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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者鉴明     死亡讯息txt下载     死亡讯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五十三章:惊心动魄

    背后的黑手!农民工死也料想不到,原以为摆脱了俊朗男人的毒手,最终仍然难逃一死!刀尖拧动了两圈,一只纤细的手推动农民工的肩膀,他的尸体砰然扑倒在地。手持利刃的时髦女郎闭紧眼睛,她叹道:“对不起,我想活着。”

    人群赶紧扩散开,躲向墙边,两位母亲遮住孩子的眼睛,广场舞大妈的屁股沉坐在地……

    俊朗男人眼珠子转了转,他反倒不急宰杀萎靡男了,催促着时髦女郎道:“还剩五分钟,你手麻利点,迅速的剖开他尸体,快啊!”一旦有了选择,人心中都会衍生出退怯的弱性。俊朗男人凶狠的外表覆盖了狡诈的心灵,算盘打的挺好,倘若时髦女人成功在农民工身体找到钥匙,不但能够逃生,他还无需摊一丁点法律责任。

    时髦女人睁开眼睛,冷静的笑了笑,她随手将利刃丢掉,“你不是修过医学,懂解剖**吗?来吧,展现你身手的机会到了。”

    “臭婊子,等出去了,雇五十个乞丐轮你!”俊朗男人嘴角抽搐,时间只剩下六分钟不足,他迫不得已的蹲在农民工尸体旁,深深呼了口气,撕开尸体的衣服,将利刃斜着刺入农民工的肚子。“滋啦~~~”随着他胳膊争分夺秒的划动,农民工的躯干内部展露无余,血喷溅的四处都是,周围不少人无辜中枪。为了赶时间,他另一只手拿起第二柄利刃,双管齐下的给内脏、肠子挑飞落在旁边。此时,俊朗男人的衣服、脸上、手臂,沾满了殷红的鲜血!

    “心脏!没有……”

    “胃!没有……”

    短短一分钟之内,农民工的五脏六腑被俊朗男人剖裂探查,血液犹如源泉般,以他和尸体为中心,扩散了一圈。俊朗男人一脚踩瘪了心脏,他花了三十秒的时间,挥手拿利刃将农民工的躯干骨斩断,“咔、咔!”的断骨声与“嘀、嘀、嘀”的电子计时声重叠,听上去令我毛骨悚然。俊朗男人跺起骨头来一点不手软,他把碎骨仍向一旁,摇了摇头,紧接着锁定了农民工的肠子。他放下两把利刃,手捏住数根肠子,一刻不停的撸动。

    离哭泣的小丑所限定时间只有三分钟时,俊朗男子探查完毕!

    空手而归!

    满地狼藉的内脏、绳子般盘绕的肠子、碎裂的躯干骨头、粘揉的脂肪,它们混着渐渐冷却的血液……有谁能敢想像在一百八十秒之前,这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残忍与疯狂交织,电影中方可看到的血腥场景真实的出现在我们面前!

    俊朗男人捡起利刃道了句:“恐怕我们所喝的汤的材料……就是这个样子。”经他一说,除了D.I.E的成员和当事人外,其余27人忍受不住恶心,“噗嗤、噗嗤!”的给先前喝掉的人肉大骨汤狂吐而出!没人敢站出来指责俊朗男人,在这些人眼中,他上升到了魔鬼的层次!一时间,弥漫在空气中的浓郁血腥味和呕吐味充斥着九楼餐厅的二层!

    “没时间,轮到你了。”俊朗男人双手持刃,一步步走向吐到虚弱的萎靡男。

    见识过现场的凶残,林慕夏实在忍无可忍,手探入便携包,她取出麻醉针欲要制止这个疯狂的杀人狂魔!这个时候,哭泣的小丑的话语再次飘荡,“哟哟哟,阎王说啦,咱的头七提前七天,放我跑回来溜达一圈。现在的你们,和四年零四个月前没啥区别,很好奇这些天大家是怎么能安然睡觉的。今儿个着实令我意外,看来又可以多熬一锅人肉汤了,很不错呢,加油哦!!!但别嫌我啰嗦,提醒某个不相干的人,控制好你的手,不然瞬间九楼会爆成一团废墟!”

    林慕夏理智占据了上风,她极为不甘的道:“该死!”

    哭泣的小丑警告完,俊朗男人的利刃已然插入猝不及防的萎靡男心口处!“你……会遭报应的!”萎靡男嘴巴长的老大,一口鲜血喷在俊朗男人的脸上,他怨恨的倒地而亡。接下来俊朗男人加快了手速和眼力,他如法炮制,以发挥超常的水准,探查着萎靡男的体内,越是往后,众人越是心急,怎么还没找到钥匙?

    区区两分钟的时间,黄子林尸体的凌乱程度比郭小三还更胜一筹,俊朗男人摇身一变成为了血人,满身铺红,没一处干净的。他狠狠的将最后几截肠子甩飞,冲先前悬挂哭泣小丑的位置骂道:“你他妈的忽悠老子!根本没有钥匙!”

    然而没有人回应他,全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两个小朋友直接吓出了屎!

    “嘀、嘀、嘀!”电子计时声戛然而止!传来了倒计时的响声:“60、59、58、57……”

    “你们这群大笨蛋,实话说吧,钥匙不再黄子林的体内。我老早就交给你们咯,再不抓紧时间找,或许真的没机会了!”哭泣小丑贱贱的笑了几下,它重复的道:“老早就交给你们咯~”

    俊朗男人气得猛跺了两下脚,他双目猩红,意识到了亲手斩杀两个无辜人,不但没能得到钥匙,又没能通过这种方式获得生路,杀人的罪名将彻底坐实,何况手段残忍,目击者众多!欲要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俊朗男人犹如杀红了眼的疯子,双手挥舞着利刃乱砍,濒临崩溃的边缘。所幸他暂时没冲入人堆,不然没等爆炸,就得死伤一片。

    离限定时间不足一分钟,全场的人近乎丧失了思考能力,陷入了无尽恐慌。我现在已然顾不得暴露身份了,感觉隐藏也没用,便快步跑到墙角,我和林慕夏、裴奚贞交换了一下眼神,道:“对方很早便把钥匙给了众人?什么意思?”

    林慕夏咬住嘴唇苦思冥想,她思索着哭泣小丑的话,“这人似乎随性而为,唯恐天下不乱,视生命如草芥,究竟四年前零四个月前发生了何事,能有这么大的仇恨……”

    “凶器!那人手中的利刃!”

    裴奚贞拉断两根胡须,他一语道破了关键点,“幕后之人随机应变的透漏出第二柄利刃的存在,可能这上边大有文章。小宇,时间还够,我和慕夏不能动,说不定对方真的会引爆炸弹。你单独上去夺刀,小心点别受伤了。”

    倒计时报到的“29”落入了耳中。

    我犹如离弦之箭般冲向俊朗男人,在与他有两米的距离,飞起一脚踹在其腰间。他的身体飞了出去,双手中的利刃摔落。我稳住身子捡起两柄利刃,眼下还剩下26秒,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到了嗓子眼。心中不停告诉自己淡定,我一边往铁门的方向走,一边检查着利刃,因为分不清哪一柄是第二个,它们的刀身浑然一体的铸成,没有啥玄机。

    重点放在了刀柄处,我弯起中指弹了弹刀柄,好痛!竟然是实心的!紧接着我又不死心的弹动了另一柄利刃的刀柄,“乒——!”与先前的声音不一样,听上去似乎是空心的。此刻,我犹如抓到了救命的稻草,将刀柄为空心的利刃放在地上,拿另一柄利刃猛地砍了上去。只一下,刀柄裂开,一个长度约有两寸的钥匙显露无余!我迅速的拾起钥匙,将它插入了铁门正中间的锁孔,向右侧用力一拧!

    裴奚贞一马当先的冲向铁门,他挥手道:“大家分不要乱,每仨人一排在门口站好队!还有十五秒的时间,呃……十四!”

    “咯吱!咯吱!”

    一瞬间,铁门竟然陷入地面,甭计较它是往上还是往下收了,梦寐以求的楼梯已经打通,还剩十秒左右。先前的情势容不得我们插手,所以不用承担责任,但现在不一样,我准备往旁边让让,配合老狐狸、林慕夏疏散群众,但浑身染血的俊朗男人没有人搭理,并非我们无情,而是时间不容许。

    “快逃啊!”

    “马上炸了!”

    “出去我要报警!”

    左脚还没迈出的时候,我后边拥挤在出口的26个男女老少跟疯了般,一窝蜂的朝楼梯口涌入,势单力薄的我不幸被推倒,沿楼梯滚落。哪怕换成老蒋也无法抗衡这群疯子!眨眼间,数不清的脚踩在我身上,我尽力护住脑袋等重要位置,感觉连呼吸都是一种奢侈。妈的!你们这一挤,给再多的时间都逃不出去!

    一绊二,二绊四,靠前的几个人下场不比好多少,有体质偏弱的女人当场昏迷,发生了踩踏事件,逃生率将大大降低!

    突然,我身上的几只脚不动了,透过人腿的缝隙,天哪!我看到了什么!楼梯到一层之间,有扇铁门,与之前二层通往楼梯的一模一样!最前端的人痛苦的抡拳砸门,我在众人的脚下,无力的喊道:“我有钥匙,我有钥……”

    “1”!!!

    电子倒计时结束,绝望的情绪彷如瘟疫般迅速的感染,我叹息的闭上眼睛准备迎接死神降临……

    一分钟……

    五分钟……

    想象之中的爆炸没有出现!!!

    这时,哭泣的小丑突然插了一嘴,它嘲讽味十足的道:“亲爱的朋友们,这次我保证,是近期最后一次说话了,嗯…今天大家收获颇丰,不仅吃到了千金难求的人肉汤,还享受了一场,哦不!两场限制级的电影!其实……我想告诉你们的是,九楼根本没有炸弹,想必你们听了这句话,恨得牙直痒痒吧?没错,我就是在耍你们,怎样?来打我呀,啊哈哈哈……Game、over!See、,后会有期。”

第二百五十四章:腹语大师

    九楼没有炸弹……幕后之人竟然在全程戏耍我们!先是以钥匙在黄子林体内为噱头,激发了俊朗男人以及时髦女郎骨子里的犯罪基因,然后开启了一扇铁门,给了众人生还的希望,人人都唯恐被炸死进而发生踩踏事件,接着封死楼梯通往九楼一层的路,在倒计时结束前,给予我们的心头狠狠地敲了一棒子!最绝望的时刻,又TMD的说没有炸弹?!近乎耍得我们团团转!太过于阴险狡诈了!

    “凌宇,你在哪儿?有没有事?”二楼,林慕夏的呼喊声传入我耳蜗,她有些焦急的道:“真是的,开个门怎么没影了!”

    “林大脚,我还好!”

    我急眼了,张开嘴用力咬了脸旁边的腿,豪不客气的连掐带挠,总算将身体上的人脚赶向一边,我挣扎着站起身,骂了句:“都给我让开,想出去就让我把门先开开,待会底下的几个人踩死了,你们会坐牢的!”

    费劲体力的挤到了人群最前端,我死死的捏住钥匙插入铁门的锁孔,“咔嚓!”门应声而开,落入地面,接下来我又倒霉了,后边的人实在太过份,都没危险了还推攘,于是我第二次被一只只脚踩在了底下……

    感觉人散得差不多时,忽然,一只白皙的手冲我递出,将我拽了起来,我抬头一看,还是林慕夏好。九楼的所有服务员,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门从内侧用铁链锁住,外边逛街过路的行人好奇的瞅着狼狈至极的我们。

    裴奚贞找来根绳子,给疯狂的俊朗男人绑住,犹如死狗般拖了下来,他瞧了瞧被踩踏导致昏迷的人,约有六个,道:“慕夏,你联系120,我打电话给重案二组的蔡桑拿,让他们来处理这案子。”

    “头儿,你的好基友蔡桑拿不是城西分局的吗?”我疑惑的道。

    “跟慕夏待久了,变腐了是不?”裴奚贞瞪了我一眼,他摇头笑道:“元旦过完就升职了,现在独当一面,统领一个15人的重案组。”拿起了手机,信号已经恢复了满格,他拨出一串号码,接通后简洁明了的道:“蔡桑拿啊,新官上任三把火,送你一场造化,赶紧多带点人来步行街的九楼。一定要多带l!王傲那家伙的狗鼻子很灵,别让他抢了先。”

    昔日生意兴隆的九楼,此刻成为了修罗地狱,处处滋生着负能量。二楼的腥风血雨,一楼的无助与恐慌……能站起来的人,懊恼的敲打着九楼的玻璃门,有心里脆弱的人,掩面跪地哭泣。

    老狐狸挂完了电话,凝重的望向众人,“你们不要惊慌,警察马上就到,好好回忆一下四年零四个月前,大家一起做过什么事情。”说话间,林慕夏在便携包取出了奇怪的短绳,搓揉了几下,便上前将背后冲农民工下黑手的时髦女郎控制住。

    裴奚贞的意思很明朗了,他并不想插手这件案子,涉案人数太多,况且情景有些诡异,不好掌控,对方还没露面呢,仅通过哭泣的小丑说了几句话,便把人心底的阴暗面揭露的一览无余,为了谋求生路,逼众人自相残杀。

    案发的过程中,毕竟D.I.E的仨成员始终在场,我问道:“这案子,咱不要?”

    “嘿嘿……你个笨熊!”

    林慕夏敲了一下我的脑壳,她低声道:“Sir明显是与欲迎还拒呢,涉案的人这么多,靠咱们得耗费多大精力?他准备先坑个蔡桑拿一把,如此悬乎的案子,到时候破不了,仍然归于D.I.E,况且幕后者疑似与D有关,除了红色信封的logo外,你那个角度看得不清楚,哭泣的小丑背后,有个像D之纹身的图案。”

    “不愧是老狐狸,裴头儿竟干杀熟的勾当,比坑皇还坑……之所以没喊王傲,恐怕人家不肯上当。”我恍然大悟的道。

    她晃了晃手中的硬纸卡,羡慕嫉妒恨的笑道:“说起来,被宁二货偷了信封的三个人,真幸运呢,侥幸逃过一劫。”

    我翻了个白眼,“咱差点成了替死鬼。”

    林慕夏打了电话给宁疏影,通知打游戏的两大战力火速前往九楼,宁疏影和老蒋赶到后,守在门外。有老蒋那骇人的身材往那一站,跟门神似得,里边不安分捶门的人纷纷停手,消停多了。

    忽然间,哭泣的小丑的话语,轻轻地飘入我脑海:“臭警察,奉劝一句,不关你们的事,束手旁观便好,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混进来三个!”它说完之后,紧接着,一个阴寒的声音从另一个方向传了过来,“还好没让游戏偏离原定的轨迹太远。”

    “谁!?是谁?站出来!”我措手不及的道,警惕的扫视着周围,发现这群人没有异状,仍是先前的样子。完全是两种不同的音色,莫非不止一人?我碰了碰林慕夏的肩膀,“林大脚,你听见了吗?”

    她蹙起眉毛道:“听见了。这次……不是通过扩音设备发出的,仿佛就在我们周围。有一种感觉……”

    “飘忽不定,阴魂不散?”我道出了心头的感受。

    裴奚贞走过来低声道:“没错,我想,我大概知道了幕后之人的手段。”他拔断几根胡须,故意哑着嗓子不让别人听见,“其实九楼并没有人监视,始作俑者,和我们一样,混在人群中,它的真实身份……腹语者。”

    腹语者,一个神秘的职业。

    起源于古中国后流传到古埃及,距今已有3000多年的历史。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不可能用肚子来说话。所谓的腹语,人在经过了一定的专业训练,发音的方式进而改变。普通人在说话的时候,凭借唇、齿、舌共同运动声带的肌肉,挤压声带,震动而发出的声音。腹语者在说腹语的时候,嘴唇纹丝不动,最为厉害的是,腹语者可以在嘴唇闭合的状态,肚子微微用力,使气息在腹腔调和,将之打在声带的特殊部位,如此一来,声带被动震动,达到特殊的发音技巧。

    沉默了半晌,我回想起之前在二层,众人齐齐抽烟的场景,便质疑的道:“头儿,你确定对方是腹语者?电视上那些腹语者,仔细观察他们表演时,嘴巴多少会颤动。现在明明大家一块连续抽烟,当时,哭泣的小丑仍在说话,一个往里吸气,一个往外吐息,这……怎么可能?!”

    “喜于表演的人,只能称得上腹语者,而腹语大师,不屑于抛头露面。”林慕夏思索了一下,她瞳孔放光的道:“对于顶级的腹语大师来说,这种能力可以说手拿一把掐,轻松加愉快的事情!”

    灵光一闪,我激动的道:“既然这腹语大师,混迹在众人之间,控制住这群人,一个个筛选,不就成了嘛。”

    “晚了。”林慕夏环视着一层大厅,道:“你好好数一下,现在还剩多少人。”

    1、2、3……15、16……27、28、29……29,我擦亮了眼睛,细数着人头数,大吃一惊道:“怎么只有29人?死了两个,算我们有30才对!”

    “唉!”

    裴奚贞叹了句,他涩笑道:“这次的犯罪分子,不简单啊,腹语达到了大师级,连利用环境隐匿遁走都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地。对方在警告完我们那句话时,我便意识到晚了,若没有绝对的信心溜掉,怎么可能轻易的暴露自己呢。”

    “奇门遁甲之术?”我随口扯了句。

    “想像力够丰富的,我还说它会忍术呢。”林慕夏的眼神移向门外,她松了口气道:“蔡桑拿领重案二组来了,哇,居然倾巢出动,还挺信任裴sir呢!”然后,林慕夏取出开锁专用的金属丝,几秒的功夫给扣住铁链的锁撬开。门一开,新鲜的空气涌入,冲淡了蔓延至一层的血腥气息。

    蔡桑拿先是命下属把所有人控制好,在门外拉起了警戒线。他径直走到裴奚贞的身边,询问了一下事情的始末,老狐狸啥也没说,神秘兮兮的指了指楼梯的方向。蔡桑拿便领人跑到二楼瞧瞧案发现场。没三秒的时间,响起了哇哇呕吐声。蔡桑拿心里素质还好,但他的下属就没歇菜了,事先没有心理准备,一下见识到犹如森罗地狱般的二楼,差点没把胃挣裂。

    随行的法医和鉴证员,是顺子和那次初来乍到就遭遇爆浆的鉴证员小白,俩人跑上楼,小白傻眼了,立刻退下楼梯,站在几个台阶上,“呼哧、呼哧”大口喘气。我笑道:“白兄,你这次要能忍住,以后再也不会吐了。”

    小白还真听了我的胡扯,他表情纠结的忍了半天,腮帮子鼓得溜圆,里边装得东西可想而知。小白脸憋得像西红柿般,坚持了二十秒,再无法承受呕意,“哗哗——”吐了台阶下边的俊朗男人满身都是……

    杀人狂魔……此刻的模样颇为滑稽,衣服上红的、白的、黄的、绿的,颜色杂乱不一,经过小白的醍醐灌顶,他似乎从疯狂状态中悠悠醒转,眼神不再是一副见谁杀谁的架势。

第二百五十五章:四卫

    俊朗男人的眸子中透出惧意,他尽力挣扎了两下,发觉自己被牢牢的绑住,想起自己犯下的事,当众剖腹!况且哭泣的小丑又没有真个安放炸弹,虽然形势所迫,但他的死刑逃不过了,影响太恶劣……俊朗男人颓然的闷声不动,为了活着而疯狂,结局成了必死。

    我唏嘘不已的看了他一眼,扭过头冲老蒋坏笑道:“不上去瞅瞅?”

    “你小子越来越坏了。”蒋天赐拍了我一巴掌,他憨憨的道:“这么多人都吐了,我跟过去凑啥热闹?”

    蔡桑拿安排下属将在场收到过红色信封的人,一起带离了九楼,今个重案二组的办公室必然人满为患,傻不愣登的替老狐狸加班加点做笔录。二十分钟后,顺子和小白走下了楼,顺子脸色不太好,农民工和萎靡男的五脏六腑散落一地,恐怕顺子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而小白,手里提了一大堆证物袋,有撕碎的红色信封,零散的硬纸卡,汤碗、残余的骨头、小丑布偶燃烧后的灰烬、两柄杀人的利刃和拆掉的数个扩音设备,他跟做贼似得,谁也不理的逃往停在门口的警车。

    顺子合上记录的本子道:“小白这次受的刺激不小,说来也倒霉,来到鉴证科后仅出动了两次,一次爆浆、一次天女散花般的器官,我瞅他……撑不了多久就得辞职。”

    “碰D.I.E的人所沾上的案子,得做好思想觉悟。”蔡桑拿笑哈哈的道,和两个警员探查完现场,再没有价值的收获,他便喊来拉尸体的收拾好现场,清理完血迹将九楼封闭,他揉了揉太阳穴道:“小的们负责去审涉案的人,我得去调查九楼的老板,先走一步。”

    人去楼空,站在九楼的门口,瞧热闹的群众已然散去,九楼事件,并没有影响步行街的生意红火,喧喧闹闹的街道,牵手嬉笑的情侣,门里门外,形如两个世界。

    夜半十二点,天已经黑透。

    好好庆功宴被哭泣的小丑给搅合的……我们五个人来到街边一个摊子,要了五份酸辣粉,匆匆吃完赶回D.I.E。裴奚贞开了个小会,便宣布散去,待老狐狸、林慕夏他们离去后。我没急着走,而是来到二楼的休息室。这几天关薄云精神恢复的差不多了,我觉得是时候得问他关于山另山的问题。

    敲开休息室的门,我冲负责看押他的李东道:“有点事情想问问嫌疑犯,你可以暂时回避吗?”

    “没问题。”

    李东冲我使了个媚眼,吓得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赶紧半推半就的给他挤到走廊。关好门后,我来到躺在沙发上睡觉的关薄云身侧,拍了拍他肩膀。老家伙瞬间惊醒,额头布满了冷汗,他疑惑的道:“啥事?”

    “你生病了?”我担忧的道。

    “没,做了个噩梦,吃枪子了。”关薄云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懊悔中透着恐惧的道:“有了那次哀悼活动,我知道等着自己的是秘密处决,唉!精明一世,糊涂一时。如果当初我没有选择离开阿敏,现在日子过得会很安逸,我好奢求那种平淡的幸……”

    “等下辈子吧,不急。”我没空听这货啰嗦个没完,冷冷的打断了他,抓住手铐,目光逼向他的眼睛,“今天我过来找你,只想知道一件事,你和林忆打电话的时候,所说的山另山,究竟是什么意思!”

    关薄云的眼珠瞪大如牛,“你……你,你怎么知道?!”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速度点说,你个将死之人就老实的交代好了。”我期待的道,家父请冯叔稍的话,拖了这么久,总算有了苗头。

    “你确定要知道?”

    关薄云想了想,他坐地起价的道:“让我告诉你可以,放我走!然后买飞往泰国的机票,再转机去美国!”

    “现在虽然是黑天,不过别做梦了。”我拿手触了触他有些消肿的腮部,好笑的道:“想再胖两斤吗?给你十秒钟时间,我不介意义务劳动让你多两块肉。但愿你别打肿了脸还充胖子。”

    “呃……”关薄云打了个寒颤,愤怒的道:“你们警察还有没有人道了?”

    我无情的打击说:“人道,只对于长了人心的人讲,你……不配。”

    “哼!伶牙俐齿。”关薄云侧起脖子,将半边脸凑向我,倚老卖老的道:“打我啊?有本事最好打死我。”

    “妈的!”

    我张开手掌,“啪!”的一巴掌,狠狠地抽了过去,“真当我不敢打。”

    “不够,再来!”关薄云嘴角溢着混有血丝的唾液,他口齿不清的道:“打不死你今天跟我姓!”

    “关二爷如若知晓你的存在,他恐怕得气得从坟墓里爬出来找户籍大妈改姓去。”我冷笑连连,恶人相十足的道:“要不然你跟我姓凌?”

    “凌?”

    关薄云瞬间愣住,仿佛第一次看见我似得,瞅了半天,他惊疑不定的道:“你问起山另山,又姓凌,问一下你和凌应龙什么关系?”

    “正是家父。”我心头莫名的震动,山另山果然与我父亲说的“山灵山零山另山”有关联!我不再藏掖,问道:“既然如此,山灵山零山另山,你一并解释了吧!”

    “念在你是四卫的儿子,我告诉你也无妨,不过有个条件。”关薄云咽掉了口中的血水,他似笑非笑的道:“如果,我真的死刑,挑个风水好点的墓地,我想这个要求不过分。”

    “如果?难道还有转机?”我疑惑的道:“为何称我父亲是四卫?”

    “当然!但今夜我对你说的一切,希望你能守口如瓶,倘若走漏的风声,恐怕第二天你将会被秘密带走调查。”关薄云瘫软在沙发上,他似乎做了决定般,缓了口气,道:“三道岭,四座山。所谓一山压一岭,传承了很多年,现在到了第五代。是一个能量极为强大的派系,无论是从这里归隐的,还是新晋入的,这些人遍布华夏南部各大官场、军部、警部。我因为岳父的缘故,侥幸成为了里边一个垫底的人。每一代的领军人物,共有七人,当选时不能超过四十岁,任期十年便自动退隐,轮换下一代。你父亲,是五代头目中的第二道岭,属于中游位置,排在他前边的,是第一座山、第一道岭、第二座山。这七个人,只需要有任意三个共同拟一纸草书,便可以轻而易举的使省级以下的人物落马或变更,真正的手眼通天。”

    “手眼通天?”消化了五分钟,我总算接纳了“山灵山零山另山”的真正含义,情不自禁的狐疑道:“你说如果死刑……在审讯即将结束前,和林忆说了山另山,难道是求助?”

    “聪明!”关薄云笑了笑,他点头道:“五代的七个头目中,后三个人,山另山,他们主要负责的是成员安危问题;而前三个人,山灵山,负责接收与输出情报,中间的三个人,山零山,负责制定秘密计划并实行。”关薄云顿了顿,接着道:“想必你听出了蹊跷之处,四座山中的第二座和第三座,也就是代号‘三卫’和‘五卫’,一人双职,所以这俩头目权力最大。你父亲明面上只是个基层刑警,但他真实身份却高的吓人。我前几天联系林忆,是因为她六卫下辖的成员。”

    “莫非我父亲的落马,与二人有关?”我猜测的道。

    关薄云不确定的道:“差不多吧,具体我也不清楚。听说是因为一次针对某个人的行动施行时,山零山三人中,只有你父亲强烈反对,然后这个计划不了了知,三卫和五卫分别联合山灵山、山另山,制造了一起事件,废掉了凌应龙的四卫称号。呵……以他刚正不阿的品行,之所以反对那次行动,恐怕是行动太恶心,他不屑于与之同流合污,真应了一句成语,过刚易折。”

    “四山三岭,怎么加入这个组织?”我攥紧了拳头道。

    “一般人好好的表现,能力越大,被看中的几率越高。”关薄云怜悯的道:“但你是四卫的儿子,他被其他头目针对性的除掉了,如果不出意外,你是没机会接触到这组织的。”

    “我有个疑问,家父是如何成为四卫的?”我好奇的道。

    关薄云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嫉妒,道:“每一代的山和岭,均是由上一代相应的头目慎重挑选而出。第四代的四卫,好像被你父亲救过一命,得到了赏识,然后凭借能力与品行,成为了接班人。即便他落马了,失去了大势,但余威犹在,所以原来政审不该通过的你,畅通无阻的成为警察。”

    “原来如此。”

    我自嘲的笑了笑,还以为起初政审通过是人品好,哪想背后是老爸的催动。和关薄云交谈到深夜两点,我离开了D.I.E,驾车行驶在回家的路上。这时的我,很迷茫,三道岭、四座山犹如一道难以逾越的天堑压在心脏之上。我大脑一刻不停的运转,思考着老爸起初隐晦的将“山灵山零山另山”透露给我的潜在含义。

第二百五十六章:微湿的战利品

    凌晨三点半,我抵达了住的楼下,停好了车,我发现晚上出来的匆忙,钥匙落在家了。这个点不忍心吵醒熟睡的老妈,我便没敲门,钻回车里睡了一宿。直到阳光穿入玻璃时,我眼睛感觉刺热,悠悠醒转,这时早上七点了,鼻子有些不通气,受了点凉。我爬上楼敲开门,喝了杯热水就匆匆和老妈告别,来到D.I.E。老蒋和宁疏影在院子里对练,打得火热,我旁观了五分钟,老蒋冲我勾了勾手:“凌宇,来大战三百回合。”

    我一哆嗦,赶紧闪人。刚进办公室,林慕夏叫住了我,“凌宇我问你,关薄云的半边脸怎么又肿了?听负责看押他的李东说,昨晚你单独和他待了近两个小时!”裴奚贞原定于今天把关薄云移送看守所的,现在看来,显然又得拖两天。

    “我打的。”我点头承认道。

    林慕夏眼中闪过狐疑之色,“原因呢?”

    “他欠扁呗。”我笑着敷衍了句,早在来的路上,心中就决定将关薄云说的事情告诉给裴奚贞、林慕夏,我打了个哈欠,冲二人道,“头儿,我事情要汇报,林大脚,把门关好。”

    “啥事啊,这么神秘。”林慕夏半信半疑的反锁住门,拉好窗户。裴奚贞好奇的看向我,道:“说吧。”

    “关薄云,很可能会逃脱法律的制裁。还记得他打过电话给林大脚母亲时,最后一句山另山吗?”我没有隐瞒,接下来将关于“四山三岭”以及我父亲稍的话和盘托出,与二人共事超过了半年,彼此间拥有绝对的信任。

    裴奚贞听完后沉默良久,他拔断了两根胡子道:“这四山三岭,我有所耳闻,号称掌握南部命脉的派系。在三个月前吧,军演之后,总局那边说有人见我。我赴约之后,对方一个自称二卫的人,和我谈加入的事情。我这人自由惯了,最后拒绝了。现在看来,这个二卫不是夸大其词。”他话锋一转,道:“怪不得情报科咬住那案子不放呢,小宇,你父亲是受到他们内部排挤导致落马的,恐怕你想给他翻案的目标有点不乐观。”

    我没有底气的笑道:“再难也要上!”对方无疑是一个庞然大物,与之相比,我犹如一叶扁舟般渺小,难以撼动其分毫,但坚信滴水终有穿石日!

    “姐挺你!”林慕夏走了过来,无伤大雅的单手勾住我脖子,她呵气如兰:“晚上回去我问问我妈,帮你了解一下内部消息。不过话说回来,关薄云真的能被上边薄吗,毕竟铁证如山。”

    裴奚贞如霜打了的茄子,蔫蔫的道:“等消息吧,我们已经尽力了。如果他说的是真的,想必我很快会收到指示。他娘的!想想心里都堵的慌,辛苦了这么久,敢情白忙活了,所谓的潜规则唉。”

    “头儿,无需妄自菲薄,你告诉我要坚守本心的。”我安慰的道。

    ……

    一天之后的下午,D.I.E迎来了一位贵客,D.I.E省支部的老大,景思沙。她领了两个下属,一男一女。我上次去在省城时见过二人,属于武力值极高的战力。省部的仨人散步般的走入D.I.E大院。裴奚贞躲在供奉灵位的英雄堂,谎称自己外出,安排了林慕夏和我接待景思沙。象征性的参观了一圈,景思沙微笑的评价了句:“布防不错。”

    我们五人来到办公室,宁疏影和老蒋双双坐在电脑旁打游戏,景思沙瞧见这一幕,摇了摇头道:“下边的分部,太悠哉了,让我们好生羡慕。”我心中不岔的想,一来就指三道四,没见过我们出生入死的时候有多凶险!

    林慕夏皱了皱眉头,她解释道:“这是我们分部最擅于战斗的两个人,他们平时无需参与工作,只有执行任务出动。”

    “呵……矮子里拔将军,我闭着眼睛都能打趴下。”女高手自持高傲的道。

    她这话像一根刺般,扎在我们天南D.I.E成员的心头,老蒋憨憨的笑了笑,没搭理对方,继续点动键盘:“宁公子,注意巫妖偷家,速度回城。”

    “手残的巫妖而已。”宁疏影手没停止动作,忽然他的头抬起,望向省部的人,视线落在女高手身上,他打量了半天,嘴角噙着一抹淡笑:“三招,必倒。”

    老蒋赞叹的道:“意识流啊!不看都能团灭敌人。”

    女高手哼了句,手插进裤袋,掏出一根红双喜牌香烟,她将之叼在嘴里,旁边的男高手取出打火机给她点燃。女高手享受般的吸了一口,她边散吐烟雾边道:“三分之一根烟的功夫,打得你满地找牙。”

    宁疏影不以为意的道:“想死的话,一招。”

    “哟,小心风大闪了舌头。不服你出来,教教我死字怎么写。”女高手“吧嗒!”用力吸了口烟,吐向宁疏影。

    林慕夏咬牙忍住对省部的怒意,踢了一下宁疏影的椅子腿,她低语道:“宁二货,你少说两句。”与此同时,景思沙扭过头笑了笑,“烟姐,淡定,和小孩置什么气。”她分毫没有把天南D.I.E放在眼中的意思。

    “今天噪音好吵人。”宁疏影伸出小拇指,掏了掏耳朵,他“啪、啪、啪——”的迅速敲动键盘,冲老蒋道:“先别拆对方家,老蒋你顶住等我回来啊。”他站起身,扬起手隔空朝来自省部的女高手烟姐做了一个打脸的动作,虽然是虚拟的,但效果和真打一样,激怒了烟姐。

    她连续抽了五口烟,剩下的烟约有三分之一,把它递给男高手,“帮我拿好,姐回来继续抽。”

    我心想这烟姐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吧,撞宁疏影手里,小巫见大巫,结果对于我们来说,用脚趾头都能猜到。很快,宁疏影和烟姐来到院子,林慕夏懒得观看战局,而景思沙和她一样,都觉得自己这方一边倒,只有我和男高手站在窗前,观望着院中的风吹草动。

    宁疏影负手而立,完全没有进攻的意思。烟姐站在他五米远处,漫不经心的看了对方一眼,她小蛮腰扭动,身子压低,穿了黑衣的她,犹如捕猎的蜘蛛般,猛地突向宁疏影!

    两个既有本事又臭屁的人距离越来越近,烟姐的左手勾起,抓向宁疏影的腋下,她的右手攥紧拳头,迅若闪电般袭向他的肋骨下端。我心知肚明,倘若场中的人换成自己,恐怕难以是烟姐的一合之敌。

    他和她的身影重叠到一起,宁疏影忽然动了!他眼神凝住,快速的挪动脚步,轻而易举的化解烟姐的攻击,淡淡的道:“第一招。”

    “这人明明没出招,怎么说第一招呢?”男高手不解的道。

    我偷笑道:“你看烟姐的衣服。”

    院子中,烟姐的黑色上衣紧紧地裹在玲珑的身段,但衣服的第三个扣子竟然被宁疏影神不知鬼不觉的解掉了!恐怕宁疏影是存心的,我心脏咯噔一跳,不仅想起了他拽掉肖筱和小丹的文胸时的模样,莫非他早有预谋,嫌烟姐衣服紧不好拽然后解扣子不成?我不禁期待的望向二人,真如我所想的话,可谓大快人心,解了口恶气!

    烟姐并未注意到衣服的异样,继续发动了第二次攻击,然后……又一枚扣子开了。她终于发现了宁疏影的身手很强,一心较劲打败对方,但仍没感觉衣服的不对劲,准备着第三次攻击。

    宁疏影在她动手前,便拈起一柄飞刀,发挥了三成水平的射向烟姐。她侧起身子,擦着飞刀躲开,不屑的笑道:“只会躲来躲去吗?打不过就用暗器,射速还如此慢,赶紧的,是男人就正面一战!”

    她没看见,只有五枚扣子的紧身衣,已然开了三处。

    “如你所愿。”宁疏影打了个“1”的手势,身形晃动,凑向三米外的烟姐,他顶起肩膀,我瞅着动作蕴含了八极拳的影子。果不其然,迎面而上的烟姐“砰”地一声闷响被撞飞,她痛叫了声,落在地上,想挣扎着站起身。

    宁疏影走向一边,捡起扎在地面的那柄飞刀,他看向办公室窗户这边,冲我诡异的笑了笑。然后宁疏影来到烟姐身侧,手像一条蛇般,出其意料的探入了她的领口,当手再度出现时,指尖多出一件纯黑色蕾丝边的文胸……

    他犯起二来,神都挡不住!

    烟姐惊呆了,嘴巴张成了“O”字形,反应过来时,她扯起略微沙哑的烟嗓猛地嚎了声,旋即捂住露出白肉的胸口,气愤不已的道:“你!耍流氓!”

    "三招。"

    宁疏影懒得理她,低下头自顾自的拿文胸擦拭着沾染了灰尘的飞刀,他满意的道:“挺好的,你还出了汗让这个战利品微湿,它就能擦得很干净,谢谢你了。”

    ……

    “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我憋住笑意,看向旁边的男高手,“这下子,知道何为高手了吧?”

    听见烟姐的喊叫,景思沙惊异的快步行至窗边,她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男高手狠狠的瞪向我,拿起还剩十分之一不到烟头,他跑向院子,物归原主的道:“烟姐,你抽口烟,先压压惊。”

第二百五十七章:行踪可疑

    烟姐腾出一只手接过烟头,闭紧眼睛一口抽到了底,她将烟头弹向宁疏影,“第一次尝到失败的烟是什么滋味。”接下来她系好了扣子站起身,扑打掉灰尘,黑色紧身衣的胸口,凸起两个神秘的小点,她满眼不自在的回到了办公室。

    宁疏影擦拭干净飞刀,一路小跑赶在老蒋拆家前,重新坐在椅子上,全心投入的游戏。

    我侧起头想瞧瞧省支部老大的反应,景思沙毕竟身居高位,应变能力很强,云淡风轻的一笔揭过此事,她从包里找出了一张名片,放在宁疏影的鼠标垫旁,“想升任省部的话,随时可以联系我。”老狐狸这姘头,竟公然挖起了墙角!她又拍了拍气鼓鼓的烟姐肩膀,道:“输了,日后再打回来就是。”

    林慕夏扬眉吐气的道:“景部长,你们视察完了,大家都是爽快人,说说真实的目的。”

    “唉,轮到伤感情的话题了,上边让我接手你们天南D.I.E分部一件案子。”景思沙沉坐在裴奚贞的椅子,她开门见山的道:“关薄云,以及十二劫神一切的笔录、文件,转接到省部的档案库,然后……我必须亲眼看见天南这边销案。”

    山另山维护成员的手段果然强大,连省D.I.E都能派动。林慕夏迟疑的道:“好的,你稍等,我问一下裴Sir。”她拉着我离开了办公室,来到二楼的英雄堂,瞧见裴奚贞爬在灵龛前睡得正香,我便推醒了他,“头儿,景思沙此行是接收与关薄云相关的档案。”

    “给她就是了,三岭四山效率挺快。”裴奚贞睡眼朦胧的道,他说的轻快,但我知道他心底挺不好受,我们从警以来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情,很打击人。

    景思沙仨人检查完几个厚厚的档案袋,她看着林慕夏把“十二劫神”、“人皮拼图”销案,便押着关薄云离开了D.I.E。临走之前,烟姐特地站在宁疏影的身侧,她探出右手道:“握一下。”

    “抱歉,我没空。”宁疏影头也没抬。

    烟姐伸直胳膊,掌心轻轻地触碰了他的手背,“我叫夜心,总有一天,会打败你的!”

    ……

    无形之中,一股阴云积压在D.I.E的上空,这股阴霾的气氛持续了三天,我们仨没一丝笑容。唯有宁疏影、老蒋玩得不亦乐乎,大有“商女不知亡国恨”架势。第三天的早上,蔡桑拿风尘仆仆的独自拜访D.I.E,他手里拿了约有一寸厚的牛皮纸档案袋和一大堆证物袋、验尸、取证报告,气冲冲堆在裴奚贞的面前,“造化你妹!坑死我了,昨晚闲下来,我和其余重案组的负责人聊了几句,才知道你的‘良苦用心’!这些是步行街九楼的案件详情与24份笔录,告辞!”

    裴奚贞笑吟吟的道:“味道不一样嘛,换成什么牌子的沐浴露啦?”

    即将转身迈出门的蔡桑拿,听见此话,他险些栽倒在地,慌忙的逃离了D.I.E。裴奚贞冲我和林慕夏笑道:“小的们,闲了几天,开工!”这几日我们一直没抓阄选案,就等这个呢!林慕夏迫不及待的拆开档案袋,把重案二组的笔录分成三份,我们人手摊到一厘米厚的纸,边喝茶边阅览。

    花了四十分钟,我终于看完,摇了摇头道:“蔡桑拿他们竟然没问出来四年前零四个月前发生了啥。”林慕夏放下文件,她疑惑的道:“我这也没有。”

    裴奚贞沉思了一会,他猛地拽掉根胡子,“我懂了,之所以没有印象,一定是这些人认为无关痛痒的事,却让幕后真凶承受了巨大的伤害。小宇,你负责筛选一遍情报系统和D.I.E的所有存案,时间往前推,重点着手于2005年8月到9月的案件,看看能不能有所收获。”他看向堆在面前的一堆证物,道:“慕夏,咱们当时在场,不用管验尸报告了。而鉴证员小白是新来的,怕他有疏忽,你主要检查取证报告和证物。”

    他吩咐完,便收回了我们手中的文件,闷头反复的浏览。

    现在我得用电脑了,蒋天赐和宁疏影无法继续玩,在老狐狸的默许下,他们跑去了东街的网吧。打开存案库,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紧电脑的屏幕,唯恐遗漏了什么,翻着案发时间在2005年8月-9月这个节点的案子,耗时一个小时,扫完了最后一桩盗窃案,叹了口气汇报道:“头儿,那个月一共有12件案子,3起抢劫,1起失踪,6起入室盗窃,2起凶杀案,涉案人数均在5人以下,其中还有2件咱们早破了,没有一个符合九楼事件的情况。”

    “情报系统呢?”他问了句。

    我瞟了眼屏幕正中间的漏斗,道:“系统筛选缓冲中……得过会能出结果。”过了能五分钟,系统里刷出一大栏那个月份的讯息,我开始看得还起劲,越往后越没状态,林林总总上千条,我心说情报科的人吃饱了撑的啊!竟然连东街卖菜的大妈一个月卖了多少斤大蒜都统计!大概花了四个小时,肚子饿得不行了,我提议先出去吃午饭。

    裴奚贞一看时间,笑道:“都近三点了,干劲儿不错。”我们便共乘一车,本打算吃肯德基的,瞅着里边人满为患的模样,我道了句:“走,支持国产去。”然后来到东街的一家华莱士,点完了餐,找了偏僻的角落,互相交流着观点。

    “Sir,红色信封是私制的,没有生产厂家,两柄利刃的来源也不明,但刀背有个D的钢印,就连汤碗的底端,都有D的标志。”林慕夏拧紧眉头,她确定的道:“凶手肯定出自神秘黑衣客的手下,所有道具似乎都是D独家提供,包括那个烧毁的小丑布偶。”

    “淡定。”

    裴奚贞吸了口柠檬汁,问道:“小宇,你那边呢?瞧你看电脑看得眼皮直耷拉……”

    “很蛋疼……不说也罢。”我翻了个白眼。

    老狐狸清了清嗓子,“咳。”他犹如背书似得的说:“两名死者,神色萎靡的男人叫黄子林,临死之前拉上了农民工郭小三,根据掌握的线索来看,二人此前并不相识。当众‘剖腹虐尸’的男人,名字叫左正,今年35岁,的确学过医。十五年前因为防卫过当,致使抢劫的人死亡,入狱十年。五年前出狱后从事着酒吧保安的工作,档案是没什么问题,他蹲了十年牢,性格变得狠厉果断,属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那种。”

    他狡黠的笑了笑,“而背后下黑手杀害郭小三的时髦女郎,曹静,是个特殊职业者,每天固定接客二十人。身子一躺,腿一张,月入十万的存在,她因为有四个弟弟妹妹要照顾,迫不得已入得这行,经常被带到扫黄大队批评教育……宁疏影肯定眼熟她。”

    聊了一会,排除混在其中的幕后真凶,收到红色信封的31个人(包括被宁疏影偷信的3个),各行各业都有,这案子……有头没尾的,无从下手,放在重案组就是件悬案◇正和曹晶两个明面杀人者,不出意外的话,前者死刑,后者无期。我满头雾水的边吃汉堡,边思索,凭借各自的档案,无法将这群人联系在一起,究竟是什么原因,能让神秘的腹语大师将男女老少集结在九楼,上演了揭露人之本性一幕?

    林慕夏拿起一根薯条,她蘸了蘸番茄酱,递入嘴里:“凌宇,看窗外。”

    转过身,我狐疑的透过窗,望向街道穿行的人和车,一眼便锁定了一道熟悉的身影,肥肥的大屁股,她手中捏着扇子,没等绿灯亮起,神色匆匆的越过人行道,向马路对面走去,她似乎遇到了急事……

    “Go!”裴奚贞丢掉手里的鸡腿,他单手捏住半杯柠檬汁当先离座而去。

    我三两口将半个汉堡塞进嘴巴,抢过林慕夏的可乐灌了口,拉着她跑下了楼。待我们仨出现在红绿灯底下时,广场舞大妈的已经拦了辆出租车,费劲巴力的挤入车后座。见此情形,我们速度的钻回车内,悄无声胜的跟踪广场舞大妈,想了想那日九楼的情形,没记错的话,她叫葛芸。

    葛芸的目的地肯定不是广场,她的方向越来越偏终停在了城西郊区的新忆村,这个现代化的避暑胜地,我和宁疏影调查零院旧址时,曾经来过一次。副驾驶的林慕夏诧异道:“她急忙火燎的来到这个地方,想干嘛?”

    “好像没有停车的意思,观出租车的路线,应该是那!”我的右手松开方向盘,指了指村外依山傍水的避暑山庄。

    一路追了过去,葛芸果然如我所料,在避暑山庄的大门口下了车,我慢慢的把车开近,看她魂不守舍的掏出钱包,抓出200块钱抛给司机,拿起扇子前往避暑山庄的深处……

第二百五十八章:一百道冷门题

    门口的保安望见葛芸的突然闯入,便起身去追,葛芸的体态注定了跑不快,没有十几秒,保安就追上了她。我们正想往那边赶,但发现保安仅和葛芸说了两句,任由她离去。待我仨准备继续追踪葛芸时,保安伸手拦住,说订房需要办理手续,闲杂人等不能随意出入。我指着葛芸的背影道:“她咋就能进去?”

    “事先有人给葛女士订好了房间。”保安解释道。

    林慕夏直接掏出警员证,递上前道:“警察办案,可以了吧。这个葛女士要去哪?”

    保安迟疑的道:“A区9号的温泉室。”

    此刻葛芸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视线,我们没再耽误时间,问清楚了路线,便追了过去,抵达A区9号的温泉室前。这种场所是专供富人消费的,占地约有150平米,设计上,通体石壁堆彻,浑然天成,里边的布置不亚于五星级酒店,还有天然的温泉可以泡,冬暖夏凉,只有正门一个出口和几个窗户,每个温泉室外边的地带很空旷。

    门虚掩着一道缝隙,我扒在那门缝上瞧了瞧,里边共有三个,除了葛芸外,还有两个女人在冒着热气的温泉中相对而坐,热气阻挡了视线,无法看清她们的相貌。感觉很怪异,她们没有任何交流,葛芸站在池子旁神色仍然焦急,掌心攥着手机,仿佛在等待什么。

    “头儿,林大脚,你们来瞅瞅。”我挪开了脑袋,冲身后的二人道。

    没等裴奚贞凑上前,忽然一个圆球状的东西从房顶抛了下来,落在我们之间,降落的过程中,它源源不断的泄出淡黄色气体。“堵住鼻子!”林慕夏惊呼道,但为时已晚,因为有风的缘故,淡黄色气体扩散的极快,我们手才抬起一半,相继晕倒在地。

    不知昏迷了多久,我最先醒来,扫视了一眼周围,发觉身处9号温泉室的一个房间中,裴奚贞和林慕夏还处于昏迷状态,嗅了危机的气息,我意识到不妙,看了眼手机,没有讯号……没有窗户,封门绝户!房间的门外边上了道铁锁,饶是林慕夏开锁技术高超,她也无法把手伸外面撬开。门中间镶了一块透明的玻璃,能够直观的望见温泉池的情形。

    葛芸的大屁股沉坐在池旁的躺椅,而对坐温泉中的两个女人,一动不动,似乎没睡醒般,她们长得极为眼熟,我稍微一想,便记起二者是九楼事件中两个小孩的母亲。

    “你俩赶快醒醒。”我心底有些不安的晃动二人的脖子。

    摇了足足五分钟,终于有了效果。裴奚贞晃了晃脑袋,猛地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他试探性的踢几两下门,纹丝不动,显然被封死了。过了一会,林慕夏醒来,她愣愣的思索了片刻,道:“恐怕……咱又落入了腹语大师布的局。”

    现在是下午六点,我们昏迷了近俩小时。整个温泉房,平静的犹如一滩死水,如若真如她所猜的,这一切是九楼事件的幕后真凶所谓,那短暂的平静背后,酝酿着怎样的风波?

    林慕夏指了指斜上方,她耸了耸肩膀,“有监控。”我顺着她指尖的方向看了过去,一个半球形的摄像头挂在墙角,除了它下边的盲区,能一览室内的动态。裴奚贞拉断根胡子,摸了摸我的后腰,他冷声道:“小宇,拿枪打掉它。”

    手自腰间掏出枪,我感觉比平时轻了不少,仔细检查了一番,我无奈的道:“头儿,子弹被卸了。”与此同时,林慕夏发觉她的便携包没了。我们没了任何能用的装备,电击剑、藏刀、金属拐杖、老狐狸的枪,通通消失不见,对方只给我留了一把没子弹的枪,明摆着气死人不偿命。

    裴奚贞抢过我的手枪,拿枪托猛地砸门中间的玻璃,敲了能有十余下,玻璃的裂纹越来越多,砰然碎成渣散落。他清理好边缘的碎玻璃,探出脑袋冲葛芸道:“大姐,你过来一下。”

    葛芸抬起头,瞅了一眼,便像没听见般充耳不闻。

    裴奚贞缩回脑袋,深呼了口气道:“小宇,咱们的东西都在门外堆着呢。”我好奇的瞅了瞅,装备和子弹散落在离门不远处,没缺一样东西,我不死心的道:“大妈,你能把那些东西递过来不?”只要她把子弹或者裴奚贞的枪丢入房间,我有信心打坏门锁。

    这次,葛芸连理都没理,她难道上了年纪听力减退?

    局势僵持了二十分钟,泡坐在温泉池中的两明女性有了意识,彼此惊呼道,“这是哪儿?”、“你怎么在这儿?”不难看出,经过那天的事情,她们隐约的还记得对方,毕竟算共同患了场难。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她们挣扎着想动,却无济于事,身体被死死的固定住水中的椅子上,只有手能动弹。而水面之上,仅露出了椅子的扶手。

    她们将矛头同时转向了温泉池旁的广场舞大妈,头发烫了波浪卷的女人厉声质问道:“我印象很深,你那天也在!把我俩困在这里为了什么?”

    “不是我的问题。”葛芸握紧扇子,无力的道。

    短发女人怀疑的道:“那为什么我俩无法活动,你却是自由身?”

    葛芸失声痛哭,她犹豫不决的道:“这个……不清楚。我只知道,女儿在对方手里,她给我的命令是,来到这,等你们醒来,不可以乱动。”

    这个时候,凭空有一道尖嗓响起:“好了,既然大家都醒了,我该宣布这次游戏的规则了,天色渐晚,待会还要看电影去呢。”温泉房的天花板,突然垂下一截绳索,悬挂了一个布偶,并非上次的哭泣小丑,现在是头戴白帽的蓝精灵!它的肚皮锈了一个清晰的红色“D”的图案。

    “林大脚,你听清楚声音从哪来了吗?”我好奇的道。

    她不确定的道:“源自某个房间中,但因为存在回声,无法确定。”

    “装神弄鬼。”裴奚贞故意不屑的道了句,想看看对方如何反应。此时,悬在天花板的蓝精灵动了动,它尖锐的笑道:“意外闯入的看客,也好,上次警告你们不要多管闲事了,现在我决定,郑重邀请你们充当人性丑恶的见证者。你我的身份,处于对立面,但这并不妨碍我们合作,为期两个月,在最后一次游戏结束前,我不会做出伤害你们的事,前提,只许看,不可以在游戏进行时插手搅局,否则,你们将陪这群游戏的参与者,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嚣张!D之成员的共性!

    “好。”裴奚贞凝重的吐出一个字,没再开口。

    蓝精灵颤动了几下,数秒后,它重新恢复了静止,声音再次飘入众人的耳畔:“甲方,王可;乙方,郑小红;第三方,葛芸;以及见证团,警察三人组!游戏现在开始。请葛芸走入你身后的房间,在桌子上,有两份文档,取出来分别递给王可和郑小红。”

    葛芸闻声转过身,她莫名其妙的推开房间的门,没一会,左右手各执一份文件。

    “分发给王可和郑小红,每一份文档的内容相同,记录了一百道包涵答案的冷门题。”蓝精灵的左手抬起,冲下方温泉池中的二女招了招手:“一个是数学老师,一个是化学老师,给你们的记忆时间,共有二十分钟,发挥你们的潜力,尽可能的多记住这些问题,因为它们任意的一道,都极有可能决定你们的死活!好了,时间交给你俩吧,我先喝杯茶。警察三人组,这段时间内,恐怕你们会很无聊,不过等待是值得的,接下来的好戏将非常精彩。”

    葛芸唯命是从的将文档交给王可和郑小红,便坐在躺椅上望着二女。王可和郑小红一听与自己的生命有关联,她们抬手拿过习题后,唯恐耽误一秒,睁大眼睛,嘴里念念有词的使劲记忆。

    裴奚贞皱起眉头,他低声道:“这腹语大师想搞什么花样,莫非待会谁回答的问题越多、就能安然的离开此地?”

    “猜不透它的心思。”林慕夏眨了眨眼睛,道:“现在我连幕后的人是男是女都辨识不出。唉,二十分钟,换了我也不敢说一百道冷门题全能记住,况且这俩人的心态,已经注定了结局。”

    我笑道:“没听吗?她们都是老师哎,记忆力应该比一般人好。”

    ……

    很快,二十分钟过去,蓝精灵抖了抖脑袋,它仿佛注入了生命般,咯咯笑道:“时间到咯,请葛芸立即收回她们手中的文档,撕毁投入温泉泡烂。然后再次回到身后的房间,在桌子的抽屉里,仍有两份文档,这次,它们的内容没有重叠,每一份共记录了十五道题,分别交给王可与郑小红,你再走到见证团的房间门口,捡起手枪和白色的藏刀,她们将进入逐一互相问答阶段,每次答错,或者弃权、提示对方,你必须切掉答题者一根手指!”

    “王可,郑小红,注意,游戏过程中,你们有个捷径可以选择。椅子的扶手,各有两个红绿的开关,绿色,需要你们食指的指纹,这个功能留到互相问答的中段会揭晓。而红色,你们随时都可以按下,红色按钮的功能很简单,释放对方。而被释放的人,将会一道一份空白试卷,任意答对十道题,两人获救。答不出来,必须亲手用葛芸手中的枪,杀死启动红色按钮的人。”蓝精灵话锋一转,道:“但两个椅子上的红色按钮,谁启动一个,另一个就会失效,你们同时按的话,椅子会爆炸,游戏自动结束。”

第二百五十九章:信任危机

    “嘶~”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幕后的腹语大师,用心可谓是险恶,仅二十分钟,让王可和郑小红记住一百道题,再随机抽取二十道互相问道。答不对便由葛芸执刀切手指!人只有十根手指,换句话说,参与问答的二女,唯有十次机会,但凶手提了一嘴绿色的按钮需要食指指纹,它的功能在游戏的中段揭晓,退一万步,二女必须留根食指。

    王可闭紧眼睛,嘴唇微动,似乎在巩固方才记忆的答案。郑小红紧张的多,一百道冷门题,毫无规律可言,她又是化学老师,短时记忆并非擅长的东西,她不肯认命的道:“为什么?一百道题,二十分钟怎么可能全记好?”

    “凭你运气,万一出现在王可手中的问题,恰好是你记住的呢?”蓝精灵笑了笑,它仿佛诱惑的道:“没有把握?不想失去手指?你可以按下红色按钮,释放王可,把命运交给她!不过嘛,你有很大的几率会被一枪爆头!”

    郑小红不说话了,她看了眼王可,显然无法信任对面的人,她眸子中透露出的顾虑很多。

    门里,裴奚贞忍不住吐槽道:“捷径,呵……王可和郑小红彼此又不熟悉,怎么会信任对方然后按下红色按钮释放呢?她们或许都有可能记住十道题,但心存疑虑的是,如若被释放者无法答对任意十道题,等待困在椅子上的人,只有吃枪子的命运。”

    “我很好奇绿色按钮的功能。”林慕夏道,她紧盯着离得较近的王可的椅子扶手。

    葛芸按照蓝精灵的吩咐,她先是将两份印了二十道题的文档找出递给王可和郑小红,而后捡起地上的古白玉藏刀和手枪。这个手枪是裴奚贞的,如果二女中谁拿它枪杀了对方,老狐狸也得连带着受处分。

    “准备好了吗?”

    蓝精灵打了个口哨,戏问道。这种情况在九楼的哭泣小丑身上出现过一次,那次幕后者打口哨,情势便陷入了焦灼状态。

    “郑小红,放了我!”王可睁开眼睛,冷静的冲对坐的短发女人道,“虽然没有信心正确回答随即的二十道题,但我有绝对的把握填对一百道题中的十道,我们会相安无事的走出这个大门,相信我!”

    郑小红的手,犹豫不决的放在椅子的扶手,道:“真的吗?”

    “唉呀,改变下规则。”蓝精灵突然打断了二女的交流,它玩味的尖笑道:“我保证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临时调整规则。五分钟不答,视为弃权行为,剁手指。如果达成共识,选择了捷径,被释放者需要答对任意三十道问题。忘了告诉你们,游戏时间限定两个小时,炸弹会自动爆炸,这次真的有,我不骗人。”

    王可仰起头,狠狠的骂了句:“贱人!”但蓝精灵没搭理她,一个劲儿的尖笑,王可恢复了冷静,认真的思考了数十秒,她再次向郑小红提议道:“任意三十道而已,我仍然有把握!”

    “你当我傻?”郑小红白了她一眼,不屑的道:“一旦我按下红色按钮,结局无非有两种,你活我活,我死你活,怎样都对你没有伤害。任意三十道题,不是十道!呵呵……我不愿意把命赌在一个只见过一次的人手里,宁可赌运气,大不了少几根手指。”

    葛芸觉得自己没啥危机,她便拿起扇子边摇边道:“有必要提醒你们一下,拖得越久,忘的越多,分心想别的,会像熊瞎子掰苞米般,记住一个,丢一个,最后能回答的问题,少得可怜。”

    “开始计时吧!”王可和郑小红异口同声的道。

    蓝精灵顿了顿脑袋,它的白色帽子掉入温泉,“王可先手问,郑小红其次,你们的手指,不是二十根,每人的只有十个而已。所谓的游戏中段,便是其中一人失去十指。越早到中段,对你们越有好处。想将游戏尽快发展到中段,只有一种方法,挑手里觉得很难的题问对方。游戏过程中,你们随时都可以按下红色按钮!”

    想了想,它继而道:“葛芸,切掉的手指要剁烂哦!好了,王可,开始吧。”

    “游戏规则说变就变……这货反复无常的。”林慕夏坐在床上,无心观看即将发生的残忍情景,她气得咬牙切齿。

    眼不见,心不烦。我退了几步,连连摆手道:“我也不想看了。”然而裴奚贞沉默的驻足门前,目不转睛的望向温泉池,他掏出了烟吧嗒吧嗒的抽着。

    ……

    游戏开始了……

    “五根手指中,哪一根的指甲长得最慢?哪一根的指甲长得最快?”王可冷静的问道,她的声音穿过门中间的方框,传入我们的耳中。林慕夏耸了耸肩道:“这问题……真够冷门的,先前还好幕后者给予了她们点时间浏览答案。”经此一勾,我心里直痒痒,忍不住返回门旁,和老狐狸并肩观看这场游戏。

    “呃……”

    郑小红迟疑不定的没有回答,抬起了右手,她低头仔细瞅了五指数秒,愤愤不平的道:“王可,你是不是存心的啊!我今天刚剪完指甲!”她见王可笑而不语,难道第一轮问答就残一根手指?郑小红脸上闪过痛心之色,摇了摇头,拼命的翻找着记忆。

    此时,我转过头疑惑的看向林慕夏,她努了努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警告,五分钟马上到了。”葛芸一手摇动扇子,一手拿手机掐算时间。

    “拼了!”郑小红的答应将脱口欲出。

    王可挥动着手臂道:“稍等!”她仍然不死心的劝阻道:“你得考虑清楚,这句话说出去,很可能失去某根手指!我的确有把握答对三十道题,信任我,会毫发无损!”

    “做梦!一根手指而已!要不了老娘的命!”郑小红咬住牙,挤出了一句话:“中指的指甲生长速度最快,大拇指的最慢!”她话音刚落,像是认命了般,闭紧眼睛,等待蓝精灵的判定。

    “恭喜你!答案正确。”蓝精灵的言语中,充满了佩服之意。

    “哈!哈!”

    郑小红怅然松了口气,她骄傲的道:“信谁都不如信自己,接下来该论到你了。”低下头,郑小红瞧着手中的文档,似乎在精挑细选,约过了十个呼吸,一道问题离唇而出,落入了众人的耳蜗:“一个法式湿吻,可以交换多少个寄生虫和多少种细菌?”果然,她心中把王可划入了敌人的范畴,想狠狠地阴对方一把,完全是数据流的冷门问题,倘若事先没看过答案,换谁来都歇菜。

    “给我点时间。”王可抬起手捋了一把卷发,她冷静的道:“40000个寄生虫,250种细菌。你以为很难吗?低估我对于数字的敏感。”

    蓝精灵的双手拍动,它满意的道:“答案正确,第二轮继续!”

    “厉害!”裴奚贞凝视着王可,他赞许的道:“不愧是数学老师,说不定她没有骗郑小红,真的有把握走捷径。现在我比较担心的是,她无疑将底牌暴露给了郑小红,下次对方问与数据无关的题,她该怎么破?”

    王可死了让对方释放自己的心,她看似随意却暗藏杀机的挑了道题,“人在打喷嚏的时候,心脏会停止跳动多长时间?”

    “这……”郑小红又犯了难,一会手指一会心脏的,她破口指责道:“你当我是研究人体的?就不能问点关于化学的题?”王可懒得与她辩驳,依旧笑而不语。郑小红瞪了她几秒,便低下头思索着答案。时间一分一秒的逝去,葛芸提示道:“五分钟,还剩下十秒,速度。”

    郑小红抓狂的挠了挠短发,她不确定的道:“1秒!”

    “很遗憾……答案错误。”蓝精灵短短的七个字,使得郑小红脸色僵住,她傻眼了,不甘心的道:“你骗人!我回答对了!现在只有你手中掌握了答案,你可以随意的说我们答对或者错!”

    “你忘了,我从不骗人。”蓝精灵的左脚动了动,它阴笑道:“见证团的房间中,有一份囊括了所有答案的文档,塞在了床垫下。接下来的游戏中,由见证团代我判定对错,这样一来,你不会怀疑了吧?”

    林慕夏掀开了床垫,果然找到了一份文档,约有三张纸,密密麻麻的记录了一百道冷门题,她分发给我和裴奚贞一张。紧接着,我们仔细的搜找起王可问题的答案。

    “头儿,找到了。”我的手指停在纸最下边的地方,冲门外喊道:“郑小红,你的回答的确错误,打喷嚏时,心脏会停至约1毫秒的跳动。”她说的是一秒,可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这时,葛芸手里抓起古白玉藏刀,缓慢的走入温泉池,她停在郑小红的身侧,持刀的胳膊不停地颤抖,迟迟没敢下刀,她之前只是一种置身事外的心态。

    “第三方,葛芸,希望你能迅速动手,如果我数到十,还没有做出实质性的行动,那么你的女儿,人头将滚瓜落地!”蓝精灵没了耐心,它催促的道:“记住,切掉的手指,一定要剁碎哦,不然活着出去了,医院还能给接上呢!”

第二百六十章:淘汰出局

    葛芸听到了蓝精灵以女儿性命威胁的话语,她肥胖的躯体猛地颤动,往前凑了一步,抓起郑小红的胳膊垫在椅子的扶手。||扶手上有个铁箍,她将郑小红的左手套在里边,想捏住小拇指,但郑小红拼命的挣扎,攥紧拳头不肯屈服!葛芸怒目圆睁,她狠狠把古白玉藏刀横在郑小红的整只手腕,“你!把手指伸出来,不然整条手臂将会被砍掉!”

    郑小红脸色煞白,隐隐有妥协的迹象。

    “做的不错,为了坚固你的决心,这有张照片,仔细看看吧。”蓝精灵灿烂的大笑,忽然,在我们的视野盲区,横飞来一张照片,葛芸好奇的捡起一瞧,她的表情僵住,冲天花板的布偶道:“你别伤害她!”紧接着葛芸把照片摔到温泉池外,我探出脑袋,努力的看清了上边的图像,是一个趴跪在地年轻女人,她的脑袋卡在铡刀的底槽上,这是古代斩首的方式,铡刀的把手仿佛随时会压下,斩断女人的头颅!

    太残忍了!

    观葛芸的反应,照片中的年轻女人,像她的女儿,所以她才会义无反顾的执行蓝精灵的游戏规则!葛芸这次没再犹豫,人发起狠来比野兽还要可怕,哪怕是人畜无害的大妈!葛芸竖起古白玉藏刀,扎了郑小红的手背,对方作痛迫不得已五指张开,趁这机会,葛芸抓住她的小拇指,手起刀落,指根离掌,带出一丝血线滚入温泉,溅起了一朵晶莹剔透的水花。

    “嗷!!”郑小红凄厉的嚎叫,右手的文档飘在水面,她额头汗珠子直流,混着蒸汽,汗流浃背,整个人湿漉漉的。

    行凶过后的葛芸,双腿发软的摊坐在温泉池,水没过了她的脖子,似乎在缓冲惊心的一幕,久久没有动静。

    蓝精灵满意极了,它鼓励的道:“找到断指,剁碎它。勇敢的迈出了第一步,接下来的过程就很简单了,不断的重复而已。”

    我侧头看了一眼,裴奚贞捂住自己手上圆滑的断指处,他的表情并不舒服,嘴角不经意的抽搐。估计联想起了被摘星手切指的情形,好在当时他喝醉了,并没有处于清醒的状态。

    “对不起。”葛芸冲郑小红点头道歉,她的脑袋沉浸入水面,憋了半分钟,扬起头,一扫方才的顾虑,整个人发生了蜕变。葛芸顺着先前小拇指落下的位置,摸索了一会,手中捏住一根极短的断指,默默的走到温泉池的边缘,她咬住牙,拎起我的古白玉藏刀连番猛跺。十指连心,每一次刀落,郑小红便惊叫一次!一分钟不到,葛芸将这截小拇指弄得血肉模糊,像肉酱般。

    蓝精灵拍了拍手,笑意浓浓的道:“好了,游戏继续。”

    郑小红的文档没被水泡烂,游戏设计者似乎早已预见游戏的过程中会发生这种状况,特地用了防水的纸质。疼痛得到缓解的郑小红,她流着泪瞧了眼汩汩流血的断指处,眼中闪过怨恨,她拿飘在身边的文档,道了句:“王巧,都是你害的!我一定要你加倍奉还!”

    ……

    她低下头精心选着下一道题,嘴角勾起一抹邪笑:“驱蚊水之所以能防止人被蚊子叮咬,原理是什么?”

    “原理……”

    王巧重复的念叨了句,见识过郑小红被切指时的触目惊心,她有些慌乱了。门内,我们仨找了找答案,原理是干扰蚊子的感觉器官,让它们找不到人在哪里……但王巧却想不起来,我心底干为她着急!她磨蹭了五分钟,最终败下阵来,随便编了一个答案。

    “回答错误。”蓝精灵唏嘘的道:“葛芸,你动手的时刻到了,千万不要让我失去兴趣,身为这场游戏的主宰,我有权随时终止游戏。”

    葛芸点了点头,提起藏刀冲泡在温泉中的王可走去。突然,异变突生,王可眼皮闭合,头一歪,晕了过去。她相比于郑小红,晕的时机太准了!同样是切指,王可幸福的多,在毫无感觉的情况下,被葛芸切掉了小拇指……如法炮制,剁碎成酱。

    “很有意思。”蓝精灵赞叹的道,它命令葛芸用温泉水给王可浇醒。

    站在座椅前,葛芸双手捧起水不停地拍向王可面部,约有十多下,王可惊醒,她痛楚的叫了声,便冷静下来,接受了这个事实。王可叹了口气,她犹如谈判般向郑小红道:“现在你我二人皆失去一指,扯平了,请按住红色按钮释放我吧。亡羊补牢未晚也,我们一定能我们不要再让伤害继续了,好吗?”

    “呵……我让你少了根手指,你能这么好心?放掉你,如果不枪杀我才怪!”郑小红的心态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她一边哭一边凶狠的道:“来吧,拼个鱼死网破!”

    王可拿起文档,她胸有成竹的道:“虽然不知道我会缺失多少根手指,但我失去的一定比你少。”她话锋一转,当即提出了第三轮的问题,“成人骨头有206块,那请问婴儿出生时骨头的数量为多少块?”

    “肯定还是206呗。”郑小红没经过大脑,便笃定的呼出了答案。

    蓝精灵的双手勾起,捧腹大笑道:“嗖哈哈,回答错误!正确的是300块!葛芸,然后该怎样,不用我提醒你了吧?快,我好期待郑小红痛苦的表情,把那年那月那天我遭遇的痛楚,加倍奉还给这群冷漠的人!”

    手起,刀落,血光现。

    痛嚎,哭泣,怨念生。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郑小红与王可你来我往,游戏进行到了问答的第十二轮,随着双方手中的题目越来越少,二人失去的手指越来越多,凄厉的嚎叫声此起彼伏!

    温泉水,染成了淡红色。

    王可,左手五指尽数齐根削断,执行规则的时候,她共晕厥了四次。而郑小红,总共只答对了三道题,意味着她的十指,仅存一根右手的食指,无法拿住文档,便由葛芸替她拿在眼前选题。二女由于失血过多,嘴唇惨白,没有一丝血色,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反观葛芸,一次比一次麻木不仁,起初的惊惧,衍变成了现在的淡定,她彷如机械似得的切指,渐渐丧失了心性。

    房间内,老狐狸、我和林慕夏,有心无力的亲眼目睹事态越发的严重,我们祈祷着这场惨无人道的游戏何时才能终止!很快,蓝精灵第十次判定了郑小红的回答错误,葛芸持藏刀切掉了她最后的食指,郑小红彻底昏厥了过去,游戏进行到了中段。

    “各位,我先走一步,女朋友马上来接班。”蓝精灵玩笑似的道,缓和了下紧张的气氛,忽然,一道火光涌现,蓝精灵竟然和九楼的小丑般,产生了自燃!天花板像悬挂了一颗大火球,几秒的功夫,它便烧成了灰烬,一片片黑屑落入温泉池。

    躺椅上方的天花板,徐徐升起一个女性蓝精灵,头发戴了个可爱的发卡,它挥手冲我们打着招呼,“哈喽,大家好,游戏已然进行到中段,轮到我主持啦。”声音与先前的蓝精灵,显然有着本质的区别。

    我和裴奚贞满目疑惑的望向林慕夏,她想了想,若有所思的道:“应该还是同一个人,天南这地方,如果出现两位腹语大师,那就太恐怖了。”

    女性蓝精灵嘻嘻笑了笑,它隆重宣的布道:“甲方,王可,剩余手指数目:五根!乙方,郑小红,剩余手指数目:零!按照我男朋友制定的游戏规则,郑小红,淘汰出局!”

    郑小红悠悠醒转,她舌头打颤的道:“没了手指就淘汰?总算要放我走了吗?”

    “没错。”女性蓝精灵调皮的张开双臂,冲郑小红做了一个抱抱的姿势,它询问道:“现在,有两个离开的方式供你选择,想要慢的,还是快一些的?”

    郑小红情绪激动的道:“当然是快的,我感觉血快流尽了,再不去医院会死的!”承受了非人般的折磨,任谁都想赶快逃出这鬼地方!

    “你走了以后,会报警吗?”女性蓝精灵担忧道。

    郑小红没有犹豫,便承诺道:“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只要你能够放了我,这辈子我郑小红发誓,绝不提起一个字。”她的话三分真,七分假。真的是求胜**,假的是不报警,有谁能忍气吞声的甘心被废十指。

    我手心捏了把汗,幕后之人十有**在耍她。

    “唉,这个世界上,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女性蓝精灵指了指我们的方向,笑道:“警察就在那儿,郑小红,你想报的话,抓紧时间哦。”

    “啊!我……”郑小红懵了,她透过玻璃框望了眼我们,思索了片刻,道:“他们都无法自保了,凭什么能保护我?”

    “真的太遗憾了,你既然感觉警察保不住你,所以……安心的走吧。”女性蓝精灵歪着脑袋,它认真的道:“我尊重你的选择,快一些的离开方式。哦……忘了说,我指的离开,不是离开这里,而是离开人世间。”

    “砰!!!”

    郑小红张开嘴没等她说话呢,温泉中的椅子忽然爆炸!这一瞬间,她的整个身体四分五裂,速燃速碎,一秒未到便灰飞烟灭,与此同时,头颅受到了冲击力,猛地轰飞向天花板……

第二百六十一章:波澜又起!

    “啊!”饶是游戏中极为冷静的王可,此刻忍不住发出惊呼,她剧烈的晃动身体,想要挣扎起身,却无济于事。||一池冒着热气的温泉水,漂浮了郑小红的尸块与焦黑的骨头,血色浓了几分,但还没有红透,呈浅红色。郑小红的头颅撞在天花板,滞空了一秒,便卸掉了冲击力,自由落入温泉,激起了三层浪。这颗短发的脑袋,向上翻着眼皮,与王可仅有不足半米的间距。

    池边的葛芸“哇哇”大吐,呕吐物稀里哗啦的落入水中,原本散发着沁人清香的温泉,充斥了腥甜与恶心的味道。

    我攥紧拳头,狠狠地砸在了门板,愤怒的道:“头儿,我有点受不了,好好的一个活人,几秒的功夫,变成了这样……幕后之人究竟与她们有多大的仇恨!”

    “游戏进行了一半,接下来指不定还有更恐怖的事情。”裴奚贞拉断了五六根胡须,这才平复好心情,他抬起手,捏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慕夏,小宇,我们好好的记住凶手所设计的这场游戏细节,等结束后,好好的研究。”此时,我注意到他掌心中的手机早早开启了摄像功能,隐晦的避开了摄像头,全程记录了惨案的发生。

    王可移开了视线,她不敢看眼皮子底下的郑小红,右手五指捏紧。我估计王可的心底感觉很庆幸,数据敏感的记忆能力,使得她记住了很多问题的答案,逃脱了粉身碎骨的危险,她仅用了五根手指的代价,换来了短暂的喘息。

    郑小红的爆炸,给众人的视觉展现了无与伦比的冲击力,我们久久不能平静。

    约过了十分钟,女性蓝精灵动了动,它怪笑道:“王可,恭喜你,今天到以后,我都不会再伤害你了。现在,游戏的后半段,正式启动!葛芸,你去左手边的房间,在屋子里有3个大塑料箱,它们底端都有轮子。你可以轻而易举的移动这3个塑料箱,那么……给它们拉出来,一字并排摆在温泉池边缘,正对着王可。”

    葛芸愣了愣,她按照指示,推开了左手边的房间门,没一会,她分三次将3个能有2立方米的塑料箱拉出,排在王可正对的温泉边缘。我很好奇,箱子里装的是啥?但一点透明度没有,唯有等待女性蓝精灵的揭晓。

    “Sir,我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今天,葛芸和王可,都逃不出死亡的命运。”林慕夏挤开我和裴奚贞,凝望了两分钟,她幽幽的道:“这么大的箱子,装个人不再话下。”

    “如果游戏的参与者都死了,我们呢?”我心虚的道。

    林慕夏涩意的笑道:“这得看游戏设计者的心情,通过对方弄的两次死亡游戏,此人随性而为,怎么爽怎么玩,无视法律,视生命如草芥。虽然说了让我们做两个月的见证者,但无法保证下一秒,幕后之人一时兴起搞死了咱们。有句古话说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所以,我们被控制的情况下,旁观就好,激怒了凶手,得不偿失。”

    裴奚贞没有说话,沉默地拔动胡须,他手机的电量还剩下百分之三十,但愿能撑到游戏结束。

    ……

    游戏继续进行,女性蓝精灵嘴巴一张一合,宣布了新的规则,“王可,摆在你面前的3个塑料箱,它们并不小,想知道箱子的用途吗?当然……我不说,你不知道。”它犹如夜晚侯在树枝的猫头鹰般,发出“咕咕”古怪的笑声,乐了几秒便止住,道:“装的是活人,有一个装了你的孩子,有一个装了郑小红的孩子。他们,打了麻醉针,此刻正在昏睡,暂时安全。”

    “第三个箱子,装了什么?”王可仰起头问道。

    女性蓝精灵淡淡的道:“与你无关的东西。”

    “小菜花……”王可扫视过三个箱子,她的孩子正是那天牙牙学语的五岁幼童,而郑小红的孩子略大,是一个小学生。她银牙一咬道:“游戏的第二部分,需要我做什么?你伤害我可以,请不要对小菜花下毒手,孩子还小。”

    “真是个好母亲呢。”女性蓝精灵拍动着手掌,它摇头叹道:“可惜,你孩子的死活,并非我能掌控了的,一切,由你决定哦!”

    王可狐疑的想了想,她冷哼道:“很可笑!我身体被绑住,不能动弹,怎么决定?”

    “现在,绿色按钮的功能可以揭晓了。”女性蓝精灵为她介绍道:“你座椅下的炸弹,定时效果已经去掉,我绝不会再伤害你。3个箱子中,每一个里边都有炸弹,像郑小红座椅中安装的那种,爆炸范围不是很大,但能将人炸的粉身碎骨。游戏规则,你有每次按下绿色按钮,第一次,将会随机爆掉其中一个箱子,第二次,会爆掉另一个箱子。然后游戏结束,由葛芸按下拆卸剩下的塑料箱,最好的结果,里边的人是你孩子坏的结果,他在你第一次或第二次引爆炸弹时炸死,只留下一个与你不相关的箱子。”

    “游戏的过程中,你随时可以选择弃权,然后我引爆炸弹,你如郑小红般死去,对面的3个箱子(包括你的孩子)则安然无事。鉴于你游戏时的良好,宽限二十分钟给你。OK,我不耽误时间了,交给你选择。”女性蓝精灵话落,悬空的它恢复了静止。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葛芸一副看好戏的心态,斜在躺椅上悠哉的摇动着扇子,多少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

    房间内,我站了半天,大腿都僵硬了,坐在床头捶打腿部的肌肉,我咬牙切齿的道:“头儿,林大脚,这个凶手太狠了,让王可左右为难,一边是自己炸的粉身碎骨,两个孩子相安无事,一边是有百分之三十的几率亲手炸死她的儿子,她则毫发无损。感觉有些像老妈和媳妇落水却只能救一个的操蛋问题差不多!”

    “游戏设计的用意很险恶。”

    林慕夏一语道破了腹语大师的阴谋,她若有所思的说:“无论王可选择哪种方式结束游戏,下场都不好。假如她赌对了,第三个箱子中是她儿子,但她等于引爆炸弹导致郑小红的儿子死亡……这个情况,判不了死刑,但她仍难逃牢狱之灾。”

    “慕夏,你说的情况还好,我感觉运气最不好的是,她和郑小红的儿子,在第一次和第二次都被炸死……”裴奚贞吁了口气,他重重地叹道:“幕后之人的真实目的,兴许远非如此。别忘了,3个箱子中,除了王可与郑小红的孩子外,还有一个没公布。此刻所有人的重心都关注王可的选择,却忽略了未知的塑料箱。往往不起眼的因素,最有可能涉及到结果。”

    “有两个箱子装了人,依次类推,第三个……该不会还是活人吧!”我心脏猛地跳到了嗓子眼,惊疑不定的猜测道:“会是谁呢?九楼事件中的某一个吗?”

    二十分钟眨眼而过,王可从起初的焦躁不安,渐渐恢复了冷静,她抬起头,冲天花板喊道:“我考虑好了!”

    “哦?说来听听?”

    “我想赌一把!”王可面不改色,她一字一顿的道:“可以连续按动两次绿色按钮吗?”

    稍微一想,我便理解了她的想法,倘若分开按动,每一次对于王可来说,都算一种煎熬,倒不如痛快些。我不禁慨叹,这个女人的心理素质极强,在这般焦灼的局势中,仍然能保持异于常人的冷静。

    女性蓝精灵勾起手摸了摸下巴,它无所谓的道:“随便你,不过你得注意,手别太快,不小心按动了三次,三个箱子都将爆炸哦。”

    “谢谢你。”王可低下头,她的掌心轻轻地摩挲着绿色的按钮。这一按下去,有可能让小菜花获救,也有可能用小菜花的生命解救了郑小红的儿子,最坏的情况便如老狐狸所说,两个孩子都被炸死……她迟疑了片刻,眼皮贴紧,心一横,连续的按动了两次绿色的按钮,惯性使然,食指险些没有收住力道,所幸她将胳膊迅速挪开,此时,王可的额头布满了冷汗。

    “砰!”

    中间的塑料箱子猛地爆炸,紧接着,右侧的塑料箱子轰然爆炸!塑料箱子瞬间掀翻拍倒在地,呛鼻的浓烟分别冒出,呈现在我们眼前的,两堆没有人形的焦黑碎尸。王可嘴巴张成了“O”字形,口径足以塞个鹅蛋,懊悔的泪水沿着脸颊滚滚滑落,她无声的凝视着两堆碎尸,想看清那一个属于自己的儿子!

    “你够果断!”女性蓝精灵拍手称赞,它没有再理会失魂落魄的王可,反而指向了摇动扇子的葛芸,“游戏已经结束,你还不赶紧执行我的命令,把剩余的箱子拆开!”

    葛芸点头称是,屁颠屁颠跑到完好无损的塑料箱跟前,她手脚并用,拆卸掉了塑料箱的顶板,只用力踢了脚,箱子便散了架,一个蜷缩身体的幼童正在昏睡。望见这一幕,王可止住了哭泣,惊喜交错的道:“小……小菜花!太好了,妈妈好开心。”

    “好感人的一幕呢,我都快哭了……”女性蓝精灵全身挂着火焰,逐渐的焚烧,临化成灰烬前,道:“恭喜你,王可,你和你儿子成功的在这场游戏中存活。我已经打了110,警察在二十分钟后赶到,我先走一步。哦!对了!第三方,葛芸女士,瞧瞧我这记性,忘了告诉你,这三个装了炸弹的塑料箱子,你的女儿也在其中。”

第二百六十二章:无一幸免 舞的玉佩加更

    女性蓝精灵很快化为虚无,半空中的尘埃犹如蝴蝶般翩翩起舞!然而她最后的一句话,像一块石头砸入了平静的井底,掀起了空前的波澜!这……我心头极度震惊!摆在温泉池前的两堆焦黑的碎尸中,一堆属于郑小红的孩子,另一堆,竟然源自葛芸的女儿!

    “完了……”裴奚贞闭上了眼睛,他叹了口气:“王可恐怕活不成了。”

    先前看好戏的葛芸愣了足有十分钟,她的意识被疯狂所占据。葛芸难以置信的冲向中间这堆焦黑尸块,翻找了半天,紧接着又爬到旁边,手不停的捣弄尸骨,最终,她手里捏住一条金项链,呆若木鸡。

    王可感觉到不妙,她挣扎的晃动座椅想脱困,尝试了几下仍无济于事。

    震动声惊觉了葛芸,她站起身,扭动着肥肥的屁股,将扇子恶狠狠的砸向王可,“你个杀人凶手,炸死了我的女儿!我要掐死你的儿子!”她不顾一切的来到处于昏睡中幼童身前,蹲下身一把将其抓起,给小菜花拎到了温泉池的边缘,双手死死的卡住他的脖子。

    “不要,求求你,放手行吗?警察马上就赶来了。”王可苦苦的哀求道。

    葛芸的手腕加重了力气,她眼神透出一抹凶狠,“必须杀了他,我女儿娇生惯养了这么大,竟被你活活的炸死!”

    “放手,你放手啊!”王可能动的仅有右手,她不停的掌击水面,一片片水花斜着打在葛芸那张土灰色的脸。她用尽了浑身解数,想让对方松开扼住小菜花的手,这犹如杯水车薪的阻拦,仍无法终止葛芸杀子。

    “小宇,手枪给我。”裴奚贞凝重的道,他接过了我是空枪,然后将手机递给我,“你继续录。”

    裴奚贞向后退了一步,侧起身子,右手握住枪管,他眼睛微微眯起,目测一下距离,胳膊猛地冲玻璃框挥动,与此同时松开了手。我的92手枪像一道流光,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精准无误的击中了葛芸面门,打在了她的眼眶。

    “啊!啊!!”

    葛芸惊叫了声,赶忙松开手臂去摸眼睛。我心中悄然松了口气,老狐狸的投掷好准。但葛芸吃痛的在地上翻滚了一圈,便忍痛爬起身,她凶巴巴得瞪向我们这边,“死警察,不要插手!”

    “我们在救你,逝者已逝,你能做的,好好的活下去。”林慕夏化身为临时谈判专家,她语气平缓的道:“通过这场生死攸关的游戏,我想,你和王可都感觉到了,能平安的活着,是一种来之不易的幸福。”

    座椅上无法动弹的王可听了她的话,极力的点头!

    “给我闭嘴!”

    葛芸已然丧失了理智,发起彪来比跳广场舞的劲头都生猛,她全然没有受到林慕夏的干扰,我行我素的跟拔萝卜似得拎起了小菜花的脑袋,双臂猛地用力抡圆,将手中幼童甩了一圈抛入温泉池,沉入水底数秒便漂浮。

    “糟糕!”我惊呼道。

    葛芸恨意未退,她的视线锁定了裴奚贞的手枪,咧开嘴哈哈大笑的走过去捡起枪,她试探性的朝墙壁勾动了扳机,“砰!”火光闪现,墙面出现了一个凹孔,扬起一片碎屑。她满意的点了点头,淌着温泉水,走向池中间,拿枪口对准了王可的脑袋,“自古以来,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手机给我。”裴奚贞急冲冲的向我伸出了手,我满头雾水的正要把他手机归还,结果他摇头拒绝道:“你拿我的接着录像,我要的是你手机,速度!”

    我左手迅速的翻出手机,他一把夺了过去,向后撤了一步,眯起一只眼睛,在葛芸扣动扳机前,将手机狠狠砸出。“啪!”这次没有时间瞄准,导致准度大为降低,手机仅与葛芸擦肩而过,便砸在温泉池的边缘石台,摔得粉碎!

    “慕夏,你的手机。”老狐狸来不及喘气,他叹道:“有宁疏影在就好了。”

    林慕夏的眸子闪过肉痛之色,把新换不久的红色翻盖手机塞给裴奚贞,“Sir,不要让它毁的没价值。”如若一个手机能换一条命,还是值得的。我们凝视着老狐狸的动作,他拇指一扣,把电池卸掉换在左手,紧接着右手使劲的抛出……呼气与吸气的交换间,手机精准的砸中了葛芸,奈何手机重量太轻,葛芸屁股大重心稳,并没让她失去平衡,与此同时,裴奚贞再次发力,把电池砸向了葛芸!

    “砰!!!”

    葛芸手指勾动,子弹通过太阳穴,无情的击穿了王可的头颅,射向后方。旋转的手机电池边角,恰好扎入了葛芸的眼睛,她手中的枪脱落,捂住滴血的眼睛瘫坐在温泉中,撕心裂肺的吼叫!

    波浪卷的头发垂落向王可的胸口,她通关了幕后之人的游戏,活命的希望近在咫尺,却逃不过葛芸疯狂的杀戮,一枪,给她从云端射入谷底!

    ……

    “迟了一步。”裴奚贞无奈的倚住门板,他百感交集的道:“游戏开始前,腹语大师便算计好了结局,仅管我们的出现对于它来说是个意外,依然无法改变局势的走向。”

    “死!警!察!今天,我葛芸,与你们不死不休!”葛芸的疼痛得到了舒缓,她已经沦丧了人性,握紧手枪,先是朝没了呼吸的王可补射了一枪,又扭头看向浮在温泉之上的小菜花,她第四次扣动了扳机……没有任何犹豫,熟能生巧。

    注射了麻醉剂的小菜花,浑然不觉死神降临,任由子弹了结了年仅五岁的自己,死得很安静。

    葛芸抬起持枪的手,瞄向封住我们的房间,手指用力勾动,“砰!”

    观势头不妙,我一把给背向门的裴奚贞扑到在地,惊惧不已的道:“这老娘们彻底疯了!”老狐狸的胡茬够硬,扎得我脸隐隐作痛!怪不得每次拔都伴随清脆的“卡巴”音效。

    “慕夏,赶紧缩到墙角,小心别受伤。”裴奚贞提醒道。

    我们仨躲在门侧两边的墙前,心想堂堂3个D.I.E成员,竟然被一个广场舞大妈逼到这步田地,犹如老鼠般缩身于此,难免有些憋屈。葛芸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她正一步步靠近房间的门,约离门有一米远的时候,她接二连三的扣动了扳机:“砰!”、“砰!”、“砰!”……“砰!”

    眨眼间,十余发子弹蹿入屋子,所幸的运气不算太坏,我们没有被变幻莫测的流弹打中。

    裴奚贞升起了狂暴的怒意,整个人散发着骇人的煞气,“葛芸,我劝你就此收手,不然严惩不贷!”

    葛芸好像从人间蒸发了般,没一丁点动静。林慕夏试探的喊了几声,如泥牛入海,没任何回应。我竖起耳朵贴在门板底端听了听,诧异的道:“难道她逃走了?”

    “1、2、3……8、9。”林慕夏的红唇蠕动,她眨动了几下眼睛,“房间中的弹孔和子弹头,只有九个,而葛芸似乎开了十枪……恐怕她深知犯下了难以赦免的大罪,畏罪自杀了。”

    气势消退,裴奚贞沉吟了一下,道:“耐心的等警察赶来吧,在此之前不要轻举妄动。”

    ……

    “哐!”

    A区的9号温泉房,安静了数分钟,破门声砰然响起,混乱的脚步闯入。城西分局的人总算赶来案发现场,但并没有发生打斗,此起彼伏的惊呼不断传入耳中,“卧槽,水里飘个脑袋!”、“还死了一个小孩!”、“一枪爆头的女人!”、“绝逼的重案!哦不,是极案!”

    接下来,无数呕吐声取代了惊叹……经此,我们确认了葛芸没有埋伏在门前,便站起身,老狐狸探出一只手冲分局的人招了招:“这里!我是D.I.E的裴奚贞,请帮忙把门打开。”

    城西分局与D.I.E打交道的次数最为频繁,他们都认识裴奚贞,几个警员一边破门一边疑惑道:“裴部长,您怎么困在这儿?”

    “凶手太狡诈了,不小心中的招。”

    裴奚贞三言两语的搪塞了过去,指挥着分局的人清理好案发现场,他嘱咐道:“这具女尸坐的椅子和那个塑料箱,先不要乱动,底下藏了炸弹,你们谁是带队的,联系一下市局的拆弹专家。另外,喊抬尸的过来,多派点几辆车,尸体有点多,否则装不下,唉!”

    “炸弹?”领队者扶住椅子的手猛地缩开,他冷汗直流的道:“好……好的。”

    沦丧人性的葛芸鼻心中弹,她倒在血泊中,尸体还存有一丝温热,她手中紧紧握住裴奚贞的92式手枪,我忍不住蹲下身,隔着衣服摸了摸,枪管子仍有热量。

    “别看啦!”林慕夏的手拍住了我肩膀,她冲温泉房中其余的四个房间努了努嘴,“和我去探查这几个房间。”

    我们分别进入先前葛芸拿文档和拉塑料箱子的房间,仔细瞅了瞅,桌底、抽屉翻了个遍,没啥有价值的线索。便推开隔壁房间的门,这个是洗手间,纸篓中只有一条沾了血的卫生巾,林慕夏眼睛一亮,让我找分局的人要来证物袋,她将之捡起塞入袋子。眼下还暑后一个房间没有探查,毫无疑问,腹语大师曾经在门内导演了这场有悖人道的死亡游戏。

第二百六十三章:油耗子 坑货(银)的玉佩加更

    门被推开,地上散落着将近10根的鱼线,而它们的另一端,穿过墙壁的孔,蔓延至温泉房的主厅。林慕夏凝视着鱼线尾端所打的结,她笃定的道:“腹语大师,凭借这些极细的塑料丝,进而操纵两只蓝精灵布偶。”对此,我没有异议,来到柜子上的电视旁,手按动了开关,屏幕亮起,显示的共有为四块区域,分别三个房间和俯视温泉池。

    一个造型遥控器遗留在床头,林慕夏没有触碰上边的按钮,道:“这显然是炸弹的遥控装置。”她小心翼翼的卸掉了电池,收入证物袋。

    丝绸窗帘经冷风吹动,不停地拍打着窗户。我将脑袋伸向窗外,望了眼四周,早已不见凶手的踪影。

    林慕夏负责在房间内扫指纹,我离开了房间,站在温泉池旁,望着忙碌的抬尸人,除了王可的尸体,其余的尽皆装入车中。老狐狸特别吩咐把小菜花的尸体送到D.I.E的验尸房,以便于提取麻醉的证据。约过了四十分钟,市局的拆弹专家来了,他年纪不大,三十不到的样子,军部退役的,叫沈羽。他放下工具箱,拿起钳子和螺丝刀,卷起裤腿走入温泉中的座椅。

    他一边极为认真的拆除炸弹,一边道:“还好你们没移动女尸,她的屁股底下有个弹簧,一旦挪开,便会引爆炸弹。”

    裴奚贞笑了笑,抬手拔断一根胡子道:“得亏我有先见之明,早料到幕后真凶的手段没那么简单。”反正事儿过去了,可劲儿吹把你!我冲他翻了个白眼,蹲在门口透透新鲜空气。将近过了十分钟,沈羽成功拆除了炸弹,歇了口气,走向塑料箱子去拆另一枚。

    死不瞑目的王可这才得到了释放,感觉她的死挺可惜,她的尸体被随车运往殡葬中心。

    古白玉藏刀和裴奚贞的手枪,暂时无法物归原主,划为了凶器的行列。沈羽在拆除镶在塑料箱子底端的炸弹时,出了点小意外,他眼皮跳动,迅速退出好几米,与此同时,“砰!”炸弹引爆了,并没有造成伤亡。一切处理完毕,城西分局的人将九号温泉房封锁,他们便收了队,接下来的事情全交由D.I.E。

    林慕夏没扫到指纹,她手里拎了几个证物袋,炸弹、摄像头、染了大姨妈的卫生巾、遥控器、鱼线、印有冷门题的文档和所谓的“凶器”。我们在外边的地上,躺了一会,恢复好心神便来到了保安室,避暑山庄的管理人员早已在此等候,发生了如此恶劣的凶案,经理忐忑不安。这时,已然有不少渡假的住客陆陆续续办理了退房手续,对生意造成了很大的负面影响。

    “这A区九号温泉房的订房信息呢?”裴奚贞皱起眉问道。

    经理打开了电脑,手不停颤抖的操控着鼠标,“在……都在这。”

    凑上前一瞅,我们大眼对小眼的愣了半晌,订房的人竟然是关在看守所的时髦女郎,曹静!妈的,幕后真凶一定窃取了她的身份证,在此地开的房间!裴奚贞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冲经理发火道:“下次,有人住宿,核实好信息再让进!小宇,慕夏,我们走!”

    “没事的,Sir,我手里还有个能揪出腹语大师身份的证物。”林慕夏安慰了句,她拎起装了卫生巾证物袋,“我有仔细的检查过,凭上边的血迹,判断这个的使用时间不超过24小时,极有可能是幕后之人使用的。”

    “又是女的?”裴奚贞愣了一下,他狠狠的捶动座椅道:“唉,这么久以来,咱们所遇到的凶案,但凡凶手是女人,她们一个比一个让人头疼。”

    我发动了车子,无奈的道:“人皮拼图的刘玉,纸醉金迷的红后、麻妃……的确如你所说,最毒妇人心。”

    “你们俩!!!”林慕夏冷哼了句,她淡淡的道:“巧合而已,好的女人,总比好的男人多。”

    晚间十点一刻,我们离开了新忆村的地界,漆黑的夜色犹如浓墨般,郊区到市区的路段,连个路灯也没有。期间,我没有插话,一边听林慕夏和裴奚贞探讨案情,一边专心致志的开车奔向D.I.E。抵达了目的地,宁疏影和老蒋早已下班没了踪影,我们今儿个经历了不小的折腾,挺累了。裴奚贞没要求加班,各自驾驶了车跑到东街一块吃过晚饭,他笑吟吟的道:“劳逸结合,你俩晚上好好睡觉,小心别做噩梦了。”

    “Sir,我经常与尸体打交道,小菜一碟。”林慕夏扯出了餐巾纸,她将嘴唇擦拭干净,等老狐狸起身离去,她伏在我耳边低声道:“凌宇,我问过老妈了,你父亲凌应龙的确是含冤入狱,至于具体细节,她的权限不够,无法帮到你。”

    “谢谢。”

    我感激的笑了笑,和林慕夏说了句晚安,便发动车子,赶往城东的家。我这二手破大众经过张大雷的改进,死撑了一段时间,结果在半路上又犯病了,它的呻吟声较之拖拉机还强悍!这还不算,连速度都大大减低,像乌龟爬行般。五分钟的功夫,一群下了晚自习的高中生骑自行车轻松越过了我,每个人超车后还回头好笑的望了眼,这一刻,我特想弃车逃走!我习惯性的想掏手机,忽然想起早在温泉房被老狐狸砸碎了,便忍住郁闷,以龟速踽踽而行!

    恐怕天亮了也到不了家,况且发动机在这种非正常的运转下,耗油的程度极为严重,只过一个小时,油表显示剩余的油量所剩无几。我定睛一瞧,附近有个加油站,便操纵方向盘拐了过去,在工作人员震惊的眼神中,二手破大众停在了加油机旁。

    她微笑的道:“加多少?”

    我挠了挠头发,不好意思的道:“不加油,车出了点毛病,撑不到修理站了,你这有存车服务吗?”

    “有的!”她瞧了眼我的车,指向路口后边道:“约有五十米远的距离,在那有个夜间停车场,现在好像还有剩余的空位。由于是专人看管,收费有点贵。”

    发动了车子,我抱拳道:“嗯,多谢。”便离开了加油站,抵达停车场,我舒了口气,总算摆脱了大麻烦。办理好手续,总共花了二百块钱,我望着单据心疼不已,心想这破车仍大街上都没人起心思,顶多搬起石头砸两下。

    路灯下,我站在寂静的马路边拦辆出租车。运气还不算倒霉到家,我等了几分钟,有辆空的出租车驶向这边,生怕司机看不见,我极力的冲他招手。忽然,我听见不远处有人的跑动声,步履似乎很沉重。我不禁回头瞧了一眼,鬼鬼祟祟的两道身影,二人怀抱了鼓鼓囊囊的麻袋,朝夜间停车场的方向疾行……

    这时,出租车在我身前刹住了车,抽烟的男司机道:“你去哪儿?”

    “抱歉,临时有点事情,先不打车了。”我心不在焉的谢绝道,心思全放在了那两个奇怪的人。

    司机丢掉烟屁,他扬长而去前骂了句:“神经病!”

    我灰溜溜的转过身,加快了脚步,仅用了一分钟,我悄无声息的跟在那两道身影后方。他们绕了个远,拐到停车场侧边的草丛中,一定图谋不轨。我屏住气息,拉近了与二人的间距,相隔不足十米。今晚有点阴天,月亮被乌云笼罩,我所躲的位置一点光亮没有,映着灯光的余辉,我瞧见二人交头接耳,似乎在探讨事情。耐心的等了一会,个子比较高的人将麻袋掀开,露出一个空的塑料桶,另一个矮胖男人也摘除了麻袋,观其轮廓,好像是压力泵和一盘胶皮塑料管子。

    “油耗子……”

    一个词汇闪现在我的脑海,油耗子,泛指破坏各种输油设备,盗窃,非法运输,出售各种燃油能源的犯罪团伙,这个名称本身带有讽刺性味道,名称来源于一首耳熟能详的童谣。

    我按捺住心思,决定再等等看。果然,矮胖男人接好了压力泵和胶皮管子,避开了两名车管员的观察范围,他捏住胶皮管子迅速的蹿向停车场边缘的一辆大货车,我放眼望去,货车的司机还在沉睡,浑然不觉。矮胖男人掀开了油箱的盖子,他将胶皮管子插了进去,这边的高个子男人摇动压力泵,细微的哗啦声从桶中传出,短短几十秒,大货车的油被窃取一空!

    矮胖男人抬起手打了个手势,继续寻找下手的目标,他锁定了五米之外的中型货车,动作娴熟的摸向油箱……此刻,我想好了行动计划,掏出已经装填好子弹手枪,蹑手蹑脚的走向高个子男人,这货正在兴致勃勃的摇动压力泵,没感知到我站在了他的背后,冷眼旁观了数秒,我凝声道:“油耗子先生,挺忙的哈,手举过头顶不许动,不然分分钟打爆你的脑袋!”

第二百六十四章:落魄的瘦猴摊主 Queen的玉佩加更!

    高个子男人身形一颤,他的手停止了摇泵的动作,缓慢的举过肩膀,他慢吞吞的道:“大哥!混哪路的,小的这门营生不容易,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妻儿老小,放了我,当一切没发生过。今夜收获的粮食,送你好不好?”

    咦?他的声音好耳熟!我好奇的道:“你转过身来,让我好好瞧瞧。”

    “凌……凌小哥?”高个子男人猛地转过头,手心攥住的匕首跌落在地,他眼中透出一抹愧疚之意:“我明明找人算过的,这个月运势很旺……丫的,那个算命先生绝对是个水货!”尖嘴猴腮,饱经风霜的相貌,他竟然是阔别已久的瘦猴摊主!

    我掖好了手枪,蹲下身,手搂住了他的脖子,笑道:“老苟啊老苟,你不辞而别,跑来当油耗子啦?”

    “对不起…”

    瘦猴摊主叹了句,他模仿着青蛙叫了声,“棍呱~”停车场中的矮胖男人接收到讯号,他果断的拉起胶皮管子退回了草丛。这人神色诧异的指向我道:“老苟,你啥时候收了个徒弟?”

    “油桶留在这儿,泵子和管子,咱带走。”瘦猴摊主抱起压力泵,站起身冲我笑道:“凌小哥,我终止了犯罪,你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了。跟我去家里,我好多话想和你聊。”

    “行吧,算命先生没弄错,你运气好,今晚遇到我。”我索性放了一回水,抛开交情不提,毕竟瘦猴摊主为我出生入死过,他所立的功劳,多次助于案情发展,虽然以往损人利己的事儿没少干,但处于社会最底层挣扎的他,日子过得太艰辛。

    “老苟,你咋说弃就弃?”

    矮胖男人不乐意了,他喋喋不休的道:“第一次出来取粮,就不了了知,三子他们知道不得笑掉大牙!我不舒服。”

    没想到二人还真的初次当油耗子,我心底的愧疚感降到最低。

    瘦猴摊主夸张的介绍道:“朱八五,我跟你讲,旁边这位是咱天南市的超级大警察。”轻飘飘的一句话,偃息了同伙的怨念。他冲我笑道:“家就在附近,一个九平方米不到的地下室,您别嫌弃简陋就好。”

    “老苟,你变了。”我踢了他屁股一脚,不满的道:“这才几天,居然跟我这么客套。”

    一路无话,我们前行了四百米远,来到一个破旧的小区,瘦猴摊主的家在4号楼,我们钻入了楼道,他插好钥匙,拧动了半天,末了踹了一脚门才打开。我无语的道:“开个门都好费劲,离开了四院以后,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病全好了?”

    “嗯,好了。”

    瘦猴摊主随手仍下压力泵,他打开了灯,我凝神打量着房间,左右两侧贴墙各铺了一具木板,底下垫了几块红色的砖块,形成了简陋的单人床,被子缝补了好几个硕大的补丁,有的地方还钻出了棉花。此外,还有个塞满衣服的木箱子,垃圾桶中的一次性饭盒堆了老高!

    他……怎么落魄到了如此地步!我不忍心再继续看,眼睛酸涩不已,我仰起头凝视着泛黄的灯泡,心揪的道:“老苟,你受苦了。”

    “没事,没事。”瘦猴摊主捶了朱八五一拳,他催促道:“赶紧把你私藏的红星二锅头拿出来招待凌小哥!”

    朱八五在枕头底下翻出了一瓶没开封的二锅头,他取来三个酒盅,给我们斟满,热切的望着我道:“凌警官,平日里我没少听老苟念叨你,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来,我敬你一杯!”

    “滚你丫的。老子还没喝呢,你先一边凉快去!”瘦猴摊主颇有大哥风范的骂了句,向我提起了酒盅,他喉咙涩涩的动了动,“我苟意,本想这辈子得过且过,早死早投胎,结果,病莫名其妙的好了!命硬的,老天都收不走我!但凌小哥你也知道以前老苟是啥人,没钱没品没地位,是你,让我有了仅存的尊严。我本打算没有出人头地之前,不去找你……现在,打死我也没料到能与你重逢,我自罚三杯!”

    瘦猴摊主扬起脖子,一饮而尽,他看了眼小得可怜的二锅头瓶身,尴尬的道:“咳!那个……酒不多,剩下的两杯留待以后翻倍补。”

    “话说……你好像变高了。”我喝掉了二锅头,感觉嗓子火辣辣的,劣质酒独有的猛劲儿,我好奇的道:“传说中的二次生长?”

    朱八五偷笑道:“狗屁吧,他那是内增高!”他蓦地一下扑倒在地,一手抱住瘦猴摊主的小腿肚子,一手掀掉了他的鞋,我目测这鞋起码使苟意长高了10公分。朱八五甩掉增高鞋,他拿起酒盅道:“凌小哥,天色不早了,先干了这杯我好睡觉,明天得去工地搬砖。”

    “乒!”

    我们举杯一饮而尽,朱八五的舌尖舔了舔嘴唇,躺在了左侧的床,他蒙住被子没二十秒,呼噜声传了出来,睡觉的速度令我暗暗咂舌。我疑惑的道:“老苟,这朱八五你咋认识的?”

    “八五救过我的命,因为我,他还失去了工作。”瘦猴摊主的脸消瘦许多,笑起来有种说不出的别扭,他道:“得知你去了东北,我自知时日无多,便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去世。一边漫无目的的瞎溜达,一边凭借乞讨填饱肚子。我要了四十多天的饭,越来越感觉不对劲,怎么还没死?然后拿出攒的钱,去医院检查,竟然鬼使神差的痊愈了。嘿嘿,命贱就得贱养,你看我,活的不挺好吗?”

    他忽然脸色沉了下去,话锋一转道:“当时我没在天南了,一个偏僻的县城,想拿剩下的钱,买张车票回天南,重新生活。结果,半路车上有人丢了钱包,全怀疑是我偷的,众人起哄想给我赶下车。我心想荒郊野外的,几顿没吃饭了,这时下车无异于等死……我死死的抓住扶住,不肯走。司机不乐意了,停好车对我大打出手,老苟的半条命都没了,但跟车员心好,拦在我身前和司机理论,我俩一块被仍下了长途汽车。这跟车员,便是朱八五,他背着我来到了一个村子,后来辗转反侧,重新回归了天南。”

    “妈的!这个司机真欠揍!”听得我气不打一处来,苟意的遭遇,太过于虐心。

    瘦猴摊主倒了杯酒,他得意的道:“八五和我在长途汽车站蹲了好几天点,给司机套了麻袋,狠狠一顿胖揍,解气啦!此后我们还勇于的向客运公司举报了他的陈年旧事,致使这厮没了工作,哈哈!”

    我摩擦着酒盅,好奇的道:“陈年旧事?竟然能让他被公司辞退,快说来听听。”

    “一起没有被揭露的强奸案,那个受害的妹子好可惜……”瘦猴摊主伸出舌头蘸了蘸酒,他唏嘘不已的道:“这事儿是朱八五听司机醉酒时说的,约不到四年半之前,这趟县城到天南的长途车上,半路有一伙劫匪拦住了车,他们抢完了钱时,注意到有个女乘客长得貌美如花,便心生歹意,把漂亮妹子拖到了最后一排座位,当所有人的面,给她轮了……车上的乘客,包括司机在内,一共有32个人!这群人内心冷漠,碍于歹徒手里有刀,没敢阻拦,一句话都没替妹子说,亲眼目睹了妹子遭受非人的折磨,似乎她还是个雏儿……你说可惜不可惜?”他喝了口二锅头,接着道:“歹徒心满意足的离去,那妹子没再继续乘车,麻木的穿好了衣服,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

    “32个人?案发的时间不到四年半?”我狐疑的道,深呼了口气,情不自禁地攥紧了手中的酒盅。

第二百六十五章:诡异地址

    瘦猴摊主瞧我情绪波动如此大,他怪异的道:“凌小哥,你咋这么激动?”

    “老苟,你知道那个长途客车司机的名字吗?”我喝净杯中的酒,摆手示意不能再喝了,舌头卷着酒气道:“这桩强奸案,很有可能与我现在手里调查的凶案有关,无论是时间还是人数,极为符合。”

    “好像叫白……白啥。”瘦猴摊主挠了挠腮,他站起身,迈出一步,重重踢在朱八五的床板,嚷道:“八五,你以前跟车的司机姓甚名谁?”

    美梦中的朱八五猛地翻了个身,呢喃的道:“白无常。”

    “外号有屁用,说大名!”

    “白无旦。”朱八五声音低了下去,继续深睡。

    瘦猴摊主转过身笑道:“白没有蛋,就这烂名,也不知他爹娘怎么取的,笑死哥了。”他见我不喝酒了,独自拿起剩余的二锅头,对嘴咂了一口,不胜酒力的瘦猴摊主脸颊飘起两朵红云,大刺刺的道:“凌小哥,我手机,137…………,只要你需要,打它就成,随时能找到我。”

    “我手机坏了,记不住。”我掏出钱包,找到一张建行的银行卡,里边有大概4000块钱,递给他道:“密码777777,老苟,钱不多,别见外,你明换个大点的房子,买两床好被褥,不能委屈自己,听见没?”

    瘦猴摊主忙不迭的拒绝道:“这……咋能要你钱呢!”

    “当借你的,身为我的线人,再做违法的事,直接抓看守所改造去。”我硬是把银行卡塞在他兜里,瞅了眼朱八五道:“这哥们挺不错,你就算委屈了自己,也不能亏待救命恩人。”

    瘦猴摊主的泪珠子在眼眶里打转,他梗咽道:“成,钱我收了。”他腾出了一只手,在衣服内侧使劲蹭了两下,擦干净手中灰尘,他平伸而出道:“凌小哥,和老苟握个手好不好?”

    “妈的,跟我还整这套,擦手,看不起我是不?”我佯装怒意的打掉了他的手,见他失望不已,便冲过去来了个熊抱,“我永远不会嫌弃兄弟。”

    “尊严……”瘦猴摊主喝懵了,倒在单人床呼呼大睡。

    给他盖紧被子,我悄悄退出地下室,关好门,便来到小区的门口等出租车。天南的冬天虽说不冷,但夜晚,风吹得冷飕飕的,冻的我浑身哆嗦,过了能有四十分钟,一辆出租车自右侧驶来,我赶忙招手,分明是空车,他经过我身边却不停!气得我撒丫子跟在后边狂追,司机这才刹住车,他眼神挺焦急的,不耐烦的道:“你去哪儿?”

    我气喘吁吁的报出了地址,他想了想,“上来吧,只能做副驾驶。”

    “后排不能坐?”

    司机阴冷的道:“我拉了两只鬼,最好别打扰它们。”话音刚落,我听见后边若隐若现的传出“咚、咚、咚!”类似于敲门的声响,心想三更半夜的,该不会遭遇鬼车了?我四顾望了眼,路上空空如许,没再有其它车辆的踪影,便钻入副驾驶。

    在抵达小区之前,期间问了司机几句话,但都被无视了,到家了,我付好钱下了车,司机启动了车子,缓缓的向前驶出时,“咚、咚、咚!”又有几道声音响起,这刻我终于意识到,自己被司机弧了,后边一定藏了活物!

    “你站住,警察,赶紧下车接受检查!”我掏出枪追在后边吼道。

    然而司机没敢停,出租车徒然加速,慌不择路的逃离,有路灯的照射,我默默记住了他的车牌号,“A8362。”打算明天告诉吴力,让他仔细查查。我有惊无险的返回家,已然是半夜两点,累得跟条死狗般沾床就睡,小舞钻入被窝,毛绒绒的猫身让我感觉特别舒服。

    ……

    清早,我睡醒时和老妈吃了早餐,聊天时说车坏了,她说把车给我开,我道了句,“老妈万岁!”便抢过车钥匙,来到车库钻入她那辆保时捷,花了比平时少五分之一的时间,抵达D.I.E。

    院门口,我和武云峰说明了情况,把车开入院内,林慕夏正在验尸房打扫卫生,她拎了一袋垃圾道:“有进步,这才像个富二代。”

    “林大脚,求不黑。现在我的破大众还搁浅呢,夜里差点在大街上过夜。”我给车子锁好,她拉我帮忙搞卫生,这时我突然发现验尸房的小菜花尸体没了,好奇的道:“你是食尸鬼?”

    “滚蛋,一个小时前,姐就验完了尸,已拉走。”林慕夏斜了我一眼,她没好气的道:“等过完了新年,婉婉要去美国进修一年,你最好多抽点时间陪陪她。”

    我心急的道:“正月几号走?”

    “元宵节。”

    “只剩二十天了?”抓住她的肩膀,我难以置信道:“没骗我?婉婉怎么没和我说这事!”

    林慕夏向后退了一步,她解释道:“昨天院方把名额给了她,你手机被裴sir砸坏了,她联系不到你。”

    “好吧,年后请几天假,好好陪她,万万不能让那些金毛老外挖了墙角。”

    我心中做好决定,转身来到办公室,裴奚贞似乎还没来,老蒋和宁疏影正在打游戏。我先给吴力打了电话,经过查证,昨晚我乘的出租车确实有问题,是辆套牌车,无法找到车主信息。如若“咚、咚”的撞击声源自于活物,有可能一桩案子与我擦肩而过。然后致电张大擂,说了夜间停车场的位置,请他去鼓捣破大众,他问修不好咋办,我半开玩笑的道:“砸烂卖废铁。”

    这时,裴奚贞拎着包,神采奕奕的站在桌子旁,他扯嗓子喊了句:“开会!”

    约过了一分钟,D.I.E所有成员围坐在办公桌旁,老狐狸手抬起,他扯动胡子道:“鉴于昨日的凶案,以后出行宁公子和老蒋,每次我们有行动都要跟随,包括吃饭。离过年还有五天,老实说,我不想除夕夜还加班,加油!”他喝了口水,调侃的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头儿,我有事!”我拍了一下桌子,叙述道:“昨晚,偶遇了瘦猴摊主,苟意。他的身体完全恢复了健康,给我提供了一条线索,恐怕与我们正查的凶案有关联。九楼的32个人里,有没有一个叫白无旦的?”

    裴奚贞闻言一愣,笑道:“好事啊!你小子经尺狗屎运,连待死的线人都能沾了光。”他低头思索了片刻,疑惑的道:“昨天分到我手里那份笔录,好像有个白什么,以前是客车司机。”

    接下来,我把瘦猴摊主告诉我的强奸案说了一遍,裴奚贞越听越是凝重,他翻出蔡桑拿送来的档案袋,几下找到了白无旦的笔录,递给林慕夏道:“按照上边的联系方式,传唤白没蛋!”

    林慕夏拿起电话,按下一串手机号,“嘟——嘟——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正忙!”接连打了几遍均被挂掉,最后关了机,她直接摇摇头道:“sir,打不通。”

    我心头一动,忍不住道:“他该不会被腹语大师抓去玩游戏了吧……”

    裴奚贞点了根烟,稍作思索,他拿起手机打给了情报科的卜笺箪,让她帮忙查一下白无旦手机关机前的地址。很快,老狐狸收到了短信回复:“新忆村,避暑山庄。”

    “啥?”

    我们几人纷纷感觉卜笺箪报的这个地址非常诡异,昨天傍晚凶手才在避暑山庄设了局,今天竟然又在同一个地方……这腹语大师难不成和避暑山庄有仇?但白无旦的手机出现在那儿,足以说明他此时处境堪忧。

    裴奚贞没有犹豫,他吩咐道:“慕夏,你和老蒋前往市局,化验卫生巾并从DNA库核对出使用者的资料。小宇、宁公子,跟我去新忆村!”我仨检查完装备,便共乘老狐狸的黑色别克,奔赴新忆村。在不出意外的情况下,起码需要四十分钟,恐怕赶到了白无旦将凶多吉少!

    因为昨日的凶案,避暑山庄今天生意惨淡,没几个人光顾。九点刚过,我仨急冲冲闯入大门,两个保安在闲扯淡,裴奚贞拿金属拐杖使劲的敲了敲窗道:“查一下住户信息,白无旦,速度!”

    “诶?没蛋那个?早上七点入住的,这次我们可严格核对了本人与证件,没问题。”保安兢兢业业的道。

    裴奚贞脸色一缓,沉吟的道:“他的身份是没问题,但安全……算了算了,你告诉我们白无旦选的哪儿?”

    保安指了指斜对过的方向,“C区,6号,标准房。”

    C区没有温泉,这一区域的建筑有点类似乡野间的木屋,放眼望去,充斥着乡土的气息,古井、小溪、叶子掉尽的树与枯黄的草……我们沿着门牌,锁定了6号房间。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先瞧了眼四周,并无异样,分出宁疏影在离门十米远的地方守着,我和裴奚贞站在门前,推了推门,发现它被反锁住。

    “啊!啊~!!疼死了!我的屁股要裂了!”门内传来了男人凄厉的惨叫声……

第二百六十六章:伦理游戏

    地上有张写了一行字的纸条,我蹲低了身子将之捡起,念叨道:“屋内有炸弹,请勿擅自破坏门窗,后果自负——燃烧布偶留给不请自来的见证团,欲知6号房的详情,请移步隔壁5号房,内有监控,自行观看。||”

    仔细阅读完字条的内容,我心头咯噔猛跳,赶紧拉住正想暴力撞门的裴奚贞,“头儿,不能撞,6号房里有炸弹,这是凶手给咱留的字条,昨天也见识了,她玩炸弹不是虚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裴奚贞愤怒的拽断两根胡子,道:“我联系拆弹专家,你先和宁疏影去5号房,看看虚实。”他拿起手机走向一边。我冲宁疏影招了招手,一块来到隔壁的5号标准房,并未上锁,门拉开了一道缝隙,我贴在那往里瞧了眼,桌子上的确有台显示屏,屏幕正在直播6号房的画面,貌似有几具白花花的身体,不停的蠕动。

    确认了没有危险,我们走了进去,宁疏影先我一步站在桌子旁紧盯着屏幕,他瞅了没两眼,喉咙动了动,跑到门外开始呕吐。我心说啥画面能让身经百战的宁公子作呕,这可是稀奇事,便忍不住凑上前,这一看不要紧,差点眼睛没亮瞎!

    三个大老爷们,赤条条的凑在一块,活生生的基佬!

    寸头的男人夹在中间,他脑袋被前边的男人抱住,嘴里塞了一根分身!而此人的身后,仍有一个男人,在不停的蠕动,分身尽入菊花。我不是没遇到过同性那个,当初李东就被我活捉在床,但人家玩网游又很文艺,视频中仨男人的方式,简直可以用粗暴来形容,尤其是站在寸头男人身前的男人,他的分身每一次挺动,近乎长驱直入,顶在寸头男人的嗓子眼,地下有不少呕吐物,似乎是插得深了,寸头男人忍不住吐的。后边的男人挪动速度非常快,啪、啪、啪!犹如一架人形的打桩机!

    一道血迹沿着寸头男人的大腿缓缓下流……

    实在难以忍受,我稀里哗啦的把早餐吐在桌旁,真TM想赶紧的换台!

    这时,裴奚贞恰好进来看见这显示屏的一幕,眼睛好悬跌落在地,他不可思议的道:“男人……和男人,还能玩的这么激情,莫非凶手给他们下了狠药?瞧前后那俩男的,眼神近乎狂热,恐怕他们也不清楚自己在做啥。”

    “的确,中间遭受暴行的寸头男,是理智的,他不停的求饶。”

    无法直视画面,我索性移开脑袋,瞥见了一张纸条的尾端延伸出抽屉。我探出两指将之夹了出来,上边写了一行隽秀的字,和6号房门外的那张纸条的字迹相仿,出自同一人之手。“衣带渐宽终不悔,亲爱的见证团,你好,当你发现这张字条时,想必你已经知道了6号房内发生了什么……其实,这是一场游戏,请翻到纸条背面,写了游戏的规则——来自燃烧布偶。”

    我疑惑的将它翻了个身,密密麻麻的写了几句话,“这次游戏的参与者:甲方,方理庆;乙方,甘平;第三方,白无旦。我没有想过剥夺他们的生命,6号房有一枚炸弹,冒然破坏所有的出入口,都会引爆,炸死三个人。但总开关在房间内的某个角落,只有白无旦知道,他仅需按动开关,炸弹则失效。甲方和乙方误食了大量的药物,暂时处于一种狂热的状态,经过药师衡量,非自然的情况下,药效将于一个小时后消失,误差不超过五秒,而在此之前,他们将会抓住白无旦不放。我想,你们很好奇何为非自然的情况,写不下了,抽屉里还有一张纸条。”

    裴奚贞拉开抽屉,拿起里边的字条,凝声读道:“非自然情况,指第三方满足甲方、乙方的**,他坚持一个小时,皆大欢喜获救。如果,他不配合,而是奋起反抗,则会一切徒劳,遭受更严重的摧残,很有可能没到一个小时,身体吃不消便死亡。这场游戏,任何人无法插手,开始时间8.30,截至时间9.35!届时第三方还没有按动总开关,6号房将毁于一旦!”

    凶手设定的游戏时间为一个小时零五分钟,换句话说,白无旦伺候好方理庆和甘平,待他们的药效消失后,他有五分钟可以关闭总开关,但眼下的问题……白无旦在这俩大老爷们的前后夹击下,能不能撑过去!现在是9.15,我了个去,离结束还有二十分钟!拆弹专家沈羽根本来不及赶来!

    我打了个寒颤,道:“头儿,怎么办?袖手旁观吗?”

    “容我想想办法。”裴奚贞盘腿坐在地上,他一边拨弄着胡子一边绞尽脑汁的思考,约过了十几秒,他皱紧眉头,慢条斯理的道:“该死的窗帘还是拉合的,不然用枪都可以阻止方理庆和甘平!你说能不能咱从木屋的墙壁破开一个小洞,让宁公子射伤方理庆和甘平,这个便可以给白无旦创造机会逃向洗手间闭合总开关!”

    “恐怕只有这方法能成了!”我看向墙壁,总共三排圆木堆扎而成,急忙说:“离游戏结束还剩十五分钟,联系避暑山庄的管理人员,问他们要工具。”

    裴奚贞冲门口望风的宁疏影道:“宁公子,你速度快,去找门口的保安,索要一个电锯,没有的话,拿电钻和手锯。快去快回,没时间了。”

    “好!”

    宁疏影犹如离弦之箭般,迅速的往避暑山庄门口奔行,渐渐消失在视线中。

    ……

    屏幕中,白无旦痛苦的咆哮道:“我受够了!啊!疼!啊!你们快住手!我们要炸死了!噗嗤——”他话还没说完,方理庆对准方向,再次将分身挺入白无旦的嘴里,将后边的话噎了回去!

    后边的甘平像一只永远不觉疲惫的老牛,辛勤的耕耘着一亩三分菊花田……

    “小宇,你瞧这白无旦,好像快崩溃了,他的手脚开始乱动,给方理庆的大腿都挠坏了。”裴奚贞摇了摇头,他郁闷的道:“得亏今天没带慕夏来。”

    我闷着脑袋不说话,白无旦究竟该如何选择,他是忍受一时非人般的痛苦进而换来平安无事,还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奋起反抗,玉石俱焚?经过昨晚和瘦猴摊主的聊天,我感觉这白无旦是个脾气非常大的男人,喜欢装逼,但真遇到事情就怂的那种,但愿他能撑过去,还等着审问四年零四个月前的强奸案呢!宁疏影速度再快,一个来回起码耗时七分钟,届时还剩下八分钟,能来得及吗?

    九点二十五分,白无旦右手攥紧了拳头,狠狠捶了方理庆的膀胱一拳,打的对方跌倒在地!好机会!他猛地向前爬了一步,菊花脱离了甘平的分身。他艰难的站起身,一瘸一拐的冲洗手间走去。经过五十五分钟的摧残,白无旦的身体也虚弱不堪,每走一步都很慢,然而在他的手刚触碰到洗手间的门把手时,狂暴的方理庆猛地站起,冲上前抓住了白无旦的耳朵,另一边,甘平眼睛猩红,大步迈向白无旦,二人一左一右的将他抬起,仍回了木屋的中间。

    这一下可把白无旦摔的七荤八素,他懵了几秒!紧接着站起来,想躲开方理庆和甘平,但动作太慢,前后重新遭受了夹击……

    白无旦绝望不已,他眼中闪过一丝戾气,大嘴使劲张开,牙齿凶狠地一咬,将方理庆的分身齐根咬断,吐在地上,嘴里混着血哈哈大笑:“没了工具,看你怎么祸害我!”

    一不小心成了太监的方理庆,仿佛感受不到疼痛般,他顶起膝盖撞击在白无旦的面门,直接打晕。而后方理庆身形一晃,失血过多站不住了,倒在地上,眼神炙热的望向白无旦。

    目标的昏迷,使得甘平换成了狗爬式,侧起身子,在白无旦背后匍匐行动。

    方理庆手拄着地板,爬向白无旦,脑袋向白无旦的小腹凑了过去,他嘴巴一张,幸好白无旦及时清醒撤得快,没被咬住分身,奈何命运使然,他的蛋蛋被方理庆咬住,牙齿用力一撕……好吧,这场游戏的第二个太监诞生了。

    “啊!!!”白无旦鬼哭狼嚎的痛叫,几乎再次昏迷,他实至名归的成了白无蛋。

    ……

    九点二十七分,宁疏影空手而归,没有携带任何的工具,他淡淡的道:“装有工具的仓库出现意外,凡是能破木墙的,都遭受了破坏。”

    裴奚贞冲桌子砸了一拳,他恨恨的道:“凶手连这一步都预料到了!”

    “她在留言上说我们是不请自来,恐怕在拨打白无旦手机的时候,她就改变了原定的计划,趁我们赶来之前,把字条写好,然后毁掉了库房的工具,太恶毒了。”我分析的道。

    裴奚贞点点头,瞅了眼时间还剩八分钟,他询问道:“宁公子,寒铁飞刀对三排圆木有效吗?”

    “这圆木捆扎的很紧实,我评估了,最多能穿两排保证杀伤力和轨迹。”宁疏影没夸大,他如实的道:“三排够呛。”

第二百六十七章:新年之约 Facer(小梦)的玉佩加更

    “算了!”裴奚贞啐了口唾液,全神投入的盯着显示屏,他期盼的道:“白没蛋已然重伤,身体达到了临界点,但愿他能撑到一个小时,或者提前逃入洗手间,宁公子,你打120,喊救护车来,以防这场游戏结束时仨人还存活却得不到救助死了——”

    宁疏影打完急救中心的电话,他便忍着吐意,闪身离开了C区5号房。

    监控视频中,白无旦破裂的蛋皮与地板无缝接触,血液缓慢的流淌,他的眼睛涣散无神,犹如一具行尸走肉般,任由甘平在身后驰骋,此刻连嚎叫声都难以发出,昏迷中的方理庆,忽然四肢开始剧烈的抽搐,然后陷入僵硬状态,生死不知。

    九点三十分,游戏的时间已然进行了一个小时整!

    “好爽!!!”

    甘平仰天长啸,舒了口气便用力的撞击最后一次白无旦,他的身体轻微的颤动间,分身与白无旦的交汇出,涌出一大坨白花花的液体。甘平的分身迅速地由庞然大物转变成萎靡状态,他眼皮一翻,昏厥当场!

    伦理游戏步入了尾声,丧失理智甲方和乙方施展完暴行后,整间6号标准房只剩下白无旦能动了,他牙齿打颤,身子得到释放后却总不受控制的乱摆。旋即,白无旦艰难的坐起身,冲紧闭双眼的方理庆、甘平阴笑道:“给我折腾的似人非鬼,你们……统统别想活着离开这间屋子,哈哈!炸弹很快就要自动引爆了!唔~痛!”

    白无旦龇牙咧嘴的捂住屁股,他抬起手一瞧,布满了血迹,此时心中恐怕给二人恨到了极点!他缓慢的向甘平大腿挪动脑袋,大嘴一张,死死地咬在对方的分身,牙齿不停的磨动,生生将甘平的分身连根拔起,血流混着尿液喷射如注,溅到了他的脸上。经过液体的灌溉,白无旦恢复了些许理智,这时,墙上悬挂的钟表,分针指向了6与7之间,离炸弹爆破,不足两分钟半!

    木屋中,第三个太监出现……参与伦理游戏的仨人,没一个完整的!

    “死……还是活……”白无旦的瞳孔显现出迷茫之色,秒针那“哒哒”的转动声,像通往地狱的列车,正冲他疾速的驶来。

    裴奚贞坐不住了,他蓦然站起身,夺门而出,他站在6号标准房的门外,大吼道:“给我活下去!”

    而我则继续观察着视频中的动态,发觉白无旦听到了老狐狸的吼叫,果然勾动了他求生的本能,狠狠的捶打地板,动作极慢的爬向木屋边缘,扶墙走向洗手间,他的每一步,大腿都跟灌了铅块似得,我目测了一下洗手间与他的距离,以这个速度,得一分钟能赶到,只要中途他不出现意外昏迷,便能闭合炸弹的总开关。手心不禁给他捏了把汗。

    九点三十四分,白无旦的手扶住了门把,拧开了洗手间的门!此时,异变突生!他的左边连着肉丝的淡黄,“吧嗒”一声,掉落在地,白无旦汀手中的动作,他愣了愣,愤怒的蹲下身,如获至宝的将之捧在手心,“老子是谁?白无旦,有蛋!”他笑完,脑袋一歪,半个身子栽入洗手间,而双腿留在监控的范围内。直到秒针指在六十时,仍然没有一丝动作!

    “唉!仅差一步!”我无奈的叹了口气,站在门口冲裴奚贞喊道:“头儿,白没蛋在进入洗手间之前,昏倒了。”

    满眼笑意的裴奚贞听到我的汇报,他笑容瞬间僵住,道:“不可能吧,炸弹还没爆炸呢!”

    “诶?好像真的没爆炸。”我莫名其妙的道,想不清楚这场伦理游戏,究竟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联系到那日的九楼事件,幕后之人总强调有炸弹,却是虚张声势,我狐疑的道:“这6号房,会不会没有炸弹……凶手自始至终在诈我们?妈的!又让她给耍了,眼睁睁的看见仨个人重伤在面前!”

    “淡定,你不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吗?”裴奚贞拍了拍我的肩膀,他凝重的道:“拆弹专家过会就能来了,沈羽是专业的,看看他怎么讲,保不准炸弹失效了。”

    焦立不安的等了半个小时,屋内再没一点动静,死寂一片。

    拆弹专家沈羽赶到案发现场,他了解了这边的情况,猜测的道:“凶手极有可能用了拉线装置的炸弹,所以门窗不能轻易触动。没办法了,要么把房顶向外卸掉,我钻进去拆炸弹;要么拿工具在墙上开个洞。后者消耗的时间或许长一点。”

    “卸房顶!”

    裴奚贞做出了选择,眼下的情势容不得多耽误,救护车的鸣叫远远的传入耳中,方理庆、甘平、白无旦通关了游戏,无一是完整身,恐怕坚持不了多久。我们找来了绳子,四个人爬上屋顶,选了一块相对薄弱的位置,宁疏影发给我们每人一柄寒铁飞刀,狠狠的划动,约过了十分钟,破了约有一半的厚度。裴奚贞用绳子拴住这块位置的前两端,我们四人合力,将整片顶板猛地掀开。

    我用力过猛,差点掉落屋顶,好在手及时扶住了烟筒。

    沈羽准备好了拆弹工具,宁疏影和裴奚贞给绳子绑在他的腰间,慢慢的给他放向6号房的地板。落地的沈羽立即解除绳索,寻找炸弹安装的位置,他稍微环视了一圈,道:“炸弹在摄像头的底端盲区!”

    幕后凶手还挺仗义,她上了真家伙,没枉费我们揪心一场。我注意到门和窗户的内侧,每个点均栓了数根细若游丝的鱼线,金色的阳光透入房顶斜射而入,它们像一道道闪芒的光束,似乎只要推动,便可引爆炸弹!

    两辆救护车停在C区6号房的门口,医护人员茫然的望着房顶的我们,“伤者呢?”

    “稍等!不要催!”沈羽没急着拆除炸弹,他来到洗手间想检查总开关,忽然没由来的叹了句:“很好的运气啊!”

    正准备拔胡子的裴奚贞停下动作,他好奇的问道:“怎么讲?”

    “这个人晕的真是地方,脑袋正好砸住了总开关,把炸弹给关闭了。”沈羽摊了摊手,他祛除了心中顾虑,直截了当的把鱼线剪短,弄坏了门锁,早已等待多时的医护人员杀了进来。沈羽这时才注意到屋子中昏迷的仨男人皆成了太监,他连忙捂住裤腰带道:“啥情况?你们D.I.E的案子越来越邪乎了……”

    “人艰不拆!”裴奚贞跳下屋顶,钻入6号房门,向几个医护人员询问道:“三名伤者情况如何?”

    女护士摘掉了口罩,手中的三个袋子分别放了方理庆、甘平的分身和白无旦的蛋黄,她指着第一个变成太监的方理庆道:“这个保不住了,体力极限透支,失血过多,呼吸衰弱,最多撑不过五分钟便会死亡。另外两个情况很严重,但还有救。”

    “那就好,二人伤势稳住了,记得通知我。”裴奚贞递出了名片,他望向被抬出去的甘平,不放心的道了句:“稍微大一点的分身是这人的,你们千万别给接错了。”

    “流氓!”

    女护士瞪了老狐狸一眼,戴好口罩返身走向救护车,没多久,医护人员们载着伤者离开了避暑山庄。约过了一分钟,她打过电话来,方理庆没了呼吸,心跳停止,已死在了救护车上。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我们仨在案发现场拍照、取证,值得一提的是,我在洗手间的马桶盖旁,发现了一张字条,看完之后,想把凶手诅咒死的心都有了,她只写了一句话,“亲爱的见证团,除夕之夜见,请容我拜个早年,happy、newyear!——来自燃烧布偶。”

    我怨恨把字条交给裴奚贞,他头痛的揉着太阳穴,“还能不能愉快的过年了!”

    “这个腹语大师,已经设计了三场游戏。”我深深呼了口气,推测的道:“假如,她真的是四年零四个月前在那辆长途客车遭遇歹徒强奸的女人,恐怕凶手的目的是想把这32个冷漠的人玩到死啊!”

    “她挺值得同情的,但报复的手段太过于残忍。”裴奚贞掏出根递给我,他唏嘘不已的道:“可谓是对满车的乘客恨之入骨,一共没几个歹徒,客车那么多男乘客,就算手无寸铁,哪怕一个个都站起来,光凭这股气势,都能把歹徒吓走,竟然眼睁睁的任由女人被侵犯,绝望的呼救声……他们是咋听得下去的?”

    “头儿,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趁这个机会,我打算将于小愿的现状反应给他,这两口子彼此把爱放心底,太让人心塞了。我初来D.I.E时,裴奚贞请我去九楼喝酒,他的愿望只想看一眼心晴而已,老狐狸喝醉了拉着我,指向于小愿和心晴告诉我那是他前妻和女儿……这一幕记忆犹深。

    裴奚贞狐疑的道:“甭墨迹,又犯啥事了?”

    准备好措辞,在我想开口时,突然,他的手机响了,是林慕夏打来的,他接起来说了两句,急冲冲地拽着我和宁疏影的胳膊往外走,“慕夏在鉴证科通过DNA比对,查到了卫生巾上的血迹来源,名字、年龄都有。咱现在得赶紧去趟客运公司,调一下四年前那趟客车的购票记录,确认两桩案子是否有关联!”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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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内心深处均有一道门,里头充满了罪源,一旦激发它,生活将永无宁日。 你想知道门内的情景吗? 我加入了一个特殊部门,缉凶惩恶,侦破了很多颠覆性的离奇事件。现在,我将提笔带你见识不一样的世界! (黑岩刑侦类悬疑小说年度第一,主编绝色苏唯倾情力荐!走过路过,不妨点开一观!) — ps:黑岩支持第三方一键登陆,QQ,新浪微博,百度账号都可以登录!非常快捷方便~! 小明的QQ:412395069 微信公众号:王者鉴明,或者搜索:wangzhejm 微博:王者鉴明_1992传送门:D.I.E三部(500群,137450674,不能聊天,所以嫌群喧闹的人必加,小明更新了将准时通知大家)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请不要与真实人物事件挂钩。死亡讯息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死亡讯息,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死亡讯息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