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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冬日残月     南宋风流txt下载     南宋风流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十一章 抱大腿

    似感受到了苏墨心中的疑惑,司徒明月柳眉弯弯,嘴角微微翘起一个诱人弧度,道:“相公休急,暂听妾身慢慢道来。收藏*顶点~小说~网”

    顿了顿,才道:“建炎三年,苗傅和刘正彦两个国贼迫使宪孝皇帝【高宗赵构】退位并让位于只有三岁的明受太子,虽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各路勤王军队平定苗、刘二人发起的叛变,宪孝皇帝还朝复辟,但接着却在十一月又发生了一件大事,或者说是震惊朝野的大事。”

    苏墨眉毛一挑,问道:“哦,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

    司徒明月神色有些哀伤,嗓音微沉,道:“十一月的一天夜里,慈庆宫只及三岁的元懿太子赵旉惊吓致死。”

    苏墨哑然:“惊吓致死?”

    司徒明月点点头,道:“元懿太子自出生时便随跟随宪孝皇帝颠沛流离,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半夜时常因金兵赶至匆匆被人叫醒,继而继续逃亡;建炎三年,苗刘兵变更是使得本就神色不安元懿太子蒙受惊吓,虽最叛乱平定,但只及三岁的元懿太子却时常做噩梦,半夜惊醒。”

    司徒明月顿了顿,复叹了口气,道:“待进入十一月时,临安天气渐冷,行宫中多有碳炉取暖,慈庆宫也不例外;但祸因就坏在这青铜碳炉之上,当时一天夜里,一名慈庆宫内侍在元懿太子沉睡中不小心踢翻了青铜碳炉,青铜碳炉倒地的巨大声响直接让处于睡梦中只及三岁的元懿太子惊吓致死,宪孝皇帝闻讯后,大哭三日,举国哀悼!”

    司徒明月低沉哀伤的声音萦绕于马车中,随着只有三岁的元懿太子半夜惊吓致死,阴翳的气氛更是充斥于马车中。而不知何时,靠于吕秀儿怀中的小丫头早已醒来,瞪着圆溜溜地大眼睛看着司徒明月,待听到只有三岁的元懿太子半夜惊吓致死时,不禁喃喃地道:“那小弟弟好可怜哦!”

    司徒明月神色不免更加哀伤,似也在同情这位只有三岁的元懿太子的命运多舛。

    苏墨心中一叹,高宗赵构这一生只有赵旉这么一个儿子,因长年处于颠沛流离、朝不保夕的逃亡生涯,高宗早已丧失了生育能力,如今唯一的儿子死了,可见其心中是怎样的哀伤,赵旉的死,也正是代表了太宗这一脉算是绝了。

    不过,如果赵旉不死,历史上恐怕也不会有孝宗赵昚了,这也只能说时也命也,赵旉根本就没有做皇帝的命。

    心中正诽论间,苏墨撇见司徒明月眼角竟溢出一珠眼泪,心中苦笑不已,女人的同情心确实不同凡响。

    苏墨抬手将佳人眼角那颗珠泪拭去,轻声安慰道:“子非鱼,焉知鱼之苦!元懿太子整日处于梦魇之中,或许死去对他未尝不是一件幸事。”说完不禁暗骂,这他妈什么安慰人的话,一个只有三岁孩子的死还说是一种解脱。只是话已从口出,却再也收不回来了。

    司徒明月勉强一笑,似没有责怪苏墨的言辞不当,歉然道:“妾身失态了!”

    苏墨微微一笑,复又拍了拍佳人的玉手,以示不碍。

    司徒明月理了理思绪,继续说道:“元懿太子的死对宪孝皇帝打击甚大,圣怒之下,牵连无数,不只那个打翻青铜碳炉致使元懿太子直接被惊吓致死的内侍被灭族,当夜值守慈庆宫的侍卫宫女更是被直接斩首;而当夜值守行宫的首领正是时值殿前司副都指挥使的鱼爷爷当差。”

    “哦,鱼爷爷本名吴鱼!”司徒明月复又解释道。

    苏墨心中怪异,没想到那竹林的中粗布麻衣、身材高大魁梧、脾气怪异的鱼老居然还做过殿前司副都指挥使这样的大官。

    “那宪孝皇帝没将鱼老给,那啥?”

    司徒明月白了他一眼,嗔道:“要是宪孝皇帝牵连到鱼爷爷,将鱼爷爷给那那啥,那今日又怎会见到鱼爷爷!”

    苏墨尴尬一笑,挠了挠头,说的也是。

    司徒明月又道:“就算宪孝皇帝责罚鱼爷爷也是不可能的,鱼爷爷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呢!”

    苏墨‘啊’了一声,问:“还有什么身份?”

    司徒明月神秘一笑,道:“鱼爷爷乃是当今吴太后的亲兄长。”

    苏墨愕然,他先前虽猜测到那个粗布麻衣、脾气怪异的老头身份不会简单,可也没想到他不仅是建炎年间的殿前司副都指挥使这样的高官,更是当今统领后宫、威望甚重的吴太后的兄长,这可是货真价实的皇亲国戚啊!

    想到这里,苏墨了然,皇亲国戚啊,怪不得那老头脾气那么臭,有当今吴太后做后台,当然可以不给任何人面子了!

    “既然鱼老是吴太后的兄长,为何居于如此简陋的居室中?”

    司徒明月一叹,道:“当年宪孝皇帝表面虽没有责罚鱼爷爷,可也因此在心中对鱼爷爷疏远了,再加之当时吴太后还不是皇后,只是和义郡夫人,权势上自然不同今日。苗刘兵变后,因各路勤王军队勤王有功,吕颐浩拜为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刘光世为御营副使,韩世忠、张俊为御营左、右军都统制,禁军中新一轮的势力遭到洗牌,时任殿前司副都指挥使的鱼爷爷也遭到新势力的排挤,加之因苗刘兵变后,宪孝皇帝对身边的武将不再信任,心里都防着一道坎,种种缘由结合之下,鱼爷爷心灰意懒,向宪孝皇帝辞了官职,隐居于西湖东畔竹林中,过着闲情意淡的生活。”

    苏墨恍然,原来其中还有如此缘由,只是心中仍有个疑问,道:“这应该属于秘辛吧,明月又是从何得知?”

    司徒明月嫣然道:“这就要说到爹爹啦,当年爹爹游西湖时,却因不识水性,失落于西湖中,正巧被垂钓于西湖旁的鱼爷爷所救,一来二去之下,爹爹就和鱼爷爷相识了,这些旧事都是小时候爹爹跟妾身说的。”

    苏墨哑然,没想到向来老谋深算的岳父大人居然是个旱鸭子!只是先暂且不管司徒南是水鸭子还是旱鸭子,既然司徒明月将他引荐于鱼老这位前殿前司副都指挥使、正牌的皇亲国戚,目的自然不简单。

    吴太后是谁?历任高宗、孝总、光宗、宁宗四朝,在尊位长达五十五年,是历史上在后位最长的皇后之一。光宗时,已经八十多岁高龄的吴太后因宋光宗和皇后李凤娘对当时被尊为太上皇的孝宗和太后谢苏芳极其不孝,遂联合朝中大臣把宋光宗拉下皇位,由此可见吴太后的权势了,这简直就是后世中另一个孝庄太后啊!

    鱼老既为当今吴太后的兄长,那地位在吴太后心中自然非比寻常,苏墨心中不禁暗自思量,要不要以后多去拜访一下这位隐居西湖东畔的“鱼爷爷”,套套近乎,抱下这位皇亲国戚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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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冤家路窄

    吴鱼虽隐居于西湖东畔,过着闲云野鹤般的生活,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皇亲国戚的身份,不可否认的是他乃当今居于后宫、执掌后宫大权吴太后的兄长。

    竹楼虽简陋,穿着虽布衣,但从吴鱼饮用乃是皇室专用的桃花酒就知,吴鱼仍与宫中那位吴太后有来往,或者说,是吴太后心疼兄长陋居于荒山野岭之中。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纷争,而自古以来,皇权一直就是争执的最厉害的一种权利,相继的,皇宫必然是集结于权利的中心场所,朝堂则是权利的斗争之地,围绕于皇权外围有外戚、有朝中大臣、有内侍宦官、有后宫,种种权利群体萦绕于京城中,纠结不断。

    苏墨虽然现在抱是皇帝赵昚这只大宋最粗的大腿,但他不介意再多抱一条大腿,正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多一条大腿就意味着多一条出路,多一条大腿更是意味着他身上的权利日渐甚大。

    你会在乎美女多么!你会在乎金钱多么!你会在乎权利多么!

    当然不会,金钱、美女、权利搁在任何男人面前都抵挡不住诱惑。苏墨自认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更不是什么淡泊明志之人,他只是一个从后世中穿越到南宋普通男人,有着大多数男人或多或少的性格,贪财、好色、唯利是图,在这个刚刚稍显安稳的南宋努力的向上爬,直至爬到再也爬不动为止。

    落后就要挨打,苏墨对此深有赞同,你不踩着别人往上爬,就会成为别人向上爬的垫脚石,最后越落越低,直至落到粪坑中,做那一块茅坑的臭石头。

    苏墨可不想成为茅坑里的臭石头,更不允许别人踩着他,所以,充斥于他心中的思想就是不停的往上爬,直至爬到那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后,再也爬不动时在停住脚步。

    皇帝赵昚也罢,吴太后也罢,对苏墨来说,两人周围都无非充斥着各种利益群体,现在,他苏墨,一个从后世穿越而来的现代青年,就要成为两颗大树底下的绿叶,从两人身上汲取些许营养,并争取成为其中最大的那片树叶儿。

    “相公在想什么?”

    司徒明月的突然出声打断了苏墨的思绪,苏墨一怔,随口道:“没想什么!”

    见司徒明月双眸别有深意地盯着自己,苏墨又是一怔,随即恍然,司徒明月本就乃聪慧女子,自小就跟着司徒南那头老狐狸,耳濡目染之下,头脑自然非比寻常女子,他可还记得,在兴元府时对其用的三计可全皆失效。

    名利之心,人皆有之,倒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况且,司徒明月今天将他引至西湖东畔竹林中见吴鱼,未尝没有深意。

    遂洒然一笑,朗声道:“为夫在想,是不是以后多去拜访下吴老爷子,看老爷子头发花白,岁数恐怕也不小了,尊老爱幼可是中华传统美德。”

    司徒明月白了他一眼,这人,口花花的毛病似永远也改不了,不过,正是苏墨这种似是而非、略显顽劣的性子才吸引着他,如果苏墨像其他酸儒一样,出口之乎者也,闭口礼义廉耻,纵有千般才华,恐怕也入不了她的芳心。

    苏墨暗呼了不得,这记媚眼可是电力十足,忍不住将依偎于他一旁的佳人搂进怀里,右手娴熟的穿过佳人的层层衣裳,快速占领制高点,抓住了佳人胸前的高耸。

    苏墨的快速的举动容不得司徒明月有半响反抗,只是一怔的工夫,就感觉胸前被一只火热的手掌抓住。

    “嘤”地一声**,司徒明月俏脸刹那间飘满红云,身子再也聚不起半分力气,只能躺在苏墨怀里娇喘不已,口中喃喃地道:“别,相公,有人在呢!”

    苏墨色心上头,不以为意,随口说道:“什么有人在,就”

    后半句这‘就咱们俩在’却再也说不出口,只因苏墨撇过司徒明月象牙般的脖颈,看到了正低头做不在意状的吕秀儿,耳边的那缕嫣红似在诉说着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更让苏墨心中尴尬的是,与吕秀儿地“懂事儿”相比,靠于吕秀儿怀中的灵儿此时却正瞪着圆溜溜地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两人,纯洁地眸子里满是好奇之色。

    苏墨尴尬,有一种教坏小孩儿的感觉,不过却不舍得抽出安禄之爪,遂板着脸,义正言辞地向正光明正大“**”地小丫头斥道:“小孩子,看什么看,还不转过头去!”

    苏墨这一说不要紧,怀中的佳人更是娇羞不已,转身埋首于苏墨怀中,嗅事让小姑子当面看见了,以往在灵儿面前塑造的大家闺秀的形象恐怕孑然不在,羞赧之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灵儿向苏墨撇了撇嘴,以示不屑,口中嘟囔了句:“哥哥是大色狼!”小身子却听话的转过去,不再盯着苏墨、司徒明月两人看。

    苏墨呲牙咧嘴,委屈不已,心说我占自己老婆地便宜也被说成色狼,色狼就色狼吧,为何还有加个‘大’字呢!这小调皮鬼真是没大没小惯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看来是时候给这小丫头过过铁了!

    “偷情”被撞破,佳人虽仍腻在他怀中,羞涩之下却再也不肯让苏墨的爪子伸进怀里享受那抹柔软与高挺。

    苏墨只得摩挲着佳人的后背,以慰藉心中的躁动。

    半响后,马车外传来盈盈嚷嚷地嬉闹声,苏墨知道,马车进入临安城了,果然,因为进城,人群密集的缘故,马车的速度明显下来,马车外虽有护卫们的不停呵斥,但却效果甚微,马车仍如蜗牛般行驶。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苏墨打哈欠就打了好几十个,显得有些不耐烦时,马车居然停了下来,苏墨以为又是人群堵塞的缘故,待半响后,马车仍没有丝毫移动

    苏墨皱了皱眉,刚想出声问是怎么回事,马车外传来大山憨厚的声音:“大哥,前面路被堵住了,咱们过不去。”

    苏墨打开车帘,探出头向前方望了望,果然,一群人身着五颜六色服装的百姓正堵于,密集度竟不留丝毫缝隙。疑惑之下,向大山问道:“怎么回事?”

    大山挠挠头,道:“好像是几个人在打架,出了人命,其中好像还是个贵族子弟,城卫军也不好解决,围观的人太多了,我也只是在外面勉强看了个大概,不知具体情况,要不要我去打听打听。”

    苏墨摆摆手,道:“不用,闲事咱们最好少管,既然这条主路被堵住了,那就从正阳街饶道过去吧!”

    大山应了一声,喝马走到车队前,引着车队开始绕道,走正阳街。

    马车终于又缓缓走了起来,苏墨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精神有些萎靡,显得昏昏欲睡。

    然而,片刻后,马车复又停下,苏墨苦笑,走走停停,不知何时才能到家,撩开车帘,不耐烦地道:“怎么又停下了?”

    一名护卫道:“大人,前面好像也有一辆马车想要经过,只是这条路本就狭窄,容不得两辆马车并过,胡大哥正去前方相问去了。”

    苏墨点点头,探出头向前方望了望,前方确实有一辆马车停在那里。

    片刻后,大山神色气愤的驾马轻跑了过来,“大哥,他们不但不肯退路,反而要我们退,这正阳街都快走到路口了,要退的话不知要浪费多少工夫。”

    苏墨眉头轻蹙,沉吟片刻,问道:“他们是什么人?”他现在是三品吏部侍郎,而相应的大山也擢升为五品侍卫,而此时大山正是身着的五品侍卫官服,他不相信,对方会看不到,既然对方知道大山的五品侍卫,还敢这么说,看来来头不小!

    大山恨声道:“张家人!”

    苏墨一怔,问道:“张家人?哪个张家!”说完又恍然道:“枢密使张家?”

    大山点点头,眉宇间极为气愤,显然是想到了月前灵儿险些丧命于张家大小姐惊马之下。

    苏墨心中冷笑不已,怪不得这么嚣张,居然是张家人,当真是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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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哦,知道了!

    张家,一个让无数朝官、无数百姓所畏惧的庞然大物,究其根本是因为张家有一个门生无数,遍布于军政中的张浚存在,张家一门显赫皆因张浚一人。

    张家并不只是代表张浚一家,而是代表诸多依附于张氏一门的诸多武将以及衍生的各种复杂势力,而张家这个利益团体不过是以张浚为首罢了,就像朝中的主和派一样,主和派也是一个由各种势力集结于一体的利益团体,其带头人正是以吏部尚书汤思退为首的汤家。

    说起张家,就不得不提起张浚,张浚如今已是年近花甲,前些时日正式被皇帝赵昚拜为枢密使,并已商定,是初春的北伐元帅人选。

    军机处六大臣之一、枢密使、北伐元帅,诸多显耀光环集于张浚一人头顶,风光、权势一时无俩。

    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的苏墨自然知晓这位风光的张枢密使是个怎样的人,早年间,张浚在军中就曾多次抗着主战派的大旗打击政敌,拉拢党羽,手段可谓极其高明,然而,向来昏庸的高宗却似乎长了一对火眼晶晶,看出张浚不是一个“好鸟”,所以高宗在位时,就一直让张浚进不了权力中枢。

    在苏墨看来,张浚不是什么抗金英雄,不是什么世人所敬仰的名将,其只不过是一个权臣,更确切的说是一个小人罢了。举个例子,众人都知南宋奸臣秦桧,而背负千古骂名的这位秦丞相,正是当初张浚为了排挤时值宰相的赵鼎引荐入朝的。

    张浚与秦桧两人间又有怎样的关系,却不被世人所知,不过,苏墨倒也猜得一二,以苏墨对张浚、秦桧的生平了解,二人之见无非不充斥着权力二字,估计两人间少不了有一番利益交易。

    只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张浚和秦桧的合作却无疑是与虎谋皮了,秦桧一登上相位就开始打压政敌,陷害忠良,更是独居相位十七载,打压之人中自是有张竣的。张浚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在苏墨看来,秦桧一生中罪恶无数,但这罪名中却是有张浚一份的,原因自然是张浚打开了“潘多拉魔盒,”放出了秦桧这只祸害人间地“大妖怪!”

    如今秦桧死了,高宗退位了,因着当今皇帝有意中兴,收复河山的由子,这位经历了宦海沉浮的张老将军终于登上枢密使、北伐元帅的高位,可谓是多年的媳妇熬成婆!

    只是,却不知,张浚的北伐不仅是风光的伊始,却也是迈入墓葬的终结!

    苏墨知道历史上北伐的结局,所以他小心的观望着,抱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心态在一旁等待着,等待着张浚北伐失败,等待着张家失势的那一刻,然后,上去撕咬片刻,以抱张家对他苏家的欺辱。

    听到对方的马车是张家的马车,虽不知马车中是何人,但苏墨也不想弱了名头退让半步,张家虽势大,但他苏墨也不是好欺负的。

    苏墨走下马车,向前行去,待走到张家马车前,拱手朗声道:“在下苏墨,不知车上是张家哪位人士?”

    只是张家的马车里既无声音传出,也不见从马车中走出任何人,苏墨眉毛轻蹙,暗道,好大的架子!

    苏墨还未待再出言,只见从一旁走出一个青衫、满脸倨傲像的男子,指着苏墨训斥道:“我管你是苏墨还是李墨,既然知道是我张家的马车,还不快给我家主人让路,怠慢了片刻,就拉送你去衙门!”

    苏墨气极冷笑,还未出言,就见这个明显是张家下人的男人又继续道:“看你衣着也算光鲜,可不要不识好歹,赶紧让路,我家主人还有急事要办,不要耽误了我家主人的宝贵时间!”

    当真是狗仗人势,一个张家的奴才都如此高人一等,言辞傲慢,可见张家这个庞然大物平日里都是如何作威作福了。

    苏墨满面寒霜,伸手从一旁的大山手中抢过马鞭,一鞭子就向面前满脸倨傲的张家奴才脸上抽去。

    接着,还不待那张家奴才有任何反应,马鞭划过一道线影狠狠地抽到了他的脸上。脸上剧痛之下,那张家奴才惨叫一声,身子一个趔趄,跌倒在地,右手捂着被苏墨一鞭子狠狠抽到的左脸,指着苏墨,满脸不信地叫嚣道:“你,你居然敢打我!”他不知为何对方明明知道他是张家人,还居然敢行如此野蛮的举动,打狗还要看主人,难道他就不怕来自张家的报复么!

    苏墨的这一记鞭子抽的极狠,那张家奴才捂在左脸的右手五指缝隙片刻工夫就有鲜血流出,随后顺着指头、脸颊流的半边脸都是,面目显得有些狰狞。

    马车中,灵儿早已探出头来看热闹,待看到这血腥的一幕时,不禁低呼出声,显得有些害怕。不过胆怯虽有,心中却有一丝快意在其中,小丫头不知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大概她血液中也有暴力因子吧。

    因马鞭沾了那张家奴才的血,苏墨厌恶地将马鞭掷于地上,吐了口唾沫,不屑道:“我为何不敢打你,做狗就要知道狗的分寸,主人说话,何须你这条狗出来舔躁。”

    那张家奴才显然被苏墨的气势所迫,瞪着眼睛不敢再大放厥词。

    苏墨不再看这被他抽了一记马鞭,瘫倒于地上的张家奴才,复又向显得有些悄无声息地张家马车朗声讽刺道:“苏某已经替阁下教训了这狗仗人势的狗奴才,不知阁下可否出来一见?”他倒有些好奇马车里到底是张家何人,居然这么耍“大牌”,狗都被打了,却仍安然不动,这份忍耐的功夫确实有些让苏墨赞叹,难道张家出现什么有才能的人?不该呀,如若是有才能的人须知低调行事,只是一个张家奴才都这般嚣张,与马车中的悄无声息却形成鲜明对比。

    俄顷,就在苏墨暗自皱眉时,对面的马车帘子终于被打开,弯腰走出一名女子。

    苏墨眼睛一聚,被他认为有岿然不动,“有才能”的人居然是一个妙龄少女,略显青涩的身材与脸蛋说明她只有十五六岁的年纪。

    待看清那少女嘴角的一抹食渣时,苏墨哑然失笑,原来是躲在车里在吃东西,怪不得没时间出来了。

    苏墨还未待出言,瘫倒于地、刚刚被苏墨抽了一记鞭子的那个张家奴才见主人终于出来了,像苍蝇找到了臭鸡蛋般,连爬带滚的上前哭诉道:“二小姐,就是这人,不但不让我们马车过去,还出言侮辱咱们张家,小人出言反驳,竟惨遭毒打。小人受伤不要紧,可不能弱了咱张家的名声啊!”说完,指了指左脸上那记皮开肉绽的鞭痕。

    苏墨一怔,没想到这张家奴才这般“能说回道”,颠倒黑白,心中倒有些佩服,看来也不全无实处,至少这颠倒黑白的本事就不错。

    张嫣厌恶地撇了眼被打的脸上皮开肉绽的张和一眼,心中却暗道解恨,这张和平日里仗着大姐的宠信一直在府中作威作福,就连她这个张家二小姐也不放在眼中,打小报告、颠倒黑白更是常有的事,今天要不是平日里给他赶车的张伯回家省亲去了,恐怕这个向来倨傲的奴才也不会“屈尊”给他做车夫。

    只是,大姐派张和来真的只是做一个简单的车夫么,恐怕还有监视之责吧!

    她平日里性子淡薄惯了,一向对家中财产不甚在意,可她不在意,并不代表别人不在意,特别是大姐,仿佛就怕她抢财产似的,仗着爹爹的宠爱,掌管府中财务,对她这个庶出的妹妹花销上可谓是“拮据”异常。

    可她毕竟不想与大姐争,而庶出的她也没权利与大房嫡出的大姐争。就在今天,刚刚从汉州锦竹【今四川】老家回到京城,就听到小时候向来对他疼爱有嘉的明月姐姐居然成婚了。

    在小时候这个经常带给她蜜饯、糕点吃的明月姐姐对她异常疼爱,就像她亲姐姐一般,而在她心中,她却早已将明月姐姐当成了亲姐姐。

    明月姐姐不仅成婚,又身在京城,她又怎能不前来相看,只是到了据说那个娶了明月姐姐的苏府才知,明月姐姐一家到西湖游玩去了。

    本以为到了晚上明月姐姐就回来了,可谁曾想,到了晚上她复又去了苏府相问,苏府的下人说夫人未归。

    急切之下,张嫣再也忍不住心中急切的思念,犹自让张和驾车,不顾夜色,匆匆向城南行来。

    张和有“命”在身,自然是必须紧跟她前来,只是途中主道被人堵塞,就走了正阳街以图绕过。

    何曾想,马车刚刚进入正阳街几步,却横遭是非。张嫣中午只吃了少许糕点,如今因心思明月姐姐一直未曾进食,此时正坐于马车中吃着糕点。

    外面出了事,在她看来,有张和出来处理,肯定如往常般,对方畏惧张家的权势会服软溃退,可透过帘子的缝隙,她却看见一个衣着白衫、满脸清秀的男子拿着马鞭抽到张和的情景。

    看到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张和被打,乃至瘫倒在地的丑态,张嫣心中甚感快意,那清秀男子虽踩了张家的脸面,但张嫣却在心中有些感谢他。

    事到如今,张嫣作为马车的主人总要站出来处理此事,至于如何处理,却全凭任她自己了。

    而此时,看着平日里跋扈的张和在她面前哭诉的可怜模样,张嫣心道解恨,前因后果她都知晓,事情本因就是张和仗着张家的权势在仗势欺人,而那清秀男子也只是气不过张和的嚣张模样出手教训罢了。

    暂且不论谁对谁错,就冲着那清秀男子一记马鞭,张嫣就知道该如何处理此事。撇了眼张和脸上的伤势,风轻云淡地道:“哦,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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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妾身就是司徒明月

    这位从马车中走出,被张家奴才唤为二小姐,衣着稍显朴素、只有十五六岁的妙龄少女出口竟说出如此风轻云淡的话,让心中已做好准备与张家初次碰撞的苏墨不禁一怔,难道这少女娇小的身子里有一颗玲珑剔透之心不成?而并非苏墨所想那般跋扈?

    不对呀,苏墨转念一想,既有如此跋扈、待他人如若无物的下人,为何身为主人却置之不理,放任下人狗仗人势,欺压他人,看那张家的下人满脸倨傲,说话中掩饰不住的那抹高人一等,出口闭口更是见官送衙门的,可见是这名张家下人平日里跋扈惯了!明显是名“惯犯。”

    想到这里,苏墨凝神望着少女的双眸,眼睛是心灵的窗口,他倒想看看这名少女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

    然而,让他失望的是,少女漆黑的双眸并没有任何虚假的成色在其中,仿佛,仿佛有那么一丝厌恶神色。

    而此时少女瞧的正是苏墨先前鞭打的那名张家下人,下人被打,主人不仅不为其出头,反而还以厌恶的神色看着下人,如此却实在让苏墨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猫腻不成!

    少女风轻云淡的话语使得做哭诉状的张和忍不住一呆,继而瞪着少女,竟以教训的语气说道:“二小姐,他打的可是我!”却不以小的自居了。

    少女似毫不在意,仍不以为然地道:“本小姐知道!”

    张和复用低沉地语气说道:“二小姐,我可是大小姐亲自任命的外院管家。”在大小姐这三个字上特意重了重语气。

    少女突地大声斥道:“大小姐任命的又怎么样!外院管家又如何!你张和永远都是张家的一个奴才,休要忘记你的身份,你一个张家的奴才居然敢这么和我说话!”

    苏墨眉毛一挑,果然有猫腻啊,从两人神态言语上可以看出这名被唤为二小姐的少女在张家似乎并不怎么得势,貌似也只是挂着一个二小姐的头衔,否则,这名自称为张家外院管家的下人又怎会以如此倨傲的态度、威胁的言语相对这名少女。

    不过,想想倒也不觉得奇怪,寻常百姓家里都充满了是是非非,何况是庞然大物的张家。这只能说明:豪门纷争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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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搁在平日,张嫣是不敢这般说话的,她隐忍委屈了十几年也自是不会因外人公然站在执掌财政大权的张堇的对立面,只是,如今明月姐姐回来了,她再也不用受这窝囊气了,再也不用为了母亲每月的月钱多要几分在张堇面前哀声苦求。

    想到这里,张嫣心中就一阵凄然,谁又知道在张家这样的世家大门中,母亲虽是庶出,每月的月前却只有十几两,就连张家一个下人每月的月钱都有几两之多,张堇外出在酒楼中一次用餐就花上几十两甚至百两之多。

    如此却竟舍不得多给母亲一些月钱,每次都是她到张堇面前苦苦哀求之后,张堇才做大方状的多给几两银子。

    不过,现在都过去了,小时候向来对自己疼爱有嘉的明月姐姐回来了,听说司徒叔叔更是做了权知枢密院事这样的高官,地位只差那个在家中满脸威严的祖父半步。

    如今明月姐姐已嫁为人妇,张嫣虽不知这位未曾谋面的姐夫是个怎样的人,但能被明月姐姐看上的人,自然不是寻常之辈。

    想到小时候明月姐姐对自己的疼爱,张嫣心中那抹凄然淡淡化去。她不苦,她还有母亲在,她还有明月姐姐在。

    明月姐姐回来了,也正好借此缘由携带母亲搬出张家,再也不受张堇的气,以前她也动过这样的心思,只是她知道,张堇是不会让她们娘俩搬出去的。

    如今身后有了明月姐姐做靠山,想来张堇也不敢站出来阻碍得罪司徒家的权势,出去之后虽没有了每月的月钱,但她想好了,她可以帮人洗衣服,可以帮人缝补衣裳,再加上母亲会织绣,林林总总下来,每个月总能得几两银子的,钱虽少,但总不会饿死人,况且,可以不用呆在张家受张堇的欺压,张嫣觉得值得。

    张嫣已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看向一旁呆滞的张和,心中更加厌恶起来,这个张家的奴才以往可是没少在她和母亲前面说风凉话,当了外院管家后,更是对她和母亲极其尖酸刻薄,不仅在对她和母亲的穿着上“拮据。”更是在饭菜都动手脚,平日里都是青菜豆腐,想要吃一条鱼都是极难的。

    “你还呆在这里作什么,还不将马车倒出去,好给人家让路。”

    张和又是一呆,他不知为何平日里性子柔弱的二小姐此时为何这般强势,想到出来前大小姐交代给他的事,心中有些了然,不过,你以为有了司徒家大小姐做后台就能逃出大小姐的手掌心儿,别做梦了。

    张和可是知道大小姐的手段,只是此时有外人在旁,也不好再出言顶撞,以免让他人认为张家里面不合,借此丢了张家的颜面。

    哼,等回去后再向你算账,张和暗自冷笑,思讨着回去后该怎样整治这位二小姐。

    张嫣训斥完张和,向苏墨施了一记福礼,歉然道:“叫公子见笑了,嫣儿管教下人不严,以致其不懂礼数,还请公子勿怪,我们这就退出去,好教公子的马车过去。”

    苏墨一怔,看来张家倒也全无是跋扈之辈,至少这面前的张家二小姐就不是。

    苏墨颔首,以示谢意。

    张嫣礼貌的笑了笑,遂转身向路口行去。

    只是,张嫣还不待走得几步,就听身后传来一个在梦中极其熟悉的声音:“可是小嫣儿么?”

    张嫣停住脚步,浑身颤抖的转过身,待看清伫立于那清秀男子身旁,自己朝思暮想,趁着夜色出城要寻找的人儿时,刹时眼泪凝聚双眼,明月姐姐的形象虽再也不是小时候自己见的那个明月姐姐,但那双充满溺爱的眸子她永远也忘不了。

    似要确认远处的人儿是否是自己所朝思暮想的明月姐姐,张嫣颤抖的喊道:“可是明月姐姐?”

    惊愕,期待,彷徨,委屈,惊喜,多种情绪掺杂在一起的一句话却让人听着忍不住心中颤动。

    待见到那稍显熟悉的人儿呼了一声:“小嫣儿!”时,张嫣泪珠飞洒,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激动,似找到终生依靠般,飞步跑到那心中朝思暮想的人儿面前,没有丝毫停留的扑到司徒明月怀里。

    “明月···姐姐,呜呜,呜呜,嫣儿可见到你啦,呜呜,呜呜,嫣儿好想你。”

    张嫣撕心裂肺的哭喊策动着司徒明月的心,司徒明月拍着这个在小时候经常跟于她身后的小妹妹,轻声呵哄着:乖,小嫣儿不哭,小嫣儿听话,姐姐也想你!

    刚才在马车里,她就听到外面似有在记忆深处对她极为熟悉的声音,好奇之下,不禁掀开车帘向外望去,待看清那名伫立于马车旁的少女时,心中的熟悉感愈加强烈。

    终于,儿时的记忆涌现目前,她终于记得马车外的少女是谁了,只是,眼看那名少女就要转身离去,心中再也忍不住躁动,急步走下马车,跑到苏墨身旁,出声唤出了那声:小嫣儿!

    果然,那名少女就是张嫣,那个小时候跟在自己**后,对自己崇拜的不得了的小嫣儿。

    不知何时,司徒明月怀中的张嫣似乎哭的累了,也似乎是心中的委屈找到宣泄口般一口气宣泄出去了,哭声渐渐小了起来,变成一抽一噎。

    司徒明月见张嫣情绪似乎平静下来,从袖口拿出手帕替她擦拭着小脸上的泪痕以及鼻口处的鼻涕,“看你还哭不,都不漂亮了!”

    张嫣跺跺脚,腻声道:“嫣儿想姐姐嘛!”

    司徒明月无奈一笑,温柔的继续替她擦拭着脸上的污垢,待擦到耳旁时,却注意到了张嫣的衣着。

    因水洗的厉害,肩膀衣服处的那朵圣洁的绿色荷花此时却早已“黯然失色,”直叫人看不出来般。

    司徒明月一怔,随即心中暗怒,堂堂枢密使张家就这么对待子嗣的么,张嫣虽是庶出,可也毕是张家的二小姐,难道连一件好衣裳都舍不得给穿么!想即张嫣刚才哭声中的那抹委屈,她以为是久未相见,张嫣思念她的缘故,现在看到张嫣旧损的衣裳,司徒明月恍然明白,看来张嫣在张家过的并不好。

    司徒明月心中暗怒,撇了眼伫立于街口,正向这块眺望的那个张家下人,突自牵起张嫣的小手向那张家马车行去。

    待走到那张家下人面前,司徒明月停住脚步,满面寒霜,冷然地道:“告诉张枢密使,从此以后小嫣儿再也不会回到张府居住!”

    说完,不再理那名张家下人,牵着张嫣的手,转身飘然而去。

    张和目瞪口呆的看着司徒明月离去的身影,居然直接要我传话给老祖宗,你是什么身份,居然要和老祖宗公然对话,真是岂有此理。

    似回应着张和的疑问般,只见渐渐远去的身影顿了顿,传来一句话:“哦,对了,妾身就是司徒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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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还没吃,残月先出去吃饭了,回来继续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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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回朝

    缓缓而行的马车里,气氛显得有些热烈,倒不是司徒明月与张家这位庶出的二小姐在论旧,而是向来调皮捣蛋的灵儿与这位张家二小姐有些不对头。

    小丫头依偎在吕秀儿怀里,有些吃味儿的看着明月嫂子呵护着怀里的那个什么张家二小姐,在她看来,不管是秀儿嫂子的怀抱还是明月嫂子的怀抱,除了哥哥那个大色狼外,那都是属于自己的,虽然自己现在呆在秀儿嫂子的怀里,但明月嫂子的怀里也上着她苏灵儿的“标签”地。

    “哼,都是大孩子了,居然还哭鼻子,羞、羞、羞!”

    “嫣儿愿意,你也是大孩子了,为何还靠在别人怀里当小孩子!”

    “别说我,你不也呆在明月嫂子的怀里么!”

    苏墨:“·········”

    哎,看来这两人真是一对冤家,性格方面貌似都有些精灵古怪,苏墨摇头苦叹。先前司徒明月说予那张家下人的话他也听清楚了,看来这位在张家不咋吃香的张二小姐是要久住苏府了,他倒不在意府中多一张吃饭的嘴,只是与张家提前的矛盾激化有些扰乱他原本“坐在一旁冷眼观看”的计划。

    接下来恐怕张家会出面要人吧,毕竟他一个小小的吏部侍郎对庞然大物的张家来说,显得有些不放在眼里。不过,他也不介意扮猪吃老虎一回,头上扛着皇帝赵昚和老丈人司徒南的大旗他也不惧怕谁,借此也正好煞一煞张家的傲气。

    向来蕙质兰心的司徒明月见相公眉头轻蹙,似在忧虑某事一般,转念一想便已明白,歉然道:“妾身考虑不周,让相公为难了,要不,要不让小嫣儿去爹爹府上居住,想来张家也不敢去权知枢密府上要人。”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如今她已是苏家的媳妇,一切当然要以苏家为重。

    苏墨脸色一黑,傲然道:“大可不必如此,张家又如何,我苏墨虽没有铮铮傲骨,却也不怕他张家,大不了为夫一纸奏请皇上,也让全大宋的百姓知道知道,他偌大的张家是怎么对待子嗣的。”

    顿了顿,窃笑道:“想来张枢密使也丢不起那张老脸。”

    司徒明月噗嗤一笑,嗔道:“相公好坏!”

    苏墨自恋道:“为夫这不叫坏,是聪明!”

    司徒明月好笑的摇摇头,转过身去,不再理这位“臭屁”的相公。

    “明月姐姐,嫣儿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司徒明月与苏墨的对话,张嫣靠于司徒明月怀里自然听的一清二楚,在她原本想来,她一个根本不受重视的张家子嗣借着明月姐姐的由子脱离张家是件容易的事,但从明月姐姐与那苏墨的对话中才知道,这件事恐怕不会那么简单。

    “不碍,这点儿小事就交给你姐夫去处理吧,他会处理好的。”司徒明月轻摇臻首,又道:“小嫣儿,姐姐还没跟你介绍呢,这位就是姐姐的相公,也就是你的姐夫。”指了指一旁的苏墨。

    对于这个先前在正阳街口鞭打张和的清秀男子,张嫣本就心从感激,在马车上见明月姐姐与这位清秀男子神态亲昵,心中虽早有猜测,但木然听到这清秀男子就是明月姐姐的相公,自己的姐夫,还是有那么一丝惊讶,怯怯地道了一声:“姐夫好!”

    苏墨颔首笑道:“我出于不忿,鞭打了那跋扈的张家下人,却不想引出明月的妹妹来,看来真是应了那句: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

    张嫣见这位姐夫说话有趣,心中的怯意倒也慢慢散去。

    见哥哥与那张二小姐说说笑笑,灵儿心里更加不愿,转头扑到吕秀儿怀里大声道:“秀儿嫂子,灵儿不干了啦!”

    吕秀儿哪还瞧不出这小丫头的心思,悄然一笑,拍着她的小脊背,哄道:“没事,没事,有嫂子疼你哈!”

    聪慧的司徒明月此时却也发现了灵儿的异样,转念一想便已明白,也出声哄着这位相公素来疼爱异常的小祖宗:“灵儿乖,嫂子也疼你!”

    向来调皮捣蛋的小丫头打翻了醋坛子,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苏墨好笑道:“秀儿、明月别理她,让她自个呆着,太溺爱了对她不好。”心中却想道,有了张嫣这位张家二小姐入住府中也是好的,起码和小丫头作个伴,以后也免得小丫头再出去惹是生非。

    灵儿一呆,转过身向苏墨皱了皱小鼻头,哼声道:“哥哥大色狼!”

    苏墨脸色一黑,要不是顾及有外人在旁,他非得抓过小丫头揍烂她**不可,有妹妹这么说哥哥的么!更可气的是,居然还当着外人的面。

    吕秀儿见苏墨神色不好,知道这位相公大人心中恐怕已动怒,连忙将探出头的灵儿拉回怀中,轻声斥道:“休要胡说。”

    灵儿见哥哥眼中有怒色发出,知道自己捅了篓子了,乖乖地闷声埋首于吕秀儿怀中,做起了缩头鸵鸟。

    张嫣看着那个一直和自己犟嘴的女孩终于露出怯态,心中好笑不已,看来这位姐夫大人在家中的威严确实非比寻常,她有些期待以后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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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日后,苏墨一家每日出去游玩的队伍中多了这位张家的二小姐,只是,让苏墨哭笑不得的是灵儿与这位张家二小姐显然有些不对路,不管是在酒楼中用餐,还是逛迹与青山绿水之中,两个小丫头一直拌嘴不断。

    不过,有了这两个小丫头的吵闹声,却也为游玩队伍中平添了几许嬉声笑语。

    不过,让苏墨奇怪的是,张嫣入住苏府的事,张家似哑了声般,竟没有丝毫举动,难道张家惧怕了他苏墨,还是说惧怕了老丈人司徒南?

    不对,苏墨转念一想,事有反常必有妖,以张家的权势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确切的说那位张家大小姐不可能这么算了,张家没有到苏府讨要,恐怕是在谋划什么。

    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么?苏墨冷笑,他倒不介意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正好报那张家小大姐对他苏家的欺辱之仇。

    半旬后,皇帝赵昚的贴身小太监突然来到苏府,并付带了一份密笺:半旬未见,朕甚念之,期盼爱卿早日归朝。

    苏墨看着赵昚给他的这份密笺苦笑不已,什么想我,我看是御书房里的奏折太多了,处理不过来了吧!

    不过,皇帝相召,他却也不敢违背圣意,否则,他头上这乌纱恐怕就要不保。

    苏墨只好匆匆结束假期,让那小太监回去告予赵昚,说明日就去早朝。

    小太监怀里揣着一个金元宝,喜滋滋的回去复命去了。心中却对这位苏大人甚为感激,这位苏大人平日里不仅待他们这些阉人平和,没有傲气,出手更是慷慨,看来得找个时间在皇上面前为苏大人说上一些好话,也好对得起苏大人的恩德,最起码要对得起这沉甸甸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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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出言相劝

    宋朝的官制不仅延续于唐朝,官员的官服亦然。收藏*顶点~小说~网

    根据品级,三品以上为紫袍,佩金鱼袋;五品以上为绯袍,佩银龟袋;六品以下为绿袍,佩五鱼袋。如果官吏职务高而品级低,仍按照品级服色。如任宰相而不到三品的,其官衔中必带"赐紫金鱼袋"的字样;州的长官则不拘品级,都穿绯袍。

    而相应的,官服上绣有各种鸟兽图案,也代表了官阶的高低。

    文官官服上绣鸟类:一品绣鹤,二品绣锦鸡,三品绣孔雀,四品绣雁,五品绣白鹇,六品绣鹭鸶,七品绣鸿鹄,八品绣鹌鹑,九品绣练鹊。

    武官官服上绣兽类:一品绣麒麟,二品绣狮,三品绣豹,四品绣虎,五品绣熊,六品绣彪,七品和八品绣犀牛,九品绣海马。

    苏墨现在是正三品吏部侍郎,当属文官,根据规矩,自然是要身穿绣着孔雀的紫袍官服,腰悬金鱼袋。

    吕秀儿伺候着苏墨穿戴完毕,又将苏墨腰带处的衣服褶皱抹平,看着英俊不凡的相公,双眸涌现无穷爱意,忍不住出口赞道:“相公真好看!”

    苏墨却不合时宜的打了个哈欠,双眼微睁,显得有些困意凡凡,一副无精打采的慵懒样子。昨晚和吕秀儿、司徒明月两位娇娘子折腾到半夜,今天又这么早起要去上早朝,想睡个懒觉也不成,哎,古代当官的男人其实也苦啊!

    看着面前吕秀儿俏脸上满面春光,苏墨心中忍不住有丝奇怪,难道她就不累么!

    晃了晃脑袋,将这个旖旎的想法甩出脑外,上前将吕秀儿拥进怀里,“吧嗒”一声亲了一口,又回身到床前向仍躺在床榻上睡懒觉的佳人胸前捏了一把,惹得睡梦中的佳人梦呓了一句,翻过身去。

    苏墨哈哈一笑,向门外走去,边走边随口道:“为夫上朝去啦!”

    吕秀儿摇头苦笑,相公平日里的行径总是这般怪异,这般,这般···调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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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墨打着哈欠走出府中,抬头见天色漆黑,只有朱雀街两旁的各个官员府前的灯笼闪耀出些许光芒。

    暗自咒骂了句,苏墨忿忿地登上府前早已等候已久的马车,并在大山以及十名家将的护卫下缓缓驶离朱雀街,向皇城的方面行去。

    这个时候的马车虽没有发明什么减震的器具,但朱雀街通往皇城的道路本就平缓,苏墨安然的坐于平稳的马车中补着觉,倒没有任何不适。

    马车驶到皇城口的时候,已是半个时辰后,大山将在马车中睡的酣然的苏墨叫醒。

    苏墨走出马车,极其不雅的打了个懒腰。正巧,此时一旁也正好停下一辆豪华的马车,看来也是前来上朝的大臣,苏墨暗道。

    马车停歇,只见马车的帘子被那车夫掀开,从马车中走出一个胡须花白,身着紫袍的老者,紫色官服胸前,那展翅欲飞的白鹤异常刺眼。

    是张浚,苏墨一怔,只见这位张枢密使踩着下人的后背走下马车,理了理崭新官服上的褶皱,竟看也不看一旁的苏墨,昂首走入宫门。

    嘿,真是好大的架子!苏墨看着张浚进入宫门的背景暗道,只是,难道你就不知树大招风么!要知道,站得越高也就意味着摔下来的时候就越疼,乃至摔的粉身碎骨。

    “如何,这位新进的枢密使大人是不是架子很大?”

    苏墨一怔,转头一看,不知何时,一身肥胖的刘元竟站在他身边,也瞧着张浚进入宫门的身影窃笑道。

    苏墨无奈的笑笑,看刘元的表情似对这位张枢密使看不上眼。

    是了,刘元要和兵部李侍郎家的女儿联姻,自然是瞧不得这位主战派的张枢密使的。想到这里,苏墨一惊,这段时间他一直忙于带着娇妻游山玩水,竟忘了刘威要和兵部李侍郎的千金结婚这茬。

    虽对刘元的官品不咋感冒,可刘威那个小胖子的爽朗性格可是颇为对他胃口,他可不想刘家随着刘威与那兵部李侍郎的千金成婚而倒入主战一派。赵昚目前忙于北伐,没时间顾及主和派,再加之当前主战派站上风,朝中呼声的北伐的声音异常嘹亮,主和派归于一角,暂作潜伏状态。

    宋朝是个中央集权极其眼中的朝代,皇权更是站在诸多权利中的顶峰。因去岁海陵帝南侵失败,四路金兵几乎全军覆没,如此也正导致了初登皇位的赵昚对北伐的雄心。

    在赵昚一心想要收复河山的雄心中,心中最为厌恶的自然是朝中的主和派。自建炎南渡后,南宋偏居与江南一偶,朝中的主和派与主战派就一直斗争不断;诚然,主和派势力大,也根本消灭不掉,但本就在赵昚心目中不堪的刘元如果在这个时候倒入主和派中,那么,在六部里,已被主和派控制的兵部、户部两部,在加上刘元这位新迁不久的礼部侍郎倒入主和派,那就代表主和派几乎在六部中控制了三部。

    对于赵昚这样有作为的君主来说,肯定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赵昚虽然动不了以主和派为首的汤思退,可要动一个三品的礼部侍郎却是轻而易举。

    可以想象的是,如刘家真要与兵部李家联姻,那么,将会触及到赵昚的底线,而等待刘元的怕是要被贬出朝堂。

    然而,刘元失了权势,等待刘家的恐怕不只是被贬出朝堂那么简单,怕是还要迎接来自仇敌的报复。

    刘元可是在踩钢丝儿啊!苏墨暗道,心中忍不住一阵担心。

    略安了下心神,苏墨与刘元走入宫门,似捞话常般问道:“刘大人,不知刘威与兵部李侍郎的千金的婚期订于何日?”

    刘元得意的道:“我已经同亲家商量好了,就订在下月初七,到时还请苏大人前来喝一杯喜酒!”

    苏墨一怔,下月初七?岂不是还有十几天的工夫了,这么快!

    看来必须要给刘元这颗将要标上主和派的墙头草一点提醒了,遂低声道:“刘大人真的要与李家联姻么?可要三思而后行啊!”

    刘元一怔,苏墨是什么意思?月前听到他家要与李家联姻时还要讨请帖呢,为何今日却要这般说?难道其中还有缘由不成?

    刚想出言问苏墨到底是什么意思,却愣然发现,身边哪还有苏墨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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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谢贵妃

    话已点到,苏墨相信以刘元的头脑会仔细斟酌的,若刘元仍要坚持与兵部李家联姻,那他也无可奈何.只能听天由命了,对刘家,他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在文德殿门口,苏墨遇见诸多同僚,对这位皇帝面前的红人,深受皇上宠信的臣子,众大臣脸上都挂着虚伪的笑容前来套近乎。

    苏墨皮笑肉不笑的一一应付,倒也显得游刃有余。

    “早朝起!”

    百官立时刹声,见太和殿大门已开,井然有序的徐徐而入。

    苏墨也自然归入到属于自己的位置,等待皇帝的驾到。

    “大人,皇上不是放了您一月的假在家中么,如今刚过半旬,怎得就来上朝啦?”

    身后传来一阵低声。

    苏墨知道,是站在他身后的吏部右侍郎陆游在说话,遂转过身去低声苦笑道:“什么呀,昨日我还在家中与娇妻你侬我侬,谁知旁晚宫中来人,说皇上想我了。于是,我就来了。”

    陆游一怔,随即明白苏墨话中的意思,忍不住一笑,暗道这位苏大人说话当真是有趣。

    陆游还待要与苏墨说说近日里吏部发生的事情,就听一声尖利的嗓音响起:“皇上驾到!”

    百官立时肃立,行跪拜礼。

    赵昚身着黄色龙袍昂首从偏殿进入文德殿,登上高台,坐于龙椅之上。

    只是赵昚并没有如往常般请百官起身,而是向大臣队列的左首一处望去,见左行文官队伍中一个正探头探脑向他瞧来的脑袋时,立时一笑。

    “都起来吧!”

    待百官起身后,赵昚似不在意的瞧见某人般,露出一个惊讶的神色,道:“苏爱卿不是在家中休假么,怎得今日回朝了?”

    苏墨一怔,待见赵昚眼角的那抹狡黠时,心中苦笑,不得不出列,拱首道:“回皇上,臣是个闲不住的人,在家半旬,每每入睡前夕,就想到皇上对臣的恩德,而且吏部多事,臣既为吏部侍郎,久未去吏部,心恐有误皇恩,近几日更是半夜惊醒,所以······所以臣就来了。”心中却忍不住暗骂道,真他妈虚伪。不过,却也对赵昚的“搞怪”不满,明明是你传旨要我回朝的,现在又问我为啥,靠!更他妈虚伪。

    赵昚似对苏墨的“心系黎民”甚为满意,出口赞道:“如若诸位爱卿都如苏爱卿这般勤勉,那我大宋强国之路也为期不远矣!收复中原大好河山更是指日可待。”

    百官都是久居朝堂的老狐狸,哪还不明白皇帝的意思,又一阵异口同声的称赞苏墨。

    苏墨低头苦笑,这***到底是哪跟哪啊!

    幸亏赵昚并非有意拿苏墨说事,挥了挥手叫苏墨归列,才免去了苏墨继续作为“大熊猫”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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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朝一如既往的千篇一律。

    倒非半月前在北伐川陕之兵上争论,而是像某御史台官员参拜某某官员贪污舞弊,或者是某地大旱,请求户部调集钱财去赈灾等等。

    此时偏居于一偶的南宋虽国土减半,但细杂的事物却不见有任何减少。苏墨听的无趣,打了个哈欠,不禁困意上头,正巧他旁边是根蟠龙金柱,索性靠上前去,瞌睡起来。

    昏昏噩噩不知过了多久,苏墨被陆游摇醒。苏墨睁眼一看,见此时的文德殿中哪还有其他大臣,空荡荡的大殿中只有他与陆游两人。

    哦,原来是早朝结束了,苏墨伸了个懒腰,哈欠连天。

    陆游苦笑不已,对这位即在皇上面前大胆举荐了自己,又深受皇上喜欢的苏大人着实有些头疼,敢在百官云集,皇帝的早朝上靠柱而睡,从古到今,恐怕也只有这位苏大人了。

    “大人,你是和我去吏部处理公务,还是?”

    苏墨摆摆手,笑道:“陆大人先去吧,本官还有事。”

    陆游点点头,心知恐怕一会皇上还要召见这位苏大人,遂拱手离去。

    果然,苏墨在文德殿门口伫立片刻的工夫,皇帝赵昚的贴身小太监就一溜小跑了过来,“苏大人,皇上召您去御书房议事。”

    苏墨一怔,摇了摇头,心中苦笑,议事?恐怕是要他去处理奏折吧。

    “御书房中可还有其他大臣?”

    小太监连忙道:“御书房中没有其他大臣,只有皇上在。”

    果然如此,苏墨摇摇头。

    说话间,苏墨已到御书房门口,小太监连忙上前将厚重的紫雕御书房木门打开,苏墨颔首致谢,昂首而入。

    待见苏墨走进御书房后,小太监又将紫雕木门小心关上,然后伫立于门口,皇上与苏大人既有事商议,他自是不敢进去伺候的,也只好呆在门口,等待皇上的传唤。

    苏墨待走进御书房,见赵昚正坐于御书房那小号的龙椅上,双眼充满笑意的看着他。苏墨心中一暖,不论赵昚是否是来让他处理奏折文书的,但赵昚眼中见到他刚进来时的那抹喜意却是真实的。

    伴君如伴虎?帝王心术?去***吧!

    “爱卿来啦,坐吧!”

    苏墨颔首轻礼,与赵昚在御书房私处惯了,自是不用在朝中那般行三叩九拜的繁琐之礼。

    虽心里早有准备,但苏墨坐于以前那熟悉的椅上,看着面前案桌上快似要堆积如山的奏折时,仍是惊讶不已,这么多奏折文书,恐怕是有半月未处理了吧。

    苏墨惊愕之下,向坐于龙椅上的赵昚看去。

    只见赵昚神色安然的轻抿了口香茗,笑道:“朕一直忙于北伐事物,却哪还有时间处理这些地方上传来的奏折文书,如今爱卿回朝,正巧爱卿都帮朕处理了吧。”

    苏墨嘴角**,北伐的元帅确认了,统兵的问题也决绝了,北伐该准备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只有在攻城器具、装备铠甲一些方面还有待准备,但那都是户部、工部需要做的事,你一个皇帝还要忙啥,明明是想偷懒,还要找这么瘪嘴借口。

    虽这般想,苏墨却可不敢说出来,只好闷头处理起案首上那堆积如山、来自南宋各地的奏折文书。

    见苏墨热情的投入到“工作”中,赵昚一笑,拿起一本棋论观看起来。自苏墨建议他不要在诸多繁杂的事物上做到事必躬亲,他就将奏折文书基本交予两位丞相处理,反正左相是他的老师,虞允文又是他信任的臣子,他不觉得两位丞相会行贪污舞弊之事。

    只是,一般杂事都交给了两位丞相处理,然而仍有一些奏折需要他亲自处理,自被苏墨养成了“惰性”之后,他也有些懒了,苏墨成婚,他给苏墨放了一个月的假,御书房里的奏折也没人帮他处理了,面对已快要堆积如山的奏折,赵昚苦恼不已。于是就有了一纸写有“思念”的密笺在昨日到了苏府,提前结束了苏墨的假期。

    对于苏墨处理奏折后的意见,赵昚倒全非盲目听信,事后,苏墨处理过的奏折,他都会仔细斟酌,按照自己的意愿进行处理,认为苏墨处理对的就按上玉玺大印,认为苏墨处理不好的就修改一二。他的确赏识苏墨,甚至是喜爱苏墨,但却并非像太上皇宠信秦桧那般盲目信任,将军政大权全部交出去,以致能臣成为权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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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觉中,时间悄然滑过,赵昚将仍埋头于案首处理奏折的苏墨叫醒,苏墨抬头一看,原来已是中午了。

    只见赵昚笑道:“爱卿不必急于一时,如今已是午时,虽朕一起去用膳吧!”

    苏墨撇了眼桌前的众多奏折,他一上午只处理了不到三分之一,也算不慢了,知道赵昚说的有理,这么多长期积累的奏折不可能一时处理完。点点头,躬身跟着赵昚向外走去。

    赵昚的贴身小太监见皇上和苏墨走出御书房,连忙上前低声道:“皇上,午膳按您的吩咐已经在锦绣宫准备好了。”

    赵昚点了点头。

    小太监与赵昚的低声说话,苏墨并没有听清楚。和皇帝一起用膳,他以前在宫中是常有的事,以为这次也如往常般。

    然而,随着穿过数个假山楼阁,苏墨才知道,这次午膳恐怕是要换地方了。

    片刻后,赵昚终于在一处院落前停下。

    苏墨好奇的看着头上的牌匾:锦绣宫。

    还不待苏墨思量这到底是哪时,只见院落中袅袅走出一年方二八,身着宫廷服饰的美丽女子。

    只见那女子走到赵昚面前,施了一记福礼,道:“臣妾恭迎皇上。”

    赵昚上前握住那美丽女子的双手,歉然道:“叫爱妃等久了吧!”

    那美丽女子嫣然一笑,轻摇臻首。

    赵昚牵着那美丽女子的一双玉手,面向苏墨,向那美丽女子介绍道:“爱妃,这就是我常常跟你介绍身有子房之才的苏爱卿,苏墨!”

    那美丽女子瞪着一双大眼睛好奇的看着苏墨,彬彬有礼的又施了一礼,道:“臣妾素闻皇上身边有位名为苏墨的肱骨之臣帮助皇上处理政务,一直无缘相见,今见苏大人,苏芳甚幸!”

    能得到这位容貌堪比司徒明月的雍容华贵的美丽女子的称赞,苏墨自然心里高兴,只是,他此时却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女子的到底适合身份?

    面对这女子的称赞,他到不知该如何称呼应对了,遂只能干瞅着赵昚,等待赵昚的介绍。

    赵昚瞧见苏墨的窘迫,恍然道:“瞧,是我疏忽了,忘记向爱卿介绍爱妃了。”

    顿了顿,介绍道:“这位就是朕的爱妃,谢贵妃。”

    苏墨恍然,心中涌起敬意,肃然道:“臣苏墨见过娘娘!”对于这位谢贵妃,他早已闻名已久。这位谢贵妃本名谢苏芳,今浙江绍兴人,公元1146年入宫,曾是吴皇后,也就是今天吴太后的侍女,因其长相美艳绝伦,又懂得书法绘画,于1156年被赏赐给当时的太子赵昚。赵昚因她长得像已经死去的爱妻郭氏,加上谢氏又知书达礼,贤惠善良,深得赵昚喜爱。在赵昚登基时,册立为贵妃。

    这位谢贵妃并非只拥有一副美丽的容貌,据历史记载,在岳飞恢复名誉上的事情上,她也是在后背出过大力的,而且在其被立为皇后后,更是主张严惩已经死去的秦桧的家族,重用张浚和虞允文等主战派,力图整军备战,恢复中原,收复中原失地。

    宋孝宗在位二十多年间,南宋经济呈现一片繁荣,政治清明,史称乾淳之治。这里面和谢皇后的贤德是分不开的。

    俗话说,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站着一个默默无闻的女人,显尔,赵昚的背后,那个女人就是面前这个美丽端庄的女子:谢贵妃。

    【今天不知道还有没有另外一章,原因嘛,大家明天就知道了!^-^!】

    16977.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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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风流介绍:
南宋---中国历史上一个让人无法忽视的年代,两宋时期,社会经济繁荣程度可谓前所未有,农业、印刷业、造纸业、丝织业、制瓷业均有重大发展。航海业、造船业成绩突出,海外贸易发达,和南太平洋、中东、非洲、欧洲等地区50多个国家通商。
而正是南宋时期对南方的开放,才促使江南地区日后成为了中国的经济文化中心。
然而,宋朝后期,速度兴起的游牧民族却对宋朝先进生产关系产生了毁灭性的打击,使一直处于上升阶段的东方先进文明,从此逐渐转向衰弱,并最终没落于世界主流舞台之后。
建炎南渡后,在金国的强势逼迫之下,不得不放弃了半壁江山,偏安江南一偶,然而从这以后,南宋王朝也进入了一段最为黑暗的统治时期。
苏墨,一个现代子弟,莫名其妙的穿越到了南宋,开始其传奇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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