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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不二上仙     神仙下凡闯三国txt下载     神仙下凡闯三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四十九回 生财之道

    这首七绝之中提到自己看到了她的书信,感同身受,恨不得随着明月的月光飞到塞北,去聆听她那美妙的胡笳琴曲。后面又说明年春天花开之时,自己无论如何也一定会把她搭救回来大汉来。

    诗的最后一句又分别提到了两位身入西域而终归大汉的历史人物。“定远”指的是东汉明帝年间的班超。他奉旨出使西域,平定边陲五十多个国家,为汉朝的边疆稳定和文化发展做出了重要的贡献,官拜西域都护,爵封定远候。年迈之时向皇帝申请汉,明帝恩准,他才返回了阔别五十余载的洛阳。

    而“苏武”就更不用多说了,奉汉武帝之命出使塞北,却被匈奴人扣压在西域牧羊,持节云中长达十九年之久,两鬓斑白之时,终于重返大汉……

    孙朗想用这两位汉朝的英雄人物来比喻蔡文姬此时的处境,自觉瞬时把她的逼格儿提升了n个档次。若是她看了这首诗,定会觉得我孙朗也是一位当世大才子,所谓知音知己是也。

    他也不管当时还是汉朝,根本还不盛行这种五言律诗,更是不顾自己的毛笔字写的歪七扭八,和蔡文姬的那飞白体书法差之千里。就小心翼翼的把这锦帕折叠成了一个大雁的形状,递给了董袭,道:“可得让你辛苦一阵了,今天歇息一日,明天再去塞北跑一趟,把这封信交给蔡文姬亲启。”

    董袭一乐道:“咱这神技乃是公子赐的,何谈辛苦之有?又何须歇息一日?我现在就出发,天黑之时就已经到蔡小妞身旁啦!”

    他说完这话,迈腿就要走。突然又一脸坏笑的问:“嘿嘿,这里面定是写的情话,咱能拆开看看么?”

    孙朗笑道:“当然能看……反正你也看不懂!”

    董袭嘿嘿傻笑,展开神行之术,嗖的一声窜出了门外。孙朗见他走了,就背着手,埋着头,踱着步子,苦苦思索在这三国年间的赚钱发财之道去了。

    若想赚钱,就要奇货可居。若想奇货可居,就得做点儿别人没有的东西拿去卖。

    不仅如此,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赚够五千斤黄金,光是别人没有还不行,还非得是达官贵人喜欢的奢侈品才行。

    这汉末三国时期,有什么奢侈品可以奇货可居的大加贩卖?

    孙朗一边思量琢磨,一边在曹府院子里晃悠。晃悠了大半天,手快把头皮挠破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正在怀念炭头,若是有那只神奇的老鼠在,定然可以帮自己想出一个办法来,忽然听到丫鬟喊自己,原来午时已到,要去吃午膳,想想肚子也是饥肠辘辘了,就迈步往回走。

    正走在路上,突然瞥见右手边是一排矮房子,上面有个大烟囱,正在咕咕的冒出青烟来,原来是这曹府中的厨房。

    而厨房的门口,正在蹲着一个老妪,手里拎着一个陶制的罐子,把米在里面淘来淘去。这罐子像个大大的炮弹,上面是圆口,下面是锥弧形底儿,罐子两边儿各有一个小耳,外面罩着一层灰不溜秋、黄不拉基的釉面,表面像是枯树皮般丑陋粗糙。

    孙朗凑上前去,厨房里的老妪们见是府里的相公来了,纷纷躲在一旁不敢说话。孙朗朝她们淡然一笑,就只顾低头看这釉罐,见这罐子的釉面上还画着一些凹下去的图案,应该是烧制时用树枝划出来的。再看厨房角落里,还摆着三三两两的陶盆和陶碗,有的也是褐黄色,有的却是淡淡的发出绿色,但无论如何,这些陶盆釉罐也都是些粗糙的瓷器制品,丝毫没有任何艺术价值可言。

    孙朗一拍脑门儿,这才回想起来,英国佬喊咱们中国叫做“china”,说的就是“瓷器”。而瓷器在中国发展的历史源远流长,往上可以远远追溯到原始氏族部落时代,然而那时候的陶瓷制品全都是普通的陶土烧制而成,并无任何新奇的特点。后来到了秦汉之际,人们开始在陶土外面施加釉面,使陶瓷具备了一定的光泽和亮度,使其逐渐的代替了昂贵的青铜器,成为人民日常起居的必备之品。

    但此时的陶瓷粗俗不堪,仍然无法称之为艺术品。唐代出现了唐三彩,表明劳动人民已可以烧制出彩色的釉面了,唐三彩类似于纸人纸马,是达官显贵入葬时的陪葬品,说明在这个时代,陶瓷已经具备了成为奢侈品的一些潜在价值。

    而到宋朝,随着经济的繁荣发展,则是瓷器大发展的一个时代了。定窑、钧窑、磁州窑、耀州窑,甚至是赫赫有名的龙泉窑、景德镇瓷等等,全都如雨后春笋般的蓬勃涌现出来,成了宋朝皇室极为喜爱的观赏玩物,也成为了文人墨客附庸风雅的上品。

    元有元青花,明有斗彩鸡缸杯。到了清朝,官窑大大发展,能工巧匠们为了取悦皇室,在瓷器的烧制上无所不用其极,下足了苦功夫,更是有珐琅彩、釉里红、粉彩、新彩、豆青釉等等诸多新鲜样式瓷器涌现出来。瓷面上不再是单一色彩的釉面,更加掺入了花卉、山水、人物、诗词等多样艺术元素。瓷器的外形更是多种多样,将军罐、莲子罐、花觚、蒜头瓶、鹅颈瓶等等多种多样。

    而清代瓷器则更是以康雍乾三代为盛。康熙年间有朗廷极、雍正年间有年羹尧,乾隆年间有唐英,都是苦心孤诣的专门儿发明瓷器的新鲜样式,用来取悦皇家不断提升的鉴赏品味。尤其是唐英,担任景德镇督窑官五十余载,发明了釉面新彩近六十种,可谓是将瓷器的外形和色彩推向了一种极致。

    很显然,到了明清两代,瓷器已经不单单是一种日常起居所必备的容器,而是成为了一种富贾贵族炫耀自己财富的象征,成了一种传遍中华文化的艺术载体了。

    若是能在这汉末三国年代就烧制出那些匠心独具、巧夺天工的瓷器来,再凭借自己此时再许都的人脉,把这些艺术奢侈品以高价推销贩卖给许都的那些权倾贵胄们,不就可以赚大钱了吗?

    孙朗一拍拳头,大叫一声:“老子当过铁匠,当过木匠,还当过小小粉刷匠,看来这次又要当一次烧陶师傅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回 高岭土矿

    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孙朗为了救回哪个远在千里的一代才女蔡文姬,竟然不顾自己这曹府尊贵女婿的身份,也不想吃午饭了,直接找到了府里的大管家,挑选了二三十个粗壮的家丁,带上铁锹和锄头,跨上马,直接出了城门,奔着许都城外的深山老林而去。

    许都以南有紫云山,西边有个尧山,都是不大不小的山头儿。孙朗问清楚了路径,带着人先浩浩荡荡的朝尧山进发。数十个家丁本以为这位府中娇客要带着自己去山中打猎,但回头一想打猎为何要带着锄头?为何却又不带弓箭?一琢磨不对,想抽身而回,但却都畏于这公子的身份,生怕他在小姐面前告上一状,自己的屁股非要被小姐打开了花不可,故而没有任何人感说半个不字。

    来至尧山,孙朗却不往山坡上爬,而是只驻足在山麓下,寻找未有岩石和植被覆盖,地面是赤红色的土地。凭借穿越千年的经验,他知道这种不长植物的红土之下,极有可能蕴藏着一种白如糯粉,质地细腻的土,名叫高岭土。这高岭土貌若白面粉,原名白云土,因是元明之际在景德镇附近的高岭村广泛发现和使用的,故此得名。用其制作成的瓷器不仅外观滑腻如脂,而且可塑性和耐高温性极佳,是烧制瓷器的上品原材料。

    而这高岭土矿虽大多分布在江南地区,但在河南、河北一带也是广有蕴藏。先秦和秦汉时代虽然民间已经开始烧制陶瓷,但却只能称作“陶”,而却称不上“瓷”,究其原因,不但是在工艺和技术方面大为落后,而且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未使用这种细腻白滑的高岭土作为烧制的原材料。

    孙朗的如意算盘早已算好。若是在这汉末三国时期发现一片蕴藏量丰富的高岭土矿,用其烧制出精美的瓷器来,再在这许都城中大加贩卖一通,不就可以赚大钱,发大财了吗?

    孙朗为了撩妹也算是拼了,带着家丁们翻山越岭,爬来爬去,发现了十余片表面不生草木的红土地,但锄头一通乱刨,挖地三尺,却丝毫未发现半点儿高岭土矿的影子。

    但孙朗知道磨刀不费砍柴工的道理,自己本来就是个半路出家的蹩脚烧陶师傅,若是不用这上佳的高岭土,而使用当时的普通陶土应付的话,是肯定无论如何也无法烧制出可以名噪一时的精美瓷器的。

    大半天过去了,仍然是没有半点儿发现。这尧山不行,孙朗就带着众人迤逦来至了另外一座紫云山旁,继续的挥着锄头挖掘。渐渐的日薄西山,孙朗只能怏怏的带着家丁们空手而归,第二日一早再次出发,到山间继续寻找高岭土。

    家丁们虽然心中藏有怨言,但一来是畏于阿娇的声势,二来是知道这孙相公神通广大,有点木成金的本事,带着咱们到处掘地,没准儿是在寻找什么宝藏呢?就都收起了性子,随着他东掘西锄,忙的热火朝天。

    如此早出晚归的过了三天,且说这一日,有一老一少祖孙俩由打这山下经过,见孙朗等人正在掘地,那老者瞧着新奇,就牵着自己的孙子停下步子观看,看了半天,笑道:“老汉每日经过此地,都见你们这帮人在此开山刨地,是在寻找何物?”

    曹府的管家刨地刨的腰酸背痛,正在没好气儿,见是个穷苦的平民,就没好气的骂道:“臭老头儿,关你屁事?”

    那老者听了这话,胡子都翘了起来,哼了一声,就要牵着自己孙子离开。

    孙朗远远看见这老者须发苍然,满脸的皱纹像树藤一样,操着一口中原口音,应当是个经验丰富的本地人,心想鼻子下面有嘴,与其在此蛮干,何不找当地人打听打听?忙上前去唱个团揖,道:“老伯慢走!晚生有一事相问。”

    老者见孙朗彬彬有礼,就停下脚步,回身问:“公子有何见教?”

    孙朗恭敬的道:“手下人不知礼数,得罪勿怪!老伯见多识广,晚生只想问一下,老伯可曾见过一种白的像面粉一样的土壤?”

    那老者寻思片刻,反问道:“面粉一样的土壤?莫非公子说的是‘土姥太’?”

    “土姥太?土姥太是何物?”孙朗愕然问。

    那老者笑着解释道:“公子有所不知,在我们这里有个传说,相传很久很久以前,世间突然流行一种奇怪的疾病,人人胃酸,心呕,肠胃不适,无食欲,方圆百里的郎中无一人能医。无奈,人们登天坛之顶祭天七七四十九日以求神灵相助。此举感动上天,便由天上的神仙化作一人间姥太前来相助;她采来天坛顶峰之土,并将面团放到土中炒制,制成了一种面粉装的土壤,然后让病人服用,几天后相继痊愈。人们为了感谢这位神仙,就亲切的称这种土壤为‘土姥太’了。”

    孙朗听完这话极力的思索,回忆起那高岭土也叫观音土,在古代闹饥荒的时候,的确是有许多饥民会吞食它用来暂时缓解饥饿感。而高岭土中富含各自矿物质,没准儿真能解治胃酸、肠胃不适等疾病也说不准。

    “老伯!哪里有那种‘土姥太’,可否告知晚辈?若能找到,当有重金相谢!”孙朗有些迫不及待了。

    那老者拍了拍怀里小孙子的脑袋道:“公子可是问对人了,老汉从小在此山中长大,闭着眼睛都能在山中走一个来回,这山中的一草一木,一山一石我都了如指掌。我家娃娃去年厌食胀气,老汉的确曾为他掘过‘土姥太’吃。既然公子想要,老汉就带你去,又有何妨?”

    孙朗大喜,不住称谢。那老汉思索了一会儿,辨明了方向,就带着众人往深山里走去。翻过山头,来到了向阳的一侧,见山脚下有一大片红土地。老汉拿过一个锄头,在地上轻轻掘了三五下,果不其然,红色土壤下面顿时开采出了一大片米白色的高岭土!

    三下五除二,把表层的红色土壤层层拨开,下面的高岭土竟然占据了大半个山坡,竟是一个蕴藏颇丰的高岭土矿!(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回 一本万利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关键时刻还是要问这种阅历丰足的老司机!孙朗喜不自胜,忙取出一锭金子酬谢这位老者,那老者哪里能意识到这“土姥太”的经济价值?只以为这是再也寻常不过的普通土壤罢了,见孙朗竟然拿出一个灿灿发光的金锭子给自己,忙摇手道:“公子出手太也阔绰!区区指引一下,何足挂齿?你这锭金子把这座山头买下来都也足够了,老汉如何敢收受?”

    孙朗则执意要把金子送与老者,笑道:“我家老母脾胃郁结,已经卧病数月,眼看就要不治身亡了,正等着这‘土姥太’救命呢!老伯实在是救命恩人,这金子说什么也要收下!”他说这话心里也丝毫不觉别扭,反正那位恶毒的吴夫人也不是自己的亲妈,咒她一咒也丝毫没有任何的负罪感。

    那老者再三推辞无果,见孙朗心意坚决,就只能笑着收下,领着小孙子飘然而去,从此广置田宅,竟然摆脱穷困,成了一方富绅了。

    孙朗目送这老者远去,就吩咐家丁们如火如荼的采掘起来。家丁们都是在曹府中锦衣玉食惯了的人,极少能体会民间疾苦,是而都未曾听说过有这种像白面粉一样的土,用手指挑一撮儿,放入口中一尝,只觉其味道略微有些苦涩,但苦涩之余,却又有丝丝甜意,使人回味无穷。还想多吃,孙朗忙把他们拦住,说这东西吃多了会出人命,万万不可多食。历史上的确不乏饥民因吃多了观音土,导致全部都积压在腹中无法排出,因此引起重症身亡的例子。

    家丁们见孙朗表情严肃,就相顾骇然,只能作罢。但无论如何,几天的辛苦努力终于换回了如此一个硕大的白面土矿,也算是成果颇丰,就卖出浑身力气挖掘起来。

    高岭土质地松软,十分容易刨掘,几十个人锄头铁锨一齐上阵,不一会儿就掘出了一大堆。在篓子里铺上一层厚草,再把高岭土装入篓中,用扁担挑起,一担一担的往回运。孙朗嫌这样效率太低,就在城中买了十余辆牛车,让车夫们都赶到这山脚下来,一牛车一牛车的往回拖,不出两天,就在曹府大院的角落里高高的囤积起了小山一般的一大堆高岭土。

    有了高岭土的储备,仅仅是完成了第一步。用高岭土只能烧制出普通的陶罐,却制作不出精美的瓷器。瓷器与陶器的最大区别,就是在外面施加了一层釉面,这也正是汉末时期陶瓷匠人们还未掌握的工艺。

    而制作釉面的首要材料,则是各种各样的矿石。所幸中原华夏民族对矿石的应用源远流长,在青铜器冶炼过程中对其大加利用,在殷商和先秦时代就已经趋于成熟。而此时为汉末三国时代,金属矿石在兵器冶炼中的应用已是更加的广泛。

    还好孙朗的前世是个出色的铁匠,对金属矿石当然是了然于胸,不像高岭土那样的陌生。古代的金属矿物的开采和食盐一样,都控制在官府和军队手中,老百姓无权私自挖掘。按道理孙朗想在这古代得到金属矿石可谓难上加难,但他灵机一动,却是瞬间想出了法子,上门儿找到了自己刚刚结拜的兄弟许褚许仲康,说自己需要一些形形色色的矿石,请许褚无论如何都要帮忙凑齐。

    许褚早已经认定孙朗是自己转世投胎的哥哥了,就算是成堆的金银珠宝也能豪气阔绰的送与孙朗,何况是区区的一丁点儿矿石?许褚胸脯一拍,豪声道:“哥哥太也见外!走!俺带你去取矿石去!”也不问孙朗要矿石有何用处,就带着他同乘一辆马车,手挽手的来至了许都城中一个衙门之中。

    这衙门名叫少府,是汉朝专门设立的掌管山海地泽收入以及皇室手工制造业的库府,其中又有个官职名叫武库令,正好是掌管军队兵器的冶炼和制备的人。这武库令听说是曹公帐下的大红人,都尉许褚亲自来了,不但来了,还说要约见自己,心想真乃是天降的升官发财的良机,就屁颠屁颠的飞奔而来。

    许褚和孙朗翘着二郎腿,品着茶坐着等,见这武库令进门儿就倒地磕头,满脸堆笑的极尽阿谀之态,他打从娘胎里生下来,就没见过如此大的官儿,今日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机会,如何还肯丧失了机会?磕完头就站起身来,为许褚端茶倒水,捶肩揉背。

    许褚则臭骂道:“咄!为何只给俺捶背?这是俺家哥哥,快快也与他捶一捶!”

    那武库令虽然不认识孙朗,但混迹官场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果然不同寻常,忙凑上前来,像个亲儿子般又是替孙朗揉腿,又是替孙朗扇风。直让孙朗感叹,原来这汉末三国时代也讲究走后门,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道理到哪里都行得通。

    许褚趾高气扬的说明来意,这武库令正愁没东西可孝敬二位上差,听了这话喜从天降,就忙吩咐手下的人去屯库之中挑选格式各样的上好矿石,共计数十余种,杂质多的不要,品质不纯的也不要,像是从沙子里淘选黄金,一一精细区分开来,整担整担的装入牛车,由库府中的兵卒亲自押送护卫,全都送到了曹仁府中。

    孙朗大喜,连连夸赞这位武库令的服务态度好。这武库令听了这赞扬,就差没跪在地上喊孙朗亲爹了,把二人远远送出一里多,嘴里不住道:“孙公子日后但有所需,尽管来府库中,只需一句话,这矿石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全都给送到府中去!”又站在街头目送孙朗远远去了,这才回返。

    孙朗回到曹府,逐一清点好几牛车的矿石,倒也全都认得。孔雀绿色的是绿铜矿,褐黄色的是黄铜矿,赤红色的是含红铁的赤铁矿石,黝黑色的是含铬的铬铁矿石,淡银色的则是铅矿石和锡矿石。其余的诸如赭石、黄土、石青、石绿、白至、朱砂、孔雀蓝、煤黑、绿泥石、青金石等等十余种,都是古代绘制壁画时的颜料矿物,也可以用在陶瓷的彩绘上。

    高岭土是从山间挖来的,不够可以继续去开采;矿石是从大汉府库中调取过来的,缺了可以再去找武库令要。孙朗这制作陶瓷的原料备齐了,却丝毫未花自己的一分钱。他命人在院子的僻静处垒起了一个四五丈高的小土楼,中间有火洞,上面有烟囱,用作烧制瓷器的炉窑。

    孙朗看着万事俱备了,就只欠制作精美的陶瓷了。他准备让后世的瓷器成为风靡许都城的奢侈品,让所有达官贵人们都来购买,最好还能开一个奢侈品专卖店,把这个一本万利的买卖永久的做下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二回 胸无大志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孙朗在曹府中忙和着烧制陶瓷,曹操却只顾着前方日益吃紧的战事。吕布夺了徐州,竟然和袁术联手,真不可不谓是一大心腹之患。又听说北边的袁绍攻打公孙瓒势如破竹,势力日益壮大,而南边的孙策,西凉的马腾也都是在攻城略地,逐日发展壮大。这中原四战之地果然是让他焦头烂额,日夜为军事操劳。

    这一日正在军帐中皱眉沉思战策,突然见程昱慌慌张张的进来,便问:“程仲德匆匆赶来,所为何事?”

    程昱见左右无人,就上前禀道:“主公整日操劳前方战事,可还记得那个孙家派来的五子孙朗孙早安?”

    曹操还以为程昱进来有紧急军情要报,听了这话眉头一舒,笑道:“哦?那个姓孙的小子?我不是命他去和曹仁家的闺女成亲了吗?”

    “主公有所不知!”程昱则面相焦急不堪,和曹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奏道:“那小子心怀异志,看来是非杀不可!否则养虎遗患,后悔莫及啊!”

    曹操仍是不紧不慢的道:“程仲德慢点说……那孙早安如何心怀异志了?你说来我听听……”

    程昱答道:“主公有所不知,上次您命令朝中所有文武群臣都去给孙朗贺婚,大家伙儿便一股脑儿的全去了。席间无以为乐,于禁将军和许褚将军猜题解闷儿,于将军出了道‘小霸王征战江东,无往不利’的谜题,让许将军猜一位古人名讳,许将军却猜不出来……”

    曹操哈哈大笑,道:“小霸王姓孙,雄战江东,武功赫赫。这题的答案显然是‘孙武’嘛!许仲康不读诗书,不通青史,连这么简单的题都猜不出来!”

    “主公英明!只不过……许将军猜不出来,就在席间发起了火儿来。那个孙朗为了圆场,就替许将军猜出了此题,主公可知那姓孙的小子猜出了个什么谜底?”

    “什么谜底?莫非他猜错了?”

    “正是!那小子张口说:小霸王孙策平定江东,乃是寓意‘东吴崛起’之意,因此这题的答案乃是‘吴起’!”

    曹操满脸疑惑,问:“吴起?东吴崛起?他此话何意?”

    程昱见主公心动,就继续煽风点火:“主公怎么忘了?我大汉王朝夺得是秦朝的天下,而始皇帝平定六国之前乃是春秋战国时代。那时候在江东之地有个吴国,乃是天南一霸。阖闾夫差二代吴王把吴国经营的民丰物埠,国力鼎盛,又有伍员孙武两人辅佐,向东扫灭楚越,向北威胁赵齐,可谓是盛极一时。孙朗无意之间说出这话,正是显露了他想效法阖闾夫差二王称雄江东,重建江东吴国的狼子野心啊!”

    曹操听了这话一凛,也隐隐觉得孙朗这话中仿佛的确暗藏着雄雄野心。当时是汉末三国时代,世间压根儿还没有孙权建立的东吴这种说法,因此一提起吴国来,人们第一时间想到的都是春秋五霸之一的那个吴国。

    莫非这个小子真的心存异志?

    程昱不住苦口婆心的劝道:“主公!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小子不杀也要杀,否则日后必为巨患啊!”

    曹操则低头沉吟不语。左想想程昱之言,右想想郭嘉之谏。若说留着这个孙朗,他文武双全,见识不凡,如若任由他造反生事,没准儿还真的是一大祸患;但若说真的杀了他,又担忧江东孙策以报仇之名顺势起兵,万一他联合起吕布、袁术来一同攻打自己,那可真是寡不敌众了。

    程昱还要再劝,却见曹操像是忽然记起了什么事,淡然一笑,道:“程仲德勿忧,吾早已安排了夏侯霸每三日去曹仁府中探视孙朗一次,暗中窥察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何不把夏侯霸传上殿来,问上一问孙朗近来的举动?”

    程昱大喜,拍手笑道:“原来主公早有防范,如此甚好!”

    夏侯霸乃是曹操的家族之人,日夜守候在曹操身畔,类似于贴身侍卫,听曹公传命,匆忙赶入帐来。曹操问:“吾命你日夜监视孙朗的动静,近期可发现他有何非常的举动?”

    夏侯霸禀道:“回主公的话!属下的确去曹府打探过三五次,那孙朗前些日子出了几次城,去的都是许都附近的僻静山林中……”

    程昱双眼一亮,激动的问:“他出过城?去山林里做什么了?”

    夏侯霸道:“也……也没做什么……就是挖了些土回来,都屯到了曹府之中。”

    曹操和程昱相顾而视,搞不懂孙朗为何大老远的要出城去挖土。

    夏侯霸又道:“后来…..后来孙朗又去过一趟朝廷中的武备府库……”

    程昱以为又逮到了把柄,上前来抓住了夏侯霸的胳膊,叫道:“他去过武备府库?定是密图谋反!他是不是串通府库官员,暗中偷了许多武器兵刃回去?快说!”

    夏侯霸天生胆小,被程昱这过激的举动吓了一大跳,结巴着道:“没……没……没有……他就是在府库中借了点儿烧炉用的石头,也都用牛车拖回曹府去了。”

    曹操完全不懂了,狐疑的问:“他又是挖土,又是借烧炉的石头,到底是要做什么?”

    夏侯霸答道:“属下一开始也纳闷儿,就用钱贿赂了曹仁府中的一个管家,从他那里打听了半天,才知道原来那孙朗不过是想用这些泥土和石头来烧制陶器,府中的后院儿里垒了一个四五丈高的土炉窑,挽着袖子赤膊着上身,肩膀上搭着一个汗巾,活像一个煤窑匠人,整天泡在那些泥土和矿砂之中,连那位曹仁将军的小姐都有些冷落了……”

    曹操听完这话,紧张的神色登时缓和了过来,仰头大笑道:“竖子胸无大志,我还道他是个抱负远大之人,怎料却只知道做一个工匠,程仲德多虑了!哈哈哈哈!”

    程昱满脸迷茫,如何也想不通这孙朗为何要大张旗鼓的烧陶,就喏喏的道:“可是…..然而……”

    曹操大手一挥,打断道:“程仲德休要再谏!有这个功夫不如多研究研究怎么对付吕布和袁术!”转头又向夏侯霸命道:“尔去武库传我之命,凡有孙朗所需,一应为他备齐。从此以后不用再监视他了,他虽然身怀大才,却是胸无大志,这种人不足为虑,既然立志要做一个烧陶匠人,就且由他去吧!”

    他说完这话,又冷笑一声:“嘿嘿…..孙文台若是在天有灵,知道自己的儿子如此的没有志向,没准儿要从坟里气活过来了,哈哈哈……”接着伏在案头研究排兵布阵去了。

    程昱进谗未果,反而自己碰了一鼻子灰,只能怏怏的退下。夏侯霸听说不用再隔三差五的去曹仁府上监视孙朗行迹了,可谓是少了一项吃力不讨好的工作,也乐呵呵的转身而去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回 烧陶师傅

    【感谢混魂滚粗的月票和打赏,加更】

    曹仁领兵出去支援前线的夏侯惇了,他的长子曹泰也随父出征历练,次子曹楷和三子曹范都还是小屁孩,因此这府中就数曹阿娇和孙朗的地位最高。是而无论孙朗在府中怎么折腾,也没有下人敢说三道四。非但如此,一些佩服孙朗神通的家丁还主动过来帮他忙东忙西,说跟着孙相公可以学能耐,学本事。

    他们的确而已学能耐,学本事,不仅如此,而且可以长见识,增阅历。

    只见孙朗用木板制作成了一个直径约有半丈的圆盘,在中间掏一个洞,在洞中套上一个铁轴,支撑在地上。又用麻绳搓成履带,缠绕在圆盘的边缘,履带连在一个改装过的小水车之上,水车则架在府里假山的小瀑布之旁。

    这玩意儿是做什么用的?众家丁都只能瞧个新鲜,却丝毫不明就里。

    只见假山的瀑布飞流而下,冲刷着水车的叶轮,水车骨碌碌的转动起来,带动着麻绳也簌簌的传动,纵向的力通过一系列的机械机构转化成了横向的力,把那个撑在地上的圆盘也带动的高速旋转了起来……

    众家丁何曾见过这后世的机械传动原理?都拍手叫好起来。虽然叫好,却仍然完全不知道这玩意儿有何用处。

    而孙朗制作好这则毫不停歇,带领着五六个人把高岭土摊在地上,用铁锤敲砸,将其中的块儿状的高岭土矿石都敲砸成细小的粉末状,敲完后再放到舂米用的水碓里不住的捶打。几次三番之后,高岭土矿已经变成了地地道道的“面粉”,用水调和冲洗,去掉其中的渣质和泥沙,再用手反复搓揉,亦或用脚踩踏,使泥团中的空气全都挤压出来,并使其中的水分均匀分布。

    试想一下,如果这原材料都满是杂质,又怎能制作出精美的瓷器来呢?瓷器的胎质是否细嫩,触感是否润滑,都是辨别其好坏优劣的关键标准。而这胎质的区别,也恰恰是先秦那只粗劣的“陶器”与后世明清的精美“瓷器”的重要区别。

    孙朗深知磨刀不费砍柴工的道理,这个工艺步骤名叫“炼泥”,极费时间,也极耗气力,还好孙朗此时身怀许褚的天生神力,挑选的家丁又都是身强力壮的年轻小伙子,干起来倒也不觉辛苦,数天有余,就已经炼好了制作精细瓷器所需的一堆细胎土,仿佛像是面粉和成的面团,让人看了都忍不住揪下一块儿来尝一尝。

    在这几日内,董袭回来了一趟,果然带回了那位蔡文姬的回信,孙朗匆匆打开一看,见仍是在羊皮书卷上写着飞白体书法,这次则是用汉乐府体裁写成的小诗,估计是那位蔡大才女见自己给她写诗,不甘落后,就同样用诗的体裁回信。

    诗中无非是表明她如何如何感谢自己要营救她返回大汉的好意,更是高度的赞誉了孙朗少年侠义的举动,还说自己一定会像班超和苏武一样孤守绝漠,不沦生志,等待着孙朗的好消息。

    然而让孙朗欣喜惊奇的是,她所作乐府诗的最后,竟然用了一句“既见君子,云胡不喜。风雨如晦,鸡鸣不已”作为结束。孙朗知道这是《诗经》中的名句,说的是女子在风雨交加的夜晚中,耳听着窗外凄厉的鸡鸣,心中愈发的思念自己的意中人。若是能看到那个心中的情郎,自然是心中欢喜无限,就算是天上打雷下雨,也丝毫不以为意了。

    她把现在的处境比喻为风雨如晦,孙朗觉得十分妥帖。但竟然把自己比喻成她心目中日思夜盼的那个“君子”,这可真是始料未及之事。

    孙朗看的面红耳赤,扑扑心跳,就继续给她回信,安慰她不要心急,自己一定会想办法把她赎回来云云。信的格式用的也是乐府体裁,却借用后世秦观所作的《鹊桥仙》中词句,把“纤云弄巧,飞星传恨。柔情似水,佳期如梦”等词语都揉了进去,俨然成了一封暧昧的情书。

    董袭歇了一日,就又北上去送信,他每次都挺享受大草原的美丽风光,倒也不觉劳累。

    跟蔡文姬写信**之余,孙朗的干劲儿就更加的足了,摆在他面前的虽然是一堆烂泥,但过不多久就会变成许多精美的瓷器,这些瓷器又会变成黄灿灿的金子,把哪位千古才女从匈奴手中赎取回来。

    之前的那五六个精壮家丁继续炼泥,孙朗又选了两三个手巧的小生跟随自己进入下一道工序。

    胎土备好了,下一步工序名叫“拉坯”。先前做好的那个机械转盘终于有了大用场,捧一堆胎土放在转盘上,胎土就随着这转盘高速旋转了起来。用手扶在胎土上,随着手掌的曲线,可以把这胎土挤压拉制成圆润的瓷器外形。

    孙朗对这项工作明显不是十分擅长,一开始胎土太硬,几次都拉不出坯型。后来才发现原来是土里的水分太少,就在一旁放个水钵缓缓的往胎上淋水。淋的过多了,胎质太过柔软,竟然又瘫在了转盘上,成了一堆烂泥。

    家丁们见天底下竟然还有孙相公不会的事儿,都觉得十分诧异,屏住呼吸的围成一圈儿观看。就见孙朗试了三五十次,终于把柔软的胎土拉成了一个瓷器的坯型。

    众家丁这才看出来,原来孙朗制作的是一个樽。这种樽是秦汉时代的为官当权者家中最常见的装饰品,全都是用青铜器制成,却从来没见过用陶土制作的。心想孙相公果然不同凡响,处处都透着一股神秘色彩,让人琢磨不透,看不清心思。

    他们却不知道,孙朗为了拉起这么一个樽的坯型累的连双手都要断了。这是一份极其精巧的细活儿,需要手上的力道十分细腻,但他此时身怀神力,稍稍一动下指头,就会把坯型拉破。而胎土的收缩比率同样需要注意,高岭土的收缩率约为二成左右,若是稍不注意,烘烤时就容易破裂。还好孙朗一来是有经验,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二来是毅力惊人,有一股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心态,好不容易尝试了数十次,终于拉出了这么一个樽来,可谓是皇天有眼,天道酬勤了。

    把这樽的胎型拉好了,还需脱胎和切胎,总之都是要将这胎型修整的愈发光洁圆润,放到阴凉通风之处晾晒,使其渐渐凝固,过几天就可以变成质地坚硬的坯型了。

    空闲之余,孙朗则教给那几个家丁这拉坯的诀窍。几个家丁都是府中做手艺活儿的能工巧匠,上手起来颇为迅速,竟然一点就通,比孙朗塑出的坯型还好一些。

    孙朗哑然失笑,心想既然自己有了接班人,往后就不用亲力亲为的再自己干这种细活儿了。干脆只指点家丁们拉坯的造型,什么葫芦瓶、鹅颈瓶、莲花盏、朝天盂、高足碗等等七八种后世的瓷器样式,全都一一的教会了他们。(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回 青花玉瓷

    家丁里有个叫陈小四的年轻人,长得眉清目秀,也是颇有灵性,四只手生的像嫩笋,十分的细巧,四五天时间就学会了许多瓷器样式的制作。孙朗见他孺子可教,就用金子赏他,又把一些更加复杂和繁妙的瓷器样式教授于他。鹅颈瓶、鸡缸杯、出戟樽,鱼篓樽、将军罐、盘口壶、傅山炉、双鱼洗、花瓠,渣斗等等等等近百种瓷器样式,但凡是孙朗在后世见过的,就都用毛笔描绘在纸上,编制成了一个图册,全都交于陈小四慢慢的研究琢磨。

    那陈小四见孙相公如此的抬举自己,愈发得用功起来,日夜不辍的研习这图谱里花的各样瓷器。其余人见拉坯手艺好竟然还可以受赏,也都比拼着练习起来。

    之前那个尊风干了,成了固化的瓷胎,孙朗就拿起一个竹签儿来,在胎面上反复刻画,雕饰出精美的花纹来。瓷器表面有了纹路才能称作精美的艺术品,否则的话则与秦汉那些普通的陶罐陶碗没什么区别。

    这项手艺虽然需要巧劲儿,但却是孙朗最最擅长的一项工作,他以前常在铁器上铸制花纹,此事在这细如糯米的胎体表面雕刻,则更是得心应手。

    孙朗雕画的是一副“张良拾履”,讲的是汉初三杰之一的张良张子房为老翁拾草鞋,后来被老翁赠送了《太公兵法》的故事。花纹上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人物形貌,动作仪表全都刻画的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陈小四那边带领着几个人不停的拉出坯型,晾晒风干后的胎体也就源源不断的送了过来,像是个流水线般供应不绝。孙朗一展所长,把各式各样的花纹都雕刻到了胎面上。有的是“太公钓鱼”,有的是“伍员渡关”,有的是“二老赏月”,有的是“五子登科”。不光是典故,也有纯粹写景的,例如“梅兰竹菊”、“高山流水”、“洛神绫波”、“百鸟朝凤”等等,总之是各式各样的后世中带着美好寓意的花纹,他都雕刻了上去,种类繁多,不胜枚举。

    没日没夜的忙活,日子也过得飞快,匆匆一个多月过去,孙朗的瓷器生产线上已经囤积了大批的刻花胎体。期间董袭又往返了三四次,每一次都带回蔡文姬的书信,孙朗也是乐此不疲的从百忙之中抽出空来回信。

    而曹阿娇则常来探视自己的夫君,亲自为他端茶倒水,擦汗捶肩。只要夜里合她心意,不论孙朗白天忙什么,她也毫无半点的怨言。不仅如此,反而是鼎力支持,哪个家丁敢不听孙朗号令,就赏赐一顿暴打,直至鼻青脸肿的发誓再也不敢违抗才罢。

    在此期间,孙朗又重新清点了一下从朝廷府库里托运来的矿石,见虽然花样繁多,却唯独缺少一种钴矿。这钴矿石中富含钴元素,遇到高温加热后会形成氧化钴,可以在瓷器的胎体上留下一抹靛青色的花纹,便是那大名鼎鼎的青花瓷了。

    为了得到钴矿,孙朗又专门去了趟朝廷库府,告诉那武库令道:“钴矿碾碎之后,如果掺杂入冶炼兵器的铁浆之中,可以增加兵器的韧性和耐腐蚀性,不禁可以提高强度,而且还可以避免兵器因年深日久而频频生锈,尔等何不夺取采掘一些钴矿来用于兵器冶炼?”

    那武库令虽然半信半疑,但听孙朗说的头头是道,俨然是个行家里手,就命手下一大帮兵卒专门儿去山间采掘钴矿。孙朗详细描述了钴矿石的外观和质地,色泽钢灰,略微带有白斑,质地坚硬,带着金属光泽。兵卒们找了大半个月,找回了许多类似的石头,却都不是钴矿,最后没办法,只能派出了一个资深的老矿兵,终于在数百里之外的大山之中找回了这种矿石。

    武库令接到了上面的吩咐,说无论如何也要鼎立援助支持孙朗,不管他要什么,都要一并供应。既然得到了钴矿,就命朝廷下辖的官坊将其全部碾碎成了细粉,装在罐子里,成批成批的送到曹府来。

    而武备库府里的冶金匠人们把这种钴矿粉末撒入铁浆之中,冶炼出来的矛戈果然比先前锋利刚劲了许多,刃尖之上还微微绽放着青蓝色的芒,一看就叫人为之胆寒。不仅如此,这矛戈露天的放置十余日,无论是风吹雨打,还是水露滴蚀,竟然丝毫不见生锈,不禁啧啧称奇,一个个的伸出大拇指不住的夸赞,说这位孙公子果然是一语中的,自己冶炼兵器大半辈子,却头一次知道这等窍门儿。武库令大喜,一边拿着这种改良的兵刃去上差那里邀功请赏,一边又命属下之人把各种类别的矿石都碾成细粉,丝毫不带半分杂质的送至孙朗那里供他使用。

    这样一来,孙朗再一次不费吹灰之力,又得到了制备青花瓷的必备原料。不仅如此,还省去了一项把矿石敲碎研磨成粉的巨大工作量。

    在钴矿粉中掺水,将其搅拌混合成黝黑色的液体,用毛笔蘸取,像描画儿一般沿着先前刻画好的棱线均匀涂抹。涂完了钴釉,表面再涂刷上一层清釉,可以增加瓷器的亮度和光泽。这是一项精细活儿,涂釉之时必须保证薄厚均匀,不出现流挂和釉薄等缺陷残疵。

    所有的瓷胎都施完釉了,便到了开火烧窑的日子。

    把瓷胎都逐一装入预先备好的匣里,挨个儿的搬入土砖垒砌的自制小窑中,再整整齐齐的码在一起。所谓的匣就是用泥胎做成的容器,目的是防止瓷坯和窑火直接接触,避免火灰和烟尘的污染。

    把窑门用泥砌封住,只留下一个小口用来测看火候,窑的燃料是松柴,不仅耐烧,而且可以最小的避免火烟。点燃松柴,烈火顿时升腾而起,通过窑口的小洞,可以看到里面全部成为了一片红色的火海。

    烧窑火候的把控极为重要,一般要控制在一千多度的高温。孙朗每隔半个时辰就用一个长铁棍伸入窑中,通过固定时间内铁棍烧红的程度来探测温度。这对他来说也是家常便饭般的手艺,一个铁匠如果连炉温都控制不好,是根本无法锻炼出宝剑来的。

    如果炉温低了就命人扇风助火,如果高了则要需停止加柴。十余个家丁守候在窑的另一端,手里抱着柴火随时待命。另一头则有五六个家丁拉着一个硕大的风箱,为窑中烈火扇风助势。

    如此持续了近一个晚上,到了凌晨丑时附近,孙朗命所有人停下了加柴和扇风。到了第二天清晨,窑中火势渐消,最终自然消退成了几缕青烟,就此熄灭了。孙朗脸上全是自信的笑容,用铁锤敲开窑口通风,又过了半天,等窑里面温度恢复常温了,烟尘也消散的差不多了,就命人进去把土匣一个个的抱了出来。

    剥开土匣的那一刻,所有为之辛苦劳作了数月的人都是一副疑惑的神色,不知道里面到底蕴藏着何物。又好像在等待着自己的孩子降生,脸上写满了希翼和期许。

    土匣上的泥土已被大火烧成了黑色,用铁锤轻轻一敲,就层层的剥落开来。仿佛是蚕蛹破茧,化成了美丽的蝴蝶,里面果然是一件件白如凝脂,光亮如玉的瓷器!

    而且,这些晶莹欲滴的瓷器上还画满了各式各样的淡青色图案与花纹,看上去是如此的淡雅与凝重,温润而端祥……(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回 开业大吉

    当然,孙朗毕竟是个半路出家的烧陶师傅,带着一帮临时拼凑来的蹩脚伙计,烧制出的瓷器外形自然是略微有些瑕疵。例如有的瓶口多出了一块儿胎泥,看上去像是长了一个瘤子,应该是拉坯时手误所致;有的在白玉般的胎上隐隐带着黑斑,估计是炼泥时胎土未过滤干净;还有的瓷器干脆裂了开来,在瓷体上留下了蛛网般的细缝,应该是火候拿捏的不够精细,导致胎体受热过多而膨胀所致。

    粗粗一清点和选摘,成品率竟然只有不足五成,近半数的瓷器都是残次品。孙朗三下五除二,把这些残次品一个个砸在地上,顿时变成了一堆烂泥破瓦。众家丁见这些残次品虽然美中不足,但比起当时所惯用的陶碗陶罐来说,仍是精美了不知几十倍几百倍,一个个都大喊肉疼,甚至还有几个人冲上前来,想拦住孙朗。

    然而孙朗此时身怀神力,就算是十只蛮牛也阻拦不住,区区几个家丁又岂能拽住他?那个陈小四心疼不已,哭着抱怨道:“孙相公住手啊!这些瓷器虽然有瑕疵,但拿回家当淘米的容器使,总也是件上佳的典雅之物,更何况我们忙活了数月有余,总归也是我们的一番心血。相公将他们都砸碎,实在是太过暴殄天物了啊。”

    孙朗却充耳不闻,噼里啪啦的砸完了残品,觉得十分畅快淋漓,叉着腰高声大笑道:“你们知道什么?若想奇货可居,必须确保产品的质量。仅凭这些成品,咱们就可以发大财了,还在乎这点儿次品做甚?等以后赚了打钱,在场的所有人都重重有赏!”

    他说完这话,就按照先前的分工,把众家丁细分成了三个小队。第一队是身强力壮的,负责炼制高岭胎土;第二队是手巧的,由陈小四带队,负责按照图册上的样式在转盘上拉坯制造胎型;第三队则是些干粗活的,专门给这两拨人打下手。

    家丁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觉得这瓷器虽然精美,但如何能够用之发大财?但既然相公如此说,又心想制作陶瓷虽然辛苦,但总比在府中打杂役来的高端一些,而且又十分有成就感,就一个个的按部就班,各司其职的继续忙碌起来。

    孙朗见分工已毕,就回到屋中准备好好休息了一下。忙忙碌碌的许久,他也乏了,此时有阿娇带着红香、绿萼两个丫鬟轮番为他揉肩捶背,倒水洗脚等等,自然是陶然若失,逍遥自在的不可尽述。

    且说第二日一大早,孙朗就带上了贺齐,骑着马在许都城中晃悠。转了大半天,终于发现了一条最最繁华的大街,恰巧坐落在许都城的中轴线上,一头儿连着许都的正面最大的城门,一头儿则直接通达皇宫。

    只见这大街上川流不息,比肩接踵,沿街到处都是叫卖的商贩和挑着帘儿开门面的酒家,端的是许都城的商业中心。不仅如此,由打这大街转入一旁的小巷,则又通向许多朝廷大员的府宅,因而这些朝廷大员若想从家出门儿去皇宫面圣,必须经由这条大街。

    来自后世的商业嗅觉使孙朗打了一个激灵,挑了一个这大街上最好的门面,付出了重金给整个儿的买了下来。不但是这样,还付给这门面旁边的小商小贩们每人一大吊五铢钱,让他们远离这里做生意,走的越远越好。

    有本钱的买卖不难做,这道理到了任何时候都行得通。曹府的家丁们都在忙着制陶,又不好抛头露面,孙朗就让贺齐带上几十个江东随从做帮手,用牛车把那些成品陶瓷都搬运了过来,再把这门面好好的修葺装饰一番,收拾的焕然一新,制备下崭新的家具和柜面,再给随从们每人订做一件儿青直裰,全都打扮的像柜台伙计模样。

    忙忙碌碌的又是五六天,孙朗看着自己这铺面也准备的差不多了,就心痒难耐,等不急开业大吉,在后汉三国年间贩售自己制作的明清瓷器了。

    **********

    五六天后,是初八的大吉日子。

    许都的那条轴心大街上,喧闹鼎沸,车马拥堵,数不清的百姓们乌压压的围在一个门面之前,探头探脑的往里看。但围观的人实在太多,后排的看不见里面的情形,就只能踮起脚尖来,亦或是站在牛车上,还有人干脆爬到了一旁的歪脖树上,伸着脖子观瞧那门面之前的情形。

    只见这铺面正中有一个朱漆的木门,门楣上横着一块儿木制的牌匾,黑底金字,龙飞凤舞的写着“江东孙氏瓷器”六个大字。而匾额的右下角又写着四个小字,仔细一看,原来是写匾之人的落款,题的是“颍川钟繇”四字。

    许都的百姓都知道,这钟繇钟元常乃是当世一顶一的大书法家,平时多少人登门求字,他都不肯提笔赐书,这会儿到底是谁有如此大的脸面,能请到钟繇来亲自为之题写匾额?

    然而,这还不足为奇,更奇的是,在那匾额之下的街中央,则有七八个身穿青衫的男子,伴随着一旁的锣鼓声,排着队正在跳着一种诡异的舞蹈。只见他们每人两手中各持一段红帛手帕,不住的左右摇摆,左腿先往前迈两步,右腿紧跟着往前捣两下;右腿撤下,左腿也跟着往后撤步。脑袋则像个拨浪鼓,一左一右的乱颤。

    汉朝的舞蹈讲究端庄典雅,女子纤巧的体态随着悠扬的编钟翩翩灵动,透着一股优美柔和之态,譬如卫子夫,赵飞燕,都是汉朝舞女之中的佼佼者。这许都天子脚下的百姓们见识颇多,却从来没见过这种像犯了羊角风一般的舞蹈,疯疯癫癫之中,透着一股俏皮喜庆之意,把这大街上的气氛推向了喧热的**。

    他们又如何知道,这是孙朗为了活跃瓷器铺开张的氛围,而专门教授给铺面伙计们的大秧歌舞蹈。他知道若想在许都城里引起轰动效应,就必须搞出点儿花样,弄出点儿动静来。不出他所料,这后世的秧歌舞一出,果然把大街上的人都吸引了过来,围得自己这店面里三层外三层的水泄不通。(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回 漫天要价

    过了大半天,孙朗见这大街上都已引起了交通拥堵,围观的少说得有数百人,自己这制造声势的目的已然达到了,就大手一挥。敲锣打鼓的乐师顿时停下吹奏,音乐戛然而止。铺面的活计们也顿时停下了跳舞,排着队进入了店中,小心翼翼的把之前烧制好的青花瓷一个个的抬了出来,摆在了店面前的一个铺了红绸的桌子上。

    街上的围观众人像是看到了天上的不明飞行物一般,仔细的打量着这些蛋清般白花花,上面又印着淡青色花纹的容器。在他们的印象里,陶器都是灰不溜秋的模样,上面一般是没有花纹儿的,唯独只有青铜器上才会铸刻花纹,一般也都是夔龙纹,饕餮纹,金铭文字等等,可是曾见过这种在白白的陶器上面印着青色小儿画儿的玩意儿。

    百姓们不明就里,就唧唧喳喳的议论起来。

    孙朗伸出双手示意众人收声,又一抱拳,高声道:“各位乡亲,各位父老,小人乃是江东来的客商,在天子脚下开个铺面,想赚取一点儿微薄的钱财,大家伙儿有钱的不妨上瞻购买,没钱的也可以观瞻一下,口口相传,替小人扬播一下名声,小人在此多多谢过了!”说完朝着百姓们鞠了一躬。

    围观众人里有个文士打扮的人,自恃有点见识,就斜着眼儿问道:“说的这么热闹,你到底卖的是何物事啊?”

    孙朗哈哈一乐,答道:“小人贩卖的乃是青花瓷器,白如玉、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摆在家中,可以代替青铜器作为装饰之物,也可用用作酒杯饭碗等日常器皿。”

    他说完这话,就那起一个瓷杯来,伸出手指在杯上弹了两下,“当……当……”两声脆响,果然是像敲打钟磬一般响亮。

    那文士走上前来,也拿起了一个小小的瓷碗,左看看右看看,见这小碗果然像一个玉碗般晶莹剔透,在口沿儿上还散发着微弱的光,像是镜子一般明亮。学着孙朗的样子也伸手指弹了两下,的确也是像编钟一般振振有声。再看上面的花纹,描绘的乃是一副“萧何月下追韩信”的故事,人物逼真生动,端的像是一件宝贝。

    文士捋了捋胡须,点头问:“东西倒是有些新奇,只不过……你这玩意儿是如何制作出来的?为何我们都从来没见过?”

    孙朗又是打了个哈哈,从文士手里把瓷碗夺了过来,用袖子擦了一擦,端端正正的放回了桌上,笑道:“这可是用我家祖传的秘方制成,岂能透露于你?你要买就买,不买的话就莫要问这么多……”

    那文士愈发觉得新奇,就端视着孙朗双眼,问道:“我问一问你这瓷器卖多少的价钱,总该可以告诉吧?”

    孙朗也不答话,只是伸出了五根手指头,默默的看着文士。

    这文士沉吟片刻,猜道:“五个铜钱?”

    孙朗大摇其头。

    “五贯钱?”

    孙朗仍是摇头。

    “十五贯??”这文士越来越觉得不可思议。

    孙朗一脸不屑的答道:“错了,是五十贯……”

    “什么?五……五十贯铜钱?买你这么一个破碗?”那文士咧着大嘴,觉得天放到了天底下最最可笑的事儿。

    按照汉朝的货币换算,十贯五铢钱等同于一两金子,这文士听说一个小小的瓷器竟要卖五两黄金,自然是觉得滑天下之大稽。

    他这一嚷嚷,围观的百姓们顿时也炸开了锅,你一嘴我一嘴的议论。这个说:“区区一个小碗就卖五十贯钱?实在太贵了!俺打了一辈子的柴,也从来没赚到过如此多的钱呢!”

    另外一个搭话:“没准儿别人这真的是宝贝呢,说句实话,俺年轻的时候也曾游历四方,却从来没见过这等新鲜的东西!”

    那人又道:“罢了罢了,管他是不是真宝贝,反正俺们这种穷老百姓是买不起的,还是回去贩卖俺的柴火去咯!”

    还有一人起哄道:“走吧走吧!我看这家铺面迟早关门大吉,这个姓孙的店老板非要赔一个血本无归才罢!”

    说话间,就有许多人陆陆续续的离开了铺面,各自忙各自的去了。剩下的一半儿没走的都是看热闹的,仍是抱着手议论纷纷,却不肯上前来购买。

    贺齐见人都三三两两的走了,显得十分焦急,朝着孙朗劝道:“公子!咱们又是敲锣打鼓,又是跳秧歌舞,辛辛苦苦的大半天,这才把众人都吸引过来,这会儿为何却要用高价把他们吓走?我看这瓷器虽然精美,但卖个五贯钱也就可以了,为何偏偏要卖五十贯?这……这不是自寻绝路吗?”

    “你知道什么?”孙朗干脆斜身靠在门槛上,高高的翘着二郎腿儿道:“这群人虽然走了,但咱们这瓷器却成了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所谓三人成虎,众口铄金,不出半日,咱们这价值五十贯的瓷器就会传遍整个许都城,就会有更多的有钱人前来观看和购买了!”

    贺齐半信半疑,只能挠着头退身而下。孙朗又命店伙计们在门口竖起了一个高高的木牌子,上面题写上了“精美瓷器,五十贯一个,分文不还价”的字样,告诉过望的路人,这瓷器就是价值五十贯,就算少了一个铜钱也买不走。

    过了几个时辰,剩余的那一半儿围观的人也都走了,瓷器仍然一个都没卖出去,又过了半天,铺面门前偶尔只有几个过往的路人指指点点的经过,却丝毫没有半个人驻足盘问。

    贺齐以及店伙计们都觉得十分丧气,没想到自己跟着公子做一个生意,竟然落了如此一个冷冷清清、门可罗雀的下场。但他们看孙朗时,却见他仍然只顾翘着二郎腿,两眼似睁非睁的打盹儿,仿佛是胸有成竹,坚信最终会有人花五十贯五铢钱的高价来购买自己的瓷器。

    又过了一整天,这门前连过望的行人也没有几个了,偶尔有三两个人经过,都用袖子掩着嘴偷笑,似是在嘲笑孙朗的瓷器铺没有丁点儿的生意。一旁的卖李子、卖猪肉的摊子上却十分的热闹,和瓷器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众伙计们此时已是心灰意冷了,干脆都瘫坐在了地上,没精打采的晒着日头,懒洋洋的提不起一点儿精神。

    “哐……哐……”

    正在困顿之时,猛听到大街的尽头儿几声锣响,竟然传来了一阵喧闹之声。家丁们本在昏昏欲睡之间,听到这动静仿佛是打了一阵强心剂,都从地上蹦起来,翘首往大街的尽头观看,就见车马仪仗繁华,数十个衣着锦绣的随从拥着一个马车,浩浩荡荡的朝着瓷器铺赶了过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回 坐地还钱

    这马车仪仗大老远的驶了过来,还一路的敲锣打鼓,声势极为浩大,顿时把散落在街道上的老百姓们的注意力又都吸引了过来。只见马车在孙朗的瓷器铺门口一停,车门儿打开,从里面缓缓的走出了一个身高九尺,腰阔十围,参天巨人般的大汉出来,迈步踱到瓷器铺门口,在摆满瓷器的桌子上重重拍了两下,用洪钟般的嗓音问道:“哪个是店主东?速速出来说话!俺要买你家的瓷器,为何却没人招呼?”

    他这么一叫嚷,满大街的百姓又趋之若鹜的像潮水般围拢了过来,他们听这个巨汉竟然要买瓷器,冷落了几天的瓷器铺终于要有生意了,就都想赶紧过来瞧瞧热闹。

    孙朗听了这大汉的嗓音,再斜眼一瞟,见他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结拜“弟弟”许褚许仲康,就懒洋洋的从门槛上翻身起来,踱步来至桌前,佯装不认识许褚,笑呵呵的道:“你的的确确要买我家的瓷器?你买的起么?”

    许褚一拍胸膛,大声嚷道:“废话!你可识得俺是谁?”

    孙朗心里偷笑,见自己这结拜弟弟竟然颇为合作,俨然是要和自己唱一出双簧,就上下打量了一下许褚,佯装疑声道:“你如此身材高大,如此膀大腰圆,又是如此的孔武有力、威风凛凛。出门乘坐车驾,还有仪仗伴行,如若小人没猜错,你定是朝中的一位将军吧?”

    “不错!算你小子有眼!”许褚伸出大拇指,对孙朗以示赞许,自夸道:“俺不是别人,正是当朝大司马曹孟德曹公帐下的护军都尉,人称‘虎痴’的许褚许仲康是也!”

    他一说出名号来,所有百姓们都一起倒吸一口凉气,有异口同声的发出了一声轻轻的惊呼声……

    “虎痴”许褚的名号在这许都城如雷贯耳,大家都知道他有拔山之力,亦有万夫不当之勇,乃是曹操面前的大红人。不承想……如此一个朝中的大官,竟然来买这孙老板的瓷器了……

    孙朗假装惊讶的屁滚尿流,朝着许褚倒头便拜,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许大将军!许将军莅临我店,实乃蓬荜生辉也!”

    许褚一咧嘴,从桌上拎起了一个青花瓷盏,问道:“哼!别拍马屁了!快说,你这瓷器卖多少钱一个?”

    孙朗皱着眉头,做出一副深思熟虑的表情,过了半天才指着门口那个牌子道:“本来小人这瓷器么……是卖五十贯钱一个,分文不能还价……但是……但是小人仰慕许将军威名已久……今日终于有缘得见……”他顿了顿,长长叹了口气,道:“所谓宝刀赠壮士,红粉赠佳人!哎!也罢!难得将军肯赏脸买我的瓷器,这瓷器嘛……我就分文不收,免费的送与将军了!”

    他说完这话,就把那个瓷盏往许褚怀里推,意思是干脆忍痛割爱,要分文不取的赠送出去。

    “我呸!”

    怎知许褚却突然破口大骂一声,伸出铙钹般的大手,叉开五指在桌子上重重一砸,咣啷啷一阵响,满桌的瓷器都跳了起来,差点从桌子上掉落下去。许褚双眉倒立,怒目圆睁,炸雷般骂道:“你奶奶的店主东!瞧不起俺么?如此精美的瓷器,就算是五十贯卖于俺也算便宜,又怎能免费的送给俺?”

    孙朗被许褚这火爆的一吼吓了一大跳,心想自己这个弟弟演起戏来真他娘的投入,就假装哆哆嗦嗦的道:“那……那以许将军之见,该当如何?”

    “五十贯太少!俺给你六十贯钱,买你这个瓷盏!”许褚想都不想,竟然往上加价。

    孙朗摇头道:“不行不行!许将军是我敬仰已久的人物,我如何能赚你的钱?你既然执意要给钱,那我就收你十贯钱,多了分文不要!”

    “去你奶奶的!还是瞧不起俺?老子别的没有,身上最多的就是钱!我出七十贯,买你一个瓷盏!”

    “万万不可!那我就屈就一下将军,收你二十贯好了……”

    “二十贯太便宜,老子出八十贯,你卖还是不卖?”

    “除非你给三十贯,否则我说什么不也不卖!”

    “九十贯!”

    “那就……四十贯……”

    “你奶奶的!这么好的东西如何能卖那么便宜?老子出一百贯!”

    “我索性就让一步,就四十五贯卖于你……”

    他俩你一嘴,我一句,一个抬价,一个不停的让价,

    配合的天衣无缝,把这出双簧演的逼真至极,也让满场的围观百姓都看傻了眼儿。从来都是卖方漫天要价,买方坐地还钱,今天倒是新鲜,这买方竟然不停的把价往上抬,而店主东却一脸的不情愿。而且抛开别的不说,这位抬价的人还是当朝大官儿许褚都尉。莫非……这瓷器真的是一种绝世宝贝,才引得这种达官贵人这样高价抢购?

    就见那许褚抬了半天的价,已经把瓷盏叫到一百五十贯一个了,额头上都是汗,累的气喘吁吁的道:“小子,我告诉你……非是俺想买你的瓷器,实在是俺家主公,就是当朝大司马、车骑将军曹大人看中了你的瓷器。他说了,你家的瓷器不但精美绝伦,而且品质温润如玉,再加上上面刻印着花纹儿,摆在厅堂之中乃是一种上佳的典雅之物。他不但要买,而且要高价买,这样才能彰显自己高贵的身份。不但要高价买,而且要一下子买两个!他说了,一个摆在自己家中,一个要呈送给天子,作为进贺之礼!”

    许褚抬起了一个拳头伸在孙朗的脸前,用威胁的语气道:“因此今日你想卖也得卖,不想卖也得卖!俺出五百贯钱,买你三个!一个呈送曹公,一个进贡天子,一个留着俺自己把玩!你到底卖还是不卖?嗯?!”

    孙朗看着许褚的大铁拳在自己眼前直晃悠,简直比自己的脑袋还大,就尴尬一笑,佯装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叹道:“哎……既然将军执意如此,小人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啦!”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孙朗就从桌上精心挑选了三件青花瓷器。第一件是个青花瓷盘,上面着一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手持银枪,胯下白马,正在追逐一帮敌寇,孙朗笑道:“这上面画的是‘卫青东征突厥’,小人祝许将军可以像汉武帝帐下的大将卫青一样,在沙场之上无往不利,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建万世之功业,名垂昭昭青史之上!”

    许褚一听乐开了花,笑道:“唷?你这玩意儿还有讲头?哪我问你,我另外的两个瓷器一个要送与曹公,一个要贡给天子,却选什么样的花纹才好?”(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九回 瓷器换骏马

    如此一来,许多附庸风雅的文人墨客更加的追捧这种“私人订制”瓷器了。有的人想追求心仪的女子,就订制一个写着“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瓷瓶。有的想贿赂上司,就把自己的阿谀之辞和歌功颂德的夸赞都写在瓶上,已达到双重的效果。

    孙朗累的不行,就在许都城中广招擅长雕刻,擅长绘画的艺师,把他们雇佣过来,代替自己的工作。这制陶队伍的规模也就越来越庞大,到最后,孙朗俨然成了一个只指挥,不做工的小老板了。

    原材料要么是开采来的,要么是朝廷白送的,场地是曹家的,孙朗只用支付人工钱,而瓷器每个大约卖五十贯钱左右,实在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他粗略算了笔帐,一个瓷器五十贯,除却人工成本约两十贯,那么每个有三十贯钱的净利润。按照汉朝的计量单位核算,三十贯五铢钱约合三两黄金,在古代一斤又折合十六两,因此每卖出一个瓷器,孙朗就可以净赚差不多0.2斤的金子。这样的话,只要自己卖出两万五千多个瓷器,就可以凑齐五千两黄金,把那位蔡文姬从匈奴单于手里赎回来了。

    虽然遥遥无期,但总归有了发财致富的门径。他的小算盘算的啪啪乱响,就整天幻想着文姬归汉之时那种英雄救美的感觉。

    这一日,孙朗正在监督着匠人们制陶,突然见身旁黄影一闪,竟然是董袭扭着身子飞奔回来了。

    孙朗上前就问:“怎么样?那蔡小妞可又有回信了?”

    怎料董袭停下脚步,却一脸的怏怏不乐,像是熊孩子打碎了花瓶一般,结巴道:“禀……公子……这次去漠北……没碰到蔡小妞,却被匈奴单于捉去审问了一顿……”

    “嗯?他为何审问你?”

    “实……实不相瞒……咱去的时候偷了府里的一个瓷罐子,想拿去草原上找牧民换马奶酒喝……不料……却被那匈奴单于手下的蛮兵发现了,逮着咱就去见了那匈奴单于……”

    孙朗忙问:“那匈奴单于身跟你说什么了?”

    董袭挠挠头,道:“匈奴单于倒没怎么理咱,只不过……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那匈奴单于却看中了咱手中的那个瓷碗……他说……他说他们草原上有的是牛羊肉,更有的是千里草原和沃土,唯独缺的就是这种能盛水、盛酒、盛马奶的瓷器。他还说……”

    “还说什么?”孙朗听董袭吞吞吐吐,心里甚是好奇。

    董袭哭丧着脸道:“他还说……他不要那五千两黄金啦!若是公子想赎回蔡文姬,就给他供应一千件精美的瓷器。只要这瓷器一到草原,他立马用盛大的车驾把蔡小妞隆隆重重的护送回来。不仅如此……他还说他愿意和公子做长久的生意,用草原上的骏马来和公子交换。”

    董袭本以为自己偷瓷器的举动引的这匈奴单于出尔反尔,公子定然会对他大加责备一番,怎知孙朗却丝毫没有发怒,而是双眼发亮,面露一种惊喜无限的神色。

    只听孙朗边沉思,边嘀咕:“一千件瓷器就能赎回蔡小妞?非但如此,还能用瓷器换草原骏马?”

    他深深的知道,古代中原汉民族之所以屡屡败给北方的少数民族,究其根本原因就是汉人多为农耕,不善骑马。试想一下,哪个战争不讲究机动性第一?站在地上的步兵怎么可能打得过来去如风的骑兵?

    而自古以来,马匹也正是中原王朝最最奇缺的东西。相传汉武帝时整个大汉王朝只有区区数千匹战马,为了与北方匈奴骑兵抗衡,武帝刘彻专门营造了上林苑,命大将卫青在其中饲养培育优良战马,同时训练大汉骑兵。经过多年的苦心繁育和训练,才建立起了一支庞大的、可以和匈奴相抗衡的大汉骑军。

    素来都说南人乘舟,北人骑马。自己在江东的孙家军最擅长船上的水战,却唯独缺少的也是骑兵。如若自己和匈奴单于攀上关系,换来大匹的草原优质骏马,他日建设起一支强大的帝国骑兵来,纵横天下,驰骋神州,谁还拦得住老子?

    反正自己是流水线生产,成本儿也极低,一个瓷器换一匹骏马,何乐而不为?

    孙朗双手一拍,大呼一声:“好!”,捶了两下董袭的胸脯,夸道:“阿呆果然是本公子的福将!你可是立了一件大功!”

    董袭听的云里雾里,如何也想不明白自己的过错为何瞬间变成了立功,待想多问两句,却见孙朗早已经匆匆的去了。只能傻站在原地,摇着头思索这前因后果。

    孙朗挑了一个毫无瑕疵和杂质的白坯,在上面亲自用青花勾勒出线条,烧窑之后再涂上彩釉,二次烧制,最后做出了一个上佳的瓷鼎出来。他想把这个自己精心打造的瓷器呈送给匈奴单于,和他拉上更为紧密的关系。

    “鼎”者,九五尊荣之器,常用来形容天下和江山。上面花着一个年纪轻轻而孔武有力的匈奴人,手中挽着一支弓,把箭射向了一个老者。年轻人的身后又有十余个弓箭手,也紧跟着把箭射向了那老者;那老者头戴金冠,看起来像个单于的打扮。

    孙朗把董袭叫至身旁,告诉他这个瓷器名叫鼎,象征着权利和至尊。而上面画的则是西汉初年的冒顿单于鸣镝射箭夺权的故事。冒顿单于用鸣镝箭射杀了自己的父亲,夺取了匈奴单于之位,后来一统了草原,将匈奴的势力发展至最大规模,可谓是匈奴民族中最最伟大的一代单于。

    孙朗让董袭把这瓷鼎亲自呈送给匈奴单于,说他的光辉堪比其祖先冒顿单于,一定能将匈奴发扬光大,重振祖先雄风。而自己也愿意和单于结成商业伙伴,永久的做那瓷器换骏马的生意,一千个瓷器一旦制作好,定会立刻送到单于帐下。而后续也会分批把瓷器送到,希望单于准备好上好的骏马进行交换。

    董袭得令,抱起那个瓷鼎,又展开神行之技,前去草原拜见单于去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回 私人订制

    孙朗琢磨了一下,就又挑选了一个瓷尊,上面画着一个大臣打扮的人,身材高大,皮肤白皙,眉目疏朗,胡须顺美,挺身立于朝堂之上,腰间悬着剑,正在向着龙椅中的少年天子奏事。UU小说,www.uu234.com孙朗指着这瓷尊道:“若是送与曹公,当非这个青花瓷尊莫属!”

    “这上面画的是什么?”许褚不解的问。

    孙朗大声答道:“此乃汉朝大臣霍光是也!他侍奉武帝、昭帝、宣帝三朝,官拜大司马兼大将军,位居麒麟阁十一功臣之首!小人思前想后,历史上也只有此人可以和曹公相提并论了!”

    这霍光长期把持朝政,还曾经妄行废立之事,把汉废帝刘贺贬成了昌邑王。拿他来比喻曹操,的确也是十分的妥帖。许褚大喜,把这个青花瓷尊也揽入了怀里。

    最后,孙朗又挑选了一个瓷瓶,上面画着一只山中之王大老虎,虽然威风凛凛的踞于青石之上,但上方却有一只雄鹰斡旋盘绕,自然是比喻那位汉献帝刘协有名无实,虽然名为天子,却不过是个处处受人挟制的傀儡罢了。

    许褚哈哈大笑,命属下将三个瓷器都一起接了过去。古时候的一贯铜钱约有一千文,十贯铜钱则折合一两黄金,现在这三个瓷器卖了五百贯,那就是五十两黄金。许褚也是有备而来,就命随从取出金子付于了孙朗,上了马车,扬长而去了。

    车轱辘滚滚而动,许褚的仪仗沿着大街远远而去,走的老远了,仍然能听到许褚那雷鸣般的嗓音从马车中振振的传来:“才区区画了五十两黄金,就买了如此好的稀世珍宝,真是划算,真是值了,真乃捡了个大漏也!哈哈哈哈……”

    围观的百姓们都瞠目结舌,心里纳闷儿,难道天底下的有钱人都如此任性?亦或是这许褚脑子被驴踢了,为何花这么多钱买几个瓶瓶罐罐?

    人群里有个富贵的老者大摇其头,向众人解释道:“这青花瓷外表精美,形态典雅,更加难能可贵的是,在上面还刻画了许多图案,可以满足达官贵人的虚荣和向往。这种瓷器看似是瓶瓶罐罐,实则可以高高摆在家中,取代青铜器,进而彰显主人高贵的身份和地位,成为新的风靡之物。”

    他说完这话,就走上前来问孙朗道:“你这瓷器现在是按许将军的价来卖,还是按以前那五十贯的价来卖?”

    孙朗见有人动心了,就笑道:“自然是仍然按照原价卖!不仅如此,我店开展为期三天的降价大酬宾活动,所有的瓷器一律四十贯优惠!”

    众人听了这话,愈发的低声议论起来。那富贵老者眉毛一挑,叫道:“好!四十贯,我来买一个!”

    这老者一买,其余的人更加炸了锅。有钱的人纷纷三三两两的凑上前来,也要花四十贯买瓷器,而穷苦的平民百姓则只能看个热闹,摇着头感叹自己天生穷命,无福拥有这种彰显身份的奢侈品。

    “我要这个画着‘楚霸王扛鼎’的!”

    “我要这个画着‘汉高祖斩蛇起义’的!”

    “我要这个画着‘娥皇女英’的……”

    “别抢别抢,这个‘夸父逐日’的是我的……”

    许褚将军天价购买瓷器送给天子和曹公的消息不胫而走,不出半日就传遍了许都城的大街小巷,这江东孙氏瓷器店降价大酬宾的优惠更是口口相传,吸引来了成批成批的富贾之人。他们有的是坐拥千倾的土财主,有的是经商赚利的大商人,还有的是在朝为官的文臣武将,他们都听说许褚将军买三个瓷器花了五百贯,而现在只需要四十贯就可以抢购一个同样的精美瓷器,如此占便宜之事,谁不想来尝尝甜头?

    天子和曹公都用的物事,他们却只花一半儿都不到的钱就可以买到,这足以让众人趋之若鹜了……

    更何况,整个诺大的许都城中,甚至是整个天底之下,唯独只有这“江东孙氏瓷器店”一家有这种青花瓷器卖,万一被别人抢购一空了咋办?往后到哪儿还能买到这种上佳的好东西?又万一这个姓孙的老板涨价了咋办?那不就亏大发了吗?想到这儿,就愈发的蜂拥而来,排着队的要买孙朗的瓷器。

    天子脚下,大汉皇都,随便往天上扔一块儿砖头,掉下来都能砸到一个做官儿的人,因此有钱人果然也真是多。一开始还是些不知名的小官儿前来购买,有的说是自己把玩,有的说要送给上司做礼物。

    孙朗趁热打铁,又强势推出了“天子同款瓷”、“曹公同款瓷”等等,意思是只要把这瓷器买回家,你就可以拥有与天子和曹公同样的瓷器。后来竟然连荀彧、夏侯惇等人的府上管家也大摇大摆的来了,说受府中老爷之命,说连许褚都有青花瓷器,自己怎么能没有,因此无论如何也要买一件瓷器回去。

    孙朗见人越来越多,自己身份特殊,就不便再抛头露面了,就把这瓷器店的大掌柜全权委托于贺齐。贺齐这些日子数钱数的手都发麻了,眼珠子都快钻到钱眼儿里去了,劝孙朗道:“公子啊……咱们这瓷器如此热销,为何还卖四十贯钱?不如顺势涨价吧……依我之见,就算涨到六十贯,也不乏人来买啊!”

    孙朗则摇头道:“不行!价格一锤定音,说是多少就是多少。三日之内降价酬宾,三日之后仍是卖五十贯,多一文都不行!”

    没过几天,第一批囤货的青花瓷器就已经快卖完了。孙朗只能让贺齐主持店铺,自己再回府中制作新的瓷器。他这次对自己要求更高了,在瓷器上做出刻花、划花、印花、贴花、剔花等各式各样的花纹,虽然比不上后世的瓷器巧匠那样巧夺天工,但也是形态各异,具备颇高的艺术价值。

    釉面的色彩也不是单单只做青花了,在釉中掺入铁矿粉,可以烧制出釉里红;掺入铜矿石,则可以烧制出豆青釉;调整烧制温度,增加瓷器胎体的膨胀温度,可以使瓷器表面“开片”,形成网格一样的细裂纹,乃是宋代哥窑的样式;把瓷器表面先用青花勾勒线框,烧制之后再涂抹彩色图案,然后进行二次烧制,叫做釉上彩,可以烧出斗彩瓷。

    这斗彩瓷产生于明成化年间,一个斗彩鸡缸杯在当世可以卖数千两白银,放到21世纪则更是可以拍卖到数亿元的天价。孙朗在这瓷杯上画上一幅小鸡啄米图,一下子把斗彩鸡缸杯的历史一下子提高了一千年多。

    孙朗把这些精美的瓷器都制作出来,继续送到店铺中卖,式样一多,越发的引来了许都富贵之人的哄抢。又过了五六日,这陶瓷的制作周期已经远远赶不上贩卖的速度了,贺齐不住的派人回到府中催货,说店铺整日被人围堵,若还不供货,自己非要被人活剥了不可。

    孙朗哈哈大笑,心中早已有了法子,让贺齐在店中立下一个新规矩,只要有人肯加价十贯钱,就可以享受“私人订制”的服务。所谓私人订制,就是买方先付订金,一个月后提货,瓷器上可以按要求题写上顾客的名讳,亦或是顾客喜爱的诗词,又或是画上顾客喜爱的历史典故等等。

    这私人订制的销售模式一出,果然许多人愿意先付定金,等一个月后再来取货。毕竟这样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设计瓷器上的图案和文字,提升自己的品味和发挥自己的创意。贺齐只用在竹简上记录顾客的要求,然后把订单一起送回府中,一个月后瓷器制作出来,再差人送货上门儿就可以,再也不用担心供不应求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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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下凡闯三国介绍:
小神仙带着仙宠,来到了一个神人乱入的三国世界中,投胎成了孙坚的庶子孙朗孙早安。 鏖兵沙场,舌战群儒,夺嫡争储,御鼎江山,孙朗的三国,想不霸气都不行。 这一次,我要助孙策创基立业,荡平江东六郡八十一州! 这一次,我要对孙权说:“生子当如孙早安,我才是真正的江东之主!” 这一次,我要与曹操青梅煮酒,齐声高宣:“今天下英雄,唯朗与操耳!” 这一次,我要向刘备递下战书:“孤承皇命,奉天伐罪,旌旗所指,所向披靡,愿与使君会猎于天下!”神仙下凡闯三国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神仙下凡闯三国,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神仙下凡闯三国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