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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隔壁老黄哥     宋道txt下载     宋道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卷六 梁山破 第四百七八章 【伏击】

    那吴用方才的确如黄杰所言那般,默默合算着李逵该走出去多远,每算着李逵多走出一里,他心中也就多一份安定。

    只是,当黄杰出口揭破此事时,他也还是被震住了,此时见他面色极是愕然,便也问道:“你既瞧破,为何……”

    黄杰便也起身,伸手一指林冲道:“如今李逵不在,俺也不怕直言与你明说,卢俊义师兄在师门居长,林师兄行二,俺却行三,这次来果真只为救援卢师兄,当真不想掺合你等破事。”

    吴用听了自然惊讶万分,他自然记得初见时黄杰的一番说辞,此事脑中一转,也就越发想不明白,便也问道:“黄镖头这般行事,究竟所谓如何?”

    黄杰便也道:“所谓如何?倒也简单,由得你们想赚谁上山便赚谁上山,就由不得俺等使个计策叫你们自己反目窝里斗?”

    吴用听得瞠目结舌,一如方才李逵那般瞪着眼萌萌哒,便也骇然的起身指着黄杰道:“你……你……这……这书信,还有兵器……你……”

    指着黄杰“你”了半天,吴用已然说不出话来,一时间脑中剧震,呆若木鸡,黄杰便也笑道:“不错,都是俺做的伪证,其实梁山送人的队伍昨日一早就已经出发,今早已经到了梁山泊连接东平湖的河口,那柴大官人想来倒也真看重你跟李逵的性命,只可惜他惹谁都不该惹了俺。”

    吴用就感觉心口一疼,他今日说了这许多话,透露了这许多梁山隐秘,为的就是希望说服黄杰,放了李逵前去报信。在他看来,这黄杰一行来意明显,就是为了卢俊义而来,自然不能掺合到梁山内部的斗争之中,所以当这书信和兵器送来时,他虽然也有狐疑过这是不是黄杰的计策,却也用他所以为的利害关系自行排除了,竟也当真是认为陈海和晁盖终于按耐不住,反口而噬,一时不防,便也中了计。

    可笑啊可笑!黄杰只是做了一封假信,便也叫自己将梁山内斗的隐秘合盘托出,还自行脑补了种种细节,最终落入了圈套之中。

    不过吴用也算年轻,身体也还硬朗,心口疼了一疼后便也缓住了,脑子一转,便也道:“想来,黄镖头非但有文攻,还应有武略才对。该是安排了人手,就在那河口掩藏伏击?”

    黄杰便也嘿嘿一笑,倒也直言道:“第一次伏击,便在今早辰时末刻,乃用火攻之计,烧了柴进等人坐船,将他等逼上了一座名唤小安山的山梁困住。至于这第二次伏击,只待李逵抵达,便会当着他的面再演上一回。”

    吴用听了,又感觉心口一疼,大喘了几口气后,便也道:“黄镖头这般开诚布公,想来吴用该是活不成了……可对?”

    黄杰便也笑道:“想不想活,在你!能不能活,也在你!皆由你自便!”

    却不说吴用倒地活是不活,就说李逵出了黄州卫大营后,领着两骑什么夜鹰,便也埋头就往西南方向疾奔,走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便行了近四十里陆路,来到了那东平湖接壤梁山泊水道的河口处。

    可以一转入,就远远瞧见有黑烟升腾而起,正狐疑时,一名跟随的夜鹰便也指着河口左近一座山梁道:“快瞧,那出似有人马激战!”

    李逵举目一眺,倒也果真见着山梁上也有大股黑烟冒出,还有影影绰绰人影在上面攒动,当下心头一急,便也爆喝一声,取出两把劈柴斧在手,这便策马冲了过去。

    走到近处时,倒也叫李逵瞧清,这山梁上下有两泼人马,山梁上的一泼服色庞杂,瞧起来该也是梁山的好汉,而山梁下的这泼人却都是统一的黑衣黑面巾,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如今正瞧见这些黑衣人正不断往山梁上放着火箭,投掷火油,似乎要生生将这山梁点燃,将一众梁山好汉活活烧死在山上的模样。

    李逵瞧得心急,便也大喊一声道:“众位哥哥,俺铁牛来也!”

    当即便也入疯魔一般策马就往山梁冲去,围在山梁下的黑衣人见李逵三人冲来,也是惊慌失措,纷纷调转方向就来朝李逵放箭,然而李逵纵然武艺不错,但骑术还是差了不少,不一会,也才冲了百十步远的功夫,胯下的马儿便也身中了五、六箭,嘶鸣一声重重倒下,李逵奋力瞪鞍跳开,却也还是状若疯虎一般往山梁上冲去。

    两个夜鹰瞧见也迅速弃了坐骑,一人取刀遮护住李逵后背,另一人也拿出弓箭反击,但见他箭术犀利,且箭无虚发,一时间能听见山梁下的黑衣人发出惨叫连连。

    而因有了三人的突击,黑衣人等似乎也乱了阵脚一般,再也保持不了合围之势,而且此时山梁上的人马也瞧见了机会,便也大胆往山下冲来。黑衣人一伙见状,终于招架不足,纷纷发出怪叫之后便也分头四散而走,转眼间便没了踪影。

    李逵冲了一阵,终于在他快将力竭时,但见山上冲下来十几条熟悉身影,便也才松了气力,一屁股坐在地上,喊道:“几位哥哥,可是无恙?”

    冲下来几人,一个个都是灰头土脸的模样,当先那人到时沾染烟火最少,但见他生得龙眉凤目,皓齿朱唇,三牙掩口髭须,三十四五年纪,手持一杆九尺宋军制式点钢枪,如今也是一脸的惶急,见他瞧清了李逵后,目光便也锁定了护在李逵身侧的两名身穿黄州卫制服的夜鹰,便也喝道:“铁牛,你为何在此?”

    李逵便也嘿嘿一笑,先指着两名夜鹰道:“是好朋友,全赖他二人遮护,俺才能解了哥哥的围。”

    又道:“俺这般来,却是为吴用哥哥前来送信,却不想还是迟了。”

    柴进听的真切,便也上前来扶李逵,道:“此处不是说话地方,速走!”

    当下一众人等火速冲下山梁,望着郓州方向迅速奔出好几里地,直到来到一处望野,这才停下歇息。路上李逵自然是捡着他记的事情与柴进囫囵说了,却也叫柴进听得苦笑,而此时却听一个头上戴着戒箍,一身头陀装扮,手持一柄镔铁戒刀的莽撞汉子喝骂道:“好哇!俺说这次下山救人,那陈海、晁盖百般推脱不说,昨日出发时,又说喽啰奔走疲乏,要领大队慢来,原来竟是设下这般毒计,要致俺等与死地。俺这便转回,誓要杀了这二贼,为枉死的弟兄报仇!”(未完待续。)

卷六 梁山破 第四百七九章 【假死丹】

    这头陀生得身躯雄壮,相貌堂堂,额上戒箍儿更是鎏过金的,如今在冬日阳光的照耀下四散着金芒,依稀好似那传说中的火眼金睛,在瞧他此刻杀气腾腾的模样,就好似专门镇压恶鬼道中罗刹的护法金刚一般。

    待听他狂呼一声便要回头,却叫柴进唤住,道:“武二休要急躁!此事只怕不简单,今日伏击俺等的人马,但见他们弓矢犀利,进退有度,绝非梁山喽啰。”

    被唤作武二的头陀便也爆喝一声,道:“若非是他二人推诿怠慢,俺们岂能仅领了五十来人下山?再说,还会有何人要陷俺等于死地?且那晁盖本就是王伦旧属,又是这一方地头乡野豪雄,便是暗中隐藏了精锐人马行机密之事,哥哥也未必知晓!”

    柴进听了,眉目间也是一惊,但还是压着火气道:“一切都是猜测,万事不可莽撞!”

    “哥哥说得有理!”也在这时,一个眼如丹凤,眉似卧蚕,唇方口正,髭须轻盈,年及三旬出头,只是皮肉间黑多白少的青年汉子却来打岔道:“如今之计还是速速去往那扈家庄,将那卢俊义哥哥好生送还,换出军师再从长计议。”

    这话说来,柴进便也点头道:“三郎说得有理,如今正好望野无人,还是先点算一下伤患,裹扎之后便先赶路再说。”

    有了柴进这话,大伙儿也算有了头绪,那唤作武二的头陀虽然有些恼怒,但也不敢明着跟柴进叫板翻脸,便也隐忍了下来。经过柴进一番点算,随他下山的人马如今全须全尾的也就十来人,伤者有二十多个,总共已不足四十人,可见伏击之惨烈。

    也在这时,一直跟在李逵后面的两名夜鹰乘着大伙都在各自捆扎的时候,便也走到人群之中,对一位穿着土布直裰,面色菜白,右臂衣袖被火燎去了一大块的汉子靠了过去,一人侧身遮护,一人便也低声问道:“可是卢俊义卢师伯?”

    那汉子年岁四十好几,快有五十的模样,目炯如点漆,眉分八字,身躯九尺长短,若非如今菜色满面,看不出什么虎狼气度,旁人只怕真不会认为他就是那大名府中威名赫赫的玉麒麟卢俊义。

    但见他面色微惊,却也迅速点头,于是搭话那名夜鹰便也迅速从怀中摸出一物,交在卢俊义手中要他收好,跟着便从身上行囊里摸出纱布伤药等物,一面与他包扎右臂火燎伤口,一面以极低的声音道:“卢师伯,俺师傅姓黄名杰,也是师祖周同亲传弟子,已与林二师伯相认,这次率领人马来救,也是俺家师傅主持。师傅交代,此丸名为假死丹,一会但见俺与师伯信号,师伯便迅速吞食,自有计策安排。”

    卢俊义听来惊讶,但他自然是个晓事之人,且来时路上也大致听说这梁山贼寇下山攻打郓城受挫,且还将那赚他上山,扮作道士的军师吴用失陷,如今要拿他去换人之事。虽然细节不曾听说,但听了这夜鹰的解说,他也瞬间豁然开朗,自然点头答应下来。

    两个夜鹰手脚麻利的为卢俊义包扎好后,见卢俊义满面菜色,便也从自己行囊里拿出了几样东西来与他,但见这第一样是一包用牛皮纸裹着,却有小儿手臂一般粗细,内里还有一层肠膜的奇怪食物。第二样也是用牛皮纸缝成的纸包,包中全是一些奇怪粉末,但见那人撕开纸包后将里面的粉末倒进了一口随身携带的铜杯内,转身寻了一个身上挂着三个大水葫芦的梁山贼借了葫芦来,往杯里倒了水,合上盖后还是使劲摇了几下。

    这第三样更是怪异,却是牛皮纸里还套着一层油纸,油纸里包着一块好似烟墨条一般的东西,看着黑漆漆的模样,却是闻见上面散发出的怪异香味。

    却说那人摇好了铜杯后,便开盖来叫卢俊义饮用里面好似糊状的东西,卢俊义尝了一口便发现这糊状物很是甜软,又有茶香也有奶香,还有糯米糊糊的味道。之后又见那人取了小刀将那小儿手臂粗的奇怪食物一片片削下,入口一食却是满口猪肉香味,但无肉筋可嚼,入口轻轻一咬便化了。最后那烟墨条般的食物,却叫卢俊义直接来咬,一口下去便也尝出,那黑漆漆表面之物竟然是浓熬的糖霜,里面则是松软的肉脯,且从断口一看,这肉脯竟然有红、黑、白、暗红四层之多,卢俊义家中也是大富人家,嚼了几口便也认出这红的无疑是猪肉,黑的是牛肉,白的鱼肉,暗红的却鹿肉。

    卢俊义可不是好奇宝宝,知道这几样都是好物之后,也不多嘴来问,几口便将那几样食物吃了个精光,只是这些食物却填不满胃囊,尚且意犹未尽时,二人便也劝解说是他的身体如今贼去楼空,不宜暴饮暴食,且还暗示呆会有计策要行,卢俊义便也止了。

    不多久,梁山众也都裹扎完毕,当即便也决定起身,就往扈家庄方向赶去。

    虽说梁山本来缺马,但这次送人来赎,本也是备了马的,可是就在方才那小安山附近的河口位置准备登岸时,却遭了黑衣人的伏击,只是一波箭雨便射杀了好几人,更将当时还在船上的十几匹马全都射杀,是以大伙儿只能劳动一双肉足赶路。

    而此地距离扈家庄也不过三十来里,倒也好走,自然无需废话。只是行走时,两名夜鹰一前一后,死死将卢俊义护在了中间,梁山众人得知二人是黄杰派出遮护李逵前来送信之人后,便也由着他们护着卢俊义行走。

    且这一路上,卢俊义很是干渴,不时就让两名夜鹰借了葫芦来饮,但这并未引起众人主意。

    走了不久,便也入了郓州地界,乘着众人都急着赶路的时候,之前那夜鹰便也与卢俊义打了暗号,卢俊义便将那什么假死丹一口吞下。

    又走得十余里,便也瞧见通往扈家庄的官道上却有两骑黄州卫的游弋探马,见了人群便也发出厉声呼啸,两名夜鹰便也呼啸回应,便也见着两骑一个留下慢慢引路,一个转身飞驰而去。(未完待续。)

卷六 梁山破 第四百八十章 【毒杀】

    不久便也瞧见扈家庄方向飞驰来了百余骑人马,远远能瞧见奔在最前面的乃是那振威镖局的黄镖头,跟在他后面骑着一匹神骏黑马,着一身禁军上等制甲,倒提一杆军中制式九尺烂银枪的高大汉子,想来便是那什么“殿前司诸班直检校都虞侯”林冲了!

    这百余骑奔得近了,便也听见那身穿制甲的林冲高声喊着冲上前来,道:“师兄!俺家卢师兄何在?”

    柴进等人当即戒备的停下脚步,做了个手势后,梁山众们便也围着他一环,便将柴进、卢俊义和两名夜鹰环在了人群中,柴进便也扬声道:“卢俊义哥哥便在此处,俺家军师何在?”

    说话间,百余骑便也奔至了近前,都在十余步外停下后,便见吴用骑着一匹马慢慢上了前来,只不过见他脸上都是落寞、沉重的表情,毫无欢喜之意,但听他道:“各位哥哥如何这般落魄,可是遭了不测?”

    众人互相瞧瞧,个个灰头土脸不说,不少人身上更是捆扎了伤势,这还不算落魄,如何才叫落魄?当即也不等柴进搭话,就听那武二喝骂道:“还不是那奸贼陈海、晁盖使了好手前来伏击,冤杀了俺们十二位好兄弟!”

    “武二!休要胡言乱语!”柴进大喝一声,便也将武二后话喝住,便也上前一步叉手道:“黄镖头,俺等应约而来,这边请了卢俊义哥哥还去吧!”

    说完,便见他侧身两步让开了道路,黄杰也是向那吴用点头,吴用便也叉手行了礼,便也翻身落马往梁山众那边走去。

    也在这时,梁山众让开了道路后,便瞧见两名夜鹰搀扶着卢俊义慢慢走了出来,只是他的脸色看着极度惨白不说,还见他皱眉扶胸,一脸难过之色。也就是才走得几步,还未与那对向而来的吴用侧身之事,就听卢俊义突然一声嚎叫,张口便喷出了一口鲜血,跟着身子一仰险些摔倒。

    一见这状况,两名夜鹰自然来扶,黄杰和林冲瞧了,自然也是大惊失色,但见那林冲突然便爆喝一声,伸手在马鞍上一拍,整个人就好似升舞的巨鹤一般腾空而起,只是一个腾跃,便也瞬间掠出五、六步,手中一道银光闪过后,便见那杆九尺的烂银枪就已经架在了吴用的脖子上,听他怒目等着梁山众人爆喝道:“谁人敢害俺师兄?”

    梁山众人也是瞧得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在这时黄杰也跳下马来几步上前,先扑在卢俊义身上假装与他检视查验,口中低声道:“大师兄,俺便是黄杰!”

    说着与卢俊义眨了眨眼,便也起身喝道:“该是中毒了,怎会中毒?”

    便也转身拎着一名夜鹰的领子喝骂道:“你等是如何看顾的,怎么让他中毒?”

    那夜鹰也是满脸惊愕之色,便答道:“回禀镖头,俺等随李逵接得人,便一直看护左右,绝无半点懈怠。”

    黄杰脸色数遍,但见此事卢俊义面如金纸,吐血不止,很快便头一偏斜,似乎晕厥了过去,黄杰忙也伏下身来仔细瞧看,道:“这……没得救了!可曾让他吃了什么?”

    两个夜鹰都是一惊,一人道:“俺等见他面色菜百,脚步虚浮不稳,便也送他吃了些干粮……”

    “水!水!”这时,另一人却是跳了起来,指着梁山众道:“俺等接人时,为了解围失了马匹,因此来时都是借了水来与他饮用!”

    说完这人便也不管不顾的冲了回去,直去梁山众揪了一个人出来,但见这人身上挂着三个二尺来长的大水葫芦,肩上还背着一个包袱,瞧包袱上一个圆圆的凸凹形状,里面装的应该就是用作干粮的炊饼,这人显然乃是专门背食水的喽啰。

    黄杰也上前两步,一把夺下这人腰上的三个水葫芦来,伸手往后一招,便有人迅速送来两枚银判,黄杰便拿了一枚银判在手,选了水葫芦来倒水,但见水流冲在银判上倒也没有什么变化。随后黄杰又拿另一个水葫芦来倒时,但见那水流只是冲了几息的功夫,便见那银判便有些微微的变色了,黄杰忙也将水倒在掌心,仔细看了看后,还伸舌尝了一点,这才吐出来道:“不全是鸩毒,只怕还加的什么厉害毒物。”

    旋即便是一把掐住那背干粮食水的喽啰,喝道:“说!是谁人叫你在水中下毒?”

    那喽啰早就被吓面无人色,连忙大喊冤枉,甚至情急之下还道:“俺着实冤枉,这一路上俺也自己也饮了水,还有王四、赵七、何二他们也取了葫芦去饮……还有……还有三头目、七头目和九头目!”

    这话一说,梁山众这边人人色变,各自错步让身,便将那喽啰提到之人给凸显了出来,尤其是那三头目,他更是一脸惊愕之色,却也忙呵斥道:“休要胡言乱语!俺宋江岂会做这等下毒之事?”

    也在这时,就听林冲环目怒睁,一把掐着吴用脖子,喝道:“好哇!你等竟敢毒害俺师兄,便也不好活了!这厮本是用来交换的人质,如今俺师兄殁了,还换个鬼么?俺先送他上路就是!”

    被林冲捏着脖子的吴用,先前还是用一副无悲无喜,明着不动声色,暗中却有三分鄙夷的目光瞧着眼前一切,待被林冲捏着脖子这时,便也双眼一瞪,喝道:“林都虞侯慢来!且听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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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 梁山破 第四百八一章 【武松】

    瞧着吴用的表演,黄杰也是觉得自然和舒适,错非这大宋并无什么小金人可送,否则吴用也有资格拿上一尊。

    却说那吴用笑笑哭哭之后,这场戏的**桥段便也过去了,黄杰当即叫人将卢俊义先送回营,便来与林冲打眼色。

    林冲便也瞪着血红双眼道:“俺也不管你们如何窝里斗,有道是冤有头债有主,俺师兄如今遭了毒杀,那陈海、晁盖自然脱不了干系,却来说说是何人起意赚了俺家师兄上山的?”

    这话问来,梁山众们却都不由自主的望向了那宋江和柴进二人,黄杰其实也早就打量着宋江,见这宋江,别处不说,面貌果真是够黑,若非一副典型的汉人容貌,只怕会当他是汉人与昆仑奴的混血儿,在瞧他脸上还有一块墨色金印,刺着“迭配沧州”四字,但得了黑脸衬托之后,除非走得极进,否则轻易看不出来。

    一时间,黄杰甚至猜测,莫非是这厮因为脸上的金印,所以故意如那包龙星晒星星一般,把脸故意晒得漆黑遮羞?

    一见众人哑口无言,林冲便也怒道:“如何?你等不是自称好汉,为何敢做不敢当?”

    柴进吃得激将,便也只能上前道:“便是柴某所为!”

    这般一表态,那宋江也藏不着了,便也上前一步道:“哥哥慢来!此事乃是宋江起意,不敢叫哥哥独担了干系!”

    见两人居然来抢,林冲听了哈哈大笑,便使枪一指二人道:“管你谁先谁后,你二人今日至少交出一颗头颅来,好做祭奠才是!”

    说着林冲便也大喝一声,趟步扑了上去,见林冲来势凶险,柴进本也不怵,便也提了点钢枪要来接战,哪知这时那名唤武二的头陀突然大喝一声,便拔出戒刀扑上前来,接下了林冲攻来的烂银枪。

    二人这一交手,众人自然迅速散开,让了地方与二人单打独斗,这般放对相斗一旦双方接了战,众人自然不敢坏了江湖规矩上前相帮。

    这林冲所用的枪法名为雷霆枪,自然走的是霹雳闪电一般的刚猛路子,但见他手中的烂银枪也不挽出枪花,一把铁枪在手,左一招力劈华山当做刀使,右一招横扫千军当做棍使,甚至用枪点地一撑,九尺身躯便也横飞出去,双腿连环踢出,好似檑木撞城一般攻敌。

    而那武二也是不弱,一把戒刀将刀式里缠头裹脑的攻守要诀使出了极致,且又身若灵猿,步轻如燕,竟然也能跟林冲有来又往,斗了个旗鼓相当的模样。

    这里要特别说一句,这林冲的“九尺”身高用的可不是宋尺(一宋尺约32厘米),而是汉尺(约23厘米),之所以如此,乃是民间依旧喜欢将身高超过了六宋尺之人,唤做“九尺”大汉,这是因为古尺乃是从周、秦至汉,一直沿用到了三国南朝,北魏时期才将这“尺”改长,隋唐至宋以来,宋尺作为新官尺虽然得了认可,但民间还是喜欢用老尺来描述许多东西。

    甚至到了后世,不也还是有许多地方认那“半斤八两,一斤十六两”的老理儿!

    而那武二,如今看起来也是接近“九尺”的身高,虽然看似他跟林冲斗了个旗鼓相当,但这有道是一寸长便是一寸强,林冲本就有九尺来高,再使的是一杆九尺枪,得地便宜也就大了去。而武二使的不过是一把三尺戒刀,自然是越战越吃亏,二人又斗得十余招后,但听林冲一声爆喝,手中烂银枪却使了一式辽兵惯用的棒法招数,兜头罩脑猛然一击,就听乒乓一声,武二手上的镔铁戒刀一个不慎被抽着刀脊,便也脆然而断,脱手飞出。

    那辽兵凶残,身大力猛者多喜欢使一种七尺来长的狼牙棒,拿手的招数也有三招,一招打天灵,专打人的天灵盖;一招龙出海,则直奔人的胸腹之间;还有一招叫做扫龙庭,却是专打人后脑勺的。

    所以民间才有俗语,叫做:辽兵有狼牙棒,宋人有天灵盖!

    方才林冲使的招数,便是那打天灵,这招数看起来也似力劈华山,但却更是生猛百倍,生生便将一把上好的镔铁戒刀打得碎断!

    不过,那武二只是面色微微一惊,却也不慌不忙,便也抢上前来入了林冲的中门,但见他将双拳在林冲脸上虚晃一下,突然转身便奔。林冲大怒之下便也抬步去追,哪知道这武二突然一个矮身后蹬腿,左足便也一飞脚踢在了林冲小腹上,跟着将他双手往地上一按,身子好似那背风的兰草突然扭折了一般,右脚宛若蹴鞠里贯使的招数倒挂金钩那般飞起,便也正中了刚好弯腰林冲额角。

    这折身飞脚力道甚大,林冲虽然下意识的做了避让,但也险些被这一脚踢了倒栽葱,急退几步挽了个枪花护住身前门户后,便也觉得眼前金花乱坠,头昏脑涨难言。

    “咦!”黄杰在旁瞧得仔细,自然看见这武二使的招数很是眼熟,又看他造型打扮,脑中一转便也迅速醒悟,忙也上前阻拦道:“且住手,听俺一言!”

    那武二得手一击,正是气势如虹,见黄杰居然来拦,便也不做客气,当即便是一招太祖长拳里探海势,一手平拦,一手从肋下穿出要打黄杰脸面。只是这般出招后,却见他左腿垫步,右腿一收一垫一抬,却是后发先至,那膝头好似铁锤一般直往黄杰前胸奔去。

    黄杰瞧得仔细,当即双手在身前一叠,便撑在那武二的膝头,跟着身子猛然如弯弓一般向下使力直推,弯到底时,双腿一蹲一弹,便也使了倒挂金钩的招数,倒立着身子用腿连环来踢,那武二见此招数时却是愕然色变,急忙回了双手护住头脸,却在砰砰挨了两脚后向后一跳,退了四五步远后,便也指着翻身站起的黄杰道:“你……你怎会这般招数?”

    黄杰笑着将手上泥土拍掉,道:“莫急!莫急!俺先来问你,你可是姓武,行二,单名一个松字?”

    那武二很是惊讶,便道:“不错,洒家便是武松!”(未完待续。)

卷六 梁山破 第四百八二章 【转折】

    黄杰又问:“那你可是清河县人士?家中还有个兄长?”

    武松却是皱眉道:“非也!洒家乃是济州巨野人士,并非清河县人,家中只有大娘,并无兄长!”

    黄杰听来一愣,不过倒也知道奇梦中多有错漏,便也问道:“那么,你却是如何上了梁山?”

    武松听来瞪眼,不明白黄杰为何如此来问,但黄杰刚刚使的招数却与他所学的武艺有所关联,便也道:“洒家前些年在杭州行走,做些刀头舔血,行镖走货的勾当,谁知遇见了当时那杭州知府高权,那高大人见洒家武艺不错,便邀洒家入府,先是充当都头,后来又做了提辖。谁知道后来高大人被奸人诬谄而罢官不说,还被那新来知府陷害致死。那新来的知府名唤蔡鋆,乃是当朝太师,大奸贼蔡京的假子(义子),知杭州后复起花石纲,虐政殃民,百姓怨声载道,皆称那蔡鋆为‘蔡虎’,洒家恨之入骨,一日便寻得间隙,上去数刀将他结果了,却也因此身陷牢狱,若非柴大官人搭救,只怕早被正法。”

    黄杰听了,便也拍手道:“原来如此!俺明白了!你方才使的可是玉环步和鸳鸯腿?”

    武松听来大惊,却也知道点头,而林冲听了也是瞪眼,回头一想便也满脸惊讶的举枪指着武松道:“咦!不错,你这厮为何会俺师傅的跤技?”

    黄杰便也伸手按下林冲的枪,对武松道:“你这玉环步和鸳鸯腿,可是跟一位老者所学,那老者看似五旬年纪,须发半白,蓄着尺半长髯,腰上爱缠一面虎头铁腰带,臂腕上系有一对玄铁铁甲护臂?”

    武松听了更是惊讶万分,便也指着黄杰道:“你……你如何知道?”

    “哈哈哈!当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黄杰哈哈大笑,便也指着林冲道:“还不快来拜见你林二师兄!传受你武艺之人,便是东京御拳馆的天字第一席教头,铁臂膀周侗!”

    武松听来惊讶万分,一时间也是不知如何自处,而柴进、宋江等人也是面面相窥,不曾想居然还有这般的转折。

    甚至,林冲也是瞪眼,却不知道该如何往下演了,按照原来计划该是他寻了个借口与梁山众邀斗,打到难解难分的时候由吴用出面来说和,然后便也看在吴用面子上罢了此事,借机给吴用抬了轿子,让他好去行事的。

    不用说,方才那场戏吴用都配合得很好,自然是黄杰使了手段已然将他给说服了。这其实,有了奇梦的帮助,虽然有些地方谬误不少,但大致上很多事情却是说了个通透,所以说服吴用的关键,其实也是吴用自己提出来的,便是“招安”二字!

    就说这吴用中计之后,自己吧啦吧啦的将梁山的内部隐秘说了一大堆,然后便也自己总结出了几个点,什么陈海要自立,晁盖不服气,但最关键的还是源头,也就是宋江这厮大势招兵买马要壮大梁山。

    黄杰都能点破那宋江是想杀人放火受招安,以吴用的智商他又岂能瞧不出来么?

    所以,只要对症下药,策反吴用却也不难。至于黄杰许了他什么,又以什么要挟,计将安出,此处却要买个关子,留待下回分解。

    却说眼前这场戏,自然是黄杰一手导演安排,谁知道如今却是莫名其妙蹦出个师弟来,该怎么接着往下演自然就是得看编剧的意思了。于是林冲便也斜眼来看黄杰,黄杰眉头一皱,便悄悄背起一手,侧身对林冲打了个收场的手势。

    林冲瞧得真切,便也开动脑筋,突然仰头大笑起来,而后道:“好好好!想不到卢师兄,却死在了自家师弟手中,好啊!哈哈哈!”

    说完,便也提起枪转身就走,待上了马后,只是冷眼来瞪了那武松一眼,便也独自拍马转回了。

    林冲这般一走,这场戏便只能交给黄杰来散场,黄杰便也摇头对武松道:“此事也不怪你!你若要来祭拜,直去扈家庄寻便是!”

    说完黄杰也是转身,待上了马后,却是看想了缩在梁山众中的李逵道:“李逵!你若要失约,俺也不怪你!”

    李逵听得面上一红,便也道:“大丈夫汉,岂能食言而肥?”

    黄杰想想,便也伸手一讨,自然有人送来一小袋银子,黄杰掂了掂,怕也有一、二十两的样子,便也直接抛给李逵道:“俺们最多还在扈家庄待两日,你若来晚寻不着,直去东京就是!”

    黄杰便也对梁山众人叉手为礼道:“各位!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但行好事,好自为之!”

    说完,就领着黄州卫们调转马头,往扈家庄方向去了。

    见着黄杰领黄州卫们呼啸而去,梁山众们也是一个个看着傻眼,这般的散场结局自然是谁也不曾料想得到,众人静默了好一会后,还是吴用咳嗽,惊回了众人的魂魄。那柴进来看吴用神色,便也明悟的点点头,将手中点钢枪往地上一插,转身便也对方才那背食水的喽啰还有他报出来人挨个的看了过去,便是宋江也没放过,沉声道:“现如今,却要说说,究竟是何人下的毒了!”

    这柴进将会如何去找下毒之人,黄杰这边没人见着,也就不说了。但说黄杰领着黄州卫追去五、六里后,便也在道边瞧见了停下来的林冲和背着卢俊义回营的黄州卫。

    黄杰上得前来,便也问拿负责护送的黄州卫道:“灌了解药没有?”

    负责护送的黄州卫便也答道:“出来二里便也灌下,如今正好过了一盏茶的时间!”

    黄杰便也点头道:“好!速速回营,且再有一盏茶的功夫,便要转醒,不走快点只怕会吐了一身。”

    说着打马便走,不过路上却还记得,对当初护送李逵的两名夜鹰道:“铁头、董福,你二人这般弄得不错,当记一次下等全功。”

    原来这两名夜鹰里,有一人正是黄杰的十三太保之一黄铁头,待二人都做了谢后,黄铁头还道:“少主,卢师伯也是晓事,竟也演得真真,今日这一出戏,可比黄州姬们唱的戏好瞧多了!却不知是不是也编排成一个剧目,来日在东京演上一演,那时俺也还演夜鹰,如何?”

    众黄州卫和黄杰听了,便也齐声哈哈哈大笑起来!(未完待续。)

卷六 梁山破 第四百八三章 【祸从天降】

    也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众人便也归了营地。

    而营中自然早就备好了与卢俊义解药的东西,却是两大海碗热腾腾的药汁。

    这灌药汁的事情,自然有人动手,待见药汁灌下后也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便瞧着看似已经气息全无的卢俊义突然喉间好似拉起风箱一般呼哧呼哧的直响,就是他胸腹之间也能听见咕噜咕噜的响动,黄杰便也要人备好了盆盂,不久便见卢俊义睁眼坐了起来,随后张口就在递来的盆盂呜哇一声吐出了大堆的污秽之物。

    “成了!师兄多饮些水,吐个痛快也就是了!这假死丹又名清肠丸,本是用来解毒之物,只是配置时药性太列,十有**会使人吐血假死,这才该来一用,师兄放心,虽是吐了血,却未伤及内脏,却是胃囊腹腔里的溃疡毒血,吐出来反倒是好事儿。”黄杰叽里呱啦说了一堆,也不知道卢俊义是不是都听尽了,待见卢俊义足足又饮下十几碗水,吐了个天昏地暗之后,也才终于醒过了神来。

    便也见他伸手抹了抹嘴角后,便也瞪眼来瞧众人,好一会才瞧上林冲,道:“林师弟,果真是你?”

    林冲嘿嘿一笑,便来点头,哪知卢俊义又问:“此事,可惊动了周师?”

    见林冲摇头,卢俊义似乎这才放下心来,道:“甚好!若是叫周师知道,岂不是叫他老人家笑死?”

    完了之后,这才正眼来瞧黄杰,突然又哈哈大笑起来,直至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这才问道:“你今日做的好戏,可是要毁了他梁山?”

    黄杰便也笑答道:“不毁了这贼窟,怎能解了师兄心头之恨?”

    卢俊义听了又是大笑,便也道:“好!你这师弟,俺也认下了!可有酒,大碗上来!”

    黄杰却是摇头道:“酒,三日之内饮不得!师兄还是先进些温润的羊肉粥吧!”

    当下自然叫人送来早就备好的热粥,卢俊义拿来便吃,三两口便也吃下了整整一大海碗,将方才吐空的胃袋填满,于是林冲便也来问当初到底发生了何事。

    卢俊义一听,便也搁下粥碗,长叹一声道:“唉!此事说来,当真是人在家中,祸从天降,当真不知如何说起啊!”

    黄杰便也道:“师兄无须气恼,这笔债仇早晚要连本带利一股脑的取回。如今俺与二师兄倒也探出,起意要赚你上山之人乃是那黑三郎呼保义宋江,就是不知内里详情如何!”

    卢俊义听了,便也拍掌称是,这笔被赚上山之债早晚也要讨回,听说了宋江之名后,便也咬牙切齿道:“呸!便是这厮害俺!前几****倒也自个儿说了,说是早在数年之前便也知道俺的名声,那厮当初就在泰安、郓城、济州等地营生,与俺家有些钱货往来。之所以要赚了俺,乃是因为前些日子他梁山上逮着了一个过路的僧人,吃他们拷打之后,便也自称是大名府龙华寺的知客,因为在寺中犯了戒律被赶了出来,本想去泰安投靠,结果却是被梁山贼寇拿着。这厮也是狠毒,为求活命便也透露了大名府中不少富户的消息,其中就有俺家……说来惭愧,俺有一名小妾叫做贾氏,久婚无子便去那龙华寺求子,谁知竟然与寺僧勾搭成奸,竟然产下孽种,还叫那知客知晓的内情……”

    卢俊义说道此处,脸上都是羞愧神色,黄杰和林冲也不好安慰,便也只能静待下文。

    好一会卢俊义平复了情绪,这才继续道:“宋江那厮,本就一早觊觎俺家的钱财,得了这等消息后,便也派了那军师吴用,还有一个黑汉来大名府行事。俺一时不察,便中了奸计,听那吴用诈称俺家之中,百日之内或有血光之灾,须往东南千里外避祸,俺当时正好有一趟事情要去泰安,便也……就说那日,俺正好过那梁山脚下,便也见得那吴用领着梁山众多头目现身,直说使计将俺赚来之事,要请俺上山座什么第四把交椅,还要共商什么鸟大之事。俺岂能从他,便与梁山众贼相斗,谁知道俺一时兴起,自以为打得他们且战且退,谁知道却是被诱入了险境,待俺想要退走时,却叫他们在船上使了手脚,落水被擒,直到昨日才听闻有二位师弟前来解救。”

    卢俊义一口气说完这许多,倒也是一吐了胸中块垒,只听得林冲和黄杰都是瞪眼,林冲瞪眼是气那梁山贼欺人太甚,黄杰瞪眼却是因为卢俊义被赚之事,看起来与奇梦之中的说法倒也相差不大。

    当即,便也听林冲道:“师兄也莫恼,此事但听三师弟的安排,定然要与你好好出了这口恶气。”

    卢俊义听来也有些奇怪,便问今次来援的细节如何,于是黄杰便也将偶遇燕青之事大致说了,就说听燕青讲了卢俊义遇着什么算命先生之事感觉生疑,至于如何知道卢俊义被赚上梁山之事,黄杰也只能推脱说是认识些河北路的绿林好汉,有人私下与了他消息。

    随后急忙用驰援扈家庄,以二十五骑歼灭梁山五十余精锐的话题将此事揭过,也就他将那骑兵对步卒,以少胜多之战说得正精彩的时候,却有黄州卫斥候来报,说是柴进领着梁山贼退回了小安山,如今正在小安山下捡拾遗失,似乎要在小安山安营扎寨。

    黄杰听了,便也笑道:“吴用看来得计了!”

    卢俊义便也忙问:“如何得计?”

    黄杰笑道:“方才俺与二师兄策反了那吴用,与了条计策与他,要他设计除掉那浑江龙陈海和铁天王晁盖二人,扶了柴进上位。方才师兄不也听见,这陈海、晁盖二人不与柴进同来,却是领着大队慢来。如今柴进等人在小安山扎营,定然就是吴用使计,要等了他俩来汇合。”

    卢俊义一想,便也乱拍床榻笑道:“妙啊!那陈海、晁盖不知是计,定然是要来汇合的,到时只要一对质,只怕牛头不对马嘴,一言不合便要火并了!哈哈哈!好好好!”(未完待续。)

卷六 梁山破 第四百八四章 【瞧好戏】

    却说那卢俊义想来高兴,便也乱拍床榻,突然就听嘎吱一声,身下的床榻就是一响,卢俊义便也惊愕,,茫然四顾时,才发现自己并非居住在什么房舍帐营之中,看起来倒像是巨大的殿宇,便也问:“俺……这是身在何处?”

    林冲便也哈哈一笑,指着黄杰道:“便在三师弟为了引接大师兄还来,所专门建成的锦绣殿中!”

    “呀!锦绣殿?”卢俊义听得差点一蹦,瞠目结舌道:“三师弟,竟然为俺建造了一座……宫殿?”

    黄杰与林冲对望一眼,便也哈哈大笑起来。

    笑了一阵之后,便扶了卢俊义起来,叫他仔细瞧看,这一看不打紧,却是叫他惊得爹呀娘唉的乱叫。但见这殿中陈设,雕梁画栋的天顶是画在画布上的,古色古香的书架、文案和桌椅箱凳全是可以迅速拆卸的精巧机关,甚至就连地上光可鉴人的扑地金砖(也称御砖,一种特殊烧制的地板砖),也是铺设在一种特制的器物上,随拆随走,随装随住,还特别的轻薄结实。

    甚至殿内的立柱,粗看起来和真柱子并无区别,但伸手一敲却发现内里竟是中空,倒也真真叫人惊奇,卢俊义便也道:“这锦绣殿,却有多大?”

    黄杰想想,便也比划道:“若是装车,只要两车半也就装完了!”

    卢俊义“呃”了一声,也就不说话了。

    不多久,又有斥候来报,说是在小安山以南,约十余里水路的地方,出现了一队近一百多条小渔船组成的船队,正在以撑杆慢慢往小安山河口方向挺进。

    黄杰听了,摊头瞧了瞧外面的天色,便也道:“哎呀!那陈海和晁盖果然来了,如今已近未时之末,双方汇合时只怕天色早黑,却是瞧不见一场好戏了。”

    也在这时,却见黄大龙走了进来,禀报道:“少主,方才夜鹰暗哨传来消息,梁山贼众竟在小安山伏击点旁设下了临时营寨,且瞧那架势不像是仅歇一夜模样。”

    “哦?不像是仅歇一夜?莫不成……他们还要来攻扈家庄?”黄杰听闻一愣,也来瞧林冲和卢俊义二人,可二人同样一头雾水,便也瞪眼回来。

    想了想,黄杰便对卢俊义道:“不知师兄可还能骑马?”

    卢俊义便也瞪眼,原地伸展了一下筋骨,还在金砖地面上蹦了一蹦,道:“如何骑不得?俺只是这些日子在梁山上心中忧愤,茶饭不思,所以身子乏了些,方才瞧了一出好戏,如今早已是生龙活虎模样了。”

    黄杰便也起身,笑道:“如此便好,不如俺们便去小安山,瞧上一出好戏,如何?”

    这般提议,自然是一拍即合,当下便也领了黄大龙、黄石头、石天养还有三小队黄州卫,又取了装满五匹马的装备,便也带着林冲和卢俊义瞧瞧出营往小安山出发,路上倒也没忘了说,今日在小安山上伏击的人马自然也是黄州卫,而且燕青也在其中,却是自请留下协同暗哨,不肯转回与卢俊义相见。

    卢俊义听来一笑,便也知道燕青是什么毛病,便也笑而不言,只管策马疾走。

    不多时,众人便也来到小安山左近不远的一处密林之中,便也下了马绕山摸去,随行的黄州卫自然背了特别带来的装备跟去。直到快要天黑时,众人便也上了一座能够俯瞰小安山的山岭,就听黄杰道:“快快将石房子组装起来,莫要耽误了看好戏!”

    于是就见黄州卫们将背来的装备分门别类放好,然后开始就地组装,但见这什么石房子却是用几根铁枝做骨架,郖酘酡钭鋀钭閗闘阧餖饾斗鬦鬪鬬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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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 梁山破 第四百八五章 【火并】

    只是这好戏开场,却也不是适时俱现。

    众人又待的差不多小半个时辰,才有斥候来报,说是梁山的船队终于来到了小安山脚下,黑暗中数数人头怕不下千人之众。

    这话听来也叫黄杰等人惊奇,不是说梁山忠义堂有八百好汉,当初这帮人去打郓州并无折损,打扈家庄冲了一阵该是伤了二、三十人,又作死送了黄州卫五十二个人头,现今又叫柴进领了百来人先出来,三折两算该也是就剩下六、七百人而已,怎么会有千人之多?

    不过,想来这什么八百好汉该也是个噱头,又或者炮灰喽啰本就不算在好汉的行列之内。

    只说这等着大队人马上岸,便又等了个把时辰的样子,直到了二更时分,才见一条火龙慢慢悠悠从小安山西侧的河口位置行了过来。

    也在这个时候,就听石房子外有几声夜鸟啼鸣,黄杰便也笑嘻嘻的从一口装备袋里拿出一个奇怪的器物,但见这器物好似个大号的铜碗,却在碗边设有四个钮儿,碗底中心位置似乎贴着一张蛇蜕,见黄杰又从口袋里拿出几条铁枝固定在地上,然后将那铜碗架在铁枝上,然后也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手段,忽然就听铜碗上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虽然断断续续也听不清,不过很快就没了杂音,忽然听见那铜碗上有人言道:“哥哥也莫心急,等陈海那厮来了,便与他对质就是,若有其事,大伙儿自然一拥而上,将那厮乱刀分尸也就是了!”

    林冲和卢俊义听得愕然,黄杰便也笑着指压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二人自然醒悟,便来仔细聆听,果然又听铜碗发声道:“军师哥哥,却有什么话说?”

    而后就听铜碗里该是那吴用答道:“此事究竟如何,总要三头六面说个清楚,一家之言信不得。”

    之后就听一个莽撞声音道:“军师哥哥说个鸟的一家之言,那赵七不也招了,就是陈海那鸟厮使他下的毒!”

    这莽撞声音听来耳熟,该也是李逵那厮,谁知吴用却道:“三木之下,何求不得?再说那厮本就是朝廷的巡检密探,死到临头,反咬一口,不可当真!”

    这句话出来,顿时也就乱了,但听铜碗里出来的声音嘈嘈杂杂,也听不真切,好一会后但听一声咆哮,杂乱之声也才噤住,跟着便有人道:“报!报二头领,大头领率大队人马已来到山前。”

    接着有人道:“快!先迎进来!”

    跟着铜碗里又是杂乱之声并起,很快又安静下来。黄杰伸手在铜碗上拨动了一下机关后,这才笑着来讨林冲手里的千里镜道:“二位师兄,还是听这传声筒就好,将千里镜与俺好做指挥调度。”

    林冲闻言,只能依依不舍的将千里镜交还,黄杰取来便通过观察口探望,但见营地里如今人影憧憧,柴进手持一杆火把在前,领了十余人便在营寨口相望等候。

    直到此时,黄杰也才有机会仔细打量起梁山众们搭建的营寨,但见这营寨乃是搭在疏林之中的空旷之地,十余个帐幕也是胡乱拉起,不过却是伐了许多树木,在疏林中圈出了很大一块地方,在几个视野开阔的角落还有喽啰上树值守,这般瞧来,柴进等人设下这个营寨,的确是不像短暂过夜的模样。

    也就在黄杰仔细观察的同时,但见远处来的那火龙也迅速走近,一个身高莫约也就九尺的巨汉领头,身后亦跟着不少健硕汉子,快步上来之后便也与那柴进等人寒暄,不久便也见这领头的十几人在柴进的引导下入了营,后续走来的人马却是被使唤着就在营地外围下扎。

    待这伙人走回营地中心的一间草草搭建的帐幕底下时,黄杰便也在那铜碗上拨弄了一下,便也有声音从碗中传来,却听有人道:“嘿嘿!大头领来得好是时候!”

    而后有人道:“今日里北风凛冽,行船不易,来得迟了,罪过!罪过!”

    又听该是那柴进道:“岂敢怪罪大头领,只是今日生了几件怪事,正好等了大头领来商议一番。来人,将那赵七提上来!”

    跟着就听那该是陈海的声音道:“不知所谓何事?咦!这赵七不知犯了何事?”

    听那柴进道:“大头领果真识得他?”

    陈海略微迟疑了一下,便也道:“哥哥莫非忘了,最早便是这厮在俺身边服侍,弄些端茶倒水的杂耍,后来嫌弃他笨手笨脚,便也不用他了。”

    柴进却是问道:“此事俺倒也记得,大头领却来看看这是何物?”

    跟着就听陈海惊讶道:“泰山巡检司?这厮莫非是巡检司的人?”

    这巡检司乃是官署名,官署之中官名巡检使,下属捕官若干。始于五代后唐庄宗,宋时于京师府界东西两路,各置都同巡检二人,京城四门巡检各一人。又于沿边、沿江、沿海置巡检司,掌训练甲兵,巡逻州邑,职权颇重,后受所在县令节制。

    再说得简单一点,这各地州县衙门里都有捕快、马快,但职权只能在城中和村镇、乡集,城外荒野山村之地的缉盗捕拿职权则都在巡检司手中,也就是各地州县的捕快只敢拿入了城镇乡村的梁山贼,要对付躲在梁山泊里的梁山贼,便是巡检司的职责了。

    却说陈海的话语听得出很是惊讶,但柴进却似乎在笑道:“瞧起来,大头领果真不知他是巡检密探?”

    只听陈海道:“俺当真不知,哥哥不信?”

    “信你个鸟!”也在这时,只听那该是李逵的声音爆喝道:“说!你这鸟厮是不是已然勾结了朝廷,要陷害俺等?”

    此时,又还有另一个声音道:“可也是你指使这赵七,下毒害杀了卢俊义?”

    跟着便听铜碗里嘈杂一片,再也听不清说些什么,黄杰三人正面面相窥的时候,就听嘈杂声突然停顿,跟着便也传来的噼噼啪啪的兵器碰击之声,黄杰忙也用千里镜仔细去瞧,果然见营中那帐幕眨眼就被刀剑铰了个粉碎,数十条人影跳将出来,这便恶斗了起来。

    “好!”

    林冲和卢俊义早也各自寻了个观察口瞧看,虽然没有千里镜,但二十多步远的距离自然能看清人影,卢俊义瞧得情不自禁叫了声好,黄杰见状急忙去解了铜碗上的机关,这才道:“哎呀!本想瞧出好戏,怎么话还没说两句,这便火并了?”

    话虽如此说,但也是举着千里镜瞧得仔细,可那营中人影憧憧,又乱成一片,也瞧不出什么好歹来,瞧了瞧黄杰很是无趣,便将千里镜让给了卢俊义和林冲。(未完待续。)

卷六 梁山破 第四百八六章 【巧合】

    如今本是夜深,且营中火把也是不多,光线极差,当真瞧不出黄杰奇梦中所见的那什么“大片”效果,就算有千里镜在手,自然也是白瞧。

    只说这营里的火并一起,很快便也蔓延到了营外,只是叫人奇怪的是,营外梁山众们在得知了营内火并之事后,并未直发的分成两派也来火并,反倒是乱哄哄的将营地围了起来,纷纷点燃原本已经熄灭的火把,径直瞧了热闹来。

    而营中的火并混战打着打着也规模越来越小,最后终于分成了五、六个战团,黄杰忍不住要来千里镜仔细一瞧,便也瞧见柴进、武二还有李逵三人就在居中那个战团将方才那领着大队入营的九尺汉子围住缠斗。

    那汉子此刻来瞧,但见他着一身圆领的武服,双手配一双铜钉牛皮护臂,腰上还扎着一条兽头铜腰带,头上戴着一顶绒布幞头,手上的兵器却是一杆麻扎刀,使的刀法瞧起来该是军中的太祖五路卧龙刀,只是他的刀式更为凶狠,出刀的角度和力道也更为凶残,身形好似一只扑食的猛虎般。

    此时,但见使枪的柴进攻他上路,使朴刀的武松攻他中路,使双斧的李逵则攻他近身和下盘,三个合战一个,竟然还是一个旗鼓相当的模样,顿时叫黄杰不由钦佩这浑江龙陈海的武艺果然不错。

    再一瞧,这主要战团之侧,倒也还有几个战团在都,可是瞧看一圈下来,却没寻着那传说中的晁盖,不由叫黄杰生疑,莫非这火并一起,他便叫人干掉了么?

    也在这时,就听在旁裸眼观察的林冲道:“怪了!那使麻扎刀之人,身法怎么看来好生熟悉?”

    卢俊义瞧来,也是惊讶道:“不错,这身法……莫非也是周师所受?”

    黄杰听了好奇,便也来瞧,只是他却瞧不出这陈海的身法有什么眼熟,便也问道:“二位师兄,却说的是什么身法?”

    两人对望一眼后,还是卢俊义道:“周师在御拳馆坐堂授徒时,曾应先帝之求,编练了一套适用于军阵的刀法和枪法,枪法名叫戳脚五步十三枪,刀法因脱胎于太祖五路卧龙刀,因此便也名为五虎断门刀。只是周师的这两套刀法和枪法,枪法专戳人脚,太过阴毒,刀法大开大合,需要至少六尺身高才能舞得起近七尺长的长棹刀,威力虽然不错,但却最终没能传于军中,却不知这人为何会使这五虎断门刀。”

    黄杰听来很是惊愕,却也急道:“师兄,他使的当真是五虎断门刀?”

    卢俊义想想,便也答道:“这……这套刀术俺也未学,只是见周师耍过,瞧起来……”

    一旁林冲却道:“该不会错,俺也瞧师傅耍过,瞧这一式,不就是飞虎越涧么?”

    “唉!又碰着一个,也不知是师兄还是师弟,天下竟也有这般巧合之事!”黄杰听来很是懊恼,可还是急忙又去拨弄铜碗上的机关,然后对铜碗道:“注意!注意!紧急代码七零一,迅速派一队人,将那浑江龙陈海救出来,却不可伤了柴进、武松还有李逵!”

    跟着铜碗里便有人答应道:“紧急代码七零一,已收到!”

    这般对答听得林冲恶卢俊义都是惊讶,但却不是对黄杰下令救人感到惊讶,而是这才发现那铜碗居然这般神奇,不但能听着营地里梁山众们的说话,居然还能给黄杰手下的黄州卫们下达命令,

    就听黄杰命令下达后也不过十数息的时间,忽然便有凄厉的鸣镝之声响起,见也不知从何处飞来的响箭,居然生生将围攻陈海的柴进、武松还有李逵三人逼退,跟着就听有人大喝道:“大头领,走为上策!”

    此时,但见营地对面的山上突然冒出好些个黑衣人来,开弓搭箭便往营中乱射,除了射向柴进等人的是响箭,叫他们好做躲避外,射向其他的人却都是普通箭矢,顿时就将营中和营外围观瞧热闹的贼众们射了个人仰马翻,四处乱散。

    那陈海已然与柴进他们斗了快有一炷香的时间,本来算着今日只怕在劫难逃,却没想到居然会有人来搭救,此时自然也是不管不顾了,寻着机会一刀将再次强攻上来的武松和李逵二人逼退后,转身就往营地对面的黑衣人方向退去。

    其他还在团斗的人瞧见了,也是奋力厮杀想要突围,只可惜他们并未得到黑衣人的远程火力支持,还是被缠得动弹不得。

    见陈海果然求活自救,黑衣人们也是迅速放箭,生生将想要追来的人逼退,还射箭为他清理出逃生通道。那柴进瞧着黑衣人来救,且陈海要逃,自然是坐实了这厮便是幕后主谋。当即怒不可遏就要追上去,只是苦于被弓箭所阻,气急之下便也将手中的点钢枪当做投矛掷出,可惜黑夜里准头不够,稍稍射偏了少许。

    那陈海的武艺能够跟柴进、武松和李逵三人打成平手,如今他要逃命自然是没人能够阻拦得住,三两下便也叫他翻出了营盘,一头便扎入了山林中。黑衣人接应着了陈海之后,又胡乱放了一泼箭后,便也齐齐隐身就走,眨眼没了踪迹。

    陈海跑了之后,柴进等人的火气自然撒在了那些想跑却没掉的人身上,也不过几十息的功夫,那些陈海的死忠拥趸和手下便也被杀尽了,这才听见柴进在营中咆哮起来,隐隐听着该是指派人去追杀。

    又闹哄了一阵,就听铜碗里有人道:“注意!注意!线路二,已经恢复正常!”

    黄杰听了,便也又去拨弄铜碗,很快就听铜碗里传来声音道:“哥哥勿要迟疑!既然已经坐实了今日之事都是那陈海所为,还是速回山寨,重掌大局为好!”

    又听另一人道:“陈海一人脱逃,谅他岂敢再回梁山?宋江以为,这般回去于事无补,还不如一鼓作气拿下了扈家庄,而后得胜班师,俺等奉了哥哥座头把交椅也才名正言顺!”

    更听有人道:“宋头领说得不错,如今已然派了解珍、解宝两位头领去索拿陈海,他定然不敢再回梁山,还不如就在这小安山下整顿兵马,待那什么振威镖局的人马撤走,扈家庄的鸟厮们失了防备,便一鼓作气拿下这庄子,待弄足了粮草酒食,再回山寨过个肥年。”

    随后铜碗里又是乱糟糟一片议论,好一会才停下来,就听该是柴进开口道:“宋江兄弟所言不错,众位弟兄意下如何?军师以为如何?”

    便听吴用道:“扈家庄之人着实可恶,宋江哥哥之策,俺附议!”(未完待续。)

卷六 梁山破 第四百八七章 【渊源】

    听着梁山众们商议如何等黄州卫走后攻打扈家庄,黄杰是又好笑又好气。

    好笑的地方,自然是这伙人种种战术构想的前提都是“等黄州卫走了以后”,可见当初那一阵,黄州卫果真是将他们的脊梁骨给打断了。至于好气的地方,便是这与他一早安排的计划不符,但这也不能怪吴用不配合,毕竟如今的情势就如肉架在火上,不想烤也的烤了。

    之后从这帮人商议的细节里倒也知道,今夏以来因为宋江大势招兵买马,山寨里的人口也是急速飙增,而这原本梁山本来就是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地界,种的是铁杆的庄稼,如今人口一多,吃用也就成了个大问题。

    但吃用这东西,虽然同过打劫能弄来一些,然后也能拿了打劫来的金银去买,可一旦人口基数大了,补给也就不太方便了。所以,这一次戴宗失陷郓州只不过是个由头,去扈家庄借什么旋风炮也是个由头,真正的战术目标就是为了扈家庄里藏着的至少五千石粮食,这些粮食要是能全弄上山去,至少能够一千五百多梁山众吃上几年,不但能缓解眼下的粮荒,还能为日后的招兵买马打下坚实基础。

    听得他们商量了一会,待柴进开始安排后续到来的一千多梁山众如何下营时,黄杰便也忙要林冲和卢俊义撤走,这一千多人要下营的话,营地的范围至少要扩大好几倍,不走岂不是等着暴露。

    待黄杰领着林冲和卢俊义撤出来后,自然有黄州卫将石房子也是撤出,回到了寄放马匹的地方正要返回时,却听卢俊义问道:“三师弟,俺们就这般走了?”

    黄杰便也反问:“不走,留在此地作甚?莫非还想偷营不成?”

    卢俊义便也知道自己问差了,便也道:“俺的意思是,俺们就这么放着扈家庄不管,眼瞧着这帮梁山贼寇去攻打?”

    黄杰便也笑道:“师兄方才不也听说了,那扈家庄里也没有什么好人。别事不曾瞧见,也不用说,就说当初俺领了黄州卫前来救援,结果这扈家庄人对俺甚是不客气,险些弄出鸿门宴来!”

    当即黄杰便也将他去见扈太公的事情与卢俊义细细说了,而后便也笑道:“这几日俺也使人打探过,这扈家庄在方圆百里之内,名声很是不错,什么修桥补路、施衣舍药、义助乡邻之事不胜枚举,只是这扈家庄仅有良田二千余亩,也无作坊,却养着至少六、七百庄客,庄内兵器甲胄齐全不说,甚至还藏有旋风炮。师兄却说,种这点田地,用得着这许多人么?”

    卢俊义本就是大名府的巨富,家中也是有田地千顷之多,听来不由愣神,别的不说,他肯定知道这如今一个壮劳力至少可以耕作二十亩田地,且谁家的庄子都不可能完全雇佣庄客来作田,多是佃给农户搭理,按年交租即可。如果说这扈家庄只有两千余亩田地,就算全用庄客来作田的话,最多也就二百来人便也足够了,养着六、七百庄客,别说月例,光是吃用,仅是这些田地却只怕支应不起。

    顿时卢俊义也是明悟,便也笑道:“方才只听他们理论,还道那扈家庄里有好人,是师兄想差了!”

    黄杰自然也不怪他,便也领着人打马转回,路上便也顺口将他救援扈家庄时所见也说了出来,听着梁山贼们以五百多人的规模前来攻打扈家庄,却还叫扈家庄的庄客们对峙在庄外,只能使了细作搞里应外合后,卢俊义也对这扈家庄的实力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到是林冲在一旁笑道:“师兄凭地操这许多闲心,还是速速返家,料理的家事之后,便来东京与俺们一道做些大事可好!”

    “大事?”卢俊义听来一怔,正要细问时,黄杰却也打断道:“师兄身陷贼窟这些日子,着实吃了不少苦头,还是先将养些日子,养好了身子再来商议吧!”

    黄杰话里意思这般明显,林冲和卢俊义岂能听不出来,当下便也缄口不言,迅速回了营地。

    入营之后,自然还在那锦绣殿中安坐,早有人置办好了一席酒宴,黄杰邀了两位师兄坐下来便吃,顺口也谈些师门故事,但对那大事都是绝口不提。

    不多久,就听有人来报,却是将陈海救回来了。

    待陈海入了锦绣殿,也是被殿内陈设给吓得一跳,等瞧见了卢俊义后,也是突然醒悟,指着卢俊义道:“原来,都是你等使的好计策?”

    卢俊义笑而不答,黄杰便也起身来问:“不错!便是俺使的离间之计!”

    陈海听来,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眼中也渐渐显出疯狂之色,便也梗着脖子来问:“既然如此,为何又来救俺?却是为了坐实俺果然是那背信弃义之人么?”

    黄杰自然瞧他面色不妥,该是受激之后,陷入那什么歇斯底里的状态之中,便也笑道:“也不错!你大致这么想就对了!不过,说来只怕你不信,之所以救你,却还因为你使的刀法,却与俺等有些渊源……你方才与柴进他们激斗时,使的可是五虎断门刀?”

    陈海本是激愤难当,突然听黄杰提到自家武艺的名称,不由也是一惊,便也道:“你如何知道五虎断门刀?”

    黄杰见他反应,自然知道坐实了,便也对林冲笑道:“估计也跟那武松一般,是师傅不计名之徒。”

    而后便也对陈海道:“俺来猜猜,传授你这套五虎断门刀法之人,是不是一个五旬年纪的老者,须发半白,蓄着尺半长髯,腰上爱缠一面虎头铁腰带,臂腕上系有一对玄铁铁甲护臂?”

    陈海听来大惊,指着黄杰说不出话来,黄杰便也道:“这老者,便是俺和林冲林师兄、卢俊义卢师兄的师傅,东京御拳馆天字教习铁臂膀周侗。今日之前,倒也果真不知,你与俺师兄弟有此渊源。”

    陈海听来,原本以为激愤而扭曲的面容也迅速平复下来,他也不是蠢人,这梁山使计赚人上山在先,自然怪不得人家设计反制,如今以为得知有了这师门渊源又不计前嫌来救,反倒是施了恩义与他,当下便也叉手与卢俊义和林冲做礼,道:“俺本是河中府解州人士,当时也在公门之中谋了个弓手都头的差事。政和五年时偶遇周师,承蒙他老人家传下一路五虎断门刀法。当时周师仅称姓周,东京人士,并未道明身份,只在解州盘桓了一月便走,俺性子疲懒,学艺不精,叫师兄们见笑了!”(未完待续。)

卷六 梁山破 第四百八八章 【转回】

    卢俊义和林冲便也起身,忙引了陈海入了席后,就是吃酒寒暄起来。待酒过了三巡,菜也过了无味,将前嫌也尽开释之后,还是林冲开口道:“这往后,不知陈师弟有何打算?”

    这方才算过时间后,黄杰拜师在政和元年,虽然比卢俊义和林冲要晚,但比这陈海要早,自然还是坐实了三师兄的位置,只是如今不知道那武松是什么时候拜的师,便也笼统叫一声陈师弟。

    陈海听了问话,便也低叹一声,道:“政和七年五月,端阳节上,俺因为吃醉了酒与人起衅,失手打死了两人。虽然后来那州官秉公执法,知道俺是以一敌五,且是徒手,便与了轻判,但也还是被流三千里,发配去了江州牢城。到了江州后,因为俺身无分文,无法打点上下,差点被那一百杀威棒活活打死,亏得经人引荐结识的柴大官人,得他帮助诈死脱逃,便在他庄上做了教头……所以,柴大官人与俺,乃是活命之恩。”

    陈海说他过望之时,不忘掠了左耳须发来与众人瞧,果然见他而后刺着一枚金印,只是那墨迹很是浅显,若非贴近了瞧看,轻易看不出来。

    这宋代的刺墨很有讲究,要根据犯罪类型、犯罪程度以及犯罪者的身份和量刑轻重等不同情况加以区分:一是刺墨的形状不同。有的刺字,有的刺图案。如犯强盗罪但又够不成上死刑的,只在额上刺“强盗”两字。对犯一般强盗罪的,在耳后刺环形团,应受徒、流刑的刺成方块形,应受杖刑的则刺成圆圈。二是刺墨的深浅不同,一般是根据流刑的远近来决定,发配最远地区的刺七分,发配最近地区的刺四分。三是刺墨的位置不同,罪行重的刺面颊,罪刑中等的刺额角,罪刑较轻的刺耳后。

    此外,是否要刺墨还要依犯罪者的身份来决定。开始实施刺配刑时不分尊卑贵贱,一律要刺墨,后来认为这样做有失高贵者的尊严,比如,当官的一旦犯罪,也像普通百姓一样往脸上刺字,若再重入官场将成何体统,所以从宋神宗熙宁二年(1069年)开始。凡朝廷命官应处以刺配刑的不再刺墨,甚至后来主仆同时犯罪,也只刺奴仆而不刺主人了。再后来,只要手中有钱,连脊杖刑也可免除,真正意义上的刺配之刑完全变样了。

    如这陈海,犯罪之前可是解州官府的弓手都头(地方武装部的长官,民兵团长),也算是有官身之人,虽然是失手误杀了两人,且被判的是流放三千里,按照律例至少也是要刺在额头上,如宋江那般明明白白刺个“迭配江州”,不过他应该是有些关系,所以这才刺在了耳后。

    听他解说,众人也是唏嘘,不知如何劝解,还是黄杰道:“事到如今,陈师不如随了俺等回了东京。俺在东京开有一家镖局,到时只要使些手段,与陈师弟换个身份,便也又是一条好汉,如何?”

    陈海听来,见黄杰话语诚恳,也是非常感动,不过想了想后,道:“俺……想要先归家一趟,瞧瞧老父和娘子。”

    见陈海将话说得期期艾艾,黄杰先是不解,道:“自是应该!”

    跟着脑筋一转,却是拍了额头道:“哎呀!俺却怎么忘了,这梁山贼最爱接人家眷上山把持,师弟是担心你这般跑了之后,会去解州寻了令尊的晦气?师弟莫急,明日一早俺便让一队镖手护送你回解州,到时只管接了家人来东京就是。”

    想了想,只怕梁山贼当初为了赚卢俊义上山,也使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招数,便也叫林冲亲自送了卢俊义返回大名府,当下四人胡乱吃光了酒菜,便也不谈杂事,各自安歇就寝。

    第二日一早,陈海便也拜别,领了一伍六人的黄州卫小队出发返回解州。

    送走了陈海后,黄杰也要黄州卫们收拾营地,并发了个帖子去扈家庄与那扈大娘,直言昨日已经救出了卢俊义,所以准备今日午后拔营,若是有暇请扈大娘和王矮虎伉俪入营一会。

    哪知道帖子送去之后,快将近午时才有庄客前来回复,说什么扈太公突然染了风疾,扈大娘两口子要在榻前服侍,所以无暇来会。

    不过既然黄杰要走,扈家庄自然也有表示,却叫庄客送来了五百两银子,说是之前折算的人头钱,此外还送上了一车腊肉、山珍和土产,算是送行的仪程。

    黄杰自然也是来者不拒,统统笑纳了,既然扈家庄人不识抬举,谁还管他们去死,便也要黄州卫们火速收了锦绣殿,装车开拔!

    待到这日的下午未时初,队伍便也开拔就走,行了约有小半个时辰,离了扈家庄快有二十里地时,便见一队穿着黄州卫装束的人马候在道旁,待走的近了,便也见直领这一队黄州卫的上尉司马甘携着燕青等人上来。

    司马甘自然先来交令,报称这次在小安山伏击柴进等人,黄州卫仅仅折损一人,轻伤十一人,死者已经火化装坛云云。黄杰自然嘉勉一番,又让人按制记下功劳赏格,待处理了这些事后,燕青等人这才上来见了卢俊义。

    却说卢俊义见了他们,虽然面色并无什么变化,但眼内的情绪还是掩藏不住,不过却听他道:“你等几人,是要跟为师转回大名府,还是去东京?”

    燕青等人都是仰头来看卢俊义,又面面相窥,最终还是燕青道:“徒儿等自然要侍奉师傅回大名府!”

    哪知道卢俊义突然虎目一瞪,喝道:“呔!大丈夫汉,好的不学,却学那妇人。为师岂用的着你们侍奉,都滚!都滚去东京罢了!”

    说完卢俊义打马便走,不过却叫黄杰瞧出他脸上哪有半点怒意,却是笑意浓浓。

    随后队伍便也急行赶路,到时半路上燕青悄悄摸了上来,与黄杰探问去东京并加入黄州卫的事情,末了便也来问道:“三师叔,这般回去,果真是放过那梁山贼了么?”

    黄杰便也来笑问与他道:“燕师侄,师叔问你一句,你是使跤的好手,可会与总角的童子搏戏使跤?”

    燕青便也答道:“自然不会,不然岂不被人说是以大欺小?”

    黄杰笑道:“如今,那梁山贼对于俺们而言,便是总角的童子,还是待他们长大一些,再去收拾才有意思!”(未完待续。)

卷六 梁山破 第四百八九章 【武二来寻】

    将千多人马的梁山贼众称作是总角的童子,还要待他们长大一些再去收拾才有意思,这话自然也就只有黄杰敢说,至于大家信不信,反正燕青应该是信了。

    自然,黄杰不会提这次他带出来的人马也就二百多些,用两百打一千这种只有绝世名将才敢去研究的事情,他可没有那个东京时间去研究。

    这要从郓州转回东京,有南北两条路好走,往南自然是沿着东平湖和梁山水泊自走,到了济州后再行偏西,经兴仁府直抵东京。至于往北,却是沿着东平湖北上不过三十里,便折西可去阳谷县,经莘县先到大名府,再南下东京。

    碍于卢俊义肯定要先回家一趟处理家事,所以队伍选的自然是北路,虽是午后未时才开拔,但在日落前便也抵达了阳谷县城。

    这阳谷县的县城倒也不大,远远望去也就是个五里之城的规模,城门是按例初更落闸,但是远远见着黄杰这一大队骑兵迅捷而来,那县城的守备也是吓得急忙闭了城门,亮明身份好不容易才入得城,却是寻不着宿头,最后还是县令卖了林冲一个面子,许在了城厢的厢军营房借宿一宿。

    这般有瓦遮头,自然不用铺盖营帐,黄杰也便也将安顿之事交给田宝、司马甘和石天养他们,便也领了二位师兄,还有黄大龙、黄石头以及燕青等人乘着饭口未过,就去阳谷县市街寻个酒楼吃酒。

    结果寻了一圈下来,却没寻着什么狮子楼,也没打听出阳谷县城有一个开生药铺的西门大官人,最后便在一家门脸还算可以的来福楼胡乱吃喝了一番,也就回营睡了。

    第二日一早,黄杰等人刚起身来整马,便听有门卒慌乱来报,说是北门外来了个莽头陀,城门未开便闹着要入城,值守的都头疑心他是海捕的逃犯,便开门放他进来想要拿他,结果却被他打翻了好几十人,如今更抓着了都头用刀押着,点名道姓说是要见林冲。

    一说是个头陀,黄杰便也知道这人是谁了,当下便叫上林冲,带上黄大龙和黄石头,骑了马就去城门相见,且在半路上还割了条白布捆在了林冲额头上。

    待得见了,果然就是那武松,林冲便也问他:“你来作甚?”

    见的林冲,武松便也将那都头放了,便叉手来道:“昨日师兄走的太急,武二不及前来祭拜!”

    林冲便也气冲冲喝骂道:“却要你祭拜?你只管去做贼就是!”

    武松听来面有愧色,但也争辩道:“师兄也该知道,俺这般上了梁山,也是形势所逼,且还欠那柴……柴大头领一番恩义。俺怎说也是坦坦荡荡大丈夫汉,行得正坐得直,不曾做过贼寇行迹。”

    林冲听来哈哈一笑,便道:“好一个坦坦荡荡大丈夫汉,就算你不知道卢俊义哥哥乃是师出一门的师兄,他本是大名府坐贾大富,却惹着谁来,叫你等赚上山去,想要吞他家产不说,还要拖他上山落草,此事你却不曾瞧在眼里?还说什么不曾做过贼寇行迹?此言岂不可笑?”

    这话说的武松面色更是羞愧,见他垂头想想,突然哀叹一声,便将刀插于地,与林冲行了个顿首大礼,而后起身便走。被打翻一地的守卒见状也都不敢阻拦,只能眼瞧着他快步离去。

    待他走出了百十步远的时候,黄杰这才苦笑着对愕然的林冲道:“师兄方才的话略重了些,却是谈崩了,还是俺去吧!”

    说着黄杰便也领着黄大龙策马追了上去,近了之后便也道一声:“还请留步!”

    武松转头来看黄杰,脸上却是掩藏不住一脸落寞,道:“何事?”

    黄杰暗中酝酿了一下措辞,便也道:“壮士如今还回梁山?”

    武松听来一愕,想了想却是无奈道:“不回梁山,俺还能去何处?”

    黄杰倒也记得他的事故,他本是杭州府督捕盗贼的提辖,结果因为上官被人陷害而被夺官去职,后来因那新来的知府是个赃官恶吏,便叫他当街杀了,若非柴进出手相救,只怕他早死在了狱中,如今他的处境倒也真是与那柴进休戚与共,不回梁山还真不知道何处可去。

    黄杰想了想,便也问道:“按说柴大官人救你一命,你自该报恩与他。只是,你需得还他多少恩义,又或是几条性命,才算报得这一命之恩?”

    这话问来,武松不由也是一愣,瞧他表情似乎从未思量过这个问题一般。倒也不是他愚钝,而是这个时代的人,并不会把诸如恩义之类的事情具体量化,不会入后世人那般,你今日请我吃了个甜筒,明天我请你吃个冰激凌就算还了人情,又或者你帮了我一个小忙,我回请你吃顿大餐就算两清。

    对于宋人而言,你救了我一命,我当真是要用命相还的,根本不会去算计在无法把命送还给你的情况下,为你做多少事能够抵消这恩情

    所以武松这才愣了,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瞧他眉头紧锁的模样,心中该是在翻江倒海。

    黄杰一见,便知道他心防松动,正是趁虚而入的大好时机,便也道:“这说起来,你随柴大官人上了梁山,与他效力卖命之事却也不提,就说昨夜你舍身忘死为他与那大头领浑江龙陈海火并,叫俺看来,便也值得报还一条性命的恩义了。”

    武松听来愕然,便也指着黄杰道:“你……你怎会知道昨夜火并之事?”

    黄杰哈哈一笑,道:“不但俺亲眼瞧见了你们火并,还亲耳听到你们商议如何攻打扈家庄,且今次攻打扈家庄也不找什么借口了,直接撕破了脸皮,为的就是人家粮仓之中的数千石粮食和钱财家产,可对?”

    武松听得瞠目结舌,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黄杰便也一鼓作气道:“俺瞧你,也是个知廉耻明是非的好男儿,便是杀那蔡虎,也是为百姓不平,替天行道之举。可如今上了梁山落草,却来行这般与贼寇无二的恶事,当真白白污了你的名头,辱没了一身好武艺。也不怪林都虞侯生你的恶气,若是日后叫人知道了你还是东京御拳馆天字首席铁臂膀周侗周老英雄的弟子,只怕周老英雄也会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笑他怎会教出这般的弟子来……”

    “住口!休要再说了!”

    武松被黄杰嘲讽得双目忽然赤红,便是大喝一声断了黄杰话头,红着眼直盯黄杰道:“你要如何,冲俺来便是,休要辱俺师傅!”(未完待续。)

卷六 梁山破 第四百九十章 【拳脚说话】

    黄杰见他模样,哈哈一笑,然后主动跳下马来,便也走近道:“俺要如何,倒也简单。便想与你博个胜负,你若胜了,俺便将这匹好马相送,让你回了梁山还做那打家劫舍,快意恩仇的好汉。你若败了,须得跟俺转回,给你师兄磕头认错,从此洗心革面,改过自新,还做君子正人,如何?”

    武松瞪眼来瞧黄杰,心中神思电转,憋了好一会后,才道:“你要斗兵器还是拳脚?拳脚只怕你斗不过俺!”

    黄杰听来一声嗤笑,道:“那日我俩只是交手一招,凭甚说俺拳脚斗不过你?俺也知道你会玉环步和鸳鸯腿,俺有一套自创的黄州无影脚,却想来与你切磋切磋。”

    武松听得愕然,不过却也拿眼来瞧黄杰牵着的马儿,但见那马极是神骏,该也是一匹上好的宝马。武松原本也有一匹枣红马,只是在小安山遇袭时,被偷袭的黑衣人给射杀了,如今就算来追林冲,也是靠的是两条肉腿,本就走得乏了。

    所以武松转念一想,莫非这黄杰是见自己走路累乏,所以故意邀斗拳脚,要送一匹好马给自己代步?

    旋即心思一动,便也解了朴刀插在地上,道:“是你要斗,俺便奉陪,胜负只凭拳脚说话!”

    黄杰便也哈哈一笑,上前两步后将衣襟往腰下一掖,双掌一拍,便一腿如弓,一腿斜丁,摆了一个“佛山黄飞鸿”的招牌起手式,道:“好!胜负只凭拳脚说话!”

    武松冷笑一声,便以太祖长拳第三势的探马势起手,便往黄杰攻来。

    这太祖长拳第三势的探马势,歌诀曰:探马传自太祖,诸势可降可变,进攻退闪弱生强,接短拳至善。

    这探马势,后重前轻,步劲前三后七,出手的高度根据对方肘的高度而变,无论进退都可近步粘沾。以右手直拳为例,右手粘敌小手臂外侧,捋臂拿手顺势翻腕。同时左脚顶住对方的前脚做支点,左手托击敌肘。利用左手和左脚伸直形成的圆弧,拉长对手的拳架,使对手肋下出现空挡,迫敌重心前倾,而后可有多种攻击方法或跌或打。

    而黄杰的应对招数,却是叫武松眼前一亮,但见黄杰不闪不避,斜丁的左腿就地一趟,入弓右腿屈伸发力,跟着整个人便蹦起六尺来高,双腿如剪一般攻来,乃是一招从太祖长拳第二十势鬼脚蹴变化出来的新招数,顿时便把探马势的后招给破了,武松不得已也只能提起右足格挡,左足腾挪避让。

    这武松的玉环步和鸳鸯腿虽是周侗的绝学,但黄杰研究出来的黄州无影脚也未必算不得绝学,且这黄州无影脚里,非但有一路犀利腿法,还有诸如什么咏春、截拳、八极、通背的精华所在,若非那什么如来神掌、九阴真经、九阳神功,还有乾坤大挪移等等太过虚幻,也没有详细的修炼方法,只怕黄杰也是要融汇在那黄州无影脚里的。

    而且,黄杰在成都除了安心读书和搞发明创造之外,余下的时间便也是专心练舞,且还有众多的陪练,除了射艺始终追不上那拥有“鹰眼”天赋的花容之外,拳脚和兵器这两项的熟练度至少也算是专家级别,再上一步便是大师级,再上两步便是宗师级。

    所以,两人这番交手,真也算是一个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眨眼便也斗了个十来个回合,前脚相碰十数下后,却是一个旗鼓相当,谁也没占着便宜,谁也没吃着亏。

    见黄杰和武松就在城外百十步处动起了手,林冲自然过来掠阵,阳谷县的门卒不敢上前,便也登上了城头来瞧。一些本就在城门便瞧热闹的百姓却是大胆,呼啦啦便也出了城来,走到二十来步的距离,便也叫好喝彩起来。

    不用说,武松如今三十多岁的年纪,正是身强力壮之时,一身武艺要比黄杰多了十余年的时间浸淫,不管是在战斗力还是武力值又或是熟练度上,都要略胜一筹。至于黄杰,虽然在这些数值上,数据看起来要缺一些,但他的优势却是“见多识广”。

    仅这四字,便胜过了万语千言,且不说他还有主角光环!

    但说两人又拆了十余招的功夫,黄杰的额头便也微微见汗,而武松也是有些气喘了,但见二人近身缠斗之时,武松一个抱虎手便来拿黄杰左手和右膝,黄杰起脚一扑,便使了一个十字固锁和剪刀脚反锁,只是一时没有拿住,却叫武松猛然稳住下盘站起身来,便要将夹住了自己颈脖的黄杰往地上摔,当即黄杰也不与他客气,便用双手从武松肋下穿过,跟着双脚回缩却往他腰间一盘,双手扣住武松后颈使了一招“克里斯大师锁”(周星星之破坏之王里锁大师兄的终极招数)。

    武松本就是个六尺多高的汉子,黄杰身高也近六尺,当黄杰使出这招大师锁时,又用双腿在他腰间勾死,饶是他有传说中能够徒手打死猛虎的巨力,却也奈何被活活锁死,随着黄杰双手锁扣勒紧他后颈,且还借着他双肩挣扎的力量反作用与他,不也过十来息的时间便也见他头面由浅红变作深红,再由深红开始慢慢发紫,黄杰见状忙也稍稍松了点劲,问道:“服是不服?”

    哪知也就在黄杰松劲的瞬间,武松却是得了这机会,双肩猛然一震便也挣脱了黄杰的锁扣,更是双足一曲一伸,背着黄杰猛然向后一跃,却是要使背摔将黄杰给摔在地上。脱了锁扣的黄杰一惊之下也是来了火气,当即绷紧后背着着实实抗了这一下背摔后,却是将身子一扭,改缠腰为缠足,借力将武松身子翻正后,便用双肘扣了他右手,更锁住他另一条腿用力掰直,使出了超级杀招“巴西终极肛裂绞”。(此招数太过阴毒,奉劝各位看客切莫研究!)

    但听“嗷呜”一声,武松昂首发出一声如狼嚎一般的惨叫,一众围观的看客们也是不由齐齐倒抽一口冷气,双腿而不由自主的夹了起来,都似乎感觉到了那一下的蛋疼。

    只是黄杰吃了方才主动松劲的亏,如此也不放手,依旧将他扣得死紧,喝道:“服是不服?”

    武松早被疼的双眼发绿,满脸发青,只是双腿被终极肛裂绞锁住,右手也被黄杰的手肘扣住,左手如今也是挠撤不着,根本动弹不得,也没力动弹,听见黄杰这般喝问,便也只能答道:“服了!武二服了!撒手!快撒手!”(未完待续。)

卷六 梁山破 第四百九一章 【反正】

    有道是南拳北腿,论说起来这武松所学的玉环步和鸳鸯腿,都是北地路数的腿功,且他浸淫的时日也久,本不该败得这般难看。

    只是怪他没碰上好人儿,偏偏遇着了黄杰,却是早将奇梦中所见的各种终极招数都揉进了那所谓的黄州无影脚里。而且方才交手倒也是拳来腿往,却是武松先用了跤术里的抱虎手,便也怪不得黄杰用大师锁和肛裂绞对付他了,毕竟这两招真要论说起来,也能算是跤术手段。

    却说黄杰听他认服之后便也撤了招,只是武松捂着裆哎哎直叫,却是起不得身来,这时林冲见状便也急忙下了马,一边来扶武松,一边却是喝骂道:“师弟怎么能用如此狠毒的招数?若是伤着了子孙根,该如何是好?”

    “师弟?”本来捂着裆部,脸色紫里透红的武松听了一愣,也顺着林冲的手站了起来,满脸愕然的看向黄杰,黄杰被林冲呵斥得面色一窘,倒也不是他起心阴毒,而是形势所迫,自然而然便想到了用上了,此时瞧见武松愕然来瞧,便也道:“俺乃是政和元年拜的周师,若是武松哥哥在俺之后,俺便还是行三。”

    那终极肛裂绞虽是厉害,偶尔也会扯着蛋,但大多都是因为强直拉伤大筋造成剧烈疼痛,所以武松的武艺这般厉害,双跨大筋自然是早拉开了,所以咬牙忍了一会,疼痛也是慢慢轻减了,便也红着脸道:“俺是政和二年四月,在杭州遇着的周师,自然该唤一声师兄!”

    黄杰一听,倒也明白,当初他是政和元年的三月在杭州的瘦西湖畔拜周侗为师,周侗传授了他三个月的武艺后便也辞别云游去了,当时的说法便是要去各地寻觅良徒择授其艺,因此这武松还有那陈海学艺在后,自然都是师弟了。

    此时,林冲还不知道黄杰与武松约斗之事,便也瞪眼来问道:“你二人为何相斗?好好的比划拳脚就是,如何又使了跤术?”

    黄杰便也直道:“师兄不知,俺与武师弟方才邀约,只凭拳脚说话,他若胜了俺便以青花骢相赠。他若败了,须得与师兄认错,从此洗心革面,改过自新,随俺们回东京!”

    听黄杰这么一说,林冲便也瞪眼来瞧武松,武松也是羞愧满面,便也后退三步,正了衣襟后,对着林冲行了个顿首全礼,道:“师兄,是俺武松错了!”

    林冲见了,脸上便也露出喜色,一把扯下额头缠的白布,便上前来扶道:“好!师弟快快请起,知错悔错便好,只要从今往后改邪归正,便又是一条堂堂正正的大丈夫汉!快些起来,随俺去见大师兄去!”

    武松又被林冲扶起,但却听出味儿,不由奇道:“去见大师兄?”

    当时卢俊义呕血不治,中毒身亡的一幕,他可是就在一旁瞧着的,因此心想那般样子莫非还救转了来了?

    林冲却是哈哈一笑,指着黄杰道:“都是你三师兄使的手段,你且随俺去了就是,路上慢慢说与你知!”

    说着,林冲便也携了武松的手,安步当车就往阳谷县里转回,反倒把黄杰给晾在了一旁。瞧着两人手拉手的大笑而去,黄杰瞧得好不郁闷。不过回头一想,在那《新水浒传》的奇梦里,这二人就是好朋友,似乎后来林冲征讨方腊得胜还朝的途中,在**寺感染风病,结果却是宋江留下武松照看林冲,后来林冲死后,武松还在**寺出家终了残生。

    所以,如今瞧见两个人手拉手的离开,黄杰倒也慨然:这二人,一个不曾怒走风雪山神庙,一个不曾景阳冈上醉打虎,如今却是这般全须全尾的欢颜相见,不甚好么?

    黄杰只得自个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叫黄大龙牵来青花骢,正要上马离去时,突然周围哄起一片叫好之声,却是围观的群众们这时才反应过来,便来对黄杰喝彩。

    黄杰便也在马上与众人叉手做了个罗圈揖,谢了大伙喝彩之赞,这才打马转回。

    那武松和林冲的脚程也是很快,待黄杰几人回到借宿的厢军营地时,二人便已经和卢俊义在攀谈了,黄杰只得交代让人弄一席酒食来权作早餐,又命黄州卫暂缓开拔,先弄早食吃了再说。

    待酒席刚整治好,却又有不速之客来到,乃是得了消息的阳谷县令,领着县尉以及三班衙役营外求见。

    见卢俊义、林冲还有武松三人正聊的火热,黄杰只能摸摸鼻子,自个出来解决。那阳谷县令是个五十出头的老者,昨夜入城时倒也打听得知姓杨,单名一个柏字。如今见了,瞧他样貌倒还庄正,却只是顶着个红红的酒糟鼻子,又戴的是只有大朝会才戴的长翅官帽,所以瞧起来略有滑稽。

    朝堂里有条不成文的规制,只有大朝会时,上朝的官员才会戴上插有长翅的官帽,平时在行署办公或是日常生活是不会戴的。

    却说这杨柏见了黄杰后,便也肃然道:“本县方才听闻,有梁山贼寇来我阳谷县寻衅滋事,却叫贵部拿了。本县此来,便是请贵部将那贼寇交由本县处置发落!”

    黄杰便也微微欠身,与他叉手做了礼道:“还叫县尊得知,此事林都虞侯已有交代,那人倒也真是梁山贼寇,不过如今却是叫林都虞侯将他反正,今日便也要带他赴京。”

    那县令听来一惊,便也面现了怒意,正要发作时,黄杰便也补刀道:“林都虞侯还说,今次出来公干,若非走到阳谷县地界,还不知此地匪患如此严重。听闻那梁山八百里水泊,如今都成了盗匪藏身之处,恰好如今反正了一个梁山贼寇,这次回去定要好好报与殿前司高俅高太尉,枢密院童贯童太尉知晓……嘿嘿!”

    这话一说,那县令就如被针扎着了的蹴鞠一般,转眼便泄了气去,甚至额头便也微微见汗,磕磕巴巴道:“这……这……这梁山水泊之事,与俺阳谷县何干?这梁山水泊……合该是那郓城县和郓州来管才是!”

    黄杰便是嗤笑一声,便道:“这……可就不与俺相干了!县尊如今可是还要去见林都虞侯,可要俺去通报?”

    杨柏怎说也是个七品的文官,自然不惧林冲这个五品的武官,但他也不是蠢货,想都不想,便推说道:“不必了!本县还要领着三班巡视城防,便请代为告罪一声,恕不远送。”

    说完便转身领着三班衙役逃也似的跑走了。(未完待续。)

卷六 梁山破 第四百九二章 【公田法】

    一餐早食,吃到了差不多午时才罢,那武松的酒量也果然了得,阳谷县里有名的土烧,却也叫他吃了十五、六盏,却也脸也不红气也不喘。

    不过,阳谷县虽好,却也不是久留之地,因此便也赶在午时三刻之前,便叫黄州卫开拔出营,直往大名府方向行去。

    青花骢虽然没叫武松赢了去,但也总不能叫他光脚上路,于是黄杰便也做主让黄铁头将他的坐骑先让了出来,也是一匹在成都府买的青塘好马,自然叫武松欢喜坏了,三十好几的人,却是对黄杰左一个“三师兄”,右一个“三师兄”叫得亲热。

    然而,走出不到十五里,却是在一座野村旁,遇见了一件恶事。

    但见寒风萧萧中,官道边上,却是铺盖着两床草席,一床草席上躺着个面部漆黑的中年汉子,另一床草席上却是颤颤抖抖跪着三个女娃和两个男娃,最大的女娃也就十二、三岁模样,最小的男娃不足五岁,如今一个头上包着孝帕不说,竟还插着草标。

    这草标,也就是“插标卖首”里面那个标,也就是说,这五个小娃娃在路边做如此打扮,就是要自卖自身来葬父了。

    见了如此恶事,别说黄杰不会坐视不理,就是卢俊义、林冲还有武松他们,也是瞧看不得,当即便也停了马来问,就听最大的那个女娃娃道,她等的父亲却叫阳谷县括田所的刀笔吏给逼得走投无路,便愤而服毒死了。

    当下黄杰先叫人取来几分野战口粮与娃娃,又取了毛毯与他们保暖,便来细细盘问,也才知道,这五个娃娃的父亲姓杜,诨名三哥,就是道边河下村人,因是入赘的插户(别处迁来娶了本村的寡妇),所以村里并没有分与他田地。早些年靠佃租田地,也还能持家,后来他又在村旁的河滩地上自己开垦了十余亩旱田,种些菜蔬瓜果贩卖道阳谷县里,一家人倒也的了温饱。

    却只是,前不久阳谷县括田所,一个姓杨的刀笔吏来寻他,却是要他拿出五十余贯钱来,补交那十余亩旱地的税赋,不然就要将田地收归公有,那杜三哥苦求不得,便也落了圈套,与那杨书吏借了官吏债,结果自然吃着了羊羔儿息,利滚利几个月下来债务便成了一百贯,于是昨日那杨书吏边也带人前来逼债,却是黑了心肠,不但要收走那十余亩旱田,还要将杜三哥家里的三个女娃娃都领走,算是利钱添头。

    杜三哥一时气急,便当面吞了二两用来药鼠的砒霜,舞着菜刀追杀那杨书吏等人跑了一里多路后,便也倒地身亡。

    听得这般惨绝人寰的事情,卢俊义和黄杰还好,林冲和武松却是当场暴怒,甚至武松便要打马转回阳谷县,将那杨书吏抓来杀了。

    黄杰只得将他拦下,悄声道:“师弟,这人早杀早除害,却不急在眼下,如今先将这姐弟妥善安排了,俺等再走远脱了嫌疑,等到晚夜再快马赶回来杀他泄愤不迟!”

    武松自然也是听人劝的,便也答应下来。

    当下便也叫人去那河下村里,将村中保正和宿老唤了出来,拿了十两银子权当是买下了杜家姐弟五人,将钱给了保正做烧埋钱,要他们妥善葬了杜三哥。

    保正和宿老见黄杰他们大队人马,都是着甲,还全是骑兵,虽然不知道这东京振威镖局是个什么所在,但认作官军铁定不错,自然也不敢多言几句。忙叫人随便弄来点香烛纸钱要杜家五姐弟祭拜亡父之后,便也寻来薄棺将抬走安葬。

    待将杜三哥入了土后,便也将姐弟五个接上了辎重车,继续还往大名府方向赶路。

    下午又赶了三十多里,天黑时便抵达了朝城县。

    黄杰还要林冲出面,大摇大摆用了殿前司的名义,依旧还找县衙借了军营落宿,便也叫来武松,取了一把朴刀与他道:“师弟先前一战,镔铁的戒刀叫二师兄坏了,这朴刀乃是俺家中兵器作坊所出,乃十五炼的宝刃,今日与师弟拿去杀贼最是合适不过了。”

    武松接了朴刀在手,拔出一瞧自然瞧出好歹来,当即爱不释手,便也道:“三位师兄少待,许俺两个时辰,快去快回就是了!”

    黄杰却是摆手道:“却是慢来,杀贼也不急这一刻,还是先听俺说几句。”

    众人自然答应,黄杰便也徐徐道来:“此事,因出括田所之恶政,若是不明就里,但是杀了一个杨书吏,既治不得标,也治不得本,于师弟而言,最多也就算是个快意恩仇,帮杜家五姐弟报了个血仇而已。”

    这括田所,全名又称西城所括田所,也叫西城所。

    政和初时,宦官杨戬主后苑作时﹐胥吏杜公才献言汝州(今河南临汝)有地,遂置为稻田务。到了政和六年(1116),又改名公田所,主行公田之法,且往两河路和京畿各地推行。

    这公田法,这一种是取民间田契根磨的法令,如田今属甲而得之于乙﹐则从甲索乙契﹐复从乙索丙契﹐辗转推求﹐至无契可证﹐则指为公田﹐量地所出﹐增立官租。

    简单点说,你若有地,需要拿出地契证明这地是你的,若是与人购买的田土,便要追索卖家拿出地契证明地是他,就这么甲追乙,乙追丙,丙追丁,一直追到上家拿不出地契,便判定甲方(现今田地主人)的土地是公田,要收归国有,说白了也就是变相的豪夺百姓土地。

    此外,若你的最早是官府配给(公田佃租),也还有另一种对付你,便是按民契券所载顷亩﹐而以新颁乐尺打量﹐旧尺一亩约当乐尺1.0869亩(也就是新亩比旧亩小了0.0869亩,约小半垄地),即以其赢拘没入官,创立租课。

    行此公田法,并设括田所始自京西汝州﹐渐及于京畿﹑京东﹑河北等路。括取天荒﹑逃田﹑废堤﹑弃堰﹑退滩﹑淤地﹑湖泊等﹐抑勒百姓承佃﹐强征公田钱。而民间的好田,也皆指为天荒,甚至鲁山全县土地,都被括作公田,于是便也有了:“破产者比屋﹐有朝为豪姓而暮乞丐于市者”。

    只不过这等公田法,也就在京畿﹑京东﹑河北等中央控制地区得以施行,却还没有波及巴蜀甚至是淮南等地。

    黄杰解说了这括田所的由来后,便也对武松道:“所以,武师弟就算今夜去杀了杨书吏,也难保日后不出马书吏、牛书吏,还用这公田法来害人。”(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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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人心皆坏,人人皆想过上自己想要的好日子,不管他人死活。 正如那些旷世枭雄们说过:要做人上人,便要人杀人。杀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不过,这世上也不乏一些追求道法自然的人,做些‘念我生民苦兮,义士舞干戚’的抗争。 何为道法自然? 不外呼是那: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天有道,便顺其自然! 天无道,便替天行道! 大道通天,以道兴宋!宋道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宋道,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宋道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