股下的马当然全是上等的好马,一听要跟宋军赛马,jīng神头都来了,真是忘记了饥饿、忘记了疲劳,纵马如飞,唯恐落在后边,因为他们输不起,谁输了那就是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双方这顿跑,快赶上卡塔尔拉力赛了,夏军的马快,可他们却发现自己跑了两个多时辰了,居然没有甩掉宋军,反而距离越来越近了,身后滚滚的尘烟像沙海中的黑风暴似的不断逼近。再想加速,却发现油门虽然踩到底了,速度还上不去,一摸水箱,已经开锅了,屁股底下的马一路猛跑已经是汗流浃背,豆大的汗珠子往下掉,鼻孔张得能塞下小孩的拳头,就差像狗一样吐舌头啦!

    “换马!”赵柽高喊一声,从‘流星’身上跳到了‘追月’的鞍上,这两匹马都是屈汝送给他的,一sè的黑马,他最喜欢的颜sè,五尺五寸的肩高,外表清秀灵活,眼明睛亮,额宽鼻直,耳小灵敏,体格健壮结实,胸围开阔,筋臆明显,蹄质坚硬,同时,全身披着闪光的细毛。两马的区别就是一个脑门上长了一撮星形白毛,另一匹却是个月牙,于是分别获命‘流星’‘追月’。

    近卫队其他人马自然要差一等,也就是说比不上察哥那帮人的马,跑起来比速度自然吃亏,可他们也能作弊,跑个三头四十里的就换匹马骑,一人双骑现在已经是忠勇军的标配,他们当然不会少于两匹,他们既然马多就跟察哥他们比耐力,不跟你们飙车,只看谁的皮实省油,看谁熬得过谁...(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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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猫捉老鼠

    对不住,老毛病又犯了,要不是‘浪子’书友提醒,还不知道又弄错了章节!!!

    跑啊跑,追啊追,两队人马跨过山丘,跳过小河,穿过草原...四里、三里、二里、五百步,四百步,三百步、二百步,随着时间的推移,赵柽一方拥有的副马的优势渐渐显现出来,两军的距离逐渐缩小,穷追不舍下。夏军开始有人掉队,马跑着跑着会栽倒在地,没有摔死、摔伤的,往往刚刚站起身,跑不了几步,就会淹没在无数的马蹄下。

    近卫队追了上来,夏军已经进入了连珠枪的shè程,可这时在高速奔驰下,无法保持整齐的队形,也就无法shè击,否则就可能会伤及自己的同伴。“成一字队形排开五步间隔!”赵柽这个王爷此时自降身份当起了都头,挥动手中的指挥旗调整队形,玩了一会儿可能觉得不过瘾,将指挥权又还给了赵信,充分利用自己马好腿快的优势冲到队前变成了排头兵。

    “吼吼!”赵柽嘴里催马快跑,很快接近夏军的尾巴,他一手持缰,一手从鞍袋中拽出了连珠枪,枪在他的手中转了一遭,他便顺手完成打开枪机子弹上膛的动作。

    ‘砰’,当枪完成旋转,枪口冲前的瞬间,赵柽抠动扳机,一个夏军骑手应声坠马。旋枪-上膛-击发,赵柽单手便行云流水般的完成了一系列的shè击动作,干净利落。让人眼花缭乱。这可是当年‘州长’的招牌动作,不知道迷住了多少人,打动了多少少女的芳心,掉了多少眼球。

    ‘砰、砰驰电掣中。赵柽耍着酷,连连击发,枪响人落马,弹无虚发,十发子弹打完,他放慢马速,从两马间隙退回,重新换装弹筒。

    王爷做出了示范。大家怎么能不明白,前排的纷纷抽枪shè击,可他们没有王爷的那两下子,只能中规中矩的瞄准shè击。shè击完毕后,后排的士兵立刻从间隙冲到前排shè击,往返交蘀,保持火力密度,断后的夏军像一片片秋天的落叶纷纷落马。

    夏军中不乏热血男儿。被人追的像狗一样不说,还得挨枪子,左右也是死,他们便故意落到后阵。偷偷摘下雕弓,搭上箭。在奔驰中猛然回身怒shè,这可是最难练的一招。也是逃跑中的必杀技,可距离还是有点远,应了那句老话‘强弩之末,难穿缟素’,即使加上前冲的距离,落到他们身上也无法伤到人。

    察哥也憋气,不管自己如何变幻路线,忽左忽右地左躲右闪,忠勇军就不上套,任他千般计,就认老主意。各队依然按照各自的路线向前,根本不跟他们玩儿,反倒是多跑了路,缩短了两军间的距离,而且还要冒着被从侧面包围的危险。如果派出后军拦截,他们立刻排成紧密队形毫不减速的冲击,自己断后那点人根本挡不住,往往是有去无回。

    现在跑了半天了,都难以摆脱忠勇军的追击,就是好马也抗不住劲儿啊,如果再这么下去,丧失了速度上的优势,就是死路一条,不是累死就是被打死。他是边跑便琢磨怎么才能摆脱,忽然眼前出现座座沙丘,虽不太高也有五六米,没有规则的散乱在沙海间。

    “哈哈,天无绝人之路,老天不会饿死瞎家雀儿!”察哥可能说不出这么有水平的话,反正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他立刻加速冲到前边,拨转马头当先冲向那片沙子堆成的丘陵。

    紧随其后的近卫营依然以一字平推的队形跟了上去,可很快出现了问题,从沙丘间穿行的人还可以保持马速不变,而赶上沙丘的虽是缓坡可纵马而上,但是速度肯定是慢了下来,速度不一,队形也就无法保持,连续冲过了几座沙丘,情况变得更加严重,横队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而沙丘间的距离最宽的地方也不过容十几匹马并行,穿行于通路间的人逐渐前出,形成阵型中的突出部。

    “王爷小心!”跑在前边的赵柽忽然失去了目标,想想上千匹的马在沙地上跑过,将掀起多大的尘烟,头顶上的太阳渀佛都被蒙上了面纱,人如同一下掉进了迷宫中,正当他放慢马速冲上一个沙包,寻找目标的时候,突然紧跟在他身边的赵信大声喊道。

    “我靠!”赵柽听到喊声,猛然扭头看到眼前突然出现一个夏兵,手里挥着长刀斜劈下来,他反应也不慢,从镫中抽出右脚,右手扳住鞍桥,身子向左侧翻滚,长刀带着风声从他头顶扫过,好悬被他偷袭成功。

    ‘砰...’,两马错蹬之间,夏兵冲上了沙丘,挥刀转身准备再砍,却被一阵乱枪打死,长刀落地,人摔落马下,战马拖着死尸冲过。

    “好险,老子被他一刀砍中,这买卖就赔大了!”赵柽翻身坐回马上,吐了口饱含沙尘的唾沫,“这么近的距离他妈的你们也敢开枪,不怕连我一块打死?”他又对围上来的近卫们骂道。

    “你还知道啊?”赵信被吓出了身冷汗,伸手抓住王爷的马缰说道,刚才真是太险了,他发现从尘烟中突然冒出来的夏兵出手也来不及了,只能高声提醒,好在王爷反应快,近卫们枪法准,才没出了大事,否则王爷死了,这场仗也就不用打了。

    赵柽再看战场,已经打成一锅粥了,夏军借助沙丘和弥漫的沙尘展开了反击。他们利用沙丘的掩护隐在半坡,而宋军纵马冲坡视线被遮挡发现不了他们,此时他们便趁机偷袭,并不是谁都像赵柽这么幸运,往往被夏军一击而中;沙丘间也同样展开了混战,夏军以十数骑为一小队专门偷袭前出的宋军,在敌人通过后,转过沙丘迂回到身后,突然展开攻击,前边的宋军后背受敌,而在他们身后宋军往往救援不及,在视线不好的情况下大家怕误伤又不敢开枪,只能吃了暗亏。

    “吹号,让各队缓进,就近占领制高点,清除渗透的夏兵!”偷袭者永远占便宜,再这么打下去要吃亏的,赵柽反应同样不慢,马上调整战术。新的战术立刻起到作用,各部分兵夺取制高点后迅速布置了火力点,这就像棋盘上的节点,将整个区域分割成小块,控制了沙丘间的通路,就是当年rì本鬼子的‘囚笼战法’的缩小版,反击的夏军立时被和大部队截开,在各个制高点的指引下无处藏身,无论从何处走,都会被发现,包围、歼灭。

    消灭了渗透到己方之中的夏军,赵柽命令支援中队配合特战队,抢先控制前方的制高点,大队人马随后推进,压缩夏军的活动区域,将夏军往一翼赶,最后从中驱逐出去。直线总是比曲线短。察哥虽然利用沙丘延缓了宋军的推进速度,还趁机搞了几次小的反击,获得了喘息的机会,但是并没有和宋军拉开多大的距离,随着宋军战术的改变,沙丘中是藏不下去了,他更为担心的是再待下去,宋军大队人马赶到,将四周团团围住,自己那时又将陷入插翅难飞的困境。

    猫捉老鼠的游戏重新开始。虚心学习才会有进步,察哥在被追捕中也在不断琢磨,宋军的平行追击战术让他想到草原上狼群追击黄羊的情景,狼分成几队追击,而黄羊无论怎么跑,都会遇到其中一路,最终体力耗尽被捕获,自己遇到的情况就是如此。但是黄羊在被追捕的时候也有逃命的绝招,在自己将要被狼抓住的时候,突然急转弯,就会将狼甩掉,逃出生天。而对面宋军的阵型就是如此,只要他在其一翼突然转向,那么宋军的另一翼就会失去目标,不得不跟着转,可圆点虽然是一个,圈画的大小却不一样了,几次下来大队的宋军就会被甩掉,跟进的宋军人马也就不会太多,如果抓住机会,就能将他们干掉,顺利逃脱。

    心动不如行动,察哥立刻依照所想,转换战术。这回轮到赵柽头疼了,自己的左翼眼看就要追上前边的夏军,刚刚准备shè击,采用扒皮战术,一点点的消耗掉夏军,最终将他们吃掉。但是前面的夏军却突然向左相向转弯,将他们甩开,当他再次调整好阵型,在前边缓步前进的夏军又故技重施,再次将他们甩开...往复几次,双方的距离逐渐拉开,他们眼前只剩下滚滚的一团黄烟。

    “二爷,察哥跑远了,怎么办啊?”赵信看夏军又有转弯的迹象,如果再次失利,让察哥缓过劲儿来,再追他可就难了。

    “他妈的,这小子也不笨啊!”赵柽郁闷了,自己百试不爽的追击战术今天不灵啦,难道猫真让老鼠给耍喽吗!

    “二爷,夏军从右翼向东转弯了,快想办法啊!”赵信惊叫道。

    “停止追击,下马集中休息,跑了一天了,肚子早就饿啦!”赵柽突然举手勒马下令道。

    “二爷,您要放了察哥吗?”赵信愕然地问道,弄不明白王爷是饿糊涂了,还是又想到了什么...(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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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思考一

    大家虽然不知道王爷又搞什么鬼,但还是出于对王爷无比的信任,坚决执行了命令,迅速集结,只留下一队人马备勤,防止夏军突然袭击,其余人全部下马休息。战斗一打响,赵柽就把内卫中队的这些厨子、医生、打杂的,包括见喜都编入了后勤支援中队,负责伤员的救治、看守俘虏、收容散兵等任务,战斗的时候他们就是在后边跟着跑,等休息的时候就轮到他们忙了。

    “二爷,累了吧,先喝口参汤压压饥!”见喜吩咐一帮人迅速将王爷的专属座驾赶过来,搭起一座凉棚,摆上胡床、矮几,摆上了凉茶,水果,伺候着王爷擦了手脸、漱了口,递上一碗还温热的参汤。

    “呵呵,见喜累坏的是你,看你走路的样子像个大鸭子,让你在连谷跟着大军走,非不听,这回知道滋味了吧!”赵柽接过参汤笑笑说道。

    “嘿嘿,我这人天生贱命,一天看不到王爷就心神不宁,睡不着觉,吃不下饭...”见喜站在赵柽身后笑嘻嘻地说道。

    “好了,不要跟我装了,你身上的肥肉到能熬出十斤油啦!”赵柽拍拍见喜的肚子说,“参汤我一碗就够了,剩下的给伤员送去!”

    “王爷都吩咐了,还愣着干什么!”见喜知道王爷的脾气,虽然心中有些舍不得,但是不敢不听,吩咐人送去伤兵队。

    “咱们的伤亡怎么样?”赵柽喝了口汤问见喜。

    “二爷。还好。伤了二十多个,暂时还没死的,不过有几个伤的太重,就是救活了,恐怕也得残了!”见喜看着王爷的脸sè小心地说道,他知道王爷最怕听到的就是伤亡数字,可又不敢不如实禀报。

    “嗯,让他们好好照顾,尽快送到太原大营,那里条件好些!”赵柽面sè平静的说道。但心里还是难受,他心里十分清楚打仗就得死人,就得有人受伤,“对了。今天抓住几个质子军,身份查明了吗?”他又问道。

    “二爷,今天发了,抓住了三十七了,加上前两rì捕获的八个有四十五个了,而且身份都不低,家族中皆有人在朝中为官,其中既有城主这样的中等司的小官,也有军司、刺史之类的上等司官,多为家族继承者!”见喜立刻换了副面孔。jiān笑着说道。

    “嗯,把他们都看好喽,找个机会迅速送走,这事可以交个商队的张确去办,毕竟咱们出面让人知晓不大合适,先让他们接触着,具体价码再定,再好好查查,别漏了大鱼,其他的事情就不用我说了吧!”赵柽点点头说道。心中琢磨着察哥怎么将这么多大佬儿的子弟收入自己的亲军啊,按说他身为臣子,即使皇帝哥哥心疼他,给他特派亲军,恐怕也不会放心将这么多高官的子弟搁在他的营中。受其控制。这种怪现象的出现只有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就是察哥不安分了。他已经不是那个忠心侍君的乖弟弟了,而是生出了不臣之心。

    赵柽想了下这种解释也最为合理,当代夏主是察哥的异母哥哥李乾顺,这个人十七岁亲政,但是这个人与前几任不同,他不是个开拓之君,而是个守成的主,一边倒的投靠了辽国,在政治上依附于辽。对宋则采用和解政策,为了与宋朝罢兵,不惜处死了曾为梁太后策划扰宋边境的嵬保没、令结讹遇二人,希望维持现状过那种安稳的小rì子。

    另外李乾顺这主儿也是个汉文化的仰慕者,而夏国‘蕃礼’与‘汉礼’之争已久,到了他这更加激烈。他决定不顾朝臣的反对大力提倡汉文化,以改变西夏的‘落后’风气,特建国学,挑选大批皇亲贵族子弟教授汉学,建立‘养贤务’,国家供给廪食,进行培养。但是他这种仿效宋朝重文轻武的做法引起了朝中贵族大臣的不满。

    而察哥年少有为,勇猛善战,智勇双全,不到二十岁便接替仁多保忠成了西夏军帅,变成了夏军的实际控制者。屁股坐在多高的椅子上,就会考虑多高的事情,察哥少年得志,大权在握,作战中连战连捷,又有一拨人在底下煽风点火,生出点更高的想法也就正常了。察哥亲军中的这些**就是那些想助他登上大宝的家伙们的子弟,一是向察哥表示忠心,二是为了培养下一代,准备当好接班人。

    “看来对察哥的问题要重新考虑了!”赵柽想明白了,下一步如何走还要好好考虑。

    “二爷,我办事您还不放心吗,看守都是咱们死忠,到时候报个病死、打死、逃跑、失踪,花名册上就没了他们的名字!”见喜不知道王爷这么会儿工夫就想到了许多事情,依然小声笑道,“二爷,这笔买卖咱们能挣多少钱?”

    “至少也得要这个数才能够!”赵柽伸出手张开手指在见喜眼前晃了晃说道。

    “五十万贯?!”见喜惊呼道,可又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小心的看看周围,看其他人并没有注意,才放下手,这个数字不少了,大宋每年才‘赏赐’给夏主二十万贯,王爷就敢开出了五十万贯。

    “太保守了,你少算了一位数,那边还有不老少呢,那都是钱啊!”赵柽嗤之以鼻地说道,又看了眼对面的夏军,满眼都是贪婪。

    “五百...五百万,二爷夏国一年税收恐怕也到不了这个数,他们拿的出来吗?”见喜也是见过钱的主,可还是被吓住了,结巴着说道。

    “切,王黼家有钱吗、蔡京家有多少钱、还有那个朱勔家你也去过,他们的钱会比国库中的少嘛,只怕他们每家拿出五百万贯都不会伤筋动骨,天下的乌鸦是一般黑的,这些人家族中有的传承百年了,不差这点钱,五百万咱们没多要!”赵柽翻了个白眼说道。

    “王爷,咱们不追了吗?”赵信安排好各项事情,走过来问道。

    “追,为什么不追,大家都累了,歇会再追!”赵柽抬头看看赵信说道,“我和见喜谈笔买卖,你去看看折姑娘他们那安排好了吗?回头咱们一同用饭,那都是你惹的麻烦!”

    “哼,谁稀罕听似的!”赵信把王爷的白眼学的有模有样地说道。

    “赵信,我让火军给他们准备了饭菜,告诉他们不用在自己开火了!”见喜赶紧打圆场道,赵信嗯了一声向府州军那边走去。

    “见喜,你发现没有,赵信好像变了,过去一见折家人跟斗眼鸡似的,今天怎么给他们讲情啦,不会出什么什么事儿吧?”赵柽看看赵信的背影说道。

    “二爷,不会,也许赵信想通了,你放心吧!”见喜说道。

    “想通了,他想通什么啦?”赵柽纳闷地问道,见喜看看王爷疑惑的样子笑而未答....

    .......

    察哥利用几次急转成功的拉开了与宋军的距离,他准备再来一次转向西北,那么就能甩开宋军,绕到兔毛川的川口,按照计划与兀立派出的援军会合,在他们的掩护下渡过秃尾河,那么自己就是虎入山林,逃出生天了。可当他正为理想奋斗时,却突然发现宋军不动了。

    “王爷,我们还跑不跑啊?”察哥帐下的虞侯问道。

    “跑...跑个屁啊!”察哥一鞭子将虞侯从马上给抽下去了,其实这虞侯也是找抽,接茬往东,又跑回连谷了,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回去给人家添菜啊;转弯向西北,宋军下马休整的方向正是西北,谁知道他们在那是不是设下了埋伏,等着自己上钩呢!

    “就地休整,静观其变!”现在察哥被赵柽给鼓捣毛了,早没了往rì的自信,现在做出每个决定之前都要好好考虑下前边是不是个坑儿,他决定先看看再说,也趁机歇歇。

    和赵柽那边一比,察哥这待遇差了很多,别说遮阳的凉棚,就是睡觉的帐篷都烧了,他只能在黄沙上席地而坐,可他没坐一会儿就站起来了,这沙子经过太阳的暴晒都能烤熟鸡蛋了,屁股有点受不了,只好蹲着。好在有个亲兵长眼sè,马上过来挖了个坑,将底下的沙子翻上来,堆了个土墩,又解下斗篷用长矛挑起来支起个小棚子,总算让他有个歇凉的地儿。

    察哥坐下接过亲兵递上的水壶和午餐,水是河里打的河水,吃得还是昨天仓促之间抢的人家的,烤的半生不熟没点咸味的羊肉和两张干饼,闻着从对面飘来的香气,察哥吃了两口更觉难以下咽。

    “自己的下一步将怎么走呢?”不知道哪位名人说过,‘肚子空了,脑子就会多想些事情’,察哥也不得不想下自己的将来。如果战死就简单了,封妻荫子,风光大葬,不用考虑啦;如果活着回去,可自己损兵折将,如何向皇帝交待,就算命保住了,只怕也只能被削官罢职幽禁府中,再无出头之rì;如果今rì被俘,那将是什么结果呢...

第二百零二章 少年得志大不幸

    ~rì期:~11月08rì~

    “王爷,夏军那边派人过来传话,说察哥想与王爷面谈!”赵柽刚刚吃过饭,正享受着冰饮,旺福过来禀告道。

    “哦,他说什么事情了吗?”赵柽放下杯子问道。

    “没有,只是说要与王爷私下里谈些事情!”旺福摇摇头说道。

    “好,我要是不去倒让他看扁了,就说我同意啦,你去接洽下!”赵柽想了下同意了。

    “二爷,不可,现在咱们胜券在握,与他有什么好谈的,直接擒了再说!”见喜听了马拦住yù走的旺福说道。

    “二爷,察哥现在已经走投无路,这时提出谈判,肯定是不怀好意,如果狗急跳墙,趁机刺杀,二爷岂不是自投罗网!”赵信当然也不同意王爷涉险。

    “也是啊,他是败军之将,我是得胜之军,如果让他给算计了,这买卖就赔了,可我不去又怎么知道他开出的价码,他已是无计可施,想急于寻找出路,开出的价码肯定诱人,!”赵柽笑笑说道。

    “二爷,这种事情你也开得玩笑,坚决不许去!”赵信说道。

    “呵呵,旺福你不要再这耗着啦,赶紧去说!”赵柽起身拉开挡路的赵信,示意旺福快走。

    “王爷,您是大宋帝国的二皇子,燕亲王,河东一路之,忠勇军主帅,我们这些人的主人,如果您有不测,让我们如何向皇、娘娘、和襄邑的乡亲、忠勇军将士交待!”赵信猛然跪下说道。

    “王爷,现在正是大战关键的时刻。几万将士在等着您,河东百姓盼您凯旋,此时切不可犯险啊!”这时听到消息的近卫营众人都聚了过来,齐齐跪倒说道。

    “你们都起来!”赵柽看看眼前矮了半截的人们。其中不但有近卫营的各个主官,连折美鸾也跪在其中,他颇有些无奈地说道,终于体会到了被人‘爱戴’的滋味,“察哥想与我面谈,说明现在形势有变,不仅会关系到是战是和,其中还可能会牵扯到两国今后十几年□至百年的走向,我若不去,就可能错过这个机会!”赵柽又说道。

    王爷也不必亲自前往,可遣人代为前往有何不可!”折美鸾说道。

    “谢折姑娘好意♀也许是察哥的缓兵之计,在此拖延时间等待援军,岂不中了他的计№外有些事情需要迅速作出决断,使者往来请示,多有不便。再者人家是察哥出面。他虽是败将,但也是一国的王爷,我们只派出使者,传了出去v本王胆小还是小事,让人说我大宋号称礼仪之邦却不懂礼数那就笑话大了!”赵柽笑笑说道。

    “那我陪王爷去。他们如有擅动,我拼死也要保护王爷周全!”王爷说的也是实情。大家一时语塞,见喜情急之下站出来说道。

    “我们愿陪王爷前去!”众人纷纷请命道。

    “呵呵,一只病老虎还吓不住我,你们都去还不把察哥吓得不敢出来啊!”赵柽摆摆手笑道。

    “王爷,夏军使者说‘双方与两军两箭之地间谈判,主将只许带十名护卫,其他人不得靠近,也不得借机袭击对方,谋刺主将!”这时旺高过来回报道。

    “嗯,还算公平!”赵柽点头道,“旺福、祥福、双福、迎福、诸葛泓、林硕、张魁、跋周全无、雷振山”

    “王爷,末将愿随同护卫!”折美鸾听王爷点召随行护卫时,看王爷瞅都没瞅自己,心下一急,毛遂自荐道。

    姑娘熟悉边情,去了也好有个参谋,那就一同去!”赵柽一愣,随即莞尔一笑说道,“点到命的人准备一下,马回来集合,我离开后这里交由见喜和赵信指挥,你们谁要是不听话,小心回来我罚他给我洗马,就洗三天,不,洗五天!”众人虽然都笑了,可笑的都有些苦涩,只要王爷平安,别说洗马,给他天天洗澡都行!

    “折贵,我离开后,你们要听从赵指挥使将令,违者严惩不贷!”折美鸾转身对自己的亲兵头领厉声说道。

    “姑娘放心,我们一定听从赵指挥使调遣!”折贵躬身施礼领命,又向赵信施礼道。

    “折姑娘,你随我换身衣甲,你穿这个太扎眼了!”赵信还礼后,笑着对折美鸾说道,赵柽看着两人离去,心中异样更胜,不知道这两个人什么时候走到了一起。

    “二爷,我伺候您更衣!”见喜让人将凉棚遮起,捧出一身新衣说道,“二爷,您说过,无论走到哪里都带着我的,今天却又把我甩下了!”见喜将王爷的头发打开,边重新给他梳理边说道,话音里已是带着哭腔。

    “见喜啊,留下你是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你来做。你虽然是我的随侍,但你也是王府的总管,现在虽有赵仁、赵廉等人统军,可他们威望不够,难以镇服众人,如我不在,也只有你在他们心中积威犹在,能压住他们,此次我不让你去,也是这个意思。我拟定的作战计划都在你处保管,如有意外你一定要依计划将赵仁救出,把他们都接回来,这个涤更重!”

    “二爷,我不想去管那些什么烂事儿,如果您有什么意外,我就跟着您去了!”见喜没想到自己在王爷心中地位如此重要,更觉心酸,抽泣着说道。

    “混蛋,你就是想死,也要等到把事情给我办完再去死,否则我饶不了你!”赵柽扭头骂道。

    “是了,我一定不负二爷重托,就在这里等您回来!”见喜又抽了几下说道。

    “我哪***那么容易就挂了,还有大把的银子没到手呢,我完了,不就都便宜你了!”赵柽打开左轮枪的弹仓,检查了下枪膛,重新挂好,将枪塞进系在腿的快枪套中,收拾利落说道。

    “燕亲王!”

    “晋亲王!”赵柽和察哥两人皮笑肉不笑的各自向对方拱了下手,打生打死的两个人坐到了一起。

    赵柽打量着眼前的人,三十多岁的年纪,大漠的风沙侵蚀的略显消瘦的脸庞,带着鎏金冠,耳垂坠着两个硕大的金环,将耳朵拉的老长,淡蓝sè的眼珠配高高的鹰钩鼻让整个人显得yīn愕冷酷。他身穿着锁子甲,披着的白sè斗篷已经变成了土黄sè,腰里挂着柄长剑,剑柄镶着颗拇指肚大的红宝石,手里握着把尺半长的金锤,锤头为八瓣棱状,锤身呈圆柱形,锤柄前部有一兽头,尾部是一个多棱体,就像一把铁锏顶着个拳头大的独头蒜。

    “这就是尚方令锤!”赵柽对这把锤子比人更感兴趣,宋朝都以尚方宝剑代表皇帝授予先斩后奏之权,但赵柽却还没见过,手里却也有支具有同样效力的‘御笔’。而尚方令锤就是西夏皇帝授权大臣传达皇命、行使兵权、调动军队、便宜行事的凭证,拿在手里比‘御笔’威风了很多,让赵柽觉得有点沮丧,只得把挂在腰里的御赐宝刀拄在身前充充门面。

    “他终究还是个孩子!”察哥看看赵柽幼稚的表现,嘴角往撇了撇,表示他笑了。想当年自己也是他这般年纪便受命于皇帝哥哥,作为副帅远征吐蕃,踏了征战之路,以一支神箭确定了自己在军中的地位,随后搞掉了仁多保忠当了主帅,从此执掌西夏帅印,先后灭掉了高永年、王厚,又杀了横空出世的刘法,打出了他进一步的威望,赢得了吐蕃和国内豪族世家们的拥戴。

    “难道就是这个孩子将自己逼到了绝路了吗?”想着想着有些飘飘然的察哥看着对面的孩子脸无邪的笑容猛然jǐng醒,宋军人才济济,名将辈出,不可忽视,自己十多年积累的名望就是毁在了这个孩子手里啊!他过去不过是一个幼年就被抛弃的失宠皇子,却能悄悄地发展了自己的势力,不但重新得到了皇的宠信,还偷偷打造出了这么一支强军,在大战初期能放弃几百里的土地,其必是一个极其能隐忍的人。

    对于什么‘妖孽’‘流放’之说,察哥此时说什么也不信了,世人称自己‘用兵诡异,令人难以猜测’,可眼前这个孩子却能准确把握自己的动向,算出自己的真实目的,可谓百年难遇的奇才,真是个‘活着可恨,死了可惜’的家伙,察哥忽然对赵柽居然产生了中惺惺相惜的感叹!

    “燕亲王真是少年英雄,年少得志啊!”两人的眼神交锋告一段落,察哥半是真心,半是嫉妒地说道。

    “呵呵,彼此彼此,不知晋亲王可听说过后半句呢?”赵柽拱手笑笑说道。

    “哦,愿闻其详!”察哥想了想,自己还真没听说有下半句一说。

    “少年得志大不幸!”赵柽看着察哥的眼睛叹口气悠悠地道出。

    “少年得志大不幸!?”察哥重复道,“哈哈,燕亲王此言甚妙,这等年纪就有此感悟,让人叹服啊!”他也是聪明人,如何不知道赵柽此言的深意,自己就是这一路走的太顺了,自信变成了自负才会落得今rì的下场!。。

第二百零三章 话中有话

    “燕亲王,我承认这次失败了,你打算如何收场呢?”几句犀利的话语过后,察哥忽然调转了口气,看着赵柽说道。

    “呵呵,此中情形下晋亲王还能如此镇定,让人不得不佩服啊!”赵柽打了句哈哈道,“很简单,你的结果几成定局,现在夏州城也在我们的控制下,晋亲王恐怕也已经知晓,我此战的目标就是直取灵州,尽占河南,再图兴州!”.

    “燕亲王的壮志让人钦佩,但依我看,只不过都是镜中花、水中月,恐怕此战后你就要归隐山林,做个逍遥自在的闲散王爷了!”察哥听了赵柽的话,不急不恼,依然平静地说道。

    “哦,还没听说晋亲王也是能掐会算之人啊,如何就知道本王的结果呢?”赵柽一副嬉皮笑脸地样子戏谑道。

    “很简单,两国议和的事情想必早就知道了,否则也不会仓卒之间与我决战,否则你只需堵住川口,就可将我们困死!”察哥的眼睛一直盯着赵柽的脸,看他目光闪烁,知道自己的话说到点上了,接着说道,“根据我的估算,贵国的和谈特使这时应该已经进了河东地界,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和谈的底牌燕亲王也必已知晓,即使一路无阻,你一路杀将过去恐怕也难到灵州,我即使被你抓了,用不了几rì我也自会归国。贵国还有句话叫‘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燕亲王到头空忙一场,事情还是原来的样子!”

    “呵呵。如果我擒了或是杀了您晋亲王,你怎么知道不会有转机出现,也许我家圣上会支持我打下去也说不定!”赵柽神情依旧,笑着说道。

    “燕亲王也是皇家子弟。朝堂之上水有多深不会不知道,我被擒被杀,事情恐怕会更糟,燕亲王怕是闲散王爷都没得做了!”察哥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脸上还是平静如水,看不出有任何波动。

    “哦,还望赐教!”赵柽的笑有些不自然了,拱手说道。

    终于发现了赵柽情绪上的变化。察哥心下冷笑,你终于入毂了,他一挥手,身后侍立的亲卫立刻向后退到十步以外。赵柽见如此,如何不明白,也如法炮制,几个人犹豫了一下,可在王爷的眼神‘威逼’下。不得不向后退去。

    拿着刀架在对方的脖子上,然后强迫其就范,这种方式很有效,但是也是最不具技术含量的办法。而能在深陷重围。处于绝对的弱势和下风时,仍能用自己的脑子、语言和行动。让对方从心底涌起莫名的恐惧和不安才是高手,也是最为文明的一种方式。

    “这几个人都是燕亲王手下的死士。如果你出了事情,他们一定会为你拼死复仇!”察哥终于笑了,在异常复杂危险的乱世中,权力往往是用鲜血铸成,察哥能走到今天,必然是一个权斗高手,也必然是一个洞悉人xìng的大师,那样他才能在险恶的环境中生存发展,游刃有余的应付自如。

    “呵呵,晋亲王言重了,我平时不过以士待之!”赵柽撇了下嘴说道。

    “没有什么区别!”察哥对赵柽婉转的说法不以为然,摆摆手道,“如果燕亲王出事,他们会以死相报。同样,我统军十余年,手下也不乏忠贞之士!”看到没有这就是‘高手’威胁他人的方式,意思是说如果兄弟我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的人必定会为我报仇,党项人的传统,对复仇的执着,兄弟你不会没有耳闻,不但你的生命会受到威胁,我也敢保证从此你们家宅不安。看看,说起来文质彬彬,但是每个字,都透着丝丝寒意和隐隐杀机。

    “燕亲王被流放到这荒芜的西北之地,不止是因为有治国安邦的大才,而真正的原因是因为在东宫之争中中了别人的暗算才对,他们本就对你忌惮,现如今你在西北大胜,擒杀本王,放在哪里也是不世之功!那时,朝中必定有人会为你说话,请你再入东宫,但据我所知,朝中宰执对燕亲王你并不看好,倒是恨你入骨,为了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我想有些人会不惧做出些大逆不道之事的!”察哥悠悠的说出了第二个原因。

    “晋亲王既然洞晓朝中是非,还请指点一二!”赵柽面sè变得难看起来,苦笑着说道。赵柽不怕死亡威胁,他两世都是在这种环境中生活的,而朝堂上的争斗,无处不在的明枪暗箭却一直是他的心病,察哥的话确实戳中了他的痛处,话虽然不多,但是极具效力,称得上高明。

    人与人的交流和、吸引或者控制,也是一门技术,并且是很高深的一门技术,政治高手都有这种极其高超的沟通能力和对人的驾驭能力。这是一种高明到让人害怕的技术,察哥没有对赵柽指点什么,而是讲起了自己的发家史:老梁太后死后,李乾顺即位,但是掌权的是小梁太后,后来熬到小梁太后因在对辽表章中言语傲慢以表不满,惹恼了辽道宗派人将其鸩杀。李乾顺终于亲政了,他亲政后不久,察哥被派去西夏的右厢军驻军处,担任仁多保忠的副将,他那年十五岁。

    察哥的任务当然不单纯,西夏不少豪族有把国家资产当成私有财产的坏习惯,更有不少豪族将某些官职当成自家世袭的禁脔。这对於君权的巩固以及zhèng fǔ的zhōng yāng集权相当不利,所以历代西夏君主均设法降低诸豪族的势力,并因“才能”授官职,而不以“家世”授官职。改变这种局面的任务就落到了察哥身上,这在他人看来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仁多保忠掌军多年,仁多氏又一度与嵬名氏、梁氏并称为当时西夏的三大家族,势力极大。更别提仁多氏掌西夏右厢军多年,西夏的右厢军几乎已经成了仁多家的私兵了,他在军中根深蒂固,察哥虽是夏崇宗御弟,却也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动摇他的军权的!

    后来正赶上宋朝开边,西夏军大败,败军因察哥一箭shè死宋军先锋大将而得以渡过湟水,安返西夏。经此一役,察哥凭著他的真实本领赢得了军心,仁多保忠再也无力制止察哥的崛起,回国后,夏崇宗升任察哥为都统军,将他由右厢军司调回国都兴庆府,过去他只能担任他人的副将,此后则能带领一支直属的dú lì部队,那年他十六岁。

    仁多保忠在察哥调回兴庆后,也不再担心察哥会夺他的军权了,察哥却透过他潜伏在右厢军中的眼线,清楚的掌握了仁多保忠与蔡京、王厚的往来动向,但是察哥什么都没说。因为他知道烂船也有三斤钉,如果一开始就急著告发仁多保忠,那么因为当时没有足够的证据,不但搞不倒仁多保忠,还会暴露了自己,并将自己推到仁多保忠的对立面。等到蔡京沉不住气,派王厚之弟前来,察哥才让人去边境拦截,来个人赃俱获,使仁多保忠豪无还手之力,并用最快的速度接掌了仁多保忠的军权,登上了军帅的宝座!

    察哥见赵柽听的入神,频频点头,他知道自己又成功了,“燕亲王此时的处境就如同我初到右厢军司时一样,你同样身负监视童贯,分其权力的使命,现在你虽得权力,但同样身处险境,我说的可对?”他们同为皇子,处境相似,察哥用这种方式迅速拉近了两人的关系,见得到了赵柽的认同,他明白自己使用的策略和估计是非常的正确,为下一步的说服工作,打下了很好的基础,便因势利导的接着说道。

    “晋亲王说的也有道理,只是如今我也是骑虎难下,此时大军已动,已是覆水难收,再者我的亲军孤军深入,我不能舍弃他们;如果我现在放了你,不但战功全无,还要落得私纵敌酋的罪名,同样是身败名裂,丢官罢职的下场,没有任何好处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赵柽虽然认可了察哥的说法,但是还是坚持自己的做法。

    “这有何难,此时只要你放过我,我立即领兵东移至无定河一带,将神勇军司和祥佑军司让给亲王;如果我能归国,夏州那就都是小事,你的亲军我会礼送出境,绝不会找他们一点麻烦。当然燕亲王放了我,我察哥也是重情义的人,怎么会忘了您的好处,绝不会让你吃亏的!”察哥见赵柽说出顾虑暗自冷笑,他明白在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收买也是打开突破口的最有效的方法之一。

    察哥对这种招数当然也用的得心应手,所以察哥的第二步,就是展开金钱攻势,我现在先给你多少,等我能成功脱身后,我会再给你多少多少,而现在朝堂上也不知道我被围在这里,放了我你不但能得到几个州的土地向上边交待,且不损一兵一卒,并赢得了我的友谊,后边的好处还有很多...

第二百零四章 买卖经

    “察哥这人确实是个百年难遇的人才!”赵柽都不得不佩服眼前这个侃侃而谈地汉子,在不同的人种之间,不同的文化之间,交流还不太紧密,仍然处于敌对状态的情况下,这家伙居然仅凭着一张嘴将自己引上了‘歪路’,其在复杂危险的游戏中依然游刃有余,称得上危机处理专家,真正的大师级人物,自己的小聪明与他的手段相比,简直就是狗肉上不了宴席,真该好好学习一下。

    “晋亲王如何保证这些东西都能送到我的手上呢?如果你毁了约,我想再找你恐怕就没有这么容易了?”可佩服归佩服,既然现在对方谈起了‘买卖’,开出了价码,赵柽立刻来了jīng神,两眼放光的盯着察哥问道,如果自己只得到张空头支票岂不亏大发了。.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得’,自幼出道的察哥早就明白这个道理,他刚一踏入这危机重重的江湖乱世,就展现了他犀利的手腕,也初步展现出他斗争的技术特点:诡异、隐忍,yīn狠。

    时机不到绝不轻易出手的察哥搞掉内部的仁多保忠,干死了外部的高永年和王厚,经过整训和连年战争他清理了妨碍军队改革的守旧势力,在与吐蕃的并肩作战中,赢得了他们的好感和支持。朝中的豪族世家也不是铁板一块,即使同一家族中也是有着不同的立场与利益相互对立,既然他们那么爱国担忧武备荒废。那么正好。全部被他收入军中,听话的留下,不服的就变成了炮灰!

    此后察哥又设计灭了刘法,让他的威望和权力达到了顶峰,成了军中说一不二的第一人,就当他踌躇满志准备问鼎宝座,将那个倾慕汉文化的大哥送去做学问的时候,却败在了眼前这个小子手里,让他怎么能不愤怒、沮丧,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还得放下身段和他谈条件!

    “哈哈,难道本王还会为这点东西食言吗,燕亲王太小瞧本王了?”察哥头一次笑了,而且笑得流出了眼泪。在旁人看来仿佛是赵柽提出了十分可笑的问题,就像是刚从原始社会来的‘běi jīng人’在问用锅炒出来的菜是否好吃一样。不过这才是真正的一流斗争高手,他们有无数的技巧和方法,不管你是什么人才,有多大的能量,多有体力和智力,都会被他化解、征服、为他所用,他们都会用自己的智慧,理念,胸怀等特有的魅力征服你的心。让你不得不对相信他。

    “这...这个吗?买卖人讲究的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钱货两清,再说我们之间还没有过什么往来,空口白牙的这么一说,就让我交货,嘿嘿...”赵柽搓搓了手,好像也有些不大好意思,但也就仅此而已,脸都没红,要是熟悉他的人看到了。一定知道王爷这是进入状态了,想从他手里骗东西,那是没门的。

    “燕亲王难道不相信本王吗,我们党项人一向言出必行,绝不反悔的!”察哥被赵柽说得一愣。他千算万算也没有料到对面的这个小子还是大宋数一数二的大掌柜的,开得商号遍及大江南北。周边各国,现在既然是谈买卖,当然要放下其他身份,在商言商了。

    “呵呵,对于你们党项人的信用我还真不敢苟同,跟你们做买卖都得多长几个心眼,否则就要血本无归,远的不说,就说十年前我的庄子上派出了一支商队到你们这买马,价格是你们定的,结果给我们的却都是没了牙的老马和骟马;八年前又去过一次,不但抢了我们的货,还杀了我们三个人;五年前去换皮货,五百多匹上等的绸缎只换回了五百张毛都掉没了的羊皮,再...”

    “燕亲王,这些都是那些刁民做的事情,我们拓跋族的族人是不会做这些龌龊之事的!”察哥被赵柽说得老脸通红,这些强买强卖的事情他也早有耳闻,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

    “切,这个我更不敢信了,想我赵家与你们拓跋家也是打交道百多年了,先不论谁对谁错,签订的协议怎么也有十多份了,可你们何曾遵守过,向来是吃了亏就请降,得了便宜还卖着乖,年年我们还得给你们二十多万贯的赏赐,真是吃我们的,喝我们的,到时候该打还打,该闹还闹,到头来还不如一张擦屁股纸,我能相信吗?”赵柽对察哥的说法嗤之以鼻,摇着脑袋说道,一百个不同意。

    “这...他们是他们,我是我,不可同rì而语,我察哥向来是说话算数的!”察哥一阵气闷,想想自家的祖宗确实不大厚道,情急之下急忙与他们划清界限。

    “呵呵,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耗子生来会打洞’,咱们还得好好商量一下!”赵柽不为所动,坚守自己做买卖的原则,不见兔子不撒鹰!

    “那...那燕亲王你想如何呢?”察哥要是说搞军政确实是好手,可他没做过买卖啊,只能等着赵柽开价了。

    “晋亲王提出的条件,我给你面子不再多要,可你现在又拿不出货来,怎么也得给点定金!”赵柽做出一副大出血的架势,哭丧着脸说道。

    “定金?!燕亲王要多少?”察哥松了口气,这事儿听他口气还有转,急忙说道。

    “这个吗,要钱,恐怕晋亲王走的匆忙也没带多少钱!”赵柽摆出副沉思者的样子,察哥虽然心急如焚却也不敢打扰,只能耐着心烦儿看着,“那就这么办,两个办法,第一、晋亲王在此休息几天,遣心腹速回兴州,将我们所谈面禀你们国主,待他同意,拿了诏回来,我立刻放你归国,绝不再留;第二、那就麻烦晋亲王先回去,但是亲兵不能都带走,得留下作为人质...”

    “我选二!”察哥不等赵柽说完,立刻抢过话头说道。

    “别着急,等我说完条件再选不迟!”赵柽心中暗笑,妈的你跟老子玩深沉,这会儿也沉不住气了,“放晋亲王回去,如果你一去不复返,我的风险太大,你还要留下点东西才能走,当然价码也得高一些,做买卖讲究的是风险越大,利益越大吗!”

    “请说!”察哥急切地道,想想这小子说得也有理,如果是自己也不会这么干。

    “请晋亲王写张字据,将咱们谈的条件写下来,毕竟白纸黑字,将来我也好讨要,再一个你的留下件信物,省的有人说我伪造的字据,当然一旦践约,我双手奉还,至于条件我就提高一点点,就以夏州为界,东边仍归你们,西边都归我们,毕竟我的人已经再那里了,退回来终归不好看,反正那地方都是沙子,你们也没什么用,至于晋亲王说得好处,就看你的意思啦,我可听说党项多美女哟!”赵柽掰着手指头说道。

    “不知燕亲王所说的信物是什么?”察哥还没让赵柽弄迷糊,知道先问明白。

    “嘻嘻,我看晋亲王身无长物,就你手里的那个锤子还算个东西,起码还能砸个核桃,敲个钉子用用,就它!”赵柽上下打量了下察哥,直到好像不经意间看到他手里的令锤,才漫不经心地说。

    “这...至于字据、人质、这些东西本王都能答应,只是这把...这把战锤乃是先皇所赐,自幼伴随本王身边,乃是我的心爱之物,实在是舍不得,不如就将这把剑押在这里,此剑是我国巧匠耗时三年才打制而成,可削金断铁,堪称宝剑,价值百万,如何?”察哥一听心中这个骂,这锤子可调兵遣将,当圣旨用,你却想用它砸核桃、敲钉子,可他还不敢说破,只当赵柽不识货,想其他的事情都是小事,两国盖了御玺的国都能当废纸,何况自己的便条,至于什么夏州,现在灵州都写上也无所谓,只要能脱身,老子转眼就能聚起几十万兵马与你再战。

    “哈哈,我早就看出那是晋亲王的心爱之物,否则怎么能表现出诚意,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保管,等事情办好之后,一定完璧奉还!”赵柽大笑着道。

    “好!”眼看rì头一点点的偏西,可援军还没有一点音讯,察哥只能先应承着,接着就细节和赵柽接着商讨。

    两人从正午一直谈到了傍晚,从西夏说道了辽国,又说道刚刚崛起的女真,没想到两人对金国都抱有jǐng惕之心,深感忧虑。最后,赵柽两人相约,一旦女真犯境,两人共同进退,出兵抗金。眼看天就黑了,这功夫也没电台,察哥失望之极,只能派人取来笔墨写字据,安排种种事宜,以便早些脱身...

    “二爷,察哥此人可信吗?”看着察哥带着五十亲兵绝尘而去,二娃拄着帅旗轻声问道。

    “不可信,不过他活着比死了有用,你马上替我办件事情,此时绝对保密,不可向旁人泄露一字...”赵柽拎着察哥的令锤拉着二娃走到一处僻静之地说道。

    “二爷放心,如果漏了风声,你砍我的脑袋!”二娃说完,马上点起一队人马,快马加鞭冲进了夜sè之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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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王爷的奋斗介绍:
“君不似人之君,相不似君之相,垂老之痛心,冶游之浪子,拥离散之人心以当大变,无一非必亡之势!”北宋末年,赵佶登基,用尽天下奸臣,妖孽充斥宫廷,大厦将倾,繁华富庶的大宋处于风雨飘摇之中。
来自于现代的特种兵附身于二皇子赵柽,为了不作阶下囚,命丧五国城,不得不努力奋斗!重生之王爷的奋斗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之王爷的奋斗,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之王爷的奋斗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