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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隔壁老黄哥     宋道txt下载     宋道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卷八 靖康变 第六百八六章 【有缘】

    老道的招揽之意如此明显,自然谁都看得出来,但也见卢大皱眉沉吟了好一会儿,便也问道:“这……前无去路,后有追兵,为难啊!不知这寨中,可安置得下这一众乡亲?”

    听卢大这么一说,老道几人都是面露喜色,胖头汉子忙不跌的道:“住得下!便是再多一千人也能住下,只是粮食存得不多,这帮乡亲全都算上,该也能吃到秋后!”

    见五龙寨的人如此有诚意,且眼下的事实也的确叫人为难,卢大便也召集起难民们商讨起了此事来。眼下里外也就是两条路,要么就是原路退回,改道难逃,要么就是跟着五龙寨的人上山,坚守山寨未必没有活路。

    差不多近六百难民讨论了小半个时辰,最终分成了两派,一伙是跟着卢大南来的九宫岭众,约有二百出头的样子,愿意跟着卢大上山。一伙则是以青龙山众为主,也有二百来人决定改道难逃,看看能不能寻出一条活路。

    最终还有一百多个人,却是一时难以决断,不知是去是留才好,这其中倒也包括了还在吃瓜看戏的黄杰。

    但很快,犹豫不决的人群最终还是分裂成了两伙,只有不足五十来人选择留下,其他人还是选择了南逃。

    最终黄杰还是选择了离开,毕竟他已经在金国和辽地耽搁了太久,不可能还带着兀鲁她们上山跟着一伙山贼打混浪费时间。虽然这卢大还有五龙寨的那五个寨主瞧起来都还不错,但就眼下而言,黄杰对他们也没什么想法。

    只是,既然选择了走人,黄杰自然也不会想着找卢大把马和铁枪都要回来,估计他也不一定会还,谁知道四人转头才走了没多远,卢大却是赶了上来,大咧咧的将马还给了老画师道:“老人家,这马是卢某借的,自然是要还的!只是这铁枪使的顺手,某便留下了,如何?”

    老画师自然不敢推辞,忙不迭的谢了。

    但说黄杰四人跟着逃难的民众向北返回走了一段后,便也分头再次绕道南下,黄杰等人的目的是归宋,这就与迁徙避祸的难民们目标不同。如今既然已经得知了景州的金军这都出动来到五指山下活动,自然景州是去不得了。

    四人在山里绕了几天,终于来到了滦河边上,便也顺着滦水南下,然后向东入了卢龙河,又沿河东去,走了十几天终于来到了山下的平原地区,但也见得土地荒芜,村社废弃,数十里都不见人烟,复往南又行了几日,这才遇见了一个奚人的游牧聚落,探问之后才得知,到了叫做三马子沟的地方(今河北迁安市附近),此地距滦州(今河北滦县)已经不远,只是听闻滦州如今也是被金军给占了,且还控制了附近道路。

    得知如此消息,黄杰倒是有些后悔为何当初把辫子给摘了,但事已至此也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干脆又拿前些日子在山中采得的采药和皮毛猎获,与奚人换了些衣服装束,又扮作奚人继续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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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 靖康变 第六百八七章 【脱困】

    都说人生三乐事,其中叫人唏嘘的,便是他乡遇故知了。

    虽然说黄杰与卢大,当真还算不上是“故知”,充其量只是曾经有过那么一点交集而已,此时再见倒也当真叫人感到唏嘘是真。

    不过,卢大唏嘘完了之后,到时没有提什么非分的要求,反倒是苦笑一声道:“小师傅说的不错,一切都是机缘。”

    黄杰忙也来问道:“不知这五龙寨中生了何事,怎会沦落如此?”

    卢大满脸苦痛,摇头不欲回答,黄杰又来故意问道:“可用为你传递什么消息?”

    这下卢大倒也没有拒绝,想了想后便也决绝道:“日后小师傅若是去得九宫岭卢家坡,便说……便说卢世杰已经战死在五龙寨就是。”

    见这卢大卢世杰这般表态,就算他不愿所出当日五龙寨中发生了什么,黄杰也大致猜到了个**不离十,当下也不废话,便与他点头后这便转身离开。

    当然黄杰并未走远,只是找了个隐蔽的地方,静下心来暗中打望。也没等得多久,但也说是入夜之后,便见得一行人提着食盒从县衙出来,却是径直来到了白秀、卢大他们三人的囚车边上,黄杰忙也悄悄摸到近前一探,便也瞧出这行人的领头竟也不是别人,乃是换了一身金军袍服的陈甲哥。

    但见他指使两个仆役打开囚笼后,便拿了酒菜与白秀和黑脸少年吃喝,而两人一边吃喝,一边咒骂不休。直到二人吃完了,才又让人拿了吃食与卢世杰,卢世杰大口吃喝,也不骂人,待他吃饱喝足,便听陈甲哥问道:“卢家哥哥,你与我五龙寨并无故交,陈某敬你是个好汉,这些天一直也是以礼相待……”

    卢世杰不待他将废话说完,便也喝道:“休要多言,卢某绝不会降了你,也不会降了女真人!”

    陈甲哥听来嘿嘿一笑,便也摇头道:“这是何苦来哉?也罢!反正此去武清路途还远,你再好生想想便是了。”

    说完陈甲哥便也领着仆役退走,黄杰也算是完全明白了五龙寨中的变故究竟如何,便也转身离开。回到落脚之地后,黄杰便也凑合着胡乱吃了些东西,然后倒头便睡,待到将要四更天时才起了身来。交待了老画师和兀鲁、骨欲三人,要他们天亮以后以最快的速度出城,然后就在城南二十里处等候,便也悄然离开。

    当然,这次也不是跑路,而是他决定出手去救卢世杰和白秀三人,这等好手就这么看着他们毁在金人手里,始终叫人看不过眼去。

    再回到县衙前时,但见守卫囚车的金军倒是比下午时增加了少许,不过依旧很是散漫,除了三五人的确在警戒之外,其余人不是在一旁坐卧休息,就是围着火堆烤肉喝酒,丝毫没有警惕之心。

    黄杰暗中点算了一下,倒也算出对方足有三十多人的样子,便也没有直接强攻,反倒是沿着墙根疾走,迅速从县衙的围墙翻了院内。入了县衙之后,黄杰便来暗中找寻,很快也就在一间偏厢之中寻见了正鼾声大作的陈甲哥,见房中只有他一人,便也直接扑进房中,先是一手掐了他颈脖不使他叫出身来,跟着便快速出刀,左右一划便挑断了他两手胳膊的大筋。

    骤痛之下,他倒也是马上惊醒,可当他发现双手大筋遭创,无力挣扎之时,刚想抬足反抗便也觉得胯下一寒,就听耳边有人阴恻恻的冷道:“不想就此去势,你便动下来看。”

    顿时陈甲哥便也认了怂,忙也低声道:“好汉,且高抬贵手,你要如何某都依你就是!”

    黄杰当即收刀,迅速撕了他的内衣,扯出布条见他胳膊上的伤口扎住,又与他套上外衣,便也将他提起来,笑道:“好说,你只管让人放了卢大他们,我便容你一条活路。”

    此时人为刀俎,他是鱼肉,哪有不答应的可能,陈甲哥忙不迭的答应放人,黄杰便也将他放开,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县衙,便也来到县衙前的小广场上。也不知这陈甲哥竟有凭大的本事,将这五龙寨卖了个什么价钱,但见得他出来,守卫的金军女真人竟然都要与他敬礼,甚至还有人用女真话来与他打招呼。

    黄杰见状,忙也在他耳边用女真话道:“不要耍花样,当心你的小命。”

    但见陈甲哥眼珠儿一阵乱颤,想来他还真准备耍什么花样,只是没想到黄杰居然也会女真话,当即也就把这个念头给打消了,便也来到了三人的囚车前,喝令守卫打开车笼。此时三人原本都在闭目休息,听得动静后睁眼来看都是一脸狐疑,尤其是卢世杰在看见了跟在陈甲哥身后的黄杰之后,更是一脸的震惊和不解。

    开了囚车之后,陈甲哥便也依照黄杰吩咐,与守卫道:“某奉了将主的命令,要领了他们三人进去吃酒,你们只管解了他们身上的束缚就是……来,先解了他便是!”

    说着陈甲哥便先指了卢世杰,守卫们见他表情不像是开玩笑,便也依言行事,而卢世杰在得了黄杰的眼色之后,倒也没有乱来。解了他后,又去解了白秀与那黑面少年,二人也是见机懂事之人,都没有惹出什么麻烦。

    解开三人后,黄杰又让陈甲哥领头,带着几人又回到了县衙之中,一直回到他所住的偏厢后,黄杰也才将他放开。这时那白秀和黑脸少年却是一左一右上来将陈甲哥架住,白秀伸手掐住了脖子,黑脸少年也是抓着了衣领,二人都是一脸的狰狞模样,黄杰忙也来道:“二位莫急,一会想要出城,说不得还要借他的面子!再说某已经废了他的双手,也不怕他有什么反复。”

    白秀与那黑脸少年听了都是震惊,忙也来仔细查看,果然发现陈甲哥的双手大筋都被挑断,而且手法非常巧妙,只在胳膊上开了极小的口子,不但流血不多,而且将手筋断得非常彻底,当真不怕他再有什么反复。

    而事已至此,陈甲哥也是一脸死灰之色,只能认命了一般。(未完待续。)

卷八 靖康变 第六百八八章 【突围】

    卢世杰一脸惊讶的盯着黄杰,抱拳来道:“多谢相救,不知足下是……”

    黄杰笑着摆手,道:“某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五龙寨中,究竟生了何事,可否说与某家知晓?”

    卢世杰与白秀他们对视一眼,还是白秀长叹一声道:“这事说来话长,既然与我等有救命之恩,便还是由白某来说道说道!”

    这五龙寨的事情说起来倒也不算复杂,也就是陈甲哥这个四寨主做了叛徒而已。

    当日那五龙寨的大寨主成功说服卢世杰带人上山之后,倒也好吃好喝的好生招待,甚至见卢世杰武艺了得,又是个有担当有作为的好汉,便也起了招揽的心意,谁知却是因此种下了祸根。

    这后来,山下的金军准备了两日之后果真来攻,五龙寨这边倒也是当真仗着险峻的关口守了两日,未叫金军得手,之后金军便也寻了知晓本地事务的当地人前来劝降,无非也就许诺什么高官厚禄的噱头,结果因为这陈甲哥懂得几句女真话的缘故,还真叫他给勾连上了,最终双方约定里应外合,一举打破了五龙寨,又设计下药将大寨主还有那胖头的三寨主给害死,将卢世杰、白秀和黑脸少年上人给药翻成擒。

    直到此时,黄杰也才知道那大寨主的名号叫做座山虎王道乾,这黑脸少年名叫张黑子,外号黑毛虎。

    听着这等残杀自家兄弟,那啥求荣的事情,黄杰只是听得津津有味,却没心思来管这等事儿,如今他自己的稀饭都还吹不凉呢。不过,就眼下的情况来,这陈甲哥无论如何都是死定了,别说卢世杰,就是白秀和张黑子只怕就算陪葬也不会愿意放过了他,可总还用着此人设法混出城去,黄杰便也故意道:“古人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此人卖友求荣虽然该死,但他重算顾念几分旧情,不曾害了你们性命,而且晚间某家也看见,他叫人与你们酒食,也不曾薄待了。如今事已至此,反正某也废了他的双臂,不如就让他设法送我等出城,便也饶他一条残命,如何?”

    见黄杰居然主动与陈甲哥求情,卢世杰他们三人自然惊讶,陈甲哥也是激动万分,忙也道:“好汉说得不错,当初陈某也是一时激愤,这才酿成大错,事后虽然多番想要补救……唉!若能饶得陈某一条残命,陈某定设法送大伙儿出城就是。”

    黄杰便也笑问:“且说说,你用一座五龙寨,换了什么荣华富贵?”

    陈甲哥红着脸答道:“当初许的是千夫长……如今实为百夫长!”

    黄杰听来好笑,不过还是点头道:“也算不错,可别小瞧的金国的百夫长,如今金国上下也不过二十来万军队,一个百夫长可是真能实打实的管着一百来个女真兵卒。”

    当下黄杰也不管白秀和张黑子两人是不是当真愿意放过这陈甲哥,他只管叫三人坐下歇息,待到天色大亮之后,便也好设法出城就是。

    可是,谁知道几人才坐下不久,便也听得屋外突然脚步声杂乱,又将周围火把突然放亮,却是这厢房外叫人给围了起来。

    黄杰一瞧,到也算出,该是方才解了卢世杰他们的举动叫金人瞧出了端倪,如今便也只能软得不行来硬得了。

    当即黄杰嘿嘿一笑,便也看向三人道:“可活动开了手脚,这接下来怕也只能大开杀戒了!”

    三人脸上都是绝然之色,卢世杰左右一看,便也寻了屋中一根灯架拿在手中,沉声道:“呆会前冲,我来开路,白秀兄弟断后,小师傅和黑子居中,杀出去便是。”

    黄杰却是轻笑起来,道:“卢大兄武艺高绝,做开路先锋倒也不错,只是以我等武艺,倒也不必硬要杀出条血路来。一会开打,大伙不妨如此……这般,想要离开倒也简单。”

    听了黄杰的安排,三人都是眼前一亮,倒是觉得可行性比硬杀一条血路要更高一些,自然答应下来,随后黄杰便也将身上的战刀交与张黑子,要他押着陈甲哥开门先去吸引火力。

    但说张黑子押着陈甲哥推门而出,便也瞧见屋外围着二十来号金军士兵,半数手持兵器拿着火把,还有半数果然如黄杰预料的那般引着弓箭。张黑子用刀一敲,陈甲哥忙也用女真话要众人放下武器,他正在与几人商谈招降之事云云。

    也在这时,就听砰嘭三声,厢房的屋顶突然爆开,三条身影从屋顶一跃而下,便如苍鹰扑兔一般飞身而下,这边攻入了人群之中。

    卢世杰、白秀还有黄杰的战斗力自然不用多言,虽然金军兵卒肯定不能被称之为“战五渣”,但碰着了黄杰他们,充其量也不过就是稍微强一些的杂鱼而已。三人一击而下,便如虎入羊群一般,卢世杰一马当先率先夺过一把战刀大开杀戒,白秀也顺势夺过一把短柄骨朵儿大杀四方,至于黄杰却是优先夺下一套弓箭,展开了远程火力打击。

    在三人的配合之下,也不过用了二十来息就将围着屋子的金军杀散,而后四人便也押着陈甲哥就往县衙的后厢杀去。至于说为什么不直接突围却反杀后厢,这是因为方才黄杰进来寻陈甲哥时,已经探过这县衙之中驻扎的金军兵卒不多,而后厢的那金军将主身边,也就有个二十来人的守卫而已。

    很快,四人便杀透了三道阻截,直接杀入了后厢之中,但见那金军将主仓猝之间竟也起身着好了甲,只是一身的战阵武艺,根本就在卢世杰手上走不过三招,只是两刀就将他砍倒在地,直接扣为了人质。

    有了人质在手,接下来的事情自然好办了,陈甲哥忙也喝足其他人停了手来,便押着那将主直去马厩取了马来,而后便也大摇大摆的直从县衙出门,便要出城而去。

    只是,几人出来到县衙门口时,事情却出现了意外。但也听见停在衙前广场上的囚车之中,不少被关押在车中的女子见了白秀他们出来,便也齐声惊叫,顿时也就见得卢世杰、白秀还有张黑子三人的眼睛立时红了。

    但也见得卢世杰提着刀就要冲上去破锁救人,黄杰见状却是喝止道:“莫要冲动!”

    便也见卢世杰瞪眼道:“岂有见死不救之理?”

    黄杰便也苦笑道:“救下容易,却要带走,谈何容易?”(未完待续。)

卷八 靖康变 第六百八十九章 【将功折罪】

    黄杰这话说的不错,关在囚车里的妹子也不是一个两个,而是有差不多五、六十人,要是算上下午入城时的总人数,怕是快要过百。如今他们四个人突围尚且力有不及,那还能腾出手来护了这五、六十个女子一起跑路。

    只是,见死不救也有些说不去,还当真是个为难的问题!

    但见卢世杰、白秀、张黑子三人都是赤红了双眼,虽然此时义愤填膺,但也不是真的不想事情,若是三五个女子说救也就救下了,可要是三、五十个女子还当真不好办了。

    一时间,卢世杰和白秀脸上的神色一连变换了好几次,倒也默认了黄杰的意思,只是张黑子少年血勇,一见二人脸色变了,竟也虎吼一声,便是不管不顾的抽刀扑去了车阵之中,手起刀落便将囚车上的木枷铁锁全都破除。

    见张黑子这般做派,黄杰三人除了苦笑之外,当真无计可施。不得已,卢世杰便也架着金国将主走在前面,白秀压着陈甲哥走在后面,黄杰则骑着马,又牵着马厩里夺来的五匹好马走在中间,与张黑子一道护着刚被解救下来的五十来个女子就往南门走去。

    有金人将主做人质,有加上有陈甲哥这个“翻译”不断帮着将主传达命令呵斥手下,这一路倒也走得轻松,抵达南门后,守卫城门的一小队金人虽然表现出了异议,但在黄杰一轮连珠箭的急速打击之下也旋即土崩瓦解。

    只是,出了石城四下一瞧,但见望野一片,无山无水可凭,不由都是苦笑起来。这四人方才在马厩里取了马,如今骑着马要逃倒也容易,可若是带着五十来个女子……只怕马肉都不够分的。

    在城门外立住了脚跟,白秀便也皱着眉头望向了卢世杰,问道:“如何?”

    卢世杰苦笑一声,想远处眺望了一眼后皱眉道:“向南……逃到海边或有生路,只是路途遥远,怕有上百里。向西……倒也有条济水,只是……”

    说着,卢世杰扭头看了看身后跟着的女子们,瞧她们一个个烂衣破衫,不少人还是赤着脚,实难想象她们能经受得住远行。

    也在这时,黄杰却是突然道:“向西南如何?直往白沟行去便是!”

    这话说来,卢世杰、白秀还有张黑子三人都是一惊,白秀先道:“去白沟……投宋?只怕宋人未必容得我等!”

    卢世杰也是牛眼瞪大,喃喃道:“或可投宋?”

    至于张黑子则是满脸不肖,嘟囔道:“投宋还不如降了女真!”

    见三人如此这般的反应,黄杰也暗暗一惊,却是想不通他们三人为何对投宋有这等的……抵触,黄杰眼珠儿一转便也忙改口道:“如今当务之急,便是先离开了石城再说,到底向南向西?”

    三人听来互看了一眼,最终白秀和张黑子都是齐齐来看卢世杰,卢世杰便也瞪眼道:“向南!”

    当即便也领着人出门往南直走,只是众人在前面走,金人却是点出了一队怕有五六十人的队伍在后面跟着,其中还有半数是骑着马的。足足走出了差不多三里地后,黄杰便也停下马来,对白秀架着的陈甲哥道:“若放你回去,你可能说服后面的女真人不再跟随?”

    陈甲哥扭头看了看,苦笑一声道:“只怕不能!”

    黄杰看了一眼被卢世杰架着的那个女真将主,又问:“若是放他还去,如何?”

    陈甲哥听了,啐了一口道:“怕是会直让人冲杀我等!”

    黄杰看了看卢世杰和白秀、张黑子三人,想了想后干脆上前抓了那将主,直接一刀将他脑后的发辫割下了大截,然后将残辫交到陈甲哥手中道:“你拿着此物过去,与金人说知,若是他们不再跟随,我等自然放了将主,不然就在此地生死相搏就是。”

    陈甲哥愕然的接过发辫,虽然他的手筋如今已断,但拿捏东西还是勉强,只是他惊讶的却是黄杰居然要放了他,不由忙来看了看白秀和张黑子二人。但见白秀皱眉不语,张黑子一张黑脸倒是涨红了,这时却听卢世杰道:“当真要放他?”

    黄杰便也看了表情各异的三人一眼,便道:“若是当初不救人,如今你们要杀他报仇,杀便也杀了。可是如今我等虽然能够轻易脱逃,但这些女子又该如何?还不如放了他,要他设法拖延一下金人,若能让我等带着这些女子从容脱逃,也算他将功折罪,如何?”

    说完但见三人的反应不一,不过这时黄杰方才所说之言,也叫周围的获救女子们听了去,虽然她们如今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但一个个眼中都是恳求之色,都是眼巴巴的来望着卢世杰他们三人。

    三人对视一眼,都是面色为难,最终还是白秀来瞧了陈甲哥一眼,问道:“你道如何?”

    陈甲哥忙不迭道:“尽力而为便是!”

    白秀想想,便也放脱了陈甲哥,低声道:“今日你若能助得这些女子脱难,便也算你将功折罪,从此恩怨一笔勾销,如何?”

    陈甲哥虽然面有讶异之色,但也重重点头,表示答应先来。

    张黑子却虎着脸闷哼道:“也罢!既然白哥哥要放你,五龙寨的百多条人命血债,便先于你记下就是,他日莫要叫俺寻着间隙,否则必定叫你偿命。”

    陈甲哥淡然一笑,倒也没跟张黑子计较,便也捏着那金人将主的发辫,转身就往跟来的金兵方向行去。

    但也见他叽里呱啦的与金兵交流了一番,倒也见这些金兵果然停了下来,不过却见他转身又走了回来,传话道:“跟来的百夫长要求派两人跟随。”

    一想这等要求也不算过分,便也答应下来。

    此后,金人果然应约不再跟随,派来的两个金兵也是徒步而行,黄杰便也领着众人一路向南,直到天色完全黑下来后,才把那将主交与两个金兵。

    也不是黄杰托大,而是事已至此,你总不能将这人质一直扣在手里不放,押着他走到天边才算物尽其用吧?(未完待续。)

卷八 靖康变 第六百九十章 【肉货】

    放脱了金人将主之后,黄杰便也寻来卢世杰三人商议,直道:“一路行来,某也好好思想了一番,如今带着这许多女子,不管往南往北怕也难行,思来想去倒是想出了一个好办法来,愿与诸位商议一番!”

    三人忙也请教,黄杰便也道:“某一路南来,倒也发现这金人与奚人不犯分毫,不如将这些女子寄在奚人处,待我等日后腾出手来了,再来设法救回?”

    黄杰这个办法,自然引得三人愕然侧目,不过三人也并非油盐不通之辈,倒也很快想明白了黄杰的这个办法倒也是目前唯一可以用来救急的办法,便来问了细节。黄杰的倒也大致说了说,据他所知这石城附近就有许多个奚人的小部落游牧,到时可以假做“肉货”的名义,将这些女子“贩卖”与这些奚人,并约好要奚人好生善待,日后定然使了高价来赎买便是。

    如今想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总比带着这些女子流窜要稳妥得多,至少将她们视作“肉货”的话,性命应该是能保住,总比又落在金人手中强吧!

    有了这番定计,当下黄杰便也要众人转道向东疾走,摸约在二更前后,便也来到一处水草丰腴的旷野之地,果然发现了一个怕是有二三百人规模的奚人部落。

    之前黄杰曾与石城北面的奚人部族交易,用阿骨打的金刀的刀鞘换得马匹和奚车,因此对如何与奚人买卖交易也算轻车熟路,加上卢世杰这个曾经的辽国汉军副将也把契丹语掌握得很是熟练,因此很快便也谈成了。

    对于奚人而言,女子当然也算是紧俏的物资,黄杰他们还未开口便也主动提出愿意用马匹来换,倒也是正中下怀。很快就以三个女子两匹马的价格将这笔买卖谈成,不过却借口行商的队伍出了差错,如今只有他们四人还真赶不走这许多马匹,便也希望将马匹先行寄养,待他们寻着了商队的伙计后再来取马便是。

    此外,行事之前,黄杰和卢世杰等人也是很好的与这五十几个女子详细说了,众人也都知道如今身处金军所控之地,光凭黄杰他们四个显然很难能对抗金军搜捕护得大家周全,以其这样还不如听了安排行事,以现如今女真人与奚人的微妙关系,说不定还真能暂避一时,至于说这般自愿作为“肉货”卖与了奚人又会遇着什么遭遇,想必怎么也得要比落在金人手中做牛做马要强。

    况且这些辽国汉人女子也早已辽化,许多人也都会说契丹语言,只要能与奚人交流,许诺些谢仪或也能保平安。

    直到卢世杰出头与奚人部族的头领喝下血酒订立了契约之后,众人心也才终于放了下来,于是四人马不停蹄,急忙策马往南急走。

    出得奚人营地,往南又走了约有二十来里,恰好行至了一条窄河边上,瞧着天色已近四更,黄杰便也提议就在窄河边上暂且扎营歇息,待天亮之后再行。

    于是四人便也沿着窄河又走了一会,选了一处河边背风的滩地歇脚。

    待用了些奚人赠予的食水之后,倒也将话匣子展开,便也听见张黑子不解来问,为何想出将女子们“卖”与奚人的计来,对于此事黄杰倒也真是所知不多,还是卢世杰娓娓道来。

    这奚人本称厍莫奚族,由来之事倒也不可考察,只说这大辽立国时,奚族本是如今辽地之中的一个弱小部族,只是契丹也源于东胡之鲜卑,这奚族与契丹语言相通、文化和生活习俗相近,是同族异部的兄弟关系,所以便也一夜之间野鸡变作了凤凰,抱上了契丹人的大粗腿。

    辽国兴盛了百余年,奚人自然也搭了百余年的顺风车。

    自耶律阿保机建契丹国后,契丹逐渐壮大,奚全部臣服于契丹。说是臣服,实际上更应理解为部落的统一。心胸远大的阿保机对奚采取了征服、联姻、结盟的怀柔政策,“抚其帐部,拟于国族”将奚王府所统奚众与契丹五院部、六院部、乙室部,同列为四大部;允许奚五王族(奚的五个部落:遥里、伯德、奥里、极只、楚里)“世与辽人为昏(婚),因附姓述律氏中”,述律氏,即萧氏。

    而萧氏一族在辽国政治舞台上的风光演出,也让奚人在辽国的社会地位大涨,最终演变成了契丹是老大,奚人是老二的这么一个社会格局。

    不过,由于奚人的游牧习性,使得不论是东奚还是西奚(唐时奚人游居古北口外滦平、丰宁、赤峰、平泉州等地,称为东奚,后唐末部分奚人在酋长去诸的率领下叛契丹西迁妫州,也即今河北怀来县北山,内附于唐,史称西奚。),皆善于与各地各部族交往、贸易,甚至通婚,善于对于北地的各个鞑靼后裔、东胡分支而言,对他们的感观自然要比强势的契丹人好上太多。

    在女真起兵造反之初,奚族的商人也在暗中为金军提供不少便利,甚至金军攻辽时,还得到了不少“奚奸”的侧面帮助,使得金人怎么也得顾念些香火情。这也是哪怕金国女真崛起,把辽国契丹杀得大败之余,却还对奚人部族礼让有佳的原因所在。

    只是,不论卢世杰还是黄杰,却都不知道,这般看似女真与奚人的“蜜月时期”究竟什么时候就会结束。

    在未曾被黄杰“蝴蝶”过的原本历史轨迹中,辽国行将覆灭之际,奚王回离保(即四军大王萧干,时官至辽知北院枢密事,兼诸军都统)与契丹贵族耶律大石等于辽保大二年(1122年)在南京析津府(今北京市)拥立耶律淳为帝,建立北辽。

    当女真人入居庸关后,北辽向西迁移,到达今天的新疆、中亚一带,即史称的“西辽”,后为蒙古所灭。西迁时约十五万人,约有五万人滞留在河北、山西、山东。萧干则退守奚人世代族居之地箭笴山(今称祖山,正好就是在山海关以西的青龙县境内),在奚王府建大奚国,国号“天嗣”,自号奚国皇帝。

    但萧干的这个举动却激怒了金人,因此这大奚国最终只存在了数月,在金兵围剿下溃败。

    只是,如今这眼下的一切却叫黄杰扇动翅膀而引发了太多的变数,萧干这厮如今还真不知道跑哪凉快去了,甚至之前在析津府拥立耶律淳的人,也从他变成了他手下的耶律大石,所以这金人自然也就没有机会跟奚人翻脸,两族自然还处在“蜜月”期内。

    所以如今只能祈求老天,希望这支奚人部族能保得“肉货”们安全,好待四人从长计议才是。(未完待续。)

卷八 靖康变 第六百九二章 【换防】

    大宋靖康元年的七月初六,瞧皇历上写着今日是个嫁娶、采纳、沐浴和会亲友的好日子,不过对于驻守在白沟东线海河一段的大宋守军而言,却是个遭难的日子。

    因为就在前几日,种师道发来军令,要求原来驻守此处的杨可世部一营的宋军收拾行囊准备换防,而前来换防的部队,却说是什么新近来投大宋的辽国汉军,乃是什么常胜军。

    于是,这可就叫人有些为难了,这杨可世部的宋军可是经营此处营盘日久,不但将营寨扎得结实,更因为久无战事而在营寨中囤积了大量的物资和粮草,这突然就要换防,大批的物资一时间要是处理不好,岂不是便宜了外人?

    要说这什么常胜军,来头竟也不小,却说最早这常胜军的前身并非是辽国固有的汉军,而是在辽天祚帝天庆六年(1116)时,渤海人高永昌杀辽东京留守萧保先,自称大元国皇帝,改元应顺,占领了辽东五十余州。

    后天祚帝派宰相张琳讨伐,在沈州为支援高永昌的女真兵所败。于是天祚帝授燕王耶律淳为都元帅,招募辽东饥民,取报怨于女真之意,谓之“怨军”,分为前宜营、后宜营、前锦营、后锦营、乾营、显营、乾显大营、岩州营共八营两万八千人,而如今这常胜军的老大郭药师,当初就是其中一个小将主。

    然后再说后来,在金军的强力进攻下,天祚帝在临潢府被生擒,而耶律淳留守南京,于是耶律淳改怨军为常胜军。并因“药师年少壮,貌颇伟岸,而沈毅果敢,以威武御众,人多附之。初以武勇四军荐授殿直,从征女真,积前后功”,故升郭药师为都管押常胜军、涿州留守。

    这之后童贯授命北伐,和种师道携陕西、河东、河北路宋兵二十万进攻北辽,但由于宋军一贯的善守不善攻,以及战略战术上的不断失误,使得这次北伐变成了一场烂仗,宋杨可世部及辛兴宗部先后为耶律大石、萧干所败,“自雄州之南,莫州之北,塘泊之间及雄州之西保州、真定一带死尸相枕籍不可胜记”。

    不过这时候金军却是强势崛起,直接从大定府挥师南下,以横扫千军的之态一口气就把弄得宋军举步维艰,不得寸进的辽军,如砍瓜切菜一般放倒。也在这时,授命镇守在武清附近的郭药师便也瞧着大势所趋,急召所部兵将,鼓动他们投宋。

    于是呼,军中“万口喧呼,无不响应,遂囚监军萧余庆等,乃遣团练使赵鹤寿帅精兵八千,铁骑五百,提调一州二县奉使来降”。

    不过,所谓的“提调一州二县”来献,却是一句典型的空口白话,郭药师所领的常胜军三部共一万六千五百人,可是赶在金军来攻武清的前夜猖狂出逃,然后等于是被金军念着屁股连夜奔走了差不多百里,这才跨过了白沟界河来向宋军投诚的。

    当时别说什么“一州二县”没瞧见在什么地方,甚至常胜军这一万六千多人里甲胄兵器齐备的也是极少数,不少人甚至因为一夜狂奔,连鞋子都跑掉了,是光着赤脚趟过的白沟河。

    但既然人家百里迢迢的赶来投宋,大宋有岂能计较太多,自然是由种师道出面热情接待,又报知了躲在后方的童贯和太子赵恒,最后由赵恒、童贯、蔡攸和种师道四人联名上书给赵官家,赵官家大喜之下,便也封郭药师为恩州观察使,并知涿州诸军事,并将名义上“一州二县”中的辽国武清和永清两县也封与他做常胜军的驻地。

    但是,有关郭药师和常胜军这支部队的很多信息大宋的君臣其实并不了解,比如说当初怨军成立后,非但作战不利,而且接连发生叛乱。在辽国保大元年初(1121年),东南路怨军将领董小丑就因为征讨利州叛乱不利被处死,于是其手下罗青汉、董仲孙等率怨军作乱。

    后辽都统耶律余睹、四军大王萧干率兵平叛,叛军见势不妙,急忙杀了罗青汉数人,接受招安。后耶律余睹从中选出两万人编为四营,任命郭药师、张令徽、刘舜仁、甄五臣各自统领。剩下六千余人分送各路为禁军。

    后来为了彻底解决怨军的问题,耶律余睹向萧干建议:“前年两营叛,劫掠乾州,已从招安;今岁全军复叛,而攻锦州。苟我军不来,城破,则数万居民被害。所谓怨军,未能报怨于金人,而屡怨叛于我家。今若乘其解甲,遣兵掩杀净尽,则永诀后患。”

    但萧干不同意,认为“亦有忠义为一时胁从者,岂可尽诛杀之?”

    这才让郭药师等得以保全性命,但常胜军性善多变,反复无常的特点已初露端倪,而后来这支部队也确如耶律余睹所说,成了辽国的后患。

    再说这郭药师降宋之后,也是非常知道轻重的上了一道极富感情的降表,在降表中他首先表达了自己对宋的强烈的民族认同感,同时说自己本来对辽忠心耿耿,但辽国却报之以怨,降宋实在迫不得已。然后又大势吹捧赵官家的文治武功,同时还搬出了那什么“箪食壶浆,香花楼子”的说辞,鼓吹此时伐辽乃是天命所归,辽国汉儿南望王师已久,一旦天军将临,必定闻声而景从云云,可把赵官家的屁股拍得老舒服了。

    而后的而后,郭药师也小心的提出,他的常胜军如今寄在种师道的大营,空有一腔那啥热血却没有地方去涂(肝脑涂地的涂),也就隐晦的表达了一下自己想要一块地盘的想法,所以一来二去,种师道也就顺水推舟,直接把他的部队派到了白沟东线,接连大海的海河一线驻防了事。

    只是,种师道将郭药师支开是好,郭药师能够得到一块地盘也算不错,可对于杨可世部而言可就倒了血霉了。

    花费数年修建的营寨说不要了也不太心疼,可是如今寨中好不容易囤下的数万石粮食、上万罐的罐肉、肉脯等副食、还有悄悄积累起来的数百套甲胄和若干兵器、箭矢和武备展具,却在种师道的换防急令之下曝了光。

    只有三日的换防时间,叫他们如何能把这些物资偷偷转运藏匿,到头来岂不是便宜了常胜军这些辽国的汉儿?(未完待续。)

近期情况说明!

    很抱歉,最近半月一直辗转病榻,直到这几天情况也才稍微有所好转,特此销假!

    具体的情况,大致也说一下:十月底前后,可能是因为天气咋冷还暖的缘故,我便有些咳嗽气喘,当时随便找了小诊所和药店询问了一下,都认为是受寒诱发的支气管炎,于是便自己买了点消炎和止咳的药来吃,后来听人介绍后还弄了些“甘草片”来吃,果然症状大为缓解。

    然后,自然就悲剧了,这里特别强调一下,“甘草片”这玩意里面就含有阿芙蓉(阿片),用来镇咳化痰自然是极好,甚至还有物超所值的效果,吃下去以后果然就“爽”了,也就麻痹大意,结果到了11月中旬时病情突然加重,直到“甘草片”都再也压不住咳嗽气喘,并且也发现排尿困难和下肢轻微浮肿,我这才急忙去医院检查。

    结果一开始门诊的检查还认为是支气管炎引发的胸膜炎及胸腔积液,毕竟照X光片之后也看见了右肺有积液,直到入院治疗并抽血化验后这才得知肌酐数值高达1200以上,加上血压高达180-230,这才急忙下了病危从呼吸科转到肾内科。

    然后就是插管透析紧急治疗,期间连续下了四份病危通知,直到几天病情有所缓解,肌酐指数也降到了600+,并且也因为抢救期间全自费的缘故,实在扛不住了,这才取得了医院和医生的谅解,先出院回家调理并继续在门诊做透析,等医保恢复再来住院治疗。。。。。。。。。。

    说起医保的问题也是个悲剧,往年都是按时缴纳续保,可偏偏今年因为粗心大意的缘故忘记交了,结果处于脱保状态,这次入院治疗费用全部自理。。。。。幸亏亲朋好友帮忙,家人也全力以赴,这才把老黄从鬼门关口给拉回来。

    以上,就是老黄这次请病假的来龙去脉,已经将诊断书和出院证明上传给起点的编辑备案。

    目前老黄的病情状态是:慢性肾衰竭尿毒症期肾性贫血,双下肺社区获得性肺炎高血压病3级(很高危)高血压性心脏病心功能IV级并心力衰竭

    这个……其他的也不多说了,在医院时因为没有网络也不能用电脑,断更自然是不可抗拒。如今既然出院,并且身体状态也逐渐在恢复,每天闲着也是闲着,写几个小时的小说(老黄的手速平均是千字/小时)也还能勉力而为,所以从今天起也就试图保持更新,希望广大书友能不计前嫌,继续大力的支持。

    最后,老黄应几位书友的要求,特地开了个书友群,欢迎大家来踩,并对《宋道》这本书的下一步剧情提出建议,群号是:三二二,七四五,四四六

    总之,生命不息,战斗不止,这本书不管怎么说,俺老黄也是一定会把它给完成的!

    以上!

    并再次对断更表示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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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票票啥的大伙还是看着给点吧!拜谢!拜谢!(未完待续。)

卷八 靖康变 第六百九三章 【华州军】

    “快!速速将家什搬运,莫要便宜那伙汉儿!”

    杨挺大声呼喝着,作为杨可世身边的亲卫副将,如今这营寨之中也就数他官阶最高了。瞧着手下华州军的儿郎们胡乱的奔走着,杨挺很是愤慨,不由扭头往西面瞧了瞧,然后狠狠往地上唾了一口,似乎这一口唾沫正好吐在了坐镇雄州的童贯脸上一般。

    杨可世身为华州观察使,手下所带的自然是清一色的华州子弟,便是杨挺原先也只是华州城中的屠户之子,跟随杨可世也不过区区数载,便也从一介小兵晋身为如今的亲卫副将,可见杨可世这支部队还是较为骁勇善战的。

    只是,如今的形势却对这支部队很是不利,说起来还是因为去年的一场败仗。去岁四月初,种师道亲自抵达东路中军指挥渡河,便令杨可世部选择位于白沟河的东段一处河湾作为抢滩登陆地点,此处三面被河水环绕,一旦渡过河去建立滩头阵地,也不怕辽军从两面来袭。

    然而,这日一早,杨可世的华州军刚刚把渡船和木筏等物准备好,正要渡河的时候,便也见着一部至少过万人的辽军也是迅速抵达了北岸。种师道忙也要杨可世所部将士临河布阵,分遣侧翼的赵明、韩进部麾众还击,辽**队隔着河岸挥舞军旗指挥军队作战,骑兵随着旗帜所指的方向向西奔驰。

    当时杨可世便对诸将说:“下流必有可涉水渡河之处,须分兵据之。”

    随后杨可世自领一部步卒往下游移动,并会合了种师道派遣来支援的泾原路将领赵德,而赵德的部队也是步卒,两部又往下游急行了一个多时辰,实在难以为继只能就地结阵休整,但两人部众还未休整完毕,辽军已渡水掩杀而来。

    赵德是个老将,知道形势不妙,便劝杨可世坚守待援。但杨可世觉得宋军已经结阵,而辽军虽然骑马但却是疲兵,未必没有一战之力,便也强令还未缓过劲来的宋军变阵迎敌。

    然而,杨可世既高估了宋军的连续作战能力,也低估了辽军的求战决心。杨可世手下的宋军全副武装疾驰了一个多时辰后,士兵体力的恢复时间不足,因此在进行变阵的时候慢了半拍,而辽军虽然一路疾驰,但因为一直憋着口气,不论人、马都未放松过,所以此时反倒能鼓足了余勇亡命突击,因此未等杨可世反应过来,宋军前阵便被辽军骑兵踏破。

    在慌乱中,步卒阵型也未能阻止起有效反击就被冲散,而且也被辽军骑兵分左右翼分割包围,杨可世领一百余骑亲军前去救援,一个不慎之下身中四矢,最重之处是左肩中了一支抹有狼毒的铁蒺藜箭,幸亏赵德组织起弓弩手进行反击,又派出敢死之士使陌刀杀入辽军骑阵专砍马腿,这才救出了浑身浴血的杨可世。

    待赵德稳住阵脚,又守住了辽军一波冲击后,辽军将领见宋军增援的骑兵已经赶来,这才迅速退走。

    当夜,杨可世在大帐由种师道亲自为他疗伤,呕血三升险些小命不保,最终还是由韩进宝部派出的军医为他取箭并缝合伤口,才算稳住了伤势。

    而当时杨挺也是身负六创,不过比起杨可世的伤势可就轻了太多,也不过两三个月便痊愈了,而杨可世却是辗转病榻差不多半年有余,便是如今也不能算是痊愈,原本一个壮实的七尺巨汉,如今却是瘦得身上割不出半斤肥肉。

    经此一败,别说杨可世遭此打击一蹶不振,便是华州军也是士气尽失,不得已之下种师道只能下令将杨可世部调之白沟东线的海河一带,修筑营寨坚守,至今倒也修得了大大小小九座营盘,沿河展开,扼守界河。

    不过……这显然是没有什么卵用的,辽军自打防守反击一战打断宋军脊梁骨后,转脸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金军抄了老家,更一口气打回了姥姥家,便是连析津府都被金军一举攻克,所以如今宋军沿河展开的营盘,要说是用来防备辽军的,还当真是大笑话!

    随着杨挺的不断督促,杨可世坐镇的老营中一片忙碌,搬运工作倒也算是有条不紊的全面展开。而与此同时,沿河其他子营之内也是鸡飞狗跳,华州军的兵卒们一个个肩挑手提的,那架势股根本就是要将营中可以搬运拆卸的物资全都弄走。

    只是,差不多也就是下午未时前后的样子,一队服色混杂的骑兵队伍却是迅驰而来,但见来人直入老营,便持了中军的书旗令箭求见杨可世。

    杨可世虽然战伤未愈,但气色还属正常,便也很快升帐来见,但见来人为首者乃是一个年逾四旬的壮汉,一脸的虬髯短须,身穿宋军副将制甲,上来便瓮声瓮气的见礼道:“末将常胜军左军统制甄五臣,拜见杨观察使。”

    杨可世咳嗽一声,便也让这甄五臣起身,也不寒暄客气,便也开门见山道:“种帅军令,不是许了三日转圜,甄统制何故来的如此急切。”

    甄五臣闻言却是神色不动,忙道:“杨观察使误会了,末将此来并非他事,乃是与我家将军打个前站而已。我家将军久闻杨观察使骁勇之名,早欲与杨观察使把酒言欢……”

    “哼!杨某如今战伤在身,刚好饮不得酒了!”不等甄五臣把话说完,杨可世便冷哼一声。对于这郭药师,何处不可去,却非要偏偏夺了华州军的驻地,杨可世自然是有自己看法的。

    如今这海河一线,最东段连着大海,最西段接壤白沟,虽然沿河一线可供泅渡的浅滩窄河有数十处之多,可如今辽军早已随着烟云消散,而金军如今又极度克制,井河不侵,所以这一段界河最是浪静风平。加上华州军驻守年逾,更是早把营寨打造得固若金汤,这个时候常胜军凭着一纸调令便来换防,明显就是摘他杨可世的果子。

    听着杨可世语气不善,甄五臣也不动气,忙叫人奉上礼单一份,七色礼盒十担,才算是将气氛稍微缓解了下来。

    杨可世瞧着这郭药师倒也还算晓事,甄五臣这人应对也算得体,也消了气,便也叫人摆宴款待。不过这酒席刚吃了一半,便也听得卫兵来报,说是郭药师到了,而且他还是仅仅带了不足百人的卫队疾驰而来。(未完待续。)

卷八 靖康变 第六百九四章 【郭药师】

    惊讶之下,杨可世自然不能不见,便也忙亲自引了郭药师入帐,待双方坐定,郭药师忙也将随他同来的六员常胜军中副将引与杨可世来见。

    但见这郭药师也是四旬年纪,身高七尺,相貌奇俊,且留着一副汉人山羊胡须,剑眉丹目,当真气度不凡。

    而随他一道来的,却是常胜军中副将和统制张令徽、刘舜仁、赵鹤寿,并且这次他还带了儿子郭安国、女儿郭子妗一道前来,也都引荐与杨可世。

    但见张令徽、刘舜仁、赵鹤寿三人也如甄五臣一般都是魁梧壮汉,四旬上下年纪。

    而那郭安国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却也身穿一副制式的副将扎甲,双手臂膀粗壮似人腿,脖子短粗,头上髡了顶发,模样凶蛮。

    至于那郭子妗,倒是个年纪不足双十的小娘子,穿着一身改过的宋军队将披甲,身负一把角弓,一壶重箭,后背插着一对三尺战刀,面貌清丽,英姿飒爽。

    如今郭药师的常胜军共分四营,分别由张令徽、刘舜仁、赵鹤寿和甄五臣统制,至于亲卫队伍,自然也是由郭安国和郭子妗统带,因此这他来见杨可世,可谓是把全副身家都带上了。

    杨可世惊异之余,倒也热情寒暄,很快便也与郭药师等人套好了近乎,便也开门见山道:“今次郭将军这般率众而来,不知所为何事?”

    郭药师也是爽快之人,便也哈哈笑道:“杨将军当面,有道是明人不说暗话,定然知道我常胜军如今归属刘延庆刘将军统带。”

    这刘延庆乃是保安军(治今陕西志丹)出身,数与西夏战,以功累迁鄜延路总管、马军副都指挥使。如今乃是北伐军中副帅,但军中都知道此人雄豪有勇,但却少谋略,因与童贯亲近这才混上了一把副帅的交椅,说白了他就是童系人马。

    而如今郭药师直挺挺的将常胜军归属刘延庆统带的事情抖搂出来,显然也是要点明自己这支兵马也是童贯一系,顿时就听得杨可世眉头一皱。不过杨可世也算见过世面的人,自然忍住了心中所想,只是侧脸来看郭药师,等着他的后话。

    但见摆出刘延庆后,并未将杨可世怎样,郭药师便也笑着继续道:“今日药师此来,乃是有一件天大之事,要与杨将军商议。”

    杨可世不动声色,慢条斯理道:“哦!郭将军不妨直言!”

    郭药师忙道:“杨将军以为,以钱财岁赐赎买燕云之地,可成呼?”

    杨可世听来眉头一动,最近这事在军中倒也传得沸沸扬扬,他作为将主自然也是少不了关心,如今听闻郭药师提点此事,便也小心问道:“成若如何?不成又如何?”

    郭药师哈哈一笑,便道:“前几日,药师在刘将军处盘桓,听闻朝中出价百万贯钱财向金人赎买,或有可成之机。此事若当真成了,能止干戈兵事,自然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只是……”

    郭药师突然停顿了一下,然后这才意味深长的继续道:“只是……若是不成,却不知杨将军以为,又该如何处之?”

    杨可世是什么人,自然从这话里听出了味道来,不由想起了最近在军中高级将领中风传的留言,听说是宋庭派出商谈此事的使节团被金国扣了,可派遣信使传回的消息却又是金国将赎买燕云之地的提议答应了下来,如此这使节团被扣之事也就值得深思了。而且对于很多人来说,用区区百万贯钱财赎买燕云十六州的土地,无疑是大宋大赚特赚,金国大亏特亏,不论换了谁来为金国打算,只怕都不会答应此事,而金国偏偏又答应了,所以这其中存在的问题,只怕不难叫人揣测一二。

    所以,如今郭药师主动来找杨可世谈论此事,自然也叫杨可世起了疑心,便也不咸不淡的敷衍道:“朝廷思谋之事,又岂是我等战将能够置喙的?”

    杨可世这话自然说的不错,这等外交方面的事情,当真不是他这个败军之将能研究的。郭药师见他不接茬,倒也不甚在意,反倒是话锋又转,道:“杨将军或许不知,我常胜军缺额过大,如今在编不过区区一万五千余人,只怕难以承受换防之重任。如此,药师不才,想与杨将军打个商量……”

    当即,郭药师便也提出,他的常胜军人手不足,根本无法承继华州军的九座营寨,因此希望仅仅接防海河西面的四座小寨权且落脚,东面的四座小寨和杨可世的老营依旧还是由华州军坐镇。

    对此,杨可世很是惊异,因为他华州军的人数也才区区一万八千余人而已,这一万八千余人驻守的九座营寨,他常胜军一万五千人说是接不下来,这像话吗?

    当即杨可世皱眉道:“杨某一生磊落,郭将军但有何事,不妨直言?”

    郭药师听得一怔,但很快击掌笑道:“好!药师便也不妨直言,如今瞧来,赎买之事怕是多舛,正好药师原先曾驻武清,如今城中依旧埋有暗子,侦知金人眼下在城中驻军不过两千,愿与杨将军共谋之。”

    听得这个消息,杨可世也不由一愣,顿时陷入了沉思。

    而在这时,却说杨可世尚未想出个头绪的时候,却见亲卫将主杨挺急匆匆来报,附耳道:“大帅,方才界河北面有四人泅水来投,来人问清军中统制乃是大帅后,便也执意求见,称有要事相商。”

    杨可世刚被郭药师的提议乱了心神,听闻这事顿时不悦,便道:“且叫他们稍安勿躁,先领下去安置,待某有空之时再说便是!”

    待挥退了杨挺,杨可世便来仔细打望郭药师,见他神清色正,满脸严肃,瞧起来不像是拿他杨可世消遣来的,便也正色问道:“此事……郭将军或有几成把握?”

    一听杨可世果然有兴趣,郭药师便也面露展颜之笑,忙道:“子衿,图来!”

    当即便也见得那郭子衿取下背上的箭囊,拆开机关后拿出了一张羊皮地图,摊开后便是一张辽国武清城的城防图,郭药师便也急忙将图上的标示一一与杨可世详解起来。当初他郭药师便是武清镇守,自然对城中布防知之甚详,如今又有细作为他窃取金军的情报,自然说得头头是道。

    末尾便听他道:“金人若是依约,自然万事皆休。但若反复,我等取下武清便是奇功一件,万望杨将军三思!”

    杨可世听来,便也凝神再次打望起郭药师来,不由暗暗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卷八 靖康变 第六百九五章 【薄彼】

    对于郭药师提出的奇袭计划,杨可世自然也是动过心思的,毕竟就眼下的宋军而言,普遍都认为金人已经是强弩之末不可穿鲁缟,谁叫金人统共就那么点人口基数,一家伙膨胀百倍打下了数千里的江山,兵锋虽强,可绝无固守之能。

    毕竟,战威赫赫的金军左右也不过十几万人,正要把这些军队掰开揉碎了洒在辽国广阔的土地上,一个人能摊上几十里地。

    所以,大宋方面对于赎买辽国燕云之地的项目普遍抱有强烈的信心,似乎大家都认定了金人兵力匮乏,绝对不可能留得下、守得住、坐得稳。所以军中如杨可世这般的高级将领,又岂能没有打算过一旦金人扎不住脚跟,宋军如何反攻的谋略。

    正所谓未雨绸缪,智者之忧也,这郭药师的提议自然与杨可世的想法一拍即合,虽然杨可世老成持重并未太多的显露出自己的意图,但也是耐着兴致听完了郭药师的讲解,并且很是热情的留下一干人等军中设宴款待,直到日暮时分这才罢宴,传令军中将海河沿线以西的四座营寨稍事“整修”之后,供即将来到的常胜军驻扎。

    却说罢宴之后,杨可世借口病体不便自然恕不远送,便也由着军中各路副将作陪,一路送出老营辕门。郭药师等人沿着中军帅帐策骑而出,沿途自然见着华州军的士卒们正忙忙碌碌的搬运着营中军资,甄五臣等人瞧着眼热,不由悄声用契丹语与众人私话道:“大宋果然富庶,瞧这伙南军搬运之物,定然就是那劳什子的罐肉?”

    众人听得甄五臣言语,便也扭头去瞧,也就见得十几个军士正以人力拖拽着一辆四轮木车,车上载着六只巨大陶瓮,都是大肚小口,瓮口木塞边上还用蜜蜡做了密封,还见着其中一只大瓮上用红纸写着“郑州福临号上品腊排骨”。

    只是看起来甄五臣不识汉字,便也见他扭头用汉话问前来相送的一位宋军将佐道:“敢问邹将军,此物可是罐肉?”

    那姓邹的将佐身穿副将制甲,见甄五臣来询不由面色一窒,忙也小声答道:“正是!正是!”

    也在这时,众人恰好又往前移动了几个身位,恰好又看见十几个宋军推着一辆四轮车出来,车上自然也是装着陶瓮,更错位瞧着了他们的来路是一座木栅库房,如今接着夕阳暮色正好能清晰瞧见库房中竟然有堆积如山的罐肉陶瓮,怕不下数千个之多,顿时叫郭药师一众瞧得惊讶万分。

    自打常胜军叛辽投宋以来,快有大半年的时间里都是被宋军羁押在雄州大营,使用配给虽然也按宋军规制,但军中物资的打算向来严厉,而且常胜军还属于叛投军,所以宋军对其进行辎重补给时,向来最多只会留足三日的余粮,岂能多于他们积存隔夜之粮。

    继续往前走,更也看见了杨可世营中囤积粮食、被服、军械等物的库房,所藏之丰自然又叫郭药师等人再次大开眼界,对此宋军方面倒也婉转,只说杨可世的老营乃是中军,因此全军的物资集散分配自然要在此处进行。

    待走到行营辕门处,等候辕门开启之时,郭药师的长子郭安国忍不住用契丹话大声与郭药师道:“阿爹,瞧宋人配给之制,与我等颇有些厚此薄彼之嫌。我堂堂常胜军所给,竟然还不如一支战败客军。”

    郭药师听了,旋即脸色一变,低声也用契丹语喝道:“休要呱噪!有话回营再说!”

    说完郭药师还做贼心虚一般左右看看,却发现陪同相送的宋军将领一个个面无异色,想来应该是听不懂契丹话的。只是,他并没有注意到,此时辕门处停着的一伙人中,却有人在闻声之后抬头投来了异样的眼神。

    “骨欲,何事?”

    辕门处,早该换了一身宋装的黄杰,瞧着骨欲满脸诧异的抬头直望辕门处正要出营的郭药师等人,自然关心的问了一声,骨欲闻声后这才醒悟过来,忙也低头道:“夫君,他们说的是契丹话,好像是常胜军中之人。”

    “契丹话?常胜军?”黄杰听来一愕,一时间脑筋倒也没转过弯了,第一反应也就是以为骨欲听见有人说契丹话,怕是勾起了什么情绪,自然没忘心里去。

    说起来,黄杰四人渡河归宋倒也无惊无险,先是昨夜动身,硬是在金军严密的封锁网中寻得了一丝间隙,小心的潜伏在黎明之前,今日一早天色才亮,便也直接骑马泅渡而来。

    只是,被守在河岸的宋军接引之后,当他听闻这一段驻守的乃是杨可世的华州军时,便也急匆匆的想要来求见杨可世,谁知道却是生生吃了一记闭门羹,从中午一直候到了现在。

    当然了,黄杰就算脑袋上顶着一个大宋驸马的光环,如今也不是能够拿出来逢人便显摆的,而且真要论说起来他和杨可世也没什么交情,更没有约定过什么接头暗号,如此冒昧求见,人家没有当他是奸细直接斩杀,只是让他等候就已经算是很客气了。

    却说很快辕门大开,郭药师等人自然鱼贯而出,而后又过了小半个时辰的样子,在天色将要擦黑之时,也才见着杨挺骑马从中军赶来,来到辕门处后便也寻着了黄杰他们,便也招手道:“你等几个,且随某来!”

    待黄杰四人跟着杨挺入得中军大帐时,但见帐中竟是十分热闹,差不多二十来个军中将佐坐了满堂。

    杨挺引了黄杰等人入帐后,便要四人候在帐门前,上前往那帅位上的枯瘦汉子拱手禀报道:“大帅,人已带到!”

    黄杰一瞧,便也见得堂上正在签押的枯瘦汉子闻言将头一抬,一双精目将两道杀意腾腾的目光投射而来,跟着便也听他喝道:“带上前来!”

    当即杨挺便也来引,黄杰便也大步上前,还未站定就听杨可世喝道:“汝是何人,因何事要见本官?”

    黄杰淡淡一笑,便来拱手,跟着慢慢从怀中摸出一方小小铜印道:“见过杨将军,某等身份此物可证,请将军明鉴!”(未完待续。)

卷八 靖康变 第六百九六章 【转还】

    言毕黄杰将铜印交与杨挺,杨挺接来一看便瞪眼冷嘶一声,忙也上前呈与杨可世。杨可世去过一观也是惊讶,不过他却不似杨挺那般喜怒形于色,忙取过朱砂拓染后在纸上留下一印,但也见这印上分明是:“车骑将军御车都指挥使朱记”。

    杨可世见印大惊,急忙叫人取过火把,将这枚寸八见方的小小铜印翻来覆去查验,待确认了这少府监出品的铜印绝对不是假货之后,竟跄踉着步子要从帅座上跳下来要与黄杰见礼,黄杰忙也道:“杨将军,可验得真伪?”

    说着,黄杰还急忙与杨可世打了眼色,自然叫杨可世瞧得明白,忙道:“此印自然是真,只是……”

    黄杰忙道:“既然是真,还请杨将军速速安排信使前往种帅座前报知,更安排车马,送我等前往雄州。”

    杨可世何等机灵,见黄杰绝口不提自己身份,反倒是要求报信和安排车马,自然知道事情严重,忙也满口答应下来。急忙要了军中六百里加急飞递,直接将印有钤印的那张纸给递了出去,又让杨挺点了整整一营骑兵,连带一百亲卫,护着黄杰四人乘坐的三辆马车即刻发往雄州。

    本来杨可世还想着跟黄杰套套近乎,毕竟黄杰出使金国迎亲事变,大宋人人皆知,如今见他竟然安然回来,自然觉得惊奇。可当黄杰坦言身边所携二女一人是金国长公主完颜兀鲁,一人是辽国前长公主耶律骨欲之后,杨可世便也惊得自动退散。

    从海河去往雄州,直线距离差不多二百余里,倒也不远,连夜赶路至翌日清晨,便也雄州再往。只是在离城还有差不多三十余里的地方,却是生生叫一支衣衫褴褛,旗号杂乱的军队给阻了道路。

    但见这支军队服色不似宋军,衣服形制也多是左衽,甚至不少人还是髡发,打听之后也才知道正是前不久投诚大宋的常胜军,如今正要开拔前往海河一线换防。

    只是黄杰如今归心似箭,也就没了心思理会太多,摸约午时前后,这才顺利抵达雄州,还未入城便也见着雄州东门外旌旗招展,彩楼如画,竟是摆出了数千人相迎的大场面来。

    待至城前,便也见得童贯一马当先在前,一个与种师中相貌有七分相似的华发老者在后,领着数百制甲将佐在城前列阵。

    待双方立定,便也听着童贯爽朗大笑,策马上前相迎道:“好好好!子英当真不错,竟也千里辗转而还,奇也!怪也!”

    见着童贯风采依旧,颌下长髯更见威武,黄杰竟也生出亲切之感。但见童贯上来,下马之后便与黄杰执手相握,与他如子侄般亲近,也是惊掉了一地的眼球。毫无疑问,童贯这般做派,无疑也是再向众人表明,黄杰这个当朝驸马、车骑将军、御车军的都指挥使,便也是他童贯的人。

    却说童贯与黄杰一番亲热之后,这才来与他引荐与种师道。

    种师道,字彝叔,本是洛阳(今属河南)人士。原名建中,因为避讳当朝官家“建中靖国”的年号,便改名为师极,后被官家御赐名为师道。其初任文职,因有谋略,后改武职,因抵御西夏有功,逐成为名将,被尊称为“老种”,又称“老种经略相公”(其父种谔在世时,亦被称为老种)。

    如今这种师中已经年过七旬,但见他头发花白,面容苍老,不过一双鹰目之中却是精光四射,脸膛也是红润异常,腰骨更是挺直如标枪一般,活脱脱与种师中都是一副西北红脸老汉的模样。

    黄杰见了,忙也一子侄之礼见相见,种师道待他礼毕,这才伸手虚扶,笑道:“老夫舍弟曾在家书中多有提及,称子英乃是当世之奇。起先老夫观之,当真嗤之以鼻,不信子英这般年岁便能有此建树,谁知今次子英辗转而归,所行之事果然称得当世之奇,老夫差矣!差矣!”

    黄杰忙道不敢当,比起战功赫赫的种师道而言,黄杰不论是今次的辗转千里归宋,还是之前的种种行事,当真算不得什么攻击,岂能顺了种师道的话占了鳌头,这要传出去岂不是会被天下人戳烂脊梁骨?

    但也说一番寒暄之后,便也由童贯执了黄杰左手,种师道执了黄杰右手,三人联袂而行,在众多北伐将领神色诧异的簇拥之下,往雄州城内的行辕而去。

    众多北伐将领之所以诧异,是因为他们还不知道,这次黄杰不但是辗转千里从金国腹地一路穿越封锁线返回了大宋,还带会了一个金国长公主和一个辽国长公主,此外那得窥了金国新主相貌的画师,更是附送的添头。

    这等消息,自然是在前往雄州的路上早让人报知了童贯和种师道,这也才当得如此高规格的欢迎仪式,而这等属于特级机密的消息,自然还轮不着低级将领们知晓。

    入得雄州行辕,黄杰自然被请为上座,因为拐带金辽两国公主归宋之事如今还属于机密,尚且需要报知中枢待赵官家定夺,所以归宋之旅的种种事故黄杰还不能与众人详吹,于是接风酒宴很快变成了童贯一个人的邀功大会,但也见他绘声绘色的将黄杰出使之后的北伐战事之始末一一道来。

    不过……任凭童贯再怎么会吹牛逼,宋军遭辽军屡次战败乃是不争的事实,而且宋军攻辽不克,最终还被金军南下摘了果子,也是众人皆知之事,黄杰只有耐着性子来听童贯怎么把这牛逼吹圆呼了。

    当然,童贯的吹牛水平也当真不是盖的,唾沫飞扬之中,竟也将这次的北伐描述得可歌可泣,甚至还隐隐有拔高种师道之行为。

    便说种师道随从童贯担任都统制,被拜为保静军节度使后,种师道便于前线向童贯进谏说:“今日之举,譬如强盗入邻家,我们不能救,反而又趁火打劫,与强盗分赃,怎么可以呢?”

    然后童贯自承不曾听劝,以至宋军抵达白沟后,遭遇辽军反扑,使得宋军多有伤亡,幸亏种师道先令每人持一巨棍自防,辽兵盔甲挡不住钝器打击,宋军才不至于大败。

    后来辽国使者前来恳求,称:“女真背叛本朝的行为,南朝也非常憎恶(指西夏叛宋)。如今贵国为获一时之利,不惜弃百年之好,结豺狼之邻,酿他日之祸,这可谓明智吗?救灾恤邻,是古今通义,希望大国思量!”

    童贯又说当时种师道进谏,称可暗中帮助辽国克金,而宋军可乘机暗暗蚕食辽土,结果童贯还是托大不从,果然痛失战机,如今追悔莫及。

    但听得童贯在宴上不断的自贬并托举种师道,西军将领们倒是一个个面露喜色,但黄杰和种师道两人却是越听脸月黑。种师道是如何想的黄杰或许不知,但黄杰却是知道童贯这么干的目的,恐怕是准备要撂挑子找人背黑锅了。(未完待续。)

卷八 靖康变 第六百九七章 【出雄州】

    不管童贯是要撂挑子还是要摔锅,如今对黄杰而言都不是问题,他现在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如何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汴梁,然后把自己跟兀鲁和骨欲的关系给大宋君臣说个清楚。

    骨欲倒还好说,虽然是辽国的前长公主,但受俘为奴之后应该是没有什么人权的,而兀鲁这个前金国的长公主可就不同了,要知道黄杰此去金国本是担任的迎亲使,将要迎回大宋的正是她这个阿骨打的长公主,如今却把人家拐带出境,还不明不白的做了夫妻,论一个监守自盗倒也算轻,要往严重点去追究欺君之罪也是难跑。

    因此黄杰也懒得去理会童贯给人上眼药的事情,况且他只是和种师中有些交情,虽然方才种师道也是出城相迎,但二人的交情层次目前尚且还属于点头之交。

    况且,如今雄州本就是个虎穴龙潭,黄杰自己的稀饭还吹不冷,哪有闲情逸致去理会别人家的热汤圆。

    一席酒宴,吃到三更时分才罢,童贯自然安排了雄州最好的社馆与黄杰四人休息,本来是想安排自己直属的胜捷军护送黄杰一行前往东京,但在黄杰的执意要求之下,只能传令如今驻守霸州的御车军派回一营骑兵护送。

    这胜捷军本是童贯负责西北边防时为自己招募的一支数万人的亲卫部队,装备和训练倒也精良,直属童贯差遣,便是种师道也仅是能宣不能调,童贯愿意派出胜捷军为黄杰护卫,可谓是给足了面子,可黄杰却是不想被人捉着了与童贯通好的痛脚,只能是一再拒绝。

    虽然时近年逾,黄杰不是在出使的路上,就是在南归的途间,并没有太多掌握北伐战事的信息渠道。但如今的形势明眼人一看,便也知道童贯的颓势已现,先说北伐之战,童贯集大宋倾国之战力北上,鏖战数年却屡次被辽国残军所败,几次渡河北征都是损兵折将,甚至时至今日也未能占得辽国寸土,依旧还是守在两国原先的界河边上。

    再来,就是攻辽不克,反倒被金国趁机南下,还一举荡平了辽国南京数千里的土地,得城二十余座,战略上的失败堪比丧师亡国。而且更为可笑的是,童贯还大力推动与金和议,并且使钱财赎买燕云之地,这地买不买得成先且不说,买不成肯定是个大笑话,要是万一买成了……也未必是件好事。

    而且以黄杰在金国的所见所闻来判断,那吴乞买绝对是又要鸡又要米(偷鸡不成蚀把米),这等赎买之事定然就是个诈术,只要骗得大宋支付的钱财,说不定当场就会翻脸。

    当然,黄杰判断初了以自己的见闻作为基础,更多还是建立在“奇梦”中对金灭北宋的“预言”之上,所以此时的又如何敢去看好童贯?

    但也说,黄杰等人在雄州盘桓了足足三日之后,御车军从霸州发来的一营骑兵也终于抵达,只是见着领队的将主时,却叫黄杰吃了一惊。

    “小飞?你如何来了前线?”瞧着眼前身着银袍银甲,跨着金鞍白马的健硕青年,黄杰一脸的难以置信。

    岳飞却是满脸惊喜,上来之后便也翻身下马,便来到黄杰身前先行了师门的礼节,跟着便单膝跪地以军礼拜道:“御车军左厢第一指挥副指挥使岳飞,拜见都指挥使!”

    跟在岳飞身后的御车第一营士兵们则是齐齐安坐马上,以拳击胸和声唱令,场面倒也叫人热血沸腾。

    待见礼过后,黄杰便也瞧着这次随岳飞一道过来还有两个老人,原先黄州卫中的中尉石天养和蔡四,便来询问缘由,便听石天养道:“少主不知,岳副指挥使夺得了今春武科头甲头名的武状元,讨了官家旨意直入了御车军,如今乃是韩指挥使副手。”

    一听岳飞这小子居然真弄了个武状元到手,黄杰也是满心欢喜,忙也拉起岳飞来瞧,但见这当年的青头少年,也才年逾不见,如今却已是长成了,个子足有七尺上下,比黄杰还高了一个眉头,身子骨健硕有力,身上的银甲也是裁剪合身,远看近看都是一员响当当的虎将模样。

    再看岳飞身后的五百骑兵,一个个也都是神色彪悍,杀气洋溢,衣甲兵器也都齐备,长途跋涉之后精神也是饱满,当真能叫人隐约瞧出百战之师的雏形来。直让黄杰瞧的欢喜,忙也来问汴梁事故,但听得岳飞言道家中嫂嫂都好、老倌和二娘也好、城中故旧和一众小娘子们也一切都好之后,这才记得引了众人入雄州歇息。

    翌日一早,黄杰拜别了童贯和种师道,便由岳飞带队护送,出雄州直往汴梁行去。

    这一路之上,黄杰少不得要问北伐之事,因此在队伍未达大名府之前,黄杰也总算知道了一个大概,而比起在雄州盘桓三日所听闻的消息而言,岳飞提供的情况自然要详尽多了。

    这一次童贯北伐,不但败出了水平,更是败出了历史新高度,仅是今年六月得出的战损数字,今次北伐的总体伤亡便已经高达三万两千余人,便是御车军这支不负责攻坚的部队,也在童贯和刘延庆创造性的指挥和领导下,整出了高达三千余人的伤亡和折损。

    前文有述,去岁冬腊之时,宋军曾经进逼辽国析津府,并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曾经两次攻至析津府城下,但都遭到了辽军的强力反击,结果都是一败涂地,被生生打回了界河边上。

    而这其中,第一次进逼析津府倒也没有御车军的事情,完全是由刘延庆所领胜捷军三万人马前去攻打,而第二次进逼到也搞了一轮多军中配合,但在刘延庆的指挥之下,这一战却叫御车军将一百多辆战车和一千多条御车军的兵卒丢在了析津府的城下。

    黄杰将当时的战况听来,顿时恨得牙根痒痒,差点忍不住掉头返回雄州,将刘延庆那老匹夫一刀砍成残废,叫他下半身的生活不能自理。(未完待续。)

卷八 靖康变 第六百九八章 【金瓯无缺】

    也就在听闻御车军的损失而咬牙切齿的同时,他单枪匹马拐带了一位金国前长公主并虏了一位辽国前长公主返宋的消息,也以军中飞递的速度,迅速往大宋的东京蔓延开去。

    其实也就在他抵达雄州的第二日,军中最高级别的八百里飞递就已经将消息传到了赵官家的手里,后面几日童贯更是接连不断用特快专递将他从黄杰处探听的归宋消息整理成册往东京发送,直看得赵官家时而惊叹、时而揪心,更对如何处理此事伤透了脑筋。

    毕竟,黄杰去做迎亲使是赵官家决定的,如今黄杰真把人家金国的前长公主给拐带回来了,你也不能赖账啊?

    而且,尤为叫赵官家为难的是,黄杰在金国干下的事中,拐带长公主都还算是轻的,比这个更严重的,还得说一说他把人家前任金主完颜阿骨打给活活“算”死的事情。

    毕竟这个事情可是叫马政亲自参与了,而且回来之后马政更是在赵官家面前将当时的情况说得活灵活现,于是怎么处理黄杰在此次使金的行动中搞出来的违规之举,自然很叫人为难了。

    然而,也就在算起来黄杰从雄州出发往东京的第三天下午,他却有一道以御车军信道送来的手札摆在了赵官家的面前,书札厚达十页,行文约有千字,字里行间所言之事却就只有一条,那便是:女真狼子野心,已经决意侵宋,赎买燕云之地不过是缓兵诈术,大宋万万不能上当。

    这份手札,立时叫赵官家忘记了之前头痛的事情,而后深深陷入了沉思。

    提起燕云之地,就不能不说始作俑者驻扎在太原的后唐帝国河东节度使石敬瑭。这厮因为跟他名义上的小舅子,后唐皇帝李从珂闹到了彻底翻脸的地步,于是也就大着胆子扯旗造反,而这么做的后果众人很严重:他的亲弟、堂弟、两个儿子在首都洛阳被杀,皇帝更派出的数万征讨大军正从各路扑向太原。

    以当时石敬瑭的兵力而言,自然是根本无法与后唐大军对抗的,但石敬瑭这个王九蛋显然也不是一个蠢货,他自然是提前想好了应对之策才敢撕破脸皮的,而且他的计划还不只是抵御后唐的进攻,他要灭唐自立,所依靠的便是契丹人帮助。

    很快,石敬瑭的计划顺利实现,契丹皇帝耶律德光御驾亲征,不但为石敬瑭解了太原之围,而且帮助他一举平灭后唐,建立后晋,让他做上了中原帝国的皇帝。而作为报答,后晋向契丹称臣,两国结为父子之邦,行父子之礼,同时向契丹割让燕云十六州。

    自此,石敬瑭成为了整个中国历史上最臭名昭著的人物之一,千百年来一直是“儿皇帝”和“卖国贼”的最佳形象代言人。

    不过,有一点还是要是强调一下,那就是石敬瑭这厮并非是汉人,他身为沙陀人(西突厥的一支别部),又侍奉过的后唐三姓四任皇帝中,所以于他而言,帝梦心切者不择手段取之,没什么不能接受的,而甘愿认贼为父确实无耻,但后人指责他“置国家民族的利益于不顾”,也实在是有些要求过高了。

    从地图上不难看出,燕云十六州所涵盖的地域何其广阔,自东向西包括了今天的天津、北京、河北北部、山西北部,基本上都分布在长城的内(南)侧,也即长城这条重要军事防线背后的战略支撑点,其中瀛、莫二州已深入到河北腹地数百里。

    而失去了这一片山势险峻的地区,中原王朝的整个北方就失去了一条阻击“胡人铁骑”的天然军事屏障,南下千里再无险可守,直至黄河岸边全部是一马平川,中原从此门户大开。

    所以,此后四百年间,燕云十六州从此远离汉土,称为华夏汉人心中永远的痛,而“金瓯无缺”也称为的石敬瑭后中原王朝的众生奋斗目标。

    后周显德六年(公元959年),周世宗柴荣首先率领强劲的后周大军北伐燕云之地,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先后收复瀛、莫、易三州和益津(今河北文安县境)、瓦桥(今河北雄县境)、淤口(今河北霸县境)三关,共计十七县之地,取得了五代以来中原对辽作战的最大胜利。只可惜柴荣此时突然患病,不久即病逝,收复燕云的大业也半途而废。

    而后到了本朝太祖赵匡胤在位时,专设内库,名为“封桩库”,其职能就是从每年的财政收入中划出一定比例的盈余存储起来。赵老大的想法是在储满五百万缗时,向契丹赎买燕云十六州;如果契丹不肯,便把这笔钱作为战争经费。

    赵匡胤曾说:“我以二十四绢购一契丹人首。其精兵不过十万人,止费二百万绢,则敌尽矣。”

    但可惜的是太祖也是才满五十岁就猝然而亡,他的恢宏计划也无法实现。

    后来太宗赵光义挟平灭北汉的余威,两次北伐契丹,均以惨败告终,宋帝国企图以武力收复燕云地区的努力也宣告失败。

    如果换一个方向来思考就可以明白:北方的政权在获得了燕云之地以后,一方面掌握了对中原长驱直入的军事便利,另一方面,由于燕云地区的农耕经济与北国的游牧经济形成了良性互补,也极大地促进了北国整个的社会发展,也就更成为中原王朝的劲敌。

    就黄杰从奇梦中获得的信息,燕云十六州直到明朝建立时才又重新回到中原国家的版图,而现如今对于大宋而言,燕云之地无疑就是个大坑。虽然他的确从奇梦里看见了童贯主导的赎买计划获得了成功,似乎童贯这厮也因此封王,可显然没有什么卵用,很为很快之后金军便长驱直入南下侵宋,花了百万贯钱财赎买的燕云之地最终还不是由拱手奉送给了女真人。

    然而,黄杰在梦中看到的东西,肯定是不能拿出来说的。而他能够拿出来说的东西,却又显然难以说服已经差不多快要丧失理智的赵官家。

    因此,还在路上奔波的黄杰也就料想不到,赵官家看了他的手札后,便也盯着寝宫墙上一幅巨大的,包含了燕云之地的大宋全图久久不语,而他当时脑中所想的事情,却是:“这哄着女真人把燕云之地卖给咱的梦想,还是一定要有的,万一不小心它实现了呢?”(未完待续。)

卷八 靖康变 第六百九九章 【无能】

    赵官家到底怎么想,黄杰猜不透,只不过在抵达大名府的伤兵营,见着了御车军的伤残兵卒后,黄杰却是出离的愤怒了。

    作为后方的大本营,并且是当朝太子的行辕,大名府城外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至少拓地上前亩建成了四个巨大的营地。

    四个营地分工明确,向南的负责北伐物资集散、向北乃是太子亲军龙卫军的驻地、向西是各地轮换客军的行营、向东便是处置前线伤患的伤兵营了。

    黄杰抵达大名府时,太子赵恒正好归朝述职,而职责看守行辕的另外一个大员蔡攸又跟黄杰交情不够,自然不可能给什么面子出迎,只有大名府尹和一干中下级军中将领做了个样子。

    黄杰也不跟他们客气,略作寒暄之后便也直奔伤兵营,可等他当真见到满营的伤兵时,还是给气得满面赤红。

    先说这伤兵营中如今驻留的伤兵倒也不多,约有五千之数,而御车军中的伤患便答道了两千有余,算上一早岳飞小心翼翼报上的三千余人的战损,也即是说在去年的北伐之战中,不满编的御车军一家就折损了五千人之多。

    而且待如今细细一看,赫然发现了伤兵当中至少有五六十个老黄州卫,当年编入御车军的教导都统共也不过两百人而已,由此可见损失是如何巨大了。

    巡视一番之后,黄杰就把躲着不敢见人的黄州卫上尉邱宁给揪了出来,作为教导都的统制,也就只有他能把这次御车军的损失给说清楚了。

    将邱宁给揪出了伤兵英往行馆里一扔,黄杰便也虎着脸道:“前因后果如何,你只管直言道来!”

    邱宁闻言,虎目瞬间赤红如血,单膝跪倒道:“少主,非是属下与众弟兄怕死,实乃是主将无能累死三军……”

    大宋宣和二年的冬月十六,宋军于霸州城下再次誓师击辽,其中以种师道坐镇后军,驻守霸州,以武泰军承宣使王禀率领前军,杨惟忠率领左军,韩进宝率领右军,刘延庆自领中军策应。

    出兵之后,王禀领前军直插析津府,杨惟忠领左军攻范阳、韩进宝领右军攻永清策应,刘延庆的中军跟在王禀身后先围固安(该城在范阳与永清之间)后再北上支援。

    然后辽军却在侦知宋军行动,先是仅派少许远拦子哨探,而后摆出了全面死守的态势,直接放宋军长驱直入,王禀所部于冬月十九下午抵达了析津府城下。王禀倒也是个老成持重的将领,抵达析津府后瞧着城头严阵以待的辽军他也不敢托大强攻,便在城前西南五里、东南六里处扎下营寨,等待刘延庆的中军抵达。

    冬月二十中午,刘延庆的中军先头部队便也抵达城下,然而也就在两部的士卒正要准备为胜利会师而欢呼雀跃之时,辽军一支重甲骑兵部队却是如鬼魅一般突然出现,袭击了刘延庆部的后队和尾部的辎重部队,顿时造成了宋军巨大伤亡,辎重部队运送的攻城器具更是损毁了超过七成,虽然王禀派出了手中全部的骑兵前往救援,但宋军的轻骑盆碰上辽军重骑的唯一结果就是送菜,此战宋军当场战亡便有三千二百与人,伤二千余,损失粮草辎重难记。

    不过由于王禀较为稳重的缘故,他在城下扎建的营寨倒也抵住了辽军的两拨强袭,最终在粮草不足,攻城战具也不足,左右两路无人遮护的情况下,只能改前军为后军,掩护刘延庆回撤至范阳与杨惟忠汇合。

    后休整了差不多十日,在韩进宝部攻下永清并将部队运动到固安附近后,这才三军连成一线,再次往将占线推进至析津府城下。

    至于说韩进宝的御车军攻下永清,倒也没费什么周章,按照战报描述和邱宁的解说,当时的战况是御车军先围城三日,然后第四日一早先用一轮车载床弩对永清南门的城门楼子来了个饱和式的抵近射击,当场将永清城守以及下属十余位将佐、队将射杀当场,而后又派出三百轻兵直接通过攀爬钉在枪头的床弩巨箭抢攻上了城头,最终在付出了百余人的伤亡后奋力打开了城门,而后林冲亲自率领一千五百名御车骑兵冲入城中,奋战了三个时辰便也肃清了城内辽军,彻底夺下城池。

    再说三军连成一线后,选择的阵型是刘延庆居中,王禀在左韩进宝在右,至于杨惟忠因为没能攻下范阳,只能继续原地围城,防止范阳守军出城袭击宋军的粮道和截断退路。

    三军再次推进后,虽然辽军屡次派出了中等规模的骑兵部队前来阻截,但由于宋军稳扎稳打的用阵型缓慢推进,倒也没给对方占了便宜。

    最终,宋军于腊月初二的中午再次抵达了析津府城下,三支部队的总兵力也达道了八万人之巨。其中以刘延庆的四万中军为大头,王禀部两万一千居次,韩进宝的一万八千御车军居末位。

    也就在此时,不论是种师道,还是韩进宝和王禀,都建议再次摆出稳扎稳打的乌龟阵型,先三面合围将析津府困住,然后依靠城池修建营寨,挖掘壕沟阻挠辽军出击,先围困它几个月,等到来年开春再攻城不迟。

    然而刘延庆却是建功心切,又拿着童贯发来,要宋军速速攻城的军令为依凭,在围城仅仅五日,宋军的攻城营寨刚刚建成,士卒们还未能喘上一口大气的时候便强令攻城。

    而且,在指挥王禀和韩进宝分别派出少许人马仰拱东西二门的时候,他自己却是把四万大军里的三万人马全都压上了南门,想要学着韩进宝攻克永清的路子,一家伙就攻破析津府。

    可这一次,刘延庆显然是撞上了铁板,此战与宋军而言或是收复失地的荣耀之战,可对于守卫析津府的辽军而言却是存国与否,亡败种灭的生死之战。

    攻城这日一早,刘延庆部用床弩和旋风炮、霹雳炮(人力投石器)等攻城器械对析津府南城一顿狂轰乱炸,至中午时便生生击破南门瓮城外墙三处,击毁城墙六处。午后宋军鸣鼓进击,派出了六个批次,每个批次两千人的轻重甲步卒向城头发起了冲击。

    然而城上的辽军抵抗意志更是顽强与坚决,不但三次将已经冲上了墙头的宋军赶下,更对进攻的宋军造成了五千余人的伤亡。双方战至日暮也未能分出胜负,宋军方面只能鸣金收兵,准备择日再战。

    可就在当夜,本已料定苦守一日早已精疲力尽的辽军,竟然还有余力派出夜袭部队,更是绕过了宋军哨探夜不收的层层遮护,直接出现在了刘延庆所部的后方,并顺利实施了火攻,当场烧死烧伤宋军超过了万人,更烧毁了大量的粮草和军械物资与攻城器具。(未完待续。)

卷八 靖康变 第七百章 【溃败】

    听到这里,黄杰倒也不难理解,为什么邱宁会说刘延庆是一将无能累死三军了:你一个堂堂三军副帅,居然连反夜袭的工作都做不好,那也真是叫人没话可说了。

    这然后,刘延庆部本来四万人的部队,白天攻城就损失了五千,如今又被烧死烧伤万余,也不说被辽军夜袭部队当场杀了多少,也不说这剩下来的两万余人里懵逼的、吓傻的、逃跑的有多说,就说刘延庆这厮但凡还有那么一点统帅力,只要他大胆一点组织抵抗,依凭宋军刚建成的营寨死守,未必没有翻盘的机会。

    可谁知道,也就在后营火起之时,刘延庆见着滔天火光自己就先下破了胆子,居然就领着十几个亲卫当即弃营逃跑了。

    然后这主帅一跑,喽啰们岂有留着等死的道理?

    于是,大溃败也就开始了!

    一夜之间,刘延庆的营地几乎被烧成了白地,天亮之后直接把王禀和韩进宝给吓懵了逼。见刘延庆已经不战自溃,王、韩两军只能约定互相掩护交替后撤。

    而由于王禀的部队是骑步混合,韩进宝部是车骑混合,因此在后撤掩护中,韩进宝部实际上承受了更多的压力。辽军也用至少上千人马的损失试探出一旦御车军的车阵组合完成,几乎就是不可碰触的死亡堡垒,只有在车阵解开移动时才有可能寻得可乘之机。

    而且辽军在发现了御车军战车的强大战力后,也直接更御车军杠上了,完全不去理会刘延庆和王禀的溃散部队,就盯着御车军猛干死磕。

    结果也就是从析津府一路撤退至霸州的短短不足三百里的路途中,韩进宝部一共遭受了十九次辽军突袭,一共被击毁了战车一百一十五辆,阵亡两千余人,伤三千余人。由于御车军的训练里包含了战场溃败时的应急处置科目,因此根据邱宁的说法,此战之中但凡失守和不及撤走的战车都做了焚毁处理,辽军最终抢去的完整战车应该不足五辆。

    而车中的车载床弩也都在第一时间进行了损毁和破坏,至于辽军得去多少,也就不得而知了。

    听完邱宁的讲述,黄杰可是心疼的要死,虽然这只御车军从组建到成军,以及出战,都没让他亲自经过手,可怎么说也是挂在他这个车骑将军的名下,站出去别人叫一声“黄家军”也是当得,结果仅仅一万八千人的部队这就战损了五千多,说是伤筋动骨,甚至说是被人打断了脊梁也不为过啊!

    一想起之前在雄州时,刘延庆这时在童贯的引荐下还给自己敬了杯酒,并且不明就里的自己还特么痛快喝了,黄杰就感觉道腹中犹如猛火在烧,恨不得隔空吐出一口烈火将刘延庆那厮给烧成烤猪。

    恼火归恼火,可此时往事已矣,怪天怪地也无卵用啊!

    黄杰又来问了后续之事,却说韩进宝部终于退回霸州之后,便也接了种师道的军令,就在霸州驻扎安置,至今大半年时间倒也没再调动,更从后续补充上来的客军里优先抽选合适的兵卒补充,如今倒也恢复了一万八千人的规模。并且此战之中损失的战车和床弩也陆续补充到位,战力差不多恢复至八成前后。

    毕竟,在此次的战斗中,御车军的战斗力算是得到了一致的认可,不论是攻城能力,还是防守能力,都要优于普通的宋军步卒战阵。而且这一次若不是御车军独力抗住了辽军的追击,溃散的宋军不知还要付出多大的损失。

    而且,也正是因为御车军的强力阻击,使得追击的辽军也付出了巨大的伤亡,间接造成了辽军战力大幅下降,然后被金军摘了果子的这么一个叫人无奈的结果!

    事已至此,激愤无用。黄杰只在大名府停留了两日,好好看了看伤兵营里的受伤御车军士兵后,便也继续上路往汴梁急行而去。

    并且在过了大名府后,黄杰便也找上了老画师,要他好好回忆完颜吴乞买的容貌形象,而后摹出画像,并且还让他隔天就重新来摹,势必要保证画像的真实性。

    不过,不管怎么看,老画师画出的吴乞买画像,脸貌轮廓怎么看都觉得很有宋人的特色,虽然黄杰并没有看过当朝太祖赵匡胤的画像,但他却是从奇梦中知道这转世轮回之事是却有其事的。

    就比如说家中的万春奴,她的前世可是牛叉的大头娘娘武则天,且每一次转世也都是牛叉叉的人。因此对于黄杰来说,这太祖赵匡胤真要是转世投胎称为了完颜吴乞买,也不是什么不可接受之事。

    然而,也就在黄杰的队伍终于赶到了距离东京已经不远的开徳府时,却有消息传来,说是金国派了使者对大宋下了紧急照会,提出以钱财和好铁赎买的燕云之地的交易必须要增加一个条件,那就是必须送上一个人头才能达成这笔交易。

    而这个人头自然不会是别人的,金国要的人头,正是黄杰脖子是的这颗!

    至于说原因,金国也不遮掩,一是说黄杰私通并且拐带了阿骨打的长公主完颜兀鲁,二是黄杰还杀了吴乞买的儿子完颜宗固。

    此消息先是有金国使者送到雄州,而后再由雄州用八百里飞递送到了东京汴梁,结果因为朝中某个得知此消息的大臣被惊吓得管不住嘴,使得整个东京城中一夜之间街知巷闻,最终这才顺着信道又传到了开徳府。

    黄杰听了之后先是愕然,他并不记得自己杀了一个叫什么完颜宗固的家伙,直到问了兀鲁之后,才知道当初那个突鲁,就特么是完颜宗固。虽然听兀鲁说这个完颜宗固平时并不怎么受吴乞买的宠爱,可无论如何他都是吴乞买的亲儿子,如今以这个借口找大宋要黄杰的脑袋,倒也是真说得过去了。

    不过,随着信道一齐送来的东京消息,倒也叫黄杰安了些心。

    这东京城中的市井百姓在听说了黄杰作为迎亲使去了金国,不但跟迎亲对象金国长公主私了通,还把人家金国的王子给杀掉一个,更辗转数千里硬是将金国公主给带了回来,因此人人都觉得黄杰真特么牛叉,给大宋涨了好大的牛逼。

    甚至太学的学生们更是跑到了当初宣云坊的围墙上,提下了数百首之多的赞美诗,更是扬言如果赵官家当真要把黄杰的人头交给金国,他们一定会跳起来搞事!(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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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人心皆坏,人人皆想过上自己想要的好日子,不管他人死活。 正如那些旷世枭雄们说过:要做人上人,便要人杀人。杀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不过,这世上也不乏一些追求道法自然的人,做些‘念我生民苦兮,义士舞干戚’的抗争。 何为道法自然? 不外呼是那: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天有道,便顺其自然! 天无道,便替天行道! 大道通天,以道兴宋!宋道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宋道,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宋道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