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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我是键盘传说     抗日之白眼狼txt下载     抗日之白眼狼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630章 三番五次

    李虎根据徐彦卓的指示,派人与尤苏波夫亲王联系接洽。接洽之人自报了烈焰佣兵公司的家门,声称可以杀死拉斯普京,酬金可以在事成之后支付。

    尤苏波夫是俄国最富有的家族。其父则曾经担任过莫斯科的市长,1914年娶沙皇外甥女伊琳娜为妻,伊琳娜的母亲是尼古拉斯二世的妹妹。俄国上层统治集团中出现了许多反对皇后和拉斯普京的秘密集团,其中最著名的便是由尤苏波夫亲王领导的集团。尤苏波夫对拉斯普京对沙皇夫妇施加的恶劣影响深恶痛绝,决心通过暗杀拉斯普京来肃清宫廷中的邪恶势力,恢复沙皇的声誉,可惜的是他们进行的很多次暗杀都以失败而告终。

    当尤苏波夫得知欧洲大名鼎鼎的烈焰佣兵公司直接找上门来,他毫不犹豫就同意了。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尤苏波夫首先支付了二十万卢布。

    伏乐林酒店是圣彼得堡一家百年老店,这里有上等的黑鱼子酱。伏乐林的红菜汤应该算是很地道的,清爽纯美的牛肉汤中融合了卷心菜、土豆等,再加上薄薄的一层酸奶油,让人醉心。拉斯普京每周都会来品尝一番,这次也不例外。

    拉斯普京吃得津津有味,他并没有发现自己的鱼子酱和红菜汤已经被人调了包。在拉斯普京大快朵颐之时,还有两个食客目不转睛地盯着拉斯普京的一举一动,他们的心思显然并不在吃饭上。

    终于。拉斯普京吃完了,他起身的时候,嘴里还在小声嘀咕着:“今天的鱼子酱和红菜汤味道不如以前的好!”

    那两个食客目瞪口呆。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氰化钾是剧毒,一般人只要服用零点零五克便会致死。他们在鱼子酱和红菜汤里加入了两克的氰化钾,这些氰化钾足足可以毒死四十个成年人,可拉斯普京却像没事人一般,好好地走出了餐厅。

    第一次暗杀的失败,让李虎明白了徐彦卓当初告诫他的话:拉斯普京不是你想象那么好对付的。

    不过李虎并没有气馁,他很快便策划了第二次暗杀。

    1917年1月7日。这天正好是礼拜日,拉斯普京乘车去圣彼得堡大教堂去作礼拜。

    当拉斯普京下车向教堂门口走去的时候,一辆失去控制的小轿车疾驰而来。直直撞向拉斯普京。只听见“嘭”的一声,拉斯普京被撞的飞出去七八米,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小轿车的速杨度非常之快,以至于保险杠都被撞变形了。

    拉斯普京被撞之后。现场一片混乱。肇事者乘乱驾车车溜走。一转眼便消失不见了。

    当然,现场少不了有李虎安排的人在观察拉斯普京的情况。仅仅五分钟后,拉斯普京便在众人的注目之下站起身来,一瘸一拐地进入了教堂,继续去作他的礼拜。

    接连两次的暗杀失败,让李虎有些挠头了。若是不能置拉斯普京于死地,不仅关系到烈焰佣兵团的声誉,而且还会影响徐彦卓的大事。李虎决定孤注一掷。再进行一次暗杀,为了保险起见。此次暗杀由他亲自组织实施。

    1月13日,拉斯普京去郊外的皇庄。皇后在知道拉斯普京遭遇到暗杀之后,专门派了十名宫廷侍卫保护拉斯普京。

    李虎从尤苏波夫亲王那里得到了消息,早早就埋伏在了他们的必经之路上。三辆汽车缓缓驶来,路边窜出几人,将自制的强力炸弹掷出。这个过程他们已经演练了无数遍了,绝不会失手。

    果然,随着剧烈的爆炸声,三辆汽车被炸七零八落。

    “组长,这个家伙这次必死无疑了,我们撤吧!”说话的是斯蒂安。

    斯蒂安这些年在李虎的亲自调教之下,已经迅速成长为一名优秀的佣兵了。

    “必死无疑?不见得,这家伙命大着呢!你开车都将他都撞上了天,他现在还不是活得好好的?”李虎摇摇头。

    上次开车去撞拉斯普京的不是别人,正是斯蒂安。斯蒂安想到拉斯普京的神奇,也是摇头苦笑。

    或许是为了证实李虎的预言,就在此时,在汽车和人的残骸中摇摇晃晃爬起了一个人,跌跌撞撞向来时的方向踉跄而去。

    “是拉斯普京!”佣兵中有人惊呼起来。

    直到这个时候,拉斯普京还没有死,他顽强的生命力让包括李虎在内的佣兵们惊叹不已。

    “用狙击枪干掉他!”李虎果断地命令道。

    “啪!啪!啪……”连续几声枪响,拉斯普京再次倒地。

    不远处已经有几辆卡车驶了过来,车上是全副武装的俄军士兵。

    “组长,快撤吧!不然就走不了了!”斯蒂安在一旁大声喊道。

    李虎却不为所动,死死地盯着倒在地上的拉斯普京。

    “组长,头部两枪,胸部三枪,他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你还在担心什么?”斯蒂安觉得李虎有些过于谨慎了。

    “斯蒂安,我带着其他人阻击援兵,你过去从车上弄些汽油,将拉斯普京的尸体彻底焚烧掉!”李虎小声地命令道。

    “组长……”斯蒂安还要说什么,却见李虎眼一瞪:“服从命令!”

    斯蒂安不再言语,迅速向拉斯普京的尸体跑去。

    俄军士兵虽然人数不少,但李虎等人占据有利地形,枪枪夺命,让他们无法接近出事地点。

    斯蒂安知道李虎是在为自己争取时间,他的手底下很麻利,不一会就将油箱内的汽油浇在了拉斯普京的尸体上。

    拉斯普京身上燃起了熊熊大火后,斯蒂安迅速返回。可还没跑两步,他却停了下来,因为斯蒂安听到身后有了动静。没错,的确是有了很大的动静。

    斯蒂安转过头去,一副诡异地情景出现在面前:拉斯普京又活了,他带着满身的火苗,飞快地朝着涅瓦河边跑去。

    拉斯普京的速杨度是那么快,以至于斯蒂安都没有反应过来。

    李虎和俄军士兵都忘记了交火,目瞪口呆地看着燃烧的拉斯普京一头扎进了涅瓦河的一个冰窟窿里。

    醒过神来的李虎,打了一个呼哨,佣兵们迅速撤退了。

    待俄军士兵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李虎等人早已不见了踪影。(未完待续。。)

第631章 兄弟聚首

    拉斯普京终于死了,他的尸体于次日被打捞上来。法医验尸结果表明他是溺水而死的,拉斯普京肺中全部是水,他在冰面下的冰水中存活了8分钟之久。

    拉斯普京的尸体经过防腐处理后被运到皇村,亚历山德拉皇后在那里为他修建了地下墓穴,并计划在墓穴上修建修道院。

    得知拉斯普京的死讯,惴惴不安的李虎终于放下心来,他从尤苏波夫亲王那里拿了剩余的酬金之后,一刻也没有停留便离开了俄国。

    ……

    当徐彦卓接到李虎电报的时候,他正在浙江奉化溪口,这里是他结拜二哥蒋志清的老家。这些年弟兄几个东奔西走,很少在一起相聚,在徐彦卓的倡议之下,张群与何敬之也来到了奉化,弟兄四人在一起热热闹闹地过了一个春节。

    “二哥,我这还是第一次见过两位嫂子呢!三哥,四哥,你们呢?”徐彦卓转头望向张群与何敬之。

    张群与何敬之点头道:“我们也是头次见两位二嫂!”

    “让三位兄弟风笑了!”蒋志清满脸通红道。

    蒋志清本来就不胜酒力,如今三位结拜义弟专程来老家陪自己过年,心中高兴忍不住就多喝了几杯。

    “二哥,给我们几兄弟讲讲你是如何与两位嫂子结识的,如何?”徐彦卓似乎对蒋志清经历很是好奇。

    “这有什么可讲的!”蒋志清不屑一顾道。

    “二哥,你这是把我们哥三个当作外人了!有何不能讲的?”徐彦卓笑嘻嘻地看着蒋志清。

    “就是。二哥,难得老五有这么好的心情,你就讲讲吧。我和老四也想听听!”张群也在一旁附和道。

    “那好吧!只要三位义弟不笑话我就成!”蒋志清摇头苦笑道:“这事说起来还真是一言难尽……”

    ……

    蒋志清6岁就开蒙读书了,到了十三 四岁的时候,四书五经之类的典籍差不多都已涉猎过了,从这些古代精典著作中,蒋志清学到了身为人子应当尽孝,身为男人应当求取功名的道理。十几岁的少年,虽然还是个孩子。但也知道求学上进,为家族争光,为母亲争光了。

    蒋母王采玉望子成龙心切。见儿子好学求进,当然是巴不得的,于是遍访四乡 名师,托亲求友。为儿子的功名前程不遗余力地奔走。短短几年时间。蒋志清先后 换了几位老师。14岁那年,母亲打听得榆林村有岩头毛凤美设塾,专授《易经》, 恰好蒋志清的一位表舅父是榆林村人,遂征得其同意,把蒋志清送到了榆林村,师从毛凤美学《易经》。

    没想到,蒋志清到榆林不久。从岩头方面竟传来了风言风语,说是14岁的蒋志清居然要娶蒋父的堂表妹的女儿毛阿春为妻!

    听到这种传言。蒋母十分伤心。王采玉先后嫁了两个丈夫,都先她而去,本来就认为自己命不好,因此长期吃斋念佛,把一生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宝贝儿子的身上。如今孤寡一门,没事还常有人在背后指指戳戳呢,如今若是真有这种事, 那可真是家门不幸。自己原指望儿子为蒋氏一门增光添彩呢,谁知也是这么个不争气的纨绔子辈,才14岁就弄出这种伤风败俗有辱门风的丑事来!叫自己如何面对蒋氏家庭的列祖列宗呢!想着想着,不由伤心落泪起来。

    蒋志清的外祖母姚氏听说了这件事之后,特意把女儿王采玉找到葛竹来,面授机宜: 既然口风已经传到外面去了,倒不如假戏真唱,索性找个媒人到毛家去正式提亲, 把毛阿春明媒正娶到蒋家来,一来可以堵住乡邻们的嘴,二来也就此给志清这匹野马驹子套上个笼头,省得一天到晚惹事生非。

    王采玉左思右想,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于是遣了个媒人到岩头毛阿春家去提亲。

    毛阿春的母亲叫蒋赛凤,是蒋志清的堂姑。蒋赛风早年嫁给岩头毛凤扬为妻,毛凤扬因病去世,遗下一个女儿,名毛阿春。蒋赛凤自从丈夫病故后,因为家境凄凉,便经常带着女儿毛阿春回到溪口娘家居住。同是中年丧夫,王采玉与蒋赛凤虽是堂姑嫂的关系,但也经常往来叙语。因此,蒋志清自幼便常能见到毛阿春,彼时两小无猜,在一起玩得颇为开心。这毛阿春生得眉清目秀,性格开朗活泼,年岁也与志清相仿,两个孩子青梅竹马,彼此的印象都很好。有了这么一层关系,当蒋志清来到榆林读书后,便经常利用私塾放学的闲暇时间到岩头去看望堂姑,顺便找阿春玩。

    最初,蒋赛凤见堂侄能来看望自己,心下高兴,面子上也觉得光彩,所以还能热情款待。后来,风言风语的传到了蒋赛凤耳朵里,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没有是非还难免有人捕风捉影说三道四呢,如今出了这种有伤体统伤风败俗的儿女情事,蒋赛凤焉能不火冒三丈?她把女儿关在房里训斥了一顿, 严令她今后再不准同来往。训斥了女儿,蒋赛风仍然觉得余怒未消,有心找到榆林去再骂王采玉一顿,转念一想,这样岂不是把这件丑事张扬出去了吗?于是,她打消了兴师问罪的念头,决定闭门在家坐等蒋志清这个混小子上门,只要他敢来, 看不把他骂个狗血淋头!

    两位母亲一个伤心,一个生气,殊不知这风言风语实际上只是一句戏言引出来的。

    蒋志清到堂姑母家去得勤了些,发现毛阿春已经出落成一个姣美可人的“大姑娘”。十几岁的男孩,对男女情事似懂非懂,言谈之间也不知避讳什么。

    恰好蒋志清的表舅父陈春泉的孙子陈远离也同蒋志清一起读书,两人既是同学,又是叔侄, 年龄也都差不多,平时关系非常亲密,陈远离见蒋志清常跑去看阿春,平时嘴里也常念叨阿春长阿春短的,便打趣道:“阿清叔,你讲阿春这样好,那样也好,干脆把她娶过来当老婆不好吗?”

    蒋志清毕竟还是个孩子,所谓“童口无忌”,当即便不加掩饰地说:“讨老婆不能没有媒人呀,你来做我们的媒人好不好?”

    陈远离也是个半大孩子,对这种少年男女相互爱悦的事情只知有趣,不知深浅,他见志清如此 “不知羞”,遂大叫大嚷,当作一件了不得的新闻,把志清要娶毛阿春当老婆的事添枝加叶地给传了出去。

    这些传到王采玉和蒋赛风耳朵里时,早已经过了大量的民间“艺术加工”,甚至连蒋志清与毛阿春桑前月下偷偷约会、海誓山盟拥抱接吻的“细节”都被传扬得活灵活现。这也就难怪蒋母伤心、毛母生气了。

    正在毛阿春被母亲关在房里闭门思过,蒋赛凤独自坐在堂前生闷气的时候,王采玉请来的媒人也上门了。

    媒人满面堆笑,刚把蒋家提亲的事说了个开 头,蒋赛风的一张脸就沉了下来,没容媒人把话说完,她已站起身来下逐客令了:“行啦行啦!溪口蒋家我还不清楚,我还和他们是一族的呐,他家的事我还不清楚? 这件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媒人正说在兴头上,被蒋赛凤冷言冷语给顶了回来,张口结舌,只好万分尴尬地告辞出来。

    蒋赛凤又追到门口,对媒人说:“我们那位阿 嫂也真没眼色,养下这种惹祸讨嫌的歪胚不知道管教,还好意思给他提亲!请你告诉志清那个混小子,我有十个女儿也不会嫁给他这种败家子的!”

    媒人讨了个没趣,只得返回溪口向王采玉如实禀报。

    王采玉听了媒人添油加醋 地形容和明显带有感**彩的传话,登时窘得无地自容,当场垂泪无语。回想自己 当初与蒋赛凤同病相怜,互诉苦情的交谊,王采王又不由得气愤难平,她暗暗发誓:“你蒋赛凤不过也是孤女寡母凄凄惶惶过日子的小户人家,居然也敢看不起我家志清!好好歹歹,我家志清还是个读书人呢,我蒋家上两代在溪口也是响当当的大户人家,我死也要为蒋家先人争这口气,非要在你蒋赛凤的眼皮子底下挑个好媳妇!”

    这时,王采玉怨恨儿子不争气的情绪已经完全转移了,她要为这不争气的儿子“争 气”了。

    王采玉赌了一口气,要和蒋赛凤较个高低。她特意赶到榆林去拜访表兄陈春泉 “赛凤把我家志清看成一只虫,我这次一定要给志清说一房好媳妇,而且非岩头村的姑娘不娶!”

    这个条件,把陈春泉难为得直皱眉。可他又实在无法开口拒绝, 只得硬起头皮答应去试一试。

    陈春泉之所以为难,确是有原因的:蒋赛凤家在岩头村虽然不是什么大户望族, 可也算得上是不愁衣食的小康之家,偏偏是这个毛阿春,又是百里挑一的姑娘,在岩头村里,要找个胜过毛阿春的姑娘还真的不是件容易事。可是,表妹素来性情柔 顺,不惯于人争执结怨的,这一次看来是真的生了气,她提出的条件尽管苛刻,心情也是可以理解的。没奈何,只有舍下一张老脸,到岩头村去碰碰运气了。(未完待续。。)

第632章 新婚大典

    陈春泉所在的榆林村,离岩头村只有一公里。陈春泉出身于诗礼世家,是左右方圆无人不知的乡绅。他“舍下老脸”要去试一试运气的,正是岩头村毛氏长辈、人称“鼎和大公”的毛鼎和。毛鼎和家与陈春泉家的上一代交情就很好,到了陈春泉这一代,两家也经常走动,算是通家世交。

    陈春泉答应了表妹王采玉的请求后,左思右想、反复比较,才选定了毛鼎和家。论财产、论地位,毛鼎和家在岩头村是数得着的,远非蒋赛凤家可比。论到姑娘的相貌,毛鼎和二女儿毛福梅也是眉清目 秀,身材匀称,皮肤白皙,颇有点“福象”。陈春泉相中了毛家,认为只有毛福梅 能与毛阿春相匹,虽不敢说毛福梅比阿春姑娘漂亮,但至少是不会被阿春比下去, 正好满足王采玉的条件。

    舍着一张老脸来到毛鼎和家,陈春泉的心里还打鼓:毛鼎和家资殷实,在下街开了一间“祥丰南货店”,不但是岩头村的望族,在乡里也称得起给绅大户;而表妹王采玉寡母孤儿,蒋家家道中落得已快不成样子了。 这种明摆着门也不当、户也不对的亲事可怎么开口呢?万一说了出来,被毛鼎和一口回绝,自己这张老脸往哪儿放?表妹那一头又该如何交待?这一番踌躇,脸上便挂出相来。

    毛鼎和是个精明人,一眼看出陈春泉登门拜访必是有事,二人寒喧了一阵子。看茶、落座,陈春泉正不知该从何说起,毛鼎和倒先开了口:“陈先生馆业繁忙。今日造访必是有事吧?”说罢,笑吟吟地用嘴含住烟袋,盯住了陈春泉那闪 烁不定的双眼。

    陈春泉自从一进门,已经觉得此行未免唐突了,眼下被毛鼎和一问,心一慌, 毕竟是诗礼世家子弟。不会扯谎,不由得脱口而出:“哦,我是来给你家二小姐提亲的。”

    一语既出。不知怎么了,心里反而踏实下来了。他直视着毛鼎和,观察他的反应。心想,就算你不同意。凭咱们两家世代交好的面子。总也不该让我下不来台吧!

    “哦?陈先生亲自为小女作伐,那可是我家阿梅的福气呀!只不知是哪一家的公子?”毛鼎和眉开眼笑,饶有兴致地问。

    毛鼎和的态杨度鼓舞了陈春泉。于是,他索性开门见山,把志清与自己的关系、 志清的家庭情况和学业成绩等等一口气说了个明明白白。最后申明:自己是受表妹王采玉之托,情无可却,不得已才登门求亲的。那言外之意很明白,你毛鼎和纵使不同意这门亲事。也总须卖我一个老面子,因为我也是受人之托。“情不可却”, 并不是我自己老糊涂生闲事啊。

    没想到,毛鼎和听完陈春泉的介绍,竟仰起脸来哈哈大笑:“陈先生,您可是过虑了!像溪口蒋家这样的名门世家,我们还怕人家嫌弃呢!那蒋志清小小年纪就能吟出‘一望山多竹,能生夏日寒’这样的诗句,日后前程必是不可限量啊!”

    陈春泉一听,心里乐开了花,疾忙双手一揖:“这么说,我这杯喜酒是吃定了?”

    “吃定了,吃定了!我还要好好谢谢你这大媒人呢!”毛鼎和笑着还了一揖。

    按庸常事理,陈春泉的担心并非多余。但是,毛鼎和毕竟多年经商,经多见广,不似一般乡民那样目光短浅、只顾眼前。毛鼎和的经历和阅历,决定了他在儿女婚姻上自有一套异于常人的标准。

    首先,择亲不如择媒,有陈春泉这样德高望重的乡 绅来提亲,是给足了自己面子,可使门婚生辉的好事,只凭这一点,他也不能说出拒绝二字来。

    其次,溪口蒋家也曾是亦农亦商,世代诗书传家的缙绅,眼下虽然家道中落不振,那也是遗孤尚未成人之故。似这种人家,只须后代努力,重振门风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再说到蒋志清本人,据陈春泉介绍,6岁就开蒙读书,几任教师都夸他聪颖好学、心智敏捷、可堪造就,说不定蒋家光宗耀祖的大业就着落在这孩子身上了呢。蒋母王采玉被看相先生断定“必出贵子”的传言,毛鼎和自然也有耳闻,他想,这个“贵子”说不定 就应在蒋志清名下了。这么一想二想连三想,脑子里飞快地进行了一番读书人的 “推理”和商家的“演算”。当下抚掌笑道:“请陈先生传话给蒋夫人,若是不嫌弃小女阿梅不懂事,蒋毛两家的亲事就算敲定了!‘

    “父母之命、媒的之言”,在封建礼教下的少女毛福梅的终生大事就这么定下 来了。

    1901年,19岁的毛福梅嫁给了只有14岁的蒋志清。

    自从这门亲事定下来,蒋母王采玉的一脸愁怨烟消云散。与蒋赛凤赌的这一口气总算赌赢了,媳妇马上就要进门,孤儿寡母的凄惶即将成为过去;儿子的顽劣习性也将有所收敛,更重要的是,自己含辛茹苦十几年,如今总算熬到了当婆婆的这一天。对于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寡居多年的女人,她急切地想当婆婆的心情是常人所难以理解的!

    兴奋、激动、热烈的情绪感染了蒋志清,家中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洋溢着的一派喜庆气氛使他也有点儿忘乎所以了。虽然与毛阿春的一段初恋还在心中投影出一阵阵酸楚的印痕,可他毕竟才只有14岁,失恋的苦果还未及认真品尝就被囫囵吞到肚子里去了。趁着全家上下都在为自己娶老婆的事大忙而特忙,小小的蒋志清又跑到街上混闹去了。可是,街上的小伙伴好像提前商量过了,都不肯和志清一起玩了。原来,小伙伴们听说志清要结婚,而结了婚就算是大人了,大人怎么能和小孩子们一起玩呢?所以,大家见了蒋志清都躲躲闪闪,蒋志清与他们搭讪,他们也不理睬。蒋志清心中纳闷,偏偏他又不是那种脸皮薄、知进退的孩子,相反,大家越是冷淡他,他那顽劣的习性发作得也就越厉害。小伙伴们躲到哪里,蒋志清就跟到哪里,还弄来许多棍棒,硬要小伙伴分成两个陈营,由他统一指挥,列队开仗。这一开仗直打得昏天黑地,小伙伴们一个个鼻青脸肿,蒋志清倒也身先士卒,弄得灰头土脸一身泥水。蒋母见他如此,不免严加训斥,把他管束得比平时更严了。后来见训斥无用,索性把蒋志清关在家里不准上街,要收一收他的性 子,省得他到处惹事。

    不料,即使如此严加管束,到婚礼大典那天,蒋志清还是闹出了笑话。

    蒋母为筹措儿子的新婚大典,动员了可以动员的一切力量。蒋介卿是大哥,蒋瑞春是大姐,自然当仁不让,蒋瑞春还把自己的丈夫宋周运也叫了来,帮助操办庆典、迎亲送友。介卿、瑞春兄妹俩都是过来人,办这种事自然得心应手。一时间, 婚礼热闹非凡,喜气洋洋。

    岩头村毛家对二小姐出阁也是极尽铺张,全家上下备贺礼。办嫁妆、做嫁衣, 通知内外亲戚、旧友新朋,忙了个不亦乐乎。

    毛家在岩头村算是大户,毛福梅出生时,曾请了一位相士算命,那相士开口便 说毛福梅是一颗“福星”,将来“贵不可言,福寿无双”。毛家的人对相士的“铁口真言”笃信不疑,因此,毛福梅自幼就深得父母宠爱,及至长大成人后,这位毛家二小姐也出落得一副“福像”宽眉大耳、气杨度娴雅,性格也极柔顺。(未完待续。。)

第633章 生头女婿

    毛鼎和是个极爱脸面的人。他知道,以女儿的这种条件,嫁到蒋家自然不算辱没了她。但毛家在岩头村算大户,出了村就不见得有人认你是大户。何况与溪口相比,岩头毕竟是小地方, 说是穷乡僻壤也不为过。所以,女儿的婚事,他看得至为重要,千方百计要弄出个排场来,体体面面地把女儿嫁过去。

    蒋、毛两家心同此想,都要把婚礼庆典办得既热闹又排场,却万万没有想到, 这场庆典的主角,14岁的蒋志清根本还是个孩子,他从一开始就没把这件事当成什么大事,相反,婚前被母亲“禁闭”在屋里,早就把他憋得筋骨都发痒了,好不容 易熬到了婚礼大典这一天,不弄出点儿“故事”来,还能叫蒋志清吗!

    婚礼庆典的日子终于到了。在爆竹声声、鼓乐喧天的气氛中,毛家送亲的队伍浩浩荡荡来到蒋家祠堂门前,花轿落地,伴娘趋前将凤冠霞披红布遮面的新娘子毛福梅搀下轿来,小心翼翼步入喜堂。新郎蒋志清一袭长袍马褂,身披吉祥如意红花,由伴郎陪同也进了喜堂。在两位傧相的挟持下,蒋志清强打精神,随着主婚人的指令一次次下跪,昏头昏脑也不知都拜了些什么。好不容易行完了大礼,听到一声 “新郎新娘进入洞房”,两边搀扶着的傧相也同时撤开,蒋志清霎那间仿佛听到了 特赦令,猛然一窜。伸手扯下头上的红缨瓜皮帽往空中一抛,一声欢呼,旋即奔出门去。加入到门外看热闹、抢爆竹头的顽童们当中去了。这一“突发事件”是在场 的亲友们始料未及的,一个个都怔在那里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最可怜的是新娘子毛福梅,自从父母为她定婚后,她一直在猜想着自己将来的丈夫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儿、什么样子品性。为这件事,她一直忐忑不安。好不容易花轿落地、新人拜堂。 她又总想透过红布盖头偷眼打量一下丈夫的模样。可惜,盼了半天,却只听见那一声纯粹孩子气的欢呼。只从红盖头下面隐约看到了丈夫的那条油光发亮、系着鲜红 的头绳的大辫子。

    几天来忙里忙外手脚不得闲的王采玉,最担心的就是志清这孩子不知深浅高低, 在众亲友面前出乖露丑丢了她的脸面。现在,最怕发生的事终于发生了。直把王采玉气得手脚冰凉。面色发紫。当着众人的面,又是大喜的日子,她既不能发作,又不能出声喝止志清,只得悄悄躲进自己房里饮泣吞声。

    蒋瑞春见状,知道这种时候劝也没用,于是急忙跑到外面找到志清,把他拉到一边小声训斥:“你也太不懂事啦。把咱们一家人的脸都丢尽了!还不快回家去!”

    蒋志清正在兴头上,颇不以为然地顶撞姐姐:“你们丢什么脸了?我才丢脸呢!”说着伸手指着小伙伴们:“他们说我当了新郎。将来要被老婆管着,都不愿跟我玩了。”

    说罢,用力挣开姐姐的手,又一头扎到孩子堆里好笑打闹去了。后来,还是大哥蒋介卿赶来,一把拖住了志清:“你这么不争气,母亲气得在房里哭呢!”

    蒋志清生性顽皮,天不怕、地不怕,却最怕母亲哭无抹泪。听大哥这么一说, 吓得他当即跑回母亲房里,跪在母亲面前连声认错。

    一场婚礼风波总算过去,蒋志清不觉怎样,毛福梅却一颗心凉到了底,她晚上蒙被流泪,可是天明起床后却还得收起泪水强作欢颜。毕竟毛福梅已经19岁了,有委屈也只能憋在心里。

    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女人的命运,就是系在丈 夫身上的。她想,也许丈夫是年龄尚小,还有些孩子气,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这样一想,心气渐渐平和下来,遂打起精神侍奉婆婆、伺候丈夫,家里内外大事小情, 都被料理得井井有条。蒋母见媳妇如此孝顺,心中自然欢喜,也就把拜堂那天志清在众亲友面前出乖过丑的事情忘到了脑后。

    可是没想到,按倒了葫芦浮起了瓢,刚过了几天安稳日子,就又闹出了一场风波。

    按奉化的风俗,新女婿要在第一个新年的大年初二到丈人家去 拜年,当地人称“生头女婿上门”。新女婿到岳家去拜年,岳家照例要请生头女婿吃饭,俗称“拨食”。奉化当地民俗,对这一礼节看得十分重要,届时男方必须带去许多礼物,送给女方的长辈,岳父母一家则须隆重接待,并借此机会考较新女婿的智力,待人接物的礼节等。

    对于一般的新女婿来说,这是一件必须认真对待的大事。然而,蒋志清却根本没把这当一回事。

    大年初二的早晨,蒋志清吃罢早饭,不耐烦地听完了母亲和老婆的千叮咛万嘱咐,便带着一个为他挑着礼物的佃户上了路。

    刚走出村口,正赶上蒋氏家族的花灯会也要出村去“串演”。蒋志清本就是个好热闹的人,一见本族的花灯会,当即嚷嚷着也要参加。

    奉化地区民间盛行春节期间串花灯,参与这一活动的多是穷苦农民,趁着过年,集体串演,走乡串户,每到一地,当地人管吃管喝,还能赚些铜钱、大米、年糕等等,补贴家用。

    按蒋志清经济条件和家庭地位,他是没有资格参加演出的,因为他家虽已中落,但毕竟还是温饱有余的小康之家,用不着去干这种营生。可是,蒋志清一心只是图玩乐热闹,从来不考虑其它,当下他便把 那个替他挑着礼品红包的佃户打发回去,将准备送给老丈人的礼物一股脑充了“公”。大家见他如此慷慨,也就心甘情愿地让他加入到队伍中来,并且公推他当了总指挥, 花灯会或唱或跳,或行或止,悉听志清一声吩咐。蒋志清玩得高兴,早把到岳家拜 年,当“生头女婿”的事抛到脑后去了。

    再说岩头村毛鼎和一家,为了迎接新女婿上门,早早就作了准备。可是左等不见人影,右等没有消息,看看天已近正午,不见人来,又等了半天,直到太阳偏西了,仍然不见女婿上门。正在这时,被派出去打听消息的毛福梅的堂弟上气不接下 气地跑回来报告:姐夫来了,现正在毛家祠堂里串花灯呢!

    乍听之下,毛鼎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读了九年诗书的学子,一个 刚刚结婚、肩负“生头女婿”的重任的人,怎么会去“串花灯”呢!可是,转念一想,自家这个小女婿在婚礼上能干出那种令人哭笑不得的事情来,谁敢担保他不会 再弄这种恶作剧的事呢?

    想到这里,毛鼎和急忙命令身旁的儿子毛武宝:“你快去看看,真有你姐夫的话,马上叫他回去,今天不要来了!”

    可惜,迟了一步。毛武宝刚刚出门,蒋志清已经率领着花灯队迎面而来。毛鼎和听到锣鼓声响,情知不妙,急忙迎出门去,在大门口与风尘仆仆兴高彩烈的“生头女婿”蒋志清走了个面对面头碰头。

    毛鼎和一见蒋志清这副模样气得吹胡子瞪眼, 当即伸手指着女婿大骂起来:“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你还敢闹到我家门前来出丑!蒋毛两家的门风都叫你 给败光了!”

    正闹在兴头上的蒋志清骤然间挨了老丈人的一顿辱骂,直气得呆立当场,半晌 说不出一句话来。他愣头愣脑地站在那里与岳父对望着,猛然转身,抛下众人,头也不回地走了。从此,蒋志清与岳父毛鼎和失睦。(未完待续。。)

第634章 一妻一妾

    毛福梅闺阁妇道、烹妇女红都是无可挑剔的。她 信奉“女子无才便是德”,纵然丈夫每每行为乖张,常生祸端,她最多不过背地生 几天闲气罢了,从未对丈夫假以辞色,更不敢在婆母面前有丝毫表露。

    王采玉自媳妇过门后,婆媳俩朝夕相守,渐渐察知了儿媳妇的性情,知道她为了丈夫忍受了不少屈辱。婆媳俩的关系从此亲近起来,每每联合起来对付蒋志清的乖张暴戾。在蒋母的督导教训下,蒋志清与毛福梅之间的关系也逐渐好转,蒋志清还曾两次携同毛福梅到奉化城里和宁波城里读书。

    宁波伴读的短暂幸福生活结束后,蒋志清那颗本来就不安分的心变得更野了。他两次东渡日本学习军事,其间还考入了保定陆军学校,四方奔走, 长期在外,在家的日子越来越少了。

    1909年夏天,毛福梅盼星星盼月亮一般盼望着的丈夫总算回到了丰镐房,可惜, 还没容她把积蓄了很长时间的脉脉温情奉献给丈夫,丈夫却又说上海还有急事,只逗留了一夜,便又启程奔赴上海了。

    蒋志清赴上海后,毛福梅继续在丰镐房蒋氏祖宅里与婆母过着影形相吊、孤寂冷清的日子。在蒋志清长年离家的日子里,毛福梅一方面由于寂寞难耐,另一方面 也真心期望丈夫事业有成,早日还家,所以,她也随婆母王采玉皈依佛门,每日陪婆母诵经念佛。聊遣岁月。

    溪口西北方周坑有个尼姑庵,名叫法华庵,是蒋母常去参拜上香的地方。因为常来常住。庵内尼姑与蒋母私谊甚好。

    有一天,一位人称“王大人”的尼姑来与蒋家婆媳二人叙家常。这“王大人”平时喜欢给人看相,这一日聊到兴头 上,便拉着毛福梅的手反反复复仔细揣摩起来。

    看了一阵子,“王大人”突然大叫 起来:“哎呀大奶奶,你可真是个少有的福人啊!你看这手相,你命中一定会有大 富大贵的儿子!”

    这个尼姑可能是为了恭维毛福梅才信口雌黄的。可是王采玉和毛福梅听了却深 信不疑。王采玉 又联想到自己当年在金竹庵带发修行时,那位神秘的算命先生对自己说过的“必出贵子”的话,心里想。一个相士胡说,两个相士胡说,难道天下的相士都只会用 “必出贵子”来恭维人吗?不可能的,既然所有的相士不约而同地说我们蒋家必出 贵子。看来这风水是真的流转过来了。

    从此。“蒋家必出贵子”的预言就日夜缠绕着王采玉的心,想到儿子结婚**年了,却至今没有子嗣,她终于忍不住对儿媳妇 说:“我们不是有阿元在上海的地址吗?明天咱们一起找他去。”

    这话也只有婆婆说得,身为人妇的毛福梅是不好说出口的。她听了,当即打点起行装,婆媳二人于次日便启程赶赴上海了。

    蒋母携儿媳毛福梅风尘仆仆赶到上海,找到了蒋志清。在蒋志清的朋友戴季陶、 张静江等人的安排下安置了住处。

    母亲和老婆来到了上海。可真叫蒋志清为了难。当时蒋志清正跟随陈其美等人奔走革命,应酬较多。而毛福梅别说出人交际场所,就是在陌生男人面前站一站都会羞得抬不起头来。蒋志清感到这个土里土气的老婆实在太坍自己的“台面”,便赌气将婆媳二人安置好后,一连几天连毛福梅的房门都未曾跨入一步。

    蒋志清的神态举止,当然逃不过母亲的眼睛。老太太看在眼里,气在心里。

    这一天,蒋志清来给母亲请安,刚一进门,就被母亲严厉地训斥了一顿:“我带着你老婆到上海来干什么,你真的不知道吗?我看蒋家要在你手里断子绝孙了,你几天不露面,阿梅的眼睛都哭肿了,你难道想要我们婆媳俩的命吗?你听着,如果你再这样下去,我就去跳黄埔江!”

    这一下,蒋志清慌了神,急忙向母亲赔罪认错,表示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老 婆。

    劝了半天,才把老太太的火气平息下去。

    恰在这时,蒋志清留学时期的同学林绍楷也察知了蒋氏婆媳来沪的目的,便侧面劝说蒋志清:“你平时最孝顺母亲,岂未闻‘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么?你结婚 许多年了,至今还没有孩子,蒋家香火难以为继,就不怕你母亲难过么?”

    在蒋母的训斥和朋友们的劝说下,蒋志清勉强与妻子和好了,两人同床共枕了一段时日。夏末秋初,当蒋志清再杨度返回日本学习时,终于绿竹生春、红梅结子,毛福梅有身孕了。

    王采玉喜不自胜,这趟上海总算没有白来。送走儿子之后,她也带着儿媳离开上海,返回溪口家乡,等待着蒋家新一代的出生。

    1910年农历三月十八日,一个男婴在溪口蒋氏祖室内呱呱坠地。这一年,蒋志清23岁,妻子毛福梅28岁。这个孩子就是蒋志清的长子蒋经国。

    1912年,蒋志清因陶成章事件避祸逃往日本,躲过风头之后,他 又悄悄潜回了上海,并准备回溪口去看望自己的宝贝儿子。

    行前,蒋志清给母亲写了一封信,把自己即将回家省亲的事告诉给母亲及毛福梅。信未,他故作轻描淡写地附了一笔:“不孝儿要携一新妇侍奉母亲大人。”

    这轻描淡写的一笔附言,才是蒋志清省亲之前先写这封信的要旨所在。他深知 自己在外纳妾会使母亲和发妻毛氏大受刺激,但“丑媳妇总得见公婆”,自己纳了这个小妾,不能一辈子储之金屋,所以,他采取了先写一封家书下点“毛毛雨”的办法,让两位女主人先有个精神准备,心理上有个“缓冲过程”,以免自 己突然携一小妾回家,使母亲和毛氏在骤然临之的情况下做出些失态的举动来, 到那时后院失火,醋海狂澜,自己怎么应付得了呢!

    毛福梅乍一听说丈夫在外面纳了妾,而且还要带回家来,霎时间只觉天旋地转, 如临末日。她一把抱起尚不足3岁的经国,忍不住涕泪交流、失声痛哭。(未完待续。。)

第635章 踌躇满志

    蒋母对儿子在外面做出这等辱没门风、累及妻儿的丑事也是深感痛心。

    几天来, 街面上已是议论纷纷,大家都为平日温良贤惠的毛氏遭此奇辱而忿忿不平。蒋母是个爱面子的人,经过权衡,她觉得既然木已成舟,再说什么也是晚了,俗话说“儿大不由娘”,毕竟当时男人纳妾并不是太大的新鲜事,身为长一辈女主人, 蒋母痛定思痛,觉得最重要的还是家丑不可外扬,万一毛氏不依不饶,闹将起 来,岂不是让别人看蒋家的笑话么?两害相权取其轻,老太太决定先把媳妇这一头安定下来再说。

    思谋妥当,她来到了毛氏屋里,对犹自饮泣不止的毛福梅说:“不 管怎么说,你是我们蒋家明媒正娶的媳妇,经国是我们蒋家的嫡长孙,这是谁也改不了的。任她什么样的人,就算进了我蒋家的门,也不过是闲花野草,你不要管她! 如果你觉得看不惯,趁着他们还没来,就先回娘家住几天,省得心烦。”

    婆母的一番话,对毛福梅是个莫大的安慰。她抬起泪眼望着婆婆说:“我回娘家,谁来照顾经儿和你老人家?再说,那个女人来了如果住着不走,难道我就一辈子住在娘家?”

    “那……”蒋母被问住了,迟疑地看着毛氏。

    “你老人家放心,我不会让外人看笑话的。”毛氏轻轻一句,把蒋母胸中那个难解的结一下子解开了。

    王采玉轻舒一口气。心中感叹:这是个多么好的媳妇啊!

    蒋志清在外面新纳的这个小妾名叫姚怡诚,小名阿巧,出生在苏州冶长径河北岸一个名叫南桥的小镇上。阿巧红颜薄命。幼时父母双亡,她只好随叔父姚小宝过活。

    阿巧十几岁时,叔父姚小宝招乡人沈天生入赘,与阿巧成婚。因为是“倒插门” 的女婿,男随女性,沈天生就成了姚天生。

    这位姚天生有两个叔父,当时在上海西藏路八仙桥一带做工。主要干一些力气 活,比如,堂子里的妓女要出门应酬。他们便抬了轿子负责接送;谁家里有了丧事,一应殡殓事宜也由他们来做。阿巧结婚后,也随姚天生来到上海,姚天生跟着叔父们干力气活。阿巧则被介绍到堂子里去当佣人。

    不料来沪不久。姚天生就染上了毒瘾和酗酒恶习。本来温饱之外还略有盈余的小日子渐渐入不敷出,越过越艰难了。贫困加上陋习,破坏了小家庭的和睦。姚天生每每喝得酩酊大醉,毒瘾发作时还经常对阿巧大打出手。阿巧不堪凌辱,遂自己在上海五马路一家名叫“群玉芳”的堂子里谋了一份差事,从此不再回家了。

    阿巧到“群玉芳”后,做一些侍候高级妓女的工作,被称为“细做娘姨”。负责高级妓女的起居照应、送往迎来等。在这里,她有了个花名。唤作“恰琴”。

    当时,陈其美是“群玉芳”的常客,蒋志清经常随陈其美出入,时日渐久,认识了这位在堂子里当女佣的姚怡诚。

    蒋志清幼读诗书、数杨度出洋,见过一些世面。十里洋场的风光,灯红酒绿的繁 华,早已很对他的胃口。香风熏染之下,他越来越觉得乡下那个土里土气的老婆与 自己这“革命青年”的身份不相称。何况这时的蒋志清不单单是革命青年,而是早已做了“革命军官”了呢。结识了姚怡诚之后,他很快为姚恰诚撩人的芳姿和善解风情的妩媚所倾倒。从相识到相熟,两个人很快堕入了情网,频繁幽会,如胶似漆。

    蒋志清与姚怡诚明来暗往的热恋,一开始是瞒着陈其美的。虽然蒋、姚 二人偷偷摸摸,又怎能瞒过他的眼睛。到底是义结金兰的兄弟,彼此的性情都很熟悉。

    一天,陈其美同蒋志清一起到堂子里打牌,趁着大家玩得高兴,陈其美点破了 这层“窗户纸”:“义弟,你觉得怡琴这姑娘怎么样?”

    陈其美望一眼刚刚上过茶转身出去的姚怡诚,意味深长地问蒋志清。

    蒋志清一惊,只好老老实实回答:“很好呀,既聪明又漂亮。”

    陈其美含笑着看蒋志清,见他有点发窘,遂拍拍他的肩膀,小声问:“你喜欢她吗?”

    “这个……”蒋志清面色微红。

    “你就说喜欢不喜欢吧,只要你喜欢,大哥我愿意成人之美。”

    “多谢大哥!”蒋志清大喜过望,直挺挺地站在陈其美面前。“啪”地一声, 敬了一个礼。

    事情挑明了,蒋志清花了一笔钱把姚怡诚从堂里接了出来,又在外边找了一间房子,两个人开始了不是新婚胜似新婚的**生活。

    比起溪口家乡的毛氏夫人来,蒋志清觉得姚怡诚是自己平生所遇最好的女子。 她虽然结过婚,却更具成熟少妇的温柔体贴与风流韵味;虽然出身寒微,却因为久 居上海而陶冶出一种现代女性的雍娴典雅的气杨度。姚怡诚长期混迹于“花柳繁华地、 温柔富贵乡”,既见过大世面,又懂得怎样才能讨男人欢心。

    因此,两人**后, 着实过了一段**兴会、鱼水相欢的甜美日月。直到蒋志清因杀陶一案余波未平, 自己又想念儿子,提出回家乡躲避一阵时,才猛然意识到自己与姚怡诚之间还隔着一座大山,还有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毛福梅和宝贝儿子蒋经国。

    蒋志清与姚怡诚热恋时,不敢向她说明自己是个有妻有子的人;公开**后,他又不忍道出实情使姚怡诚伤心。如此一再隐瞒拖延,苟且杨度日,直到回乡之日迫近,才意识到问题的确有点不好解决:不带姚怡诚回乡吧,自己毕竟与她补办过婚礼,是妻、是妾,都可以日后再定名位,反正不是露水夫妻,说一声“散”就可以各奔东西的。再说,以当时蒋姚二人的感情而论,蒋志清也不忍把这如花似玉、温婉可人的姚怡诚一脚踢开啊;若是带着姚怡诚回乡,麻烦就来了。先不说母亲大人和毛福梅会怎么样,就是眼前这位姚小姐,一旦骤然得知自己原来已是娶妻生子之人,闹将起来,自己也是绝难处置。思来想去,蒋志清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把话挑明了, 凭着自己这三寸不烂之舌,凭着对姚怡诚的了解,先把这一头摆平了再说。

    横下一条心,蒋志清把实情合盘端出。原以为姚怡诚虽然性情柔顺,乍听了这种事也会大哭大闹一场的。没想到她只是怔了一怔,旋即默默地低了头,轻咬下唇, 什么也没说。

    一股难以言说的内疚之情涌上心头,蒋志清不由得双手抱住姚恰诚:“我们是老派的方式结合的,结婚后,我跟她很少一起生活,徒然有个名分罢了,没什么感 情的。这个这个……今后……”

    “你不用解释了!”姚怡诚打断了蒋志清表白:“说什么也都晚了。反正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以前你做过什么,我不管;今后我只有一条:你走到哪里,我就跟 到哪里,我是决计不离开你的!”

    “当然当然,这个不用你说”蒋志清连连答应。

    蒋志清三言五语摆平了如夫人姚氏,遂于第二天带着姚怡诚踏上了归乡之路。

    现在,他要拿出全副的精力来对付自己的母亲和元配毛福梅了。

    蒋志清踌躇满志地出现在溪口镇那惟一的一条大街上,他的身边跟着一位仪态万方、香艳绝伦的年轻女人。古老的溪口镇,人们世代比邻而居,谁家吃饭时摔破了一只碗,第二天差不多全镇的人都能知道了。蒋志清在外面纳了妾,要带着回来,这消息自从蒋母收到了儿子的信之后,早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左邻右舍。现在,蒋志清果然大模大样地携着小妾回来拜见婆婆了。一时间,远远近近的乡邻们蜂拥而至,都等着看蒋家内宅的热闹。

    临近家门,蒋志清心里也有点紧张。以往,家里人知道他回来了,都是提前就站在大门外迎候的,这一次却连一个人影也不见。蒋志清只好把姚怡诚领到报本堂, 让她在那里暂候,他自己一个人先去拜见母亲,试探一下再作道理。

    蒋志清知道,这个时辰,母亲一定在经堂里念经呢。他径直来到经堂,见母亲果然正在那里诵经,夫人毛氏带着儿子也随侍在一旁。

    “阿妈,不孝儿志清回来看你了。”蒋志清硬着头皮走上前去打招呼。

    毛福梅眼看着丈夫大步走进经堂,心里一阵酸楚,几乎就要落下泪来。见婆婆没有理睬蒋志清,毛氏又生怕节外生枝,慌忙咽下一口酸水,牵起经国的手迎上去:“你回来了?”又低头对儿子说:“经儿,这是你阿爸,叫啊,叫阿爸!”

    蒋志清不自然地笑了一下,点点头,伸手想把儿子抱起来。不料孩子认生,抽身一躲,直往王采玉身边扑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636章 唏嘘不已

    蒋志清失望地直起腰来,垂手而立,再一次恭恭敬敬地同母亲打招呼:“阿妈, 这次我回来,带了怡诚来行礼,她等在外面呢。”

    “什么怡诚?怡诚是谁?站在外面,莫非等人抬了大轿去接?”

    蒋母的话,乍听起来火药味十足,可是蒋志清听了却如闻纶音,乐得差点儿蹦起来。他是何等聪明,怎么会听不出弦外之音来呢?“莫非等人抬了大轿去接”, 言外之意就等于说“来了什么还不进来?”这就意味着:母亲尽管对自己私自纳妾的事感到不悦,但她毕竟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

    蒋志清按捺住喜悦的心情,又向发妻毛氏投去了含义复杂的一瞥。进门之前,他已做好了心理准备:接受母亲的责骂,面对地毛氏的哭闹。出乎意料的是,母亲并没有责骂,虽然老人家的态杨度是明显的不悦,甚至冰冷如霜,但毕竟还是接受了现实,而且,毛氏也没有像元配夫人那样,对自己的丈夫在外纳妾表示激烈的反对。母亲和毛氏的态杨度,使蒋志清大感诧异之外,不禁暗自感到深深的愧疚, 因此,他投向毛氏的一瞥,就饱含着歉疚。感激和赞许。

    毛氏没有理会蒋志清那寓意复杂的眼光,她默默转过身去,走向婆母和儿子。

    蒋志清情知此处不可久留,疾转身,奔到报本堂,把姚怡诚领了过来。

    姚怡诚是在大上海的风月场中混过饭吃的,对于蒋志清现在的处境和苦衷颇能理解。何况蒋姚结合。责任也不全在蒋志清一方,她自己也是心甘情愿的。基于这种原因,她也觉得有愧于蒋母和毛氏。于是。她调整好情绪,来到了经堂门口,用着温婉亲切又怯生生的口吻喊了一声:“阿妈!”

    然后款款走到端坐不动的蒋母面前,春风微敛、玉柳弯腰,轻轻跪在蒋母膝前:“阿妈,孩儿姚怡诚,给您请安了!”

    这一下。王采玉再也绷不住劲了,她面色一宽,笑靥顿展。急忙伸手把姚怡诚搀了起来。再定睛细看,只见这小妇人春风桃面,乖巧伶珑,老太太顿时对她产生了好印象。正待开口说点什么。只见姚怡诚已转身子,面对毛福梅深深一躬:“你就是阿姐吧?小妹向你陪罪了!”

    说着又要跪下去。毛氏为人敦厚,从来笃信“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古训,如今见婆母的脸色由阴转晴,明摆着是接受了姚氏,知道事已至此,无可挽回了。

    于是她慌忙拦住了盈盈欲拜的姚怡诚:“小妹。 别这样多礼,进了蒋家门。就是一家人了嘛!”

    站在一旁的蒋志清见此情状,暗暗地出了一口长气。围在蒋家门外的众乡邻原以为今天会有一场好戏看的,没想到蒋母慈祥、毛氏大杨度,化解了一场风波。

    众乡邻失望之余,齐声礼赞毛福梅的贤淑识体,从此,毛福梅落了个雅量夫人的美名。

    蒋志清闯过了家事风波这一关,把姚怡诚带回了丰镐房,陪她在溪口闲居半年之久。姚氏对蒋母十分孝敬,对毛氏极为尊重,对蒋经国也视如己出,爱抚备至,一家人和睦相处,十分美满。

    在溪口闲居,是因为刺杀陶成章的事情还没有过去,蒋志清一方面侍奉老母、 陪姚怡诚过着悠闲自在的日子,一方面竖起耳朵打听外面的局势,随时准备复出,他不是一个甘于无所事事的人。

    1913年6月,“杀陶”事件已经无人提起,避祸闲居的蒋志清又一次来到上海, 安顿了姚怡诚之后,他就来到陈其美麾下,参加了二次革”。短暂的二次革 命失败后,蒋志清再次逃亡到了日本。

    1914年夏,蒋志清奉召返回上海,参与讨袁的军事行动,不幸事败,蒋志清被袁世凯通缉。此一期间,他还经常到姚怡诚的住处与姚幽会。后来,通缉蒋志清的 风声越来越紧,蒋志清在上海无法立足,只好再一次东渡日本避祸。

    几年时间内,蒋志清奔走革命,到处躲藏,往来于上海、杭州、溪口、日本等地。他很少顾及妻儿老小,也就更无暇照顾蜇居上海的姚怡诚了。姚怡诚与毛福梅不同。毛氏自从与蒋志清结婚的头一天开始,即已习惯于丈夫不在身边的生活,在蒋母的影响下,毛氏也笃信佛事,整天陪婆母诵经上香,打发孤独寂寞 的岁月,久而久之,也不觉怎样了,后来又有了经国,婆媳俩每天侍弄孩子,念经拜佛,即使蒋志清不在家里,她们也并不感到寂寞了。

    而姚怡诚则不同了,她一个人住在上海,经常是一年半载都得不到蒋志清的一点音信,还要一天到晚为蒋志清 的安危担心。这样的生活环境,当然使她备感孤独无聊、烦恼苦闷,为了打发日子, 她染上了赌博恶习,整天到邻居家里打牌,有时通宵达旦。

    姚氏闲居,没有收入,靠蒋志清养着她。但蒋志清也是忙于革命,以他的收入,根本不可能养活姚恰诚。

    蒋志清在上海结识了张静江,张家是浙江湖州南行镇的豪富之家,资产雄厚,张静江本人也十分豪爽,因此,蒋志清在上海从事革命活动的经费和个人开销,都靠张静江的资助。为了报答张静江,蒋志清命姚怡诚拜张静江为过房爷,从此,蒋姚二人在上海的开支用杨度就都包在了张静江的身上。

    1916年,蒋志清随张静江等人在交易所做投机股票的生意,得以同姚怡诚在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也就是这一时期,蒋志清发现姚怡诚染上赌博恶习,他屡屡出言劝止,但姚怡诚已经养成打牌杨度日的习惯,一时又怎么改得掉?这就酿至两人的关系出现裂痕。

    ……

    徐彦卓、张群和何敬之三人听了蒋志清的这一番介绍,也不禁唏嘘不已。

    “二哥,你怎么想起做股票了?”徐彦卓奇怪地问道。

    “老五,你以为我愿意?我不是被逼得没法子了吗!”蒋志清怏怏不乐道。

    ……

    原来,袁世凯称帝时,居正和许崇智受孙文之命,在青岛建立了中华革命山东军总司令部,主持华北地区的讨袁运动。不想发展很快,攻占了胶东十多个县城,并三次围攻济南省城,声震华北。

    到1916年6月,山东革命军已有三万之众,还配有飞机大炮。

    山东军的成分十分复杂,主要是胶东各县的民团以及从辽东来的“胡子”。此外,还有警察、退伍士兵、反正的旧军和自愿参加反袁运动的热血青年。讨袁战争取得进展,而中华革命军却日趋涣散,并走向解体。

    孙文不想这支好端端的队伍就此消失于无形,命蒋志清去山东军,出任总司令部参谋长。

    这不是蒋志清第一次领兵,四年多前他在上海时就做过团长。但这次不同了,部队不是他自己创建的,完全是陌生的。

    在蒋志清眼里,这支号称革命军的部队,是一支可笑到荒诞的部队。不要说跟他曾经呆过的日军19联队比,就是跟北洋军比也是一天一地。

    三万人的队伍,竟然没有一个侦察科,甚至没有一个军医。蒋志上任后设立了侦察科,让随行而来的王柏龄做科长。蒋志清趁热打铁,又建议司令部和各师、团都配备了军医。

    建制不齐,而规章制杨度更不健全。总司令部竟然没有编制表,甚至没有花名册,整个部队到底有多少人,竟然是个未知数。同时,司令部和各师、团也没有值日员,军营像个菜市场一样热闹,提篮卖菜的老百姓和搔首弄姿的妓女随意出入军营。(未完待续。。)

第637章 首次任务

    对此,蒋志清大刀阔斧地一一进行了纠正。

    建制和制度都是死的东西,还些还都好改,而官兵的素质和军纪就不好改了。

    纠正军纪的结果,是蒋志清仅在这支部队呆了12天就无法立足,甚至差点付出生命的代价。

    山东革命军纪律很差,蒋志清任参谋长的第一天,第一师某部就在南流附近几个村庄烧杀掳掠。为了严明军纪,蒋志清开始整顿部队,非但收效甚微,反而让各级军官非常反感,都认为他刚愎自用,作威作福。蒋志清对他们的态杨度也非常粗暴,经常与军官们争吵。

    没人把蒋参谋长整肃军纪的命令当真,没过几天,一个叫王贵仁的团长就在光天化日之下抢了一名十五岁少女做了小老婆。

    蒋志清闻听此事,怒火万丈,立即下令将王贵仁革职,以其部下营长凌印青升任团长。

    王柏龄劝道:“现在居司令去了北京,许代司令也不在山东,任免军官是军队的头等大事,参谋长无权做主,最好还等他们回来再说吧。”

    蒋志清一拍桌案道:“娘希皮!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们是革命军,我们是在干革命,不是打家劫舍。假如我连北洋军都不如,我们还干个鸟革命!这样的部队还有脸打人家北洋军?我看该让人家消灭我们才是!”

    一席话说得王柏龄哑口无言,只好让参谋将命令下达。

    拿到委任状的凌印青。并不领蒋参谋长的情,更不敢上任,因为他是王贯仁的把兄弟。

    二人愤愤不平地找到师长朱霁青告状。朱霁青道:“现在居、许二人都不在营中,我看这个姓蒋的是假传圣旨呀,他是要翻天呀。”

    得了老上级这句话,王贵仁心里有了底,转天与凌印青各带几名勤务兵杀气腾腾地直奔司令部。

    值日参谋巴英见来者不善,谎称蒋志清不在营中,去了昌乐。王贵仁等人才悻悻而去。

    他们一走。巴英连忙跑到王柏龄家给蒋志清报信。

    王柏龄对蒋志清道:“你还想改造这些土匪?怎么样,你没改造人家,人家想要你的命了吧?”

    蒋志清无奈道:“靠这些杂碎。是干不了革命。早晚有一天我要训练出一支真正的革命军队,收拾这些杂碎。”

    王白龄道:“吹牛我也会,眼下你还是赶紧走吧。”

    蒋志清无奈地笑了,也没回司令部。化装出了潍县城。住到城外一家日本旅馆,转天一早便登程南下。

    蒋志清第二次戎马生涯就这样以失败而告终,未来该向何处去呢?蒋志清心里一片茫然,只能一边在上海炒股,一边等待孙文新的指示。

    ……

    就在徐彦卓四兄弟把酒追忆往事之时,远在欧洲的张孝淮正在进行着一件特殊的任务。张孝淮的欧洲情报局已经成立了一年半了,徐彦卓对情报局寄予了厚望,在财力物力和人员上给予了大力支持。如今。欧洲情报局可谓是兵强马壮了。张孝淮现在所做的,便是徐彦卓给欧洲情报局下达的第一项任务。迅速与在瑞士流亡的列宁取得联系。

    瑞士士人杰地灵,景色优美,生活富足,社会安定,甚至惨绝人寰的世界大战它都能置身世外,因此向有世外桃源之称,为世人羡慕。瑞士政治开明,接纳了大批俄国、波兰被迫流亡的革命者。因受沙皇政府迫害,列宁此刻正流亡在瑞士。然而,列宁却非常不喜欢瑞士。

    瑞士有很少的几位左派分子,列宁对瑞士的左派组织当然很感兴趣,便指派一位俄国革命者与他们的两位领导人直接联系,想讨论一些重大问题。但没想到,怎么也见不到这二人,不是这位钓鱼去了,就是那位忙于晾衣之类的家务事。

    列宁想帮助瑞士工人运动和瑞士的党革命化起来。所以,他们就和波兰流亡者一起,与瑞士工人组织举行一系列联席会议,主要是列宁给瑞士工人演讲,分析当前形势,以使瑞士工人组织革命化。但工人们却对列宁尖锐、激烈的观点感到困窘不安,有位青年代表甚至反驳他说,用前额是碰不透墙壁的。结果,会议涣散起来了,第四次到会的只有俄国人和波兰人。

    对列宁来说,哪怕只有一个对象,他也决不放弃。1916年夏,列宁在秋吉维泽休养所休养。休养者都是穷人,但他们对政治也都漠不关心,甚至连战争都从未谈起过。休养者之中有一个士兵,肺不大好,所以他的上司就拿官费叫他到这个牛奶休养所来休养治疗。瑞士没有常备军,只有民兵,政府对这些士兵非常关心。列宁和他谈过几次目前战争的掠夺性质,青年人没表示反对,但显然也并不赞同。看得出来,他对政治问题很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在秋吉维泽消遣。

    列宁在瑞士几经努力却无法使一个小小的工人组织革命化,甚至一对一地做工作都未能提高一个青年的政治觉悟、更不必说让其走向革命。

    瑞士生活安定安逸,但列宁恰恰认为这里充满了小市民气息,他向往的是那种革命斗争不断高涨、社会近于沸腾的生活,可景色如画、生活静如止水的瑞士,却只能让他感慨。

    就在这个时候,张孝淮找到了列宁,并且给他带来了福音。

    ……

    “什么?俄国即将发生革命?沙皇会退位?”列宁听了张孝淮的话,不禁有些怀疑自己面前的这个黄皮肤年轻人是不是一个疯子。

    虽然列宁一直都在为推翻沙皇统治而奋斗,但平心而论,沙皇政府对于列宁还是相对仁慈的。列宁曾多次被沙皇政府逮捕过,逮捕以后,没有酷刑侍候,也没有苦役和监禁,仅仅是判处流放,送往西伯利亚地区,仍有相对自由。

    列宁的母亲写信给沙皇当局要求照顾列宁的健康,获准安排他到西伯利亚气候温和的苏申斯克。列宁来到这个地方,每天游泳、打猎、钓鱼,主要是散步。每月享受八卢布的政府津贴。参加了一位流放同志的婚礼后,觉得应该借此机会跟他的女友克鲁普斯卡娅完婚。于是接来母亲和未婚妻,到教堂举行了婚礼。还雇用了一名当地女孩为他们一家煮牛奶做饭,新夫人则教女孩认字。这样悠闲的流放生活简直是不可想象的天堂之梦。

    有一年,列宁被沙皇政府逮捕了,关在一间狭小的单人牢房里。这房间黑乎乎的,只有一个窗户透进一点微弱的光。在这样的环境里,列宁让家里人送来了许多书,一边读书一边指导监狱外边的革命斗争。列宁在监狱里写这些秘密文件,要是被看守发现了,就得延长期限。列宁想了个巧妙的办法。他把面包捏成“墨水瓶”,装上牛奶,在书上空白的地方写字。牛奶干了,只要在火上一烤,字就会显出来。列宁写的时候非常小心,一听见门响,他就把“墨水瓶”放进嘴里大嚼起来。看守一天要来检查好几次从来没有发现这个秘密。有一天,列宁在写给同志的信里很风趣地说,今天真不走运,一连吃了六个“墨水瓶”。列宁的行为如果被发现,仅仅可能被延长关押,而不是吊打、反铐、小号站笼等酷刑。最让人惊叹的是,列宁有足够的面包和牛奶,当作墨水瓶和墨水。

    “列宁同志,我说的这一切,您都可以拭目以待!现在您需要提前做好回国的准备!”张孝淮平静地回答道。

    “我会的,若是你说的那一天出现了,我便立刻回国!”列宁满脸激动。(未完待续。。)

第638章 沙皇退位

    徐彦卓让列宁回国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沙俄退出第一次世界大战。

    在一战爆发前,列宁根本就没有预见到未来会有革命**的出现,他曾悲观地预言:“我们这一代人大概是看不到革命爆发了”。

    等到战争爆发后,列宁主张失败主义,要革命党人不遗余力地破坏捣乱,导致国家打败仗,从中渔利,由此导致了列宁与孟什维克和第二国际社会民主党人的决裂。

    布尔什维克党人因此在国内外被普遍视为人人可得而诛之的俄奸国贼,众叛亲离,声望跌到了最低点。

    威廉二世和沙皇尼古拉二世是堂兄弟,但他们分别属于不同的政治集团。徐彦卓提供的在战壕外寻找战胜敌人的办法,让威廉二世很是心动,他命令德国情报部门全力配合徐彦卓瓦解沙俄的行动。

    现在一切准备工作都已经就位,就等那场风暴的到来了……

    ……

    离开了溪口,徐彦卓马不停蹄回到了琼州,有一个重大的仪式正在等着他的揭幕。

    1917年2 月6日,农历正月十五,在徐彦卓的主持下,琼赣特区自行制造的盘古号和伏羲号轻巡洋舰正式下水。

    盘古号和伏羲号是姊妹舰,艏部安装有冲角,全长118米,全宽13.5米,吃水5.5米,标准排水量3660吨,满载排水量4 270吨,装有12台锅炉。主机输出功率为13 500轴马力,航速23.5节。两舰装有轻型的装甲防护和轻型的火力,侧舷部分重要部位装有80至00毫米厚的装甲。甲板厚杨度约18毫米,但是部分位置加强到78毫米,艏部冲角隔舱厚杨度约40毫米,而司令塔则由100毫米厚的钢板围成。主炮为10门40倍径105毫米速射舰炮,艏艉各两门,分别配置在两舷侧的单装炮座上,由轻型炮盾保护。另外6门则配置在两舷炮座上由炮廓或护盾防护。另外还装有一些37毫米的小口径火炮和一些机枪作为辅助火力,水线下则装有两具450毫米鱼雷发射管。

    尽管盘古号和伏羲号在欧洲海军强国众多的水面舰船中,只能算是小不点。但它们的下水对琼赣特区乃至整个民国都有划时代的意义,这标志着琼赣特区已经能自主建造军舰了。

    与此同时,琼赣特区海军也正式宣告成立。

    ……

    1917年3月8日,圣彼得堡的女工们纷纷上街示威游行反对饥饿、反对战争。男工也跟着走了出来。这一天参加罢工的达9万人。

    3月9日,圣彼得堡罢工的人数增加到20万,群众从四面八方向涅瓦大街集合。警察企图把群众分开,但无济于事。

    3月10日,圣彼得堡罢工转变为总罢工。各种企业、商店、餐厅、咖啡馆都停止工作。沙皇尼古拉二世在大本营所在地莫吉寥夫,接到圣彼得堡军区司令哈巴洛夫关于首都局势的报告后,下令军队连夜在彼得格勒市中心和交通要道上布满了军警,在屋顶和角楼里架起了机关枪。

    3月11日是星期天。圣彼得堡工人仍涌向街道、广场。禁卫军巴甫洛夫团后备营第四连士兵起义,拒绝向工人开枪。罢工转变为武装起义。工人夺取了武器库。

    3月12日,成千上万的工人向圣彼得堡中心行进。工人和起义士兵夺取了兵工总厂和炮兵总部,缴获4万支步枪、3万支手枪和大量子弹。

    3月12日晚,沙皇的大臣们在玛丽亚宫开了最后一次会,但很快就被逮捕了。尼古拉二世企图从前线调回军队来圣彼得堡镇压起义。但是,圣彼得堡附近的军队已经起义,沙皇的讨伐队被阻拦在半路。

    1917年3月初,整个俄国都已经沸腾。尼古拉二世却无动于衷,他依旧在距首都近千公里的前线大本营像往常一样按照严格的作息时间生活:起床、就餐、工作、散步和记日记,而来自首都的消息越来越严重:他最信任的部队也倒向了起义者。等到局势已经不可收拾时,尼古拉二世才不得不听从大本营官员们的劝告乘他那蓝色的专列返回首都。

    3月15日上午,尼古拉二世在他的专列里听取了北方战线司令卢茨基的报告。他向皇上转达了国家杜马主席罗将柯的请求:皇上必须退位。

    尼古拉二世明白:这是这是他唯一的选择。

    在征询了全国各大军区司令的意见之后,尼古拉二世决定传位给传位给弟弟米哈伊尔大公,但是遭到他的拒绝。于是,罗曼诺夫王朝灭亡。

    1917年3月15日,俄国第一届临时政府成立。

    1917年3月20日,临时政府作出决议:“确认退位国王尼古拉二世及其夫人已被剥 夺自由,并将退位沙皇幽禁于沙皇村。”

    ……

    3月23日,列宁提着一个不大的行李箱走出苏黎世的住所,乘火车于上午10时来到首都伯尔尼。下车后他直接住进离火车站不远的一个旅馆,半个小时后,他走出旅馆坐上一辆开往边境小城福索祖尔斯方向的有轨电车。下车后,他边走边环顾四周,随后走进德国驻当地的领事馆大楼。

    列宁此次福索祖尔斯之行,是与张孝淮会谈,他们协商了两套护送俄国革命党人回国的方案。第一套方案是从瑞士乘坐专列前往德国,再经过德军占领下的波兰或经中立国瑞典进入俄国。鉴于俄国临时政府向瑞士提出过引渡列宁等布尔什维克党人的要求,一旦瑞士不同意列宁等人出境的话,就采取第二套方案,由德军总参谋部提供秘密车厢,借国际货运专列将布尔什维克党人运出瑞士,或者在德瑞界湖博登湖上准备好渡轮,将列宁等人接走。

    3月27日,以列宁及其家人为首的第一批革命党人从苏黎世登上了德国专列。专列开出后不允许任何人上车,也不允许任何人下车,窗户被用黑色亚麻布制作的窗帘遮得严严实实,车上乘务员也尽量保持沉默。幸运的是,瑞士政府并未进行任何阻拦,行程十分顺利。

    3月31日清晨,列宁一行回到圣彼得堡,受到工人和士兵们空前热烈的欢迎,波罗的海舰队的水兵们还开来带探照灯的装甲车,负责列宁的警卫工作。

    4月4日,徐彦卓收到了张孝淮发出的电报:“我已陪同列宁回到了圣彼得堡,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未完待续。。)

第639章 指点江山

    4月6日,一个爆炸性新闻传遍了全世界:美国对德国宣战。

    有许多人包括美国人在内,都被这个消息震惊了。可摩根家族却一点也不惊奇,因为这件事情就是他们一手促成的。1月31日,柏林突然声称,从下一天开始,德国潜艇将向早些时候规定为战区里的所有船只不发警告就发射鱼雷。2月19日,英国窃听员截获了一份看来象是一件外交通讯的德国密码电报。英国密码员把这件由德国外交部长齐默尔曼签署的译出的信件,交给了海军情报处首脑威廉?霍尔海军上将。2月23日,这份信件交到了华盛顿。齐默尔曼的这封信是给驻墨西哥的德国公使的,命令他,如果美国拒绝接受无限制潜艇战的话,就谋取墨西哥政府作为反美的军事同盟国。除答应慷慨的财政援助外,还许以将得克萨斯州、新墨西哥州和亚利桑那州还给墨西哥。许多美国官员最初怀疑这是一个骗局,但在仔细检查了原来的密码电报后,断定了它是真实的。齐默尔曼的信件由美联社于3月1日发表,让美国民众愤怒不已。3月15日,载有美国国民的英国班轮“拉科尼亚号”没有接到警告就被德国潜艇鱼雷击沉。3月25日,美国船舶“孟菲斯城号”和“伊利诺斯号”也被击沉,又死了不少人。于是,威尔逊召开了国会特别会议,认可美德之间的战争状态。两天后,参议院以八十二票对六票通过了参战的决议。4月6日,众议院以三百七十三票对五十票,作了类似的表决。

    老摩根放下手中的《纽约时报》。他叹了口气:“沙皇退位,美国参战,看起来不可思议,可谁能想象到这一切都在密斯特徐的操纵当中!”

    “密斯特徐的确不简单!”小摩根附和道。

    自从欧洲战争爆发后,摩根公司向英国、法国、俄国和意大利提供过超过15亿美元的直接战争贷款,还签订了提供给欧洲各交战国约50亿美元的军火和军用物资的订单,这是他们以前想也不敢想的事情事情。

    “儿子。你记住,永远不要试图去和密斯特徐做对!”老摩根郑重其事地看着小摩根。

    小摩根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

    ……

    1917年4月12日。岳麓山。

    岳麓山其山脉属南岳衡山,古人把岳麓山列为南岳七十二峰之一,称为灵麓峰。南北朝徐宋时《南岳记》载“南岳周围八百里,回雁为首。岳麓为足。”故名岳麓。

    尽管今日大雨滂沱。行止不便,但岳麓山上却是人山人海。无它,只因今日要在这里为护国英雄蔡公松坡举行隆重的国葬之礼。

    中华民国正、副大总统,北京政府的陆军部、海军部、内务部、教育部、财政部、司法部、农商部、外交部、交通部,以及广东、广西、陕西、山西、云南、贵州、四川、福建、湖北、吉林、热河等省都派出了会葬代表送葬。国民党知名人士谭人凤、徐揆一等,也以私人身份参加了会葬。

    上午九进,在鞭炮和哀乐声中,出殡队伍组成二十八个队列起行。走在前边的为军乐队、军队和警队,紧接着是一百五十余校组成的学生队。学生队后面是花圈、遗物、遗像队伍,接着是工界、农界、商界、绅报、报界、学界、政界、军界、各团体、外宾、省外各代表组成的队伍,然后是蔡公灵柩及亲友、遗族队伍,最后为两个连的军队殿后护卫。

    出殡队伍从藩园出发,经东长街、贡院东街、贡院西街、督军署、小东街、福胜街、西长街出大西门,至中华汽船码头,然后分别从新码头、汽船码头、金家码头、义码头乘船过江。

    蔡公灵柩由南咸号轮拖运,沿江上驶,绕道水陆洲再由小河转下二里许,在岳麓书院附近码头上岸,谭延闿及各官员、军队,冒雨徒步护灵上山。

    下午二时,灵柩运抵墓地,由谭延闿领首,举行了隆重的下葬礼仪,礼毕,在十七声葬炮和哀乐鞭炮声中,蔡锷灵柩徐徐降下墓内,予以安葬。

    看着蔡锷灵柩下葬完毕,徐彦卓长叹一声,向身边的蒋志清问道:“二哥,您说蔡松坡是个什么样的人?”

    “蔡松坡是个英雄!”

    “那你说袁世凯是个什么样的人?”徐彦卓又问道。

    “袁世凯是个枭雄!”

    徐彦卓眼中闪着泪花:“中国不需要英雄,也不需要枭雄,只需要爱国者,真正的爱国者!他们二人都是真正的爱国者,可惜一个做了英雄,一个做了枭雄,真是天意呀!”

    蒋志清很少与徐彦卓探讨过如此深奥地问题,不禁愕然问道:“老五,你能说得明白些吗?”

    “蔡锷向来主张和笃行军人的不党主义,对孙文先生从来都是敬而远之,可以说他并不是革命派。他进退行止,都有自己独立的判断,是一个特立独行的人,是一个国家利益至上的真诚伟大的爱国者,一个现实感很强的政治家和军事家,一个存在主义者。他最难能可贵的是一切以国家根本利益为依归的高贵品质。这样的中国人实在是太少了! ”

    蒋志清点点头。

    “袁世凯本来是最有希望让中国强大的人,可惜他走的太早。他万万也不会料到,他这一走,留给中国的是无尽的苦难!”

    “老五,此话怎讲?”蒋志清觉得徐彦卓有些危言耸听了。

    “因为民**阀混战的时期马上就要到来了!”

    “这怎么可能?”蒋志清不由心头大震。

    “怎么不可能,如果袁世凯不死的话,军阀战争或许还不会开始,只有他才能节制各路军阀。他一死,军阀们各自为营,谁也不服谁,谁也不想让别人把自己吃了,只好战争。为了在混战中取胜,他们便会搜刮百姓,扩军备战,让百姓苦不堪言。势力不够的或者经过战争势力下降的,只好投靠外国势力,成为列强维护在华利益的工具。军阀之间的混战也就变成各国列强在华的争夺,将造成国内局势的进一步混乱,加深老百姓的灾难。”

    蒋志清默然。

    “老五,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徐彦卓望了蒋志清好半晌,这才说道:“我想让你统一中国,早一些结束军阀混战的局面!”

    “什么?”蒋志清听了徐彦卓的话犹如遭受雷击一般愣在了当场。

    徐彦卓也不说话,他知道自己的话给蒋志清带来了太大的震憾,必须给他一点时间慢慢消化。

    蒋志清的确需要好好消化,他听得出徐彦卓不是和他开玩笑。蒋志清是胸有大志之人,徐彦卓所说之事可以名垂千古,说他不动心那是假的。可依他现在的状况,要什么没什么,怎能能担此大任呢。

    好一会,蒋志清才从恍惚中回转过来,他狠狠地摇摇了脑袋,似乎想让自己变得清醒一些:“老五,你觉得我能行?”

    “徐彦卓点点头:“有我帮你呢,二哥,你放心,能行!”

    “为什么会挑中我?”

    “第一,你是爱国者。第二,你是实干家。最重要的是第三点……”说到这里,徐彦卓突然停了下来。

    “什么?”

    “最重要的因为你是我的结义兄长!”

    “老五……”徐彦卓这句话让蒋志清有些哽咽了。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

    “老五,有一件事情你能不能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不然我不会心安!”蒋志清突然问道。

    “二哥,你说吧,我知无不言!”

    “老五,据我所知,你的实力现在已经非常强大了,统一中国的事情为何你自己不去做,而要我去做呢?”

    徐彦卓叹了口气:“二哥,说实话,此事我来做不合适,只有你来做才最合适地!”

    蒋志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徐彦卓,等待着他的下文。

    “要想让中国统一需要很多条件,其中一点便是外部条件。若是外部条件恶劣,别说统一了,就连应付这些列强都是让人头疼的事情!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我现在正在布局,为你创造好的环境,国内的事情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呀!”

    蒋志清点点头,徐彦卓说得在理。

    “再说了,这件事情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需要极大的韧劲,而在这一点上,我远远不如二哥你!”

    徐彦卓说得这一点,蒋志清也非常赞同。自己的心性自己知道,履败履战自不必说,不像老五,做什么都是顺风顺水的,从来都没受过什么挫折。

    “还有就是我的性格决定了我不适合做这件事情!”

    “你的性格?这和性格有什么关系?”蒋志清不解了。

    徐彦卓苦笑道:“这个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将来你就明白了!”

    蒋志清见徐彦卓含糊其词,便转移话题问道:“老五,你说的在理,可二哥现在是两眼一摸黑,不知该如何去做,这可如何是好?”

    “这个好办,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要想打败这些军阀,你必须要了解他们。”

    “了解他们?”

    “没错,百闻不如一见。二哥,可有心情去陪我看场好戏?”

    蒋志清展颜一笑:“有好戏看自然好,我最爱看戏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未完待续。。)

第640章 一年之约

    4月10日,徐彦卓与蒋志清到达了北京。

    “徐公子!”袁锐虽然着了一身便装,但一见到徐彦卓还是立正敬礼。

    “袁卫队长,好久不见了,辛苦了!”徐彦卓笑容可掬地望着袁锐。

    “不辛苦,只是希望徐公子可别忘了一年之约!”袁锐提醒道。

    袁锐说得没错,徐彦卓确实与他有一年之约。

    去年,袁世凯辞世的前夜,与徐彦卓进行过长时间的交谈。其中有一条就是让徐彦卓接手袁锐的总统卫队,并让袁锐当场发誓今生效忠徐彦卓。袁世凯之所以让袁锐跟着徐彦卓,不仅仅只是为了总统卫队,还因为袁世凯有一个秘密情报机构,这个机构一直就是由袁锐负责的。袁锐的秘密情报机构除了袁世凯之外,再没有第二个人知道,所有人都只听从袁锐的命令。袁世凯之所以将这个情报机构交给徐彦卓,是出于对徐彦卓的信任。

    袁世凯死后,徐彦卓的做法出乎了袁锐的想象,他没有接收总统卫队和情报机构,而是与袁锐订下了一年之约:若是一年之后,总统卫队和情报机构依然忠于袁锐,徐彦卓便接收。

    徐彦卓当时之所以要定下一年之约,一是因为他当时有事要做无法立刻接手。二是徐彦卓还有自己的想法,他可不想要一帮三心二意的手下。

    袁锐当时很不服气,他认为总统卫队和他的情报机构都是精心挑选的。在忠心上绝对不会有问题。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袁锐便同意了徐彦卓的一年之约。故而今日见了徐彦卓,他才会有此提醒。

    “我当然不会忘记!只是袁锐。你还没告诉我,卫队和情报机构现在的状况如何?”

    袁锐看了一眼徐彦卓身边的蒋志清,欲言又止。

    “不必顾虑,他是我的结义二哥蒋志清,都是自己人!”徐彦卓指着蒋志清对袁锐介绍道。

    袁锐点点头,有些颓废道:“徐公子,您当时说的没错。日久见人心,总统卫队共一百三十人,可到现在只剩下了二十三人。情报机构也只剩下三分之一的人了!”

    “比我想象的要好多了!”徐彦卓笑道:“袁锐。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这一年低调蛰伏吗?”

    “徐公子的意思是考验我们能不能守得住清贫,耐得住寂寞,只有能留到最后的才能堪当大任!”

    “你说得没错!当初不管是卫队也好还是情报机构也罢,他们中间有的人是为了风光。有的人是为了升官发财。还有的人是为了别的。总之,他们各有各的目的。而现在,你袁锐一没有靠山,二没有财力,他们凭什么再跟着你?”

    袁锐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以前的想法有多幼稚了。

    徐彦卓见袁锐心中黯然,他笑了笑:“不过,这样也好。大浪淘沙,该走的让他走好了。不然将来肯定要坏我们的大事!”

    “徐公子,你是对的!”袁锐心悦诚服。

    “以后不要叫我徐公子了,叫我少爷吧!”徐彦卓淡淡说道。

    “啊?”袁锐愣住了。

    蒋志清在旁边一语点醒梦中人:“还不赶紧向少爷道谢,你们以后就成一家人了!”

    “袁锐,你以后就专心做我的卫队长吧!情报机构交给白朗!”徐彦卓补充道。

    “是!少爷!”袁锐这才反应过来,他犹豫道:“可是,少爷,这一年之约……”

    “袁锐,不管是一年还是五年,只是个试探的手段,不必拘泥于此。该忠心的无论多久都会忠心,我相信你!老刘和纳言叔叔都有别的事去做了,我身边正好缺个人。从今以后,我的这条命就交给你和你那二十三个弟兄了!”

    徐彦卓并没有提影卫的事情,他觉得现在给袁锐说此事还有些为时过早。

    袁锐听了徐彦卓的话,感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似乎有些明白也,大总统当初为什么要让他发誓要一辈子效忠徐彦卓。

    “袁锐,还记得去年我安排你的任务吗?”徐彦卓突然问道。

    “当然记得,少爷你让我密切关注总统府、国务院和国会大大小小所有的事情和每个人的一举一动,一点也不能遗漏!”袁锐回答得很利索。

    “没忘就好,把北京这将近一年的情况细细给我说说!”

    “是!少爷!”

    ……

    夜已经很深了,蒋志清却难以入睡,袁锐今天所说的事情让他觉得太震憾了。让蒋志清震憾的不是袁锐所揭露的政客们那些鲜为人知的秘闻,而是袁锐的情报机构的能力。他实在想不明白,袁锐是通过什么方法能事无巨细地把每个政要人物的一举一动摸得如此通透。

    蒋志清有写日记的习惯,今天,他在日记中写下了这样的一句话:要想成大事必须要建立一个高效能的情报部门,只有这样,才能掌控局势,做到心中有数……

    徐彦卓恐怕做梦也没有想到,他的义兄蒋志清从他身上得到的第一条启示,竟然是要建立自己的情报机构。

    ……

    第二天,徐彦卓正与蒋志清和袁锐吃早饭,却见一名卫兵给袁锐送来一份请柬。

    袁锐看罢,将请柬递给徐彦卓。

    徐彦卓头也不抬:“说吧,什么事?”

    “黎大总统请您过府一叙!”

    徐彦卓点点头:“知道了!”

    蒋志清在一旁惊异道:“老五,你怎么一点也不吃惊,难道你早就知道他要请你了?”

    徐彦卓抹了抹嘴笑道:“二哥,昨天袁锐说得那些事你也听了,黎大总统现在已经焦头烂额了。他知道我到了北京,不请我去,那他就不是大总统了!”

    蒋志清点点头。

    “二哥,袁锐,你们都准备一下,等会我们一起去拜会大总统!”

    “我也去?”蒋志清又吃了一惊,拜会大总统可不是一件小事,他怎么有资格去呢?

    “二哥,你忘了我们此次北京之行的目的了?若不是因为你,我才不会来蹚这趟浑水呢!你不去,怎么知道他们都想些什么?不仅是黎元洪,以后还有段祺瑞、徐树铮、冯国璋、张勋等人,你都要一个一个见识见识,这对你将来做大事有好处!”

    蒋志清不由在心中感慨:今生能遇到像徐彦卓这样的兄弟,真可是他最大的福气。

    “二哥,你的身份不便暴露,等会委屈你做我的卫士,你只须旁观便可!”

    “老五,你说这话就见外了,我们兄弟俩还说什么委屈不委屈的话!”蒋志清笑道。

    “袁锐,给我二哥准备一套军服!”

    “是,少爷!”

    ……

    北京东厂胡同,民国大总统黎元洪的私邸。

    “徐都督!我们又见面了!”黎元洪满脸堆笑,主动向徐彦卓打着招呼。

    徐彦卓和黎元洪很少见面,上一次见面还是在袁世凯的葬礼上,但也仅仅只是打了一个招呼。

    黎元洪的一生,是幸运也是不幸的。他在辛亥起义时糊涂地做了民国元勋,在袁世凯做民国总统时他是副总统,如今又莫名其妙地坐上了总统宝座。

    黎元洪在总统任内没有过一天舒服的日子,因为他和段祺瑞之间势成水火,导致总统府与国务院之间的关系无法调和。

    黎元洪和段祺瑞有旧恨,也有新仇。当年黎以副总统身份兼领湖北都督,袁世凯觉得副总统不在北京不合适,便让段祺瑞去武汉请黎元洪赴京。谁知段祺瑞竟然很粗鲁地以绑票方式,将黎元洪押上了火车,结束了黎元洪在湖北经营的大好局面,从此在北京做了袁世凯无权无势的副总统。袁世凯死后,段祺瑞虽然被迫拥立黎元洪继任总统,可是段祺瑞作为总理去见黎元洪时,总是一言不发,面孔冷酷有如对待敌人一般,这让黎元洪很是不爽。

    “还是叫我徐公子吧!”徐彦卓淡淡地对黎元洪回应道。

    徐彦卓的回答让黎元洪愣住了。

    徐彦卓笑着解释道:“你称呼我徐都督,我就得称呼你大总统,这属于部属拜见上司!若您今日邀我来是为了公事,自当如此。若不是为公事,那就大可不必了!您说呢?”

    黎元洪自知徐彦卓的话别有深意,当即改口道:“徐公子,是黎某孟浪了,里面请!”

    待二人坐定,黎元洪惊异地发现,立在徐彦卓身后的两人其中之一竟然是袁锐。袁锐以前不离袁世凯左右,黎元洪怎么会不认得。

    “袁锐,你这是……”

    “黎大总统,大总统归天前有令,让我今后追随少爷!”袁锐回答的很得体。

    “不知这位是……”黎元洪又指向蒋志清。

    “这是我的副卫队长蒋志清,他是袁锐的副手!”徐彦卓主动介绍道。

    黎元洪点点头:“徐公子,你真是好福气,袁大总统连自己的心腹都能放心留给你!”

    “那是袁大总统有先见之明,他知道自己走后,自己的一帮接班人都会忙着内斗,交给这些人他不放心 ,所以才留给我了!”

    黎元洪怎么会听不出徐彦卓话中有话,他苦笑道:“徐公子,我是有苦衷,被逼无奈的呀!”

    徐彦卓也不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黎元洪。

    黎元洪叹了口气:“这事说来话就长了!”(未完待续。。)

第641章 苦恼之极

    说起来,段祺瑞打心里压根就瞧不起黎元洪,在清朝时,段祺瑞曾做过提督,并且署理过湖广总督,可是黎元洪那时才不过是一个协统。袁世凯做大总统的时候,黎元洪虽然是副总统,但段祺瑞是北洋系首屈一指的大将,在他眼中,黎元洪不过运气好罢了。袁世凯死后,如果段祺瑞不支持黎元洪,他根本登不上总统的宝座。

    因为有这些观念,所以段祺瑞完全不把黎元洪放在眼中,黎元洪见到段祺瑞有如芒刺在背,二人间因此无法谐合。

    黎元洪接任总统后,他认为小事可以不问,大事必须过问,这对段祺瑞是无法忍受的。段祺瑞本已苦于国会给他的困扰,使他不能独断独行,再加上黎元洪遇事总是掣他的肘,使他感到非常受不了。段祺瑞有时向他的亲信抱怨:我是要他来盖章签字的,不是请他来压在我的头上!

    段祺瑞拥黎元洪为总统只是叫他盖章,这一点可以从段祺瑞的秘书长徐树铮的一句话中证实。

    有一天,徐树铮拿了三个人事命令到总统府请黎元洪盖大印,黎元洪偶然问到这三人的出身和历史,徐树铮就很不耐烦地说:“总统不必多问,总理早已研究清楚,请快点盖印吧,我的事情还忙得很哩。”

    说到这里,黎元洪似乎气得头上要冒出火来,他脸上发青地对徐彦卓说:“徐公子,你说。他们竟然如此公然目无总统,要这总统还有何用!”

    徐彦卓点点头,却不发话。

    徐树铮有才气但任性。段祺瑞能倚信徐树铮,实在很难得,可是徐树铮的缺点是跋扈,很难与人共事。这一点徐彦卓是早就知道的,当初在与白朗军交战的时候,徐彦卓就恼他这一点,专门将徐树铮要到了手底下。直到把他收拾的服服帖帖才罢手。

    黎元洪就职总统后,任命段祺瑞为国务总理,这是段祺瑞的第三次组阁。段祺瑞组阁时有一个老问题。就是要任命徐树铮为国务院秘书长,黎元洪也是坚决不同意的。

    徐世昌怕黎元洪、段祺瑞两人因此闹僵,乃亲自去见黎元洪:“我以为你一万件事都可以不依从他,这一件非依从他不可。不要怕又铮跋扈。芝泉已经够跋扈的了,多一个跋扈也差不了多少。”

    徐世昌的话一点也没有错,段祺瑞有没有徐树铮都是一样,他的眼中根本就没有黎元洪。

    当黎元洪同意徐树铮为国务院秘书长时,有一个保留条件,就是规定国务院秘书长来见总统时,须先知会总统府秘书长一同入见。

    这个规定也是令人不解的,原来。黎元洪做总统后,段祺瑞从不以总理身份去见总统。而是由国务院秘书长前往。徐树铮见黎元洪时也并不尊敬,黎元洪有时问起某一件公务时,他总是这么说:“现在是责任内阁制,有总理负责,总统不必多问。”

    ……

    听到这里,徐彦卓突然问道:“这么说,大总统与段总理之间的矛盾只是因为徐树铮的存在?”

    “那倒不是,还有兵制问题的分歧……”

    黎元洪倒也不隐瞒,将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说与了徐彦卓。

    黎元洪的一席话不仅徐彦卓听明白了,就连一旁的蒋志清也听明白了。如果不是徐彦卓带蒋志清来见黎元洪,恐怕他一辈子也不不会明白,原来他们之间竟然还有这么多的矛盾。

    黎元洪认为大总统必须掌握兵权,在他看来,责任内阁制是指政治而言。军事方面总统既然是全国陆海军大元帅,就不能不管军事,大元帅没有军权,总统有什么做的价值?但是,黎元洪这个意图和段祺瑞完全对立。段祺瑞之所以能控制住北洋系,就因为他有军权。段祺瑞的想法是以内阁总理的身份掌握全国政权,再以陆军总长身份掌握全**权。如果让总统管军权,他岂不是手无寸铁,总统一纸命令就可以撤换了他吗。所以,这一点段祺瑞是誓死必争的。

    徐彦卓不置可否,他笑道:“大总统,你说的这些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我想知道你们现在最大的分歧是什么?”

    黎元洪叹了口气:“自然是对德国断交的问题!”

    原来,美国在对德国宣战前,照会中立各国政府,欢迎各中立国和美国采取一致的行动。美国驻华公使芮恩施竭力劝告中国政府响应美国的号召,以加强中美合作关系。

    外交总长伍廷芳主张走美国路线,以争取美国在经济上和政治上援助中国,抵制日本侵略,并在战后国际和平会议上有发言权。这些利害关系很能打动黎元洪。

    可是段祺瑞一向是亲德的,他平素吃西药,非德国药不吃,同时深信德国陆军无敌于天下,最后胜利必属于德国。不过段祺瑞正和日本亲近,日本已和德国宣战,因此段祺瑞很想听听日本方面的意向。于是电令驻日公使章宗祥就近探询。章回答,日本外相本野表示不反对中国对德绝交。

    日本这个态杨度和过去大相径庭,袁世凯在世时,对日本非常报有敌意。英、法、俄三国曾劝诱中国参战,被日本所反对,日本认为中国既已宣布中立,就无须对德国宣战。那时候,日本反对中国对德绝交是怕中国加入协约国后,就使日本无法“乘火打劫”侵略中国,何况当时袁世凯是拉着英国对付日本的。现在段祺瑞内阁与日本非常亲近,中国参加协约国,对日本也是有利的。

    有了日本的支持,段祺瑞遂由极端亲德派而变成了极端的反德派。段祺瑞听说黎元洪和国会也主张对德绝交,他便力争先发,不愿在黎元洪之后。

    中国人最坏的一种观念,常把对外问题牵连到对内恩怨上。被人称作是老好先生的黎元洪,也不好惹的,他恨段祺瑞达于极点。段祺瑞的政策在黎元洪看来,一无是处,段祺瑞东自己则必西,段祺瑞是自己肯定要非。黎元洪听说段祺瑞主张对德绝交,于是马上反转过来反对对德断交。(未完待续。。)

第642章 断交之争

    “徐公子,你说我们到底是与德国断交好呢,还是不断交好呢?”黎元洪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听了黎元洪此刻的话,徐彦卓却是百感交集。他能够利用自己在日本的势力影响到日本政局,能够利用与威廉二世的关系影响到战争走势,能够利用手中的战争物资让英法等国妥协,能够利用三大财团让美国参战。可以说,徐彦卓在各个列强国家都有一定的影响力。可在中国,不论是总统还是总理,却偏偏都对列强有着无比的畏惧。总统黎元洪是亲美英的,副总统冯国璋也是亲美英的,总理段祺瑞是亲日的。正副总统和总理都依附于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列强,这对徐彦卓来说,真可谓是个极大的讽刺。

    徐彦卓叹了口气道:“大总统,恕我直言,无论是断交也好,参战也罢,你和段总理所争的这些事情都是旁枝末节,并不是事情的关键!”

    “哦?徐公子,我愿闻其详!”

    黎元洪还是第一次听到过如此言论,在他看来,与德国断交一事是现在最大的事情了,总统府和国务院所有人都参与进来,之所以争执不下,就因为此事太重大了。可到了徐彦卓嘴里,如此重要之事居然成了旁枝末节,怎能不让他觉得惊讶。

    “欧洲战争爆发的根源不仅是列强发展不平衡的结果,也是世界各国政治家迷信武力的结果。不论穷国还是富国、强国还是弱国,都想通过战争获得自己的利益。中国希望成为参战国。以期收回某些列强在中国的利益,提高中国的国际地位。但是,对中国这个弱国。列强是不放在眼里的,他们对中国是否成为参战国,是从维护自身利益出发,而非顾及中国的利益。中国就算是参战国,归根结底仍是一只被豺虎欺凌伤害的羔羊。若是没有实力,是不可能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说到这里,徐彦卓停了下来。盯着黎元洪卸好半晌,这才一字一句道:“所以说,你们想象得太简单了。中国只有成为一个真正的强国,才能与世界各国友好相处,否则是可悲的,在世界舞台上根本没有自己的地位。与其无谓肝争论断交参战与否。不如另辟蹊径。放弃争论,扑下身子努力增强国家的实力,这才是正统!”

    徐彦卓的这一席话,极大地震憾了黎元洪。

    在回去的路上,徐彦卓和蒋志清谁也没有说话。

    当天晚上,蒋志清在自己的日记中这样写道:一个国家也好,一个人也好,没有实力终究是要被人欺负的。这是铁一般的事实。要改变这一现状,只有造就一支强大的有信仰的军队……

    ……

    离开黎元洪私邸的第二天。又有人上门了。

    “徐老,您可总也不见老,依然是精神抖擞呀!”徐彦卓热情的招呼着上门的徐世昌。

    “徐公子见笑了!你来了就好,最近我可是作难死了!”徐世昌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徐世昌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盼望徐彦卓来京的心情也是迫切的。

    袁世凯死后,按照《大总统选举法》的规定,前任总统所推荐的三人,将作为总统的候选人,从三人中选出一人为总统,名单写于嘉禾金简,藏于金匮石屋内。王士珍、张镇芳等打开金匮石屋,找出了袁世凯留下的继承者的提名,只见上面亲笔写着:黎元洪、段祺瑞、徐世昌。于是,这才有了后来黎元洪做了大总统,段祺瑞为国务总理,后来又选举冯国璋任副总统。

    如今,金匮石屋名单上的前两人因对德国断交一事闹得不可开交,他这第三人只好来做和事佬。可问题是黎元洪和段祺瑞二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搞得徐世昌头大不已苦不堪言。如令徐彦卓到了北京,徐世昌怎能不高兴呢?

    “徐老,我可把丑话说在前面,劝解这样的事我可不会做。此次到北京,我只带来了眼睛和耳朵,嘴巴是决计不会用的!”

    徐彦卓的话让徐世昌大失所望,他刚要张口还想说什么,却被徐彦卓打断了:“徐老,你若和我叙旧我欢迎,若是请我说和,那我可要下逐客令了!”

    见徐世昌一脸的尴尬,徐彦卓又笑道:“徐老,听我一句话,别做这无用功了,他们二人哪一个是能听进去劝的?在这一点上,他们离袁大总统差得太远了!”

    徐世昌叹了口气:“徐公子,或许你说得没错,看来是我有些杞人忧天了!”

    “徐老,这就对了,该发生的终究要发生的,不是你我能阻挡得了的。走,里而请,我请你喝酒!”

    “哦,不了,我今天前来是代表芝泉请徐公子晚上过府一叙的!”

    “段总理请我?”徐彦卓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他笑道:“徐老,请你转告段总理,我一定按时赴约!”

    ……

    “徐公子,好久不见了!”段祺瑞向来与人不苟言笑,今日见到徐彦卓竟然露出了难得的笑容,让一旁的徐世昌不禁咋舌。

    “是呀,段总理,自从去年袁大总统辞世,算算日子,我们快一年没见面了!”徐彦卓笑着附和道。

    “徐公子好!”一旁的徐树铮也向徐彦卓打着招呼。

    徐彦卓盯着徐树铮看了好一会,就在徐树铮心中有些发毛之时,徐彦卓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哦,原来是徐秘书长!今日一见,我才知道外界的传言不实!”

    “外界的传言?”徐树铮一头露水。

    徐彦卓一本正经道:“外界都说徐秘书长眼高于顶目中无人,今日见你眼并没有高于顶,目中也有人,这外界的传言岂不是不实?”

    听了徐彦卓的话,徐树铮顿时哭笑不得,他何尝听不出徐彦卓话中之意,可又无法发作。再说得直白些,他也不敢发作。徐树铮是与徐彦卓打过交道的,他知道自己若是得罪了这位小祖宗,那就别想再有好日子过了!别看平日里徐树铮飞扬跋扈,若问他最忠心的人是谁,毫无疑问是段祺瑞。可若问他最怕的人是谁,非徐彦卓莫属。除了徐彦卓,徐树铮这辈子还真没怕过谁,包括袁世凯在内。(未完待续。。)

第643章 纷争再起

    徐世昌见气氛有些尴尬,打圆场道:“徐公子,我们里面说!”

    段祺瑞也赶忙引着徐彦卓、蒋志清人袁锐三人进了客厅。

    “听说昨日黎大总统请你去他的府上了?”段祺瑞并不掩饰,开门见山问道。

    “没错,段总理可真是消息灵通呀!”徐彦卓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段祺瑞。

    “不知黎大总统找你去是……”段祺瑞继续试探道。

    “诉苦!”

    段祺瑞自然知道徐彦卓所说的诉苦是何意,肯定是诉说对自己的不满。对此,他也不以为意,或者说他早已习惯了,他现在关心的是另一件事情。

    “黎大总统可否说起与德国断交一事?”

    “说了!”

    “不知徐彦卓公子是何意见?”段祺瑞问完这句话,心中顿时忐忑不安起来。

    不仅是段祺瑞,就连徐世昌和徐树铮也紧张的望着徐彦卓。别人可能不清楚,可他们三个人对徐彦卓非常了解,知道徐彦卓的意见非常重要,正因为这样,他们才会如此紧张。

    徐彦卓将昨日对黎元洪所说之话又说了一遍,段祺瑞三人闻听皆默然。

    段祺瑞从徐彦卓的话中听了出来,他是两不相帮,这虽然让他多少有些放心,可他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失落:“徐公子,我们相识这么多年,难道你就不能……”

    徐彦卓不客气地打断了段祺瑞的话:“正因为 我们相识多年,我才两不相帮。若是换了别人,我早就将他喀嚓了!”

    段祺瑞一脸惊愕:“徐公子,你这是从何说起?”

    徐彦卓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段总理。我问你,当初我来北京见袁大总统,第一次见面你可在场?”

    “自然在场!”

    “既然在场那当时袁大总统所说之话你是否还记得?”

    “不知徐公子指的是哪一句?”

    徐彦卓咬牙切齿道:“三—个—半—人!”

    段祺瑞一听此话脸唰地就白了,他终于明白徐彦卓为何对自己如此态杨度了:对自己亲日非常不满。

    段祺瑞亲日是受曹汝霖的影响,日本大隈内阁倒台,继任首相是寺内,寺内高唱日“支”亲善。日本外相后藤邀晤中国公使章宗祥密谈,希望中国派一个亲善使节到日本进行关于解决中日悬案的谈判,日本且愿借款支持中国政府。日本希望中国政府先派亲日的曹汝霖为秘使前来日本。把一切条件谈妥,然后再派一个亲日色彩并不浓的大员,如徐世昌之流,以正式使节出面来签订这个协定。

    章宗祥把这消息告诉了曹汝霖。他得到章宗祥的秘讯。乃向段祺瑞进言,他提出“攘内” 必先“安外”,必须借外援统一这个四分五裂的中国;所谓的外援,就是取得外国的政 治借款和军火供应,有了这两项,就可以镇压国内的反对力量。

    曹汝霖又推论袁世凯的外交失败原因,是外交上采取了联英联美以制日的错误方针。日本近,英美远。远水不能救近火,英美忙于欧战。抽不出力量到东方来。中国向美国借款,或者亲近英美,首先就会受到日本政府的强力反对,而西方国家为了讨好日本,在紧要关头上也会牺牲中国,弱国不能采取“远交近攻,以夷制夷”的外交政策,而只能采取“近交善邻”的外交政策。

    徐世昌是个老狐狸,当然不会上当,所以他拒绝担任赴日特使的工作。段祺瑞根据曹汝霖的意见,以国务院的名义令章宗祥先与日本政府接洽,派曹汝霖为亲善特使。这件重大任命,段祺瑞既未通过国务会议,也把总统蒙在鼓里,直到日本同意了, 段祺瑞才提出国务会议,可是他仍把问题的真相隐瞒着,只轻描淡写地把这件事说成是外交上的一种仪式,因为日本内阁改组而派使致意,阁员们果然被瞒过。

    “徐公子,你听我说,是这样的……”

    段祺瑞将曹汝霖的理论给徐彦卓说了一遍。

    徐彦卓听罢冷冷地盯着段祺瑞:“日本近,英美远,远水不能救近火,段总理,你动动脑子好不好!台湾、满州、青岛,现在都在日本人的控制之下,这就是日本离中国近的结果!你以为日本对中国会有什么好心,这和与虎谋皮有什么区别?”

    “徐公子,我这也是没办法呀!”段祺瑞低下了头。

    段祺瑞一直自认是袁世凯的继承人,始终没有放弃由北洋系统一中国的梦想。同时他也知道旧的北洋系已腐化到了极点,如果想以武力统一中国, 既无可用之兵,又无可用之财。如今日本人打中了他的要害,愿意支持他武力建军统一中国,岂不是正中下怀。这就是段祺瑞祺瑞亲日的原委。

    “泱泱大国的总统和总理,如同两个提线木偶一般,被列强控制着,争来争去,都是为了背后之人,岂不让人心痛?”说到这里,徐彦卓向段祺瑞拱了拱手:“正因为如此,我才不想掺和你们的事!段总理,我告辞了!”

    段祺瑞三人瞠目结舌,眼睁睁看着徐彦卓和蒋志清、袁锐向外走去。

    走到了门口,徐彦卓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来说道:“段总理,你放心,我不会干涉你想做的事情的!不过,我奉劝你一句,不管怎么做,还是要顾全大局,有些事不要太过火便好,如果过火了,我可是要插手的!”

    ……

    徐彦卓走后,段祺瑞脸色阴沉,一言不发。徐世昌唯有苦笑,不住地摇头

    徐树铮本来就不赞成段祺瑞接近日本人,此刻听了徐彦卓的一番话,也觉得有理,他看向段祺瑞:“总理,徐公子说得不无道理,要不……”

    段祺瑞叹了口气:“我何尝不知道他说的有道理,只是现在已经骑虎难下了,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

    4月14日,段祺瑞偕同全体阁员到总统府,请黎元洪在政府向国会提出对德绝交案的咨文上盖印。

    黎元洪在与徐彦卓交谈过之后,已经认识到了自己和段祺瑞相争没有意义,他决定向段祺瑞妥协。

    所以黎元洪准备说一句场面话,然后就会表示同意:“这是一个有关国家命运的重大问题,我们不可草率行事,还是要多加考虑。”

    谁知段祺瑞脸变了色,他只说了这么一句:“协约国方面不止一次地催促我们对德绝交。”

    黎元洪突然变得很激动:“如果我们听从协约国的命令,我们就不是一个有自主权的独立国 了。根据《约法》,大总统有宣战媾和的特权,我今天既然是总统,就该对一切负责任。”

    段祺瑞按捺不住,盛气凌人地说:“总统既然不信任我,事事和我作梗,国会又处处找我麻烦,和我背道而驰,这样的国务总理我是没法干下去了。”

    于是,段祺瑞站了起来,一声不响,向黎半鞠躬,然后退出,全体阁员自然也跟着总理一块退了出来。

    黎元洪则像一个木头人,既不开口,且一动也不动地僵坐在总统位上,眼望着段祺瑞和全体阁员退席。

    这天的晚上,段祺瑞没有通知任何人,即挂专车由京赴津。

    冯国璋正在出席陆军军官的欢迎会,得知这个消息,便匆忙地赶到东车站来劝段祺瑞,请他以大局为重,不要负气出走。

    段祺瑞摇头道:“这个人太不好共事了,他口口声声说宣战和媾和是大总统的特权,殊不知今天是责任内阁制,总统既然有特权,内阁还有什么事情可做,我何必还要尸位素餐呢?”

    段祺瑞不顾冯的劝告,悻悻然跨上了火车前往天津,抵天津后下榻意租界段芝贵私邸。

    这是民国成立以来,国务总理因和总统政见不和拂袖出京的第二个,在段以前,则是唐绍仪在民国元年因不满袁的独断独行而赴天津。

    黎元洪一时激愤之下,没想到竟然是这个结果。他深表后悔,无奈之下,只有去求徐彦卓请段祺瑞重回国务院,徐彦卓很爽快地答应了黎元洪的请求。

    徐彦卓到天津找到了段祺瑞,只向段祺瑞说了一句话:“大总统承诺了,只要国会能通过对德绝交案,他会依法执行,决不会加以干涉。”

    段祺瑞也记着徐彦卓当初对自己的告诫,知道自己不能太过火了,便和徐彦卓一同回到北京。

    4月18日,国会通过了对德绝交案。

    中国政府宣布与德国断绝国交同时,宣布收回天津和汉口的德国租界,解除中国境内的德军武装,停付德国赔款和欠款。对德国侨民则仍表示友好,在中国各部门服务的德国人一体留用,各地德国商人照常营业,传教士照常进行宗教活动。德国公使辛慈下旗归国时,黎元洪还赠给他许多珍贵的礼物,正应了中国一句传统的俗语:“君子绝交不出恶声”。

    对德绝交令下后,黎元洪松了一口气,他认为对德的一篇文章已经做完了。

    可是段祺瑞而却不这样认为,在他得来现在只走一半的路,还有下一步宣战的路还没有走。

    正因为如此,段祺瑞和黎元洪的恶化关系,并未因对德绝交而缓和,反而因此更为恶化。(未完待续。。)

第644章 军人干政

    段祺瑞早已决心对德宣战,并不重视总统的反对和国会中还有部分不同的意见,所顾虑的只是北洋军将领的反对,如果不把他们的态杨度改变过来,就引起北洋派的分裂和全国的混乱,从而动摇他的政权。因此,4月中旬他用急电召集督军团来京开会。

    说起督军团来还有一段历史。袁世凯死后,冯国璋正在南京召开“南京会议”,冯国璋召集这个会议的目的,是想拉拢各省督军和段祺瑞分庭抗礼。可惜,由于张勋的破坏,使南京会议变成无结果而散的局面。

    后来,张勋把参加南京会议的各省督军邀往徐州开会,张勋发表了“保境卫民”的通电,骨子里却是想组织北洋军阀的各省军事攻守同盟,用以挟制北京政府对抗西南护**,保全他们的权力地位。

    不要看张勋是个老粗,他却把握了一个最好的时机,袁世凯死了,北洋军阀们正感前路茫茫,后顾皇皇, 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是。他们感到如果不团结,北洋系便会解体,因此求生的要求逼着他们必须团结。恰好在这个时机张勋召集了徐州会议,正符合了当时北洋督军们的需要。因此,张勋际会风云,成为北洋系各路诸侯的“大盟主”。

    段祺瑞得知张勋召集了徐州会议,马上派人到徐州活动,对张勋暗送秋波。段祺瑞认为张勋在徐州的行动,可以牵制冯国璋。因为冯国璋才是段祺瑞的对手,所以拉拢张勋便是打击冯国璋。张勋是一个妄自尊大的老粗,当然更不会把段祺瑞放在眼中。可是张勋和冯国璋不和,为了利害,拉拢段祺瑞可以抵制冯国璋,所以他也乐得和段祺瑞联络。

    参加徐州会议的原来只有奉、吉、黑、直、豫、晋、皖七省代表,会议后张勋继续吸收各省北洋军阀参加,因之九省同盟及十三省区大同盟的传说盛行一时。

    段祺瑞原意是想把冯国璋也邀来北京参加会议的,他派靳云鹏到南京迎接冯国璋。可是冯国璋知道外交关系和府院关系都很复杂,借口防务重要不能分身,改派代表参加会议。由于段祺瑞一再来电催促。他就装病向北京政府请假,他懂得在紧要关头生“病”。

    首先应召到北京的是北洋派急先锋安徽省长倪嗣冲,他还不懂得北京政府的行情,以为总统是一国的元首。地位在内阁总理之上。因此到北京时不先见总理而先见总统。

    倪嗣冲见黎元洪时态杨度非常恭顺,保举儿子为陆军少将,满以为这位“宽厚慈祥”的总统不会拒绝他的要求。

    不料黎元洪对倪嗣冲存有厌恶之心,想借一个军阀开刀以立威,因此沉下脸色来大声叱斥:“怎么,你到北京来是为你儿子谋功名富贵的吗?他配当少将吗?”

    倪嗣冲想不到碰了这么大的钉子,只得喏喏连声地退了出来。

    倪又跑去见段祺瑞,段祺瑞态杨度和蔼可亲。并向他详细说明对德宣战并不需要出兵的内幕。于是,倪嗣冲顿然变成了主张参战最力的健将。

    继倪嗣冲之后。先后应召到北京的有安徽督军张勋、山西督军阎锡山、河南督军赵倜、山东督军张怀芝、江西督军李纯、湖北督军王占元、福建督军李厚基、奉天督军张作霖、吉林督军孟恩远、直隶督军曹锟、察哈尔都统田中玉、绥远都统蒋雁行、安徽省长倪嗣冲等。

    4月25日,段祺瑞亲自主持军事会议开幕,出席和列席的督军、督军代表20余人。段早已准备好一张签名单,上面写着“赞成总理外交政策”八个字,请各省督军和代表亲笔签名,结果全场一致签名。

    5月1日,国务会议正在举行,忽然闯进来二十几个督军和督军代表要求参加会议。

    当即就有阁员指责他们是军人干政,傅良佐却辩解道:“军人也是国民的一员,对国事发表意见,怎能说是干政呢?”

    倪嗣冲也反驳道:“你们这么害怕军人的意见,难道是心中有鬼不成?”

    内阁成员见段祺瑞一言不发,也只好不再吭气了。

    待这些人坐定,倪嗣冲首先站起来准备发言,会议室的门突然开了。众人皆转头看去,只见三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徐公子,你怎么来了!”段祺瑞惊讶地站起身来。

    徐彦卓摆摆手苦笑道:“你以为我愿意来呀!是大总统让我来看看,我不好驳他的面子!段总理,你放心,我不干涉你们的事,只要不要太出格,我不是会吱声的!”

    段祺瑞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客气地指着自己身边的一个位子:“徐公子,请坐!”

    段祺瑞的确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他并不怀疑徐彦卓说的是真话,以徐彦卓的性格,若是想干涉自己也不会等到今天。毫无疑问,徐彦卓的确是驳不了黎元洪的面子才来的。可是,此时段祺瑞心中却是七上八下的,他知道只要有徐彦卓的地方,就会有是非出现。段祺瑞倒不是怕徐彦卓生是非,而是怕那帮天不怕地不怕的督军们招惹了徐彦卓。段祺瑞太了解徐彦卓了,别人可能会让着这些督军三分,可徐彦卓却不会吃他们这一套的。此时段祺瑞有些后悔了,不该让这些督军来搅这个局。可现在木已成舟,只能暗自祈祷这些人别惹事。

    徐彦卓也不客气了,大大咧咧地坐在了段祺瑞的旁边,不再言语。蒋志清和袁锐也立在了徐彦卓身后,犹如两座雕塑。

    一旁的傅良佐见此情景,心中早已不乐意了。傅良佐被段祺瑞提升为陆军部次长,与徐树铮、靳云鹏、曾毓俊合称为段祺瑞的“四大天王”。段祺瑞是傅良佐最敬仰之人,自己每次见了段祺瑞都恭恭敬敬的,可偏偏徐彦卓却对段祺瑞如此随意,他心中怎能没气。徐彦卓的名字他不是没有听过,也知道徐彦卓的实力不凡,可他就上看不惯徐彦卓对段祺瑞的不客气,自然要发飙。(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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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之白眼狼介绍:
他本是国防大学年轻副教授!他穿越后有了新的身份! 他从辛亥革命前就开始布局!他被孙文称作“革命精灵”! 他是白狼军团的主人!他是铁血战士的首领! 他没有让外蒙古独立的阴谋得逞!他是民国最强悍力量的幕后者! 他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如鱼得水!他秘密参加苏联国内战争! 他游刃有余地斡旋于列强之间!他参加了几乎全部的对日作战! 他演绎了不一样的抗日!他撬动了历史的车轮! 他改变了世界格局!他让世人仰望中国! 他……抗日之白眼狼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抗日之白眼狼,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抗日之白眼狼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