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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者鉴明     死亡讯息txt下载     死亡讯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七十八章:迷雾揭开

    我伏在方向盘上,翻动手机的通讯录,拨打了吴力的手机。接通时我道:“吴老哥,你现在有没有下班?”

    “你是?”电话那头响起了陌生的中年女声。

    “我是凌宇,一名警察,跟吴老哥是挺好的朋友。”我介绍完,询问的说:“您是嫂子吧?”

    “是。”女人低落道:“我听他说过你和你爸爸。”

    “吴老哥呢?”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他……”女人抑制不住哭泣,伤心的道:“老吴他昨天殉职了!呜呜~~小凌,你要为他做主啊!”

    殉……职?

    这两个字犹如一道晴空霹雳般轰在我脑门,震得我久久不能自已,“嫂子,做主?莫非吴老哥不是正常殉职的?”

    “死于勾心斗角,一定的!”吴嫂认定的道:“前天市局下达了通知,我家老吴下个月就要升为交警大队的头儿了,那蒋大队长明升暗降。要被调到偏僻小县当劳动局长。没多少天五月份就过完,他没有告诉亲朋好友,决定保密等到时候来一个逆袭◎天老吴被那姓蒋的分派到四号线路巡勤,哪知道被一辆失控的大众撞死。肇事车主是蒋大队长的表弟,我怀疑这是姓蒋的事先密谋好的,为了灭掉我家老吴,薄大队长的位子!我家老吴死的冤啊!”

    我心痛的道:“节哀嫂子,我先不打扰你了,现在我到交警大队一趟,问个清楚。如果真有隐情,我一定给吴老哥讨个公道!”

    不知她有没有听清,我挂了电话。噩耗像瘟疫一样蔓延至我体内,近半个小时浑身无力,我最承受不来的便是熟悉的人永远离开。吴力崇拜我父亲,我初入警界时他无私的帮了我许多,虽然很少有相互走动,但关系像忘年交般。数天前我还拜托吴力帮忙翻到交警大队翻道路监控的,没想到仅几日不联系,他殉职了,跟我已经天人相隔。

    蛮希望吴嫂在和我开玩笑的,可天下中有谁能拿这种事乱说?

    我平稳了情绪,驾车赶到交警大队,来到老大办公室。瞧见姓蒋的在写材料。对于他我没啥好印象。懒得知道其名号,现在我的级别比他还高,不用怵他。我沉着脸道:“蒋大队长,吴力殉职了?”

    “凌部长?”姓蒋的握笔的手稍有停顿,他继续书写,“是啊,昨天的事,我表示很惋惜。”

    瞅他这副孤傲的姿态,似乎极为不屑,估计他心中觉得我们凌家父子翻身是祖坟冒青烟了。我撇了眼门上的请勿吸烟,熟视无睹的掏出烟叼好,点燃吸了口道:“告诉我具体点的。”

    姓蒋的皱着鼻子道:“我这儿禁止抽烟。”

    “不服投诉我呗。”我故作享受的吞吐烟雾。冰冷的道:“听说撞死吴老哥的人,是你表弟?”

    姓蒋的甩了甩笔,道:“好像有点亲戚,挺远的。”

    “吴老哥现在还需要亲自到路段巡勤?”我质疑的道。

    姓蒋的无奈道:“他自愿的,说来还是受凌副局长的熏陶,奋斗在一线。”

    “四号线路,你安的什么心?”我鄙夷的道:“当初我第一天来,你就安排在四号线路跟他,那地方车祸频繁,你故意的吧?”

    “毛头小子休要恶语中伤我。”姓蒋的脾气成功被我挑动,他眯着眼睛说:“别以为你长点本事了就能对我大呼小喝的,泥人还有三分脾气呢,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好的,那再见。”我扭过身子,朝门外走去,边走边道:“D.I.E审问和破案的本事,想必蒋大队长有所耳闻。吴老哥这事故疑似预谋而非意外,我以D.I.E部长的身份告诉你,案子我接手了,严查到底。姓蒋的,倘若你背后冲吴老哥使了肮脏的手段,便和秋后的蚂蚱一个结局,蹦达不了几天!”

    姓蒋的始终一言不发,我背脊忽地涌现凉意,感受到了他宛若实质的杀机。我没回头,毕竟这是交警大队,姓蒋的胆子再大也不敢搞事,他此刻需要的,是安静的等风头过去,最后保稳头把交椅。

    直到我离开办公室拐入走廊时,温度重新包裹了我。

    我打了电话给林慕夏,让她向城北分局把昨天四号线路车祸的案档接到D.I.E。她听我说吴力死了,难以置信的问我是不是听错了,但我重复第二次时,她伤感的说:“好,凌宇,我这就办,查吴哥死亡的真相。”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只好赶往市局,停完车,我来到了情报科,卜笺箪在睡黄昏觉,沈羽逗弄小宝宝玩。

    跟沈羽打了招呼,这时,卜笺箪被吵醒了,她眼睛半睁的道:“凌宇,你又来了……烦你家慕夏去。”

    “卜姐,我有苦衷,只能找你。”我拉了张椅子,屁股下沉,“今天这事千万不要让林慕夏知道,卜姐帮我查个车牌号的相关信息。”

    她好奇的道:“D.I.E不是连了情报系统吗?”

    “那查完有记录的,怕被她发现。”我解释完,撒娇氏的请求道:“卜姐,动动手指而已。”

    “好了好了,堂堂大部长跟个无赖似得。”卜笺箪与沈羽想事一笑,她点没了待机状态,打开情报系统的车管分类,问道:“牌号多少?”

    我流利的说:“54D38。”

    “够个性的。”

    卜笺箪扑哧一笑,处于哺乳期的她,胸器轮廓大了半圈,我怕沈羽揍我,仅单纯的偷瞄了一眼,唉,乳不巨何以聚人心啊。

    她输入号码,按动回车,旋即屏幕中间弹出窗口,提示:[您所查的车牌号未注册,请核实。]

    没注册?难道是心晴看错了?

    我摇头觉得不可能,小萝莉挺重视竹叶红和孩子们的。

    这肇事牌号是空的,七天大限已然临近尾期,我哪还有时间扭转全局!

    “凌宇,你确定这号是对的?”卜笺箪握住桌前的牛奶吸吮。

    我不甘心的点头道:“嗯!”

    “姐建议你亲自到车管科一次。”卜笺箪伸出舌头舔干净嘴角,她提示的道:“情报系统显示未注册,有两种可能,第一是空的,第二是牌照注销了。恐怕唯有车管所拥有手动的备份。”

    众所周知,车牌照正常情况下是不能注销的,除非……上了那牌的大货车已毁!团记吗划。

    此时太阳已经落了山,我怀揣最后一丝希望前往位于城北的车管所,抵达目的地刚好六点,半个小时前此地便下班了,剩下的值班人员中,级别最高的是后勤处长老王。

    我出示D.I.E证件,并道明了来意。

    老王打开电脑,进入了号牌管理信息系统,查的结果和情报科一样,“54D38”未注册。他领我到了库房,托起一本标签为“53-55”区间的厚重档案,“凌部长,车牌号开头为53到55的都在这儿了,我眼睛花,你自个翻吧。”

    这玩意跟查字典似得,5、4、D……一位位的搜找,没多久我便翻到了最接近的记录,54D37,54D39,看得我都想骂娘了,妈的,唯独没有54D38!

    眼前的情况,代表了54D38的牌号从未被发放过!

    扣上档案,我脑海中灵光一闪,如果心晴没有看错牌号,如果这牌号未被注册,那只有一种解释,套!牌!车!

    “老王老王,我记得车管所好像对于查到的套牌车假号码也有相关记录吧?”我期待的道。

    “嗯,有的。”

    老王摸动下巴,望向靠角落的柜子,“不记得放哪了,我们去查电子版的。”

    甭管手抄的还是电子版的,只要能查到原车辆的信息就行!当年的车祸尾巴,哪怕扫得再干净,终究有迹可循的。

    ……

    老王打开了系统中的套牌、黑牌分类,输入54D38,“咯噔”出现了一栏资料。

    日期在两年前,此套牌大货车被发现于城西的转角街道,因失控驶入禁止大型车辆通行的路段,造成一死一伤(抢救无效而亡)的事故,遮掩的车牌号为“MB538”。

    MB538!

    老王动作跟羊村的慢羊羊般,能急死个人,我一把夺过鼠标,返回主界面,一气呵成的输入“MB538”按动回车,“叮——”

    车辆和车主的信息均显现于屏幕。

    福特重卡……

    史一通,性别男,42岁……(证件照)

    我心头积压许久的石头被掀开,仔细的记录好这些信息,唯恐有一丁点错误。花了五分钟,确保万无一失,叠好纸揣入口袋,我笑呵呵的道:“老王,这次真感谢你,回头有空了请你吃饭。”

    “这算贿赂不?”老王打趣的道。

    “当然算!”我拍动他手臂,打算起身离开时,眼角突然发现屏幕中关于“MB538”的窗口中有个备注项,方才太激动光顾着抄写了,我好奇的按动鼠标点开备注项,结果令我大跌眼镜,史一通是2010年1月份才成为这辆车和牌照的新主人,而先前的第一任车主,竟然为我有点眼熟的名字,“夏树”。

第五百七十九章:堪比大鱼!

    夏树……三浦镇的!

    我确定了不是重名,手僵硬的握住鼠标,眼睛呆呆的凝视着这名字。我心中感慨万千,夏树是得有多丧尽天良?撞死人家的女儿,私了近乎没给钱,接着害的顾家分裂,顺风顺水的玩弄人家妻子,最后……当顾正信尸体的面奸令菲的尸,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他!

    此刻,恨不得开枪毙他一百遍!

    夏树成功颠覆了我所认知的道德底线,令我第一次如此气愤!心头为顾家鸣不平的同时,开始有点好奇夏树是通过何等手段令顾正信撤诉私了的,通过上次审讯,他无非是一个油嘴滑舌的斯文败类,莫非仅凭一张嘴?空口白牙的把黑的说成白的?

    根据他的性格。目测很有可能!

    当然,不排除另有隐情,毕竟事后所有警察系统中的案档均已消除,单就夏树而言,他没这等能量,兴许有“贵人”相助。好在查获的套牌车档案属于小之又小的事情,况且车管所属于交通管理局,不归警局管理,那时没人注意到这地方,给我留了一条得知实情的尾巴。

    老王瞅我阴冷的脸色,他与我保持了半米的间距道:“凌,凌部长,你没事吧?”

    “想事情有点入神了,别介意。”我深呼了口气。心脏渐渐恢复平静,站起身道:“老王,今天多谢你帮忙了,我先走一步。”

    老王笑道:“慢走。”

    返回了D.I.E。林慕夏已经和林婉婉下班回家,黑猫护送的。老蒋在办公室等我,他的态度很坚决。秃狗不出来他不离开D.I.E半步。我还没来得及把天纹可能下个月才对“宁乔之恋”动手的事告诉林慕夏,转到另一个角度,天纹确信了有孩子,在城西的方向,一时半会儿找不到D.I.E来。但凡事没有绝对的,万一天纹凑巧获知张嘉嘉的所在地呢?

    所以,老蒋滞留在D.I.E算是解决了这个隐患。

    我跟老蒋简单的交待了几句,重点看守张嘉嘉。

    拨通了熊兴为的电话,我询问道:“老熊,那天的奸尸狂魔夏树。有没有移送到看守所?”

    “还没呢,暂时在所里拘留,明天定案了再送走。”熊兴为道。

    “那我现在便赶过去,夏树头上还有命案!”

    挂了电话,我心说老熊的办案效率这么低,好几天了都没送走,我还得折腾那么远。

    抱怨归抱怨,竹叶红和孩子们的事刻不容缓!接下来我便驾车赶往西方三浦镇的方向,近来东奔西跑的,油耗费很快,我发现临界红线了,赶紧寻个加油站把油加满,花了一个半小时,抵达了三浦镇的派出所。

    熊兴为早已下班,他安排蛋子接待的我。

    稍微提一句,数天前我们审夏树时,看不爽夏树的警员就是蛋子,他直接带我到了审讯室。

    夏树满脸无所谓的翘动二郎腿,拿舌头吹泡泡玩。

    我似笑非笑的道:“树哥,几日不见,挺惬意的呐?”

    “不要喊我哥,我只是个传说。”夏树换了条腿翘动,他嘀咕的道:“好久没摩擦了,你们这些警员不能把手铐换成脚铐,释放我这双打飞机的手?”

    “打飞机,我让你打飞机!”

    我冲到近前,抬高大腿一脚跺向他双腿间,我顶多吓唬下他,脚尖抵住椅子边,夹住了他的裤裆布,并非触及其分身。

    “哎哟,树哥的大家伙可是宝贝。”夏树凄厉的嚎叫,身体一颤,“噗噗”一滩水迹湿了他裤子,流得满椅子和地上全是,竟然吓尿了。

    很快,他发现虚惊一场,碎嘴皮子的道:“男人何苦为难男人?看来小弟弟喝多了,没经过我同意竟敢吐……好羞耻啊。”

    “蛋子,启动摄像设备。”我屁股沉于椅子,凝重的道:“开始审讯!”

    “审毛?”夏树嫌弃尿液沾屁股不舒服,两脚杵地抬高臀比虚坐的说:“我奸了一次尸,你要审我几次?”

    “这次并非奸尸一案,却也和令菲、顾正信有关联,属于将今天一切拉开序幕的前奏吧。”我侧眼看见蛋子开启录像,鄙夷的道:“夏树,你记忆力有没有减退?两年前的事可记得清楚?”

    夏树似乎有所预感,他翻眼睛撅鼻子的道:“哎呀,我头疼,想不起来,好痛好痛。”团亩央才。

    “呵呵……”

    我冷笑一声,掏出电击剑,按动密码,剑身嗖地一下延长,流窜着噼里啪啦的湛蓝色电弧。

    夏树眼角抽搐,死鸭子嘴硬的道:“失忆了,失忆了,脑袋跟炸裂般,痛。”

    “宁可信天下有鬼,也别信夏树那张破嘴!”角落中的蛋子提醒道。

    我笑了笑,说:“必须信树哥啊!”旋即我蹲地了身子,控制电击剑的剑尖抵在的地上尿液间,“嗤啦”爆响声响动,电流顺着液体袭向夏树,他头发像油炸鸡似得根根直立,肥嘟嘟的腮部不停晃动,我主要目的是审讯,当然不能将其电晕,仅触了一秒便收回电击剑。

    “呜……”这时夏树五官有点麻木,嘴角的哈喇子耷拉在裤子上,似乎被电懵了。

    “树哥,还能喘气不?实在不行的话,我再来一发,赐予你点力量!”我坏笑的道:“帮助你恢复记忆力,你看如何?”

    “啊?”夏树瞬间回了神,摇头道:“不要,坚决不要!”

    我摊了摊手,把电击剑缩好放好,问道:“那继续审讯,直接开门见山,搞死顾思荷的人,是你?”

    “顾思荷是谁?”夏树仰起头,逐一细数的道:“有些熟悉的感觉,灵灵,点点……”念了一串女人的小名,他茫然的说:“我保证没上过,即使水再多!何况我没有把女人搞到死的战绩。”

    我额头升起一道黑线,攥紧电击剑,“告诉你,我的忍耐性是有限的!我措辞不当,真对不起昂!”我矫正的说:“撞死顾思荷的人,是你?”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骚年,下次别再用错词了哦。”夏树色相横生的眼睛微微眯起,他似在威胁的道:“凌警官,你确定要问这件事?”

    他好像有恃无恐的模样……

    我莫名其妙的道:“废话少说。”

    “没错,顾家的女儿,是我撞死的。”夏树干脆利落的承认道:“那又如何?”

    “帅!”

    我心头石头落了地,虽然先前对方数次想岔开话题,但没耗费多大周章,他就亲口承认了。忽地,我感觉到浑身成千上万只毛孔丝丝透着凉意,隐约的感知到温度骤凉,莫非……真凶找到了,顾思荷与姜江的鬼魂退离我的命之本源,缠在我体表?

    “好冷啊,谁TM开空调的!”夏树趾高气昂的道。

    “屁事真多。”蛋子抬眼扫向墙角,他反应的道:“哪来的空调……不过,好像真有点冷。”

    “嘿嘿,树哥,告诉你个秘密,其实你撞死的顾思荷与姜江,就在这间屋子,它们正在默默的看着你……”我利用了眼前的形势,装镊样的道:“坏事做多了,终归是要还的,以为扫干净案底就能逍遥法外?”

    “歪门邪道!我不信这世界上有鬼魂!”夏树探出脖子将左脸凑向前,他不屑一顾的说:“那俩死鬼真在的话,就来打我呀!”

    突然,灯光消失,审讯室陷于黑暗。

    啪——

    响亮的掌掴声传来,灯光重新亮起,夏树的脸蛋多出一枚掌痕,深紫色的,像被人用了极大力道抽打导致,完全肿了。

    “啊~!”夏树噤若寒蝉的环顾四周,他打了个冷颤,“鬼……真有鬼,求不杀,我说,我如实说!”

    我冲虚空做了手势,道:“行了,思荷、姜江,别折腾他了,一旦他供罪,将绳之于法,数罪并罚。”

    “凌警官,你真的要听我说吗?不后悔?”夏树忐忑的道:“别以为你老爹是市局老二就能肆无忌惮的替他人鸣冤,我头上的人,你招惹不起啊!识相点,赶紧用你那邪术把鬼魂消散了,我大人不计小人过。”

    “喲?连市局老二都不惧,听你的口气,莫非罩你的人是一哥?”我讽刺的道。

    挖掘机证都是假的,蜗居于三浦镇的小杂鱼而已,能结识到那种层面的存在?

    夏树忽然说道:“我姓什么?”

    “夏。”我冷眼道:“别告诉你姓秋。”

    “那市局老大姓什么?”夏树又问道。

    “……夏。”我瞪大的了眼睛,难道二者真有关联?

    夏树牛气冲天的道:“我是他没在夏家户口本上的儿子!”

    活捉野生官二代一只!

    我摇头笑了笑,之前倒真有点小瞧人的意味,没想到市局一哥还有个私生子,如果把这事透露给老爸,他单拿这条做文章,足矣招来纪检者的光临,将市局一哥拉下马简直易如反掌,夏树这把爹坑的……

    “好怕怕啊。”我装作担惊受怕的模样,话锋一转道:“但事已至此,不得不继续了,哪怕今儿捅破天,大不了摘掉了官帽嘛。现在开始,咱一句废话甭说,把你撞死顾思荷与姜江的前后如实交待清楚,然后再说怎么让你父亲擦屁股的!”

第五百八十章:赐予新生命!

    “嗯哼?我从头到尾的说,但愿你能承受的住后果。”夏树跟脑袋缺根弦一样,丝毫不知祸从口出的后果。他笑道:“我生下来的时候就没爹,十五岁那年,娘死了,她临死前给我一枚戒指和一封信,让我去投奔未曾谋面的爹,估计压根不知道我的存在吧!我找了,但他说,审核特严,现在面临升职的机遇,暂时不能认我,所以给了我一笔钱,先安静个五年再说。二十岁时,我钱败坏没了。终于捱到了五年之约,结果又一句,面临升职的机遇,给了我一笔钱,再要我安静个五年。”

    “五年五年又五年。”夏树自嘲的道:“我都五成奔三的了。哎呀,那年我说想跑货运,让他给买辆大货车和办个A证。我拿到手时,熟悉了几天,便上路了,光荣的成为了一名马路杀手。由于不认识交通警示牌,结果驶入了禁大型车通行的转角街,撞死了人。”

    “苦情剧讲完了,开始逆袭了?”我讥讽的道。

    夏树抖了抖眉毛,说:“我第一个求援的就是他啊。告诉他如果不管我,就敞开大吊说亮话,将我和他的关系公诸于世。那时他新上任没多久,位子没坐稳。只好暗中伸手料理了此案,他亲自出马,令顾正信撤诉。然后销案……我真明白,他亲口说毫无痕迹了,你是如何抓到小尾巴的?”

    “归功于现在房间中默默看着你的二位呀!”我竖起大拇指戳向自己鼻孔道:“咱有尔等凡人不能理解的能耐。”

    “事情呢,就这么简单。”夏树吹了个口哨,细说道:“他死活不让我跑大货了,我不想靠他吃饭,瞅准了盛行一时的挖掘机,办了个假证,窝在三浦镇把个妹。没想到阴差阳错的遇到了令菲。我心怀愧疚啊!撞死了她女儿,咱得赔偿她一个种对不?摩擦~摩擦~。哪料想多次耕耘未果,啧啧,老女人味道就是正。”

    我像看白痴般望着他说:“现在你自曝了跟市局一哥的关系,不怕给他惹祸?”

    “我凑,两年没把位子坐稳,他还混个粑粑?”夏树停了数秒,他颇有信心的道:“我那野爹,经常跟我说,天南他只手遮天了,惹再大的事,只要第一时间通知他,奔稳妥的很。”

    “蛮有信心的啊?”我心头暗喜,趁热打铁的道:“树哥,你父亲都在何时跟你说的这种话?”

    夏树不耐烦的道:“喝完酒的时候±?我说你有完没完啊,官大一级压死人懂不懂?你爹算个毛线,我爹早看他不爽了!”

    “……”

    我竟然无言以对,官大一级压死人是不假,但拿到明面上,谁敢如此招摇?况且现在整顿风气正盛,除非哪个嫌太舒服了,才能这般招摇。

    “那出了这事,你咋没求援市局一哥?”我疑惑的道。

    夏树眼神中透着悔意:“奸尸似乎不是多光彩的事,实施对象又不是倾国倾城而是个老女人的尸体,他知道不得气得一命呜呼?”

    “咳——你能有这觉悟?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升起的嘛?”我差点被他的表情给忽悠过去,一针见血的道:“现在你老子不在此地,给我说实话!”

    “好吧。”夏树不再做作,他欲哭无泪的道:“我哪有机会啊亲!手机被扣,电话不让打,手被铐住,简直在关小黑屋!妈的,等我放出来的,三浦镇这些王八羔子和你,以及你的爹,一个个全得操翻。”

    拜托,树哥!你到底是不是市局一哥亲生的啊,有那么精明的爹,这儿子咋就净做些顶风尿尿湿一鞋的事呢?

    此刻,我心中有点替市局一哥悲哀了。

    “凌警官,还有想问的没?”夏树鼻孔朝天,他目中无人的道:“没了的话,我困了,想睡觉。”

    “晚安。”

    我耸了耸肩,示意蛋子关掉录像,待夏树按完手印和签字,他被蛋子押回了关押室,我伏案整理记录这次的审讯。

    很快,蛋子返回了审讯室,我最后一笔汀,起身与蛋子击掌相庆的道:“完美的配合!”

    “凌哥你鬼点子实在太多了。”蛋子唏嘘不已的道:“凭空捏造出两只鬼,然后暗示我关灯,扇了他一嘴巴子。接着他嘴跟喷珠子似得,痛快的交待。话说当时温度骤冷,你是如何做到的?还是心理暗示,我的错觉?”

    他哪知道我真的有两只鬼缠身……但抽夏树脸的那巴掌,的确是我打的,我左手放在背后先指了指灯,然后冲蛋子做了个按动掐死的手势。待他熄灯,顾家的仇和竹叶红孩子们的恨,使得我蓄满了全力于左手,黑暗中狠狠地一巴掌抽中夏树凑向前的脸皮。妈的,震得手掌现在还发嘛呢!

    “蛋子,这简单啊,科技那么发达,前天我到技术部搞了种新型的降温药物,初版的,适用于小空间。现在只处于试验阶段,估计很多年之后才能推行。”我胡扯瞎捏的道。

    温度骤降我没法实话说,身为警察是不好宣扬神鬼论的,有些事情自己知道就好。

    “凌哥,一个字,牛!”蛋子炙热的望向我,佩服道:“审时度势,充分利用手头的东西,我领教了。”

    “低调,低调。”

    “凌哥,今晚住我家吧,让我蓬荜生辉下。”

    “蛋子,天色不早了,我有事得往回赶,你把审讯视频给我copy一份,再复印份夏树的笔录。”我瞬间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顾思荷与姜江于审讯时离开了我的命之本源,不晓得二人有没有再渗透进去,反正我那一巴掌打完,夏树道完实情时,温度回升了,像两鬼怨气消散的体现,具体还得到半仙铺子问断命老人才能揭晓。

    约过了十分钟,蛋子递给我一枚U盘和两页A4纸,“凌哥,搞好了。”

    “安啦!”我瞧了眼时间,九点半了。

    稍作检查,审讯材料没任何问题,我立即发动车子返程,抵达三清街时逼近零点,我使劲砸动铺子门。

    “哐、哐、哐!”

    小钉子走近铺门,哈欠连连的道:“来者何人?催命啊你!”

    “凌宇。”我没好气的说。

    “哦,凌大哥。”小钉子拉开门闩迎我入屋,他好奇道:“你被家人撵出门了?”

    我神色认真的道:“咳——我有急事找老断,乖,赶紧把他喊起来。”

    “师父在睡觉,凌大哥,你就不能学学程门立雪那位?”小钉子模仿大人的口吻道。

    “立个毛,黄花菜早凉了。”我冲开后院的门,直接来到断命老人的寝房,我呼喊道:“老断,快,你家铺子被人点了,近乎烧成了灰。”

    侧卧的断命老人扑腾翻身下地,他空洞的眼神似乎燃着火焰,“哪个混蛋纵火烧的?活腻歪了!”

    “嘿嘿……老断,没有烧啦,只想喊你起床。”我讨好的笑道。

    “凌凌啊?”断命老人愣了片刻,他气呼呼的捂住胸脯道:“推醒拉醒都行,你为何不换个方式喊老朽?心脏快突出了胸口,我上辈子得罪谁啦?咋认识你这熊玩意呢……”

    我挠了挠头,催促的说:“您快瞧瞧我的命源,那俩阴煞之物还在不?”团边叨弟。

    “敢情就为这事,不是七天还没到?”断命老人抱怨了句,森白的眼窝瞄向我头顶,过了五分钟,他神采奕奕的道:“凌凌,你怎么做到的?”

    “啊?”

    他这句把我问懵了,消散说消散好呗,整句怎么做到的是何意,跟我做了啥了不得的事一样。

    “厉害!老朽完全没想到。”断命老人拉我坐在床头,他手不停地捋动花白胡子,“阴煞之物的怨气没了,我猜也许出于愧疚?总之那俩阴煞心甘情愿的变成了桃树上那红尘木桃子和重水桃子的养料,不仅能将这些天损失的弥补,增益效果还可以翻倍啊!生下来便比一般人健康,天赋异禀!这俩桃子,彻底熟透了,今夜便是落地之时。”

    今晚……竹叶红要分娩了?我那两个也许永远见不到的孩子,滚瓜落地了?

    狂喜充斥着心头,我双手合十的保佑母子、女仨人平安。

    我要当爸爸了,但纠结的问题接踵而至。这时,差几分钟便过了今天,零点前为5月13日,零点后为5月14日,宝宝们到底哪天降临人世间……我好想知道儿子和女儿的生辰!

    “凌凌,商量个事好不好?”断命老人空旷眼窝暧昧的贴近我脸颊。

    我满头雾水的道:“先说来听听。”

    断命老人跟小妞般撒娇道:“不要啦,你先答应嘛。”

    “干,换个美女没准我就欣然接受了,你个糟老鸟投怀送抱,让我有点反胃。”我手抵住他的老脸推向半米开外,“说!不说我回家了。”

    “别介,别介!”断命老人近乎哀求的道:“那俩孩子,可不可以借老朽玩些年月?”

    服了!心晴要玩无非是小孩子的童真,这老头子打的啥主意?我警惕的道:“孩子虽然是我的,但抚养的事,女方没有让我搀和的意思,老断,你死了这条心吧,况且宝宝们不是玩具,你太恶趣味了。”

    “告诉老朽那女方的所在地。”断命老人殷切的攥住我手腕,如果有眼睛肯定热泪盈眶!

    “想干嘛?”我抓开他摸向我大腿的手,皱紧眉毛道:“丫的,孩子没生下来前处境危险,你坚决不插手管。这一生完,你简直比人贩子还人贩子。”

    “亲自上门拜访!”

    断命老人登时显得高深莫测,他神采奕奕的道:“老朽一定要为化天卦门再添两员大将,此二者,犹如天地的宠儿,前五年是最佳时期,如若因错过而让其将来泛泛无奇、泯然众人矣,老朽遗憾万年!”

第五百八十一章:父子夜谈

    “老断,我似乎记得,你说过。化天卦术传男不传女?”我满目狐疑的道:“我那女儿,为何就行?”

    “这条规矩并非重男轻女,一般情况下,绝大多数男人硬于女人。”断命老人狡猾的道:“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红尘木,随遇而安,因此命格硬否不算很重要了。”

    “妈的……”我爆了句粗口,苦笑的道:“您这是要把我的孩子培养成未来的小神棍和小神婆的节奏啊!”

    “我化天卦门要复兴光大了!”断命老人心旷神怡的说:“差不多是这个理儿。”

    “唉,毕竟这俩孩子不归我管,诞生纯属意外。”我想到拉萨迷情的一夜就唏嘘不已,转念想了想,倘若两只宝宝传承断命老人的衣钵。将拥有保命的底牌,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我怂恿的道:“老断,身为父亲的角度,我是支持你的,但此事我插不了手,你如若有足够的信心,到孩子他妈那说服!”

    “地址啊!”断命老人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他哀呼的道:“没有地址,老朽上哪儿寻?窥你命源,只不过能得知大体方位,似乎那边属于野外?凌凌,千万别告诉我,你饥渴难耐把一个野人上了,否则老朽这趟去等于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咳!”我听完差点被口水呛到。解释的道:“野人你妹,很漂亮,很有气场的女王。”

    “哦,老朽就知道你口味没那么重。”断命老人撇嘴叹息道:“不得不说,你真他娘的花心,奈何这不是古代。享不了齐人之福的。除非你能让三女心悦诚服的与你大被同眠,挑一个头儿当法定结婚对象,然后金屋藏娇,啧啧……”

    他似在开玩笑的一句戳中了我的痛点,我忧郁的道:“很多事不是单看表面就能评论的,我没有花心的想法。但发生了形形色色的事,阴差阳错,自然而然就……你懂得。另外,纠正一下,有个我心中安置得最稳的,她已经离开我了,爱上了别人。现在不算滥情吧。我爱的只有林慕夏了。”

    “那、给你生俩孩子的女人呢?”断命老人笑眯眯的道。团吉巨扛。

    我如实的道:“多少有点好感,朦胧的感觉,犹如镜花水月。”

    “凌凌,你可知红尘木一旦扎根落地,将不再飘零?”断命老人态度隐晦,他意有所指的道:“这种属性的,确实很难滋生爱意,但一生只会爱上一个人,只愿把自己交给一个人,近乎从一而终,此生无悔,无怨无求。”

    “啊?”我心觉诧异,好奇道:“那重水的人呢?”

    “重水,水质特殊,太过于刻意却反而越远离,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断命老人捋了把胡须,他老气横秋的道:“换句话说,踩狗屎运的。”

    “……”我干笑了两声,介绍的道:“老断,她所在的地方,叫凤港村,满洲异族,属于未同化的古老村落,几乎与现代接不上轨。我不算路痴,一位老哥领我去了好几次,才能保证不迷路的。”

    断命老人面露苦相,“我是没个眼瞎,钉子又小。”

    “装可怜……”我哼了句,鄙夷的道:“改天有空时,我亲自带你到那一趟,行了吧?”

    “求之不得!”断命老人暧昧的拿手拉住我说:“凌凌,必须在孩子满月前,我感觉如果超出这时间,和你私生子女将失去师徒缘分。”

    “拉倒吧,又扮苦逼来忽悠我。”我笑了笑,道:“只要你别把孩子教坏了就行,前提你要说服竹叶红。我顶多能把你送到村口,最好别让她看见我,否则你绝无成功的可能性。”我灵光一闪,吩咐的道:“哦对了,那天我给小钉子一个偷拍神器,帮我拍下孩子们。”

    “竹叶红?蛮好听的名字。”断命老人浮想联翩的道:“看我到时候如何拿下她。”

    “别太兴奋了,小心今晚睡不着觉。”我打了个哈欠,辞别的道:“心中大患解决,我先回家了。”

    断命老人抻脖子冲我的背影道:“有可能的话,我搞定了你相好的,再给你家小神棍和小神婆取名字。”

    发动车子,我打起万分精神,驶回了城东的逐鹿小区。

    凌晨一点半,我敞开大门停完了车,眼角捕捉到一丝光亮,抬眼望去,老爸的书房还亮着灯。他平时睡得特早,今天竟然有了例外,我心头一动,莫非他是因为拉市局一哥落马的事?

    我换好拖鞋,来到书房的门前,勾指敲动了两下。

    “请进。”老爸淡声的道。

    我推开门,笑道:“凌大局长,是我,怎么还不睡觉?”

    “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老爸抬起手托的书,他像真事般的道:“我这不是恶补功课嘛。”

    旋即,他低下头,眉头紧锁的盯着书页,很沉浸的模样。

    我没再说话,静静地站在门前。

    约过了十分钟,老爸始终没有动一下,包括他的眼睛,跟老僧入定似得。我心说看书再认真,这页总该翻了吧?他的脑细胞铁定没用在书上,而是用于心事。我更加确定了先前所想,**不离十因为市局一哥。

    “咳咳。”我重重地咳嗽了声,吸引了老爸注意力。

    老爸微微抬头,迷惑的望向我,“阿宇,你还没走啊?有事想和我说?”

    “是关于你的。”我走向他的椅背,双手捏肩的道:“老爸,您是不是因为老鼠在绞尽脑汁呀?”

    老爸象征性的翻了页书,“明知故问。”

    “能详细的说说不?”我一边帮他按摩,一边道:“没准我可以帮您分忧解难。”

    “夏局此人,极为的小心,做事很干净。”老爸任由我捏,他享受的说:“我查了他一天,愣是没抓住有实际意义的把柄,虽然有的矛头指向夏局,但无法确切的摆在纪检桌前,若无万分把握就轻易针对的话,似乎我还有被他反咬一口的危机,那便得不偿失了。”

    我吊胃口的道:“亲爱的老爸,现在我手里呢,有足矣把十个夏局干掉的证据,想知道是什么吗?”

    “想!”

    老爸猛地抬起头,坚硬的后脑勺无意的嗑住了我鼻头。

    “啊呀!”我急忙捂住鼻子,两只眼睛一个劲的掉泪,泪腺压根不受控制,我坐地起价的道:“好倒霉!老爸,为了换证据和弥补我的创伤,今后我提什么你都要无条件答应我!”

    老爸捂住后脑道:“疼,哎哟,头骨裂了。”明显是装的,接着他龇牙说:“小心我讹你啊,赶紧说正事。”

    “典型的为老不尊。”我揉动酸胀的鼻头,将口袋中爹好的A4纸摊开铺在他眼前,“您老请先过目。”

    老爸满头雾水的低下头,端详着字迹,起初的平静,到眼神出现波动,然后迫不及待的翻页,直到阅完最后一行字,他眼睛一亮,拍动手掌道:“凌宇,把夏树这件案子,详细说与我听听。”

    我组织了五分钟语句,掐掉转角街的遇鬼缠身和心晴的感知能力,我条理清晰的道:“是这样的,有次我驾车途径城西转角街时,亲眼目睹了一起车祸,结果停车瞧了老半天,方才看见的肇事大货车和死者消失了!”

    “少扯虚的,实话说。”老爸打断的道。

    “这真的是真的。”我委屈极了,举手发完誓,继续讲道:“那天我就近向一家花店老板打听,她没看见车祸,但说了一个令我震惊不已的事实,两年前的事,和我所见的情景一模一样,包括死者、大货车。我挺好奇的,和卜笺箪聊天说我看见两年前的车祸,她说这属于‘天然摄像机’现象,当天具备了特定的条件,因此旧影重放,我恰好路过,成为了唯一的观众。我觉得此事有蹊跷,为了搞清楚真相,我拜访了情报科,警局均无这场车祸的记录,私了销案?还是违规销案?就算私了,案档应该有说明吧?对方尾巴清的很干净,我连死者的身份都搞不清楚,处于搁浅状态。有天,三浦镇发生了卫生巾连环凶杀案,死者正是当年被撞死的女孩的父母:顾正信、令菲,本来这俩事没关系……但夏树是令菲的情人,色到变态的连自己都不认识了,他奸了令菲的尸,最终被抓住了。渐渐地,有了一些巧合,我无意间知道两年前肇事者的牌号,到车管所发现那时的车主正是夏树,这缺德玩意,简直丧尽天良啊!”

    老爸听得很入神,待我嘴巴闭上半天,他愣愣地道:“没了?”

    “没了。”我点头说。

    老爸眼中精光频现,狐疑的道:“阿宇,你绝对隐瞒了关键的地方,单凭你讲的这堆事,好像每次卡在关键的难点,就毫无瓶颈的冲开。莫名其妙的,你成功激发了我的好奇……不相干的事是如何关联到一块的?”

    我满眼是泪啊!尼玛,毕竟比我多吃了几十年的咸盐,他并不好忽悠!可我哪儿敢说?他与我父子情深,暴露了心晴和断命老人那颠覆人类认知的能耐,无所谓的。但是,但是一旦和盘托出,竹叶红和俩孩子肯定兜不住!

    “不说是吧?”老爸站起身,生怕我逃掉一样,冲到门前反锁,他眯眼笑道:“今天不说,甭想出这门!~”

第五百八十二章:狱中捞囚

    敢情我羊入虎口有来无回?主动提供重要线索,竟然把自己赔了。

    “老爸,真的不可以说。我有苦衷的……”我叹了口气,默默地掏出U盘,手指穿入吊环来回晃悠道:“这是今晚夏树的审讯视频,仅此一枚哦~”

    “唉,你长大了。”老爸态度翻变,不再跟孩子般和我闹,他忽然像老了五岁,“不愿意说就不勉强你了。”

    “硬的不吃,软的我也不吃。”我撇了撇嘴,笑道:“不要勾引我的同情,我心如磐石。”

    老爸狐狸尾巴露出,他凶神恶煞的道:“混蛋玩意,U盘拿来。赶快滚出老子书房,多一秒不想看见你。”

    “嘿嘿。”我和他互换了位置,打开门时将U盘抛给他,待老爸稳稳接住,我吹了个口哨道:“其实U盘有备份的,晚安。”

    我立即关门逃离。

    “砰——”

    书本砸在门板的闷响传来,我满心的惬意,洗完澡便返回了卧室。打他回来开始,我们各自忙碌,很少有交流的时间,顶多在吃晚饭时。经此一闹,心中感觉和老爸的亲情更浓了。

    这一夜睡得极为安稳,睁开眼已然旭日东升。

    我整理好外形,吃过饭早早的来到D.I.E。今天是三浦镇福荣超市案的再审,D.I.E方面无须到场。法警大清早的便把审讯材料和玖嫂接走了。秃狗翻盘是势在必得的,但看见他判几年心中难免不愉快,所以众人颇有默契的留在部门,陪老蒋、黑猫静候佳音。

    撒旦和大胡子二子一直蒙在鼓里,老蒋打算审判结束再通知。

    ……

    这时,我接到一个电话。是转角街那位帮了大忙的琼姐。我隐约的猜到了她联系我的原因,按住接听,我侧耳道:“琼姐,你不打电话我还想打给你呢,谢谢你那盆君子兰哦。”

    “凌宇警官,不用和我客气。”琼姐语速略急。她有点焦虑的道:“现在有事想求你帮忙。”

    我热切的期待道:“好的,你说,如果是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必然全力以赴!”

    “小可爱,凌晨就告诉我说她不开心了,特别的想家。”琼姐唉声叹息的道:“好像小孩子的新奇劲儿过了,抹了一小时眼泪。我虽然爱她。但不能自私的留住,因为她的父母此刻一定很着急。”

    心晴的父母?

    人家两口子可是在巴厘岛重温婚姻呢!

    琼姐的表现果然没让我失望,她的想法,这才是爱心晴的表现。

    我嘴角浮现一丝笑意,抑制住情绪道:“琼姐,你是想拜托我寻找小可爱的父母?”

    “对对,别人我不放心。”琼姐满口应道,“那天我第一次就觉得你是名好警察,你不工作时,仅听小可爱说了几句便能立即到警局洗清我嫌疑,反观不分青红皂白就抓我的……我真不放心他们,因此选择向你报案。”

    “琼姐,你不必心存感激,我拿纳税人给的薪水,做好份内的事而已。”我其实心头惭愧死了,骗人的感觉特难受,但偏偏不能说实话。

    “真好,挺你的心态,天南的警察如果都像你这样,治安早无忧了。”琼姐赞扬了数句,她逐一细数的说:“小可爱关于她自己的情况,信息并不多,能记得的仅有五条,她的名字叫心晴,父亲姓裴,母亲姓于,家是开宾馆的。”

    我好奇的道:“这才四个,剩下的一条呢?”

    “她说她忘了,简直可爱的要命。”琼姐怜爱的道。

    我和她说等消息便挂了电话,心说小萝莉真能搞鬼捣蛋。

    “凌宇,你又和谁在光天化日之下郎朗的吹牛逼呐?”林慕夏忍住笑意,她阴阳怪气的模仿我道:“某某姐,你不必心存感激,我拿纳税人给的薪水,做好份内的事而已……哎呦喂,姐不行了,要吐了,我呸~~!”

    “女人真是头发长见识短,边去,我大人不计小人过。”我摆顺了刘海,洋洋得意的说:“咱是好警察,我骄傲。”

    林慕夏翻了个白眼,她伏在桌前道:“你一定用了什么不为人知的手段,实施抗蒙拐骗。”

    她适时的转移话题道:“秃狗的案子,现在应该已经开庭了吧?”

    “好像是的。”我抬头瞅了眼钟表。

    “蒋男神虽然嘴上没说,但战友判个数年,心中想必不是滋味。”林慕夏有点自愧的道:“如果D.I.E不请他们做保镖,秃狗就不可能陷入泥沼,归根结底,事后我们应该徇私一次。”

    “呀?你主动开口了?今天脑袋被门夹住啦?”我极为错愕,林慕夏平时虽然好说话,但涉及到正事,她属于铁面无情的执法者,用她的话说,就算亲妈犯法关入大牢,身为D.I.E成员,不能凭借特权动手脚,但身为女儿,偶尔送些穿的用的是可以的。那时我们关系还不僵,我问换了我被关呢,她说懒得看一眼,无情到如此田地……

    此前我设想过利用现有的特权,把秃狗从狱中捞出来,毕竟他做的不对,却也不算过分,于情来说是铁汉柔情,于理来讲,没做啥伤天害理的,未造成实质性的损失,故而使他少在狱中虚度数年时光,我无愧于心,更无愧于脑袋扛的“法”字。

    碍于林慕夏的性格,明知不可能的结果,所以我没敢说。老蒋亦是如此,估计抱有和我一样的想法,手心手背均是肉,他怀有沉重心情而憨笑的道出那句“判就判吧。”犹如千万斤加于己身般难捱,就是不想因为秃狗为难林慕夏。

    D.I.E先前的老大裴奚贞,葵花山古墓中给老蒋的战友们定义为国际友人,此后为了抗衡D,准许了凌Q、芷昔二女的“重生”。

    现在林慕夏算是D.I.E最高话语人之一,重大的事情我们达成一致才能行动。有了裴头的对照,多功能警花唯一缺的一项功能便是“特殊状况时摒弃原则”,我本以为这情况永远无法出现,万万没想到她此刻开了窍!

    ……

    “滚蛋,你脑袋才被门挤了。”林慕夏挑起一根手指,她凝重的道:“我发誓,就这一次。”

    生怕她反悔,我立马冲入关押室把老蒋拖入走廊,宣布了这消息,老蒋的反应却出奇的平静。

    我满头雾水的道:“老蒋,你不该开心吗?”

    “一件事能开心两次啊?”老蒋憨乎乎的道:“慕夏半个小时前就和我说了,她告诉我等和你提完才算全票通过。”他露出洁白的大牙,铁臂猛地将我脖子扼住,憨声的说:“嘿嘿,就知道,你小子不可能唱反调的,么么哒!”

    “么么哒。”

    我费劲巴力的逃脱跑回办公室,唯恐再耽搁片刻脖子折了。

    手头的案子仅剩下天纹、卫生巾杀手、三浦镇的无人机了,接下来,我跟林慕夏说了断命老人幼徒给天纹占卜的事,有失必有得,“宁乔之恋”暂时停滞,换来了“取精女博士”的重新启动,此时此刻的天纹,兴许满城西的逛荡在寻找怀孕的张嘉嘉。

    “针对狠人必须用狠招。”林慕夏稍作思索,她规划的道:“凌宇,等秃狗的事完毕,我们把圈养于部门的张嘉嘉实施放养,寻一家有地下室的院子,储存好够半个月的食物,然后通过媒体把‘取精女博士的现状’消息放出。一箭双雕,借此时机捞出秃狗,派他和黑猫守在地下室,而张嘉嘉‘正常’的单独生活,蒋男神拿轻型狙击枪,埋伏于外围隐蔽处。一旦天纹现身,第一方案是黑猫和秃狗将其抓捕,如果形势不利于行动,便让蒋男神狙残了天纹,抓捕归案!”

    “方案……我是没有任何异议。”我有点担忧的问道:“你如何能保证张嘉嘉配合行动?”

    “很简单,她肚子里的免死金牌。”林慕夏胸有成竹的笑了笑,她拨通了蒋天赐的手机,“蒋男神,麻烦你把张嘉嘉提到审讯室。”团吉低弟。

    约过了五分钟,我和林慕夏走入审讯室,她望着微微有些发胖的张嘉嘉,道:“好久没聊天了,最近感觉如何?D.I.E的环境还适应吧?”

    “无所谓啊,肚子里的宝宝健康就好。”张嘉嘉探手温情的抚摸肚皮。

    林慕夏神秘兮兮的道:“需要你帮我们做一件事,到时候开庭时,我们将重点突出你的贡献。当然,你也有拒绝的权力。”

    “何事?”张嘉嘉神色一动,她警惕的道:“我不信天上有掉馅饼的。”

    林慕夏抬手指向对方,“和你腹中的胎儿有所关联。”

    “你……你们究竟想干嘛?”张嘉嘉缩进双臂,紧紧的护住腰部位置,她动怒的道:“千万别打我孩子的主意!”

    看得出来,取精女博士极为在乎小生命,准确的说是在乎她自己,若是胎儿出了状况,那跟要了她的命有啥区别?

    林慕夏摇动脑袋,马尾辫甩落胸前,她手不停地捏动,“非也,是孩子他爸。”

第五百八十三章:故人

    “我家二雨?”张嘉嘉手忽地僵住,她莫名其妙的道:“他早已死了,关于他的能有何事?”

    “实际上。是两个孩子的爸爸们。”林慕夏眸子玲珑,凝视着她的小腹道:“辅助我们抓捕天纹。”

    张嘉嘉了然的说:“我有好处?”

    “毕竟张雨雨是你亲弟弟,你仇视的是重男轻女,但和他关系并不坏吧?”林慕夏笑了笑,旁敲侧击的道:“天纹是谋害你弟弟的凶手,同时也是致使你变成这种境地的始作俑者,这俩孩子的父亲犹如宿敌般,它们却在同一个娘胎中,有你这样的妈妈,注定悖逆伦理而降生,天纹不除,长大以后要俩孩子自相残杀吗?于情于理,你张嘉嘉必须辅我D.I.E抓天纹!”停了数秒。她刚柔并济的接着说:“何况,你腹中的免死金牌有差池,对吗?”

    张嘉嘉被林慕夏的伶牙利嘴说动了,神情挣扎了片刻,便点头答应。

    “OK!”林慕夏吩咐的道:“从明天开始,你表面上将变成一位单身妈妈,我们把你安置在一处别院,此外,有两名便衣住在你那的地下室。”

    她没有把老蒋透露给对方,微笑的死神是未知的底牌,想要暴露他的存在,唯有狙击弹穿透天纹身体的那刻!

    张嘉嘉对此毫无异议,稍作思考,她请求的道:“我有一个小小的心愿。”

    “哦?”

    我们疑惑的瞅着她,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提了好几次……”张嘉嘉抿着嘴唇。她哀求的道:“我想研究下最强活性的精华,搁在我家实验室也是浪费,不如……让我研究研究吧,也好了却今生的遗憾好,能在我住在外的时期,每天有感兴趣的事做。我就可以耐住寂寞,全身心的配合你们警方。”团医休亡。

    林慕夏满眼不解的道:“什么样的精华能让你如此念念不忘?”

    我粗暴地一手揽住多功能警花的脖子,嘴巴伏在她耳边,把那天老蒋被张嘉嘉弄晕然后取精的事娓娓道来。

    林慕夏不可思议的张大嘴巴,“蒋男神知道这事?”

    “我没敢告诉他,反正没啥损失又看不出来。所以瞒着咯。”我耸肩的时候,胳膊肘不小心揉了她胸口,我趁其发飙前低声说:“否则以老蒋对芷昔的忠诚,啧啧,不得羞愧到跳楼?”

    “色胚子!”

    林慕夏咬牙切齿的高高抬起脚,旋即重重降落。

    “啊哟!”

    我急忙推开她,大脚后跟踩住了我脚板。我手捧着一只脚丫子呼呼乱蹦:“脚大了不起?”

    “你应该庆幸我没穿高跟鞋。”林慕夏冷哼了声,给张嘉嘉的回复是需要考虑一夜,第二天做决定,然后她拉开门冲走廊道:“蒋男神,我们和张嘉嘉谈完了,你先她带回审讯室。”

    老蒋憨笑的道:“听法院传回的消息,秃狗的死罪已免,正在量刑。玖嫂似乎被判了二十二年零几个月。”

    “二十二年不多不少,杀阿森有隐情,杀女儿出发点不算恶劣,她肚子还带个崽儿。”林慕夏分析完,表示对这结果挺满意。

    我们心中抱有同一个想法,“秃狗甭管判多久,无所谓的,他最迟明天能恢复自由。”

    很快,张嘉嘉被带离。

    我跟林慕夏返回办公室,静坐无语,有点太安静了,我无法适应,意念一动,想得知婉婉的近况,虽然隔了个天花板,但分手之后她的情况我几乎一无所知,因为工作太忙了。我犹豫了五分钟,看向林慕夏道:“婉婉最近还好吗?”

    “具体不太清楚。”林慕夏摇了摇头,她迟疑道:“说了你可别嫉妒,别利用手段查她。”

    我信誓旦旦的说:“好的,奔笑着祝她幸福。”

    “天天晚上躲在房间中打电话,精神状态挺好的。”林慕夏眼睛动了动,她摊手道:“其实我觉得你俩分手,一点硝烟没有,平静地出奇。”

    我无奈的道:“她爱上了别人,我能有什么办法挽回?”

    “那只能证明你太次了。”林慕夏打击完,她侧头背向我睡觉。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过了能有俩小时,那头传来消息,秃狗判了三年零四个月。老蒋激动的心花怒放,冲入办公室捶胸飙泪,这货细胞得有多单一?

    ……

    夜。

    众人先给林婉婉送回了家,张嘉嘉交由周振宇看管,然后便赶往天南监狱。我、林慕夏、黑猫坐于军用越野,老蒋一路嚎歌,紧接着黑猫使出拿手的B-box,我瞅着前座两个嗨到爆的退役佣兵,心中思绪感概万千。动感的节奏持续直到我们抵达天南监狱。众人心情愉悦的下车,来到监狱长的办公处,林慕夏拉开手包,掏出事先准备好的“特赦令”,上边把秃狗提出监狱的缘由分析了一大堆。

    监狱长阅览完,取出印章盖好,唤来一名狱警,与我们到秃狗的牢房。

    我望着集体牢房中的狼藉场景,瞧见秃狗气喘吁吁的,他的囚衣都极为另类,黑白相间的条杠跟条斑马似得★犯们横七竖八躺在地上求饶,有俩瘦小的缩在墙角不敢轻举妄动。

    老蒋极为无语的道:“秃狗这混蛋,难得的到了新手村,竟然把怪全刷没了。”

    “呀!蒋!BlackCat!凌!林!”秃狗的瞳孔中燃起光芒,揉了揉眼睛发现不是幻觉,他急忙冲到铁门前,双手抓住铁杆道:“What%#*@……%……¥&*!”

    我耳朵像嗡鸣一样,仅捕捉到了几个关键词,“怎么来了”、“嫌我寂寞?”、“好样的!”

    狱警直接敞开牢门,皱起眉瞅着地上被修理过的罪犯,他下意识的离秃狗敬而远之。

    秃狗莫名其妙的左观右望,腿脚没敢迈离门槛。

    “你自由了。”林慕夏用英文道。

    秃狗难以置信的说:“Really?”

    “Really。”老蒋攥紧拳头直直地捣向秃狗胸口,黑猫一拥而上,重聚的仨人紧紧抱住。

    “咳——”

    林慕夏故意咳嗽了句,她提醒的道:“想搞基回家再玩,此地不是咱的主场,来次GO!”

    接下来,我们五人上了军用越野,返回天南市中心。老蒋做东,到娱乐场所一块吃喝玩乐,折腾至深夜,精疲力竭的结束,送林慕夏归家,我们四个大老爷们赶回逐鹿小区。

    懒得洗澡,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冲入卧室,心安的睡到天明。

    清早,林慕夏打电话告诉我暂时别上班了,打车到她家,她开科鲁兹带我看城西有无适合实施计划的宅院。我吃了早饭,很快,打的来到她家小区门口。林慕夏缓缓的驾车出现于我的视线,我钻入车内,她踩住油门道:“首选的地点,西街。那的人流量相对于东街,少了数倍。像稍微偏点的地方,院子又多不胜数,尽量选空旷点的,必要条件是附近能有供蒋男神藏身的狙击点。”

    “恐怕得晃悠一上午才能找到适合的。”我按低了座椅,系好安全带躺下,“哥先不一觉,林老弟你注意行车安全。”

    “好的,凌妹妹。”林慕夏鄙夷的道,她专注的驶往城西西街。

    ……

    大概有一个小时,林慕夏狠狠地将我推醒,她冲右侧的院子道:“你觉得这家如何?离住宅密集区约有百米远,位置较偏,透过栏栅看见有间地下室,周围仅有三户人家,五十米处有排茂密的树林。”

    “人家对外出租吗?”我瞅了半天,没发现门前贴有任何此房出租的标识。

    “这很简单,短期有偿征用。”林慕夏把车熄火,推开车门喊我下车,她敲动门板道:“有人在家吗?”

    院子中传来男人的声音,“谁啊?”

    “警察。”林慕夏说完,她疑惑的道:“咦?似乎有点耳熟。”

    “绝对音感又发威了嘛?”我对此深信不疑,叹息的道:“不过此人的音色我像没听过一样,就算认识,不经常接触,我铁定听不出来。”

    心头不禁期待门打开出现的是谁。

    “哐咔。”男人抽离门闩,拉开了门。

    六目相对,我虽然音盲但不是脸盲,一眼便认出了此人,他竟然是孤儿厉马!

    因“十二劫神”的作案,其中波折的隐情,毁了厉马的亲情,一家人只剩下他独活于世。

    厉马较以前的颓废相比,阳光多了,简直像换了个人般。那时他家挺穷的,兴许他靠自己的改变,拼到了这座清幽的宅院?

    “好久不见。”林慕夏探出手道:“厉马。”

    “林警官,恩人!”厉马先是把手在衣服上抹干净,笑着与之握在一块,他激动的道:“怎么突然来找我?莫非,有关于我父亲那些案子的后续?”

    他**裸的忽视了我的存在……

    “没有,纯属巧合。”林慕夏收回手,她环视着院子中的情景,“厉马,我们想征用下你的院子,暂定为期半个月,超时了另行通知。有偿的,二百元一天,你看如何?”

第五百八十四章:借兵!

    厉马有点犹豫,露出思索的神情,约隔了两分钟。他开口问道:“林警官,你们想征用我家干嘛?”

    “涉及的秘密,恕我不能如实相告。”林慕夏静静地等待对方答复。

    观多功能警花的态度,厉马近乎没选择的余地,索性没再墨迹,他痛快的道:“好的!”

    “厉马,现在你从事什么工作啊?”我插口问道,毕竟这个时代穷人想翻身挺难的,除非有本事和好运势,所以想了解下厉马打父亲死后的事情。

    厉马尴尬的道:“暂时没工作……虽然一直在努力,但从未有收获。还好老头没把我逼到绝境,有次心血来潮的买了张彩票,中了二等奖。三十多万。”

    “终于见识到传说中的获奖者了。”我膜拜的道。

    林慕夏展开笑颜说:“恭喜你时来运转啊,不过要早点有能持续发展的事业,坐吃山空很快就失去依仗。”

    闲聊了几句,双方简单的签了份租房合同,付了钱,厉马留下钥匙,他收拾好必备物品离开了家。

    “林大脚,关于他中彩票,我有点怀疑。”我道。

    “同感。”

    林慕夏打电话给了情报科,经过查证,的确是我们多心了,厉马于去年中旬中了奖,奖金总额为312349。厉马说了他一直在努力只是没啥起色,看来机会永远都是留给勤奋的人,有时候咸鱼翻身就是这么容易。我们遇到困难还有什么能够放弃的理由?

    掀开院子中的地下室,我们有了意外的惊喜,竟然是连通卧室的!

    如此一来,秃狗和黑猫埋伏于此时,当天纹入瓮,二人可以来个里外夹击。素质高端化的佣兵手中,天纹将插翅难飞!

    锁好院门,我们返回了D.I.E。

    老蒋擦拭着轻型的狙击枪,他正在熟悉这位新伙伴。秃狗跟黑猫眉飞色舞的炫耀那夜和玖嫂的旖旎,黄的程度足矣反复拖到扫黄大队无数次,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

    林婉婉依然安静的在楼上办公室忙碌。

    唯独缺少的是宁二货。

    我们几位此次计划的主要参与者。围在桌前商讨了一切事宜,最终将其敲定。接下来,秃狗和黑猫领张嘉嘉打车抵达了厉马的家,蒋天赐作为秘密武器,独自行动。我和林慕夏采购众人需要的食物,她到市局情报科领了一套E型监侦设备,编号:F3798。

    赶到厉马家。林慕夏示意张嘉嘉把E型设备的A端塞入耳朵,关于功能,并没有多说,估计张嘉嘉能感觉个大概。

    诸事铺理完毕。

    我和林慕夏驾车折回部门,不久前热闹的办公室瞬间变得冷清,近乎所有能喘气的全部外派,只剩我们两位主心骨运筹幄。哪知道没清静下半个小时呢,麻烦又来了……

    一道急促的刹车声钻入耳蜗,我们相视一眼,心说院子外来了哪位大神?

    我站起身打算开门观望时,门轰地一下被人猛地推开,撞到我鼻头,痛得我泪花子喷涌,眼睛模糊的瞅见是个女人!身材犹如妖孽似得苗条,紧致的黑衣裹出了玲珑的曲线,我鼻子嗅到了淡淡的烟草味道,像是极为熟悉!

    待状态恢复,我看清了对方的庐山真面目,是省部的夜心,人称“烟姐。”

    “啥急事啊如此的毛躁。”我气愤的抬起手,指责道:“我鼻子48小时之内竟然两次受挫,烟姐,你跟它有仇吧!?”

    “So,sorry,凌部长。”

    烟姐嘴上道着歉,可表情全无半点歉意,她凝声问道:“宁疏影呢?”

    “小两口度蜜月呗,休假一个月,和女票搬到新家提前感受婚姻了。”我按照先前宁二货的意思,顺口编道:“他现在可是位准爸爸,希望你不要过多打扰。”

    “新闻上说得全是真的?”

    烟姐从背后掏出了份揉得跟大纸团似得报纸,她狠狠的砸在地面并抬脚发泄似的狂跺,“死宁疏影,没良心的,见异思迁,喜新厌旧的,我诅咒你喜当爹啊!靠靠靠,啊,烦躁,我受不了了!”

    我和林慕夏默默地望着欲疯欲狂的烟姐,心有默契的没打扰,人家伤心是咱惹的,只好任由她拿报纸撒气,反正别破坏“宁乔之恋”即可。

    持续了一刻钟,烟姐渐渐地冷静,她无力的倚在墙壁道:“凌部长,请把宁疏影的住址告诉我!”

    “无可奉告。”我拒绝的道。

    “算了,我自己查。”烟姐转身想摔门离开。

    心说前几日热度退之前,媒体有关于宁二货住址的报道,烟姐稍微一查便能获悉,没准惹出啥乱子,万一整出个“小三事件”,那这锅粥就毁了。我连忙冲她背影喝道:“等等!”

    “有事?”烟姐扭头道。

    林慕夏盛气凌人的道:“现在你不能走。”

    “凭什么?”烟姐气势弱了一分,她倾心于宁疏影,估计潜意识中把林慕夏当作姐姐。

    “D.I.E天南市分部人手紧缺,正好你来了,凑个数吧……”林慕夏流露出一抹笑意,她狡猾的道:“稍微一等,我立刻向景部长申请。”

    烟姐攥紧小拳头,她阴晴不定的道:“但愿你们的申请驳回。”

    “啊?愿我们申请成功?好,借你吉言。”林慕夏故作耳朵不好使,她提起桌上的分机话筒,拨给了景思沙,接通时她道:“景部长,我和你借兵了,天南最近大案频发之际,部门忙得焦头烂额,恰好烟姐今天突然光临,所以……”

    “这丫头,今天和我请了假,居然跑你那头串门去了。”景思沙笑了笑,犹豫的道:“打算借几天?”

    “少则半月,多则一月。”林慕夏给出了区间,将难题抛给了景思沙。

    众所周知,烟姐是景思沙的得力爱将,基本上每次现身均有她陪护,但天南分部有了“冠冕堂皇”的理由借兵,不借吧?身为省支部长,万一天南市因为人手不够而导致发生难以挽回的大事,景思沙将难辞其咎,她有心拒绝也无济于事!

    “林慕夏。”景思沙退而求次的道:“不如这样,烟姐先在你那帮一天忙,我立即派两个骨干前往你们分部,替换烟姐,明天她再返回省部。”

    她的老奸巨猾,跟裴奚贞一个级别的。

    难怪有句老话说:鱼找鱼,虾找虾,王八找个鳖亲家;官找官,民找民,扁嘴找那鸭子群!

    林慕夏“嗯……”了五秒,理行不通了,只好走情线,她叹息的道:“景部长,您知道工作需要默契来配合的,何况像咱这特殊部门,如若没接触过的人凑一块,关键时刻没准要送命的。省部我们只和烟姐熟,同生共死过,相信她能胜任的!”

    “那好吧。”景思沙没了辙,她放弃的道:“期满务必把烟姐完璧归赵。”

    “遵命!”

    林慕夏挂了电话,她得意洋洋的说:“话筒声音蛮大的,相信你全听见了,好啦,烟姐,欢迎你临时调入我们分部工作!”

    “事先声明,我没脑子,不参与案情分析,仅能执行任务。”

    这夜心,开启了自毁模式……

    “这点还用你说?部门早就知道。”我抠动鼻孔道。

    烟姐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可恨的家伙。”

    这时,我的手机响动,是冰淇凌吴馨打来的。我疑惑的按了接听,她焦急的道:“凌警官,快,快来三浦镇,我发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啊?你那出什么大事了!”我惊讶的道,心说现在的妹纸不淡定了。

    “是卫生巾杀手的,我发现了他的作案工具,线团和针,与报道中的极为相似。”吴馨简单说完,她忐忑不安的道:“他是杀人如麻的恶魔,我不小心看见不该看的,会不会死?!”

    “现在你人在哪儿?”

    我心脏咯噔一跳,卫生巾杀手隐藏的这么深,终于浮出水面了吗?半分钟前还觉得吴馨不淡定,很快让我打了自己脸……

    吴馨道:“福荣超市。”

    “阿玖死了,玖嫂押入大牢……”我匪夷所思的道:“这超市还没关门?”团医土弟。

    吴馨含糊不清的道:“我不了解,超市仍然正常营业,但新任的管理者我从未见过。”

    “哦好,你这就赶到那。”我挂掉电话,摊了摊手道:“林老弟,烟姐,快准备下,我们立即赶往三浦镇。”

    林慕夏侧头道了个字,“嗯?”

    “卫生巾杀手啊!吴馨发现了疑似他的作案工具!”我一边耐心解释,一边检查手枪弹夹等。

    “唉,盲目崇拜的弊端啊,小姑娘受到了惊吓,首先想到了你,没通知当地警方,万一在此之前被卫生巾杀手发现,她就小命玩完了。”林慕夏心思细腻,她掏出手机拨打了熊兴为的号码,告诉对方派几个便衣到福荣超市保护好吴馨。然后问出了福荣超市仍然营业的缘故,是玖嫂把管理权委托给了那开汽车旅馆的朋友,双方昨天下午在狱中签署好合约,待玖嫂出狱时,将重新收回经营权,并获得这些年盈利的百分之五十。

第五百八十五章:此线非彼线

    玖嫂与其朋友签完合约,还有个附加条件,玖嫂的女儿妞妞委托对方照顾。仅用了一夜,福荣超市在新任接掌者的管理下。第二天清早便电话急召了先前的所有员工,重新开始营业!并补发近几日工资,因此绝大多数选择了回来继续工作。但三楼因为死了两个人,化为整座超市的禁地,始终处于封锁的状态,新任管理者只象征性的待了半天,最后相中一位能力尚可的员工,提升为经理,负责超市平时的琐事,多少有点甩手展柜坐家来钱的意味。

    烟姐跟我们钻入了保时捷,我发动车子,驶向三浦镇的方向。

    约行到一半时,林慕夏的手机响了。望着这陌生号码,她停了数秒才接,聊了几句便挂掉。

    “唉。”她叹息的道:“四院打来电话,说妞妞醒了,意识恢复个七七八八,小女孩似乎受到了惊吓,交流有点障碍。”

    我微微旋动方向盘,说:“妞妞挺可怜的,卷入大人这场是与非中。”

    “这小女孩是谁?”烟姐不明所以。

    “遗孤。”

    我耸了耸肩膀,示意林慕夏将近来三浦镇发生的事说与烟姐听。

    很快,烟姐获知了卫生巾连环杀手与阿玖一家的案子,她霎时来了兴趣,“听上去挺有意思的,看来我暂时在天南D.I.E,不算无聊咯?”

    “天南相较于省城,啥都缺。就是不缺悬乎的案子。”我想到过去的案件便脑袋大,唏嘘不已的道:“想必你对于D,不陌生吧?天南遇到超极案级别的,百分之八十是D组织成员导演的。知道为何省城繁华而D却案发率少?因为天南是它们在华夏南部的战略枢纽,何况地图上天南更靠近中心一些。此外,省城警方对于犯罪势力拥有敏锐的嗅觉,打击力度较大,兵多将广。”

    这些分析点是老爸有次饭后讲的,当时我恍然大悟,为毛天北D和省城D现身率不高。毕竟不是D的重点繁衍地,二来,两年前天南D的势力堪称华南最大的一脉,有D.I.E和各大重案组的打击。削弱成了狗,龟缩在不为人知的偏僻地休养生息。

    烟姐期待的笑了笑,她抱怨的道:“我们那边反正像这类案子,一年顶多能有个一两件撑死了。再多,恐怕某些一哥是要下台的。所以啊,省城D.I.E的日子,远不如你们天南的酸爽。”

    “嗯……你的原话我记下了,回头和景部长说说,看她打你屁股不,竟然还有嫌弃案子少的。”我打趣完,鄙夷的道:“天天累的像狗似得,不如我们互换个位置?”

    “别,时间久了我肯定受不了。”烟姐有点心猿意马,她幽幽的说:“其实,天天看见朝思暮想的人和别人在一块,我……难受。”

    “放心啦,近半个月你见不到宁二货的。”我瞧见路上没啥车,便加大了马力,专注的驶向三浦镇。

    用了四十分钟,我们抵达了福荣超市,人流量跟以前相比,低了五分之三!

    偌大的地盘显得极为空旷,可福荣超市在三浦镇没竞争者,这情况只是暂时性的,相信用不了多久,它就能恢复核心的地位,哪怕疏于管理。

    我左烟姐右林慕夏的步入超市,许多人纷纷以羡妒的眼神扫视我,估计把我看成了一龙二凤的富二代。我们无视掉不相干的,径直走到卫生巾货架旁,吴馨满眼焦急的等待。

    “凌宇,现在至少有三个人盯着我们。”烟姐低下头,警惕的道。

    我翻了个白眼,挥手划向一堆满眼仇恨的男人与脸挂鄙夷的女人,“这还用你说?至少有三十个人你信不?”

    “……”烟姐被呛的一愣,她动怒的道:“我是说盯梢类型的!”

    话音一落,吴馨身子不停地颤抖,她恐惧不安的说:“凌宇哥,我……我是不是被卫生巾杀手盯住了?”

    我示意她安心,侧头望去,发现蛋子、小刘和眼熟的女人呈三角形分布在周围,装镊样的挑选物品。

    烟姐隐晦提的人应该是当地警方派来暗中保护的警员,她虽然白担心了,我却意外发现这位“女武将”的优点,危机感较强,换一地方第一件事是观察,防患于未然。

    我冲仨警员打了个手势,表示继续。

    “凌大哥,我是不是活不过今晚了?”吴馨犹豫数秒,她担忧的道:“并不是我胆小,因为我死了,爸爸将没人照顾。”

    “懂事的小丫头。”我朝手指嘘了口息,弹动她的脑门,我故意板脸道:“但是!你在质疑我和你慕夏姐的实力?我们在,奔你安然无恙!”

    吴馨急忙摇头说:“我、我不是这意思嘛。”

    “好啦,赶紧把卫生巾杀手的作案工具拿来瞧瞧。”我好奇的道:“你打哪儿发现的?”

    “卫生巾货架的顶部。”吴馨伏低了脑袋,她悄声的道:“今早我打扫灰尘,心想上班这么久了,没清理过顶部,就搬凳子踩住,拿掸子扑灰时发现顶里头有个小塑料袋,似乎装了啥东西,疑惑的勾来一看,吓得我差点掉下来,赶紧地仍回原位。心中越想越不安,卫生巾杀手能知道谁偷用卫生巾并跑到家里杀人,三浦镇上传的邪乎,说他有千里眼。虽然夸大其词,可我总觉得凶手的眼睛,时刻落在这排货架,毕竟他发现偷用的人。如果不在这儿,怎么可能感知到?”团央休才。

    我和林慕夏相视一眼,刹那间恍然大悟!吴馨的话一语惊醒梦中人,此前我们把凶手的手段想得太复杂了!一直怀疑凶手作案目的另有原因,忽视了看似不可能的动机:“卫生巾”,倘若如此,想要知晓谁偷用了卫生巾,对方必然安插眼睛,也许是凶手本人,也许是眼线。

    福荣超市惨案发生前,我们最怀疑阿森、阿玖,当晚决定行动时却由于没实质性的证据和“弱化版”卫生巾杀手的出现,放弃抓捕终由于二者的死亡,将哥俩否决了,现在视角拉回了初始的岔口……

    “吴馨,你先上去拿作案工具。”我挤眉弄眼的道:“我们先谈点事情。”

    “好的。”吴馨搬凳子去了,与此同时,蛋子和小刘“自然”的跟随保护。

    林慕夏拧紧眉头,她分析的道:“玖嫂排除,因为她很少看监控,阿玖,也排除。”

    “啊?这么简单否定嫌疑?”烟姐狐疑的道。

    “因为,阿玖虽然常看监控,但他也不实时的,印象中有次卫生巾遭偷用,阿玖就没在家。”我解释了句,赞同的道:“他出门的次数指定不少,不然怎可能给阿森勾引大嫂的时机?”

    “意思是说,死掉的阿森?”烟姐挺郁闷的,她的烟嗓沙声道:“现在大邦迪杀手都挂了,案子破毛?”

    大邦迪……

    她果然属于女人的女汉子,把卫生巾都称呼的如此粗犷。

    “不。”林慕夏的眸子婉转,她若有所思的道:“阿森,不一定是主犯,兴许仅是一只眼睛。”

    “同感。”我看向懵圈的烟姐和吴馨,耐心解释道:“他是大色狼级别的,如果真是他干的,那些女死者绝无可能没被侵犯。况且凶手针技了得,累得阿森也难以达到这地步,他充其量是至关重要的眼睛。”

    “我忽然想到了一点。”林慕夏眼睛骤然精亮,她联想的道:“凌宇,还记得那夜我们重返案发现场时,有个意外收获吗?”

    我意念一动,道:“你说的……是抚琴女?”

    “宾果!”林慕夏浮现出一抹笑意,她推测的道:“假说,卫生巾杀手是D组织的。阿森,是给D组织卖命的,他做眼睛,并控制无人机跟踪偷用卫生巾的人,将消息提供给凶手,籍此,凶手掌控了女性死者们的动迹。”

    “极有可能。”我想了想,凝重的道:“看见一个人就能知道对方家,眼下仅有两种可能,第一,认识三浦镇每一个人,第二,跟踪不被人发现,只能使用无人机不知不觉的了,前者几乎不可能。”我没有把话说满,接着道:“因此,卫生巾杀手和D组织有关联。眼下,所有的线索,全部串联了起来,哦对,除了天纹,他和D是咋扯上的,暂时未知。”

    “So?抚琴女那夜的惊现,不光是D势力驻扎在附近,也有了阿森的缘故。”林慕夏仔细的回想,她凝神思考道:“审讯玖嫂时,她说了一句话,抚琴女经常来福荣超市购物,阿森总表达出想勾搭下的心思,没准正因为这点,阿森结实了抚琴女。”

    “啊啊啊!”烟姐抬起双手捧着脑袋,她欲哭无泪的道:“听你俩分析了半天,脑袋快要炸啦!不参与了,反正我只管行动中出手。”

    “凌宇哥,给你东西。”

    这时,吴馨搬来凳子,很快,她将那袋子针线送到了我手心。打开塑料袋,我捏住线团瞅了数秒,确实有点眼熟,但真要说具体哪点,我说不上来。我反手将疑似作案工具的针线交给林慕夏,烟姐出于猎奇心,凑着脑袋围观。

    林慕夏拉伸长线头并使劲拉断,这线任性挺好的,符合勘察时的判定,她从头到尾安静地观察了七八次。

    “服了,打算看到天黑啊?”烟姐心痒难耐的道:“究竟有啥名堂,快点说,急死个人。”

    “这不是卫生巾杀手的。”

    “啊?”

    众人瞪大了眼睛,敢情今天白跑了一趟?

    “它又是卫生巾杀手的。”林慕夏眉头松动,她解释的道:“针能模仿,稀有的线却很难配到。前四次作案的那个卫生巾杀手,极具韧性,单纯用手扯有可能弄破皮肤,只能用剪断。但第五次的不一样,那位弱化版的卫生巾杀手,使用的就是此线,我确定无疑!”

第五百八十六章:行针走线!

    “啊咧?”我有点错愕,竟然不是真正的卫生巾杀手所留?多功能警花既然说确定无疑,那就肯定没纰漏了,事情衍变成现在的结果。复杂的基础之上又显得扑朔迷离……

    如果这袋子针线属于第一代卫生巾杀手,那一切将按照我们之前推理的有迹可循,真可惜,它不是!

    烟姐彻底搞糊涂了。

    吴馨一知半解的道:“卫生巾杀手,不仅一个吗?”

    “嗯,是的。”我点了点头,郑重的道:“这事儿你要守口如瓶,一个就把三浦镇闹的人心惶惶,夜晚不敢出门,像死镇般,再加一个,夸张点说,三浦镇不得搬空啊?”

    “哦哦。”吴馨了然的道。

    “弱化版的凶手未免有点太有恃无恐了吧?干完一票把作案工具放在货架上。虽然监控的角度拍不到顶部,但员工一清理就被发现了。”我抬起头瞅着天花板斜置的摄像头,搞不懂对方的心思,无数脑细胞杂糅的混凝成一坨。

    “这针我打算拿到鉴证科,没准是凶器呢!它被清洗过,有收获的几率很小,不过试下又不要钱。”林慕夏收好了针线袋,她建议的道:“陷入了僵持,我们返回D.I.E吧,再待下去与浪费时间无异。”

    我翻了个白眼,质疑道:“凶手不傻,针早洗过了,哪能给你留痕迹?”

    “毕竟你不是专业的。”林慕夏轻柔地抚摸辫子,她介绍说:“假设它是凶器,穿行过死者的脸蛋和手掌,那穿线的小孔。就可能残留着肉眼看不见的人体组织。”

    原来如此。

    “吴馨,为了你的安全起见,你愿不愿意接受D.I.E的保护?”我真有点替她担心,发现这袋子针线只有祸没有福,万一惹怒了操蛋的卫生巾杀手,虽然是弱化版的,她一个瘦弱的丫头片子能抵顶的住?

    “我愿意,不过,我爸爸怎么办?能一块接去吗?”吴馨稍有犹豫,她问道:“怕凶手迁怒于他。那病您知道的,半点自保能力没有。如果不能,那我不接受,多谢你们的好意。”

    “最好不要。”

    林慕夏直白的拒绝令我意外。旋即,她解释的道:“第一,禾氏综合症患者突然换了居住环境,将难以适应。短期还行,久了很有可能发生猝死;第二,三浦镇的空气质量较好,而城西那一带的空气污染指数略高,把你父亲跟慢性自杀差不离。”

    “慕夏姐,你真好。”

    偶像设身处地的为父亲着想,这让吴馨大为感动。

    “那怎么办?”我倍感头痛的道:“总不能放任吴馨自流,哪怕凶手有一丁点的可能针对她,咱都得管到底。”

    林慕夏坏笑的冲附近的仨便衣警员呶了呶嘴,“这不是有现成的嘛?蛋子和小刘各领一警员,12小时轮换保护。”

    “老熊不找你拼命才怪。”我翻了白眼,掏出手机拨到了派出所,跟接线员道了句喊老熊来,很快,电话那头传来了他的声音,“请问你是?”

    “D.I.E凌宇。”

    “汗,你小子呀,我当是谁呢。”熊兴为和我混熟了,聊天不再形式化,他询问的道:“两个多小时前,小林打电话给我派了保护任务,现在你们已经赶到了三浦镇?”

    “事情办完了。”我组织了下语言,征求的道:“老熊,能不能和你借四个人?”

    “狮子大开口,我派出所一共二十余警力……”熊兴为有点不乐意,他叹声道:“减两个行不?”

    我死咬不放的说:“关键是我需要四个!D.I.E人少你懂的。”

    “小凌,我给你指条明路。”熊兴为声音变小,他奸诈的道:“城西分局,按D.I.E的特权,你调六个都没问题!况且分局人多,整天不少闲养的,你再瞧瞧我们所,个个风里来雨里去,还忍心吗?”

    “呃——”我被堵的哑口无言,折中的说:“那好吧,老熊,暂时先让蛋子仨人继续守护,等分局的警员来了,仨人便能离开。”

    “这就对了嘛。”熊兴为挂掉电话。

    接下来,我跟城西分局交涉了五分钟,当我提出抽调六个人时,妈的,简直是买三送一嘛,城西分局的副头毫不犹豫的问六个够不?直接主动提升成八个警员!

    我说TM的八张嘴我能养的过来?

    你猜人家副头说啥,他告诉我,为了锻炼那些人,每人每天每顿两只大馒头即可。我严重怀疑他给我该不会是残兵败将,但对方说明情况时,我就安心了,两个经验丰富的老警员,和六个新来的警校毕业生,城西分局恰好借此机会看看新人的吃苦能力,好安排岗位。

    搞定了吴馨的麻烦,我们仨决定离开,走到超市门前时,清洁工正在拿拖把擦地。

    我绕开大妈,推开门,走了几步觉得不对劲,侧头发现少了林慕夏,我和烟姐同时扭头寻找,透过玻璃门看见她蹲在清洁工大妈近前,炯亮的眼睛一眨不眨。

    “她在想什么?”烟姐满头雾水的道。团央余才。

    我抬起手抵住嘴唇,“嘘……”示意烟姐噤声,瞅林慕夏全身心投入的架势,我直觉她有了意外收获!索性静静地不上前打扰。

    约过了有半分钟,林慕夏伸手抓住了拖把柄,抬头与清洁工大妈聊天,她的眼神那是越来越亮!

    很快,林慕夏拉开便携包,取出一柄手指长宽的小刀,割断了拖把的一道布条,她站起身冲我们打了个手势:(进来)

    我与烟姐返回门内,期待的道:“林老弟,有何收获?”

    “也许,我可能知道弱化版的卫生巾杀手是谁了。”林慕夏不嫌脏,犹如宝贝似得提起了手中的湿软布条,她神秘兮兮的说:“老规矩,猜不出来我不说哦~”

    “不停的猜、猜、猜,又卜了一卦,吉凶祸福。”烟姐的嗓子唱歌特有立体感,她重声哼道:“还是担惊受怕~!”

    林慕夏问道:“这是啥歌,蛮好听的呢。”

    “你猜不出来我不说哦。”烟姐模仿着对方的话。

    “败给你了,我决定不吊胃口了,这滋味真不舒服。”林慕夏摊了摊手,她将破布塞入我掌间,“烟姐说歌名,我就如实告诉你们。”

    “这歌还没正式发行。”烟姐简单的介绍说:“崔子格的《卜卦》,定于六月份发布。”

    我奇怪的道:“那你咋能唱的?”

    “她?我挺好的姐妹。”烟姐骄傲的笑道:“所以我能听抢先版的。”

    我一语戳破的说:“吹牛皮不打草稿的。”

    烟姐脸色一红,她尴尬的道:“凌部长,你大爷的!被你识破了,这歌确实还没正式发行,不过猫扑转载挺疯狂的。”

    林慕夏故作酸涩不已的模样,“羡慕每天能泡在网上的人。”

    “少扯偏话题,这破布条有何价值?”烟姐好奇极了。

    “拖把上的布条,源于一些淘汰掉的衣服。”林慕夏探手戳向我掌心布条的中段,她解释的道:“你们瞧,这地方的半张小熊脸,其实是块补丁。”

    翻来覆去看了看,我心说补丁有啥稀奇的,皱眉说道:“然后呢?”

    “烟姐那时没在案发现场,但凌妹妹,你的眼睛长屁股上了?”林慕夏指甲尖挪向小熊脸背部的边缘,她淡淡的道:“这行针走线的方式,不觉得眼熟?”

    经她提示,我视线紧紧地凝在线条,心一颤,发觉与第一代卫生巾杀手的缝合手段相仿,落针的间距却疏了,走势也不稳,有的地方散,有的地方乱,整体来说还是挺好的,这他喵的正是弱化版卫生巾杀手的缝补手段!

    “这拖把的布条,取自于谁的衣服?”我激动的屏住呼吸。

    林慕夏回眸凝视向三楼的方向,“大妈说,阿玖虽然家大业大,但平时挺节俭的。像这拖把,便为他们一家人穿旧的衣服撕剪制成,我看了几条类似的布条,嗯……像妞妞的衣服。你想想,一个家庭,缝这玩意的,还能有谁?”

    “女人呗,哪有男人搞针线活的,反正我没见过。”烟姐忍不住道。

    “是的,当然,不排除有例外情况。”林慕夏笑呵呵的道:“现在可以肯定的是,除了阿玖和玖嫂有嫌疑,别无可能!”

    烟姐疑惑的道:“话说回来,天底下的女人千千万,行针走线的方式,就不能是巧合?”

    “笨啊你,与方才的针线袋子结合起来,不是玖嫂和阿玖当中的一人,还能有谁?”我敲动烟姐的后脑勺,补充的说:“单拿出来,打补丁与凶手缝人肉的方式一致,可能是巧合。但重点呢,福荣超市那货架顶有只针线袋,线是第五次出现卫生巾杀手使用的。”

    烟姐失落的道:“感觉就像在和外星人讲话。”

    “凌妹妹,那晚我们一心扎在搜寻能证明秃狗无罪的线索。”林慕夏迈动脚步,她头也不回的道:“现在我们再返回案发现场一次,重点着手于衣物,样本不具有代表性,何况是拖布上拽的?我要多找两件有补丁的,同时也是想搞清楚她家是谁主针。倘若是玖嫂,哼哼,今晚便把她从监狱提到D.I.E好好审问,这鱼……真漏大了。”

第五百八十七章:练习模版

    “但愿不是玖嫂。”我苦笑的跟在她后头,心说阿玖家主针的万一真是玖嫂,D.I.E的所有人均被那位叔嫂**的娘们欺骗了,脸上挂不住光彩。很快。我们仨来到了三楼,不算初临案发现场,这是第二次撕开门板的封条。

    林慕夏清瘦的身体蹲低,她打开便携包拿出开锁神器:金属丝,将其插入锁孔桶动,那晚翘过一回,故而她轻而易举的撬开锁。

    这一手露的,把烟姐看傻了眼,“慕夏姐,你开锁的技能未免太登峰造极了,连看都不用,直接开?我们省部的开锁专家至少需要一分钟。你功能多的,简直数不胜数、出神入化。”

    “还好啦。”林慕夏推开门笑了笑。没有解释。

    烟姐眼神炙热的望着多功能警花的身影。像关了十年禁闭的色狼发现倾城尤物一样,跨门时没注意差点被门槛绊倒,仿佛视线凝结……不知她有何心思。

    忽地,我感受到一股浓郁的危机感,抬手扯住烟姐的头发。“夜心。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在景思沙面前说三道四,如果天南D.I.E分部有任何一位成员调动了,老子往身上套包炸弹平了你们省部!”

    “聚人高端才于省部。是我份内的职责。”烟姐有恃无恐的道。

    我心中愠怒,故作冷静的说:“景思沙胸很大?”

    “B、cup。”烟姐口直心快的道,旋即闭紧嘴羞愤的瞪着我。

    我邪恶的笑道:“有句话说的好,乳不巨,何以聚人心?”

    “凌部长,嘴好贱啊。”烟姐扬动刘海,她骄傲得意的说:“还有半句你可知道?胸不平怎能平天下!”

    似乎还真没听过,我登时哑口无言,“……”

    “胸来胸去的,小心我晚上把你俩抓到扫黄大队啊!”林慕夏淡淡的威胁,使得我们打了个冷颤,她意念坚定的道:“烟姐,我觉得,你没必要跟景部长捧我,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叶徒相似,其实味不同。所以然者何?水土异也。”

    经此对比,立判高下。

    如果没记错,源自于《淮南子》的晏子使楚。我和烟姐净玩些低俗的,林慕夏这竟然直接搬出了古文,虽然没有直接拒绝,但意思已经很明朗了!她在天南分部是多功能警花,到省部将不作为,工作的环境和气氛不同。

    “那好吧,你这句话等我返回省部时,一定转告给沙姐。”烟姐耸了耸肩,她无奈的道:“其实沙姐对你有意思已有半年了,不过那时你一个人撑着D.I.E,她也恰好借此机会考验下你的抗压强度。今天你把我留在天南半月,沙姐偷偷告诉我观察下你是否和消息中的一致。”

    我忐忑不安的说:“景思沙都盯上谁了?”

    “蒋天赐、林慕夏、宁疏影、林婉婉。”烟姐一鼓作气的念了四个名字,她解释的道:“蒋天赐和宁疏影是战斗型人才,有二者,我省部的武力档次将有质的飞越,林婉婉是医疗型人才,林慕夏……”她的眼神瞄向脸色有点阴云的林慕夏,咬牙道:“全能型、特殊型人才。”

    唯独少了我的名字,有这么不堪?我郁闷的道:“还有呢?”

    “哦,没有了。”烟姐无情的打击道:“没有你的,沙姐给你打的标签是运气型人渣,少了前四人,天南D.I.E必然碌碌无为。”

    我说最近众人怎么频频打喷嚏呢,敢情并不遥远的省部有人觑视!妈蛋,这是要架空我天南D.I.E的节奏!此刻我真想把裴奚贞给求回来,然后拉他冲到省部,将虎视眈眈的景思沙一回合拿下!

    “景思沙这坏女人,真想逼我炸了省部!”我攥紧拳头,眸子阴晴不定的说:“好了,先把手头的事处理完,一切稍后再议。”

    因为目标性较强,林慕夏跟我俩直接来到阿玖卧室的衣柜,敞开门,眼花缭乱的衣物,女式的居多,男士的少点,这些衣服似乎没穿多久,便一眼略过。我弯腰拉开了底部的抽屉,好家伙,一堆花花绿绿的特殊衣物,有的裤头布料还没个拇指大,连着两条线,此外,还有一只鸽子蛋大小连着遥控器的“家用电器”。

    “小孩心性较弱,又调皮,衣服破的肯定多。”烟姐联想到我拿的破布条,她笑道:“咱也聪明了一把,走,到小孩卧室的衣服翻。”

    我和林慕夏对视一眼,笑了笑,烟姐说的虽然和废话没啥区别,但她有时候蛮可爱的,方才我们讨要的不是她,而是景思沙传达的“旨意”。

    视线转移到妞妞的衣柜。

    很快,我们就翻到了打补丁的衣物,绝大多数是可爱的卡通头像。底部抽屉中还放着针线盒,我们将其打开,真正有价值的线索在此!一枚犹如宽戒指的顶针,静静地躺在线团旁。

    也许有人可能不知道顶针为何物,在此解释下,缝衣服的时候,有的衣物料质太硬,单凭手捏很难穿针,此刻,顶针便发挥了效果,用坑坑洼洼的均匀凹点顶住针尾,稍微用力便能将针透入。

    烟姐正要用手去拿,林慕夏甩手打开了她,道:“不能乱碰。”

    话落,林慕夏戴好手套,拣起顶针套在手指上,大小蛮合适的。

    我心头一颤,惊疑不定的道:“难道主针的人,真是玖嫂?”

    “万一她家男人的手指纤细呢?”烟姐疑惑的道。

    我翻了个白眼道:“手指仅是个参考,关键还是要提指纹的。”

    不过必须得感到庆幸,妞妞抽屉中针线袋的这枚顶针,一半是平滑的,一半是凹点的,因此提取指纹并非难事。

    林慕夏把顶针封入小的证物袋,她示意的道:“模仿卫生巾杀手的缝合手段,不可能窥一眼就能练成,想达到八分形似的地步,恐怕要通过大量的练习。我们再分头翻翻玖嫂家,看看有没有收获。”

    接下来,属于自由活动,我们在三楼的所有房间仔细搜了半小时,重新聚在门口时,我和林慕夏两手空空的,烟姐不知道跑哪了,竟然还没回来。扯嗓子试探性的喊了句,没有任何回应。千万别告诉我这都能出事,那她干脆找块豆腐撞死算了。我掏出手机,拨打了她的号码,很快便接通,我问道:“烟姐,你跑哪儿了?”

    “凌宇,你们快来,我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烟姐一惊一乍的道。

    源于卫生间的方向?

    挂掉电话,我心中嘀咕她几步远还装聋,浪费老子电话费。我与林慕夏推开卫生间的门,看见烟姐正站在马桶上,双手将排气扇拆掉了,她随手仍在地上,然后踮起脚,探手摸索,于窗外抓来了一张像硬纸板的物品,约有30X30cm的规格。

    很不幸,烟姐下来时,由于发现“新大陆”太过于兴奋,她右脚扑哧插入马桶,不仅湿了鞋子,还扭到了脚踝。女圣宏巴。

    她连忙扶住墙,顾不上手中的硬纸板,它“嗖”地一下甩向门口。

    我抬手稳稳地将其接住,翻到背面一瞧,竟然被人用红线画了一双女人的左右手,而手掌的范围中布满了疮痍,均为针扎过的痕迹,看似杂乱无章。唯一显眼的,便是一道接近肉色的丝线于右手掌心边缘穿来绕去……

    “林大脚,你推测对了,没想到她真的有过练习,刻意的模仿卫生巾杀手。”我眼皮跳动,低头凝视着这线、这行针走线的方式,除了弱化版卫生巾杀手的特征还能有谁?

    “烟姐,这玩意藏的如此隐蔽,你是怎么发现的?”我奇怪的道:“透视眼?”

    烟姐龇牙咧嘴的揉动右脚,她郁闷道:“打算上个厕所,冲马桶时发现排气扇的边缘垂着一条丝线,挺眼熟的,拉了两次没弄断,我直接切断的,感觉和楼下货架顶那针线袋的属于一个类型。想到拉丝线时排气扇后边似乎有股牵引力,那丝线的另一头十有**有物体存在。”

    “表现还不错。”林慕夏关心的道:“你脚没大碍吧?”

    “没事,分分钟就好。”

    烟姐虽然表示无所谓,但离开福荣超市前她足足在沙发上做了二十分钟,走路总算恢复了正常。

    花了两个小时,我们返回了D.I.E,天色已经黑了。林慕夏立即联系到监狱方面,因为案情有新的进展,她要求把昨天关入大牢的玖嫂暂时移送D.I.E。狱警大概要晚间十点才能把人送到。

    现在玖嫂所代表的意义,不仅是弱化版卫生巾杀手这般简单,她能模仿卫生巾杀手的缝补手段,百分百的与真正的卫生巾杀手有过私底下的接触!之所以如此肯定,因为我们翻了卫生巾杀手前四次案发时的监控,玖嫂没离开过福荣超市,况且案发现场的四位死者手掌与脸间缝的线没有任何拉拽过的松动,换句话说,她不可能在案发之后、警方赶到之前窥视过卫生巾杀手的缝合手段!

    顺藤摸瓜,三浦镇的连环凶杀案即将告破,将不再扑朔迷离的像无尽黑云般的笼罩这座西方小镇!

第五百八十八章:包裹,又见包裹!

    夜深了,我和林慕夏、烟姐,站在D.I.E的院门前,期间早已采集好顶针的并与指纹库的玖嫂指纹做对比。纹路显示一致。李东和老雕蹲在旁边逗狗玩,我们遥遥望向东街的方向,那是一辆渐渐驶近的运囚车。很快,它停在了众人身前,全副武装的狱警跳下车,走到我眼前干练的道:“女犯027563送到!”

    我掏出笔,接过他手中的单据,我象征性的签完字说:“辛苦了,把人押下来,你们早点回吧,路上注意安全。”

    “多谢凌部长。”狱警小队长冲下属打了个手势。

    满眼莫名其妙的玖嫂被狱警们拉下运囚车,我检查了下,玖嫂安然无恙。脸色和之前没啥两样。是由于她怀孕的缘故,在监狱得到了特殊照顾。D.I.E确认了犯人无问题,众狱警纷纷跳上车,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玖嫂。近两天不见。过得如何?”我询问的道。

    玖嫂冷笑一声,她眼色不善的道:“这次把我移过来,你们想干嘛?让我一个怀孕的人东晃西挪,万一动了胎气。小心我起诉你们。”

    “哪得罪你了,那天态度不是还好好的?”我凝视着她的脸说。

    “本来我可以自由自在的,本来我可以流掉小孩的,本来我可以陪护妞妞长大成人的。”玖嫂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她愤怒的道:“你们前天那一搅合,待我重见天日不得人老珠黄了?”

    林慕夏一针见血的道:“你的舒心生活基于一位对你抱有同情的男人死亡之上,你过的安心?”

    “秃狗与我间,达成了一致,你们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玖嫂试图为自己辩解,她不甘心的道:“我白被干了半晚上?”

    侧头瞅了眼林慕夏和烟姐,我伏在玖嫂耳畔低声道:“亲爱的,你要庆幸秃狗的大杀器没把你突击到流产的地步。”

    “就算不怀孕,又能怎样?”玖嫂有恃无恐的道:“阿森先是威胁我,然后杀了我老公,又拿女儿威胁我,因此我杀掉阿森,杀人的情节较轻,量刑的跟怀孕无关好不?”

    “按照今天之前来说,确实如此。”我摊了摊手,讽刺的道:“但现在开始,腹中的胎儿沦为你的免死金牌!卫生巾杀手,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啊?”

    玖嫂脑袋挺聪明,她似乎耍无赖的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甭装蒜。”烟姐抬手挑起玖嫂的下巴,她气势如虹的说:“稍后审讯室见分晓。”

    “我装蒜?”

    玖嫂今次跟吃了枪药,她见谁咬谁,“那请问你又是哪根葱?”

    “够了。”

    烟姐把玖嫂押到了审讯室,我和林慕夏准备好审讯用的材料,包括卫生巾杀手第五次出现时的案档。过了有十五分钟,我们拉开审讯室的门,看见玖嫂的漂亮脸蛋上遗留着三四枚不完全重叠的红掌印,烟姐站在其身侧,拿纸巾擦手。

    这二女,估计爆发了矛盾,我心说玖嫂啊玖嫂,你竟然如此不开眼,我们不在时,连一个能打我三个的烟姐都敢顶。

    我开启了摄像设备,笑呵呵的道:“玖嫂,你是一次性主动的交待呢,还是我们耗费点精力帮你开口?”

    玖嫂此前的焰火像是被烟姐打没了,她弱弱的摇头道:“听不懂。”

    “这个,你并不陌生吧?”林慕夏出示了第一份证物,卫生巾货架顶端的针线袋。

    玖嫂摇头说,“我没见过。”

    “哦,好。”林慕夏拿出了第二份证物,妞妞的衣物和拖把的布条,她重复的道:“这个,你并不陌生吧?”

    玖嫂的回复万年不变,“我没见过。”

    我帮林慕夏拿起最小的证物袋,晃动袋子内部的顶针道:“它呢?”

    “没见过。”玖嫂道。

    我火了,将安置在排气扇后的练习模版摔在审讯桌前,我鄙夷的道:“玖嫂,瞅你这傻装的,未免太没水平了,顶针是你家的,衣服是你女儿的,竟然好意思说没见过!看来今天你是不打算配合审讯咯?”

    “哦。”玖嫂倾低了脖子,她侧脸趴在桌面,“我很累,路上颠簸的难受……想睡觉。”

    审讯一点不顺利,陷入了僵持,嫌疑犯极为不配合,我们偏偏还不忍心冲怀孕的人使用非常规逼供。

    “睡,睡!”

    林慕夏挥手授意烟姐把玖嫂带到楼上的关押室。审讯室空荡的仅剩下我俩,我关掉录像,头疼的道:“这玖嫂,仗着怀孕,太嚣张了。”

    “正因为如此,她的尾巴露出来了,不是吗?”林慕夏恢复了冷静,她若有所思的道:“玖嫂前后判若两人,之前是知性胆小却勇于抢夺匕首的少妇,之后却乱发脾气、无所畏惧,反差如此之大,她究竟受了什么刺激?”

    “每位母亲,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就是孩子,她肚子里那属于孽种,所以感情上不可能在乎。”我想了想,建议的道:“要不然,咱们把妞妞找过来,试试能不能勾起玖嫂的良知?”

    林慕夏打了个哈欠,“今晚不可能了,晚上我整理下思路,明天再说吧,姐也想睡觉……”

    “好。”我点了点头。

    “武力高的全派出了,婉婉没人护送,我到楼上把她喊醒。”林慕夏看向我,她征求的道:“你能送我俩回家吧?”

    我耸肩表示无所谓,“前提你坐副驾驶,不然得尴尬死。哦对了,现在不是有烟姐嘛,她武力值虽然差了一线,但如果撞上天纹,对付瘦老头没问题,以后她送你们如何?若是你下班点还在执行任务,她单独送婉婉,我护送你。”

    “烟姐送婉婉到是没问题。”林慕夏打趣的道:“说句不好听的,你太没安全感了,姐不放心你当护花使者哎。”

    我竟然被质疑了!?正义言辞的道:“只要我有口气,就不让你受伤,够不够?”女圣投血。

    “马马虎虎。”林慕夏的手绕到背后摘掉了头绳。

    束起的马尾一秒间犹如黑色短瀑似得倾泄,加上灯光的因素,我看得眼睛痴了,瞬息的美最容易打动人心。

    林慕夏没再理我,她离开办公室上楼喊林婉婉了。

    我拿起车钥匙,来到周振宇的岗亭前,跟他要了俩人看押玖嫂,替换了烟姐。林慕夏与烟姐的车全停入院子,然后三女钻入保时捷,我踩住油门,奔往林家所在的小区。没多久,便抵达了她家,婉婉和我始终没有任何交流,彼此像不存在似得。我把烟姐叫下车悄悄地说了护送的事,她第一反应是拒绝,觉得我侮辱她的能力、大材小用了。

    没办法,只好把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天纹说了一遍,烟姐终于改变想法,她期待的说:“能凑巧搞定天南警方的心头大患也是极好的。”

    我暗说前提你得遇上天纹那位活祖宗,否则哪能有机会?

    目视三女消失在夜色中,我独自驾车返回城东的逐鹿小区,老爸的书房仍然亮着灯。

    我先洗完了澡,接着敲开书房门,注意到老爸在伏案奋笔疾书。我生怕打扰他,脚步极轻的凑近,想看看他写啥呢,哪知道行到近前时老爸抬手遮住页面,他抬头道:“阿宇,有什么事啊?”

    “才到家,来溜达溜达。”我道。

    老爸没好气的说:“哼,不请自来,非奸即盗。”

    “写啥呢?”我比较好奇他为何遮住不让我看见。

    老爸移开半边手掌,他有点羞涩的道:“快到我和你老妈的二十五年结婚纪念日了,写封情书,聊表心意。”

    我看见页面左上角的一行字迹,“致亲爱的老婆大人以及阿宇他妈and芷昔、Q、若水的养母。”得,这称呼长的,快能从天南拉到天北了。老爸还能玩浪漫,简直不可思议,我摆摆手道:“您继续泡我妈,不打扰了,晚安。”

    ……

    第二天清早,我睁开眼,习惯性的拿过手机,发现有近三百个未接电话,吓了我一大跳!粗略的看了下,是四个陌生的手机,时间全在凌晨三点到我醒前半小时。

    得亏我睡前静了音,不然手机都爆了。

    事情有点不对劲,莫名其妙的,即使天塌了也不至于有四个陌生人加一块打来三百通电话,是闹哪样?

    我先是回拨给了次数最多的,通了,传入一道男人的声音,“凌警官?您总算醒了!我们四个人轮着都没叫醒你。”

    “你是?”我警惕的道。

    男人介绍道:“城西分局派到三浦镇保护吴馨的实习警员,东天。”

    “靠,你们保护吴馨,好端端地轮番轰炸我干毛。”我郁闷的道:“莫非……吴馨出事了?”

    “没办法,头儿让我们打的,锻炼耐心…”东天诉完了苦,他略显青涩的说:“其实保护目标真的有情况,凌晨三点时,房门被猛地砸响。头儿和我警觉的打开门,发现空无一人,我们俩急忙追到楼下对方早已无影无踪,当返回时,我们却看见门后与墙壁之间的地上,放着一只包裹……”

第五百八十九章:唯一

    包裹!?

    起初这一系列的案子正是因为乔琪琪收到四次包裹而牵出的,时隔这么久……熟悉又陌生的物体再一次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使得我心头一颤,惊呼的道:“吴馨家包裹里装的什么玩意?稻草人?”

    东天惊讶的道:“凌部长。您怎么知道?确实装了一只约有半边手掌大的稻草人,挺精致的,但是……”

    “但是捏它,嘴角能淌血?”我凝声问道。女广向巴。

    “对对,嘴角淌出的血线子像我把它五脏六腑捏爆了一样。”东天嬉笑了句,他不嫌事大的道:“挺好的呢,我问吴馨她在网上买的?她讲从来没有买这稻草人,何况快递不可能深更半夜的派发包裹。头儿觉得此事极为蹊跷,他联想到那月D.I.E办的关于包裹的案子,所以让我们立即通知你。”

    “好,你们暂时把包裹保管好,今天我们便到三浦镇一趟,亲自见识下。”

    挂了电话。我无力的倚在床头,乔琪琪家的四只包裹是天纹放置的,换句话说。吴馨家门口这,既然是源自于稻草女娲的小人精,又以同样的方式送达,十有**与天纹脱不了干系。想到这手特别大的瘦老头,我就一阵头痛,好端端的你不寻找儿子下落,眼下还跑到三浦镇折腾啥?千万别告诉我疑似弱化版卫生巾杀手的玖嫂和天纹间有交集。上次,天纹现身于三浦镇被D的无人机追踪,如此一来,玖嫂就是操控无人机的幕后控制方?

    不过她和D又是什么关系,按照昨晚林慕夏的推测,沦为天南D组织走狗的,不是**熏心的阿森吗?!

    乱了乱了,诸事牵扯到一块,越理越乱。

    这可倒好,大清早的毛事没开始干呢,我脑袋先成了一堆黑糊,跟患了重度偏头痛的患者似得。

    “凌宇哥哥。开饭了,再不吃小心没了哦!”凌Q甜丝入骨的声音传入卧室。

    肚子响应般的咕噜噜直叫嚷,我双脚提住拖鞋,来到了餐厅,看见一家人围坐在一块,兴高采烈的聊天。我抬手遮住嘴巴打了个喷嚏。好奇的道:“老爸、老妈,三只妹纸,你们聊啥呢?”

    “关于你未来归属的问题。”芷昔仙颜落入凡尘,她窃笑的道:“宇,在爸妈眼里,你老大不小了,不知道何时能跟婉婉嫂子把婚事定下来?”

    我眼色瞬间黯淡,该来的终于要面对了,我与婉婉分手,仅有小辈们知晓,像林慕夏、老蒋这类的,可双方父母毫不知情,林忆前天还给我发信息要我对婉婉好点呢。这时,我提了口气,憋了近**秒,直到感觉窒息时,我嘴巴松动,如释重负的道:“我和婉婉,分手了。”

    “婚事吹了?”老妈脸色大变道:“婉婉这么好的姑娘家,你们……”

    凌Q可爱的脸庞涌起错愕之色,“凌宇哥哥你被甩啦?”

    “哥……”芷昔欲言又止,瞅她的眼神,想落井下石却于心不忍。

    芷昔表现的极为淡定,仿佛她早就知道事情能衍变如今的结局,淡笑的道:“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宇,你懂我的意思吧?”

    “懂。”我唉声叹息的道,心中不禁浮现出芷昔半年前照顾我起居的日子,她很真诚的说:“宇,其实我觉得最适合你的,是林慕夏。因为婉婉是需要好好爱护的女孩,你的工作,注定聚少离多,两个人在一起,纵使心照不宣,你忍心要一个女孩等你数十年退休了,才温故二人世界?人都老了好不,这还是基于你期间别殉职的前提!”

    她分析的虽然对,但我潜意识中想守护唯一的净土,没想到时至今日,仍然难以阻止劳燕分飞!

    众人震惊的安静了五分钟,老妈决定带头将此事揭过,不想再戳我的痛点,她招呼的道:“来来,小孩子的事小孩子解决好啦,大家赶快开饭。”

    “妈,谢谢。”我心头倍感温馨,饶是我能耐在大,在她眼中依旧是孩子。

    很快,我和家人吃完了饭,驾车离开逐鹿小区,赶往城西的转角街。事分轻重,当前大事是心晴,其次才是吴馨家包裹,因为离琼姐姐托付我寻找心晴父母已经过了两天,裴奚贞夫妇明天就回天南市了,我若是再不把心晴完璧归赵,老狐狸不得活生生的剥了我?

    而吴馨那头,有轮番四位警员(一老鸟,仨菜鸟)保护,拖几个小时没啥大碍。

    路上不巧的塞车了,约过有一个小时,我赶到了转角街花店,琼姐姐正在搬花,似乎才开门营业,心晴跟在屁股抹眼泪,小可爱化身为鼻涕虫。我汀车,满面开心的打招呼道:“琼姐,嗨!”

    “凌宇,你好啊。”琼姐满面愁云的,像在为心晴的事烦恼,她瞳孔无神的道:“小可爱的父母,有下落了?”

    “有了有了!”

    我抚摸着心晴的脑袋瓜,简单的介绍道:“心晴的家在市中心那一带,两口子挺着急的,当日太马虎无意把女儿落下,返回原地找时,小可爱早已不在,天天以泪洗面,就差没自杀了。今天凌晨我们刚见完面,夫妻俩的情况与心晴描述的一致,而且身份证户口本我均已查证无误,现在我打算把她送回家,琼姐,你看如何?”

    “好,好啊,小可爱终于盼到家了。”琼姐背过身,身板一抖一抖的,偷偷地抹眼泪。

    心晴拉住她的衣角,安慰的道:“琼姐姐,您不要难过,对不起,是我最近太不乖了。”

    琼姐蹲下身,将小可爱搂入怀抱,她亲了亲对方的脸颊,“小可爱,姐姐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你……”

    我趁热打铁的道:“琼姐,小可爱归家,本来是喜事,你哭什么呐?我告诉一件对你而言意义非凡的事,心晴父母说了,你想见她,可以随时去,离得不算远哦。”

    琼姐破涕为笑,“真的?”

    “嗯!”我冲眨了眨眼睛。

    “谢天谢地!”琼姐擦拭干净眼角,她温情的捏住心晴脸蛋说:“小可爱,姐姐先帮你把东西收拾好,稍微一等,不急于这一时。”

    心晴吻了吻琼姐的嘴巴,“么么哒~~~”

    琼姐站起身走入花店里头的小花床,她一边往袋子中装东西,一边嘀咕道:“你的蜡笔,你的花种,你的画……哦不,养你这么久,我不把画扣下岂不是亏了?嘿嘿……”

    此刻,成熟的琼姐像怀春的少女般舍不得情郎离开,心晴的魅力真大,莫非这是死亡巡使的隐藏技能?!

    琼姐将心晴的袋子递到我手中,她轻笑的对妹妹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有空联系我哦~!”

    “没空也要联系你。”心晴默契的道。

    “赶快走吧,不然小心我反悔了把你押住,哼哼。”琼姐挥手驱赶。

    “那琼姐……”我感动不已,犹豫了数秒,我咬牙道:“我先送心晴回家,不放心的话,到地方给你发一张全家福。”

    ……

    途中,心晴竟然伤心的哭了,“大的的,我觉得琼姐姐好好哦~”

    “重点,你生于裴家,这件事是瞒着你老爹做的。”我操纵着方向盘,引导的道:“又不是生离死别,何必朝朝暮暮?”

    “听不懂,好深奥的样子。”心晴掰动手指掐算,她抱怨的道:“你牛皮吹大了,和琼姐姐说想我可以随时见我,老爸他又不知道琼姐是谁,哪能让陌生人和我接触?”

    “笨蛋,这点,当然要靠你聪明的小脑袋啦。”我抽出一只手捏了她脸蛋,道:“察言观色,审时度势。”

    心晴气鼓鼓的闭上眼睛,“没办法混了,全喜欢捏我脸,迟早捏变形!”

    她不说话了,我知道小萝莉在想如何把琼姐姐融入家庭的事,便没再打扰。抵达真心晴愿宾馆,小青满眼焦急的站在门口,我暗自诧异她怎么知道我今天送心晴回家!刹住车,我问了句,得知她等的是裴奚贞和于小愿,急的是两口子要回来了,发现女儿不在,又不能说警方的秘密,陷入两难。

    我心中石头落了地,好在赶在老狐狸之前。

    离开了宾馆,我顺道跑去半仙铺子,和他商议好何时赶往凤港村,我给的回复蛮保守的,半个月。然而正是此次拜访,使得我心脏揪紧了,因为……命之本源中,我和林慕夏的情劫,趋近圆满!回升的速度简直是一日千里,让我没任何准备……按断命老人的意思,只差我和林慕夏确定关系了,那之后很快,情劫将爆发!!!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2011年下半年,我为自己订下了一年之约,飘忽不定的爱情将在竹叶红、林婉婉、林慕夏三女间稳定住,期间我一直在拖,没有勇气正式面对,所以,放弃了主动权,始终被动的随波逐流。

    竹叶红与我老死不相往来,我画了红叉。

    断命老人窥到了林慕夏和我的水火互克情劫,一度让我们之间刻意疏远。

    林婉婉和我分手,我妻子名单中,她除了名。

    没得选择,现在我和林慕夏情劫回温,三个我倾注过感情的女人,很显然只剩下了多功能警花,她就此成为我凌宇的唯一……

第五百九十章:新老初见

    D.I.E院前,我发现了一辆出租车,牌照有点眼熟,停完车走到近前一瞅。是张大吹!心中便知道了咋回事,烟姐和林家姐妹清早没车上班。我敲动车窗,和张大吹分了根烟边吸边聊,原来林慕夏给他派了个任务,到天南四院把玖嫂的女儿妞妞接到D.I.E,他等着拿妞妞资料。

    没多久,林慕夏手捏着新打印好的资料出现在门口,她递给张大吹道:“车神,开慢点。”

    “女神,大吹的车技您还不放心?”张大吹手舞足蹈的道:“咱的字典里压根就没个慢字!”

    林慕夏摇头解释的道:“我是怕你惊着小女孩,她精神状况刚趋近缓和。”

    “哦,原来如此,那我破例一回。”张大吹弹飞烟头。发动车子轰然离去。

    我叹息的道:“林老弟,我和你说件今天凌晨发生的事情。”

    林慕夏倚在车前,她映着阳光望向我。“汝曰。”

    “三浦镇,吴馨家,半夜收到了一只包裹。”我双手比划了立方体的形状,唏嘘不已道:“与乔琪琪当时,一模一样,是只滴血的稻草人,却没任何字迹和歹毒宣言。”

    “啊?”林慕夏胳膊一软。她身子闪了下,“天纹怎么盯上吴馨了?她又没杀他猴子。”

    我开玩笑的道:“我头疼的正是这个,就怕天纹新养了只猴子,被吴馨给无意搞死了。”

    “少扯~”林慕夏翻了个白眼,她思索的道:“我觉得,天纹这次上门,与我们保护吴馨的初衷以及那袋遗留的针线,没有任何关联。”

    她的推理让我大脑展开了幅新的画卷,我狐疑的道:“怎讲?”

    “天纹不可能知道我们发现了弱化版卫生巾杀手的事。”林慕夏眨动眼睛,她若有所思的道:“第一,他见不得光的,而且很惹人注目。不可能到福荣超市;第二,他忙着寻子,脱离孤独呢;第三,我们和玖嫂之间的这次接触,除了D.I.E和监狱长、参与护送狱警,我信的过监狱长。所以信他指派的人。”

    “那……吴馨一个懂事的乖乖女,好端端的能惹到天纹?”我搞不懂情况。

    林慕夏涩笑的道:“别问我,姐虽然是多功能的,但不是万能的。吴馨有日夜有四位警员看守,她安全不是问题,只是猜不透天纹的心思,待会我查验下媒体们把‘取精女博士’的现状铺设的如何,然后我们前往三浦镇。”

    “完蛋了,你好有魅力,哥忍不住快要爱上你了。”我以开玩笑的名义说出了真心话。

    林慕夏愣了片刻,她坏笑的道:“抱歉,凌妹妹,我不玩蕾丝。”

    接下来,我载她、烟姐到东街买了所有的本地报纸,注意到取精女博士的现状虽然不是头条,但也挺惹人注目了,不少人晒太阳的老头老太太讨论呢。林慕夏放了心,我把车加满油便带她们前往三浦镇。

    宁疏影打来电话说他受不了同居生活了,近几天上厕所总能看见猩红的卫生巾极为嚣张地躺在纸桶,洁癖的他到卫生间都不敢睁开眼。林慕夏抢过电话说那你忍忍吧,没办法的事,女人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老妈、婉婉和我的你是咋看过来的。

    宁疏影说不一样,是家人,看见了不嫌恶心。

    林慕夏威胁他要敢私自旷工,就把烟姐带到水立方,宁二货彻底服了软,早知当初租个两卫的好了。

    烟姐默默地望着我们后脑勺,她忽地出声道:“宁疏影的同居,是假的?”

    “怎么可能?”林慕夏抬手扶额,善后的说:“唉,女友的闺蜜听说好姐妹怀孕,跑来凑几天热闹,这不,来例假了,我家宁二货和我抱怨。”

    烟姐半信半疑,“哦。”

    赶到了三浦镇的东小区,我和东天通了电话说到了,很快他和其它两位菜鸟下来迎接,因为昨天我们走的匆忙没等到城西分局的人,第一次不郑重的见下前辈岂不是失礼?我满意的拍拍仨人肩膀,模仿领导的官腔道:“你们很不错,继续保持。”

    心说TM的哪个老鸟出的馊主意大晚上组队打三百多电话,我手机和你有仇吧?!

    东天和我算提前接触过,他期待的道:“多谢凌部长夸奖,不晓得你们D.I.E还需要人手不?”

    没学会走就想跑了?我想了想,硬生生把这话憋回肚子,不能打击有抱负的新生代警力,毕竟我当初直接从菜鸟被裴头直招的,换当时的我,兴许还不如人家。我拍手鼓励的道:“加油,冲着这个目标努力吧!”

    然而,我没想到的是,今天我无心的话,在东天的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约隔了有三百天的时间,东天不仅入职了心仪已久的D.I.E,还后来者居上,仅耗时半年便通过景思沙的终极审核,担任了下一任部长。那时,我、林慕夏、宁疏影、蒋天赐、林婉婉、裴奚贞,已经成为D.I.E英雄堂的六块灵牌……东天破的案子不亚于“裴凌林时代”,将天南D组织的所有残孽连根拔除!

    好了,关于东天执牛耳于D.I.E的事,暂时搁在这儿,有机会,我慢慢地说与大家听。

    看客们,千万别问我为何都化为牌位了还怎么知晓未来的事,反正我不是鬼,另外五个……不好说。

    ……

    东天热情的为我们仨倒了杯水,分别介绍了两位羞涩的菜鸟,那只老鸟我熟悉,经常到部门送案档,真名不清楚,绰号极为响亮,王中王。有他在的地方,空气飘着一股子火腿味,翻翻他的包,至少有十根火腿肠,只多不少!此人乃是城西五大味咖之末,前四依次为蔡桑拿(已升迁)、大白兔、蒙牛哥、啤酒妹,看名字就知道啥体味,五人,哦不,四人,算是城西分局中坚的力量,抛出火腿肠,其余三位平时忙得很,我很少有机会接触,只闻其名,属于城西治安的守护神。东天当D.I.E老大时,四只味咖均投入其手下,创了一段佳话。

    难以想像不遥远的未来中,D.I.E飘扬着混合型异味是怎样的一番情形。

    ……

    王中王嘴闲不住,他肉香满口的道:“凌部长,这稻草人,意义为诅咒?”

    “嗯,可以这么说。”我笑了笑道。

    王中王不耻下问的说:“我想问下,送包裹的人,是不是名模乔琪琪恐吓案中那位?”女广华技。

    和他说话就一个感觉,好饿……我肚子咕咕叫动,点了点头,意动的道:“现在近中午了,有吃的没?”

    王中王冲柜子上一只黑色袋子喏喏嘴道:“在那。”

    林慕夏先我一步冲到近前,她划开拉锁,露出了一堆馒头……她朝我使了个眼神,我嘴角一勾,猛地夺过王中王的包仍向林慕夏。她手迅速掏动,搞出五根火腿肠。王中王被夺了心爱之物,表情跟要他老命一样,欲要跑过去抢回来,我死死扣住他手,损笑道:“大家香才是真的香。”

    “我……我回分局了要投诉你!违法抢走私人财产。”王中王气得脸色发紫,他改口道:“不,火腿肠当送你的,我要告你们贪污受贿!”

    烟姐哈哈大笑,“老兄,一条火腿肠把D.I.E主干拉下马?我表示很期待!如果你需要的话,我能当第三方证人。”

    王中王心痛的望着易主的火腿肠,虚空冲我俩比划了数道斩刀的架势。

    我一手馒头一手火腿,好奇的道:“吴馨呢?”

    “她在上厕所,近期不能上班。”王中王冷哼道。

    哗啦……冲马桶的动静传入耳中,吴馨推开门,她担忧的说:“凌宇哥,那包裹……是卫生巾杀手放的?”

    她不是警方的人,所以不知情。

    我摇头道:“不是,吴馨你仅管安心。”

    林慕夏火腿揪馒头吃饱了,她舔了舔指尖,“这群人天天吃大馒头,你和父亲呢?”

    “按原先的来呗。”吴馨好像遇到了难事,她笑得格外勉强。

    “钱供应不上了?”林慕夏掏出事先准备好的五千元,她关心道:“没事没事,姐姐先借你,等卖掉了房子再还。”

    吴馨半推半就的收入囊中,她恭敬的冲我们鞠躬,便在王中王的陪护下照顾父亲。

    我顺门缝偷偷瞧了眼,吴真真这脸抽的,倒不是我歧视病患,仅是就形容而言,他跟条天津大麻花似得,堪比表情最丰富的存在!

    移开视线,我仔细的检查这只小人精,不论做工和尺寸,均与上次天纹送的一样,但它的卖相,竟然不是像吴馨这种温暖系的,完全相反,数根杂稻梗扎制成歪七扭八的脸,与吴真真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我低头掩饰好震惊之色,靠近林慕夏小声道:“林老弟,你猜的是对的,天纹这次的目标,似乎为患有禾氏综合症的吴真真啊!”

    突然,林慕夏的表情瞬间僵住,一双美丽的眸子瞪地溜圆,她抬手颤抖地指着窗外的方向……

第五百九十一章:火龙螨

    “你怎么了?”我头一次见多功能警花如此慌张,顺着她手指望向前方,吓了一大跳,数不清的红色小蜘蛛趴伏于玻璃。竟然摆了一个猩红妖异的“死”字!笔画之宽,足以证明小红蜘蛛的数量繁多!

    红色小蜘蛛不知何时聚集于此的,众人均没有注意,实在是没有预兆。

    我和东天等人反应仅是吃惊,但林慕夏未免太不淡定了,我们所见过的恶心玩意,不比这些蜘蛛过份?其中必有隐情,我一手抓住她的手,一手扶住她的腰,将其拖到沙发上坐好,担忧的道:“林老弟,咋了?悄悄和我说,保证不笑话你。”

    “怕蜘蛛。”林慕夏打了个冷颤。她凝视着我的眼睛道:“凌宇,你把它们弄掉好不好?”

    “好啊,你乖乖坐这等我回来。”

    我站起身,心中觉得再强势的女人也有需要被保护的时候,真是此行不虚啊!

    很快。我拿来了吴馨家的扫帚,伏在窗台前。我近看它们,约有玻璃球的四分之一大小,像只北方红樱桃,腿特别短,肚子还挺老大,高贵的红色配上搞笑的身材,极具不伦不类的混搭。

    手绕到外侧,我使劲地拿扫帚抖擞,结果一阵风吹来,搞了我满手背的小红蜘蛛,毫无任何感觉。得亏没咬人。我安下心,用力的甩动手臂,这些小红蜘蛛非常黏人,早知道戴手套好了,我索性用手背蹭动窗台。蜘蛛虽然碾成了肉饼,不过我郁闷的是,手背残留了一层红白相间的双色液体。

    这白色的是丝浆子,红的是血?

    起初我认为无所谓,稍后洗手即可,所以暂时不管它。

    花了五分钟,我将玻璃上的所有蜘蛛扫掉,然后给掉在窗台上的清理干净,近乎没漏网之鱼了。我抖了数十下扫帚,拿近眼前反复的观望,不再有小红蜘蛛依附于细条。

    接下来,我到洗手间把红色的手背洗干净,那液体粘乎乎的,确实挺恶心。

    我返回沙发旁,正对林慕夏站好,“看吧,我弄没了。”

    “表现还可以。”她扫了眼玻璃,笑道。

    五分钟未到,来了事,我手背情不自禁的蹭动,郁闷的道:“为毛手忽然痒了?好痒,皮像火辣辣的烧掉似得。”

    “给我看看。”林慕夏捏住我手腕,递到她眼前,认真观察红了一片的皮肤,“起了参差不齐的小疙瘩,有点像疹子,难道你对那些蜘蛛的体液过敏?”

    “坏了,我得赶紧到医院做个检查。”我心头一颤,方才光顾着表现了,现在想想,毛骨悚然,红色小蜘蛛们摆的“死”字跟天地异相一样,何况天纹今天凌晨才送只小人精到吴馨家,天纹之前还玩过紫阴独睛蟾,眼前是红色小蜘蛛,整不好暗藏玄机,妈的,千万别告诉我像螭蛊那般将蜘蛛卵寄生在我体内就好。

    我忍不住想伸手抓,林慕夏狠狠地打掉我胳膊,“给姐忍着,不许乱动。”

    “呃……”

    她的意思我懂,现在就算有何毒素,也只是感染了皮肤,倘若抓破了皮,没准仅凭肉眼看不见的东西趁虚而入。

    我狐疑的道:“林老弟,这蜘蛛是啥品种啊?”

    “不清楚,一直讨厌蜘蛛,所以没太深入的研究。”林慕夏耸了耸肩膀道。

    我痒的五官抽搐,很想挠,特想特想。这时候全凭我意志力的了,挠了一时爽,很快火葬场,我满脸苦笑的道:“看来,英雄救美,也要付出代价的。”

    “东天,稻草人我们带走了,过会你记得告诉王中王。”林慕夏把小人精收入证物袋,她示意烟姐到窗台前寻一下有无小红蜘蛛,取点样本。

    有了我的前车之鉴,烟姐不敢大意,她戴好手套忙活了半天,终于集了五只死掉的小红蜘蛛,然后我们仨下楼。我手痒,不能开车,因此林慕夏执掌方向盘,她就近驶往三浦镇中心医院,出示完证件,免掉了挂号的麻烦,直到到了皮肤科。

    老年医师让我把手平铺在桌面,他施展了“望闻问切”,先安静的望了一分钟,随着时间的增长,他的眉毛越皱越紧,我心说老爷子您倒是快点啊,痒得好想挠,然后他问道:“具体的描述下当时情况。”

    我如实的答道:“窗户覆了无数的红色小蜘蛛,我拿扫帚打,不小心沾到手了,我直接把它们贴住窗台蹭死的。”

    “然后呢?大约隔了多久就开始痒了?”老年医师询问道。

    稍微回想,我确定的说:“清理完蜘蛛,我洗完手,大概有个五分钟上下。”

    “小伙子,你有没有挠啊?”他关切的道。

    我心中石头落了地,道:“没敢。”

    “你有没有这种红色小蜘蛛的**或者尸体?”老年医师极为郑重。

    “有的,我下楼拿。”

    林慕夏拿着我的车钥匙返回楼下,将安置在证物袋中的小红蜘蛛尸体取了上来。

    “还好还好,捡回来一命。”老年医师嫌恶的甩掉我手,他幽幽的道:“实话不瞒你说,你遇上大龙了。”

    “大龙?”我掏动耳朵,好奇的道:“是啥玩意,红蜘蛛的名字吗?”

    老年医师推动眼镜,他解释的道:“我们这正式一点的,称之为火龙螨,土点的,是大龙,实际上它属于叶螨的分支。”

    “这是巨大瞒虫不是蜘蛛啊?”我的门外汉架势十足。

    “是蜘蛛,你可以上网查查叶螨。”老年医师托住下巴,他盯着我的手道:“火龙螨基本上绝迹了,很少见,它比叶螨要大好多,但每次出现,必死人。它擅于伪装在樱桃树上,有的小孩摘樱桃吃,结果误食了火龙螨,熬不过当晚便痒死了。还有的人弄死了火龙螨,却像你这样,沾染了它肚子,忍不住挠破皮,奇痒难耐,痒死了……总之,归根结底,痒死了。”

    我完好无损的右手掏出手机,搜索了下叶螨,发现它属于蛛形纲、蜱螨目、叶螨科,竟然是害虫。而摆了“死”字的火龙螨,的确没记录,虽然如此,但老年医师的介绍让我们仨深信不疑,火龙螨和叶螨相比,仅仅是体形相差,长得跟拿放大镜观看叶螨一样。

    烟姐和林慕夏分别看完,我收起了手机。

    “火龙螨……现在我的手该怎么处理?”我担忧问道。

    老年医师思索了数秒,他张开口说:“火龙螨,顾名思义,依附在火龙果树、樱桃树成长,吸食枝条的液汁而生。有句话说的好,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火龙螨最怕火龙果汁和樱桃汁,尤其是常温的,因为这与它体内的毒素相克,能完全的消释分解掉。所以处理中了火龙螨的毒素,特别简单,死亡率高是因为中毒的人太痒了,毕竟火龙螨很少见了嘛,然而知晓正确应对的人少之又少,挠破皮肤使得毒素进入血液,循环于全身。”

    火龙果?樱桃?

    本来众人还以为有多棘手呢,不禁松了口气,我诚挚的道:“多谢指点!”

    “小伙子,你这满手背全是红点子。”老年医师眼睛一眨不眨,他疑惑的道:“究竟你拿手背蹭死了多少火龙螨?玻璃上又总共有多少?”

    “按你的意思,火龙螨挺罕见,但今天出现的特别多!”我脑海中浮现出玻璃那个红色的“死”字,估算的说:“玻璃约有三百只左右,沾住我手背的,大概二、三十只。”

    “难怪你立刻就痒的不停,真是怪事,春末夏初的,哪冒出来数量繁多的火龙螨?”老年医师了然,他提醒的道:“快别在我这浪费时间了,赶紧买点新鲜的火龙果或者樱桃,榨汁在手背上涂抹,加上口服预防,奔一次就见效!别太墨迹了,你手背沾的量大,否则耽误了最佳时间,毒素完全渗透皮肤,今晚够你痒的了,不仅如此,还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我弯腰表示尊敬,“好的,那后会有期。”

    林慕夏专心的开车,为了防止我挠破皮肤,她特意叮嘱烟姐抓住我小臂,敢动就暴揍!

    很快,我们仨在福荣超市购买了一台榨汁机和两颗火龙果。扒干净皮,添入盖子中,林慕夏按住开光,待其自动静止时,新鲜的火龙果汁出炉,奈何这榨汁机的质量太次,出汁量不多,仅有小半杯。

    林慕夏取出备用的棉签,倒了一小瓶盖火龙果汁,细心的给我涂擦,铺湿了一层时,她叫我张嘴,然后扬起杯子猛地灌入我口腔,呛得我直咳嗽!

    “谋杀啊你!”我抗议的道。女肝斤血。

    林慕夏打了个哈欠道:“姐还没这么伺候过谁。”

    “晕,白眼母狼一只。”我叫苦不迭的道:“惹上火龙螨,还不是因为你……”

    林慕夏调皮的吐动舌头说:“你自己说了,英雄救美总是要付出点代价的。”

    “继续保持。”我贪婪地瞅着她精致的俏脸,点评道:“越来越有女人味道了。”

    “滚!”

    她一脚踹翻了我的凳子,引来超市顾客和职工的侧目观望。

    “哎哟,我刚好了几分钟,怎么又痒了?!”我龇牙咧嘴,浑身上下每个关节不能自持的蠕动,“好痒啊,痒得程度比之前更严重!近乎蔓延全身了!”

    烟姐瞪大了眼睛说:“俺个了去!你似乎被庸医害了!”

第五百九十二章:70℃浸煮

    “装的吧?姐不就踢了下你椅子,至于耍无赖嘛。”林慕夏鄙夷的看向我,她静静地望了五秒,“啊。凌宇,你别吓唬我们。”

    我的手猛地扣向脸蛋,指节勾起,我极力的控制住不挠,咬牙道:“林老弟,就差到地上打滚了。”

    “烟姐,你拿绳子把凌宇死死绑住,不要让他乱动。”林慕夏吩咐完,她掏出电话拨给了林婉婉。

    烟姐随手抽掉了我的腰带,将我的双臂锁紧,她向附近的职工讨了根粗麻绳,三下五除二给我绑成了粽子。此刻,我算是明白了老年医师那句“痒死了”是何滋味。痒得我嘴角抽搐乱动,鼻子胡乱拱,挤眉弄眼,身体犹如一只毛毛虫般挪来挪去,特别想寻个粗糙的地蹭动。理智渐渐颓败,我近乎达到疯狂的边缘!

    奈何……超市的地面极为光滑。我痒得只能抬起脑袋嗑向坚硬地砖,试图以疼痛转移痒感。

    “砰、砰、砰!”

    连嗑了五六次,眼睛都花掉了,痒感跟跗骨之蛆般,让我欲罢不能!

    “凌部长,要不然,我帮你打个飞机……?”烟姐声音渐渐变低,她脸色羞红的道:“听说男人自我安慰是最能转移注意力的。”

    我眼皮一翻,好悬昏厥,“烟姐啊,您快省点心可好!”

    “哈哈。我成功了!”烟姐洋洋自得的道:“没发现刚才我说了一大堆,你都听不进去,只顾着痒,现在能和我交流,证明你痒暂时被大脑屏蔽了一部分。”

    “确实啊!”

    我暗叹打飞机的神奇。仅是听一下这词儿都有效果。

    “来,我陪你说说话,这样多少能让你好受点。”烟姐“啪”地出其不意扇了我一嘴巴子,她坏笑的道:“感觉爽不爽?”

    “爽你妹啊。”我脸颊传来火辣辣的热痛,郁闷的道:“好疼,你下手轻点可好,净整些突然事件。”

    烟姐盯住我双腿,她若有所思的道:“听说你是太监?”

    “你全家都是太监!”我攥紧拳头,竟然敢质疑我的能力!

    ……

    和烟姐聊了五分钟,快把我气死了,简直可以用六个字攘括其内容:无节操、无底线!但效果是显著的,起码我没之前那么痒了,减轻到了临界点。林慕夏挂掉手机,她蹲在我身前道:“凌宇,告诉你个不幸的消息……”

    听她的口气,我预感不太好,莫非林婉婉没任何办法?我幻想破灭的说:“有充分的心理准备,讲。”

    “婉婉说,中心医院那位老年医师没坑你,中了大龙的毒,确实用珠桃汁。”林慕夏澄清的道。

    她复述了林婉婉的原话,珠桃,是古代樱桃的称呼,毕竟林婉婉家传那部书不是现代人写的,不算今古不变的名次,其余均使用古代词汇。大龙,和老年医师喊的一样,指得正为火龙螨。

    “啊啊好痒!”我重重嗑地,暂时止了痛,然后我诧异的道:“那……火龙果呢?她怎么只字未提?”

    “已经和她探讨了这问题。”林慕夏耐心的解释道:“并没有误食误用,医术作者那个时期的中国,本土没有火龙果,因此无记载。但是按照火龙螨的习性,汲取樱桃树条的枝液为生,惧樱桃汁。火龙螨现如今把口味换到了火龙果,按医理上来说,解决毒素的办法一模一样!”

    我欲哭无泪的道:“既然一样,我浑身痒得要命啊!”

    心越急,感觉身体越痒,似乎成了正比关系。

    “因为你拖超时了。”林慕夏露齿嘻笑,她可怜兮兮的道:“凌大部长,中得毒又多,只好安息了。放心,英雄堂的第20块殉职成员的灵牌,将刻上你的名字!我私自掏腰包,烫金的!”

    “光棍一条,挂了就挂了……”我故作无所谓的说。

    “有姐在,想死都难。”林慕夏眨了眨眼睛,她吩咐的道:“凌宇只有一夜的时间,烟姐,我们这就返回天南,今晚沸水烫毛猪皮!”

    “啊?”

    烟姐和我没明白啥意思。

    “煮一锅沸水,凉到至少有70度,然后,拿绳子吊着凌宇,沉三秒,升三秒,反复二十次。”林慕夏摊了摊手,她打趣的道:“这不是我说的,婉婉的建议,当然,凌部长你可以因为怀疑婉婉报复而拒绝哦。”

    妈的,70度?

    70度不得把皮给烫熟了?我稍作盘算,沉入水中三秒,似乎死不了,总比痒死了强,真心难受!

    “一分钟已过,考虑的如何了?”林慕夏期待的道:“想当三秒真男人,还是一夜痒君子?”

    我咬牙决定道:“三秒真男人……”

    “原来你只能有三秒,和太监没啥区别。”烟姐添油加醋的道。

    我冷哼的道:“懒得跟注定孤独终老的黑寡妇解释,连三秒都体验不到哎。”

    接下来没再耽搁,林慕夏立即驾车载我们返回了D.I.E,途中,烟姐时不时的拿匕首在我眼睛前晃动,锋利的寒芒将痒性抑制了一半,我总算活着撑到了部门。武云峰和周振宇看着被五花大绑的我,纷纷打听出了啥事。

    我被晾在院子的地面,烟姐看守。女肝鸟扛。

    林慕夏伏在周振宇耳畔碎语了几句,后者便拿钥匙开我车急忙离开。约过了半小时,周振宇回来了,保时捷后方跟了辆小货车。老雕等人被呼上前,搬了一口能炖活人的大锅走入院子,周振宇翻出一柄砍柴刀,亲自与五名下属冲向D.I.E附近的小树林。

    这刻,我体会到了待宰的猪是何感触,吓得阵阵尿意上涌。

    过了有半小时,周振宇六人搞了一大堆树叉子,铺于我身侧。众人忙活着架起大锅添水生火,约耗时一小时,近满锅的水煮沸。此时,林婉婉双手捧着**种药材,走出主建筑,她经过我面前时没有看一眼,将药材填入大锅,拍动小手道:“老姐,保持水沸腾半小时,然后换成温火,当水温下降到70度时,再改为小火保持恒温,反复二十次浸泡、滞空三秒。”

    “好的,我明白!”林慕夏捏了捏老妹的琼鼻,她转身冲周振宇道:“周队,我们把仓库那两幅机械梯搬来,一左一右充当高架,稍后我们清煮凌部长。”

    众多看热闹的防暴守卫和武警们纷纷大笑,“哈哈哈哈……”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我几乎蜕了十层皮!浑浑噩噩支撑完浸煮疗法,具体记不清了,只记得林慕夏跟恶魔一样,不停地喊起、落、起。我随着她的声音,浸入热水中,我努力的憋住气怕被呛水,觉得不行了要被烫死时,忽然又舒服极了,舒服了没几秒,再次烫死……循环了近三分钟,听到她那句犹如天籁般的“结束!”我眼眼一黑,晕了过去。

    殊不知事后我患了一个月的恐水证,不喝清水、不洗脸、不洗澡,连液体都不行,终日以水果汲取水份,邋遢的像裴奚贞二代,但我的属于被逼无奈。

    ……

    忽地,一泼凉水将我浇醒,我睁开眼睛,最中心的是满天繁星,然后望见周围黑压压的全站满了人,一张张熟悉的脸庞,唯独少了婉婉。

    “五个小时了,终于醒了。”林慕夏端着水盆道。

    “咳!”我无语的说:“林老弟,我不是自然醒的,你还好意思说终于……”

    江涛朗笑道:“怎样,还痒不?”

    “没事了。”

    我闭上眼睛感觉完全身,毫无异样,抬起手背借着烟姐手电筒瞥了眼,完好如初。

    “亲爱的部长大人,如果你再不醒……”林慕夏像变戏法般掏出了一副刀叉,她认真的道:“我们就要把你分而食之了。”

    “……”

    我艰难的爬起,谢过众人,在烟姐和林慕夏的搀扶下来到办公室,灵光一闪,我思忖了五分钟,敲定最终方案,我神色激动的说:“我想到一个让玖嫂开口的办法!”

    “啊?”林慕夏愣了。

    我诡笑的道:“浸煮疗法!”

    “大哥,她是孕妇,万一流产了怎么办?”烟姐强烈的反对道:“简直是无人道的用刑了!坚决不可以!”

    “非也!我说的浸煮疗法,只是根据它联想到的,算次要的一步。”我条理清晰的道:“我们要损一点,手头不是有蜘蛛尸体?不够的话,我们让三浦镇警方到东小区的那栋楼下多搞一点送来,让玖嫂自然而然的触碰到,痒啊痒……那种痒劲儿,我感知过的,酸爽的一塌糊涂。玖嫂难以自控,想不痒?可以,把实话说出来,一切ok!”

    “万一流产呢?”林慕夏担忧的道。

    我丝毫不担心,胸由成竹的道:“这点可以先问婉婉,她是专业的,如果说能,那就把火龙螨的毒素涂多点,然后搞杯火龙果汁诱惑,假如,她坚持到了最佳时间开外,最后痒的程度升级,待她招了供,使用浸煮疗法救她,当然,不招供也得救,但我相信她熬不住奇痒的;如果婉婉说不能用,咱把毒素搞少一点,让玖嫂痒啊痒,我们将诱惑性十足的火龙果汁摆在其眼前……”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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