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历史军事死亡讯息TXT下载死亡讯息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死亡讯息全文阅读

作者:王者鉴明     死亡讯息txt下载     死亡讯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五十八章:天人永隔

    “林慕夏一夜未归?”我心脏刹那间犹如被人攥紧,她昨天的情况不正常,接完电话变得像个冰块,提取完指纹送到市局交给老张,然后匆忙离去……现在竟然得知她晚上没回家!她究竟去哪儿了?大红枣所反馈的D组织抓人的行动,此时她的电话无法打通,难道说……遭遇了不测?我凝重的道:“婉宝,她昨晚有没有联系过你家的人?”

    “没有,影哥哥和老妈都以为姐在部门加班。”林婉婉忐忑不安的道:“今早我打电话问江涛,他说没有看见。”

    “好了,我知道了,先挂了。”我攥紧手机,穿好衣服冲芷昔道:“晴晴你们先帮忙带一天,我有急事,先走了。”

    老妈并没有多问,趁我穿鞋的功夫,她将早饭装入饭盒递给我道:“抽空填饱肚子,再做事。”

    “谢谢啦。”我提在手中,跑下楼,发动车子便奔向D.I.E,一边操控方向盘,我一边打电话给了卜笺箪,接通时她似乎还没睡醒,我急忙道:“卜姐,快,有要紧情况。”

    “大清早的……怎么了?”卜笺箪疑惑的道。

    “林慕夏失联。”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心一横道:“昨天下午她离开市局,就不知道去哪儿了,现在电话也打不通,你快帮我查把她的号码。”

    卜笺箪不以为然的道:“淡定,没准是心情不好,跑哪里散心了呢。”

    “你不知道,凌晨时D组织有个抓人行动,万一她!!!”我几乎用吼的道。

    “什么?”卜笺箪呼吸一窒,她简练的道:“好,我这就查,好像你在开车吧,别急,注意安全。”

    我心乱如麻,减缓了行车速度,约过了五分钟,卜笺箪挂掉电话,以短信的形式将查到的发了过来。我将车停在路边,短信箱里一个号码孤零零的躺在那。深呼了口气,我随手拨打出了这手机号,通了,然而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最终自动挂断。我不死心,一遍又一遍的接着打,没想到的是,拨了近二十次,对方关机……或许机主不在旁边,我给它打没电了。

    旋即我又一次联系到卜笺箪,我问这号码的用户信息呢?她回复说此号没登记过,是个黑卡。但有一点值得注意,这卡启用之后唯一打过的电话便为昨天给林慕夏的,这说明此人与林慕夏有过交集,拨打时的地点位于城南区域。

    我觉得对方为了联系林慕夏特意整个黑卡,鬼鬼祟祟的估计没安啥好心,到底能是谁呢?她心境破坏,有人拿什么东西威胁了她?我突然想起来去年我和她的那段视频,按理说那事过去很久,已经没有影响。

    毫无头绪,想的脑袋快要炸掉!

    我极力的沉下心,到了D.I.E,林婉婉和宁疏影早已赶来。我们仨轮番尝试打了几次林慕夏的号码,还是关机。宁疏影联系道路监控中心,想查林慕夏驾车驶向了何处。大概能有四十分钟,总算有了结果,林慕夏昨天傍晚打市局出来,竟然驶往城南的方向。我稍微舒服了点,她没去城北就好。但中途有一段盲区,监控员们耗了半小时,翻遍了这个点周围的数条街道,终于在红顶路重新发现了她的科鲁兹!

    驾驶座的人确定是林慕夏!途中没有停留,直入直开,最终消失在覆盖的监控范围外。

    宁疏影叮嘱监控员们继续查监控,看目标车辆到现在为止有没有按原路返回。我翻出城南的地图,很快锁定了红顶路,这条道少有几个岔口林慕夏均措过了,此后,红顶路能通达的仅有一个地方,同时也是它的尽头,位于最后一片监控区域往后延伸的五公里处,红顶山墓园。

    红顶山不大不小,埋葬了无数死人,除了漫山遍野的坟墓,这座山还有个特殊之处,山脚下的乱石之地,是城南死刑的执行地。卷初宁疏影枪决白晓龙时,便是在这死刑场。

    “凭目前所掌握的线索,林大脚可能去了城南郊外的红顶山……”宁疏影眼角抽动的道。

    打开电脑,我在情报系统中键入红顶山墓园,弹出来一页信息,我凝视着屏幕道:“红顶山墓园在五年前定为死刑场地之后,就没有再添新墓了。婉婉,你们有死去的亲人之前葬在红顶山吗?”

    “没听说过哎。”她摇了摇头道。

    我摸着下巴,纳闷的说:“这就怪了,你姐接完电话,魂不守舍的熬到下班,然后独自跑到红顶山是想干嘛?”

    这时,道路监控中心打来电话,所有监控员分时段查到现在这点,林慕夏驾驶的科鲁兹始终未重新在监控范围出现。距今已经过了十三个小时,我等不及了,担心林慕夏遇到意外,便示意林婉婉留在D.I.E,接下来我与宁疏影马不停蹄的赶往红顶山墓园。

    花了一个半小时,抵达目的地。

    我们停好了车,经过死刑场时,依稀能看见乱石上白晓龙遗留的血迹。

    “哪怕是雨季,也没能冲刷干净。”宁疏影感慨了句,和我走向山道。

    坡度由平变陡时,我们在一排松树前,瞅见了林慕夏的红色科鲁兹!她真的一夜待在红顶山,关键这破山障目物很多,满山坟墓、绿树,有的杂草都能没过腰际,想找一个人并不容易!我掏出手机,信号有点弱,但勉强能维持通讯,我建议的道:“宁二货,我们分头找你姐,你左边我右边,一旦有发现,就通知对方。”

    话没说完,宁疏影的身体就消失在树林。我不甘落后的踏上了搜寻多功能警花之路,一边慢跑,一边左瞧右看。不敢大声喊,如果她此刻正处于危险,防止打草惊蛇。虽然是大白天的,可能是心理作用,望见无数荒坟,我总觉得红顶山阴嗖嗖的,每走几步便能撞到一块墓碑。约过了二十分钟,我爬到了半山腰,衣服裤子已被露水浸湿,还是一无所获。

    累得我气喘吁吁的,放慢了速度。

    越往上越荒芜,我掏出了匕首,斩开一些拦路的枝条,没多久,我的脸和手布了数道划伤的口子。并非我不小心,而是心急加上没有路,像只无头苍蝇般乱窜。体力消耗的差不多了,我倚在一棵树前,给宁疏影打了电话。

    他那边和我一样,没找到任何关于林慕夏的踪迹,但搜寻进度比我快。

    撂下手机,我跨出几步,地上有一抹耀眼的光芒晃痛了眼,我低头望去,阳光穿过枝叶的缝隙射在地面,微风浮动,数不清的小光斑犹如夜空繁星般一眨一眨的。

    就凭这些光斑,累死它也晃不痛眼睛,我想了想,方才有些像反光性强的物体所反射的阳光,恰好对准了我的视线。我伏低了腰,仔细的找了半天,发现一枚弹壳嵌入了石块的斜面,仅留了五分之一露在外边,表面挺光滑,没准就是它晃的光。

    探出手将之捏起,军用的92式手枪子弹……编号挺眼熟的,和我弹夹装填的为同一批!

    林慕夏遇到的情况,竟然严重到了开枪的地步?

    我心脏瞬间卡住嗓子眼,观察了石头上的弹坑,判断子弹源自于东南方向,我通过弹壳的变形程度和入石尺寸,她开枪的位置离这边没多远。我摸向腰间的手枪,凝神走向东南方向。

    约行了五十步,放眼望去,这有块将近二十平米狭小的空地,泥土翻得坑坑洼洼,空地四周堆放了凌乱的断木枝,拔掉的杂草带有绿意,现在还没有枯萎,我知道了,一定有人在不久之前把这块荒地清理过!

    我绕着空地走了走,有了新发现,低矮的树枝上挂着一个包,我眼皮抖动,心说这不是林慕夏的百宝囊吗?

    她向来包不离身,昨晚只身孤入红顶山,眼前的情况……恐怕只有两种可能,要么遇到了危险,要么人就在附近。后者的可能性很大,莫非这块空地是她开的荒?

    走到空地中间,我屁股沉坐在地,随手点了根烟,抽了两口,我掏出手机打算联系宁疏影。

    忽然,耳中传来一阵脚踩草地的沉压声,有人正接近这边,我警觉的扭过头,望见空地边的树间,林慕夏吃力的抱着一块石碑,观她步伐艰难,似乎挺重的。

    四目相视。

    “凌宇,你……怎么会在这?”林慕夏手托的石碑猛地摔落掉地,急忙退了一步,她堪堪避免砸到脚背的危险,瞪大了眼睛道:“你赶紧站起来移开那个位置!”岛共欢巴。

    “莫名其妙的。”

    我翻了个白眼,狐疑的道:“这句话我要问你才对吧?这坐的挺舒服,我脚快要累断了,屁股挪不动……”

    林慕夏跑到近前,一拳头砸在我后脑勺,她哭笑不得的道:“混蛋玩意,你所坐的地方,底下埋了一个死人!”

    “死人?”我惊得魂飞魄散,撒丫子滚出三米远,多功能警花像是已经恢复了常态,我吁气道:“林大脚,你杀人了?然后携尸跑到荒郊野外掩埋?”

    “凌宇,我真想卸开你的天灵盖,看看里边装得是不是米田共。”林慕夏拍动起伏不定的胸口,她指着我坐过的地方道:“这儿埋的人,是我的初恋……想不到我们再见时,彼此已是天人永隔。”

第四百五十九章:释怀

    “噢!原来是前辈……失敬、失敬!望您大人有大量,不小心坐了你的坟,若泉下有知,我多给你烧点纸钱。”我朝向空地中间站好,这个地方埋的尸体竟然是林慕夏消失无影无踪的初恋!岁月这把杀猪刀,近乎抚平了坟墓。观这块土微微凸起的地势,似乎埋了有些年头,我感觉就像她初恋死了,随便找了个地埋的。

    一个人,走的要有多匆忙,坟墓才能没有墓碑来修饰?

    难怪林慕夏昨天接完电话如此反常,六年前的大雪天,她与初恋拥抱了最后一次,此后男的因为涉嫌毒品被缉毒组抓走,一别无期。

    少女时代的回忆仿佛一块纯净的土壤,深埋于心。如今她已成长为独当一面的多功能警花,彼此间欠的是一句道别,但她寻找了六年的人,突然得知对方已经死亡,并落户于荒山野岭,她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才变的排斥所有人,捱到下班便独自来到红顶山墓园。我没有啥危机感,知道林慕夏或许心中对初恋没感情了,何况现在恐怕人都腐烂成渣……我唏嘘不已的叹息,跑到边缘处将林慕夏之前捧的石碑前,四平八整的,表面打磨的挺光滑,这玩意在当地叫磐石,极为坚硬,没想到林慕夏竟然花了整夜为初恋刻制的墓碑,我凝视其中的寥寥一行字样:“珂珂之墓——旧友,慕夏立之。”

    林慕夏俏脸上脏兮兮的,衣服沾满了石屑,她双手叉腰道:“凌宇,你闲的没事喊他前辈做什么?”

    “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我凑到她身前,拍掉掌间的灰,强行拉过她的手,硕大的三个血泡令我触目惊心,我心疼的道:“你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知不知道我们担心死你了,跑来也不打声招呼!卧底大红枣传来消息昨晚D组织把湘前路精神病院的几个精神病患者抓走了,与此同时你又性情大变,一声不响的玩消息,差点吓傻我们,宁二货还在山的令一面找呢!”

    “对不起。”林慕夏忽悠犯了个迷糊,身体无力的软倒。

    我急忙将其揽在怀里,滑拍动她的后背道:“累得虚脱了吧,晚饭没吃,早饭没吃,还折腾了一夜,唉!何苦呢,告诉我们,一块来帮忙多好。”

    “知道啦。”林慕夏的脑袋靠在我肩头,她疲惫的道:“凌宇,你扶我坐好,然后帮忙把墓碑立起来,填上土,咱就回吧。”

    “行。”

    我虽然心中有诸多疑惑,但瞅她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多问,扶她到边缘处一块石头上休息。我掏出手机,打通宁疏影的电话,我道:“宁二货,找到你姐了,赶紧来吧。”

    “你们在哪儿?”宁疏影问道。

    “呃……”

    我登时语塞,这偌大的红顶山墓园无论何处,除了坟墓就是野草、大树,均没有个明显的标识,宁疏影想找过来都难。我索性放弃这想法,无奈的道:“你先下山在车前等待,我和林大脚把事情处理完就下去与你汇合。”

    “你没趁机对她做坏事吧?”宁疏影淡淡的威胁道:“最好打消这念头。”

    “挂了!”我懒得过多解释,先是拿锋利的匕首在坟前抛了个坑,用木头扣了近十分钟,深度正好能将墓碑竖进其中;然后我踩实诚土,用力推了下墓碑,没有分毫晃动,蛮坚挺的。这是我生平第二次给人整坟墓,第一次是在凤港村,给紫汐和红后青石搭棺,结果二人竟然是假死,真浪费我感情。

    “林大脚,你就不想对这珂珂说点啥?”我试探性的道。

    林慕夏迎着柔和的阳光,她漾起和煦的笑容道:“我以为有很多话的,可到了此时此刻,想不出来该说什么。六年,他有他所选择的路,我有了我新的生活,现在才明白,珂珂对于我来说,仅是心中的一道执念而已。”

    “小样,那你还耗时耗力的清理坟前和做碑给他。”我有些不能理解的道。

    林慕夏轻笑道:“看他怪可怜的,念在相识一场,所以咯!”

    我按捺不住好奇的道:“你接到的电话是谁打的?对方早知道你的号码,却为何拖到今天才通知你,珂珂的死讯和埋尸地点?”

    “是我把号码和对方说的。”林慕夏冲我伸出手,她心烦的道:“给我点根烟,和你细说。”

    “抽吧。”

    我敲出一支烟叼在嘴里,点好后拿手指夹着递给了她。女人偶尔抽烟,我并不反对,毕竟谁都有心情烦躁却无可发作的时候。

    林慕夏连抽了两大口,直到呛得咳嗽时她才汀,道:“其实,能知道珂珂的下落,我得感谢你。”

    “膝盖莫名中了一箭。”我捂着腿疑惑的道。

    “横沟矢介,你没有忘吧?”林慕夏眨了眨眼睛,她石破天惊的道:“我当初和珂珂在一起,与我们相似的家庭组成有关系。这横沟矢介,是珂珂同父异母的弟弟。珂珂满月时,父母离婚,他父亲娶了一个日本女人,第二年便有了横沟矢介,但取了个非本土的名字,我也是醉了。他父亲身体不怎么好,和继母搬到了日本换换水土,弟弟在天南读书。我们恋爱的时候,虽然没有见过横沟矢介,但他这弟弟有次跑入我空间留过言。后来珂珂出了事,杳无音讯,我想联系问珂珂的下落,加他好友一直没有回应。我当了警察之后,试着找过横沟矢介,才知道他大学毕业当天就坐飞机去了日本……”

    她接着道:“你电话里和我说城北中医分院的守尸人时,我就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很快便想起来珂珂这弟弟。但我不敢肯定是不是同一个人,所以在空间那条留言回复横沟矢介,询问有没有珂珂的消息,并附上我的手机号。没想到他很快便打来电话,告诉了我珂珂五年前便死了。那年珂珂在看守所服刑期间,由于向缉毒组提供了关于大毒枭的线索,获得减刑,很快便释放了。他去看望弟弟时候,却意外的得到了毒枭家人报复,遭遇枪杀。横沟矢介怕远在日本的父亲伤心病重,悄悄的瞒着家人,将珂珂的尸体带到红顶山墓园埋好。”

    “好波折的情况。”我想到那个号码的结果,狐疑的道:“林大脚,事情挺怪的。卜姐查到联系你的号码,是个黑卡,唯独打过一通电话,就是给你的。横沟矢介一没偷、二没抢,为毛跟做贼似得要拿黑卡联系你?最为关键的关键是,这号码打电话的时候,在城南区域,而我说的横沟矢介,人在中医城北分院守尸啊!”

    林慕夏冰冷的道:“你……查……我?”

    “没办法的事情,你手机打不通,外加D组织的行动,你别多想……”我摊手解释道。

    “噗——”林慕夏笑出了声,她的冷意顷刻间消散,“逗你玩呢。横沟矢介在城南他们家以前的老房子住呀,他打电话的时候说才下班。算了,管他在南在北呢,重点是我已经释怀了珂珂这件事,庆祝吧,今晚姐请你喝酒!”

    “你晚上遇见野兽了?”我摸出口袋中的弹壳道。

    “按照横沟矢介给的具体方位,我来到了珂珂的葬身之地。刨开土之后,发现真的有具腐烂的尸骨,手腕上还带着我送的绳链,衣服里有张近乎烂掉的我们合照,右手的无名指骨比中指长,的确是珂珂。”林慕夏手指了指附近几棵比较粗壮的树,她脸红扑扑的道:“很多弹孔,我打没了一梭子子弹,为了宣泄心情……”

    “女人真狠!”我低下腰,扶她爬到背脊。

    林慕夏倒也不客气,压得我好悬跌倒扑地,我因为没吃饭又找了一早上,力气快耗尽了。但我仍然咬着牙,花了半个多小时,将林慕夏背到了山脚下。宁疏影躺在我的保时捷前车盖,他叼着一根野草,在惬意的晒太阳!

    我意念一动,满头雾水的道:“林大脚,这红顶山凌乱不堪的,你是怎么通过横沟矢介的描述,找到珂珂的?”

    “你看见杂草间有块木牌标了A03没?挺好找的,我顺着一块块木牌,找到了A85的地方。”林慕夏充满笑意的道。

    “坑爹!”

    我放下林慕夏,累得瘫坐在地,我欲哭无泪的道:“你怎么不早点说!!!我让宁二货过来背你多好!”

    “你没问,我想不起来说……”她随意的吹了个口哨。

    宁疏影翻身跳下车头,他把玩着手中的寒铁飞刀道:“林大脚,他有没有欺负你?”

    “没有,他帮我干活了。”林慕夏还算有点良心,没颠倒黑白坑我。岛台东扛。

    拉开车门,我取出老妈给的保温饭盒,此时有些温热,我掀掉了盖子,攥紧筷子准备一口吃掉时,侧头看了眼旁边楚楚可怜的林慕夏,我叹了口气,将饭盒推向她道:“两顿没吃的人才是真正的大爷,你拿去填肚子。”

    “好叻,多谢侠士!”林慕夏接过饭盒,她调侃的道:“小女子这厢有礼了。”紧接着她再无半点矜持,狼吞虎咽的开吃,我眼巴巴的望着,这忘恩负义的林大脚,一口饭没喂我就算了,连块骨头都不给我……

    “嗡——”

    这时,手机忽然响动,我低头望了眼屏幕,竟然来自市局鉴证科的老张!他没事的情况下,几乎没主动联系过我!接起电话,我奇怪的道:“张老,有何贵干?”

    “那道指纹!”老张咕嘟喝了口水,他定住心神道:“查到了它的来源!六年前市局有过一次指纹库故障,遗失了一小部分数据记录。今天清晨技术部门修复了,我鉴定另一道指纹时,不小心把昨晚小林送来的指纹误拿了,结果……却意外的找到指纹的主人!”

    意料之外的收获!我凝住呼吸道:“是谁?”

    “丁少珂,六年前,因为涉嫌贩毒,他被抓到了缉毒组。在看守所表现良好,提前释放。”

第四百六十章:手骨

    “丁少珂?!六年前?你也说指纹库数据是新恢复的,确定没搞错?”我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的道。遗留指纹的人,案底与林慕夏的初恋出奇一致,况且名字尾带个珂字!老张以为这边信号不好,他将指纹主人的资料简单重复了遍,笑道:“放心,我们鉴证科办事,绝对靠谱!”我清了清嗓子道:“谢了张老。”

    挂掉电话,我侧眼看见林慕夏拿筷子的手汀,她怔怔的道:“凌宇,你刚才说的是谁?”

    我皱紧眉头的道:“丁少珂,你认识吗?”

    “咦?你怎么知道珂珂的名字。”林慕夏有点懵,意识到事情不对劲,她狐疑的道:“我好像听见你接电话时,先喊的是张老,他给你打电话聊的啥事?关于珂珂的?”

    “我想,你可能被所谓的初恋欺骗了。”我摇头叹了口气,如实的道:“昨儿个傍晚,我要你来城北中医分院提取的指纹,当时老张在指纹库里毛都没查到。我们本以为是个没有犯罪前科的人,万没想到,今天市局的技术部门把六年前一次指纹数据库遗失的部分给恢复了,老张又误打误撞的拿错指纹样本,检测的结果竟然是丁少珂!你这死掉的初恋!”

    “哦。”林慕夏的瞳孔毫无异样,一口口的把饭吃干净,她冷静的拿起手机给老张打了通电话。挂断时,这片空间仿佛以林慕夏为中心,弥漫着冰冷的气场,她字字诛心的道:“凌宇,宁二货,你们和我返回红顶山之上,砸碑,挖坟,取骨。”

    “OK!”我抬手打了手势,抓出后备箱存放的蛇皮袋和手套,尾随其后。我能理解她此时的心情,很可能比一亿只草泥马呼啸而过还要严重!

    宁疏影的嘴凑向我耳边,他低声道:“林大脚抽的哪门子邪风?”

    “她花了一晚上的时间外加一个下午的魂不守舍,浪费感情,清理坟场,磨石刻碑。”我特别为林慕夏觉得不值,心塞的道:“然而老张的电话,让这一切全变得徒劳无意义,死掉的初恋不仅活了过来,还出现在分院帮人拐走朱毛三!你瞧她现在,跟个人形冰块一样,走得近了都能把人冻住。”

    宁疏影撇了撇嘴道:“我老早就觉得那个啥珂不是个东西!”

    “你认识他?啥样的人啊。”我八卦的道。

    “消失前,我见过一次,人没印象了。”宁疏影想了想,鄙夷的道:“他和我姐姐逛街玩,我恰好遇上。天那么热,然后他买了俩冰淇淋,自己一个,林大脚一个,竟然没给我吃……属抠比的。”

    我憋住笑意道:“你太没出息了,一个冰淇淋记恨到今天。”

    “那时年少。”宁疏影手提着寒铁飞刀对我眼前晃动两下,示意我不许笑。

    没多久,我们仨顺着标识牌再次来到“珂珂”的坟墓前,林慕夏一脚踹向她亲手磨刻的墓碑,指挥道:“砸!砸的越碎乎越好!”

    我和宁疏影相视一眼,极有默契的抱起墓碑,站在坟地边缘的石头旁,将墓碑抬高,狠狠地砸向硬石头,“磅!”长方形的墓碑瞬间一分为数块,尘屑飞舞在阳光中……

    林慕夏深深呼了口气,她低头望着双手的血泡道:“浪费了这么多精力,听个响也值了!呵呵!”

    “淡定,林大脚。”我的手停在她背脊处的三排扣上,看客们别想歪,还隔了层衣服呢。心说这多功能警花的能力再强,终究还是个女孩子,此刻展现出了她任性的一面。

    “我很好!”林慕夏摩拳擦掌,她跃跃欲试的道:“亲爱的们,来刨坟了!”

    我按住她的肩膀道:“你消停一会,交给我俩来就好。”

    宁疏影丢给我一柄寒铁飞刀,我们热火朝天的挖了起来,不得不说,林慕夏整得可真够用心的,踩实的硬土底下,竟然还有一层石块。约过了一刻钟,骸骨现了形。因为上次和孙大圣指认埋尸现场、狄仓感染螭蛊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好悬没把宁疏影玩死。这次挖骨我们生怕再跳出个螭蛊之类的,所以戴好手套,没敢大意,小心翼翼的将残骸往蛇皮袋子装……

    “挑块手骨就行啦,拿太多了又没有用,还准备熬个大骨汤?”林慕夏打趣的道。

    这才是我认识的林慕夏!我顺势开玩笑的道:“你身子弱,给你炖汤补补。”

    倒掉蛇皮袋中多余的骨头,我拿了根手骨塞好,宁疏影象征性的重新埋好尸骨,眼瞅着十点多了,便与林慕夏返回了山脚。她驾驶自己的车,我近乎脱力,所以宁疏影开我的,仨人二车赶到了市局的鉴证科。

    老张顺子等一干鉴证员、法医好像去食堂吃午饭了,鉴证科没人,我们索性站在走廊等待。众人回来时,老张并没在其中,细问之下,他到城东出勤了。林慕夏冲小白勾了勾手,把装有手骨塑料袋子抛给他道:“帅帅的小白,拜托验一下骨头的来源。”

    小白满脸苦笑的道:“为什么又是我……”

    “你猜!”

    林慕夏丢下句话,跟我、宁疏影齐步走向楼梯口,留下小白提着手骨站在鉴证科门前浮想沉思。接下来,我问林慕夏咱下一站去哪儿,她说去城北中医分院,找横沟矢介,想看看这丁少珂弟弟的葫芦里究竟卖的啥药。

    这时,蒋天赐打来了电话,他憨乎乎的道:“凌宇,我不小心起晚了……结果到部门就婉婉一个人,她说慕夏失踪了,你和宁公子跑去找了,情况怎么样?”

    “林慕夏没事,你们放心,帮忙和婉婉说下。”我猛地拍动脑门道,暗说自己马虎,寻到林慕夏之后满心光想着丁少珂的事,粗心的忘了报平安。

    老蒋憨笑道:“人没事就好。”

    挂了电话,我透过科鲁兹的挡风玻璃瞧见林慕夏握紧方向盘,上下眼皮像是磁铁的两极般相互吸引,这疲劳驾驶肯定得出事!我让她把科鲁兹先留在市局,拽入我车的后座,宁疏影踩住油门驶向城北中医分院。到了目的地时,林慕夏睡得正沉,我们知道她折腾了一夜没睡,撑到现在很累了,所以没有扰醒她。悄无声息的推紧车门,我和宁疏影钻入员工电梯,按下负二层。

    “叮”

    电梯门打开。

    昏黄的灯光映着廊道,守尸人的单独房间挺好找的,就在太平间斜对面。宁疏影手指扣住一柄飞刀,我敲了下门,紧接着门推开,穿着工作服的横沟矢介好奇道:“二位,你们来是……”

    “丁少珂,我想你认识吧。”我没打算废话,直接切入正题道:“他人在哪儿?”

    “我哥?死了好几年。”横沟矢介莫名其妙的道。

    我冷哼的道:“死不承认,昨天下午四点左右,你给丁少珂的前女友打电话,告知对方你哥哥的死讯和坟地……然后我们发现”岛台宏亡。

    “等等!警官大人。”横沟矢介打断了我,他眼中挂雾的道:“我有没打电话给他的前女友啊!”

    “不是你打的?”我愣了下,狐疑的道:“那当时你在哪?”

    横沟矢介无辜的道:“我二十四小时都住这儿啊!”

    “你四点没下班?那城南的家呢?”宁疏影插言道。

    “这工作没下班上班的说法,你看,没有尸体送来或者领走的时候,我就在房间里睡觉或者看看电视之类的。”横沟矢介指了指门内,他摊开手掌道:“至于老房子,父亲早委托朋友变卖了呀。”

    “有谁能证明你那个时间点没离开医院?”我凝视着他的瞳孔,试图发现一丝慌乱,但最终还是失败了。

    “肖医生,护士小刘。”

    横沟矢介慢跑到桌子旁,在一叠材料中翻了翻,他夹住其中一张道:“这是昨天下午四点零五分送来的一具尸体明细,你不信可以找他们问问。”

    “最好你说的是实话。”我接过单子,冲宁疏影点了点头,他留在这守着,我乘坐电梯来到相应的科室,找了横沟矢介说的两个人,的确如横沟矢介所说,四点左右二人送了具尸体前往太平间,并让横沟矢介备份。

    我返回了负二层,将单子还给横沟矢介,我冷不丁的道:“你昨儿个是否看到丁少珂前女友在QQ空间回复过你?”

    “QQ?”横沟矢介疑惑的道:“没有。”他怕我不信,取出手机打开空间的动态,我仔细的看了眼,果真没有关于林慕夏的留言回复,我说起林慕夏、丁少珂谈恋爱时他留言的事,横沟矢介涩笑的道:“晕,我那号早被盗了不知有多久,你不提、我都想不起来……她的回复,我纵使有千里眼也看不见啊!”

    “哦,原来是这样。”我心知再继续追问注定没收获,毕竟人家时间证人摆在那呢,我要来了横沟矢介的手机号,向宁疏影挥了挥手道:“我们走。”

    横沟矢介叫住了我道:“等等……这些年我也在找珂哥,但他始终毫无音讯,一走就是五六个年头,父亲很担心,我家都以为他遇到了不测。但你们的意思,难道有了关于珂哥的消息?”

第四百六十一章:颤抖吧,菊花!

    “没有。”我哪还有心情與这只疑似有恋尸癖的假鬼子啰嗦,和宁疏影乘电梯离开了负二层,然后我俩来到管理人事的科室。与横沟矢介留的手机号没出入,他入职的时间如护士所说,在叁年前。距今为止,横沟矢介吃住均在分院,寥寥数次外出是添置些生活用品,院中的职工称之为“宅在太平间的美男子。”

    似乎这个人清清白白的毫无問题,但我没那么轻易相信他,只是一切凭证据说话。暂时无法想出针对性的方案。我们走到一楼時,瞧见了俩熟人,朱八五和瘦猴摊主在排队挂号。便让宁疏影先回到车上等,我凑到挂号处双手搭在二人肩膀,打趣的道:“老苟,八五,来看病啊?”

    瘦猴摊主哆嗦了下,他吁乎道:“我的娘哎,吓死老苟我了。凌小哥,您能不能別神出鬼没的?”

    我笑道:“偶遇,偶遇。”

    “我和八五拿着浙三驴的三万块小钱,批了点衣服卖。”瘦猴摊主敞开衣领子。委屈的道:“今天在附近摆摊。遇见一群凶神恶煞的城管,货没了。身上留了傷,现在还痛……倒霉到姥姥家了。”

    “他们打人了?”我怒意升腾的道。

    “没有。”朱八五耷拉着脑袋道:“跑的时候,摔伤的。”

    聊了有五分钟,瘦猴摊主按着朱八五的脑袋道:“放心吧。凌小哥。”

    “那就拜托了。”我欣然道。宁疏影打电话催了,我意念一动,掏出电击剑递向他眼前,道:“这玩意你见我用过,尽管拿去耍。如果打不过对方,使劲儿电!”

    瘦猴摊主美滋滋的记好使用方法,我便与二人道了别,然后跑到院门口停的车前,发现林慕夏睡的正香。宁疏影一边拿着锋利的飞刀在修指甲,他一边道:“凌宇,用不用我待在这看着横沟矢介?”

    “不用。”

    我满不在乎的道。发动车子,载着这姐弟俩返回了D.I.E。

    天南十六中灭班惨案有了眉目,上头压得不像之前紧了,工作节奏就轻松了下来。

    D.I.E附近的小树林间,匡正砰砰地撞树,传来一道道闷响。我摇头笑了笑,没前去打扰他修炼,背着林慕夏移驾休息室,接着找林婉婉温了温感情,这半个月不小心冷落了她,不过婉婉很懂事,安安静静的没有怪我,她表示理解和支持。抱了有十来分钟,我脱掉了外衣,她双手不停的在我骨间游走治疗,好些日子没做了,疼得我比初次时还严重,泪珠子几欲喷出!

    结束时,我疲惫的闭上眼睛……

    约睡了仨小时,我睁开眼睛,婉婉伏在桌前调配药物,整颗心沉醉其中,她那种专注的神情极为迷人。我吻了吻她的脸蛋,拖着舒适的身体走入办公室,老蒋和宁疏影正在事如水火的玩游戏,匡正搬个椅子坐在旁边似懂非懂的观战。

    我坐在办公桌最顶角的椅子,这里,是老狐狸的专属座位。

    如果命运的车轮能一直定格在这个画面该有多好,舒心、惬意,众人彼此整日待在一块,像紧紧拧成了绳子,仿佛永远不觉得腻味。

    淡淡的伤感覆在心田,我唯一遗憾的……少了爱拔胡子的邋遢老狐狸,觉得一切变得不再完整。旧人去,新人来,我们终有不在的那一天,不知多久以后,落座于这个偏僻小院子的非常规部门,将有怎样的人来取过接力棒,那些档案库里没来得及办的封存悬案,是蒙灰还是侦破……

    “叮铃铃!”

    桌上的座机响动个不停,我扯着电话线把它拽到近前,瞧了眼是鉴证科的号码,我提起话筒凑到耳边道:“小白?”

    “凌哥……”小白好像有啥难为情的事,他扭捏的喊了句。

    我疑惑的道:“你鉴定的那块手骨,有结果了?”

    “没有,哦不,有了。”小白犹豫了下,他吭吭哧哧的道:“手骨所提取的DNA,经过我们的数次核对,没找到其来源。”

    “你千万别告诉我说DNA库也在猴年马月出过问题……”我眼皮翻腾的道。

    “DNA库绝对没有任何漏洞!”小白亢奋的道,旋即他犹如泄了气的皮球,“可就是查无此人嘛,没准死者并非为华夏本土的人呢,或者没有采集过DNA信息”岛尽司巴。

    “唉!”

    我叹着挂了电话,这时,已经补好觉的林慕夏推门而入,她抚动凌乱的头发道:“不小心睡着了……凌宇,横沟矢介呢?我见审讯室没有啊,你们让他跑了?”

    “横沟矢介的QQ早换了,他有充分的证据昨儿个没离开分院,与家人也一直没有丁少珂的下落。给你打电话的另有其人……既然能把你初恋的事编的跟真事般,指不定是丁少珂本人。”我仔细的把午后在分院的情况讲了遍,凝神想了想,我分析的道:“但我不认为他是清白的。眼前有个疑点极为奇怪,横沟矢介给你留言的那个QQ,他说早被盗了,为何你一回复,才几个小时,就有自称横沟矢介的人联系你,并编了一系列的谎话安抚你的心?”

    “假如横沟矢介所说全是真的……”宁疏影的手指停在键盘前,他淡笑的道:“凌宇说你在丁少珂消失后加过横沟矢介一直没回应,也许他的QQ真被盗了。我猜盗他号的人,正是丁少珂。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说的通。”

    “林大脚,其实我感觉丁少珂心里并没忘了你,不在乎的话,又怎么可能在得知你回复了横沟矢介,便打电话编了个近乎完美的故事,帮你化开羁绊。”我紧盯着林慕夏的眼睛,若有所思的道:“倘若……横沟矢介说的不是真的呢?无论如何,这事想找到突破口,唯有从这假鬼子入手!”

    “你俩加起来,是一对笨蛋。”

    林慕夏的眸子流动,她沉吟的道:“宁二货说丁少珂盗了横沟矢介的QQ,你说丁少珂在乎我。那我以前加了这号许久都没有结果,却偏偏在昨天,我空间回了句留言就接到电话,你们不觉得前后矛盾吗?凌宇,你有句话倒是说对了,横沟矢介没有说真话,想知道真相,只能通过他。”

    “关键没证据指向他在说谎啊!”宁疏影耸了耸肩膀,朝她撇嘴道:“你当时睡着了,要不然,趁着天没黑咱再去趟医院?”

    “横沟矢介要真的有问题,已经打草惊蛇了。”林慕夏查到了那家医院的电话,打了过去,“喂,这是城北中医分院吧?我是警察,想打听一下太平间的尸体管理者,横沟矢介……”挂断时,她脸色沉冷的道:“辞职手续办完了有五到十分钟,此刻估计人早跑没影了。你和宁二货当警察很久了,大案小案经历了数十件,怎么能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当时为什么不留下一个人蹲守?”

    宁疏影瞅见林慕夏动了真怒,他缩动脖子道:“我想留的……凌宇说不用。”

    “这都不是事儿。”我不在意的笑了笑,神秘兮兮的道:“事情还在可控制的范围之内。”

    林慕夏莫名其妙的望向我道:“嗯?”

    “就防着横沟矢介这招儿呢!”我翘起二郎腿,扬眉吐气的道:“宁二货开口前,我在医院的挂号处偶遇苟意和朱八五,俩人在负二层唯一通往地面的电梯前,严密盯守着呢,除非横沟矢介属老鼠的,能打个地道逃窜。”

    “行啊你,相识这么久,你终于没事后诸葛亮了一次。”林慕夏的脸色瞬间阴转晴,她眨了眨眼睛道:“但是横沟矢介离开有一会了,苟意何时能传回消息?”

    “不急,现在不能打电话,倘若在关键时刻破坏了局势就不秒了。”我示意她放宽了心,眼角挂笑的道:“我特意嘱咐他俩,横沟矢介一旦离院,千万别选择跟踪,对方很狡猾,所以立即采取手段绑人,打晕打残无所谓,不打死就行。朱八五体格坚实,老苟身手不行,为了防止意外,我还给他留了电击剑。”

    老蒋的大手正拿着块小抹布擦拭键盘,他憨乎乎的道:“凌宇变得腹黑了……”

    “升级版的渣,还是个渣。”宁疏影调侃道。

    我静下心站在窗台前,右手攥着手机。到目前为止,横沟矢介辞职大概有十五分钟了,然而手机还是静的,我有点担心了,瘦猴摊主、朱八五这俩大老爷们,外加一个电击剑,别说连个假鬼子也干不过……他们总算没让我失望,三分钟之后,瘦猴摊主打来了电话,他气喘吁吁的道:“嘿!凌小哥,我今天算体会到欺负人是啥滋味了!连毛孔都很舒爽!”

    “妈的,敢玩心跳,担心死我了!”我笑骂了句,接着问道:“你们把横沟矢介如何了?没打死吧?”

    “这二鬼子拎着行李,站在医院附近的路边等出租车,我和八五走上前想用文明的聊天来拖延时间,打算趁他不注意时再动手。起初他态度还好,然后出租车来了,我们拉着他不让上,并撵走了司机。没想到这竖沟粑粑芥子打架挺厉害的,三拳两脚给八五打翻在地,嘿、嘿、嘿,我出其不意的启动电击剑……”瘦猴摊主得意洋洋的道:“不小心抵触在了菊花口,他从此颤抖到了人生的最巅峰!”

第四百六十二章:“抓错了人” ——祝大家元旦快乐!

    “老苟,你可真够损的。”我無奈的笑了笑,得知仨人此刻在城北中医分院附近的一块草坪。我吩咐的道:“现在你们守在原地等待。我们立刻赶过去,这个点是下班高峰期,可能要一两个小时,你隔四十分钟补下电。”

    瘦猴摊主一口应道:“欧壳,您瞧好吧!”

    挂掉电话,我冲蔣天赐喊道:“老蒋,走,你开大越野随我前去把横沟矢介驼回来。”

    “好的!”老蒋丢掉抹布。他拾起车鑰匙便来到院子。

    林慕夏有点想跟着去,但我思前想后并没有同意,因为今天晚上得审讯横沟矢介,她才补了四五个小时的觉,精神状態很差,所以我给她撵到了休息室去睡觉,一来一回的功夫,足够她睡饱了。

    “轰~~”军用越野发动,老蒋栽着我驶向城北。

    不知等了多少红绿灯,在七点半天色將要黑时,我们抵达了瘦猴摊主说的那块草坪。老蒋把车停在路边,我跳下车。望见朱八五骑坐在一个人的背脊。瘦猴摊主一手拿手机,一手晃悠着电击剑。好不快哉!

    待我走近時,一段熟悉的旋律钻入耳蜗:“菊花残,满地伤,你的笑容已泛黄……”

    观横沟矢介昏迷躺地的情形。他臀部一颤一颤的,不由自主的抽搐。再配着这音乐,倒还真是蛮应景的。我侧过头,发现音乐源自于瘦猴摊主手握的山寨手机!

    瘦猴摊主站起身,他关掉了歌道:“哟,凌小哥,可算把你盼来了,老苟我本来血肉就少,快全喂蚊子了。”

    “老苟,期间你补了几次电?位置是……”我好奇的道。岛布冬号。

    “颤抖吧,菊花!”

    瘦猴摊主将黝黑的短胶棒递给我,他煞有其事的解释道:“同一个地方。怕这鬼子对电有抗性,我每隔十分钟……统共也就十三次而已。”

    “这下子可真的给电残了。”我提着电击剑靠近横沟矢介时,一股浓重的屎味扑入鼻孔,瞧他裤子鼓鼓囊囊的,我赶紧移开数步道:“大小便都失禁了,唉,算啦,电击剑我也不打算继续用了,等回去换支新的。”

    “郁闷。”

    蒋天赐的大脸扁得犹如一张大饼,他憨呆呆的道:“凌宇,我说你小子拉个人咋用我车呢,实话交代,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又不是断命老人,能算到这出戏?”我揉着太阳穴道:“老蒋,这咋办?”

    老蒋捏住鼻头道:“后备箱有大袋子,可以装得下他大半个身子,应该漏出来。”

    我们取来了袋子,瘦猴摊主和朱八五在旁边打下手帮忙,花了数十秒,终于成功的将横沟矢介塞了进去,给他齐胸系好了袋子口,老蒋拖着人抛到了后备箱。我掏出钱包,点了一千块钱分别塞给瘦猴摊主和朱八五,“咱虽然都是兄弟,但一码归一码,浪费了你们一下午时间,拿去喝点小酒。”

    “这钱,我收了。”瘦猴摊主没有推却。

    朱八五跟着接过钱,笑道:“凌小哥,咱也是日入五百的土豪了,往后有这种差事还得叫俺们啊!”

    瘦猴摊主抬起猛地拍向朱八五的后脑勺,但停在发丝前并未接触到头皮,嘴上配音道:“啪!”接着他轻哼道:“瞅你这出息,跟着我老苟混,一天一万都不是梦!”

    “我知道错了,苟哥。”朱八五低声求饶道。

    这俩逗货……我们四个人钻入军用越野,到市中心时,老苟领着小弟下了车。赶回D.I.E的途中,我心想二人进的货是在城北扣的,便打电话给了王远河,我随口编了个理由,说苟意是我线人,帮我盯梢时为了掩饰身份才摆摊的,请他跟城北的市管理部门交涉下,希望能给货还回来。王远河表示没问题,和絮叨了几句说在医院躺的都胖了十斤之类的,然后挂掉电话,我将瘦猴摊主的号码发到了王远河的手机。

    ……

    蒋天赐把军用越野停在了D.I.E的院前二十米外,他道了句“凌宇,我去拎水。”然后呼哧呼哧的跑向院内。我忍臭解开了横沟矢介胸前的袋口,带好手套将其衣服一件不留的悉数脱掉,此时,老蒋拎着两大桶水来到近前,“扑哧~”、“扑哧~”

    横沟矢介的反正面均已冲洗个七七八八,我把他拖到一米外,老蒋再度拎来两桶水,这次算彻底洗清了。由于凉水的浇刷,横沟矢介恢复了意识,他第一反应是爬起身,双手捂住私密地带,光着腚撒丫子狂奔!

    “哪里逃?!”蒋天赐大步子猛地迈动,追向前方。

    两米巨汉疯狂追裸男的好戏就此上演。对此我并不担忧,虽然老苟说横沟矢介有两下子,但他无论是速度还是身手,没一样胜出的,更何况还没穿鞋……我抱着胳膊看好戏,顶多能有五六秒,老蒋一个飞身起地,踹出的大脚精准的命中了横沟矢介的背脊,落地后,死死地将对方踩在地面,这下挺狠的,他好悬把这假鬼子的肠子给挤出残菊!

    我到休息室拿了套闲置的短裤、短袖,小跑回来丢向横沟矢介道:“赶紧穿好,我们这还有女的呢,其中一个就是你珂哥的前女友。”

    “林……林慕夏?”横沟矢介的瞳孔闪着惊慌之色,再没了之前在分院时的淡定,他跪在老蒋的腿前道:“求求你们,现在杀了我吧!”

    “凭什么杀你?”

    蒋天赐一巴掌抽翻了横沟矢介,他怒气升腾的道:“老子是警察而不是土匪,随便杀人也犯法!”

    然而横沟矢介却没有任何回应,我低头一瞧,他竟然被老蒋抽昏了。无奈之下,我掏出手铐将其铐住,撕掉他衣服的一块布塞入其嘴巴,拖回了D.I.E的审讯室。我推开办公室门,望见林慕夏和宁疏影、林婉婉在聊天,似乎在研究抚琴女的浮空术,当然,仨人没讨论出个所以然。

    “横沟矢介抓回来了,但有点意外……”

    我看见林家三崽懵灯的模样,憋着笑意道:“老苟没摆弄过电击剑,不小心给电出了屎,已经冲干净了。”

    “还好奇你和蒋男神为何院里院外的跑呢,原来如此。”林慕夏翻了个白眼,她拿起笔和本子道:“即刻审讯,今天早点收工,我请大伙喝酒。”

    就审一个人,宁疏影没有跟着,跟林婉婉上楼磨药去了,他最心疼的便是这亲妹妹。老蒋站在审讯室门前,憨乎乎的道:“凌宇,得端盆水,这家伙太不经打了,昏的很沉呢。”

    “很可能是多次电击导致的后遗症。”林慕夏将纸笔塞给了我,她善解人意的道:“你俩折腾了两三个小时,先进去稍作休息,我去端水。”

    “清晨没注意看,今天太阳绝对打西边升的。”我打趣的道,与老蒋一块行入门内。

    横沟矢介瘫软在椅子上,湿漉漉的头发正不停滴水。

    很快,林慕夏双手托着近满的水盆,她笑道:“凌宇,这水好凉……”没等我回过神,她的话忽然戛然而止,怔怔的盯着横沟矢介,“咣当!”水盆砸落在地,摔出数道裂缝,她的衣裤鞋子均灌满了冷水。

    “慕夏手滑了?”老蒋挺着大脑袋瓜子,他憨萌的道:“你没事吧,是不是没睡好。”

    林慕夏的眼睛一眨不眨,木讷的她像一具痴愣的雕像。

    “有点不对劲儿。”我拧紧眉头道,拉住欲要上前帮忙的老蒋。观林慕夏的反应,她显然是震惊的不能自持,只因为见到了横沟矢介?我望向将被审的人,狐疑的道:“林大脚,你还好吗?”

    静了五秒。

    “我很好。”

    林慕夏清澈的眸子频频闪动,她笑颜如花的道:“凌宇,你们抓的不是横沟矢介。”

    “啊?”我嘴巴张的老大,仔细的想了想,这不就是太平间的守尸人吗?我和老蒋莫名其妙的看向多功能警花,期待她的下文。

    “他……是丁少珂。”

    林慕夏此言一出,我的大脑瞬间如遭电击,诧异的道:“林大脚,你没有认错?同父异母的兄弟长的一样也并非不可能。”她说兄弟俩是挺像的,但是丁少珂左耳前生有两枚胶囊大小的栓马桩。

    所谓的“栓马桩”,便是医学上指的“附耳。”

    我探出脑袋看向“横沟矢介”的左半边脸,确实存在两枚栓马桩!我抓起他的右手,经过比对,无名指比中指稍微长一点。

    太平间守了三年尸的竟然是丁少珂!!!

    难怪林慕夏刚才的反应那么大,现在倒是恢复了正常,不知她的内心能否如外在一般冷静淡定。

    这丁少珂够可恨的,林慕夏寻了六年的他却伪装成横沟矢介,有着大好青春却宅在太平间!丁少珂也许没有恋尸癖,很可能另有隐情!昨天还编造死讯,致使林慕夏在漫山遍野全是荒坟的红顶山折腾了整整一夜……

    “凌宇,麻烦你打盆水来把他浇醒。”林慕夏脱掉了鞋子,她一边磕水一边道:“最宝贵的是时间,这都近八点了,咱们早点审完去吃饭!”

第四百六十三章:匆匆那年

    少女时代的初恋近在咫尺,瞅林慕夏起初的震驚到现在满不在乎的模样,我心底放心了不少。跑到洗手间打了一盆水,稀里哗啦的浇在丁少珂的脑袋,这感觉甭提有多爽了!我启动了摄像设备,拍了拍手,便坐在林慕夏的身侧,老蒋憨乎乎的像只呆熊般,矗立在他背后。

    约过了能有十多秒,丁少珂一个激灵。眼皮抖了抖。他恢复了意識。抗拒的挣动数下。望见伏在桌前冰冷的林慕夏时,他眼神闪躲的移向墙角。

    “蒋男神,把他嘴里的布拿掉,嫌犯一旦有自杀倾向,立即打晕。”林慕夏有板有眼的道,丝毫不念旧情。

    蒋天赐龇牙笑道:“好!”盤大的手掌将丁少珂口中的布扯掉,他整个人往那一站,沉重的气场震得不敢造次。

    林慕夏眼神仿佛一道利刃,她字字如电的道:“丁!少!珂!我没有认错吧?”

    “我是横沟矢……”丁少珂犹豫了下。没再死撑,他心知今儿个躲不过了,便承認道:“我是丁少珂。想不到,六年了……你不再是当初的温柔夏了,现在,你是风光无限的全民女神,我……一个挂着假身份,自甘堕落在太平間的守尸人。”

    “准确的说,六年、零八个月后一面,在那年冬天的雪夜。”林慕夏呵呵笑道。我并没有打算插口,无形之中,她才是这场审讯的主导,凭此拧断一枚深藏于心的桎梏。

    丁少珂满怀歉疚的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一直在找我。”

    “你,不仅欠我一个解释,还欠这件案子一個解释。”林慕夏无动于衷,她攥紧了笔道:“是你自己说呢,还是我一条条问呢?我印象中的珂珂,好像很在乎尊严的,你想连最后一点颜面都要我们剥夺?”

    丁少珂微薄的嘴唇箍紧,心思似乎有些动摇。他沉吟了下,抬起头意决的道:“我主动说,给你个面子。想听什么?”

    “第一,解释昨天的事情。”林慕夏的手压平了纸,她补充道:“我要从头到尾的,你懂。”

    “和你在电话里说的,有一半是真的。”丁少珂道。

    林慕夏正准备记录,她愣然的道:“竟然有一半?我倒是低估你了,能有一句是真的吗?还以为全是假的。”

    “六年前,我提前释放之后,的确遭到了大毒枭的追杀。”丁少珂闭上眼睛,他沉浸在回忆的河流中道:“那一天,颠覆了我的人生轨迹。离开看守所时,我做的第一件事,找你,但是你没有在家,我受到了你母亲的警告……不适合和你在一起。我来到城南的家,没有人,跑到天南大学找到弟弟,得知父母搬去了日本,我打算第二天,好好找份工作,重新做人证明自己,然后带着满满的心意和你重新再来,令我没有料到的是,夜里和弟弟吃完饭分道而走,拐入巷子没几步远,一声枪响,我探出头,发现弟弟倒在地上,杀人者站在我弟的尸体前,补了几枪记不清了,他仰天喊了句‘哥,我亲手为你报仇了!’那时,我才知道,他是我提供给警方线索的那个毒枭的弟弟。直到杀人者远去,我才敢将弟弟的尸体弄走,偷了辆三轮车,拉到红顶山墓园,掩埋好。”

    竟然又是林忆插手女儿的恋情!想到那次在医院走廊,林忆与我的深聊,我就郁闷!丁少珂的转折点,恐怕在场参与审讯的人,唯有我感同身受!!!很多恋情的结束不是因为彼此心不诚,而是跨不过老丈母娘的坎。但此事站在林忆一个母亲的角度来看,她没错,谁愿意接受一个贩毒获刑的女婿?况且林慕夏当时又小,入世未深,她还是个温柔小夏……听丁少珂的语气,似乎她少女时的性格比林婉婉还软。

    “杀错了人?”我狐疑的道:“你和弟弟是得有多像?”

    “形如双胞胎,我们又遗传了父亲的无名长指,区别在于他没有附耳。”丁少珂想了想,道:“因为我们太像了,从那天开始,我就是横沟矢介!与温柔夏的轨迹越来越远……整日缩在校园,花销有父亲汇来的钱,最终,我代横沟矢介完成了学业,父亲回国,发现了真相……他与我断绝了父子关系,我没了生活来源,又不敢步入社会,机缘巧合之下,来到了城北中医分院,做了守尸人,一待……就是三年。时也、命也!”

    如果当初林慕夏在家,如果林忆没横插一手,或许就没有今天宅在太平间的守尸人,更没有今天的多功能警花。

    “够沉地住气的。”林慕夏听完了丁少珂的情况,已冰释前嫌,她冷凝的神情趋近缓和,“既然你不知道我找你,说明你没上过横沟矢介的QQ。那昨天你是如何得知我在空间回复横沟矢介的。”

    丁少珂涩涩一笑道:“温柔夏,这”

    “正常点叫。”我皱紧眉头道。

    “好吧,林慕夏。”丁少珂摇了摇头,道:“这些年,你每次打开空间,有没有发现最近访客里,始终有一个名字叫‘心里有座坟’的人跑堂?”

    “心里有座坟是你?”林慕夏难以置信的道,“似乎一天来一次我空间,但去年开始,来的频率少了,十天半个月,甚至数十天。莫非这段时间,你遇到了什么事?”

    “我不确定你的态度,所以隐瞒了我的身份,像一个路人一样关注你。”丁少珂咬住嘴唇,他叹息道:“你空间始终没有写过关于我的东西,假如有一条,我都有理由让自己重新面对装作遗忘的过去!但我没等到,觉得我对你来说,不过人生匆匆的过客,没准你早已忘了我是谁。虽然这样,我还是每天跑一次你空间,翻翻翻,翻到手软。一切,大概从去年的这时候改变了,我打开网页,看见了头条,关于你,和你旁边的凌宇,视频……令我痛心欲绝,那时我才知道一向柔弱的温柔夏竟然成了警察,然而你身败名裂,全是拜他所赐!我想找个机会杀了他,可惜没能有好的机会,没几个月,你复职了,化身为全民女神。别人觉得你是炒作的,但我知道你真的有这份能力和姿色,你,已经到了我触碰不到的天际。”

    “唉,她当年选择投职于警察,其实全因为你。”

    老蒋摇身一变、成了情感大师,他简单但有深意的道:“天意弄人,很多事情不是你想她想就能如愿的。”

    我心虚的摸了摸鼻头,敢情因为我的缘故,致使丁少珂心碎的,有点无意挖了人家墙角的嫌疑。如若没有卧龙那次的合欢水事件,丁少珂忍不住来找林慕夏,整不好二人真能有点复合的势头,毕竟林慕夏过了六年半都没能够释怀。

    “最关键的,你还没有说呢。”林慕夏好奇的道。

    “昨天他和你弟弟……另一个警察是你弟弟吧?”丁少珂望向林慕夏,她轻轻点了点头,前者接着道:“与护士送了具名叫朱毛三的尸体到太平间,我第一眼便认出了凌宇,这个恨不得挫骨扬灰的男人,然后在太平间守了三年尸体对于生命体征极为敏感的我,发现朱毛三没真死,像是死亡性休克,我便顺手救了一命。事后,我躲在房间里反思,时至今日,我还如此恨凌宇,只能说没忘了你,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越琢磨越按捺不住心底对你的想念,使用QQ进入你空间,翻着熟悉的一条条说说、照片、日志,最后是留言板,我无聊的往前看,那些人给你的留言等等,突然看见了你对横沟矢介的回复,‘横沟,这些年我一直在找珂珂,你有他的消息吗?我的手机号是……看见请联系我!谢谢!’我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反复确认了四五次,真的是昨天下午新回的,你知道我当时有多开心吗?”岛役坑亡。

    林慕夏的唇齿弹出了一个字,“哦。”

    “但我不能……不能联系你,很久前就知道你所在的部门与D组织是死对头,这也是我为什么说你我越措越远的缘故。”丁少珂语不惊人死不休,他挂笑的道:“想让你当我死了,最后我帮你忘掉我!联系到琴姐手下一个在城南的人,他买了黑卡,我编好了说辞,拜托他以横沟矢介的身份对你宣布我的死讯!或许,这才是最圆满的结局,你永远都能开开心心的,我默默的看着你笑。”

    “嗷~呜!”

    老蒋使劲吼了一嗓子,怆然涕下,他一边拭泪一边道:“还能不能好好的了,审个讯而已,要不要这么感人!!!”

    丁少珂对林慕夏可谓是深入骨髓的意!我自惭形秽的低下头,看看人家的伟大,再瞅瞅自己……

    “凌宇。”林慕夏冲我伸出手道:“给我拿一张面巾纸。”

    她,情深意动的要哭了吗?我心脏抽搐的拆开纸包,摊放在桌前。但她的手拿着纸并没有往眼角移动,而是弯身擦拭着脚踝,她抱怨的道:“怎么搞的,不小心磨破皮了。”

    “温柔夏,我那么爱你……”丁少珂无法释怀的道。

    我此刻多想阻止他的独白,怕他说完林慕夏的心会动摇,但我与她没那层关系,故而于情来说,我没有理由,更没有资格。于理,我要借审讯之名强行封口吗?

    ……

    “Stop!”林慕夏打断了珂珂,站起身暂时关掉摄像设备,她嫣然一笑道:“对不起,我早已爱上了一个人,珂珂,真的谢谢你。我的心很小,装不下第二份感情,所以无动于衷。”

第四百六十四章:性格决定命运!

    “噗嗤!”丁少珂喉咙涌動,喷出一口鲜血。

    很不幸的是,这时唯有我坐在桌子对面。满脸尽是腥乎乎的味道,我憋住鼻息说:“你竟然含血喷人!”

    丁少珂嘴角挂血的道:“喷了能怎样?”

    “行了,凌宇,你赶紧洗洗,然后继续审讯,现在很晚了。”林慕夏催促的道。

    我跑到洗手间抹干淨脸,顺便换了件短袖,约过了五分钟。返回审讯室时。老蒋和丁少珂神色古怪的看着我。似乎在我离开的时间又发生了段小插曲。我指著鼻子道:“老蒋,我脸上有花吗?”

    “没有。”蒋天赐憨乎乎的道。

    我狐疑的道:“那你告诉我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蒋男神,你不许对他讲,否则……”林慕夏淡淡的威脅道:“绝交!”

    “丁少珂,你来说!”我越发的好奇道。

    “关于审讯的事,放心,因为我愛林慕夏,所以无条件的支持她,绝不会有所保留的。”丁少珂笑了笑。他摇了摇头道:“但是对不起,我没脸告诉你。赶快继续审吧。”

    五分钟的时间,究竟能发生啥,令老蒋和丁少珂对我另眼相待!

    我不甘心的被林慕夏按在椅子上,站在角落的老蒋启动攝像设备。林慕夏不停的转笔道:“丁少珂,把你和D组织的关系,交代清楚。另外,你口中的琴姐,是否为D的抚琴女?”

    “抚琴女?我不清楚。但我知道琴姐擅于弹琴,很优美动听。”丁少珂道。

    受方才的事影响,我有些郁闷,炮语连珠的问道:“你听过?什么时候,在哪?你天天猫在太平间,如何与抚琴女结实的?”

    “其实我并没有加入D。”丁少珂低声陈述道:“与琴姐结识,还是通过网络。我躲在太平间的三年,基本上与世隔绝,能让我不孤独的,是一台电脑。温柔夏,你记得小Z吗?那年我们一起打零工买的电脑,我至今在用,它陪伴了我无数个日夜。”

    林慕夏微皱着眉头道:“请你说重点。”

    “好。”丁少珂没再纠缠,他坦白道:“我在逛视频网站时,发现了一个叫‘琴死’的用户,她的主页全是弹奏古琴的视频。我随手点开一个,优美、伤感的古风旋律,落入耳蜗,自此一发不可收拾,沉浸在其中。但视频里琴死没有露脸,只有一架琴、一对美得让人羡慕的手。仿佛她的每一首曲子都能触动我的内心,像多年的知心好友。我尝试通过私密消息联系琴死,等了半年,终于有了回复!我们加了好友,每天聊着彼此的心事,她比我要大一岁,所以叫她琴姐。她说自己来自于D的地下组织,我说我是太平间的守尸人……就这样,不在乎对方的出身与现实模样,做了知己。而去年温柔夏身败名裂时,琴死安慰我,她打算帮我铲除掉凌宇,我觉得这种事必须得自己来,便没有同意。此后,我之所以不能联系温柔夏,是因为实在是太难以抉择,一边是深爱的人,一边是交心的姐姐。”

    “意思说,你并不是D的人咯?”林慕夏眸子闪动的道。

    丁少珂无奈的摇脑袋道:“琴姐多次邀请我到她身边做事,我因为你的缘故,就没肯去,这是我丁少珂的原则。”

    “掳走朱毛三的始作俑者,是抚琴女?”我问道。

    他点头道:“的确为琴姐,但参与拐人的,是她一个手下。”

    “既然你不是抚琴女的人,那为什么昨天帮她忙呢?”林慕夏不明所以,她呵笑道:“你别说恰好撞见的,然后顺手帮一把。因为你事后选择的方式是爬外设的水管逃离。”

    “事情是这样的。”丁少珂咳了口血痰,道:“琴姐昨天下午联系到我,说她想要的一个人现住在我任职的医院,名字叫朱毛三,想我帮她打听下具体情况。我瞬间想起来刚刚不久送到太平间那个死亡性休克的人,似乎就叫朱毛三。我心想像这种无关痛痒的事情,就帮琴姐吧,然后把朱毛三的住院信息说了。琴姐说下午她的手下到医院来拿人,要我帮忙放个风。我乔装打扮了一番,躲在水房里,准备接应她派的人。没商量好行动方案,对方等不及了,躲在厕所吸引了医生的注意,打斗的过程中我担心事情败露牵连自己,所以帮忙把那医生击晕,她扒掉其衣服,前往病房拿人。这是我事先没预料的,担心出厕所门被人撞见,我只好临时决定顺着水管逃走。”

    “你没犯什么重大的错,跑个什么劲儿呢?”老蒋憨乎乎的道。

    丁少珂道:“当时心慌啊。”

    我唏嘘不已的道:“多亏了你这样逃掉,不然的话,你又怎么会在外设水管留下指纹,让我们发现‘丁少珂’没死,顺藤摸瓜的获得线索。”

    “指纹?”丁少珂瞪大了眼睛,他自嘲的笑道:“原来是这样!倒是我误会了……”

    “嗯?你误会了是什么意思?”我有点莫名其妙,打击的道:“最后你还不是做贼心虚的逃跑,若非我安排了眼线,或许你早飞得没了影。”

    “纠正一下,我辞职离开,并不是因为做贼心虚。”岛役吗巴。

    丁少珂郑重的道:“事关重大,我必须得解释清楚!你第二次跑到太平间来问‘横沟矢介’关于我的消息,因为知道你和温柔夏关系近,我就没往朱毛三消失这件事,况且我又不知道指纹给你们留下了线索,到现在我都一直以为是温柔夏让你来帮她打听我的。接着,我便推翻了之前在电话中对她的那套说辞,将横沟矢介的身份扮演到底,把你忽悠走了,我左思右想,决定消失在你们的视线中,永远不再出现。没想到……竟然是小小的指纹……呵!”

    “丁少珂,你确实不适合犯罪,因为连基本的犯罪常识都不知道。”林慕夏分别记好,将笔纸推向我道:“凌宇,姐写的手酸,换你来。”

    “今天你最大。”

    我翻了个白眼,秒懂了她隐晦的意思,我接过笔凝问道:“丁少珂,按照你所交代的,你的罪责很小很小,还有重新做人的机会,是否愿意配合我们抓到抚琴女?”

    丁少珂面色为难,他吁了口气道:“我拒绝,琴姐的琴声毕竟陪我度过了冰冷的岁月,她虽然是反社会的人物,但我在眼里,她仅是一个交心的姐姐而已。你们当我包庇罪也好,知情不报也罢,想抓她,凭你们自己的能力吧,要通过我抓她,没门。有句古话说的对,忠孝两难全,我身陷入两难的境地,如果不能安然处于中立,唯有一死了之。”

    “你的性格,这么多年还是没有一点改变。”林慕夏瞳孔中透着惋惜,她僵硬的笑道:“我说了,你连最基本的犯罪常识都不懂……”

    其实我刚刚问的那句,任谁都能看得出来想暗中帮丁少珂一把,倘若他愿意,大功足矣抵消小过,顶多案子完结就能放出,不需要再在太平间荒渡时光,活在光天化日之下。倘若他不愿意,凭他配合审讯所坦露的诸多细节,想获取抚琴女的下落,简直手到擒来。

    “什么意思?上次是指纹暴露了我的真实身份,这次……?”丁少珂隐隐有些担忧的道。

    “打游戏的时候,宁公子不在,我宁可退出游戏忍着不玩都不愿组野队!知道为什么吗?哪怕再神级的高手,拥有了一只猪队友,也得跪啊!”蒋天赐哼动鼻子,他憨态可掬的道:“连俺老蒋都知道,我们通过你能取得抚琴女的网号,就此获知对方的IP,再不济,抚琴女把那些视频上传到网站,后台有记录的,动用技术手段能调查到她上传时的地点。退一万步说,就算抚琴女黑客手段世界一流,前两种方法行不通,凭你俩那么交心,我们也冒充你把她钓出来。”

    老蒋话音一落,丁少珂瞬间面如土灰,羞愧难当的道:“你们……”

    林慕夏走到角落关掉了审讯设备,她淡淡的道:“珂珂,你是一个好人,涉世不深,你的心蛮单纯的,同时是个感性的大男孩,心理有点小自卑,总是在事情没降临前就不停否定自己。偶尔犯点小错可以理解,但你真的不适合做坏事,不过这点最为难得可贵,先声明我并不是在利用你,多谢你在审讯中不小心透露的那些细节。这六年来,我查过了,你当初涉嫌贩毒,可能连毒品是什么概念你都不懂,轻信了别人,知道你被抓的原因吗?你的上家兜不住了,把你卖了顶住风头,就此你在年少时留下了污点。我们的轨迹,离得越来越远,除了天意弄人,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你的性格所致。我妈妈当初拒绝了你,如果你那时坚决一点,等我出现,或者在这几年对自己有点信心,重逢时我们绝不是现在这情形!像‘我不行、我不配、我做不到……’这类话,对自己暗示的多了,你最后就真的如此了。”

    停了数秒,她接着道:“抚琴女,你口中所谓的琴姐,你们的关系是否像你说的那样唯美,我没见过、所以不敢妄加揣测。但我知道一点,她因为你太过于单纯,彼此现实又没接触,人心里积攒的东西多了总得有个渠道宣泄不是?所以她才对你不设防的。我知道你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换句话说,整个天南市最大犯罪组织的一个高层,动辄谋杀几十条生命的存在!人家一根眼睫毛的含金量都抵得过你满身毛发,你以为她凭什么把素不相识的听客当成挚交知己?仅仅因为欣赏她的琴声?清醒点吧你!”

第四百六十五章:老地方

    “琴姐绝不像你说的那样!”丁少珂站起身,神色激动的道。但他旋即被老蒋按回了座位,林慕夏挑了挑眉毛的道:“但愿如此,我们拭目以待吧。近几日先把你拘在D.I.E,珂珂,希望你能静下来来,好好规划未来的路。”接下来,我喊了李东,将丁少珂押到二楼某个房间看押。

    我、林慕夏、宁疏影三个人围坐在办公桌前,老蒋把军用越野上丁少珂的行李箱扛了进来。我打开拉锁,少量的衣服覆盖着一台旧笔记本电脑,表层的漆都磨掉了,它是有故事的电脑。

    林慕夏凝视了数秒,她喃喃的道:“小Z……”

    翻开显示屏,我按住开机键,然而屏幕亮了下便立即关机,似乎电脑并没有问题,用得太久了,电池储存不了电的缘故。我连上电源线,这才成功开机,滞停蓝屏中间的用户名是“温柔夏and珂珂”,想进入得需要密码,我把屏幕对向林慕夏道:“技术活,换你来。”

    她想了想,道:“你试试11270516。”

    我顺手输入,敲了下回车,竟然真的进去了!林慕夏竟然一秒破密码,饶是功能再多也不至于达到这级别,恐怕仅有一个原因,电脑是她们谈恋爱时买的,六年半了,丁少珂至今没有更换过密码!好念旧的痴情人……我多少有点感动。

    这桌面是一**慕夏、丁少珂合照,但PS痕迹很明显。丁少珂没有安装乱七八糟的软件,QQ、地下城与勇士、爱拍视频客户端和一个文件夹。我意念一动,点开文件夹,发现满满的全是尸体照片,均为刚死亡送入太平间的病人,约有二百余张,表情或是安详、或是惊恐、或是不甘……

    没想到丁少珂还有这爱好,不过记录死者的脸孔表情倒挺有黑暗摄影师的作风。

    宁疏影将网线接好,我启动了QQ,是自动登录的,所幸丁少珂小懒,省略了联系企鹅公司的麻烦。好友栏内,竟然只有一个好友,琴死!我瞪大了眼睛,丁少珂未免太封闭了吧。但琴死并未上线,我们四个人挤在屏幕前,好奇的查看二人过去的聊天记录,确如如丁少珂所说,像是一对无话不谈的知己。琴死经常对他吐口水,丁少珂时而对琴死表示仰慕和发关于林慕夏的牢骚,这聊天记录,至少有数百天的了!

    我控制鼠标点击‘琴死’的个人资料,没开通空间,没任何信息,等级两个小太阳,简单明了。倘若换任何一个人看见此号,都不会往天南D组织掌有一分舵的抚琴女联想。丁少珂与琴死最近的聊天记录是在昨天,对方派手下来分院拿朱毛三,拜托他踩点的事情。

    换句话说,琴死近期登录的IP地址,极有可能是抚琴女自拜月邪派捣毁之后所潜藏的窝点!

    “联系情报科?”宁疏影撇问道。

    “不!”林慕夏拍动桌子,她凝重的道:“抚琴女不是一般的D组织成员。情报科老大与D组织关系暧昧,千面现在正发动手下全力寻找大徒弟,必定与情报科老大打过招呼,此时咱要是请用情报科,和主动将抚琴女送到千面手中有什么区别?”

    我好奇的道:“卜笺箪都不能相信吗?”

    “能,但是我不信情报科的系统设备。”林慕夏想了想,她若有所思的道:“今晚的审讯牵出了抚琴女这条大鱼,改日再请大伙喝酒。眼下,联系企鹅公司,查抚琴女的登录痕迹!有了IP地址,我们便动身追踪抚琴女所在地。现在我唯一担心的,就是抚琴女的暂栖地有所变动……”

    宁疏影软绵绵的道:“林大脚呀,可以顺便帮我要个一年黄钻不?人家的花藤才5级。”

    “滚滚滚,自己花钱办去。”她笑骂的道。

    姐弟俩的逗比对话冲淡了紧张的气氛,众人会心一笑。事不宜迟,林慕夏打通了企鹅与警务部门专用的电话,简单的描述完,紧接着报了抚琴女的QQ,约过了五、六分钟,她拿笔记好一串IP地址,舒了口气便挂掉电话。

    我急问道:“结果怎么样?”

    “还好,三日内抚琴女均在同一个地点登陆,另外,她之前的IP很多次也是如此,挺频繁的。”林慕夏故作轻松的道:“我转化IP,大概需要几分钟,凌宇、蒋男神、宁二货,你们准备行动,我就不跟着去添麻烦了,留在D.I.E陪婉婉。另外,你把《洗心经》的录音分别传给宁二货和蒋男神,避免发生上次的意外。”

    “好叻!”我先是掏出手机,通过蓝牙发给二人,然后跑到装备库,拿好弹夹,检查了下手枪,并更换了新的电击剑。老蒋手拿冲锋枪,肩跨步枪,怀挂手雷、闪光弹,和一套夜视仪。宁疏影背着复合弓,箭筒,稍微擦拭了下寒铁飞刀。

    我们仨换了一套夜行紧身黑衣,全副武装的站在军用越野前,这时,林慕夏走出办公室,她笑道:“猜猜看,抚琴女登录地点在什么位置?”

    “瞧你这模样,好像抚琴女就在咱眼皮子底下般。”我翻了个白眼道。

    “天南市,城北,第十六中学,高二楼微机室。”

    林慕夏报了条地址。令我们瞠目结舌,抚琴女竟然躲在风口浪尖的十六中?

    我惊疑不定的道:“灭班惨案发生后,警方前往现场侦查时,抚琴女就总躲在后门窥视,她对十六中情有独钟,难道此地有什么能让她迷恋的地方?”

    “抓住了就能知道了。”

    林慕夏眨动清凉的眸子,她分析的道:“一所中学,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抚琴女藏在其中,况且她还有手下。如果不能精准的一次性搞定,势必将打草惊蛇,功归一篑。今晚没啥月光,天时我们占了,地利抚琴女占了,剩下的,拼实力!”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赞同的道,她说的正是本次行动唯一的困难因素。

    “捎带上丁少珂。”林慕夏眉毛跳动,她打趣的道:“具体怎么利用,凌宇你小聪明多,凭借形势自己制定方案。但人要完好无损的带回来,小心别玩坏了。”

    “晚辈自然要顾好前辈的安危!”

    我调侃的道。林慕夏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我打了个哆嗦,正事时,还是少调戏多功能警花为妙,否则吃不了兜着走。我跑入二楼,和李东聊了几句,便将丁少珂押上军用越野,重新塞好了他的嘴巴,以防到时候他神经错乱吼一嗓子惊走抚琴女。

    老蒋踩住油门,轰然奔赴城北的方向。

    天热,这个点街上的人流量不大。仅用了一个半小时,我们抵达了十六中附近一百米处,老蒋停好了车,丁少珂有些不配合,赖在原地不肯挪动脚步。老蒋其气急败坏的一拳打晕丁少珂,扛在肩头随我和宁疏影往前走,遇难者的家属们竟然还扎堆在校门处!

    无奈,我们四个只好通过大墙翻入校内,停在一排茂密的杨树间,环视十六中的内部,漆黑寂静,也许心理作用使然,我感觉空气中浮着一抹若有若无的诡异。

    “校工室的灯是黑的。”我望向负责管理钥匙的老校工所在处,心想抚琴女藏匿于此,老校工会不会受到了牵连?我伏在宁疏影耳边道:“你到校工室看看情况,然后悄悄的返回来。”

    “嗯……”宁疏影极速的移动,渐渐隐于夜色,消失不见。

    我和老蒋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半分钟都没能发现宁疏影的踪迹,不得不说,紧身黑衣极为适合夜间行动。约过了五分钟,我背后猛地被人拍动,惊得我急忙跳向旁边,定睛一瞅,是宁疏影。我心脏恢复平稳,道:“你跟个鬼似得,吓死人不偿命!”

    “老校工,死了。”宁疏影手中飞刀翻动,他淡笑道:“连皮都被人剥了,挂在床头。”

    “有这么凄惨?”我整个心像是被揪住,有些喘不上来气,双方有多大的怨恨能把老校工搞成这个下场?

    “啪!”老蒋巴掌拍在坚毅的脸庞,把丁少珂仍在地上,他憨乎乎的道:“蚊子够多的,比吸血鬼还可恨。”

    宁疏影踮起脚,揽住他的脖子道:“蚊子……你皮那么厚,能咬透?”

    我沉住心,心想抚琴女藏在高二楼的可能性最大,毕竟她在这楼的微机室上网。而她昨天派人抓走了朱毛三,不清楚这名精神病患者,和她的“复兴计划”有何关联。我示意老蒋拿夜视仪观望下高二楼,他蹲在树前,抬手将夜视仪递向眼前。

    隔了两分钟,我瞅他认真的状态,催问道:“情况怎么样?”

    “四个人。”蒋天赐手扶着夜视仪,他凝重的道:“一个,在三楼右侧数、第五间的教室。两个人在顶楼的高二九班,其中一人似乎是躺着的。第四个人,位于楼顶天台。”

    抚琴女未必在此列中,我指了指四周道:“噢!你再瞅瞅高一楼和高三楼,学生宿舍楼等其它建筑。”

    “高二楼,无。”

    “学生宿舍楼,无。”

    “食堂,无。”

    老蒋一边转动方向,一边汇报观察到的情况,莫非抚琴女只有数个跟班?我正疑惑时,老蒋手中的夜视仪差点掉地,他忽然大嘴一咧道:“高三楼……他妈的!三楼最左边的教室,四楼最右边的教室,有一堆人!影像存在重叠,数不清,至少在三十个人开外!”

第四百六十六章:巴雷特,狙碎了她!

    “干!起初还觉得人少不对劲,竟然一下子蹦出来这么多!”我好悬被口水呛到,老蒋估测的人数值,脱离了我们的心理预判。学生家长们的封门简直是形同虚设,竟然超过三十多人混迹于此都没能察觉!

    这两栋有人迹的教学楼隔着操场,现在我们辨别不清可能在十六中的抚琴女此时究竟在哪一边。

    我分析了利弊,打算抓个舌头,便低声道:“老蒋、宁二货,目标是高二楼三层右五那间教室,就一个人在那,最容易控制,然后利用这人获知抚琴女势力的分布情况。”

    “好哒。”老蒋收好了夜视仪。

    宁疏影望着黑乎乎的高二教学楼道:“通过楼后走廊翻入,接着绕侧行楼梯爬到三层。”

    “我觉得有些不妥。”我摇了摇头,心有余悸的道:“还记得上次我们几个夜间来十六中的情景不?你随手安了三枚隐晦的摄像头,前脚才走,抚琴女后脚便精准的拆除破坏掉摄像头,她必定布有隐晦的监控装置。”

    宁疏影愣了片刻,他深以为然的道:“那……怎么办?”

    “关键时刻,还得靠身手最敏捷的你呗。”我笑了笑,期待的问道:“教室没安装空调,天热,窗户十有**是开的。你有没有把握从外边爬墙翻入那间教室,并制服对方?”

    “三楼的高度。”宁疏影目测了数秒,他淡声道:“没问题,但制服嘛……如果那人太难搞,只能杀死。”

    “您可千万别,毕竟咱还指望这人展开行动呢!”

    我打了个冷颤道,半哄半劝的把这烫手的山芋给派了出去,相信宁二货心中有数,临动身前,他卸掉了复合弓和箭筒。蒋天赐手握夜视仪观察宁疏影的动迹,他憨呆的道:“宁公子离高二楼近了……他爬上了一楼……到二楼了!紧接着他掉了下来……他站起来了!再次爬到一楼、二楼……勾住了三楼的窗台,没错,他是蜘蛛侠!他准备伺机而动。”

    老蒋像一个激情的足球解说,我心都跟着揪起来了,听到宁疏影成功了一半,心中石头落了地,他之所以没莽撞翻入教室制服对方,是为了等待绝佳的机会在留活口的前提下制服对方!

    ……

    约过了五分钟,我夺过老蒋的夜视仪,望见宁疏影的身形依然扒在三楼右侧第五间教室的窗台,形如暗夜中的杀手。一分一秒逝去,宁疏影终于动了,他仿佛化为一只轻盈的燕子,极速的穿过窗口掠入教室,与里边的人影重叠倒一块。

    “嗡~~”三秒后,我的手机响动,宁疏影打来的,我按住接听,他哑着嗓子道:“凌宇,是个男人,我险些失手杀掉,正捏着他的嗓子吭不出声。”

    “好、好、好。”我心头石头落了地,吁气的道:“先别挂电话,你想办法逼问出抚琴女的下落,然后打晕,让他一时半会儿醒不来就成。”

    轻微的咔嚓声响起,宁疏影好像将手机放在了课桌上,他阴冷的笑问道:“你听好,我这刀上淬有剧毒,痒一天,疼一天,没知觉一天,痛苦三日必死无疑。解药,天下只有我手中有,你肯定不会乖乖听话的,先赏你一刀。”

    扑哧——这一刀不知割在了哪儿,效音动感十足,很有即视感!

    “呜~唔……咕咕。”男人欲罢不能的挣扎,但被死死扼住喉咙无法发声。

    “疼吧?疼就对了!”宁疏影狞笑了数秒,他不经意的问道:“抚琴女,想来你并不陌生,老实交代,你们这边又有多少人?她究竟在哪儿?现在我松开手,只要你有任何呼喊和反抗的迹象,杀、无赦!放心,我绝对有把握在你喊之前,瞬间送你去阎王殿报道!”

    “啊——”男人跟蚊子般的动静呻吟道,兴许伤口太疼了,他低吟了句:“你是……谁?”

    “要你命的人。”

    “哥、叔!爷!我喊你祖宗还不行吗?别杀我……”

    这人怂了,一听就属于软蛋,不过话说回来,在宁二货的死神式威胁时,没几个人能撑得住,他骨子里漠视一切的阴柔气质,总让当事人觉得杀人如场杀鸡般的游戏,恐惧在顷刻间灌满心房!

    “把我的问题,用诚意来回答,我会考虑留你条命的。”宁疏影字如寒冰的道:“敢编一句,或者谎报,死就是这么写的!”

    “不……不要。”

    扑哧——“呜~唔……咕咕。”

    得!男人还没怎么样呢,又被捂嘴挨了一刀,摊上宁二货算他倒霉!我心叹了句,看来宁疏影是深谙逼供之道啊!这下子,恐怕男人胆子都吓破了。

    “提醒你,刀上啐有剧毒。”宁疏影无所谓的道。

    “祖宗,知道,我没忘。”男人欲哭无泪、欲罢不能,他啜泣的道:“抚琴女,我的大姐头,D的五朵金花之首。现今领旧部暂时安身于这所中学,除了我们大姐头之外,算上我,十六**有三十九人,我和另一个人随大姐头在高二楼,她抓了一个精神病研究某种秘术。其它的三十七人,全在高三楼。”

    宁疏影疑惑的道:“人既然这么多,为何外边没有巡视的?”

    “因为这地儿压根没人来,风头几乎过了,警方也不来了。何况离开学又早,学校很清静。抛除每天采购食物时,大姐头勒令不让我们出楼,万一被某个堵在校门口的人不小心看见,就会败露了行踪。”男人如坐针毡,他忐忑的道:“前天因为我冲楼下仍了袋方便面的调料,被老校工发现,他寻了上来,但我躲在讲台底下没被看见,尔后大姐头为了以防后顾之忧,派俩下手将老校工剥皮处死了,事先声明!他虽然因我而死,但绝对我是我动的手。”

    “噢!”宁疏影轻轻的道:“高二楼,有两个人在九班,有一个人在天台。抚琴女在哪儿?”

    “九班?你是说最顶上那间教室吧?”男人不假思索的道:“天台上的是大姐头,不刮风、不下雨的时候,她每天晚上都是睡在楼顶的。九班的俩人,一个是精神病,一个是负责看守精神病的。”

    我抬起头,望向高二教学楼顶端的那道影迹,这竟然是抚琴女!她的身份太扑朔迷离了,狐狸精、拜月派主、爱拍弹琴视频的网络红人、D组织的高层、神秘黑衣客的大徒弟……这些鲜明的形象浮现在我眼前,耀眼的光环像花一样繁多缭乱。

    抚琴女,到底个怎样的女人?

    “天南十六中究竟有什么东西值得抚琴女滞留于此?”宁疏影趁热打铁的道。

    男人吓得三魂升天,道:“这个真的不知道,弱弱的问一句,我表现您还算满意吧?能不能别让我死了,您看这血,快流成河了……”

    “最后一个问题,然后你可以不用死。”

    “哎哟,我的祖宗哎,您说……”

    “高二楼是否布有监控,又是谁来监视?”宁疏影道出了第二关键的问题。

    男人讳莫如深的道:“有!大姐头掌控。她有块手表,能随时通过楼层内安装的摄像头,看见教学楼内所有走廊的情况。”

    此刻,我不禁佩服自己的先见之明,派宁疏影从外边爬入三楼。

    “好了,你可以昏倒了。其实刀上没有毒,后会有期。”、“啪嚓——!”宁疏影似乎重击打晕了男人,旋即他拿起电话,道:“凌宇,你都听清楚了没?”

    “一字没漏。”我凝神思索,指示的道:“你怎么爬上去的,就怎么爬下来……”

    忽然,我想到分兵的战术,抚琴女的监控范围是走廊,假设她时刻关注着“特殊手表”,宁疏影只要不出教室门,她就想不到有人混入了教学楼。如果我和老蒋的行踪败露,藏于楼内的宁疏影可谓是一步暗棋!我立马改口道:“哦不,你先别爬下来,没准待会还能派上用场。”

    “你再晚说一秒,我都翻到二楼了。”窗台上的宁疏影重新跳入教室。

    挂了电话,我把抚琴女手下坦白的内容讲了遍,询问的道:“老蒋,你觉得该怎么办?抚琴女位于楼顶,咱该如何动手?”

    “巴雷特,狙碎了她!”蒋天赐龇牙笑道:“我脑袋虽大,但脑洞太小,真的没有办法。”

    蹲下身子,我静心琢磨,上次抚琴女扮演的狐狸精,凭空出入高二楼是因为楼后的一副绳梯,但最后被我们拆掉了。现今隔了这么久,抚琴女有没有可能重新架好地面通往楼顶的绳梯?

    心动不如行动,我背好宁疏影的复合弓、箭筒道:“老蒋,扛上丁少珂,跟我来。”

    行至教学楼后侧,我摸着黑来到正中间的位置,模糊地瞅见一副随夜风轻轻浮动的绳梯!拿手握住澄了澄,挺稳当的。但我有恐高症,不适合攀爬,老蒋体形又大,爬到一定高度时万一绳梯承受不住他的重量,他掉下来不得摔死?无论谁来爬,抚琴女位于楼顶,我们爬的过程中,她若察觉到有人企图登顶,解断了绳梯,我们必将十死无生!

    这时,“嗡——!”手机振动,我低头一看是林慕夏打来的,随手接起道:“林大脚,啥指示?”

    “抚琴女的QQ上线了,这次显示手机登录的。”

    ……

第四百六十七章:薄纱飘逸

    “她用手机登录的?”我眼珠子转动,狡笑的道:“你能模仿丁少珂和她聊天,暂时吸引她的注意力吗?”

    林慕夏沉吟了下,她叹息道:“够呛,珂珂聊的内容太单纯,我模仿不来,怕没个几句话就暴露。”

    “那丁少珂的密码能破掉不?”我问道。

    林慕夏尴尬的道:“这个我已经通过企鹅公司获知了,密码是我名字的拼音。”

    “还真是爱你深入骨髓啊。”我凝神想了想,道:“先挂了,你把丁少珂的Q号短信发我,容我思考一二,现在情势很不乐观。抚琴女十六中位于高二教学的天台,她有一个手下在九班看守朱毛三,一个已经被宁二货制服。此外,高三楼藏着她三十七名手下,一旦发生正面冲突,咱处于劣势。”

    “行,我不打扰你了,加油。”林慕夏结束了通话。

    我望向老蒋肩头的丁少珂,左思右想,也没想到啥好办法。很快收到了林慕夏的短信,我索性拿手机登录了丁少珂的Q,滑动到联系人界面,点开了琴死的对话窗口,发了一个“可爱”的表情。那时候QQ没有手机电脑同时在线,所以林慕夏无法给我出主意,又不能帮我参谋,一切只能凭感觉来。

    琴死:“珂珂,今天你来的很晚哎。/惊讶”

    我:“签收了几具尸体,/困/忙活到现在。”

    琴死:“哦哦,累到了吧?我不开心。/凋谢”

    我:“谁又欺负琴姐啦?/刀”

    琴死:“你猜?”

    我:“猜不到嘛,赶快告诉我。/委屈”

    五分钟……

    我:“琴姐,你在干嘛呐?”

    我:“睡着啦?”

    ……

    琴死没再回复,头像猛地变得黯淡。我心头一惊,难道她发觉到了不对劲?我反复看了数遍聊天记录,寥寥数句,均是没啥营养的随聊,按理说她觉不出反常。我正准备放弃时,她的头像再次亮起,发来一句话道:“对不起,我方才去了WC。/偷笑”

    “我想你弹琴给我听,好不好?/色”我按动手指道。

    琴死:“好的,恰好姐姐有点手痒了,你等我三分钟,拿琴。”

    我:“关键……我怎么听呀?姐,你打算视频直播吗?”学校微机室没有摄像头,我心里很清楚,所以并不担心。

    琴死:“嗯…现在不方便,摄像头坏了,那把你手机号给发来。”

    “139…”我意念一动,现翻出老蒋的号码,发给了抚琴女。约过了数分钟,老蒋的手机突然嗡嗡振动,我凑过脑袋,瞥见是个陌生的号码。我示意老蒋接听,抚琴女仙音灵动的道:“珂,你听得见吗?”

    我勾起手指,在老蒋的手机壳间频频挠动,并伴随吹气,然后挂断电话,拿QQ给她发了句:“姐,你听见我说话了?”

    琴死:“没有、/鄙视”

    我:“坏了,手机可能出了毛病,我能听见你那边的。”

    琴死:“好吧好吧,那通着电话,我弹给你听。不过有个约定哦,你听的时候不准录音。”

    “ok。”我旋即拿老蒋的手机回拨给抚琴女,顺便将话筒音量关掉,这样一来,无论这边动静有多大,抚琴女都不能察觉。她一步步的上钩,只要全身心的投入弹琴,我、老蒋和教学楼的宁疏影将有机可乘!

    优美的琴声打手机与楼顶的方向传来,有点重叠音的立体感,我享受的听了五十多秒,睁开眼睛,观老蒋一副痴迷的模样,心脏咯噔猛跳,想到抚琴女好像说了句不准录音,莫非……她今次弹的琴有勾魂摄魄的效果?我打了个激灵,推动老蒋的肩膀,他却纹丝不动,这厮好像和芷昔处于热恋中,抚琴女今晚的琴声又属于走心系列,连我听了都心旷神怡,何况是没听过洗心经的老蒋?

    我点动手机调出了《洗心经》,依附在老蒋的耳蜗边播放……

    耐心等了两分钟,老蒋晃了晃大脑袋,他疑惑的道:“凌宇,我仿佛做了一场美梦。”

    天籁般的琴声依旧在演绎……

    “老蒋,你提着丁少珂埋伏旁边这棵树前,趁抚琴女没弹完,我决定豁出这条老命,爬上去!”我双手澄住绳梯,瞧见老蒋掩藏好,感觉这次捎带上丁少珂完全是个累赘,压根一点作用没起到。我拨通了宁疏影的号码,吩咐的道:“宁二货,现在抚琴女在弹琴,她的注意力移不开,你和我分别在楼内楼外登上楼顶,届时短信联系,到时候全凭你的飞刀了!”

    宁疏影简单的道:“明白!”

    踩住第一节绳梯,我将手机调成彻底静音,然后闭上眼睛,双手双腿不停的翻动,身子虽有漂浮,但耳中伴有楼顶传来的琴声,我努力的聆听曲调不想悬空的事,约过了四十来秒,我便爬到了楼顶的棱角处,我睁开双目,不经意的往下瞟动,俯视着缩小的树和墙外的房子,吓得我好悬没抓稳掉下去!

    抚琴女近在咫尺,只要我翻过了墙棱子,就能看见彼此。我一只手攥紧绳梯,另一只手掏出手机,给宁疏影发了条短信:“你到楼顶的门前了?”

    “二十秒前就到了。”他秒回道。

    悦耳动听的古风乐曲弹奏到了尾声,忽然汀,天地间恢复了宁静。我大气不敢出,心想和宁疏影忘记了校对时间,我按动手指打通他的电话,哑嗓低声道:“数三个数,我们一起登顶!”

    “好——”

    “三、二、一。”我呼了口气,四肢齐动并咬住手机道:“上!”

    下一秒,我身子落入墙棱子之内,攥紧早已打开保险的手枪,望见一个穿着透明薄纱裙的女人盘坐在一架古琴前,抚琴女、九霄琴!而宁疏影,犹如一道黑光冲近天台,他移动的同时,手臂翻飞,甩出三道阴寒孤冷的流光,直袭向毫无防备的抚琴女!

    没想到的是,抚琴女在飞刀现的同时,她纤细的手臂瞬间抱紧九霄琴,轻巧的转身。

    “叮!叮!叮!”

    清脆的三道撞击声重叠到一块,却见宁疏影的寒铁飞刀均弹落在地!抚琴女的意识竟然如此迅敏,就地取材,躲开了宁疏影的飞刀攻势。九霄琴的坚实程度也是令我叹为观止!

    眼前并非是废话的时候,我与宁疏影一前一后的合围抚琴女,她即使再牛,两个方向的攻击总够喝上一壶的。

    宁疏影手臂再次挥动,五道流光瞬间镖射而出,无影飞刀现!

    我抬起枪,准星对向抚琴女翘挺迷人的屁股,扣动扳机,“砰——!”

    这不愧是千面的大徒弟,抚琴女战斗意识极为丰富,现在近乎是必擒的局势,她高挑的大腿一扭动,避开了我的子弹,九霄琴竖在身前挡住五柄飞刀。先前的枪声已经惊到了高二九班的手下和对过高三楼的近四十人,我想都没想,拔枪再射!

    抚琴女挺心疼九霄琴的,没拿它挡子弹,但我第二次补射击让她有点猝不及防,擦破了她的小屁股皮,洁白薄纱立即染血。抚琴女左手抱琴,她右手捡起琴座砸向我,宁疏影身形迈动冲向她打算与之近战!

    我横向移动了一步,袭来的琴座抛落楼底。

    “乘人之危,两大男人欺负我一弱女子,算什么玩意?”抚琴女背起九霄琴,并没有与宁疏影硬碰硬的勇气,反身跑向天台的左侧。我没再开枪,因为离得远了看不清,怕误将抚琴女毙掉,那可不行,我还指望她换家父呢!

    宁疏影一边追一边射飞刀,这小娘们跟后脑勺长了眼睛似得,每次她都能九霄琴挡住飞刀。

    很快,宁疏影所携带的飞刀耗尽,拼速度,没有抚琴女快!

    我心叹了句,腿长就是有优势,外加她的轻功,例无虚发的宁公子今天算是遇到坎了。

    二人追逐间,便到了教学楼顶的边缘。

    我远远的跟在后头,遥遥喊道:“抚琴女,你往哪里跑啊?今天你唯有两个选择,第一,跳楼摔的粉身碎骨,第二,乖乖束手就擒。”

    “偏要跳,要你管?”抚琴女停站在大楼的边角,望着站在五米外的宁疏影和我,她像老朋友般打着招呼道:“宁公子,久仰大名。凌宇,我们又见面了。”

    “你何苦呢?现在跳楼摔个稀巴烂。”我分析了下情势,不能再靠近她、不能开枪,她掉下去的话,一切将毁于一旦,不仅家父救不出,没准以抚琴女之死为导火索,警方与D组织的战火将提前燃烧。我气喘吁吁的道:“千面那么在乎你,即使我们抓了你,就算你想受牢狱之苦或者死刑都有些难,他必定想方设法营救你的。”

    抚琴女不可置否的道:“呵——如果没等到他救我,你们先杀了我呢?”

    “身为执法者,法字当头,绝不存在这种情况。”我示弱的道:“不敢杀啊,D的疯狂反扑,我们承受不了!”

    抚琴女撩动了根琴弦,她鄙夷的道:“然后就要给你们机会,一点点蚕食师傅的大业吗?”

    “你要冷静!千面辛苦栽培你,死了,你倒是解脱了,但有想过他的感受?”我转换角度的劝道。

    “每个人生下来就有死亡的那天,或早或晚,或平淡或轰动,死的意义千差万别。如果,我死在了你们面前……他的怒火,燃烧整个天南市!”抚琴女挪向边角,离虚空仅有一寸之隔。此刻,宁疏影眼皮狂搐,我的心脏瞬间绷紧,想张嘴再说些什么时,抚琴女温笑的道:“忘了告诉你们,他,不仅做了我的师傅,还做了我的男人。再见,燃烧吧,天南市!”

    她双臂环抱着九霄琴,身体跃动,栽下了教学楼,我和宁疏影冲近边缘,俯视着越来越模糊的身影,那薄纱飘逸的随着夜风舞乱……

第四百六十八章:羽翼

    抚琴女……真的选择了以极端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她本身倒是没啥,死有余辜,我连眼皮都不带眨的,但蝴蝶效应却能令我头皮发麻……

    于私,换不出来家父,他此刻在贺坝山监狱正处于水生火热之中,没了抚琴女作为筹码,他极有可能遭遇不测,那将是我和老妈终生的遗憾!

    于公,抚琴女最后的一句话,“燃烧吧,天南市。”足以见得她的死将代表着什么,要说千面为徒弟不惜与我们警方拼个鱼死网破,有些不现实,不过她和他有更深一层的关系,恋人!古语常说,一怒冲冠为红颜。天南市D组织虽然近一年来,被我们D.I.E和摘星手、长孙如玉打压的,势力每况愈下。但别忘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驴子再小、肉鞭也能耷拉到地!

    敌在暗,我们在明,D组织疯狂的反扑,一批又一批狂暴的犯罪因子作恶于人间,任再强大的警务系统都无济于事!

    一人死,一城将乱。

    我攥紧拳头,狠狠地砸向边角石棱,此时恨不能化身为《海贼王》中吃了橡胶果实的路飞,伸长手臂将不凸向下方的抚琴女给抓住!然后再一顿暴打,打的她面目全非!

    宁疏影的手扶在我肩膀,他热切的宽慰道:“凌宇,淡定点,情况未必有想象的那么糟糕。你想想,纸醉金迷被咱们端掉的时候,都在担心失去经济支柱的D组织将疯狂作恶,大批大批的涌现在人们的视线,但出现了转机,有了江湖贼王和毒王的牵制,D组织跟缩在老巢的耗子般。这次要往好了想。”

    “可我老爸……”我不甘心的道。

    宁疏影凝重的道:“我来救!”

    我感动的想哭,宁二货越来越有人情味了,他说一不二,属于一口吐沫一个钉的主儿。不过潜入重防的贺坝山监狱,挺危险的,我并不想他拿命去搏。

    ……

    这时,抚琴女约掉到了教学楼一半的高度,“哟吼~~~想死,得问我们同意不同意!”熟悉的亢亮女音瞬间惊破了静夜,我揉动眼睛,犹如一只低空擦墙掠过的大鸟,精准无误的滑向不久将命丧黄泉的抚琴女!

    我震惊的道:“是摘星手和长孙如玉!”

    “诶?贼王和毒王竟然来了?”宁疏影错愕不已。

    伏在边角,我们目不转睛的俯望下方,只见抚琴女掉在了大鸟的背上,落冲力瞬间致使大鸟失去了平衡,猛地沉了数米,晃晃悠悠的倾斜着栽向地面。哪怕仅有四层楼的高度,三个人掉下去起码得断胳膊断腿!

    我心脏仿佛有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根针封堵一般,担忧地瞅着将要面临坠毁的大鸟。但摘星手和长孙如玉均是江湖中制霸级的人物,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绝不会考虑的如此失误。眨眼间的功夫,微型降落奢如救命稻草一样,空气的鼓入,它瞬间扩至最大!

    摘星手和长孙如玉是横着滑翔,接到抚琴女然后接着下坠的,仨人本身的冲力就小。很快,微型降落伞控制好了落速,像是虚空中的浮萍,慢悠悠的飘到平地!

    观此皆大欢喜的形势,我和宁疏影同时呼了口气,彼此相视一眼,道:“枪声已经惊到了抚琴女安插在高三楼的手下,高二九班还有一,不知他们有无枪械,先想办法逃到楼下再说。”

    “九班那个不必顾虑。”宁疏影淡淡一笑,道:“你打电话之前,那人到三楼来换岗,已经被我随手料理了。眼下离你开枪有数分钟了,我们别从楼道下去,极有可能撞上赶来救抚琴女的大批手下,用你爬上来的方式返回地面。”

    我打着哆嗦道:“恐……恐高。”

    “你能一个打三十七个的话,就走楼道好啦,我不拦你。”宁疏影身形疾速的跑动,一边拾起寒铁飞刀,一边接近天台中间,他冲我挥了挥手,道:“下边等你!”

    接下来,他攀着绳梯消失在我的视野。

    硬着头皮,我晃悠到绳梯顶端,宁疏影都快抵达地面了,我望了望楼道门,觉得他的话很对!我将身子伏好,小心翼翼的抓住绳梯,血液仿佛在肆乱流动,我闭紧双眼,一节、两节、三节……想快也快不起来!

    这时,手机响动,我右手顺势掏出手机,没敢睁眼看是谁打的,因为绳梯晃乎得我心脏要爆了,手指按住接听,电话的那头传来了宁疏影的声音,“凌三炮,有必要提醒你句,如果抚琴女的手下赶到楼顶,发现你正在爬绳梯,一刀切断了……后果可想而知,摘星手可没有分身术哦。”

    他挂掉了电话。

    宁二货说的这种情况,最有可能发生,想到一帮子凶神恶煞的人站在楼顶望着爬到一半的我,接着绳梯断掉,我摔得粉身碎骨,死得可就冤枉了!我一狠心,四肢像是重新灌注了行动力,“嗖、嗖。”地爬到了地面。

    “仅耗时21秒!”蒋天赐按住手机上的秒表,他憨乎乎的道:“可以啊小子,脱胎换骨了。”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我脸色烧红,转移话题的道:“走,先与摘星手汇合,问问情况。人多也好对付抚琴女的手下,何况三大校门处有许多遇难者的家属,千万别波及到了他们。”

    “好。”

    蒋天赐扛起丁少珂,大步子迈动,宁疏影背起复合弓与我紧随其后,行向摘星手仨人的落点处。巧的是,摘星手背着抚琴女,与长孙如玉朝我们这边走。没几秒便碰上了头,我望向陷入昏迷的抚琴女,唏嘘不已的道:“摘星叔、如玉姑姑,好久不见。”

    长孙如玉凑上前,她捏动我的脸皮道:“哟,贤侄,小嘴真甜。”

    这一幕……怎那么熟悉?我想到了我捏心晴脸蛋的情景,有点小郁闷,敢情人家把我当成了小孩子对待,江湖贼王摘星手的年龄并不大,我喊叔叔总感觉怪怪的,但他是家父的好友,按辈分应该喊。至于毒王,差了十几岁,喊一声并不吃亏。

    我崩着脸道:“好遗憾,没功夫叙旧啊!抚琴女有大批手下藏在校园,现在有了你们的加入,一起想想办法,将这群人料理掉。”

    长孙如玉腮边的胡子抖了抖,她调侃的道:“贤侄,你想抓活的呢,还是想全咔嚓了?”

    “活的……”我心颤道。

    摘星手清了清嗓子,成功的刷了存在感,我们不约而同的看向他,似乎有话要说。约隔了数秒,摘星手笑道:“凌宇,不逗你玩了,另一栋教学楼的人全被如玉放倒了,无须担心。”

    “汗——不早点说。”

    我心脏堵了块石头,如果早知道毒王、贼王将抚琴女的手下悉数搞定,打死我也不赶鸭子上架爬的绳梯。

    “毒王,贼王,你们为何在这?”宁疏影象征性的行了一礼,他好奇的道:“恰好又在关键时刻现身?”

    “因为……”红色面罩的长孙如玉眼睛闪动,她不紧不慢的道:“凌宇,你还记得你在拜月邪派卧底时,我去找拳狂给你送药那次吗?摘星手当时打探到了D的另一条分舵的消息,结果你猜怎么着?竟然就是拜月邪派的幕后主使抚琴女!我晕死了,来了好几次,人家就在眼皮子底下……等我们重新潜入拜月邪派的总坛时,发现烧成了灰烬,我判断你肯定施用了无骨散,将其一网打尽。然而等了好几天,新闻、媒体等都没有报出关于此事的消息,我感觉有蹊跷,便今晚联系到你家的警花,没想到,这次D.I.E仅抓了一些无关痛痒的人物,正主抚琴女仍在潜逃。她说你们来十六中抓人了,我和你摘星叔叔不放心,便赶来看看,哪知道你们好慢,比你仨早到了大约半小时。”

    “然后呐?躲到哪里去了?”我瞪大了眼睛道:“二人竟然来了,为毛老蒋使用夜视仪没发现?”

    “吾与如玉出去喝了个茶。”摘星手有些累了,放下抚琴女,他黑色面罩间的寒亮眼神,将“盗之一道”渲染的淋漓尽致,“算算时间差不多你们到了,接着发现你们翻墙而入,还带了个累赘。就没打算现身,并让你家警花别说。这位拿夜用望远镜观看时,吾与如玉就在你们头顶的树上。”

    蒋天赐朝二人递出粗大的拇指道:“服了!”

    聊了数分钟,我得知摘星手和长孙如玉在听到老蒋汇报的情况,这才先将高三楼的数十人毒倒。接下来,二人站在高二楼邻近的高一楼顶,注意到了高二楼天台的一幕,当抚琴女临近楼顶边角时,二人想凭借我们拖住她的时候,利用滑翔羽翼,趁抚琴女不备将之擒住。令毒王和贼王也没想到的……抚琴女干脆利落的跳楼了!

    摘星手启动了羽翼的助推器,加快了速度和调整方向,冲到了急骤坠落的抚琴女。所幸冲击力没震碎结实的羽翼架,倒是摘星手的肩膀有点震伤,好在他背脊与羽翼之间有个缓冲,没造成太大的伤害。与此同时,长孙如玉动用了羽翼自带的微型降落伞,并抓稳了抚琴女,仨人才有惊无险的落到平地。

    我和老蒋、宁疏影听得入神,很好奇摘星手的羽翼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机械装置。

    “现在,你手中拥有可以拿去兑换应龙兄的筹码。”长孙如玉扶了扶红面罩,反手揪住抚琴女的头发,她笑意浓浓的道:“我们讨论一下此事的细节……”

第四百六十九章:竹篮子打水

    “家父又不是游戏道具,还兑换……”我眼皮子翻腾,疑惑的道:“如玉姑姑,你觉得哪些地方需要注意呢?”

    “抚琴女,暂时给我们保管。”摘星手意味深长的道:“凌宇,你觉得抚琴女在你们手中,能等到换人的时候吗?恐怕在此之前,D组织据我所知能量很大,与华夏南部的三岭四山关系暧昧,他请来点警部的大人物,你们不得不交人。如果你把她私自藏起来,提出交换的话……D组织还是有机可乘的。千面不属于任人桥鼻子走的类型,否则达不到现在的高度,他倘若拿手下为祸四方来威胁你们交人,一条条无辜的生命,你们忍心看着这些人死吗?这女的纯属烫手山芋,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所以,最好别让其它人知道你们今晚针对抚琴女的行动,有人问,就说没抓到。尔后,吾在江湖中放出消息,想换抚琴女,必放凌应龙。江湖与D均为见不得光的势力,彼此间没有利益链,千面十有**派人来与吾谈,应龙兄将越过你们所谓的正义渠道交换!避免了流程上的麻烦。”

    “最重要的一点。”长孙如玉眨了眨眼睛,她狡黠的笑道:“我擅长毒术,给抚琴女体内施个潜伏期持久的毒药,她即便是返回了D组织,外人瞧不出端倪,包括她自己都不晓得,制造一场‘自然性’死亡,这样便不算放虎归山了。”

    我大脑迅速的盘算了下,摘星手和长孙如玉说的极对!抚琴女放在我们手里,以D.I.E的能量吃不下!千面掌控天南市D组织,绝非头疼脑热之流,仅有数次营救“犯罪人才”时露面,行踪向来诡秘。千面虽有可能为抚琴女的死燃烧天南市,但前提……抚琴女并没死,他心爱的人被D.I.E抓捕,势必先通过三岭四山,混到高位的有几个能轻易妥协别人?犯罪因子大肆活跃的情势,到时候D.I.E众人内心将倍受煎熬,难耐良心的谴责!

    抚琴女交给江湖贼王、毒王,抵换家父的事儿便稳妥了。

    “贤侄,考虑的如何?”长孙如玉的手指卷动抚琴女头发,她问道:“此事关乎到凌应龙,所以姑姑我才如此上心。当然,要是你们D.I.E拥有绝对把握的话,我和摘星手也乐得清闲。”

    “但……抚琴女的案子,还有不少事没问出来。”我叹了口气,道:“她的秘密极多,勾魂摄魄、浮空术等。”

    “这些秘术挺诱人的,审她就交给我们好啦,有幸问出,做我俩的辛苦费。”长孙如玉有点意动的笑道:“盟友啊,你们要打算审她再交给我的话,得把人带回D.I.E,人多眼杂,就不怕走漏了风声?况且耽误的时间不止一丁半点,千面正发动D组织全力寻找爱徒,晚一分钟,就多一份变数。”

    “好吧,那抚琴女交给你们处理,一定要把家父安然无恙的救出!”我攥紧拳头,静心想了数秒,我一字一顿的道:“我凌宇势必有重谢!”

    “哟?小家伙,你能有什么重谢让我们感兴趣?”长孙如玉饶有兴趣的道:“钱财?我和摘星手都不缺。”

    蛊毒蛊毒,两类禁术有异曲同工之妙,江湖毒王,一定对于蛊术感兴趣。我有块青罗刹师兄弟赠予的罗刹令,似乎留在手中多少浪费,不如投其所好的送给长孙如玉,她不像我公务繁忙,有大把的空闲时间,谁也不嫌弃多一门技能傍身。我神秘兮兮的道:“如玉姑姑,您想研究蛊术吗?”

    “蛊术?”长孙如玉眸子一亮,她狐疑的道:“早想学了,多年前我奔走过苗疆之地,草鬼婆、暗蛊师少之又少,即使遇见寥寥几个都不外传,哪怕我以毒术交换,也没能如愿。江湖之中,懂蛊的大多是粗通皮毛,对我而言毫无用处。”

    “晚辈前不久去了趟苗疆,与一个古老的蛊术门派有些渊源,蛊派叫青罗刹,我侥幸成为派中客卿,对方给了我块可以凭此去学蛊的令牌……”我一边说,一边观察长孙如玉的神情,她动容不已,我神秘兮兮的道:“我碰见的六个同门暗蛊师可不了得,五行蛊、四象蛊,此外还有草鬼婆的纹鳞蛊、紫劫蛊,正是古代流传的僵尸、鬼灵,令人拥有极限攻防!林慕夏你们知道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然而被施用了紫劫蛊,能把老蒋干翻!家父若能平安归来,我必将罗刹令拱手奉上!”

    长孙如玉与摘星手对望了眼,她惊讶的道:“此话当真?那你为何不学?”

    “我骗您能有什么好处?”耸了耸肩膀,我无所谓的道:“罗刹令搁在我这没天赋的身上纯属浪费,何况我职业有点敏感,你们懂的。”

    “如玉,这古老门派的蛊术……如若你精修了,恐怕基于毒王之上又将多一个封号,蛊王。”摘星手按住长孙如玉的肩膀,他打趣的道:“想想都闻风丧胆,以后吓哭小孩的形象就全指望你了。”

    “滚开!”

    长孙如玉娇羞的撩动络腮胡子,她美眸流动的道:“年轻时,我曾经发誓,第一个给我学习蛊术机会的人,就嫁给他。”

    “姑啊,您都是有家室的人……何况咱俩年纪相差这般大,您看,就放过小侄吧!”我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眼泪直往心底留,这不是自掘坟墓吗!就算没有我说的这俩阻碍,她有胡子!娶一个有胡子的女人,想想我就觉得人生再没有期待了。

    “开玩笑的。”长孙如玉浮着笑容,这话一出,我心中石头顿时落地,接着她话锋一转,道:“但是,后来我嫁了人,我又发誓有人能提供给我学习蛊术的机会,就把我女儿许配给对方……”

    她说话跟大喘气似得,我笑的比哭还难看,“如玉姑姑,我有了心仪的女人……”

    “是谁,地址多少,我杀了她,这样,你就没有了。”长孙如玉极为认真的道。

    摘星手不嫌事大的道:“江湖之辈,最看重誓言。”

    “您二位可放过我吧。”我眼珠子急速转动,折中的道:“如玉姑姑,我以后要是有儿子,和你女儿的女儿定个娃娃亲可好?”

    “嗯……”长孙如玉露出思索的神情,我们静静地望着她,约过了五分钟,她字字如钉的道:“一言为定!”

    躲过了一劫,我感觉毛孔都扩张了,热气呼呼流窜于体外。

    摘星手返回坠落的地点,他掏出火油,将羽翼的残骸和微型降落伞引燃,火势烧的挺旺,我推测材料拥有易燃性,仅过了三十来秒,便化为一滩灰烬。

    “我……我这是在哪儿!?”丁少珂迷迷糊糊的醒来,他揉动打痛的脖子道:“啊~!琴姐……她是琴姐!我该不会在做梦吧?真人比照片美多了,原来这么飘渺!”

    “睡你的。”老蒋又一掌重重劈出,将犯了花痴的丁少珂打昏。

    “天色很晚了,吾与如玉先携抚琴女离开。至于毒倒的三十七人,这次来比较匆忙,所以我施的药,毒性并不大,顶多明日午时渐退,你们自己看着办。”长孙如玉一脚挑起昏迷的抚琴女,活脱脱的一个女汉子,她将之抄在肩头道:“提醒你一句,他们携带了真枪实弹。”

    江湖贼王、毒王渐渐消失在夜幕中。

    “凌宇,联系周振宇,抓人~”老蒋打了个哈欠,他憨乎乎的道:“大盗头子和毒女就是霸气。”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宁疏影笑了笑,翘起嘴角道:“咱们这有个拳狂,论级别,与摘星手和毒王不相上下。”

    我掏出手机,打通了林慕夏的号码,她饱含期待的道:“你抓住抚琴女了?”

    “抓到了……也不算抓到。”我道。

    林慕夏惊疑不定的道:“抚琴女死了?”

    “差点死了。”我叹的道。

    “凌宇,你个混蛋给姐说清楚!到底出了什么变故?”林慕夏急眼了,她威胁的说:“小心我生气,限你三分钟,把事情交代完整。”

    “抚琴女想死,拿她自己的生命引爆千面的怒火,进而燃烧天南市。”我唏嘘不已的道:“还好意思说,你这林大脚,竟然不把摘星手和毒王赶来的消息透露给我们,得亏抚琴女坠楼的刹那,二人及时出现,救了她一命。不然后果严重到我们承担不了的地步!”

    林慕夏像在撒娇的道:“人家想你们仨凭真本事办案,不想依赖外界力量嘛。”

    “综合了形势的紧迫,我们经过深思熟虑,决定把抚琴女交给摘星手。”我没再墨迹,如实的道:“他与D组织交涉,换回我父亲。毒王再在抚琴女体内下毒,放头病猫归山,算是对因抚琴女致死的人有个交代了。唯一遗憾的是,她的诸多秘密,浮空术、勾魂摄魄,我们没有时间挖出。”

    电话那头儿沉寂了,我以为林慕夏因为我擅作主张生气了,没敢说话,耐心的等待挨批。

    五分钟。

    “呼~~~凌宇,你做的对!”林慕夏舒了口息,她激动的道:“如今‘法’变了味道,抚琴女在咱手中无异于引火烧身,没准忙到最后一场空。现在D.I.E能置身于事外,又能换回你老爸,还能让她罪有应得、让死者瞑目,这得一举多得的结果。”

    “理解万岁!警花万岁!”

    我如释重负的道:“你告诉周振宇领人来天南十六中抓人,这儿有三十七加二个中毒的暴徒。老规矩,翻墙,秘行。”

    “朱毛三在那边吗?你们忙完别忘记了顺便带回来。”林慕夏若有所思的道:“我想瞅瞅抚琴女抓他,究竟想耍什么花样!”

    “好!”

    我心虚的应道,她不提我都快忘了高二九班还躺了个舔刀断舌的精神病人,挂掉电话,趁周振宇率领的武警战士们没来,我示意老蒋扛着丁少珂找个地方歇着,然后招呼着宁疏影前往高二九班……

第四百七十章:缝住七窍

    宁二货直接攀爬绳梯,翻入顶楼。我接受不了这般惊心动魄的方式,所以乖乖的绕到楼前。老校工死了之后,学校再无人值守,教学楼大门没有上锁。我轻而易举的步入高二楼,爬了数不清的台阶,终于气喘吁吁的来到高二九班,宁疏影早已将灯打开。

    我推开门,望见授课台上,朱毛三绑得严严实实,他的脑袋被抚琴女等人拿个不透明的黑袋子罩着,仅露出了一条管子用来呼吸。

    朱毛三犹如一只剥光皮毛的山羊,他袒胸静躺,观其不停起伏的胸口,不知睡着了还是昏迷着。

    似乎没受到啥实质性的伤害,我指向他的脑袋道:“这……”

    宁疏影警惕的道:“凌宇,你来把袋子抽掉看看……建议先做好心理准备。”

    “为何是我?”我郁闷的道。

    宁疏影挪了挪肩膀,他弱弱的道:“之前在楼顶,抓抚琴女的时候,你没怎么出力,我的小心脏不平衡唉…”

    天哪!我揉动眼睛,没看错吧!这个世界越来越疯狂了,宁二货竟然在卖萌!

    想了数秒,我找不到拒绝的理由,索性心一横,抓住黑袋子的顶端,手臂猛地一抽,袋子脱离了朱毛三的脑袋!

    望见露出的面部时,我瞬间惊的尿意上涌,只见朱毛三的鼻子、眼睛、嘴巴、耳朵,均拿针线缝合住,脸色跟死人无异,像复印纸般惨白,分毫无血色!一个细胶皮管子插入其腮部,维持身体需要的空气,这便是传说中的封死七窍?朱毛三的舌头断为两半,已经够可怜的了,万万没想到抚琴女拐走他,将其折磨成这样!

    缝住朱毛三七窍的线,较常见的线要粗上数倍,好像通常用来缝扎麻袋的口。瞅他皱巴巴的脸皮和干裂的嘴唇,像数天滴水未尽的模样。抚琴女肯定不会吝啬取之不尽的水,我猜是为了防止他产生大量唾液致其自行呛死!

    “唉。”宁疏影有点看不下去了,取出一柄寒铁飞刀,他翻动数次便割断了缚住朱毛三的绳子。

    扑通——

    朱毛三一个咕噜滚落授课台,身子在地上弹动了数下,他摸索着墙壁站起身,想睁开眼,却无济于事,想张开嘴巴,线牵动皮肉疼得冷汗直流!

    他恐惧不已,外加上头脑有问题,很可能做出极端的事情。

    我和宁疏影站在授课台前静静的观望,一时半会儿没弄清状况,不知从何入手。

    朱毛三像是被面临的情形惊住了,呆若木鸡的他背脊紧贴着黑板。仅过了五秒,他双手慌乱的抓向面庞,欲要撕扯缝合的七窍!

    “赶快打昏他!”我凝重的道,敢打赌朱毛三绝对能听见我们说话,可音效必然极小。

    宁疏影离朱毛三只有半米之遥,他搁下飞刀,疾速地劈出掌刀。“啪——”命中了朱毛三脖颈,倍受摧残的他却仿佛不死小强般,倒退了数步,右手艰难的移向脸皮,你说他抓哪儿不好,第一个扯掉了腮部提供呼吸的胶皮管。

    血光乍现,流了他满腮邦子尽是!

    朱毛三无法呼吸了,因为粘稠的血液和黄浓封住了通气孔,他腮帮子鼓得溜圆。怎么说呢,像练了蛤蟆功的武林高手,真怕走火入魔把口腔鼓炸!好在压力达到临界值时,小孔鼓出一个血色的泡泡。

    他双手扼住喉咙,陷入窒息的痛楚!

    我倒提着手枪,猛地将坚硬的枪托子砸向他的后脖颈,这次他没再坚挺,轰然栽倒于地。宁疏影眼疾手快的将胶皮管子丢了过来,我接住立即插入朱毛三腮部的孔,左手托着他脑袋向下,千万不能让血液唾沫滚入喉咙呛死!

    宁疏影手持飞刀,小心翼翼的割断了缝住朱毛三嘴巴的粗线,一口血水淌出嘴角,这才解了燃眉之急。

    朱毛三的命挺硬的,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不知在他身上能不能灵验。

    我和宁疏影抬着这倒霉连连的精神病人,花了挺大精力抬到一楼。蒋天赐憨乎乎的凑上前,他惊讶的道:“这人再不就医,恐怕撑不了多久。”常年混迹在战场,他经验比谁都老道,一眼便瞧出了朱毛三生命体征渐渐衰弱的迹象。

    “老蒋,你现在速度打120,我们给他搬运到大墙外的街道。”我谨慎的道,之所以如此在意朱毛三的性命,是因为接处过朱富贵夫妇,想起在护航村时,这老两口子抱着舔刀断舌的朱毛三的情景,心一个劲的打颤。

    市区学校的周边通常伴有医院。

    蒋天赐一手扶住肩膀的丁少珂,一手掏出手机。我和宁疏影将朱毛三运到校墙之外,约过了五分钟,救护车赶到,医护人员将朱毛三抬上担架便装入车厢,与此同时,无暇分身的我打通了朱富贵夫妇的电话。

    农村睡觉很早,响了二十秒才接,朱富贵迷糊的道:“警察小兄弟?我儿有下落了?”

    “有,但情况很不乐观,我才把你家毛三从犯罪者中救出来。”我撂下句话,转身问了急救随行的医生所属医院,我攥紧手机道:“城北中心医院,他现在被我们送到那抢救,你和阿姨往医院赶吧!”

    “我儿!”朱富贵嚎啕恸哭,他推醒旁边的褚英,道:“孩儿他妈,醒醒……”

    滴——电话挂断。

    接下来,我和随行医生说了发现朱毛三时的情况,他惊忧的钻入救护车,看来是个挺负责任的医生。望着救护车的远去,我擦拭掉额头的汗珠子,跟宁疏影翻上墙头,等待周振宇的武警队伍。

    蒋天赐闲不下来,他将丁少珂甩给我们看守,便独自跑向高三教学楼的方向,约过了五分钟,他呼哧、呼哧的扛了一个抚琴女的手下,大肩膀猛地一抖,手臂顺势撅动,把人抛向大墙之外,像装满了沉重垃圾的破麻袋,“砰——”闷响声震动了我们的耳膜。

    校墙外并非水泥地,均为绿化带,摔不死人的。

    我心说好在对方中毒昏迷,如果有知觉的话,按这七荤八素的摔法,吼叫声必然扰的方圆百米不得安宁!

    “老蒋,行了。”我见他马不停蹄要重返高三楼的架势,眼皮狂抽的道:“歇一个小时,周振宇他们就到了,来,先聊会天。”

    “没事儿,我不累。”

    蒋天赐有力气就是任性,“嗖”地箭步冲入夜色。很快,第二口“破麻袋”砸入校外,“砰!”我和宁疏影面面相觑,眨眼的功夫,老蒋再次消失……“砰!”、“砰!”他竟然一次性扛回来俩人!

    我懒得制止,躺在墙头,无聊的数着夜空中黯淡的星光。

    ……

    “砰——”最后一声闷响传入耳中,老蒋憨呆的笑道:“累死个人。”

    “你怎不继续啦?”我打趣的道。

    “呼~没得搬了,三十九人,包括高二楼有俩被你搞昏迷的!”蒋天赐嘿嘿憨笑道:“我的心敞亮了。”

    我不可思议的瞧向墙的另一侧时,差点栽下墙头,一堆失去行动力的男人叠七叠八的,被玩坏了的节奏!值得一提的是,有个女人,像那天假扮护士在分院拐走朱毛三的那位,但老蒋哪知道怜香惜玉,摔的小姑娘衣领裂开,露出了胸口的雪白。我狐疑的道:“老蒋,你为何非搬不可?武警人多,他们来搬岂不是很节省力气?”

    “这次行动,我没能帮上忙,觉得挺惭愧的。”老蒋露出排白牙,他朗笑的道:“始终守着累赘,憋得我肾都疼了。”

    宁疏影撇了撇嘴,身形飘落下校墙,他意姿风发的道:“有劲儿没处使,来打一架!”

    “强弩之末,拒战。”蒋天赐抹了把汗水,他心有余而力不足的道:“高三楼那两间教室还有五十多把枪,让周队那边的人来搞,我得好好歇歇脚。”

    ……

    约有二十分钟,周振宇领了一只武警小队赶到十六中,近四十人将大篷车塞得满满的。擒住的男人直接拉到看守所,清理出武器,我拿着缴获明细,示意周振宇将唯一的女人和武器送回D.I.E。眼下朱毛三重伤又被封了七窍,铁定不能满足林慕夏的好奇。如果我们撬开了这女人的嘴巴,没准能获知关于抚琴女抓朱毛三用意。

    唉!我们原计划审完“横沟矢介”而后酒醉的,远没料到波折四起,先意外的发现横沟矢介就是丁少珂,然后顺藤摸瓜的擒住了抚琴女!

    这一夜,注定是最不平静的夜晚。

    风起云涌。

    惊涛骇浪。

    摘星手和长孙如玉的功劳最大,抚琴女选择跳楼没有死掉,二人在无形之中化解了一场祸及天南市的危机!天南D组织再次陨落了一支分舵,颓势渐露!交换计划如若成功,凌应龙即将恢复清白,离开警备森严的贺坝山监狱!

    正义警方与D组织的交锋,最为关键的一个转折点!

    ……

    意念一动,我想到校工室遇难的老校工,关乎的勘测、验尸等,没见过警察办案还得偷偷摸摸的,碍于封门的那些家长我们实在难以应付,所以交给重案组去头疼好了。我拿起手机拨出了蔡桑拿的电话,腹黑的报了个警。没敢说十六中的名号,我隐晦的报出这学校的地址,把校工室的情况絮叨了一遍,蔡桑拿起初没反应过来,满口应下,表示很快赶到城北这所中学。

    挂了电话,没两分钟蔡桑拿打来电话,他指定回过味记起这十六中是近段时间警察的禁地……,我心想傻瓜才接,坑的就是你!直接按住关机。我跟老蒋、宁疏影返回停在附近的军用越野,惬意的躺在后座,老蒋了发动车子,驶往D.I.E的方向……

第四百七十一章:揣着明白装糊涂

    凌晨一点,我们抵达了D.I.E,把塞在后备箱醒来已经的丁少珂移给李东看押,然后推开办公室的门,林慕夏和林婉婉伏在桌前睡觉。天色太晚了,我并没扰醒她们,与老蒋、宁疏影来到休息室,匡正侧躺在沙发上睡得很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酒味。没多久,周振宇的武警队伍返回,武器暂时入库,抓捕的女人与丁少珂一并关押。一切宣告结束,我仨打好地铺,每个人倒了杯匡正的陈年女儿红,喝完很便进入梦乡。

    ……

    次日清晨,“砰——”响亮的枪声炸醒了我,以为谁的枪走火了呢,老蒋和宁疏影警觉的跳起身。这时,我们望见林慕夏手中持着把手枪,她的手指还勾在扳机,我疑惑的道:“林大脚,你要搞谋杀啊?”

    但并没有火药味,像是放的空枪。

    “三只懒猪呼噜噜!”林慕夏揣好手枪,她鄙夷的道:“你们喊了半天起不来,跟木头疙瘩般,只好来点猛料。”

    “搞得太晚,累到了。”我打了个哈欠道。

    林慕夏满眼笑意的道:“蒋男神和宁二货可以继续睡,但是凌宇,你得和我主持D.I.E大局。凌晨送了那么多抚琴女的手下到看守所,D组织和三岭四山得到风声,如果不出意外,相信很快就有客人来了,我们得遮好事实,并把江湖贼王和毒王横插一手掠走抚琴女的事,漏给对方。凭咱们单方面的消息,对方未必信。等摘星手和长孙如玉把抓抚琴女的消息放出,剩下的连三岭四山都管不了,纯粹的是D组织与摘星手之间的事,D.I.E就此脱离干系。”

    “为了老爸,拼了!”我揉了揉酸胀的眼睛,跑到洗手间拿凉水浇了浇脸,换了身警服,瞧着镜子前的我充满了正派气质。婉婉今天休假,接着,我驾车将她送回了家,折回东街买了四份早餐,和林慕夏、匡正填饱肚子。

    丁少珂失魂落魄的缩在角落,我们拎着早饭步入拘留室,他犹豫了下,关切的道:“琴姐呢?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不清楚。”林慕夏把饭放在他身前,她不冰冷又不亲昵的道:“珂珂,你现在吃饭,大概中午,移交你给看守所。等你重见天日时,好好的生活。一辈子没几个六年可以虚度,你有天会发现,最美不过阳光下的风景。”

    瞳孔无神的丁少珂道:“我知道了。”

    “凌宇,你将这女人背到审讯室。”林慕夏吩咐完,转身离开拘留室。

    长孙如玉说抚琴女手下们的中毒效果顶多在今天午时消退,午时指的是11点到1点之间。我抱起女人的腰,扛到肩膀走到一楼的审讯室,离她清醒还有四五个小时,我们总不能时刻盯着她,倘若没注意她采取极端的方式自尽怎么办?我意念一动,给她手脚烤好,找来绳子绑上了审讯椅,拿匕首割了块她的外衣塞进其口腔……

    确保万无一失之后,我拍了拍手来到办公室。

    林慕夏站在窗前,左手端着杯热咖啡,右手捏住勺子一圈又一圈的搅拌,她望向万里无云的蓝天有点失神。

    “你……”我清了清嗓子,道:“不觉得遗憾吗?”

    “破坏了想像的美感,有什么可遗憾的。”林慕夏笑了笑,她释怀的道:“活着的过程像无数个岔口组成的,我们谁也不知道最终通往何处。无论主动还是被动,一旦抉择了某个方向的某条路,就意味着放弃了无数的可能。路有殊途同归,走错了可以重来和绕弯,方向不对能重新调整,但……人生呢?”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我隔着虚空朝她做了个拥抱的动作,打趣的道:“想那么多不累啊?活在当下,珍惜眼前人。”

    林慕夏背后没有长眼睛,浑然无觉的她道:“一步之差,我陷入了矛盾,没有勇气迈出这一步,没有决心收回这一脚。”

    话里有话,可我没听懂她的意思,坐在电脑旁,三岭四山的人不知何时能来,抚琴女并没落在D.I.E手上,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索性翻了个电影放松大脑。《三傻大闹宝莱坞》,这部片子我始终与之擦眼而过,因为宝莱坞和好莱坞差了个字,我一直以为三个逗比跑到山寨的好莱坞搞乐。

    哪知我随意的点开,漫不经心的看了五分钟,就沉浸其中……一个小时不知不觉度过,在暴雨停电的情况下,主角临时拿吸尘器做的设备帮女主姐姐接生时,激动的我热泪盈眶,感受着生命的伟大,我心中祈祷一定要成功生下来,母子平安!

    关键时刻,一只手“啪——”地关掉了显示器,我抬起头与林慕夏的眼神碰撞到一处,“大脚,你干嘛?”

    “三岭四山的人马上到了。”她冷哼道。

    我手扳动她的手指,祈求道:“我想知道结果!给我一分钟好不好?”

    “不用看了,生下来的是个死婴。”林慕夏耸了耸肩膀道。

    “死……婴?”我入戏太深,心情瞬间如降冰窖,我情绪低迷的道:“你没骗我吧?”

    林慕夏手指点动按钮,屏幕“滋~”的亮起,主角怀抱的婴儿一动不动,众人伤心失落的痛哭……算了,没心情再看,接下来老教授肯定将责任加于主角并按之前的决定逐出学校,一个电影至于这么虐吗!

    狠狠地关掉主机,我屁股顶着椅子后挪半米,站起身发现林慕夏眉开眼笑,我声音颤抖的道:“这都能笑得出来?你太冷血了!残忍!”

    “三岭四山这次派来的是省警厅的二号人物和市局二号and咱的顶头上司景思沙,打着视察工作的旗号,嗯……你衣服皱了。”林慕夏抬起手扯住我左肩的位置,道:“我真好奇,你似乎比丁少珂还单纯、感性。”

    “这完全没关系好吗?”我神色一怔,特别怕她误会,我急忙解释道:“最感动的莫过于新生命的降临,我从小到大,看见狗生产都掉眼泪。”

    “熊样。”

    这时,院门外传来刹车的动静,林慕夏拉着我的胳膊道:“走啦,不能失了礼数。以前裴sir在时,我们可以不用在意,现在形势大不如从前,对方若心存不满暗中使绊子,D.I.E日子就不好过了,所以面子工作还是要做足的。”

    我们赶到门口时,望见纯黑色的奥迪A6停在那,景思沙坐在副驾驶,省二号和市二号坐于后座。

    景思沙朝我这边使了个眼色,意思说过来迎接。

    不得不说,来者架子够大的,我和林慕夏行至车门前迎接时,仨人才推开车门。省警厅二号人物象征性环视D.I.E的建筑和守卫,他皱眉道:“这么小的部门,派这么多人驻守,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林慕夏花了半天口舌解释着省警厅的满腹疑惑,其实彼此都心知肚明,不外乎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我心里犯着嘀咕:“你来才是小题大作,嫌小,那你来作甚?”但哪敢明说,板着脸站在景思沙身测。武云峰桥的警犬冲着省警厅的人狂吠不已,吓得他慌忙走入院子,这狗倒真给D.I.E争气的,我决定事后买包肉肠奖励它!

    此刻,我才注意到戴墨镜的司机竟然是烟姐,她比上次见时可有女人味多了,皮肤光亮了许多,谚语说“女为悦己者容。”她十有**为宁疏影来的。

    烟姐伏在景思沙耳边低语了数句,女性化的眨了眨眼睛,紧接着小声问我宁流风呢?我说D.I.E没有宁流风这个人,她拧紧了眉头,本性暴露无遗,单手钳住我脖子道:“人呢?”

    “重新改回宁疏影了。”我缩动脖子道:“他和老蒋休息室睡觉。”

    “哦。”

    烟姐听到“宁疏影”三个字,有点失落,她趁着我们陪这俩大佬视察时,偷偷溜向二楼。

    约过了半个小时,省警厅二号总算扯到此行目的,他含笑道:“听说昨晚你们抓了一个邪派的组织者?性质挺严重的,省警厅一致决定,近期对于省内邪派严打,此案的主要组织者做为典型,将移交上去,打响剿灭邪派的第一炮!但D.I.E虽属于警部系统,毕竟直属军部,我们不好越界,所以与省D.I.E的景部长沟通,将由她亲自授理此事。”

    “没有。”林慕夏淡淡的道。

    他愣愣的道:“什么没有?”

    林慕夏不卑不亢的道:“恕我们部门的成员能力微薄,年轻经验不足,没抓到组织者。”

    “究竟怎么回事?”省警厅二号以教育的口吻道:“小林呀,做事留一线,过刚易折,要识大体才对嘛。”

    “唉!”林慕夏脸色一变,她气愤不已的道:“本来凭掌握的线索,邪派余众必能一网打尽!没想到,江湖上的贼王和毒王先一步抓走了行动的主要目标,我们的人赶到时,仅剩下剩余的邪派余众,均有中毒症状。经过检查,他们没有生命危险,所以送到了看守所。我说的句句属实,不信你问昨晚前去抓人的周队长和负责接收邪派余众的看守所管理人员。”

    他瞳孔燃着愤怒道:“千真万确?”

    “千真万确!”

    我和林慕夏异口同声的道。

    “凌晨归来,你们这些参与行动的人都去过哪里?”省警厅二号挑开了天窗说亮话,他掐住一支录音笔道:“望见谅,此事关乎重大,你们仔细的说下。”

    林慕夏冲我努了努嘴道:“我没前往现场,在D.I.E等消息的。这是凌宇,行动的主要负责人,您问他。”

    我故意的装作想了数十秒,有恃无恐的道:“离开城北十六中,我和蒋天赐、宁疏影,驱车返回D.I.E,处理好后续事宜,暂存所缴武器。由于凌晨了,便没回家,我们在二楼休息室睡觉。今早我送了名同事回家,然后在东街买早餐,此后寸步未出,就是这样。您可以质疑我的话,但有诸多驻守的武警和道路监控为证!”

    “噢!原来如此!”

    省警厅二号一拍桌子,他义愤填膺的道:“我好像听说你们昨晚抓回来一个女人,别藏着掖着了。”

第四百七十二章:All-is-well!

    “她?”我轻蔑的看了他一眼,不屑的笑道:“只是邪派组织者的手下,仅此而已。”

    省警厅二号冷哼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您都说了耳听为虚,分明不知道从哪听的小道消息,大清早的遥遥赶到天南市拿人,这不是在打自己脸吗?”我没再低声下气,学着裴奚贞的架势,丝毫不客气的道:“人在作,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明,偌大的一个‘法’字,不怕砸塌了您的肩膀?”

    “没教养,你父母怎么教的,罪徒之子,上梁不正下梁歪。”市局二号终于等来了插话的机会!话说他挺悲催的,此时官大的站在大了好几级的官前,不敢擅作主张,因此毫无存在感。他的前途没准全仰仗旁边这位,只好见缝就钻、趋炎附势。

    “呵……”

    我拳头绷紧,真想一拳砸歪对方的脑袋,想了想,最终忍住了。现在家父没救出来,可别把自身给搭了进去,我嗤之以鼻的道:“我父亲的情况,你们心知肚明,小心风大闪着舌头。他行的正,坐的直,不像某些人,穿着人皮沦为某些势力的走狗。”

    市局二号脸色憋的通红:“你!好毒舌的小子!”

    我自毁的道:“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没抓住人就是没抓住,我还能给你们凭空变出来?”

    “年轻就是气盛,逞口舌之利。”省警厅二号淡淡的道:“你父……凌应龙吧?哦呵呵,俗话说上阵父子兵,我可以满足你的愿望。”

    “少拐弯抹角的,想通过手段把我送贺坝山监狱?”我脚猛地勾来半米外的椅子,屁股沉到了底,我威胁的道:“我有几个关系还好的朋友,有用毒的,有用蛊的,有来无影去无踪的。虽然算不得手眼通天,但消息还算灵通。您之前说的话,我现在如数奉还,做事留一线。如果真的把人逼到绝路,您就不怕哪天早上起来,发现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两位大佬瞬间被我的话震住了。

    “哦对了!一个含冤入狱的人,绝不会一辈子待在囚笼。”我喝了口水,老气横秋的道:“纵贯华夏上下五千年的历史,邪不胜正。局势千变万化,千万要站好队伍,哪怕两边不沾处于中立也好,但别站错了。三岭四山,您以为这种拉帮结派的组织,近乎控制了半壁江山!何况失去了建立的初衷,它即将沦为恶势力的大皮鼓,华夏一号二号能坐视不理?欠的,无非一个时机。”

    景思沙、省警厅二号、市局二号,犹如一座座泥雕般,包括林慕夏,四个人没想到我竟然能破天荒的道出这样一番话。别看我装镊样整的个跟真有其事似得,其实我心虚的很,华夏一二号的心思又岂能是我等小警察揣测的?但不把事态夸张了点,唬不了人的。

    ……

    “哎呀,凌宇你怎么搞的,天天看小说看出癔症了?就不能好好说话。”林慕夏侧起身子,她做了个请的动作,“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女人正在审讯室,现在就可以带您前去观看。”

    “好的。”

    接下来,我们五个人各怀鬼胎的走向审讯室,推开门,昏迷的女人瘫在椅子上,嘴里塞布、四肢被拷,场景犯了审讯流程的忌讳。省警厅二号投来疑惑的目光,我摊了摊手道:“她有精神疾病,担心我们稍不留神,防止她做出伤害己身的举动,没别的意思。这人审不审没意思,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您要认为她是邪派组织者,大可将她带走,无所谓的。”

    市局二号伏在省警厅二号的耳边道:“小心他们使诈,和欲擒故纵一个道理,这女人没准就是上头指定要的。”

    没啥杂音,我离得又近,听得很清楚,不禁感觉好笑至极,说假话时个个当真事听,说真话时却充满了怀疑。市局二号的话,令省警厅二号意动,他郑重的道:“这女嫌疑犯,我想带走。”

    “随便~。”我拉开抽屉,拿起一串手铐的钥匙道:“这个拿好,再见,不送。您记得想想我之前说的话,三岭四山,舒服不了多久了。”

    稍微提一句,数十天之后,市局二号落了马。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铁定不会对省警厅二号说的那句话,拿错了人。这可比没要到人还要严重,致使省警厅二号倒霉,进而将责任推卸给市局二号。空出的职位,成就了凌应龙,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必多费笔墨细说。

    ……

    景思沙将市局二号、省警厅二号送入车里,然后打了烟姐的电话。约过了数分钟,烟姐眼睛红红的走出D.I.E建筑,她瞧着我正一个劲的瞅,立马摘掉脖领挂的墨镜戴好,我心叹了句,这女人太执着了,通常这类情况,总是以悲剧收尾,怀着憧憬来,带着失望归。

    三岭四山的人驾车离开。

    林慕夏舒了口气,她手猛地揪住我耳朵道:“死凌宇,你今天吃了熊心豹子胆,搞出一番耸人听闻的话,吓死老娘了。”

    “你不是自称姐来着?瞬间老了三十岁。”我打趣的道。

    林慕夏加重了手指的力气,道:“你那话是纯忽悠的,还是有依据的?”

    “疼儿!”我捂住她温热的手,哀怨的道:“林大脚,咱认识四百多天了,还不了解我?”

    “这算一步险棋……”林慕夏眨了眨眼睛,她若有所思的道:“险中求胜,没准能误打误撞的唬到了他,想象一下,假如真的有效果,他背后那一系,与三岭四山必产生裂缝,蝴蝶效应啊!但你下次不许再这般冒险了,别跟个愣头青似得,人家好歹也是省警厅二号,想捏造点事把你整进去,蛮容易的。”

    “谨遵林大脚教诲!”我“郑重其事”的道。

    抚琴女的女手下被误带走,关于天南十六中的惨案就此揭过,主犯都拿去交换了,其它的治起来没意义。反正今年D.I.E的破案数已经超额了,我和林慕夏在办公室聊了许久,决定将所有掌握的线索、资料大方的送给蔡桑拿的重案组,D.I.E不贪功的激流勇退。

    “事情虽然告一段落,但我父亲他……”我有点惆怅,忧心忡忡的道:“千面愿意交换抚琴女是肯定的,但他真的能让三岭四山给我父亲翻案正名吗?”

    林慕夏抬起手,她捂住胸口道:“All-is-well。”

    “什么?”我被她突然冒出的英语给懵住了。

    林慕夏笑意荡漾的道:“你个逗比看了一个半小时的电影,拿屁股看的?”

    “哦哦,想起来了,一切安好。这句话主角的口头禅,是电影的主旨之一。”我联想到三岭四山来之前看的剧情,气愤不已的道:“好个毛线,婴儿都死了!”

    “你想改变不可能的事情吗?”她眼中流光闪动的道。

    我抬起手贴住胸口,麻木的道:“All-is-well。好了,我念完了,婴儿能活过来不成?”

    林慕夏神秘兮兮的启动电脑,打开影音播放器,凭着记忆将进度一次性拉到那个位置,她招手道:“来,瞧瞧奇迹。”

    难道说……我赶紧凑近电脑,睁大了眼睛,望着屏幕中,“All-is-well”此言一出,原本判定死亡的婴儿,竟然踢了主角一脚!

    我激动不已的亲吻了林慕夏的额头,双手按住她的肩膀,不停的摇晃道:“All-is-well,All-is-well!”

    “再敢摇一下试试?信不信我吐你满脸?”林慕夏翻个白眼,嫌弃的擦拭脑门道:“敢占我便宜。”

    “纯粹是激动,没别的意思。”我拳头挥动,怒喊了句:“All-is-well!”

    林慕夏扶额郁闷的道:“完了,看来我得报警把你这精神病抓起来。”

    “想起个事!”我脑海中灵光一闪,浮现出抚琴女抱九霄琴坠落的情景,之后她人在摘星手和长孙如玉手里,那九霄琴呢?我和老蒋、宁疏影不小心忽略了九霄琴的存在,它可关系到能否拉来一个杀手世家做盟友!现在想来,摘星手当时接住抚琴女,并没有传来九霄琴砸毁的响声,十有**随着仨人一块落地,但摘星手二人不知道它的价值,或者瞧不上眼,放任其丢在地上没管!

    推算了一番,九霄琴恐怕还在高二教学楼的侧边空地,我急忙的道:“林大脚,我去趟城北十六中,拿琴!”

    ……

    九霄琴的确孤零零的蒙灰于空地,我将之捡起,精心的擦拭干净,便独自前往了短吊村38号。浙三奶见到先祖的遗物仅在琴背有几处刀痕,近乎完好无损,她痛快的表示如果我们D.I.E有需要,浙三世家必当鼎力相助!

    ……

    当晚,赖在我家的心晴还给了裴奚贞。

    眨眼间,五天过去了,摘星手传来消息,千面已经接受了他的换人条件,对方正在与四山三岭接触,要我们耐心等待,唯一的好消息便是暂时凌应龙的处境安全了,不再有人想暗中动手脚。

    “All-is-well。”我习惯性祈祷道,这不知道是第多少次了,没仔细数过,但愿电影中主角与配角们的那些奇迹,能传染到我身上。宁疏影趁此空闲办好了改名所需要的证件,把那些部门的人折腾得死去活来。

    这时,手机响动,我定睛一瞅,裴、奚、贞!

    疑惑的按住接听,我却听见老狐狸那边声音极为嘈杂,约过了数秒,他精神抖擞的道:“小宇,现在正我赶往贺坝山监狱,龙大神指名道姓的召见我!另外,有个事你听了要稳住啊!我一个警部的老铁说,09年轰动一时的‘凌应龙案’近期重新审理,但具体啥时候暂时没定下来,四山三令内部决定中……到时一旦确定,将公诸于众!”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10249/ 第一时间欣赏死亡讯息最新章节! 作者:王者鉴明所写的《死亡讯息》为转载作品,死亡讯息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死亡讯息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死亡讯息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死亡讯息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死亡讯息介绍:
我们的内心深处均有一道门,里头充满了罪源,一旦激发它,生活将永无宁日。 你想知道门内的情景吗? 我加入了一个特殊部门,缉凶惩恶,侦破了很多颠覆性的离奇事件。现在,我将提笔带你见识不一样的世界! (黑岩刑侦类悬疑小说年度第一,主编绝色苏唯倾情力荐!走过路过,不妨点开一观!) — ps:黑岩支持第三方一键登陆,QQ,新浪微博,百度账号都可以登录!非常快捷方便~! 小明的QQ:412395069 微信公众号:王者鉴明,或者搜索:wangzhejm 微博:王者鉴明_1992传送门:D.I.E三部(500群,137450674,不能聊天,所以嫌群喧闹的人必加,小明更新了将准时通知大家)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请不要与真实人物事件挂钩。死亡讯息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死亡讯息,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死亡讯息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