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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司空诩     穿入全真教txt下载     穿入全真教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十一章 七星剑法

    全真教拥有司空湛、周伯通这等存在威压天下,二代弟子全真七子又个个身手不凡,一时成了人人不可招惹的势力。

    出外游历的其他五子对这点感触尤深,有好几次准备行侠仗义,他们人还未到,对方听到风声,直接遁逃,根本不给他们出手的机会。

    就是碰到小周天高手,人家也是礼遇有加,好言好语,感觉比之前还客气三分。偶尔碰到江湖纠纷,报出全真教的名号,比以前也更加管用。

    五子除了自豪,只有自豪,听得三师叔夺回神兵,都各自迫不及待的回山一趟,看看这神兵究竟和他们听到的是不是一样厉害。

    因五子都是单独游历,回山的时间早晚不一,可看过神兵后那表情简直一模一样,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他们恰应了这句话。

    几人“见识”了神兵,便又纷纷下山。

    对神兵落入全真教手里,四方门、明教、铁掌帮、大宋等势力都无特别大的反应,四方门和明教的实力都未发生明显的变化,双方依旧彼此对峙。

    铁掌帮、各大派势力都左右逢源,既不倒向四方门、也不倾向明教,埋头发展自身的势力,大宋困守一隅,只是等死而已。

    天下陷入短暂的平静期,尽管无大的战乱,但小的纷争不断,草寇强盗横行,百姓苦不堪言,一时习武之风大盛。

    一晃大半年时间,司空湛没能练出一炉丹来,只凭自身的修炼,已经只剩最后三个窍穴,却遇到了瓶颈,被卡在天鼎穴不得突破。

    从一年多前到现在,司空湛新学会了搬运术,地听之术、通灵搜魂术三个法术。剩下的法术大都太偏,或对他目前的用处不大,如一些驱邪、镇魔、招魂、抓鬼之类的法术。

    瓶颈短时间内无法突破,清闲下来的他,决定和周伯通一起尽快先把七星剑法给创出来,全真教贵为顶级门派,全真心法和全真剑法都不是最顶级的,没有一套绝顶的功法,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他自己倒是会先天功和一阳指两门绝世功法,先天功太过深奥艰涩,不是一般人能学的,一阳指为大理绝学,并非是本教的,他不可能把别人的根本武功传授给他人。他修炼一阳指,王重阳那时可争得段智兴同意的,而且,脑海中一灯一生也没有把全真教的先天功传给他的四大弟子。

    在这方世界,对有些人来说,道义有时比生命都重要。司空湛自认人品不差,那等事情说什么都做不出。

    有天罡北斗阵作为根基,不需要花数十年凭空创造七星剑法。

    就连射雕中未成长起来的郭靖都能无意间夜观北斗星象,结和原来所知道的而悟出天罡北斗阵的原理,创出一套不错的功夫出来,他们两个绝顶高手难道连个那时候的郭靖还不如?没道理呀!

    仅仅不到五年的时间,他和周伯通通力合作,七星剑法已经像模像样,就差临门一脚便可全功。

    一个多月后,司空湛和周伯通终于解决了最后一个难关,创出绝学七星剑法。

    七星剑法,从天罡北斗阵衍化而来,共分七剑,每剑七式,每一式随意组合都暗合七星变化的奥妙。炼至极深的境界,每次发招,皆能以一化七,串成北斗星座,整齐划一,连绵不绝,无懈要击。

    此剑法不仅强化了天罡北斗阵困敌杀敌的特点,而且有七大绝招,分别以天枢、天旋、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命名,每一招使出都可化出一道无形剑气,凌厉异常。

    小院中,司空湛面色淡然,手持长剑,长身而立,忽然目光一凝,磅礴的气势迅速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

    剑随身动,身形按北斗星座的方位穿插来去,一个人竟似化身为七人一般,随着剑势展开,他速度越来越快,身影越来越模糊,却始终诡异地组成一幅平面的北斗七星图。

    气流激荡之下,尘屑飞扬。

    “天枢!”“天旋!”“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

    最后七个绝招,一连七次脆响,七道无形剑气击断七条树枝。

    司空湛轻吐口浊气,剑身微微颤动,发出“吟……”的轻鸣之音,身后这时才传来枝条落地的响声。

    七星剑法,确切来说应该叫北斗七星剑法,南斗主生,北斗主死,这路剑法变化莫测,当中杀机盎然,不似全真剑法中正平和,攻守平衡,反倒是门杀伐之剑。

    凡是注重杀伐之类的功法,习练越久,积累的戾气就会越多,如不想办法化解,往往会影响心志不坚人的心神,使其变得冲动暴躁、癫狂弑杀,甚至堕落成为只知道杀戮的邪魔。

    江湖中此类人比比皆是,尤其对那些不为正宗的武者来说,他们的功法会逐渐影响到他们的心智,每当杀人之后,感觉更加明显。

    而聪明人在意识到不妥之时,通常会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用时间慢慢消磨掉心中的戾气。

    全真教为玄门正宗,司空湛自有化解的法门,无需担心,佛门一派的少林寺,七十二绝技名冠天下,多是杀伐甚重的功法,也必须以佛法化解。

    七星剑法创出后,司空湛和周伯通作为创始人,不用修炼便达到圆满之境,当即把剑法传给了全真七子,并告诫一番,不到万不得已,万万不可轻易用来对敌。

    而且,因为剑法的缘故,两人把天罡北斗阵可谓研究的通透无比,发现了阵法中一些弱点,顺便对其进行了进一步的修改完善,相信以后谁想破解此阵,必定要耗费数倍精力。

    至于正在研究的另一套绝学空明拳,周伯通直到现在已经有点眉目。

    剑法之事解决了,司空湛接下来就要着手对全真心法进行升级,争取把这门内功提升到绝顶之列。

    全真心法由先天功而来,参悟全真心法,就是相当于参悟先天功,不会耽误日常修炼,一举两得的事,司空湛没有理由不做。

    是夜,皓月当空,照得天地一片通明。

    一个身穿道袍,后背长剑,颇为狼狈的中年虬髯大汉在林间快速闪动,心里不住祈祷:“希望全真教的那把神兵真有那么神奇,要不然我可惨了。”

    他身影刚消失不久,又出现两个裹在黑袍里,看不清面目的怪人。

    “嘎嘎嘎,臭杂毛,叫你多管闲事,有本事你别跑啊!”

    “别废话,抓住了他,我要他的心。”

第六十二章 邪魔

    “今夜月色真美。”司空湛窗前仰望圆月,情不自禁道。

    望月思故乡,司空湛发现自己自己似乎变得有些“冷血”,反有乐不思蜀之感,是的,不知何时,他早已喜欢上这里,包括这里的一切。

    虬髯大汉、两个神秘追兵一逃一追,速度之快简直令人难以想象,正越来越接近全真教,不过会儿,大汉便上了终南山,注目远眺,忽见灯火,猜测必定是全真教的山门所在。

    他直奔灯火处,而且灌注真元急道:“全真教道友何在?请速带神兵助贫道斩妖除魔,拜谢!”

    因真元之故,他的说话声传遍整个全真教。

    两人听到对头的声音,停住身形,

    “神兵?怎么办?追还是不追?我们刚出山没几日,对外界消息不是很清楚。”

    “这儿应该是终南地界,杂毛老奸巨猾,很可能耍诈骗我们,追上去,情况不对,我们立刻撤退。”

    时辰尚早,除新收的几个年幼的三代弟子,教内众人都未就睡,忽然被吼这一嗓子,俱是丈二摸不着头脑,但听这话,那人语气着急,恐事情危急。

    司空湛一开始也是纳闷,谁搞这一出,成心拿全真教开玩笑吧,可念头刚起就神色大变,他神魂分明感应到远处有两股极度阴邪的气息,正百无遮掩的向全真教这里迅速靠近。

    “混账东西。”司空湛毫无形象的破口大骂,同时瞬息带上数年来积攒的所有符箓,跃出窗外,向外狂奔。

    “不管外面发生何事,你们都不要出来,我能应付。”

    空中司空湛的告诫声,顿时阻止了全真七子、张书豪和叶天等人,却阻止不了周伯通,在他离去后,周伯通便紧随追了上去。

    七子几人都不是蠢人,能让司师叔(师叔祖)紧张的存在,他们去了不是帮忙,是添麻烦,几人此刻不由同时想起那人“斩妖除魔”没头没脑的话。

    郝大通难掩惊色,失声道:“难道有妖魔来袭?”

    马钰沉重道:“恐怕是,而且还是被人故意引到这里。”

    外人对神兵不明所以,以为多么神奇,威力多么强大,他们自家人最为清楚不过,用神兵对付妖魔,想都不用想。

    “我去把志敬、志平、志常几个孩子接过来。”丘处机放心不下全真教的那些个三代弟子。

    “我陪你去。”谭处端随声应和。

    七子这边什么忙帮不上,只能着急的等待。司空湛、周伯通一前一后刚出了山门,就碰到迎面而来的虬髯大汉。

    “贫道赤城子,正被两个邪魔追杀,还请两位道友相助。”

    司空湛听其语气甚是诚恳,借着月光看清来人面目,初步判断不像是坏人,他没开口,周伯通却说道:“行侠仗义,除魔卫道乃我辈本分,对了,你说的那两个邪魔呢?在哪里?我这辈子还没见过呢。”

    周伯通东张西望,眸中尽是兴奋之色,上次听师弟说碰到了僵尸,他好生遗憾了一阵,就是不知这次的邪魔什么样子,恐怖不恐怖,是不是人形。

    虬髯大汉听闻大喜,接着仿佛突然发现了什么,大惊道:“神兵呢?你们怎么没带神兵出来,那两个邪魔都有法器在身,只有神兵的雷法才能很好的克制他们。”他可听过神兵的样子,见司空湛两手空空,周伯通拿把长剑,二人根本没带神兵。

    “哪有什么神兵,都是假的。”周伯通撇撇嘴。

    “两位信不过贫道,贫道可以理解,但此事非比寻常,万万不可儿戏。”赤城子早听说过全真教的大名,真是见面不如闻名。

    “道长不必动气,那些都是江湖谣传,放心,即便没有神兵,我们也会帮你对付邪魔。”司空湛对神兵无语,当时出于方便夺取,才装神弄鬼一把,不料弄出的声势不小,阴差阳错下调出了这几条大鱼。

    如果刚刚还怀疑的话,但当听到司空湛承诺甘愿冒险帮自己,一切怀疑都无从说起,到了此刻,没有人蠢到放着神兵不用。

    “你们武者很难伤到他们,对他们威胁不大。”赤城子说不失望是假的,可事实摆在他面前,由不得他不信。

    “这样,你们赶紧回去,贫道这就引开他们,想来……”赤城子还待要说什么,豁然望向南边。

    “他们来了。”司空湛看了赤城子一眼,心道还好没帮错人,他感应到那两股气息之前停顿了一下,接着又开始移动,气息越加强烈。

    弹指间,那两个藏在黑袍里的怪人赶了过来,他们心中忌惮可能的神兵,因此对司空湛、周伯通两个人还算客气。

    “你们是何人?这是我们和臭杂毛的恩怨。”

    “原来你们是人啊,害我白高兴一场。”周伯通大失所望。

    “臭杂毛,看来你们是要多管闲事了,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识相的赶紧滚,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一开始司空湛的确颇为担忧,但当他看到两个邪魔不是妖魔之类,而是人的时候,他心中大松口气,尤其当两个邪魔不会御风飞行,只是用的神行术、轻身术类似的法术时,他更是放下最后一丝担心。

    对接下来的战斗,他反倒充满了期待。

    “你们嘴巴真臭,几年没漱过口,张口就臭气熏天。”司空湛一脸嫌弃道。

    “好个尖牙利嘴的杂毛。”

    “张口闭口杂毛,你们不知这里是哪里吗,看不出我们是道士吗,简直脑子被驴踢了。”司空湛懒洋洋道,那语气要多气人有多气人,听得那两个怪人大为恼怒。

    “别以为有神兵倚仗,我们会怕了你们,亮出神兵。”

    司空湛有恃无恐,这两人越加肯定神兵的消息可能是真的,心中大感棘手,强忍下生撕了司空湛的冲动,出言做出试探。

    “原来你们真不知道啊!”司空湛好笑道,赤城子都知道神兵,这两人却什么都不知道,真是奇了怪了。

    对司空湛的嘲笑,两人不再多说,只是摆开了架势。

    只见他们各自取出一面黑色小旗,轻轻晃动,两股黑气刹那间从种冒出,把他们分别包在黑雾当中,并发出鬼哭狼嚎之声,甚是可怕。

第六十三章 斗法

    黑雾中各种幽魂不断沉浮咆啸,似乎要挣脱跳出,扑向司空湛三人。

    “哼,我倒要看看,是你们的神兵厉害,还是我们的恶灵幡更强。”

    “别跟他们废话,试试便知,武者的灵魂我还……”

    第二人说话的功夫,司空湛已经失去听下去的耐心,心说废话真多,他开始进行偷袭,两指接连点向他们,一阳指劲气透指而出,眨眼到了他们身前。

    “啊!卑鄙。”

    “无耻,下流。”

    两人根本未料到司空湛会突然动手,尚来不及念咒掐诀,两道劲气已经攻击到黑雾中,穿过层层雾气,似直接要攻击到他们本人。

    幸亏恶灵幡有自主护主之能,雾气中幽魂各自发出刺耳的尖啸,分别扑向一阳指劲气,结果虽成功抵挡住,自身却如泡沫般瞬间被融掉。

    “你用的什么法术,为何会化去我的幽魂?”一人有些惊慌道,他不知终南山全真教,自不知司空湛是武者的事实,把一阳指当成了法术。

    “贫道可不会什么法术,这是正宗的武学一阳指,怎么样?滋味不错吧。“司空湛哈哈一笑。

    “你撒谎,武者根本伤害不到我们的幽魂。”他们犹自不可置信。

    “信也罢,不信也罢,贫道不在乎。”

    他原本就是想拿一阳指做个试验,果然,效果前所未有的好。

    《阴阳类论》云:“一阳者少阳也。”

    阳主生发,少阳为阳气初生,其脏应肝,五行应木,其时应春,春之一阳初生,生机乃发,万物于生,一阳初始而生生不息。

    阳气为人身之大宝,故一阳指可使人一阳初生如春之万物生发,实乃救人之术,一灯大师救治黄蓉,一阳指功不可没。

    既然如此,那么一阳指劲气应当对阴魂之类有着克制作用。

    实验非常完美,暂且不用暴露符箓,司空湛信心更胜,先用武者的手段对敌,中途再陡然用符箓设法偷袭,绝对能打对方个措手不及,说不定能有个意外的惊喜。

    司空湛心中打定注意,手上可不含糊,一阳指不要钱的嗖嗖嗖的射向两个敌人。

    “喂,你们两个看够了吗,还不赶紧上啊!”

    周伯通首先被那两人诡异的手段惊住,接着被司空湛弄得满脑袋浆糊,在他的心里,幽魂应该厉害无匹,现实确是自己师弟只用一阳指就把幽魂干掉,实在,实在是……

    赤城子更好不到哪里去,他可知道武者虽然厉害,气血旺盛,有的因杀人的缘故更浑身煞气冲霄,寻常鬼魂根本近不得身,相反,万一碰到还要远远的躲开,否则,轻则形体受损,重则魂飞魄散。

    对一些简单的法术能直接免疫,就是一些法术施在他们身上,被气血煞气一冲,也会威力大减,但同样,武者没有有效的手段对付术士的法术,尤其对眼前这类人,他们拥有有质无形,死前怨气极大的幽魂。

    当然,武者在术士施法前直接干掉对方除外。

    尽管不解司空湛为何能灭掉幽魂,赤城子还是压下心中的疑问,自知此时不是说话的时机,但有个帮手,他心里却也轻松许多。

    眼见两个敌人慌忙应付司空湛的攻击,现在不趁机痛打落水狗更待何时。

    “出鞘!”赤城子畅快大笑,大有发泄一把被追杀的满腔郁气。

    噌的一声!

    背后宝剑应声而出,剑尖朝前,悬于头顶三尺之处。

    “去!”赤城子向前一指,宝剑嗡的一下,笔直的刺向其中一个敌人。

    赤城子动手的同时,周伯通也已攻向另一人,施展七星剑法的最高绝技,锋利的剑气隔空而击,如同一阳指的劲气一样攻入黑雾里面,虽无法阴阳相克,一举消灭幽魂,但凭剑气的锋芒,还是对幽魂造成了不小的伤害,使得幽魂嗷嗷大叫,凄厉之声不下之前。

    意外,不解,憋屈。

    两个心高气傲的术士从未有过这种复杂的感受,措手不及之下,居然被一个武者压着打,更让他们难以忍受的是,另一个武者的攻击也犀利非常,对恶灵幡中的幽魂同样伤害不小,不知何时,武都变得这么厉害?

    这世界怎么了,一介凡人都能和他们这种身怀异术的人相斗?他们虽无法相信,可事实摆在面前,法术哪个不虚要掐诀念咒,哪有像面前这个杂毛这样让人几乎没有喘息的机会,那另一人一看,更是个武者的样子。

    不管他们怎么想,电光火石之间,赤城子已经动手了,被攻击的那人全身汗毛倒竖,强烈的危机感使得他顾不得其他,不得不停下来硬抗司空湛那连续不断的攻击,以便专心应对赤城子的法剑。

    伴随着短暂急促的咒语,黑雾中幡面忽然发生变化,形成了一个漩涡,从里面喷出一道更加浓郁的黑雾,这道黑雾哗的一下聚成一个半身人形,丑恶、恐怖的头颅,眸中绿油油般的鬼火,狰狞的大口,两支尖锐的鬼爪。

    这半身恶鬼一声呼啸,飞下幡来,对上赤城子的法剑,赤城子不敢大意,这只恶鬼尽管尚未彻底修炼成形,但也格外难缠,不好对付,他一心控制法剑,上下左右,四面八方的和恶鬼纠缠,打算一点一点的消弱对方。

    和赤城子忌惮恶鬼一样,那术士的担忧更加严重,如果不是他们一方两人占据优势,他一个人才不会招惹这等强敌,有多远跑多远。

    “赶紧放出恶鬼,把那两个杂毛先解决掉,我的恶鬼撑不了多久。”

    另一人知道赤城子的强大,心中亦不是不担心,幸好虽出了点小状况,让人心安的是这两个武者看起来都没有什么神兵。

    “你们就这点手段的话,那么,都去死吧。今日的损失,我要你们加倍偿还,包括山上的一切,我要这里变成一片绝域,哈哈哈。”

    猖狂的大笑声传遍整座山峰,蓦然,笑声戛然而止,他口颂咒语,同样的情形再一次出现,一个半身恶鬼从幡上飞下,攻向司空湛。

第六十四章 法坛

    眼见恶鬼朝自己而来,司空湛更是双手轮流施展一阳指,一阳指劲气碰到恶鬼身上,恶鬼自然散去身形,接着重新聚拢,意图躲过劲气的伤害,毕竟劲气太快太频繁,恶鬼不可能完全躲开,总会被融掉本身的一些阴气。

    尽管如此,它还是不管不顾般认定了司空湛。

    一阳指对恶鬼的伤害明显减弱,司空湛早有预料,运起金雁功,时刻保持着两方之间的距离,带着恶鬼兜起圈子来。

    恶鬼身后,还有周伯通在狂呼大叫的追击,剑气不断消弱着恶鬼。

    恶鬼被司空湛和周伯通两人不断攻击,毫无反手之力,气得那术士哇哇大叫,但他亦没有其他别的攻击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宝贝被任意玩弄。

    恶鬼乃是无数幽魂吞噬进阶而成,怨气冲天,即便气血旺盛的武者,只要被它缠上,很有可能立即手足酸软,头晕目眩,瘫倒于地。更令人恐惧的是,这恶鬼还会钻入人的身体里吞噬魂魄,增强本我,十分邪恶。

    可恶鬼再厉害,也要追上人才行啊,对付普通百姓或者一般武者,它的速度或许算快,可像司空湛、周伯通这样几乎站在武者顶端的存在,就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哈哈哈,干的好,贫道要对你们武者刮目相看了。”赤城子原本还担心司空湛、周伯通不是恶鬼的对手,可一看之下不禁开怀大笑。

    “那个交给你,这个是我们师兄弟的,咱们比比谁先杀死恶鬼。”周伯通豪气干生。

    “好!”赤城子的法剑愈显凌厉,与他敌对的恶鬼气息比之最初已经弱了几近一半。

    听得司空湛一方的话,这两个术士也不认为是对自己的侮辱了,心中萌生退意,场中形势傻子都能看的出来,时间拖得越久越会对他们不利。

    司空湛一直寻求着机会,忽见那恶鬼攻势减弱,不再耽搁,摆脱纠缠,他猛地冲向那术士,引动袖中暗藏的一叠符箓。

    在术士四周,突然燃起剧烈的火焰,密密麻麻的雷电凭空劈向他头顶,幽魂的嘶鸣声、术士的惨叫声顿时响彻山巅。

    陡然出现的一幕,惊呆了众人,那另一术士心中害怕之极,顾不得其他,燃烧自己的精血,施展血遁之术。

    赤城子反应同样不慢,怕对方跑了,赶紧用出自己最强的一招。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法剑蓦地大放光明,瞬间越过恶鬼,刺向正欲遁走的术士,可惜终是晚了一些,只来得及砍下对方一只手臂,被他逃脱了去。

    两只恶鬼失去了法器操纵,威力大减,很快被司空湛三人联手消灭。

    司空湛望向被火烧、被雷劈的那个术士,只见其尸体焦糊,死得不能再死,赤城子似发现了什么,走近捡起一样东西。

    “这恶灵幡虽残破不堪,却未被毁去。”

    他来到司空湛面前,把旗子递给司空湛,道:“那术士既然被你所杀,他的东西归你。”

    “贫道不客气了。”司空湛心里的确对法器好奇,也不娇柔做作。

    赤城子咧嘴大笑:“够爽快,你这道友贫道交定了,冒昧问一句,刚才你是怎么……”

    “符箓,贫道恰懂些符箓之道。”司空湛没打算隐瞒,在他看来,有神兵在全真教,日后说不定还有麻烦,早暴露出去,或许能震慑一批人。

    “难怪,可你不是武者吗?”

    “谁说武者就不能干点别的。”

    被司空湛这么一说,赤城子想想也是,他看向那只断臂,遗憾道:“可惜被跑掉一个,那术士为了恢复修为和法器,不知又要害多少人。”

    司空湛一脸古怪,道:“也许,贫道可能有办法对付他。”

    “怎么对付?连人都找不到。”

    周伯通好奇的问,赤城子同样想不通,一齐看着司空湛,等待他的解释。

    “他有手臂在此,贫道可以摆下法坛作法,只要在百里之内,他都无处逃脱。”司空湛记忆中有这一门法术,只是一直没时间修炼。

    “真的?“赤城子惊喜道。

    “千真万确。”司空湛肯定道。

    “那还等什么,赶紧设法坛除掉这个祸害。”赤城子说完,忙过去拾起断臂。

    “不过,设法坛比较麻烦,全真教内也没有相应的东西。”司空湛见赤城子迫不及待,连忙开口解释。

    “对啊,平常的事,我们用武功就可以了轻易的解决,根本用不到这些。”周伯通道。

    “是贫道心急了,那术士伤势颇重,相信跑不了多远。”赤城子幡然醒悟,语气歉然。

    “无妨,明日一大早,贫道就让师侄下山一趟,道友先住在观里歇息一晚。”

    “贫道叨扰了。”

    三人走进山门,去见着急等待的七子,七子看到两位师叔平安无事,皆长嘘口气,放下心中大石,他们在这里都能听到外面的鬼哭肆虐之声,担忧之极。

    “这位是赤城子道长。”

    “这是贫道的七位师侄。”

    司空湛对彼此介绍一番,两方见礼后,司空湛把事情大致说了下,众人便各自散去。次日,司空湛写好法坛一应所需的东西,让马钰他们尽快想办法弄齐。

    “师弟,我没见你练过此类法术,一次能成功吗?”也许是睡了一晚,周伯通脑子灵活不少。

    “不知道,一次不行再试呀!”司空湛虽没怎么练过,但对自己信心满满,他发现最近修炼法术的速度越来越快,没有最初时的费尽。

    正喝茶的赤城子一下子被抢注,茶水喷了满地都是,他惊讶道:“你没有把握?你怎么不早说?”

    司空湛理所当然的道:“法坛还没摆好,哪里来得十分把握,莫非你有别的好办法?”

    “贫道没有。”赤城子摇摇头。

    “这不结了,反正都没办法,不如试试贫道这个,有总比没有好,万一能成功是我们的运气,不成功也没办法,大不了你再去找他罢了。”司空湛其实昨日想到的第一个办法是他的寻人符,只是寻人符时效太短,更重要的是只能在相对近一些的范围内有效,之外就废了。

    “只有如此。”赤城子无话可说。

第六十五章 交换

    将近响午,东西就都已准备妥当。

    司空湛按照五行八卦方位寻了一处地方,放置坛桌,坛桌之上铺着画有“道炁长存”图案的特制坛布,然后摆上烛台、香炉、四样供品基本等所需品。

    之后,依事前和赤城子讲的,司空湛借来他的法剑,再把那条断臂放在坛前,闭目调息。周伯通、赤城子和全真七子站立一旁,屏气凝神,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片刻,司空湛突然睁目,口念道家真言,脚踏禹步,身影由慢变快,渐渐模糊一片。

    吒!

    法剑直指断臂。

    一处隐秘山洞,那断臂术士正在修炼,豁然口喷鲜血,直挺挺倒地,气绝而亡。

    几息后,司空湛才缓缓收功,面露喜色。

    “成功了?”赤城子连忙问。

    司空湛点点头,道:“成功了,那术士没跑出术法范围。”施法时,他感觉到了那股熟悉的气息,完成法术,这股气息已经彻底消失。

    “师叔,您先休息会儿。”马钰见司空湛脸色发白,神情疲惫,知定是做法消耗甚大。

    赤城子反应过来,忙不迭伸手来扶司空湛。司空湛摆摆手,笑道:“不用,只是心神损耗一些,贫道打坐半个时辰就好。”

    众人来到大堂,司空湛修炼吐纳,约莫半个时辰,待他精神抖擞的醒来,安静的堂内才重新热闹起来。

    “师弟,你把那人杀了,可知那人躲在什么地方?”周伯通把憋了老半天的话终于说了出来。

    “不知,这法术名斩魂,只是以气息为源,循着冥冥之中的轨迹,作用于人的神魂。”

    “哦,这么复杂?”周伯通挠头了,他本想出去找到那人看个究竟。

    “这法术不算多复杂,有的摆设法坛时,甚至还需要令牌、法印、符箓、法铃等,十分繁杂,不仅如此,开坛做法时还要选定时辰,手结时辰印,……”司空湛滔滔不绝。

    “停,你别说了,你说的这些我们都不懂。”周伯通打断司空湛。

    司空湛瞪了眼周伯通,才意犹未尽的转换话题:“这次能成功,还要多亏道兄的法剑之助,若不然,没有这般容易。”

    “贫道的法剑?”赤城子迷惑不解。

    “不错,你的法剑威力极强,贫道虽勉强施术成功,但术法的威力可想而知,如果没有法剑的加持,恐怕贫道要重新施法了。”说心里话,司空湛对有法器的赤城子说不上的羡慕,他可知晓,一件上好的法器对施术的重要性。

    “此事源起于贫道,道友之言,让贫道更为惭愧。”

    ……

    事情终了,赤城子在全真教驻留数日,便下山而去,临走之时,用自己随身携带的一件不知名的玉石换了防身御敌的符箓,当中多是金甲符、引雷符、火符、神行符,还有一些别的符箓。

    反正,差不多把司空湛经年的积累差点掏干了,每样只于不到十张。

    把玩着三寸来许的温玉,司空湛喜上眉梢,得到这块东西,真是意外之喜。回想那日和赤城子的谈话,他不由乐了起来。

    “道友,当夜贫道看那术士周身火光肆扰、顶上雷霆电闪,不知你共用了多少符箓?”

    “没仔细数,你也知道当时情况紧急,贫道随手引动一叠符箓。”

    “你……,贫道猜就是这样,简直是浪费。”

    “贫道也是怕威力太小,万一被逃脱了,岂不是更麻烦,”

    “唉!算了,你身上还有剩余符箓吗?”

    “有啊!”

    “你武功绝顶,好像不是很经常使用,可不可以换给贫道一些,贫道只懂剑术,旁的都不会,出外难免发生意外。”

    “行,没问题。”

    “这是贫道斩杀一个鬼怪时,在它的洞穴得到的,你看看如何?”

    “好东西,贫道不占你便宜,每样符箓只留几张,其余都换给你。”

    “哈哈,成交。”

    手中传来冲和平淡的温润之气,司空湛抚摸玉身,这块温玉正是当日赤城子拿出交换之物,他一眼就看出此玉的来历,因此才脱口称赞“好东西”,又因颇为欣赏赤城子的秉性,不欲多占便宜,才说出那等交换之法。

    其实,司空湛自己看来,或许自己还占便宜一些。

    温玉可是难得的东西,万年温玉,着实可称得上是天地共同生成的大宝贝,乃万年万年阳和之精所化,身属阳性,难能可贵的是,其性中正平和,不偏不倚,内蕴大道之性,对修炼的帮助不言而喻。

    尽管手中的这块年份差上许多,但若时常带在身上,不仅醒目提神,而且能一定程度上抵御心魔,对自己修炼方面的辅助作用不小。

    赤城子也许不认识温玉,想必带了一段时日,对其功效应该有个模糊的认知,因此才会拿出这个,有信心用来交换符箓。

    赤城子在全真教几日,司空湛常与他彼此交谈,得知对方的身份,原来他也是秦人,少年时偶然得机缘学就一身异术,从此行走于红尘,斩妖除魔。

    此次他发现有个术士居然用邪法残害无辜,顿时大怒,和其斗法,斗了一段时间,另一方向又来一术士,他被两人前后夹击,顿感不敌,于是抽身遁走,不想那两个术士在后面紧追不舍,想到江湖传闻中的神兵在全真教,最后折转方向,向全真教来求援。

    和赤城子的交谈中,司空湛还了解到不同于武者的另一个群体,那个群体多会些奇异之术,也分成了许多门类,剑侠、巫士、赶尸人、神打等等,有独行之人,亦有门派之别,这些人往往行踪诡秘,很少真正现于江湖之中。

    他们之中有很多人都看不起武者,不屑与之为伍,相同的,一些奇人经常在江湖中招摇撞骗,做些伤天害理之事,被武者同样低看一等。

    可无论如何,当这两种人都站在各自领域的顶端时,爆发出的威力都会让对方侧目不已,一方近战无敌,一方胜在手段莫测,实难分出个高下。

    司空湛当然没有那种狭隘的门户之别,先天功遇到瓶颈,又听得赤城子的一番诉说,他不禁动了下山游历之念。

第六十六章 嘉兴醉仙楼

    心中既有计较,过了几日,司空湛随身带了几本经书,带着长剑和残破的恶灵幡,辞别了全真教众人,便独自一人下得山来。

    和前几次不同,此次他没有什么特殊的目的,只是为了增广见闻,丰富阅历,以便寻找突破的契机。

    对机缘一说,司空湛自己有着独特的见解,有的人等待机缘,有的人寻找机遇,最后一类人懂得创造机缘,显然,他十分钟意这后一种情形。

    总之,说一千道一万,司空湛此行就应在“机缘”两字身上。

    白天优哉游哉的赶路,夜间修炼,只因瓶颈之故,功力不再增加,却可精纯真气,剩余时间不是参研经书,就是修炼降妖捉鬼之术。

    司空湛不得不承认,赤城子的一出事,多少给了他不少刺激,反正闲来无事,多会些法术总归没有错处,技多不压身嘛!

    是日,日中时分。

    恰走到一处山林之间,司空湛感到肚中饥饿,索性抓来一只山鸡,寻了处空旷之地,自己搞起烧烤来,别的调味没有,盐巴他身上带着不少。

    拍拍腰间的酒葫芦,司空湛自得一笑,那日看到洪七的那大葫芦,他就起了心思,出门在外,总有不方便的时候,带着这么个东西,好处多多。

    虽然烧烤技术不咋地,但司空湛不是第一次动手,只见他动作娴熟,顷刻间,便处理好了山鸡,再掐诀念咒,一簇火苗点燃柴火,进入烧烤的程序。

    不大会儿,肉香伴着一点焦灼味道慢慢扩散开来。

    “唉!又烤糊了。”司空湛瞪着眼前的烤肉有点郁闷,难道他的技术真比不上传说中的猪脚,人家通常可是大师级的,他自己恐怕尚不能出师。

    “是啊,好好的一块肉,就这么被你这道士给糟蹋了。”话音未落,一人翻过密林,搜的一下出现在司空湛对面。

    “没天分,能凑合吃就不错了。”司空湛对这人的出现一点也不奇怪,在这人接近他的时候,其实他已经察觉,没感到敌意,因此只当不存在。

    “咦?你小小年纪倒是颇为镇定,养气功夫不错。”那人忍不住赞了一句,像他这样突兀的冒出来,指不定“吓着”多少人呢,在他看来,司空湛比之大多数人强出太多。

    “哪里。”司空湛比较谦虚。

    “你要吃吗,分你一半?”

    “我要鸡屁股那一半。”那人舔舔嘴唇,一副馋猫的样子,不客气的自己先选。

    司空湛对此无所谓,撕下一半,把有鸡屁股的一般递给对方,那人连忙接过烤肉,对司空湛点头笑道:“道士是个好人。”

    司空湛笑了笑,没有答话,反正顺手帮忙,他也乐意帮人。两人专心对付手中的食物,不再说话。

    “喝酒吗?”司空湛取下腰间葫芦。

    “喝酒误事,喝酒误事,我发过誓,日后绝不会再喝酒。”那人脸色微变,忙摇头推辞。

    “又是个有故事的。”司空湛心里想道,他对别人的**没什么兴趣,就自己喝酒。

    两人吃饱喝足,各自靠在一颗大树之上闲聊起来,多是江湖中的一些趣闻,其中,司空湛很少说话,大都是那人滔滔不绝的讲。

    ”道士,我看你背着兵器,定是我辈江湖中人,你是下山历练吗?”

    “贫道是出家人,也可算江湖中人吧,此番下山,确实来历练历练。”司空湛想起全真教虽是道家,却还未真正的“洗白”,不能算作纯粹的方外之人。

    “可有去处?”

    “没有,四处随便走走。”

    “我听闻江南七怪与青城派弟子有些龌龊,约定这月十五在嘉兴醉仙楼比武了断恩怨。”这人边说边猥亵的笑,对司空湛又道:“怎么样?你没有去处,不如跟着我去看场大热闹。”

    “江南七怪?”

    司空湛差点把这等人都忘了,乍一听下,心中不免生出些许兴趣,眼见“熟人”越来越少,陌生人越来越多,他多少有些怀旧之情。

    尽管江南七怪跟自己相差甚远,看看倒无妨,无论这些人脾气多么臭,多么的让人不舒服,但他们都有颗“侠义之心”,仅这一点,他就佩服不已。

    两人决定好后,一同赶赴嘉兴城。

    直到了嘉兴城内,司空湛和那人都还不知彼此的名讳来历,那人叫司空湛“道士”,司空湛自己的辈分够高,叫那人什么都不合适,故只是说话,省去称呼的烦恼。

    二人萍水相逢,暂时结为同伴,都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这种事情江湖中时常发生,两人见惯不怪,不以为意。

    “到了。”司空湛两人停到一处极为气派豪华的酒楼前。

    见店中直立着一块大木牌,写着“太白遗风”四字,楼头一块极大的金字招牌,写着“醉仙楼”三个大字,字迹劲秀,旁边写着“东坡居士书”五个小字,原来是苏东坡所写。

    司空湛望了眼,呵呵一笑,跟着进入酒楼。

    今日正是十五之日,比武之期,虽然时间尚早,但楼内简直人满为患,人声鼎沸,司空湛一看之下,都是带着兵刃,一脸凶神恶煞的江湖中人,想找出个斯文人都难。

    两人运气不错,二楼之上剩有两副空桌,吩咐了小二准备酒菜,司空湛两人上楼占了一桌,一边喝茶,一边耐心等待好戏上演。

    巳时末,酒楼里已经坐满了人,就是对面,四邻都站满了闻讯而来的看客。

    “来了。”

    “终于来了。”

    “江南七怪来了。”

    ……

    楼底大街上突然传来众人兴奋的呼喊声,司空湛隔窗眺望,就见六男一女出现在眼帘。

    当头之人腮尖凶恶,手执降魔丈,应是七怪之首飞天蝙蝠柯镇恶,此时,陈玄风、梅超风还没有叛逃桃花岛,柯镇恶的双眼自不会变瞎,仍睁的圆溜溜的。

    第二之人穷酸秀才打扮,手摇铁扇,不用猜正是妙手书生朱聪。

    接着依次为相貌如武大郎,使盘龙软鞭的马王神韩宝驹;樵夫打扮,兵器为纯钢扁担的南山樵子南希仁;长得像铁塔,胸口长毛,使屠牛刀的屠夫笑弥勒张阿生;身材瘦小,武器是大杆秤的闹市侠隐全金发;最后之人长相秀丽,右手拿剑的越女剑韩小莹。

    江南七怪来了,众人无不对青城一方翘首以盼。

第六十七章 热闹曲奇

    说到江南七怪与青城弟子间的事情,江湖中已经传得开来。

    就司空湛自己整理出的脉络,事出之因竟是自己的“熟人”段天德,段天德犯了事,被其叔叔枯木大师安排在其师弟焦木大师这里。

    段天德毕竟无法无天惯了,无意间看上了青城派的一个女弟子,而且暗地里下药,被那女弟子好运的避开。

    事后那女弟子有所察觉,这还了得,居然惹到青城派头上,他们岂会干休,从来都是他们欺负别人的,哪有别人欺负他们的。

    那女弟子纠结一门师兄弟,查明段天德的根脚,气势汹汹到栖霞寺算账,那日恰江南七怪在焦木大师那里做客。

    青城弟子平时都跋扈不可一世,这次占着道理,更是得理不饶人,焦木大师早听闻过青城派的作风,加之被段天德巧言哄骗,只谎称说段天德不在寺中。

    江南七怪看不惯青城弟子的做派,一旁帮焦木,被青城弟子误以为几人串通一气,结果没说上几句,双方一场大战,青城弟子不敌败走。

    之后,事情就闹大了,青城弟子请来自己的大师兄讨公道,江南七怪知焦木武功不敌青城一众,便挺身而出,约定今日在此比武。

    丘处机在牛家村把包括完颜洪烈在内的所有追兵都杀了干净,又把卖国贼赵知府干掉,避了牛家村之祸,段天德自是没有出场的几乎。

    司空湛能听到相关段天德的事迹,只能无语段天德的“强大”,人才终究是人才,在哪里都会有发光的机会。

    同样起因段天德,同样牵扯出栖霞寺的焦木,同样有江南七怪出头,没了丘处机,却有青城弟子,不得不感叹世事奇妙。

    不等多久,司空湛接着听到楼下的喧哗之声。

    “青城弟子到了。”

    “当真来了。”

    “呵!好戏上演。”

    “来了啊!”

    ……

    司空湛向下望去,瞧见几人手执兵器,正朝这儿行来,当头之人中年模样,看起来颇为稳重,想来就是青城派的大弟子,身后跟着他的师弟、师妹,四男两女,其中一女子二八芳华,小巧灵动。

    醉仙楼外,青城一方、七怪一方各自见礼。

    “我们青城派与你们江南七怪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们只想找出段天德那个淫贼,你们为何处处阻挠,与我们作对?”青城派大弟子余南平厉声喝问。

    “哼,青城派家大业大,我们七兄妹可没胆子敢跟青城派为敌,只不过,倘若路遇江湖不平之事,哪怕是青城派,我们七人也要不自量力的理论理论。”柯镇恶对青城派成见甚深,脾气火爆,说话刻薄。

    “你满嘴胡言。”那年轻女子柳眉倒竖,气鼓鼓道。

    余南平脸一阴,安抚住自己的小师妹,对柯镇恶更加厌恶,警告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事情始末,你们心里最清楚不过,耍这些花招,你们不怕江湖同道耻笑。”

    “好大的威风,你们青城派管天管地,还要管着我们说话,果然盛气凌人,段天德之事,谁知是不是你们仗势欺人,反出言污蔑人家。”朱聪嗤笑一声。

    “小小的一个段天德,你真看得起他。既然你们冥顽不灵,手底下见真章。”余南平熄了再劝的心思。

    “早该这样,若我们胜,此事到此为止,若我们败,自认技不如人,就此罢手,你们青城派爱怎样就怎样。”柯镇恶当即说道。

    “我们青城派可不是是非不分的一些江湖武者,到时自然水落石出。”余南平心中大怒,对阴险的柯镇恶厌恶到极致,他一早就有安排,事情若成,他倒要看看江南七怪又是一番怎样的嘴脸,还是否这般正气凛然。

    两方谈明规则,开始比斗。

    到这里,司空湛已没有多少兴趣,武功境界相差太大,在他看来下面的比试简直跟稚童打架没什么两样。

    移开目光,司空湛郝然看到两个眼熟之人,一个是那个有两面之缘的白衣女子,另一个是在钟家剑池内见到的白面公子贾风和。

    白衣女子面无表情,只是静静的观看比斗,贾风和正一脸微笑的向她诉说着什么。

    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司空湛望去,见四人快步而来,其中一人左手提着一个鼻青脸肿的人。

    江南七怪与青城一方已经停手,都看向来人,七怪满脸疑惑,心中不解,余南平一方则喜形于色,明细其中透着古怪。

    “大师兄,幸不辱命。”来人把手中之人仍在地上,对余南平行礼道。

    “干得好。”

    余南平畅快笑道,手指地上哼哼唧唧的那人,他对江南七怪道:“可认得此人?”

    不等对方回话,他继续道:“此人就是那段天德,那日我青城派到栖霞寺讨要,焦木那老秃驴竟然扯谎,我师弟一直盯着栖霞寺,今日这人让我们从寺中抓出来,你们还有何话要说?”

    “这……”被这么突然间来一下,柯镇恶一时词穷,他七兄妹见过焦木,可从未见过段天德的模样。

    朱聪一向能言善辩,他手拍扇子,说道:“我们又不识得段天德,谁知你们从那里捉来的人冒充段天德?”

    段天德被打得几乎神志模糊,猛然听到朱聪的声音,顾不得其他,连忙爬起来高喊道:“大侠救命啊,他们杀了方丈,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青城一弟子一脚踹在他身上,踢得他一脸扑倒在地上,划出去老远。

    “听到了吗?不用我们多说了吧。”余南平露出一丝微笑。

    朱聪铁青一片,其余六人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南希仁气愤道:“你们杀了焦木大师?”

    “那老秃驴不识抬举,死命护着这淫贼,杀了便杀了,怨不得旁人。”刚才手提段天德之人不屑道。

    “段天德人就在此,事情究竟怎样,要不你们问问他,我们青城派是否当真气势凌人,冤枉了好人。”余南平注视着柯镇恶,眸中得色一闪而过。

    韩宝驹提起段天德,喝问道:“说,你究竟做没做那些事?”

    “我从没做过,救我。”段天德哪敢说真话。

    不过他的神色哪能瞒过韩宝驹,韩宝驹一手把段天德仍在地上,恨恨两声。柯镇恶一看眼下情形,还有什么不明白,他们七人被人愚弄了。

    “我们江南七怪有眼无珠,冒犯贵派。”柯镇恶尽管跟吃了苍蝇一般恶心,但他有错是错,该承担的绝不推卸,其余六人亦躬身赔罪。

    “好说好说,不知不怪。”挣回面子,余南平难得高兴。

    “告辞。”江南七怪没脸再待下去。

    江南七怪离去,余南平一方带着吓得昏死过去的段天德同样离开,围聚起来的众人无不大饱眼福,对青城大弟子余南平更交口称颂。

第六十八章 武穆遗书

    大戏落幕,司空湛摇头道:“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道士所言不差,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这不知名武者喝口酒,接着又有些幸灾乐祸道:“江南七怪这回可有的受了。”

    司空湛对这人的心理大致能理解一些,江南七怪武功不入真正高手之眼,但在江湖中国声望却是不少小周天高手难以项背。此番出了差池,那些心中不平衡、羡慕嫉妒恨的的家伙不搞出些事情来才怪。

    热闹也看了,很快,临时二人组散伙,司空湛并未立刻离开,仍坐在客栈里有滋有味的品着酒水。

    “咦?司空道长。”

    骤然听得有人叫自己,司空湛转头一看,不正是之前自己看到过的白衣女子和另一翩翩公子贾风和。

    “他们怎么上来了?”司空湛下意识的闪过这个念头。

    还没等他说话,这两人先快步来到近前,对司空湛施礼道:“梵清暄(贾风和)拜见道长。”

    “两位有礼。”司空湛打个道稽,别人对自己客气,他也不是不知礼之辈。

    见司空湛颇为和煦,梵清暄、贾风和精神一震,他们就怕冒然上前被司空湛怪罪,但实在机会难得,两人才硬着头皮不得不上来。

    他们刚刚在楼下街上无意间看到司空湛,机缘碰到天下第一高手,便动了心思,不约而同的便决定上来拜会一番。

    这全真教的两个大佬可不会轻易下山,尤其眼前这位,更不是一般人说能碰就能碰到了,两人都是聪明人,岂会错过当面请教的机会。

    待两人坐定,司空湛疑惑道:“不知两位找贫道何事?”

    贾风和之所以一直跟着梵清暄,就是见她难得绝色,想把其样貌画在扇子之上收藏,可惜到现在不得如愿,时常谦让着对方。

    面对天下第一高手的问话,他哪还记得梵清暄是何人,连忙回道:“道长风采绝世,在下仰慕已久,今有幸遇到道长,特来拜会。”

    被贾风和抢了先,梵清暄心里大是不喜,但为了保持自家的形象,只好附和着点头。

    听得两人的说法,司空湛既感意外,又认为理所当然,他现下的身份地位已不同往昔,是超出四绝的存在,直追自己的师兄王重阳。

    而梵清暄和贾风和只是新晋的小周天武者,和他这个宗师高手相差着实太大,两人有此神情,最是正常不过。当然,换做四绝、赤德赞、东方胜之流,自不是这两人能比,小周天中,亦有高低上下之分。

    “红尘俗世之中,能遇到道长,真是小女子的荣幸。”梵清暄放下在江湖中的矜持,把姿态摆的很低。

    “梵姑娘说笑了,贫道俗人一个,这滚滚红尘终是摆脱不了,姑娘武功高强,超尘脱俗,当得天下奇女子之称。”

    ……

    三人开始时寒暄几句,不过几句,梵清暄、贾风和就暴露了自己的心思,时不时的请教自身的武学问题。

    对此,司空湛有着心理准备,其实,当这两人来拜会时,他就意识到了,此等事情在江湖中非常常见,所以见惯不怪。

    他也没有为难两人的心思,对他们的问题都一一作答,不知不觉半个时辰便过去了,梵清暄、贾风和解了心中难题,自觉收获颇丰,喜色难掩,同司空湛接着聊了些江湖趣闻,之后识趣的告辞离去。

    桃花岛,一处隐秘的山洞之中。

    “师兄?”

    “嗯!”

    “我们的事情怎么办?万一让师父知道了……”

    “纸永远包不住火,师父是天下间一等一的聪明人,他的脾性我俩都了解,若被他发觉,我们不但性命不保,而且死时受刑必极尽惨酷。”

    “我——我们逃吧,跑到一个没人找得到的地方。”

    “这……,好吧!不过,我们这点武功只在江湖上防身有余,一不做二不休,不如趁机偷走师父的那本经书。”

    这日,月黑风高之夜,陈玄风终于找到机会,偷偷摸进黄药师得到密室,偷走了九阴真经,和梅超风一起,连夜逃出桃花岛。

    次日,黄药师发现时为时已晚,当场怒极,但因自己其时立誓不离桃花岛一步,心愿未偿,不能自违毒誓、出岛追捕,暴跳如雷之际,竟然迁怒旁人,将余下弟子一一挑断大腿筋脉,尽数逐出了桃花岛,自己闭门生气。

    冯蘅此时已身怀六甲,为宽慰丈夫,不得不偷偷重新默写真经,但毕竟好几年了,她纵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也只能回忆七七八八,不得全本。

    终于,由于心力交瘁而早产,诞生一女婴后难产而亡。

    这段时间内,司空湛可是极尽逍遥,遍览名胜古迹,偶然间察觉有四方门高手行踪诡秘,却跟着到了临安城内。

    经他偷听,原来是有关武穆遗书的消息,传闻武穆遗书为岳飞所创,不仅包含各种兵法,而且当中著有绝世武功。

    四方门经多年暗中排查,终于发现相关线索,原来武穆遗书藏于临安大内翠寒堂东十五步处水帘石洞下。

    司空湛知道这其实就是个坑,武穆遗书早就被铁掌帮上代帮主上官剑南盗回铁掌峰,藏于帮中圣地。

    那黄药师的好徒弟曲灵风为了讨得师父欢喜,重回桃花岛,盗了皇宫好多好东西,其中就有藏有武穆遗书真正线索的古画,郭靖与黄蓉因于牛家村曲灵风小店中发现这幅画,最终才得知遗书藏于铁掌峰,并成功取得。

    对武穆遗书的来龙去脉,司空湛本身知道的更多,上官剑南原是抗金将领,不幸奸臣当道,他被解除兵权,落职闲住。因愤恨之故,落草为寇,后入了铁掌帮,

    事隔多年,铁掌帮中一名兄弟与当年看守岳飞的一名狱卒交好,得悉岳飞死后遗物入官,其中就有武穆遗书。这讯息快马报到铁掌峰上,上官剑南即日尽点帮中高手,倾巢东下,夜入深官,毫不费力的便将遗书盗了出来。

    这部奇书中处处勉人忠义报国,他猜测岳飞决不是写了要带入坟墓的,料想被防范周密,以致无法传递出外。但想岳飞智计非凡,定有对策,却不知他传出来的消息辗转落在何处,若是他所欲传授之人得讯迟了,再到官中去取,岂非要扑一个空?

    上官剑南于是绘了一幅铁掌山的图形,在夹层之中又藏一纸,上书:“武穆遗书,在铁掌山,中指峰上,第二指节”十六个字。只怕后来之人不解,又在画上题了一首岳飞的旧诗,心想这部兵法的传人若非岳飞的子弟,亦必是他旧部,自然知道此诗,当会对这画细细参详了。上官剑南再入皇宫,留下图画,以便后来者据此线索而到铁掌帮取书。

    知道四方门注定要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司空湛便不再关注,放开了游玩起来。

第六十九章 法海度许仙

    西湖美景甲天下。

    即便几年前来过一次,司空湛仍迈步游走于西湖边上,不禁想起了那日给他留下极为深刻印象的两个女子。

    春风徐徐,柳絮飘飞。

    他束手而立,远眺这波光粼粼的湖面,耳听湖中楼船婉转的歌女之声。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说话声。

    “小哥,好个相貌。”这个声音苍老一些,明细年纪不小了。

    “原来是老师傅,失敬了。”听声音是个年轻公子。

    “好说好说,我问问你,好听吗?”老者问道。

    “什么?”年轻公子不解,随口问。

    “那些女孩唱的歌。”老者手指湖中的那些楼船。

    “好听,娇滴滴的像百灵鸟。”年轻人有几分不好意思,隔了下,还是诚实的回道。

    “那世界上还有更好听的声音,你不知道呀。”老者语气平静,却又似含某种诱惑。

    “什么声音?”年轻人好奇。

    “木鼓沉钟狮子吼。”老者突然高声道。

    听到最后一句,司空湛顿时来了兴趣,看向说话之人,原来是个老和尚,衣着简单,身披袈裟,一手持禅杖,一手拿盆钵,脖子上挂着串佛珠。

    另一人是个将近二十的年轻人,身穿洗的发白的儒衫,长得不算多么俊秀,双目有些呆气,很普通的书呆子。

    年轻人可能被老和尚吓了一跳,拍着胸口笑道:“狮子吼。”

    “正是贫僧所念的佛号,南无阿弥陀佛。”老和尚口念佛号。

    “师傅,你的声音好大啊。”年轻人道。

    “哈哈,不是声音大而是力量大,小哥没有听过吗,法力无边,海力山崩。”

    “不知道,老师傅,你说什么法呀海呀什么的。”年轻人显然对佛法没有多少研究,简而言之,听不懂。

    老和尚自顾自的点点头,道:“你能体会到法海二字,就证明小哥有些慧根,贫僧的名字就叫法海。”

    司空湛双眼一眯,好耳熟的名字,久违了,既然老和尚是法海,那这年轻人不用猜就是与之有孽缘的许仙许汉文。

    “对不起对不起,我是胡乱说的。”许仙一听自己当面叫了人家的法号,自知失礼,一脸歉意,连连弯腰赔罪。

    “小哥胡乱说,就能一语道破,那正经说还能了得吗。”法海盯着许仙夸赞道。

    “我不懂你的话。”许仙迷糊了。

    “贫僧是说小哥既然有慧根,就应该去求慧经,将来可以做一些,济世救人的功德。”法海劝诫道。

    “我的功德是济世活人,不是渡人,我从小就想学医救人,姐姐肯定也会同意的。”许仙被法海真吓着了,他可从没想过出家当和尚。

    “活人一时渡人万世。”法海再次相劝。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许仙虽笨可不蠢,眼神飘忽起来。

    “放下执念,拿起禅丈,云游四海,到处为香,终有一日,你修成正果,就是我佛门的好弟子了。”法海庄重、严肃。

    “不不不,我才不要当和尚,而且,我也不能当和尚。”许仙退后一步,慌忙摆手否决。

    “为什么?”

    “因为我还想成家立业,娶一个又美丽又贤惠的娘子,做我的妻子,那该多好呀。”

    “你有此俗念必招祸灾,到时大祸临头,看谁能来救你。”法海听得自己看好的弟子居然抱有此种俗念,登时生气。

    “我不怕,我也不会有什么祸事。”许仙相当固执,而且对法海的话根本不信。

    “为什么?”

    “家有贤妻呀,老师傅,难道你没有听人家说过吗,家有贤妻,夫不招横祸吗。”许仙满面笑容。

    “阿弥陀佛,施主,只望你自求多福吧,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见暂时收不了许仙,法海不再纠缠,想道日后还有机会,便转身大步离去。

    法海走后,许仙明显松口气,见司空湛望向自己,他微笑点头,被法海这一通打搅,他亦没了游玩的兴致,折身打算回家。

    望着许仙远去的背影,司空湛摇了摇头,这事情闹得,真够乱的,法海、许仙虽都是“熟人”,可跟他不是一路人,他自没有参与进去的心思。

第七十章 看客

    遇到法海与许仙,对司空湛来说只能说是个意外收获,不是太震惊,毕竟白蛇的传说似乎正发生在这个时期,还有,上次遇到的那两个貌美女子时,他心中已经有了“不妙”的预感。

    如果事情如他的猜测那般,那么,那两位可是道行高深的妖怪,还是小虾米的他躲还来不及,怎会奋不顾身的扑上去,即便她们可能还是好妖怪。

    这次同样,法海他惹不起,看客的身份最最适合他,他出门游历可不是闲得发慌惹麻烦,突破境界才是他的最终目的。

    武穆遗书的事情,司空湛只是凑热闹,许仙的事情,同样有热闹可瞧,他岂有不旁观之理。

    第二日,司空湛随便打听一番,便轻松的找到许仙的家门,说是他的家门,其实非常勉强,真正的户主是他姐夫——钱塘县捕头李公甫,许仙只是借住在人家的家里。

    说到许仙,其实他的身世蛮可怜的,自幼父母双亡,被姐姐许娇容一手带大,在许娇容嫁人后,一同跟着住进了李公甫家里。

    亏得李公甫为人品性不赖,换做旁人,说不得是是非非早都传出来了。

    坐于其门外茶铺,伙计沏了壶茶,司空湛眯着眼睛,优哉游哉的品尝起来。

    许仙,看起来傻里傻气的,人家法力高深的妖修,他说什么也不信两者之家有什么姻缘,反正真正的剧情尚未展开,此时没有丁点危险,不如好好观察。

    神话传说,有时也许只是个传说,和真正的事实或许八竿子打不着关系。

    李公甫家里,李公甫当差去了,独留许娇容与许仙在家。

    “王曰:人有疾,人好色,对曰:……,王如好色,与百姓同知,与王何有?”书房传出有气无力的读书声。

    院中干活的许娇容皱皱眉,走到窗外,对里面摇头晃脑、背书背的十分投入的的许仙喊道:“汉文,汉文!”

    “好色,好色,……”许仙依旧不住嘴。

    “哎呀,什么好色好色的,难听死了,汉文,你读的是什么书呀。”许娇容一脸怒气打断。

    “孟子,乃圣贤之书。”许仙被许娇容喊得一愣,茫然不解,顺口解释起来。

    “圣贤书里,还有这些混帐话呀。”许娇容大是不信,以为自己的弟弟整天不务正业。

    “是呀,书里面什么都有。”许仙也许真傻,开口继续说道。

    “我不信。”

    “唉,有言道,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红粉娇。书中自有好朋友,做对古人不寂寥,总之,一言难道读书好。”许仙未来说服姐姐,接着背诵开来。

    “读书真有那么多好处,那我问你,书中可有柴米油盐呢。”许娇容自小没读过多少书,对许仙满口的之乎者也不懂,插言道。

    “啊……没有。”许仙憋了半响,红着脸回道。

    “好,那打今个起你就别念书了,反正世道也乱了,你又不是读书的材料,你不是一向最想的就是行医吗,我今天早晨跟庆余堂的王员外说过了,你到他那儿做学徒去。”

    “当学徒,学的是什么?”许仙闻言先是一呆,然后面露喜色,他早就烦透了念书。

    “先学卖药,再学行医,你看好不好。”许娇容说是征询许仙的意见,其实语气相当强烈,意思正是让他当学徒学医去。

    有此想法,许娇容也是出于无奈,眼见弟弟成丁却无事可做,总这样不是个办法,于是先前和李公甫商量许久,决定让许仙到庆余堂去,如此,总归是个出路。

    许仙正求之不得,高兴道:“好,要是早年我学会治病,那爹娘就不会因得了痢疾的小毛病就双双归天了。”

    许娇容叹息道:“是呀,等你学会了行医,也可以好好的救人。”

    许娇容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和许仙谈妥后,当即决定把事情趁早办妥,拉着许仙出了大门,向庆余堂而去。

    司空湛自然不可能不注意到两人的动静,许仙他昨日刚见过,到是许娇容的样子他第一次得见,长得不是很漂亮,顶多算周正,但观其相貌及风风火火的走路姿势,不难猜测她的性格。

    对许娇容,司空湛抱有很大的好感,许仙之姐,贤良淑德、持家有方的善心妇人,许家两代人俱受她细心照顾,苦心教导,比昔日之孟母,实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是那副得理不饶人,颇为“泼辣”的性格,也是从小养成的,没有家人宗族照顾,一个女子,还有养着个弟弟,不泼辣些,那些泼皮无赖恐怕早就欺负上门了。

    嫁给老实敦厚,年龄偏大的李公甫也算份良缘,两人的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幸福美满,最后善始善终。

    司空湛反正挺享受看“这部电视剧”的,顺手扔下两文钱,兴致勃勃的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想看个究竟。

    不大会儿,许娇容、许仙姐弟两人来到庆余堂门前,司空湛看到药铺的匾额,心知剧情到了许仙当学徒的那段。

    “哎,姐姐,是不是在这儿。”许仙读书不咋地,但人“庆余堂”三个字还是不成问题的。

    “过来呀,那,他就是王员外。”许娇容拉着许仙指着向里。

    不远处,司空湛看到药铺里正有人抓药,柜台后那人看到许氏姐弟点点头,算是招呼,抓完药包好后,待顾客离去,他才笑着迈步出来。

    “让你久等了。”

    许娇容摆手道:“街里街坊,王员外不用客气,这就是我兄弟许汉文,还不快叫王员外。”

    “大夫好。”许仙愣头愣脑的道。

    许娇容一拍许仙后脑勺,呵斥道:“要叫王员外。”

    “不要紧,我喜欢人家称我大夫。”王凤山尽管穿着员外服,但对许仙的对自己的称呼明显大有好感。

    “那就叫员外爷大夫好啦。”许娇容为了傻弟弟简直操碎了心。

    “大夫,你这间药铺真是漂亮,我想皇宫也不过如此吧。”许仙没听许娇容的话,望着药铺满是羡慕。

    “太过奖了,这药铺已有些年代了,所以才刚刚翻修过。”王凤山不禁得意的抚须。

    “王员外这所庆余堂呀,如果在钱塘县数第二的话,还没有敢称第一的呢。”许娇容也称赞道。

    ……

第七十一章 江湖小菜鸟

    亲眼见到许仙入了庆余堂,当了药徒,司空湛才悄然离去,他决定暂时就耗在这里,如此有意思的事情岂能凭白错失,体会一番许仙的人生也说得上是种生**验。

    眨眼过去了好几日。

    或许是天分的缘故,许仙很快的进入了自己的角色,不是出外上山采药,就是跟在王凤山的身边学医就诊。

    这日,许仙出门,司空湛远远的吊在后面,一手一串糖葫芦,吃得不亦乐乎,心里想着今天会不会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前些日子全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不是帮这个干活,就是帮那个打抱不平,实在无趣的很。

    这时,前面好似发生了什么冲突,只见人们围成一圈,指指点点。

    许仙老毛病又犯了,挤进人群,司空湛瞥了眼,懒得理,反正有李公甫罩着,些许小事许仙应当能摆平,在外面站定,只等里面出结果。

    “哼!许仙,别以为有你姐夫做靠山我就怕了你,也不打听打听我苏家的来历,识相的赶紧滚,莫惹恼了本少爷,若不然连你姐夫也不得好。”一个破锣嗓子顿时高声叫道。

    “我不管,你欺负别人总之不对,我不信你家还能一手遮天。”许仙的声音接着响起,不过,听在司空湛耳里,怎么觉着有些强撑,底气略显不足。

    “嗤!本少爷就告诉你,在这钱塘县,老子就是这天,赶快走开。”这次明显语气很不耐烦。

    “我不信,天大的事情还能大过一个‘理’字,走,跟我见官去。”

    “不识抬举,想挨揍是吧。”

    哎呀!

    司空湛没听着许仙的声音,反倒听到对方的痛叫,不由一愣,许仙何时有这种血性了,居然懂得先下手为强的至理。

    他顿时精神抖擞,稍稍释放劲气,轻而易举踏入人群里,定睛一看,呵!原来许仙还是那个许仙,只因有人帮忙而已。

    瞅了几眼,怎么看怎么觉着面前的女侠有些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叫什么,但却十分肯定,绝对在哪里见过。

    “谁,谁打得我,简直活腻了。”二十来岁的男子,衣着华丽,供着身子,手捂鼻子,鲜血横流,尖声大叫。

    女侠收回拳头,吹了口气,听得这男子的叫嚣,柳眉一束,不等人家反应,径直欺身而上,左右开弓,拳头如雨点般哗啦啦打向那人。

    “叫你欺负别人,叫你嘴硬,叫你不知悔改,……”女侠感觉还气不过,不禁边打边骂。

    凄惨的哀嚎声霎时响起,接着便是一连串的求饶声,围观百姓纷纷拍手鼓掌,大声叫好,许仙目瞪口呆,如此彪悍的奇女子,他平生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直到被揍成猪头的某人如老鼠般窜出人群,夺命而逃,这场大戏才暂时落幕。

    女侠来到许仙面前,双手叉腰,对许仙道:“喂,书生,看到了吧,讲大道理可不行,非要像我这样。”

    许仙身子一哆嗦,垂下目光,低声道:“君子动口不动手。”

    女侠嗤笑一声,道:“书呆子。”

    被女人当众嗤笑,许仙脸色涨红,施了一礼,掩面就走。

    “咦,前辈?”女侠目光扫过,看到矗在一旁的司空湛。

    “姑娘?”司空湛就是想不起这人的名字。

    “我是心蓝,那日在客栈,我……”

    听到人家自报姓名,司空湛这才恍然大悟,终于想起来了。

    “你不是和你师父在一起,怎么跑到了这儿?”

    看见司空湛记起自己,心蓝大为惊喜,来到近前,雀跃道:“我出来闯荡江湖的。”

    “哦!”司空湛点点头,然后道:“你师父放心的下?”

    心蓝撅着嘴道:“他可不放心,我是偷跑出来的。”

    司空湛错愕。

    立在大街上不是个事,正好快到饭时,司空湛手指不远处的客栈,说道:“吃饭去。”

    心蓝也不知什么是客气,欣然同意。

    叫了些小菜,心蓝问司空湛:“前辈,你在这里干什么?”

    “没什么事,我也是出来闯荡江湖的。”

    心蓝扑哧一笑,一脸不信道:“前辈骗人,不说就不说。”

    “出家人不打诳语,贫道的确出外游历。”司空湛摇摇头。

    见司空湛虽是前辈,毕竟年岁不太大,兼又十分和气,心蓝比较放得开,嘴里嘟嘟不停,向司空湛诉说起自己的见闻,以及一路的行侠仗义。

    司空湛话不多,很好的扮演者听众这一很有前途的角色,不时的插上一两句,惹得心蓝大有光彩,越说越起劲。

    许仙被心蓝伤了大男子主义自尊心,没脸再诳街,索性缩回庆余堂。

    “汉文,你不是出去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王凤山抬眼一看,随口说道。

    “嗯,师父。”许仙含糊其辞。

    拿起柜台上的药方,许仙细心看起来,表情有些怪异。

    “怎么?太潦草了,年轻人看不懂吧。”王凤山呵呵笑道。

    “怎么会呢,师父你的书法直追二王,一起一落都有来历,怎么会不认识呢,只是……”许仙先是夸赞了一番王凤山的书法,之后有些迟疑,不知该如何再说。

    “难道是我的方子开得不妥?”王凤山满心疑惑。

    “不,不,不,师父,你完全是对症下药,你哪里会不妥呢,不过……”许仙还是吞吞吐吐,有话说不出口。

    “别担心,尽管说,师父不怪你。”王凤山鼓励道。

    “师父,你这方子里如果再加一味甘草。”

    “嗯……那就更完道了,好,你这么年纪轻轻的,怎么就知道这处方子要加甘草呢?”王凤山皱眉琢磨一番,越想越觉着合适。

    “我看过一些乱七八糟的医书,什么《神龙本草经》,孙思邈的《千金药方》《舍身真录》什么的,所以就略知一二,胡说的,请师父别见笑。”许仙颇为不好意思的道。

    “哈哈,这些书你都涉略了,不错。”王凤山满意无比,不想随便收了个学徒,确是捡了个宝贝。

    司空湛这边用完饭,身后就跟了个小尾巴,心蓝对司空湛可谓崇拜不已,言明跟他一段时日,他想来反正无事,对这姑娘印象不错,没有反对。

第七十二章 盗书

    入夜,待先天真气最后归于丹田,司空湛才收功作罢,和以往一样,真气没有一丝一毫的增加,说凝练吧,他亦没有察觉得到,只是习惯如此。

    水滴石穿,功夫足够,司空湛相信定会突破瓶颈。

    全真心法,九阴真经,先天功,三门内功心法,司空湛天天琢磨体悟,不肯懈怠分毫,说实在的,这么些年下来,他都能把这些经文倒背如流,至于理解,他除了苦笑,仍剩下苦笑,这活简直不是人干的,太难了。

    随身取出自己的战利品——恶灵幡,盯着手中的玩意,司空湛嘿然一笑,自下山起,他就琢磨着怎么重新祭恋一番,恶灵幡是别想了,他根本不懂当中的祭恋之法,不过,幡面和幡杆确是好东西。

    翻面材料是天蚕丝,幡杆用具有灵性的柳木所做,具当时赤城子所说,少数也有个两三百年的年份。

    柳木属阴,可招鬼,用来收鬼最是合适不过,其实大多植物都是阴属性,常见的如桃、柳之类都可驱鬼、制鬼。

    不只这些,还有槐树——又称鬼槐,身体上有很大的树瘤,是附着鬼物的好去处,榕树,通常树大而阴,容易成为妖精的聚集之所,芭蕉,是孤魂野鬼,尤其是女鬼的附着物,竹子,是空心之物,容易成为幽魂附着之物,白杨树,即鬼拍手,桑树,樱花树,……

    在夏秋两季,此些类植物极招阴物。

    既得了此物,不用岂不浪费,因此,司空湛早早已经开始着手慢慢炼制,根据记忆中幽冥幡的手诀咒语,日日向内打入先天真气,炼制七日之后,方可见功。

    而今夜,正是最后一日。

    随着抑扬顿挫、富有韵律的咒语,司空湛手诀不断变化,幽冥幡浮于空中,仿佛被风吹动一般,不断旋转。

    蓦然,司空湛停止掐诀念咒,幽冥幡闪过一阵幽光,自此,终于炼制成功。

    手指轻轻抚摸幡面,丝滑如绸,触手冰凉一片,打眼看去,整个法器不再残破不堪,简直焕然一新。

    “终于有法器了,尽管只是最低层次的法器,但能招魂收鬼,也不枉我道士这个身份。”轻笑一声,司空湛收起法器,吹熄灯火,和衣而眠。

    深夜,大约三更时分。

    “范右使,四方门已经行动了。”

    “呆了这么多天,总算有动静了,咱们跟上去。”月光下,几个黑影快速移动,呼吸间,溶于黑暗当中。

    一前一后,两方人马月如大内,前一方一人手执地图,很快来到翠寒堂,观察片刻,忽见东十五步处水帘石洞,神色大喜。

    “长老,就是那里。”此人手指向水帘石洞,低声道。

    “走!”

    几人都是高手,毫不费力穿过水帘,进入洞内,点上火,发现洞内都是些藏书,边上放着一些木箱。

    “散开,赶紧找。”

    一本一本,一箱一箱,直到四更天,一人突然发现一个石盒,擦去面上的灰尘,目光陡凝,声音急促道:“找到了。”

    哗啦!

    闻言,其他人豁然来到近前,看到盒子上“武穆遗书”四个字,俱是大喜,另一人拿过石盒,吩咐道:“撤!”

    他一马当先,其他人紧随其后,先后穿过水帘,他们正要走,身子却突兀的立在洞外,纷纷望向翠寒堂处,只见有几人正悠然的坐在亭中,正盯着自己一伙。

    “黑长老,急什么走。”

    “原来是范右使,不在光明顶呆着,怎么到这里做些小人之事。”

    “呵,你黑长老也不干着偷鸡摸狗之事,废话不说,想带走武穆遗书,先问过我们明教答应不答应,上!”

    两方人马迅速战在一起,劲气肆虐,兵器交戈之声不绝于耳,闹得如此大的响动,宋兵再是迟钝,也发现了有敌夜闯皇宫。

    普通兵卒哪会入得这些高手之眼,十几人在空中飞来飞去,不一会儿,不知已经斗到哪里去了。

    “来人啊,保护皇上,保护皇上。”

    “护驾——”

    “老奴来迟,请皇上受罪。”

    “都这时候了,别废话了,赶紧抓住那些毛贼。”

    “是!你们几个保护好皇上。”

    老太监望向对面屋顶激斗的几人,提身纵起,身形鬼魅般上了屋顶,不分哪方人马,逮着一个就是一掌,无人有一合之敌。

    突然冒出这么个高手,两方人马都未曾想到,迅速分开,盯向老太监,三方人彼此对峙起来。

    “大胆狂徒,竟敢夜闯皇宫,罪不可赦。”老太监声音尖细,极度刺耳。

    “倒是小瞧了,皇宫还有你这等高手。”范右使语气轻快,丝毫不放在心上。

    那黑长老眼珠一动,身形晃动,打算趁机溜走。

    “哪里走!”

    “混账!”

    范右使、老太监齐齐大喝,他们岂会忽视另一方的动静,两人分别从不同方向截住黑长老,不约而同的瞬时间出手。

    黑长老被两面夹击,不敢力敌,借力躲开,三人彼此谁不信任谁,陷入三方混战,底下人马也斗在一起。

    几招下来,三人高下立判,范右使、黑长老武功不相伯仲,那老太监高出一筹。

    “好厉害的武功,几乎不下于教主。”

    “老家伙好诡异,恐怕只有门主才能对付,此地不宜久留。”

    范右使、黑长老相互打过多次“交道”,心里都有底,对陌生的老太监,都心生忌惮。黑长老去意一直存在,范右使任务在身,武穆遗书不到手,只会一直缠着他。

    老太监皇命在身,绝不会放过他们。

    结果,又是十几招,黑长老在前,范右使紧随其后,老太监跟着两个最大的头目,三人起落间离开皇宫,追逐开来。

    沉睡的司空湛忽然睁开双眼,耳朵抖动,听到屋顶轻微的响动,一连三次。

    “三个绝顶高手,最后之人更深不可测。”

    到了如今的境界,司空湛立时断定出三人的武功高低,可那又如何,与他毫无干系,换做东方胜、老顽童或许会激动难耐,但他只会觉着麻烦。

    闭上眼睛,司空湛再次心安理得的再次入睡。

第七十三章 算卦

    还没过多久,楼下又一阵喧哗,弄得鸡飞狗跳,原来是搜查闯入皇宫的贼人,直到次日清晨,街上不时仍有巡逻的兵丁。

    目及大街,来往行人稀稀拉拉,神色紧绷,一片萧条、肃败之感。

    司空湛不用多想就能猜到,极大可能有关武穆遗书,注定竹篮子打水——一场空的事情,他没多少闲功夫理会,恐怕那副有关线索的画已经躺在了牛家村曲灵风的密室里了。

    “前辈,什么人那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夜闯皇宫?”心蓝既好奇,又兴奋。

    司空湛喝了口茶,才道:“艺高人胆大,何况,大宋皇宫的守备……”说到这里,同时不屑的摇摇头,表情不言而喻。

    心蓝会心一笑,心道:“恐怕只有师父、前辈那般的大高手才有此口气。”

    “前辈,我们今天去金牛寺看看?”

    司空湛不解。

    “传闻晋朝咸和年间,山水大发,汹涌流入西门,忽然水内有牛一头见浑身金色。后来水退,那牛随行至北山,不知去向。老百姓都以为神灵显化,所以建立金牛寺。传的神乎其神,您也无事可做,不如我们到那里看一下。”心蓝眨巴眨巴眼睛,看向司空湛。

    “西湖贫道去过几趟,这金牛寺倒是从未去去过,今日边早上一遭,看看那金牛寺到底有何神奇。”司空湛玩闹心起,当即同意。

    两人都不是拖沓的性子,说动身就动身。

    金牛寺坐落于前峰岭,香火一直鼎盛不断,可谓杭州府第一大寺,与之几近同等地位名气的,也只有同样始建于咸和元年,西湖以西,位于飞来峰的灵隐寺。

    灵隐寺的大名,司空湛前世今生都如雷贯耳,尤其寺中的癫僧道济,他闭着眼睛都能说出一些有关东西,而且还不带重样的。

    以前他听左南虚说这儿灵气匮乏,没多少高手,可下得山来,见识一番什么青蛇白蛇、法海济公什么的,他完全懵了,这是闹哪样,只能说,这里的水深着呢。

    很快,司空湛两人就来到了金牛寺前,只见香客来往不绝,一派繁荣。

    不同于心蓝,司空湛纯粹抱着游玩的心态而来,没有上一炷香,随便看了一圈,出来寺门,被外面角落僻静处的算卦先生所吸引。

    不是那人长得多么多么的那啥,而是他给人算卦所说的话。其人不过中年模样,气质祥和,给人很有种信服之感。

    “先生,也不瞒您,我有一房小妾,近来有了身孕,可我一大把年纪了,总觉着不太安心,就特此来寻您算上一卦,看那腹中孩儿到底是不是我的,是男是女?”老员外声音压得极低,可司空湛何等武学境界,不用刻意倾听,亦听得清清楚楚。

    算卦先生二话不说,拿起三枚铜钱,一连掷了六次,每掷一次画上一个符号,分为少阴少阳和老阴老阳,根据阴阳老少,定下六爻,分内外,别本卦变卦,终于推算完成。

    抚须颔首,他含笑道:“老丈且宽心,那孩子是您的,恭喜喜得贵子。”

    听先生如此一说,老员外本期盼的神色陡然变得惊喜,付了卦钱,喜气洋洋的告辞离去。

    司空湛看着老态龙钟的老人,有点于心不忍,都成那个样子,他反正不信还有能力生孩子,对这边可恶的骗子,他不知该说什么好。

    “为了广大百姓的钱财安全,就让贫道来揭穿骗子的真面目。”

    抱着崇高的目标,司空湛一步步走到算卦先生跟前,说道:“喂!你说,那孩子真是他的吗?”手指渐渐远去的轿子。

    先生瞥了眼摆明来找茬的司空湛,很干脆的道:“当然不是。”

    “那你?”司空湛有些瞠目,你怎么不按套路来。

    “我就是在骗他。”先生语气十分肯定,理直气壮的道。

    太直接了,当骗子当到这种程度,司空湛除了无语,只剩下佩服,原是找茬来的,被人家乱棍一搅,心里竟不知不觉没了火气,不由疑虑,莫非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好似看出司空湛的想法,那先生接着道:“求幻者得幻,求真者得真,信则有,不信则无。”

    “真装逼。”

    司空湛心里直撇嘴,不过也明白了其中的深意,人常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老员外老来得子,如今得偿所愿,怎能不欢喜。

    但若告知他真相,说孩子不是你的,你就别想了,不难猜测,那家里的小妾和腹中的孩儿肯定保不住,就是老员外自己,说不定还会承受不住打击而一命呜呼。

    残酷的真相,幸福的谎言,谁又能理得清呢!

    沉默片刻,司空湛叹口气,道:“唉!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善意的谎言。”

    先生身子一呆,虽说这话听着很别捏,可是非常有理,他不禁默然。

    教训别人却被别人给收拾了,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啊,司空湛有点小尴尬,他并不是小肚鸡肠之人,好奇问道:“那,孩子到底是男是女?你也骗人家了?”他对眼前之人感觉不错,很想知道这人究竟有没有真本事。

    “孩子是男的,我没骗他。”先生仍是风轻云淡,古井无波。

    “没想到你还有些底气,但空口无凭,事情到底是真是假,到时真相自会水落石出。”司空湛不为人知的松口气,连他都不自觉的希望这人不是个冒牌货。

    看了眼先生,司空湛眼珠一转,道:“你替我算算如何?”

    “算什么?”

    “算我能不能成仙得道?”司空湛问出了自己的终极目标。

    “算不了,能否成仙得道,你该问你自己,我只算红尘中事。”先生瞪了眼司空湛,脸色不是很好看。

    司空湛也觉着自己问的有点大,不太靠谱,于是改口道:“那你看看我最近会有什么麻烦事?”

    先生掷开铜钱,六次后,才道:“恕在下本领低微,算不出。”

    “这是为何?”司空湛疑问道。

    “算不出就是算不出,天下算不出的事情何其多,不必在意,也许你命贵,也许你身怀大气运,也许你因果纠缠,也许你煞气太盛,也许……“

    “先生你干嘛收摊啊?”听着听着,司空湛就觉着不对了。

    “一日三卦已满。”

    司空湛识趣的交了钱,目送先生离去,低语道:“到是个奇人!”

第七十四章 灵隐寺癫僧

    许仙的事情步入正轨,换句话说就是没什么“意外”,稍有能吸引人兴趣的只剩下那日被打抱不平后破锣嗓子的复仇。

    幸有另一个“乐子”,司空湛的传承记忆中没有多少有关算卦风水格局之类,好不容易碰到一个有意思的算卦先生,不好好聊聊,岂不说不过去。

    深信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的道理,司空湛第二日就在金牛寺门前蹲点。

    果然,算卦先生如约而来。

    自古以来,凡是有点这样那样真本事的家伙,或多或少都有那样这样的毛病。司空湛就遇到了这么个情况,算卦先生一副爱搭理不搭理的模样,说话跟挤牙膏似的,大半天下来,憋不出多少话。

    司空湛不以为意,半旬来,凭借坚韧不拔、永不放弃的拼搏精神,总算从人家那里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让他对算卦风水之类有了大致的认知。

    算卦先生名叫李玄机,以算卦为生,主六壬,按他的**,他这门为六壬中正统,称为大六壬,其他分系只算旁支。

    司空湛还了解到,“算”字一道堪比武道、仙道之类,和前世记忆中的差不多,一样的庞杂复杂。

    六壬这一脉不具表,往大的说,类似的还有梅花、紫薇、奇门、太乙等等数十门类。还有什么明眼瞎眼、坐算游算,……

    像李玄机这样,就属明眼、坐算,再之,面相、手相、八字、测字,金算子、刀子嘴,铁板仙,不能有更多,当然,后面三类现已多被一些江湖骗子坏了口碑。

    这些人中能力有高有低,小的可以趋吉避凶、算人算事,此类人很多,目前,恐怕李玄机就在此列。

    大的能望气运,晓天机,改运改命,远的如三国时蜀国的诸葛丞相,逆天改命,七灯续命,如若不是被大将魏延撞灭,结果或许……,近的有前朝的命理宗师李淳风、袁天罡,本朝的一代宗师邵康节。

    就是脑海中,司空湛都不由自主的补充了后手的一个大牛,明朝的文成公刘伯温,号称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挥剑斩龙脉,布下九龙问鼎**帮朱元璋争鼎。

    当传说可能变成现实时,司空湛咋舌不已,李玄机都出现了,其他大能还会远吗,对这样的能力说不动心是骗人的,可他毕竟知道分寸,先天功才是他的根基,别的一切对他而言只是虚妄。

    当突破天地桎梏,打破寿元限制,有大把时间用来挥霍时,也许、大概方才考虑一二,就现在的状况,司空湛还没有奢侈的资格。

    迈步在大街上,吆喝叫卖声不绝于耳,哪还有前些日子紧张的气氛,司空湛心情愉悦,不禁想起身后的小尾巴。

    心蓝昨日便告辞了,作为前辈,司空湛并没有亏待小姑娘,不时的指点指点武功,可是做到了一个前辈所做的本分,不说使她武功跃上一阶,至少也有了长足的进步。

    绝学和一流武学,两者之间的差距简直不可以道理及,心蓝所学不入绝顶,又刚刚入门,有些根基,拥有数门绝学的司空湛教导起来不轻松都难。

    有此对比,司空湛更能体会绝学的魅力所在,难怪江湖之人为了一本九阴真经变得分外疯狂,就是四绝之类都难以免俗。

    “咿呀,快让开。”

    “快看,这不是灵隐寺的那个疯和尚。”

    “啧啧!这癫僧力气真大,背着韦陀菩萨干什么?”

    “谁知道,疯子能干的事情咱们怎能猜得出来。”

    “说的也是。”

    ……

    “怎么回事?”

    身后传来切切私语之声,偶尔夹杂着嘲笑、惊呼,司空湛纳罕,回身望去,只见一个年轻和尚后背一尊韦陀石像,走不虎虎生威,浑不觉生累。

    目光敏锐的司空湛甚至发现这和尚连汗都未出一滴,呼吸平缓,当真神奇,以他的眼光,不难看看出和尚根本不曾习武。

    听得有人叫出来历,司空湛才按下心中的惊奇,原来是这位,难怪啊!在他身上发生任何奇怪的事情都不奇怪。

    和尚脚步很快,微低着头,腰间挂着一把破扇子,随着走动左右晃荡,趿拉这一双破草鞋,衣服破破烂烂,蓬头垢面,比之乞丐都嫌不如。

    和尚很快走过司空湛,带起一阵“香风”,惹得司空湛恨不能捂鼻子,有多远滚多远,根据那浓烈程度,他甚至揣测,最起码一个月,不,三个月没有洗澡洗脸。

    走过过十步,和尚仿佛突然想起什么,豁然驻足,接着转身往回走,司空湛正奇怪呢,只见和尚三步并作两步,疾步走到他跟前。

    咣当!

    放下韦陀,和尚打量司空湛几许,忽然问道:“道士,你没事吧!”

    司空湛被弄得一愣,不知这和尚是不是骂自己,若是别的陌生和尚,他早就回骂过去“你才没事吧”,但此和尚可不是一般的和尚,结合这些天来亲耳听到的传言,以及记忆中的印象,综合分析一番,他还是打掉了心中的念想。

    活佛必定不会没事找事,闲的无聊拿自己来消遣,或许是想找自己帮忙也说不定,不敢肯定自己的判断,他含糊道:“没事。”

    “那就好,和尚见你神气内敛,本领必不弱,恰巧要办件事情,人马不足,送你一番功德,何如?”和尚眼力很毒,看出司空湛的本事,不如拉他入伙。

    司空湛呢,怎么说呢,就差闲的蛋疼啦!有人找自己来帮忙,而且那人还是个传奇人物,不用想,很是乐意效劳。

    至于那功德之事,人家且言,他权且信,活佛能遇到的事情,顶多降妖除魔之类,他自认本事不差,保命的手段还是有的。

    他几乎怀疑,人家还真就是让自己帮点小忙,至于大头,凭人家那身惊天动地的本领,干什么还不手到擒来,危险,那是什么。

    没有危险,还能免费凑热闹,傻子才不去,显然,司空湛是个聪明人。

    “有功德可做,道士自甘愿意。”司空湛毫不犹豫的点头。

    得到司空湛的肯定回答,和尚有神的目光转向韦陀,背对石像,双手后抱,用力一提,韦陀又被背在身上。

    “跟着和尚走。”

    避免被熏到,司空湛隔了几步,才跟在和尚的后边。

    一个疯和尚已经够热闹了,接着又一个道士被传染了疯病,大街上轰然一片,反正说什么的都有。

    和尚多高的境界,岂会在意,司空湛境界不高,但会在乎吗。

第七十五章 卖韦陀

    望着面朝自己的韦陀,司空湛不由莞尔,也只有济公这等佛门“败类”,才大不敬般的如此把人家从寺庙里请出来。

    韦陀,他前世自己可是十分熟悉,这一世虽作为道士,但原身那个书呆很是花力气研究了一番同行,毕竟全真教玉虚洞中的那二成佛家典籍不是摆设。

    相关传言多不胜数,传闻最广的莫过于佛门的护法神,是佛教中护法金刚力士的代表之一。姓韦名琨,是南方增长天王属下八大神将之一,位居三十二员神将之首(四大天王每人手下有八神将)。

    据说,在释迦佛入涅时,邪魔把佛的遗骨抢走,韦陀及时追赶,奋力夺回,因此佛教便把他作为驱除邪魔,保护佛法的天神,人称韦陀菩萨,也称韦陀天。

    这韦驮菩萨生于农历六月初三日,常在娑婆世界,拥三洲**轮,一十八世为将军身,五十四世为宰相,……

    其宝华琉璃佛会上成道,号普眼菩萨;释迦佛会上,名真童身菩萨。常站在弥勒佛像背后,面向大雄宝殿,手持金刚宝杵重八万四千斤,金刚不坏身,发大誓愿,佛佛出世拥护佛法,护持完九百九十九尊佛后,将会是贤劫最后一尊佛——楼至佛。

    对面的韦陀面如童子,却黑口黑脸,手持金刚降魔杵,头戴凤翅兜鍪盔,足穿乌云皂履,身披黄锁子甲,看起来非常威武勇猛,威慑力十足。

    亦步亦趋的跟在和尚的后面,司空湛想着和尚到时到底如何利用这个奇葩的工具,不管怎么猜测,总归脱不开降妖除魔的范畴。

    韦陀,韦陀,昙花一现为韦陀。

    司空湛又想到这个凄美、浪漫的神话传说。

    相传有一位花神,她每天都开花,四季都灿烂,却爱上了每天给她浇水除草的年轻人。后来此事给玉帝得知,玉帝于是大发雷霆要拆散鸳鸯。玉帝将花神抓了起来,把她贬为每年只能开一瞬间的昙花,不让她再和情郎相见,还把那年轻人送去灵鹫山出家,赐名韦陀,让他忘记前尘,忘记花神。

    多年过去了,韦陀果真忘了花神,潜心习佛,渐有所成。而花神却怎么也忘不了那个曾经照顾她的小伙子。

    她知道每年暮春时分,韦陀总要下山来为佛祖采集朝露煎茶,所以昙花就选择在那个时候开放。她把集聚了整整一年的精气绽放在那一瞬间,她希望韦陀能回头看她一眼,能记起她。

    可是千百年过去了,韦陀一年年的下山来采集朝露,昙花一年年的默默绽放,韦陀始终没有记起她。

    直到有一天一名枯瘦的男子从昙花身边走过,看到花神忧郁孤苦之情,便停下脚步问花神:“你为什么哀伤?”

    花神惊异,因为凡人是看不到花神的真身,可刚刚从身边走过的明明不见仙光、魔光,是一个凡人,如何看得见自己的真身。

    花神犹豫片刻只是答道:“你帮不了我。”,又默默等待韦陀,不再回答那个男子的话。

    四十年后,那个枯瘦男子又从昙花身边走过,重复问了四十年前的那句话“你为什么哀伤?”花神再次犹豫片刻,只是答道:“你也许帮不了我。”

    枯瘦的男子笑了笑离开,在四十年后,一个枯瘦的老人再次出现在花神那里,原本枯瘦的老人看起来更是奄奄一息。

    当年的男子已经变成老人,但是他依旧问了和八十年前一样的话“你为什么哀伤?”。

    昙花答道:“谢谢你这个凡人,在你一生问过我三次,但是你毕竟是凡人,而且已经奄奄一息,还怎么帮我,我是因爱而被天罚的花神。”

    老人笑了笑,说:“我是聿明氏,我只是来了断八十年前没有结果的那段缘分。花神,我只送你一句‘缘起缘灭缘终尽、花开花落花归尘’”。

    说完后,老人闭目坐下,时间渐渐过去,夕阳的最后一缕光线开始从老人的头发向眼睛划去,老人突然笑道:“昙花一现为韦陀,这般情缘何有错,天罚地诛我来受,苍天无眼我来开”说罢他一把抓住花神,此时夕阳滑到了他的眼睛,他随即圆寂,抓着花神一同去往佛国。

    之后,花神在佛国见到了韦陀。

    韦陀也终于想起来前世因缘,佛祖知道后准韦陀下凡了断未了的因缘。因为聿明氏的老人违反了天规,所以一生灵魂漂泊,不能驾鹤西游、也不能入佛国净土,终受天罚永无轮回。

    昙花一现,只为韦陀。

    所以昙花又名韦陀花,也因为昙花是在夕阳后见到韦陀,因此昙花都是夜间开放。

    司空湛思绪纷飞,只是本能的跟着和尚,等他回过神来时,才陡然察觉,自己正走的这条大街,怎么看怎么眼熟,这不正是许仙的住处,李公甫的家门之所在。

    和尚只顾自己大步行走,不多时,他便在一家住户门前停了下来,一把放下韦陀,韦陀正面恰好对着大门正中。

    司空湛面容诡异,此时此刻,他实在无力吐槽,这是什么情况,和尚为何停在许仙家门口,看样子,和尚的目标就在此处喽!

    大门大开着,司空湛有点纠结的向内望了望,没看到人,很安静,几日没关注许仙,不想却出了幺蛾子。

    砸吧一下嘴,他不由遗憾的想道:“错过了最精彩的部分,真是遗憾啊!”

    转念再想,不对,许仙家能闹啥,很有可能就是那两条美人蛇,但明显时机不对呀!不是清明时候吗!

    不管司空湛内心如何矛盾,如何想不开,和尚自己有自己的主意,安置好韦陀,对着里面就是一声大喊:“卖喽,卖东西喽!”

    司空湛千思万想,根本没敢想和尚来此一出,卖什么,卖韦陀,卖韦陀干甚,难道是想用韦陀镇杀两只蛇。

    也不合理,和尚不是法海,没那么大的“戾气”,往往得饶人处且饶人,做事每每留一线,讲究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这么大的动静,本就很吸引人的和尚,顿时又被来往人群围住,司空湛有点扛不住,不愧为疯僧,什么逗比的事情都能干的出来,不过,他可不管有何深意了,不留痕迹的向外挪了挪,免得让人误会。

    帮忙归帮忙,起码他自认有个底线,否则,他的名声、全真教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全真教有个老顽童已经足够,何况,这可不是仅仅被人指点的问题,牵扯到智商问题,没得商量。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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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9532/ 第一时间欣赏穿入全真教最新章节! 作者:司空诩所写的《穿入全真教》为转载作品,穿入全真教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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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入全真教介绍:
意外成为王重阳和周伯通的师弟,全真教的三师叔祖。五绝依旧威压江湖,而江湖不再是原来的那个江湖。 五毒真人姜太虚所留之五毒奇经,被大风吹走五页羊皮纸,只于七页为欧阳兄弟所得,欧阳锋因此独创蛤蟆功。千年前神道剑者的《逍遥秘笈》,相传一阳指出自其中,后为大理段氏先祖段思平所得,以此创出六脉神剑。隐修左南虚的先天功,被王重阳所得,东邪为逍遥派传人,北丐得丐帮完整传承。 黄裳后,各个名门大派经过休养生息,不再甘于沉寂,明教也开始行走江湖,传承七百年的少林寺,经百年前方丈丑闻,现又经火工头陀之乱,元气大伤,但其当真就如此实力? 独孤求败,鸠摩智……,当这些人以更高的武道修为出现时,江湖又会如何?穿入全真教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穿入全真教,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穿入全真教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