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云,你要振作起来!”黑暗中,流云听到了爱人的声音。
“月儿,又哭了?”抚摸着爱人的脸庞,流云柔声问道。
“云,你不再爱我了么?”月儿依然哭得很伤心。
“不是不爱你,只是怕有天我不在了,你更伤心。”流云在轻声说道。
纠心的痛,让他阵阵眩晕,于是伸出手来想抱一抱爱人。可是,睁开眼时,却现自己紧紧抓着阿蕾的胳膊。
“二哥,你醒了?”
“嗯,又辛苦你了。”流云无奈地耸了耸肩,苦笑道。到这个世界已经半年了,虽然语言、文字都懂,但他依然无法融入。梦里,总会忆起前世的种种。记忆虽有些模糊,但那些骨刻铭心的人和事,他依然记得很清楚。
“妈的,可恶的魔法,可恶的治愈术。”流云暗暗骂道。
他想用伤痛来麻痹自己,但治愈术又总让他顷刻间便痊愈了。
“妹妹,二哥跟你说过,不要用治愈术给我疗伤,你怎么就不听呢?”
“你呀,不会武功,不会魔法,还总和别人打架。难道让我眼睁睁看着你受罪?受了伤也不让治,不知道你怎么回事。”
“也许,我就是没事欠抽吧。”流云低声自嘲道。
“二哥,你别这样自暴自弃了。”阿蕾叹息道,“就算所有人都放弃了你,你终还是我二哥。你这样,我心里难受。”
流云感觉身上流过一道暖流,冰冷的心似乎也暖了一点。
“就算全世界都放弃了你,你还有我。”月儿也这么说过吧?
在那些颓废的日子里,她就像一道阳光,把温暖和希望带到了他的身边。虽然后来伤了她的心,逼着她离开了,但躺上手术台,感觉生命远离自己而去的那一刹,他知道自己没做错。
爱,有时是一种放弃,一种绝然的离去,一种为了爱人的幸福,独自坦然面对死亡的觉悟。
“妹妹,别为我难过。专心练好自己的魔法,好么?”流云看着阿蕾,眼中闪过一丝爱怜。
对这个被人称为魔法天才的小妹,流云内心深处还是有几分宠爱的,她也是这个世界上,与他最亲近的人。
阿蕾比流云小两岁,天生纯水系体质,十六岁时成为水系高级魔法师。
“哥,你这样是为了什么?”阿蕾皱着眉,轻声问道。
她觉不学无术的二哥变了,眉间心头,总带着深深的悲伤。
“二哥没事,别担心。”流云柔声安慰道。
“你还嫌凯德家族丢人丢得不够?你为什么不干脆死掉!”
门口传来一阵暴怒的吼声,父亲炎天带着大哥沐风推门而入。
炎天凯德,现年四十五岁,凯德家族当代族长,帝国第一军团军团长,三十七岁时步入高级大剑师之列,据传目前离大6武士最高等级剑圣,仅一步之遥。因其性格刚烈,脾气火爆,加之习练家传烈火斗气,被世人称为“炎狮”。
大哥沐风一直随父征战,积军功升至皇军近卫军副统领,初级剑师。
“凯德家族五百年的历史上,战死的男儿有二百八十六人,可就没有一个被人活活打死的恶少!”
炎天愤怒地吼道,目光中流露出对这个儿子深深的不满。
那是恨铁不成钢啊!七年前,流云的母亲玉凌病故,炎天带兵在外征战,无暇照顾孩子,十一岁的流云被送回***平原老家,由其奶奶照看。过分的溺爱,优越的生活,让年少的流云沾染了纨绔子弟的恶习,成为有名的“***恶少”。后来炎天把他带回了帝都严加管教,但效果甚微。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又在帝都赢得了“恺德家的毒瘤”之名。
凯德家族传承了数百年,曾为火云帝国立下卓越战功,现在也是蓝月大6上最有名气的一个家族。代代英雄辈出的家族,却长出一个“毒瘤”,让炎天非常痛恨。
“父亲,您息怒,别为孩儿伤了身体。”
看着盛怒的炎天,流云仿佛看到了自己年幼时的父亲。一样为家业奔波,一样对自己疏于管教,一样在自己犯错时盛怒。
可是,他的儿子,在自己附身的那一刻,已经死在一场恶少间的争斗中了。流云无法讲出真相,只好出声劝道。
听了儿子的话,炎天怒火更旺了。
“你要气死我是不?你这个不知悔改,不知羞耻的东西!”
“二弟,你也不小了,做事要考虑家族名声啊。”沐风看情形不对,走到床前,沉声说道。他怕盛怒的父亲,会一掌辟了二弟。
拯救“火云之花”行动,是帝都贵族圈人人皆知的笑话。若非照顾凯德家族面子,皇帝陛下可能也会同意公主的退婚请求。可流云不仅不思悔改,还故意跑到街上,让人打得死去活来。
“父亲,希望你原谅孩儿的不孝,也希望你别为我这不孝儿伤了身体。”
流云抬头望着炎天,眼神一片清明。我亲爱的爸妈,也请你们原谅儿子不能尽孝膝前了,流云心中叹道。
“我不想多说什么,你早无药可救了。只要你不为恶,不做伤天害理之事,其他都由你了。你也别再出去丢人了,你始终是凯德家族的成员。”说完这几句话,炎天神情有些疲惫。
“因为你始终是我的儿子”,一个声音在炎天的心里响起。
“香玉公主是你的未婚妻,我原本不打算告诉你,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当年,为父取得燕云大捷,陛下为大军庆功,兴起而指婚。你就别再惹事,安稳地等着两年后成婚吧。”
炎天心道,就算你再没用,将来这驸马身份,也能保你平安过一生了。
燕云大捷,是凯德家族近百年来最为光辉的一役。
七年前,阿斯曼帝国入侵火云帝国,打到了离帝都仅六百里的燕云城。当今皇帝乔治九世御驾亲征,兵败被围于燕云城外撒哈高地。炎天率部驰援,亲率三千铁骑为先峰,三日行军八百里,身受十七处创伤,突破三万大军重围救驾。皇帝陛下感其忠心,便把最宠爱的幼女香玉公主,许配给了流云。
“父亲,退婚吧。”流云淡淡的言道。
“心已死,公主于我何加焉?”流云默默看着屋顶,出神地想道。
“……你说什么?”炎天似乎没有听清儿子的话,沉声问道。
“我要退婚。”流云平静地重复道。
“父亲,这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我。”看着面前一脸诧异的父亲,流云又说道。
“拿铁血军人的荣耀,换一个浪荡子的婚事,扯蛋!怎么对得起那牺牲的二千八百名将士!”流云从骨子里鄙视这种政治婚姻,在心中暗暗骂道。
“你想清楚了?”炎天思索了片刻,沉声问道。
“嗯。”
“只是,今后你……”
炎天的心中很担心,这个儿子魔武不修、恶名远扬,一个重视军功的国家里,以自己的地位,也不能给予他太多照顾。他该怎么办呢?
“父亲,没有更好的选择了。退婚后,我便回***平原老实呆着。”
“好,我答应你。明日早朝,便向皇上提出退婚。”炎天终于点头同意。
父亲和大哥走时,阿蕾借口照顾流云的伤留了下来。
“二哥,你……被打怕了?”
流云摇了摇头。
“妹妹,在我身上生了很多事,将来你会知道的。你只要记住,无论怎样,我终还是你的二哥!”看着可爱的阿蕾,流云轻声道。
虽然自己霸占了她二哥的身体,但一定会比“他”更疼爱这个妹妹。如此,对她来说,也就公平了。
“对了,明天我就要启程回***平原了。这两本书你拿着,虽然你被人称为魔法天才,但我担心你的身体太弱。有时间,就按书上所说,多锻炼身体。”
“都退婚了,你还怕什么?”阿蕾接过书,不解的问。
“二哥恶少之名响彻帝都,浑身上下都是恶臭,难道一直留在这里让大家厌恶么?”流云叹道。
“记着我说的,你要认真的练习。有不明白的地方,给我写信。”
“我知道了,二哥。”阿蕾认真的点了点头。
阿蕾走后,流云闭上了眼睛,思绪又飞到了远方。
“月儿,时空相隔,却隔不断我对你爱的记忆。”
“人可以重生,但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第二章 不如归去
帝国历月1日,帝国第一军团军团长炎天凯德上书皇帝乔治九世陛下,以其二子流云身染重疾,不能侍奉公主殿下为名,请求陛下解除婚约。乔治九世本不同意,但在炎天的再三请求下,最终点头答应。翌日晨,流云凯德携护卫二十人,告别帝都云安,返***平原故居休养。“凯德家的毒瘤”从此淡出人们的视野。
官道旁,长亭外,流云一身白衣,长披肩,回静静地凝望着帝都云安城。
淋浴着清晨的阳光,云安城格外的沧桑和雄伟。这座古老的城市,自五百年前火云帝国建国以来,经历了无尽的风雨和战火洗礼,已然成为帝国民众心目中的精神支柱。
火云帝国历史上着名的乔治四世大帝曾立下一条皇室祖训:“城陷之日,即皇族血尽之时。”
在普通民众眼里,这是一座永不会沦陷的城市。无论面对多强大的敌人,只要云城不破,帝国大地上反抗的斗争就不会停止。城墙上的累累伤痕,在历次的修缮中保留了下来,像一本厚重的历史书,讲述着一个国家的苦难和不屈。
云城,也是流云在这个大6的出生地。在他眼中,像极了古都长安,让他有一份莫名的亲近和故乡的感觉。如今离开时,这里却有了他的亲人。这一切,似乎都很飘渺,像是在手术台上沉睡后的一场梦。
流云叹了口气,从云安城上收回了目光。
“二哥,路上用的东西,我放在马车上了。有事写信告诉我。”
“嗯。”流云应了声,又打量了下四周。
家族来送行的人,只有阿蕾。
周围远远地站着一群青年贵族,是来见证“毒瘤”被帝都贵族圈扫地出门的伟大一刻。
“切,我还真以为那小子不怕打呢。这不还是被打跑了。”
“知道他就是公主的未婚夫时,我都想吐了,就他那样还想吃天鹅肉。”
“真不愧是凯德家的毒瘤啊,这回凯德家的脸丢大了。”
远处传来的议论声,让阿蕾的俏脸一阵青一阵白,有马上作的迹像。流云一把拉住妹妹的手,微笑着摇了摇头。
“别冲动,小妹。不久以后,他们都会慢慢忘记我的。”
说完,流云转身大步走向围观的贵族青年。
“诸位保重,后会有期。”抱拳一揖,流云转身跃上马背。
“小妹,请回吧。”
微笑着嘱咐了阿蕾一声,流云对护卫们大喝一声“出”,纵马而去。
“十年轻狂如一梦,赢得云城恶少名。谁解沧桑两世情,此身早已非我身。”
官道旁,长亭外,一个悲怆的声音,伴着远去的马蹄声,渐渐消失在远方,只留下一个女孩含泪远眺的身影。
帝国皇宫。
“炎天,你必须给朕一个解释!”龙座上,乔治九世怒火中烧,拿起退婚的折子,扔到了地上。
“陛下息怒。此事确实有内情。我那二儿,平日疏于管教,恶名远播,臣恐对公主清誉有损,不得已出此下策,请陛下恕罪。”
炎天知道,皇帝的怒火,不是因为这桩婚事告吹,而是因为此事关系到皇家和凯德家族的颜面,于是小心的回道。
“炎天,你自幼追随于我,名为君臣,实为兄弟。多年来的征战中,凯德家族的儿郎们为火云帝国流血流汗,死伤无数。燕云之役,你率三千铁骑破三万大军之围,救我脱困,二千八百将士为国捐躯。我把爱女许给流云,是想以此告慰死难的将士。今日此事一出,叫我有何面目见天下百姓?”
乔治九世的脸色很难看,似乎又想起那令人痛心的一役。
“陛下,凯德家族世代忠君守国,不孝子魔武不修,无一点战功,怎敢沾将士荣光?公主高贵之身,又怎能委身于一个市井恶少?这婚不退,是凯德家族耻辱,也是皇室的耻辱啊!”
说到这里,炎天想起那个独自离开帝都返回***平原的二儿子,心中不由的一酸。
听了炎天的话,乔治沉默了半晌,脸色终于好了些。
“炎天,此事为难你了,退了就退了吧。我那女儿也成日在耳边吵吵,这下可以清静了。孩子们的事,以后由着他们了。”
其实,指婚之时,想着凯德家族一门英雄,定然委屈不了自己的女儿,谁知道竟然出了流云这个异类。
“你也上年纪了,就不要再亲自带兵了。军务大臣上书告老还乡,你准备接任吧。”乔治叹息道。
“谢陛下。”炎天听了皇帝的话,马上明白了皇帝的心意。
这是皇帝对凯德家族的一种补偿,同时也是让朝臣明白,凯德家族依然是皇帝最信任的家族。
“对了,炎天,云城魔武学院招生已经结束了。其他国家来的,都是些精英,可我火云帝国入学的呢,都是些贵族子弟,其中不学无术者居多,情形不容乐观啊。”皇帝的话,流露出深深的忧虑。
“也许几年的和平,让贵族们都忘记了战争的可怕了。这些该死的贵族,真是帝国之患啊。”
这些牢骚,皇帝也只能在炎天面前下。火云帝国以贵族立国,几百年下来,这些贵族为帝国作出了巨大的贡献,成为帝国的基础。但优越的生活,也让不少贵族慢慢退化,除了高贵的仪表,优雅的风度和糜烂的生活外,贵族的品质荡然无存。
可就是这样一批人,盘根错结,牵一而动全身,让身为皇帝的乔治九世也无计可施。
“陛下,臣以为要解决此事,有一个办法。明年云城魔武学院招生时,不妨扩大范围,允许民间有才青年参加考试。对这些民间考入的学生,毕业后愿到军中任职的,臣会大力培养。同时,还可以举行一届帝国魔武大赛,选拔一批人才,进入军中任职或朝中任职。”
“嗯,你可真懂我的心思啊,老狐狸……”皇帝终于笑了。
炎天知道,皇帝想用一批出身社会底层的年轻人,为帝国输送些新鲜血液。贵族啊,已经慢慢堕落了,自己的二儿子,不就是贵族生活结出的苦果么。
“这事就交给你办了。不要让那帮贵族大爷们嗅到什么味道,要不我又不得清静了。他们的眼光啊,只会盯着眼前的大把金币,哪里会看到战争的阴云。我要让蓝月大6的国家知道,我不是好战之人,也绝非畏战之人!”
后宫。
香玉公主懒懒地躺在花园里的摇椅上,正在听丫鬟玲珑讲恶少离都的事。
香玉公主是乔治九世最小的女儿,名娜娅。据说出生时身有兰麝之香,长大后雪肤光洁如玉,故封香玉公主。自七岁起师从兰特剑圣学艺,十七岁成为初级剑师,显示了武道上的极度才华。而且,她自幼熟读兵书,行军布阵、指挥作战也极具天赋。
“这些可笑的人。”听完玲珑讲述一帮青年贵族在流云离开时的表现,娜娅摇摇了头。
此时,她倒有几分同情那个曾经的、从未蒙面的未婚夫。
对于这门婚事,她是反对的,因为在帝都的贵族青年中,没有能让她看上的人。
从某种意义上讲,娜娅很孤独,那是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她,香玉公主,不是花瓶,剑圣门下习武,让她有了巾帼不让须眉的实力,军事上的才华,让她有了看轻天下男儿的本领,皇室的出身,让她有了俯视众生的优越。
“英雄的凯德家族,身上竟然长出了这样一个毒瘤。”她轻轻的叹了口气,似乎在为凯德家族惋惜。
“那帮轻浮的公子哥们,就这样把一个罪名推到了我的头上,唉。虽然我反对这门婚事,但我没有逼他离开帝都啊。”
她全然不知,当初她要求退婚,虽然被皇帝拒绝,但对帝都那些爱慕她的年青人们,有着巨大的影响力。
阿蕾回到府中后,就把自己锁进了房间。想起二哥临行的情形,禁不住流下了两行清泪。
“十年轻狂如一梦,赢得云城恶少名。谁解沧桑两世情,此身早已非我身。”兄长最后的声音还在耳边响起,那缕深沉的悲伤也在她的心间环绕不去。
“二哥,是什么事让你变得如何忧伤?你那漠视一切的神情,你那近乎疯狂的洒脱,是为了什么?”
在流云离去的那一刻,阿蕾知道,她的二哥,从今后不会是一个坏人了,但是却成了一个没有心的人。
第三章 血染酒馆
十天后,流云和护卫们到达了德亚那行省东南部的风陵镇。
“少爷,前面是风陵镇,天色不早了,我们就在镇上休息吧?”希波追上了流云,问道。
“好,你安排就行了。晚饭过后,让大家出去走走吧。我不是什么大人物,用不着担心我的安全。”
风陵镇虽然不大,但地处帝都至德亚那行省府宁安之间的交通要道上,倒也很是繁华。进入镇里,便可见熙熙攘攘的人群,商人、佣兵、冒险者,各色人等往来不息。
走在街上,流云绕有兴趣的四下打量着。
到这个大6快半年了,虽然在极度无聊的时候,流云看书了解蓝月大6的一些情况,但真正见到还是很惊讶。这十天的旅途,让他真正认识了这个大6。
进了客栈,希波要了一间独立的小院,足够住下二十人。流云住在正中的主屋,护卫则分为四组,住在两旁的厢房内。
入夜,流云在灯下陷入了沉思。
离开帝都后,流云第一次现,贵族的生活和民间比起来,仿佛前世达大城市和偏远农村。每一个社会中,不同阶层的生活存在差距是正常的,但蓝月大6上的差距太大了。帝都贵族挥金如土,而民间的猎人,为一两个金币,得冒着生命危险去捕捉魔兽。流云麻木的心中,泛起了对这些民众的同情。
“少爷,我是阿旭!”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吧。”阿旭只有十六岁的随身侍卫。说是侍卫,其实跟书僮差不多。小家伙很机灵,做事也很利索,很讨流云喜欢。
“少爷,不出去逛逛?你不是常说,晚上是夜生活时间吗?”阿旭嘻嘻笑道,来到流云身边。
“夜生活?”流云顿时愣住了。
“那就出去走走吧。”流云起身跟着阿旭走出房间,心中暗暗叹道:“这个恶少,太***有才了……连夜生活这么时髦的词都想得出来。”
夜色中的风陵镇仍然很热闹。到了晚上,人们都想放松下紧张的神经。远处的酒馆里,不时传来阵阵笑闹声。
“要不要去找两个妞玩玩,少爷?”阿旭挤眉弄眼的笑着。
“……”
流云觉得有些郁闷,自己怎么也是成年人,居然被一个未成年人教唆着去找女人。
“这个,今天没心情,我们去酒馆坐坐吧。”
“好的。”阿旭很乖巧,带着流云朝酒馆走去。
走进酒馆,扑面而来的是酒气,汗味、嘈杂的呼喝声,酒馆里弥漫着一股野性的味道。客人已经快满了,几个穿着性感的女侍者穿梭在酒桌间。
流云在墙角找了个位置坐下,点了两杯果汁,几盘点心,叫阿旭一起坐了下来。
端起杯里名为青瓜的果汁喝了一口,感觉淡淡的,像前世喝过的黄瓜汁。
“难道是黄瓜穿越来这里了?”流云恶毒地想到。这熟悉的味道,带有一丝故乡的气息,让流云陷入了沉思中。
“爸妈,我走后你们别太伤心。哥哥,你要帮我照顾好父母,我相信你能做到。月儿,当你再也找不到我的时候,就把我忘了吧,你答应过我,你会过得幸福的。我手下的那帮兔仔子们,我再也没机会训你们了,你们该开心了吧。”
“妈的!你个小婊子,大爷摸你一把,你还敢给我摆脸色?”一个粗鲁的嗓音,打断了流云的深思。
抬头扫了眼,只见一个女侍者一手捂裙,一手捂脸,低声哭着,几个气势汹汹的大汉围在她身边。
“哟,扇你一巴掌,你就哭个没完了。装清高是不?老子把你脱了摸!”大汉一把抓住女侍者的手,另一只手探到了女孩的胸前。
调戏美人的流氓,哪个世界都有,救美的英雄,也是哪个世界都有。看到大汉临桌的几个冒险者的手已经搭上了剑柄,流云不再理会,端起果汁轻啜了一口。
“少爷,好像是紫文成和他那组的四个人。”阿旭认出了那几个人,笑嘻嘻地说道,“那个说话的就是紫文成。看来他是想打那个妞的主意啊。”
“啊?”流云对这帮手下很不熟悉,因为在“他”的记忆里,对这些下人没有多少记忆,闻言不由一惊。
流云缓缓地站起身来,向紫文成走去。
看到流云,紫文成脸上顿时挂上了谄媚的笑容。
“少爷,你怎么也在这里?嘿嘿,这妞不错,让给少爷你了!”
“哦,你蛮照顾我的嘛!”流云说道。
“那当然,好东西一定要留给少爷你。”紫文成笑得更灿烂了。
“嗯,谢谢你的好意了。”流云的语气变冷了几分。
“少爷,是不是把她给你弄回去玩?我喊兄弟们准备下。”紫文成走了两步,附到流云耳边低声道。
“啪”地一声脆响,流云反手一记耳光抽在紫文成脸上。
捂着脸,紫文成一脸惊愕地看着流云,神色迷茫。
“你***就是个人渣!”
“少爷,我怎么了?”紫文成感觉很委屈。“这样的事,以前少爷不是总带头搞么,怎么今天装上纯洁了?”
“惹她是你姐姐或者妹妹,你也不介意别人玩?”流云语气冰冷地问道。作为曾经的一名军人,流云恨透了这样的兵痞,只要是落到他手中的,没一个不脱层皮。
“少爷,我…”紫文成楞在场在,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少爷,我们错了。”与他同组的几人,觉事情有些不对头,纷纷出声认错。
“你们四个,向女孩赔罪道歉。”流云看了眼紫文成身边的四个人。
“紫文成,我希望你能记住今日的教训。”
说完,一道寒光闪过,紫文成惨叫着痛苦地蹲到了地上。
流云手握从阿旭腰间抽出的长剑,长剑上还沾着几滴鲜血。地上,一截断落的手指还微微地抽搐着,仿佛在为刚才的下流忏悔。
“断你一指,让你记住今日之耻。都给我记好,人可以为恶一时,但不能为恶一生。如有再犯,我取他小命!”
看着蹲在地上,痛得满头是汗的紫文成,流云面无表情地说道。
而后,他走到那个女孩身边,摸出几个金币递了过去。
“不,我不能要。”女孩推开了流云的手,颤声说道。
“拿着,就当是精神损失费。”
流云心道:“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这说法?”
把钱塞到女孩手中,流云转身看着惹事的几个护卫,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带新兵的时候。
“几个浑球,一点品味都没有。偷偷地看,那感觉多好,非要动手动脚!”流云大声骂道。
“卟!”临桌的一个冒险者笑得把嘴里的果汁全喷到了桌上,酒馆里随即也响起了一阵笑声。
从这个晚上开始,护卫们知道,他们的少爷变了。
第四章 凯德堡往事
帝国历月20日,流云及其护卫抵达***平原的凯德堡。
凯德堡并不是一个城堡,而是一个小镇。凯德家族第一代家主从这里跟随帝国开国皇帝南征北战,建立了火云帝国,并担任了帝国第一任元帅。
凯德家的宗亲们,为了纪念这位伟大的帝国开国元帅,自的迁居到凯德家附近居住,随着周围居民的慢慢增加,逐渐形成了一个小镇。
流云仔细的打量了下自己心中的“凯德堡”,才现它不过是凯德堡镇上一所古朴的大院子,竟然不带半分贵族的味道。据希波讲,凯德家族每一代家主,在成年后都必须回到这座老房子里住上一段时间,以示不忘家族的先辈。
管家卡斯洛已经带人迎在了门口。自一年前流云的奶奶过世后,这座老房子里就只留下了十来个人,由管家卡斯洛负责打理。
流云仔细的看了下这位管家,五十来岁,和蔼可亲,一双眼睛看上去炯然有神,但脸上皱纹很多,头已经花白了,红红的酒糟鼻,显然是长年酗酒的结果。
“少爷,欢迎你回来。”卡斯洛满面笑容的开口说道。
“嗯,卡斯洛大叔,辛苦你了。”流云笑着走上前去,向卡斯洛行了个礼。
卡斯洛明显的楞了一下,然后又笑着说:“少爷多礼了,房间都收拾好了,你进去休息下吧。”
走进院子,是直直的小路,全是用青石铺成,走在上面有种冰凉凉的感觉,让人神清气爽。路的两边,是两座小花园,花园里种满了各式花草。花园后面,是两排房子,是仆人住的地方。路正对着的,是一座大大的演武场,武器架上,摆着各种兵器。演武场后面,是正厅,从正厅边上穿过,过了后花园,就是流云住的地方。
简单的洗了下,又躺下休息了会,老管家就吩咐人送上了酒菜。
“少爷,你请用餐吧,有什么需要请告诉我。”卡斯洛看起来是一位很尽心的管家。
“嗯,大叔你也坐下一起吃吧。”流云觉得这位管家不会是个普通的人,那一双睿智的眼睛似乎也经历过很多沧桑,让他不由地对这位老人生出一份尊敬来。
卡斯洛没有推辞,坐了下来,自己倒了杯酒,然后端起一口饮掉。
“少爷,你变了。”
又是这个问题,唉,流云觉得自己必须找一个合适的借口。
“嗯,我出生时就中了一种邪恶的诅咒,最近在帝都遇遇异人,帮我解除了,但身体还很虚弱,所以回来休养一些日子。”蓝月大6这么大,奇人异士到处有,我这么说,应该是很合理的,流云想到。
卡斯洛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那要恭喜少爷了。”他又倒了杯酒,一口喝掉,轻声说道。
“没什么可喜的,我早已恶名在外了。再说,魔武不修的我,只是个无用的人。我只想静休一段时间。”流云知道,自己无法融入现在的生活,自己心中有解不开的结。
“少爷,你别想太多,你先休息一段日子,将来的路还长很。”看着流云脸上落寂的神情,卡斯洛出言安慰道。
“嗯。大叔,你以后叫我小云就行了。”
“好吧,少爷美意老头子领了。那我以后就叫你小云了。”卡斯洛爽快的答应了。
“这样感觉亲切多了。”流云笑着,陪卡斯洛干了一杯。
“小云,人的一生要经历无数的挫折,你不要太悲观了。不管过去怎样,重要的是你现在觉悟了。你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和精力。”
几杯酒下去,卡斯洛的话也多了起来,以至于流云甚至怀疑,是不是他过去一个人管老屋,没人说话闷得。
“过去的,再也追不回了。失去的,也永远不可能再拥有。”流云轻轻叹息道。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也许会对你有帮助的。至少你会知道,天下间,还有命运比你惨的人。”卡斯洛的神情变得悲伤起来。
“嗯。”独自飘荡在这个世界上,流云比谁都了解满腹辛酸无人诉说的痛苦,明智地选择做个好听众。
“几百来年,蓝月大6上出现过很多杰出的魔法人才,但最终成为圣魔导的,只是少数。而这些圣魔导中,多数主修一系魔法,只有极个别的修成两系。四十年前,蓝月大6上出现了一位天纵之才,身具全系魔法体质,并于十七岁之时,成为全系中级魔法师。
当时,他的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是修一系,最终成为圣魔导,这是条平坦的光明大道。而另一条,是从未有人走过的全系修炼之路,一条荆棘密布的崎岖小路。当时,他的恋人劝他修一系,而倔强的他选择后者。他豪情满怀地对恋人说:‘有一天,当你的爱人会成为震惊大6的全系圣魔导,你将为我而无比自豪!’这条路走起来很辛苦,但他还是以其才华,在十九岁那年,成为全系高级魔法师。
但因为精力分散于六系,他再也无法前行一步,魔导师成了他面前无法逾越的天堑。而他,也在与情敌的一次决斗中,被打得奄奄一息,悄悄离开了自己的爱人。因为那时的他,已经成为整个大6的笑柄,他再也没脸去面对自己的爱人。直到老去,他也没有迈进魔导师的大门,成为蓝月魔法史上的一个可笑之人。”
“那个人,就是我,卡斯洛。”沉默了一会儿,卡斯洛又平静地说道。
生离的痛苦,流云是有过深切的体会的。听完卡斯洛的故事,他的心中涌起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大叔,世间本无路,只是走的人多了,才有了路。虽然没有人记得那个迈出第一步的人,但勇敢者永远是值得尊敬的。我敬你一杯,干!”流云端起酒杯一口干掉。
“为曾经的的天才,干!”屋子里响起了一老一少豪迈的笑声。
流云还没有从刚才的故事中醒过神来,卡斯洛又抛出一枚重磅炸弹:“小云,我曾经差点杀了你。”
“啊?为什么?”流云惊得嘴都合不上了。
“你不会把以前做过的事都忘记了吧?”卡斯洛沉声问道。
“大叔,我解除了诅咒后,记忆是有些不清楚了。”流云霸占了“他”的身体后,确实对“他”以前的事并不太了解。仔细想来从不把以前做的坏事当回事,没留下什么记忆。
“尽管你记不得了,但你必须为你做的事承担起责任。你在***平原时,你奶奶太溺爱你,纵容着你做了很多坏事。你要走上街,你就知道你从前有多可怕了。”
卡斯洛嚼着烤肉,从头到脚地打量着流云,意思很明显:当时的你小子,是从头坏到脚了。
“我有那么可怕么?”流云苦笑着问道。
第二天,当流云一个人走上街时,不知道谁喊了声“看,凯德家的恶少又回来了”,热闹的街上顿时鸡飞狗跳,人仰马翻。商号的伙计忙着取门板关门,饭店、酒店也挂上了打烊的牌子,街上买菜买肉的忙着收拾东西,摆地摊的也卷起东西推着小车一路跑远,就连街角的几个乞丐也很快消失了。
最让流云郁闷的是,一位瞎眼的大爷也惊慌地抬头四下张望,全然忘了自己已经双目失明,最后还抓着他的胳膊哀求着:“好心人,行行好,带我躲开那个恶棍吧!”
流云站在街上楞了足足十分钟,完全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着冷清的街道,他高声骂道:“流云,这么牛,你怎么不去当城管啊!”
这次上街的经历,让流云此后上街都带着面罩。
日子在平静中一天天过去,凯德堡镇的人们也从最初得知恶少归来的恐惧中慢慢走出来了。因为恶少再没有出现,街上也恢复了往事的平静。
接下来的日子里,流云静下心来,开始修炼前世的气功,清晨就在花园里练练格斗和特种技。他也向卡斯洛要了一些关于魔法、武技和大6历史的书,没事就在房间里看书。老卡以为他想学魔法,主动请缨要给他当老师。流云忙以身体没有恢复为由拒绝了。
其间,流云收到阿蕾写来的一封信,告诉他那两本书她已经开始学了,效果很好。另外帝国皇帝任命父亲为军务大臣,同时力排众议,封他为子爵,可以拥有一支二百人的私人卫队。
看到这里时,流云不禁笑了:看来退婚是明智的,而皇帝陛下对凯德家族也是情深义重,不仅升了父亲的官,连他这个没用的人,也尽力给予补偿。
尽管无法融入这个世界,但阿蕾信中流露出的一缕牵挂,还是让流云感觉很欣慰:在这个世界上,他有了一份可贵的亲情。
写好回信,走出房间,已是深夜了。
夜空中,繁星似绵,一轮明月,遥挂西天。九月了,按故乡的时间,快到中秋了吧?流云遥望着星空,时光缓缓倒流,记忆又回到了数年前的那个中秋节。
星空下,小河边。一个年轻帅气的军官坐在草地上,一个美丽的身影紧紧依着他,脸上堆满了幸福的笑容。
“多想,把你娇美的身影忘记,
像落叶随风,翻飞远去。
多想,把你甜美的笑容忘记,
像花儿开过,零乱成泥。
多想,一点一滴,
忘记,我们的相遇。
可是,
难眠的夜,
难忘的你,
注定我不能。
于是,我多想,
用军装里火热的心,
给你,我温柔的,一生的承诺。”
他在她的耳边轻声念完了为她写的小诗,她流着泪在他耳边轻轻接上了一句:“多想,一生一世做你的妻子。”
情话,有时不需要太多,只一句,便可感动一生。他开心的抱着起她在草地下转圈。
明月和星辰,见证他们的爱情,小河和草地,洒满了他们的甜蜜。
而今,明月依旧,星辰依旧,相爱的人却已经两世相隔。胸口一阵阵强烈的痛楚,终于把流云拉回了现实中。
“月华如练照孤程,秋风不语怜世人。梦里犹忆身是客,遥忆佳人黯**。”轻轻吟着,流云转身回房。
“但愿今夜有梦,梦里有你,不怕梦醒来时,泪湿双枕。”
第五章 谁强奸了她
吃过早点,流云带上面罩,准备到街上转转。
老卡看到后,苦笑着说:“小云,不能老带面罩吧?得想个办法啊!”
“这样吧,你散布个消息,就说恶少流云,出生时就中了邪恶的诅咒,所以过去为非作歹,祸害百姓。半月前,他经过异人治疗,解除了诅咒,不会再为恶了。”
流云想了下,对老卡说道,而后从后门溜到了街上。
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让人浑身懒洋洋的。
流云喜欢这种感觉,他认为人的身体像太阳能充电器,这样的阳光,让人浑身都是力量。以前每天早上起来,只要天晴,他都要出来晒晒。
抬头看看蓝蓝的天,看看周围匆匆忙忙的行人,流云感觉这个世界在他面前越来越真实了。
正打量着街上的景致,一阵熟悉的香味飘进了流云的鼻子里。用力嗅嗅,有点像,再用力嗅嗅,更像了。
“包子!这是包子的味道!”
流云顿时兴奋了起来,他实在想不到,这个世界还有包子的存在。
很快地确定了包子店的位置,流云一路小跑冲了过去。到店里看了下,除了包子,居然还有绿豆粥和一些精致的小菜,让他惊喜不已。
“来两碗粥和两笼包子,再来几个小菜。”流云激动地喊道。
“公子坐下稍等,就来。”一个温柔的,甜甜的声音应道,“小强,给公子送两笼包子,两碗粥,几个小菜。”
“好香。”那个叫小强的伙计把包子送到桌前时,流云的鼻子马上贴了上去,深深地嗅了口。
那种香味,后来流云说,就像初恋的感觉。(套用下星哥最恶毒的一句对白。)
咬一口包子,再喝一口粥,流云差点被熟悉的味道感动来流泪。这个世界,还是有一些熟悉的东西,孤独的感觉,顿时变得淡了一些。
几样小菜,都是用最便宜的蔬菜做的,但经过店家的细心加工和精心调味,色香味俱全,吃得流云胃口大开。以后每天的早点都免了,就来这儿吃包子,流云马上作出了决定。
吃完两笼包子,流云起身付钱。“店家,买……结账。”真有些不习惯,流云摇了摇头。
“两个银币,公子。”那个温柔的,甜甜的声音应道,随后从店里走出来一个女孩。
“包子西施。”这是女孩给流云的第一个感觉。眉如远山,眸似秋水,行动处如娇花照水,闲静时似弱柳扶风。一身朴素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让人感觉,清纯犹如**。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双如水的眸子,似乎有些空洞呆板。
“再要一笼打包。”流云止住了自己的胡思乱想,决定再买一笼给老卡偿偿。
“请问如何打包?”女孩抬头看了看带着面罩的怪人,不解的问道。
“哦,请给我包起来,我带走。”流云忙解释道。
流云取出一个金币递过去,转身准备离开。
这时,几个衣着光鲜的青年进了店来,找位置坐好后,其中一个就阴阳怪气地嚷开了。
“水灵儿妹妹,把你的包子来两个让哥哥咬下。”
“公子,找你钱,请收好。”那个被称为水灵儿的女孩浑身一阵轻颤,强忍着泪水,把七个银币递到流云身前。
本来打算离开的流云,接过钱,决定留下来看看。
“我说灵儿妹妹啊,你倒是说话啊。你那包子,给不给哥哥吃啊?”阴阳怪气的声音又响起。
这时,一个虎头虎脑的少年端着两笼包子走了过来,重重地放在几人面前。
“给,你们要的包子。”
“你小子滚开!我们要的是灵儿的包子,对不对啊,兄弟们?”
“对,哈哈。”
那个青年狠狠瞪了伙计一眼,转身和同来的人大声笑了起来。
“你们要吃东西就吃,不吃东西就走!别再来骚扰灵儿姐姐了。”小强好像有点怕这几个人,低声说道。
“啪”的一声响,小强被狠狠的扇了一个耳光。一直没说话的水灵儿,扑到了小强的身边。
“你没事吧?”她伸出手来抚摸着小强的脸,眼泪也淌了下来。
“灵儿姐,我没事。你别忘记了,我是打不死的小强啊。”
说完,小强一挺胸膛,站到了水灵儿的前面,“你们尽管打我,求你们不要找灵儿姐的麻烦。”
看到这可怜的姐弟俩,流云不禁往前走了两步,犹豫着要不要帮下他们,水灵儿却冲他摇了摇头。
“哟,还没被男人玩够,又找了个小男人来搂着?”这群人似乎不打算放过她,其中一个又出声调戏道。
“妈的,你们这些杂种!”
小强怒了,转身冲进了厨房里,片刻便提着把菜刀跑了出来。
“谁再敢放一个屁,我活劈了他!”小强不要命的气势,似乎吓倒了那几个青年。
“小兄弟,你别犯浑啊!我们不说了,不说了!”几个青年看着明晃晃的菜刀,埋头开始拿包子出气,再不吭声。
水灵儿从小强手中取过菜刀,轻声道:“小强,别这样,姐还要赚钱给爹爹治病呢。”
那一份柔弱无依,深深地刺在了流云的心中,骨子里军人的正直和良知在这一瞬间觉醒了。他决定去了解下女孩的情况,然后想法帮帮她。
走在街上,不时能看到街边有一些十来岁的流浪儿。
“为什么在帝国的和平时期,会有这么多无家可归的孩子呢?”流云觉得很纳闷,于是拉住了一个流浪儿,塞给他一个银币。
“小兄弟,大哥问你点事。”
要问什么?”
小孩惊喜地看着手里的银币,又看了看带着面罩的流云,结结巴巴地问道。
“你为啥在街上流浪呢?”流云把声音放柔了些,尽量让自己显得和气一点。
“我爸爸参军打仗死了,妈妈改嫁了,地也被贵族收回去了。我只好出来讨饭了。”
“那些孩子呢?”流云指着街上的几个流浪儿问道。
“他们呀,和我一样。前些年我们这里好多人去参军,就再没回来。”
“国家不管你们么?”流云感觉心里越来越沉重。
“国家?”流浪儿摇了摇头,“这里都是贵族管的,贵族只会欺负人。”
“那你妈妈呢?”
“妈妈改嫁了。”小孩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手里的银币,随口答道。
流云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这些小孩,都是烈士的遗孤,是军人的后代,居然沦落到如此地步。”
他很想帮帮这些可怜的孩子,可转念一想,又很茫然:自己怎么去帮,又能帮得了几个人?这样的事情,在这个世界上,太多太多了。
平静下心情,流云又向流浪儿打听起水灵儿的事。
“对了,包子店里,那个叫水灵儿的女孩,你认识么?”
“嗯,认识的。灵儿姐姐人特别好,有时会给我们包子吃。那个和我们一起要饭的小强,后来到她店里帮忙了。不过小强说,老有人想欺负灵儿姐姐。”
“哦,为什么呢?”
“那些欺负灵儿姐姐的人说她被男人玩过了,是破鞋,大家都可以穿。灵儿姐姐的爹爹,也是被欺负她的那个男人打成重伤,到现在都没有好呢。”
小孩虽然把事情说不太清楚,但流云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事情的大概:一个男人糟蹋了水灵儿,并把她父亲打成重伤。事情过去后,水灵儿为了给自己父亲治病,不得不出来开店。而那些青年,因为水灵儿被人糟蹋过,也想占她便宜,所以不断骚扰她。
“你知道那个欺负她的那个坏人是谁吗?”
流云有一种强烈的冲动,他想撕了那个人渣。
“我不知道啊。”
回到家中后,流云很烦燥。这一日所见所闻,让他感觉全身都不自在,心中好像有些东西蠢蠢欲动。于是,他找到了卡斯洛,聊起了在街上遇到的事。
“大叔,你告诉我,为什么那些军人为火云帝国战死,他们的后代却只能在街头当流浪儿?”
“因为对于贵族们来说,他们是负担。”老卡没有多想,直接说道。
“这些贵族,脑袋里都是猪油么?这些该死的贵族,这个该死的国家,在他们的父亲为国家,为贵族流尽了最后一滴血之后,就抛弃了他们!将来谁来保护这个国家?”
流云大声骂到,全然忘记了,自己也是脑袋里全是猪油的人中的一员。
“小云,这些话不能乱说的。再说,这些孩子大多饿不死的,等他们长大后,又可以去参军,几百年都这么过来了,谁会在意?有几年没打仗了,贵族们可能已经忘记了战争是怎么回事了吧。”老卡似乎早已习惯了这些事。
“天下虽安,忘战必危。不恤将士,自毁长城。”流云在心里轻轻叹息道,同时又生出一种无力感。
“好了,也许这些事不是我们操心的。对了,那个水灵儿的事,你知道么?”流云抛开心中的烦恼,又问起了包子店的事。
“嗯,知道。你也知道了?”老卡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答,脸上的表情怪异之极。
“嗯。详细说给我听下,我要修理那个人渣。”
“水灵儿出事后,我给她送过钱去,也提出过用魔法为她的父亲疗伤,但都被她拒绝了。”
“为什么?”流云一边追问,一边想道:大叔是个好人啊。
“因为,**她的人是你。”
良久,流云才清醒过来,连老卡几时离开房间的都不知道。
“因为,**她的人是你。”这句话震得流云头脑晕,眼前冒星,魂也飞到了天外。他的眼前一直闪现着水灵儿柔弱无助的身影,空洞呆板的双眸,他的心里一直有个声音悲愤的吼道:“害她的人是你!”
流云一直知道“他”做了很多恶事,但却没想到会恶到如此地步。然而最可恨的是,“他”根本不在乎这件事,在他的记忆里,没有留下半分痕迹,让他一时震惊不已。
想来很好笑,来这个世界后第一次想帮一个人,罪魁祸却就是自己,想找到那个人渣狠狠修理,到头来只有修理自己。
究竟该怎么办?
“小云,吃宵夜吧。”过了片刻,老卡似乎不放心流云,端着宵夜亲自送了过来。
“大叔,我真的做过这样的事?”流云心里怀着一丝希望,大叔啊,你一定要告诉我,刚才你是逗我玩的。而希望很快就化作了泡影。
“嗯。就是那一次,我差点杀了你。凯德家族的后人出了这样的事,是极大的耻辱。但我下不了手,所以写信给你父亲,让他接你回帝都。”
流云觉得脖子凉凉的。“大叔,没有其他的了吧?”
“你小子,只此一件事,就差点没命,你还敢有其他的?”
老卡笑了。流云那付战战兢兢的样子,确实让他感觉这孩子变好了。
“这件事,该怎么办呢?难道让我自己灭了自己?”流云苦笑着说道。
“我说过,你必须为你做的事承担起责任。”老卡摆出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样子。
“想办法补偿人家吧。”说完,老卡便离开了。
怎么办?流水一次次问自己。
送钱?解决不了问题,那是对别人的再次污辱。
道歉?等于白扯,给你脑袋上来一枪再说声对不起,你干啊!
以身相许?如果事情都像小说里说的那样,先奸后娶还甜甜蜜蜜,那世上的女人都是花痴。
以死赎罪?好像不太好吧,上次死了来了这里,下次死了还不知道会去到哪儿……
流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一直叹息到天明。
第六章 乱发誓的严重后果
早上,流云一脸疲惫地走出了房间。
一夜的思考,虽然没有想到太好的解决办法,但他明白了一点:心灵的创伤,只能用心去医治。即使水灵儿不要他的任何补偿,他也会尽力去做。“他”的错永远无法弥补,流云只求心安。
走到演武场,看到晨练中的护卫们,流云的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希波,你过来下。”
“少爷,有什么吩咐?”希波擦着额头的汗,跑了过来。
“从今天开始,你们早餐全部吃包子。”流云坏坏的笑道。
“这……”希波怀疑自己听错了。
“而且,这包子必须在街上那个水灵儿的店里买。不要让她知道你是凯德家的人。”流云说完就离开了,丢下一头雾水的希波。
希波后来在回忆录中,这样描述那段痛苦日子:“那是一段不堪回的岁月。从某人寻求水灵儿姑娘的谅解开始,我们就与包子展开了长期的斗争,以至于后来见包子就吐。”
随后的几天中,两位蒙面人多次潜入水灵儿的家中,给水灵儿受伤的水天进行治疗,并称自己是小强的远房亲戚,以此来感谢水家对小强的照顾。
同时,一位带面罩的年轻人宣称,水灵儿的包子店受其保护,任何在店中滋事者,都将受到严惩。当几个想占便宜的小青年在回家的路上被雷电术炸得头都竖起来后,终于没有人敢到店中骚扰水灵儿了。
在水天的伤好后,水灵儿成天追着小强问他的亲戚是谁,她要亲自登门道谢,可怜的小强一头雾水,浑然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多出几个亲戚。
流云本以为,做完这些事后,多少对她会有些帮助。但情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展。
一些想占水灵儿的便宜没有得逞的人,散布出了水灵儿是某位大人物情人的谣言,让许多原本同情水灵儿的人,也在她背后指指点点起来。
包子店的生意,冷清了许多,承受着更大压力的水灵儿,也一天天憔悴下去。带着面罩到包子店中吃早点的流云,也注意到,每次他进店时,背后都有人议论。水灵儿看到他时,笑容更是十分勉强。
无奈之下,流云决定以真面目去见她。
数日后,当流云出现在包子店门口时,他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对着街上大声吼道:“凡是对我感觉好奇,对我和水灵儿的关系感觉好奇的,都给我过来!”
“你干什么?”闻声走出店来的水灵儿,惊慌不已,急急问道。
流云没有说话,待人们围过来后,抬手轻轻取下了脸上的面罩。逃是逃不掉的,就让一切在今日来个干脆的解决吧,流云心想。
“是你!”水灵儿的脸色一下失去了血色,仿佛看到了世间最可怕的人,身体也摇摇欲坠。
流云突然出现在包子店门口,再加上这段时间生的事,顿时引起了一片嘈杂的议论声。
静静地看着水灵儿,他从她眼中读出了海一样深的仇恨。
“你这个恶魔,我要杀了你!”水灵儿突然悲声痛哭着从店内冲了出来,手中握着把明晃晃的匕,直直到向流云刺来。这把匕,从流云污辱了她之后,她便一直带在身边。
一点寒光越来越近,像仇恨化作的毒蛇之舌头。
看着水灵儿近在咫尺的白晰玉手和匕,流云心中腾起一个怪异的念头:“那双手,应该被爱她的人握着把玩。用来拿杀人的凶器,好煞风景!”
“曾经的我,就是用它收割了一条条的生命,真怀念啊!”
“在特战队那些火热的日子里,我是一个残酷教官!”
“享受死神擦肩而过的刺激时,我是一个豪迈战士!”
“可现在,我***是个恶少,是一个**犯!”
“苍天啊,你为何不让一个军人死在战场上,却要让我背负一身恶名活着!老子就不信这邪,我就要逆天一回!”
在匕就要刺进身体那一瞬,流云抬手,闪电般地抓住了那双白晰的小手。
围观的人群,在最初的惊呼后,都变得很安静。小强从店里跑了出来,站在水灵儿身边,惊恐地看着流云。
“水姑娘,我不想这么死去。让我活着慢慢赎罪吧!”看着花容惨淡,柔弱无依的水灵儿,流云平静地说道。
流云右手取过匕,而后朝左手轻轻一挥,手腕上划出一道口子,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流云丢掉匕,右手食指蘸上鲜血,飞快地在空中画着一些怪异的符号。
“我以鲜血为引,在天地神灵的见证下,缔结神圣的誓言:我,流云凯德,一朝犯罪,将以一生赎罪!”
“天啊,那是血誓!”人群里响起了一声惊呼。
血誓,蓝月大6最为古老、神圣的誓言,传说只有贵族男子可以使用,一旦许下而不践行,则生生世世永坠地狱。虽然没有人知道这个传说是否真实,但作为大6最神圣的誓言,却是没有人敢亵渎的。
流云念完誓言后,周围一片寂静。水灵儿抬起头来,含泪的双眸茫然地望着他。
转身面对着众人,流云拔出腰间长剑,一手握剑尖,一手握剑柄,猛然力,剑顿时折为两断。
“昔日之事,其错在我,今后有辱及水灵儿清誉者,当如此剑。”说完,丢下断剑走出了人群。
在决定去慢慢赎罪的那一刻,流云想起了一本书上记载的古老血誓,便用了出来。但他没想到,这个血誓,给他惹下了更大的麻烦。
卡斯洛知道这件事后,眯着眼笑道:“在蓝月大6上,当男人对女人立下血誓后,便意味着要用一生去守护她,甚至为她去死。一般情况下,只有极痴情的男人才会对心爱的女人立下血誓。当然,你是个意外。”
“事情越搞越复杂了。”流云心里后悔莫及,“前世的时候,怎么养成了誓的坏习惯……”
帝都,皇宫。
“那个血誓是真的么,玲珑?”香玉公主怎么也不能把神圣的血誓同流云联系在一起。
“是啊,公主。好像是说一朝犯罪,愿以一生赎罪什么的。”玲珑偏着头边想边回答道。
“你这丫头,你倒是说清楚一些啊。”公主娇嗔道。
于是,玲珑把打听来的消息详细的说了一遍,然后又打趣道:“怎么了,公主?是不是有点酸酸的?”
“你讨打是不,玲珑?”香玉公主白了她一眼,不再理她,自己独自思考起来。
“戏倒是场好戏,只是不知道有几分是真实的。那样一个人,即使现在痛改前非,他又能做什么呢?嗯,对他来说,这样守着一个女孩平安的过一生,或许是件好事。只是不知道那个女孩会原谅他么?”
“血誓啊,这个人虽然没才,偏又能做出些轰轰烈烈的事情。为恶如此,向善也如此。在帝国这个舞台上,他倒底是个小丑,还是真的是个角色?”
虽然流云已经与她无关了,但想到那个血誓,香玉公主心中还是感觉很不是滋味,毕竟那个人,曾是她的未婚夫。
“练练,练他娘的个头。”紫文成坐在地上,一脚把自己身边的盾牌踢飞开去,“老子这个兵当得窝囊。难道以后告诉我儿子,我当兵的时候,跟着贵族少爷在乡下晒太阳?”
“哈哈,你儿子还不知道在哪里呢。”周围的几个护卫闻言笑道。
“好了,别牢骚了。这是老爷交待的事,我们总得用心办好。”希波走了过去,拍了拍紫文成的肩膀。
“说实话,这两年跟着少爷,我们啊,都成了别人眼中的垃圾。就连府上那些下人们,看我们的眼光都带着不屑。可是,谁不是有血性的男儿,只是贪上这样一个少爷,能有什么办法?于是,跟着他,学着干坏事找刺激,寻找一时的快感来麻醉自己。”紫文成沉声说道,想起那些日子,眼中闪过一丝痛悔,“来凯德堡的路上,我在酒馆惹了事,被少爷剁了个手指,但我心里很痛快!因为我感觉少爷变了,我为这感到高兴!谁知道,他只是变得不做坏事,安心地在这里养老了。”
“是啊,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啊。队长,你几时回帝都同老爷讲讲,让我们回军中去吧。这样过下去,也是闷死,还不如战死在战场上。”听完紫文成的话,铁烈也出声道。
“是啊,队长,你得想想办法。”
“我们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
“跟老爷说说吧!”
队员们都不禁围到了希波的身边,七嘴八舌地说道。
“我说兄弟们,咱们暂时不要想这么多。反正才来没几天,就当是休假吧。有机会我会跟老爷说的。”
对于队员们的想法,希波感同身受,但他也想不出好的办法,只能无奈地摇摇头,出声劝道。
流云站在演武场的一角,看着聚在一起的护卫,听着他们的谈话,陷入了沉思中。
作为曾经地一名军人,他在与爱人分手后沉沦的日子里,深深地体会到了无事可做的痛苦。
死,有时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清醒地活着却一无所成,只能看着年青的时光一点一点从指间流逝。即使是在特战队任教官的日子里,他也期望有一天能走上血与火的战场,去书写一份属于自己的辉煌。
有人曾说过,长久的和平会让一只军队失去存在的价值,而他觉得,长久的和平更会让一名军人失去人生的航向。因为,战斗,是士兵生命的达摩。
“嗯哼!”清了清嗓子,流云向队员们走去。
看到流云,队员们纷纷从地上站起来,在希波的带领下列队站好,神情都有些惶恐,毕竟在背后议论主人,是一件不能原谅的事。
面对自己的护卫们,流云开始了他在蓝月大6的第一次演讲。
“各位,刚才你们的话,我听到了一些。大家不用惊慌,对于你们的心情,我是能够理解的。离开帝都前,我曾与一位异人相遇,他为我解除了身上的诅咒,也教会我很多东西,让我拥有了新的人生。就在刚才,我向一位曾经被我伤害的女孩下血誓,将用一生去赎往日之罪。这件事,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出来混的,终归要还。我知道,过去我的名声很臭,你们追随着我,虽然比我好一点,但也好不到哪儿去。”
队员们的心情随着流云的话放松下来,闻言爆出一阵笑声。流云挥挥身止住笑声,又郑重地说道:
“自今日起,我希望你们和我一起,把那个恶少和他身边的恶人埋进坟墓,爬出来时,都是脱胎换骨的人。曾经犯下的恶行,并不意味着就此成为过去,就此可以忘记,我们要用自己的双手,去赎清那些罪孽。转变的过程也许将是痛苦的,我希望你们都能坚持。”
“这里,我还要告诉大家一个消息。皇帝陛下封我为子爵,我可以组建两百人的私人卫队,你们将是卫队的第一批成员,也就是说,你们将重新回到军中,成为一名军人。可是,我在你们身上已经找不到一丝军人的样子。所以,我决定三天后开始对你们进行集中训练,除了恢复你们军人的本色外,我还要把你们都变成真正的强者。”
说完,看着一脸震惊的众护卫,流云的心中不禁一阵暗爽。“老子不威,你们当我是病猫。小子们,看我不整死你们。”
丢下众人慢慢消化自己的话,流云转身离去了。决定成立属于自己的卫队,流云出于三个原因。一是在血誓之后,他突然想到,如果水灵儿遇到什么危险,自己没有任何足够的力量可以保护她,毕竟这是个强者为尊的世界;二是无法看着手下这些军人就此失去人生的希望;三是实在闲得心里慌,得找一些人来折腾折腾。只是对于自己那一套训练方法,将会训出一批怪胎,还是一个奇迹,流云的心里完全没有底。
第七章 兵之初体验
“脚跟靠拢并齐,脚尖向外分开约六十度,腿挺直,小腹微收,挺胸……”
迎着初升的太阳,护卫队员们站在演武场上,开始了自己新兵的第一课。流云走在队列里,挨个地纠正动作。
二十个人的训练,对他来说原本是件轻松的事,但要把这些武夫打造成为符合他心中要求的军人,却不是件轻松的事。身体上的转变容易,思相上的转变,却不是一时半会便能达成的。于是,流云决定从新兵训练的内容开始。
训练开始前,流云只说了三句话: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军人的字典里,只有是,或者不是,没有解释。”
“这里不再有少爷,只有头儿,一切我说了算。”
“合理的,是训练,不合理的,是磨练。男人要对自己狠一点。”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太阳也越升越高,队员们的脸上也慢慢出现了汗迹。
站在队员身前的流云,突然想起了那个从仪仗队退役下来的教官。
那时他是个才入伍的新兵,教官带着他们往操场上一站,就是四个小时。骄阳似火,坚持不下去的新兵们一个个晕倒,被扶到旁边休息,而他没有半分的怜悯,只是对余下的人说道:“不知道下一个人会是谁,不行的就到一边凉快去吧。”
流云总觉得他是个无情的人,直到后来一个天寒地冻的早晨。在零下十多度的操场上,他调整队形,独自迎着刺骨的寒风,把背风的一面留给了他们。看着教官头、眉毛上的冰霜,他才知道,原来军人也有情,只是藏得太深。
就那么一个小小的动作,却感动着流云的军旅生涯,让他成长为一个冷血的特战队教官。
“如果我的冷血,能让你们明白战场的残酷,多一份生存的机会,那我情愿一生冷血。”他后来对自己的队员这样说道。
“是不是很辛苦很累,快无法坚持了?我想,这是你们身体此时最真实的感觉。但是,挺过去,你就会明白,人的意能战胜**的痛苦,你能越自己。”
“都别苦着脸,笑一笑。想点开心的事吧,比如和你的女人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忘记你正在经受的痛苦。”
流云一边轻轻敲击着队员的膝盖弯,看是否有人偷懒,一边朗声说道。
随后,流云给队员们讲起了笑话,但如果谁真的笑了,又会被他狠狠地罚一顿。
这也是老兵们最喜欢用来折磨新兵蛋子的一招。想法让你去违犯队列中的纪律,然后再修理你。虽然初一看,有些不合理,但一个军人面对诱惑时的平静,也就这样被一点点磨练出来了。
最基础的军姿训练,其实往往是最折磨人的,它禁锢了你本来活动自如的身体,让你楞变成一座雕塑,逼着你用意志去抗衡**的巨大痛苦,并时刻提醒你:你已经失去了曾经的自由。
每一个军人,在走过这段痛苦的日子后,都会学会在苦中寻找乐,并把曾经的、现在的和将来会有的痛苦叫作:奉献。
流云就是从这时学会了苦中作乐,他甚至觉得自己有些变态,几小时的军姿站下来,浑身被汗水浸透时,他居然有种“马杀鸡”后酣畅淋漓的快感,全身的每块肌肉都极度放松,甚至希望马上再来一次。
一滴汗水,顺着阿旭的脸颊淌下,慢慢地往脖子里流去。阿旭面容一阵抽搐,大声喊道:“报告!”
“讲!”
“脖子太痒,受不了!”
“再说一遍!”流云走近他,在他的耳边一声大吼,目光凶狠地盯着他。
阿旭在流云的怒吼中,没有勇气再说话,竭力挺胸站好。
“脖子还痒吗?”流云又厉声问道。
“不痒了!”阿旭觉得,脖子真的不痒了。
“其实,你的脖子还是痒的,只是这一刻,你忘记了。”流云起身走开。
“你可以战胜自己,记住我说的话。”
两个时辰过去了,终于等到休息的时间。
流云宣布解散休息时,竟然没有一个队员能动弹得了。
极度麻木!腿已经不属于自己,连迈一步都不能。多数人选择就地坐下,随即响起了一面呻吟声。
“我的妈呀,比在军中一次操练下来还痛苦。”紫文成的精神依然很好,大嗓门的声音马上响起。
“刚才汗水滴进脖子,好痒,后来被吓忘记了,现在又痒了。现在才现,能抓下痒,是多么幸福的事啊!”阿旭一边抓着脖子,一边笑着说道。
“那是你脸皮太厚,一滴汗从额头出,个把时辰还没流到地上,哈哈。”铁烈的话,引了一阵哄笑。
流云笑着,也走到队员中。他又想起在新兵训练的紧张日子里,一位仁兄的感叹。
“现在才知道,靠在沙上,倒一杯清茶,看一会儿电视,就是人生最大的幸福啊!”
平淡的一句话,却蕴藏着人生的深刻哲理。很多人,因为人在军旅,最终失去很多,也体会到了这声感叹的含义。花前月下的缠绵,轻松惬意的日子,在穿上军装后,都成了再难企及的梦,成了一种奢侈。千军万马的豪迈、荣光后面,隐藏着的却是一个个男儿辛酸的内心世界。
“大家感觉如何?”流云笑着问道。
“比吃包子更痛苦。”希波故意苦着脸说道。
“尽真话,感觉还是很爽的。特别是在感觉坚持不下去时,最终挺过来后。”威杰克揉着腿说。
“每一次战胜自己,你们收获的都将是信心。”流云坐到队员中,“三个月后,你们会看到一个与过去截然不同的自己。”
“不过,头儿,练这东西,有啥用呢?”紫文成凑上来笑嘻嘻地问道。
“这个啊,说大了,叫磨练意志。说小点,我的人,站都要比别人站得牛B!”
流云没有想到,随口说出的一句“站都要比别人站得牛B”,后来居然成为他手下的老兵训练新兵时的口头禅。
这句口口相传的话,直接让他的士兵们有了越任何士兵的自豪和荣誉。
随后的日子里,流云教授了队员们其他的队列动作以及队形变换。只是在学习敬礼时,考虑到这个时代的特点,以及身着铠甲时的不便,流云把举手礼改成了右手单手握拳,拳心贴于左胸前这么一个动作。为此,流云还在心底抱怨了很久:“可惜了,那么帅气的军礼!”
对于队员们来说,如果说队列训练是种折磨,那么每日早晚的体能训练,就是往死里折磨。
每天早上六点起来,流云便带着队员们冲出凯德堡,来一个五公里越野,跑回来后,就在演武场上开始“蛙跳”、“鸭子步”、“蹲下起立”、“俯卧撑”等各种花样繁多的练习。每晚睡觉前,更有雷打不动的三个“三百”:三百俯卧撑,三百下蹲,三百仰卧起坐。以至于早上队员们会常常在训练回来吃早餐时,手抖得来把包子掉进汤里,晚上睡觉时还不停地数数。
每到夜深人静,队员们熟睡时,就是老卡最喜欢的项目“夜间突袭”。这是流云根本“紧急集合”研究出来的新花样,就是让某个不良魔法师进入队员房间,把低级魔法朝着熟睡的队员一通乱扔,模拟突然袭击的敌人。
可队员们后来说,在他们追随流云的日子里,再没有遇到过比老卡更可怕的敌人“夜间突袭”。
当老卡问流云:“这样搞,会不会让队员们休息不好,影响正常的训练时呢?”
流云笑着说:“这样折磨他们,就是为了让他们学会抓紧每一分一秒去最大限度的放松休息。”
他又想起自己新兵时,一晚被班长拉了九次紧急集合,跑了三个五公里,第二天扫完宿舍前的水泥路,躺在路边就睡着的情形。
当然,流云不会天真地认为,仅靠这些基础的东西,能让队员在强者如云的大6上取得一席之地。他只是希望通过这些基础训练,让队员慢慢接受自己这种全新的训练方式,培养起团队的默契和凝聚力。
一个半月后,流云觉得队员们具备了军人的基本气质,体能和身体素质也有了较大的提高,于是决定转入下一个阶段的训练。
“前些日子的训练中,大家表现很刻苦,我很满意。我知道你们心中有很多疑问,这样的训练在你们看来对战斗的帮助并不大。可是,随着训练的深入,你们慢慢会体会到这些基本功对你们的益处。你们都知道,我没有斗气,也不会魔法。我能教会你们什么呢?现在,我告诉你们。”
说完,吩咐希波取来十块青石板砖重叠在一起,流云走上前去,微一运气,一声大喝中竖掌劈下,青石板砖便如刀切般一分为二。流云早已现,前世的所有本领,在重生的时候都保留了下来。掌劈青砖,小儿科罢了,流云不禁有几分自得。
这样的情形,看在众人眼中,则引起一片惊骇。要达成这样的效果,在蓝月大6上,没有剑师的实力是不行的。一个没有斗气的人想做到,完全就是天方夜谈。
不理会众人的惊骇,流云说道:“你们看到的是力量、度,通过我的方法训练,你们也能做到。抛开那无聊的武士等级,你所要做的,就是严格按我的要求去训练再训练!”
如果说,前途是光明的,那么,道路一定是崎岖的,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流云接下来的给队员安排的,主要是负荷训练、抗打击训练和形象气质训练。他的打算是,通过负荷训练,榨干他们身上的潜能,通过抗打击训练,制造一批打不死的小强,通过形象气质训练,进一步增强队员的信心。那些脱胎于特战队的训练方法,对于这些队员来说,是闻所未闻的,在最初的新鲜过去后,就仿佛一场永远醒不来的恶梦。
跑步时身背沙袋、脚绑铁块,拿流云的话来说,就是让身体极度疲惫,让力量极度使用,让精神极度紧张。
所谓的硬气功训练,在队员们眼中,更是变态之极。当棍棒加身时,还要鼓起勇气大声喊“爽,再来!”
每天训练结束,当老卡把治愈术施放到身上时,队员们都会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喊:“天使爷爷……”
而形象气质训练,是流云在贵族礼仪的基础上,增加了一些新内容,如早上太阳初升时,瞪着眼直视阳光,站立时头顶砖头。
老卡曾经觉得没有必要,但流云的一番话让老卡也自觉地投入了形象训练中,以至于流云坏坏的想,老卡似乎期待着夕阳红。
“老卡,你觉得他们身上最缺少什么?”
“强大的力量。”
“不,你错了。力量的强弱,在于如何使用力量。他们缺少的是自信。没有自信的人,是永远不会真正强大的。形象气质训练的目的,是迫使他们改变自己的精神状态,从而得到别人的认同。这种认同,会极大的增强他们的信心。”
“我要让我的队员走出去时,比贵族还贵族。”
第八章 六系魔法体质
这段时间,让流云感觉意外的是,老卡对他所做的一切从不问什么。
“这些事,老卡难道能理解得了?”带着这个疑问,他找到了老卡。
“你不问我为什么会有这些想法,为什么做这样的事?”流云问道,同时在心里准备恰当的说辞。
老卡没有问任何问题,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说了句:“三十年前,我是疯狂的,而今日的你,更疯狂。天才和疯子的行为都是没有人能理解的,想多了,只是自寻烦恼。而且,我想,你会是个天才。”
流云深深的看了眼这位睿智的老者,又闭目深思了一会儿,才轻轻说道:“大叔,我无意权势,无意名利,更无意拿士兵的生命去为自己建立功业。我所做的,只是为了保护我身边的人,包括你。这二十名护卫,如果以他们的资质,将来武技能有多大成就?终其一身,不过是一名普通武士罢了。这样不公平,他们需要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
“三十年前,我选择全系的艰难道路时,我是孤独的。今后,我会跟你一起走下去的。我现在才现,在经历了过去的失败后,我的心仍然是不安分的。”老卡似乎确信眼前的这个青年能创造奇迹。
“你这么看好我?”其实,流云对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没有太大的信心,毕竟蓝月大6和那个世界有太多的不一样。
“曾经,我只觉得你是个纨绔子弟,现在,我根本看不懂你。老来还能与你这样一个怪胎一起胡闹下,也得难得啊。我看了队员们的训练,我期待着更多的精彩。精彩的人生,是不容错过的。”
老卡还真是一匹伏枥老骥,志在千里啊,流云不禁叹道。
“大叔,我有些想法,想和你商量下。”流云心想,怎么也是个前天才,一定能帮助自己解决问题的。
“好,你说吧。我想应该是关于魔法方面的问题。”
“你怎么那么确定?”
“嘿嘿,你这个所谓的卫队,就我一个魔法师,还是编外的。”
老卡得意洋洋的样子,让流云气得牙痒痒。妈的,等老子魔法师多了,我拳打一个,脚踢一个。不过现在还是不能得罪老卡啊,要麻烦他的事情还真多。
“大叔,普通人能练魔法么?”流云抛出了第一个疑问。
“修习魔法讲求体质和精神力。前者决定是否适合修习某系魔法。含有某系元素体质的人,也就是说适合修炼某系魔法的人,在一百人中最多一个,而像你妹妹阿蕾那种天生纯水系体质的,更是极为少见。而精神力,则决定了释放某个魔法的次数,也是划分魔法师等级的标准。而咒语的熟练程度,则决定了释放魔法的度。”
不能不说,老卡是一个很敬业的老师。但流云听了后就有意见了。
“我说卡大叔啊,你的脑袋是不是有点卡?”
来到蓝月大6后,流云好像染上了用别人听不懂的话来挖苦人的恶习。直接站在别人面前打击对方带来的暗爽,让他很有成就感。“这些我在魔法入门书籍里就看到过了。我是问你,普通人,有没有办法学魔法?”
“理论上有。不具有魔法体质的问题,可以用同系的魔晶石解决。而精神力的提高呢,很麻烦。”
“这个我有办法。”流云忙道。在特战队里,有一种办法对于强化人的精神力相当有效:反复折磨他,往死里折腾。
“那如果让一个人长期只学一个魔法,而且是初级的,度能有多快?”
“可以瞬。不过一般没有这样的傻瓜,所以只有达到魔导师级别,才能瞬初级魔法。”
老卡实在不明白,这个家伙脑袋里怎么全是些奇怪的念头。
流云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又继续问。
“一个电系初级的闪电术,打在一个魔导师的护盾上,能有效果么?”
“相当于抓痒。”老卡有点火了。
“那十个呢?”
“抓得有点痛!”老卡火大了。
“那四十个呢?”
“抓出血了,但死不了人!”老卡感觉自己控制不住了。
“如果四十个闪电术同时击中护盾的同一点呢?”
“没人知道,因为没人能办到!”老卡直接吼道。
“哦,我明白了。”流云完全没注意到老卡的爆,只顾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
随后,流云主动向老卡提出,要学习一些初级魔法。老卡说要先帮他测试下体质和精神力,然后才能决定教他哪一系魔法。测试的结果,让老卡不住的摇头。
“老卡,怎么了,难道我不适合学习魔法?”不能学也没事,反正只是为了做些魔法研究,流云本就对自己学魔法不抱太大的希望。
“不,全系,精神力相当强大。”老卡突然一笑,“看来你也面临着我当初的选择了。哪一系,还是全系?”
“呃,可能是解除诅咒后体质生了变化。”精神力强大,流云是想得到的,一个特战队教官精神力不强大才是怪事了。但全系体质却让他感觉很意外,急忙找个借口。
“全系吧,反正有人在前面顶缸了,我怕啥。”看着老卡期待的神情,流云狠狠地说道。
他觉得学不学魔法,能学几系,能不能有成就,对他来说意义不大。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成为这个大6的风云人物。
“我倒希望在你的身上,会出现更多奇迹。”冲击全系魔法师失败,是老卡心中永远的痛。
日子,在老少二人的低级魔法对攻中,静静的流逝,其结果就是流云每天保持着怒冲冠的状态,治愈术熟练度飞提高,不断向瞬迈近。
夜晚,当一天的训练结束后,队员们都很快的熟睡过去了。流云推开队员们住的房间,走到进去。看着熟睡着的队员,听着香甜的呼噜声,流云仿佛又回到了熟悉的军营,看到了那一张张熟悉的脸庞。
轻轻的为队员们掖好被子,流云默默的走出了房间。
夜,很静。
清风,温柔的扶过脸庞,像情人的手。
天空,星星忽闪忽闪的,像情人的眼。
夜空下的流云,宛如一座雕塑,寂寞、孤独。
第九章 伟大的魔法实验
在蓝月大6,魔法师的地位相当高的,主要原因是魔法师数量稀少。想修炼魔法,先要具备某系魔法体质,其次要有强大的精神力。魔法体质是天生的,无法通过后天进行培养。
由于高级魔法威力巨大,甚至能左右战争的结局,所以各国对魔法师都尽力拉拢。皇室需要,军队需要,贵族需要,而魔法师因为修炼的原因,往往喜欢自由,致使魔法师的身价更是水涨船高。
火云帝国的一个军团,通常只有两名魔导师,八名魔法师,等级高低根据战争需要配置。实力强大的帝国宫廷法师团,也不过五名魔导师。而圣魔导师,在大6地位然,不会轻易参与世俗的战争。大6上稍有军事常识的人都知道,一支没有魔法师的军队,遇到魔法师往往只能等死,因为低级武士,不可能对魔法师构成威胁。
流云遇到老卡,完全属于捡到宝了。但是,对这个上了年纪的“宝”,流云从来没有想过把他当成战斗人员。
“再穷也不能没有魔法师!穷人有穷人的过法!”
掌握初级魔法后,流云终于决定开始自己的魔法研究。
由于魔法人才奇缺,也极难培养,流云把眼光落到了初级魔法上。他的设想是:光系初级,增强战场防御;雷系初级,实施精确打击和斩行动;土系初级,完成战场构工和设陷;水系初级,实施战场救护;风系初级,辅助情报侦察和刺杀。至于火系魔法的使用,流云一直没定下来,只好暂时放着。
“咱只能立足自身挖潜了!”流云想着,走进了老卡的房间。
“小云,又来练你的初级魔法了?”一见流云,老卡坏坏的笑着说道。
“大叔,今天有正事和你商量,你放过我吧。”
“我想开始我的魔法实验了。”
经过三个月的折腾,护卫队队员们精神力已经足够强了,全部通过了老卡的测试。
“嗯,理论上可行,试试看吧。”
对于流云的魔法设想,老卡感觉很震惊,因为这将开启一道魔法使用的全新大门。
“那可要辛苦你老人家了。”流云有事求人,说话也格外恭敬。
“你小子别来这套了,不就是教那帮小子们魔法么?你把魔晶石准备好,马上可以开始。”
流云没有说话,只嘿嘿笑着盯着老卡看,让老卡浑身很不自在,不禁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
“没什么地方不对劲啊,这小子看什么呢?”
“大叔啊,你知道小云我穷。一个初级魔晶石都要五个金币,而且属于一次性消费,负担不起啊。”
当流云知道魔晶石的价格后,终于体会到一句话:练兵,就是烧钱。
蓝月大6上,有不少魔兽,成年后体内会形成魔晶石,按其储存魔力的高低,大致划分为初级、中级、高级三种。而同级的魔力不同,价格也有高有低。最次的,都得五个金币一个,毕竟魔法师身上多带几个魔晶石,就可以多施展几个魔法,对于战斗是很有帮助的。
“没钱,你还弄那么个烧钱实验?”老卡没好气的说到。虽然流云的设想有几分天才,但却明显不适合穷人。
“是啊,我没钱,但我知道有个人存有不少魔晶石哦,而且每个系的都有。那天他喝多了,自己讲出来的。”
流云干笑着,一副奸商的嘴脸。
“喝酒误事啊,喝酒误事。”老卡不禁捶胸顿足,终于明白了流云为什么盯着他看:那是现肥羊了啊。
在老卡的带领下,二十名护卫队员,开始了他们从未有过的魔法之旅。
老卡把人分为五组,每组四人,以希波、紫文成、铁烈阿旭和一名有水系体质的队员威杰克为道,分别修习光系初级魔法“守护之光”、雷系初级魔法“闪电术”、土系初级魔法“地形变幻”、风系初级魔法“漂浮术”、水系初级魔法“治疗术”。
起初的三天,老卡只教魔法咒语。他说,如果不能做到睡觉都念的话,以后“挨打”训练结束就没治愈术了。
于是,流云晚上进到队员的房间时,就听到了这样的合唱。
“神圣的光啊,听从我的召唤,洗涤世界的黑暗——守护之光!”
“大地之母啊,聆听我的呼唤,显示您的伟大力量——地形变幻!”
“温柔的水啊,怜悯你的仆人,带走所有的痛苦——治愈术!”
“雷霆之神啊,睁开你的眼睛,毁灭世间的罪恶——闪电术!”
“自由的风啊,展开你的翅膀,带我翱翔天空——漂浮术!”
流云觉得,这是他两世为人,听到的最动听的大合唱。
真正开始魔法实验时,第一次出现的情况却让流云目瞪口呆。
“那个谁,你在空中头朝下干嘛?那两个玩空中接吻啊!”
“妈的,叫你们辟那块青石,你们辟我的花园干什么!哇,假山也被辟倒了,你们死定了!”
“让你们把那个坑弄平,不是掀我桌子。呀呀呀,还掀我椅子!”
“我说同志们啊,那是守护之光,不是分解动作,一个一个来,能守护谁啊?”
“治愈术怎么练习?去厨房里拎几把刀出来相互捅几下,然后就可以开始练了!”
蓝月大6魔法史上最伟大的魔法实验,第一次结果是这样的:天空出现倒立和拥抱着的飞人,地上生轻微地震,伤一人(臀部),花园惨遭雷辟,毁假山一坐,花草不计,还有几个二傻,被刀捅来血流一地。
虽然有点郁闷,但流云还是感觉相当庆幸。“还好没有火系,要不就火烧凯德堡了。”
老卡对此也无可奈何,拿他的话来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让他觉得很自豪的是,他完成了同时给五个系的学生上魔法课的壮举,这在蓝月大6历史上是第一次。
对于这一点,流云是很认同的。同时,他还另外送了老卡几个第一:第一个没有修成魔导师的天才魔法师,第一个差点被学生从天下掉下来砸死的老师,第一个差点被学生当石头辟了的老师。
玩,一起玩,郁闷,一起郁闷,看着老卡当场变得铁青的脸,流云得意的笑了。
此次实验结果,让流云决定暂停实验,等到队员们有了一定的默契和团队意识后再进行。
由于魔法破坏性太大,老卡提出将训练地点改到凯德堡五十里外的牧场去。牧场是凯德家的私产,家族在京城用的马匹,大都由这个牧场提供。
8月1日早上,一行人简单收拾下,就出了。想着这一去,可能几个月不会回来了,所以一出门,流云就把马交给阿旭,朝着包子店走去。
水灵儿知道流云来了,她突然感觉很紧张,甚至连抬头看的勇气都没有。一阵阵恨意涌上心头,却只是让她的头埋得却更低了。
“我要出门,可能有几个月吃不上包子了。”其实,流云是放心不下这个弱弱的女孩的,但他无法说出来。
“能有一个人恨,其实也是件好事,没有爱,也没有恨的时候,活着就变成了可怕的事。”想起自己的经历,流云轻轻地叹息道。
水灵儿仍然没有说话,只是心中的感觉更复杂了。难道,这个人,已经没有爱,没有恨了?为什么从前的你是那样可恨,而今的你,却让人除了恨,还有茫然?
“小强,你要照顾好你灵儿姐,有什么事告诉凯德家的人。”流云走到小强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对这个勇敢而正直的孩子,打不死的小强,他很欣赏。
“嗯。大哥你放心吧。”对十四五岁的小孩而言,转变是最容易的,当他现这个人是保护灵儿姐的人时,马上给他贴上了好人的标签。
“给我几笼包子,包起来,我们路上吃。唉,要几个月吃不上了。”流云递过一个金币。
“大哥,你要去哪里啊?”小强接过金币,好奇地问道。
水灵儿取过几笼包子,小心地包好,一边留心听着流云和小强的对话。
“大哥去牧场有些事,你要记牢我说的话。”流云又爱怜的摸了摸小强的头。
“知道,等我给你拿包子。”小强跑了进去,却现包子已经包好了。
“保重,水姑娘。”流云拎着包子,大步走出店里。
水灵儿强忍了很久的眼泪,终于淌了下来。
第十章 无耻的训练
纵马在草原上飞奔,队员们的心情都很轻松。流云看着身边的这帮队员,不由长叹了一声。
初期的训练结束后,一份沉甸甸的责任压在了他的心头。三个月的强化训练,让这帮年青人身体素质得到很大提高,形象气质也生了变化。更重要的是,他们坚信自己会有光辉的前途,能够成为一个强者,并为之忍受着自己对他们的所有折磨。这反而让流云对未来感到几分茫然。
更让流云头痛的是,他快没钱了。当流云虚心的向老卡请教如何才能赚到钱时,又被狠狠的打击了一番。
“老卡,有什么办法能赚钱?”
“小云,你怎么能问一个高贵的魔法师这样的问题?让一个魔法师把冥想的时间用来考虑如何赚钱,是对他的侮辱。虽然魔法师是个烧钱的职业,但所有花费,向来都由贵族提供。也就是说了,我没钱时,我只管向你要。”
虽然老卡说的是事实,但流云认为,老卡这是典型的懒惰思想,是不想开动大脑思考问题的表现。
“小心少爷真没钱时,挂牌把你卖了。”流云在心里咒骂道。
钱的问题是必须解决的,因为将来卫队成立时,还要扩编满装备、武器和日常的开支,花钱的地方太多。流云想把卫队打造一支精兵,没有强大的经济基础,一切都可望而不可及。
“算了,暂时不考虑那么多。”流云觉得越想头越痛,“车到山前必有路,没有路我也要踩一条出来!”
黄昏,当牧场出现在眼帘时,流云觉得自己看到了副中世纪欧洲的油画。
蓝天白云下,是成群的马儿、羊儿,连天的绿草间,座落着一排排精致的木屋,缕缕炊烟缓缓的从木屋间升起。木屋的旁边,有一条小河,河边立着几架水车,水车边,是几个正拎着水桶打水的妇人。
多么宁静温馨的画面啊,流云不禁叹道。
老卡先进了牧场,一会儿,一位与他年纪相当的老人和他一起走了出来。
“二少爷,欢迎你的到来。”老人向流云行了个礼。
“亚当斯大叔免礼。我带护卫们来这里,准备住一段时间,麻烦你安排下。”
“卡斯洛管家告诉我了,我会尽心安排好的。”亚当斯回道,眼光上下打量着流云。
第二天,护卫队正式开始训练。这个阶段,是进行战斗技巧训练和魔法协同训练。
把魔法协同训练扔给老卡后,流云自己负责起了队员的战斗技巧训练。
“从今天起,我将教会大家如何去战斗。有人可能觉得,战斗是件很简单的事,战斗的胜与负,取决于力量的强与弱。很不巧的是,你们中多数人,只是初级剑士,最强的,也不过是高级剑士。以此来看,你们在大6武士中,都是弱者。然而,事情的真相,真的是这样么?”说着,流云朝阿旭招了招手。
阿旭站出来后,流云又冲希波招了招手。“对不起了,小希,为了打破这帮小子思想上的禁锢,只好让你牺牲下了。”
“希波,我让阿旭与你对战。你惹不想输,就拿出全部实力。”
流云的一句话,引了一阵惊叹。阿旭只是个见习武士,而希波是高级剑士,实力的巨大差距,让众人都以为流云是在开玩笑。
“而且,希波你可以使用武器,阿旭徒手。”不管众人的惊叹,流云继续制造震撼效果。
希波的脸顿时涨得通红。
这是对一个高级剑士**裸的污辱,希波愤怒了:“头儿,欺负弱者,不是剑士所为!”
流云呵呵一笑,“希波,如果你赢了,我奖励你一百金币。如果你输了,让我踢下**。”
“好吧,少爷你坚持的话,那就比下吧。”少爷你是硬要送我一百个金币啊,希波高兴的说,早把什么武士的荣誉丢到了脑后。
“希波,我要提醒你下,我教了阿旭一些东西,如果你不尽全力的话,小心你的**。”
你的**,我踢定了,流云阴险地笑道。
“实力差距在那里,教一点武技有什么用,再说我还可以用武器。”希波完全没把流云的提醒放在心上。
“开始。”
流云的话音落地,希波便挥剑向阿旭刺去。
“啊!”
一团白烟中传来了希波的一声惨叫,紧接“当”的剑落地声,希波华丽的躺在了地上,双手捂面。
流云走上去朝他脸上扔了个治愈术,然后在他的**上重重地踹了一脚。
烟雾散去,众人看见阿旭双手锁着希波的咽喉,只要微微一力,便可扭断希波的脖子。
“妈的,他拿石灰粉扔我!这个不要脸的家伙!”希波扭过头看着阿旭大声骂道。
众人一片哗然,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阿旭。阿旭,鄙视你,一百遍啊一百遍,每个人都这样想着。
“放开他,阿旭。”流云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你可以用剑,他当然可以用石灰粉了。如果这是在战场上,你已经死了。”
看着目瞪口呆的众人,流云对这个效果相当满意。
“这是你们今天的第一课,为了胜利,战斗可以不择手段。放弃你们可怜的武士精神、剑士身份吧,把你们身体的每个部分,身边的每样东西,都变成武器,击向对手的弱点,打倒他。”
随着训练的深入,队员们慢慢地授受了流云的思想。
特战技干净利落的动作和强大的威力令他们深深的着迷:原来肘、膝,都能成为杀人的利器;原来,攻击,不需要华丽,只求实用,防守,不需要漂亮,只求保命。
全新的战斗理念和战斗技巧,为他们打开了一片新的天地。训练热情高涨起来,你穿我的喉,我撩你的裆,你锁我的颈,我别你的肘,你跟我玩阴的,我跟你玩狠的。
看着队员训练,流云生出了这样的感叹:这人啊,一旦学会了无耻,就会变得更无耻。
然而流云不知道,因为他偶然的几句话,在队员的心中,他的无耻已经到了不可企及的境界。
“头儿,我有点不明白的地方想问下。”一天,老实憨厚的铁烈,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烦,在训练时来突然找上了流云。
“嗯,你说吧。”
“难道,在和女人战斗时,我们也可以用这样的招式?”说着,铁烈红着脸做了“袭胸”和“撩挡”的动作。
队员们都停下了训练,等待着流云的回答,因为在这个大6上,稍有武德的人,都不会对女人使出这样的招式。
“当然可以用,而且要多用!”
“这两招会让女对手惊慌、生气、害羞,带来的后果是什么?是让她心神动摇,露出破绽,是胜利!”
“记住,在战斗中,没有男人、女人,只有敌人。”
流云大声说道,他想起来前世战场上的一个传说:在一次边境反击作战中,敌人的女兵,脱光衣服把枪藏在身后冲上来了阵地。年青的士兵们看着这群**女人,不知所措,部队长期的教育令他们纷纷扭转了头。随后,敌人的女兵近距离提枪扫射,士兵们全部躺在了血泊里。
“人,可以无耻,但能做到少爷这一步的,没有!”
队员们激动地想到,纷纷在心中确立了流云的偶像地位,从此身体力行的践行着他的话。
关于魔法的训练,也终于有了点希望。老卡在一次次的挫折后,终于暴走,让队员们充分享受到冰火二重天的快感。
“我说过,要集中注意力。如果有下次,你会看到磨盘大的冰雹出现在你的头顶,你会在火海中闻到自己肉被烤熟的香味。”
老卡神情严肃的站在两个刚从冰火蹂躏中恢复过来的队员身前,恶狠狠的说到。
没有人能想到,当一个和蔼的老人揭下温情的面纱时,居然露出了恶魔的面容。
巨大的壕沟突然出现,四个人影升空,四团守护之光同时闪起,四道闪电从天际汇成一道,击在一根细细的树桩顶部,柔和的治愈之光笼罩在队员们的身上。看着又一次完美的配合,老卡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只不过,他老觉得四个飘在天上的人,像白痴一样,什么都做不了,反而让人看着生气。
他很快向流云讲了这个问题。
“呀,我把他们忘记了!”
在流云的设想里,风系小组,在将来是用来进行侦察、追踪、暗杀和情报收集的,没有考虑过用在战斗中。只是这些天一忙,就老让他们在天上漂着。
搜肠刮肚地回想前世的知识后,流云便在魔法训练时间,开始折磨起风系小组来。
“作为行走在黑暗中的人,对敌人,你们要比任何人更阴更毒更狠更会保护自己。”
在向风系小组的队员们大致说明了这个小组的使命后,流云这样向小组的成员说道,又随口给这四人小组取了个“夜风”的名字。
特殊的使命,优于他人的感觉,一个酷酷的名字,让四个可怜的孩子好一阵激动,全身心地投入了自己的学习中。后来,“夜风”所至,总是带来浓浓的血腥味,闻者心寒。没有人知道,他们原本都是善良的青年,只是被人教坏了而已。
晚餐时,流云居然吃到了包子,是凯德堡里的仆人老远送来的。流云感觉心中一热,于是拉着仆人问起情况来。
“是小强送到府上的,他说少爷走的时候给的钱多了,水灵儿小姐忘记找了,所以又送了些包子来。小强跟我说你喜欢吃包子,我就送了过来。”
仆人的话,让流云心道生出了一丝失落。
“我倒底在期盼什么?”流云不禁苦笑了,“看来,她还是不想欠我一分一毫啊。”
想起那个弱弱的女孩,想起她空洞呆板的眼神,想起她看自己时那份刻骨的恨意,流云摇了摇头。
“其实,我们的遭遇是一样的,我强暴了你,而命运强暴了我。你还有我可以恨,而我,恨谁?”
只是他没注意到,既然是忘记了找钱,为什么是送包子,而不是送钱呢?
第十一章 人形魔兽
(紫文成原型为朋友冷酷姓恶名霸)
转眼,又两个月的时间过去了。
今天,是流云例行检验队员训练成绩的日子。面对着身着训练服的二十名队员,流云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军人气息。
“看来,我的努力是有成效的。”流云想着,平静的目光摅过每名护卫的脸上。
队员们昂然而立,目光勇敢地迎向他。
“紫文成,铁烈……”
每走到一名队员身前,流云都念着名字,然后轻轻在胸前给了一拳。
这一拳,似乎带有神奇的力量,让队员心中都生起了这样的想法:为眼前这个人,我可以去死!
重新站到队列前,流云开始宣布新的训练内容。
“很好,从你们身上,我看到了勇气、力量和自信,看到了属于军人的气质。为了让你们体会到战场的残酷、战斗的血腥,从今天起,你们将进入魔兽森林,开始十五天的生存训练。”
“20人分为两个小组,希波和紫文成各带一组。没有食物,没有武器,你们能依靠的,只有双手、身体、脑子和身边的一切。魔兽就是敌人,期待着你们面对敌人时精彩的演出。我要提醒你们的是,进入魔兽森林之后,你们随时都将面对死亡的威胁,每个人的生命,都托付给了同组的兄弟,在任何情况下,不允许丢下自己的队友!”
魔兽森林,位于牧场西北方向,是精灵森林的外围。森林中生活着众多的魔兽,虽然多数是低阶和中阶,但对人类来说,仍然是相当危险的。但这些魔兽身上的魔晶石,对于人类来说,就是金灿灿的金币,吸引着众多冒险者和佣兵进入魔兽森林。
而进入魔兽森林进行生存训练的主意,正是一老一少两个阴险的家伙在经济紧张的情况下想出来的。
“小云,这段时间的训练,把魔晶石消耗得差不多了。你不去买点回来,训练就没法进行了。”
“大叔,你真的没有藏货了?”
流云在老卡的房间里翻箱倒柜地找了半天,毫无收获,气馁地问道。
翻了个白眼,老卡一个闪电术扔到了流云的头上。
“臭小子,我为你花光了全部财产,你还敢怀疑我。”
“不是不是,我是怕你老记性不好,自己把晶石放忘记了,不就都浪费了么。”流云摸了摸自己的新型,讪讪笑道。
“不过,大叔,我好像买不起了啊。二十个最次的魔晶石,就要一百金币!我那五千金币,这些日子下来,只有一千多了。这日子没法过了,得想个办法啊。”
“那你去杀魔兽取晶石吧。这里离魔兽森林又近,一天杀上几十头,就够用了。”老卡随口说道。
“杀魔兽?”
流云眼中闪过一丝亮光,“这个主意不错。”
老卡一句无心之言,便注定了队员们凄惨的命运,流云果断地决定为队员们补上野外生存这么一课。
魔兽森林外围魔兽等级虽不高,但对这帮没有太多战斗经验的队员来说,危险性仍然相当高。
鉴于此,流云决定聘请卡斯洛大魔法师担任卫队保镖,酬劳暂时挂空,弄得老卡连连骂自己话多。
进入魔兽森林前,老卡和流云特意为队员们上了堂课。
老卡主要是教他们如何识别魔兽等级、系别、攻击方式,如何判断有毒的植物、动物、野果、水源,如何出魔法救援信号等。
流云则教他们如何在森林中判断方向、定位自身位置、计算时间,如何保护自己,如何森林中宿营及如何安排人员分工等。
所有的人都听得特别认真,但课程结束时,老卡和流云说的句话,让他们差点抓狂。
“这个,刚才提到能吃的东西,我大多没吃过,有没有副作用,要大家尝才知道了。”老卡如是说道。
“魔兽森林么,我根本没去过,所以教的不一定管用,大家还是要靠自己摸索。”流云如是说。
为了增加训练难度,流云规定队员们不能用魔法,只让带了两块晶石,雷系晶石用来释放雷电术求救,水系晶石用来疗伤。
后来有队员偷着用小火球生了堆火想烤肉,火才点着没一会儿,老卡就带着一场暴雨不期而至。
初进森林,希波和小组队员的心情是很不错的,觉得自己来到了一处旅游盛地。参天的大树下,地上盛开着各种不知名的野花,各种颜色鲜艳的野果,随处可见。阳光透过树叶间洒在林光,美丽的小动物们在林中欢快地跳跃、奔跑着。
“大家不要放松警惕!”看着队员们兴高采烈的东游西逛,希波高声说道。
“这,真的是魔兽森林么?”希波摇了摇头,他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卡大师说这种野果能吃,看来要找吃的很容易啊。”阿旭不知道从哪时摘了些野果,看上去鲜艳夺目,很是诱人。
几秒钟后,众人便现了老卡所说的负作用。
“阿旭,你还带了烤肠么?”威杰克远远看着阿旭,惊讶地问道。“厉害啊,经过队长搜身后,还能藏下这样的好东西。”
众人不由地向阿旭望去,而阿旭手指着自己的嘴,只出一阵“咿咿唔唔”的声音。
“大家不要乱吃东西,看来这就是卡大师说的副作用了,唉!”希波仔细地看了下阿旭的嘴唇,对众人说道。
接下来魔兽们的表演,更让众人开了眼界。
“哇,好漂亮的一只野鸡。”话声还没消失,一名队员便被“野鸡”喷出的火焰烤出了肉香。
“不是吧,真的有会飞的猪!”一个队员看着天空,惊叹道。随即,会飞的“猪”丢下道闪电,让他成了爆炸头。
“还是小兔子没危险啊。”一名心有余悸的队员正庆幸着,“小兔子”抬起腿,一道水流从它胯间射出,把他变成了一根大冰棒。
就这样,第一天过去时,希波和小组的队员全都饿着肚子,提心吊胆地防备着魔兽的偷袭。
第一次面对魔兽,年青的队员们心中都有种难以克服的恐惧。即使他们拥有足以杀死眼前魔兽的力量,但骨子里对于这些生物的怕,让他们挥不出半分力量,只能果断地选择逃跑。
夜晚,派出两名队员负责警戒后,希波一行人在一颗大树下躺了下来。一天下来,所有人都感觉体力已经严重透支了。仰望着天空闪烁的群星,虽然很累,却没有人能入睡。
“队长,这样逃下去不是办法啊。”一名队员轻声说道。
“这些魔兽啊,小的成群结队,大的我们又杀不了。”另一名队员叹息道。
“还有,老卡说的那些能吃的东西,多半都会吃出点问题。”一天下来,已经有二个人拉肚子,两个人嘴上挂烤肠,一个人舌头麻木了。
“生存的希望,在我们自己的手中。”希波想起流云的话,大声说道,“别忘记头儿说过的话!明天,一切会好起来的。”
只是第二天,队员们的运气似乎并没有好起来,只是开始了新的逃亡。
几天下来,希波和手下的人,都衣着破烂,容色枯槁,形同野人。
一次次受伤,一次次逃命,一次次挨饿,终于让身处绝境中的这帮年青人爆了。
在一次一拥而上,活活撕了头魔兽,被鲜血洒满全身,并在万分饥饿的情况下生吞了它的肉后,队员们慢慢喜欢上了这种猎杀游戏。而后,魔兽森林出现了二十头人形魔兽,以杀戮和生食其他弱小魔兽为乐。
希波的手锁在风狼的咽喉上,四个队员抓着风狼的腿,“唰”的一声轻响,风狼被活活的撕成了五块。
一阵血雨,从天而降,把五个人的身上淋得**的。
“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以这样的方式杀死一头魔兽并取到晶石。”
一拳砸碎狼头,希波从一堆模糊的血肉中摸到个低级风晶石,装进了自己的腰包。
“追杀我,老子咬死你!”啃着手里带着温热和血腥味的狼肉,阿旭狠狠地说道。
极度的饥饿,让他根本忘记了这是一块魔兽身上的生肉。
“阿旭,你觉得我像不像高阶魔兽?”紫文成大口嚼着血淋淋的狼肉,用另一只血手在阿旭的脸上顺势抹了把。
“像像像!可恶的头,给了两块晶石一块用来求救,一块用来疗伤,杀了魔兽得来的晶石也不让用,逼着我们吃生肉。”边点头,阿旭边埋怨着。
“是啊是啊,头和老卡太毒了。”同组的队员们纷纷出声表示赞同。
在森林中偶然遇到前来度假的流云和老卡时,老卡正用火系魔法在烤肉,而流云则躺在帐篷下,喝着美酒,咬着烤肉。这幕情形,在队员们心占留下了巨大的阴影,每个人看向二人的眼光都满含着悲愤,直接导致更多魔兽的死亡。
“啊欠!”流云打了个喷嚏。
“妈的,准是那帮兔仔子们又在背后骂我了。不就带了个帐篷,喝点小酒吃点小肉么,那帮小子看到我的样子,跟见到杀父仇人一样了。唉,魔兽杀多了,杀气太重了吧。”
“大叔啊,你别在那里看风景了,去看下那帮小子们吧。”流云冲帐篷外面喊了声,又翻身梦周公去了。
“老来还是劳碌命啊,年轻人倒是好福气。”老子虽然有些情绪,但还是飞到空中找队员们去了。
对于流云这些新鲜的训练方法,老卡是越来越佩服。虽然初一看,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效果,但时间长了,总能默默的改变一个人。气质、信心、力量、胆量等,老卡看到了队员身上生的太多变化。
这一次魔兽森林之行,更让他看到了,一个个善良的年轻人,在求生的意志驱使下,变成了野性、暴力的魔兽,浑身散出嗜血和杀戮的**。
“再胆小的人,成天被鲜血泡着,也会有杀人的**。”流云是这么跟他讲的。
艾佛森、克莉娅和沃克三人遇到希波等人时,就以为自己遇上了一群人形魔兽。
当时的他们,才摆脱一头火云兽追杀,惊魂未定之下,遇到了希波小组,亲眼看到几个浑身是血的人,徒手杀了一头风狼,然后生吃了风狼的肉。火云兽,魔兽森林里最可怕的一种高级魔兽,会高级火系魔法,并具有强大物理攻击能力,相当于魔武双修,实力等于一名中级剑师。作为初级剑师的三人,虽然有一战之力,但防不胜防的火系魔法让他们吃尽了苦头,最后落荒而逃。
费了很大力气,弄清了这些人是人而不是魔兽后,从震惊中回过神的艾佛森把火云兽的事告诉了希波,让他们自己当心。
于是,希波果断的放出了求救魔法,面对这样一头魔兽,他怕遇上时魔法还未释放,自己的人就死掉几个了。
当卡斯洛把这个消息告诉流云时,生存训练已经进行了十三天,流云果断的收拢人员,准备撤回。而每名队员都领到了自己用的魔晶石,以应对意外情况。
将要离开魔兽森林时,流云一行人再次遇上了艾佛森三人,还有那只可怕的火云兽。克莉亚和沃克已经被火云兽重伤在地,而艾佛森为了救同伴,拼尽全力拖着火云兽。对于三人来说,死亡的降临,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头儿,是那个武士告诉我有火云兽的消息。”
指了指正与魔兽周旋的艾佛森,希波说道。他的眼神告诉流云,他想救他们。
“大叔,你能搞定它不?”流云不想在外人面前暴露凯德之鹰的秘密,于是问身后的卡斯洛。
“这个……只要他近身时,你们能帮我挡住就行。因为这东西度太快了。”
“结阵,救人。老卡把它吸引过来,土系小组准备陷阱,光系准备守护之光,雷系随大叔攻击。水系注意伤员。”
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的思想,让流云果断的下达了命令。
一道闪电打在火云兽的身上,随即又是四道电光闪过。火云兽一声痛吼,朝着流云的方向冲来。老卡放出第一道闪电之后,开始准备高级魔法。
地系小组制造的陷阱,虽然困不了火云兽,却让它一路走得很辛苦,还不断的被闪电术击中。
暴怒中的它,终于靠近后,又遇上了守护之光。等到破了四道守护之光冲近时,不断的雷电打击已经让它伤痕累累。
“雷神之怒!”
卡斯洛已经完成了吟唱,一声轻喝,水桶粗的雷电落到了火云兽的身上,让它出一声哀嚎,倒在了地上。
流云提起来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在火云兽身上,流云护卫队队员们,完成了第一次的魔法实战配合。
这一场不期而至的战斗,也让流云看到了实现自己魔法构想的希望,以及未来的光明前景。
“哇,今晚有美味吃了。还有个高级晶石。”老卡从火云兽身上取下魔晶石,又指挥人把火云兽的尸体抬走。
水系小组的人,也在流云的指挥下,对重伤的克莉娅和沃克进行治疗。
艾佛森沉浸在震惊之中。
在他的记忆里,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这样使用魔法,更没有见过这么多魔法师一起战斗,而且全是用初级魔法。虽然这些初级魔法杀伤力并不强,但完美的配合和显著的效果,代表着一种全新的魔法使用理念,显示了创立者的天才。
“阁下,你的同伴都受伤了,你需要我们的帮助么?”流云的问话,终于让他回过了神。
“尊敬的阁下,感谢您的救命之恩。在下艾佛森,受伤的是我的同伴克莉娅和沃克。”艾佛森意识到眼前的人是这群人的头,连忙道谢。
“举手之劳,不用称谢。在下流云凯德,感谢你示警之情。”
流云打量着眼前的青年,友好的和艾佛森握了握手。
艾佛森大约二十四五岁,英俊的脸上,是与年龄不相付的稳重和刚毅,身上流露出一股高阶武者强大的气息。
“如果方便,我想请你们帮我带上受伤的同伴,出了森林我再想办法。”艾佛森看了眼受伤的同伴,向流云道。
“我的牧场离这里不远,如不嫌弃,你们可以暂时去那里休息。”
“那真的感谢了!”
一行人,带着两个伤员,离开了魔兽森林。
路上,流云知道了艾佛森是西斯王国人,因避仇进入火云帝国,这次和同伴进入魔兽森林,主要是猎杀一些魔兽取魔晶石,赚些钱维持生活。
只是流云有些不明白,三人都有初级剑师的身份,愿意招揽的人肯定很多,居然还要为生活而奔波。艾佛森解释说,是因为仇家势力太大,自己一旦露面,很可能遭受追杀,而且自己的同伴也会被连累。
感觉到了艾佛森话语中的无奈和悲愤,流云不再继续问下去了,因为他自己也从不愿意回想起伤心的往事。
艾佛森其实也很想问下关于刚才那一战的情况,但终于还是没有开口。
回到牧场,已经是黄昏时分。
“兄弟们,今晚你们可以好好放松了!大口喝酒,大块吃肉,享受你们从魔兽森林活着归来的荣耀吧!还有,拿出最好的东西,好好款待我们的客人们!解散!”流云大声对身后众人说道。
“哇!”身后众人一阵欢呼,像兔子一样欢快的散开了。多数人,直接向小河边冲去,急着告别那一身的血腥味。
“小云啊,这东西你晚上得帮着料理下啊。我觉得我烤肉的技术始终不如你呢。”
拍了拍火云兽的尸体,老卡似乎又想起了流云烤出来的美味,禁不住咽了口口水。虽然流云尽心的教他了,但老卡总觉得自己还差得太远。
“大叔,一直都跟你说,别用魔法火焰烤,要用炭火,你就是不信。”
流云已经把前世的烧烤技术全部传给了老卡,但老卡烤出来的味道始终有所欠缺。流云把这个原因归结为老卡用魔法火焰烧烤的缘故,就像用天燃气烤肉一样。至于是什么道理,他也不知道。
一个用魔法烤肉的大魔法师,一群会初级魔法的武士,一个完全没架子的主人,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这又是一群什么样的人,艾佛森完全迷茫了。
第十二章 牧场来客
夕阳下,几辆满载货物的马车缓缓向凯德堡驰来。
“小姐,看来今天是赶不到凯德堡了。前面是凯德家的牧场,不如今晚就借宿这里吧。”雷洛走马车,低声问道。
“叔叔,你安排就行了嘛。这么小的事也要问我,难道真的要累死绯儿呀?”
花绯泪的心神,正沉浸在车窗外的美丽景中,闻声不依地撒娇道。
看着花绯泪难得流露出的小女孩心性,雷洛爱怜地叹了口气。
多年来,作为高级剑师的他,一直忠心地守护着这个小主人,名为主仆,实则情同父女。原本希望她平安的长大**,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没想到,她却走了一条不平凡的路。作为没落的罗曼家族的继承人,她曾经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商业奇迹。
罗曼家族曾经是火云帝国一个有名的家族,只是在一次宫庭斗争中站错了队,随后便走向了没落。其家族后人开始致力于经商,几代下来,反而更趋没落。
十七岁那年,花绯泪改良了一个祖传的香水配方,制成一批香水,取名“梦罗兰”。在帝都贵族圈的一个舞会上,她“失手”打碎了一瓶“梦罗兰”,迷人的香味让舞会上的所有贵妇们深深着迷。然而,随后她们遗憾的知道,那种名为“梦罗兰”的香水,是采集罗兰花第一次绽放时,花瓣上的露滴,配以其他原料精炼而成,生产极为不易,一年仅有十瓶。而且,慷慨的花绯泪,已经把最后的几瓶送给了皇室的成员,其他人想要,只有待来年了。
第二年,不少贵妇人不惜高价,终于如愿得到了“梦罗兰”。在帝国贵妇中流传出这样一句话:“千金求一梦,万载等罗兰。”
至于第二年“梦罗兰”生产了多少瓶,没有人知道,人们只知道,使用它的人,非富即贵,它代表着身份、地位和品味,引领着帝国消费的时尚。
第三年,“罗兰”花开,“梦罗兰”系列香水,畅销整个火云帝国。随后,花绯泪又涉足其他行业,延续着自己的神话。五年下来,罗曼家族成为一个巨大的商业家族,商业网络遍布蓝月大6。
此时的花绯泪,年仅二十二岁。如花的容貌、惊人的智慧、巨额的财富,让她成为帝国所有青年男子梦寐以求的佳侣。
面对众多的追求者,她只轻轻一句“若欲折花,待千金散尽、红颜老去”,令望者却步,从此成为“高傲”的象征。
草原黄昏的宁静和温馨,让花绯泪的心中突然泛起了深深的疲惫感。数年来她为家族的商业展绞尽脑汁,用柔弱的双肩挑起了沉甸甸的担子。常言道,商场如战场,在表面风光的背后,少有人看到她付出的心血。
爱慕者多不胜数,知己却无一人。深深的孤独和巨大的责任,让她慢慢把自己的心封闭起来,变成了一个高傲的女人。
“停车!梦儿,取我的画笔和画册来。”花绯泪突然被远处的景色吸引住了,急急冲丫鬟吩咐道。
牵着马,流云走在黄昏的草原上。金色的阳光,在他的身后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一头乌黑的长,在晚风中轻轻飞扬。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流云觉得,在每个黄昏,自己都会变成一个多情善感的人,心也会变得格外脆弱。
这黄昏的景色,就像自己的生命一样,在凄美中悄然逝去。只是明天太阳升起时,景色依旧,而自己重生后,曾经属于自己的一切,却定格在回忆里。
花绯泪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画笔,辽阔的草原上,血红的夕阳下,一个白衣长青年孤寂的身影跃然纸上。
欣赏着自己的作品,花绯泪很是满意。与其说是满意作品,不如说是她突然现,世间还有和她一样孤独的人,仿佛找到了几分安慰。
夜晚,牧场里燃起了几堆篝火。篝火上,一块块的火云兽肉滋滋作响,油脂从金黄的肉皮上渗出、滑落,扑鼻的香味弥漫在夜空中。
篝火旁,年青的队员们高声谈笑着,时而端起碗一通畅饮,尽显男人的豪迈。
雷洛饶有兴趣的看着这群年青人,不禁回忆起自己年青时江湖载酒行的快乐。
花绯泪也好奇地看着这群聚在篝火旁快乐地饮酒聊天的年青人。在这些人身上,她感受到的,只是单纯的快乐,没有任何的压抑,这种感觉让她很舒服的。
长期经商的她,接触到过形形色色的人,但今天遇到的这群人,是她从未见过的。虽然雷洛说他们的实力并不强,但每一个人身上都仿佛有着野兽一样的力量,目光中洋溢着强大的自信。而且,他们的那份快乐,单纯而洒脱,是对生活满怀希望的人才会拥有的。
“叔叔,他们到底是什么人?”花绯泪收回目光,向雷洛问道。
“我也不知道。从一进牧场,我便注意到了这帮人,但到现在也没看出个所以然。”雷洛苦闷的摇了摇头。
“哦?还有叔叔你也看不清的人?”花绯泪感觉有几分意外,也很有趣。雷洛早年游历大6,可谓见多识广,连他也看不出来,这群人还真神秘啊。
“绯儿,你知道我们现在吃的是什么肉么?”
“不知道啊,只觉得嫩滑细腻,余香绕舌,是真正的美味哦。”花绯泪觉得自己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肉,让平时不喜欢油腻的她,也吃了不少。
“这是高级魔兽火云兽的肉,看样子好像是他们从魔兽森林猎杀到的。”
雷洛看着花绯泪,继续说道,“据我所知,这火云兽具有中级剑师的实力,且会高级火系魔法,就是我也不能轻易杀死它。”
“难道你认为是这些人杀死的火云兽?”花绯泪不解的问到。
“不太可能,但肯定有他们的份。也许他们还有高手吧。”雷洛摇了摇头,就这群只有剑士实力的人,想杀火云兽,难比登天啊。
听了雷洛的话,花绯泪更仔细地打量起眼着这帮人。
“他们可能是军人,因为他们有军人的纪律和血性,他们可能是佣兵,因为他们身上有佣兵的冷静和杀戮**,他们可能是冒险者,因为他们身上有冒险者的野性和意志。那他们倒底是什么人?”雷洛喃喃自语着。
“这块是我的!”
“是我的!”
“大叔啊,你怎么为老不尊呢?”
“小云,你难道不懂尊老爱幼么?”
“可是,我已经烤了两块给你吃了,这块得归我了啊。我说,你别抢啊。”
“小云啊,难道你认为,我老胳膊老腿的,在魔兽森林为你辛苦了半个月,还值不了这几块肉么?我真的伤心啊!”
不知道哪个角落里,突然传出了一老一少二个人争抢烤肉的声音,顿时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这二人当然是老卡和流云了。只见两人各抓着一根木棒的一端,正用力争扯着,木棒中间穿着一块金黄的火云兽肉。
“老家伙,大家都看着我们了,快放手!”流云用力扯了木棒,低声在老卡的耳边说道。
“小云啊,这人上了年纪没啥好处,就是脸皮厚了点。你放不放手呢?”老卡不理会众人的目光,只是盯着流云得意的笑着。
“算你狠,但你别想我再烤给你吃了。”流云一时为之气结。
今晚可能是大家快乐的气氛感染了他,流云居然升起几分少年心性,和老卡抢起肉来了。
他不知道,长期跟在他身边的卡大叔,早已感受到他心中浓浓的悲伤,所以想法逗他开心,以此来开解他。
“小子们,想吃烤肉找你们头儿,别和老人家抢。”看到队员们都虎视眈眈地盯着他手中的烤肉,老卡丢下句话,急忙闪人。
看着众人期待的目光,流云无奈地走到队员中,队员们顿时一阵欢呼,开始帮他打起了下手。
“这个人就是这帮人的头领?”花绯泪看着眼前这个青年,有些难以相信。二十岁不到,人还算英俊,只不过刚才那一幕,给人的感觉像个大孩子。
“叔叔,你去向牧场的管事问下,这个人倒底是干什么的?”强烈的好奇心让花绯泪忍不住向身边的雷洛说道。
完成了烤肉任务时,流云擦了把汗,心中不停的咒骂着:“老卡,千万别让我找到机会,要不你完蛋了。”
“二少爷,你喝口酒休息下吧,这是我自己酝的果酒。”亚当斯走到流云身边,双手端一碗酒,递了过来。
流云伸手接过,道了声谢,喝了一口。
“葡萄酒,怎么可能?”酒入口的感觉,让流云大吃一惊。再低头一看,碗里的果酒带着一丝血红色,竟然与葡萄酒有几分相似。
“亚当斯大叔,这酒是用什么酿的?”流云急急问道。
“哦,这是我用玉龙山上的一种野果酝的,当地人管那种野果叫葡萄。”亚当斯似乎很满意自己少爷的表情。
“是葡萄酒?这酒有卖的么?”流云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急忙追问道。
“这酒还没命名呢,就叫葡萄酒吧。这种野果,只有牧场附近的玉龙山才有,恐怕就我用它来酝酒了,哪有卖的啊。牧场后面我还种了一些那种结葡萄的藤,少爷要是感兴趣,明天我带你看看。”亚当斯见少爷对自己酿的酒感兴趣,高兴地说道。
“哦,这样就好,这样就好。”流云脑袋里飞快地开始盘算起来。
“对了,二少爷,傍晚的时候,又来了几位投宿的客人,是罗曼家族的,他们说不想惊扰主人,我就没带他们来见你。”亚当斯指着远处篝火旁的一堆人,又向流云说道。
“嗯。你招待好客人就行了。”流云完全沉浸在葡萄酒的事情中,随口答道。
雷洛回来时,神情有几分沉重。
“绯儿,管事说,那个青年是凯德家的二少爷流云,最近一直住在牧场里。就是那个和公主退婚,被帝都贵族赶出云安城的恶少,凯德家的毒瘤。”
虽然感觉眼前的青年和那个恶少很不一样,但雷洛的心中还是担心他会找小姐麻烦。
“啊?”雷洛带回来的消息,很显然让这位花绯泪小姐很吃惊。
“真的是他么?”虽然没见过流云,但经常往来帝都的她,对他的事还是有所耳闻。
“嗯!”雷洛点了点头,“只是牧场管事说,他家二少爷是小时候中了邪恶的诅咒,才会成为那样一个人,最近解除了诅咒恢复了正常。不过,绯儿,我们还是小心点。”
花绯泪还没有回答他的话,远处传来一个大嗓门的叫声。
“头儿,你别一个人躲起来喝啊!兄弟们,把老大拖出来喝酒。”
自从被剁了个手指后,紫文成对流云很是畏惧,后来的训练,又让他对流云敬佩有加。但他心里总感觉有些不爽,因为长期受他惨无人道的“折磨”。
“今天,我要让头儿喝趴下,哈哈!”紫文成心里得意地想道。
“对,把头儿拉出来喝酒。”随着不断响起的咐合声,十几员队员一拥而上,把流云抬到了篝火旁。
被队员们抬起,又高高抛向空时,流云的眼睛湿润了。他很享受这种感觉,甚至不只一次在梦里见到这样的场景。从前每次执行完任务回来,他的那帮兔仔子们,都会这样热情的招待他,把他灌到人事不省。
此时,艾佛森的眼睛也湿润了,他也走进了人群里,端起了酒杯。
回到地上的流云,举起酒杯挥了挥手,止住了笑闹的众手,朗声说道:“远来的客人们,我的兄弟们,牧场我的家人们,请举起你们的酒杯。我数三声,大家一起干杯!”
三,干!”
“干!”
在一阵大喝声中,众人齐齐举杯,一饮而尽,把现场的气氛推向了**。
“啪”的一声脆响,艾佛森摔碎了手中的空酒杯,然后提着剑向流云走去。
第十三章 葡萄美酒
流云身边的队员,本能地想护在流云身边,却被他举手拦住了。
艾佛森走到流云身前,以剑拄地,低下头,单膝着地,恭声道:“我,初级剑师艾佛森,愿以此生追随流云凯德子爵大人,希望您接受我的效忠!”
这突然出现的一幕,让在场的人都呆住了。
在大6上,贵族都可以接受武士的效忠,但能拥有剑师的贵族,通常都是显赫的高级贵族。
突然出现的一个武士,向流云宣誓效忠,这本已经很让人吃惊了,而这个剑师级别武士,选择宣誓效忠的对像,只是个小小的子爵,更众人让眼球掉了一地。
众人的目光落在了流云的身上,等待着他的回答。面对武士的宣誓效忠,没有贵族会拒绝,更何况这个武士是个剑师。
流云静静的打量着艾佛森。
“我拒绝你的效忠,艾佛森阁下。”流云轻轻的一句话,让众人不禁出了一阵惊呼,有不解,有惋惜。
艾佛森闻言,身体也是一阵颤抖,对于武士来说,宣誓效忠被拒绝意味着极大的耻辱。
“但若你愿意,从今日起,你便是我兄弟。”
流云随即说出的一句话,让艾佛森流下了眼泪,也让周围一片寂静。
花绯泪看着眼前的一幕,轻声说道:“叔叔,你觉得,我们是否应当有的拜见下此地主人?”
待众人又开始饮酒聊天后,花绯泪和雷洛向流云走去。
“流云子爵阁下,介意我打扰片刻么?”看着正被众人围着的流云,花绯泪轻启樱唇,含笑问道。
流云转过头来,眼前不由一亮。
一个集优雅、美丽和聪明于一身的女人,这是流云对花绯泪的评价。
“美人有请,怎敢不从?”流云微笑着应道,而后端起酒杯,与花绯泪一起走到了一个安静的角落。
“花绯泪罗曼,借宿此地,感谢主人的盛情款待。”花绯泪低身向流云行礼道。
“小姐客气了。流云凯德,为你的到来深感荣幸。”
流云也低身回了个礼。这些贵族间的所谓礼仪,让他感觉相当的累。拿他的话来说,别看说话时一个比一个有礼,心里谁想阴谁还不一定。
“哦,我也就是***恶霸,帝都恶少,凯德家的毒瘤,相信你听说过吧。”流云抬头看着身边的美丽女孩,突然说道。
花绯泪,他是知道的,也知道她所创造的商业奇迹。对这个能想出天才的营销手段,一肩挑起家族重担的女孩,他心中是很尊敬的。
面对这个聪明的女孩,他没来由的想搞点恶作剧。
“听了我的介绍,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流云想着。
“阁下恶名,绯泪早有所闻。只怕盛名之下,其实难符哦。”
花绯泪听他说得有趣,顽皮之心大起,含笑望着流云,不着痕迹地反击道。
“呵呵,看来,小姐倒是蛮了解我了。”流云笑着说道。
“你别忘了我是个商人。”花绯泪觉得,当这个人站在自己面前时,她更看不透他了。
背负一身恶名,经历公主退婚的打击,再被帝都贵族扫地出门,为何他还会如此淡然自若?
“既已解除诅咒,往事都成过去,公子何必介怀呢?”想到他刚才的自我介绍,花绯泪又补了一句。
“昔日真的能告别,从此不用介怀么?”想起月儿,想起水灵儿,流云的心中一阵苦涩。
“你的那帮下人,似乎很特别?”花绯泪感觉到了气氛的沉闷,抛出了心中的疑问,转移开话题。
“不是下人,他们都是我的兄弟。”流云闻言,淡淡应道。
“我不了解公子,但我不得不说,你是个很特别的贵族。”想起夜晚流云出现之后生的事,花绯泪说道。
“我只是一个贵族们跟中的异类罢了,呵呵。”流云闻言笑道。
“对了,花绯泪小姐,我想与你做一笔生意。”流云想起罗曼家族庞大的商业网络,提出了自己心中盘算良久的事。
“哦,公子请讲。”提到生意,花绯泪觉得自己美好的心情突然化作云烟了。
“原来,世间所有的美好,只不过是都是刹那芳华。”她在心底轻轻叹息道。
“嗯。我的私人卫队即将组建,需要大笔的钱。所以我才冒昧提出这个请求,希望小姐能帮忙。”
流云没注意到花绯泪神情的变化,只顾着把自己心中想法说出来。
“公子需要多少钱,请明示。绯泪当尽力为公子分忧。”花绯泪冷冷说道,她开始后悔主动来见流云。
经商的这些年里,她见了太多的贵族,对贵族贪婪的嘴脸厌恶到极点。
“什么合作做生意,说明了,其实不过是索要钱财罢了。谁能相信,高高在上的贵族,也会扑下身子去奔波劳碌?为什么,眼前看上去不错的青年,脑袋里也会有这样的想法,也许他根本就还是那个恶少吧?”虽然这样想,但商人讲求和气生财,她不想得罪凯德家的少爷。
“我也不知道。十万也许能应付一段时间吧!将来不知道需要多少。”流云想着,便顺口说了出来。
“十万金币?将来还不知道要多少?”花绯泪的脸面变得铁青,咬着银牙问道。
“天啊,你还真的是个恶魔,开口就是十万金币,而且将来要更多,你真的把罗曼家族当成你刀下待宰的肥羊了?”想着想着,花绯泪便觉得心中冷透了。
她决定就算得罪了凯德家族,也不会答应流云的要求,因为他根本是个欲壑难填的家伙。
“对不起,公子,数目太大,花绯泪无力与你合作。”
“啊?我还没说怎么合作,你怎么就知道没法合作了?”流云还是思考如何与花绯泪合作,不禁诧异地问道。
“十万金币数目太大,花绯泪无能为力。若少爷只要三五千,我会当即命人送上。”说完,花绯泪转身离开。
“妈的,这该死的女人以为我要向她要钱?她聪明的脑袋进水了么?”
看着花绯泪的背影,流云楞了半天,终于搞清楚状况了,心头升起了一阵阵怒火。
“站住!”流云朝花绯泪吼道,“你听清楚了,我是想与你合伙做笔生意,不是向你要钱。”
“那公子倒是把你的生意说来我听听。”花绯泪闻声转身,冷冷问道。
“我要你帮我卖酒。”说完,流云转身让亚当斯取果酒来。
亚当斯提着一瓶果酒,拿着酒杯,很快地走了过来。流云接过来,倒了杯酒递到花绯泪的面前。
“小姐请品尝下,这叫葡萄酒,用一种名为葡萄的野果所酝制。品这种酒,请先观其色,闻其香,再品其味。”
接过酒杯,轻轻摇了摇,送到鼻子前嗅了嗅,又小小地啜了口,花绯泪心里生出了异样的感觉:这种酒,其色诱人,带着甜甜的果味,入口唇齿生香,微带一分酸涩,感觉醇厚绵长。凭着商人的直觉,她知道这种酒会畅销。
但花绯泪已经铁了心,不想和眼前的贵族合作。
“公子,就这样一种果酒,你能确定能好卖?而且,这样一瓶果酒,能值几何?”
流云没有说话,他似乎已经知道了这个女孩心中的想法。
流云从花绯泪手中取过酒杯,高高举起,然后让血红的葡萄酒顺着杯口慢慢流下。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伴随着一个低沉而悲怆的嗓声响起,花绯泪觉得眼着那一道红色,不再是酒,而是战士的鲜血。她的脑袋里突然出现了一群士兵,围着篝火畅饮着血红色的美酒,又仿佛看到,片刻后这些士兵倒在战场上,形如熟睡,身上满是红色,分不清是酒,还是血。
“这种酒,叫将军泪!”流云的声音,把花绯泪惊醒过来。
“你曾经创造了‘梦罗兰’的神话,难道不能再创造一个‘将军泪’的神话么?”
流云顿了顿,最后又轻声说道:“这件事,算我求你帮忙,这是我在这世界第一次求人。”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只留下花绯泪独自楞。
当流云走过篝火旁时,花绯泪依稀看到了夕阳下那个白衣青年孤独的背影。
第十四章 雏鹰学院
第二天早上,花绯泪回复了一个精明商人的本色,经过一番谈判后,与流云订下了葡萄酒的产销协议,就葡萄酒的生产、销售和利润分成达成了一致。而后,花绯泪逃一般的离开了牧场。
“绯儿,你真的决定帮他?”雷洛对于花绯泪与流云合作一事并不赞成,在马车车窗外问道。
“叔叔,那个人不简单啊。”花绯泪叹道,又想起了牧场的那个夜晚。
“确实和传言中不一样,”雷洛摇了摇头,“但你认为名声如此不堪的人,能有多大作为?”
“你不知道,他看透了我的‘梦罗兰’计划。他甚至诱导我去实施一个类似的计划。”花绯泪苦笑着说道。
作为一个商业天才,她很不喜欢那种被人看穿一切、无所遁形的感觉。
“你认为他提供的那种酒,能够畅销么?”雷洛又问道。
“叔叔,我与他签订那个协议,其实只是在商言商。也许,我还能创造一个奇迹。”
说完,花绯泪远远地向牧场望去,仿佛还能看到那个白衣长青年的影子。
“如你所愿。”这是清晨,她给流云的答复。
其实花绯泪知道,除了商业的合作外,流云那一句“这是我在这个世界第一次求人”,也是促成这份协议的直接原因。
她能感受到流云话语中的深深孤独,亦如她一样。这份同病相怜的感觉,让她无法狠下心来拒绝他提出的任何要求。
而在与流云相处的短短时间里,他带给她的意外和震撼,是她从没有经历过的。习惯了事事都在掌控中的她,甚至不愿意在牧场多留片刻,在协议签订后匆匆离去。
送走花绯泪的那一刻,流云的心中突然涌起了对这个女孩的几分歉意。
为了卫队的展,他玩了次空手套白狼的把戏。根据协议,花绯泪要提供葡萄前期生产所需的十万金币资金,事实上前期的生产用不了这么多钱,这些钱主要是用于他的卫队展。
“但愿有天,我能还你这份人情。”抛开脑袋中的想法,流云便拉着亚当斯去牧场后面看那些葡萄苗去了。
屋子后面是一大片空地,牧场的工人在这里开了一片地,种了些蔬菜和果树。看着那几株粗壮的葡萄藤和周围一起小小的葡萄苗,流云的心中很是喜悦。
“亚当斯大叔,我想我们可以开工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流云让亚当斯请了一批工人,在牧场后面开始垦荒,从附近的河滩运来肥沃的沙土,开始建设葡萄园。
希波则带着队员们进入玉龙山,任务是把能见到的葡萄藤全部挖回来。
流云则手把手的教牧场的工人从老藤上剪插枝条培育幼苗。
数日后,按照约定,花绯泪派人送来了十万金币。
收到这笔钱后,流云拿出一万金币交给亚当斯,由他全权负责葡萄园的建设和葡萄酒的生产。
前世的他,喜欢喝葡萄酒,所以月儿学习家庭酿造葡萄酒的手艺。对他来说,她酿的酒,胜过世间所有美酒;对她来说,能亲手酿酒给他喝,也是最大的幸福。流云多少受了她的影响,对葡萄酒的酿制也很是了解。
于是,他把选料、清洁、破皮、次酵、渣料分离、二次酵、过滤澄清、贮藏等过程,耐心地向亚当斯进行了讲解,并让他根本多年来的酿酒经验进行改良。亚当斯呢,则被流云的话唬得一楞一楞的,怎么也想不通这个没用的二少爷,何时变成了酿酒大师了。
安排好这些后,流云带着手下和从凯德堡请来的一批工人,开始在牧场边兴建一座新的院落。
经过两个月的施工,新建的大院竣工。院中的一切,都是流云按照前世的军校模样构想出来的。
大门是个拱形建筑,由青石砌成,上面挂着“雏鹰学院”的牌子。门的两侧是两个哨位,一个小小的圆台上,四根细细的铁棒,支撑着一个可以挡雨的屋顶。
进了门,右侧是一块大屏风,上面雕刻着一行苍劲的大字:“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进门右边,则是饭堂。正面方,是一个旗台,一根长长的木杆,树立在台上。旗台前面,是一个开阔的操场,操场的两侧,是在绿树掩映中的两排房子,而操场的尽头,则是个大大的高台。院子的尽头,左侧有一个障碍场,右侧则是一个魔法训练场。
看着眼前的情景,流云很是满意。
在对二十名护卫的训练中,他现很多问题。一是不正规,二是不系统,三是细致。队员的进步很明显,但他觉得少了股味。
“军队是个大熔炉,丢进去的是废铁,而出来的都是百练精钢,我怎么把这句话忘记了。”当流云想到这点时,马上就决定兴建一座大熔炉。
走进学院里,抚摸着屏风上的大字,流云不由地回想起自己曾经在军校中度过的难忘时光。
“都说军校是将军的摇篮,这间小小的学院,能托起几颗将星呢?”
流云期待着,能在这里走出的每一个人身上,看到昔日那帮兔仔子们的影子。
“小云,学堂建好了,你准备从哪里从招收新队员?”老卡这些日子也忙坏了,在流云强烈要求下,他不得不施展魔法来提高施工进度。
“这个问题啊,几个月前我就想好了。我要招收一批孤儿,而且都必须是帝**人的后代。”
流云想起一位伟人的话:教育要从娃娃抓起。
随后的几天里,严格比照前世的军校,流云开始拟制一系列的规章制度和训练计划。《学院队列条令》、《学院纪律条令》、《礼节与仪表》、《学院一日生活制度》、《早操训练计划》、《体能训练计划》等相继出台。
老卡也根据流云的要求,前往***城订制了学生用的桌椅、床、被褥、训练服等一些日常用品。
对流云选择一批流浪儿为新学员的决定,大家都表示强烈支持:“除了孩子,只有疯子才受得了这里的一切。”
护卫队队员,不幸地成了小白鼠,第一批入住学院,严格按照各种规定,开始了痛苦的生活。
克莉娅和沃克伤愈后,得知艾佛森的决定,也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留在流云身边。
第十五章 风语之行
1把手中的事情交待好后,流云带上艾佛森和沃克,出前往***城招募新队员。
**行省的府,在流云的记忆里还是有些印象的。
这座城市,北临精灵森林,西邻兽人王国,南面则是帝都,是帝国的商业中心之一,是大6数得着的名城。当流云进入***城后,再一次深深的感受到这座城市的繁华和热闹。大街上,形形色色的冒险者随处可见,不时有佣兵保护的商队走过,兽人、矮人也随处可见。城内商铺林立,酒楼客栈人满为患。
然而令人吃惊的是,在这座城市的街道上,居然看不到几个乞丐和流浪儿。难道这个城市的人们,真的富足到如此地步了?
“天色不早了,我看,我们还是先住下,再慢慢打听吧。”艾佛森见此情景,对流云说道。
“也只好这样了。”流云道。
一行三人随意找了间客栈住下,流云便让艾佛森出门去打听消息。
谁知,仅几分钟的时间,艾佛森便回来了。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流云不解地问道。
“呵呵,临出门前,我向客栈的老板问了下,不想他竟知道这些乞丐、流浪汉去哪儿了。”艾佛森笑着回答到,似乎对此也颇感意外。
“他们呀,都在花绯泪小姐的作坊里工作。***城的人,都把这位花绯泪看成善良的化身了。”艾佛森很快回道。
“这妞居然雇佣童工!”
流云恨恨地想到,不过转念一想又不对,“是了,在这样的时代,能给这些乞丐和流浪儿一口饭吃,已经是大大的善举了。”
“她把人都招走了,我该上哪里去招人呢?”流云自言自语道。离牧场最近的大城市,就是***城了,难道再从这座城市去其他城市?
“云少,不如你去找花绯泪小姐商量下,从她那里要些人过来?”沃克反应比较快,闻言立刻建议道。
“看来,是要去见见那位花绯泪小姐了。葡萄园的情况,也要让她知道。”流云说道。
向客栈老板打听到了花绯泪的住址后,三人便出门了。一路上,流云都在考虑该如何向花绯泪开口。葡萄酒一事,已经让他感觉心中有些对不住这位小姐,欠下了一份人情。而今,又要找人帮忙,流云确实很为难。
“烦请通报,流云凯德子爵前来拜见花绯泪小姐。”来到一所大宅院前,沃克走上前去向门口的仆人说道。
“请稍等,我为子爵大人通禀。”打量了下流云三人,仆人恭声应道,转身走进院内。
“富可敌国,却住得如此简朴。嘿嘿,花绯泪小姐的千金散尽之言,何时才能实现哦。看来帝国的男人们应该绝望了。”沃克打量着眼前的宅院,笑嘻嘻地说道。
“哦,此话怎讲?”流云闻言,生出了一份好奇。
“花绯泪小姐年轻貌美,富有天下,所以一直以来追求者众多。不甚其烦的她,曾经在拒绝追求者时说了这样一句话:若欲折花,待千金散尽,红颜老去。随后,再没有追求者上门了。”艾佛森出声解释道。
“这可是个独特而有个性的女孩子啊。”流云闻言笑道。
“看来,她也把自己当成了贪图她钱财的轻薄之人了。娶个好老婆,少奋斗三十年的思想,在哪个时代都一样的普遍啊。”流云想着,又想起了牧场那个夜晚,花绯泪生气的样子。
当通报的仆人出现在门口时,花绯泪的身影也随之出现。
“公子驾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花绯泪弯腰向流云行了个礼。
“小姐言重了,冒昧打扰,请见谅。”流云还了个礼,心中叹道:“这个世界的贵族们啊,成天这样说话,你们累不累啊!”
“公子请进,诸位请。”花绯泪侧身为流云三人让道。
行至客厅坐下,流云便简单地向花绯泪介绍了葡萄园的建设情况。
花绯泪认真的听着,只是眼光偶尔会落到流云的身上。
对于流云的到来,她很意外,也有些激动。在她眼中,这个独特的贵族,背负一身恶名,却能处之泰然,有着贵族的风度和气质,却没有贵族的作派和思维,甚至很多时候,从未把自己当成一个贵族。而且,经过牧场那一夜,她对于流云有了一种全新的认识:他是一个比她更孤独、更聪明的人。
耐心地听完流云的话,花绯泪轻声问道:“公子此来,仅为此事?”
“这……”流云一时结巴了,他觉得有时候,女人太聪明了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比如现在。
“客厅里也许太闷了,不如我们出去走走,一边欣赏***城的夜景,一边聊天如何?”
不能不说,花绯泪是个绝妙的可人儿,看到流云的样子,马上出言为他解了围。
“这个主意不错。”流云马上说道。
出了门,艾佛森、沃克识趣地远远跟在后面,向雷洛请教起武技来。能有得到一位高级剑师指点的机会,他们当然不会放过。
流云和花绯泪一起,徐徐地走在大街上。
走在夜风中,沐浴着身畔的美人香,看着***闪烁的街道,让流云几疑身在梦中。蓦然回,深情凝眸,她在***阑珊处,而她却不是这种似曾拥有,却已永远失去的感觉,让他变得神情恍惚,一种强烈的冲动,让他直欲大吼:“月儿,我真的好想你!”
花绯泪感觉到了流云那一瞬的失神,也感受到了那缕深情的目光。
但她知道,那不是对她,而是他想起了某个人。于是,聪明的她,选择了沉默,只是默默的陪着他走。
来,各位大爷看仔细了啊!”一声呼喝,让流云顿时清醒过来,转头看向声音来处。
“这些今天才到的新货,精灵族美丽的少女,原装引进,绝未启封啊!”
远处台上,一个大汉站在台上,指着身边的少女高声说道,引了台下一阵口哨声和笑声。少女的身边,还有两名兽人。
大汉见此场面,得意地狞笑着,伸手在女孩的胸上抹了把。“看看这胸,多嫩,看看这皮肤,多滑,看看这模样,多水灵!只要两百个金币,今晚她就会在床上侍候你,各位有钱的爷,千万别错过好机会了!”
女孩手脚均被铁链所缚,无力反抗,只能低声饮泣,无助的目光,徒劳地扫过人群,只是增加围观的人群几份兽欲。
这个世界的奴隶,除了战争中的战俘外,多数是异族人。而精灵族的美女,是贵族们的最爱,因此有不少的佣兵和冒险者进入精灵森林,掳掠落单的精灵。
虽然早已知道这些,但亲眼看到这一幕时,流云的心中仍然无法释怀。
“我出三百金币!”人群中,不知道谁大声地吼道。
“四百金币!”
“六百金币!”
……
“一千八百金币!”
美丽的精灵女孩的价格,很快就被人们抬到了一千八百金币。下面的人群中,有不少是贵族的仆人,对于这样的事情,贵族们是不屑出面的,但会派人来。一句话,当婊子的同时,牌坊也要树得牢。
心痛的目光落在了精灵族女孩的身上,流云轻声道:“她们本应拥有在阳光下自由生活的权利!”
奇怪的看了眼流云,花绯泪转身向雷洛招了招手,待雷洛走近后,在他的耳边低声说道:“叔叔,不管什么价钱,把那个女孩买下来。”
流云已经没有心情再看下去,迈步走了开。
“小姐,今日我来见你,确实还有事情。”流云想想,觉得自己还是直接开口,反正人情已经欠下了,不在乎多一个。
“公子请讲。”花绯泪轻声应道。
“听说,***城的流浪儿,都在你的作坊工作?”
“嗯。我看这些小孩子可怜,正好作坊缺少人手,我就收留了他们。公子何故问及此事?”花绯泪不解地问道。
“呵呵,因为我想招一批十五岁左右的流浪儿进我的卫队,但来***城,一个也没有找到。后来一打听,知道是小姐收留了他们。”流云笑了笑。
“你要让这些孩子从军?”花绯泪显然很吃惊。
“他们这么小,能做什么?遇上战争,能活得下来么?”
“我自然有我的考虑,小姐请别担心。此次来见你,一是告知葡萄园进展情况,另一件事,就是想与小姐商量下,让我从这批孤儿中招收一批队员。”
花绯泪听完流云的话,顿时变得有几分怒意了。“该死的贵族,连孩子都不放过。”
“公子请恕我直言。我讨厌战争,因为战争给普通百姓带来的伤害太大了。如果我出身于一个显赫的家族,也许我不会知道这些,但自幼从商的我,行遍了大6各地,所到之处,百姓无不为战争所苦。天下流浪儿,几个不是因为在战争中失去亲人才流离失所。所以,我不同意你的要求。”说完,花绯泪目光直视着流云。
“小姐,你收留了这些孤儿的行为,让我很敬佩,也很感动。但是,你能救得了***城的流浪儿,你能救得了火云帝国所有的流浪儿么,你能救得了蓝月大6的孤儿么?”流风轻轻叹息道。
“我救不了他们,但是我能救***城的这些孩子。我让他们学会手艺,长大后过上温饱的生活,我的能力只能做到这一步,难道有错么?而你,却要让这帮孩子去给你当战争工具!”花绯泪激动的说道。
“为何会有战争?因为我们的国家太弱。这些孩子长大后,当战争再一次降临时,他们也许还得走上战场,留下另一批流浪儿。这样的命运,对他们公平么?我不是要让这些流浪儿为我去当炮灰,我也没有太多的野心。我知道这些流浪儿多数是军人的后代,我比任何人更在意他们的生命!”
流云不想刺激这个善良的女孩,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我要做的,是教会他们如何在战争中活着回来,把他们培养成帝国新的一代。花绯泪小姐,请你相信我,我将引领他们走上一条新的道路。若有一天,你现我没能做到,我允许你重新领回这些孩子。”
流云的话,让花绯泪陷入了沉思中。“我能相信你,把这些孩子交到你手中么?你能带给他们什么样的未来?你的心中,倒底在想什么?”
静静的看着流云,良久后她才轻轻说道:
“如你所愿吧。为何,我会又一次选择相信你?”
看着像迷路的羔羊一样可怜而又可爱的女孩,流云忍不住笑了。
“适当的时候,我会邀请你来考察这帮孩子的情况。别这样看着我,我不是刚才台上那个人,不会把他们卖了的。”
听他说得有趣,花绯泪展颜笑了。那一笑的风情,宛如春风拂过绿水,明媚而又动人。
“唉,就算要卖,也要卖你这样的美人!”看着眼前的如花笑靥,流云不禁出言打趣道。
花绯泪的脸红了,犹如远处的灯笼。
“明日,我便带你去见那孩子。夜已经深,公子若无他事,花绯泪告辞了。”花绯泪低头轻语道。
“小姐请便,明日再会。”流浪儿的事谈定后,流云的心情相当不错,不过刚才一时孟浪说出了不该说的话,让他也有几分尴尬,急忙应道。
第二日,三人便在雷洛的带领下,到各个作坊挑选队员。而花绯泪则没有再出现。
对于这次挑选,流云三人是很认真的。拿流云的话来说,身体要棒,这样经得起折腾,眼神要活络,这样会逃命,头脑要灵光,这样容易学会东西。他可不想对着些病号、傻瓜和粗人。
经过一番细细的挑选,最后选定了一百七十名队员,而且都是男孩。“战争,终还是男人的事。让娇弱的女子走上战场,很煞风景啊。”流云对艾佛森和沃克如是说道。
出于对军人的感情,这一百七十人,清一色的是军人后代。对于那些不是军人后代的流浪儿,他只能说声抱歉了。另外的十人,他准备亲自到凯德堡镇挑选。
临行的时候,流云没有去向花绯泪道别,只是留下了一封书信,托雷洛转交。雇了二十辆马车,又在城里买了些学院需要的东西,流云便带着孩子们踏上了返回牧场的路。
花绯泪看了流云临行留下的信,又把信递给了雷洛,而后久久无语,目光出神的望着远方。
“叔叔,请您告诉我,凯德家的这个二少爷,倒底是什么样的人?”
“花绯泪小姐敬启:为善者,目光当着眼于长远。同情,怜悯,救得一时,难救其一生。小姐若有能力,不妨拿出部分,专事善良之举,如建一学院,可育无数少年,令其终生受益。终其一生,都会对小姐的恩情记忆犹新。数十年后,罗曼家族美名,必响彻帝国全境。”
雷洛看了手中的信,也说不出话来。这些年来,花绯泪一直在为家族的复兴而努力,但商业上的巨大成就,并没有为罗曼家族赢得应有的尊重,在贵族们看来,罗曼家族是染上了一身铜臭,虽然这些贵族也爱财如命。而流云的留书,却为她指出了一条明路。
“绯儿,当初也许是我看错了。看了这封信,我不得不说,他有着惊人的智慧和越常人的思想。”雷洛终于出声道。
“每一次见他,都会有意外的收获。只不知道,下一次他带给我的将是什么?”花绯泪苦笑着说道。
雷洛也笑了。天之骄女啊,你终于遇上了一个能与你匹敌的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