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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布衣     异界军队txt下载     异界军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六章 受你一剑

    临近凯德堡镇时,流云吩咐艾佛森和沃克先带孩子们回牧场,一个人回到了镇上。

    走进镇里,他的心情变得紧张起来。这个世界上,最令他牵挂的人,是水灵儿。然而他最不愿意见的人,也是水灵儿。尤其是在老卡告诉他血誓言的真相后,他更不敢见她了,因为在流云看来,其中多了些暧昧的味道。

    “小强,给我来一笼包子,一碗稀饭,两个小菜。”进了门低头坐下,流云没有看水灵儿,闷声道。

    包子和稀饭摆在了面前,而流云看到的是一双白晰的小手。

    “你回来了。”

    一个甜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让流云脑中乱成一团,“嗯”了一声,便端起稀饭埋头喝起来。

    水灵儿也急忙地走了开。刚才本来可以喊里屋的小强出来的,但鬼使神差的,她居然自己为他送了上去。

    “小强!”

    她冲里屋唤了声,小强蹦蹦跳跳的跑了出来。这些日子,小强很开心。

    自从那一日,他的流云大哥当众折剑后,镇上再也没有人找灵儿姐的麻烦了。生意也好了起来,灵儿姐的爹爹病也好了,以至于她会时常给他点零用钱。

    “把这两个小菜给他送去。”水灵儿轻声吩咐他。

    “公子,你要的小菜。”

    “小强,好久不见了。”流云听到小强的声音,抬起头来,笑呵呵地看着他。

    “哇,是大哥回来了!”小强扑上来,一把抱着流云的脖子。看着眼前的情形,水灵儿轻轻摇了摇头。

    “大哥你去哪里了,这么久也不来看我们?”小强放开流云,开心地问道。

    “这小子,我要天天来,你那水灵儿姐姐恐怕会烦死。”流云心中想到。

    “我去牧场了。小强,我走后,店里还有人来捣乱么?”

    “大哥那么酷,谁还敢来捣乱啊。没人捣乱,店里的生意也好多了。就是我蛮想见你。怕你吃不上包子,灵儿姐还让我送了些到凯德堡去,不知道他们给你没有。”

    “小强,别胡说!”水灵儿打断了小强的话,“公子那日走时,我忘记找钱了,所以让小强送了些包子到府上。”

    “嗯,仆人们给我送到牧场来了。很香,也很感动。”流云看着水灵儿说道。

    水灵儿低下头,不再说话,倒是小强继续问道:“大哥,你去牧场干什么?”

    “大哥准备建自己的私人卫队,在那里训练。”流云耐心地回答道。

    “大哥,长大了,我要也去参军。”小强突然说道,眼神变得很忧伤。

    “哦,为什么呢?”

    “因为我爹爹参军去打仗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我要去找他。”想起爹爹,小强的眼泪流了下来。

    “也许,他已经战死,再也回不来了。”流云心中想着,但并没有说出来。“让他的心中留一份希望吧。”

    “现在你就可以跟着大哥去,”流云起身走向水灵儿,“不过,还要问下你灵儿姐姐的意思。”

    水灵儿想了片刻,点了点头。在她看来,小强跟着他,应该比在小店打工更有前途。

    “他一定会善待小强的。”这个念头在心中一闪而过,让她害怕了,因为她居然愿意去信任他。

    “哇,我现在就可以参军了么?”小强高兴地蹦了起来,而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又看着水灵儿说道,“可是,我走了灵儿姐姐你怎么办?没人帮你了,你会很辛苦的。”

    “小强放心吧,姐姐应付得过来。”水灵儿的头还是低着。

    “水姑娘,如果你愿意,我想请你去牧场,为孩子们做饭。”

    水灵儿摇了摇头。

    在镇上招了十个流浪儿后,已经是傍晚了。流云把他们安排在凯德堡里住下后,也觉得疲惫了,便早早地睡下了。

    这个夜晚,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凯德堡一片宁静。一道黑影轻轻跃过凯德堡的围墙,如一片落叶,没有一点声音,落在了院内。穿过正厅和后花园,黑影很快来到了流云所居的主屋,来到窗户边。寒光一闪,窗户被轻轻推开,黑影跃进了屋里。

    黑暗的屋子里,一道快如闪电的剑光射向流云休息的床。“扑哧”一声轻响,剑狠狠地扎了进去,又刺穿了被子插进床里。黑影似乎现情形不对,迅拔出了剑转身欲离去。

    “阁下深夜来此,不知所为何事?”房内灯光亮了起来,流云站在门后,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蒙面黑衣人。

    “取你狗命!”黑衣人一声冷哼,揉身而上,一团剑光闪起。

    “素未蒙面,不知道何事冒犯,让你欲取我性命?”流云身形连连几闪,避过剑光,朗声言道。

    黑衣人不再说话,只一剑快过一剑,一招一式都指向流云要害,让流云心中怒气渐起。

    一招“空手入白刃”,流云的手搭在了黑衣人的剑柄上,然后顺势一拉,膝盖突然力,重重击在黑衣人胸前。

    “啪”的一声,流云把身中长剑扔回到捂着胸口躺在地上的黑衣人身前,冷冷言道:“凭你,杀不了我。说出你的来意,否则,别怪我心狠。”

    黑衣人捡起剑,一把扯下了面上黑纱,露出了一张年青的面孔。

    “你污辱我姐姐,重伤我爹爹,你若不杀我,我定要杀了你。”青年恨声说道。

    “你是水灵儿的弟弟?”流云诧异地看着眼前杀气腾腾的青年,沉声问道。

    “水寒,今日前来就是为了取你狗命。”说完,挥剑刺向流云。

    这一次,流云没有躲闪,反而撤去身上的护体劲气,身子一侧。

    血光闪过,长剑深深地刺进了流云的肩膀。

    “我已治好你父亲之伤,也在你姐姐身前立下血誓,昔日犯罪,一生赎罪。但我知道你的心情,所以今日受你一剑,解你之恨。”

    流云手抓剑刃,强忍着伤口的巨大疼痛,对青年露出了一丝笑容说道。

    水寒呆立在流云的身前,他没想到眼前这个男子竟然对姐姐下了血誓,而眼前生的一切更让他不敢相信,握剑的手也松开了。

    当日,水寒在姐姐受辱、老父重伤后,愤然离家外出学艺,誓要报仇。两年后艺有小成,便急急至帝都打听仇人的消息,随后寻踪回到凯德堡,恰好现了在镇上招人的流云,于是精心准备了这场刺杀。但他怎么也没想到,面对的,竟然是这样的场面。

    一咬牙,流云拔出了剑,丢回到水寒手中,然后手捂伤口苦涩地说道:“你若觉得不解恨,可以再来。”

    “不!”水寒一声痛吼,飞身穿窗而去。

    当水寒拎着血淋淋的剑推开家门时,水灵儿的心一片冰凉,因为她知道,水寒回来是为了报仇,而他正好在凯德堡中。

    “你……杀了他?”水灵儿眼中涌起一片水雾,颤声问道。

    “姐姐,血誓是真的?”水寒没有回答,沉声问道。

    你为什么要杀他,他已经不是那个恶人了!”水灵儿点了点头,眼泪夺眶而出,一把抓着水寒的手,悲声问道。

    “灵儿,生了什么事?”水灵儿的父亲水天听到了屋外的声音,从屋内走了出来。

    “爹爹,弟弟杀了他!”水灵儿痛哭着,扑倒在父亲怀里。

    “水寒,你做了什么?”水天看着离开数年的儿子突然提着带血的剑出现,也是惊骇莫名。

    水寒只觉得脑中一阵翻江倒海,仿佛今夜所经历的,都是梦。

    “不,我没有杀他。凭我,还杀不了他。”他黯然地摇了摇头。

    “那你剑上的血是……”听到水寒的话,水灵儿的心中顿时又回到了身体里,人也有了些精神。但她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出声问道。

    “他没有闪避,用肩膀接了我一剑。他说,受我一剑,解我之恨。”水寒又想起那震撼他心灵的一幕。

    水灵儿听完水寒的话,挣扎着从父亲怀里站起,转身冲出了家门。

    水天轻轻地叹了口气,拉着水寒走进了房内。作为一个老人,从流云这次回到凯德堡后生的事中,他知道在这个恶少身上一定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

    虽然往日生的事,令他对流云恨入骨髓,但血誓之后,这种恨慢慢就淡了,他甚至还有几分欣赏这个敢于承担过错的年轻贵族。今晚的事,更让他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流云包好伤,静静地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房顶。

    水寒持剑刺向他的那一刻,孤独、寂寞、疲惫、厌倦的情绪混杂着对爱人绝望的思念,齐齐涌上了他的心头,让他真地希望水寒能杀死自己。

    可是,那一刹,他又想起了水灵儿无依的柔弱,想起了阿蕾关切的眼神,想起了炎天的白,想起了远在牧场的那帮小子,想起了壮志未酬的老卡,想起了欠花绯泪的情,终还是侧身闪过了那一剑。

    “今晚,我倒底是怎么了?”流云苦笑着想道,又牵动了伤口,传来一阵剧痛。对于这样重的伤,治愈术并没有太大的效果,仅能止住伤口的血。

    房门被轻轻推开,抬头,水灵儿含泪站在门口。

    仿佛经过一个世纪的沉默,水灵儿声音轻轻响起:

    “你,还好么?”

    “嗯,还好。”流云努力冲她笑了笑,指着床边的椅子说道,

    “坐吧。”

    水灵儿坐了下来,目光一直留在他的身上。

    “为什么?”

    “欠的,终要还。”

    “不要你还。”

    “他还年轻,心中不应有恨。”

    “希望你能做个好人。”

    “我也希望。”

    “你要好好活着。”

    随后,水灵儿和流云都没有再说话。

    水灵儿起身拿了块湿毛巾,为流云擦去了额头因为伤口疼痛而出的汗。

    流云感觉心中酸楚,闭上眼轻声说道:“水姑娘,暂时忘记你心中的恨,守我片刻好么?我只想,入睡的时候,不那么孤单。”

    “好。”水灵儿的声音很轻很柔,让流云想起童年时母亲的摇篮曲。

第十七章 开训动员

    第二天清晨醒来时,水灵儿已经离开了,但屋子里还留着一丝淡淡的芳香,让流云知道那不是一个梦。

    这个晚上,是流云睡得最踏实的一个晚上。一剑换来踏实一觉,流云觉得不算太亏。

    出的时候,意外生了。水灵儿因为流云的伤,加上舍不得小强,决定接受邀请到牧场去。而水寒,则以要守护姐姐为名,也要求同行。水灵儿似乎还有些不放心这个弟弟,为难地看着流云。

    “好,跟着我吧。如果现有什么让你不满的地方,你还可以拿剑刺我。”流云笑了笑,同意了水寒的请求。

    当迎接流云的老卡、艾佛森、沃克和克莉亚知道他受伤后,一位高级魔法师和三个剑师当场就怒了,直嚷着要把伤了流云的人辟了,让站在姐姐身边的水寒,不由一阵心寒。

    而老卡看到人群中的水灵儿时,就像现新大6一样出了欢呼声,立刻把身受重伤的流云扔在一边,和水灵儿亲切地谈话去了。

    这个老头,在得知了流云受伤的经过后,居然拉着水寒来了句“小伙子,干得漂亮”,弄得水寒一头雾水,而老家伙居然开心地哼上了小曲。

    经过老卡的一番动员,水寒也要求加入卫队训练。鉴于水寒在凯德堡流血之夜的出色表现,流云果断地把他扔到了风系中队。

    “这小子,有搞刺杀的天份。”

    当伤口痛时,流云咧着嘴这样对老卡说道。而水灵儿则和牧场的几个女孩子一起,负责起做饭的工作。

    由于流云受伤,老卡临时负责起了学堂里的很多工作,分训练服,下各种规章制度,准备开训动员等等。当希波找到老卡,说这些孩子大都不认字,看不懂规章制度时,老卡当即把此事告知流云。

    “让他们以中队为单位,组织学习。”流云觉得,暂时只能这么办了。同时他也现了,自己当时考虑时,完全忽略了这点。

    “看来,这些孩子的文化课也得补上啊。”流云叹道。

    初升的朝阳,带给人的是光明和希望。

    帝国历月20日早上,在一声悠扬的号角声中,雏鹰学院的第一批队员们,在20名老队员的带领上,分成六个方队,整齐地站在了操场上。

    流云在老卡、艾佛森、沃克和克莉娅四人的陪同下,缓缓走到了阅兵台上。流云依旧是一身白衣,长披肩,神情淡然,但眼中却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激动和兴奋。

    看着台下一张张年轻而充满稚气的新面孔,一双双充满期待和喜悦的眼睛,流云似乎看到了不久后,一支崭新的力量出现在世人面前。

    而台下的流浪儿们,在进入学院后的这些日子里,在老队员有意无意的炫耀中,渐渐明白自己的人生将在这里生意想不到的转变。

    虽然他们中的许多人只有十五、六岁,最大的也不过十八岁,但从小饱受苦难生活的煎熬,让他们有着远年龄的成熟。作为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弱者,对于力量和前途更有着狂热的渴望。

    “孩子们,欢迎你们的到来!”流云微笑着说道,目光从每名学员的身上掠过。

    没有听到意料中的掌声,流云突然想起,这个时代的人还没有领导讲话就鼓掌的习惯,不由地有几分遗憾:以后,这点一定要教会,当领导连这点好处都享受不到,那还有什么干头。

    “从今天起,你们将开始在这里进行集中的训练,并在不久的将来,成为我,凯德流云子爵的私人卫队成员,一名军人。军人,就是天生为战争而存在的人,也是最终把战争的阴云驱散迎来和平的人!从你们将来成为军人的那一刻开始,战场才是你们的舞台,和平是完美的谢幕!”

    “之前曾有人责备我,把你们这些孩子当成战争的炮灰,可我告诉她,我比任何人更在乎你们的生命,因为你们都是帝**人的后代,是战争最大的受害者!”

    听了流云的话,台下的很多学员想起了走上战场再没有回来的亲人,想起了在战争之后开始的流浪生活,眼中闪动着晶莹的泪花。

    流云停了下,平复了下激动的心情,又接着说道:

    “从今天起,你们将在这里学习如何战斗和生存,我努力所要达成的目标,就是让你们成为真正的强者,如果有一天走上战场,都能从血与火的战场上活着给我回来。我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贵族,我更没有太多的野心和**,但在这个强者为尊的大6上,我们必须有力量保护自己,保护我们的亲人、朋友和爱人。

    孩子们,你们都是帝**人的后代,你们的身上有着军人的荣耀和骄傲。希望那些流离失所的日子,没有让你们忘记父辈的荣光,没有让你们迷失自己今天,我引领着你们走上一条新的道路,并带你们迈出第一步,今后的一切都要靠你们自己了!

    你们都要相信,没有比脚更长的路,没有比人更高的山,光明的前程和希望的大门就在你们的前方,勇敢地向前走,你们必将成为这个时代的强者!将相王侯,宁有种乎!我希望将来有一天,你们中的每一个人,都会成为我的骄傲!”

    流云的一番话,带着一种神奇的力量,注入了每个孩子的心田。当一群被人遗忘的人,第一次被一个人重视的时候,那份欣喜是甜蜜而幸福的,那份感激是终生难尽的,而随之爆出来的力量,也将是巨大的。

    “自今日始,你们将开始一种全新的,近乎残酷的训练。我不管你过去是块什么料子,在这里我将把你们打磨成粉,然后重塑成形。若有人坚持不下去了,我会把他送回花绯泪小姐身边。但我希望每个人都能坚持下去,因为付出的,终会有回报。”

    说完这些,流云宣布了一系列的任命。

    院长由卡斯洛担任,负责学院事务和魔法教学。艾佛森任副院长,协助卡斯洛处理学院事务,并负责武技教学。沃克和克莉娅则被任为武技教官。

    二百名学员成立一个大队,分为六个中队,希波任大队长,紫文成任雷系中队中队长,水寒任风系中队中队长,铁烈任土系中队中队长,原光系小组成员明阳任光系中队中队长,威杰克任水系中队中队长,阿旭任火系中队中队长,其余十四名老队员担任班长。其中,雷系四个班共60人,风火土光四系每系两个班共30人,水系两个班共20人。

    对于组建火系中队,流云是经过几番思考的。考虑到火系高级魔法威力巨大,初级魔法形同鸡肋,流云放弃了胜利火系初级魔法作战的研究,暂时不进行魔法训练。

    当老卡问及流云火系中队将来有何作用时,流云贼贼一笑说道:“秘密!”。

    其实在流云心中有个大胆的设想,如果一旦成功,火系中队将成为他手中的“杀手锏”。但考虑到这个设想可能带来的严重后果,他一直犹豫不决,只好暂时让火系不修魔法。

    水灵儿远远地看着眼前生的一切,心中涌起万千思绪。

    过去的那个他,在她眼中是个阴暗的、总带着色迷迷眼光的贵族纨绔子弟,而现在的他,很阳光,浑身上下洋溢着成熟稳重的男人汉气息。

    过去的他,终日游手好闲,寻欢作乐,现在的他,做着一些让她和很多人完全看不懂的事,而且有时会让有很感动。

    她不明白,同样的一个人,前后的反差竟然会这样的大,以至于她都不敢相信,甚至不愿意去相信,眼前的这个流云就是曾经毁了她的人。

    对于流云让水寒担任风系中队中队长的决定,她是反对的,并直接向流云提了出来。在她看来,弟弟进学院学习也只是一时好玩,她并不愿意水寒成为流云卫队中的一员,更不用说担任职务了。

    然而流云的一席话,最终让她让了步。

    “水姑娘,水寒既已选择习武,那么他绝对不愿意平平稳稳的过一生。而过去的经历,更让他希望成为一个强大的人。一个男人,只有当他肩挑起责任的时候,他才会有奋图强的动力,才能真正成为一个男人。”

    流云说这话的时候,一直深深地注视着自己的“责任”,让水灵儿的心头没来由地一阵慌乱,头晕晕地同意了流云的决定,然后很快走了开去。

    再次深深凝望站在台上的那个男人,又回想他受伤那个晚上突然露出的疲惫和无助,水灵儿的心头突然闪过一个疑问:“那个花绯泪是谁呢?”

    走在操场上,看着眼前出现的情形,流云突然被逗笑了。

    几个新学员站在那里,膝盖间夹着一根小树枝,两膝正用力地收紧,努力不让小树枝掉下去。

    流云想起了当初班长折腾他们这帮新兵蛋子时,总是扯起他们的裤腿,让他们用膝盖**。当时他总觉得这些老兵有点变态,完全是想着办法收拾新兵。

    等到流云自己成了老兵,开始变着花样收拾新兵时,他才明白:军营这地方有时候蛮邪门,老兵把新兵训得越狠,最后感情反而会更深。

    每一次老兵退伍,看着新兵们抱着老兵痛哭,流云都觉得那是在说:“班长,你走了,我们想你再修理我们时,怎么办啊!”

    看到流云走来,那个正在折腾新兵的老队员表情有些不自然。

    只是流云冲他轻轻点头一笑走过后,他折腾得更卖力了。

第十八章 水灵儿的烦恼

    看着艾佛森、沃克和克莉娅在操场来回走着监督训练,流云感觉他们很像纠察。想起这三个人跟随自己后,还没有时间好好聊聊天,加上心中有些事想弄清楚,他冲三人招了招手。

    “云少,找我们有事么?”艾佛森带着二人急急地走了过来。

    “嗯。艾佛森,我想你应该是三个人里面的头吧?”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流云现了沃克和克莉娅凡事都遵从艾佛森的意见,这让他对三位剑师间的关系感觉有些奇怪。

    艾佛森楞了下,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其实,他们是我的随从。”

    “从我决定追随云少开始,我就同他们讲了,以后一起追随你,再无主仆之分,但他们可能一时改不过来吧。”没等流云说话,艾佛森又急忙说道。

    “大哥你多心了。”流云笑着拍了拍艾佛森的肩膀,“我这人,见着什么感觉奇怪的事,就喜欢问下。再说,我并没有接受你的效忠,我只接受你做我兄长。”对于艾佛森的效忠,流云虽然直接拒绝了,但艾佛森总对他保持着主仆间的尊重。虽然无奈,但他知道有些事不是一时就能改得了的,毕竟这个世界有它自己的规则。

    “我曾经跟云少你说过,我们到火云帝国是为了避仇。他们二人,一路上都保护着我,我才能活下来。出的时候,和我一起的,一共有一百人。”想到往事,仇恨的火焰在艾佛森眼中熊熊燃起。

    “大哥,过去的就让他成为过去吧。活在仇恨中,不如暂时忘记仇恨,以轻松的心态去努力奋斗,将来力量足够强大时,该还的终要还。”一百人仅余三个,那该是怎么样残酷的追杀和艰难的逃亡啊,流云出言安慰道。

    “云少,遇到你后的所见所闻,给我种很奇怪的感觉,那就是在你身边,也许我将来才能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去报仇,所以我选择了追随于你,希望你不要怪我。”艾佛森看着流云,诚恳地说道。

    “大哥你多虑了。旦使男儿能自强,仇人三千又何妨。”

    艾佛森转过头看了看操场上的小孩子们,又转过身,神色凝重地对流云说道:“我考虑了很久,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个请求。”

    “大哥有话请讲,小弟定当尽力。”流云看着艾佛森,认真地说道。

    “若有一天,我的仇人找上我,我会带他们二人离开,你不要为我强出头。这些孩子都还是小苗,是你未来的希望。”艾佛森缓缓言道。

    “你若当我是兄弟,你就不该说这样的话。我若当你是兄长,自也不会答应。”流云摇了摇头,拒绝了艾佛森的要求。

    艾佛森心中很是感动,因为这份感动,他更坚持自己的要求。“若你不同意,我们三人便会尽早离开你的身边,以免给你也带来灾祸。”

    流云深思了片刻,“好吧,我答应你的请求。”只是他心中另有打算:“如果真有那一天,也要看你的敌人有没有本事吃掉我。”不过,到底是什么样的对手,能让艾佛森感觉如此紧张呢?想到艾佛森可能也是贵族出身,此事多半牵扯到西斯王国的一些高层斗争,流云便没有再问下去。

    老卡最近的心情相当不爽。先是流云遇伤,把所有的事推到了他头上。好容易等到流云伤好,这小子又把院长的头衔硬塞到了自己头上。还说什么“院长这个位置,向来都是由老人来坐的”,让老卡觉得这世道已经变了,老人总是冲在前面,而年轻人躲在后面享福。

    抱怨归抱怨,但老卡还是接受了流云的安排,他知道流云肯定还有些事情需要去做。此外,流云说的那一句“桃李满天下,师恩永不泯”,也让他在辛苦之余,提前感受到了一丝安慰,乖乖地走进了流云的陷阱里。论起对人性的了解和心理的把握,这世界可能没有能比流云更清楚的了。

    “这个马屁拍得呀,马都舒服得要飞上天了。”流云在成功设计了老卡后,对自己拍马的功夫相当满意。

    好在魔法训练要等学员们完成第一阶段的训练后才开始,老卡感觉目前还是比较清闲,才没有找流云的麻烦。当他在闲逛时,看到一个人呆的水灵儿,他决定还是要给流云找点麻烦。

    “灵儿,在这里什么呆呢?”老卡笑嘻嘻地走上前去。

    “哦,大叔。刚来这里,有点不习惯。”从来到牧场后,老卡便开始称她为灵儿。看着和自己父亲一样年纪的和蔼老人,再加上他平时对自己也甚为照顾,她也就默认了。

    “灵儿,你有没有现,那小子回凯德堡后,变化太惊人了。”

    对流云的变化,老卡是看得最清楚的。在感觉到不可思议后,百思不得其解的他,也只能选择相信流云遇到了隐世高人,才有了今日的变化。

    于是,他尝试着去引导水灵儿,让她慢慢走出昔日阴影。他知道,水灵儿的一丝变化,都会让流云感觉手忙脚乱,那时他便有好戏可看了。

    “嗯。他现在变好了,而且所做的事,也越让人难以明白了。”水灵儿轻声道。

    “唉,其实,你只看到了一面。”

    “哦,”水灵儿心中生起一丝好奇,“那大叔你说给我听听。”

    鱼儿啊,你上钩了。

    老卡得意地笑了起来,“其实,从他回来,我就现,他不仅人变了,而且仿佛经历了很多沧桑。很多时候,我都觉得他是一个很孤独、悲伤的人。真不知道,在他身上倒底生了什么事。”

    “至少,你还有我可以恨,而我,恨谁?”

    “水姑娘,暂时忘记你心中的恨,守我片刻好么?我只想,入睡的时候,不那么孤单。”

    水灵儿又想起了流云说过的话。她知道,那一份悲伤、落寂、孤独,是没有办法伪装出来的。

    为何,在这样的心情下,你还要对我下血誓?你的心中,倒底经历着怎样的痛苦?水灵儿一时心乱如麻。

    “这孩子下血誓,我想他是会做到的,你也能相信他。灵儿,人不能总生活在恨中,如果有一天,当你的心中对他不再有恨时,会留下什么?”老卡看着陷入深思中的水灵儿,继续说道。

    “没有了恨,我的心中还留下什么?”

    水灵儿的脑中闪过好多画面:他像个孩子一样把鼻子凑到包子上,闻着香气开心地笑着;他挥剑断,血誓后断剑而去;被水寒一剑刺中后强忍痛苦说道:“受你一剑,解你之恨”;他站在台上,对着流浪心们慷慨陈辞;他微笑着对水寒说:“如果现我再有什么恶行,你还可以拿剑刺我。”

    那白衣长的身影,那阳光般的笑脸,那孩子般无助的神情,在水灵儿的面前越来越真实。难道,没了恨,我心里会留下这些?

    “就怕等你没有恨的那天,他早已坚持不下去而倒下了。小云,其实也只是个可怜的孩子,他背负着太多东西。”

    看到目的差不多达到了,老卡拼着命想挤出几点眼泪,却始终没有成功,于是便离开了。

    只是,在他的身后,水灵儿却流下了一滴晶莹的眼泪。这滴泪,没有仇恨。

    黄昏的时候,流云来到饭堂和学员们一起用餐。这也是他对学院里所有教官的要求。

    当沃克向他提出这样做不符合一个贵族的作风时,老卡看着他幸灾乐祸地想着:“可怜的孩子,你在他的身上,还能看到一点贵族的觉悟么?说出这样的话,是等着挨骂呀!”

    果不然,流云当即说道:“抛开你那可怜的贵族思想吧!这里的一切,都是新的,包括你们的思想,都要转变过来。大家一起吃饭,在桌上就能把很多事都商量好,这样节省时间。再说了,你不和自己的学员呆在一起,你能了解他们在想什么,你能知道他们吃得饱不?”

    前世对于军中繁杂会议的厌恶,让流云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养成了饭桌议事的习惯。而与自己的队员混成一片,更是流云长期的作风。

    “什么***贵族,多数不过是猪油和豆渣的有机组合。”这是流云对于这个世界的贵族的评价。

    当流云和一行教官进入饭堂和大家一样围坐在桌前用餐时,学员们的眼光都被吸引过来了。由于受纪律约束,没有人出声,但被流云一行人刺激到后,饭量明显增大,只趴在桌前开心地吃着,出一阵像春蚕啃桑似的“簌簌”声,让流云心情大好:“爽,这才是军营的感觉!”

    当流云碗中的饭快光时,旁边伸过一双白晰的小手取过了他的碗。

    抬头一看,是水灵儿,流云顿时连自己手该放哪里都不知道了,只在接回碗时,楞楞地说了声“谢谢”,让老卡笑得差点把嘴里的汤喷了出来。

    晚饭后,流云独自离开学院,来到了小河边的草地上。周围静悄悄地,偶尔能听到的几声虫鸣,不过增添了一份“蝉噪深山林越静”的感觉。

    河水无声地流向远方,流云在岸边的草地上席地而坐,目光落在清清的河水里,出神地看着河底的青色。

    “软泥上的青荇,油油的在水底招摇。在你眸子的柔波里,我甘心做一条水草。”

    “当时,我们就这样坐在小河边吧?我看着你迷人的眼睛,这样调笑着你。月儿,一天的忙碌过去后,在这黄昏的时候,我又会觉得心中空荡荡的,似乎那一切都突然与我无关了,我依旧还是从前的我。”

    “喜欢抽一点时间来想你,挣扎在思念与痛苦中,空荡荡的心又会变得充实。你还会去看故乡的那条小河么?傻丫头啊,两个人的幸福,一个人品味时,都是浓浓的苦涩,那种物是人非,欲语先流泪的心碎,岂是你能承受的。”

    “忘记我,把思念留给我,在不同的世界里,我们一起勇敢的生活下去,好么?”

    流云痴痴地想着,一个娇弱的身影,却在远处痴痴地看着。

    夕阳,留下一抹醉人的红,消失在草原深处,又一天结束了。

第十九章 帝都省亲

    雏鹰学院的训练逐渐步入了正轨。

    根据流云所制定的规章制度,学员们早上六点起床,而后进行一小时的体能训练,内容为五公里长跑和基础体能。七点到七点半,洗漱和处理个人事务,七点半早餐,八点到十二点为上午训练时间。下午的训练则从二点到六点,六点半到七点晚餐,七点到八点,则以中队为单位组织学习各类规章制度,八点到十点为夜训时间,十点半就寝。

    流云按前世的惯例,把七天规定为一个训练周,每周末有班务会、队务会,训练六天休息一天,每周一由流云亲自对训练情况进行检查,每周日则为队员休息时间。按流云的要求,周日休息时,队员们除了要到葡萄园劳动外,还要进入牧场进行骑术训练。

    把一切安排好后,流云便时常独自进入玉龙山,回来的时候,手中时常拿着些奇奇怪怪的石头,然后把自己独自锁进房间进行研究。至于他倒底在做什么,包括老卡在内的所有人都无从得知。

    等到后来一天,流云收到两封信,不得不暂时停止了自己的研究工作。

    一封信是花绯泪寄来的,另一封信则是阿蕾从帝都寄来的。流云轻轻拆开了花绯泪的来信。

    “流云公子敬启:公子留书所言之事,绯泪思量再三,终决定如君所愿。罗曼家族将拿出部分钱财专事良善之事,并着手筹建罗曼学院。至于钱财如何使用,还请公子指点。学院建成之日,还盼公子亲临。公子以天纵之才,行新奇之事,绯泪敬佩之极。他日罗曼家族若能辉煌重现,均拜君所赐……”

    随信还附了一份葡萄酒的包装设计图,这份图更是让流云赞不绝口。

    这副图由两个画面和一诗组成。

    正方方,书写着酒名“将军泪”。

    右下方,一群身着戎装的年轻围在篝火畅饮着血红色的葡萄美酒,身畔的马匹和武器告诉人们他们即将出征。

    左上方,一名年轻的将领牵马独自走在大战后的战场上,悲凉而忧伤的目光,落着身侧躺着的几个年轻身上。那些年轻士兵一身血红,形同酒后酣睡。

    两幅图的中间,宛若游龙的字体,竖向书写着两行诗:“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流云不由叹道:“这花绯泪还真是个玲珑的女孩啊,完美的画面,把我构想中的意境表现得淋漓尽致,甚至远远过了自己的期盼。还有,明明是我在帮她,她一句如君所愿,却让我欠了她一份人情。”

    流云不由地一阵苦笑。在他的记忆里,这已经是花绯泪第三次对他说“如君所愿”了吧,人情越欠越多了。

    而阿蕾的来信,则是告诉他,新年将至,父亲希望他能回趟帝都,因为今年弟弟惊雷也要回来,全家可以团团圆圆过个年。

    久违的亲情,涌上了流云的心头,让他一阵感动。

    父亲啊,尽管这个孩儿在你眼中是如此的无用,你仍然挂念在心间。可爱的小妹阿蕾,也让流云颇为想念,还有那个素未谋面的弟弟,也让他很是好奇。再加上自己的私人卫队即将组建,相关的手续,还要找父亲办理,流云很快就定下了回帝都的时间。

    流云很快写好了给花绯泪的回信,在信中指点她建立一个良善基金,并就学院的建设、基金的使用和运作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他相信花绯泪能理解并成功把基金动作起来。

    信写好后,想到自己要回帝都,他又叫来了亚当斯。

    “亚当斯大叔,你的葡萄酒还有么?”

    “还有一些,少爷。”

    “那就好。我过些日子要回趟帝都,想带些回去给父亲尝尝。”

    “那我赶紧去准备好!”听说要带给远在帝都的老爷,亚当斯激动了起来。

    “慢,你把酒带上,顺便带上这封信,到***城找花绯泪小姐,请她按信中图纸把酒包装好,然后带回来给我。”

    流云可不想拿着几个破瓶子装上酒带回帝都,前世的经验告诉他,包装的价值,有时远远过了礼物本身,大家在意的,有时并不是那份礼物,而是礼物的品味和格调。

    既然要送给父亲,那就不妨给他个惊喜吧。流云相信,作为帝国标准军人的父亲,一定会喜欢这份带着军人铁血和浪漫的礼物。

    “百载风雨,道不尽古都沧桑。千年岁月,方显出云城风流。当日别离时,白衣伤怀,而今归来处,马蹄声急。前生已有不解愁,今世又添一段情。此中味,谁能解?”

    云安城外,官道上,三匹骏马急施而来。眼见着帝都云安城出现在眼中,流云心头感慨万千。

    “是近乡情怯的感觉么?是游子归来的激动么?”

    流云轻轻一挥马鞭,“帝都,我回来了。”

    来到公爵府前,阿蕾和惊雷早已候在府门外。

    翻身跃下马背,流云走到阿蕾的面前,拉起妹妹的手,轻声说道:“一别经年,小妹越的美丽动人了。”

    “二哥,你终于回来了!阿蕾好想你。”紧紧牵着手,阿蕾灵动的眼中,蒙上了一层水雾。

    “呵呵,傻丫头。二哥回来你该开心才是,千万别哭鼻子哦,要不我会笑你的。”流云看着这个一直对他很关心的可爱小妹,出言安慰道。

    惊雷走上前来,仔细在流云身上打量了一圈,然后伸出手来,平静地说道:“二哥,很久未见了。”

    流云也审视着自己的弟弟:相貌英俊,体格高大,神色坚毅,全身散着一股英武的气息的记忆里,对惊雷的印像并不深,可见一直以来,二人关系并不太好。

    “好一个不凡的少年”,在心底赞了声,流云也伸出了手和惊雷轻轻一握,“终于见面了,三弟。”

    惊雷一直在云城魔武学院学习,很少回到家中。即使是在假期,也是和同学一起到各地游历。对于流云,他没有太多的印象,但恶名闻之久矣。

    在云城学院学习的日子里,他一直隐瞒着自己的身份(在云城魔武学院里,很多贵族子女都这样),很少有人知道,他还有那样一个兄长,他也羞于对人言及。

    当流云被迫退婚并离开帝都时,惊雷的心头怒火中烧,把流云、帝都的年青贵族连同那位公主一起恨上了。对流云,是恨其不争,让家族蒙受了如此大的耻辱,但作为光荣的凯德家族的后人,他同样无法接受别人如此对待自己的兄长。

    等到后来传出流云血誓的消息,并被魔武学院的女生崇拜敬仰时,他心中对流云的看法有了些微的转变:至少他还是个有担当的男人。

    “这二位是艾佛森大哥和沃克大哥。”流云转过身,为随行的艾佛森和沃克作介绍,“这位是我妹妹阿蕾,三弟惊雷。”

    艾佛森和沃克闻言,连忙低声行礼:“艾佛森、沃克见过小姐、少爷。”

    “小妹见过二位兄长。”阿蕾乖巧地还了个礼。

    而惊雷在还礼时,则好奇地打量着二人:这二人倒奇怪,随从不像随从,在府上也未见过,是什么人呢?

    一行人向府内走去时,阿蕾快乐地依在流云的身边,低声问道:“二哥,她呢?”

    “哪个她啊?”流云疑惑地看着妹妹。

    “就是你要一生守护的她啊。”阿蕾调皮地眨着眼睛,笑呵呵地说。

    流云的脸顿时红了,“当初摆的那个乌龙,看来影响很大啊。”

    “她没有一起来。”出之前,老卡曾经和流云提到,让他带水灵儿一起回来。

    但流云马上拒绝了,因为他觉得要他成日面对着水灵儿,他宁愿去面对火云兽。不是讨厌水灵儿,而是水灵儿幽怨的眼神,对他来说是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他直欲疯狂。

    不死心的老卡,又屁颠颠地跑去做水灵儿的工作,结果也是碰一鼻子灰,只好作罢。

    炎天和沐风都还没有回府,流云休息下后,便提出要看阿蕾的训练情况。于是,一行人来到府中的演武厅。

    “三弟,你和妹妹对战一场,我看下小妹的进度如何。”流云觉得在场的人,只有惊雷的武技可能稍逊一筹,适合陪阿蕾练习,于是向他说道。

    惊雷无奈地摇了摇头。

    “二哥,三哥被爹爹禁武禁足了。他啊……”阿蕾本来还想说什么的,被惊雷一瞪,赶紧打住了。

    后来流云才知道,他这个弟弟,从魔武学院回来后,就成日上街找那些贵族青年的麻烦,打趴下一群人。甚至还嚣张地放话,要把那些人渣打来从街上消失干净。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报当日流云之仇。当告状的人找上门后,炎天大怒,惊雷于是被禁足禁武一个月。搞得流云哭笑不得,但同时也觉得自己的弟弟是个性情中人:男儿立世,当率性而为。

    “那沃克你陪阿蕾练下吧,”流云转身对沃克说道,又小声补了句:“手下小心点。”

    武士面对一个近身的魔法师,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再加上流云的叮嘱,沃克神情轻松地当起了陪练。

    在沃克的攻击下,阿蕾没有显出一丝惊乱。除了用灵巧的步伐闪避外,对偶尔击到身上的劲气,也很随意地便化解了。同时,她释放出的魔法,也不断地给沃克造成麻烦。随着时间的推移,沃克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也用出了几分真正的实力。

    “云少啊,你是怪胎,你妹妹也是。这样下去,我不全力施为,完全是等着出丑啊。”沃克在心头把流云埋怨开来。

    “可以了。”

    流云的声音像仙乐一样的在沃克的耳边响起,一身大汗的沃克红着脸走下场来,同时低声在艾佛森耳目边说道:“下次再有这种事,我死都不上场了。”

    对阿蕾的表现,流云很满意。这个大6上,魔法师通常是和魔法师交手,和武士对上的时候并不多,以阿蕾目前的实力,对上初级剑师应当有自保的能力。再加上魔法攻击,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了。

    看着阿蕾的表现,惊雷显得很吃惊。在他的记忆中,没有一个魔法师能在武士的近身攻击中仍然保持不败并动反击,而阿蕾却做到了。

    那些神奇的步伐,精练的招式,让他看得如醉如痴,特别是有一招,差点锁住沃克的咽喉,更让他震撼之极。而沃克的攻击,即使有部分落在阿蕾身上,也被一股劲气化解掉了,却又不是斗气,这更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二哥,我的表现不错吧。”阿蕾娇声道,全然没注意到沃克尴尬的神情。

    “嗯,不错,你要认真坚持练下去哦。刚才沃克大哥怕伤了你,不敢太认真,你可别得意啊。”注意到沃克的表情,流云出言为他解了围。

    “云少太过谦了,阿蕾小姐的表现,足够让人惊讶了。”沃克闻流云之言,出声道。

    “三哥,你楞着干什么?哈哈,我知道了,是羡慕我吧?”阿蕾走到惊雷面前,拉了拉他的衣角,又附在惊雷的耳边悄声说道:“二哥教的,厉害吧。你可要给我保密哦,我要留着明年的魔法大赛上用呢。你要愿意的话,多缠着二哥,他也会教你的。”

    惊雷闻言,不由惊异地看着流云。“难道,这个奇迹是由他创造的?魔武双休,不是被大6公认为最没前途的么,为什么阿蕾没受影响呢?”

第二十章 将军谋一醉

    炎天回到府上,得知流云回府的消息后,急忙来到了演武场。看着眼前气质全变的流云,看着一头白的炎天,父子二人的目光在一瞬间聚焦,而后又散去。

    “云儿,这些日子,苦了你了。”炎天轻声道。

    “爹爹你也辛苦了。”流云的心头又涌上了酸涩的感觉。

    “在老家过得还好么?”对于流云回凯德堡后的所作所为,炎天也多少听说了些。阿蕾和流云时不时的书信往来,也让他对流云感觉很放心。

    流云把自己在凯德堡的情况大概向炎天说了下,只是略去了自己那些全新的训练等内容。

    “此次回来,一是看望父亲,和兄长,弟妹团聚,另外还有件事要与父亲商量。”

    “哦?说来听听。”炎天情绪显得很好,毕竟这个儿子开始做事了。而那个血誓,更让炎天确信,自己的儿子变了。

    “我准备成立一支私人卫队,想请父亲为我办理相关手续。”

    按帝国规定,有爵位的贵族可以建立私人卫队,但必须向帝**部备案,在战争时期,还要受领作战任务。

    “这件事容易。但建立私人卫队需要花不少钱,你打算怎么解决?”

    因为养一支军队开支太大,炎天和沐风虽有爵卫却并没有组建卫队。除了少数有封地和在边关城市任职的贵族,帝国的很多贵族都是这样。

    “关于这点,孩子已经想好了办法。”流云笑着说道,但并无意说出自己的生财之道。

    “那就好。办好手续后,为父再送你二百人的装备。”炎天老怀大畅,笑着说道。军务大臣,这点权利还是有的。

    “剑师艾佛森、沃克参见公爵大人。”等炎天和流云叙完父子之情,艾佛森和沃克适时走上前来向炎天行礼道。

    “父亲,这二位是我的兄弟,自我到凯德堡后,便一直在我身边帮我。”流云忙向炎天介绍二人。

    “二位免礼。小儿顽劣,还请二位多帮忙管教。”

    对于二个年青剑师的出现,炎天也感觉很吃惊,毕竟大6剑师虽多,但年青的太少。

    “公爵大人言重了。能追随云少,是我们的荣幸。”艾佛森笑道。

    考虑了一会儿,炎天对二人说道:“二位可愿到军中任职,我可力保。”

    有二个剑师在儿子身边故然是好事,但为二人的将来着想,炎天还是决定出言邀请。

    “父亲,你这是在挖我的墙角啊。”虽然明白父亲的用心,流云还是故意苦着脸说。

    “感谢公爵大人抬爱。但我二人已决心一生追随云少,所以敬谢大人了。”艾佛森和沃克齐声慨然道。

    “你早知道会这样了吧?”炎天打量着流云,饶有兴趣地问道。

    “呵呵,他们是我兄长,自然要和我一起了。打架不离亲兄弟嘛。”说完,流云笑着看了惊雷一眼。

    “儿子啊,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但我仍为你的改变而喜悦。”炎天心道。

    “二位,今晚我设宴为你们接风。”炎天对艾佛森和沃克说道,然后又郎声道:“今晚,我们全家也好好聚下。”

    随后,在流云和阿蕾的软语相求下,炎天也解除了惊雷禁足禁武令。

    华灯初上时,凯德府的后花园中一片喜悦和温馨。沐风、流云、惊雷和阿蕾,三儿一女尽在膝前,让炎天突然感觉年轻了很多。而流云的转变,并得二位剑师的追随,更让他喜出望外。酒宴上,流云取出了用礼盒装好葡萄美酒,送到了父亲的身前。

    “父亲,这是孩儿为你准备礼物,希望你会喜欢。”

    炎天接过礼盒,目光立刻被吸引注了。凝神看了半晌,炎天叹道:“非绝世之才,难有此惊人之作啊!为父纵横沙场一生,也不过是这副画的浓缩罢了!”

    说完,又把礼盒递到了早已经好奇不已的众人手中,引阵阵惊叹之声。而流云的心头,突然浮现出花绯泪的倩影。

    打开礼盒,呈现在众人眼前是一个古朴典型的陶瓷酒罐,上书“将军泪”三个大字。

    “将军泪,将军泪,将军求一醉!”看着血红色的酒注入杯中,炎天突然想起那些曾经战死在自己身边的儿郎们,悲怆地说道。

    “好酒!”饮尽杯中酒,又细细品了会儿,炎天赞道。众人也品了起来,就连阿蕾也被父亲破例允许喝一杯。

    “云儿,这酒你带了几瓶来?”炎天突然问道。

    “父亲,仅有五瓶。今日饮一瓶,还有四瓶。”流云看父亲高兴的样子,心中也很喜悦。

    “这些酒,为父全要了。哈哈,只要皇帝陛下允许,此酒今后就是我帝**中的壮行酒了!只是云儿,这酒产自哪里,一年能生产多少瓶?”

    军队大宗订购?对于这个意外的惊喜,流云也没有想到,他甚至忘记了自己的父亲是军务大臣。

    “父亲,以后你只要派人找罗曼家族的花绯泪小姐订购就可以了。这酒她在销售。”流云心道,千万不能让老爷子知道这是自己生产的酒,要不这生意要黄。

    晚宴后,流云和阿蕾坐在花园里聊起了别后的情形。每一次和阿蕾在一起,流云都觉得自己心情格外愉快和轻松。

    “二哥,她原谅你了么?”阿蕾似乎对那个“她”很好奇,又开始讨论起这个问题。

    “没有呢。路还长着呢,那样的伤害,哪能说忘就忘记呢。”

    “那,以后她会是我嫂子么?”

    “这……”对于小女孩突然冒出来的问题,流云全然没有准备,也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一时被问得哑口无言。

    “二哥认为,幸福的婚姻,应该是相爱的两个人结合在一起。若无爱人,我宁可孤单一身。”我的心已属她,还能拥有幸福的婚姻么,流云心道。

    “怎样,才算相爱呢?”阿蕾又接着问道。

    在蓝月大6,出身于贵族家庭的青年男女,往往会成为政治联姻的牺牲品。看着自己年轻的妹妹,流云暗下决心,绝不能让她也步上那些贵族女孩的后尘。

    “这样吧,二哥给你讲个故事,你自己用心体会了。将来,你要嫁人也要嫁自己喜欢的人,否则,就算是皇子要娶你,我也不会同意。”

    “我才不嫁呢。”阿蕾的脸顿时变得红扑扑的,不依地拉着流云的胳膊说道。

    夜风轻拂,月朗星稀,宁静的凯德府花园里,年轻的女孩偎依在兄长身边,听他讲那个动人的故事。

第二十一章 只若当初初见时

    随后的两天里,流云便在府中细心指点阿蕾练习特点技,而惊雷也终于忍不住诱惑,开始缠着这位二哥。

    虽然他只比流云小一岁,但他总觉得这个二哥似乎大自己很多,有着远实际年龄的成熟。也许是二哥受过很多曲折的原因吧,他想。对于流云教阿蕾的这些东西,他很好奇,随之而来的,就是对流云本身的好奇。二哥不是魔武不修么,怎么突然懂这些了?

    困惑中的惊雷,几次找机会要和流云比试下,但流云只回了他一句:“战胜了我身边的二个剑师,再来找我。”

    其实流云自己知道自己的事,他从前所习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杀人之法,他怕一时收不了手,伤了惊雷。但他还是把特战技教给了惊雷,他相信自己这个武痴一样的弟弟,将来成就必定了不起。而且,对于惊雷的将来,他还有自己的想法。

    闲来无事时,流云甚至问下人们要了些绣花针,开始练起了前世的飞针。

    30日,乔治九世皇帝陛下下旨月1日晚,在皇宫庆祝,大宴群臣。同时,又下旨,因皇子在外游历,由公主代为宴请群臣子女和帝都青年才俊。

    前一道旨意,是每年的惯例,而后一道旨意,却在帝都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让年青贵族和一些才华横溢的年青人们为之欣喜若狂。公主已到待嫁之龄,原本与流云订婚,断了他们的想法,但后来生的变故,又让每一个人都看到了希望。

    而这次宴会,更是一个天大的机会,若能让公主为之动心,则富贵荣华指日可待也。于是,这些人都精心地开始了准备,期望能在宴会上,获得眼光甚高的公主青睐。

    当阿蕾把这个消息告诉流云时,流云依然神情平静,把玩着手中的飞针,仿佛就没听到这件事。

    “二哥,你怎么回事呢?我现你就是个木头人……”阿蕾娇嗔道。

    对于这个二哥,她真的无语可说了,别人求之不得的婚事,他说退就退。对于公主的夜宴,别人都精心准备,他却在玩绣花针。

    “干嘛,人家公主选人又选的全是男孩子,你激动什么?”看着阿蕾一副着急的样子,流云出言戏耍道。

    二哥,虽然退婚了,但你还是要准备下啊。别让人小看了你。”阿蕾都要被这个二哥气迷糊了。

    “我就压根没打算去。”流云完全不顾她的感受,接着说道。

    “不能不去啊。不去是不给皇室的面子,父亲饶不了你的。”阿蕾气急败坏地说道。

    “这倒也是哦。唉,怎么选这时候回来,又遇上这种事。”流云心想,说不得这下又得出去现下眼了。

    自流云血誓后,帝都的贵族圈似乎更把他当成了个另类,这也是他回来后一直不愿出去的原因。毕竟,被人当成动物园的某种生物来参观不是件好受的事。

    “不就吃顿饭么?她选她的,我吃我的,然后走人。没什么要准备的啊。”流云心不在焉地说道。

    阿蕾觉得自己彻底被打败了,丢下句“懒得理你,大懒虫”,于是离开了。

    阿蕾走后,流云看着手里的飞针,心神却飞到了天外。“新年了,月儿。没有我的新年,谁会陪在你身边?”

    第二天晚上,流云在惊雷和阿蕾的陪伴下第一次走进了皇宫。皇宫,作为一个国家的权力中心,在流云的记忆里是壮丽、雄伟、森严、阴冷、压抑的代名词,但出现在他面前的火云帝国皇宫,让他感觉很新奇。

    那是一座类似中世纪欧洲古堡的建筑,远远看去,只让人感觉到飘逸和优雅。走了进去后,没有感觉到森严和阴冷,只觉得仿佛置身于一个大大的舞池中,各色魔法灯炫出迷离的色彩。相较于帝都青年贵族们的精心打扮,流云觉得自己的随意穿着有些格格不入。

    “还好,门口没有衣冠不整者禁入的牌子。”流云坏坏地想道。

    来到公主宴请大家的大厅时,里面已经很多人,各色青年男女,聚在一起低声聊天。

    “看来,大家都很积极,美女的诱惑真的很大啊。”流云伸了个懒腰,对阿蕾笑道。

    “人家都是心有所盼,哪个像你那么懒哦。”阿蕾笑道。

    应该说,不管流云公主“前未婚夫”还是“帝都恶少”的身份,都是很有杀伤力的。

    当他带着弟弟妹妹走进大厅时,一道接一道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大厅里顿时变得一片寂静。当流云三人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时,大厅里又响起低低的议论声,当然,多数是针对他而来的。

    “天啊,这家伙居然回来了!”

    “哇,那个下血誓的帅哥喂,真的蛮帅的!”

    “他居然还有脸来,等下公主来了,他的神情不知道会多精彩。”

    流云似乎没有听到这些议论,用目光研究起桌上的佳肴来。而惊雷则一脸怒意,被阿蕾伸手拉着坐在椅子上。

    “三弟,若你学不会静,你便早点放弃武道的追求。山崩于前而色不稍变,地裂于下而神不稍改,那才是高手的风范。这点小场面,你激动什么?”

    流云看着惊雷,沉声道。惊雷楞了下,低头啄磨起流云的话。

    在这个时候,流云感受到一道目光向他刺来。抬头一看,休斯正远远地冲他笑着,仿佛在说:“还要我揍你么?”

    流云也笑了,对这个休斯公子,他是没有什么恨意的,反而真心地感激他,陪他度过了那段绝望的日子。

    流云的微笑,让休斯感觉有一丝诧异,而后带着玩味的神情看着流云。

    “公主驾到!”

    随着侍女的清越的声音响起,大厅里变得静极了。人们的目光都循着声音来处望去。

    流云也带着几分好奇,抬头望去。目光,在那一瞬穿越了千山万水。一切,只若当初初见时。

    追寻她的身影,流云来到了初遇她的小湖边。依旧是那个春日的早上,她站在那里,雪肤,晶莹如玉,明眸,秋水为神,素雅如春梅绽雪,冰洁如秋菊被霜,恬静如兰生空谷,娇艳似霞映澄塘。洁白的长裙,托起她充满青春气息的娇美身躯;墨玉般的长,如山水画的泼墨技法,随意地泻下,若飞若扬。

    她欢快地走在小湖边,那一池碧水也为她欢歌,荡起粼粼的波光。风拂过,更带起衣袂飘飘,她便若湖中仙子,直欲踏浪乘风而去。

    她缓缓地朝他走来,只微微一笑,便占尽了那一日的风情。记忆于此际定格为一幅画卷。任岁月风雨褪去它最初的色彩,只留下一幅沧黄的画卷,但画中景色犹新,让他从此后,再也走不出那个春日的早晨。

    “月儿,你来了么?我一个人过得很辛苦,你终于来了!走近一点,让我再深深地看你一眼,月儿!我原本以为,这一生,再也不能见到你了,苍天终还是怜我的。”

    巨大的幸福,涌上了流云的心头,无尽的相思,已经化作了云烟,长久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

    只为此刻的再见,何妨再等一千年!

    交错时光的爱恋,让流云若入恍惚中,眼中除她外再无一人。

    “二哥,介绍到你了,快起身行礼啊。”阿蕾急促的声音在流云耳边响起,手也急急地拉着他的衣袖。

    梦,醒了。

    那个朦胧的身影,瞬间在流云眼中清晰,热切的目光,也突然被冰冻了。

    “不是你,月儿,我看错了。只是那一刹那的感觉,那洁白的长裙,那墨玉般的秀,那秋水般的眸子,让我竟生出了幻觉。”流云摇了摇头,长叹着收回了目光。

    “也许,只是我太想你了。”

    众人的痴迷落在了娜娅的眼中,她对他们的反应很满意。只是那种遮遮掩掩,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让她在满意的同时,也觉得有几分好笑。只有一道火辣辣的目光,直直落在身上,灼得她一阵难受,让她感觉很惊讶。

    “是谁,胆子如此大呢?”顺着那道目光,她看到了一个白衣青年。而那目光,也在她望过去的那刻,黯淡下去,他也神情萧索地低下了头。

    “二哥,你什么呆,司仪在介绍你呢!”阿蕾禁不住再次出声提醒。

    司仪唤了两声“流云凯德子爵”,但流云都没反应,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流云的身上了。

    “哦,”流云疲倦地应了声,撑着桌子站起身来行了个礼,又跌回到椅子上。

    惊雷看着流云,低声嘀咕道:“还说什么山崩于前而色不稍变,自己却突然变成这样了。看来二哥你也不是高手啊。”

    “就是他么?”娜娅公主抬头打量着远处那个失魂落魄的青年,自己曾经的未婚夫,低声道。

    “看来,当初退婚的事对他打击很大啊,见到我就变成这样了。”娜娅公主收回了目光,叹了口气。当初的事情生后,她心中始终是有些同情他的。

    “二哥,你怎么了?”现了流云的异样,阿蕾焦急地出声问道。

    “没什么,小妹,只是突然想起了些事。”流云摇了摇头。

    阿蕾没有再说话。在她看来,任何一个正常男人,看到曾经的未婚妻是这样一个美丽女子,而她又如此地看不起自己,都会变得沮丧和颓废的。

    “想来,二哥平日间的那一份洒脱和淡然,都是他的伪装罢了,其实他的内心是很苦的。”阿蕾想着,不由地盼这个晚宴快点结束,还她一个正常的二哥。

    “纳兰公子。”

    当司仪念到这位公子时,大厅里响起了轻声的惊叹。提起这位公子,帝都人尽皆知。据说,他幼逢异人,习得一身高深的武技,后又入帝国大儒依德诺门下学文,有经世之才。近日在帝都如彗星般崛起,风头之劲一时无人能比。任何人都相信,虽然他不是贵族,但成就功业,不过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纳兰公子潇洒地起身,微笑着向公主行了个礼,又向众人行了个礼。人长得玉树临风不说,只那一道目光,便如和煦春风,让每个人都感觉到舒适、温暖,宛如那目光从一开始,便只注视着自己。公主的眼中,闪过一丝激赏。

    司仪介绍完后,公主走到大厅前方的台上,娇媚的声音缓缓响起。

    “今天,能代表皇兄宴请诸位,是娜娅的荣幸。”娜娅弯腰向众人行了个礼。

    “在新来临之际,我谨代表父皇、皇兄和帝国皇室,向各位致以节日的问候并送上良好的祝愿。在座的有贵族后裔,有帝都英才,但都是帝国未来的栋梁之材,期待你们在新的一年里,能有更好的展和更大的作为。”

    作为皇室公主的娜娅,确实有非凡之处。如果说她最初的给人的感觉是高傲的,而此刻则又让每个人都感觉到了她的亲切和殷切期待,为之鼓舞。

    当然,这些人中并不包括某位丢了魂的男子。

    “现在,让我们共同举杯,共同祝愿:在新的一年里,父皇身体安康,国家繁荣兴旺,人民生活幸福!”

    公主话音落地,众人轰然而起。阿蕾又一次拉了拉流云,后者无奈地站起来,举起了杯。

    “为帝国的明天,干杯!”公主的声音再次响起。

    “干杯!”众人哄然而应。

    “祝愿你幸福,月儿。”流云饮尽了杯中酒,只觉得入口一片苦涩。

    众人坐下后,娜娅又言道:“今夜是欢庆的宴会,诸位不要拘谨,大可欢饮畅谈,兴尽方归。”

    尽管场内气氛热烈而欢快,但流云却仍然感受到无比的凄凉与孤独,又饮尽了杯中酒。当那种熟悉的感觉突然被眼前的现实打碎时,流云就像从美梦中被人唤醒,心中一时轻飘飘、空荡荡的没有着落。

    “热闹是他们的,而我什么都没有。月儿,你可能知晓,我有多少想你么?”

    抬头看看远处那个有几分神似的身影,流云心头又一阵疼痛。

    “罢了,且不去想了。”流云埋下头开始大嚼盘中食物,虽然食之无味,但他觉得若不找些事来做,自己会疯的。

    “看来,你早已忘记自己是个优雅的贵族了。”娜娅看到流云全然没有风度的吃相时,眉头轻轻地蹙了起来。

    在帝国贵族的聚会上,吃,绝对不是主要目的,更多的是聊天谈论,也就是说,搞社交,在混个脸熟的同时,让大家见识你的才华。

第二十二章 宴无好宴

    “纳兰公子,你可谓名震帝都哦。初次见面,我敬你一杯。”娜娅侧身冲纳兰微微一笑,举杯道。

    “公主抬爱,纳兰愧不敢当。此杯当我敬公主才是。”面对公主的突然敬酒,纳兰没有惊慌,温文尔雅地起身举杯道。

    “坐吧。娜娅还有一事想请教,不知道公子对帝国当前的局势有何看法呢?大6的和平还能保持多久?”娜娅期待的目光落到了纳兰的身上。

    众人闻公主之言,也停止了交谈,静待纳兰的回答。

    “回顾大6历史,战争的时间远远多于和平。近千年来,有八百多年是在战火中度过的,和平时期不过百余年。而我火云帝国建国五百年,和平时期不过五十余年。现在,帝国已经度过了七年的和平时期,得以休养生息。但敌人,绝对不会留长多时间给我们,一个强大的帝国不是他们所愿见的,他们会通过战争来削弱帝国的国力。所以,在下妄言,不出三年,帝国必将重燃战火。”

    纳兰思考了片刻,自信地说道,“几百年的历史早已证明,即使他们奈何不了帝国,也不会坐视帝国壮大。事实上,经过这些战争,帝国始终没有强大到足以击溃他们的地步。”

    “公子所言甚是。这几年的和平,对于帝国来说是极为难得的。虽然国力得到了些许恢复,但还是远远不够的。看来,不久的将来,战争的阴云,又要笼罩在蓝月大6上了。”娜娅对纳兰的回答很赞同,担心的心情也溢于言表。

    “公主不必忧心,国难之时,正是男儿建功之际,领军打仗,为国牺牲是贵族的光荣。”一个年青贵族朗声说道。

    “除了说大话,你们还会什么?”公主闻言没有说话,只轻叹了口气。

    “鉴于此,在下认为,帝国现在要做的,就是提前作好准备。既然战争不可避免,那我们就力求做到未雨绸缪。”纳兰又说道。

    “话虽如此说,但以帝国现在的财力,要支持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虽能勉力而为,但战后必将元气大损啊。”坐在休斯不远处的一位年青贵族闻言说道。

    “那拿仑多公子对于将来的战争,有什么好的建议呢?”娜娅看了看这位容貌普通的贵族,随口问道。

    她早听说过这个拿伦多,出身于贵族,但却每有叛道离经的行为,因武技低微,未能在军中任职,却喜对军中事指指点点,被贵族们戏称为“纸上谈兵将军”。

    “在下以为,在未来的战争中,可以采用以战养战的方法,对占领的敌国地区进行抢掠和烧杀,削弱对方的同时,保障自己的生存。”拿仑多似乎受到了公主的鼓舞,大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此言一出,大厅内顿时一片哗然。流云也第一次抬起头来,寻找说出这句话的人。

    “公子此言有几分道理,但若这样,恐有损帝国形象,非大国所为。何况,若敌人坚壁清野,又当如何呢?”

    公主不禁摇了摇头,虽然拿轮多的话有些新意,但是不符合大6战争惯例,实现起来难度也很大。

    “我还有一法,在战争爆后,派一支奇兵突入敌境,对其后方进行大肆破坏,造成其国内动乱不安,可有效支持前线战场。”没有注意到周围众人的反应,拿仑多又扬声说道。

    他显得很激动,因为对于他来说,得到这样一个机会,一展胸中所学,是很难的。

    “这个人,真是个难得的人才啊。”流云闻言叹道。作为曾经的一名特战队教官,他深知以战养战的重要性,而他提出的敌后作战思想,更具有现代特种作战的味道,流云更能体会到一旦实施带来的巨大效果。

    “拿仑多公子,你不觉得你的话有些像天方夜谭么?”休斯笑着说道。被纳兰抢了风头后,休斯有些生气,所以上来就拿他出气。

    “奇兵突入敌境,你觉得其他国家的军队都是摆设?大肆破坏,即使能进得了敌国,你觉得能破坏些什么,能起多大效果?还有,他国国内防卫力量都不会管你么?”一连几个问题丢过去,休斯得意地笑了。

    “这…我觉得…我们可以训练这样一支奇兵。至于其他,我还…没想好。”面对休斯的提问,拿仑多有些措手不及,结结巴巴地说道。

    娜娅闻言也笑了。“看来,这个拿仑多,还真是个纸上谈兵的将军。”

    “拿仑多公子的建议很新颖,但一时难以实现,以后再说吧。”

    看他一付老实憨厚的样子,娜娅善意地帮他解了围,又看着众人说道,“大家有什么话尽管说,多一种想法,多一条路。”

    在这此宴会之前,娜娅就现她的父皇似乎已经在开始为将来的战争作准备,但同时也显得很忧心。所以,在这次宴会上,她希望能帮父亲物色几个可用之材,寻找一些应对方法,这样多少也能对父亲有些帮助。

    “公主,战争没什么可怕的。若再有战事爆,休斯愿领兵出征,为帝国,为公主,洒尽一腔热血。”休斯很聪明,急忙抓住机会,向公主表明自己的心迹。

    娜娅微笑着点了点头,但想到战后的情形,又忧郁地说道:“帝国不畏战,帝国的男儿不畏战。但长此下去,帝国积弱难返,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在帝国的五百年历史上,除了第一任皇帝和第四任乔治四世大帝,没有一个皇帝能拓展疆土,大多只能做到守土不失,而且一代比一代更艰难。

    “公主过虑了。帝国建国数百年,经历了无数战争,帝**人英勇善战,名将辈出,一次次取得了胜利。就拿凯德家族来说吧,代代英雄辈出,立下卓越战功。战争不可怕,可怕的是后人忘记了先辈的荣光,不求上进啊。”

    讲到这里,休斯又用挖苦的目光看着流云,每个英雄都需要有懦夫来陪衬,而他选择了流云作自己的陪衬,“流云凯德子爵对此不知有何看法?”

    流云此时已经有了几分醉意,正在闭目养神,闻听休斯之言,并没有作声。众人在等待之中,也出了小声的议论声。

    良久,他睁开眼睛,叹道:“一将功成万骨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作为一名军人,他曾经无限渴望战争,但蓝月大6的见闻,却让他更清楚,大6混战最终的受害者,只是普通民众。

    “那依得流云公子的意见,这仗便不用打了?哈哈,那我们一起归降敌人,天下太平,如此你也可以安心过太平日子了!”休斯闻言大声笑着讥讽道。

    流云并没有在意休斯的讽刺,摇了摇头,又端起了酒杯,不再说话。

    “这个人,几时变得这么悲天悯人了?”

    品味着流云的话,娜娅不由苦笑了。“既如是,当初你为何挣下一身恶名呢?”

    “流云公子,你所说‘兴,百姓苦’,是不是指这几年和平之中,百姓也过得很苦呢?既然你觉得百姓很苦了,又何必去祸害他们呢?那个凯德堡的女孩更是苦啊,被你害了后,你又用血誓去骗她同情,难道你要害她一辈子么?你都忘记了,你是个贵族,你何必非要找那样一个低贱的平民呢?”休斯的话,引了众人的大笑。

    娜娅觉得休斯有些过份了,但想到那个血誓,也没出声制止。“也许,他真的需要被刺激下,才能有所改变。要不,永远不像个男人。”

    听到休斯出言辱及水灵儿,流云长身而起,心中涌上一缕杀机,用森寒的语调沉声说道:“休斯,你可以侮辱我,但不可以侮辱她!否则,我不介意用贵族的方式来解决。在我眼里,众生皆平等,你这样的贵族,不过是民众身上的寄生虫而已。没有这些你口中低贱的人,你以何言贵?”

    掷地有声的话语,让众人不由地一愣。而休斯,更是怒火中烧,“你还想跟我决斗么?要不是公主在,我早把你打趴下了,你现在还牛得不行了是不?”

    “那你倒说下百姓们是如何苦呢?面对这场战争,作为光荣的凯德家族一员,你有何打算呢?”休斯咬牙切牙地说道,贵族的觉悟告诉他,在公主的面前要忍耐。

    “你何必自取其辱呢?”娜娅怜悯地看了眼流云,又觉得休斯做得确实过火了,于是对休斯说道:“我看,流云公子是喝醉了,休斯你莫与他计较,不要再问了。”

    流云说完话,已经坐下接着喝酒。但当他听到娜娅的话,看着那与“她”神似的身影,心头一股怒火“腾”地被点着了。“为什么,你会如此看不起我?高高在上的你,为什么不低下身来看看你受苦的子民?”

    “呯!”流云一掌击在身前的桌子上,带着几分醉意,流云的目光在众人身上环视了一圈,然后深深看着公主,愤怒言道:

    “我是喝醉了,但我还没有像大多数人一样醉生梦死,我的双眼仍能清楚地看到这个世界生的事!

    在这世上,有一种人,你给他一口饭吃,他会感谢涕零;你给他一个银币,他会磕头道谢;你给他一份工作,他会趴下来吻你的鞋底!雷电交加的夜晚,他们偎缩在街角低声哀鸣,骄阳似火的白天,他们奔跑在市井挣扎求存。冰天雪地的寒冬里,他们只能绝望地等待死神降临。

    他们是什么人?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我只知道他们的父亲或兄长,都是为帝国战死沙场的军人!

    如今,这样的流浪儿,在帝国境内已是随处可见了。当他们的亲人为帝国,为你们这些所谓的贵族流尽最后一滴血之后,你们拿走了他们的田地,逼着这些孩子流落街头自生自灭!即使有天他们能侥幸活下来长大长人,还得为你们再走上战场,去延续另一个悲剧!”

    说到这里,他转身看着休斯,缓缓问道:“休斯公子,你若是他们,你说苦不苦?”

    休斯顿时哑口无言,呆立在场。

    “大6战争打了几百年,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说到底,不过是为贵族争夺土地与财富。民众默默支持着帝国的战争,他们得到什么了呢?不过是,永远没有结束的痛苦和灾难罢了。我不畏战,但决不会为贵族而战!”

    流云最后慨然言道。作为一个曾经的职业军人,他有着属于自己的坚持和高傲。前世有过不少有权势之人重金延请他,都被他断然拒绝。他不畏战,但只为国家、人民、亲人、朋友和爱人而战。

    端起身前的酒杯,一饮而尽,不理众人的反应,流云转身向公主行礼道:“公主殿下,流云醉了,到外面休息片刻。公主若没醉,不妨睁开你高贵的双眼,看看帝国的子民,哪怕只是怜悯!”

    说完,流云大步走出了大厅,只留下呆若木鸡的一群人。

    如果说有人例外,那就是阿蕾和惊雷了。他们对二哥的行为也感觉很意外,但此刻心情却很好,因为流云突然间成了他们心中的骄傲。

第二十三章 阿蕾的爱情故事

    冷冷的夜风,带着一丝寒意,拂在流云的面上,让他感觉自己真的要醉了。

    深深地吸了口气,郁闷的心情轻松了几分,流云不由地思索起大厅内关于战争的问题。

    “纳兰说得很对,战争的阴云就要笼罩这个大6了啊。帝国,你还能赢得这场战争么?”流云想到了父亲、大哥,心中多了一份担忧。

    作为帝国的支柱,凯德家族在这场战争中必然扮演重要的角色。这也就意味着,流云在这个世界的亲人们,必将卷入战火,面对未卜的命运。

    “我该怎么办呢?”躺在花园的长椅上,望着黑沉沉的夜空,流云的心中很迷茫。

    “云,你是最优秀的军人,这些事,能难倒你么?”朦胧中,流云听到月儿的声音在心底响起。

    面对流云的目光,娜娅第一次有了心慌的感觉。流云的话,深深地刺在了她的心头。

    一直以来,她都以自己是帝国公主为傲,那份与生俱来的优越,让她忘记了太多东西。他的话,也触动了她内心的善良,甚至让她感觉到了羞愧。原来,贵族优雅的生活,不过是蒙在贵族脸上的一块遮羞布,掩盖着下层人民痛苦的生活。

    这意外的变故,不由让她心思如麻,五味杂陈。厅中的许多人,虽然并不赞成流云的话,但一时也无力反驳。大厅中气氛沉重之极,亦如众人的心情。

    “刚才的话题太沉重了,似乎不太适合今夜宴会啊。大家不妨聊点轻松的话题,或者表演下你们的才艺吧。”

    娜娅见厅内气氛沉重,于是笑着言道。听了流云的话后,她也没有心情继续讨论下去了。

    随后,大厅内的才子佳人们便开始自由挥。风花雪月的话题,一个个摆了出来。诗歌、乐器、书法等表演,也拿了出来。反正是使出了浑身的劲,在众人面前有意无意地炫耀自己的才华。

    看着众人的表演,娜娅公主暗暗叹息:“这些人,真像舞台上的小丑。反倒是他,敢说几句真话。身为贵族,却不愿为贵族而战,他的思想倒是新奇而大胆啊!”

    阿蕾和惊雷则无聊地坐着,等他们那位逃跑的哥哥回来。

    “二哥真是的,逃跑也不叫上我,在这里会闷死人的。堂堂的凯德家族三少爷居然要被闷死在这里了,天啊!”惊雷多数时间都花在武技上,对现在场上正在进行的表演没一点兴趣。

    “等下回去,我们一起修理他,哼!”阿蕾也恨恨地说道,虽然对二哥今天的表现很满意,但她还是对二哥丢下自己独自跑掉的行为无法释怀。

    “阿蕾妹妹,你怎么坐着不说话呢?”待场上出现短暂的安静时,公主突然出声道。“人言道,近朱者赤,不知道他这个与他最亲近的妹妹,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小妹才疏学浅,不敢献丑。”起身朝公主行了个礼,阿蕾淡淡说道。

    “那可不行。”公主显然不打算放过她。你跑了,我就找你妹妹,公主的心道。“大家要不要见识下帝都的天才魔法少女的风采呢?”娜娅扭头向场中人说道。

    阿蕾在年青贵族中的人气极高,众人闻言不由大声叫好。

    低头想了会儿,阿蕾说道:“那,我就给大家讲一个关于爱情的故事吧。”

    娜娅公主一楞,众人也是一楞。“真不愧是他的妹妹,也是这么与众不同。”娜娅心道。

    帝国虽然民风开放,但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讲爱情故事,也太叫人意外了点。于是,大家都安静地等着,看小女孩能带来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很早很早以前,神的身边有一块有灵性的玉石,在陪伴神的时间里,修炼成一名少年,并成为神身边的侍童。在神居住的宫殿外面,有一条小河,河边长着一株仙草。侍童每日都会到河边,为仙草浇水,陪她说话,把自己的快乐和忧愁都与它分享。在风雨来的时候,他也会在河边守护着她,直到风雨过去。

    很多年过去后,仙草也修成了人,化身为一个美丽的少女。仙草对惊喜的少年说道:‘我有今日,承君雨露之恩,守护之情。若有来生,当长伴君侧,一世泪水,只为君淌,以谢君恩。’仙草知道神身边的仆人,是不能成亲的。于是,玉石便与仙草订下了来生的约定。因为二人一个是玉石,一个是仙草,又是在前世订下的,所以后人把这个约定称为‘木石前盟’。

    神知道了这件事后,就把二人唤到身前。他对二人说道:‘你们既然有了来生的约定,那就投胎转世,去人间实现它吧。但是,转世后将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你们愿意么?’神忘记了,投胎转世后,这两个人都不会再有前世的记忆,从此会把彼此忘记,而那一份爱,终将成为镜中月,水中花。

    没有任何犹豫,仙草和玉石选择了投胎到人世。玉石出身在一个贵族家庭,而仙草则出身在一个没落的贵族家。奇怪的是,仙草家与玉石家竟是亲戚,而仙草很小的时候就由于家中变故,寄养在玉石家中。长大后,玉石和仙草相爱了,只是他们都没有了前世的记忆,再也记不得曾经的约定。

    命运并没有眷顾这对可怜的情侣,反而和他们开了个残忍的玩笑。玉石的家中为他订下了一门亲事,是另一个显赫贵族家的女儿,这份婚姻,被玉石的家人称为金玉良缘,软弱的玉石没有办法抗拒家里的安排。绝望的仙草日日以泪洗面,在玉石就要和那个女孩成亲的那天,眼泪流尽,吐血身亡。临死前,她突然想起了前世的一切,悲伤地叹道:‘你只羡这金玉良缘,怎么不怜那木石前盟!’

    匆匆而来的玉石,抱着爱人冰凉的身体,也想起了前生的种种。在含泪安葬仙草后,他放弃了所谓的金玉良缘,离家开始独自苦修的生活。他对神起誓,愿以一世的苦修,换来生不再与她错过。

    神被他的至诚所感动,于是来到他的身边说道:‘痴儿啊,两世的磨难,还不能让你放弃么?拿着这块三生石,把你和她的名字刻在上面,下一世你们相逢时便会记得彼此,不会再错过了。’玉石用刀在三生石上刻下了他和仙草的名字,然后一刀刺入自己的胸膛,追随仙草而去。

    后人为了纪念他们,在玉石死去的地方树起一块取名‘三生石’的大石头,并在上面刻下一小诗:

    ‘都道是金玉良缘,我只念那木石前盟。不贪求,富贵美人颜如玉;终不忘,世外仙草泪流尽。叹人间,真爱逝去难再寻。三生石上留名,世世得遇卿!’

    而这块三生石,后来成为年轻情侣瞻仰的圣地,他们会在上面刻上彼此的名字,求生生世世不分离。”

    阿蕾的故事讲完了。她似乎也被这个故事感动了,眼中含着泪水。

    大厅里的人们都沉浸在故事中,阿蕾的故事触及到了他们的灵魂。求名逐利,争权夺势,早已经让他们忘记:

    原来,世间居然还有如此美好的感情,原来,真爱竟然唯美到如此地步。每个人心中都产生了这样的念头,就连公主也不例外:若我能遇上这样一个人,这样一段情,此生足矣。

    “这个故事,是我二哥讲给我听的。”

    阿蕾的话,轻轻地在大厅里回响着,但却像颗炸雷般,在公主耳边响起。

    “你们不是瞧不起我二哥么,我再给你们来记闷棍。”小丫头得意地想道。

    闷棍这个词,她也是跟流云学的。当流云得知她要参加新年后举行的帝国魔武大赛时,就告诉她,她学了近战本领这事,要千万注意保密,到时赛场上好敲对手的闷棍。

    阿蕾好奇地问什么是闷棍,流云解释说,就是“闷着不出声,适当的时候给对方头上狠狠一棍”。就这样,一个好女孩,被带坏了。

    “都道是金玉良缘,我只念那木石前盟。”娜娅轻轻地重复着阿蕾故事里的话。“金玉良缘,木石前盟,金玉良缘,木石前盟,原来竟是这样的么?”

    想着想着,娜娅一时竟痴了。

    与此同时,皇宫里另一场宴会正热烈地进行着。

    “皇兄,臣弟敬你一杯,愿新的一年里,皇兄龙体安康,帝国风调雨顺,人民安居乐业。”约瑟夫起身举杯向皇帝言道。

    约瑟夫年纪约五十来岁,是乔治九世皇帝陛下唯一的弟弟,在乔治继位后被封为亲王。这位亲王据说武技极为了得,并长期带兵征战,在军中的地位,只有炎天能及得上。此时帝国的第二、第四军团,均掌握在其手中。

    炎天虽然也对独掌两大军团颇为担心,并隐隐向皇帝提及,但皇帝似乎对他极为信任,并未进行调整。所幸的是,约瑟夫为人洁身自爱,对乔治九世陛下也极为忠诚,更在屡次战争中英勇作战,为帝国立下了不少战功。

    “皇弟啊,我也希望如此。但帝国的情形,似乎不容乐观。”乔治九世举杯和约瑟夫轻碰了下,忧心忡忡地说道。

    “皇兄你说得很对,虽然过了几年的和平生活,但我心时也很清楚,战争的脚步近了啊。”

    约瑟夫知道乔治已经在手在为既然到来的战争做准备,于是出言道。

    “不过皇兄不必过忧,如果打起来,小弟这把老骨头,还是经得起几年折腾的。”约瑟夫笑着说道。

    乔治的目光落在了约瑟夫的身上。对于这个兄弟,乔治是很满意的。在继位之后,乔治没有打压和猜忌这个弟弟,反而对其信任有加,大力培养,在避免了骨肉相残惨剧的同时,也为帝国培养出一个能征善战的大将。

    “约瑟夫,这些年,辛苦你了。皇兄也敬你一杯。”乔治饱含感情地对约瑟夫说道。

    “皇兄言重,我所做的,不过是臣子本分,弟之本分。”约瑟夫也举杯言道。

    “陛下,当此良辰,臣有一特别特别礼物献上。”炎天豪爽的声音在厅中响起,出言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哦?你这老家伙,有什么好东西快拿出来吧。”乔治九世笑着,打趣道。

    一名侍从手托银盘,走到了乔治九世的身上。皇帝打开一看,目光便被吸引住了。

    “仅盒上这幅画,但可称当世名作了。更何况内中美酒啊!大家都看看吧。”乔治挥挥身,侍者使托着盘子,让众人共赏。

    等大家看完后,乔治九世笑着说道:“炎天你送的可是好东西啊。不过仅此一瓶,如何让大家分享呢?”

    “此酒还有三瓶,不过,也仅此三瓶了啊。”炎天苦笑着,又吩咐人取来余下的三瓶酒,由侍者给大厅内的人倒上。

    喝完酒后,当大家都还在回味时,一个精瘦的老者离座走到了炎天的身旁。

    “老狮子,这酒,你肯定还私藏得有吧?”达文咐在炎天的耳边说道。

    “老猴子,我是真没了啊。如果陛下高兴,以后这酒少不了你喝的。”炎天无奈地说道。达文在帝国财务大臣,为人精明练达,且清廉如水,手把帝国经济命脉,不取分文,但平素却喜欢从同僚的身上卡油。拿他的话来说:“我不能捞帝国的油,再不从大家身上捞点,会饿死的。”

    “啊?你可别骗我。”达文咪着眼笑道。

    “我骗你作甚?以后你要喝不上,就来找我。”炎天道。

    “陛下,此酒包装精美,初一看便令人热血沸腾,再品之,则令人荡气回肠。且其名为将军泪,可以说是为帝国将士而准备的美酒啊。臣以为,若此酒产量充足,可以为帝**中用酒。”丞相斯洛德沉思了片刻,出言道。

    “丞相之言,甚合朕心。不知炎天爱卿意下如何?”乔治九世微笑着向炎天问道。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炎天也朗声笑道。

    “那此事就由达文去办吧。”乔治九世说道。

    “老猴子,这下有酒喝了吧?”炎天对达文笑道。

    “我从不占帝国便宜,这酒还得你请。”达文咪着眼笑道。

    流云醒来时,现身上多了条毛毯。

    “又做梦了。”流云用力揉了揉脸,让自己清醒过来。

    就在刚才小睡时,流云又梦到了他的月儿。他甚至清楚地看到她向他走来。沉浸在激动中的流云,眼含热泪,一把将她搂在怀里,那种软玉温香的感觉,让他宁愿永远在梦境中不醒来。梦中的他,轻声在她的耳边诉说着自己对她的思念、牵挂和在这个世界的孤单与痛苦。她只是依着他,静静听他讲述,而后柔声告诉他,希望他坚强点,勇敢地走下去。

    “是啊,我得坚强些了。想来,我走后,她也坚强地活着。”流云迈步向大厅走去,只是才到门口,便见众人已经走了出来。把毛毯交给侍女,流云便在人群中寻找弟妹和另一个人的身影。

    一左一右,两个人抓着流云的胳膊。

    “二哥,你怎么可以扔下我们一个人走了呢?”阿蕾不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是哦,二哥出完了风头后,就自己跑了,让我们在里面差点闷死。”惊雷也出声道。

    “哎呀,二哥是喝多了先跑出来清醒下嘛。再呆在里面,还不知道会说些什么疯话呢。”流云抓着头,想起自己在大厅内说的话,连他都觉得自己有些疯狂。

    “拿仑多公子请留步。”流云甩开二人的手,突然大声冲一个身影喊道。

    拿仑多停下了脚步,奇怪地向声音来处望去。

    流云走上前去,在拿仑多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而后,拿仑多带着半信半疑地眼神看了他半响,又轻轻点了点头,而后转身离去了。

    出皇宫时,艾佛森和沃克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了。虽然天色已经晚了,但流云一行人还是决定在街上逛会儿,见识下帝都新年夜的美景。

    “二哥,你身上怎么有股香味呢?”阿蕾依在流云的身上,用力嗅了下,轻声问道。出大厅的时候,她就隐约嗅到流云身上淡淡的幽香,现在终于确定了。

    “哦,是么?”流云抬起身袖闻了下,“确实是哦。”

    “二哥,想来你离开大厅,是和哪家小姐幽会去了?”惊雷笑嘻嘻地说道,一付人小鬼大的样子。

    流云想了想,“我在花园椅子上躺着休息,醒来时身上盖着条毛毯,想来是哪个路过的侍女盖的吧。香味,可能是毯子上的。”

第二十四章 强敌初现

    “今宵酒醉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洁白的纸上,落下一行娟秀的小字,带着一股淡淡的墨香。娜娅,便对着这样一行字,足足楞了半个时辰。

    “流云凯德,那个人真的是你么?”夜宴归来的娜娅,觉得这个晚上自己经历了一场梦。这个梦,令自言看轻天下男儿的她,第一次看不透一个人——流云凯德。

    “娜儿,还没有休息么?”

    “父皇,你怎么来了?”

    娜娅从深思中回过神来,乔治九世已经站在她的房间里,慈爱地看着她。

    “今晚,凯德家那个老家伙弄了几瓶好酒,让我一时忍不住多喝了几杯,反而睡不着了,就过来看看你。”乔治今晚的心情是很好的,这份好心情多半归功于炎天的几瓶酒。

    “哦?什么样的美酒竟能让父皇你如此赞赏呢?”父亲美酒喝了不少,能让他如此赞许的却不常见,想到此,娜娅心中又乱了。

    “为什么事情一和凯德家沾上边,就变得如此不一般了?”

    “那种酒叫将军泪,有机会让你也看看。父皇我品的不是酒,而是一份属于军人,属于血与火的战场豪情啊!它甚至让我想起了曾经在马背上度过的**岁月啊!”乔治叹息道。

    “对了,娜儿,晚宴上可有让你赏识的人呢?”

    自流云退婚后,娜娅的婚事反而让他犯了愁。虽然答应了女儿一切由她,但他担心女儿眼光太高,误了青春。

    “今晚的宴会上,倒是现了两个特别的人。一个是纳兰公子,另一个便是……”想到此人的另类的言行,娜娅一时犹豫了。

    “纳兰此人,我倒是听闻过,是帝国青年中少有的英才。另一个是谁,你快说给父皇听下啊。入能我宝贝女儿眼的,定然是了不起的人物了。”乔治也被女儿的神情勾起了兴趣。

    “另一个,是…流云凯德。”娜娅终于艰难地说了出来。

    “他?怎么可能呢?”乔治九世听了女儿的话,不由皱了皱眉。

    于是,娜娅便把晚宴上的情形告诉了自己的父亲。

    未了,幽幽地叹了句:“父亲,娜娅也许该像二哥那样,到外面走走了。身为公主,只会抬头看天上的美景,却看不到黎民的疾苦,我心里惭愧得紧呢。”

    乔治九世听完女儿的话,背着手在房内来回走着。

    “娜儿,如果一切如你所言,那这个流云的变化也太大了些。能作出惊人之语,倒与传言中完全不像了。”良久,乔治九世出声道。

    娜娅神情有些倦怠,这一晚经历的事情,让她感觉心中有些累。

    “可能今晚他受了诸人的刺激,才说出那些话。不过他的话倒是有几分道理的。”

    “也许,他只是变得善于言辞罢了。不过,他那句,不畏战,却决不为贵族而战,倒是深合朕心啊。帝国这些贵族,太不像话了。”乔治抚须笑道。

    “好词!女儿,是你写得么?”看着女儿身前的白纸和一行小字,乔治吃惊地问道。

    娜娅轻轻摇了摇头。

    新年到来时,雏鹰学院也放了假,并开展了一些庆祝活动。这一切,都是卡斯洛按照流云临行时的安排组织的。不过,所有的活动,都是在学院内举行的,门口如苍松般站立的哨兵,依旧忠实地履行着自己的使命。

    水灵儿坐在水寒的旁边,静静地看着篝火旁一张张年青、自信的笑脸,叹息道:“弟弟,你还相信他们曾经是流离失所的孤儿么?”

    “姐啊,这个欢乐的夜晚,你还在叹什么气呢?”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水寒的性格也变得开朗了几分,而担任中队长的经历,也让他成熟起来。

    “我只是觉得,他所做的事,总能改变很多东西。”水灵儿又想起了远在帝都的流云。

    “他?他就是个怪胎,你要想明白他的事啊,完全不可能。”水寒伸着懒腰笑道。

    “姐,你还恨他么?”水寒突然问道,想起这段时间来生的事情,他觉得自己已经很难再恨那个人了。

    “我不知道。”水灵儿摇了摇头。

    “不过啊,你可得离他远点。”水寒说道,“我所在的风系中队,是专事情报、侦察、追踪和刺杀之类事情的,他所教授的那些方法,可是只有恶魔才想得出来的。我甚至怀疑,我跟着他时间长了,都会变得很邪恶了,嘿嘿。”说完,水寒故意做出个鬼脸,露出洁白的牙齿。

    “有那么可怕么?”水灵儿也笑了。

    “嗯。不过他也说过,对于一个行走在黑暗中的战士来说,生存重于一切。而一切邪恶之事,只要用之于正,便是正义的。战争不是游戏,对付敌人,可以不择手段。不过,我还是觉得他很可怕。”水寒认真回忆着流云说过的话。

    “难道他经历过战争,否则怎么会有这些奇怪的想法呢?”水灵儿越来越迷糊了。

    “他给我的感觉,是有着远他年龄的经历。”水寒道。

    “也有着,远他年纪的痛苦和沧桑么?”水灵儿想道,“今夜,我居然想起了你,只是,你会想到我么?”

    流云一行五人来到了帝都最繁华的彩云大道。帝都新年夜,也是帝都的不眠夜。

    花灯如流星般,点亮了长街的每个角落。灯笼如同熟透的红果,高高挂在林立的店铺上,向世人展示着这里的和平与富足。街上,玩杂耍的,玩魔术的,卖小吃的,吆喝之声不绝于耳。举家出游的人们,享受着亲情的幸福,而年青的男女们则手挽手走在街上,脸上写满爱情的甜蜜。

    但流云总觉得这份热闹后面少了点什么。

    “如果有了鞭炮和烟花,这夜色应该更美几分吧?”

    流云终于现,是少了鞭炮和烟花的喜庆气氛,“可是,即使有了,她也不会再陪我看了。”想起她,流云心中不由一黯。

    周围的人群中,突然响起了一阵惊呼,一间临街的酒楼上飞出十余道身影,把流云五人围在了中间。几个巡城的士兵现了异样,立即冲了上来,一个黑衣人立时迎了上去,剑光闪处,三名士兵惨叫倒地,余下的几个知道不敌,急忙逃离了。

    流云也有几分吃惊,但立刻冷静下来,打量起围在身边的黑衣人。来袭者共十五人,清一色黑衣蒙面,其中十二人手提长剑,三人提着魔杖。

    “我们只要这二人,二位公子和那位小姐可以自行离开。”

    这时,其中一名黑衣人突然指着艾佛森和沃克说道。

    听罢黑衣人之言,流云知道是艾佛森的仇家寻上门来了。

    “云少,你带三少爷和小姐先走吧。”艾佛森惨然道,该来的终还是来了。

    “原谅我二人不能再追随你身边了。”

    流云看了看身边的阿蕾和惊雷,然后低声在惊雷耳边说道:“三弟,你带妹妹先行离开吧。”

第二十五章 长街血战

    流云转身看着出声说话的黑衣人,沉声道:“流云凯德没有丢下兄弟独自逃命的习惯。”

    “云少,你先走,不要管我们。”艾佛森和沃克齐齐护到流云身前,急声道。

    “公子,此事与你无干,还请公子置身事外。”蒙面人注意到这三人都是凯德家族中人,不禁又出言劝道。

    “二哥,我们也不走!”阿蕾和惊雷不但没有离开,反而站到了流云的身边。

    “凯德家的男儿,哪有临敌不战而逃的。我想打架,真的想。”

    惊雷笑着说道。他被禁武以来,很久没有再和人打架了,对于这个难道的机会,他不想放过。

    “我也想有个人陪我练下啊,二哥。”阿蕾似乎也没有害怕的觉悟,拉着流云的手说道。

    流云苦笑着,无奈地看了看身边这二个活宝。“一场血战前还能说出这样的话,你们都是人才啊。”

    “保护好妹妹,惊雷。”流云再次在惊雷耳边提醒道,后者连连点头。

    “云少,你忘记你答应我们的事了?”艾佛森大声吼道。

    “艾佛森,沃克,你们都是我兄弟。对于兄弟,不抛弃,不放弃是流云唯一的信念。”

    流云看着艾佛森和沃克平静说道,而后转身对领头的黑衣人慨然道,“你要战,便战!”

    黑衣人不再说话,挥了挥手,几个黑衣人身上亮起银色的光芒,几个火球急急射向流云几人。

    “天啊,剑师,魔法师!”围观的人群中响起了一阵惊呼。

    流云、艾佛森和沃克脸色也变了,谁也没想到敌人中会有如此多的高手。

    “看来,一场血战是避免不了了。只是不知惊雷和阿蕾怎么应付得了。”流云暗暗想到。

    银光也同时在艾佛森、沃克身上闪现,二人飞身迎向了六个黑衣人。

    惊雷飞快地退到了阿蕾身前,身上也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银光。阿蕾轻轻吟唱着,几道冰箭迎着火球飞去。

    流云的身影则形同鬼魅,穿过数名黑衣人,急急地向三名魔法师攻去,逼得几名黑衣人急忙护着法师。

    “呯”地一声响,一名黑衣人的斗气重重击在了流云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神情,而那神情则在下一刻变成了惊恐。“喀”,他只觉得脖子传来一阵剧痛,头便被扭到了后方,面对着流云阴森的眼神。

    一脚踢飞身前的尸体,流云又扑向另一名大汉。虽然那一掌震得他痛彻心肺,但他杀人立威的目的也达到了。此时的他,气布全身,强烈的战意充斥着他的全身。

    来这个世界后,他终于有机会大战一场,而且是充满血腥味的生死搏杀,骨子里嗜血的冲动升腾起来。艾佛森和沃克的情况也较为理想,在与六名黑衣人的战斗中,利用所学的特战技,伤了二人,虽然自己身上也带了些剑伤。而阿蕾和惊雷的情况则很糟,没有实战经验的二人,被几名大汉攻得手忙脚乱,使得三人不时还要分心照顾他们。

    “二哥,阻止他,那是火雨流星!”阿蕾的神情突然变得很紧张,急急向流云喊道。

    火雨流星是火系高级魔法,同时也是群体性攻击魔法,破坏力极大。一旦成功动,流云几人或可幸免,但身边围观的人伤亡定会很大。

    流云抬眼一看,一名法师正躲在几个黑衣人身后高声吟唱着。

    “妈的,丧心病狂!”

    流云怒骂着,探手入怀,两道银芒闪过,黑衣魔法师的咒语变成了一声惨叫,随后仰面倒在了地上。

    敌方的三名魔法师,很快在流云的偷袭中躺了下来。

    “没想到,飞针效果这样的好。”流云暗自庆幸。

    流云的飞针,是从特点队一名队员处学来,据说那个队员家中男子代代都必须学习这一特技。在黑夜中使用这种肉眼难见的飞针,流云也没料到会有如此奇效。他用的力道,足以让针透过眼睛,伤及对方的大脑。

    全力施为、只求伤敌的流云,也被剑刺伤了胳膊和肩膀,血浸透了全身。艾佛森和沃克也全身带伤,斗气弱了很多。惊雷和阿蕾在三人的全力维护下,只受了些轻伤,但实战经验的欠缺,让他们完全挥不出来应有的战力。惊雷甚至锁住了敌人的脖子,但却没能狠心扭断,反而被敌人刺了一剑。

    敌人还有八个人,在领头黑衣人带领下,重新把流云几人围了起来,准备动最后的攻击。

    “云少,你带少爷和小姐先走吧。能与你们携手战到此,我二人此生已无憾了。七个陪葬的,够本了。”

    艾佛森再次出声道,他和沃克已经决心拼死挡住黑衣人的围攻,让流云三人安全离开。

    “才七个?没什么赚啊。”

    流云轻轻叹息着,对二人摇了摇头。全身浴血的感觉,让他兴奋得忘记了身上的伤痛。

    流云没有想到,袭击他们的人中,有如此多的高手。同时,他也意识到,一直以来,他都低估了这个世界武技和魔法的威力。今日一战,虽然拼着受伤击杀了几名黑衣人,但自己也受伤不轻。如果刚才没有飞针这一手灭了三个魔法师,那后果更不堪设想。

    “对方还有八人,四个剑师级的高手没有受创。如此下去,得全交待在这里了。”流云深思着,又看了看花容失色的阿蕾和紧张的惊雷,终于咬了咬牙:“老子拼了!”

    “艾佛森,沃克,记得魔兽森林的希波不?”流云突然转过身,对二人说道。

    艾佛森和沃克闻言,点了点头。

    “好,跟我上!”

    三道黑影,同时向领头的黑衣人扑去。流云身如疾电,当先向黑衣人扑去,艾佛森和沃克一左一右紧随在他身旁。

    面对空门大开的流云,黑衣人一声冷哼,直接挥剑向流云刺去。“困兽犹斗,去死吧。”黑衣人喝道。

    面对刺来的一剑,流云没有躲闪,直直地迎了上去。“嗞”地一声剑响,利剑从流云小腹刺进,又透体而出。流云运起体内气劲,腹部肌肉一阵收缩,将长剑牢牢夹住。

    黑衣人一击得手,欲拔剑时,却现剑再也拔不动,流云的身影已扑至身前,牢牢抱住了他。随后,艾佛森和沃克一左一右,锁住了黑衣人的双臂。

    “分!”强忍着剧痛,流云运功夹住长剑,一声断喝。

    一蓬血雨腾空而起,黑衣人的两条胳膊被艾佛森和沃克生生撕断,而流云的头,也迎面击在黑衣人脸上,带起另一缕血花。

    “啊!”黑衣人出一声疯狂地痛吼,缓缓倒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着。

    流云咬牙拔出体内的长剑,剑光一闪,黑衣人的头和身体分了开,惨叫声嘎然而止。

    “帮你结束了痛苦,你应该感谢我。”

    流云邪邪一笑,转身对着在场的七个黑衣人,轻声问道:“下一个,轮到谁呢?”

    三个全身是血的人,仿佛是从地狱中走出的魔鬼,静静等待着吞噬下一条生命。围观的人,也被这恐怖的一幕惊呆了。

第二十六章 暗流涌动

    远处,传来了大队士兵奔跑的脚步声。

    余下的七个黑衣人从震惊中醒来,齐齐飞身越过围观的人群,消失在夜色中。

    流云三人,也在他们离去后,倒在了地上。

    “这出空城计,唱得我好辛苦。”流云喃喃地说道。

    “妈的,在哪个世界,你们都是打完了才来。”随后赶来的大队官兵,让流云在晕过去之前还暗暗骂着。

    醒来的时候,流云现身上只那道剑伤还未痊愈,其他的外伤都好得差不多了。而阿蕾和惊雷则在床前小声争吵着。

    “三哥,你当时为什么只说凯德家的男儿?你完全不尊重女孩子!”

    “你还好意思说呢,你看你真打起来那个惊慌的样子,可不是一个天才应该有的表现哦。”

    “你不也一样么,还说我。平时打架蛮威风,刚才却差点被人打趴下。”

    “你两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二哥伤成这样了都不着急么?”流云闻言,不由地笑出声来。

    其实流云是错怪了二人。当他倒下去时,阿蕾已经吓得大哭起来,后来在惊雷的提醒下,才把治愈术一个接一个往三人身上乱扔。只是后来二人被炎天告知,三人的伤都无大碍时,才开始回味那刺激的一战,并相互挖苦起来。

    “嘿嘿,我知道二哥你没事,也就不担心了啊。再说,二哥这身体,可是经过千锤百炼的哦。”

    阿蕾看流云醒来,走了过来趴在床头,拉着他的手笑道。一付腻人的样子,让流云心中一甜。

    “他们二人伤势如何?”流云有些担心起艾佛森和沃克的伤势。

    “伤得不算重,休养一些日子就没事了。”阿蕾回道。

    “哦,那我就放心了。”

    “二哥,我觉得你很强很暴力了。”惊雷又想起那血淋淋的一幕,摆出付害怕的样子。

    “其实,我也是个很优雅的人,若不是为了救你们的小命,我用得着那么杀人么?”流云觉得血腥点没什么,只是自己也挨了一剑,就有些不划算了。

    阿蕾和惊雷不约而同地做出了一幅“信你才怪”的表情,似乎已经认定了这位兄长骨子里就是一个嗜血的人。

    “不过,你两个的表现倒蛮有趣的。一个连最基本的治愈术都不会,存心让我们的血流干,一个抱着敌人下不了手,还被人伤了。看来啊,必须得给你们强化下了。”

    经过这场血战,流云觉得临战经验太少,对敌时的软弱,是二人身上致命的缺点,他已经决定,离开帝都时要把二人带到雏鹰学院去好好补几课。

    在流云受伤静养的日子里,帝都却乱成了一团。

    帝**务大臣的子女在帝都大街上遇刺,并差点丢了命,这件事让整个帝**方感觉面上相当过不去。乔治九世震怒之下,下令彻查此事,并大索凶手。于是负责帝都安全的官员们遭到了清洗,直接引了帝都官场的一场地震。

    而彩云街血战的情形,经过围观的人散播,已经成为帝都说书人口中经典的桥段。

    “不知各位客官接下来想听哪一段呢?”说书人甲问道。

    “靠,当然是听血战彩云街啊!你哪天开始说书的啊?”观众齐声大呼。

    “我刚才已说了三遍了,你们也听了三遍啊。”说书人甲委屈地说道。

    “俺们就喜欢那调调!‘你要战,便战!’‘下一个,轮到谁呢?’”观众齐声道。

    “……”说书人甲。

    据说,此事的影响之大,以至于帝都街头流氓们火拼之前,都会丢下句开场白:“你要战,便战!”

    而在街头为乞丐施粥的人,在一个乞丐打好粥离开时,都会酷酷地道:“下一个,轮到谁呢?”

    更有甚者,帝国某个吟游诗人,根据这一战,写下了一脍炙人口的歌曲《兄弟》:“彩云的风,带走旧梦的身影…苏醒的云,留下英雄的豪情…不抛弃,不放弃,一生一世做兄弟。不抛弃,不放弃,来生还要做兄弟。”

    帝都,皇宫。

    乔治九世走进娜娅的房间时,还带有几分余怒。流云一行人遇袭,让他感觉很意外,也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

    调查此事的官员向他报告,袭击流云的人里面,有一个中级剑师、四个初级剑师、三个高级魔法师和七个高级武士。如此强大的阵容,岂是一般人能指挥得了的?其背后的势力必定相当强大。

    “娜儿,流云、惊雷、阿蕾在彩云大道遇袭,流云身负重伤。”

    “他们怎么样了?”娜娅闻言大惊,急急问道。

    “他没事,只是受伤较重。与他同行的有二个初级剑师。惊雷和阿蕾,也都有一战之力。”乔治沉声道。

    “有二个剑师同行,他怎么还受了重伤?”

    娜娅不解地问。

    “袭击他的人,有五个剑师,三个高级魔法师和七个高级武士。”乔治九世沉声道。

    “啊!”娜娅有些不敢相信,“这么强的力量,为了杀他?”

    “不,是冲他身边的二个剑师去的。”乔治摇了摇头。

    “据围观的人讲,流云和他的弟妹本可安全离开,但他没有。后来更以身体硬受对方领一剑,和二个剑师一起,活活撕了领头的中级剑师。”乔治又接着说道。

    “袭击他们的三个高级魔法师则神秘死去,全身仅眼中有一丝血痕,想来是被一种霸道暗器所伤,可能是有高手暗中出手相助。后来,我们的士兵赶到,余下的袭击者逃跑,正好救了他们。”

    “这,怎么可能?”娜娅惊得脸色都变了。

    “那一战,该是怎样的一场恶战啊。”乔治轻轻叹息到。

    娜娅没有再说话,她突然想去看看受伤的流云,理智却告诉她,那不可能了。从退婚的那天起,她与他之间,就横上了一条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

    “此事内中情形相当复杂,我已派人详细调查。”帝都新年夜生这样的事,让乔治九世极为生气,他决心要查出凶手。

    “流云凯德,为了两个随从,你便可以拼命么?”娜娅突然觉得,自己对他的同情很可笑。

    帝都,丞相府。

    一间阴暗的屋子里,斯德洛恭敬地站在一名男子身后,正向他汇报流云等人遇刺的情况。

    “流云这小子,这次帮我们大忙啊。”斯德洛的心情似乎很好。

    “治安署和城卫军中,人手都安排好了吗?”男子淡淡地问。

    “安排好了。治安署署长,城卫军两个副统领,都是我们的人。”斯德洛恭声应道。

    “嗯。过些时候,我手下的两个军团也要利用备战的机会,重新进行调整。”约瑟夫道。

    “殿下你准备动手了?”

    “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何必急于一时呢?他在一天,我便一天不能动手。”

    男子轻轻一叹,转过身来,露出了真容——亲王约瑟夫。

    他想起当年父皇去世时,他的大哥乔治权倾朝野,而他年纪尚小,实力远远不及乔治,所以只好眼巴巴看他坐上皇帝的位置。随后,他不得不把自己对皇位的渴望深埋于心中,一埋就是二十余年。虽然乔治对他关爱倍至,但在他看来,那不过是一些可怜的施舍,怎及得上天下我有的感觉。

    “我很了解我的兄长,他是个极精明的人。虽然表面上他对我信任有加,但你觉得他真的不会防我么?”

    “他是头老狐狸。”斯德洛摇了摇头,“那殿下是什么意思呢?”

    “你呀,还是那么心急。”对于斯德洛的急燥,约瑟夫显得有些不满。

    “为这一天,我们等得太久了,殿下!”斯德洛情绪有点激动。

    “而且,他最近的一些举动,触动了很多贵族的利益。这些人私下都向我表示了,愿意站在殿下身边,一齐捍卫贵族的尊严。”

    “这些人,靠不住啊。他们只是墙头草,风往哪吹,人往哪倒。”约瑟夫摇了摇头,“在他们眼中,只有自己的利益。”

    “那下一步,怎么办?”

    “帝国不能乱,阿斯曼和西斯都虎视眈眈着呢。我虽手握重兵,也无法在大乱后,再击败入侵之敌。”

    约瑟夫不是个目光短浅的人,他知道战争不远了。

    “我们还得等。你联系血杀,务必在皇子世炎返回帝都前,将其击杀!”说完,约瑟夫眼中闪过一丝狠色。

    “此事殿下放心,我会安排妥当。”

    “他一死,谁来和我争呢?毕竟皇帝他年岁已经大了。”

    约瑟夫淡淡一笑,似乎已经看到了美好的将来。

    “那血杀提出的条件呢?”斯德洛又问道。

    “提供500万金币,支持他们在西斯王国展,我都同意。但你告诉他们,最好老实点,不要想把手伸进火云帝国!”

    想到血杀和那个遥远的传说,约瑟夫沉声说道。

    “阿斯曼帝国那个女人,可能也快有动作了。”斯德洛一直在负责帝国的战争准备工作,不由出言提醒道。

    “那个女人么?”约瑟夫闻言笑道。

    “让他来吧,炎天在等着她呢。我还正愁拿这老家伙没办法啊!”

第二十七章 禁忌情欲

    阿斯曼帝国皇宫。

    “叮当!叮当!”

    一串轻轻的铃声,在空旷的房间里不断回响。

    “郎君!”

    一声娇滴滴的轻呼,带一丝放纵快意与噬骨的柔媚,伴着悦耳的铃声混杂成**的魔音,顿时引来一个男人粗重的喘息。

    粉红色的魔法灯,像个被挑动了春心的人,暧昧的光直直落在一张豪华、舒适的大床上。两个**裸的身体如藤缠树一般紧紧地扭在一起,女人的面上带着妩媚、满足和痛苦的神情,秀随着身体的扭动在空中飞扬,男人则汗流浃背。

    又过了很久,房间里响起一声解脱似的叹息,恢复了平静。

    看着闭目躺在身边的她,他犹豫了很久,终于伸出了手,想搂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享受风雨后的温馨。

    “啪!”地一声脆响,女人一记耳光重重地扇在了他的脸上。

    “阿道夫,永远别忘记你的身份!”女人脸上的妩媚和春意,刹那变成了厚厚的寒霜,冷冷地说道,“你可以起来向我汇报火云帝国的事了。”

    阿道夫默默地起身穿好衣服,在转身时离开时,眼中隐隐有一抹泪光闪动。

    掌心还留着她的体温,唇间还留着她的味道,但阿道夫知道,又一场梦醒了,她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后。

    “爱上这样一个女人,是我的幸运还是恶梦?”他迷茫了。

    片刻后。

    阿斯曼帝国皇后琳媚躺在软榻上,丞相阿道夫远远站着,向她报告火云帝国近期的情况。

    阿道夫相貌英俊,身材修伟,年纪只有三十来岁,举手投足间,显出一股儒雅之气。

    “臣所知道的,就这些了。皇后陛下还有什么问题么?”

    阿道夫低着头,恭声问道。对这个年轻的皇后,帝国实际的掌控者,阿道夫的心中充满了敬畏和复杂的感情。

    他敬佩她的才能,在她手握权柄的日子里,帝国的力量不断展壮大,民众的生活也有了较大的改善。不论军事还是经济实力,阿斯曼帝国已经成为大6上的最强者。

    在帝国的很多地方,甚至传出要她即位为女皇的呼声,而且越演越烈。其实,只要她愿意,成为女皇是件很简单的事。而且,也正是这个女人,把他从一个小文吏一手提拔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之位。

    他畏惧的是,她那如花美貌下,对敌人的残忍和绝情。

    他依旧记得,在她初将掌握帝国权力时,那些不甘心被一个女人领导的贵族,如何在一夜之间被她控制的“影子”卫队屠杀殆尽。血淋淋的人头,在帝都海蓝城的大街上挂了足足一里地。

    在他眼中,这个工于心计的女人,就像一只毒蝎,而“影子”卫队就是她的刺。

    更要命的是,阿道夫喜欢上了这个女人。多年来,他一直忠心地守护着她。很多不能见光的事,都是由他一手去安排。他要的,就是帮她顺利的实现她的梦想,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看着她一步步达到目的,又眼睁睁看着她失去曾经的善良与纯真,他的心中在为她欣慰的同时,也饱含着苦涩。

    而皇后似乎也知道他对她心意,把身体给了他。虽然在欢爱的时候,她刻意地讨好他,温柔地服侍他,甚至唤他“郎君”,但欢爱结束后,她再不会允许他碰她一下。

    阿道夫感觉不到一点情意,没有爱的性,在生理暂时的满足后,留下的只是无尽的空虚和心痛。他一直觉得,琳媚皇后,不过是在享受那份打破禁忌和背叛皇帝的快感,而他只是个玩物而已。因为,是皇帝毁了她少女时代美好的梦。

    “看来,乔治这个老家伙开始防备我们了。”听完丞相的汇报,琳媚皇后从软榻上侧过身来,看着阿道夫。

    榻上的琳媚皇后,酥胸半裸,只一件薄薄的白纱长裙,掩着她玲珑娇美、起落有致的身躯。偶一侧身,若隐若现的白光,把阿道夫的眼睛灼烧得火辣辣地疼,也让寝宫里弥漫着醉人的春意。那裸足上的一对小金铃,不时响起一缕清脆、明快的声音,更增一种风情。

    看上去二十来岁的琳媚,其实已三十二岁了。岁月的霜刀,没能在她漂亮的脸上刻下任何痕迹,只为她增了几分成*人的风韵,像熟透的蜜桃。

    阿斯曼皇帝第一次见到她时,就想摘了这只桃子,后来不择手段地得到了她。桃,还是那颗迷人的桃,只是现在轻轻一掐,便会流出汁来,更显诱人了。

    “皇后陛下,那我们是不是准备动手呢?”阿道夫轻声问道。

    “时机未到。”琳媚摇了摇头,“等到秋天,兽人到火云帝国打秋风时,我们再动手也不迟。”

    “到那时,火云帝国的战争准备更充分了。”阿道夫有些担忧。

    “让他们准备充分点不好么?阿道夫,这些年我一直用心培养你,但你终还是眼光不足啊。”琳媚皇后的脸上闪过一丝失落。

    “臣愚钝,请皇后陛下指点。”阿道夫唯唯诺诺地应道。

    “我们动战争的目的,不过是为了削弱火云帝国。以目前的军力,我们根本无法吃掉它的。他准备越充分,消耗不就越大么?我们的目的一样达到了。”琳媚轻轻叹道。

    十余年的宫庭斗争,她在眼泪中、鲜血中浸泡着,渐渐成长为一个极富心计的政客。

    “武夫才只会使用暴力,政治是一门高深的艺术。阿道夫,你要好好地学啊。”

    “是,皇后陛下。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向火云帝国动手呢?”

    阿道夫不是个战争狂,他深知几百年的拉锯战下来,阿斯曼帝国也同样损失惨重。而这位皇后,不再甘于现状,希望能彻底击溃火云帝国,毕全功于一役。

    “兄长死了,留下大笔财产,兄长的儿子又年幼,而兄长的弟弟年轻力壮,会生什么事呢?”

    琳媚的嘴角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让她看起来更媚了。说完,她坐起身来,胸前也随之涌起一道诱人的春波。

    阿道夫身上闪过一道热流,又想起了片刻前的**,心中变得麻痒难耐。

    “我终还是喜欢的,虽然后来会心痛。”深吸口气,他怀疑地问道:“难道说…”

    “约瑟夫亲王一直在等啊。岂不知,我也一直在等。”琳媚笑了,笑得像一朵盛开的曼陀罗。

    “那我们就安心地等吧。”阿道夫顿时明白了。

    “嗯,但有件事情现在要办。炎天是眼中盯,不去掉,总扎得人疼。同时,他也代表着一个战功卓越的家族,对帝**队影响极大。此人必须除掉。”

    对于火云帝**队屡次在炎天手下遇挫,琳媚是记忆很深的。她更知道当一个人成为一种精神像征时,所具有的可怕影响。

    “这件事难度可能相当大。”阿道夫闻言道。

    “此事你不用操心,我会派魅影去完成。”

    “影子”是皇后手中的王牌,每个人都没有名字只有代号。而“魅影”正是这张王牌的领。

    “看来,皇后要致炎天于死地啊。”阿道夫心道。

第二十八章 战后反思

    炎天走进房间时,流云还在熟睡中。

    “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孩子你成熟了很多!”炎天看着流云,心中升起了一缕欣慰。

    他轻轻地走到流云的床边坐下,生怕惊到了熟睡中的流云。

    如果说,昔日离开帝都时,流云是凯德家族的耻辱,那过去的这一年里,他已经用自己的鲜血洗刷掉了。

    彩云街遇袭的那个晚上,他让帝都的人们看到了一个真正贵族的高贵品质,也告诉人们,凯德家的男儿,都是有血性的。

    当往日的埋怨和轻视化为云烟后,炎天的心中留下的,是对这个孩子的深深歉意。

    “虽然每个父母都望子成龙,可是我却从来没有把他当成一条龙来养啊!”炎天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云儿,自古家国不能两全,这是一个军人的宿命,你能理解父亲的苦衷么?但愿你的心中,不要恨我。”

    流云从沉睡中醒过来时,第一个感觉就是疼。

    “妈的,我怎么尽干亏本的事。”流云郁闷地想道,“杀敌一千,自伤八百,这算哪门子事啊。要是哪一次出点意外,这一百来斤就算交待出去了。”

    “父亲,你来了?”睁开眼,流云就看到了炎天的一头白,便准备起身。

    “嗯。”炎天忙按着流云的双肩慈爱地说道,“不用起来,躺着好好休息吧。你伤势无碍,我也就放心了。”

    “另外,我还询问艾佛森和沃克,初步判定这批刺客是来自西斯王国。”炎天道。

    “嗯!怪我大意了,连累弟妹也受伤。”流云轻轻叹道。

    “怪不得你,对方高手太多。此事涉及西斯王国,我已向陛下禀明,帝国外交大臣已照会西斯驻我国的外交使者,就此事提出抗议。”

    “抗议有毛用啊。妈的,下次我直接灭了他们!”流云想。他始终觉得,外交的抗议,不过是走个过场,强大的实力才是解决问题的王道。

    流云默默地点了点头。

    “云儿,为父很欣赏你在那场大战中所表现出的血性,但实力才是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我不知道这一年来,你用什么方法提高了自己,但我希望你能变得更强。”

    “父亲,孩儿知道了。”

    “你要带小蕾和惊雷离开帝都,我同意了,但希望你把他们照顾好。帝国正在加紧战争准备,阿斯曼帝国不久可能会动战争,我还得带兵走上前线,也无法照顾他们了。在你们面前,我是个不趁职的父亲。”

    “父亲,你是个好父亲,更是个好军人。”流云的眼睛湿润了。亲情的味道,真的很好。

    “孩子,只要你们不怨我,我心里就舒服了。看着你们成长起来,我更感觉骄傲。”炎天笑道。

    “父亲,我会变强的。在这世界上,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的亲人和朋友!”看着父亲,流云在心里暗暗为自己盯下了前进的方向。

    炎天走后,流云陷入了深思中。

    炎天说实力才是生存的法则,流云是赞同的。经过彩云一战,他知道自己一直都看轻了这个世界的武技和魔法,以至于回想起时,还感觉后怕。

    “如果最后一击没得手,或者官兵来得晚些,那后果难料啊!我的弟妹和朋友,就得和我一起扑街了。”

    重生后,流云原来的能力,奇迹般保留了一部分。后来与队员一起,进行了几个月的强化训练,有些提高,但却远比不上在特战队时了。特别是气功,来到这个世界上时,弱得有些可怜。

    “为啥,当初要学这很玄的气功呢?”流云觉得,“学个铁布衫,或者大力开碑手,都他娘的要强上几分吧。”

    “原生态害人不浅啊!道法自然,道法自然,我现在却是一条道走到黑。”

    当初在特战队,像流云这样的精英,都被允许修习一门武技,而且由组织出面请来高人传授。流云选择了气功,只是那年头,流行原生态、流行绿色食品,而道家在千年前就提出了养气之说,在流云看来,再原生态不过了。

    后来来传授流云气功的,是一个白苍苍的老者。他简单地教了下修炼的方法后,便离开了,最后留下句:正气内存,邪不可干,外悟天地,道法自然。以至于流云后来邪恶地想:“这丫可能也就是一神棍。”

    但随着修行的深入,这个想法被打消了。气功不仅强化了他的身体素质,也提高了战斗中的度和敏捷,同时还形成了一道护身劲气,让他成为刀枪不入之人。当然,那枪,不能是手枪、步枪或者机枪。

    “特战技太依赖近身,气功太弱,难道重修这世界的武技和魔法?”想到那形同鸡肋般的六系体质,流云不禁摇了摇头。

    “二哥,我们几时出呢?”阿蕾端着一碗热气腾腾地鸡汤,走进了房间。

    “就这几天吧。怎么了,心急着离开帝都了么?”流云接过汤,微笑着问道。

    “嗯。我还没回过***平原的老家呢。这次出去,可以好好玩玩了。”阿蕾又像个牛皮糖似地,粘到了流云身边。

    “玩?小家伙,你要作好吃苦的准备了。到了哥哥的地头,你可别哭。”流云喝了口汤,感觉心里一阵暖和。

    “难道,哥哥会变成大灰狼么?”

    阿蕾做出付可怜兮兮的样子,让流云无奈地摇了摇头。

    “也许,比那更可怕。”

    阿蕾和惊雷在彩云一战中的表现,让流云深刻认识到实战经验的欠缺,是二人致命的缺点。随后,流云又想起雏鹰学院的那批年轻人,于是定下决心尽力弥补。

    “让我,恢复一个冷血教官的本来面目吧!”流云突然现,自己前世骨子里就有股邪恶,而这颗邪恶的种子,在他重生后的身体开始芽了。

    “对了,三弟呢?”流云已经两天没有见到惊雷,于是问道。

    “他呀,受伤后好幸福哦。他们魔武学院的校花,蔷薇小姐成天守着他呢。”阿蕾笑嘻嘻地说道。

    “又是个早恋的孩子。不过三弟是个人才啊,居然连校花都泡到手了。”读书时代能泡一个校花,简直是天大的荣誉,流云不禁想起自己去泡校花,被人当众撕掉情书的尴尬。

    “看来,你三哥在学校蛮出名的?”

    “那当然,今年的魔法大赛上,他可是有机会夺冠的,再不行,也能进前三名。”阿蕾似乎有些为惊雷惋惜。

    “小妹,那些都不重要,关键是让自己变强。我带你们走,就是为了让你们学会如何战斗和生存。”

    “嗯。我都听你的。”阿蕾乖巧地应道。

    其实,与惊雷不一样的是,流云并不想让天真的妹妹过早地接触这些,只是想把妹妹置于自己的保护之下。

    “战争是男人的事,战场是男人的舞台。”流云想起了前世战场上,男兵们上前线时说的一句话:“只要男兵没死绝,女兵给我滚开!”

    “二哥,你陪我上街去买点东西吧。现在三哥忙着陪蔷薇小姐,没空理我。”阿蕾晃着流云的手说道,“第一次去,怎么也得给大家带点礼物哦。才过新年哎,难道你不给她买件礼物?”

    流云的脸顿时红了。

    出门时,流云也叫上了艾佛森和沃克。这二人经过那一战后,心中对流云更是尊重。

    虽然两人什么也没说,但心里都有个念头:“从今后,谁要伤他,需得踏过我的尸体。”

    流云事后也没多问这些杀手的来历,他不想去揭开艾佛森心头的伤。他知道,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有一天能快意恩仇,才是最痛快的事。

    但在他的心头,又一次升起了疑问:“倒底是谁的黑手,在幕后操纵这一切?西斯王国,究竟生了什么事?”

第二十九章 西斯阴云

    “这群废物!”

    收到刺杀艾佛森失败的情报后,西斯王**务大臣希勒面色一阵青一阵白,愤怒地吼道。

    “一群高手去杀艾佛森那几个小杂碎,失手了不说,还死了八个人。”

    “你手下那帮所谓的高手啊,不过是些混饭吃的草包。”

    站在他身边的男子聚精会神地看着手中的信,头也不抬的说道。

    “血杀,不如派你的人去吧?”

    听了男子的话,希勒强忍心头的怒火,冷冷说道。

    “我的人,用来对付他们太浪费了。再说,这次不仅失败了,还把凯德家族扯了进来,火云帝国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血杀摇了摇头。

    他脸上有一道很显眼的伤口,斜斜地从额头中间一直到下巴,一张脸仿佛是被从中间辟开,然后又缝合起来一般。这道丑陋的伤痕,使得他原本英俊帅气的脸庞,显出一种诡异的邪气。

    “刺杀艾佛森的事要先放放了。”血杀说着,把手中的信递到了希勒的手中。

    “你不怕艾佛森泄漏我们的事?”希勒似乎仍不想放弃。

    “艾佛森必须死,除了我们,知道这件事的都必须死。只是这件事更急。”血杀说着把信递给了他。

    “大6的人们,也许早已经忘记了那个千年前的大战了吧。但终还会有人记得,还得小心才是。”血杀心道。

    希勒低头看了半晌,面上露出了一丝喜色。

    “看来,只要能杀了皇子世炎,一切都好办了。火云一乱,阿斯曼就会动手,两虎相争,我们便可坐收渔利了。”

    “这件事,我会安排我手下人去办。带我去看看我们的宝贝吧!”血杀笑道。

    顺着长长一段阴冷的台阶,希勒带着血杀来到一间石室门外。卫兵打开了石室的门。一条长长的甬道出现在门后,随即传送来阵阵野兽般的嚎叫,让人错以为打开了地狱的大门。

    “目前进展顺利么?”血杀听着里面传来的嚎叫声,显得很是受用。

    “按你的要求,我们从军中选了两千名最优秀的士兵,作为第一批实验品。结果,活下来并成功的只有四百人。”说完,希勒摇头叹了口气。

    “希勒大人,你是在惋惜你的那些士兵么?”血杀笑道。

    “我觉得这比例太低了。过程太痛苦,非心志极为坚毅者,极难成功。”希勒摇头说道。

    “你要知道,这些成品,可是以一当百的武器。”

    希勒点了点头。他也曾见过一名活下来的士兵,狂性大时,活活地撕了一头狮子,就为喝它的血。

    “我还以为,刽子手手软了呢。”血杀挪揄地笑了笑,然后顺着甬道向前走去。

    甬道旁边,是一间间囚室。每个囚室里,都关着一名士兵,每名士兵都满身鲜血,在室内出阵阵痛嚎。

    希勒站在门口没有往前走。他从来不进去看,他怕影响他的胃口。

    血杀站在一间囚室外,透过窗口出神地看着房间里的士兵,他知道那个士兵正处在实验的关键时候。士兵的全身上下,毛孔不断扩大,鲜血快地从毛孔渗出,而后皮肤一块块地往地上掉落,露出血淋淋的肌肉。那些裸露出来的肌肉,仿佛有千万条虫在其中蠕动,一阵阵地扭曲翻转,鲜血洒得到处都是。

    他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痛苦的表情,因为脸已经消失了,只留下一个挂着些烂肉的骷髅架,偏那一双还很清醒的眼睛,让人知道他正经历着怎样的痛苦。

    “啊!”士兵似乎再也承受不了身体的巨大痛苦,抬手抱头蹲在了地上,只轻轻一抓,头皮和头皮也离开了身体,只留下一个血红血红的秃顶。

    终于,他的眼睛也变成了血红色。抬头看到窗外的血杀,他眼神变得极为疯狂,仰天一声怒嚎,猛地扑了上来。

    “呯”地一声巨响,异变后的士兵撞在了门上,随后软软地倒在地上,成了一团血糊糊的肉泥。

    “这是个好苗子啊,可惜没有坚持过去。”血杀抬手抹掉溅在脸上的脑浆和鲜血,惋惜地说道。

    “希勒大人,要抓紧点时间,再选几批人进来。多成功一个,我们就多一份希望。”血杀转身对呆立在门口的希勒说道。

    “还有,大人要牢记我说的,不要让任何人沾上他们身上的血。只有我们,才不怕他们的血,对别人来说,那是死神之吻。”

    “这个我一直记得,放心吧。只是这些人每日喝的鲜血比较麻烦。”希勒言道。

    “那就多弄点死囚出来吧。”血杀笑道,“王国那多百姓,还怕养不起他们?”

    希勒犹豫了片刻,无奈地点了点头。

    希勒转身走出了石室,血杀也随后走了出来。石室的门又关了起来。

    “终有一天,我们会把这个大6踩在脚下,而你便是这个大6的王。”血杀现了希勒的犹豫,提醒道。

    听了血杀的话,希勒的心又火热起来。他的眼前出现了一片血红的海洋,漂浮着一具具尸体。而他带着皇冠,踏过这些尸体上走来,国王趴在地上向他求饶,整个大6的人臣服在他脚下,高呼“万岁”。

    “为了那一天,做什么都值得!”他想。

    希勒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遇到血杀的。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神秘人物,向他推荐了一种新的兵种。把普通士兵通过药物改造成强大的杀人工具,血杀口中的“血魔”。

    神秘的血杀、恐怖的力量,也曾让希勒感到不安,但血杀很快就告诉了他“血魔”的制造、控制方法,并提出帮助他夺取西斯王国的皇位,甚至助他一统大6。这是任何一个渴望权力的人都无法拒绝的诱惑,他终于动心了。至于血杀的要求,只有一个:在他统一大6后,建立一个宗教组织——“血神”。

    那一刻,希勒的野心极度地膨胀起来,对权利的**终于战胜了不安。“宗教,让他们去搞吧,我只要王权、江山。”

    很快,希勒以一统大6为诱饵,说服了志大才疏的皇帝武西亚,开始了“血魔”的制造。但武西亚的弟弟,罗伯托亲王却无意中现了这件事,在向皇帝进言未果的情况下,暗中策划破坏“血魔”的制造。在皇帝的授意下,希勒罗织了谋反罪名,将亲王和一批官员全部处死。

    西斯王国的命运,也因此生了巨大变化。

第三十章 重返风语

    2月初,流云起程返回***平原。与第一次离开时不一样的是,父亲和大哥亲自来为他送行了。回云安城,流云突然现这一次离开,他的心境改变了很多。自甘沉沦的日子已经过去,他的心中生出了对力量的渴望和成为强者的信念。

    来时三个人走时却变成了五个,多了拿仑多和一个名叫达卡的青年。

    那一晚宫庭晚宴结束时,流云在拿仑多耳边说了两句话,就把这无知的贵族骗到了身边。

    “我欣赏你天才的想法,但在帝都你是实现不了的。”

    “跟我走,我给你一支能实现梦想的精兵,有一天你能带领他们,纵横在敌国的疆土!”

    后来拿仑多看到这只精兵时,才知道自己上当了,因为这支精兵,还正在打造中。

    而那个名叫达卡的少年,却是流云和阿蕾逛街时捡到的。

    当时达卡正被一群人追着打,正好撞到流云怀里。弱者,总能让流云产生同情。当现带头追打达卡的,正好是曾经扁过流云无数次的休斯公子,心境变化后的流云,产生了暴力的冲动。

    彩云血战后,这位公子看到流云不由地心中有点毛,但仍然很嚣张的要流云交出人来。

    流云邪邪一笑,对艾佛森和沃克说了句“扁他,打到他妈不认识他”,便带着达卡和阿蕾站旁边看热闹去了。

    在休斯公子和随从的惨叫声中,流云了解了事情的经过:达卡在街头表演些小魔法,混点赏钱,休斯公子扔了一个金币在达卡的脚下。高贵的魔法师认为,他不是乞讨,而是卖艺,要求休斯把钱丢到打赏的盘子中。休斯没有理会,于是达卡弄出只火鸟,在休斯的头上垒了个窝。紧接着,就出现了后面的一幕。

    流云觉得达卡有邪恶的天份,但善良的达卡却认为流云更坏。

    “我只破坏了他的型,而你却把人家变成了猪头。”达卡如此说道。

    “当初,我觉得被他扁得**。现在,我觉得扁他**。”流云从休斯的身上,第一次找到了做强者的快感。

    后来,达卡知道了他就是说书人口中的流云时,就要求追随于他。因为身边缺少魔法师,流云便答应了达卡的要求。“多个人当苦力,也好啊。”流云心想。

    于是,流云便带上骗来的拿仑多和捡来的达卡,踏上了返回***平原的路。

    到达雏鹰学院时,看到出来迎接他的人,流云居然有种回家的感觉。

    看着依门而立的水灵儿,流云心中突然产生了一个奇怪的想法:“就算我离开再久,归来之时,她依旧会如此默默地等着我。”

    流云心中一热,大步向水灵儿走去。水灵儿的目光,也远远地看了他一眼,又低下了头。

    “我回来了。”

    “嗯。”

    “你还好么?”

    “好。”

    简单的问候结束后,两人都沉默了。周围的人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这对男女。而阿蕾在好奇地打量二人时,嘴角流露出了一丝调皮的笑容。

    流云转过身来向大家介绍拿仑多和达克,也向二人介绍留在学院的人。

    只是,介绍到老卡时,意外的一幕生了。

    “这是学院的校长,全系高级魔法师卡斯洛大叔。”

    毫无征兆地,一只火鸟出现在达卡的手上,而后直直地飞向了老卡的胡须。

    老卡还没反应过来,胡须便着了火。而后,火鸟又朝着老卡的头上飞去,似乎想找个窝。

    老卡急急地往头上丢了个水球,止住了这场意外的火灾然后愤怒地吼道:“小子,你干嘛,想烧死我么?”

    达卡一脸怒火,从身上掏出本黄手稿丢了过去。

    “我干什么?这玩意儿是你写的吧?”

    接过书看了看,老卡显得有些惊讶喃喃地道,“这,这是我当年写的《六系魔法修炼之体会》,怎么会在这小子手上呢,真奇怪。”

    “但这书,和你烧我的胡须有啥关系?你懂不懂什么叫尊老爱幼啊!”摸了摸下巴,老卡的火气又上来了。

    “当然有关系!你害死我了。”又一道闪电飞快地辟向了老卡。

    “你也是全系体质?”慌忙躲开闪电,老卡诧异地问到。

    “我只会火系和雷系魔法。师父一直只让我学一系,可是我无意中在他的收藏里看到了这本破书,忍不住练了两系。”

    达卡一脸悲愤地说道。

    “嘿,天才的想法果然吸引人啊!”老卡干笑着说道。

    老卡的一句话,让大家觉得:人老了的第一个好处就是,脸皮会变厚很多。

    “惨啊,被老卡毒害的无知少年。”流云被这戏剧性的一幕逗笑了。

    “可是,我师父不要我了。他说,怕我会成为另一个卡斯洛!”

    “谁说修炼两系就没前途了?你师父不要你了,以后你跟着我得了。”听了达卡的话,老卡的脸顿时涨得通红。

    虽然老卡的声音很大,但大家都觉得,他有些底气不足。

    “真的?”达卡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悲愤的神情也一扫而空。

    “那,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不过我可不叫你师父。”

    其实,达卡的师父知道他修炼两系魔法后,只是叹息着说道:“孩子,如果这世上有一个人能教授你两系魔法,并取得成就的话,那么,这个人就是天才卡斯洛。只是,他现在杳无音信,我也帮不了你。你可以去游历大6,看能否幸运地遇上他。”

    老卡生出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但想了想,又开心地笑了。

    “初级瞬,奇怪的火鸟,这小子也是个天才啊。”

    看着笑嘻嘻的二人,流云心中感觉一阵恶寒,“这两个怪胎聚在一起,多事之秋到了啊。”

    随后,众人在流云的带领下,参观了学院和学员们的训练。所见所感,莫不让众人为之惊叹不已,就连初见“精兵”感觉很失望的拿仑多,也被深深地震撼了。

    “帝都的人都说我是个异类,那是他们没有见识过这位少爷啊!”

    黄昏时分,流云安排惊雷和学员们住到了一起。阿蕾主动提出要和水灵儿一起住,“小卡”自然跟着老卡了。

    在饭堂享受完军营的气氛后,流云又独自来到了学院外的小河边。

    夕阳照绿水,相思说与谁?流云的心里,又涌起了对爱人强烈的思念。

    “灵儿姐,你在这里看什么?”阿蕾蹦蹦跳跳地跑到水灵儿的身边,顺着她的眼光看去。

    “没看什么,阿蕾妹妹,我们进去吧。”水灵儿急忙拉着阿蕾朝屋里走去,心中没来由地一阵慌乱。

    “灵儿姐,这是我二哥给你买的项链,我帮你带上吧。”进了屋后,阿蕾便取出了一个盒子,从里面拿出条水晶项链。

    没等水灵儿回答,白玉似地双手便缠上了水灵儿的脖子。

    水灵儿没有反抗,也没说话,只是深深地埋下了头。

    “哇,这项链灵儿姐姐戴上真漂亮!”

    阿蕾为水灵儿带上项链后,退后几步看了看,开心地嚷道,“二哥真有眼光啊。”

    “阿蕾妹妹,别闹了。”水灵儿低声说道,脸上腾起了醉人的一抹嫣红。

    “小卡啊,你那个火鸟是怎么回事?”

    老卡的房间内,达卡正嚣张地把玩着老卡的收藏品,火云兽的魔晶石。老卡站在他旁边,着急地问道。

    “大叔,这块火系晶石,能值多少钱?”

    “这个啊,不值什么钱,是火系低级晶石。快说下,你那个火鸟是怎么回事啊?”看着小卡眼光贪婪的光芒,老卡不由一阵心紧。

    “哦,那还好。本来不好开口要的,既然是低级的,就送给我吧。想来你老也不会在意一块低级晶石的。”达卡说着,笑嘻嘻地把晶石揣进了怀里。

    “你…”老卡感觉自己要抓狂了,但终还是忍住了。

    达卡的那个火鸟,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新魔法,这对他而言,有着重大的意义。大6几百年的魔法史上,曾经出现的所谓新魔法,大多是某个魔法的改良,而真正的新魔法,却极为少见。

    “你是说它么?”

    火光一闪,达卡的手上出现了一只可爱的火鸟。

    对…”老卡急急道。

    “过来,我偷偷地告诉你。”达卡嘿嘿一笑。

    老卡赶紧把耳朵附了上去。

    “听好了,这是…秘密!”

    房间里响起一声震天的大吼,随即是一个老人的惨叫和一阵魔法闪光。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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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等了我千年?传说中的人是我?哦,细特!我不过是一根豆芽,你们非要拿我去撑天?”
“命运的磨难啊,第一次像强暴,第二次是通奸,第三次,我就该yd地哼哼着享受了!”
一个颓废的特战教官,重生在战乱的蓝月大6,不幸遇上了异世的“卖拐”大师,被忽悠着一头栽进了历史的大坑。
面对国与国惨烈的战争,面对千年传说中的邪教,他将带领一群战争中留下来的孤儿,演绎出怎样的故事?
他是否还能寻找到一份属于自己的真爱?异界军队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异界军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异界军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