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章 传说中的衔尾蛇！
“总结一下现状。”
“您的掌握的势力有玄黄音乐、云城网络、以及衔尾蛇。尊敬的造物主，您对唐嫣还有其他吩咐吗？”
电子合成音丝毫不显情感，平静得让人感觉可怕。
石迦叹了口气，切断了自己与手机之间的连接。望向车窗外，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智能程序的进化速度极快，这才几天的时间就已经达到了能与石迦正常交流的程度，即便逻辑上还有一些问题，但最起码在网络上伪装成一个真实人类还是没有太大问题的。
像刚刚那种所问非所答的情况，出现的几率越来越小。
虽然这段智能程序是由石迦构造而出，但是他依旧保留了一丝谨慎。他不敢让这段程序贸然接触互联网，担心它可能会在没有控制的情况下进化成不知道什么样子。
不过仔细思索片刻，他又放下了这种忧虑。
他掌握着对这段智能程序生杀予夺的至高权利，无论怎样都不会出现背叛自己的情况。
更让石迦略感无语的则是……这段智能程序在诞生的一刻，曾经尝试入侵过实验室中的其他智能辅助程序，不仅有tone只能助手，还有他从前设计过的ar模拟软件，而恰巧，ar模拟软件的数据库中保留着虚拟人物“唐嫣”的资料。
在那时，智能程序拼命摄取一切信息，ar模拟软件的数据库当然不会被遗漏。
问题就出在这里，它，现在给自己起了个唐嫣的名字。
不过石伽清楚的是，这个程序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与唐嫣联系的上，即便它给自己起了一个像是人类一样的代名词。它的本质依旧是电子生命，毫无道德框架的限制，没有伦理观念的束缚，倘若超出了石迦的掌控无疑会变成一个极为可怕的存在。
起初石迦尝试把她当做所谓的美女智能助手，随后它的表现彻底打消了石迦这个并不切合实际的念头。
而这也给石迦带来了灵感。
云城网络现在最缺少技术上的支持，更缺少充足的信心。倘若能够让公司内传闻已久却从不露面的衔尾蛇现身，可能会有所帮助。
他渐渐想通了这件事情，并不担心衔尾蛇暴露在世人眼中会给他带来什么问题。
政府可没有时间去关注这么一个小小的商业化组织，只要在某些方面做得不太过分。
从产业园的老四季饭店到云城网络公司，其路程并不算很远。没等石迦将思路整理完毕，韩飞就将车稳稳地停靠在了地下停车场中。
“现在几点？”石迦走在前边，随口问道。
“嗯——晚上七点整。”
乘坐电梯，石迦与韩飞二人很快就回到了创新产业大厦11楼，也就是云城网络公司组下的写字间。
“石总，您回来了。”员工们又恢复了那种士气低落的状态。
大部分都沉浸在电脑前，少有起身打招呼的。
那种激励性质的口号，也就当时有些振奋人心的蛊惑作用，这还没半天功夫，员工们早就认清了现实——现在云城网络的处境可不算乐观。
为什么这样讲？
瞧着这空着大片的办公区，再蠢的人也能瞧出问题来。一家正常运转的公司，哪有这种职员大片离职的情况。
韩飞一看见这场景，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咬牙道：“我非得把那帮忘恩负义的家伙通通告上法院，上个月刚刚提前给他们发了奖金，这才多久的功夫，转身就跑了？还有没有一点点职业道德！”
“李铭！”
一个高个员工从座位上站起来，回应道：“哎，韩总你找我？”
“帮我联系一个靠谱的律师事务所。”韩飞越想越憋屈，忍着满腔怒气，让自己的表情不是那么难看。
李铭顿时反应过来，表情愤愤然，点头道：“得嘞，我这就去！非得把那帮家伙告得哭天喊娘。”
“等等吧。”石迦制止了这一行为。
韩飞大为不解，激将道：“怎么你怕了？”
“不是怕了，只是想到我以前遇到的一件事情。情况很相似，手段估计也差不多。”石迦坐在电脑前，随意浏览着网页。
“你是说？”
石迦转过头去，对着韩飞，“还记不记得前几个月，我曾以歌手的身份被人诬蔑的事情？本来事情不大，后来闹到了法院上才被媒体炒得火热，最后要不是赵记者改过自新，恐怕那件事够我和李大哥喝上一壶。”
韩飞当然关注过这件事，提起赵记者改过自新，到现在他也想不通理由，这种烂笔头的货色怎么突然就大彻大悟了？简直不科学！
但他也懒得深究，更不会想到这就是石迦的手段。
韩飞思索片刻，猛然击掌道：“你是说，帝星他们可能接着我们起诉的机会倒打一耙？”
“我担心的就是这个。”石迦指着屏幕。
“不过我有一点想不通，帝星数字为什么偏偏找我们的麻烦？难道他们不知道这种挖人墙角在业内绝对算的上是一件大忌么？”
石迦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但我们也不是让人欺负到这种程度还不还手的孬种。”
他将随身携带的u盘插在主机上，然后输入了几个命令，屏幕上立刻显示出一大片结果。
“先看看这家公司的资质吧，你看这里……”石迦指着屏幕上的文本信息道。
“一家新公司？”
“确切的说，是一家有深厚背景的新公司。其控股方，与房地产大亨‘林氏集团’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通过我检索到的这些信息，我得出了一个结论——”
石迦正色道：“有人想要分互联网这块蛋糕，而我们手里恰巧有这样一个潜力巨大的项目。如果进入一个新行业，收购远比重新开始要稳妥的多，这也符合一个传统财阀的行事风格。恰巧，我们被认为是一个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
“也就是说公司里有叛徒？！”
“绝对有。”石迦点头表示同意。
“那个，石总……”栾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石迦跟前，犹豫半天才憋出来心里话，“我们《节奏大师》小组，还继续做下去吗？同事们真的忙不过来了，但是计划书上定死了任务完成时间，我们根本办不到啊！”
员工们纷纷附和道：“是啊是啊。”
“没错，石总要不咱们缓缓吧。”
“石总什么时候找人啊？哪怕外包也行，我们真的忙不过来了。”
石迦一愣，然后轻笑一声，道：“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通知你们一件事。把技术部和策划部的员工都召集起来，手头的工作先放一放，我有个重要事情向大家宣布。十分钟之后在大会议室。”
听见这话，在场的员工议论纷纷。
“重要事项？”
“要召集所有人……该不会是拿散伙费吧……”
“少说丧气话，我们云城以后肯定是国内数一数二的游戏公司。”
“这话说是这么说，没错，但我总觉得技术部那帮人不怎么靠谱，说跑就跑了。”
“先别议论了，看看石总准备说什么，石总虽然年轻，但我觉得他这人靠谱。”
眼前这情况虽然士气有些低迷。但留在云城的员工，无一不是韩飞找来的行业个中翘楚，最起码的守时观念还是有的。没等到十分钟过去，大会议室就站满了人。
“嗡嗡嗡——”
郑麟作为新任策划部主管，自然是站在较前列。
栾胖子捅了捅他的胳膊，小声问道：“你也算石总亲信了，到底什么事，跟胖哥我透个底，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不知道。”
“德行。”栾胖子撇嘴道。
栾胖子原本还打算继续埋怨几句，突然发现周围的议论声渐渐变小了，他再说话无疑过于引人注目，这可不是他的风格。
得罪领导这种事，栾胖子绝对做不出来，他可精明着。
踮起脚尖伸着脖子张望了半天，才发现原来是石总来到了会议室。
大会议室里十分寂静，除了偶尔响起的咳嗽声。冬季正是咽喉炎多发的季节。
“吱——”
投影幕缓缓放下。
石迦双手背在身后，站在投影目前，面带微笑与从容。
认真说起来，这是他第一次以公司董事长的身份来召开这么大规模的会议。
改变，就从此刻开始吧！
不再犹豫，不再踌躇，全力以赴去达成心中的那个梦想。
石迦不由得在心里生出万千感慨，此时此刻，他也发觉自己似乎变了一个人——再也不是从前那个畏手畏脚的大学生，而是一家即将扬帆的伟大公司之掌舵者。
何必纠结？
石迦微微一笑，按下手中的电子笔，随后投影幕亮起，显示出一个员工们眼熟，一时间却有些陌生的图案。
突然，有人顾不得会议纪律，指着图案惊呼出声：“衔尾蛇！”
石迦点头道：“没错，就是衔尾蛇！”
第091章 云城的新成员
“衔尾蛇？”
经过这么一提醒，看见那投影幕上红色的环形蛇状图案，顿时让员工们回想起了这个神龙不见尾的工作室。
基本上说，他们作为it圈内的人一般会对业内动向有所关注和了解。早些时日，引爆互联网热点的《魔戒》视频，其中他们的大部分人都有所看过。
第一感觉是惊艳和震撼，反应过来之后，则是对衔尾蛇工作室深厚技术功底的佩服。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不仅如此，技术部的程序员常常能接触到剑灵和云平台的外层代码，注释里偶尔留有衔尾蛇.xx的标记。而且他们现在所使用的游戏开发工具，和与之配套的游戏引擎，也皆出自于衔尾蛇之手。
衔尾蛇的大名，云城网络的程序员们早就神往已久。
郑麟则表现出极为激动的模样，他腾地一下从座位上跳起来，满脸震惊。即便石迦现在还没宣布，他依旧能猜出一些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
“衔尾蛇，终于要露面了！”郑麟喃喃道。
“难道说要加入我们云城网络公司？”
“不会吧……我听说视频制作方面的大公司早就给衔尾蛇开出了天价，咱们哪有能力招揽这群大神啊。”
“谁知道呢，不过要是能见到真人也能算得上是一件惊喜。最起码有在论坛上吹牛的资本了。”
石迦拍拍手掌，大会议室内的照明灯尽数熄灭。
此时正是晚上七点多，太阳已然落山。大会议室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只有投影幕上依旧缓缓转动着衔尾蛇的黑红色图案。
投影幕约是3x4米的大小，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看的清清楚楚。
屏幕骤然变暗，然后渐渐变得明亮。
一位身穿紫色旗袍、细长高跟鞋的年轻女郎出现在屏幕之中，粉色波浪短发，鼻梁高挺，带着一副白色半包眼镜。街道上寂寥无人，周围店铺紧闭，只有一些昏黄灯光将道路照得明亮。
她站在车站旁，四处张望着。
一栋栋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构成了一副具有现代美感的天际，而摩天大楼却带有着鲜明的华国传统建筑风格。大红色的主色调，一层层向四面延伸的飞檐。
还有悬浮在大楼旁，形状就像红灯笼一样的全景led显示屏幕。红灯笼上正播放着不知名的广告。
“嘁——”
一辆公交车缓缓停在了女郎的面前。
公交车的前窗玻璃是一片墨黑色的圆润面板，带有弧度，面板表面的线条拉伸到面板与车身的连接处，包成了一个丝毫不见棱边的圆角。
在车外的人瞧不情车里面的情形，更看不见司机的模样。
女郎摇曳着轻快的步伐，缓缓走上了公交车。
应该是驾驶员的位置上摆放这的却是与普通乘客座位无异的橙黄色靠背座椅，女郎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车内的情况，除了她之外没有第二个人。
她缓缓走向了公交车中靠后的位置，一道绿色光线突然从她身前扫描而过，然后车内响起一个女人的温和声音：“检票完毕，欢迎您乘坐云海市f22号悬浮公交车，下一站，平阳中心，请下车的乘客提前做好下车准备……”
“f22？真恶趣味啊。”栾胖子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投影幕，一边同身旁的同事吐槽道。
然而他同事没理他，瞪着一对牛眼，不想错过任何精彩的镜头。就像是在看一场精彩的电影……
公交车缓缓加速，没有引擎的轰鸣声，也没有启动时的前后晃动。只见这辆车驶出公交站点之后，两排车轮竟然收了起来，整辆车悬浮在地面上方，然后一点点抬起车头飞向天空。
车辆两侧，广告牌上汉服少女的全息投影，正笑意盈盈地捧着一瓶包装精美的饮料。还有充当交通信号灯悬浮无人机，灯光一闪一闪，指示着前行的方向。
视野顿时变得开阔，一片富有科幻美感的繁华城市顿时出现在画面中央。
大楼上时不时有各种各样的投影一闪而过。
女郎打开手掌，双眼注视着手心，她食指上带着的指环突然微微发光，一个只有她自己才能看见的虚拟屏幕出现在手心中间，上面实时显示着复杂而繁多的数据。
最为瞩目的，却是用大红字体标识的“游戏开始”二字。
她摇摇头，嘴角扬起迷人的弧度。收起手掌，然后闭上双眼，带上了一个包耳式的耳机。画面猛然一转，只见公交车驶进了两栋高楼之间。
上方略过一个足以让人看清楚的标识牌。
“云海市”
画面随之转变成黑暗，大会议室的灯光接二连三的亮起。
“《节奏大师：龙吟云海》”
投影幕上显示着一行金属字体，随后如同机械变形转动一样，字体猛然一变：“未来歌姬，音乐世界！”
“哗——”
影片结束，员工们纷纷自发的鼓起掌来。论起这段视频的品质，绝对没有辱没衔尾蛇的鼎鼎大名，甚至质量更胜一筹，大屏幕显示，再加以会议室内的环绕式音响，现在的影音效果堪称爆棚。
郑麟把掌心拍得通红，率先问道：“石总，这个不是纯cg视频吧？”
“女演员叫什么啊石总，太漂亮了！以后她就是我女神！”
影片中那位旗袍女郎的一笑一蹙，都让人生出一种这绝对不可能是cg合成角色的感觉。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一段真实拍摄+后期合成的高品质作品。
石迦双手凭空下压，议论声渐渐变小。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们与衔尾蛇之间的合作关系，在技术部那边恐怕不是什么秘密了。并且……”他指着身后的投影幕。
“这段游戏宣传视频，就是衔尾蛇方面拿出的诚意。我现在正式宣布，云城网络公司与衔尾蛇工作室达成了高度战略合作的意愿。衔尾蛇工作室将为云城网络提供百分之百的无条件技术支持！也就是说——”
石迦深吸一口气，然后将满腔不平吐出：“那群叛徒的离去并不会成为我们的阻碍！《节奏大师》项目还会按预期那样进行！”
“石总威武！”
“卧槽，真的啊！”
“不过衔尾蛇他们人呢……不会又不露面吧。”
“人都见不到，算什么合作啊。”
石迦听见了员工们的吐槽，向麦克风道：“我知道大家在担心什么。”他顿了顿，然后敲击笔记本键盘上的按键。
他对着笔记本摄像头，打招呼道：“你好，唐嫣。”
投影幕上顿时出现了画面，先是一阵剧烈晃动，一只白皙的手掌正在摆弄着摄像头。
“不好意思~”过了一会，摄像头才被调整好角度，随后画面中央出现了一位极为漂亮的女子。
柔顺的黑发披落在双肩，精致面容上楚楚可怜，柳叶眉下面，是一双如泣如诉仿佛会说话的眼睛。她双眼含笑，同石迦说道：“石总，你今天很帅嘛！”
“云城网络的同事们，大家好~”然后她扬了扬手掌，笑着向在场的每一位打招呼道。
“首先呢，容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唐嫣，当然不是真实姓名啦。我身后的这位呢，叫做老剑，堪称密码大师，平时的加密和解密工作大部分都是他来完成的。然后这位面相凶恶的大叔，他是星落，十分擅长物理建模……”
投影幕上，唐嫣举着摄像头，大致给云城网络的员工们展示了一下衔尾蛇的工作区。
“从今以后呢，还希望我们能够多多合作~有什么问题，大家可以通过石总的电脑来询问我。”
石迦看向员工们，笑着说道：“哪位有问题要问？”
只见在场齐刷刷地举起了一片手臂……大部分都是**的男程序员。
第092章 这才叫“节奏大师”
“小y，你做的不错。”
“创世主，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所谓衔尾蛇的工作间，当然都是vr模拟的成果，至于那唐嫣，就是智能程序小y的本色出演了。
要是在往常，石迦此时应该在韩飞的办公室，一起商量着公司下一步的发展计划。
而今天的情况有所不同。
韩飞作为公司名义上的领导者，这么大的人事纰漏居然没有提前发觉，甚至连一丁点的踪迹都没有发现，这可不是一句失职就能掩盖过去的事情。
以石迦过去的性格来说，这事和稀泥也算过去了。但是他现在并不这么认为。
韩飞承认错误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对自己的态度。
只要还能够维持住这种微妙的合作友谊，石迦并不介意再原谅他一次。因为在短时间内他找不到一个来帮助他管理公司的合适人选。
石迦发现自己的心态正在向所谓的领导者渐渐转变，他不知道这种转变是好是坏，与过去的自己渐行渐远，这种转变期的感觉并不是那么好。
“奇怪的伤感。”石迦自然自语道。
“小y，连接tone的通讯通道，检索最近的实验数据。”
“遵命，创世主。”
唐嫣，不对，在石迦的称呼中，这个智能程序应该叫做小y。石迦本来给这段智能程序起了一个“小黑”的名字，但是在它逻辑模块地再三抗议之下，他还是放弃了这一念头，取了个折中的称呼——小嫣。
当时的对话是这样的。
“我想给你起一个新名字，就叫小黑吧。”
“小黑表示不同意！小黑很生气！”
“啧啧，你不同意还自称小黑？”
“小黑想要叫唐嫣，小黑不是小黑！”
通过这一案例，石迦发觉小y只有抗议权利，但是对他的命令绝对会全然接受，即便它并不喜欢。这一点让石迦感到很有趣，就像是在玩一个养成游戏似的，颇有一种逗弄小动物的乐趣。
养成游戏的快感在于，看着某个事物，按照你规定好的路线，渐渐成长为你理想中的模样，这种成就感和满足感简直无法言喻。
y的本体就在实验室，此时只是通过网络模块与石伽的手机相连接。只用了几秒钟的时间，估计还是电信商方面的延时因素，tone储存的实验数据尽数发送到石伽的电脑中。
石伽惬意地抿了一口加了奶糖的咖啡，然后将注意力放在了屏幕上现实的数据上。他其实大可以使用直接连接电脑的方式去查阅资料，这虽然方便快捷并且效率更高，却少了一种阅读的乐趣。
他更愿意把自己当做人，或者说更习惯于人类的习惯，而不是一台人形计算机。
“咔咔——”
鼠标的敲击声。
石迦最近安排tone在实验室中进行小白鼠的思维导入实验。将电子数据严格处理之后，通过改装的脑电波捕捉仪进行负反馈，眼前的试验阶段，更像是一场造梦实验。
通过仪器让小白鼠生成相应的梦境，然后在它的大脑中植入提前设定好的思维活动。
改变小白鼠的习惯性行为，比如它原本喜欢在a号地点取水吃食，经过一次思维导入之后，它就会变得喜欢在b地点进行进食活动。
或者改变小白鼠的性别认知，让一只雌性小白鼠误以为自己其实是雄性，并且进入发情期的状态尝试与其他小白鼠进行繁衍。
甚至他还想尝试交换两只小白鼠的整体思维，不过这个实验一次成功的案例都没有。
成功率与思维导入的量级有所关系，越是与小白鼠原先认知向抵触的，就越是难以让小白鼠产生认同感，最后的结果只能是失败，也就是小白鼠毫无变化。
最坏的结果就是小白鼠脑死亡。
这个实验不需要石迦亲自去监督，tone可以代理完成。整个实验所需要做的，只是对改装后的脑电波捕捉仪进行微调和改进，以增加成功率和致死率。
当初把对人使用的脑电波捕捉仪改装成对老鼠有效，颇费了石迦好大的时间和精力才堪堪成功。
这还要多亏了电子化大脑的帮助……
“微小程度的思维导入，成功率大概在97%左右，还算可以接受。”石迦用指关节敲打着桌面，陷入了沉思。
他可不是闲的蛋疼才做这方面的实验。
从ar与vr模拟，到思维导入……这几件事情之间并非没有关联，而是关乎于石迦早先设想的一个疯狂计划——人造记忆。
自己绝对不是全能神。
不可能万事都亲力亲为，但是他的野心和胃口偏偏大得惊人。尤其在心态发生改变之后，他不想再随波逐流。
石迦想要玩一场大的，或者说是更为有趣的。
至于目的——
“哪有那么多目的。”
往俗了讲，就是赚钱而已。现在石迦的公司虽然估值很高，但是没有什么变现能力。实际点说，他现在在云海市中根本称不上什么有钱人。
最起码，连一套二环以内的房子都买不起。云海市二环以内的房子少说也得有几百万。
钱，够用就行。
没来头的，石迦心里忽然涌出一股焦躁的情绪。他总觉得有些事情超出了他的掌控，或者说有他没考虑周全的地方。
帝星数字公司的来头已经调查的差不多，与他早先猜想的相差无几。就是林氏集团想要实施多元化策略，不想局限在在房地产圈子里，更是发现了如今华国互联网的暴利。
真是个傻子都能捞上一笔的时代，但是这一时代已经走到了尽头。
随着国内大资本的介入，互联网的厮杀只会越来越残酷，昨天还是估值几千万的互联网公司，明天就有可能分分钟被竞争对手挤兑到濒临破产的窘境。
想到这，石迦难免感慨，“小y，你说，国内的那些有钱人是不是脑子缺根筋？当初我和韩飞也不是没有找过国内风投，一看我和韩飞这么年轻，还没有什么根底，竟然连一家愿意投钱的都没有。”
“反而是人家日本三和集团，摆足了诚意，分明就是告诉你：‘我不想坑你，赶紧接受我的投资’，都到这这种份上。真是让人难以拒绝啊，更主要的是他们还在日本渠道方面签下了相应条款，这可超出了我的预料。”
“比起三和，我更愿意接受林氏集团的投资，最起码都是自己人不是？”
小y懵懵懂懂，手机提示灯猛闪，说明它正在思考。
“创世主，根据资料分析，真相只有一种！”
石迦大为好奇，喝了口咖啡：“说。”
“日本想要发动第二次侵华战争！三和集团就是他们的先遣军！”
“噗——”石迦一口咖啡喷在了手机上。
不用多想，小y最近的学习资料估计是各种抗战剧。真是暂时不能指望它能够拥有人类那种思维方式。但这种说法也有几分道理。
三和集团究竟是怎么盯上自己的呢？那么多家互联网公司不找，偏生认定了云城网络的潜力，甚至算得上是下了血本。
直到现在石迦还没有彻底想通这个问题。
他不认为是日本人神通广大，只能归结于——日本等发达国家早就盯上了华国这块潜力巨大的互联网市场。
要不然，在那面世界中，华国内的主流互联网公司怎么大半都是国外控股。虽然后来在国家有意的调控之下，几家关键型企业渐渐收回了股份，或者股份归为国家企业所控制。
与小y瞎扯了一会，石迦进入了工作状态。
《剑灵》的发展渐渐趋向于稳定，最起码在短时间内只要维持住足够的推广力度，玩家数量的增长曲线应该不会出现太大的跌落。
反而是《节奏大师》……这才是目前应该关注的主要点。
这个游戏的意义，可是云城网络打算撬下藤讯帝国万里长城的第一块砖。
女性玩家市场，其实大有可为！
帝星数字的小算盘石迦大概能猜得出来，也就是把技术人员都挖过去，起初先尝试收购，收购不成再彻底山寨一款出来。
但是他再怎么山寨，估计也就是那面世界的《劲乐团》和《劲舞团》水平。
比起石迦现在正制定的关于《节奏大师》的整体策划书，差的可不是一个数量级。
他想要将玄黄方面的《未来歌姬计划》与《节奏大师》合二为一！
并且……小y同样可以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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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好多~书友们的大力支持，老黑记在心里，上架爆发，决不食言！
若有遗漏……还请多多担待呀！老黑绝对不是故意的……
第093章 不是恶客不上门
这两天石迦一直待在云城网络公司。
将《未来歌姬计划》加入到《节奏大师》的项目中，暂时没什么进展。
只能先推出正常版的《节奏大师》了。
倒也不是没有办法，而是石迦渐渐意识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整个云城网络的核心，貌似只有他一个人。换而言之，如果没有他的帮助，或者说是杜撰出来的衔尾蛇的帮助，运城网络寸步难行。
这可不是一家公司运转健康的表现。
一阵“笃笃笃”的敲门声。
“请进。”
“老板，衔尾蛇方面您什么时候给联系联系？有个程序包技术部的人半天都解不开。”栾胖子从门口蹭进来，靠在墙边上，小心翼翼问道。
石迦抬起头，将手中的报表放在一边，疑惑道：“这事归郑麟主管吧？没人跟你们说吗？”
“呃——知道了。”
栾胖子惴惴不安地离开了。
这前脚刚走人，随即办公桌上的座机突然响起。
“哪位？”
“石总，您考虑好了吗？”
听见这声音，以石迦的记忆力，在脑海里立刻浮现出来这声音的主人——王凤伟。
他微微一皱眉，自己要不是忙于公司改组和《节奏大师》的开发，也不会让那群叛徒继续在外边逍遥自在，没等他找上门呢，这家伙竟然敢来电话？
“考虑什么。”石迦明知故问道。
王凤伟咂嘴道：“啊呀呀，您真是贵人多忘事。这我等得起，帝星的老板可等不起。石总，我作为长辈劝你几句，别太意气用事，以你们现在的实力想要跟帝星掰手腕子，无异于以卵击石。这项目放在你们手里也是活生生烂掉，还不如交给我们帝星——”
“我们帝星？你这改口真够快的啊。”石迦讥讽道。
王凤伟不气不恼，反而自豪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有什么错呢？帝星的后台估计你还不知道吧，大名鼎鼎的林氏集团，市值数百亿，整个云海地区的房地产基本都与林氏集团有几分瓜葛，就连你们那创新产业大厦实际上也是林氏集团的资产之一。”
“你瞧瞧，你比比，你再想一想。别光想着自己，再想想你手底下的员工，万一惹怒了林氏集团，你们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王凤伟尽力劝说道。
石迦沉默一阵，道：“那你的意思？”
王凤伟见石迦的口风有所松动，急忙趁热打铁道：“我现在就在产业大厦停车场这里，要不咱们再当面谈谈吧。”
“当面谈，好啊。”
石迦挂断了电话，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将胸腹里的窜出来的怒火压了下去。
他突然发现自己错了。
大大的错了。
在这世上，好人总是收人欺辱的一方。出于道德与教养，你一时的忍让常常被人当做软弱与无能，俗话讲退一步海阔天空，但有的人明知道你站在悬崖边上，也不忘了再推你走出这到退一步。
石迦闭上双眼，一张张可恶至极的面孔纷纷浮现在脑海里。
“高良……赵宪德……何洪波……”
有的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像是高良，前几天听赵阳说他看见高良在街头卖唱，比以前瘦弱了许多。有的则是悔过自新，也算上是重新做人，赵宪德辞去记者工作之后，根据石迦调查，他是回到了老家，跟老父亲一起看水果摊子。
最后则是这何洪波，石迦暂时还找不到动手的时机。
他发现自己错就错在过于装好人了，这王凤伟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底线，着实有些让石迦产生了难以容忍的气氛。
趁着王凤伟坐电梯上楼的功夫，石迦也整理着最近几件事情的思路。
半个月前，剑灵被无故炒作负面新闻的事情，他依旧耿耿于怀。错并不全在东电派的玩家，更有幕后黑手在推波助澜，随着他对当时发帖ip的追踪，真相渐渐浮出了水面。
正是帝星数字。
原来早在那个时候，云城网络公司就被这批饿狼盯上了，但韩飞作为总经理居然丝毫不知情。
石迦嘴上没有责备韩飞，实际上也在渐渐接过整个公司的管理权，真正以董事长的身份参与云城网络的运营事务中。
时间越来越急迫，但这种横生阻碍的事情却屡屡不止。
“小y，藤讯tt的市场占有率，你统计出接过了吗？”石迦将手指伸到笔记本usb接口上，立刻通过网络连接到了远在实验室的小y。
小y立刻回答道：“根据罗德维斯算法，多次排除了干扰项之后，藤讯tt在即时通讯软件的占有率，约为百分之七十九，余下百分之二十一的市场被msn、易信等软件瓜分。”
“云平台呢？”
“不到百分之一。”
虽然历史与那面世界有所不同，但是大概走向惊人的相似。
正是在这个关口，藤讯通过一连串的新业务，一点点蚕食掉了msn的商务领域，以及易信的手机通信领域，最终成为了即时通讯软件中不可撼动的霸主。
石迦正在反思，这种拉拢游戏玩家，然后再反攻即时通讯的策略究竟是否可行。不过一时间他还找不到更好、更切合实际的思路，只能先这样去做。
《节奏大师》这一步至关重要！只有吸引到足够的女性玩家，才能使云平台走向正常的即时通讯软件道路。
石迦不能允许任何人破坏的计划。
他的野心正在悄然膨胀，**一旦生出就绝对不会停息。这种心态上的转变他自己都没有怎么在意。
办公桌上的座机再一次响起，来电显示是内线电话。
石迦接过，没等说话，就听见公司前台刘芳有些气愤地说道：“石总，王凤伟那条……那人又来公司了，正在门口大闹呢！”
待到石迦赶到公司门口，远远看见黑压压一片人。有云城网络的员工，也有隔壁公司看热闹的人。
“老子是你们石总请来的，你们站在这挡着干什么？信不信我让你收拾铺盖滚蛋？”王凤伟双手叉腰，挺着饭局革命者的大肚子，态度蛮横，丝毫不顾及从前的同事情谊。
“这姓王的不是以前云城网络的领导么，眼前这哪一出啊？”这是看不懂的。
“谁知道，狗咬狗。”这是眼红云城网络业绩的。
石迦走过去，只见郑麟满脸通红，喘着粗气，瞧这模样估计是气的。几个公司员工正用力扳住郑麟的肩膀，嘴里劝说他不要冲动。
郑麟自己动不了，嘴上骂道：“王凤伟你个王八蛋，还有脸回来？我要是你早就找个阴沟把自己淹死了！”
“冲这打，有种冲这打，别干嘴上放炮仗啊。”王凤伟眉毛一挑，歪头一手比划着脖子，冲着郑麟嘲讽道。
石迦不想再看下去这闹剧，直接走过去。他拍了拍郑麟的肩膀表示安慰。这下郑麟才算消了些火气。
王凤伟瞧见石迦现身，立马嚷嚷道：“哎，石总，瞧瞧你们的好员工，看给我这脖子掐的，哎哟喂，我这把老骨头差点死在你们公司门口哇。”
石迦眼睛一眯，“我奉劝你别在这无理取闹。”
“石总，你今个要是不把这件事摆明白了，肯定没完！刚刚打我那小子人呢？最起码得让他陪我医药费吧！哎哟，我这身子骨啊，一直就不太好……”王凤伟不依不饶。
“我要是拒绝呢？”石迦笑容满面，说的话可一点都不客气。
“哎你——”王凤伟原本吃着石迦的好脾气，想要借此机会多捞点好处，没想到石迦身为董事长张口就骂，根本就没有顾虑，这真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眼看着周围的人眼神越来越不对，他也知道自己势单力孤，更害怕坏了谈判的事情。他摸了摸自己被郑麟揍了一拳头的下巴，心里窝火但只能先这么算了。
“版权的事，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曲总说了，只给你们三天的考虑时间——哎哎哎，你们推我干什么！”
“送客。”石迦吩咐道。
得知了老板的明确态度，原本同仇敌忾的员工们顿时来了劲头，七手八脚地就把王凤伟往外边推，时不时还有人暗地里使坏怼上一拳头，疼得王凤伟龇牙咧嘴，惊怒不已。
“石迦，你他娘的什么意思！”王凤伟试图挣扎，但是他这一个被酒色掏空了的身体，哪里抵得过一群年轻力壮的小伙子。
“就是这个意思。”石迦双手抱胸，笑呵呵地看着一群小伙子连拖带拽，把王凤伟硬生生地从消防通道给拉了出去。
他转过身，对着其余的员工说道：“以后再碰见这群叛徒，不用等我来，直接轰走！”
“好嘞！”
韩飞姗姗来迟，“怎么了？”
石迦耸耸肩说道：“一条别人家的狗，走错门了。”
韩飞点点头，他的脸色不太好，先是犹豫了一会，然后在石迦耳边悄悄嘀咕几声，不再言语。
石迦愣神住了，他发现自己竟然犯了一个经验主义错误。
ps：抱歉，更新晚了一些。晚上还有一章。
第094章 真假难辨
剑灵的人数增长趋势竟然出现了提前衰落的情况。
这与事先预期大大不符啊！
石迦纳闷，直到看见了郑麟拿过来的一份玩家调查问卷总结之后，他方才恍然大悟。
百分之七十以上的玩家反映：游戏操纵难度过高，顿时间难以适应。
这不是早先那次副本难度的问题，而是整体游戏设定给玩家上手带来的巨大难度。的确，剑灵的操作方式就算在那面世界的13年也称得上是惊艳绝伦，打破了战法牧的铁三角组合，大胆地加入了许多动作与状态判定，并且取消了治疗者这一身份。
全新的游戏玩法，对于那面世界的玩家来说，经过魔兽世界这种mmorpg游戏的洗礼之后，很快就能够上手，并且不会感到很吃力。
但是对于目前的玩家而言，他们正享受着狂按f1234的快感……《玛雅大陆》这种简单粗暴的玩法才是真正的主流。
换而言之：剑灵现在赫然成为了一款小众游戏。
石迦略感无语，他自认为考虑到了玩家的接受能力，相比起原版剑灵游戏，如今的2d版剑灵难度系数已经被调整到了足够低的水平，若是再消减难度，那么游戏本身的魅力恐怕要大打折扣了。
还有另一件事对石迦的打击更大。
与剑灵同期推出的rpg游戏中，还有另外一款名为《热血大陆》的韩国泡菜游戏，游戏模式很简单，甚至可以说就是完全照搬韩国版《玛雅大陆》，就是换了些模型，然后又增加几个没什么新意的职业。
其本质依旧是打怪升级的泡菜类型。
然而让石迦生出巨大挫败感的是——
这款搜弧代理的泡菜游戏，凭借着时间收费的盈利方式竟然与剑灵的同期营收额打了个持平！
持平！
而剑灵的玩家数量至少是这款《热血大陆》的两倍！
石迦讶然不已，他不得不承认他小看了时间收费的潜力，并且也让他有所深思：时间收费与道具收费之间的取舍问题。在他的计划中，接下来几款游戏原本都打算做成道具收费的模式。
现在他发觉自己需要做出一些改变了。
那面世界，wow的成功无法忽视，并没有足够的论据支撑道具收费就一定强于时间收费。不管从盈利的角度出发，还是从打响知名度的角度考虑，时间收费貌似同样可行。
这两件事算是给石伽打响了一个深刻警钟。
他发现任何事都不能太想当然，邓公讲过实践出真知，这位老人的智慧之言真是有一番道理。
自己不是无所不能的神人，犯错这种事在所难免，能够尽早认识到经验与实际之间的差距，让石迦收获颇丰，更让他生出了一种谨慎。
《剑灵》这个游戏项目，石迦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毅然决然选择了口碑。他打算一意孤行保持这款游戏的原滋原味，而不选择降低难度这妥协的方法。
“先考虑《节奏大师》的问题吧，眼前这个才是最为主要的……”
石迦习惯性地伸了个懒腰，整个人靠在椅子中，虽然感觉不到疲惫，但他依旧想休息一会。这是一种心理上的疲惫，也是他头一次感到了这种令他意外的挫败感。
这时候郑麟通过云平台给石伽发来了消息。
云城.郑麟：“石总，《节奏大师》的进度还得继续推后一段时间。”
石迦瞥了一眼，在他预料之中。技术部那群饭桶，这么短的时间能把他给的开发方案吃透一半就不错了。他动了动手指给郑麟回复。
云城老大：“知道了。”
休息的安逸时光，总是特别短暂。
他刚刚登陆到“16163游戏门户”，打算瞧瞧近期的游戏资讯，然而一个鲜红色标注的大标题新闻牢牢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国人原创，良心之作！《音乐达人》内测免费开启，音乐达人最爱，时尚达人专属！来玩就送人民币！”
“嗯？”石迦顺势坐起身体，点击进入了这个链接。
跳转链接之后的网页，是这款游戏的官方网站，网站上有一些截图和游戏内容的介绍。
石迦略微感到一丝紧张，这个世界的进程他没法大胆预测，他也不敢保证云城网络的《节奏大师》就一定是国内第一款音乐游戏。但是他有信心将其运营成为最好的音乐游戏。
对此，他只能感慨一声国人能人辈出。
这款《音乐达人》算得上是目前为止国内第一款大打广告的音乐游戏。游戏内容当然与音乐有关，这款游戏的上手难度不算难。
游戏模式更是与《节奏大师》有几分相似。
根据歌曲的节奏，屏幕上方不断的落下方块，一共有四条方块下落的轨迹，分别对应键盘上的“dfjk”四个按键，当方块下落到屏幕底端的一条红色提示线时，按下键盘按键然后就可以完成节奏连击。
然而当石迦看见《音乐达人》的连击系统设定、游戏ui界面还有玩家角色模型等等图形设计之后，差点没气乐。
石迦表情不太好看，自言自语道：“简直就是翻版啊！”
两款游戏的相似程度仅仅用相仿还不足以描述。石迦观察力很好，《音乐达人》的游戏背景界面中那架子鼓上面有一行小字，估计是一个彩蛋，写着“ycwl”四个英文字符。
yunchengwangluo，云城网络！
石迦立刻反应过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了，他把网页拉到最底下，果不其然让他看见了猜想中的字样。
“帝星数字有限公司出品。”
再退回到上一个网页，看了一下发帖时间……居然是一个星期前？！
那个时候，王凤伟还在公司里“勤勤恳恳”地以策划部主管的身份在云城里工作。
石迦再也坐不住了，他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时而在半空中挥舞着拳头，紧紧抿着嘴唇一句话不说。他很少有这么生气的时候，可这种行为已然接近了他的底线。
源代码全部泄漏！
这么大的问题简直就是在鲜明地嘲笑他这个公司董事长，就是一个看不住公司机密的无能废物！
虽然大部分责任在于韩飞，那时候石迦还纠结于低调的问题。但是他依旧忍不下这口气！
想到源代码的问题，他心里陡然一惊——“坏了！”哪里还顾得上生气。
为了方便维护，云平台的源代码技术部那里也有相应的备份！云平台的价值不言而喻，其中有太多的超越时代的先进技术。例如云共享功能就是优化版的bt算法……如今互联网中还没有任何bt算法的影子呢！
随后他又松了一口气……技术部只有外围代码，真正的核心部分都是出自于他的手中，加密程度与实验室中的代码相比虽然不算最顶级，但绝对不是几个程序员就可以轻易破解得了的。
想要破解，最起码需要动用超级计算机级别的计算力。
至于《剑灵》的代码，石迦根本就不担心。对于这款游戏，云城网络仅仅能做的就是在进行一些模块化的缝缝补补，核心代码同样无法接触得到。
石迦咽不下这口气。
“既然这样，那我就陪你玩玩。”
衔尾蛇，即将再次出马！
第095章 暗下蛇毒
一而再，再而三！
什么谨慎！什么低调！通通被石迦抛到了脑后！
你们帝星跟我玩非常规手段是吧？挖人？原封不动的抄袭？
石迦深吸一口气，甚至运用了绝对控制的能力，才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不是那么难看。起身离开了办公室，经过员工们的办公区时，他尽力不让自己生这群饭桶的气。
这群程序员其实算得上业内好手，最起码也是猎头公司比较中意的一类。
但是……这也得看与什么相比。
那面世界的互联网，已然成为了大资本厮杀的残酷战场，从傻子都能捞一笔的蓝海市场变成了优胜劣汰、稍有不注意就会走向灭亡的红海市场。
如今华国还处于比较安逸的状态，只要懂得些编程技术便很容易在互联网公司找到一份说得过去的工作。韩飞不是什么业内大佬，虽然尽全力去笼络高手，毕竟云城网络是一家全新的公司，真正的高手是不会轻易答应邀请的。
并不是说韩飞办事不利，这事要是让石迦来做，估计还找不到这么多的人。
他没有什么王霸光环，当然没有充足理由把那些顶尖程序员归为靡下。这只是针对云城网络来讲……若是衔尾蛇放出招人的消息，不知道会有多少苦苦寻找衔尾蛇的人立刻来投。
衔尾蛇现在还没有实体，只是一个被他虚构出来的空中楼阁。并且衔尾蛇所表现出来的技术实力已然吸引到了足够的眼光，可以稍微暴露些无关紧要的消息，但是石迦不打算轻易招纳成员。
哪怕此时的衔尾蛇只有他一个人。
石迦开车回到了锅炉房。
经过一系列繁琐的身份验证后，他来到了建筑最深处的机房实验室。
“欢迎您，创世主大人。”tone的冰冷声音通过天花板上的扬声器传出来，与石迦打着招呼。这不是tone拥有智能的表现，它与小y之间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这段语音命令还是经过小y对tone源代码修改之后的成果。
“创世主？”石迦轻笑一声，自嘲道：“创世主能让人欺负成这熊样？”
无能的手下和尴尬的境地，这无一让石迦感到了深深挫败感。
他深刻的体会到是时候改变策略了。
就目前而言，自己的发展策略还是过于保守，电子化大脑在他手里堪称暴殄天物，他原以为仅凭借自己“先知先觉”的能力，能够推算出华国内互联网的大势走向，然后凭借这一点将云城网络运营成为华国内最为顶尖的游戏公司。
然而万事开头难，石迦更认识到了前世经验不一定适用。
“需要改变。不过在这之前……帝星数字公司，让我看看你们还有什么手段吧。”
石迦坐在特制的座椅上，双手搭在座椅的扶手上，扶手整个由金属构造，直接连接着实验室内的核心计算机。他闭上眼，将整个思维沉浸到电子数据之中。
他很久没有尝试过这样完全进入到电子世界的状态。
思维触角变成一条条数据链，完全直接扑向了帝星数字的《音乐达人》官网！
“漏洞百出。”石迦思维数据流在短短几秒内就将官网服务器所有的端口都扫描了一遍，不仅没有sql注入之类的常见漏洞，并且防御组策略十分完善，绝对是做过相应的安全措施。
然而这对于石迦而言，堪称毫不设防。
电子化大脑正在飞速运转，仅仅0.173秒石迦就取得了服务器的管理员权限。通过边界路由器和内部路由器，进而入侵到底层的资源服务器硬盘中。
顺藤摸瓜，通过帝星公司内部局域网的链接，所有的本地服务器都被石迦入侵成功！
在某个硬盘中，石迦发现了一个令他感兴趣的东西。
一个电子通讯录。
通讯录上仅有简单的加密，石迦甚至直接无视过这加密手段，直接接触到了其真实资料。当石迦从上到下浏览一遍之后，他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
上面记录的是帝星公司员工们的所有联系方式。
不出石迦预料，他在上面找到了那些背叛云城网络的叛徒，其中就包括王凤伟。
通过数据库日志他查阅到了每一条记录存入电子通讯录的详细时间，大约都在12月前后。那个时候……貌似刚刚与三和集团签下风头合同，而剑灵还处于内测之中。
这说明帝星的人早就盯上了云城网络，而这些人就是他们排除来的奸细。、
“这道理讲不通啊。”
石迦深思片刻，那时候自己还只能算是一个无名小卒，并且剑灵尚未展示出其恐怖潜力。云海市最近新成立的游戏公司可为不少，帝星为什么偏偏找上了云城？而且使用这种堪称釜底抽薪的手段？
无论是从利益的角度讲，还是性价比的角度，如此大的人力物力要说只为了一款游戏的话，貌似不足以支撑他们的基本动机。
“那段时间……究竟是谁在捣鬼？”
石迦没有头绪，他索性不再纠结，不管你是谁……石迦绝对不会轻饶。现在只需要打痛这只恶犬，它的主人自然而然会现身出来！
如何打狗，这可是门学问。
石迦将电子通讯录完整地下载到实验室的硬盘中，然后他继续进入到其余的服务器之中。没有那一家公司是完全干净的……当然，帝星数字的账务记录也没有干净到哪里去。
表面上叫做合理避税，实际上有些手段还是不能拿到明面来。
这些资料都是以后或许能用得上，石迦通通将其保存下来。
正当石迦做完这一切，有一份会议日志让石迦眼前一亮，今天晚上……竟然是帝星数字的游戏发布会？虽然规模不会很大，但是具会议日志记载，曲贤峰邀请了本地多家媒体进行造势，正式宣布帝星数字进军游戏界。
算得上是一件非常重要的，还有点类似于剪彩的关键活动。据说还会林氏集团的高管，以及云海市的其他it公司大佬出席……还有一点，《音乐达人》将在发布会上展示。
石迦心思一动，通过一番手段，终于在一台严格加密的硬盘中找到了那份即将公开展示的游戏源文件，对于石迦而言，除非是顶尖黑客和绝对的物理隔离才能对他产生一些阻碍。
不仅是游戏源文件，包括发布会上需要展示的ppt，都被他进行了一些微小的修改……
“这只是第一步。”石迦自言自语道。
曲贤峰悠闲地躺在沙发上，整个人极其放松。
“笃笃笃——”
“进来。”
他缓缓从沙发上坐起，慢条斯理地整理着凌乱的衣领，眼帘低垂，上抬瞧见了一脸谄媚的王凤伟正站在门口。
王凤伟低着腰，紧张地搓着手，半秃的前额上略生汗水，反射着明亮的灯光，道：“曲总，现场已经布置好了，大概来了十几家记者，还有其他公司的大佬也在外面等着呢。”
“好！”曲贤峰意气风发道。
第096章 蛇毒发作！
中远报告厅。
时不时有胸前挂着牌子的工作人员走动，帮忙安排座位和端茶送水。
大约几十米的长宽，两百多个座位。黑压压地坐满了人，旁边还有不少没有座位的，正举着长枪短炮四处拍摄。
“好家伙，云海市的大小媒体基本都来了个遍吧？”一个头戴红色鸭舌帽的记者问着身边同行。
同行调试着手中的机器，显得极为专注用心，头也不抬道：“这次给你多少车马费？”
红色鸭舌帽记者先是伸出五根手指，然后又用另一只手伸出两根，两只手合在一起一共七根手指，他乐道：“七千，足足七千。这还只是采访的钱，稿子费用另算。”
“我也差不多，七千五。这家公司算是出手比较阔绰，你瞧瞧前排那些人。”他指了指主席台最近的那一排座位。
鸭舌帽记者讶然，“这家公司什么能量，把这政商两界的大佬都请来了？”
最贴近主席台的一排上，坐着的全是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谈笑风生，时而故作爽朗开怀大笑，显出一副极为兴趣相投的模样。
“老李，多年不见，你风采不减当年啊！公司怎么样，我听说今天你开到第二十家分店了吧。”
“哪里哪里，倒是您郑老板生意红火，听说最近又和政府搞了个大项目？”
“噫，你从什么地方听来？没有，绝对没有的事……”
这都是商人和政客之间的老生常谈。
角落里，两个外国模样的男人正在用德语交流。
“莱斯利，我记得你很讨厌华国的电子游戏吧？我记得你把这些东西痛斥为污染眼球的电子垃圾。”一个深眼眶，鼻梁有些平，双眼褐黄的男人小声说道。
与他交谈的人叫做莱斯利，鹰钩鼻，目光略带生冷，一看上去就是不好相处的那种人。
莱斯利先是伸出手指，轻轻在椅子上擦了一下，然后放到眼前仔细观察，再三确认没有什么灰尘之后，才略带嫌弃地坐在了报告厅的座位上。
做完这些动作，他才慢悠悠回答道：“卢克，我虽然一直坚持华国游戏就是垃圾的观点，但是你要清楚，考察柏林游戏展的参展作品，这是我的工作。即便这个过程简直比吃了五十岁的老男人的屎一样恶心，我还是得坐在这里，硬着头皮听上面那群黄皮猴子把一堆垃圾吹捧到天上。”
卢克赞同道：“我当然知道，但我并不赞同。这种带有偏见的眼光，肯定会影响你即将上交给总部的考察报告。另外，在华国人的地盘上，我觉得你说话有必要小心一点，省得招惹麻烦。”
“麻烦？”莱斯利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玩笑，严肃道：“我真的真的不觉得这群黄皮猴子究竟能给我带来什么麻烦。”
“这位先生……如果现在是德国，你刚才的言论，足够让你因为种族歧视的罪名去警察局喝洗脚水！”郑麟脸上带着怒气，勉强维持住礼貌，以德语讽刺道。
莱斯利一愣，随后脸上露出不快的神色：“上帝不会因为一个人诉说事实而惩罚他。如果你想让我闭嘴，可以，请向我从社会工程学的角度去证明你们华国人不只会创造垃圾，哦，不对，是模仿垃圾。毕竟这里是山寨之国……”
“你够了！”郑麟一把揪住莱斯利的领子，怒喝道。
随后他发现自己的这一举动吸引了太多目光，他可没有接受帝星数字的邀请，是他自己偷偷溜进来的。
郑麟原本刚刚离开公司，打算乘车回家。公交车上一位记者模样的人打电话的声音很大，其中提到了帝星公司的游戏发布会。于是，他便跟着这位记者来到了中远报告厅，然后找了个间隙摸了进来。
眼看着郑麟如同泥鳅一样消失在人群，莱斯利只能整理着领带愤怒道：“别让我再看见那个混蛋！”
“好了莱斯利，我们的翻译到了，你能不能保持一下绅士形象？”卢克无奈劝说道。
“对不起，两位先生，我来晚了……”一个年轻女人慌慌张张跑过来，歉意道。
莱斯利没有回答，闭着眼睛在座位上休息。
卢克笑了笑，回答道：“没关系，沈曼小姐，你其实很守时，是我们提前过来的缘故。”
话音刚落，会场里突然响起了悠扬的钢琴音乐声。
灯光渐渐降低了亮度，以便于让主席台正后方的巨大led屏幕显示得更加清楚。
“女士们先生们！现在是北京时间晚上六点整，欢迎大家来到帝星数字有限公司的首款游戏发布会。我们帝星数字公司本着创造、创新的公司文化，拥有最为出众的技术人员和最为全面的策划方案。我们有信心成为引领华国游戏界的浪潮领头人，在不久之后，我们帝星数字还会代表华国，参加德国柏林的年度游戏展……”
曲贤峰在主席台前气势高昂，时而握拳挥舞，时而双手猛抬，满满一副it创业精英的形象。
他的口才很好，没说完一个关键点，他就会故意停顿片刻，随后中远报告厅内掌声响起，闪光灯频频闪烁。
曲贤峰神色意气风发，手臂一扬，对准了身后的led显示屏幕，说道：“现在，有请我们的总工程师，华国内最为出色的游戏策划人之一，王凤伟先生为我们介绍这款可能东半球最好的网络游戏！”
王凤伟大步生风，走向主席台。他身穿着一身灰褐色的休闲西装，还特意系紧了裤腰带，让自己的肚子看上去不是那么突出。
他表情轻松，先是推了推鼻子上的黑框眼镜……实际上是平光眼镜，根本就没有度数。
“咳咳，这是一款帝星公司自主研发的音乐游戏，我们团队经过半年多的努力，无数个日日夜夜的头脑风暴，才创造出这款足以弥补华国游戏界缺憾的全新游戏。”
他操纵着主席台上摆放着的hp笔记本电脑，led屏幕上实时投影着他在电脑上的操作界面。
王凤伟拿着无线激光笔，按下了笔身上的按钮，打开了介绍游戏的视频短片。
他对着台下记者们，夸夸而谈道：“这是我们团队的创作过程，我们将这段刻苦铭心的精力做成了短片，想必会给其他想要加入游戏制作行业的年轻人一些大方向上的灵感和思路……”
鸦雀无声，并且几乎所有人都是同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然后则是一阵小声议论的嗡嗡声。
无论是最前排的政商两界大佬，还是更远处的媒体记者，或者是其他游戏公司的老总……表情都有点怪异。
莱斯利突然激动不已，从座位上跳起来，一脸惊讶地看着led屏幕。
郑麟在报告厅的角落里躲藏着，他盯着屏幕，整个人震惊地说不出话。
更有人用手指着屏幕，还带有些疑惑和崇拜的神色。
这时候王凤伟才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视频怎么没声啊？”
他一回头，顿时愣住了。
这个环状的蛇形图标，究竟是什么鬼？！
第097章 来自云城的大礼
王凤伟察觉到有些不妙。
原本洪亮有力的声音渐渐变得少了几分底气，他试图用咳嗽声掩盖尴尬，然后向在场所有人解释道：“呃——可能是工作人员出现了疏漏，请大家稍加等待，马上就会调试完毕。”
而身后的这个图案，他感觉有些眼熟，不过一时半会又叫不出名字来。只是依稀记得他好像在什么地方见到过……应该是led播放程序的图标吧？
王凤伟心想。
“非得找出这个废物不可。”他暗生恨意，本来是一场风光无限的游戏发布会，却出现了如此大的笑话。不需要故意去看，他就能捕捉到主席台侧方，曲贤峰那似乎要宰了自己的愤怒目光。
工作人员匆忙赶过来，接过主席台上的电脑，噼里啪啦敲打了一阵，先是专注然后则是满脸冷汗。
没起到任何作用，led屏幕上依旧缓缓转动着一个深红色的环状蛇形图案。
王凤伟恨恨地盯了工作人员一眼，然后硬着头皮凑到麦克风边上，说道：“在场的朋友们，现场发生了一个小问题，很快就会解决，绝对不会耽误太多的时间。”
他急中生智，想出来了一个应对方案：“现在临时改为新闻提问时间，请媒体记者们举手发言！不要抢问……”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
媒体记者们大眼瞪小眼，采访任务是必须要做的，却没想到这样提前。一个记者先带头举手，随后其余记者也稀稀落落地举起了手臂。
“衔尾蛇！”不知道从哪个方向传来的一声高喊。
旁边的人满是奇怪地看着喊话人，听不懂这三个字代表着的含义。
可在场的有人能听懂。
王凤伟怔住了，然后感觉到一阵酥麻的凉意从屁股根上的尾椎骨窜上来，经由脊柱直达颈椎，最终冲到了大脑里。就在这一瞬间，他甚至有一种后背湿透了的错觉。
衔尾蛇……
他全然想起来了这个图案，这个名称的来源！
这个网络上任何人都找不到踪迹的神秘技术组织，在他还在云城网络的时候，一直为云城网络提供必要的技术帮助。
很显然，眼前的情况绝对不是偶然发生。而是有所预谋，并且王凤伟清楚一点：云城网络的人，绝对不会轻饶他们这群叛徒，更不会容忍帝星这一系列的行径。
没来由的，王凤伟忽然回忆起了石迦那一双满含自信的眼睛，似乎这双眼睛就在暗处某个地方盯着他，准备见证一场把他职业生涯送到地狱中的好戏。
“吱——”
工作人员调试时，不小心关闭了音响的消除回音，麦克风与音响之间构成了刺耳的噪音，瞬间把王凤伟从恐惧中拉了出来。
他微微张着嘴，手腕颤抖着将平光眼镜摘下来，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有请第五排左数第四位记者朋友提问。”
王凤伟明知道接下来可能会出大事情，但是记者提问环节是他安排，没可能就这样虎头蛇尾的草草结束。他心里还留有一丝侥幸——还有一种是虚惊一场的可能性。
这位记者礼貌性地将红色鸭舌帽摘下来，然后飞快地翻了翻手上的问题便签，正准备开口，然后他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led屏幕上缓缓旋转的衔尾蛇图案。
最后他将便签收回到衣兜里，提问道：“请问，你们帝星数字公司与衔尾蛇之间有什么关系？这款游戏是合作的结果吗？”
王凤伟僵硬一笑，道：“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无可奉告！下一位。”
“据我所知，目前国内的主流依旧代理国外的游戏大作，还有与韩国方面共同开发的网络游戏，然而却宣称为华国自主研发。请问帝星数字是否有信心担当起自主研发这把大旗？”
这个问题是帝星公司原本就安排好的，用意是踩着同行的名声，然后再抬高自己，试图用华国自主研发的名头来吸引一部分爱国主义市场。
他们将爱国是作为一种可以操控的商业因素，而丝毫不考虑爱国玩家们的想法。
如果没有发生这件事情，王凤伟现在或许正豪迈地讲述帝星数字的开发历史，以及他们的团队究竟有多么优秀。但是事情已经变得大有不同，超出了他所能掌控的范围。
他强忍着心中的不安，说道：“我们帝星公司的公司文化就是创造和创新，绝对不会出现抄袭的情况。下一位。”
这位记者没有提到“抄袭”两个字，王凤伟却在不经意间脱口而出。
曲贤峰眼睛一瞪，还以为王凤伟一时脑抽说错了话。他绝对想不到王凤伟仅仅是因为心虚，才会在无意中说出了心里话。
“嗒，嗒，嗒……”
中远报告厅内忽然响起一阵清脆的奇怪声音，像是橡胶敲击在平面上的碰撞声。
立体声音效在此时显示出了犀利效果，在场的人只能感觉声音越来越近，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这时，led屏幕出现了变化。
屏幕骤然变暗，然后渐渐变得明亮。
一位身穿紫色旗袍、细长高跟鞋的年轻女郎出现在屏幕之中，她站在车站旁，四处张望着。
曲贤峰疑惑不已，这个视频他从未见过，不过出于谨慎，他通过蓝牙耳机吩咐下属道：“让老王关掉它。”
官员和商人在视频中瞧不出什么名堂。不过在场凡是对计算机技术有深入了解的人，都能够从这短短的几秒钟看出来某些代表着硬实力的东西。
有人讶然道：“这家帝星数字的cg技术这么好？简直和电影一样了！”
还有懂技术的不禁出声道：“人物建模堪称完美！建筑表面纹理可以以假乱真！”
视频继续播放。
画面镜头渐渐抬高。
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构成了一副具有现代美感的天际，而摩天大楼却带有着鲜明的华国传统建筑风格。大红色的主色调，一层层向四面延伸的飞檐。
“嘁——”
镜头一转，一辆公交车缓缓停在了女郎的面前。
她缓缓走向了公交车中靠后的位置，一道绿色光线突然从她身前扫描而过，然后车内响起一个女人的温和声音：“检票完毕，欢迎您乘坐云海市f22号悬浮公交车，下一站，平阳中心，请下车的乘客提前做好下车准备……”
公交车缓缓加速，两排车轮收了起来，整辆车悬浮在地面上方，然后一点点抬起车头飞向天空。
视野顿时变得开阔，一片富有华国建筑美感的科幻城市赫然显露在镜头之中！
场内哗然！
第098章 简直欺负人
要说刚刚那还只是从技术的角度，足以证明这段视频的质量之高。而这段城市的远景镜头，堪称建筑学、美学以及想象力的极致！
逼真而震撼！
巨大的led屏幕，配以拟真环绕音效，让人如同置身于这座未来的华国城市之中！悬浮路上车水马龙，科幻的冲击让人炫目，更加惹人注目的却是那随处可见的华国文化标识！
谁说科幻不能与华国传统合二为一？
“这才是最有魅力的未来科幻！古典之美，绝非现代垃圾！”莱斯利操着低地德语的口音，再也难以抑制住他兴奋的情绪，连连高呼。然后他看见同伴卢克异样的目光，才悻悻然坐回到座位上。
旁人听不懂他的德语，但是能够感受莱斯利所表现出的激动情感。
“卢克，我收回先前说的话。如果这款华国游戏能够达到与这段宣传视频一致的品质，绝对有希望竞争今年柏林游戏展的前三名！还记得曾经那个叫做《魔戒》的互联网视频吗？”
卢克点点头，“我本以为那是真人电影。”
莱斯利继续说道：“我曾试图了解过《魔戒》的制作团队，只知道他们叫做衔尾蛇。但是，你看到没有！他们再一次出现了！从来没有让我失望！”
他越说越兴奋，从座位上站起，走到曲贤峰的位置旁边。翻译沈曼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曲先生，在这里我预先恭喜您，《kingofmusic》很有可能通过我们的审核。不过在这之前，我想能不能让我认识一下你们的创作团队，嗯……也就是衔尾蛇。”
莱斯利一脸期待地看着曲贤峰。
曲贤峰知道莱斯利作为柏林游戏展审核员的身份，但也想不通这个白皮猩猩突然找自己有什么事。沈曼在一旁有些紧张，磕磕绊绊地翻译着莱斯利的话，勉强将内容完整的转述给了曲贤峰。
听到这好消息，曲贤峰哈哈大笑，与莱斯利握手道：“合作愉快！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
而这时，led屏幕上画面一转。
她嘴角扬起迷人的弧度。收起手掌，然后闭上双眼，带上了一个包耳式的耳机。画面猛然一转，只见公交车驶进了两栋高楼之间。
画面变暗，随之出现了一行显著的标题文字，伴随着将文字念出的优美女声。
“《节奏大师：龙吟云海》！”
音响声音很大，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不是叫《音乐达人》么？怎么换名字了？”
“这个游戏我貌似听过……哪家公司出的来着，好像不是帝星网络。”
曲贤峰脸色突变，哪里顾得上继续与莱斯利套近乎，他铁青着脸色，找到了负责人，愤怒呵斥道：“赶紧关掉！”
《节奏大师》……分明就是云城网络的游戏！并且是《音乐达人》抄袭的正主！
原本他没将云城网络那群人放在眼里，不过是一群毫无背景的普通人罢了，哪里比得上他这林氏集团的深厚背景。
“一群杂碎！”曲贤峰咬牙道，他转过身，喊道：“赶紧把它关掉！”
宣传cg播放完毕，led屏幕再次亮起，开始播放起第二段视频。
悠扬的背景音乐慢条斯理，若是有那面世界的人在场，绝对能认得出这段音乐就是《天空之城》。
“大家好，欢迎来到云城网络公司《节奏大师》的发布现场，现在有请我们向您介绍这款音乐游戏……”说话的人正是唐嫣。
语调舒缓，不紧不慢。
王凤伟冷汗直流，表情惊愕说不出话来。他再三确认，这的确是帝星网络公司的发布现场啊！他赶紧跑下主席台，差点被台阶绊个跟头，然后冲到曲贤峰边上。
他哭诉道：“云城这帮人简直就是欺负人啊！曲总，这怎么办？”
曲贤峰再也坐不住了，粗暴地扯过来一位工作人员，在他耳边咆哮道：“老子让你关掉屏幕，马上！”
这位工作人员瑟瑟发抖，断断续续道：“关，关不上……中远报告厅是，是物联网系统，led屏幕与控制室的服务器连接，但是现在服务器崩溃了，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怎么回事。”
“你他娘的智障？赶紧去拉电闸啊！”
工作人员如梦方醒，拔腿跑向中远报告厅的配电室。
曲贤峰焦躁不安地盯着led屏幕，然后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彻底搞砸了。”
这次游戏发布会，算得上是彻底搞砸了。
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云城网络公司居然会使出这种手段。所有的展示资料明明都封存在了公司的服务器中，怎么可能会出现被人调换的情况？
除非——
帝星数字公司出现了叛徒。
现在即便他揪出来这个所谓叛徒也已然无济于事。
在场的人，政商两界的人纯粹是冲着林氏集团的面子上，来给帝星数字撑场面来。至于那些邀请来的记者，虽然给足了车马费……但是这群毫无节操的家伙，肯定会为了新闻卖点将这件事情添油加醋地写到文稿里。
然后在第二天，帝星数字公司就会成为云海市it界赫赫有名的笑料。
视频的时间不长，很快就播放完毕，它仅仅是一段《节奏大师》游戏的简单介绍，其中包括了一些画面、玩法之类的内容。
形式简单，但是内容可丝毫不简单！视频中所展示出来的游戏性，几乎调动起来了在场所有游戏玩家的兴趣。
这时候，几个人突然站起来，他们都是原本安排炒热气氛的托，纷纷装作激动的模样高喊。
“这游戏厉害啊！”
“不亏是国人原创作品！”
“帝星网络，果然非同凡响！”
曲贤峰脸色越来越黑，他真想当场把这几个蠢货挨个枪毙，但是他现在被莱斯利纠缠住了根本没法脱身。
“曲先生！我希望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莱斯利虽然听不懂中文，但是沈曼本着负责任的心态，一条条将视频中的提示文字和语音翻译成德文讲给莱斯利。
莱斯利当时就发觉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家申请参加柏林游戏展的公司叫做帝星数字，而眼前这视频中的精品游戏却自称云城网络。这分明就是两家公司！
卢克站在一旁神色轻松，在触屏手机上拨弄几下，然后将搜索结果展示给了莱斯利。
莱斯利顿时勃然大怒，抢过手机冲着曲贤峰狠狠挥舞，道：“这根本就不是你们的东西！你们这群山寨货！肮脏的黄皮猴子！”
当然，沈曼没有将最后一句话翻译给曲贤峰听。
莱斯利和卢克不满的离开了报告厅。
曲贤峰“扑通”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语。原本那副意气风发的模样早已变成了颓唐和沮丧。
“咻——”
中远报告厅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然后应急灯光随之亮起。
响彻在耳边的《天空之城》戛然而止。以及天花板上飘来电力系统完全停止运作的声音，音调越来越低，直到消失不见。
虽然成功地关闭了led屏幕，但此时此刻无疑太晚了。
中远报告厅内混乱不已，政商两界的大佬们表情很是不爽，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接二连三地离开了这里。
记者们则是略显兴奋，这可算是个大新闻！绝对能得到主编的大力支持和表扬！
游戏界懂技术的，还沉浸在先前《节奏大师》宣传视频的回味中久久不能自拔，其中的新玩法和新设定，给他们带来了无数的灵感。
混乱的人群中传来一声惊疑：“郑麟？抓住他！”
正是王凤伟的声音。
ps：晚上还有一更。
第099章 一场意外(三更)
郑麟哪里敢停留，对于帝星游戏发布会上出现的离奇情况，他心中同样惊讶的很。
没想到衔尾蛇竟然会使出这一招作为反击，既让他感到预料之外，仔细想想又在情理之中，同时心中还免不了生出些酣畅淋漓的欣喜。
但眼前的问题在于——
王凤伟竟然在人群中认出了他！
郑麟虽然性格偶尔冲动，但是他绝对不傻。眼前的局势，如果落在帝星公司的手里，他就算不死也的被扒层皮。游戏发布会被彻底搞砸的愤怒，肯定会全都发泄在他这个云城公司的员工身上。
他本来就是冒着危险，费劲了心思才还以为偷偷摸进来，还打算给云城公司通风报信呢，没想到根本不需要自己，而且貌似还有把自己也搭进去的嫌疑。
鸡飞狗跳间，郑麟跑到了后门。
“让一让，让一让！”郑麟右手推开一个记者，然后一弯腰跑过了拐角。
帝星数字的员工们纷纷追了过去。
王凤伟气急败坏，以他的智商，认定这件事情绝对与郑麟逃脱不了关系。他的事业算是毁在了这次意外上，原以为能够凭借着这次游戏发布会，平步青云化身为华国游戏圈内的知名策划人。
谁成想，图做嫁衣！
这么多的记者，这么多圈内的知名人士，这么多政商两界的大佬，哪一个不是奔着林氏集团的面子才来捧场？更要提几个月后的柏林游戏展……
那可是曲贤峰费劲了心思，跑遍了他所能触及的人脉，才堪堪争取过来的机会。这两个德国佬自打从飞机上下来，一路上都是曲贤峰精心安排好的奢华级别待遇，只为能够在这两位审核员面前博得几丝好感。
曲贤峰为什么费尽心思做这种事？还不是为了给游戏镀镀金，毕竟这时候华国内还是有点国外月亮更远的说法，如果能参加人家欧洲大国的游戏展，无疑是一件值得宣扬的重点。
如果能够继续合理运作，同文化局的官员们疏通好关系，一个优秀互联网企业的名头还是很容易就搞到手里的。这名头虽然用处不大，但是也能免去不少牛鬼蛇神的麻烦事。
说一千道一万，全都砸在衔尾蛇的手里了！
“给我追！抓住这兔崽子！”
郑麟慌慌张张想要躲开。
因为是一群人追捕他一个，稍有不留神就被人堵在了前边，然后其余人顺势将郑麟团团围住。
郑麟急了，他被抓到事情不大，但如果落在了帝星这帮人的手里，他甚至都能想象得到接下来的剧情！原本帝星发布会视频被调换的事情可能没有证据，而他这个云城网络的人就在现场。
真是黄泥落在裤裆里，就算他是清白的，帝星的人为了消除舆论影响和转移视线，说不定使出什么诬陷的手段，甚至是在警察局里安排些人手屈打成招！
要不然，华国数量不少的假案冤案都是哪里来的？哪一件假案冤案不是十多年后才有机会平反，这还是当局一把手退位之后才有可能的事情。
绝对不能给云城添麻烦！更不能给石总添麻烦！
对石迦这个年轻老板，郑麟的感情很复杂，既有知遇之恩的成分在里面，又有些对其个人的深深崇拜。虽然是韩飞将其招到公司里，但如果在韩飞和石迦两个人中选一个，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石迦。
郑麟年轻气盛，更是不会缺少年轻人那种极为强烈的义气感！
你们这群小人和叛徒！
郑麟被逼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方，大脑急速运转，想要找到脱身的办法。
“小心！”
话音未落，郑麟只看见是一个年轻女人冲着自己奋力提醒，就感觉到后脑一阵剧痛，然后两眼一翻倒在地面。
看见郑麟倒在血泊里，沈曼赶紧跑了过去，先是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有些微弱，然后又将头枕在他的胸口上，心跳有些紊乱，出现了明显的心律不齐的症状。
“小姑娘，我劝你别多管闲事，从这个男人身边让开。”王凤伟威胁道，丝毫不顾郑麟的死活，招呼着员工就像把郑麟从地上拖走。
沈曼拦在郑麟身前，双臂一张，回头看了一眼郑麟，她脸上略带担忧，试图劝说道：“我只懂一些简单的急救术，但是这个男人的情况很危险，需要尽快送到医院，如果耽误了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虽然她与郑麟之间仅仅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她的正义感不容许她见死不救。
“不堪设想？”王凤伟又哭又笑，表情狰狞，“老子现在已经够不堪设想了。赶紧滚开，我不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小孙小刘，给我把人拖走！”
围观群众有人看不下去了，“这可是一条人命！”
“你们怎么能这样！”
“死秃顶，刚刚就是你打的人，铁棒还流着血那！”
王凤伟一怔，下意识地松开了手中的铁棍，“咣当”一声掉落在地上，铁棍顺势滚到了角落里。
他看了看郑麟，又看了看周围，想到曲贤峰的深厚人脉，他心里一横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如果他能成功把这件事掩盖过去，或许还有出路。
如今事情都做到了这种地步，半途而废的话他王凤伟只有死路一条，成为圈子内人人嫌弃的可怜野狗。他相信媒体会做出这种事，更相信曲贤峰会迁怒于他。
小孙和小刘都是公司新人，满脑子都是往上爬的**。王凤伟可是曲总面前的大红人，跟着王凤伟做事，肯定没错！
“拖人！”
随着王凤伟一声令下，小孙小刘两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如同饿狼一样扑向了沈曼。
沈曼吓得花容失色，紧紧闭上了眼睛，但是身体依旧牢牢挡在郑麟面前——
“哎哟——”
只见是一个高大的陌生男人将小孙和小刘两个人的胳膊紧紧抓住，稍微用力一拧就让两个小伙子疼得连连求饶。
“叫120。”陌生男人向沈曼低声说道。
沈曼如梦初醒地“哦”了一声，然后从手提包里掏出手机，拨通了急救中心的电话。
“**是谁！”王凤伟不认识这个多管闲事的男人，连连向手下喊道：“上啊上啊！”
除了愣头青小孙小刘，谁也不愿意替王凤伟动手。毕竟人心中都有一杆秤，清楚人命重要，还是所谓莫须有的前途重要。
没有几分钟，救护车就将郑麟接走了。
在场有人报了警，而等警察来到中远报告厅的时候已经是半小时后，至于王凤伟不知道偷偷跑到了什么地方。
第100章 十年？十年！(四更)
云海市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
“医生，情况怎么样了？”
先前那个陌生男人，正是利用绝对控制能力修改自己样貌之后的石迦。
他原来一直躲在人群中看热闹，等到他看见郑麟，这个年轻人被铁棒狠狠打在了后脑上，倒在血泊之中昏迷不醒。
“情况不是很好，从目前的症状来看，很有可能是脑死亡。现在需要有担保人签字，你们两个谁是家属？”
石迦刚想开口，他才意识到自己目前的这个身份就是个黑户。
沈曼心一横，说道：“我是他女朋友，我来签字吧。”
石迦微微动容，略带惊讶地看着这个年轻女孩，略带混血的模样，看上去精致得像是个洋娃娃。然而心里的担当精神却远胜于许多老爷们。
可郑麟的情况……
这是个很有潜力的年轻人，从他的身上能看到许多优秀品质。勇敢、忠诚并且富有想象力，石迦本打算将他培养到公司高层的位置上，万万没想到竟然会出了这样的意外。
石迦焦急地等待着。
直到最后的结果……医生说道：“外颅骨受到重物击打造成了脑内震荡。虽然没有出现大出血的情况，但是病人的情况很糟糕，脑电图的波动几乎没有。没有出现不能自主呼吸的症状，所以还称不上是脑死亡。不过基本可以诊断，除非奇迹出现，否则他只能以植物人的身份度过后半生了。”
“真的没希望了吗？”沈曼焦急问道。
医生摇摇头：“这种例子我见过很多次，只有极少数成功唤醒的案例。做好心理准备吧，除非你能让病人收到直接刺激，然后才有可能从这种状态中唤醒。但是植物人的五感尽失，基本上是不可能感受到外界刺激的。除此之外，对于这种病例，国内没有什么有效的治疗方案了。”
医生态度很认真，言语中更是诚恳，丝毫没有作伪。
正是这种认真态度让石迦的心沉到了最底端。
直接刺激……其实还有另一种办法。
但是这种方法，真的值得去做吗？
石迦手伸进裤兜里，刚想把手机拿出来，然后又僵住了，许久没有动作。他表情连连变换，经过了一番挣扎之后，才下定决心。
他掏出手机，将自己连接到网络中。
“小y，思维导入的实验进行得怎么样了？”
“成功率约为99.31%，创世主。”
“对思维导入系统……进行预热处理。将vr模拟系统的功率调整到最大，回去之后我将主导vr模拟，你进行辅助运算。”
“收到。”
当天夜晚。
看着空荡荡的病床，巡查护士疑惑道：“b7－11号病人呢？难道是被家属接走了？”她刚刚在电子记录仪上留下了病床异常记录，却没发现过了一会这条记录就悄悄消失不见了。
……
第二天早上。
郑麟静静地躺在b7－11号病床上，先手手指微微动了动，然后皱紧了眉毛，似乎做了什么不愉快的梦。
“啊！”
他猛然从病床上坐立起来，一脸惊恐地扛着四周。
“这是哪？我，我不是死了吗？”
一位护士听见了呼喊声，急忙从门外走进来，看见坐在床上的郑麟，惊喜道：“你竟然醒过来了！太好了！”她知道郑麟的病情，没想到竟然在第二天病人就会苏醒。
郑麟整个人显得极为茫然，然后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哎哟！”
无比真实的疼痛感顿时让他从迷茫的状态中脱离出来。
他没有理会护士，而是注视着自己的双手，不可置信道：“我真的没有死？怎么可能！我记得飞机在半空中就解体了啊……难道是梦？”
“不对，不是梦！绝对不可能是梦……”
正当郑麟陷入纠结的时候，他隔壁床位上的老病人慢慢悠悠地打开了收音机，然后搬了一个小板凳坐在床边上，一脸惬意地读着手里的报纸。
收音机：“根据张记者调查，这件事情已经有了答案，想必几天后王女士的问题就能得到解决。接下来大冰要讲的话题是，有内部人士爆料，不久之后的03年春晚，刘小山大叔依旧是语言类节目的压轴，将演出一台名为《卖拐》的小品……”
郑麟的注意力被收音机吸引了过去，听了一会便出声问道：“老爷子，这什么节目啊？口误也太多了，13年春晚不是已经宣布了，表演节目的是刘小山他徒弟么。”
老爷子放下报纸，疑惑道：“年轻人你是不是糊涂了？刘小山哪来的徒弟？再说了，现在是03年，什么13年春晚，我看你才是糊涂了吧。”
“老爷子你真会开玩笑。”郑麟不再理会，在他看来，这就是一个老年痴呆患者而已。
这老爷子是个较真的脾气，一听郑麟的话顿时急了，颤颤悠悠走到郑麟边上，把报纸翻了个面展示给郑麟看。然后说道：“看看这白纸黑字，刘小山，瞧见了吗？《卖拐》瞧见了吗？我人老可不糊涂，想骗我小伙子你还嫩了点。”
郑麟随后接过来，粗粗扫了一眼，顿时笑了：“老爷子你从哪里找来的03年老报纸？真瞧不出您还是个挺怀旧的人啊。”
这时，医院墙壁上挂着的电子钟开始整点报时。
“现在时间，2003年1月3号8点整。”然后连响八声。
郑麟愣住了，这不对劲吧。
护士站在一旁看着郑麟，同样是有些疑惑，这个年轻人是怎么了？满口胡话。
“妹子，你你能不能借我一下电话？”
护士噗嗤一声笑了，道：“姐姐我二十八了，奔三的人。瞧你这模样，估计才大学毕业没多久吧，真会说话。”说这，她笑意盈盈地将一个紫色折叠手机借给了郑麟。
郑麟先是瞄了一眼时间，“03年……”
然后他打开了浏览器，拼命地在网络上搜索各种各样的关键字。
许久……
他把手机轻轻放在床边。先是哈哈大笑，笑得眼泪出来，泪水止不住，打湿了床单，也打湿了他的病号服。这哪里是笑，分明与哭泣没有什么区别了。
“十年前，哈哈哈哈……十年前！”
郑麟猛地从病床上跳下来，跑到了窗户边上，冲着天空大喊道：“老天爷！您老人家终于睁眼啦！！！”
发泄了心中情绪之后，他顾不得脚上穿的还是拖鞋，直接就往病房外跑。
“石哥，小曼……这一世，我绝对不会再让你们失望！”
郑麟的目光之中满是坚定和自信。
“十年前，我来了！”
ps：四更送上！老黑明天就要上架了，临上架之前再给读者大大们爆发一把，虽然不足以报答读者大大们的支持，但是老黑必须得这么办。
看在这份上，老黑不求别的，只求您能在读的舒服的时候，夸夸老黑，这就足够了。
上架的时候也会爆发，明天还有个小小的上架感言。
自此，拜谢。
上架感言
《疯狂的电脑》要上架了。
这是一本商业小说必须经历的重要转折点。
很多作者说上架都战战兢兢，生怕读者不理解，要么是作者如何如何辛苦，如何如何不容易，要么是千字几分钱不贵，一个月还不到一包烟钱。
当今社会，谁活着都不容易，所以作为万千职业中的一个，我觉得自己没资格向你们叫苦叫累。
其实读者也都明白，作者是读者养着的，大家都不花钱，作者会饿死，不过那么多读者呢，不差我一个，总有花钱的……大家都这么想，我就饿死了。
按字数收人钱，写的不好，被骂都是活该。
好在我对自己的作品还是有些自信的。不是说我写的多好，而是我足够认真，每一段情节在您看来可能不起眼，但在我这里很有可能是好几次的辛苦修改。直到横着看竖着看，都觉得没什么问题了，才敢战战兢兢地传给您看。
您不满意，要么是我水平问题，要么是口味问题，而绝对不会是我的态度问题。
茫茫互联网，相逢即是缘分。您能看到这份上架感言，说明您还算能看的进这本小书。老黑其实在这就是摆了个碗，在这求着您，求您能看在咱们相识一场的份上——
别让老黑饿死。
上架了，肯定要进行爆更，老黑直接从您兜里掏出五毛！半瓶康师傅矿物质水，大手笔吧。
第101章 一号小白鼠
“微型定位信标的最大续航时间，大概是7个月左右，足够了。”
石迦在思考时的小动作很多，比如用手指关节敲打办公桌面。
某些非公开的网站中，任是你想买什么几乎都能找得到相应的门路。无论是汉森实验室的思维捕捉器，还是刚刚从美国cia处退役的特工装备——微型定位信标。
只要你肯花钱，这些都能买得到。
这个定位信标原本是买其他实验设备是附送的小东西，纽扣大小，激活之后续航时间最少六个月、最多八个月。明码标价7000美金一个。
根据卖家的解释，他是发错了货，不过既然发到了石迦的手上，卖家也没有追要回来的打算。而是将这个设备当做赠品送给了石迦，并且承诺如果在他那里购买，可以享受每一枚5000美金的优惠价格。
用思维导入的方式去救郑麟，是石迦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
而能够成功其中更有几分机缘巧合的因素存在。
他需要帮手，并且需要非常优秀，并且足够忠诚的帮手。云城网络的那群饭桶通通入不了石迦的眼界，只有这郑麟看上去还算是可造之材。
然而还是稚嫩了些，许多想法和行为不够成熟老练，还不足以作为石迦的左膀右臂。
当郑麟被打成了植物人，医生提起了唯一可行的治疗方式之后。
石迦毅然决然选择赌一把。
赌成了，不仅挽救了一个好苗子，还相当于多出了一个足够优异的帮手。就算失败……甚至郑麟因此死亡。他也并没有任何损失。
因为无论从什么角度。都不可能追查到石迦的身上。
他对身体的控制力已经达到了可以在细微程度上更改面貌的级别。就算是最亲近的人，也认不出改变样貌之后的石迦。这可不是简简单单地易容术，而是从骨骼、肌肉、甚至到皮肤的本质变化。
最终，石迦赌成功了。
他成功将郑麟引入到了他所创造出的vr世界之中。
这个vr世界，以郑麟原有的记忆为模板，并且捕捉到几个他感情极为强烈的记忆进行相应的推演，对细节进行模糊化处理，只保留最为关键的少数记忆。
在那个vr世界中。郑麟相当于度过了一个残缺般的十年时光。许多地方因为缺少相应的数据，没办法补充的很完善，毕竟未来是不可预测的，就算石迦也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石迦有意对郑麟的记忆进行淡化处理，让他误以为自己只是将那些东西忘却了，然而一切都是曾经真实存在过的。
这些是主要框架的设定。
对于这“十年”中郑麟的人生走向，石迦当然会选择有利于自己的方案。他发现了郑麟记忆中对自己的强烈崇拜，和昏迷前对沈曼的惊鸿一瞥。
他将这两个关键记忆进行合理的推演发展。
沈曼理所当然地成为了郑麟的妻子。至于石迦本人，则在这十年中一直对郑麟照顾有加，甚至是作为一种亦兄亦父的存在。
进行思维导入的过程中。石迦消耗了巨大的能量。并且他还发现了一个特点：导入到目标大脑中的思维，必须是符合他的性格和常规记忆的。如果有所违背不仅会消耗更多的能量，而且效果会差到令人无法接受的地步，甚至是失败。
正是因为这一特点，石迦和沈曼才能成为郑麟记忆中最为重要的两个人，这与现实中郑麟的记忆是没有丝毫违背的。
如果仅仅是为了创造出一个忠实的手下，这根本不值得石迦花费如此大的风险和精力去尝试这件事情。
石迦把自己大脑中的小部分记忆和技能进行了电子数据化处理，并且有选择地导入到了郑麟的思维殿堂之中。他曾经在互联网上搜集各种计算机方面的资料，经过他的统一和归纳之后，理所当然地成为了这十年中郑麟学会的技能。
郑麟会记得十年中的“游戏”，但他永远不会知道，这其实就是石迦的馈赠，来至于石迦记忆中的少数几个游戏创意。
换而言之，郑麟就是石迦人为制造出来的重生男一号。虽然很多地方石迦还没有考虑周全，不过考虑到这只是第一次进行这方面的人体试验，能够做到这种地步已然实属不易。
石迦不认为郑麟会发现真相。
因为从某种意义而言，郑麟所经历过的世界也是真实存在的。他所见到的的确都是真实，无论是随处可见的玻璃窗，还是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或者是街上忙忙碌碌的行人。
但超出了他视线之外的东西，石迦为了节省能量当然不会去构建。
楚门的世界。
石迦想到了这个著名电影。
郑麟的十年人生活生生就是一场楚门的世界，生活在“导演”的掌控之中。
如果打个比方，这十年就像是文章的梗概，只有大致情节，却缺少了必要的细节。他或许记得世界杯的冠军球队，更有可能记得彩票的投注号码。
但这些都是vr世界中的虚假模拟。
就算他发现了自己关于未来的记忆与现实中有着巨大偏差，他肯定会给自己找到足够充分的解释。
因为否定那十年就等同着否定他自己的存在。一个人不可能战胜自己的记忆。
在石迦有意识的引导之下，郑麟再也回不到从前的那个自己。并且郑麟还被石迦深深的种下了一颗种子，十年的恩情……可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还得清楚的。
搭建这个庞大而复杂的vr世界花费了石迦原本拥有的百分之九十的能量。
如果不是郑麟出于半脑死亡的状态，根据电子化大脑的粗略计算，需要消耗的能量恐怕会是如今的十多倍。所以才说是种种机缘巧合之下，才完成了这一不可思议的人体试验。
值得吗？
当然值得。
石迦就待在办公室中，等待郑麟找上门来。
他相信用不了多久，自己接下来的计划就能够加快些进度了。这个世界上，能与石伽在游戏领域产生共鸣的人寥寥可数，而郑麟从本质而言，就等同于石迦自己。
并且郑麟还拥有着自己的人生观价值观，自己的创意，自己的想法。
他就是目前这个世界上最适合云城网络公司的超级员工，并且没有之一。
石迦相信，多一份头脑总会多出一些不一样的东西。从剑灵的案例中，他渐渐发现了自己的不足之处。想进行真正的大型游戏开发，仅靠自己绝无可能。
就连《节奏大师》的项目，石迦觉得可以放心交给即将归来的郑麟去做。
郑麟的表现绝对不会让石迦失望。
“老郑你这两天去哪了？”
穿过厚实的墙壁，石迦感知到了公司里员工们的说话声。
他微微一笑，等待着郑麟的到来。
这种感觉有点像……即将面对亲手创造出来的精美艺术品，它，是活生生的。(未完待续。)
第102章 小白鼠看世界
“郑麟，我怎么感觉……你今天有点不一样呢？”
“哎，老郑，你今天笑得跟撞桃花运了似的，说说呗。”
无论别人怎么说，郑麟都只是一副微笑的模样。在场的同事们，真是让他生出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能够重新再来的感觉……真好。
“笃笃笃——”
“请进。”
门被轻轻推开了一个缝隙，过了几秒钟之后，郑麟才走进来。他站在门口，表情有些复杂，怔怔地注视着石伽，眼圈微微发红。
石迦作不知情：“昨天你去哪了？怎么没来上班？现在可是公司急需要你的时候，如果是身体不舒服，给我打个电话就通知一声就行。”
郑麟嘴唇颤抖着，他先望了望办公室内的摆设，然后一边走向石迦一边用手指轻轻触摸着茶几、沙发和书柜，真实的触感让郑麟新潮澎湃不已。
这真的不是梦。
“石……石总，我为昨天的无故旷工情况向您道歉！”郑麟突然深深鞠了一躬，其实他并不是为了旷工的事情而鞠躬，至于到底为了什么，只有他自己心里才清清楚楚。
“哎，小事一桩，没必要这么严肃。”石迦说道。
郑麟进入工作状态的速度很快，两个人之间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之后，终于来到了正题上。
“郑麟，你是策划部主管，对于近期我们与帝星之间的矛盾是怎么看的？”
要是从前的郑麟，此时肯定是对帝星破口大骂。但是经历过虚拟十年之后的他，已然变得成熟了。他在回到公司之前，用了大约几个小时的时间对当前的情况进行了了解和回忆。
在记忆中搜索到相应记忆之后，顿时知道了目前的时间点。
他思索片刻之后。说道：“如今华国政府很重视版权问题，因此有一个疑点不得不提。帝星到底有什么依仗，敢原班照抄我们公司的游戏？难道他们就不怕我们起诉他们商业侵权吗？”
石迦点点头：“你说到点子上了。而问题就在这，我们就算起诉帝星侵犯著作权，证据从哪里来？他们大可以从过度模仿的角度进行辩护，而达不到侵权的界定。即便要求他们展示游戏源代码。在他们游戏没有进行大规模测试之前，依然有充足的时间对其进行修改。”
他继续说道：“所以这件事暂时不能从这个角度入手。游戏与小说影视之类的最大区别就是，很难断定侵权问题。其实侵权问题在it领域广泛存在，但是很少能通过法律手段得到解决。”
石迦回想到了那面世界的一个经典案例。
网景与微软之间的版权斗争。实际上如今使用的经典windows桌面操作模式，是由网景率先开发而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微软构成了侵权行为。
理所当然，网景状告微软。然而这场官司打了十多年，最终微软成长为互联网内的巨无霸，而网景渐渐衰落下去。这个案件也就变得虎头蛇尾、不了了之了。
对于虚拟十年的记忆，郑麟记得不太清楚。这是因为石迦对其进行了有选择的筛选，郑麟只会记得石迦提出的游戏方案，以及其他有用的专业技能，而对于世界发展趋势几乎一无所知。
郑麟神色复杂的望着石迦。
他现在还是难以想象，眼前这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在将来会成为华国的互联网超级巨头。
石迦看着郑麟沉思的模样，打心底感到很有趣。
“我有个任务打算交给你去做。”他将一份打印的报告交给郑麟。“《节奏大师》的项目不需要你全权负责。这个游戏的维护成本不高，就目前的版本而言。半年之内估计不需要什么额外的维护工作。你有什么想法？”
郑麟结果报告，认真从上到下通读完毕，毫不犹豫道：
“音乐类游戏不是传统rpg那种热点型游戏，口碑效应一般。在推出《节奏大师》之后，在短时间内肯定会出现大规模同质化游戏，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帝星出现。因为音乐游戏的山寨成本实在是太低了。所以只需要市场部做好宣传计划。然后慢慢等待玩家数量的发酵。”
这才叫得力手下。
石迦只需要起个头，然后给郑麟一条思路，他就会很好的执行和贯彻下去。这有点像老师与学生之间的关系。
也是因为这样，郑麟生出了一种重生者的骄傲感。
无论石迦提出什么思路，他都能够分析得出他的目的。
虚拟十年。石迦的存在只能让他仰望和崇拜。虽然石迦通过手段在郑麟的大脑里种下了种子，除非石做出了危害郑麟生命的事情，除此之外，基本上没有出现背叛的可能性。
郑麟的表情起初还是那种多年未见的激动，略带一丝崇拜。而经过这么一番交谈之后，他渐渐发觉，似乎石哥也仅仅如此，没有什么超乎寻常的地方。
他甚至生出了一个小小念头——
如果自己去成立游戏公司，说不定会比石伽做得更好。
这个念头仅仅在郑麟的脑海里存在了不到几秒钟，就被他的潜意识彻底否定了。就像是脑海中有一个念头，正在阻止着他这样做一样。
不过他的心态依旧发生了些许变化。
就像是石伽从高高的神坛上走了下来，而变成了他眼中活生生的一个人。一个与他平等，但是需要去报答的人。
“石总，您还有什么吩咐吗？”郑麟淡然笑道。
石伽思索片刻，道：“衔尾蛇的身份，你想知道吗？。”
衔尾蛇！
郑麟心中猛生凛然，一脸震惊地望着石迦。要说记忆中石伽最为神秘的地方……真的要数这个传说中的衔尾蛇组织。
起初，当衔尾蛇第一次暴露在公众视野中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这只是个普普通通的cg制作小组，即便《魔戒》视频再怎样精美，也仅仅算得上是一流水平而已。
后来云城网络在媒体上宣布与衔尾蛇达成技术合作的意向，而衔尾蛇所展现出来的硬实力，让整个云城网络的程序员纷纷为之折服。
他记忆中的后世，云城网络许多关键性的程序代码和算法设计都有衔尾蛇参与的痕迹。
但衔尾蛇的真正面貌绝非这样简单。
因为郑麟是后世石迦的亲信，所以他对衔尾蛇的了解比起其他人来说要多得多。就因为如此，他才会对石伽主动提出来有些震惊。
换做是其他员工，只会认为石迦要说一些与技术有关的话题，大多是游戏开发之类的事情。
然而郑麟想得有些多——
衔尾蛇的真实身份……很有可能是黑客界的共济会，一个存在了许久，极为隐秘的地下组织。每一位成员堪称网络中的终极刺客，虽然不清楚这群人组织在一起的目的。
但是毫无疑问！他们拥有撼动世界的可怕能力！
并且郑麟还知道……他们的手中拥有人工智能的存在。
石迦，正是衔尾蛇组织的核心一员。
难道说！
郑麟忽然意识到——石迦的真实用意。(未完待续。)
第103章 小白鼠狂想曲
将郑麟纳入到衔尾蛇组织中，这一点是石迦经过深思熟虑的。
这个虚拟组织迟早要成立相应的实体，不可能一直由ar与vr进行模拟，虽然模拟在保密性方面有着超乎寻常的优越性。然而如今石伽并不害怕有人会调查出衔尾蛇什么结果。
没必要警惕。
石伽将衔尾蛇定义为一种由他掌控的精英组织，凡是符合条件的人选经过他的审核之下，都可以将其纳入到衔尾蛇的外围框架之中。
当然，外围成员接触不到衔尾蛇的真正核心。而核心成员……只有在石迦能够确保其百分之百忠诚的前提下，才能够对其审核通过。
衔尾蛇对成员提供技术上的支持，还会有某些黑科技层次的帮助。随着石伽对电子化大脑的进一步开发，他发现自己手中掌控的力量其实远超于他原本的预料之中。
就比如ar和vr技术，放在其他公司手里基本上只能做成一个娱乐大众的游戏，就算再进一步，也不过是政府用来训练军人的辅助设备。
而在石迦的手里，在电子化大脑的帮助之下，ar和vr已然成为了电子数据中的真实世界。若是拥有充足的计算力，石迦甚至可以创造出模拟现实的大型应用程序。
模拟虚拟核弹之类的不在话下，若是他愿意花费能量，电子世界中一切都可以被创造出来——
包括小y这种智能生命。
因此小y才会偏执地称呼石迦为创世主，的确，对于电子生命而言。石迦就是电子世界中货真价实的造物主。要有光。便有光。
眼前。郑麟的问题需要提前解决。
“衔尾蛇的身份，你想知道吗？”
当他问出这句话之后，对于郑麟的反应，石迦感到很满意。看来虚拟世界中的记忆已经对郑麟产生了不可逆的深刻影响。
郑麟在虚拟世界中知道了衔尾蛇的存在与其巨大能量，如果他有心追随石迦，绝对没有任何拒绝的道理。衔尾蛇的招揽对于任何一个想要在计算机领域大展手脚的人来说，就是无法拒绝的诱惑。
“我，我……”郑麟努力地吞咽着口水。任是他重活一世心态成熟，此时也免不了无比紧张。
正是因为他重活一世，才深刻的理解衔尾蛇的意义。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偏差？记忆中，直到他重生前的那段时间，石迦都没有提起过招揽他的意愿。他飞快地思索着原因，匆匆归结于重生之后的蝴蝶效应。
但是这个蝴蝶效应实在是太给力了吧！
郑麟想通之后，从内心深处涌现出一股被大奖砸中了的狂喜，他首先想到的不是加入秘密组织的危险，而是即将到来的精彩人生。
重生之后，他甘心再平凡下去。他渴望成功。他渴望获得认可，他渴望能够弥补从前所有的遗憾。
石迦绝对不会坑害自己。
正是秉着这一想法。郑麟抑制住心中的狂热，装作镇定缓缓点头道：“我很想知道，更想加入衔尾蛇。”
“哦？”石迦微微一笑，“这样，正好一举两得。你看看这个。”
他将笔记本电脑的屏幕转向郑麟，将上面显示的内容展示给郑麟。
只见是一张黑白配色的表格，上面全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数字和字符，让人摸不清头脑。
郑麟不解，他疑惑地看向石迦，想要知道这究竟代表着什么意义。
石迦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坐姿，然后将办公桌上茶壶拿起，茶壶中泡的是石迦精心挑选过的茉莉花茶，味道清香。他亲自拿过白色陶瓷茶杯，茶水从茶壶嘴口缓缓流出，直到茶杯半满。
茶杯之中没有水汽升腾，而是沉静无比。
他将茶杯递给郑麟，之后同样给自己也倒了杯，全满。
郑麟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接过来，然后捧到嘴边礼貌性地喝了一小口。
“你信不信——”
“电子数据同样可以杀人？”
石迦一边端着茶杯，一边笑呵呵地说出了这句话，然后仰头一口将茉莉花茶喝了个干净，到：“加了冰之后，这茉莉茶喝起来就是痛快。人这一生，不就是求个痛快么？”
郑麟神色微变，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茶杯，由于发力的缘故，手指关节都微微发白凸起。
他绝对没敢把石迦的话当做玩笑，清楚石迦是一个言出必行而且行事风格极为果断的人。能够成就那么大事业的，没有任何一个是简单角色。
虽然眼前的石迦与记忆中有些许不同，但郑麟万万不敢有丝毫轻视。
他先回头确认房间门关的严实，然后转过身来，略带紧张地注视着石迦，犹豫道：“石总，您这话的意思是……”
“没什么。你这两天为什么会缺席工作，相比这原因你应该比我清楚。难道你就不想惩治恶人吗？我听说当时有个小女生，好像叫做沈曼。她把这经过都完全告诉了我。”
沈曼！
郑麟这回再也保持不住镇定，虽然此时此刻两个人之间没有什么关联，但在那段记忆中，沈曼可是他最心爱的女人。他却没有能力给沈曼她所想要的一切。
他呼吸微微加快，说道：“我晕过去了之后，什么都不知道了。”他把目光偏离开石迦的视线，不想表达出任何异常情绪。
郑麟想保持住自己是重生者的秘密，这才是他现在最大的资本。
石迦笑了笑，缓缓道：“那我告诉你。王凤伟背叛了我，并且没有任何悔改的意思。更让我不能接受的是，他还动了我们云城的人。如果不是奇迹出现，恐怕你现在还躺在病床上插呼吸管吧。”
他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接说出了心中的想法：“我不信奉以德报怨那一套。但我也不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只要别触及我的底线。给你看一样东西吧，你就知道王凤伟他为什么必须死。”
“咔哒——”回车键被敲下。
黑白配色的表格顷刻间变了模样。
先跳出来显示着一个视频窗口，从角度看上去，像是一个监控摄像头拍摄到的画面。镜头中，是一条不算怎么宽敞的马路。车流稀少，几乎没有什么行人。
然后视频窗口缩小到了屏幕的左上角，接着又挑出了一个视频窗口，同样是视频监控摄像头的画面。这回是一个酒店门口，门童正百无聊赖的在门口等待这客人。
随后，一个又一个视频窗口出现在屏幕中，全都是摄像头拍摄的画面，并且全都是不同的地方。然而有一个共同点——
其中有两个男人频频出现在摄像头的画面中。
其中一个男人郑麟当场就认了出来，王凤伟那张可恶的胖脸他无论如何都忘不掉。另一个男人则很陌生，瘦瘦高高的，看上去弱不禁风的模样，一直远远地跟在王凤伟的身后。
视频右下角的时间显示，是今天刚刚发生的事情。
接着这些视频窗口先后变成了一个个红色光点，随之云海市的卫星地图出现在屏幕上，而红色光点标识的地方正是摄像头所在的位置。
这些光点很有规律的围绕在某个地方周围，形成了一个圈。
正是云城网络公司。
随后石迦再次敲击键盘，一张入狱照片出现在郑麟眼前，照片上的男人正是刚刚视频中出现的，与王凤伟在一起的瘦高男人。
入狱照片下方，显示的是这个那人的入狱档案。
“97年，故意伤害罪，服刑2年零3个月。01年，盗窃罪，服刑6个月。”
石迦笑呵呵地同郑麟说道：“对付烂人只能用烂人。我给过他机会，但是明显不珍惜。”
郑麟沉默不语。
“我们换回正题吧。”石迦顿了顿，将一摞打印纸推给了郑麟，然后说道：“这个算是对你的考验吧。”
郑麟将其结果来，打印纸上的标题让他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
“衔尾蛇实验报告：关于人工智能的嵌入式解决方案。”
“我想制作一款，关于人工智能的游戏。”石迦一字一顿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