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四十九章 交易
从早餐时看到报纸,到访谈结束,也不过两个多小时的时间,记者离开的时候,还没到ll点钟,沈冲在书房待了一会,打了几个电话,又接了几个电话,走出来的时候,发现李唐和刘婶已经过来了,两人面色如常,一如平时。
“阿冲,快吃午饭了,这会要出去？”
“是。”沈冲拿着车钥匙,对李开元使了个眼色,说道：“汇丰的大班要见我,谈点生意上的事,得出去一趟。”
“一会还回不回来？不回来我们就直接吃饭了。”李开元板着脸,头也不回的说道：“妈,你别管他了,他那么能于,饿不死的。”
刘婶没说什么,李唐倒是咳嗽了一声,说道：“阿冲啊,早去早回,下午咱们一起看看院子里的假山该怎么整。”
“好。”沈冲应了一声,然后招呼道：“爸妈,我先走了。”
他还没走出门,就听到背后母女俩斗嘴的声音：“元元,你冷着个脸,是把阿冲对外推,这样不行的。”
“妈,我是你亲生的,还是他是你亲生的？怎么胳膊肘老往外拐”
“哎你个死丫头,我这不是为你着想么”
这么好的丈母娘,绝对是人间罕见的稀有p,怎么自己前世没有遇到
沈冲开车驶出别墅,才刚走几百米,看到迎面过来一辆红色的甲壳虫,于是把车停在路口,摇下车窗——这一代豪宅区,只有私家车才能进来,没有红绿灯,也没有斑马线,又是大中午的,路上空旷无车,不担心拥堵交通。
“宁宁,今天不上课？”
“下午没课,我过来找元元姐玩。”宁宁给了他一个不言而喻的笑容,问道：“沈大哥要出去？”
“出去办点事。”沈冲心头郁闷,正想找个人说说话,也不急着走,说道：“以后别叫沈大哥沈大哥的了,用北京话说,听着挺好,用粤语说,听着有点别扭,好像黑帮老大似的。”
“不叫沈大哥,叫什么？”
沈冲看了看她,笑着调侃道：“我看你跟天宝那么好,不如叫我姐夫好了
“占我便宜。”宁宁嗤笑,给了个白眼,说道：“我才没有你这么花心的姐夫”
“要不入乡随俗,你叫我的英文名好了。”
“艾伦,艾伦。”宁宁念叨了两句后,说道：“感觉怪怪的,还不如叫沈大哥呢。”
“随便了,随便了。”沈冲摆了摆手,说道：“你喜欢怎么叫都行。”
“沈大哥,看你一脸丧气。”宁宁对外探了探,带着促狭的笑容问道：“是不是东窗事发,被元元姐河东狮吼了？大中午的还对外跑,是不是被赶出家门了？”
沈冲嘿嘿于笑,说道：“没有没有,我是真有事要出去。对了,元元让你搬过来住,你考虑的怎么样？”
“我还没想好。”宁宁一双妙目扫了他一眼,问道：“沈大哥,你欢不欢迎我来住？”
“欢迎,当然欢迎,你若来住,寒舍蓬荜生辉,必将扫榻以待。”
“难怪天宝那么小,都知道你是大色狼。”宁宁脸色微红,说道：“尽胡言乱语。”
少女娇羞,是世间美景,赏心悦目,让沈冲情绪为之一松,他拍了一下脑门,笑呵呵说道：“我才疏学浅,用错了成语,小娘子勿怪。先走了,告辞。
说完之后,他发动汽车,一溜烟的跑了。
宁宁则咬着嘴唇,看着后视镜,等他车影不见了之后,才摇上车窗,慢慢启动了汽车。
如果说纽璧坚给人的印象,是典型的苏格兰硬汉军人的话,沈弼给人的印象,是典型的英格兰斗牛犬,宽额头,肥下巴,目光锐利,永远一副气势十足的表情,很少有人能在他面前,保持心理上的优势。
在汇丰银行总部附近的一家西餐厅里,他把沈冲用红色钢笔翻译过的报纸捏成一团,握在手心,然后抬头问道：“ai如果翻译正确的话,这份报纸上报道的,都是你的私人感情生活,给我看它做什么？”
“这上面说我有两个女朋友。”沈冲双臂撑着餐桌,身体前倾,咄咄逼人的说道：“这是真的,我确实有两个女朋友,一个是katariu你知道的,另外一个,是台湾高官的外孙女,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报纸上报道了我和katariu在汇丰共用同一个私人银行账户的事情,这对我的台湾女朋友伤害很大,她的家族非常有势力,因此我将会在台湾面临着巨额的损失。nh1如此私密的信息被人泄漏,你告诉我,汇丰还值得我信任吗？”
沈弼是老狐狸,城府极深,不见一丝慌乱,神色自若的说道：“ai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很遗憾,但是你确定是我们汇丰泄漏出去的吗？你知道,银行账户是经常使用的东西,朋友之间闲聊,或者在使用时,都有可能无意中泄漏这种信息。”
“开设这个账户,是我和katariu两人之间的秘密,非常隐秘的行为,连她的父母都不知道。”沈冲继续保持压迫的姿态,说道：“我已经从媒体朋友那里得知,这个消息,来自一个成功的香港商人,katariu没见过他,而我和那个人,也只见过一面,因此绝不可能是我们说出去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沈弼捏着报纸团的手指微微发白,说道：“请放心,我马上会成立一个专门的调查小组,全面检查每一个知道你私人银行账户信息的汇丰员工。”
“事情已经发生过了,再调查又有什么用？”
“ai请相信我,等调查结果出来后,如果真的是汇丰的问题,我一定会补偿你的损失。”沈弼说完之后,又重复了一句：“请相信我。”
“nh1你是香港最好的银行家,我当然信任你。”沈冲见他服软了,稍稍后撤,说道：“但就算调查出来是谁泄密,对我毫无意义,要损失的已经损失了,因此我并不在意是谁泄密,我只想要弥补损失。nh1这次我损失很大的,女人没有了,还可以再找,但是生意丢了,就不那么容易找回来了,所以我需要汇丰提供帮助,帮助我重新再来。”
“那当然,那当然。”沈弼松了一口气,他丢掉纸团,然后拿起酒杯,说道：“ai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请说,汇丰一定提供最好的服务。”
沈冲举杯,和他一起喝了一口红酒,然后开门见山的说道：“我想要汇丰手上的那的怡和洋行股票。”
沈弼非常惊讶,他放下酒杯,沉思了半响,才说道：“你想要入主怡和洋行？”
“李嘉诚可以入主和记黄埔,我为什么不能入主怡和洋行？”
“不不不,你误会了,金钱是无国界的,我是银行家,我并不在意英资还是华资,我只在乎谁能给我创造利润。”沈弼放低姿态,很详细的解释道：“李嘉诚拥有非常强的经营能力和房地产开发经验,他可以盘活和记黄埔这艘搁浅的巨舰,但是ai你的强项在于投资和高科技产业,怡和洋行不适合你,它经营的全部都是传统产业,地产,航运,酒店,贸易,种植园,证,保险等等,没有一样是你擅长的。而且你要知道,凯瑟克家族经营怡和洋行多年,实力非常雄厚,以你现在的资产,很难挑战他们的大股东地位。”
“凯瑟克家族70年代连续抛售股票套现,然后在全世界大量投资,现在持有的怡和洋行股份,只有10%左右。”沈冲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说道：“现在怡和洋行的股价只有17。8港币,以这个价格,我手上的现金,至少可以吸纳15归的股票。”
“想的太简单了,怡和洋行是凯瑟克家族的根基,你在市场上大量吸纳,他们一定会应战,到时候股票疯涨,你能买到的就很少了。”沈弼直摇头,劝解道：“ai你很有钱,但是你有钱的时间太短了,积累不够,凯瑟克家族在伦敦,美国,南非以及中东,都有大量的产业,资产保守估计超过10亿英镑,他们可以轻易的击溃你。再说了,怡和洋行最近几年的盈利情况很一般,是一个泥潭,如果耗费大量资金,却不能成为控股大股东,会损失惨重的,不值得去冒险。”
“nh1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沈冲竖起手指,指了指天花板,说道：“但是直到现在,很多人只是把我当作一个被幸运女神眷顾的商人,而我想冲破无形的天花板,成为一个真正的社会名流,就像你一样,因此我需要一个机会,一个土伦战役的机会,怡和洋行就是香港的土伦。”
“ai你想做拿破仑？”沈弼大笑,然后饶有兴趣的说道：“那么,告诉我你的计划,我愿意做为你加冕的教皇。”
第三卷 第五十章 危机
u月5日,佳艺电视启播的前一天,沈冲的心情比昨天更加糟糕——屋漏偏逢连夜雨,不顺心的事情接二连三。
昨天是早上,今天是下午,昨天是私事,今天是公事。
虽然情绪极度糟糕,沈冲却没有形于外表,他双手五指互相撑着,用力按压,沉声问道：“这件事,你们看怎么办？”
“我们应该去抗诉,哪有这样的规矩,居然不能放映英文电影”电视台人事总监林旭华愤愤不平,大声说道：“佳艺电视是中文台没错,但是香港没有法律说放映第三方节目也必须要全中文,要是这样的话,那以后我们做节目,是不是连英文单词都不能说了？”
“lam,别激动,小声点。”周梁淑仪拿起沈冲丢在书桌上的文件,说道：“沈先生,昨天是票选首播电影的最后一天,有人在好几家报纸上刊登大幅广告,给《星球大战》拉票,今天早上结果刚公布,下午广播事务管理局就发公文,说法规条文不够明晰,引起同行争议,不让我们放《星球大战》,这太明显了,背后有人再捣鬼。”
“有人捣鬼是一定的。”坐在沈冲右手的朱家鼎说道：“但现在不是追查的时候,明天就要启播了,得先想个办法,应对这个事,不能让观众说我们言而无信,电视台最讲究公信力,要是一开播就出岔子,形象伤害很大。现在赶工做中文版的《星球大战》,来不来得及？”
制作部总监刘天赐皱眉,说道：“来不及的,做配音不是那么简单的,一天肯定不行。”
“我记得当时在香港上映的时候,《星球大战》是粤语的,去找片商把拷贝借过来行不行？”
“戏院放的和电视台放的,格式不一样,要转制,一样需要时间。”刘天赐解释道：“而且就算不用转制,也借不到的,按照好莱坞惯例,电影放映结束后,拷贝都要回收送回美国的。”
“如此说来,只有换电影了？”
“也不一定。”周梁淑仪反复看了几遍公文,然后说道：“这份公文的用词,似乎留有圜转的余地,沈总,我认识广播事务管理局的主席罗宝先生,不如我去问问他？”
“好。”沈冲点头,他看了看手表,说道：“现在就去吧,有消息就立刻打电话回来。你们也去忙吧,注意不要把这个消息外泄出去,以免影响士气。刘总监,你把《精武门》的带子准备好,要是不能放《星球大战》,就用它顶上。还有,nh,你留下来,我还有点事问你。”
众人鱼贯而出,离开办公室之后,朱家鼎问道：“沈总,什么事？”
“今天的《东方日报》我看了,写的很好,访谈内容整理的很仔细,后面的短评里,把我忽视的几个细节都补上了,昨天你找的那个记者,很有水平。”沈冲转动办公椅来回晃悠,说道：“除了《东方日报》,今天其他报纸都没有跟风,这件事,多亏你帮忙,不然我要家宅不宁了。”
朱家鼎很内敛的笑了笑,然后说道：“沈总,据说那份报道,是以前《亚州周刊》离职的记者做的,要不要去查一查？”
“先不用,小虾米没什么好查的。”沈冲叹了口气,说道：“家务事以后在解决,先把电视台的事情解决掉,nh,这次又要你出马搞危机公关了。
“梁经理在h做了那么多年,人际关系很广,她家世好,认识很多立法局和行政局的议员,说不定会有转机。”
“那个转机,不是为她准备的,是为我准备的。”沈冲笑了笑,说道：“我和h有君子协定,利家和六叔不会在这时候来下黑手,丽的电视的英国老板忙着在北美搞投资,根本无心香港事业,麦当雄一个打工仔,没有必要来得罪我,再说他也没能力指挥广播事业管理局。”
“沈总的意思,是知道谁在捣鬼？”
“是怡和洋行。”沈冲做了个射飞镖的手势,说道：“从1850年开始,只要是怡和洋行的大班,就一定会是行政局的非官守议员,很多时候还是首席非官守议员,是港督咨询的智囊,隐形权力极大,广播事业管理局是行政局下属的机构,纽璧坚操纵它发公文,小菜一碟,你信不信,很快就会有怡和洋行的电话打过来。”
事也凑巧,他话音刚落,电话铃声响起,秋丝雨汇报道：“沈总,置地集团的总经理鲍富达在一线。”
“沈总,我出去抽根烟。”
“没关系,你不用回避。”沈冲抬手,示意他坐下,然后清清嗓子,拿起电话,很热情的说道：“dfd先生,你好,好久不见晚餐？没问题,什么时间？在哪？……好的,再见。”
放下电话后,沈冲摊手,说道：“nh,我这人,吃软不吃硬,所以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今晚的鸿门宴,一定会不欢而散。现在是下午三点十分,距离电视台启播,还有不到个小时的时间,你要快点想个法子,应对这个危机。”
“我是学广告营销的,从没研究过危机公关。”朱家鼎苦笑,说道：“事实上,沈总,危机公关这个词,还是你教我的,昨天早上我给你看的危机公关草案,是我从公共关系教科书上抄的,根本不是我想出来的。”
“抄书也要有天赋。”沈冲哈哈大笑,说道：“你昨天抄的不错,今天再去抄一抄吧。”
“我是学广告营销的,从没研究过危机公关。”朱家鼎苦笑,说道：“事实上,沈总,危机公关这个词,还是你教我的,昨天早上我给你看的危机公关草案,是我从公共关系教科书上抄的,根本不是我想出来的。”
“抄书也要有天赋。”沈冲哈哈大笑,说道：“你昨天抄的不错,今天再去抄一抄吧。”
“我是学广告营销的,从没研究过危机公关。”朱家鼎苦笑,说道：“事实上,沈总,危机公关这个词,还是你教我的,昨天早上我给你看的危机公关草案,是我从公共关系教科书上抄的,根本不是我想出来的。”
“抄书也要有天赋。”沈冲哈哈大笑,说道：“你昨天抄的不错,今天再去抄一抄吧。”
“
第三卷 第五十一章 揍人
“沈总,只有多个小时的筹备时间,做什么样的活动？”
“所谓财帛动人心,饱暖思淫欲,财色两个字,最是诱人……”
沈冲拽文,正准备细说,电话又响了,这次是李开元来电话。
“阿冲。”她的声音罕见的有一丝焦急,说道：“阿虫被警察抓走了。”
沈冲脑子一片空白,下意识站起来,疾声问道：“公安？”
“不是,是香港的警察。”李开元缓了一口气,说道：“他把《万人日报》的报社砸了,还打伤了他们老板。”
尼玛,吓死我了
阿虫是开元玩具公司的高层,主管深圳丨合资工厂的扩建,是省领导都知道名字的人,要是没有任何风声,突然被公安抓走了,那必然是内地出了泼天的麻烦。
至于打砸一家小报报社,算个球的事,香港是有钱人的法治之地,以沈冲的财力和在警界的良好关系,只要不死人,都是小菜一碟,就算死人了,也有办法让阿虫逃出去。
“他不是在深圳吗,什么时候回香港的？”
“今天公司有车队送货到葵涌码头,他跟着回来看馨姐,不知怎么得就跑去英皇道,把《万人日报》给砸了。”
“被哪家警署带走的？”
“中区的警署,我和馨姐正准备去看他。”
“通知余大律师,让他和你们一起去,看能不能保释。”沈冲重新坐下,问道：“万人杰伤的重不重？还有没有别的人受伤？”
“我不知道,你等一下,我让来报信的人跟你讲。”
很快换了一个有些稚嫩的声音：“冲哥,啊……不是,沈先生。”
“你把详细情况说给我听听。”
“阿虫哥今天回来,在码头卸货的时候,听到有人讲李总的坏话,他很生气,就带着几个我们兄弟几个去把那个报社给砸了。”那个声音虽然稚嫩,听起来年纪不大,思路却很有条理,说道：“阿虫哥没动别人,就打了那老板一顿,然后砸烂了办公室,还有一些办公用品。”
“打到什么程度？有没有生命危险？会不会残废？”
“就用拳头揍了一顿,不会死人的。”那人踌躇了一会,说道：“阿虫哥打完之后,用刀子插了一下那个老板的手掌,不过刀子很小,应该不会残废。
沈冲闻言,松了一口气,说道：“阿虫是怎么被警察抓住的？”
“阿虫哥说一人做事一人当,他让我们先走,然后自己报警,坐在报社里等警察过来。”
沈冲闻言,哭笑不得,这小子,如此做派,当自己是丁力还是许文强……
瓷器不与瓦罐碰,整万人杰有的是方法,何必把自己搭进去？
不过这番作为,简单粗暴,让沈冲很爽,很舒心,他决定抬一抬阿虫的面子,于是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林正杰,别人都叫我小白。”
“小白,这次多谢你来报信,等我把事情解决了,请你吃饭。”
沈冲现在是名满香江的大人物,如此谦和的态度,让那人非常激动,连声道谢,说道：“应该的,应该的,谢谢沈先生。”
“你知不知道那个报社老板,被送到哪个医院去了？”
“我看救护车,是朝玛丽医院的方向去的。”
“好的,我知道了,小白,麻烦你把电话给黄经理,我和她说几句话。”等黄馨接过电话后,沈冲安慰道：“馨姐,你别担心,也别心急,小事而已,阿虫很快就能出来的。”
“这死小子以前在外面瞎混,进过四五次警局,比这严重的都有,我都习惯了。”黄馨语气很平静,说道：“现在有沈总罩着,还有大律师帮忙,我一点都不担心,不过这样一来,会不会耽误深圳边的事？”
阿虫没怎么读过书,但是情商高,会做人,混得开,上可以和官场领导觥筹交错,下可以和底层职工勾肩搭背,与三教九流都有交情,是李开元在深圳最得力的助手,帮她处理各种不方便出面的事情,这次要是进了局子,一时半会出不了,影响到深圳丨新厂的建设,损失可就是以百万计算了。
“没事的。”沈冲用手指轻轻敲着桌子,说道：“馨姐,你和元元去警局保释他,我去一趟医院,和万人杰聊聊天,看看能不能私下和解,让他不起诉
在放下电话之前,他又叮嘱道：“馨姐,告诉阿虫,没有见到我之前,如果有记者去采访,一个字都不要讲,把嘴巴管好。”
放下电话,沈冲站起来,拿起外套,说道：“nh,我要出去一趟,你先和广告部的策划人员一起想想,做几个活动方案出来给我看看。”
“好的。”朱家鼎坐在一旁,也听了个大概,他跟着站起来,问道：“沈总,要不要我和其他报社打个招呼,让他们低调处理这个新闻？”
“不用。”沈冲摆了摆手,说道：“在香港,除了杀人放火之外,还有两件事不能的做,你知道是哪两件事？”
“哪两件？”
“第一,不能妨碍司法公正,第二,不能阻碍新闻自由。”沈冲推开办公室的门,带着揶揄的笑容,说道：“以前不让媒体报道我的感情生活,还可以用保障个人**来搪塞,今天这种打砸报社的事,极容易引起其他媒体同仇敌忾的心态,要是再出面阻挡,就犯了众怒,名声就臭了,文人的笔杆子,可是很凶残的,就是权势滔天,富可敌国,也惹不起。”
“让戴爱军在楼下等我。”在秘书室,吩咐过小雨之后,沈冲转头对朱家鼎说道：“其实只要有钱有势,在香港想怎么做都行,但是别的可以明目张胆的做,唯独这两条,不能明目张胆的做,因为它们是权贵和富豪的遮羞布,是平民和文人的安慰剂,江湖规矩,不能坏的。”
朱家鼎呵呵于笑,说道：“沈总真会开玩笑。”
“我姑妄言之,你姑妄听之。”沈冲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去忙吧,这件事就算被热炒,也不要紧,正好杀鸡儆猴,看谁以后还敢来曝我的绯闻。”
等朱家鼎走后,沈冲又对小雨说道：“把昨天台湾传过来的资料拿给我。
第三卷 第五十二章 医院
香港是沈冲的基地和大本营,作为穿越党,他对钱财看的很轻,对人际关系网看的很重,因此一有机会,就大把撒钱赚名声,给警察赞助,给老人院捐款,给医院捐器械,给福利院送玩具等等慈善活动,都是他这一年多来,经常于的事情,
玛丽医院是香港的主要公营医院之一,位于香港岛南区西高山,于1937年4月13日启用,当时号称香港乃至远东地区规模最庞大的医院,拥有10uu多张床位,30uu多名职员,提供小时急症室服务、外科、器官移植、儿科、各类专科服务、复康护理以至惩教署重型监护服务等等,如此知名而又重要的医院,自然收到了不少沈冲的好处,因此他到了医院,很快就搞清楚了万人杰的情况。
作为曾经的黑社会打手,阿虫揍人的水平很高,万人杰鼻青脸肿,全身都是伤痕,却没有一处是重伤,最严重的也就是右手掌被刀子戳了个对通,很疼,但是如果恢复的好,也就留个疤痕而已,连残疾都算不上。
万人杰住的是单人独立病房,环境相当不错,沈冲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有人在大声嚷嚷：“我一定要告沈冲,告的他倾家荡产找黑社会来搞打砸报社,这是迫害这是他从内地学来的招数,打击新闻自由,我告诉你们,要是不团结起来反抗,下一个就是你们……”
沈冲没急着进去,他把手上的文件递给戴爱军,吩咐道：“阿军,等会你凶一点,配合我做做样子,把里面的人都赶走,我要和万人杰单独谈谈。”
“好。”
沈冲整理了一下衣服,摸了摸下巴,然后推开病房的门,扫了一眼屋子,发现里面除了躺在病床上的万人杰之外,还有三个拿着记录本的记者,在病床旁边,还坐着一个花枝招展的年轻女人。
“不好意思,打扰了。”沈冲带着刻意的虚假笑容,指了指门口,说道：“刚刚路过这里,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一时好奇,就进来看看。”
病床上的万人杰目瞪口呆,那三个记者倒是反应很快,立刻丢下他,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提问。
“沈先生,请问是不是你派人去打砸《万人日报》的？”
“沈先生,请问打伤万人杰的凶徒,和你是什么关系？”
“沈先生,万人杰说你利用权势,妨碍新闻自由,对此你怎么看？”
“各位,各位。”沈冲举着双手,放在胸前,说道：“这里是医院,大声说话,对病人不好,听说万老板伤的很重,需要静养,你们这样喧哗,万一他哪里不舒服,会告你们谋财害命的,我有钱,不怕他,你们难道不怕倾家荡产吗？”
几个记者忍俊不禁,一时失语,那个女人站起来,尖声嚷道：“别以为你有钱就了不起,把我老公伤成这样,我一定要你告你”
“小姐,你看清楚点,病床上的那个木乃伊,叫做万人杰,他老婆名叫陈贵芳,住在台北,你走错病房啦。”沈冲摇了摇手指,说道：“赶紧出去找护士小姐问问清楚吧。”
他调侃完了之后,又笑容满面的对三个记者说道：“三位,相见即是缘,你们要采访,可以,我一会找个空房间,咱们慢慢谈,谈多久都行,不过现在能不能先我给点时间,让我和万老板先聊几句。”
虽然不是独家专访,但香港有几个记者,能面对面的采访到沈财神？
三个记者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露出欣喜之色,中间的那位收起记事本,说道：“沈先生请便,我们在外面等。”
“好的,多谢三位朋友给面子。”
等记者走后,沈冲走了过去,抓起一张椅子,倒过来,椅背朝前,坐在那女人对面,说道：“小姐,你是自己出去,还是我让保镖请你出去？”
那女人看了看万人杰,又看了看坚毅如枪的戴爱军,面色一阵红一阵白,然后一跺脚,拿起床头柜上的提包,走了出去。
“沈冲,你想要于什么？”万人杰色厉内荏的大声说道：“这里是香港,不是内地,由不得你胡来。”
“万老板,小声点,注意身体。”沈冲把双手放在椅背上,说道：“我是土生土长的香港人,香港的法律法规,比你这个台湾来的更清楚,我一直是奉公守法的良好市民,从不做违法乱纪的事。”
“笑话,人无横财不富,你不作奸犯科,哪来的那么多钱？”
“说话注意点分寸,你这样讲话,算是毁谤。”沈冲低头,摆弄着指甲,说道：“万老板,我给别的报社多少钱,给你的一样多,又没坑你,你收了钱,却不听话,这么做,不合规矩吧？”
“香港是言论自由的社会,我是做新闻的,我有良心,你那点臭钱,我不稀罕”万人杰大概扯着伤口了,龇牙咧嘴的说道：“我想报道什么,就报道什么,政府都管不着,你算老几？”
“哦,是吗？”沈冲盯着他看了半响,收起嬉皮笑脸的表情,说道：“万老板,我最近事太多,本来想过几天再来找你的麻烦,这次你被人揍,纯属意外,我今天来,不是探望伤情的,也不是跟你要帐的,我就问你一件事,你回答了,咱们两清,以后各走各路,要是不讲,恐怕以后还有不测之祸。”
“你当我是吓大的？”万人杰鼓着眼睛,不屑道：“电视剧看多了吧？人摸狗样,充什么江湖老大,让人笑掉大牙”
“这次是谁让你报道我私人感情的？”
“没有谁”万人杰硬着脖子,说道：“我就是看你不顺眼,仗着有钱,搞三妻四妾,败坏社会道德,有违伦理。”
“你这话,说的不脸红吗？”沈冲嗤笑,说道：“据我所知,你老婆都四十好几了,比你年纪还大,刚才喊你老公的那位小姐,我看好像没超过三十岁
“那不一样,我和她只是逢场作戏。”万人杰半张脸都裹着绷带,也看不出脸色变化,他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魏老是我们台湾媒体界的老前辈,你居然敢一边和他外孙女交往,一边吃别的女人软饭,忒不要脸皮了,我就是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的嘴脸。”
“万老板,你真是社会道德楷模。”沈冲抬了抬手,打了给响指,然后说道：“阿军,你念给他听听。”
“万人杰,本名陈子隽,1945年生,19年毕业于淡江文理学院,翌年进入台湾《中央日报》,任助理编辑,1970年结婚,岳父是台湾教育部下属机构的一名副处长,婚后升职为第三编辑部副主任,1973年辞职经商,1975年赴港,创办《万人日报》……”
“我的简历嘛,有什么了不起,去台湾随便一查,都能查到。”万人杰死鸭子嘴硬,说道：“我行得正站的直,没什么见不得光的。”
“简历既然好查,那家庭住址一定也很好查喽。”沈冲抬手,拿过文件,翻开之后,慢条斯理的说道：“台北信义区忠孝东路139号h座70l室,啧啧,万老板找了给好老婆啊,家里真有钱,住这么繁华的地方,哦对了,还有一个地址,香港太古城翠湖台洞庭阁503室,这是万老板金屋藏娇的地方,刚才那位小姐,似乎给你生了个大胖儿子。”
“你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沈冲合上文件,说道：“万老板,既然你一直在说我作奸犯科,卑鄙无耻,那我如果不做一点卑鄙无耻的事,岂不是白白背了黑锅？我很忙,没时间和你聊天谈感情,现在,我告诉你两件事,第一,我旗下有个录像带租赁公司,和香港所有的黑社会都有业务往来,第二,我听说现在杀一个人,只要5万港币的悬红,杀全家,还可以打折。”
万人杰鼓着眼睛看着他,不说话。
“你看着我也没用。”沈冲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你以为我不敢做,不过,你敢拿你那ll个月大的儿子赌博么？”
说完之后,沈冲指了指戴爱军,介绍道：“你在《中央日报》于过,想必也听说过,不管是内地还是台湾,政府有些部门里,卧虎藏龙,有很多身怀绝技的高手,这位是内地特派过来的,你信不信他今晚去过太古城之后,警察什么都查不到。”
“我有本事,会赚钱,而且有钱,即使他失手了,东窗事发,我也可以一走了之,美国,内地,想去哪就去哪,我赌的起,你拿什么跟我赌？”
万人杰面容扭曲,还是不说话。
“万老板,风箱里的老鼠不好做的。”沈冲叹了一口气,把文件丢在他身上,说道：“我在美国认识很多人,你只要告诉我真相,我可以保证一个月内,让你全家都移民过去,包括你的情人和宝贝儿子。”
“当真？”
“爱信不信。”沈冲摊手,说道：“万老板,说句不好听的,你就是个小卒子,没人在乎的,何必非要死撑,赌一把吧,如果赌赢了,远走高飞去美国过逍遥日子多好。”
万人杰有些艰难的转动脖子,仰面朝天,过了半响,才说道：“是刘少康办公室让我做的。”
虽然有些心理准备,但听到答案之后,沈冲心头仍然翻起滔天巨浪。
第三卷 第五十三章 交流
在一间空病房里,和三个记者瞎侃了半个多小时,坚决否认阻碍新闻自由之后,沈冲走出医院,坐进汽车。
重生在19ru年,对手机党而言,又不幸又幸运,不幸的是,直到1983年,摩托罗拉才发明了正式商用的移动电话,幸运的是,早在1946年,摩托罗拉就发明了车载电话系统,也算聊胜于无。
“阿虫怎么样？”
“他没事,已经保释出来了,现在就在我办公室里。”李开元问道：“要不要让他接电话？”
“不用,出来了就好。”沈冲隐约听到黄馨数落的声音,笑了笑,说道：“有馨姐收拾他,我就不多说了。”
“嗯。”李开元也带着笑意,说道：“他这次是为我出头,晚上我打算请他们俩来家里吃饭。你什么时候回来？”
“今晚我要赴怡和洋行的鸿门宴,可能要晚一点,你让他们在家里多坐一会,我尽快回去。”
“那好吧。”
放下电话,沈冲看了看时间,才四点出头,他略一沉吟,然后吩咐道：“阿军,去半岛酒店吧。”
戴爱军启动了汽车,从来都是沉默不语的他,难得的开口说话,说道：“沈先生,想不到这个万人杰如此胆小,随便吓他一下,就什么都说了。”
“他是惊弓之鸟。”沈冲双手抱胸,说道：“台湾有个林义雄,你知道吧？今年月p日,他的母亲和三个女儿,大白天的在家里被人刺杀,除了身中六刀的大女儿奇迹生还外,其余三人都当场死亡,如此残忍的凶案,震惊海内外,蒋经国亲自下令追查,动用了大量警力,现在过去三个多月了,仍然毫无头绪。林义雄是台湾家喻户晓的政治名人,声望很高,都遭此惨祸,万人杰这种小角色,能不害怕吗？何况他还刚刚被几个凶神恶煞的黑社会揍了一顿。”
戴爱军沉默,开了一段路之后,又问道：“沈先生,刘少康是什么人？”
“刘少康不是人,是一个代号。”沈冲知道他关心什么,详细的解释道：“中国第一个朝代,叫做夏朝,夏朝有个昏君,叫做太康,把国家弄的一团糟,最后连王位都弄丢了,他死了之后,留下个遗腹子,名叫少康,这个少康很争气,长大了不仅又把王位夺回来了,还把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史书上称之为‘少康中兴,。刘少康办公室,就是蒋经国取‘少康中兴,的寓意,成立的一个特别机构,这个机构横跨‘党,,,‘军,,芋,总揽台湾的政治宣传和反统战工作,势力很大。”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离间我和魏景蒙的关系。”沈冲叹了口气,说道：“就好像北京有的人支持改革开放,有的人反对改革开放一样,台北也有不同的政治势力。蒋经国一方面想和内地缓和关系,一方面又怕内地搞统战颠覆他的统治,‘大总统,都左右为难,下面的人肯定会左右互搏,争风吃醋,我这次就做了交流派和对抗派党争的炮灰。”
“其实万人杰即使最后不说,我也能猜到个大概,如果是生意上的竞争对手来恶心我,他没必要死磕不说,他越是不敢说,越是说明是台湾高层让他做的,我经常在两岸跑来跑去,刘少康办公室的那些铁杆国民党自然看不顺眼。
“那沈先生打算怎么做？”
“硬抗呗。”沈冲呵呵冷笑,说道：“钱权不分家,他们有权,我有钱,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沈冲嘴上说的轻松,心头却仿佛压着一块大石头,刘少康办公室号称台湾的“太上中常会”、“中央党部的中央党部”,其实际负责人王升炙手可热,民间都有传言说他是蒋经国指定的接班人,虽然这事很假,但此时势力之显赫,可见一斑。
刘少康办公室捣鼓这个动作,明显是在破坏沈冲通过魏景蒙牵线搭桥,在台湾开电视台的计划,而最悲剧的是,他知道王升接班是子虚乌有,但是他不知道王升的政治生涯是什么时候、又是怎么结束的……
这是一块巨大的冰山,一半露在海面上,一半藏在海水下,挡在沈冲媒体巨轮的航线上。
沈冲打开酒店套房的门,就看到张爱嘉穿着睡袍,盘膝坐在客厅沙发上,和林青霞凑在一起看报纸——她们两人乘坐的班机,早上凌晨三点多才到香港
“沈先生。”
“hrit,感觉怎么样？”沈冲笑着和林青霞点头打招呼,问道：“在洛杉矶住那么久,回来是不是有点不适应了？”
“确实有点,时差没倒过来,现在还头晕晕的,犯困。”林青霞站起来,说道：“我先回去了,昨天晚上一进门,倒头就睡了,行李丢的到处都是,还没收拾呢。”
“好。”
林青霞走后,沈冲看着张爱嘉,感觉气氛有点怪怪的,两人之间,似乎多了一种说不出的隔阂,一时无语,不知道说什么好,就这么站着,过了一会,才走过去,坐在她旁边,试着把她拥在怀里。
张爱嘉也没反抗,就那么靠在他身上,说了句有些莫名其妙的话：“你们把一切都做好了。”
“怎么？”
“我好像一个局外人,巴巴的从美国飞回来,发现事情已经结束了。”
沈冲沉默半响,说道：“我只是不想让你烦心。”
“你是对我信心不足吧？”张爱嘉发出一声短促的嘲笑声,她把一直拿在手上的报纸扬了扬,说道：“我能不离不弃,你可愿生死相依,这句话,是专门说给我听的吧？”
沈冲惊讶她敏感细腻的情感触觉,但什么都没说,只是手臂用力,把她抱得更紧了点。
张爱嘉看着报纸上李开元一脸从容,站在沙发前抱胸而立的照片,说道：“你为什么对她那么有信心,相信她一定会和你生死相依？”
“爱情虚无缥缈,人心浮沉不定,我不信爱情可以天长地久,但是我相信亲情可以生死不离。”沈冲低声说道：“我和她之间,亲情多过爱情。”
“你不信爱情,我信”张爱嘉丢掉报纸,扭身坐起,咬着嘴唇看着他,看了好一会,才说道：“既然你不信爱情,那你把我也变成亲人吧。”
说完之后,她一把推到沈冲,然后扑了上去……
第三卷 第五十四章 敷衍
沈冲系上领带,对着梳妆台上的镜子,左看右看了一会,然后摸着脸颊,说道：“难怪古人说**伤身,你还没三十呢,就如狼似虎的,搞的我形销骨立,一脸憔悴,晚上都没法见人了。”
坐在床头的张爱嘉闻言,恼羞成怒,抓起枕头,用力丢过去砸了他一下,揶揄道：“你不是要学封建皇帝,开个大大的后宫吗,怎么,才两个女人就吃不消了？”
“人家皇帝开后宫,晚上睡觉,是会翻牌子的,想和谁睡,就和谁睡,想怎么睡,就怎么睡。”激情一场过后,沈冲心情甚好,调笑道：“你这样女上男下的搞暴力行为,是欺君之罪,要不得的。”
“欺君你个鬼。”张爱嘉撇嘴,她翻身下床,拿起西装外套走过来,说道：“别胡言乱语了,你晚上不是和人有约吗,快点穿好,要七点钟了。”
“今晚就是走个过场,大家心怀鬼胎,相互算计。”沈冲伸手,把衣服套上身,回头看了看她,说道：“要不你换上衣服,和我一起去吧,今晚的餐厅味道不错。”
“我不去了,等会和青霞在楼下随便吃点东西就行。”张爱嘉摆了摆手,说道：“昨晚没睡好,现在犯困的厉害,等一会我就睡了。”
“那好吧。”沈冲戴上手表,又抓了抓头发,说道：“我走了。”
“走吧,走吧。”张爱嘉送他到门口,又说道;“对了,我今天起床后,打电话给外公,他让我尽快回台北,是不是台湾有什么事？我在美国临走前,他还打电话叮嘱我回香港后在这边多住几天。”
“是有一点事。”沈冲看她的表情,知道她误会了,于是笑着亲了一下她的额头,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外公不反对我们在一起。是生意上出了点事,他其实是让我尽快去台湾,你别多想,我已经订好了明天晚上的机票,等电视台启播之后,咱们就去台湾。”
“好吧。”张爱嘉抚了抚他的领带,说道：“那待会我再打个电话跟外公说一声。”
沈冲嗯了一声,说道：“你跟他说,我办公室里的摆设出了点问题,要重新装修,问问他认不认识台湾的风水大师。”
张爱嘉读懂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沈先生,我们的条件很优厚了,请你认真考虑一下。”
“鲍富达先生。”沈冲放下文件,推了过去,说道：“我承认你们现在开的条件,比上次要优厚的多,但是我说的很清楚了,我对星光行不感兴趣,对半山的物业同样不感兴趣。”
“既然这样。”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纽璧坚开口说道：“沈先生,你说一下你的要求,诚实一点,我们已经没有耐心继续敷衍了。”
“你们既不愿意给我太子大厦,又不愿意给我薄扶林的地皮。”沈冲摇头晃脑的埋怨了几句,然后竖起手指,说道：“那我重新提两个方案,第一,你们以每股105港币的价格,收购我手上的所有股份,第二,我拿手上的九龙仓股份,换取怡和洋行或者置地集团的股份。”
鲍富达和纽璧坚对视了一眼,然后说道：“九龙仓今天的收盘价才71。3港币,105港币的价格非常不合理,溢价太高了。如果是换股,沈先生准备怎么换？”
“怡和洋行和置地集团的股价差不多,都在17块钱左右,就拿怡和洋行来换吧,我吃点亏,一股换六股,怎么样？新股旧股都可以。”
怡和洋行虽然盘面比九龙仓大的多,但也没大到六倍的程度,一股换六股,如此换法,几乎是直接把沈冲推到怡和洋行第一大股东的宝座上去,自然引起两人的强烈反对。
“那不可能”
“你疯了吗？”
“我已经做出很大的让步了,两位还是不肯答应,那我看继续谈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沈冲夸张的耸肩,无奈的说道：“分歧太大。”
纽璧坚用鹰一般的眼神盯着沈冲,问道：“沈先生,包玉刚给了你什么样的条件？”
“商业机密,无可奉告。”
“包玉刚能给的,我们怡和洋行能给更多。”纽璧坚用手指夹着红酒杯,傲然说道：“香港没有开埠之前,怡和洋行已经在这片土地上立足了,沈先生,你要知道,得罪一个庞大而且历史悠久的商业王国,是很不明智的事情。”
“纽璧坚先生,我并没有想得罪怡和洋行的意思。”沈冲装无辜,说道：“美国人常说,生意是生意,英国人说,买卖自由,公平竞争,对不对？大家都是商人,利益第一,我得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你们中国人也说过,不要因小失大。”纽璧坚在香港呆了十多年,粗通中文,他生硬的讲了一句成语之后,说道：“怡和洋行的经营范围,从超市到船队,从地产到证,从粮食到石油,世界上任何地方,都有怡和的脚印,世界上任何一种产品,怡和都能买到,沈先生,如果你选择成为怡和洋行的朋友,那么在香港乃至东南亚的任何一个地方,我们都可以为你提供帮助,而包玉刚爵士,他只能帮你运货而已。”
沈冲慢条斯理的吃着法国蜗牛大餐,说道：“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纽璧坚先生的意思是说,如果不把股票卖给你们,那我就是怡和洋行的敌人,以后会在香港乃至整个东南亚,都会遇到很多意想不到的困难喽？”
“沈先生误会了。”鲍富达打圆场,说道：“纽璧坚先生是劝你多考虑一下周边的商业利益,不能光看着账面上的数字。”
“哦,是这样啊。”沈冲放下餐具,说道：“我这人只相信实实在在的利益,不如你们举几个例子,告诉我,我能获得哪些周边利益？”
鲍富达作为职业经理人,习惯了直来直去的谈判方式,他立刻说道：“我听说沈先生的电视台出了点小问题,纽璧坚先生是总督的好朋友,也是行政局的议员,他可以帮忙从中斡旋,解决那些麻烦。”
沈冲拿眼睛去看纽璧坚。
“港督明天有很多公事要处理,不过据我所知,他在下午六点左右,会有一段空闲时间。”纽璧坚毫不示弱的盯着沈冲,说道：“我可以劝说他出席你的电视台开播仪式,还有,我和立法局首席非官守议员罗保先生是很好的朋友,他还是广播事务管理局的主席,有关电影审查制度的立法,还有沈先生的电视台,就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
于,还真是这家伙弄的鬼
虽然早就猜到了,不过沈冲还是感觉压力山大,纽璧坚此言此行,表明怡和洋行对香港政治和经济领域的影响力,并不低于总督和汇丰银行,这次得罪了他们,要是不能迅速展示让人忌惮的实力,以后他在香港,还真是举步维艰了。
沈冲考虑了半响,决定继续麻痹纽璧坚,熬过去台湾的真空期,于是说道：“那我再换个方案吧,我用一股九龙仓的股票,换三股怡和洋行的股票,另外再加45港币的现金,怎么样？怡和洋行的股价才17快出头,这样折算下来,每股九龙仓的价值才98块左右,这个溢价,算是很合理,很有诚意了吧？”
他手上有900多万股九龙仓股票,一下把报价降低块钱,相当于少要了uu00多万港币,这个让步确实不小,一股换三股也不会动摇凯瑟克家族在怡和洋行的第一大股东地位,鲍富达闻言颇有意动之色,纽璧坚则目光闪动,很警惕的问道：“沈先生,你一直想要换怡和洋行的股份,为什么？”
“钱,我赚的够多了。”沈冲瞎扯淡,说道：“我想要地位,名誉和头衔,我想进行政局或者立法局当议员,但我家世普通,身份低微,因此只能通过加入大公司的董事会来提升社会地位。汇丰银行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发行新股了,它的董事局太难进,我只好打怡和洋行的主意了,正如纽璧坚先生刚才所言,怡和在香港有很深的影响力,我想如果能成为怡和洋行的董事会成员,会对我人生前进的道路,提供很多帮助。”
纽璧坚半信不信的看了他几眼,又和鲍富达凑在一起,低声交流了好几分钟之后,才抬头说道：“沈先生的这个方案,我们要回去研究一下。”
“可以。”沈冲暗喜,问道：“那么,我的电视台？”
“沈先生放心,我可以保证港督府会在明天中午十二点之前,给你明确的答复。”
谁稀罕港督
沈冲目光一凝,又追问道：“那广播事业管理局方面呢？”
“沈先生,你要知道,就好像这个方案需要研究一样。”纽璧坚翘了翘嘴唇,说道：“广播事务管理局是政府部门,它发出去的公文,改动起来,也需要时间研究的。”
于你大爷,谁说英国人不会玩花样……
早晚要你好看
沈冲肚子里暗骂,脸上却带着无可奈何的表情,举起酒杯,说道：“纽璧坚先生,请尽快研究,然后帮我向罗保先生求个情,不然明天我的脸面就丢大了。”
第三卷 第五十五章 创意
法国大餐名扬四海,奈何三人各怀鬼胎,话不投机,自然食不甘味,一场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晚宴,匆匆收场,耗时还不到一小时。
“沈先生,现在去哪？”
沈冲看了看时间,说道：“先去一趟佳艺电视大厦,我把明天的事情安排一下,然后再回家。”
等汽车发动之后,他问道：“阿军,你觉得电视是什么东西？”
这话问的没头没脑,戴爱军不解,他放慢车速,回头用疑惑的眼神看了一眼沈冲。
“阿军,你平时很喜欢看书,对不对？”
戴爱军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无聊的时候瞎看,其实我识字不多,以前家里穷,小学都没念完就去挣工分了,后来去当兵,才在部队里读了几本书,文化水平很低。”
“多看书是好事,我看你看的书很杂,有报纸杂志,有武侠小说,也有专业书。”沈冲又问道：“你觉得电视,是像花花绿绿的地摊小报,还是像书店里的那些大部头书？”
“当然是大部头书。”戴爱军平稳的开着车,说道：“一张报纸才几毛钱,大部头的书好几十一本,电视机比那些大部头书还贵几十倍呢。”
沈冲有些无语,发现自己问错人了,戴爱军是内地来的,还处在以价格定义一切的思维定势里,没有理解他的意思——他问的是产品形象,而不是实物价值。
摸了摸脑袋,他转而问道：“阿军,你来香港也大半年了,想必看过不少电视,你觉得h像政府部门多一点,还是像歌舞厅多一点？”
戴爱军想了想,说道：“放新闻的时候,像政府,放电视剧的时候,像戏院,放欢乐今宵的时候,像歌舞厅。”
“你这个说法挺有意思的。”沈冲笑了,他手指在腿上敲来敲去,问道：“那你说,像我这样的电视台老板,在里眼里,是应该像政府大官那样严肃的人,还是应该像歌舞厅老板那样点头哈腰的人？”
“当然是大官那样。”戴爱军理所当然的说道：“歌舞厅那种低俗的地方,哪能和电视台比。”
“那你可说错了。”沈冲哈哈大笑,说道：“在我看来,电视台和歌舞厅一样,都是娱乐大众的东西,没什么区别。”
果然如此,在19ru年,虽然看电视已经成为茶前饭后的普通休闲娱乐活动,但人们对电视台还保留着敬畏仰慕之心,认为这是严肃高端的行业,然而沈冲是穿越党,他信奉“娱乐至死”的理念,电视台在他心中,就是一个娱乐大众的玩具。
纽璧坚以为电视台启播是和立法局开会一样严肃的场合,而沈冲却认为电视台启播是和歌舞厅开业一样作秀的场合,一个严肃,一个娱乐,两人之间存在着巨大的认知误差,纽璧坚拿广播事务管理局的公文来要挟沈冲,注定是拿肉包子打狗,不对,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在佳艺电视大厦的顶楼会议室里,一前一后的角落里,摆了两个电风扇,都开到了最大档,摇着头,呼呼啦啦的左右吹风,而屋子里的人,有的仰天靠在椅背上,有的弯腰趴在桌子上,有点在皱眉苦思,有的在咬着笔杆发呆,姿势各异,但表情类似,都是惨不忍睹的憔悴……
“怎么？”沈冲推门进去,笑着问道：“空调坏了？”
“沈总。”
“沈总……”
“都坐吧。11u你也在啊。”沈冲随便摆了摆手,笑着说道：“大家真是体贴,这么热的天,不开空调用风扇,替我省钱？”
“不是我们不想开空调,是抽烟抽的太厉害,满屋子都是烟。”周梁淑仪苦笑着解释道：“所以只能开着窗户,用风扇降温了。”
“原来如此。”沈冲了然,他明知故问道：“广播事务管理局那边怎么说
“广播事务管理局的人对公文语焉不详,说是罗保主席亲自签发的,可是罗保主席很早就去大帽山查看电视广播天线了,今天不回办公室办公。”周梁淑仪有些歉意的说道：“沈总,对不起,身为总经理,我没做好筹备工作。”
“你不用自责,这件事主要还是我的责任,要不是我想搞噱头,从美国买《星球大战》回来,也不会出这档子事。”沈冲宽慰了她两句,然后看了看桌子上塞满烟头的烟灰缸和可乐瓶,说道：“大家抽了这么多烟,想必有成果喽
朱家鼎于咳一声,拖着椅子,对前靠了靠,说道：“沈总,我们想了几条计划,但感觉不太满意,还在继续构思。”
“想好的在哪？给我看看。”
“我们把所有的创意都写在那块白板上了。”
沈冲回头,看了看身后的白板,然后抓起桌子上的一根水笔,说道：“让我来看看,都有什么创意。大家这么辛苦,要是有合适的,就早点放工回去休
“用《金瓶双艳》顶替《星球大战》,**电影有噱头,不仅可以吸引观众,还会引起争议,淡化不能放映《星球大战》的不良影响……这是谁想的,脑子进水了？《金瓶双艳》是大尺度风月片,裸露色情镜头很多,要是被家长投诉,广播事务管理局再来一份公文,名正言顺的查封电视台,谁负责？第一天开播,第二天关门,到时候我们就是香港开埠以来第一大笑柄用丑闻掩饰失误,愚不可及”
沈冲一边点评,一边在上面画了个大大的叉。
“登报抗诉,抗议广播事务管理局乱发无理公文,以示无辜……胡搅蛮缠,律师都说了那份公文没有法理问题,拿什么理由去抗诉？罗保是立法局首席议员,和他**律,必输无疑,把责任对上头管理部门推,亏你们也想得出,民不与官斗的道理都不懂？”
又是一个大叉叉。
“以道歉的名义,用直升飞机在全城洒钱,制造噱头,吸引观众……这是谁想到的？哦,是你,坐下吧。这个点子很有想象力,我喜欢,洒钱我也没意见,我出得起,但是你想过实际操作没有？天上掉钱,谁不奋力去抢？要是争抢的时候,出现踩踏事件,伤了人,或者更大一点,死了人,你负责？要是受害者告电视台,你给赔偿费还是去坐牢？”
再来一个大叉叉。
“登报道歉,赔偿《星球大战》的影迷全部广告费,再高薪聘请他为佳艺电视的代言人……毫无想象力,要是道歉有用,这世界就不需要警察了,高薪请你们来,不是做这种小学生都会做的低级工作,再说做广告也要考虑代言人形象的,要是那个影迷是个丑八怪,怎么做广告？用钱堵人嘴,不妥,不好。
沈冲一边絮絮叨叨的批评,一边画叉叉,一会功夫,把偌大一块白板,画的乱七八糟,枪毙了最后一条创意之后,转过身,啪的一声把水笔丢在桌子上,嘲讽道：“nh说你们都是香港最好的广告人,可是你们七八个人,想来想去,想了三四个小时,就想出来这些馊主意？”
他的群嘲惹怒了其中一个中年男子,他忽的一下站起来,大声说道：“沈先生,我们的专业是做广告营销,不是给人擦屁股你既要化解危机,又要为电视台拉收视率,世界上哪有两全其美的事。”
“我没记错的话,你叫郑金水,以前是在《星岛日报》上班,是吧？”沈冲盯着他,说道：“你在《星岛日报》六千一个月,我给你的薪水是一万,各种补贴另算,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是老板,我发了工作下去,你没做好,反而是我的错？那你说,我请你来做什么？专门抽烟的吗？”
那人脸一阵红一阵白,抓起衣服就要走人。
“你要是走出这个门,信不信香港再也没有一家公司会雇你？”
沈冲轻轻一句话,让那人僵住了,几番挣扎,又坐了下来。
“沈总,你别在意,这件事我们都是第一次遇到,所以一时没有头绪,金水也是压力太大,一时失言。”朱家鼎打圆场,说道：“在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一定会想出办法的。”
电视台筹备期间,沈冲一直在美国,他和下面各部门的职员,相互之间都不熟,这次有了腹案,还故意发任务下去让人研究,就是要搞个下马威,把自己的懂行而且严厉的老板形象竖起来,防止以后被人怠慢架空,再说了,高薪养了那么多员工,不拼命压榨,算什么老板？
他环视了一周,看到那些人面如土色,噤若寒蝉的样子,感觉威风杀的差不多了,于是问道：“nh,各大报社的广告截稿时间,是几点钟？”
“最迟的是晚上十点半,还有两个多小时。”朱家鼎虽然焦急,却仍然保持沉稳,说道：“我可以和各家报社再沟通一下,让他们再多等半小时。”
“不用了。”沈冲摆了摆手,弯腰捡起会议桌上的抹布和水笔,说道：“这次就算了,我来给你们擦屁股,下次再出现这种事,你们要是还搞不定的话,就写辞职信吧。”
他慢慢的把白板擦于净,然后在上面写了两个大字——“裸奔”。
周梁淑仪是会议室里唯一一个女性,她瞪大眼睛,吃惊的看着白板上的字,问道：“沈总,这……这……是什么意思？”
“11u现在电视台在册的正式员工有多少人？”
“ul人。”
“那好。”沈冲敲了敲白板,笑着说道：“明天中午十二点,这ul个人,加上我,一共人,都到东方魅力大厦一楼集合,然后咱们裸奔跑去湾仔码头,从那里跳进维多利亚港,算是给香港所有的电视观众一个交代。”
第三卷 第五十六章 布置
沈冲一语终了,整个会议室的人,要么面面相觑,一脸震惊,要么目瞪口呆,不能置信。
“沈先生,你是开玩笑吧？”周梁淑仪面色通红,一下站起来,说道：“这绝对不行如果真要这么做的话,我现在就辞职。”
“11u稍安勿躁。”沈冲双手下压,示意她坐下,含笑说道：“你听我详细解释。”
周梁淑仪略微迟疑,又重新坐了下来。
“nh,等会你拟个稿子,明天刊登到各大报纸上,就说因为工作失误,导致《星球大战》无法按计划播出,为了表示歉意,佳艺电视台全体员工,将会裸奔跳海,以示无颜见人。”沈冲讲完之后,又强调道：“写的煽情一点,把我们的歉意放大十二分。”
朱家鼎跟沈冲合作很久了,已经习惯他天马行空的做事方式,一句疑问都没提,只是点头说道：“好。”
“律师告诉我,香港有法律规定,禁止市民在公众场合做有伤风化的行为,因此裸奔是违法的。”沈冲又转头对周梁淑仪说道：“所以呢,咱们虽然名义上是裸奔,但必须要穿上内衣,明天男的穿泳裤,女的穿泳衣。11u你身材这么好,穿泳衣没问题吧？连体的还是比基尼,随你自己选。”
“沈先生,你吓死我了,还以为真裸奔。”周梁淑仪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她拍着胸口,笑着说道：“穿泳衣没问题,说起来,我都好久没去游泳了。”
“沈先生,我不明白。”刘天赐身为制作总监,也参与了会议,他举手问道：“我们说放《星球大战》,结果却没有放,说裸奔,结果却不是裸奔,这样做,岂不是雪上加霜？”
“我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沈冲用手指点了点隶属广告部的几个人,说道：“nh去写文稿,你们就去写标语,明天裸奔的时候,我要每一个人手上都拿着一个旗子,上面写着各种自嘲调侃的话,比如这样的：‘昨天他们不让我们放《星球大战》,今天他们不让我们**狂奔,,‘我冤枉,《星球大战》真不是我不让放的,之类的文字。”
沈冲话音刚落,会议室响起一阵轻笑声,凝重紧张的气氛为之一松。
“沈先生,高明啊”刚才那个提议直升飞机洒钱的家伙思路敏捷,最先反应过来,大声叫好,说道：“就像梁总经理刚才那样,所有人都认为裸奔可耻,为了道歉去裸奔,就把姿态放的很低,公众马上会原谅我们,而各种风趣的标语,又可以⊥本来尴尬的裸奔,变成一场娱乐秀,赚足眼球,十足好创意
“你说的没错,标语是关键。”沈冲严厉完了,也不吝啬夸奖,对他竖了竖拇指,说道：“如果光裸奔,公众一定会笑我们是白痴,但如果我们抢先自嘲,自我调侃,化尴尬为娱乐,别人就没有了嘲笑的立场,反而会佩服我们苦中作乐的精神。写广告语是你们的强项,这次不要再让我失望”
如此一解释,众人反应过来,交头接耳的讨论了起来,过了几分钟,渐渐达成共识,认同了这个创意。
沈冲看着火候差不多了,双手一合,发出一声响,让他们安静,说道：“我们中午裸奔,晚上启播,所以要拍摄录像,然后放给全香港的人看,到时候大家面对摄影机,要配合一点,轻松一点,搞怪整蛊,都行,别紧张。”
“沈先生,还要拍录像？”周梁淑仪出身豪门,注重仪态,不适应这种搞法,有点抗拒的说道：“是不是太夸张了点？”
“11u你放心,拍完之后还会剪辑的,到时候你亲自去监督,不好看的镜头统统剪掉。”沈冲笑着说道：“你们放不开,我放得开,明天中午我领头,第一个跑。”
周梁淑仪听说可以剪辑,表情一松,不再反对。
刘天赐则问道：“沈先生,我们都去裸奔了,谁来拍摄？”
“天赐,东方魅力别的没有,摄影师还少吗？”坐在旁边的林旭华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问道：“沈先生,有些员工可能不会游水,能不能不跳海？”
“这个不要紧,我会安排游船在码头边上接应的,还有专业的潜水救生员。”沈冲早有准备,他详细的说道：“从东方魅力大厦到湾仔码头,直线距离大概六百多米,加上一个弯角,最多不超过10uu米,不过中午天气热,大家要慢点跑,周围大厦多,多走阴凉的地方,我会在沿途安排冷饮和救护车,防止有人中暑,还有,我已经和警署沟通过了,他们明天会派警员在沿途布线,维持秩序。”
众人见沈冲布置的如此周密,显然是早有预案,都有点发呆,朱家鼎轻咳一下,问道：“沈总,这个活动曝光度很大,有些员工可能不愿意抛头露面,该怎么办？”
“香港电视行业竞争激烈,佳艺电视现在刚起步,正是团结一心,奋斗拼搏的时候,如果连同舟共济都做不到,还是早点分手的好,不去的就发遣散费吧。”沈冲摆了摆手,说道：“我不敢说有福同享,但我敢说,只要各位好好做,我绝不会亏待你们。”
又讲了几句鼓动人心的话之后,沈冲说道：“时间很紧,我就不多说废话了,你们先忙,把事情做好,晚上宵夜我请,地方随便挑,酒水随便喝,消费不封顶。”
会议室立刻响起一阵欢呼和口哨声。
沈冲看士气起来了,就准备离开,他对周梁淑仪说道：“11u明天电视台开播,你要忙的事很多,别在这里熬夜了,现在剩下的都是杂活,nh会做好的,他是单身贵族,我压榨起来没心理压力,你不一样,有老公和小孩,先回去吧。”
“多谢沈先生照顾。”周梁淑仪也累了,她站起来,拎着提包,说道：“nh,这里就拜托你了。刘天赐,你晚上有没有事？没事的话也留下来帮忙吧。”
“我没事。”刘天赐也是二十多岁的人,精力充沛,他笑着说道：“我还想吃沈先生请的大餐呢。”
“那行,你们忙吧。”沈冲打了个响指,对朱家鼎说道：“忙完了你带他们找个好地方放松放松,到时候签我的名字,你知道的,那些高档酒店和歌舞厅,我都打过招呼,按月结算费用。”
“好。”
沈冲交代完了之后,很绅士的抢先两步,推开会议室的门,请周梁淑仪先走,他跟在后面,走了两步,又停下来,说道：“11u我有件私事忘记跟nh讲了,能不能稍微等我一下？”
“没关系,沈先生去说吧,我自己下楼好了。”
沈冲双手合十,做了个不好意思的动作,然后又走回会议室,推开门,对朱家鼎招了招手,示意他出来。
“沈总,什么事？”
“你在写道歉申明的时候,加这么个内容,就说我们会双倍补偿那个在报纸上登广告,给《星球大战》拉票的影迷的经济损失,让他来电视台领钱。”沈冲低声说道：“等那个人来领钱的时候,你通知老罗一声,让他从《名利场》那边调几个记者,去调查和采访这个香港第一星战迷,看看他都说些什么东西出来。”
“沈总的意思是？”
沈冲揽着他的肩膀,说道：“在投票结束前的最后一天登报拉票,说明想搞我们的人,是在仓促之下做的决定,所以一定有考虑不周的地方。还记得我下午说的话吗？妨碍司法公正,阻碍新闻自由,都是犯众怒的大罪,如果我们能证明有人钱权勾结,以公谋私,欺压电视台——我们现在虽然只放电影,但好歹也是媒体——到时候事情一曝光,那个想让我们吃瘪的人,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好的,我知道怎么做了。”
“ok,那我走了。”沈冲放开手,说道：“nh,我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为了在新员工面前立威,不是针对你,你别放在心上,千万不要真写辞职信。”
“没事。”朱家鼎推了推眼镜,一脸认真的说道：“沈先生,给你打工,工资高不说,还能学到很多东西,别说骂我,就是打我,我也不走啊。”
“你居然也会拍马屁了,真是难得。”沈冲哈哈大笑,挥了挥手,说道：“你去忙吧,我走了。”
他走到电梯旁,看到周梁淑仪正用手挡着电梯门,连忙小跑几步,走了进去。
“沈先生,你真是全才,什么都懂。”周梁淑仪按下一楼的按钮,说道：“发明魔方,懂数学,炒黄金期货,懂金融,投资软件,懂高科技,设计游戏,懂计算机,今晚你又表演了一下广告创意,这世上,还有你不会的东西吗？
“11u你说的再好听,我也不会给你加工资的。”沈冲自嘲的笑了笑,说道：“我只是喜欢异想天开罢了。”
“异想天开也是本事呀,会议室里那七八个广告高手,想了四五个小时,什么都没想出来,沈先生一来就搞定了。”周梁淑仪也笑,说道：“难怪林燕妮说你是天纵奇才,世间少有。”
“puut有说过这样的话？”沈冲惊奇,说道：“她这话应该是说黄沾的吧,情人眼里不仅出西施,也出才子的。”
“沈先生没看今天下午的《星岛晚报》吗？林燕妮评论你在《东方日报》上的访谈,说你是真正的奇才,是所有女人命中的魔星。”
“她这是夸我呢,还是咒我？”
第三卷 第五十七章 八卦
“……沈财神这个人,有才华却没有傲物之态,有巨富却没有不仁之心,对下属严厉却不苛刻,对朋友仗义却不放纵,对女人嘛,更是体贴温柔,照顾有加,实在是世间罕见的奇男子……”
“……金像奖过后,报纸上有人封他为香港第一才子,我当时觉得奇怪,他只写了三首歌,就成了第一才子,那第一才子也太容易拿了……我问你写的歌那么多,怎么没人叫你第一才子？他跟我讲,写歌只是小道,经济才是大道,写歌只是娱乐,经济经济,经世济人,做好了可以惠及万千……写武侠小说的人很多,论名头,梁羽生和古龙,都不弱于金庸,为什么大家公认金庸是武林盟主,因为他不仅武侠写的好,办报纸也办的好……经济之才,是真正的才华……”
“……前段时间,有媒体报道称,沈财神去年一年,在香港捐了上千万的善款,加上他在内地、台湾以及美国的捐赠,总额高达五六千万,不愧是散财童子……”
“……他和是臭味相投,称得上是狐朋狗友……记得有一次,我去的办公室,正好看到他们两人在喝酒,在办公室里对着一堆文件喝红酒,亏他们想得出来酒是沈财神带来的,很贵的法国酒,他们俩也好玩,见我去了,就让我做裁判,判什么呢？原来他们俩觉得光喝酒没意思,就打赌,讲笑话下酒,一人讲一个,我来裁判谁讲的好,讲得不好的那个人就喝酒,最后谁喝得多,谁就输了……沈财神后来讲了个很有意思的笑话,笑的酒都喷出来了,于是认输,打赌嘛,当然有赌注的,沈财神的堵住是一箱子法国红酒,而的赌注,是《明星》的版权…金像奖过后,宝丽金把那四首歌打包,做了一张pp细碟,在香港和台湾都卖疯了,好像还不到一个月,就卖了十多万张出去,上个月有一天,说要请客吃大餐,我问为什么请客？他说沈财神转了10万块的版权费给他,我笑话他,说愿赌服输,怎么能还能收钱呢,说沈财神硬给的,不收以后就不见面了……”
“……我和ivia认识很久了,她是大明星,媒体上有很多新闻,读者都很熟悉,我就不讲她了我讲讲kafariu我们广告公司给她做过企划,我和她见过几次,她是个工作很出色的女人……现在香港一提起女强人,大家都会想到胡仙博士,《星岛日报》的大老板,香港的新闻女王,我觉得katariu不比胡仙博士差……katariu有一种非常特别的气质,有一次我去参加a的一个派对,当时有一个女孩子,在不停的说沈财神的绯闻,说的很尖刻——那时候很多人都知道沈财神花心的事,只是媒体没有报道而已——她正说的起劲,katariu过来了,她轻轻的撇了一眼,那个平时很喜欢说话的女孩子,整个晚上都很安静……她家世不凡,几代都是富商,是很有实力的家族,算的上是贵族大小姐,却被katariu一个眼神,压的不敢讲话……我还听af说,她第一次见到katariu的时候,katariu只说了一句话,就把一个出言不逊的顾客吓得摔了一跤……我想katariu卩果生在古代,又是男人的话,一定会是不怒自威的大将,或许唐朝的女皇武则天,也有这种气质……”
“……我看现在的社会,很多男人还有大男子主义,动不动就打骂女人,把老婆当佣人使唤……沈财神才气纵横,家财万贯,却把姿态摆的如此之低,连一句勉强的话都没有,视女人如宝贝,只是问你可愿生死相依,？……如此男人,哪个女人不动心……”
沈冲坐在车后座上,就着阅读灯,翻看着《星岛晚报》上林燕妮长达几千字的闲谈杂论,边看边微笑——看别人聊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真的很有意思,而且林燕妮是香港新兴中产阶级中女性的代表性人物之一,她的观点,可以影响一大批人。
昨天《万人日报》捅出了沈冲的绯闻,今天早上的《东方日报》又刊登了他的专访,其中很多言辞极具争议,成为全港最关注的焦点新闻,晚报本来就是娱乐性质浓厚的报纸,因此《星岛晚报》用了整整两版来报道各方面人士对沈冲左拥右抱的看法,除了林燕妮之外,还有很多奇奇怪怪的说辞。
“……记者采访了一位本港著名的玄学大师,据他所言,李开元是凤凰于飞的面相,于飞,梧桐是依。啼啼喈喈,福禄攸归,,这种面相非常罕见,万中无一……在遇到真命天子之前,这种面相的女人,不显山不露水,一旦遇到真命天子,就会一飞冲天……嫁了官员,官员会青云直上,嫁了商人,商人会富有四海,嫁了枭雄,枭雄会横行一时但凤凰是极贵重的神兽,非梧桐不栖,所以这种面相的女子命格极硬,如果嫁错了人,男人不是梧桐富贵命,很快就会被克死,像唐朝的王媪,就是这种面相,初嫁非人,马上就克死了丈夫,后来嫁给马周,马周成了唐太宗最为赏识的大臣,她本人也做了一品夫人”
“……而张爱嘉,则属于云雀之相,云雀轻盈,鸣声优美,可以边飞边唱,上达天听,声动四野,虽然不如李开元贵重,但也是极好的面相……根据大师的预测,沈财神这两位红颜知己,相斗相争的可能性很小,因为从面相上看,凤凰还巢,稳守中庭,云雀高飞,游走四方,两人事业不同,各有所恃……而且沈财神是海纳百川之相,贵不可言……”
我擦,算命好歹得问问生辰八字,摸摸手骨,看看真人吧？光看报纸照片,就能瞎扯淡这么多东西出来,还说的头头是道,这给玄学大师,牵强附会的本事,比朱家鼎的那些手下强太多了
果然是高手在民间啊……
沈冲正看的有趣,却感觉车速减缓,很快停了下来,抬头一看,原来已经到家了,他胡乱的折了两下报纸,塞进口袋,然后吩咐道：“阿军,帮我把后备箱的几个盒子拿到屋里去。”
“好。”
注：黄沾英文名。u在这个时候,正和林燕妮合伙开广告公司,热恋状态。
第三卷 第五十八章 义气
沈冲进屋,就看到李开元和黄馨坐在客厅左边的沙发上,看着电视聊天,而在右边的餐厅方向,则是一阵阵大呼小叫声,听起来声音有些克制,但很热闹。
黄馨看到他,立刻站了起来打招呼道：“沈总。”
“馨姐坐,别总是这么拘谨。”沈冲笑着打招呼,然后指了指那边,问道：“他们在玩什么？”
“吃过饭后,我怕他们无聊,就找了几副扑克牌给阿虫他们玩。”李开元解释道：“现在好像在玩百家乐吧。”
“阿虫这个不着调的,没大没小的,一点都不懂做客人的礼节。”黄馨埋怨了几句,说道：“我去叫他。”
“馨姐你别动,我去叫他好了,你和元元是姐妹,我和阿虫是兄弟,分什么客人不客人。”沈冲搓了搓手,说道：“小赌怡情,我也去玩玩。”
“那你去吧,别打扰我们看电视。”李开元挥挥手,又问道：“阿军拿的是什么？”
“我买了点礼物给阿虫的朋友,他们今天帮我出气,我得有点表示不是。”沈冲解释了一下,转身说道：“阿军,把东西放那边的柜子上吧。”
戴爱军把手上捧的几个盒子放好,却没有走,说道：“沈先生,我跟你一起过去看看吧。”
沈冲一愣神,然后恍然,对他的警惕性深感满意,点头说道：“那好吧。
这屋子客厅很大,是中西结合式的装修,沈冲上了两步台阶,再转过一扇屏风,才走进餐厅,看到阿虫和四个小弟一起,或站或坐,围在餐桌前,聚精会神的赌牌。
沈冲穿越之后,微末之时,只有两个朋友,一个闻人杰,一个阿虫,闻人杰是闷骚科技宅,话不多,一天到晚玩电脑,比较无趣,阿虫则是海派脾气,谈笑无忌,赚第一桶金的时候,他出过大力,说夸张点,是有从龙之功,而且讲义气,做事有分寸,因此沈冲非常看重他,林燕妮说他和黄沾是狐朋狗友,其实不算,因为沈冲是带着仰慕之心和黄沾交往的,要论起来,阿虫才是他真正的狐朋狗友。
“阿虫。”
“哟,冲哥回来啦。”阿虫回头见是他,丢掉手上的纸牌,走过来讪笑道：“无聊,随便玩玩。你们都过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沈冲沈财神,我顶头大哥。”
“冲哥。”
“冲哥好。”
“别听阿虫瞎讲,什么这哥那哥的,其实我比他小好几岁。”沈冲看他们一个个屏声静气的模样,笑着缓和气氛,说道：“玩的怎么样？谁赢了？”
“今晚小白手气好,赢得最多。”
沈冲看了看那四个人,然后指着其中一个看起来很斯文,一点没有江湖气的青年,说道：“他是小白？”
“就是他。”阿虫介绍道：“这个是大彪,这是阿奎,这是东子,这个是老六,都是我以前在外面混的时候认识的老朋友,小白是内地来的,厂里的质检员,广州人,这次还是第一次来香港。”
沈冲和他们一一握手,一个个的认识,然后说道：“我这人无趣的很,家里没有什么别的娱乐玩意,麻将牌九统统没有,只有纸牌,来来,大家继续玩,今晚我坐庄。”
阿虫刚才玩的正高兴,又是混不吝的脾气,他一屁股坐在沈冲对面,说道：“冲哥说玩,还不赶紧坐下来玩,他有钱,你们把什么招数都使出来,赢他个几十万,回去咱们好喝酒。”
“阿虫,我听说你十赌九输。”沈冲哈哈大笑,说道：“不怕我赢的你一辈子都没法翻身,只能给我打工？”
“我最近学了几招,赌术有长进。”阿虫摸着板寸头,说道：“冲哥我跟你讲,内地什么人都有,会千术的,会功夫的,会算命的,会养猴的,连会盗墓的都有,反正有很多厉害人物,我在深圳丨呆了半年,学了很多江湖门道。都别愣着,快下注,小白发牌,冲哥有没有零钱,没有我这里有,你先拿去用。
“我有。”沈冲从口袋里摸出钱夹,把所有纸币都掏出来,放在面前,说道：“几十万我现在没有,只有大概有四万多块,馨姐有孕在身,不能熬夜,咱们赌完这摞钱就散伙,下次有空再玩,好不好？”
“听你的。”
百家乐的玩法很简单,就一庄一闲,每人发两张牌,还可以再多叫一张,但总牌数不得超过三张,把点数相加,取尾数,尾数大的赢,围观的人可以下注赌四种情况：庄家赢,闲家赢,和牌以及牌里有对子,押庄家和闲家是一赔一,押和牌是一赔八,押对子是一赔十一。
几个人纷纷下注,赌的都不大,全是一百港币,两个选择了沈冲赢,一个选择了阿虫,小白则押了和牌,阿虫自己则押了10uu块给自己。
这点小钱,沈冲当然不看在眼里,不过小赌怡情,玩的是一种气氛,他也丢了一张10uu面值的港币押庄家,然后拿起纸牌,学着电影里的恶俗桥段,合在一起,然后一脸紧张,慢慢的用手指推开第二张牌。
“今晚运气不错。”看清楚牌面后,沈冲哈哈大笑,用力把纸牌拍在桌子上,说道：“一张一张8点,阿虫,你输定了。”
他这番举动,立刻活跃了气氛,几个小弟立刻围着阿虫,帮他吹牌,阿虫翻了半天,翻来纸牌,丢出来一看,一张10,一张8和牌。
“哎哟,小白今天运气真好。”
“就是,这次赢大了。”
“再来再来。”
沈冲对赌博没什么兴趣,玩起来只求尽兴,赌了一个小时左右,四万多输的只剩下八千了。
“快九点半了。”沈冲看了看手表,然后把面前的钱都推上去,说道：“来,一局定输赢,赌完收工。阿虫,你别总在外面瞎玩,有时间多陪陪馨姐,女人怀了孩子很辛苦的。”
“是,是。”阿虫呵呵于笑,也把面前的钱都推了上来,说道：“冲哥既然这么说,我以后每周都回来看她。不过冲哥你也知道,阿馨嘴太碎,一点小事都能说半天,很烦的。”
刚好他说这话的时候,李开元挽着黄馨走了过来,闻言竖着眉毛说道：“馨姐那是为你好”
“嫂子别骂,我错了。”阿虫双手举过头,作势求饶,然后催促道：“小白,发什么呆,快发牌”
“还是元元厉害,难怪报纸上说你有威势,才半年就把他管的像见了猫的老鼠一样。”黄馨微笑,说道：“我管了他20年了,见了我还是一脸无赖相。
“那是你太心软。”
沈冲指了指桌子上的两张牌,笑着对李开元说道：“元元,听说你很旺夫,来帮我开牌,看看准不准。”
李开元白了他一眼,抓起纸牌,看都没看就翻了过来,一张红桃10,一张方块引来满场惊叹声。
阿虫学沈冲,也说道：“阿馨,你也来开我的牌。”
黄馨拿起纸牌,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然后一脸遗憾的放在桌面上,一张红桃4一张梅花4也是很大的牌,但是还是输了。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沈冲站起来,看了看桌子,说道：“小白运气真好,刚才输的只剩八百块了,这一局全押对子,l赔li一下赚了du00多,超级大翻盘啊。”
“就是,就是。”
“明天小白要请客。”
几个人说话之间,分好了赌金,沈冲带着他们走出餐厅,拿起刚才放在沙发旁的盒子,说道：“你们今天帮我出气,我很感激,只不过晚上有事,没能陪各位一起吃饭,很不好意思,所以买了几件小礼物,送个大家,聊表心意。
他给每个人发了一个盒子,最先拿到的大彪心急,直接就拆开了,然后叫了一声：“我操,劳力士金表”
“只是个心意。”沈冲含笑,说道：“你们都是阿虫的好朋友,也算是我的朋友,以后大家多互相照应。”
“沈先生,你这太客气了。”大彪拿着盒子,受宠若惊,说道：“我们也就是揍了几下人,没帮什么忙,这又是请客又是送东西的,我们受不起。”
“冲哥送的,你就拿着,废什么话。”阿虫拍了他一巴掌,腆着脸说道：“冲哥,我的呢？”
“你的自己买去”沈冲瞪了他一眼,然后和几个拿着手表,面带惊喜的小青年说道：“你们帮我看着点阿虫,要是他再想出去打架闹事,立刻把他捆起来,然后打电话给我。”
“冲哥,你这什么意思啊？”
“你好歹也是身家上千万的人了,住着豪宅,开着好车,出去充什么江湖老大？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该为馨姐想想吧？就算你不为馨姐想想,也该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吧？你顶着个黑社会的名头无所谓,你还希望你儿子也顶着黑社会的名头？”沈冲用手戳着他的胸口,斥责道：“你是有身份的人了,不是无名小卒,现在媒体这么发达,三天两头的追着你曝光,以后你儿子长大了,上学了,被同学看不起,你心里舒服不舒服？难过不难过？你想过没有？
阿虫手足无措,讪讪不敢言,一旁的黄馨眼泪都流出来了。
“好了好了,阿虫今天也是为了我们好。”李开元打圆场,拿着纸巾递给黄馨,然后对沈冲招手,说道：“你过来看看,阿虫特意从深圳丨带了一份礼物给你,祝贺咱们乔迁之喜。”
第三卷 第五十九章 情趣
沈冲坐在浴缸里,拿着一块黄色的石头,对着灯光看来看去,一脸欣赏加陶醉的表情。
李开元走进来,解开浴巾,光溜溜的站在前面,见他视若无睹,不由的有气又好笑,说道：“一块破石头,比我还好看？”
“大名鼎鼎的田黄石,第一次见,图个新鲜嘛。”沈冲小心翼翼的把石头放在一旁,然后伸手做拥抱状,说道：“来,一起洗。”
“我这么快就不新鲜了？”李开元撇嘴,从另一头坐进浴缸,说道：“下午去偷食了吧？”
“你怎么知道？”
“身上有香味。”李开元用脚丫子戳他,说道：“晚上要交税。”
“能不能先欠着？”
“也行,利滚利,欠一次还两次。”
沈冲一边用手去抓她的脚,一边苦着脸说道：“上次我要交,你不方便,算不算抵消了？”
“那你把存的交出来。”
“这个……”
“既然存货没了,那就不能抵消,以后我说什么时候交税,你就得什么时候交税,不得拖欠。”
“这太霸道了吧？”
“我这是训练你的能力,为你以后继续沾花惹草打基础,贤惠吧？”
“贤惠的过头了吧？”
两人就这么斗嘴,斗来斗去说了好一会,忽然又沉默了下来,泡了一会澡,李开元轻轻吐了一口气,说道：“我明天去深圳丨了,虽然万人杰不起诉阿虫,警方还要控告他危害公共安全和损毁公物,最近不能回深圳丨我得去看着。
“时间仍然继续在走……谁不盼望离少聚多。”沈冲轻轻哼了一首歌词,用腿触碰着她滑腻的皮肤,说道：“我明天晚上去台北,那边事情一大堆。”
“在内地建楼的事情,怎么说？”
“我和香港,美国还有欧洲的几个著名建筑设计事务所联系过了,他们都很有兴趣,最近会派人来接洽。”沈冲把头靠在浴缸边缘,说道：“薇薇安在做一个初步的投资计划书,等她做好了,就会送给你,你拿去给那些政府的头头脑脑们看,我估计他们看过计划书后,眼睛一定是通红通红的,到时候你可以跟他们要政策。”
“也好。”
“对了。”沈冲探手,又拿起那块田黄石,说道：“今晚那个叫小白的人,你多注意一下。”
“怎么了？”
“今晚玩牌的时候,我发现他在发牌的时候做了手脚。”
李开元诧异,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你还懂赌术？难怪我看你今晚好像没输钱。”
“我懂个鬼的赌术,是他做的太明显,尤其是最后一把,太巧合了,不仅让我把输掉的全赚回来了,他自己也赚了一笔。”沈冲笑了笑,说道：“还有这块石头,如果真是田黄石的话,应该是田黄冻石,田黄中的极品,很罕见,非常贵重,阿虫花了两万块从他手上买的,所以这个小白,说不定很有来头,你多注意点。”
“疑神疑鬼。”李开元把手伸过来,说道：“让我看看。”
她把石头拿在手上,翻来覆去的看了一会,说道：“摸起来很舒服,颜色也好看,应该是真的吧？两万块在内地是一笔巨款了,照你这么说,小白还真有些背景。”
“我看他似乎很需要钱,黄金易得,田黄难求,连这么贵重的东西都卖了,而且今晚最后一把,他赢了八千多,却面无喜色。”沈冲想了想,说道：“好人做到底,既然是阿虫的小弟,你明天问问他,有什么困难就帮一把,阿虫经常在外面和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多个死党,多条路。”
“你倒是烂好人,今晚收买人心,演的比周润发还精彩,滴水不漏。”李开元随手把石头抛给他,说道：“放在古代,你就是典型的白脸大奸臣,满肚子坏水。”
“我哪有？”沈冲叫屈,说道：“我是真心想多交朋友。”
“你没有？”李开元又用脚趾头夹他,说道：“你一个有两个老婆的花心男,居然有脸义正严词的教训河虫,阿虫虽然混蛋,但他可从没在外面背着馨姐玩女人”
“我也没有背着你玩女人啊。”沈冲被撩拨起来了性趣,憋住气,一个下滑,从一堆泡沫下窜过去,搂住她的娇躯,说道：“我是光明正大的玩。”
“还好听了你的话,春节之后坚持锻炼。”沈冲穿着泳裤,对着镜子,得意洋洋的说道：“身材还不错,看看我这腹肌,看看我这手臂,今天一定迷死那些小姑娘了。”
“用你自己的话说,你这是脑子进水了,居然想在湾仔码头裸奔,而且还要全电视台的人陪你一起,亏你也想得出来”李开元嗤笑,打量了他几眼,说道：“银样枪头,样子货,中看不中用,迷不死人的。”
“喂,昨晚我可是奋战了很久,而且是你先认输的。”
李开元不理沈冲的抗辩,只给了一个让他很受伤的不屑眼神,然后脱下睡袍,打开衣柜,拿出一套米色的职业装,一边穿一边说道：“电视台有不少小姑娘吧,她们也裸奔？”
“裸奔只是噱头,其实就是泳衣大游行,和香港小姐选举时候的泳装比赛差不多……”
“姐,姐夫,出来吃早饭啦。”天宝推看门,立刻尖叫一声,捂着眼睛大叫：“姐夫你耍流氓。”
“小丫头装什么纯洁。”沈冲一脸淡定,双手向下,做鄙视状,说道：“前几天一起游泳的时候,我不也这么穿的么,你怎么不大叫？”
“那是在游泳池,这里是卧室。”天宝放下手,笑嘻嘻的反驳道：“大清早的穿着裤衩照镜子,不是耍流氓,是于什么？”
“你姐夫今天要当众耍流氓。”李开元弯腰穿上丝袜,笑着说道：“他今天发疯,要去湾仔码头裸奔,然后跳海。”
天宝叉着腰,笑的眼睛眯成弯月,对门外喊道：“宁宁姐,报纸上说的是真的,姐夫今天真的要在湾仔码头裸奔跳海。”
沈冲听到宁宁在外面,连忙抓起睡衣对身上套,等套好了,抬头一看,宁宁正站在门口,咬着下唇,面色嫣红,笑眯眯的看着他。
“那个,宁宁,早上好。”
第三卷 第六十章 好戏
“沈冲,佳艺电视台不是你一个人的,你这样搞,我们的面子都被你丢光了”
“上次董事会开会,已经表决过了,由我全权负责电视台的日常运管管理。”沈冲开着免提,一边拿着水彩笔,在白纸上瞎画,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林大少,你坐在办公室里看我裸奔跳海,丢什么面子？再说了,你的面子有我的面子值钱？”
“小沈,我是张先成啊,你今天搞的是哪一出戏？”
“张经理,我今天唱的是年轻人的热闹戏,你这样的老同志,就不要出来凑热闹了。”沈冲笑呵呵的说道：“心脏会受不了的。”
“ai我看到了《南华早报》上的新闻,你这样做,有失一个上流社会绅士的身份啊。”
“nh1只是普通的商业营销而已,我在重塑佳艺电视台热情、年轻、有活力的企业形象。”
“沈先生,我刚刚看了今天的报纸,上面登的消息,是真的吗？”
“是真的。”沈冲拿着话筒,换了一个耳朵,笑着说道：“包爵士如果觉得有趣,中午可以把游艇开过来,在维多利亚港上看戏。”
包玉刚一阵大笑,说道：“沈先生真是风流不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如果中午有空,我一定会去看看。”
“欢迎,欢迎,人越多越热闹。”沈冲呵呵于笑,说道：“像包爵士这样的大人物来捧场,更是求之不得。”
沈冲看人下菜,一个早上,连续接了十多个电话,当他放下包玉刚的电话后,靠在办公椅上,张开双臂,志得意满的说道：“上到巨宦名流,下到贩夫走卒,全香港都为我而癫狂,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啊。”
“你真是寡廉鲜耻到家了。”站在窗前俯瞰下面街道的张爱嘉,回头鄙视了他一眼,说道：“你既然这么自恋,于嘛不一个人裸奔？为什么要拖着整个电视台的人陪着,连11uk要去跑,太难为人了。”
“所以说你不适合做老板。”沈冲收回手臂,说道：“佳艺电视倒闭又重启,间隔了两年,以前的企业文化已经散掉了,现在新成立的团队,缺乏凝聚力和向心力,士气也低迷,我让所有人都参加活动,可以在最短时间内把他们聚成一团,形成万众一心,积极向上的气氛。”
“胡说八道,这么怪诞的行为,怎么会有积极向上的效果？”
“知耻而后勇嘛。”
“就你理由多。”张爱嘉向窗户下面指了指,说道：“现在才十点钟,你看看下面的街道两旁,站了多少人,密密麻麻的,好像赶集一样。”
“让他们等好了。”沈冲无所谓的摆手,说道：“看热闹的人越多,影响力越大。”
他正说着,电话又响了。
“沈总,宁小姐来了。”
沈冲吃了一惊,她怎么来了？
宁宁扎着马尾,穿着一条淡黄色的裙子,淡雅可人,她没有带包,只在脖子上挂了一个相机,走进办公室后,对沈冲一笑,说道：“沈大哥,天宝让我来”
她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张爱嘉,微微一呆,然后点头打招呼道：“你好
张爱嘉不认识宁宁,只是很礼貌的回应道：“你好。”
宁宁用好奇的眼光看了看她,然后挽了一下耳边的发丝,小声说道：“那个,沈大哥,我先出去拍照片了。”
“好。”沈冲莫名觉得尴尬,说道：“一会我去找你。”
等宁宁走后,张爱嘉立刻问道：“这小姑娘是谁？眼神好奇怪。”
“她是我一个长辈的孙女,来香港上学,暂住在我家里。”沈冲语焉不详的介绍了一下,然后硬着头皮说道：“她和katariu关系很好。”
“难怪。”张爱嘉冷笑,说道：“看来我也得找几个闺蜜了,不然势单力孤,说不定过几年就被哪个小姑娘顶替了。”
“别乱吃飞醋好不好,人家还是小姑娘。”沈冲无奈,说道：“我不是你想象的那么没节操,我有定力的。”
“你有节操吗？”张爱嘉嗤笑,说道：“在光天化日之下,带着一群人裸奔,居然还好意思说节操。”
“你赢了。”沈冲双手抱头,说道：“我忽然发觉,开后宫真是一件很难很难的事情。”
“你现在才明白,有点太迟了吧？”
“那我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反正两个人是后宫,一百个人也是后宫。”
他说话之间,解开衬衫,脱了下来。
张爱嘉大惊,双手抱胸,问道：“你要做什么？”
“我决定在裸奔的时候,在身上写一条征集后宫的广告。”沈冲呵呵贱笑,拿起水彩笔,说道：“本人家财万贯,身强体壮,龙精虎猛,有万女不挡之勇,诚招各路女中豪杰,共赴巫山,享受无边乐趣,美丑不限,胖瘦不挑,吃醋者免谈,非诚勿扰。”
“你信不信我一巴掌拍死你？”
沈冲裹着长及膝盖的风衣,站在一楼大厅前,对着身后几十个或窃笑,或想笑不敢笑的电视台员工,发表即兴演讲：“各位不要害羞,没什么好害羞的,未婚的呢,男的就当做了一次免费的证婚广告,女的就当参加了一次香港小姐竞选,已婚的呢,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男有老婆女有郎,各自的身材,都被各自的主摸了几百遍了,谁还在乎路人的眼光,对不对？”
一阵哄堂大笑。
“我希望通过这次活动,能让大家知道,我们电视台,是同甘共苦的团队,有什么问题,大家共同承担,共同面对,当然以后有什么好处,大家也共同分享,共同迎接辉煌。”沈冲洒完精神洒物质,大声说道：“今天裸奔完了,我私人掏腰包,每人发50uu块的遮羞费。”
一片热烈欢呼。
“ok,时间差不多了,我再说最后一句。”沈冲停了一下,然后说道：“裸奔是很专业高尚的事情,大家不要扭扭捏捏,放开一点,娱乐自己,娱乐大众,不丢人你们看我,我就不怕丢人。”
沈冲解开风衣,前排的员工立刻爆笑——他身上花花绿绿的,画满了大大小小的文字和图案。
“这是个猪头”……“大色狼”……“帅不帅？”……“天下最无耻的混蛋”…………“小姐给个电话？”……“不要脸”……
在文字之间,还夹杂着好多图案,有猪头,有红心,有小鸟,还有一些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总之乱七八糟,五颜六色,从脖子一路画到小腿上,前胸后背都有。
在一阵又一阵的笑声中,沈冲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把风衣交给旁边扯着嘴角,使劲绷脸的张爱嘉,然后举起双臂,做过大力士的姿势,说道：“各位,别笑了,也别光顾着围观,快点了,都去做准备活动,中午温差大,不做准备跳海会抽筋的。来来,宁宁,帮我拍几张照片,做个纪念。”
宁宁抿嘴而笑,拿着相机拍了几张,然后哎呀了一声,说道：“沈大哥,没胶卷了,别动啊,我还要继续拍。”
她是摄影新手,蹲在地上,手忙脚乱的摆弄相机,弄了好一会,也没装成功,张爱嘉见状,把风衣丢在一边,走过去帮了她一把,很快就装好了。
“谢谢你。”
“没什么。”张爱嘉笑了笑,她走到沈冲旁边,挽着他的手臂,配合着做了一个搞怪的动作,说道：“来帮我们拍张合影。”
宁宁略一犹豫,然后举起相机,咔嚓咔嚓的拍了几张,周围几个胆大的员工见状,也纷纷笑着跑过来求合影,闹了好一会,才各自散开。
“宁宁,相机给我,我来帮你也拍几张。”张爱嘉看宁宁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于是走过去,接过相机,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彩笔,递给她,说道：“你顺便把你沈大哥的脸上也画满画。”
“啊？”
“去呀。”张爱嘉蛊惑她,说道：“他不是说要娱乐大众么,就让他好好娱乐一下。katariu不在,你帮她画几笔。”
宁宁闻言,接过水彩笔,跑了过去,笑嘻嘻的仰头看着沈冲,说道：“沈大哥,你说过的哈,再不疯狂就老了,得罪了。”
沈冲破罐子破摔,微微屈膝,视死如归,说道：“来吧,别画太多,不然别人会说我没有脸皮。”
宁宁拿着画笔,侧着头想了想,然后嘻嘻哈哈的在他脸上乱涂了几笔,画完之后,抱着沈冲的手臂,摆着姿势拍了几张照片。
拍完照,沈冲见张爱嘉一脸笑意,问道：“她写的是什么？”
“没什么,只不过给你贴了给标签。”
沈冲还想追问,就看到站大厅门口的朱家鼎指了指手腕,做了给时间到了的手势。
“算了,反正等我跑完了,就知道是什么了。”沈冲鼓了几下掌,大声说道：“各位,各位,注意了,裸奔现在开始”
他走到门口,从一脸戏谑的朱家鼎手上拿过写着标语的小旗子,等卷闸门升起之后,一个跨步,就走了出去,迎向灿烂的阳光和万千火辣的目光。
第三卷 第六十一章 好戏续
在面对电视台员工的时候,沈冲极尽所能,用各种无稽而出格的言论和举止,为他们打气,并且身先士卒,第一个出去裸奔,因为即使在30年后,也不是每个人都有穿着内裤满大街跑的勇气和决心,他这个老板如果不以身作则,光靠洒钱的话,裸奔的效果可能不如预期。
但在公众面前,沈冲收敛了张狂搞笑的行为,面带微笑,挥舞着小旗子,在成千上万围观群众注视下,在各种各样的笑声杂音中,以一种淡定的心态,慢慢跑到湾仔码头,转身对架在一旁的摄影机挥了挥手,然后一跃跳进维多利亚港。
浮出水面后,沈冲仰头上看,忽然觉得天好蓝,云好白,人好自在
《万人日报》曝光了他的绯闻,虽然带来了很大的麻烦,但因祸得福,在舆论和道德的压力之下,三人的感情反而更加稳固,沈冲从此之后,不必在两个红颜知己之间走钢丝,维系着脆弱的平衡,患得患失的心态一去,他仿佛挣脱枷锁的蛟龙,觉得世界天高云淡,人生风景如画。
不仅他自己,李开元和张爱嘉的心态同样变了很多,李开元以前从没主动挑逗他,昨晚却在浴缸里和他大战,张爱嘉以前很抗拒出现在他香港的手下面前,今天却主动到东方魅力大厦看热闹,三人之间的行为和互动,比以前更加自然,也更从容。
子曰：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他离七十还早,但以他现在的声望和财力,随心所欲,又如何？风言风语,谁在乎？
这种心态很微妙,和穿越之处,无视一切的心态类似,但又迥然不同,说不清,道不明,大概只有那句著名的佛家三重境界能描绘一二：参禅之初,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禅有悟时,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禅中彻悟,看山仍然山,看水仍然是水。
在海里浮沉了一会,沈冲对游过来的救援人员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没事,然后手脚并用,游到旁边的游船旁,顺着手脚架爬了上去。
肥水不流外人田,游船上除了服务人员,还有东方魅力旗下各大杂志的记者,罗维明一见到他,哈哈大笑道：“哟沈老板,怎么搞的好像油画一样,别动,别动,让我先拍几张。”
几个记者纷纷狂拍,沈冲一边配合,一边笑着说道：“老罗,省着点用,我一个汉子有什么好拍的,一会漂亮姑娘。”
“不要紧,我带了一大包胶卷过来。”罗维明一边狂按快门,一边调侃道：“沈老板,你家的两位夫人,把你看的很紧嘛,不仅把全身画的花里胡哨,遮住春光,还在脸上盖了戳,以示有主了。”
沈冲摸了摸脸,说道：“我脸上画的是什么？”
“怎么,你自己不知道？”
“我脸上的东西,是出门之前才画上去的。”沈冲叫屈,他随手指了一个记者,故作严肃的说道：“你,小马,告诉我写的是什么？不讲我扣你工资。
“沈总。”那个记者笑着在自己的脸上点了点,说道：“左边是一个英文字母右边是一个英文字母”
宁宁这丫头,倒是挺会识眼色的……
他刚想说点什么,就听到“噗通”“噗通”的落水声,显然不止一人跳下海,几个记者立刻围到窗口,去拍落水照。
沈冲从椅子上拿起一件提前准备好的,印有佳艺电视go的黑色t恤,套在身上,走到手脚架前,看到朱家鼎和刘天赐几个高层管理人员,正朝这边游过来。
“nh,感觉如何？爽不爽？”
“还好。”朱家鼎是温吞内敛的性格,他和沈冲打声招呼后,竖起手掌,挡住罗维明的相机镜头,说道：“老罗,我就不要拍了吧？”
“要的,要的,一个人都不能落下。”罗维明风趣,说道：“古有田横五百壮士,今有佳艺六十二光猪,难得一见的场面,少拍一个都是遗憾。”
“罗总编。”跟在朱家鼎后面的刘天赐也求饶,说道：“大家都是自己人,嘴下留情,镜头留情,UU小说更要留情啊。”
“就是因为自己人,我才要拍啊。”罗维明举着相机,一边拍照,一边说道：“你们今天搞的这么一出,几十年后都会被人津津乐道,我这是在帮你们留个历史纪念。”
“既然你眼热,不如也去跑一回？”
“你们电视台只雇二三十岁的年轻人,所有员工,男的健美,女的靓丽,裸奔起来,春光无限,赏心悦目。”杂志社和电视台之间经常互动支持,罗维明和众人都很熟,他见招拆招,说道：“我就不行了,人老珠黄,身材走形,去跑的话,怕污了观众的眼睛。”
在一片调侃笑闹声中,裸奔的员工依次到达码头,跳海上船,沈冲一个个的亲自去搭手,然后送上毛巾,或者说几句话,或者拥抱一下,把本来就激动刺激的气氛弄的更为狂热兴奋。
“啧啧,nh,你看沈财神,这招礼贤下士,收买人心,玩的出神入化
“老罗,说话小心点。”朱家鼎已经穿上了t恤衫,他拿着一瓶冰镇啤酒,说道：“你背后拆台,被沈总听到了,又要吃苦头了。”
“我这是夸他呢。”罗维明讪笑,有些感慨的说道：“去年他刚接手《电影双周刊》的时候,也是这般做派,不已大老板自居,不过当时他还没发达,正是打基础的时候,礼贤下士很正常,现在他都是香港有数的超级大富豪了,还能把姿态放的这么低,不骄不躁,很难得啊。”
朱家鼎抿了一口啤酒,说道：“这大概就是天生的领袖气质。”
“也许吧。”罗维明呵呵而笑,说道：“其实就算被人看出来他收买人心又如何？你我还不是被他收拾的俯首帖耳,唯命是从。可惜现在是太平时代,要是乱世,以他的本事和气度,或许不是沈财神,而是沈天子了。”
朱家鼎点头,表示认可。
上来二十几个男员工之后,才开始出现女员工的身影,周梁淑仪作为总经理,也学着沈冲,第一个完成了裸奔任务。
“11u”沈冲把手伸过去,拉她上来,笑着问道：“感觉怎么样？没问题吧？”
“很刺激”周梁淑仪接过他递过去的毛巾,围在脖子上,很兴奋的大声说道：“太疯狂了沈先生,你知道吗,我先生本来不想让我来的,不过我坚持要来,真的没有来错,我想就算再过十年,二十年,我做过的很多事情都会被人忘记,但是今天的事情一定不会被忘记”
周梁淑仪是社会名流,职位也高,罗维明不好打趣,他老老实实的拍了两张照片,然后转头对刘天赐说道：“看看什么叫英雄所见略同,知道为什么我能做总编,11ua为什么能做总经理了吧？”
“罗总编刚才说过什么？”
在他们说话的当儿,沈冲又连续拉上来好几个女职员,这批人里,最后上来的一位,让他眼前一亮——所有的女职员,都穿着保守的连体泳衣,只有这位,穿的是三点式比基尼,而且身材出乎意料的好。
“小霓,真漂亮。”
钱小霓不知道是被太阳晒的,还是害羞,脸蛋异常的红,她拿着毛巾,挡在胸口,低头小声说道：“沈先生,是我爸爸非让我我穿成这样。”
“放开点,别害羞,很好看,很美。”沈冲含笑鼓励她,说道：“穿都穿了,怕什么,泳衣而已,你身材这么好,人又漂亮,趁着年轻好好展现出来,以后老了,也有个美好回忆,你说对不对。”
钱小霓闻言,抬头用波光粼粼的大眼睛看了他一下,然后略一犹豫,就放下了毛巾,此举立刻引来一片密集的咔嚓快门声。
“nh,她是谁？”
“刚入职的新人,沈总亲自介绍给俞总监的,现在正在培训丨准备下个月音乐台开播了做主持人。”朱家鼎难得的调侃了一下罗维明,说道：“怎么,老罗你想红杏出墙？”
“我就是想出墙,人家也看不上我。”罗维明举着相机,给沈冲和钱小霓拍了张合影,说道：“这小姑娘苹果脸,大眼睛,很有喜感,观之可亲,含羞带怯之态,惹人遐思,身材又这么好,我看沈财神有出墙的危险啊。”
“你想做第二个万人杰？”
“我这是职业病发作,随便瞎扯,千万不要当真。”罗维明坚决否认,岔开话题,指着窗外,说道：“快看,那艘游艇朝这边开过来了,好大的游艇,至少有150英尺,这是哪个大人物的船？”
沈冲一上游船,就注意到了那艘属于包玉刚的超豪华游艇,此时见状,就朝一侧走去,站在甲板上,等游艇过来。
“沈先生。”包玉刚虽然年过六旬,却中气十足,隔着几米的距离,说话声仍然洪亮清晰：“你今天让我大开眼界。”
“包爵士过誉了。”沈冲对他挥了挥手,说道：“只是瞎胡闹,随便玩玩
“很精彩,很精彩啊香港好久都没有这么精彩的商业活动了。”包玉刚穿着一身钓鱼装,他叉着腰,说道：“沈先生,下次有好玩的事情,一定要通知一声,我也来凑凑热闹。”
沈冲做了个ok的手势,说道：“明后两天是周末,我要去一趟台北,等下周一回来后,我就请包爵士玩个好玩的东西。”
第三卷 第六十二章 骚扰
“沈财神一脱倾城,不是明星,胜似明星……今天中午十二点整,佳艺电视全体员工在东方魅力电视大厦前赤身狂奔,引来数万市民围观……记者在十点半赶到现场时,已经人山人海,观者如潮……不仅有精明的商家沿街叫卖各种消暑解渴饮品,更有人以每小时500块的高价,出租窗口观景位置……今晚佳艺电视开播之后,将会放映中午活动的精彩录像,有兴趣的观众,可千万不要错过……”
“花絮大盘点……经过我们放大照片,仔细辨认,最终确定沈财神身上一共有l处文字,7个图案,根据文字内容和书写难度,可以确定其中大部分都是张爱嘉小姐的手笔,如此亲密而又浪漫的举止,令人遐想……这位钱小霓小姐,面容姣好,身材火辣,被我们一致评为佳艺电视台的台花,有小道消息称,此女和沈财神关系密切……”
“……沈财神左脸画着字母k右脸画着字母一个是katariu的开头字母,一个是ivia的开头字母,此举是否代表着两女达成了默契,共同拥有沈财神这个金龟婿？……”
“财神再做惊人之举,佳艺重启举步维艰……今日中午的一场啼笑皆非的裸奔跳海,活动中,除了沈财神身上那些让人捧腹的涂鸦之外,他手上拿的旗子,也分外惹人关注,上面那句‘我想放《星球大战》,有人不准,我想**狂奔,还是有人不准,的标语,似乎满腹委屈,让人忍不住对佳艺电视的前景感到担忧……广播事务管理局这种事到临头才发文禁止的举措,不合情理……沈财神似乎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不过也难怪,他崛起的太快,又年轻气盛,人际关系是软肋……”
“闹市赤身狂奔,败坏风俗,有道德君子呼吁政府重罚……”
“从报纸媒体还有现场群众的反应来看,咱们中午的活动,完美达到了预期的目的。”沈冲把手上的晚报丢在桌子上,说道：“这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在这里,我要感谢你们。”
他鞠躬道谢,引来一阵非常热烈的掌声。
“好了。”沈冲不喜欢长篇大论,他双手下压,制止了掌声,结束了启播之前的动员大会,说道：“根据时间表,总督30分钟后到达,50分钟后电视台将正是启播,大家都散了吧,各就各位,去做准备。”
员工们纷纷离开,会议室很快空了下来,只剩下几个来走个过场的股东。
“ai我也是刚才看了晚报上的评论,才知道有人要故意整你。”李嘉诚一直忙于整顿和记黄埔,对电视台从不过问,他敲了敲报纸,问道：“知道是谁吗？”
“有些眉目,但是还不确定。”沈冲含糊其辞,说道：“小事而已。”
“小事？”林秀峰嗤笑,说道：“小事就能逼的沈财神当众裸奔当小丑,那大事还得了？”
“小林,沈先生今天这么做,是有深意的。”何佐芝端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说道：“我做了多年的电台,总结出来了一个经验,那就是想要吸引听众,一定要有劲爆的话题,越有争议,听众越多,今天中午这么一闹,等会电视台开播的时候,收视率一定很可观。”
“一时半会的收视率,有什么用？”不知道这厮是草包到连场面话都不会讲,还是嫉妒沈冲嫉妒的发狂,他大刺刺的说道：“沈财神,你出了这么大的丑,不如让我来经营电视台,你回家去伺候你的两个红颜知己好了。”
沈冲拿起报纸,挡着脸,懒得理他。
何佐芝是超级大富豪何东的私生子,自幼历经波折,长大后也是从社会底层打拼出头的,为人温和低调,他打圆场,说道：“沈先生是香港人人皆知的经营奇才,小林,你不要胡闹,要知道开门红很重要的,开播的收视率好不好,关系到电视台的形象。”
“ai听说你今天见到包玉刚了？”
“是啊。”沈冲放下报纸,和李嘉诚说道：“包先生是来看我笑话的,然后就隔着船,随便聊了几句。”
林秀峰闻言,又嫉妒了,他虽然号称恒生银行的少东家,但恒生银行是六个人合资创办的,在19年的香港银行挤兑风波中,濒临破产,最终被汇丰银行买走了六成多的股份,因此林家拥有的股份并不多,而包玉刚是香港华人首富,旗下船队的吨位比全苏联所有商船加起来都多,在全世界都拥有广泛的声誉,是极具传奇色彩的人物,两人财力地位差别颇大。
“沈冲,连包龙王都来看你的笑话,你这次这是丢人丢到海里了。”
这厮怎么老针对我？
沈冲有点莫名其妙,他转动椅子,侧过身,正对着他,问道：“林大少,当初我要重启佳艺电视的时候,你二话没说就入了股,现在却看我各种不顺眼,到底是什么意思？”
“因为你得罪了怡和洋行”林秀峰目光闪烁,大声说道：“香港谁不知道,怡和洋行的大班纽璧坚是隐形港督,得罪了他,没有好果子吃,今天让你出丑,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以后还会有更狠的,我既然入股了电视台,就要保证收益,你不适合继续做董事会主席,我现在提议重新选举。”
李嘉诚吃惊,问道：“今天的事,和怡和洋行有关？”
何佐芝也惊讶,说道：“难怪我和罗保爵士是几十年的好友,今天打电话给他,他都避而不接,原来是怡和洋行在背后使劲。”
难怪林大少上蹿下跳,看来纽璧坚贼心不死,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拿他当枪使,继续给沈冲下眼药,从外围施加压力。
“怡和洋行确实和今天的事情有关,我等会再向两位解释。”沈冲抬手看了看手表,冷笑着对林秀峰说道：“林大少,电视台还有37分钟启播,你这时候来抢我的位置,是来摘桃子呢？还是怕我把电视台经营的太好,反衬出你当年的无能？”
“我是对事不对人。”林秀峰一副推心置腹为大家好的表情,说道：“只要你把董事会主席让出来,怡和洋行答应不再找电视台的麻烦,沈财神,你去玩你的女人,拍你的电影,造你的大楼,电视台,还是让给我吧。”
第三卷 第六十三章 开播
李嘉诚投资佳艺电视,一为了还沈冲的人情,二为了利益交换,确保在和记黄埔股东大会上的话语权,电视台的死活,他根本不在乎,反正就算全亏了,损失也是九牛一毛,而何佐芝虽然是私生子,但毕竟是何东的儿子,何鸿的叔叔,何家是香港最顶级的豪门,怡和洋行虽然势大,也吓不到他,他只看重电视的盈利能力,沈冲有“财神”的美誉,出道至今,从没亏过,事业蒸蒸日上,财源滚滚而来,是人尽皆知的经营奇才,他打造专业电视台的计划,烧钱不多,前景看好,很有搞头,比起两年不到就把电视台玩破产的林秀峰,更让人放心,因此林大少声情并茂,一心为公的表演,没有起到任何作申,董事局主席换人的提议,没有任何悬念就被否决了,沈冲连打脸的机会都没有。
沈冲信奉简洁至上的实用主义,讨厌假大空的形式主义,因此电视台的开播仪式非常简单低调,没有冗长的致辞,也没有奢华的排场,当时间指向六点钟的时候,他和第任港督麦理浩一起,按下了红绸包裹的启播键。
就这样,具有历史意义的香港第三家免费电视台再度启动的仪式,结束了
或许是中午的活动提前消耗了太多的热情,现场所有参与者都不是很兴奋,当技术员做出一切正常,信号准确发出之后,在演播室里围观的董事会成员、电视台高层还有十几名记者,发出一阵热烈但不狂热的掌声。
沈冲和麦理浩握手,面对记者合影,然后致谢道：“爵士,感谢你大驾光临,我很荣幸。”
“沈,你是香港最杰出的青年,在中国、香港乃至全世界都有很高的知名度。”麦理浩很热情,握着他的手,长时间没有松开,说道：“希望你能为香港的未来,做出更大的贡献。沈,你要记住,自由世界,才是你施展才华的舞
麦理浩言辞之中,把香港和内地割开,**裸的要求他站在英国这边,沈冲心头不爽,表面却一副没听懂的表情,笑着说道：“当然,香港是我家,我一定会尽力而为。”
没有歌舞,没有酒会,连简单的晚餐都没有,只给每人发了一个精致的小蛋糕,简洁到极致的场合里,政客没有发挥的余地,麦理浩很快就告辞离开了,他一走,几个董事会成员也相继告辞。
“ai你要小心纽璧坚,他是很强势的人物。”李嘉诚在临走之前,推心置腹的劝告道：“能不得罪,还是尽量不要得罪他,怡和洋行最近几年境况确实不佳,不过那是老虎打盹,如果把它当病猫,就大错特错了。”
“我会小心的。”沈冲点头,微笑着说道：“是睡老虎,还是纸老虎,只有摸一摸,才知道真假。”
李嘉诚闻言,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才告别离开。
回到演播室,沈冲电视台已经在播映中午的裸奔大赛实况了,他看了一会,发现做的很有水平,把各种或者尴尬,或者搞笑,或者无厘头的场面都弄出来了,有正着拍的,有反着拍的,还有偷拍的,很多镜头,即使是他这个参与者,也觉得滑稽有趣,为之莞尔。
“王导演,今天辛苦你了。”沈冲拍了一下王晶的肩膀,夸奖他道：“不愧是香港最有娱乐精神的大导演。”
“沈先生过奖了,是活动做的好,我没什么功劳。”
王晶推了推大眼镜,呵呵而笑,虽然他是在自谦,可是受前世的观感影响,那表情,沈冲怎么看,都觉得很“贱”……
“听说你最近又在开一部新戏。”沈冲和他拉家常,问道：“从《追女仔》到现在,这是你拍的第几部戏了？第七部,还是第八部？”
“第七部了,六叔说我年轻,精力好,要多拍戏。”王晶带着自得的笑容,说道：“多谢沈先生去年给机会,投资我拍《追女仔》,要不然,我现在还窝在h写剧本。”
“你是有本事的人,早晚要出头,我只是借你的手赚钱罢了。”沈冲也笑,又问道：“这次拍的戏是什么内容？”
“这次是拍两个千术高手大战的戏。我觉得像刘家良他们那种打来打去的戏,已经不受欢迎了,太老土,香港治安良好,就算一身功夫,也没地方用,相反现在每天都有很多人去澳门赌博,拍这种故事,应该很有看头。沈先生,你觉得这部戏有没有搞头？”
王小胖的电影,虽然备受诟病,但他早年对电影题材的开拓和创新意识,的确不同凡俗,很有见地。
“你的想法很有意思,我很看好……”
沈冲还想细说,就看到了周梁淑仪满脸喜色的走了过来,汇报道：“沈总,最新数据,收视率突破70%了,还在继续增长,以这个势头下去,今晚说不定就能超越丽的电视,成为香港收视率第二的电视台,开门大吉”
六点多是很尴尬的时间,上班族还在下班路上,居家妇女则忙着准备晚饭,属于收视低谷期,其他两家电视台都没有强势的节目,因此这个收视率并不具备代表性,不过即使如此,刚开播就拿到这么高的收视率,也是很难得的事情,高收视率具有一定的延续效果,能引导部分观众继续收看下面的节目,因此超越只有10观率的丽的电视,还真问题不大。
“11u你做的很出色,有你在,我很放心,电视台就交给你了。”沈冲环视了一圈演播室,见一切有条不紊,说道：“我一会要赶飞机去台北,如果有特殊的事情,打电话给我,我尽快赶回来。”
“沈先生放心,我会尽力做好的。”
沈冲离开演播室,沿途每一个员工,不管在做什么,都带着笑容和他打招呼,气氛和谐有爱,显然中午的活动,让整个电视台形成了整体,产生了很强的凝聚力。
在佳艺电视大厦的门口,他停下汽车,走了出来,在几个路人甲好奇的目光注视下,慢慢的把“佳艺电视”四个鎏金大字从头到尾摸了一遍,然后再回到车上,发动崭新的兰博基尼,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绝尘而去。
电影,电视台,杂志,报纸,一个媒体帝国的雏形,终于成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