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这个国家到底怎么了？
刚毅挥手的动作僵住了。
侧面咚咚咚地一阵皮靴落地的声音传来，几个人走进眼帘。
“本官内务调查科郑钧！”为首的汉子微笑着介绍。
“老子就是张远！”刚刚剃了胡子的张远习惯性地摸了摸光秃秃的下巴。前些天出任务，弄得一胡子泥水，让他很不满意。
“不好意思，两位。还有义和团的两位长官，你们因为叛国罪而被捕。”郑钧像模像样地掏出一张纸来，然后朝后面扬了扬脑袋。
“几位爷，抱歉了，请配合一点。”身后几个人掏出镣铐。
“本官兵部尚书、协办大学士！谁敢拿我！”刚毅愤怒地发现自己身后的手下全都被人一枪致命。
“尚书大人，请配合。”
刚毅正要掏出手枪，但可惜，他的伸手完全没有内务调查科的几位厉害，很快就被制服。内务调查科的员工随手塞住了这位一品大员的嘴巴。
郑钧根本没有理会这位兵部尚书。
“王大人，外面的那些人好像是武卫军中军的，交给你了。这是军令。”
“谨遵命！”王廷帧看了看军令就领命。
“还愣着干嘛！一级战备，张绍曾！还不去整顿你的团！”
几个人面面相觑后轰然而散。
等军人等散了。郑钧才走到跪在地上的曹福田和张德成身前。
“不堪造就！吃我家大人的，用我家大人的！还反我家大人！”
“下官知错了。”曹福田和张德成没有听说过内务调查科，因为内务调查科在胡小岩的体制内也是禁忌！但他们见王廷帧这样的“大官”也得听郑钧的，就不由得不害怕。
“知错就好。”郑钧笑了笑。
“但错了怎么能不受罚呢？那岂不是鼓励人们犯错？这是不对的。”
“吃里扒外的东西。”张远一脚一个，将两人踢成了滚葫芦。
“送给张绍曾张大人去处理，军队的事情，我们还是不要插手的好。”郑钧挥了挥手。
“便宜了他们。”张远摸了摸大刀。
“老张，孙先生和李先生还没有回来吗？”郑钧问的是孙禄堂和李书文。
这两位随特种部队出来后，就被放了假回家。他们可不是郑钧和张远这种早就有心地反贼。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让这二位知道的好。
“还有几天呢。”张远不在乎地说。
“那就按计划行事吧。”郑钧带着刚毅和小太监离开。
“这小子真能沉得住气，是个做胡子的好材料！”张远摸了摸下巴还没长出的胡子根。
“收队了！”他大喝一声。树上，房顶，拐角纷纷跳出来十几个人。
胡小岩在喇嘛教里看金刚经，正看到“此人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所以者何。我相即是非相。”
恩铭走了进来。“山石！”
“见过大人！”胡小岩放下金刚经拱了拱手。喇嘛教其实跟佛家的寺庙已经没有太大不同了，至少在经文藏书这块没有什么不同。
“电报上说联军出了天津朝北京而来。”恩铭有些愁眉苦脸。
“不惊不怖不畏。”胡小岩看着金刚经轻轻念道。
“胡大人！”恩铭拿走金刚经。
“李经迈肯定顶不住压力，我想，你们应该已经拿下了烈山的一切了。但马鞍山那里应该不会轻松。不过问题不大。那里面只有投资，没有盈利，也没人对它有兴趣。我说的对吗？恩铭大人！”胡小岩眯着眼睛。
“。。。”恩铭无话可说。
“你的保安团扣押了兵部尚书刚毅。”
“大人说的，下官不太明白咯。在此之前下官就被你们扣押在这里了。”胡小岩打了个哈欠。
“恩铭大人，请回吧。我该睡一觉了。”说着胡小岩就在榻上躺下。
恩铭拂袖而去，出了喇嘛庙他却又皱着眉头叹息。胡小岩是反定了！
恩铭对京城的族人已经彻底绝望，他跟胡小岩看法类似，先不惜一切拿下大使馆，然后以大使馆的那群大使的性命相逼，至少京城是能够守得住的。之后再和谈也就有了由头。可是现在和谈不成，大使馆又打不下来。天津城又被八国联军给屠了。如今联军又虎视眈眈，北京城下却连一万精锐的守军都没有。这可真是国事日下，愁杀人也。
清朝最有实力的旗人众所周知就是铁帽子王。如今只剩下睿亲王魁斌、豫亲王懋林、怡亲王溥静、肃忠亲王善耆（川岛芳子生父）、庄恭亲王载勋、克勤顺郡王崧杰、恭贤亲王溥伟、醇亲王载沣、庆密亲王奕劻。另有如载濂之徒仅仅是郡王而已，他们明着是奉旨统领义和团，暗地里不过是为自己谋好处罢了。
其中后三位亲王才是真正得到慈禧信任，而其他诸位就只能够和载濂一样钻营而已。其中几乎没有一人属于人才。
载沣已经很久没有听戏了，他只能听外面喊打喊杀，练拳呼喝的声音。为此他很恼怒却又无可奈何。
“那个胡山石被抓后，有什么举动吗？”
“没有，他是吃了睡，睡了吃，偶尔看看经文。”跪着的包衣低头回答。
“奇了怪哉。这个胡山石怎么看都是跟袁世凯一样的野心勃勃之辈，怎么会束手就擒呢？”载沣有些看不懂。
“他难道就不怕死吗？”
“不怕死倒也未必。主子，听说曹福田和张德成扣押了刚毅大人。但明白人都知道这是王参将的李代桃僵之机。没有他胡山石点头，王廷帧怎么就敢这么干呢？”
载沣皱了皱眉头。
“如今北京最能打的也就只有董福祥的武右军和胡山石的新军。现在王廷帧虽然没反，也跟反了没区别。这内有反贼，外有洋人。我看这北京城怕是保不住了。”
“主子，没那么严重吧。太后和盛大人不是在谋求和谈吗？”包衣奴才诧异地抬起头，露出一张清秀的脸。
“哼哼，洋人是那么好打发的？没见李总督都一直不肯北上吗？我看这次悬了。”载沣年纪虽小，却心知肚明，李鸿章是什么人？那可是曾经一手覆灭了太平天国和捻军的军事大家！白手建立北洋水师的统军大帅。连李鸿章都不肯北上主持和议，就知道如今的局势有多么恶劣。可笑慈禧和奕劻还自以为得计！一群蠢货！
“出去打探一下，看南边的火车还通不通？”
“小的明白。只是主子，您无诏不得出京呀？”包衣有些迟疑。
“混账！老子是要跑的人吗？老子跑的了和尚还能跑的了庙吗？该是送下人们走得时候了。再不走，恐怕就走不了了。”载沣说的下人当然不是下人。而是他的老娘和妻妾。他年纪尚幼，还没有儿子。因为慈禧有意让他取代光绪做下一任皇帝，所以其他兄弟可以找个理由出京，他这个亲王却偏偏走不了。
载沣虽然刚烈却不是不懂变通之辈，否则他也不会学着他叔叔的样子收受贿赂。有时候一文钱都能难死英雄汉，对此他是非常有感触的。
日军先期出发，美军殿后，其他国家居中朝北京出发。因为天津城下损失惨重，英国从澳大利亚和印度再次调拨一万兵马，日军也从朝鲜调拨一万五千人，除此以外，朝鲜国内的日军也开始云集，随时准备入侵东北。俄国西伯利亚总督率军号称十万进军中国。
而此时的北京却对此等事一无所知。
东交民巷大使馆因为窦纳乐的坚持再次遭到了义和团报复性攻击。甚至董福祥的武卫军出动了部分火炮，这让大使馆的防守顿然变得严峻起来。几通炮后，洋人防守部队死伤惨重。
为此窦纳乐受到了众人的施压，但窦纳乐轻轻就压了下来。八国联军已经出发几天了，虽然外面的形势似乎很危急，但他相信猪队友盛先生和慈禧太后一定会帮助他解决这个麻烦的。
“女士们，先生们。难道你们就这么不相信自己国家的军人吗？至于外面清国人的军队，那是军队吗？先生们，身为一名绅士，你们难道会害怕外面那群猪尾巴？你们愿意向他们投降？向那群野蛮人的猪尾巴投降吗？”窦纳乐举着酒杯。
“我们的军队很快就到，到时候以胜利者的身份走出大使馆难道不更能体现诸位绅士的勇武吗？”
“前提是我们还能活到那个时候！”一瓢冷水泼下来将宴会中略微狂热的士气给打压了下来。
窦纳乐看过去，却原来是德国公使克林德。
克林德毫无畏惧地看过去，两人眼中的寒芒仿佛飞剑般交锋数次。
宴会大厅中，没有人注意到一位仆人从退下的餐盘中取下半块面包，悄悄地藏进自己的袖子里。
仆人将盘子送到厨房，有几个身形瘦削的妇人正在洗刷。仆人放下盘子来到另外一个院落，他点头哈腰地掏出两枚银币送给看门的两个印度人守卫。两个守卫只是瞟了一眼，就忽略不见。银币进了其中一人的袖子。
仆人低着腰走了进去，如果说刚才的宴会大厅是天堂，那么这里就是地狱。狭小的院子里住满了几百号人，黑压压一片挤在一起。据他所知，法国和德国大使馆里面也同样有很多这样的人。
他轻松地找到一家人，一家三口。
“叔叔，我来了。”仆人看见原本儒雅文秀的叔叔披头散发，连外衣也都披在了侄女的身上。那一身白色内衣也成了黑灰色。
“表哥，我饿。”幼小的表妹略略期盼地看着他。
他急忙从袖子里掏出积累下来的几小片面包，一片递给侄女，其他的悄悄地递给婶婶。摸了摸侄女的头发，当初乌黑亮丽的头发也变得非常憔悴。他抬起头看见周围人的目光似乎有些不纯粹。
“看什么看？想死吗？”仆人站直了腰，拍了拍身上的仆人服装。略微动心的人群一阵骚动后，又恢复了平静。
“吃了吧，现在有我在。他们不敢动。等我走了。他们会来抢夺的。”仆人对这一幕既生气又害怕。
他叔叔朝周围看了看，叹息着点点头。他们全都是北京城内的基督徒和部分新式学堂的平民学生。
三个人细细地咀嚼着宴会中客人吃剩下的小片面包，吃着吃着却留下眼泪。
仆人最终离开了院子，他看向外面的夜空。心中暗想：这个国家到底怎么了？
第一百零一章 太后遁逃
这天胡小岩正看到“不取于相。如如不动。何以故。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房门再次被人打开，进来的是一位年轻的贵公子。
“胡山石？”
“庄亲王？”
胡小岩哈哈一笑：“你是来取我性命的？”
载勋不介意地让出位置。他身后跟着两个拿刀的包衣。
“请李先生上路吧。”
“八国联军快进城了吧？”胡小岩毫不在意地伸个懒腰。
载勋眼神一凛，如果八国联军不是已经到了。他也不敢来动李岩，要知道李岩在国内各大督抚和民间的声望太甚了。但这个时候只有杀了李岩才有希望拿到城外新军的指挥权。八国联军攻城，死个把人实在是太正常了。
“动手！”载勋不想让胡小岩再说下去。
两个包衣面无表情地逼了过来。
胡小岩起身，双手在身前一震，又弹了弹自己的这身休闲装。
“我可是英国人。庄亲王，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动手！”
两个包衣一愣，停下了脚步。杀个名气大的汉人和杀一个名气大的英国人可是两码事。他们回头看向主子。
庄亲王载勋也是愕然。他知道胡小岩是从英国回来，却没想到胡小岩有英国国籍！
“那又怎么样？你还是我大清国的子民！”载勋只能强辩。
“哼哼，我在英国待了十几年。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就能欺侮的。庄亲王，你虽然贵为王爷，恐怕也没有处置我的权利。”胡小岩走到载勋身边，拍了拍载勋的肩膀。顺手从他腰间取下一把左轮手枪。
“好枪。”
“你想做什么？”庄亲王载勋见胡小岩突然出手拔枪，心中一惊。
“放心，我虽然是一个英国人，但也不会无缘无故去杀一个国家的王爷！只是请王爷送我出去而已。”胡小岩查看了一下弹槽，发现有六枚子弹。柯尔特左轮一般是英**队的指挥官才喜欢用。它也算是世界上最早的一把手枪。早在黑色火药时期就已经被发明出来。但因为它装弹慢，容弹量少。后来被自动手枪取代。但在这个年代它毫无疑问是一把很可靠的手枪。已经出现的毛瑟c96（盒子炮）当然更好了，但它使用难度太高。别看各种神剧中都有出现，甚至有人用它打出百步穿杨的名头。可毛瑟c96在德国国内不好使是事实证明的。在中国也只有那些对枪感非常好的神枪手和土匪们才能真正的用好它。
“你？”载勋有些愤怒。
胡小岩突然右手一松，左轮下落。他右手向后一挥使出单鞭，左手接住左轮重新指向载勋。
单鞭悄无声息地打在悄悄摸上来的一个包衣的脑袋上。“啪”的一声，包衣脑袋一歪，身子就软到在地。另一个包衣还不及收腿，却被胡小岩后退一步，伸手一拍一抓。拍开了包衣的防御，一抓就抓住了包衣的脖子。
胡小岩中指在包衣的耳根处轻轻用力一压后松手。包衣翻着白眼也跟着软倒在地。
“走吧。王爷。”胡小岩抓住载勋正指向自己的手指往外走去。
载勋是九门提督，相当于后世北京城的警备司令，掌管北京城所有的武装部队。他能亲自跑来找胡小岩，恐怕局势已经是不能再恶劣了。
走出喇嘛庙，胡小岩就知道自己猜对了。无数人仿佛癫狂了一般，有的大包小包地往城外跑，有的正关上门，从门缝里向外看去。有的混混们伺机作乱。一片神魔乱舞，世界末日的景象。
“王爷，您看到了吗？大清国完蛋了。”胡小岩松开了载勋的手。
载勋这时早已经说不出话来，他一直以为胡小岩只不过是一个略有才气的文弱书生而已。孰料却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猛虎。虽然摆脱了胡小岩的控制，他相信，只要自己有任何异动，那把左轮的子弹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射向自己。
“胡大人，情势危急，请立刻下令新军出兵！”载勋大着胆子说。
“大清国都完蛋了。还出什么兵？要是早一天放我出来还有一丝机会。现在已是回天无力了。”胡小岩心中黯然。他这一次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对还是不对。他胡某人不惜牺牲全城百姓，只为了今天。
“王爷，您自个儿珍重吧。”胡小岩抓起缰绳，跳上载勋的马。载勋是武将，虽然勇武不在，却还能骑马。他是骑马来的。
胡小岩只提了提缰绳就控制住了这匹不太温驯的小马。英国的贵族富商少有不会骑马的。胡小岩的农场也有几匹小马，他很小的时候就接受了英伦最正统的贵族教育。骑马只是基础而已。
“告辞！”胡小岩拍了拍马屁股，小马扬起四蹄飞奔而去，留下苦着脸的载勋。
“王爷？追不追？”身后的包衣弯着腰，凑过来。
“你去追呀！”载勋回头挥拳，打了包衣一个满脸桃花。
“没见爷被挟持了吗？早干嘛去了！爷揍死你呀！”
胡小岩回到营地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暗一片。
“情况怎么样了？”
他没问包围营地的武卫军哪里去了。
“聂军门和马军门在杨村阻敌一天后被日俄的炮火击溃，李秉衡大人紧随其后只坚持了一个时辰不到，就再次被击溃。李大人当场自尽。聂军门和马军门回报的消息称联军明日正午之前就可以到达北京。”王廷帧回报。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掏出一份报纸。
胡小岩接过一看，脸色顿时黑了。海兰泡惨案和江东六十四屯惨案还是发生了。
八国联军打下天津城的同时，7月16日。俄军进攻黑龙江，在路途上的海兰泡和江东六十四屯开启了惨无人道的灭绝性大惨案。惨案发生后数天，还能从黑龙江中看到从上游飘下来的尸体，江水为之赤。
“去休息吧，明日整军备战，听候号令。”胡小岩闭上眼睛。
“谨遵命。”
八国联军的部队来得很快，没到正午他们就到了，很快他们就打散了聂士成和马玉昆所部，占领通州。随后以日俄为首的先头部队就开到北京城下。因为火车站未曾封锁，其中一支千人左右的精锐部队坐着火车一直开到北京城，这支突击队到达东交民巷后里外夹攻就解了大使馆的围困之苦。这天正午，先期到达的日俄联军对北京城进行了一轮炮击。
时年庚子年7月28日史称庚子事变（本时空历史）。
此时八国联军经过兵力补充总兵力共英军两万，日军两万三千人，俄军三万人，美军四千人五百人，德军两千人，法军五千，意大利和奥匈帝国打酱油。联军一共伤亡三万多人，清军不包括义和团和民众伤亡大约五万。
其中联军伤亡中有两万三千人左右是被胡小岩的飞艇部队和马克辛消灭，剩余的五千多人是被淮军所灭。最后的一千多人死于义和团之手。义和团和普通百姓的伤亡共以十万计。
此次八国联军总共出兵在麦金利总统和日俄的强力勾结下已经达到了十万人。除此以外俄军正饮马黑龙江，日军正游猎于鸭绿江畔。而满清的权贵们有见识的已经开始准备逃亡，流氓地痞，牛鬼蛇神随之冒出头，北京城内一片混乱。
庆亲王载勋在得到八国联军炮击北京城后立刻懵了。大清国的首都已经百多年没有经历兵火了，内城的满人倒是还有几十上百万，可八旗还有多少战斗力连老天爷也不敢肯定了。
“老佛爷呢？”载勋昏了头了。“主子，老佛爷中午就跑了。”
包衣哭喊着，“咱们也跑吧。”“跑？”载勋终于清醒，“往哪里跑？”“老子现在是京城留守！难道跑了就不回来了吗？到时候还是跑不了哇！”
“那怎么办？”包衣慌了。“什么怎么办？赶紧家里去收拾，让她们先走，爷特么的拼了！召集二爷三爷，还有董福祥。”
载勋咬牙切齿。老佛爷中午听见炮响就差点晕了过去，终于在李莲英等一堆老小太监的招呼下清醒过来。
“还不快收拾东西巡狩？”
“这是去哪儿呀？”李莲英也愁眉苦脸，没了往日的精明。
“去承德！”老佛爷眼冒精光。“在此之前，得去接一个人。”老佛爷要接地人当然不是一般人，西苑瀛台光绪帝！
真正说起来光绪也可怜，他母亲是叶赫那拉·婉贞，叶赫那拉·婉贞何许人也？这个女人是慈禧老佛爷的亲妹妹。慈禧因为生了个儿子即同治帝，但同治帝19岁时驾崩了。综合考虑之后，慈禧便立了自己亲妹妹的儿子，希望能够继续万寿无疆下去。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妹妹的儿子怎么说也是心向自己的。却不料无论同治帝还是光绪帝都对老娘们揽权的行为十分厌恶。
涉及到九五至尊之权利，连亲戚情分也不管用了。戊戌变法便是名利。名利名利，变法为的就是名利。什么国家富强之类全是如梦亦如电。若是做个没有权利的傀儡，国家富强与光绪帝又有什么关系？老佛爷慈禧太后一开始也是支持变法的，毕竟国家强大了，她这个帝国的实际掌权者也是有好处的，至少再建个园子，搞个大寿也不至于引得国内一片骂声。志大才疏的光绪帝做了这件大蠢事。无数爱恨交错之下勾出慈禧无边怒火。老娘都66岁了，还能有几年活头？就是拼寿命也拼不过你这个小年轻呀。不知道老娘正拼了老命还要熬死李鸿章熬死张之洞？你就这么急不可耐？
当日慈禧只带着十几个小太监和宫女押着光绪帝在一千多兵丁的保护下逃出北京城去，从此仙路渺渺，杳无音讯。
这是清末三大遗案之二：帝国皇帝失踪案。连带失踪的还有诸多皇室宝物，其中一份龙脉藏宝图更在百年后被引申拍出数部电影。
庚子年7月28日，慈禧携光绪帝巡狩承德避暑山庄，中途失联。
第一百零二章 北京城的陷落
下午，八国联军源源不断地到达北京外围，将北京城四面包围。当晚，日本军队和俄**队率先发起进攻，但很快被董福祥的武右军打退。
7月29日，在等待大炮的过程中，英法美和德**队加入围攻，同时大使馆的两千左右兵力也开始在城内作乱。但很快大使馆的防卫部队就被聂士成和马玉昆的败兵打退。大使馆的洋人部队缺乏重武器，又在长达一个多月的防守后缺乏必要的子弹。而聂士成的马玉昆所部虽然溃败多次，士气低落，但依旧拥有京师武备库的诸多火炮。
打退大使馆的防守后，聂士成等欲攻进大使馆，但被盛宣怀等大臣所阻止。聂士成、马玉昆、赵三多等人黯然而退。
载勋在调拨兵马封锁四城后，与聂士成、马玉昆、董福祥等人商议后，四人分守四门。这个时空的北京城因为聂士成马玉昆屡次溃败，却又能竖起大旗召集败兵屡败屡战。北京城的防守兵力比起另一个时空要充裕的多了。而北京城的城防虽然百多年未曾加强防御，但城墙也有十米高，除非动用大炮不间断轰城，否则有上万武卫军防守，还有上万的义和团拳民。一时半会儿联军还真的就攻不进去。若是聂士成像历史上一样战死，马玉昆如历史上一样败退，说不定联军只要一个冲锋就能拿下北京城。可惜历史没有如果。所谓将是兵的胆，聂马二人退守北京城之后，至少基层军官还在控制之下。战斗力也还保存完整。
还要加上心理因素在起作用，要知道北京城是满清的首都。这里防守一方，上到载勋下到义和团的小兵都知道，他们已经无路可退。
8月1日。联军所有军队到齐，六万人一齐发起猛攻，炮火不断之下，马玉昆重伤，聂士成重伤未愈又添新伤。董福祥所部败退进入内城。外城败兵开始打巷战。载勋更是退入内城身穿朝服端坐在王府大堂等死。
8月1日晚，联军攻入内城。内城繁华程度远超外城，又加上夜色将临。联军军纪不在。青岛德军更是第一个违反军纪开始烧杀抢掠，随后俄军法军日军美军等也加入狂欢。
但美军主要针对的是富商区域，而日军针对的是武备库和国库以及各大王府。其他国家则是如同迷途的狼群，根本没有任何顾忌。他们以杀人抢掠为乐彻底沦为野兽。
内城守卫也在夜色中被炮火击溃，董福祥战死，赵三多战死，朱红灯失踪。聂士成、马玉昆失踪。往昔高高在上的王爷全都沦为阶下囚，府中金钱婢女全都成了联军战利品。
8月1日晚的北京城没有黑夜，更没有黎明。因为人心是一片漆黑。
有一支乱军随后闯入万园之园的圆明园。。。
窦纳乐端着酒杯透过窗户看向远处大街上一片混乱，露出轻蔑的微笑。大清国这一刻被我一人击败，清国是属于英国的。
混乱中没有人在乎依旧坚持巷战的武卫军，也没有在乎拿出一百多年前祖先挂在墙上的骑弓的旗人，更没有人在乎出没于大街小巷的武林高手。
是夜，武卫军几乎全军覆没，八卦门宗师（并非一代宗师）程庭华战死。北京城一半陷入火海，万园之园圆明园被抢夺一空后，洋人为掩藏证据放火烧毁。
城外，胡小岩站在高空的飞艇之中，拿着望远镜向下看去。他的身边是王廷帧。
“大人。咱们为什么还不出动？”
“还不够。”胡小岩扯了扯嘴角。
“大人！”王廷帧看着下面城中的火焰，心中仿佛也有一把火在燃烧。
“你知道吗？历史为什么总是惊人的相似？”胡小岩放下望远镜。
“下官不懂。”王廷帧低下头，免得怒火冲昏了头脑。
“历史王朝的更替，人心的起伏其实就是一条起伏不定的波。是波当然就有最高峰和最低峰。”胡小岩在虚空画了一条波。
“譬如说人心，如果说现在的满清还有人心的话，那么它现在最多只能到最低峰一半的位置！人们对它还有幻想。但我们又不能让这条波段到达最低峰，否则阴极阳生。人们就会不断地去否定满清、否定过去的所有一切。因为过去的一切都将是今日痛苦的源泉。这样国人就会失去自古以来深藏在血脉中高贵的自尊心和自信心。”
王廷帧抬起头看着胡小岩藏在戴维灯下阴暗不定的脸庞。
胡小岩想起原时空的各种崇洋媚外。
“其实这一切都是可控的，只要我们永远不要让自己处于波段的最低峰也不要让自己处于大唐时候那种历史的最高峰。那么我们整个民族的命运就会在繁荣和颓废之间彷徨。虽然有时候落后却永远不会落伍。”
“就像军队的战斗力，我们军队的战斗力永远不要成为最强的但也永远不要成为最弱的。因为最强战斗力军队带来的是荣誉也是负担！一代两代也许将军们能够硬撑下来，但不可能代代都能继承这种精神。没有人可以做到，也没有哪一支军队可以做到。你明白了吗？”胡小岩淡淡地问。
“懂了一点。”王廷帧额头冒汗。
“历史也是一样，我们曾经拥有大唐大宋一样的繁华，所以若干年后我们不得不接受历史的惩罚被蒙古和满洲欺侮。你看到了吗？春秋战国时期，中国虽然强大，但还没有威压海内，所以汉初刘邦能够很快就一统中原。就是因为那个时候中华民族还处在波段的最高峰和最低峰之间。但汉朝中期汉武帝汉宣帝威加海内之后就面临着五胡乱华的命运。这就是中国从历史最高峰向最低峰跌落时候所付出的代价。到后来隋唐宋，中国再一次成为世界的中心，到达波段的最高峰，所以他就再一次得落入凡尘，被蒙古征服。随后明朝打败蒙古，让中华民族最后一次站在最高峰，但也意味着他讲以更快的速度跌入谷底。你发现了没有？”
胡小岩在虚空再一次画出波段。
“你看到了吗？每一次的最高峰和最低峰之间的时间间隔越来越短，以前是五百年，现在则是一两百年。所以严先生说中国正面临五千年未有之大变局是对的。”
“因为中国将会以更快的速度堕落，堕落到谷底的最低峰！但我们不能让他堕落下去。因为一旦到达了最低峰，中国将会在一两百年内崛起。”
“这不是好事吗？”王廷帧不解地问。
“不！崛起的势头虽然无可阻挡！但堕落的势头也将无可阻挡！从前的世道五百年一变，如今一两百年就有一次大变局。你认为对中国真的好？即便真的好又是以什么作为代价呢？”
胡小岩指了指下面的北京城：“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中国的崛起将会以传统的民族自尊心和自豪感为代价。譬如潘多拉魔盒，一旦被打开，又有谁能够将他关上？这对中国是好事，对民族则未必。”
“大人，下官还是不太明白。”王廷帧摇了摇头。
“你只要知道我们必须控制住局势，既不能然满清遭受更多的伤害，又不能让国家一点损失也没有。”
“所以我们就在这里眼睁睁地看着？”王廷帧还是难以理解胡小岩的这种想法。
“不错，就这样看着。”胡小岩拿起望远镜。
“上帝欲要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他不疯狂，我们又怎能出手呢。”
王廷帧仿佛第一次认清胡小岩一般，他打量了胡小岩一圈后，也拿起望远镜看向城内。
忽然城内高空升起一团团的烟花。随后声音才传入耳朵。
“看清了吗？”胡小岩严肃地问。
王廷帧默不作声，等烟花熄灭，他才拿起地图，在北京城的地形图上面画圈。
“已经确定目标。”
“那么今夜是你们的了。”胡小岩放下望远镜。
“记住日出之前，不留俘虏！”
“下官明白！”王廷帧行个军礼，走了出去。随后顺着绳子向地面滑落。
虽然这些天一直有在训练爬上爬下。但这一刻他真的有一丝害怕。如果我现在掉下去摔死，历史会怎么形容我？
不知道！屠夫？军阀走狗？也许会跟随我一辈子吧。王廷帧安全地着陆。不远处黑压压一片的新军沉默地盘腿坐在地上，枪支被他们压在大腿上。
王廷帧走过去，从这一头走到那一头。
张绍曾、李士锐、李锦、蒋雁行都在。
“准备好了吗？”
“正等候军令。”
王廷帧掏出地图就着火光，指着目标区域。
“按原计划进行。这几个地方属于禁区，记清楚了。你们不必进入。飞艇会帮我们解决。日出之前，不留俘虏！”
“遵命。日出之前，不留俘虏。”四人领命。
“出发。”王廷帧下令。
“日出之前，不留俘虏！”
“日出之前，不留俘虏！”
“日出之前，不留俘虏！”
“日出之前，不留俘虏！”
无数声音最终汇成一片。王廷帧有些黯然，曾经有一个机会我可以保住北京城的，曾经有一个机会我可以做一回好人。
“出发！”他大声吼起来。
第一百零三章 神盾局 （补更）
刚刚肠胃问题好了一些，就感冒了。连续睡了两天，现在还有些鼻塞怕冷。郁闷ing
胡小岩并没有在飞艇上待多久，飞艇还有攻击任务的。
回到客厅不一会儿，陶成章、汤姆和詹森就请见。
汤姆是同一个村子里从小玩到大的小伙伴，但他家庭条件不是很好，只是中学毕业后就出来工作，所谓的工作也就是在工厂做工，偶尔冒充混混敲诈些钱财。而詹森则是当初在贫民窟准备勒索胡小岩和王文远妻子时候那个小胡子混混头子。
詹森这人是个聪明人，否则也不会在胡小岩扔下英镑之后当晚就找到胡小岩请求和解。现代的李首富的儿子曾经被人绑架过，而后来首富花钱消灾了。有人也许认为李某某胆小或者认为李某某不过如此。但事实上李某人才是真正的聪明人。武力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手段，但这种手段就像雅片，用着用着就会上瘾的。用的烂了最终就会坏了自己的性命。李某某是中国首富，他回对付不了几个亡命徒吗？只要正常人就明白一点，除非政府亲自下场，否则没人能搞定他。他服软花钱免灾一时在社会上博个好名声，另一个就是向政府表态，李某人是做正当生意的好人。
詹森并不怕人跟他拼命。他恰恰怕的就是胡小岩这种有钱就任性的人。胡小岩不是李某某。1899年也不是1999年。所以詹森才会向胡小岩低头。低头不会死，但不低头一定会死。
“干得不错。”胡小岩看了看陶成章亲自写就的任务过程和结果，然后将文件放在煤油灯上点燃。
“成章、汤姆，我这里还有一个任务交给你们。”胡小岩看着文件烧成灰后才从桌子上拿起一份文件袋。
“你们先拿回去看看。”
陶成章接过文件袋，毫不客气地掏出来看了两页。
“大人，你是消遣我么？”
陶成章苦着脸。
胡小岩微微一笑。说起来陶成章比胡小岩大不了两岁，可负责的事情就多得多了。胡小岩刚到烈山的时候，公务和细节上的问题基本都是陶成章处理的。当李经迈答应帮忙之后，陶成章又跑去搞反贪局和秘密警察部门。当安庆的轻工业区开工，陶成章又放下手中的反贪局，跑去安庆做工业区的策划工作。陶成章的反贪局和秘密警察就是后来郑钧组建内务调查科的主力。
陶成章可以说是胡小岩目前最信任也是能力很强的一个开路先锋和全才。有什么搞不定的，派陶成章去就绝对不会错。
“怎么？不愿意？那好，听说现在马鞍山那边不太安分，要不你去那里？”
因为胡小岩的故意被抓，烈山的李经迈根本就撑不住，很快就被恩铭的手下接收了烈山的重工业区内的煤矿厂和钢铁厂。原本在烈山负责练兵的李锦又提前跑到北京来了，留下贾宾卿一人独木难支，贾宾卿左思右想后紧跟着带着军校跑去了马鞍山
而马鞍山那边则是李泽均和张鸿奎两人要好很多了。原烈山的飞机研究中心、飞艇制造厂和化学研究室等等早就在马鞍山落户。李泽均主内，负责看管和训练重工业区的工人和保安。而张鸿奎则负责招兵和训练。这两人一内一外，将马鞍山经营的滴水不漏。
李泽均手下至少有三千壮丁，其中一千多的精锐保安和警察，而张鸿奎则招募了超过五千人的新兵。这些新兵全都是人手一支1888式委员会步枪，加上防守用的克虏伯火炮。
而被恩铭派来接收马鞍山的绿营兵，武器是由胡小岩提供的，粮食也是胡小岩从大农场订购的，教官也是胡小岩提供的。这战你说怎么打？
恩铭的五千绿营兵包围了马鞍山工业区一天后，就被张鸿奎几炮给轰散了。至于到底是被火炮给吓跑的还是给良心给逼走的就不重要了。
李泽均在接收了烈山来得贾宾卿所部后，带领德国人安德鲁所部很快就稳定了马鞍山的形势。只是因为没有得到胡小岩的命令，目前只是处于防守状态。
马鞍山如今的局势就是如此焦灼状态，绿营兵奉命围困，但打不下来。而李泽均则奉命防守，但又没有命令要求出击。工厂开工依旧，但人心混乱。虽然没有出现大的变故，却也没有好的解决方案，归根结底，胡小岩的安徽矿业总司衙门只是一个受内阁控制的民间机构。而胡小岩也不想竖起反旗。
这个时候去马鞍山纯粹等于流放，陶成章吃饱了撑的才会想去那里。
“詹森，你先出去。”胡小岩知道不给陶成章说明白一点，陶成章估计会郁闷很长时间。
詹森微微点头躬身施礼后退了出去。
“内务调查科只对内不对外，目前郑钧做的还不错。而将要建立的神盾局将会对外不对内！汤姆，人手的问题要交给你解决。我相信你能办到。”胡小岩看向汤姆。
汤姆这人办事能力不错，对英国中下层的生活了如指掌，要招募一些神盾局外围人员，对他而言是轻而易举。而且詹森也接受了德国特工们的基础训练，虽然还没有出师，但做些外围工作是绝对没有问题的。胡小岩也绝不相信詹森这样的人真的能在一两年时间内就建立一个强大的神盾局。这是不可能的。
胡小岩计划用二十年甚至五十年的时间去规划神盾局，一个情报机构从来就不是你随便找个杀手或者曾经的特工就能够随随便便建立起来得。他需要更多得外围情报的帮助。比如007系列中的007，别看电影里面没有出现多少外围人员，但如果没有那些不相干的甚至是清洁工、服务员等等的外围情报人员的帮助，他就能随随便便就能在异国他乡找到一件某基地的特制服装？随随便便就能把某秘密基地的内部情况摸的清清楚楚？
对于一个情报组织来说，精锐的特工固然重要，但外围的情报人员才是情报组织的基础。驻守在各地的基层情报人员以及各地的安全屋管理员们才是一个情报组织的根基。只要基层的情报人员完好无损，哪怕上层的情报特工包括老大被一网打尽也没事。因为情报组织随时可以从基层抽调人员重新将情报机构建立起来。
胡小岩目前是手下确实没有多少精锐的特工，但事实上他也不需要那么多精锐特工。满清现在依旧存在，有这样一个替死鬼在前面挡着，他完全可以在后面悄悄种田。最重要的是，这个时代既没有电话也没有email，消息的传递目前最快的方式就是发电报。而电报，从中国到英国最快最快也要两个小时左右才能传到，这还不能保证保密性。所以很多情报有时候根本不需要专门的情报人员去收集。欧美各国的报纸第二天就会将各国的一些机密情报给报道出来。这个时代还没有一个完完全全正正规规的保密机制。
胡小岩试图建立神盾局是为了二三十年之后的二战以及之后的冷战准备的。中国缺乏必要的科技基础，就比如日本。后世的日本牛不牛？但可惜他们的科技说实在的在大国中只能算是二流的，而中国呢，中国的高科技最多只能算三流。为什么会这样呢？就是因为中国当时在发展的时候一味地要求高大上，而忽略了基础学科的重要性，以至于中国的高科技发展的基础不稳固。就比如钢铁，中国的钢铁质量比起德国来如何？不用说，大家都明白。但中国钢铁的质量就真的不行吗？或者说铁矿的质量问题就真的严重到这个地步吗？
不是！
中国在材料学的发展、冶金化学的发展跟不上中国经济发展的步伐而已。
中国的经济发展太快！以至于基础就显得薄弱。就像齐橙在《材料帝国》一书中写的那样，书中所有的高科技几乎都或多或少与主角的提点有关系。如果主角不提点，那么材料学几乎就没有任何进展。有时候那些提点就隔了一层窗户纸，但就是没人能捅破。
材料学和冶金化学从来都是枯燥无味的，无聊透顶的，甚至也许一辈子都搞不出什么名堂的。
但即使这样，只要有个几万研究员花时间去钻研，总有一天会有人发现那层窗户纸。国外就有这个实力做到。因为他们有无数的大学，有无数的研究员，有无数人花费资金在这上面。
但胡小岩有嘛？没有！二三十年之后的胡小岩可以做到吗？做不到！
胡小岩只是一个人，不是一群人，他再能赚钱，也绝对不够一个国家发展的需要。所以一个专业的间谍机构就成为必须。
神盾局在胡小岩心目中就是一个盗取国外科技成果的专业机构！而打探国外的军事政治方面的情报只是神盾局微不足道的功能中的一部分。
胡小岩没有说太多，只是简单告诫汤姆在英国是以广撒网，多钓鱼的方式去招人。然后从中挑选可用的人才正式加入神盾局外围。有特别的人才经过考核后才会进入神盾局内部。
而这个神盾局在英国的工作就是办报社。为什么呢？
很简单，报社是一个可以公开收集情报并能得到欧美各国认可的最安全的情报收集方式。一个记者跑到机密的地方打探情报绝对不会被外国的情报机构当成间谍来处理，因为记者就是以打探情报博取眼球作为工作的。
胡小岩要求汤姆建设一个全世界最大的新闻媒体机构。而神盾局将是建立在这个新闻媒体上的寄生虫。如同“神盾局”（美剧）中九头龙一样的做法。
汤姆和陶成章在神盾局内部一外一内。汤姆负责办报社和挑选人才而陶成章负责接应和培训人才。等张云峰和靳云亭学成回国，这两人将会负责情报收集和处理以及专门的任务输出。
如此一来，汤姆就永远暴漏不了，因为他根本不负责任何的情报工作。而陶成章也只在国内或者国外的基地培训人才，被培训的特工们只会知道这样一个人是教官，但永远也不会知道陶成章具体在哪里。更谈不上抓他咯。
而负责出任务的张云峰和靳云亭则是最容易暴漏的，但这也是十几二十年后的事情了。现在胡小岩没必要为此担忧。
第一百零四章 墨西哥大毒枭
胡小岩原本是不需要告诉汤姆神盾局的事情。但汤姆是他从小到大的朋友，他不想害这个好朋友。
“汤姆，虽然经过这样的安排，你不会有太大的麻烦。但我还是希望你考虑考虑。”
汤姆没有看文件，只是怔怔地盯着胡小岩的眼睛。
“我有选择吗？”
胡小岩苦笑。
“没关系，从前我过的什么样的生活？工厂里劳碌几天，有时候还收不到全额工钱，街头打架只为了几英镑的花销。你能让我过一次上等人的生活，我已经很满足了。”汤姆想的很开。他只是英格兰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全部身家加起来却连去西餐厅吃一顿大餐的钱都凑不起。现在虽然有一点点危险，但至少有一家报社的他很快就能够融入上层社会。他的儿子永远也不会过跟他一样的生活。
胡小岩什么也没说，他只是点点头。
“我会给你准备十万英镑，后期资金如果有需要，我会再安排。你明天就启程去伦敦。报社的前期工作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你到了之后，刘会帮助你的。”
刘就是刘敏，这小子目前在英国上学。胡小岩给他留了一笔钱，又在泰晤士报上登了广告，目前胡小岩的《半岛日报社》已经在伦敦开张了，只是因为刘敏根本不懂报社的运营，他自己又要上学，没有一个可以压阵的人坐镇。《半岛日报》目前混论不堪，在伦敦只能算一个不起眼的小报而已。
但有了汤姆就不一样了，这小子底层出身，又经过德国特工们的训练，只要有一个文采不错的人帮助，半岛日报很快就能脱颖而出。而帮助他的人，胡小岩并不担心，在英国只要你有钱，还没有挖不动的墙角。比如说《泰晤士日报》的主编就不错嘛，这家伙能力再强，在泰晤士报也只能是一个主编，但来了《半岛日报》就可以做总编，而且工资又高出一截。没理由不动心。
三个人就《半岛日报》的未来畅想一边后，原本还有些忐忑的汤姆，已经变得信心十足了。很简单，一份报纸想要出名，无非就是报纸有吸引人的地方，第二就是宣传。报纸内容这一点汤姆确实搞不定，但有钱他可以找人搞定。宣传这一块，汤姆就笑了，有了胡小岩这个大富翁在后面支持，他只要回到伦敦收编一批小混混，然后将小混混们全都打发出去卖报，不信报纸办不好。后世的那些宣传招式，胡小岩是毫无保留地在文件里全都写好了的。
什么穿着的衣服帽子上全部写上半岛日报，搞个慈善捐款，修建学校之类的，全部打半岛日报的名头。还有什么**彩、福利彩票之类全都在半岛日报上登出来。就不相信半岛日报的销量上不去。
不管黑猫白猫，只要能讲半岛日报的销量搞上去，那就是好猫！
汤姆心满意足地跟着陶成章出去了。詹森又胆战心惊地进来了。
詹森能不害怕吗？他刚刚做了一件足以被灭口的大事，之前又得罪过胡小岩。如果早知道这样，相信詹森一定不会跟胡小岩来中国。
“你很害怕？”胡小岩喝了一口凉茶，皱了皱眉头，他不喜欢凉茶。
“胡先生。”
“不！詹森，你其实是一个很有胆色的人。没必要这样害怕。我既然之前没有杀你。那么现在也不会杀你。相反，我还会送你一场富贵。千万英镑的大富贵！”胡小岩放下茶杯。
“噗通。”詹森跪了下来，“胡先生，请饶了我。”
“你这个样子，对我就没用了。”胡小岩将原本拿起的文件放到桌上。
詹森战战兢兢地起身。
“这样才对。你是一个做大事的人，如果害怕死亡，还怎么做大事？”胡小岩重新拿起文件走近了递过去。
詹森咬着嘴唇接过来，打开文件袋，取出文件，细细地看起来。
“雅片？（河蟹，非错别字，以后不提醒）”詹森镇定了下来。
“是的。”
“你让我种雅片？”詹森不确定地抬起头来。
“还是去墨西哥种？”
詹森想笑，却又笑不出来。美国和墨西哥确实有一些雅片在销售，但第一大雅片消费市场还是中国。
“美国经过一年多前的经济危机之后，现在他的经济正在复苏，而经济复苏就意味着民间的钱财会越来越多。但美国却并没有多少多可以消费的产品。雅片在美国绝对是一个新兴有爱的产业。”胡小岩淡淡地说。
“而且雅片有提神的功效，这对于美国的工厂主们来说才是最好的利好消息。一个工人重复工作八个小时就会疲惫，但给工人使用小剂量的雅片后，工人可以坚持工作十到十二个小时。而小剂量的雅片却又不至于让工人产生毒瘾。”
詹森一愣，“可是我们没必要自己种，完全可以从印度购买。”
“印度？这么远的距离运费不花钱吗？而且印度的雅片从收割到起运中间又产生了多少利润？这些利润我们为什么要白白地让给英国人？我们为什么不自己种植，然后转手卖给美洲各国？如果我们的成本低廉的话，我们还可以卖给英国人。”
詹森哭笑不得，“可是我没有门路。”
“我有。”胡小岩淡淡地说，“墨西哥和美国的关系并不好，美墨边境也并不太平。而墨西哥的经济现在更是一团糟，这也是我们插手墨西哥边境最好的机会。”
“在墨西哥边境城市高价雇人种上雅片，只要我们钱财到位墨西哥政府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墨西哥根本不是美国的对手，他们也管不过来。而美国？”胡小岩淡淡一笑，“只要我们雅片的销路打开了。相信边境的美**队会对我们网开一面的。美国陆军现在的日子其实并不好过，他们也需要金钱。”
“可这需要一大笔金钱！”詹森想了想。
“而且边境那里很混乱，我没有把握站稳脚跟。”
“第一期五十万英镑和一千支莫辛纳干步枪、一千支恩菲尔德步枪还有二十挺水冷式马克辛机关枪。另外十门小炮，五百发炮弹。”
胡小岩帮助詹森找到物资资源那一项，然后用手指点了点。
詹森浑身发抖，也不知是害怕，还是兴奋。
“哦，忘了说，还有一百支左轮手枪。”胡小岩点点头。
“子弹目前不多，加起来也不过两百万发。所以你最好在站稳脚跟后，去美国定制子弹和武器装备。”
詹森没有回答，他正一页一页地看着文件。
“我带多少人去？”詹森半响才抬起头。
“你的手下加上一些队员一共两百多人。”胡小岩微笑着说。詹森入了胡小岩的五指山。
“好！我答应了。”詹森狠狠心点头。
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没有哪个男人能够拒绝的了这种诱惑。更何况，只要詹森能力足够，日后他总有摆脱胡小岩的一天。
“好。我就是欣赏你这股冲劲。文件你拿回去好好琢磨琢磨，明天一早就出发去美国吧。”胡小岩拍了拍詹森的肩膀。
詹森笑着回应，然后慢慢退出门。出门的一瞬间，他的脸色忽然开朗起来，放虎归山，还想要控制住？
胡小岩笑眯眯地目视詹森离开。心中却冷笑。若非手下没有一个有能力的可以信任的西洋人来使用，他会去使用詹森？
不错，詹森一开始只是贫民窟的一个小混混头目。但这人有头脑，敢拼命。最关键的是詹森是一个资料很好查的英国人！
有了自己大力资助，再一滩烂泥的人也能够在墨西哥站稳脚跟。胡小岩可是早在就派了几个特种部队的士兵前往美国，不出意外，这些特种士兵会在墨西哥边境扎下跟来，只等詹森一到位，他们就会“被归顺”到詹森手下。有了这些特种部队的帮助，无论是墨西哥陆军还是美国那残废也似得陆军，根本就不可能威胁到詹森的雅片种植基地的安全。
美国的陆军说实话，从来就是狗屎。无论是1900年还是2010年。但没办法，美国人有钱。就像伊拉克战争，美国的陆军有可以称道的地方吗？没有！伊拉克之所以一败涂地，就在于伊拉克的坦克部队被美国的航母编队的导弹给一次性消灭了干净。而随后美国的空袭更是将伊拉克的指挥系统给打残了。
这就是新时代的作战方式。美国的陆军战斗力从来就不强，但美国的陆军不需要强悍，因为要想打败美国陆军，就必须先消灭美国的海军和空军。至少在后世，还没有哪个国家可以拍着胸膛说可以消灭美国的海军和空军。即便普金也不行。
可惜现在是1900年，美国既没有强大的海军也没有强大的空军。美国的陆军连打墨西哥都费了老大力气。现在要对付胡小岩的特种部队，胡小岩就只有呵呵了。
等到詹森站稳脚跟，而所谓的fbi查清楚詹森的来路后，fbi和美国政府也只会怀疑到英国头上，而不会怀疑满清。到时候詹森这个人是死是活也不过只是胡小岩一句话的问题。
只要詹森不犯傻，胡小岩绝对不会动他，詹森英国人这样的一个身份简直就是一个超大号的灯泡，能够牢牢地将胡小岩的势力掩藏在黑暗之下。
等到墨西哥大毒枭詹森站稳脚跟，让雅片在美国横行之后。胡小岩不仅能够得到一个长期的资金来源，还能够得到一个稳定的盟友：墨西哥！由大毒枭们主导的墨西哥！
胡小岩可不是后来的那些愚蠢的毒枭，明明有钱有权，随时可以干掉墨西哥政府，却偏偏躲在政府后面，然后被美国和墨西哥政府给各个击破。
嘿嘿，只要有了足够的钱财和兵力，大毒枭们自然会掉头干掉墨西哥政府，然后乘着第一次世界大战，发动针对美国的雅片战争！美国想要借着第一次世界大战和第二次世界大战崛起？
胡小岩走出门看向亮闪闪的夜空。
“美国？你想得美！第一次世界大战，搞不死你，也要恶心死你！天佑美利坚？天佑美利坚吧！”
第一百零五章 小村寿太郎
轰隆隆的轰炸声打断了胡小岩的思绪。飞艇部队对北京城的轰炸正式开始了。
八国联军目前根本就无法约束士兵，也就是说今晚兵找不着将，将找不着自己的兵。除了日本人和美国人因为相对集中外，其他国家的部队已经全部散了出去，一时半伙根本就聚集不起来。
而日本人和美国人因为相对集中，所以被胡小岩派出的特种部队早早就用烟火暴露了他们的位置。
时间回到一个小时前。
日军主帅山口素臣到日本驻华公使馆，面见了日本驻俄公使、庚子事变日本全权大臣小村寿太郎。
“山口将军，请坐。”小村寿太郎对山口素臣还是很尊重的。
“见过公使阁下。”山口素臣行礼后跪坐好。
“国库、钱庄都已经被控制住了。为了以防万一，军队全部处在一级战备，不会再有意外。”山口素臣将自己的成绩先说了一遍。
“阁下，我刚刚来得路上看见各国在北京城内烧杀抢掠，这对日后的和谈十分不利！我们是不是要早作准备？”
“不用！”小村寿太郎微笑着摇头，“支那人还是很有实力的，所以要将他们仇恨的对象引导向西洋人。我们做壁上观不是很好吗？等到局势失控之后，我们再出来收拾残局，到时候无论满清朝野还是民间不就会对我国感恩戴德吗？”
“阁下高见！”山口素臣佩服不已。
“中国太大了，我们一口吞不下去，但是我们可以小口小口地慢慢吃，总有一天会整个吞下去。但在此之前，我们要保证我国的正义性和正统性。支那人不是说得人心者得天下吗？”小村寿太郎作为一个俄国通和中国通在侵略中国的方略方面一直都很冷静。
“是啊，中国太大了。真是可惜，如果袁世凯的新军能够和武右军联手。我们恐怕还不能如此轻松地打进北京城。”山口素臣讥笑道。
“支那自古以来就内乱不休，和平年代互相攻伐，战乱时期也是互相乱战。这不正是我国的机会吗？否则我们又怎么能够在北京城喝酒？”小村寿太郎微笑。
“阁下，我听说在天津城下与联军作战的不是武右军，而是安徽的新军。只是他们又为什么突然撤退了？这让我非常担忧。”山口素臣大笑之后说出了自己的担心。天津城下，几天时间联军死伤数量都不超过一千人，可是就在武右军撤退后，联军在短短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内就被消灭了一万多人。
还有天津城内的租界区，居然被胡小岩的新军炸成了废墟，里面一万多的联军全都不知所踪，有说被俘虏了，有说被杀光了。无论哪种情况，都让山口素臣很是担忧。胡小岩的新军可还保留着完整的战斗力。
“胡小岩将是帝国最大的敌人。”小村寿太郎也交代特高科了解过胡小岩。
轰隆隆的轰炸声打断了胡小岩的思绪。飞艇部队对北京城的轰炸正式开始了。
八国联军目前根本就无法约束士兵，也就是说今晚兵找不着将，将找不着自己的兵。除了日本人和美国人因为相对集中外，其他国家的部队已经全部散了出去，一时半伙根本就聚集不起来。
而日本人和美国人因为相对集中，所以被胡小岩派出的特种部队早早就用烟火暴露了他们的位置。
时间回到半个小时前。
日军主帅山口素臣到日本驻华公使馆，面见了日本驻俄公使、庚子事变日本全权大臣小村寿太郎。
“山口将军，请坐。”小村寿太郎对山口素臣还是很尊重的。
“见过公使阁下。”山口素臣行礼后跪坐好。
“国库、钱庄都已经被控制住了。为了以防万一，军队全部处在一级战备，不会再有意外。”山口素臣将自己的成绩先说了一遍。
“阁下，我刚刚来得路上看见各国在北京城内烧杀抢掠，这对日后的和谈十分不利！我们是不是要早作准备？”
“不用！”小村寿太郎微笑着摇头，“支那人还是很有实力的，所以要将他们仇恨的对象引导向西洋人。我们做壁上观不是很好吗？等到局势失控之后，我们再出来收拾残局，到时候无论满清朝野还是民间不就会对我国感恩戴德吗？”
“阁下高见！”山口素臣佩服不已。
“中国太大了，我们一口吞不下去，但是我们可以小口小口地慢慢吃，总有一天会整个吞下去。但在此之前，我们要保证我国的正义性和正统性。支那人不是说得人心者得天下吗？”小村寿太郎作为一个俄国通和中国通在侵略中国的方略方面一直都很冷静。
“是啊，中国太大了。真是可惜，如果袁世凯的新军能够和武右军联手。我们恐怕还不能如此轻松地打进北京城。”山口素臣讥笑道。
“支那自古以来就内乱不休，和平年代互相攻伐，战乱时期也是互相乱战。这不正是我国的机会吗？否则我们又怎么能够在北京城喝酒？”小村寿太郎微笑。
“阁下，我听说在天津城下与联军作战的不是武右军，而是安徽的新军。只是他们又为什么突然撤退了？这让我非常担忧。”山口素臣大笑之后说出了自己的担心。天津城下，几天时间联军死伤数量都不超过一千人，可是就在武右军撤退后，联军在短短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内就被消灭了一万多人。
还有天津城内的租界区，居然被胡小岩的新军炸成了废墟，里面一万多的联军全都不知所踪，有说被俘虏了，有说被杀光了。无论哪种情况，都让山口素臣很是担忧。胡小岩的新军可还保留着完整的战斗力。
这也是为什么最终联军在天津待了很多天等待更多援军到达的缘故。
“胡小岩将是帝国最大的敌人。”小村寿太郎也交代特高科了解过胡小岩。
“进来。”小村寿太郎挥挥手，进来一位三十多岁的小胡子男士。
那人嘿了一声，点头施礼后坐到山口素臣身边。
“胡小岩，英国国籍，七岁时，随母亲移民英国。之后一直在英国生活并入了英国国籍。十二岁那年，其母亲因病去世。十六岁考入伦敦大学学院（ucl,ucl是第一个在招生上不论种族、宗教和政治信仰的英国大学，被称为是英国教育平权的先锋。)十八岁，奉家族命令来到中国完婚。但途中丢失了身份证明和婚约，又被土匪绑架。随后胡小岩来到上海开始发表了书本书籍，其中有《大国崛起》、《科技至上》以及《轻重工业对于中国经济的影响》等书籍，他还组织翻译了《大英帝国百科全书》和几十本英国伦敦大学的大学课本等书籍。1898年年底，胡小岩与叶澄衷等人相识，在叶澄衷的组织下，出资成立了如今亚洲第一的大学——上海澄衷大学！同年年底，他得到李鸿章的支持，得到了安徽矿业总司衙门总理的职位。同年他前往英国购买工业设备和大学设备。1900年，胡小岩得到了英国殖民大臣张伯伦的赏识，张伯伦不仅为他贷款伍佰万英镑，并在行政方面给予了上海澄衷大学大学教师和实验室设备方面大开方便之门。同年，胡小岩去德国，得到了德国克虏伯兵工厂的支持，与齐柏林一起开办飞艇制造厂。天津租界之战中，胡小岩就是动用了飞艇从天上进攻，导致天津失陷。联军阵亡一万多人。”
小胡子拿着文件一页一页地分发给山口素臣，一面介绍。
“胡小岩被帝国特高科关注后，特高科派遣了超过二十名精锐情报人员前往其总部烈山镇和宿州县进行调查。但在年初，这些情报人员全部失踪，后期调查得出结论，是英国的海军情报部精英情报员‘劳伦斯’带队将帝国在烈山和宿县的情报人员全部逮捕。我国向英国公使提出抗议。但窦纳乐以劳伦斯直属英国海军情报部，他无力插手为由拒绝了。”
“那么我们就对胡小岩这个人毫无办法吗？还有它的飞艇部队，我们就对此毫无办法吗？”山口素臣皱着眉头。
飞艇部队在天津的军事行动是无论如何也瞒不住人的。特高科能注意到是肯定。
“我们没有办法，除了英国海军情报部，我们还在烈山发现了德国人的身影。两国情报部门都在胡小岩的地盘上驻扎下来，他们疯狂地抓捕我国的情报人员，听说胡小岩开出了高价，任何一个帝国情报人员的人头都能在胡小岩那里兑换一百两白银。”小胡子苦笑。
“这些还不算严重，帝国的军队不会害怕任何挑战。关键是胡小岩在他领地内的做法严重伤害了帝国商业上的利益。”小村寿太郎严肃地说。
飞艇再厉害，炸弹扔完了也得降落。只要日本军队控制住了陆基基地，飞艇就失去了作用。小村寿太郎虽然没有真正打过战，却对后勤这一块异常了解。
“是得。”小胡子点头。“胡小岩勾结了英国和德国的商人，对我国的商业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我们必须在今后的战略上引导联军进攻胡小岩！否则帝国危矣！”
“这么严重？”山口素臣有些不太相信。
“胡小岩不过是英国的一条狗罢了！我的军队会教会他尊重帝国的！”
“不！”小村寿太郎摇了摇头：“你不知道胡小岩的厉害之处！”
“厉害之处？”山口素臣看向小胡子情报官。
第一百零六章 内圣外王
“山口君，您知道帝国的命脉是什么吗？”小村寿太郎插言问道。
“铁矿和煤矿！”山口素臣想了想说。
“你说的很对。”小村寿太郎点点头。
“可是我国根本没有足够的铁矿和煤矿！”
“感谢盛宣怀，我们才有了自己的铁矿和煤矿。”山口素臣微笑，盛宣怀的大冶铁矿和萍乡煤矿如今大部分股份已经落到了日本的手中。
“是啊，如果各个都是胡光墉，我们就麻烦大了。”小村寿太郎心有余悸地说。
“感谢盛宣怀大人，否则胡光墉又怎么会那么快倒台？”小胡子插口。
“不错。我们没有铁矿、没有煤矿，盛宣怀会‘帮助’我们。但是打战不是只有煤矿和铁矿就够了。还需要军费，大笔的军费。军费从哪里来？”小村寿太郎停顿了下。
“从税收里来。铁矿和煤矿固然重要，但我要说的是大日本帝国目前的经济命脉却是生丝和棉布。”
“感谢盛宣怀大人打败了胡光墉，否则统一了中国生丝业的胡光墉不是帝国的生丝业可以匹敌的。正是因为盛宣怀‘英明神武’的举动，帝国的生丝业受到了英国的大力扶持，而相反的清国的生丝业生意只会在英国购买了帝国生丝之后才能得到一些残羹冷炙。”
“而帝国的棉布价格低廉，运费便宜，因此很轻松地就打败了英国的棉布占领了清国棉布行业70%以上的市场。”
小村寿太郎点了点文件：“帝国经济的两大命脉是生丝和棉布。正因为有了足够的税收，帝国才能够打赢北洋水师。成为列强之一。但胡小岩！”
小村寿太郎朝小胡子点点头。
“但胡小岩却在安徽跟帝国打棉布战！”
“棉布战？”山口素臣有些纳闷，“胡小岩有足够的棉花吗？”
不怪山口素臣疑惑，本时空因为蝴蝶效应，状元商人张謇的大生纱厂比原时空建立的时间要早了一年，但正如山口素臣所说，在英国和日本双重剿杀下，张謇根本得不到足够的棉花，他的大生纱厂一年中居然有三个月以上处在停工状态。张謇后来下大力气与各地商人合作，各地商人以土地出产的棉花入股。而大生纱厂出产的布匹因为价廉物美大受市场欢迎。所以各地商人同意了这一条件，开始在各家的土地上广种棉花，然后将棉花卖给大生纱厂。但这些棉花想要成熟是需要时间的，而且中国的农业生产，棉花生产同样因为技术问题而产量不高，价格又比印度棉花要贵。所以大生纱厂因为资金和产能问题始终竞争不过日本和英国的棉布。
“胡小岩当然没有足够的棉花，但是印度有。”小胡子郑重地说。
“印度？英国？”
山口素臣立刻将两者联系起来。
“是得。”小胡子点头。“年初胡小岩的安庆轻工业区开工，因为棉花不足，所以安庆棉布在安徽根本不能跟帝国的棉布竞争。但安徽巡抚恩铭在胡小岩的要求下，全面提高了进口棉布的税收。相对应的原本就比帝国棉布贵的英国棉布就更卖不动了。”
“这不是很好吗？”山口素臣不解。
“英国和德国都在安庆、宿县、烈山、马鞍山四地建立了货栈。两国商人的商品直接在码头卸货后运到货栈出货，因为少了清国中间商的缘故，他们的价格跟帝国棉布的售价是差不太多的。即使加了棉布进口税，帝国的商品也有足够多得利润。但英国和德国的商品就得不到多少利润了。因为他们的商品是从本国海运过来的。其中的人力成本和运费成本根本不能跟帝国商品竞争。”
山口素臣点头，小村寿太郎沉默。
“于是，英国商人改变了策略，他们同胡小岩商议后从印度进口棉花，而巡抚衙门对进口棉花实行了减税甚至免税政策。这样进口的棉花成本就很低廉了。印度棉花从水路运到安庆的工业区，又很快织成棉布。这样子，棉布就成了本地商品，不受进口棉布附加税的影响。而英国商人却得到了低价的棉布，安庆工业区的90%以上的棉布都被英国商人包圆了。英国商人继续从水路运到安徽各地去售卖。帝国的棉布有了进口附加税，而此时英国的棉布却不受影响。因此帝国棉布受到了严重的挑战。在安徽河南江苏等地帝国棉布的销量已经降低了一半！”
山口素臣这才醒悟！高招啊！
“那么德国人呢？”山口素臣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英国人这么干，德国人不就更糟糕？德国棉布的价格可比英国和日本的棉布价格贵多了！
“德国人？”小胡子苦笑：“德国人后来不卖棉布了！”
“纳尼？不卖棉布了？那他们的棉布商人赚什么钱？”山口素臣吃惊地问。
“是得。德国改行卖缝纫机了！”小胡子苦笑。
“德国棉布价格太高，于是烈山政府就告诉德国人，农民买了棉布回去是要做成衣服来穿得，可是中国的衣服都是一针一线缝出来的，不仅慢而且款式老旧。于是德国棉布商人从本国进口了一批缝纫机，在各地的货栈出租和出售这种缝纫机。不仅如此，德国人还专门为清国人设计了百多套服装款式，因为德国缝纫机质量很好，缝纫衣服的速度快，而且款式新颖，出租价格也便宜。因此德国人的缝纫机出租业务做的很好。为了满足市场需要，德国人甚至推出了分期付款的办法。有很多不缺钱的矿工家庭因此特意购买了缝纫机。等缝纫机销量不错的时候，德国人又推出了一项服务。”
“什么服务？”山口素臣越听越觉得有意思。
“德国人跟英国人合作，凡是在英国人那里购买了棉布的人才可以租用德国的缝纫机，而如果有人做的衣服多了，自己不穿可以出售给德国商行。德国商行将这些衣服收购回来后又拉到上海广东等地去售卖。因为中国的人工很便宜，而专门做衣服售卖的中国妇女又心灵手巧，所以德国人收购上来的服装比英国德国在本国做的服装既便宜又款式新颖，这些服装在上海广东等地的销量非常好。德国人因此大赚了一笔。”
“德国人不仅卖缝纫机和衣服，他们还在安庆轻工业基地制造自行车甚至纽扣、铁针、洋火等等的小商品。这些东西因为是在安庆本土生产，得到了安徽巡抚衙门的赞许。他们在税收上获得了大力扶持，以致帝国的小商品在安徽以及临近的省份的市场几乎全部丢失。这还只开始了六七个月。据统计，如果帝国再对胡小岩旗下的轻工业和重工业基地不闻不问，一年后，帝国的棉布、香烟、洋火、洋面等各种生意将会在沿海沿江省份彻底溃败。”
山口素臣听得目瞪口呆。他是1900年代的人物，根本不能理解中国深圳模式的强大之处。用别国商人的钱财和技术发展本国的工业，用早起的利润将他国商人完全绑在自己的战车之上，赚到了钱财的英国和德国商人欲罢不能。
“短短六个月时间，印度库存的棉花就已经全部被安庆的轻工业区全部吃下，连本年度的棉花产量也全部被安庆的棉纺厂包圆了。帝国的商人高价购买印度棉花，居然连去年1%的棉花都没有能够买到。如果仅仅如此也就罢了。安庆工业区的负责人陶成章甚至与张謇达成了协议，他们一南一北分割了中国市场。陶成章甚至从印度棉花当中拿出一定比例低价出售给张謇，这又导致了帝国商人在失去了中国沿江沿海省份的棉布生意外，连北方的生意也被张謇抢走了。再过一年等张謇的新机器开工，帝国的棉花将会在中国市场彻底绝迹。”
“帝国经济两大命脉：一个是生丝，一个是棉布。胡光墉当年在生丝上一败涂地，才让帝国捡了便宜。而如今胡小岩绝对不会放他父亲同样的错误。所以他跟满清的王族合作，与状元商人张謇合作，甚至不惜卖身给李鸿章。也正因为此，帝国的棉布生意在中国才会一败涂地，而帝国却不能对他有任何办法。在国内，他有李鸿章和几大王爷做后台，在国外，他是英国的一条狗。”小村寿太郎严肃地放下文件。
“他成功了。但是他会就此罢手吗？”
“阁下，您是说胡小岩还会插手生丝生意？他就不怕重蹈覆辙吗？”山口素臣惊问。
“胡小岩不是胡光墉。从他毫无廉耻地投靠满清王爷和李鸿章就可以看出，这个人做事情从来就是谋定而后动，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怀疑他跟英国之间也不会是表面那么简单。还有德国。难道仅仅是生意上的关系吗？什么样的关系能够让德国将飞艇这种国之重器出售给他呢？”
小村寿太郎是不相信的，他缓缓睁开眯着的眼睛。
“从他的《大国崛起》中诸位没有看出来吗？中国一贯以来坚持的都是外圣内王的政策，可是胡小岩却是内圣外王！”
外圣内王什么意思呢？简单说就是对外要把外人当成自己的儿子来对待，而把本国的国民当成奴仆来对待。为什么要这样呢？很简单，朝鲜人、日本人等外国人或者西洋人都没有抢占中原皇帝宝座的基础。可是中原百姓却不同，发动太平天国的洪秀全等他们就是以推翻满清朝廷为己任的。也就是国内百姓本身就有夺取皇帝宝座的野心和软实力。所以绝对不能给本国国民任何一点希望，要让他们意识到本国国民就得规规矩矩地做奴仆做条听话的狗。
外圣内王最主要的一点就是以儒学为表，以奴学为里，将本国国民训练成听话的奴仆。这就是所谓的奴性训练！顺我之国民活，逆我之国民亡！慈禧有句话道出其中精髓：宁与外人，不予家奴！
所以外圣内王最明显的国度就是宋朝和清朝
而内圣外王则不同，对内部的国民要像对待自己的儿子。儿子的任何问题就是老子的问题，儿子的痛楚就是老子的痛楚。可对外就是王霸之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中国的王朝大多数时候都在坚持外圣内王，但无一例外，这些王朝全都是被外族所灭。而讲究内圣外王的王朝则不同，他一般都是灭亡在自己人手里。其中最据代表性的就是唐朝和明朝（明朝是亡于李自成之手，崇祯皇帝就是明朝最后一个皇帝，至于南明等等其实已经不是明朝了，因为南明的皇帝没有一个得到过崇祯认证或者内阁的廷推过程。无论是从血统论还是合法性上来说，南明从来就不是国家，而只是地方割据。）
胡小岩就是坚定的内圣外王支持者。内圣外王有一个基本的观点那就是远交近攻！这对日本来说是非常不好的，内圣外王之人是不可能与日本合作的。
“阁下放心，我会尽快督促联军去进攻胡小岩的新军。只要胡小岩一死，中国依旧是我们的！”山口素臣斩钉截铁地说。
“没有人可以阻挡帝国的脚步！”
第一百零七章 前海军现飞艇艇长程壁光
新军目前整编四个团，每团人数约四千人左右。张绍曾、李锦、李士锐、蒋雁行各领一团，王廷帧任师长总揽全局并领一个警卫连一个后备连。共约一万八千多人，其中张绍曾所带领的原义和团所部最多，大约六千多人。
第一团为李士锐所部，第二团蒋雁行，第三团李锦，第四团张绍曾（义和团）。
李士锐和李锦所部合作为一波。全部使用德制98k毛瑟步枪，又有马克辛重机枪一百五十挺和速射炮十门。马克辛和速射炮全部有马车拉着。他们会强行突进，突入城门后引起混乱。这两个团的主要作用不是战斗，而是在飞艇部队袭击后立刻突入，配合早已经入城的特种部队，让八国联军的军队更加混乱。然后配合城外部队控制北京外七门即东便门，广渠门，左安门，永定门，西便门，广安门，右安门。
而张绍曾和蒋雁行的部队才是真正的进攻部队，他们分成两个方向，得到的命令是格杀一路上所见到的所有他**人，包括穿着军装的使馆武官，总之只要穿着他**装，或者拿着枪的外国人一概在格杀之列。
至于早早逃到城外的部队则不在其列。胡小岩的部队数量有限，根本不可能杀光所有洋人部队。他的目的仅仅是控制北京城和城内的满清官员和大使馆。而原本留在城外的部队（没有了，七万多的八国联军在德国开了杀戒后全部涌入了城内。他们去城内当然不会是去旅游的。）或者逃到城外的部队就不用陆军出马，飞艇部队最喜欢那些集中在毫无遮拦的空地上的地面部队。
山口素臣刚刚说到帝**队，就听见城内一阵阵轰鸣声传来。
“巴嘎！这是哪个国家的蠢货！居然半夜向城里开炮？”山口素臣大怒。
刚骂完，却看见小村寿太郎脸色惨白！
“阁下！”
“他来了。我早就该想到了！”小村寿太郎喃喃自语。
“阁下，您是说胡小岩？”轰隆隆声中，小胡子也意识到了。这么激烈的炮响，绝对不是联军在开炮。联军的炮兵部队根本就没有进城！
“是的，桥本君，请尽快出城，如果我是胡小岩，一定会在天亮后封锁全城断绝内外联系。直到控制全城局势为止。”
小胡子桥本二话不说嘿了一声后，赶快离开。
“山口君，请尽快回到部队，做好防御。部队在城区，现在还是夜晚，胡小岩的飞艇部队不敢随便轰炸，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一定要拖到天亮。”小村寿太郎起身弓腰，“拜托了。”
山口素臣一脸严肃地躬身：“哈矣，请阁下放心！”
说完，山口素臣皱着眉头出门而去。
小村寿太郎听着外面轰隆隆的声音，眼见山口素臣出门而去却没有半点喜色。如果我是胡小岩就绝对不会给城内这几万联军一点机会！那么我要怎么做呢？
北京七座城门之一广安门外一公里处，黑夜中好似孤魂野鬼一般的人头此起彼伏。
“攻击已经开始了，阵地还没有构建好吗？”原本留在马鞍山的李泽均来到阵地上却见士兵们还在奋力地挖掘，他很愤怒。
指导员陈贤笑了，“早就好了。我只是看这些小子太无聊，就让他们再活动活动。”
“张鸿奎那小子负责三门，只有咱们负责四个门。所以绝对不能输给他。”李泽均愤愤不平，他不太会说话，而张鸿奎却滑溜的多，以至于在马鞍山的时候，张鸿奎负责招兵和训练。李泽均就只能训练保安，这让他很不服气。
“放心吧，出城的洋人肯定都是惶惶不已的，咱们虽然只有三百多人，但弹药管够。绝对能将这些人一网打尽。”陈贤洋洋得意，这三百多人里面就有超过五十挺水冷式马克辛。备用枪管超过三百根，足够打死一万人还有余的了。
李泽均终于放心，虽然情况他都知道，可是这也算他平生第一次战斗，敌人一刻不来，他就得紧张一刻钟。
李泽均很紧张，张鸿奎更紧张。
“特么的，怎么回事？洋人怎么还不出城？”张鸿奎扛着步枪来来回回地走了好几圈。
“我说，您能不能不要再转了？本来还算有把握的，现在也被你搞的神经兮兮的。”指导员王旭抱怨着。
“我这不是紧张嘛！”张鸿奎眼睛一瞪。
“怎么不派我去打洋人的炮兵部队？听说那里只有一两千人，送上门的功劳啊！”
“哼哼，一两千人？王廷帧师长亲自出马，还有几十个特种部队辅助。这不是手到擒来嘛！等师长拿下洋人的炮兵部队，即便飞艇出了问题。洋人也只有挨炮的份儿。”王旭玩着手里的左轮手枪。
“靠，凭什么好得的功劳要送给王廷帧那小子。老子也不比他弱呀！”张鸿奎嘴里不客气，屁股却坐在了地上。
王旭翻了个白眼：“我听说训练方案和军队制度各个方面都是王师长跟安德鲁少校等人一起制定的。这工作交给你去没日没夜地做，你能做得好吗？”
“哈哈，不是有你嘛！”张鸿奎涨红了脸拍了拍王旭的肩膀。
“我可不会。”王旭悄悄地挪了挪屁股。
王廷帧远远地看见洋人的炮兵部队营地里面有火光闪烁，他拿起望远镜确定了暗号后，悄悄地挥了挥手后，带头弯腰冲了过去。
特种部队很给力，刚刚已经解决了营地的鸣哨暗哨。
王廷帧所带领的两个连，全是跟随特种部队做对抗训练的精锐部队，对于特种部队的战法非常熟悉，可以说这些人全都是特种部队的预备役。因此他们一声不吭地悄悄冲进帐篷。
八国联军的炮兵营地的防御非常稀松，也许他们认为北京城已经没人能够威胁到他们，也许他们正在梦里抱怨着自己不能进北京城烧杀抢掠。他们已经没有了任何机会。
忽然一声枪响。
王廷帧眉头一皱。哪个臭小子不小心惊动了敌人？
“改明攻！”
一声令下，未曾搞定的帐篷就被投过来的火把引燃，随后部队进入战斗位置。
被火惊醒的洋人部队大呼小叫地逃出帐篷，但到此为止。王廷帧部下的精锐虽然不是各个都能成为神枪手，但十枪中个六七枪是很正常的事情。外逃得洋人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就被几枚精准的子弹杀死。
醒来的洋人越来越多，但这时马克辛的咆哮也来了。
王廷帧看了看手表。已经八点二十了。约定好的飞艇部队会在八点半开始进攻。
“没时间了，强攻吧。”
所有马克辛机枪顿时同时响起，不到三分钟眼前的帐篷全都被子弹风暴撕裂粉碎。
“打扫战场！以防万一所有敌人全部再捅一刀！”王廷帧下令后，来到火炮附近。炮弹有榴弹有穿甲弹。
“可惜了，我们生产不了。”
“没关系，明年就可以生产了。到时候就可以跟洋人打（炮）战了！”指导员杨石撇了撇嘴。
“向总部发报，甲目标已占领。”王廷帧看了看正在搬运尸体的士兵。
“现在就看他们的了。”
王廷帧有些羡慕地说。
他虽然被任命为师长，但其实不管张绍曾还是李锦等人就没有一个服气的。可惜，胡小岩就是不愿意放他深入战场。按胡小岩的话来说就是：最高军事长官没有必要跟部下争功。但如今的情况却是我这个师长没有军功就镇不住场子哇！
八点半，飞艇部队到达了指定位置。
程壁光从副官手里接过电报，然后点点头：“时间到，开始投弹。”
副官行军礼后退：“投弹攻击！”
十五艘飞艇的攻击，第一波穿甲弹投下。
程壁光原本是北洋水师的管带，但可惜他这个管带自从北洋水师战败后就没有了什么权利。海军从来就是花钱如流水，没了李鸿章这个大金主（李鸿章很早就卸任了，年初才调任两江总督。而海军从李鸿章卸任后就统属于军机处，可军机处是没有钱的。），海军的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直到某天胡小岩的部下带着李鸿章的亲笔信前来招人。
程壁光无奈之下，将一批炮手和水手亲自送去淮北。亲自去淮北不是去当官，而是去要钱，每个水手胡小岩都要交付五十两白银。程壁光一共带了一百名水手，其中有三十名以上的炮手。一百名水手一共五千两白银，再加上每月胡小岩还要为这些水手支付10两白银的月租费。这就是一大批银子了。程壁光当然要亲自来领了。只是可惜，他来得容易，回去就难了。
胡小岩二话不说就将他塞进了飞艇攻击的培训队列。培训老师全都是德国齐柏林飞艇公司的技术员。
程壁光没想到自己居然成了送上门的人才，他像反抗，但很快胡小岩就一封电报拍给李鸿章。李鸿章那时对北洋水师已经失望透顶，也无力改变，于是就干脆利落地答应了胡小岩的要求。
程壁光自此成为了胡小岩手下的一艘飞艇的艇长。按胡小岩的话来说：军舰是舰艇，飞艇也是舰艇嘛。只不过一个在大海里，一个在天上而已。程壁光只能无语问苍天。
不过当程壁光学会了飞艇的攻击模式后，他就喜欢上了这种生活，很简单，飞艇可以打军舰，可是军舰却打不到飞艇！
第一百零八章 阴沟里翻船
窦纳乐的宴会进行的很不顺利，这让他很恼火。先是日本陆军中将山口素臣突然离开，接着联军主帅阿列克谢耶夫大言不惭，登台演讲一举夺取了整个宴会的目光。再然后，整座北京城忽然震动起来。无数的炮弹声喊杀声震天响。
“这特么的是怎么回事？”窦纳乐怒气冲冲地问副官。他知道联军正在北京内城做什么，也知道这些大头兵们的做法一旦公布会引发什么样的灾难。但他没有办法，只能默认，因为他只是一个小小的驻华公使。军队不会也不可能听他的，这让他有种局势失控的感觉。
窦纳乐很乐意并主动制造事端让联军占领北京城，是因为北京是满清的首都，一旦攻占了这里，英国就可以以日不落帝国的威势逼迫满清签订若干“友好协议”。英国的那些大资本家们早就对满清的内地市场虎视眈眈了。
“为什么要开炮？”你杀人就杀人，你强女干就去做，开什么炮呀？不知道开炮会毁掉北京城，并激起清国人的反感吗？日不落帝国已经陷入了摩尔人的泥潭，难道还要陷入清国人这一摊沼泽中来？
“阁下，我们的炮兵按照您的吩咐根本就没有进城，而各国的将军现在都在宴会上。没有军令，城外的炮兵是不可能开炮的！我想这可能是城内的清军在开炮！”副官是武官，想一想就明白了关键所在。
“清军？清军不是在中午就被全部赶出城了吗？不是有一万多联军正在外面追击吗？清军怎么可能能够攻进来？”窦纳乐不相信溃逃的武卫军居然有胆量进攻有五万多联军驻守的北京城，虽然这五万多人大部分都跑去抢劫了。而且据联军的战报上说武卫军的几名统帅中聂士成已经被俘、马玉昆重伤逃走、董福祥被俘、赵三多等义和团也死的死逃的逃，连军机处都被联军攻破，九门提督载勋也被关上郡王府里瑟瑟发抖。哪里还有什么有编制的军队？
“不！城外还有一支成编制的新军。”副官提醒。
窦纳乐铁青着脸看向混乱的宴会厅，联军主帅阿列克谢耶夫正被两个上校保护着往门外跑，美国的将军威尔逊更是跑的比兔子还快。他在炮击开始没多久就冲出了大门。而其他的绅士们淑女们这一刻仿佛末日降临一般，前一刻还是侃侃而谈恋奸情热，下一刻就毫不犹豫地一脚踹开任何拦路人。一窝蜂冲向大门。
这还是欧洲文明世界的绅士吗？窦纳乐亲眼看见一个风度翩翩的年轻绅士一脚踩在一位倒地的淑女身上，然后风驰而去。之后无数双皮靴同样毫不犹豫地踩在那位淑女身上，很快那位淑女就翻了白眼，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窦纳乐第一次对自己国家所谓的精英人士产生怀疑。就靠这样的“绅士”就能够统领日不落帝国？
“危险！趴下！”身边的副官突然大喊着，一把推开了窦纳乐。
窦纳乐一脸茫然地被推开了，他回头，似乎听见一声巨响，头顶的吸顶吊灯忽然掉了下来，砸在副官的身上。副官挣扎了几下后就一动不动了。
窦纳乐胆战心惊地爬起来，他看见宴会厅里红色和白色成了主色调，至少有十几个人死在逃跑的路上。被踩死，被推搡跌倒摔死，被头顶的吊灯砸死。似乎没有一个是被炮弹和子弹打死。
他走出空无一人的大门。外面一片混乱。嘶吼声、脚步声、子弹声、炮弹声一瞬间涌入耳膜。
“阁下，找到您太好了。”一名似乎是少校的人一脸兴奋地来到他身前。
“少校，有什么事情吗？”窦纳乐感觉自己声音似是从十八层地狱幽幽而来。
“阁下，天空有飞艇在丢炸弹，外面还有一支清军突入城内造成了严重的混乱，我们现在根本找不到自己的兵员在哪里。”
少校的声音被一阵轰鸣掩盖了下去。
“阁下，阁下！请问我们是坚守还是突围！”
这一次窦纳乐听清楚了，神智也恢复了正常。
“突围？这里是大使馆，我怎么能够逃跑？我们有外交豁免权！”窦纳乐激动地跳了起来。
“坚守？”少校苦笑，如果是一天前，他当然愿意坚守。问题是下午的时候有几个守卫使馆的士兵跟随军队出去抢劫，抢了一大批古董金银回来后引起轰动。大使馆的士兵大部分都跑了出去抢劫了。而被少校强令留下的也都对少校冷面相对，若非顾忌少校的军衔，恐怕这些留守的士兵都有反叛的威胁。凭借留下的二三十个士兵平时倒可以维护使馆安全，但现在到处都是乱战，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一支乱军冲进大使馆。
“我们没有足够的士兵。阁下，下令突围吧。”少校督促着。
“不行！”窦纳乐一想到突围的后果，他就浑身发冷。联军进城的意见是他提出来的，联军在城内烧杀抢掠他也是默认的，如果这个时候逃跑，一旦事情平定，肯定会被按上懦夫的罪名，他将会成为伦敦酒会上的笑柄。日后他的政治生涯也将提前结束。
“我们必须坚守。我们在大使馆，大使馆工作人员有外交豁免权！他们不敢攻进来。”窦纳乐坚定地说。
“阁下！”少校望了望守卫在一旁的士兵们。平时各个目高于顶的龙虾兵们现在全都缩头缩脚，恨不得将身体缩进裤裆里面去。
龙虾兵不怕战斗，但是面对在天空无法攻击的飞艇，他们无能为力。虽然飞艇就在不远处轰炸，炸弹也还没有掉到这里，但谁知道那些炸弹什么时候会丢到自己的头上？
“阁下！现在是夜晚！飞艇上的人根本不可能知道这里是大使馆！他们只要手抖一下，我们就会全被炸死在这里！”少校做最后的努力。
“现在突围还有希望，即便飞艇没有轰炸我们。等到炮击停止，地面部队就会攻过来！义和团可不懂什么外交豁免权！”
“不！少校！我不会走。”窦纳乐说完重新走进大门。
“**！去联系陆军的传令兵还没有回来吗？”少校铁青着脸询问。
一个老兵摇了摇头：“少校，现在外面很乱。我刚刚还看到有几十个拿枪的清国人从门前经过。说不定传令兵已经死在路上了。”
传令兵倒在了地上。卢少荣营长收起毛瑟步枪。
“继续前进！”他抬头看了看天上的闪烁星光。再将手表凑到眼前。
“特么的搞什么？飞艇兵都是傻瓜吗？只要轰炸一会儿就可以降下来用机关枪了！这样炸下去，炸弹不要钱的吗？害得咱们还要绕道走！”
程壁光也在生气，虽然飞艇夜战的训练已经经历多次了。现在居然还是不能协调。他抬起手表看了看时间。飞艇轰炸已经经过十五分钟了。
“怎么回事？地上的特种兵为什么还没有引导下一波的攻击目标？”
“夜晚总是会出现各种各样莫名其妙的遭遇。”副官回答。
是的。莫名其妙的遭遇。杨怀就正在暗叹倒霉。他正在前往下一波的目标指引点的路上，却不料飞艇轰炸的震动使得路边的屋子上掉下来几块破瓦，将他和同伴两人砸了个头破血流。他的同伴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真特么的倒霉，没死在战场上，却有可能死在任务的路上。”杨怀背着同伴找到一家医药铺子。
“还好，有备用方案，不会影响到任务。不然咱俩就真的倒大霉了。哥们，这次回去，咱们一定会成为笑柄的。”杨怀看了看铺子，从小腿上拿出一柄短刀，轻轻松松就弄开了铺子的门。
推开小小一个门缝，就着月光，他朝里面看了看。似乎没有什么动静。于是他放下同伴，轻轻地闪了进去。
杨怀从来就没有觉得像今天一样倒霉。等他适应了黑暗，才蹲着身体微微观察就听见一阵风声。
棍子！在头顶！是个男人！年纪有点大，力量不足！
杨怀轻轻往前一扑，就扑倒了也许是大夫的老人。棍子掉在地上。叮咚一声掩盖了另一种声音。等杨怀意识到。另一根棍子已经敲到了头顶。
靠了！大意了！然后他只觉得眼睛冒星星。
他迅速在地上滚了一滚后随手摸到了掉在地上的棍子，在头顶一横。果然一股大力从另一根棍子传到手中的棍子上。
这是个有点力气的年轻人。虽然头脑还有点发昏。他还是很快判断出来。没等他反应过来，年轻人狠狠一脚揣在他的胸膛。
妈妈的。阴沟里翻船哇！倒在地上的杨怀被一棍子敲晕之前心中大吼。对不起了，伙计。不是我不想救你，而是自身也难保啊。
第一百零九章 用铁和血给八国联军降降温
杨怀晕了没多久，下一波攻击目标附近两个身影从黑暗中露出两双亮晶晶的眼睛。
“杨怀在搞什么？又让咱们给他擦屁股？”一个小子嘟囔。
“别说了。大晚上的，又有乱兵，他们可能遇到什么麻烦了。赶快点燃烟花。还要去找找他们。免得他们被野狗叼走了。”虽然在斥责另一位，他自己也有点幸灾乐祸。
又一波烟火冲天而起。
“收到目标指引。”副官看了看地图。
“是七区和十一区。”程壁光闭着眼睛也能够找到目标所在，北京地图已经在他胸中无数天了。作战计划，他不用看也能背出来。
“收起机关枪，让第一队去七区。我们去十一区。”
“遵命。”副官领命后退。
下面的日军欲哭无泪，刚赶到国库的山口素臣愤怒地抽刀而出大力劈砍在废墟的石头上。
清国的国库虽然不多，但也有两三千万两白银，还有各种宫廷御用之物。现在全都泡汤了。虽然飞艇只用了两拨穿甲弹，和三波普通炸弹。但随后而来的机关枪攻击，让他防守在国库的一万多军队损失了至少七千！
还有从钱庄搬来的金银也全都被埋藏在了国库废墟里面！特么的，幸好还有一批金银没有来得及放进国库。否则全都完蛋了。
山口素臣阴沉沉地看着天空咬牙切齿！
“胡小岩不除，日后必成大患！”
相比日军的损失，俄军要好的多。内城主要是满人，财富相对集中在那里。日军英军德军和美军大都在内城，而俄军却相对集中在外城。北京外城人口更多，但几乎全是汉人，也是最好对付的，汉人一贯来就是懦弱可期的。
内城的满人有些人还拿起祖传的宝刀奋起杀敌，可外城的汉人却只有被屠戮的份。满清的奴化教育的成果在这一刻反坏了满清的性命，如果外城的汉人有一丝血性，内城就绝对不会那么容易被联军攻陷，内城城门不失，内城的满人就会非常安全。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满人的财富和性命从这一夜开始再也不属于他们自己可以决定得了的。
由于外城百姓太多，飞艇不敢随意丢炸弹。特种部队只能选择俄军相对集中的聚集区留下烟花记号。被炸死打死的俄军士兵还没有俄军总兵力的百分之三十。
阿列克谢耶夫从使馆区跑出来后很快找到了自己的部队，可惜部队都出去“乐呵乐呵”去了。好不容易才聚集了几千人，就听见四周冲天而起无数好看的烟火。
阿列克谢耶夫是不懂军事，并不代表他傻。这大半夜的，还是处在联军占领下得北京城内居然有人放烟火庆祝？你特么的鄙视我的智商吗？
“快走！去军营！”阿列克谢耶夫大喊。城内的原义和团和武卫军驻守的军营有一些豆腐渣工程的工事。虽然豆腐渣了一点，但也好过在民居内挨炸。阿列克谢耶夫也并不知道飞艇有专用的穿甲弹。
阿列克谢耶夫的反应很快，这让他又逃过了一劫。飞艇飞得再快，也没有人跑的快。毕竟北京城大街小巷太多，飞艇又不敢大肆轰炸。飞艇上的指挥官察觉到了四散而去的俄军士兵，他只能无奈地降下飞艇用机关枪攻击。
持续了四十五分钟的飞艇轰炸后，第一波陆军已经绕道占领了四座外城城门。在内外夹击下，半个小时后北京外七座城门已经全部被攻下来。
而第二波陆军已经开始按分区占领险要街道。
等胡小岩在城外眯了一会儿后，电报就传了过来。
“北京战略计划甲全部实现。”
北京战略就是王廷帧和手下的德国参谋们制定的攻克北京的计划。计划甲就是趁着夜晚，占领城内各城门以及战略位置。
第一波的两个团在特种部队的配合迅速分组突进再与外面部队的内外夹击下占领北京外七门。而第二波则开始占领各个险要位置。为第二天白天的定点清除扎下钉子。
胡小岩起身，看了看外面天空上火红的太阳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次的计划实际上很冒险。如果运气不好，第一波攻击恰好碰上日军和英军这样的强力部队而受阻的话，那么就只能祈祷特种部队和飞艇部队能够给力一点炸开对方的防御了。可是夜晚总是喜欢发生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比如特种部队就有五六个人莫名失踪，还有两艘飞艇居然轰炸错了目标，他们扔下的炸弹居然将国库给炸成了废墟（原目标是国库旁的日军阵地），还有两艘飞艇居然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甚至还有一艘飞艇居然飞过头了，他们至少丢了一波炸弹进了外城平民百姓的头上去。至于发动机故障而不得不一直悬停空中无所事事的两艘飞艇也就不用提了。
这一夜也不知道有多少无辜平民因为胡小岩的计划而丢失性命。
忽然胡小岩听见帐篷外传来一阵吵闹声。他随手拉开帐篷走了过去。
“这个炮怎么这么长？还有炮口好粗呢！”有士兵在评论。
“是啊，是啊，还没见过这么大的大炮。”
胡小岩只能苦笑。这就是新军征兵太快而训练不够的缺点。他挤了进去，好在有五个警卫一直跟着。
胡小岩顺利地挤到了前面。
面前确实是一门古怪的大炮。大炮的口径超过了普通的陆军口径一倍以上，而且炮管长度似乎也不对。
“10英寸的海军舰炮！”胡小岩仔细观察后认了出来！
八国联军因为出兵的很仓促，步枪倒是大部分到位，当然俄国除外，俄军很多人拿着佩刀上的战场。联军的大炮很多，但五花八门，没有一个统一的样式，大威力的大炮的也不多。所以他们无奈地将海军的舰炮给拆了下来。
胡小岩数了数。10英寸的海军舰炮他发现了有三门！难怪当初在天津的时候，75mm速射炮很快就被联军搞定。你妹的10英寸的舰炮射程和威力比75mm的速射炮可厉害太多了！！
经过一晚上的慌乱后，联军也基本稳住了局势，当然也被分割成了无数块。人数最多的俄军和部分英军不约而同地退守到了军营，而美军选择了东交民巷的大使馆区，法国和日本还有部分英军凑到一起守在了内城。
因为胡小岩第一目标放在外城的七座城门，而且他兵力不足，也就没有派出步兵针对内城的联军攻击。从而让内城全部落入联军之手。但联军也不好受。因为胡小岩根本不在乎内城满人的性命，包括各大王府在内都遭到了飞艇部队的大区域大范围的轰炸。
外城的联军要好很多，他们在受到攻击的第一时间就想要回到阵地。随后被前后两拨成编制的安徽新军打散。大部分外城联军还是最终突破新军防御而跑到了大使馆和西苑军营。
北京的军营主要有密云大营和丰台大营。可是这两大营的军队早就在联军攻打北京时候被调进城内防守。留下空空的营地，之后将会被胡小岩用来练兵。
胡小岩在太阳出山后才进城，北京城满目疮痍，还有一股古怪的味道。
“我一定会成为历史的罪人！”胡小岩忽然长叹息。他想到后世傅作义将军的故事。为了保护北京城，两军未曾动兵。可是这一刻胡小岩不仅出兵还动用了飞艇上的穿甲弹！！
“大人！”王廷帧欲说还休。
“还有几艘飞艇在作战？”听着轰隆隆的声音，胡小岩恢复了平静。
“还有十艘在对外城的联军攻击。外城目前由李士锐和蒋雁行接手。内城是张绍曾。李锦负责外七门驻防。”王廷帧回答。
“这样分散，兵力足够吗？”
“怎么可能够？”王廷帧苦笑。
“经过一夜的轰炸，内外城的联军被分成数段，最多的就是内城接近两万人，外城大约有三万。剩下的则藏身在民居，有的不露头，有的跟我军打起巷战。兵力严重不足！如果不是联军重武器几乎全部丢失，我们早就被赶出北京城了。”
重武器包括火炮和机关枪，因为胡小岩发起的时间是联军最得意之时，联军百分之八十的部队连子弹补给都不够。如果再等一天，联军就会分区域有计划地进行抢劫，那么到时候胡小岩的北京攻略计划就百分之九十九可能会失败。毕竟胡小岩到现在只剩下一万五千多人加李泽均和张鸿奎带来的差不多五千人的部队。一夜之间有两三千人战死。
内城的联军虽然人多，但张绍曾麾下的义和团士气正高，而且还有火炮和机关枪压阵，联军几次冲锋都是被机关枪给打了回去。
外七门只有五千人把手，负责剿灭外城内联军只有一万人不到。还有至少三千人在外城跟躲藏着的联军士兵捉迷藏和维护治安。也就是在外城攻打军营的部队只有七千人（联军有三万）。
“天亮了。外城不能拖延下去。等到他们反映过来，我们就完蛋了。出动最后的十艘飞艇，告诉他们！把炮弹和子弹全部打出去之前不用回来！”胡小岩知道严峻的形势才刚刚开始。
“遵命！”王廷帧答应下来。他一早就去看了联军的阵地。如果没有飞艇出手，他根本没有一丝守住北京城的把握。
“要收刀吗？”王廷帧问。昨晚是因为敌我不明，所以胡小岩下达屠杀洋人的命令时候，他才没有反对。可是现在已经白天，只要洋人不反抗就没有必要再造杀戮。
胡小岩莫名地看了眼王廷帧。
“不！除了大使馆外的任何一个洋人都是敌人！”
胡小岩也不想多杀人。但天时地利人和全都不在自己这边，他只是趁着夜色偷袭了联军，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而已。
一晚上过去了，联军的高层也该清醒了。
“我们人太少了，所以必须用铁和血来给八国联军降降温！”
第110章 病人
破外七门，在城内扎钉子为天亮的攻击做准备。这是北京攻略甲计划。
等惶惶不可终日的联军缩成一堆后，用飞艇轰炸、机关枪扫射，彻底瓦解联军的指挥系统和编制，再用步兵防守加抓俘虏。这是北京攻略乙计划。
消灭联军成编制部队后，再攻陷内城。随后在全场大搜捕逃脱的落单联军士兵。这是北京攻略丙计划。
一环扣一环。其中一个环节出现问题。整个计划就完蛋了。而保证整个计划完美实现的强力机构就是飞艇部队。没有飞艇部队，再给胡小岩十万新军也不行。打战是要花钱的。如果不是在天津搬空了天津的府库，胡小岩已经可以宣告破产了。
可是胡小岩手下根本就没有一个飞艇专家。王文远这个飞机设计师，只是一个半吊子。目前只能跟在齐柏林飞艇技术员后面学习。
一共二十艘的飞艇，现在还处在掌握中可正常飞行的就只剩下十艘了。坠毁的，迷路的，发动机故障的就占了十艘。
胡小岩欲哭无泪，却又无可奈何。科学技术从来就是一蹴而就的事情，也不是你找来几个顶尖科学家就能够提升的。后世的中国拥有了钱学森等一大批顶尖的科学家，连原子弹都造出来，那又怎么样？就像沙滩上的城堡，看似漂亮其实不堪一击。中国直到八十年代连某些塑料都生产不出来，更不用说更高深的发动机了。中国想要给枭龙战机更换一下国产发动机，结果巴铁却看不上。想起来满满的都是泪呀！
虽然只有十艘飞艇，但在这个时代依旧是无敌的存在。世界上还没有哪个国家开发出高射机枪，更不用说含电子管的导弹了。
北京攻略乙计划毫无疑问是肯定可以成功的，因为甲计划已经成功了。
胡小岩赶往内城见到了张绍曾，张绍曾一夜未睡，满眼血丝地看着高高的内城城墙。
“大人，不能再等了。联军一晚上冲了两次次，如果不是马克辛威力足够，恐怕阵线早被突破了。现在联军进过一晚上的休息和冷静。他们也一定已经发现了我们兵力不足的问题。”
胡小岩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问题的严重性。所以说，占领北京城根本不算什么，让所有的联军战士放下武器才是目前最迫切的问题。
“士气怎么样？还能打吗？”
“只要能打洋鬼子，这些义和团士气还是足够的。”张绍曾有些苦恼。
义和团打洋鬼子，士气立刻加五十。可是他们根本不是合格的士兵，他们只会用冷兵器，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习惯火器。在机枪上撒童子尿和黑狗血来破邪这种事情，张绍曾已经不是第一次见。
甚至有人好不容易占领敌人的阵地，却不去杀敌，反而第一时间拿女人的月经血去淋大炮这种事情也很常见。
张绍曾已经无力解说，哪怕他在义和团实行了十抽三的屠杀令都不能让义和团长记性。中国百姓有时候很聪明有时候却很笨。有句话说的好：不见棺材不掉泪！
“速射炮还有几门？炮弹多少？”
“速射炮有十门，炮弹只有一百发。马克辛的子弹也不多了。”
“特么的！”胡小岩暗骂。幸亏他来得时候让人送了炮弹和子弹过来。
“派些人去领取炮弹和子弹！”
胡小岩手下马匹不多，但最近征集的牛却很多。为了此次的北京攻略，胡小岩撒了几万两白银专门用于征集普通村名和牛来做这些体力活。
但牛的速度太慢了，还远远地落在后面。
胡小岩拿起望远镜看下内城。这里是正阳门，张绍曾只带了千把人守卫。内城九门，每个门千把人，这就是九千人。不过真正有战斗力的其实只有一半人，其他的全都是凑数的。不过联军的情况也不是很好，他们只有两万人却要防守九个门。事实上昨晚张绍曾就可以攻进去了，只是因为兵力不足，而不敢进攻。等到喧闹了一晚后，联军终于派出兵马去防守九座城门，每个城门那里也只有千把两千人。
攻方和守方半斤对八两。
“竖起大旗，召集失散的武卫军和绿营兵回来！”
王廷帧领命。一天时间怎么也不可能将所有的武卫军和绿营兵全部杀光。部队被打散后，这些逃兵脱了军装就混进民居当了平民。
“还有聂士成马玉昆这些人一个都没有找到吗？”胡小岩皱着眉头。
“没有！”王廷帧和张绍曾羞愧地低下头。
杨怀手上有左轮，也有短刀。但他不敢开枪，因为他的对手肯定只是普通的大夫。他下不了手。所以再次硬受了一棍，这一棍下去，杨怀就知道遭了。他高估了自己的抗打击能力也低估了少年的力量。
杨怀晃了晃脑袋，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老头擦了擦火折子点燃了煤油灯。少年踢开杨怀的棍子，又捡起杨怀的短刀握在手里。他刚要上上前查看倒地的人。却听见卡擦一声。
门外的徐迟晃了晃脑袋，摸出左轮手枪。他推开门。
“不许动，否则我就开枪了。”
老头和少年一愣。
“我是安徽的新军，我战友来这里只是为我取伤药。我们没有恶意。”徐迟坐在地上，用左轮指着两人。
今天真特么倒霉，徐迟暗想。他好好的跟杨怀两人去目标地点，却被头顶掉下来的瓦片砸个正着。好死不死将他砸个头破血流，流血三升。导致晕迷不醒。
“你们是新军？可你们的衣服好奇怪？”少年嘟囔。
衣服好奇怪？徐迟苦笑。这可是夜行衣！特种部队专用的夜晚专用的迷彩服！
“你摸一摸他的腰右侧，慢慢地摸。千万不要快，否则我会开枪。他腰上有把枪。他的刀也在你手上。”徐迟淡淡地说。
少年迟疑了一下，看了看老人。
“我来吧。”老人有些明白徐迟的意思。他拿着煤油灯，慢慢走过去，然后摸了摸杨怀的腰部右侧。那里鼓鼓的，他慢慢地拉了半天，没解开枪套。
“从枪套上面拔出来。慢一点，然后放在地上。”
老人把煤油灯放在地上，两只手摸过去，才拔出一把左轮，然后轻轻地放在地上。
“你们看到了，他有枪。请相信，你们两个用棍子敲他的速度绝对没他把枪的速度快。如果他想杀你们。你们不会有打晕他的机会。”徐迟解释。
“那可未必。”少年人不服气地说。却瞥见老人狠狠地瞪着他。
徐迟笑了，他扶着门站起来，感觉身体好多了。其实他只是流血加头晕而已，平时训练时候的事故都比现在的伤势要可怕的多。只不过他们都是第一次在任务当中遇到这种事情，难免有些害怕才不知所措。
徐迟看了看门外。虽然喊杀声震天，这里的街上却少有人。不知道是为什么。
“不用看了，那些洋人不喜欢这里。”少年人恨恨地说。
恐怕不是这样，这里离内城很近，洋人第一目标肯定都是去前往更加富裕的内城，如果新军不来，明后天这里将会变成人间地狱。
徐迟只是微笑，他走过去，狠狠地掐了掐杨怀的鼻子下面的人中穴。
“醒过来！”
杨怀左手一挥，右手一拳打过来，却被徐迟用手挡住。
杨怀睁眼一看见是徐迟，才放下手。
“你没事呀，一头血吓了我一跳。”他抬起头看见老头和少年不由一愣。
“你们俩真下的去手。”
徐迟收起左轮。“捡枪，咱们该走了。”
杨怀这才发现左轮不见了，他捡起左轮。认真地看着少年。
“你叫什么名字？”
“怎么？想报复？爷站不更名。”少年还没说完，就被老头一巴掌拍在脑袋上。
“爷爷！”少年不满地摸了摸脑袋。
“老爷子，我们是安徽的新军。不是义和团，不是绿营兵更不是西洋人。”杨怀摸了摸脑袋，果然摸到一个大包。
“你手劲挺大的？以前练过？想不想跟我们混？”
少年目光闪烁。
“老杨，人家当咱们是绿营兵呢，快走吧，任务又完蛋了。这次恐怕要关好几天禁闭了。”徐迟摇了摇头。
“不会，现在正打战呢。大人兵力不够，正用得上咱们。不会有事的。”杨怀得意洋洋地说。
“战后，你还能逃的了？”徐迟鄙视之。
两人扶着出门。
“你们是谁的兵？”老头突然问道。
“我家大人姓胡，哦，他有个笔名叫李岩。你一定听过。”杨怀行了个军礼。“小子，如果想参军。就去丰台大营找。。。”
下面的话被徐迟一巴掌打没了。
“我们是安徽新军后勤部。我叫徐迟。他叫杨怀。”
“骗谁呢？后勤部是不上战场的。”少年撇了撇嘴巴。
老头若有所思。
徐迟闹了个脸红，杨怀嗤笑。
“问那么多干嘛？你这样说就能找到我们！”徐迟尴尬地道。
“等等，你们的长官叫胡小岩？他的师傅是霍元甲和陈鑫？”老头突然问道。
徐迟和杨怀对视一眼，两人的右手放到了腰侧的左轮上。
“别误会，小老儿夏衍。跟八卦门的程庭华熟识，曾听程老头说起过。”夏衍连忙解释。
“我这里有个病人，也许你们该见一见！”
第111章 马大帅
徐迟和杨怀一愣，有个病人想见我们？
他们是特种部队，资料全是保密的。除了特种部队的成员和教官们以外，几乎很少有人知道他们是谁。这个要见我们的病人是什么鬼？
他二人可不是什么菜鸟，杨怀之前不愿意开枪，是因为他知道屋里的人只是平民百姓，他不愿意滥杀无辜。但要认为他不会杀人，那就大错特错了。
“哦，那我们可要见一见这位病人了！”徐迟和杨怀满脸笑容地走进屋子。
“哼！”少年捡起煤油灯，老头儿关上大门。
四个人一起走向后屋。屋子不大，后面也只有三间小屋。一间房间的门虽然关着，但里面还是能闻到很重的药香。而另两间则要清淡许多。
他们走进了里面的那间。
房间不大，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张椅子外，站四个人都有些勉强了。
少年将煤油灯放在桌子上，徐迟和杨怀才看见床上躺着一个人。那人目光炯炯有神，只是似乎有些疲惫，他正坐着，一只手拿着把长枪指着两人。
“大人，这两位是安徽那位胡大人的手下。”老头小声说。
“哦？两位的衣服似乎不错。”床上也是一位老头，他的目光定在二人的衣服上。
怎么又是衣服？徐迟和杨怀无奈地笑了。
“我们确实是新军，是今晚偷袭北京城的先遣部队，穿成这样是为了方便行事。”徐迟伸出空空的双手，以示没有恶意。
“您是哪位？”
“本官马玉昆！”老头没有放下枪。
“马大帅？”徐迟和杨怀目目相觑，来头好大！
胡小岩好容易等到炮弹就位，时间却已经过了一个小时，对面的城门那里也已经觉察到这边的异常。城头上有个军官正拿着望远镜朝这边看过来。
轰隆隆的声音传来，那是飞艇正在对西苑军营发起强攻。
他举起手，正要下令进攻，却被王廷帧给拉住了。
胡小岩朝着王廷帧的目光看过去，却见背后来了五个人。一老一小，还有两名特种兵，其中一个还背着一个老头。
特种兵的迷彩服是很容易辨认的，因为那套迷彩服就是胡小岩设计的。
“大人！”
胡小岩摆了摆手，特种兵的身份不能暴露。
“这几位是？”
“这是马玉昆马大帅！”徐迟指着杨怀背上的马玉昆说。
“胡大人，久违了。”马玉昆抬起头来虚弱地说。
“马大帅！”胡小岩连忙接过马玉昆，顺便给马玉昆把了把脉。胡小岩花了几个月时间专门和安徽的那些“名医”学了中医。谈不上多精通，但简单的病症还是能诊断出来的。
“只是简单的失血过多。”胡小岩放心了。他抱着马玉昆坐到墙角。
“马大帅，我来晚了。”
“不晚不晚。你能来都让我很高兴了。”马玉昆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你以为我不会来？”胡小岩不满地说。
“按你的性格来说，你不应该来的。你不是那种忠君报国的人。”马玉昆眯着眼睛。
胡小岩默然。他从来就不是忠君报国的人。
“还要辛苦大人办一件事！”
“说吧。”马玉昆不在意地问。
“请大帅竖起帅旗，召集溃兵。昨天武右军溃散，目前在北京城内的溃兵至少还有上万人，我的兵太少了。根本忙不过来。”胡小岩指了指内城。
“好！你让这两个小子扶我！”马玉昆明白军情如火的道理，虽然失血的身体很疲惫，他还是努力在胡小岩的帮助下站起身。如果不是紧急，胡小岩也不会让他这个病夫出头。
“徐迟、杨怀在此！”徐迟和杨怀两人上前一步。
“保护好马大帅。”胡小岩点点头。
“遵命！”徐迟和杨怀领命。
看着五个人再次离开，胡小岩心中顿时轻松了许多。
“暂时不进攻，注意防守！”胡小岩知道任务很重！但他没有办法，就凭张绍曾手下这一批义和团部队守住内九门实在有些难度。不过幸好胡小岩带来了八国联军的火炮。火炮永远是战争之王，有火炮的张绍曾所部和没有火炮的八国联军所部的战斗力基本可以持平。
联军的火炮虽多，但被胡小岩分拨到九座城门，实际上也没多少了。
“武卫军左军马大帅有令：所有武右军士卒正阳门集合！”十数匹仅有的马匹被调拨给马玉昆传令之用。
只有溃散的士卒听到传令兵的话，一般而言都会依令而行。人都是群居生物，而失去信心的士卒在这个时候更需要上级的命令。
随着传令兵的命令还有零星的枪声，外城溃散的武卫军各部和一些义和团成员渐渐齐聚正阳门外。
不过胡小岩已经不用坐镇正阳门了。马玉昆搬了个躺椅，就坐镇在正阳门，而王廷帧则留下帮忙。
胡小岩骑着马前往西苑军营方向。
西苑军营已经快被炸成废墟了，因为胡小岩给飞艇部队的军令是丢光所有艇上炸弹和打光马克辛的子弹。
这样的战争没有意外，也不会有意外。李泽均和蒋雁行死死地顶住了联军的强力突围。
阵地上留下了一波又一波的联军尸体。
当胡小岩赶到阵地的时候，他看见联军阵地上飘起了白旗。
没有意外的是，军营最高长官是俄军元帅阿列克谢耶夫。
经过李泽均和蒋雁行的清理。此次活下来投降的联军士兵一共大约不到八千名。炸弹炸死的大约三四千，其他人全都是被马克辛机枪打死的。防守的时候，马克辛比火炮更管用。
胡小岩留下蒋雁行率领三千人看守俘虏，并指挥俘虏清理战场。李泽均则带着剩下的部队跟随胡小岩一起前往支援内城的战斗。
飞艇部队也赶回基地补充弹药。
下午，胡小岩来到正阳门。
正阳门外聚集了超过五千人的溃兵。这些人正被王廷帧整训。王廷帧麾下的两个连的士兵被火线提拔为士官，带领溃兵们整队并参与防守。胡小岩来得正是时候，他带来了一批联军的步枪，这些正用得着，大部分溃兵们逃跑的时候已经扔掉了自己的步枪。
王廷帧在马玉昆的协助下，很快将五千人和李泽均手下的七千新军一起分派到其他八门。有了更多士兵的参与，人数是上去了，但士气和战斗力却下降了很多。
可是王廷帧却有办法。他将编制齐全的两个新军排安排在最后做督战队。溃兵们和义和团战士拿着步枪在前面顶着。只要有士兵敢于溃退，王廷帧就敢于下令屠杀。战场上从来就没有仁慈。
联军上午早正阳门又组织了一次攻击。但被火炮和马克辛挡了回去。
现在该轮到王廷帧进攻了。
一个小时后，再拆了一些民居，王廷帧才将一门10英寸的舰炮给装好了。他没有等待飞艇部队的到来。直接十几门大炮一齐攻击。
舰炮、速射炮、克虏伯火炮的攻击，不是几百年前的北京城墙可以抵挡的。三轮火炮之后，正阳门的城门消失在本时空。
随着这一次的炮击，北京城内城其他八门几乎同时响起炮击声。
王廷帧目前手下超过了两万多士兵，已经不比内城的联军士兵少，但他还是采取了步步紧逼的方式，而不是一窝蜂冲进内城打巷战。
内城九门毫无疑问被火炮打破。随后各支部队用火炮和马克辛清理敢于靠近城墙的联军。
等城门被新军彻底掌控后，王廷帧停止了进攻。他在等待飞艇部队。也再等待联军的最后反扑。
九个门都在王廷帧手上，他的部队也就被分薄了。而联军因为城门丢失，他们的实力反而集中增强了。如果这个时候从九座城门同时进攻，那么单方向的攻击反而显得攻击力不够，容易被联军各个击破！如果被联军突出到外城，到时候外城七门的守卫部队根本留不住联军。八国联军甚至有可能逃走。
但王廷帧守住城墙不再进攻，那么进攻方就成了联军。
有城墙的保护，有马克辛超强的攻击力。弹药奇缺、没有重火力的八国联军想要攻下人数稀少的防守一方可能性并不大！
王廷帧没有料错。八国联军选择宣武门突围，但可惜宣武门离正阳门最近，站在城头的王廷帧用望远镜早早就看见了联军的动向，他调动了一千多军队前往支援，有足够炮弹和马克辛子弹的防守部队轻松杀死三千人后，打退了八国联军的攻击。
“声东击西！”胡小岩和马玉昆站在一起。
“他们试探了这么多次不可能不知道正阳门的兵力最强。”马玉昆点点头。
“我猜他们会在德胜门突围。”胡小岩斩钉截铁地说。
“哦？”马玉昆有些奇怪。
当然是德胜门！胡小岩看了看脑海中地图上德胜门那红彤彤的兵力布置！
想跑？你们跑的了吗？
112 山口素臣之殇
“报告，师长有令：联军突围方向在德胜门，请张大人做好防守准备！”传令兵骑着马飞驰而至。
“哈哈哈，送上门来的功劳。终于轮到我老张了。”张鸿奎大喜。
“来人将炮弹子弹全都给我备好咯。这一战老子要灭了这群天煞的西洋人。”
“大人，这一战是师长在指挥，胡大人坐镇的。没有他们，您的功劳也拿不到吧？”指导员王旭习惯性地泼冷水。
“你小子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张鸿奎大怒。
“居然坏我士气！来呀，拖出去斩咯。”
王旭翻个白脸，他拿起望远镜看向紫禁城方向。
“他们为什么要走德胜门？”
“我们为什么要走德胜门？”英国法**官没有一个明白日军指挥官山口素臣选择在德胜门的缘由。
“诸位，你们有检查贵国士兵子弹数量吗？我查过。帝国士兵每人手上的子弹只有不到十发，而且各国武器与清军步枪口径不一，缴获来的清军子弹我们也用不了。更不用说火炮了，我们现在没有一门可用的大口径火炮！诸位，该清醒清醒了。我们拿什么与外面那群清国人的精锐部队相抗衡？”山口素臣望着台阶之上的那个皇帝宝座，深深地皱着眉头。
之所以联军退到紫禁城内，之所以会议会选择在乾清宫，是因为乾清宫对于满清有着重大意义。没有哪个将领敢于下令炮轰乾清宫。
山口素臣作为一个胸怀大志的陆军中将，对于中国文化知之甚祥。也正因为如此才会忧心忡忡。清国人是不敢炮轰乾清宫，但他们如果围困紫禁城，围而不打。联军就会被饿死。别看这里是皇宫，实际上皇宫里是没有多少粮食的。这个时代没有冰箱，只有地窖，而地窖只能储存一些便于储藏的蔬菜果实。比如土豆、玉米、萝卜。像其他的时节性的蔬菜是没有多少储藏的，总不能让皇帝陛下吃那些化了的蔬菜吧？粮食也是如此，宫中有备份，但数量并不多。整个紫禁城是皇家居所，居住其中的人口从来就没有超过三千。这跟明朝不同，明朝光光内监就超过万人。
而饮食采购一般是按旬日来的，也就是说除了每日进献皇帝必须的时节性蔬菜外，其他便于保存的蔬菜和粮食都是十天才采购一次。数量也是按三千多人的规模来采购。
八国联军如今进驻紫禁城数量有两万多人，这些人可不是太监宫女。他们各个都是大肚汉，紫禁城的粮食如果敞开来吃，也不过三五天的功夫就没了。
三五天内能打通临近的正阳门吗？不可能！侧门呢？侧门离正阳门太近。有望远镜在，清军随时可以向侧门支援。到时候被堵住了的联军想跑也跑不了了。
而德胜门与正阳门在两个方向。只要速度快。击败德胜门守卫后，他们又足够的时间逃遁。现在还有一万多人的八国联军只要冲出去，而没有被新军缠住，山口素臣就有信心带领他们逃出北京城。
为什么选择德胜门？山口素臣接受的是儒文化，在这样一个关键时刻，他希望能有个好彩头能安慰安慰受伤的心灵。“德胜门”——得胜门！
“大家都听到了上午的炮击声，我相信外面的联军是指望不上了。飞艇的攻击如何，大家都应该心里有素！”
飞艇如今已经被连联军所知，被联军将士认为是魔鬼之作，毫无疑问是无可阻挡的。但他们根本不了解飞艇的限制。
飞艇确实很厉害。胡小岩在第一次实验现场，甚至看到了飞艇升空到三千米高空。但飞艇是不是就可以再三千米高空作战呢？不！
这个时代没有红外制导，更没有电子管的导弹，甚至连计算机都没有！三千米的高空看一座城市，城市甚至只能算是一座小村庄一般。这样的视野范围别说投弹，连看到目标都困难！
一般而言飞艇正常作战时的高度是800米。而飞行高度一般是一千两百米。为了保持精度，有时候飞艇甚至会降到600米。正是因为高度控制艰难，才会有20艘飞艇出发，结果有十艘飞艇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
飞艇的战斗力强悍，但损失也严重。一百米长的每艘飞艇的造价都超过10万英镑。飞艇的每一次加长加大，所带来的成本价格是翻倍增加的。而历史上的200多米长得兴登堡号也只有德国可以生产。胡小岩即使有设计图纸也搞不定。光光发动机这一项就可以让胡小岩抓狂。如今的飞艇速度只有五十公里每小时。还不到兴登堡号的一半。胡小岩所期待的燃气轮机目前还没影子，蒸汽轮机也还在设计阶段。至于常规柴油机和汽油发动机则因为动力不足。根本无法让兴登堡号保持哪怕五十公里每小时的速度。飞艇越大，其重量也越重。风的阻力也越大。
1900年的技术根本搞不定！这也是为什么胡小岩按照齐柏林飞艇公司技术员的要求组装的100米长的飞艇几乎大多数都出问题的原因。不错出问题的飞艇几乎全是一百米长得大飞艇。反而五艘45米长得飞艇和五艘75米长得飞艇没有太大问题。技术上的代沟有时候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灵光一闪就可以抵消的。胡小岩为此交出了上百万英镑惨痛教训的学费。
还有穿甲弹！穿甲弹目前胡小岩的兵工厂根本生产不了！200mm的穿甲弹倒是能够山寨一下，至于400mm的穿甲弹，中国的技术工人根本连见都没见过。这也是胡小岩为什么会缺钱的原因。自从回到烈山后，他就不断向克虏伯工厂下单，战争之初库存的穿甲弹数量超过五千枚，而榴弹形式的小炸弹则超过两万枚！
战争从来打的就是综合国力，如果不是德国给齐柏林飞艇公司提供资金和技术上的支持，胡小岩根本就买不起那么多炮弹。可惜这点山口素臣根本没有意识到。
打到现在，胡小岩的飞艇部队已经丢下了上千枚穿甲弹，五千以上的小炮弹！战争只要再进行个一个月，胡小岩就面临着既无炸弹可用，也无子弹可用的地步。
山口素臣不知道胡小岩的窘境，也不知道胡小岩的飞艇已经损失一半以上的数量。更不知道胡小岩的士兵不足，留在这里跟他们两军相持的全都是新兵和溃兵，这些人的士气无限接近于零。如果山口素臣真的不顾一切强行突围，固然联军会损失惨重，但胡小岩的部署也会一败涂地，甚至连北京城再次失陷也不算什么奇怪的事。
八国联军的士兵才是真正的精锐部队！他们只要有足够的子弹和足够的士官。发挥出来的战斗力也远远不是胡小岩的新军可以比拟的。胡小岩之所以能够取得这么多战果。只是因为他凭着超远的见识，熟练地运用了马克辛和飞艇的缘故，只要山口素臣等人反应过来。胡小岩就将再也没有一丝机会。
两军对阵从来讲究的就是指挥和士兵素质。完美的指挥系统，经历过铁与血的高文化素质士兵才是一支军队永远处于优势的保证！
日军侵华和德国两次世界大战彻底击败整个欧洲靠得就是这一点。法国的失败从德国小学的教科书上就可以看出来。这句话不是虚言。
靠运气可以成功一次，但没有人可以永远靠运气成功。
“清国人暂时不会进攻！因为他们兵力不足。他们要进攻俄军，这需要时间。他们要调集部队来围困我们。这也需要时间！天黑之前完成整训，我们还有机会突出重围。只要找到足够的军备。我相信我们还是能够取得最后的胜利！诸君！你们还有什么意见？”山口素臣右手摸着指挥刀大声询问。如果敢有人反对，他不介意杀人！现在是非常时刻，必须行非常之事！山口素臣在拜别小村寿太郎就已经有了这个觉悟。
英法指挥官和部分俄军低级军官当然也不敢反对，没见山口素臣已经目露凶光了吗？至少山口素臣在突围之前还是为大家着想的！
“很好。那么快去整训军队，给所有的士官生传达军令！今夜突围！”山口素臣最终下令。
山口素臣最后看了一眼那张皇帝宝座，暗自叹息。也许我再也不能回到帝国本土了！突然他看见一道黑光闪过。他反应很快，立刻拔刀斩下。那道黑光叮当一声落地。却原来是一支乌黑的袖箭！
这里怎么会有敌人？还没等他想明白，头顶一个人影落下。山口素臣冷冷一笑，一刀斩过去。那道人影被指挥刀一刀两断，却原来是一件衣服。
遭了！山口素臣反应很快，但他只觉得小腿似乎被人勾到。浑身往前一扑。一道白光在他喉咙划过。同时一个戴着脏脏的手套的手捂住了他的嘴巴。让他的身体不至于倒地，同时那人一只手抓住了正要落地的指挥刀。
我果然再也见不到樱花！山口素臣忽然想起他美丽的妻子。
113 突围？
“部队集结完毕了吗？”胡小岩眯着眼睛。
“集结完毕！一共一千五百人！”王廷帧低头回答。
“这一战你亲自指挥，我跟马大帅给你压阵。唯一的要求就是尽量保护好紫禁城的完整。但最重要的还是以保存我军的士兵安全为第一要务！”胡小岩挥了挥手。
王廷帧退下。
“胡大人！敌人可还有一万多人，你就让王大人带一千五百人进攻，不会太托大吗？”马玉昆似乎半睡半醒，声音也很轻。他身边夏衍和小年轻在熬药。
“哼！如果拿不下，王廷帧就没有必要再当官了。”胡小岩淡淡地回答。
为了保护紫禁城，胡小岩派出了至少一百名特种兵。而王廷帧麾下的一千五百人也不是普通人。这些人（共三千）长期跟特种部队做对抗训练，对特种部队那一套是非常熟悉的。特种部队的新兵也是从这些人中间挑选。他们全都是特种部队的预备役。这支部队的士兵全都是胡小岩建军之初就从各个部队征召和挖掘来的。他们的饷银是普通作战部队的一倍。虽然还及不上真正的特种部队，但在这个时代，他们也肯定是数一数二的丛林战巷战专家。
虽然只有一千五百人。但他们的装备可一点不差！除了没有左轮手枪外，他们是跟特种部队一样的装备，所有的步枪到匕首弩弓全都是胡小岩特意从汉阳兵工厂定做的！否则胡小岩支援给张之洞的大笔白银是白给的吗？还有克虏伯火炮、马克辛机关枪。如果不是轻机枪到现在还没有生产出来，胡小岩甚至会让轻机枪下放到班一级。
有山寨版特种兵一千五百人，还有正宗特种部队一百人。马克辛、克虏伯火炮。他们身后还有正阳门这里的火炮和步兵随时支援。如果连个区区紫禁城都拿不下来，那么胡小岩就可以让这些人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胡小岩手下的特种兵可是这个时代唯一一支特种兵!
王廷帧当了胡小岩手下的最高军事长官可以说是机缘巧合，但他年纪轻，好学。也跟随特种部队一起训练过。让他带队是最好的方式，否则一个从没打过胜战的长官也镇不住场子。
五艘飞艇也飞临紫禁城为步兵提供必要的火力支援。大战一触即发。
下午四点，张远来到正阳门。
“大人，山口素臣伏诛。另据报，德胜门全是日军，没有看到其他国家军队的影子！”
“什么？”胡小岩吃了一惊。他连忙闭上眼睛调出脑海中的地图，拉近一看。
果然，日军在德胜门附近集中整训，分发弹药和战略部署。这里根本就没有一个洋人。
那么西洋人如英国人、法国人、俄国人在哪里？他们现在分布在其他八门！根本还没有完成集中！
“日军要逃跑！他们要让西洋人做垫背！”胡小岩醒悟过来。
日军的战斗力很强，强到什么程度呢？日俄战争时期，乃木希典率领的军队怎么也攻不克俄军防守的阵地，一怒之下，乃木希典让部下发起决死冲锋。一波一波陆军士兵被乃木希典送上去给俄军的炮火和马克辛屠杀，杀到最后，俄军司令官都震惊了。直到俄军的炮管发热，枪管发热，在俄军更换枪管的时候，日军冲上俄军阵地跟俄军发生肉搏战。原本高大勇猛的俄军被杀红了眼的日军在肉搏战中打败。这就是乃木希典人生中备受争议的旅顺战役。这一战日军的大部分伤亡并不是在双方正常交锋中产生，而是被乃木希典送给俄军的炮火和马克辛机枪所屠杀。
这一战彻底让列强和俄国认识到世界上居然还有比俄国更不怕死的人！还有比俄国陆军更残忍的陆军！
也正是这一战和随后的日俄海战，才让日军真正得到了列强的认同！
如果真的让日军和胡小岩的部下短兵相接，胡小岩敢肯定他的新军绝对不是日军的对手，甚至连一个回合都用不上，日军就能够突破新军的阵地。
目前全中国最具战斗力的就是袁世凯的新军，但袁世凯的军队同样挡不住日军一个回合。这是满清的悲哀，也是中国的悲哀。
想到这里，胡小岩汗流浃背。他一直以为联军在内城已经是瓮中之鳖！他毕竟不是正规的军事统帅！
“立刻增援德胜门！飞艇部队无须顾及紫禁城！立刻前往德胜门无差别轰炸！”胡小岩睁开眼睛下令。绝对不能让这些日军逃脱！他们没有多少子弹，甚至没有多少粮食。如果日军逃脱，北京周边将永无宁日！运动中的日军将比另一个时空的游击队更难对付！即便手里只有刺刀的日军也不是胡小岩手下那群新军能够搞定的。放虎归山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发生！
“不惜一切代价歼灭这股日军！”
马玉昆大吃一惊：“胡大人！”
胡小岩手一压。
“马大帅！绝对不能放虎归山！否则就功亏一篑！哪怕炸毁整个北京城也要留下他们！”
否则战后谈判，他将会落入下风。战争将会一直持续下去！这一句话胡小岩没有说出口！他说过：要用铁和血给八国联军降降温。这样才能重开谈判！
如果让这群日军跑了，日本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支援这股日军，朝鲜的日军更大可能一举冲进中国。而俄军也极大可能与日军联合从西伯利亚杀出来。到时候英国法国一定乐见其成！
胡小岩现在手上能用的只有十艘飞艇！难道还能凭借十艘飞艇去打败日俄联军？要知道日俄联军一旦联合起来就至少超过十万！
据胡小岩所指，西伯利亚目前还有两万多的俄军，而日本在朝鲜随时可以征召五十万以上的朝鲜军队。
他拿什么去战斗？安徽的新军？袁世凯现在还在山东观望，张之洞更是不动如山。满清最有实力的两位大臣不出马，胡小岩也没有任何一点实力可以指挥得动这两位大佬。
“德胜门现在是谁在指挥？”传令兵刚走，胡小岩忽然问道。
“德胜门的主帅是张鸿奎！”马玉昆回答。
胡小岩一愣，马玉昆怎么会知道？
“如果是我的话，完全可以放弃德胜门，让给日军。”马玉昆坐回躺椅。
“哦？为什么？”胡小岩暗下心中焦急，有些好奇。他知道马玉昆这个沙场宿将这样说一定是有道理的。
“德胜门只是一道城门，它一次性只能通过多少人出来？日军没有火炮可以远程进攻我军阵地。我们完全可以在城门口设置阵地，布置成一道口袋。日军要想突围就不得不源源不断地冲进口袋。我们在阵地上布置一个环形工事，马克辛交叉布置射击。再用克虏伯小炮封锁德胜门与我军阵地之间的空地。日军得死多少人才能突破我军阵地？”马玉昆一口气说完。
“难道我们只会布置一道阵地吗？我们完全可以布置三道环形阵地，即便第一道阵地丢了，也不打紧。日军有多少子弹和我们互换？”
胡小岩睁大眼睛，只能竖起大拇指。果然是宿将！他回头看向张绍曾。
“还愣着干什么？”
张绍曾翻个白眼，其实他早就想说了，却又不敢。不过现在不是纠缠这些的时候。
张鸿奎原本还是很高兴的，终于轮到他立功了。但他听说对面一万多的日军全都冲这里来，顿时傻眼。他手下大小猫不到两千只。新军数量不到五百。其他全都是义和团和武卫军的溃兵。马克辛倒是有六七十挺。火炮嘛也不过十几门。能挡得住日军的攻击？他对此深表怀疑。
不过很快电报员就送了电报过来。张鸿奎初看还是不住点头。但放下电报却又心里一凉。
布置环形阵地，这个方法倒是很好。但拿什么布置？现在可不是二三十年后，随便找个麻布袋装点土装点沙子都能当简易阵地用。
这里是北京城，他一时间到哪里去找麻布袋？到哪里去找沙子？
王旭结果电报也有点傻眼。后勤部队刚刚倒是送了些炮弹和子弹，独独没有麻布袋。
“拆了附近的民居吧！”王旭脑袋一转。
民居有木头房子有石头房子。木头可以起到固定作用，石头可以当工事用。虽然简陋但总好过没有。
“干！，我给你一千人，半个小时！”张鸿奎苦着脸看着对面似乎有些骚动的日军阵地。要不是害怕过多毁坏内城建筑，他早就下令炮击了。
“实在不行就准备炮击吧。电报也说了，可以炮击。”王旭明白张鸿奎的想法。
无线电报上虽然这么说，但真的敢这么干得还是少数。
“你先去准备吧。”张鸿奎只能指挥着布置城门防线给王旭争取时间，也不知道日军什么时候会攻过来。
日军其实早就应该进攻了。山口素臣说是等到晚上再突围，但事实上他给日军的命令却是整训好后立刻突围。但关键时刻，日军的军官们找不到主帅山口素臣了！
等了很久之后的日军决定不再等山口素臣，日军中层军官擅自做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更何况现在局势十分不妙？
张鸿奎眼见对面开始进攻，又看了看部下好似士气加二十的士兵们却只能苦笑。他在武备学堂也是经过专业培训的，在烈山练兵时候也曾配合着剿灭过山贼土匪。真正大规模军团作战这还是平生第一次。
“日军动了。让你的部队进攻吧，之后可以尝试派人对西洋人劝降！速战速决，还有机会去抄日军的后路。”马玉昆建议。
“英法联军数量不到一万人，还集中在四个门。每个门不到两千人。如果你的特种部队战斗力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强大，他们绝对跑不了。”
“攻击！”胡小岩点点头后朝早已经准备妥当的王廷帧下令。
114 攻防战
刚发现原本是三千字的章节，居然莫名其妙少了1800字。不明白怎么回事！后来又重新补写了上去，但还是不行，又自动删除了。不晓得什么原因。有可能是敏感词？无语中。。。大家就这么看吧。等有时间再扩充一下。。。。
有马玉昆以及武右军的大旗坐镇，溃散的武右军士卒源源不断地聚集到正阳门，这也让胡小岩手下的士兵数量慢慢充裕起来。所以他没有再关注内城的八国联军。
胡小岩每时每刻都在关注脑海中地图的变化，然后将联军的动向通报给马玉昆和王廷帧。如果这样日本人还是跑了，那就只能是马玉昆和王廷帧的能力有问题了。
马玉昆是打老了仗的，虽然名气不及聂士成、袁世凯的新军主将。但那是非战之罪。如今他掌控胡小岩手下的最强的炮兵和飞艇部队还有超过两千挺马克辛机关枪，还有一千五百的伪特种部队，一百多名正规特种部队。总共的新军士兵如今已经超过两万名了。这样强大的实力不可能拿不下内城的联军。问题只在于花多大代价消灭内城联军。
比如炸毁紫禁城？或者除紫禁城之外的所有全部被炮火毁灭？又或者内城的满人和太监宫女们死掉多少？
这些代价胡小岩担当的起。怕就怕马玉昆担不起，可胡小岩也无能为力！他不可能下明令告诉马玉昆，为了消灭内城联军可以不择手段，即使他下了这样的命令，马玉昆也很可能不会接受。马玉昆不是聂士成。聂士成是淮军，以胡小岩跟李鸿章的关系，一封电报就可以让聂士成乖乖听令。可是马玉昆不行。李鸿章的电报还管不到他，他是标准的旧式军典型，他也只会听满清军机处的命令。虽然有时候马玉昆会耍滑头，但大是大非面前，这位小老头是不会犯迷糊的。
这让胡小岩无可奈何！其实他更希望找到的是聂士成。但是老天不给面子。
在外城的临时指挥部，胡小岩等待着无线电报的结果。如今内城九门每一支部队都部署了一台无线发报机（这是特斯拉的成果）。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握当中。马玉昆没来之前，部队的一举一动都要他下令。马玉昆来了之后，他就将权限移交给了马玉昆，而他本人只是保持对部队攻势的了解。具体过程他并不想插手。
世间事其实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但最怕的就是外行领导内行。胡小岩很有自知之明。
“英法俄联军在日军发起攻击后半小时开始向安定门方向突围，但被李泽均中尉挡了回去。”
“王廷帧上尉进展顺利，他已经占领了半座紫禁城，与联军在城内发生冲突。目前已经停战，上尉等待进一步指令。”
王廷帧是害怕战火摧毁了紫禁城，而马玉昆也因为这点而让王廷帧停止进攻，他派出了劝降使节，希望能够劝降英法联军。
“日军攻势猛烈，张鸿奎中尉抵挡不住，如今正在向城门外第一道防线撤退。”
张鸿奎只有五百新军，虽然火力很猛，但可惜人数太少，也没有任何工事！毕竟日军是从内向外进攻，城墙只能防止从外向内的进攻。
而且日军是不惜一切代价发起决死冲锋，张鸿奎能够挡住半个小时已经很给力了。
“张鸿奎中尉负伤晕迷，德胜门防守部队五百人阵亡四百余人，只有72人逃出来。日军正在进攻第一道防线，王旭少尉正在指挥防御。王旭少尉请求军官支援。”
王旭只是上等兵，他是安徽士族的公子爷，所以在士族与胡小岩的冲突发生后，被胡小岩强行抓了放到了军队里。这小子从此以后被胡小岩层出不穷的革命理论给洗脑了，彻底变成了胡小岩的粉丝。因为他识文断字，思想开明，最终被选派到了军队做了指导员。可是他本人的军事素养只能做一个上等兵，而不是一个团的团长。他才很有自知之明地请求军官前往接替指挥权。
“通报马大帅，可以考虑下张绍曾中尉。”胡小岩想了想后通知传令兵。
张绍曾目前代替王廷帧坐镇正阳门，只是正阳门的军力最强，又没有敌人进攻，所以那里是最安全的。而马玉昆如今正在坐镇正阳门，张绍曾就只能起到一个沟通的作用。马玉昆对安徽新军的军官不熟悉，必须有个人向他介绍情况。
胡小岩最终在战地医院见到了晕迷中的张鸿奎。简直不忍卒视！一颗子弹从张鸿奎的右边嘴角穿过右边脸颊，几颗牙齿掉落这种小事就不说了。关键两个大洞在源源不断地流着血异常吓人！
幸好胡小岩刚进安徽就大笔资金撒下去招募了一大批中医生，这些人有的却是有真本事，有的不过滥竽充数。但胡小岩来者不拒！没办法，他手头根本没有可用的医生。
安徽中医研究所就是那个时候建立的，而战地医院也就是在同一时间建立。这个研究所建立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培养战地医生。战地医生不需要多么重要的医术，他们只要懂得简单的包扎和取子弹等等的简单的外科手术就够了。
这个时代的西医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手术之后不洗手立刻下一场手术很正常，什么？你说有塑料手套更换？1900年还没有塑料手套这东西！西医的外科医生们是直接光手上阵的！
当然西医们也很可怜，如果他们不知道自己的病人其实是一位传染病人的话，他们也有80%以上的几率也感染上传染病。因为不洗手直接抽烟吃东西这种事情也是有人这么干的。
胡小岩当然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所以他第一时间就搞出了高度的蒸馏酒。这种酒精不是用来喝的，而是用来消毒的。
在这个放血还是一种行之有效的治疗手段，老鼠的爪子、猫头鹰的眼睛可以熬成药剂治病的年代。已经成系统传播了两千年以上的中医学简直可以完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