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历史军事死亡讯息TXT下载死亡讯息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死亡讯息全文阅读

作者:王者鉴明     死亡讯息txt下载     死亡讯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九十三章:痒之妙用!

    “聪明!”林慕夏听完了我的计划,她安下心,拿起话筒拨给楼上的分机,接通时她道:“老妹。问下浸煮的方式,是否能致使玖嫂这种孕妇流产?嗯……?玖嫂的怀孕不超过三个月。……哦,好,意思是说可以用但不能太过于频繁对吧?那没事,只用一次。”

    她挂掉电话,笑道:“婉婉说了,不超过三个月的孕妇,没事的。”

    我把玩着手中的袖珍证物袋,共有五只火龙螨的虫尸,其中三只的肚子比较饱满,能挤出足够的有毒液固混合体。我们仨围在办公室前评估,觉得三只火龙螨的毒素,足以覆盖玖嫂的半只手背!

    量够了无需再劳烦三浦镇警方。

    林慕夏联系了某个贩卖水果的线人。要求对方立即送五只火龙果到D.I.E,按双倍价格算。

    现在的问题,便是坏人谁来做了。

    我们仨谁也不愿意主动请缨,只好选择抓阄。

    林慕夏写好三张字条,揉成团放入小箱子中,有两个是“1”。一个是“2”,抓到“2”的人给玖嫂涂抹火龙螨毒素。

    烟姐怕我们使诈,她表示要先抓。手掏进箱子摸索犹豫了半天。我催促道:“别墨迹行不?大晚上的赶时间睡觉啊!”烟姐瞪了我一眼,她手猛地收回,暂时没拆开,想等众人一块。

    林慕夏无所谓的笑了笑。她随意抓取了剩下的一只,我没得选择,拆开了剩下的那枚,“1”。艾玛,一向倒霉的我,竟然今次翻了身,我激动的瞄向烟姐和林慕夏。想瞅瞅究竟她俩谁来扮演坏人。

    “烟姐,你还不动,那我先来。”林慕夏干脆利落的拆开纸团,清晰的数字“1”写在中间。

    这一瞬间,烟姐的脸色甭提有多精彩了,她鄙夷的道:“凌宇,林慕夏,你们作弊!”

    “喂,说话可要负责任,这又不是你先拆到了数字2,然后剩下的不用拆,那样你可以觉得作弊。”林慕夏举了个反例,她笑呵呵的道:“现在的关键,是你先挑了一个,不愿意拆,我和凌宇分别拆出了数字1。”

    “换个角度,想想,你完全可以写三张数字1,利用我的心理,你和凌宇拆出了数字1。”烟姐打死也不愿意相信,她气愤的道:“这样一来,你们全脱险了!”

    “用脑袋好好想想。”我戳了戳她的后脑勺,指引的说:“你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抓取的纸团始终在你手中没变动,现在你大可以拆开看看是几,然后再说我们作弊好嘛。”

    烟姐哼了声,她低头拆开纸团,没等我们凑上前看清楚,她猛地吞入口腔,喉咙一动,咽入腹中,她痞哒哒的道:“分明是1!重新来抓!”

    林慕夏掐住烟姐的脖子不停摇动道:“你耍赖!”

    “别摇啦,烟姐以后顿顿吃纸好了,她挺好这口的。”我示意她松手,看向烟姐道:“亏你还是省部的人呢,这次玩个耍不了赖的,省的回去和景思沙说我们欺负你。”

    烟姐笑意浓浓的道:“拭目以待。”

    我掏出手机登录了微信,加了她好友,把二女拉建了微群,我指着手机屏幕道:“来吧,摇骰子,谁的最小,就是谁了!”

    林慕夏拿她手机按了下骰子,我们分别盯住自己的屏幕,她头像后显示了六点!

    烟姐第二个按的,她骰子汀时是四点,接下来我倍感压力的按完,凝视着不酮动的骰子,汀时,五点!

    “是你的就是你的,逃不掉!”林慕夏笑得眼睛快挤没了影。

    烟姐阴晴不定的戴好手套,她将证物袋中的五只火龙螨尸体倒入掌心,郁闷的推开门走了。女住叉血。

    我跟林慕夏决定查看任务完成的情况,便尾随烟姐到了关押室门前,透过虚掩的门,一上一下注视屋内的动静。

    烟姐冷傲的让武警退向一旁,她冲玖嫂道:“我是新来的警员,关注你的事很久了,我觉得能带你希望,不如握个手慢慢聊如何?”

    玖嫂意动,她半信半疑的伸出双手,毕竟有铁铐的缘故。

    与此同时,烟姐左手猛地抓住玖嫂手腕,她藏于背后攥拳的手移上前,“啪!”猛地摊开手掌拍向玖嫂手背,接着用力的揉蹭,待她移开手时,玖嫂嫩滑的手背已然变成红白色,火龙螨的尸身早已支离破碎!

    玖嫂莫名其妙的道:“你……想干嘛?”

    烟姐摘掉手套仍入垃圾桶,她冷哼的道:“我握手的方式正是如此特别。”

    玖嫂缩回手,俯视着手背的颜色,她惊慌失措的道:“大……大龙?你……你往我手上涂了大龙的毒液?”

    “抱歉,这馊主意,并非我想的,这损方式,并非我愿意做的。”烟姐懒得搭理对方,她搬了张椅子坐在旁边,“你何时开始痒了告诉我一声。”

    没到五分钟,玖嫂的表情渐渐地不自然,她的铁铐哗啦啦的作响,硬着头皮不说。她既然认识火龙螨,想必知晓其威力,一旦痒了铁定不敢拿手挠。

    “咱们该出场了。”林慕夏推开门,她笑道:“玖嫂,D.I.E待的还适应吧?虽然没有天南监狱舒服。”

    玖嫂攥紧被涂了火龙螨毒素的手,咬牙道:“虚情假意。”

    “我们换个地方聊。”林慕夏打了个手势。

    我和烟姐一左一右的架起玖嫂,转移到一楼的审讯室,很快,林慕夏拿了案情材料,关好门。

    众人相对无言,刻意营造出一种沉寂的氛围。

    玖嫂的喘息声越来越大,她捏紧的拳头颤动个不停,痒力已然发作到忍耐的临界点,她随时有可能失控。

    “烟姐,你怎么搞的?”我朝她递了个眼神,“指责”的说:“我分明让你拿虫尸给玖嫂辨认,你却直接拍到人家手背。”

    烟姐配合的道:“万万没想到,这虫子能让人痒,好痒怎么办?”

    “够了!”玖嫂狠狠地道,双臂扭动的铁铐震得哗啦作响,嗓音颤抖的道:“我好痒……”

    “痒?痒就对了嘛。”烟姐道。

    玖嫂重重喘息,“痒……”

    这时,我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绳子,和烟姐解开玖嫂的手铐并把她绑于审讯椅,如此一来,对方哪怕再痒,手都触碰不到任何物体,痒感将一点点攻溃她的铁石心肠。

    玖嫂尚有一丝抵抗力,闭住嘴巴不吭声。

    林慕夏接了个电话,她说完挂断道:“凌宇,火龙果送到院门了,我去查收然后榨杯汁。”

    “好的,早点回哦,不然玖嫂支撑不住了。”我窃笑的道,故意让玖嫂听见。

    ……

    玖嫂奇痒难耐,咯吱,门推开,她的眼中,林慕夏犹如拯救苍生的女神,端着一杯生命之水出现在她的视线,她想扑上前,挣扎晃动,奈何审讯椅过重,仅能抖一下而未能移分毫,她五官抽搐的哀求道:“给……给我火龙果汁,好痒,痒死了。”

    “想要吗?”林慕夏晃动手中的高脚杯。

    玖嫂细若游丝的说:“快给我!我……好痒,我想要~~~”

    “拜托,这是审讯,别整得跟饥渴女人似得。”烟姐吐槽的道。

    我大度的道:“摄像设备没开,没关系的,理解万岁。”

    玖嫂压根无视了一切,心目中只有那只不停凑近的高脚杯,准确的说是浑浊的淡白色液体。

    “如果你想要,就配合我们审讯,把我们问的、你知道的、你做过的,所有事情和盘托出。”林慕夏站在玖嫂身侧,她将高脚杯边凑近其鼻前,“味道好不好?你觉得这交易如何?”

    林慕夏这招最损了,不亚于把禁欲数十年的壮汉绑住,然后将没穿衣服的绝色美女推到对方面前撩发弄姿。

    玖嫂仅存一丝的理智,终于泯灭,她重重地点头道:“我说,我全说,给我喝!”

    “OK,张开嘴。”林慕夏提示道。

    玖嫂的小口挣大,舌头曲直不定,渴望这杯浑浊的液体。算起来,她所中的毒素还没像我白天那种地步,无需浸煮疗法,一杯火龙果汁即可。

    林慕夏缓慢的倾斜杯口,火龙果汁涌入玖嫂口腔。

    玖嫂喉咙频率极快的滚动,贪婪的灌入腹中,约过了数秒,一杯火龙果汁见了底。痒感不是瞬间就能消退的,需要一点时间,但她心理上舒服了许多,咬住下半边嘴唇沉默的看向小腹。

    “差不多了,开始审讯?”林慕夏询问的道。

    玖嫂恶狠狠的道:“卑鄙的手段!”

    “哟,后悔了?”林慕夏清了清嗓子,她笑眯眯的使诈道:“我们手中,有够你用五次的火龙螨,想继续试试不?”

    玖嫂打了个冷颤,手背残余痒感令她恐惧不已,她摇头说:“算了,我知道自己承受不了这种痒感,与其多捱几次,不如少遭点罪实话坦白。”

    “这就对了嘛,你女儿妞妞还在休息室等你和她母女重聚。”林慕夏绕过玖嫂,到墙角启动了录像,她坐回椅子上道:“关于卫生巾杀手第五次出现在三浦镇的事,玖嫂,你是想直接说呢还是打算再重温一次火龙螨毒素?”

第五百九十四章:刻意分裂

    “那晚的卫生巾杀手,打开天窗说亮话好了,确实是我做的。”玖嫂哧笑,她坦言承认道:“趁阿玖和阿森喝酒时。我离开了福荣超市,然后潜入两位目标家杀死了她们,返回超市。真可惜,没能模仿到位。”

    林慕夏凝声问道:“你与死者间,有恩怨?”

    “没有恩怨。”玖嫂端详着手背。

    我拧紧眉头道:“死者偷用了卫生巾?”

    “偷用了。”玖嫂点头道。

    我狐疑的道:“千万别告诉我说,你的杀人动机仅仅因为一包卫生巾。”

    “所以啊,我说了你们也不信,不如不说。”玖嫂摊了摊手。

    烟姐狠狠地一拍桌子道:“当我们警方傻啊?肯定你有隐瞒的,劝你老实交代,如若不然,火龙螨毒素……你懂的。”

    “冷静点。”我示意烟姐安静,道出了心中的疑点,“玖嫂。死者偷用完卫生巾之后,你是通过何种方式寻到对方家的?”

    玖嫂犹豫了数秒,我敲动高脚杯,她身子一颤,“无人机。”

    “你的真实身份,是天南D组织的成员?”林慕夏极为认真的道:“那你为什么还要甘心被阿森奸污?阿森跟抚琴女的关系是……?”

    玖嫂点头默认。她无奈的道:“起初,我只想把生活和D的身份分开,做一个真实的女人。所以阿森玷污我时。我顺其自然,没借用组织的力量报复。”

    “哦,懂了,意思就是说你这头一个样。那头一个样,拥有两种身份,互相不冲突不重叠。”我好奇的望着她,心说这跟人格分裂虽然有相似的地方,但并不属于那一范畴。

    林慕夏疑惑的道:“接下来呢,解释下阿森的身份。”

    “他不知道我知道他是抚琴女的手下,只以为我是任由其欺凌的嫂子。”玖嫂笑了笑。她自嘲的道:“抚琴女也不知道我与阿森不伦的关系,这就是把身份分开的妙处。至于阿森,他算是联络员,主要的任务,使用无人机,环视天南市的最新动态和发掘有质量的犯罪型人才,然后便反馈给抚琴女与千面。”

    我不屑的道:“千面还没死呐?真遗憾哦。”

    “活的很好,身体倍棒,吃嘛嘛香。”玖嫂开玩笑的套用了广告词,她透露的道:“据说抚琴女已经怀有身孕,她和千面打算生下来。”

    “消息可靠吗?”

    玖嫂若有所思的道:“嗯……不过不晓得她有了几个月,按理说,时间不久,抚琴女每次来买东西时,腹部并不明显。”

    “切回正题,你既然抵触叔嫂**,又有灭掉阿森的能力,却任其欺辱……你有被虐倾向呗?”我讽刺的道。

    “没有的!”玖嫂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她解释道:“如果我只是嫂子,是没办法反抗阿森的,所以,我必须按照生存的规则来!懂?”

    “玖嫂,你本意是分开身份过活,为何要把D身份的你才能知道的事与嫂子身份的所见所闻,集结于心来衡量所有的事情呢?饶是分的再开,一个人也活不出两个样的。”林慕夏剖析的道。

    玖嫂辩解的道:“我又没有双重人格,做到如此程度已经算是最大化。”

    “好好好,换一话题。”

    我理清了近段时间诸事的先后次序,满头雾水的道:“你说阿森是无人机的幕后控制方,那你是如何利用无人机跟踪死者的?”

    “已经说过了,这就是分开身份的妙处。”玖嫂嘴角勾起,她诡异的笑道:“福荣超市的天台,共有两架无人机,前些天毁了一只,还剩下一只。阿森把遥控装置和接受设备放在超市的地下仓库,我知道密码,所以想用就用。”

    我不明所以的道:“这般显眼的装置放在仓库,阿玖就没怀疑过?”

    “因为……阿玖压根不知道地下仓库的存在!这地方是他有次到省城谈事,阿森自作主张的把超市关门一天,将我迷晕,抚琴女领了几个手下改建出来的,通过走应急通道完全可以避开监控。”玖嫂摸了摸先前中毒的手背,她解释的道:“第二天醒来,抚琴女告诉了我地下仓库的存在,交代我说阿森手头掌控了至关重要的设备和无人机,让我暗中监视他有无不轨的小动作,故而我拥有了无人机的秘密使用权。”

    “抚琴女能如此信任你。”林慕夏记录好,她有点期待的道:“你在D组织中,是什么身份?”

    玖嫂撇嘴道:“瞧我这苦逼样,还不就跑腿的?那些高层,动辄有一堆人跟随,我羡慕不来啊!”

    我直觉她在撒谎,拿笔把这问题写在纸上用红线标完,我暂时跳过,继续说:“真正的卫生巾杀手,是谁?你们二人间,有何关系?”

    “抱歉,我真的不认识。”玖嫂一脸淡然。

    林慕夏紧锁眉头的道:“卫生巾杀手不是你们D的人?”

    “不。”玖嫂摇了摇头,她石破天惊的道:“虽然不认识,但我与其只有一面之缘,是个蛮硬朗的老头,像练过两下子。”

    老头?难道是天纹?我惊讶的问道:“手大不大?”

    玖嫂思索数秒,她形容道:“正常的比例啊,没注意,反正中规中矩的,一副好人脸。”

    数次前往三浦镇,认知中,没在那地方见过这种老头,我晕乎乎的道:“那请问卫生巾杀手前四次作案,他是如何跟踪死者们的?”

    “无人机。”玖嫂绕回了原点。

    林慕夏凝视着对方的眸子,“能够控制无人机的不就你和阿森吗?”

    玖嫂不耐烦的道:“对啊,耳朵塞驴毛了?究竟要我说几遍?!”

    “莫非……和卫生巾杀手有直接关系的,是阿森!”林慕夏推测的道。

    玖嫂频频点头,“是的。”

    “你先前怎么不说?”烟姐愤怒的拍动桌子,“绕毛圈子,还不耐烦了是吧?来,不服我们打一架!”

    “没问的,我怎么可能想起来说?”玖嫂翻了个白眼,她意有所指的道:“林警官,麻烦你能让这只上窜下跳的猴子安静点吗?”

    痒毒是烟姐下的,估计怀恨在心了,小心眼的女人啊!

    “烟姐,你先压住火。”林慕夏抬手拉住烟姐的手,她深深怀疑的说:“玖嫂,你所模仿的缝合方式,是哪学来的?跟卫生巾杀手那次见了学的?”

    “不是的。”玖嫂摇动前额否认,她解释的道:“大概在上个月,阿森偷偷给了我一段视频,让我学习缝补的技巧。我问原因,他不说为什么,我这人比较懒,不愿意学,他拿‘叔嫂**’威胁说不学就把丑事捅出去,我只好妥协,阿玖生性多疑,怕他发现不对劲儿,我偷偷的练习。”

    “视频呢?”我询问道。

    “只有一双手和一块布,拿针穿来穿去,特别的短暂,十秒不到的样子。”玖嫂简单说了下内容,她累得伏在桌前道:“学得差不多时,阿森删除了。”

    妈的,照这一问一答的方式,明早审讯都未必能结束!

    没谁喜欢拖拖拉拉的流程,我哈欠连连的道:“阿森和卫生巾杀手之间,你都知道些什么,一五一十的说说。”

    玖嫂仔细回忆的说:“其实,在那四次之前,也有一次被顾客偷用过卫生巾的情况。只是阿玖不在,阿森恰好心中有火,把负责那货架的吴什么好一顿说,事后阿森道了歉。有天晚饭过后,阿森、我、女儿在镇公园玩,一个老头把阿森给掠到草丛,很快,阿森走了出来,鼻青脸肿的,老头悄无声息的消失了,我问他那人是谁,他又隐瞒不说。打那之后,阿森没再接触过陌生人,整天把自己关在监控室,连下班都不回家。直到第二次有女顾客偷用卫生巾的情况,我注意到阿森立即顺着监控盲点到地下仓库,控制无人机设定指令跟踪对方,然后他返回跟阿玖汇报,一块训斥那女职工。当晚,卫生巾杀手便惊现三浦镇,所以那位来历不明的老头是卫生巾杀手。”

    汗……敢情那位神秘的老头,未必是卫生巾杀手真身,也有可能是对方派来的。

    按照玖嫂交代的事情走向,看起来卫生巾杀手和吴馨有关……然而结合现实的种种,似乎单纯的吴馨并不知情。

    眼下关于卫生巾杀手的事,我们审得差不多了,剩余两大疑点没解决。众人分别喝了杯水,我翻回问道:“那晚,你模仿卫生巾杀手,杀死偷用卫生巾的女人,到底出于什么目的?”女住丽巴。

    玖嫂没有丝毫犹豫,她笑说道:“组织交代下来的,把三浦镇搅得越乱越好。我看过报纸,卫生巾杀手缝合死者皮肤的局部截图,竟然与阿森让我练习的一模一样,况且卫生巾杀手第四次杀完人数天没动静,故而选了个适合的时间,模仿杀人。只可惜,我没有卫生巾杀手使用的哭声视频。但没想到当晚你们和秃狗就找上了门,我心中担心死了,真的,还好怀疑的目标并非是我而是阿玖、阿森。”

    她停了数秒,接着说:“我本想消停个一段时间,屋漏偏逢夜雨,阿森喝多了滋事,他杀掉阿玖,我杀了他,伤了女儿……”

    “现在,还剩下最后一片迷雾。”林慕夏清澈的眸子泛着灯光,她冰冷的道:“玖嫂,你在天南D组织的身份,只高不低吧?赶紧得说完,我们结束审讯放你睡觉。”

    玖嫂笑兮兮的道:“呵呵……我怕我说完了,你们睡不着觉!”

第五百九十五章:D的内幕!

    “玖嫂,你在D组织有何地位不妨直说,我们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识过。”林慕夏掏了掏耳朵,表示洗耳恭听。

    玖嫂笑道:“我和千面是同级的。”

    “同级……你的意思是说……”我眼神一滞。震惊的道:“你是某个城市D组织的掌权者?”女介池弟。

    “是的,省城。”玖嫂侧眼看向烟姐,她开玩笑的道:“虽然你们见过我,但我说句不夸张的,连你身上有几根毛我都一清二楚。”

    我狐疑的道:“现在你怎么待在天南了?”

    “D组织的势力已经大不如从前,实施全面回缩战略。”玖嫂打了个哈欠,她解释的道:“方才说了,我这人比较懒,生性又不好伤人,毕竟大家都是爹妈生的,我抑制手下不杀人就已经是救人了,这点你们从省城腥风血雨少而又少就能知道。省城的D早已与天南合并,两市势力完全融汇时。我将手下全交由千面和抚琴女接管,挂了分舵主的名头,一个人过着半隐退的日子。”

    我恍然大悟的道:“怪不得你知道那么多千面和抚琴女的秘密。”

    妈的!她说身份能让我们睡不着觉,确实,牵出这样一条大鱼,光她先前在省城做的那些。就够审个大半宿的。但冷静下来,天南D.I.E分部没有任何关于省D组织的案底,与其自己脑袋大。不如作个顺水人情送给景思沙。

    我伏在林慕夏耳畔,跟她交流了心中想法,她沉思了片刻,点头觉得可行。

    “烟姐。这玖嫂既然是原先省城的头头,关于她旧时犯的事,我们就不过多参与了。”林慕夏眨了眨眼睛,她安排的道:“审完派俩人和你一块将她押回省部,让人睡不着觉的事交给景部长好啦,她一定乐得如此的。”

    “那多谢你们了。”烟姐挤眼假笑,她小声嘀咕道:“属狐狸的。要真有这心,直接全审完了交给沙姐,一目了然多好?”

    后半句我和林慕夏完全当没听见,决定继续审玖嫂关于三浦镇的案子。

    “天纹,这个瘦老头你知道吗?”我试探性的道。

    “稍微知道一丢丢。”玖嫂想了想,她形容的说:“天纹是阿森提交上的犯罪型人才,他的年龄虽然较大,但其作案风格,雷厉风行,不受拘束。划为重点关注的级别,数次招揽未果,还损失了一台无人机,似乎与卫生巾杀手还有点关联,千面便没再争取,不追究无人机的损失,并不代表D财大气粗,实在是因为没到卷土重来的时机,担心重新引起警方的注意,毕竟隐忍了这么久,不想由于某个人致使大局功亏于溃。”

    我预感不妙的道:“千面招揽犯罪型人才,勒令手下消停了近乎一年,究竟在谋划了什么阴谋?”

    “据说,和一枚时间胶囊有关。”玖嫂似乎也是一知半解,她不确定的说:“省D与天南D之所以合并,是因为天南D发生了内乱,实力受损严重,这才平息了反叛者,千面的势力早已十不存一。D的最高掌权人评定我所统领的省D无所作为,让我撤离省城,跟千面拧成一股绳,把天南市作为东山再起的根据地。一山难容二虎,我懒得争老大,索性成了有名无实的半隐退状态,没了枷锁,我很享受生活,没想到树欲静而风不止。抚琴女经常来超市购物,其实是变相的监视,因为千面有了上一次被反操的教训,怕了。”

    我分析的道:“因为如此,抚琴女才把阿森培养成手下的?”

    “嗯,大概是吧,阿森和我聊天时,偶尔透露出抚琴女打听我的情况,像平时都爱做什么的这类问题。”玖嫂无所谓的道:“我心求安,不论她安插多少只眼睛,也看不出半点问题的。”

    “好吧,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我稍作改编送给你。”林慕夏思索了数秒,她笑道:“打黑组经常遇到这种情况,黑道老大有了家室隐退,想过普通人的生活,然而他曾经欺压过的人上门寻麻烦、各种报复。一入迷途深似海,坏事做多了,不是你想不继续做坏事就能不追究你的。即使你现在做的再好,功过不相抵,何况你没有功,只是一己私欲的求份安稳,但依然掩饰不了你的曾经。哪怕我们没发现你,千面也视你如眼中钉肉中刺,你以为安静的做个叔嫂**的少妇,洗白了,与世无争,随波逐流,他就能完全信你?一旦打上了标签,便难以撕掉重新来过,是永远摆脱不了纠缠的。”

    “或许你说的有道理。”玖嫂闭上了眼睛,她懊悔的道:“如果我当初不隐退,现在不至于落魄到如此境地。”

    我拍了下桌子,沉声道:“给你一次机会,天南D组织的老窝,到底在哪儿?”

    “没去过。”玖嫂道。

    我质疑的道:“开毛玩笑?省D与天南D合并,你能不知道老窝所在地?”

    “凌宇警官!”玖嫂抬起头,直视向我说:“小女子已经打算退了,还亲自理会那些破事?天南市D的老窝,何等禁忌的存在,如果我知道,当你们第一次带我的时候,千面将想方设法的除掉我,能活到现在,正因为我知道的少!”

    我意念一动,联想到重临案发现场那晚,我怀疑的道:“那晚,三浦镇警方赶到汽车旅馆,先是守护你然后抓走你,有数辆不明车辆跟踪,是千面派的?”

    “不是,假如是千面派的人,恐怕那辆警车早已炸成了飞灰,不可能安然无恙的驶到你D.I.E。”玖嫂想了半分钟,她近乎肯定的说:“如果没猜错,那些车中的,应该是忠于我的老部下,他们被我逼着发誓绝对不干扰我退离的任何事,所以,那晚跟踪警车的目的并非劫车,不然我早逃了,实际上是护送!他们担心千面途中作梗,让我无法出现在警方的审讯室。”

    林慕夏打消了最后一丝疑虑,她意有所指的道:“看来你真挺想安稳过后半生的。现在你怀孕,基本与死刑无缘。省部跟你做完了断,理论上你将在狱中渡过余生,但是好好表现、洗心革面的话,用不了太久太久,减刑获释。”

    “无期徒刑,进去时如花似玉,出来时人老珠黄。”玖嫂环视了一圈,她狞笑的道:“我真的很恨你们啊!害的我陪伴不了妞妞长大成人、嫁夫生子,不仅如此,还要把我本想流掉的孽种生下来才能保命!”

    “其实,你未必要判无期的。”烟姐关闭了录像,起跳然后性感的小屁股沉于桌面,她猜测的道:“按沙姐的风格,她十有**把你招募为终极线人,将你执掌省城D期间所有关于D的案子梳理一遍,悬案疑案大把大把的告破,你功不可没,虽然获得不了完全的自由,但至少不用待在不见天日的监狱,没准能在省部大楼特批一间,供你和女儿居住。放心,榨取你可利用的价值,远比惩戒你单独一个人好,毕竟压了一大摞案子,那些受害人、那些逍遥法外的凶手,全凭你洗心革面的决心了,只怕你割舍不掉和旧部的感情。”

    “OK,完全忠于我的手下,没一个作奸犯科的。”玖嫂瞳孔中升起希望,她嫌恶的道:“剩下的犯案者,几乎全是有奶就是娘的,早已跟我没关系了,所以我心中无所谓。”

    ……

    林慕夏没干扰二人交谈,因为省部和天南分部只是上下级,互相左右不了决策,她本人也倾向于烟姐的想法,静心等了五分钟,见烟姐和玖嫂达成一致,她淡淡的问道:“这次审讯即将结束,玖嫂,你还有想说的吗?”

    “秃狗,你们替我和秃狗说声抱歉。”玖嫂有点羞涩的道:“他让我感受了一次冲破地球表面的快乐。”

    “……”

    我打了个寒颤,这是要发展成性伴侣的节奏?

    林慕夏拨了电话给周振宇,很快,门被推开,重伤初愈的妞妞扑入玖嫂的怀抱,“妈妈,你的事,周叔叔和我讲了,我不怪你,森叔叔真是个混蛋,死有余辜,但妈妈不许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好。”玖嫂低下头吻了吻妞妞脸蛋。

    众人离开了审讯室,周振宇暂时看押母女。

    第二天清早,烟姐提前结束了D.I.E之旅,驾车跟老雕、李东、玖嫂、妞妞返回省城。防止千面做手脚,我们特意给老雕、李东配了重装火力,轻型火箭筒、高爆手雷、狙击枪等。她走了没多久,老雕打来电话说有五辆车跟踪他们,玖嫂透过后玻璃望见是老手下,所以老雕问我该如何应对。我跟林慕夏探讨完,回复老雕说:“保持安全车距,暂时不用管,如果对方有任何不轨的兆头,立即击毁,保证玖嫂和烟姐安全抵达D.I.E省部。并让烟姐通知景思沙做好准备,快到省城时,将这五辆车搞定,人抓走和玖嫂一块处理,就算真如玖嫂说的那样没犯实质性的罪,终究是省城D曾经的核心成员,有辅助破案的价值。”

    我和林慕夏趴在桌前睡到晌午,饿醒了,先是致电老雕,询问到地方没有,得知已经安全抵达了省城的市区,跟接车的景思沙汇聚,很快到地方了,那五辆车撞毁了一辆,两伤一死,剩下四辆共有十人,全部主动投降,没有发现任何危险器械。然后我们放了心,打算到东街吃顿饭,这时,手机忽地响动,老蒋打来的,他埋伏在厉马家附近,竟然打电话?肯定有关于天纹的情况!我按住接听,道:“老蒋。”

    “凌宇,我这边情况紧,不能分心,你别说话,听我说完就挂。”老蒋一扫憨态,他凝声的道:“天纹,现身于院侧,有棵树的枝叶凑巧挡住了我的狙击视野,不敢保证能直接狙残,因为你要活的,所以我已经提醒了秃狗、黑猫注意。天纹鬼鬼祟祟的,观其体态,似乎胖了……他半天愣是没进入院子……”

第五百九十六章:那一吻的风情

    “好的,你注意拿捏好时机。”我唯恐影响了他,便挂掉了电话。饥饿感瞬间消退,我把老蒋的话复述给林慕夏。她取出E型监侦设备的B端,插入电脑的接口,调好音响和麦克风,并启动了程序,她按住空格道:“张嘉嘉,你听见了请回话,小声点。”

    “啊?”张嘉嘉被忽然耳中响起的惊了下,旋即她镇定的道:“林警官……我刚在研究最强活性的精华,太投入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近几天,她手中可掌握了老蒋的数亿个儿女……

    林慕夏指示的道:“天纹现在正在你住的院子外,接下来该怎么做,你懂的。”

    “嗯——按照你们事先教给我的。”张嘉嘉低声道:“我这就打开地窖门。让秃狗和黑猫守在门两侧,我坐在屋中间,一旦天纹入门,他们一举擒获。”

    紧接着,A端那头传来地窖门开动的动静,黑猫伏在张嘉嘉耳边道:“凌、林。好久不见,我感觉窝在地窖快要变白了。”

    “少啰嗦,赶紧布防。我们等着吃庆功宴。”林慕夏冲我勾动手指,她哑声说:“凌宇,你给蒋男神发个信息,说如果实在不行。就实施第二计划,等秃狗和黑猫制住天纹,倘若有意外情况,那才是发挥狙击效果的真正时机,切莫错过。”

    其实我觉得天纹再狠,顶多虐个妇孺病残而已,像他在天南大学害死沙子时。差点失误,得亏沙子当时慌了神,如果冷静的状态,玩完的必然是天纹!所以今次有秃狗和黑猫在,天纹能跑了才怪呢!

    我手指飞速的编辑完短信并发送,突然间,我想到老蒋电话中关于天纹体态的话,对方似乎胖了?

    国际惯例,事若反常必有妖!

    瘦巴拉叽的老头,怎么可能突然变胖?!莫非……身上缠了不为人知的玩意?天纹既然敢现身,按他的谨慎程度,一定有过硬的保命手段傍身,至少是他认为过硬的。

    我推动林慕夏的胳膊,担忧的说:“关于天纹胖了一圈,你怎么看的?”

    “方才我一直在寻思这事。”林慕夏想了想,她怀疑的道:“你觉得……有没有可能绑了炸弹?”

    我猛地一拍大腿道:“简直太有可能了!”

    “张嘉嘉,你告诉黑猫和秃狗,天纹身上也许有炸弹,见机行事。”林慕夏薄唇移向麦克风,她叹息的道:“凌宇,我总感觉今天有种计划泡汤的预感。”

    手机嗡地响动,老蒋打来电话说:“天纹已经翻入院子,对方手中紧握一枚直径约有一公分的金属球。”

    “好了,林大脚,你接下来别跟张嘉嘉说话了,天纹的耳朵很灵的,我们静观其变。”我淡定的摘掉了麦克风的线头,跟和林慕夏并排坐好,实时监听那头的动态。

    很快,天纹站在门外,他音质沧桑的道:“孩子,我真的有孩子了吗?”

    “好久不见,有魅力的老头。”张嘉嘉表示欢迎,她笑道:“一切出于意外,你真的有了后代,进来坐下喝杯茶,我们聊聊以后的事。”

    “不,我不能近门。”天纹直接拒绝,他警惕的道:“取精女博士,起初我以为只是警方利用这噱头诱我上钩的。上次我虽然信了,但发现了死警察和她线人的聊天记录,就没再信了。直到有位算命童子跟我说,真的有了后,我这才深信不疑。很快,我看见了新闻上关于你的报道,虽然明知道这是警方设下来的陷阱,我敢赌,这院子的周围和你的房间,甚至隔壁,均有警察,就等擒住我呢。很明显,警方想活捉我,否则我早已变为尸体。恐怕我稍微一暴露身子,将立即致残,凭我多年的经验,这座危机感很浓很浓,但我犹豫了半天,仍然义无反顾的进来了,只想看一眼孩子和孩子他妈。我不孤独了,但为时已晚,覆水难收。”

    张嘉嘉有点感动的道:“老头,你真傻。”

    “我想亲自看一眼你,确定你和孩子安然无恙,我便心安了,老周家的香火没断在我这一代。”天纹神采奕奕的道:“简简,这次,其实我是来带你走的,放弃心中的复仇大计,颐养天年。”

    “好贪心啊,我为你生了孩子,还要带我跟你走吗?”张嘉嘉郁闷的道:“老头,你魅力虽大,却勾引不了我的。何况,你拿什么带我离开?”

    “看见我手中的球了?”天纹此次极具耐心,“撕拉”他好像掀开了衣服,解释的道:“此球一旦落地,我身上的炸药将爆炸,威力足够平了方圆一百米的,届时必然生灵涂炭,所以,警方不敢用枪打,我要是死了伤了,拿不住金属球,大不了玉石俱焚。”

    接下来,天纹扯动嗓子,使劲的重新吼了一遍,意识中故意让所有埋伏的人听见。

    完了!

    我和林慕夏相视一眼,天纹竟然如此的狡猾,妈的,如此一来,老蒋的狙击将无用武之地,秃狗黑猫本事再大,也没办法近身。这次不仅没能擒获,反而现在老蒋、黑猫、秃狗、张嘉嘉及其周围的住户,一堆人的性命掌握在天纹手中,只要他发狠,他们都要给这瘦老头陪葬!我们没得选择,只能任由张嘉嘉随天纹离开,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林慕夏重新接好了麦克风,她极为窝火的道:“张嘉嘉,示意秃狗和黑猫放弃行动,你跟天纹走吧,但别暴露了设备。我们保持联系,你审时度势反馈消息,抓住天纹你居首功!”

    张嘉嘉不方便回答,仅嗯了句。

    “但女人要矜持一点,你别太痛快的答应天纹,否则他将产生怀疑。加油吧,杀弟并把你害得举目无亲的凶手,就在你眼前!”她补充了句,相当于强心针的效果,担心张嘉嘉别大脑一烧真跟天纹跑了。

    “简简,你会开车吗?”天纹旁若无人的询问道。

    张嘉嘉应道:“嗯。”

    “太好了。”天纹扯嗓子吼道:“死警察们,送辆车到院门前,我的耐心是有限的,超过半小时,手就疲软了,金属球落地之刻,便是我们阴间相聚之时。”

    “老蒋那头没车,我亲自送吧。”我站起身,跑到院中岗亭向周振宇要了辆带有远程定位的警车,临行前,林慕夏偷偷嘱咐我道:“小心点,抓不到天纹不要紧,千万别情绪化,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我心暖的说:“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

    “凌宇,你把耳朵侧过来,跟你说件重要的事。”林慕夏抿嘴道,眼中有点犹豫不决。

    我好奇的将脑袋偏出车窗,好奇道:“说。”

    忽地,柔软的唇瓣贴在我脸颊,瞬间我跟触电了一样,仿佛浑身流窜了一股奇特的电流,心脏咚咚咚跳的特别快!

    门口的防暴守卫看不见车另一侧的旖旎风光。

    没有任何动作,我静静地感受着林慕夏的吻。

    “凌宇,一定、一定要安全的回来。”林慕夏收回了脑袋,我心脏像停滞般的失落,眼角余光偷瞥向她那张涌现红润绣羞意的俏脸,她发现了,深深的埋头遮掩,下巴快要低到胸口了,“我在部门等你。”

    “遵命!”我保证了三次,她安心了才放我离开。踩住油门,我驶向西街的方向,拐弯时透过后视镜注意到林慕夏仍然站在D.I.E门前凝望。女介狂圾。

    耗时二十三分钟,我抵达了厉马家门口,与此同时,我紧揪的心头松动,终于赶在了天纹的限定时间前∵入院子,我将手中的车钥匙丢给眼前的瘦老头,这是我第一次在光天化日之下看见天纹,他的眼睛极为污浊,一眼便知不是善辈。我特地瞅了眼天纹的手,尼玛,跟放大了似得,估计一巴掌能呼死人。

    天纹那晚是半夜和我交锋的,他似乎没认出来,嫌恶的道:“滚。”

    “……”

    我以防他耳熟所以没说话,始终没有百分百成功率的把握,索性不再节外生枝,心有遗恨的转过身,迈动脚步离开了院子。立即跑到老蒋藏身的地方,爬上树持他的望远镜看向院子中的情景,天纹站在门口和张嘉嘉说话,虽然听不见,但我猜得到,这老头在说服疑虑的张嘉嘉跟他走,够有耐心的,至少说了有半小时≡古便有好事多磨这一说,可我只祈祷张嘉嘉恰到好处的拿捏好分寸,差不多就行了,不要矜持过度激怒了天纹。

    ……

    “凌宇,你怎么搞的?”老蒋憨乎乎的道。

    我以为他嫌我没制住天纹,便解释的说:“不好动手,天纹半个小时前的喊话你听见了嘛,那金属球一旦落地,我们全部炸翻。”

    “听见了,但我指的不是这个。”老蒋凑近我的脑袋,他暧昧的道:“你和婉婉和好啦?”

    我莫名其妙的道:“没有啊,为毛忽然这么说?”

    “那……你脸上的粉色唇印,是什么情况?”老蒋鄙夷的道:“老实交待,花心的你,又跟哪个搞上了?”

第五百九十七章:铁掌!

    “汗……我忘了说了,刚才来的时候,路过一酒吧,忽然跑出来个花枝招展的男人。拦住我车然后绕到侧边一个劲的敲车窗。”我心说激动过头忘了擦唇印,胡编乱造的道:“按下玻璃,那货猛地亲了我脸,气的我直接一拳打开,赶时间懒得搭理,我踩住油门逃了。今天够倒霉的,遇上这样的变态。”

    “这唇印……薄得像女人。”老蒋憨乎乎的想了想,他摇头笑道:“算了,不追究你了。”

    “继续看天纹。”我绕开了话题,双眼贴住镜筒,望见天纹竟然哭了,老泪纵横的,张嘉嘉急了。连忙拿纸巾冲出房门给瘦老头擦眼泪,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男儿膝下有黄金,哪料到天纹扑通一下子给张嘉嘉跪下!

    他哀求的神情,似乎有十足的诚意。

    张嘉嘉默默的低头望了数秒。她点头搀扶起这位极具魅力的老头。

    天纹破涕而笑,犹如一位幸福的准爸爸般,探出大手轻柔的抚摸张嘉嘉那微微凸起的小腹。约过了五分钟。张嘉嘉伏在天纹肩头,嘴唇翕动,二人挽手像院门走动。天纹警惕性十足,他时刻保持冲下握住金属球的姿势。

    站在车前。张嘉嘉接过钥匙,钻入驾驶位。

    天纹拉开副驾驶的门,并将握住金属球手探出窗外,倘若车子遭受袭击,金属球必然落地引爆。

    轰——

    警车扬长离去,尾部卷起满地的灰尘,我们能望见的。仅有天纹露在外侧的手。很快,二人消失于众人的视线。

    我跟老蒋跳下树,走向厉马家的院子,与此同时,秃狗和黑猫离开了房屋,我们四人汇合。站在三位身高二米的铁汉间,我仿佛弱不禁风似得,心头郁闷的不行。

    “Shit!”秃狗发牢骚的道:“Fuck!”

    黑猫摘掉挂在头顶的耳机,他不甘心的道:“华夏怎么能有如此奸诈的老头!蒋,华夏太可怕了!大伙万无一失的埋伏形同虚设,我要回家!”

    “淡定。”蒋天赐安抚好老战友,分析的道:“事情未必就到了不可挽回的死局。张嘉嘉耳朵中有E型设备的A端,无论到哪均能感知到。”

    “是的。”

    我点了点头,补充的道:“警车还有定位系统,天纹是不懂的,形如上了双保险,我们时刻能追踪到二人的动迹。”

    “哦……”黑猫懂了,他翻译给秃狗听。

    众人将厉马家的门锁死,接着绕到马路那头打车返回了D.I.E,商议下一步的计划。

    秃狗和黑猫跑到楼顶晒太阳,老蒋、我走入办公室,林慕夏朝我投来复杂的眼神,有开心、有担忧、有爱意,这是我头一次见到冰块警花竟有温软的时候,隐隐有种直觉,现在我们俩感觉到位了,只差谁先捅破窗户纸……

    林慕夏移开视线,道:“凌宇,蒋男神,你们回来了。”

    老蒋歉疚的道:“让你失望了。”

    “已经过去的没必要再纠结。”林慕夏劝了句,她乐观的道:“老虎总有打盹的时候,天纹不可能时刻握着金属球,到了他自认为安全的境地,必然拆掉炸弹,那时候开始抓捕……”

    我瞅着她身前的台式机和笔记本,“现在张嘉嘉、天纹那头情况如何?”女尤状圾。

    “二人驾驶警车正往城西郊区赶。”林慕夏抬起双手,左手指向笔记本道:“这是定位系统实时跟踪的警车。”她右手摸着台式机,“目前定位系统跟E型设备保持一致,我推测,天纹离开了天南市的范围时,他将选择弃车。”

    “张嘉嘉的心态怎么样?”我担忧的道:“就怕她反骨。”

    “不可能的,第一,她与天纹势如水火,第二,她的诸多仪器仍然在厉马家,包括她正研究的最强活性精华,我已经派周振宇前往厉马家,把那些东西搬来D.I.E。”林慕夏话锋一转,她凝重的道:“我方才给卜姐打了电话,她此刻正赶往部门,等她一到,我们即刻出发追踪天纹,她来实时监视天纹那边并直播情况!”

    我分析的道:“宁二货用不用召回?毕竟宁乔之恋暂时用不到了,天纹打算放弃复仇跟张嘉嘉双宿双飞。”

    “暂时不用。”林慕夏眼珠子抖了抖,她冷笑道:“天纹的话能信?没准那只是权宜之计,折腾了数十天的复仇,天纹不可能迷途知返,他也许只是稳住张嘉嘉,抽空回来破坏宁乔之恋。”

    我叹息的道:“可怜的宁二货…”

    “嘘……”老蒋竖起手指示意我们噤声,道:“听,天纹和张嘉嘉开始聊天了。”——

    天纹关心的说:“简简,死警察们有没有委屈你和孩子?”

    张嘉嘉佩服的道:“没有,只利用孩子当诱饵抓你,没想到你如此有魄力,不惧警察,孤身一人单刀赴会,手托金属球吓得他们愣是没敢吭声,简直帅得掉渣。”

    天纹谦虚道:“你快别这么夸了,我心脏也是咚咚跳个不停,不信你摸摸,现在还没有平静。”

    张嘉嘉好奇的道:“蚊子,我这样喊你不介意对吗?警察们给我看过你的案底了,我本人虽然专攻遗传生理学的,但属于生物的范畴,平时特别爱搜集稀有的生物资料。听说你有对奇怪的蟾蜍,名字挺唬人的,好像叫紫阴独睛蟾?”

    “我不清楚叫啥,紫色的独眼,差不多吧。”天纹遗憾连连的道:“这对癞蛤蟆是我偶然得到的,有一只已经死了。”

    “死了?怎么回事?”张嘉嘉明知故问,口气中蕴含了怒意,她当然了解那只紫阴独睛蟾因何而死,害得生理女博士沦落到如此境地,全拜天纹和癞蛤蟆所赐。

    “按照驯养的方法,我操控它舔死了某位仇人。”天纹怨气极重,他恶狠狠地道:“然后那只蛤蟆没回来,估计挂了。”

    张嘉嘉按捺住怒火,她冷静的道:“剩下那只呢?”

    “放入了一个封闭的壳子,藏起来了,嘿嘿。”天纹阴森一笑,“还好发现这对蛤蟆的地方有一纸驯养说明,否则第一个因它而死的,就是我咯……”

    张嘉嘉道:“警察为何费尽心机的抓你?”

    “有人害得我孤老终身,所以杀了人。”天纹一句话道出了复仇初衷。

    “杀了多少?”

    “数不清了,反正我没刻意记过。”

    “怎么杀的?”

    “手,绳子,刀,车轮子,斧子,癞蛤蟆。”天纹细数完作案工具,唯恐张嘉嘉害怕,他安慰的道:“简简,你放心,我天纹今天把话撂在这,这辈子绝不伤害你!”

    斧子?

    据我们手头所掌握关于天纹的案子,他似乎没用斧子杀过人吧?!

    林慕夏惊疑不定的道:“凌宇,与斧子相关的案子,近期确实有一件,不过……和卫生巾杀手有关。”

    “莫非顾正信和令菲的死,是天纹和卫生巾杀手联合的?”我瞪大了眼睛,大脑急速的运转,“如此一来,天纹忽然现身于三浦镇的理由便说通了!他和卫生巾杀手组团作案,持斧劈断顾正信,因此,阿森把他相中,将其上报给天南D组织,决定拉其入伙,便设定指令派无人机追踪天纹,这才有了之后的《天纹的一天》!”

    林慕夏接好了麦克风,众人屏住呼吸,她低声道:“张嘉嘉,你听好,装作对斧子杀人感兴趣,问天纹。”

    “嗯……”张嘉嘉作了回应。

    旋即,林慕夏拔掉了麦克风,侧耳期待二人的对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天纹对于张嘉嘉几乎不设防,正因为如此,警方有了意外探知天纹诸事的细节!照眼前的情势,E型设备的存在,我们无奈放走了天纹非但没亏,反而大赚了一笔。

    张嘉嘉饶有兴趣的道:“蚊子,用手怎么杀的人?”

    我们心知她在给接下来问“斧子”做铺垫,不然直接问容易引发怀疑。

    “简简,你瞧我这手,大不大?”天纹一定在翻来覆去的展示大手,他骄傲的道:“娘啥都没能给我,只生了双远比普通人大的手。凭借它,我驯服了三十五只猴子,拍死了上百条狗,扇死了一只老虎,别人称我铁掌天纹。”

    “铁砂掌啊!”张嘉嘉笑道:“厉害、厉害。蚊子,绳子能勒死人,刀能捅死人,那车轮子呢?”

    天纹解释的道:“提前把人固定在地上,发动车子碾压呗。”

    “那斧子呢?你直接抡起来劈砍的?”张嘉嘉好奇道。

    “劈的是死人。”天纹静了数秒,他回忆的道:“那天我到乡下小镇拜访三十年未见的老友,其实是赴当年的约。聊着聊着,巧合的是,彼此发现竟然都犯了案,并且混得特别滥。我们仨很伤感,短暂的相聚完,彼此间又要亡命天涯。老友当晚有目标要杀,所以我决定参观一次,为了纪念这也许是有生之年的最后一次相聚。”

    “你们仨?”张嘉嘉不明所以的道:“参观?”

    “嗯……算我有三人。”天纹笑了笑,他唏嘘不已的道:“老友那杀人的手段,堪称一门真正的艺术……”

第五百九十八章:慕慕是什么鬼?

    “艺术?”张嘉嘉闻言一愣,她迷惑的道:“杀人还能和艺术扯上关系?”

    “实不相瞒,我个人比较崇尚简单直接的方式,因为我杀人。并非想死的人感受到痛苦,和快死的人计较干嘛?而真正目的是想令活着的人痛苦不堪!”天纹先是道出了此间真谛,他感慨的道:“老友杀人,同样是为了情,我的是亲情,他的是爱情。老友杀的目标,本不该死的,但老友活在一种阴影中,杀无辜的人,以安抚心中的伤痛。老友的杀人手段之所以称为艺术,因为他杀人时极为认真,每一个步骤,每一样物品摆放的细节。每一针一线,锱铢必较,换我可真没那么大的耐心杀人,不然人没杀完呢,自个先烦死了。”

    “哦……”张嘉嘉对于三浦镇的案情不了解,因此没听懂。但她装作理解的道:“蚊子,既然你参观老友杀人,为何要亲自上手持斧子劈杀呢?”

    “老友那夜杀的是对夫妻。”天纹嗓子咳动。吐了一口痰,他描述的说:“我和另一位老友躲在暗中,看得实在快睡着了,然后……终于捱到结束。剩下一具非目标尸体陈于院中。我问老友这具尸体就不搞了?他说时间不够了。我嘲笑他杀人真墨迹,又是放音乐又是穿针引线的,便掩饰给他俩瞧瞧我的宗旨。人死了掐没啥效果,就地取材,我搜了只斧子,把尸体搞到房顶,哐哐立劈。接下来把半截尸体仍入房顶砸出的洞,另外半截塞入烟筒,累死我了,那烟筒比尸体窄,我手啪啪按砸了半天,终于将半具尸体塞入。”

    “呃……”张嘉嘉打了个冷颤,“好残暴。”

    “当时两位老友看完,彻底傻眼了。”天纹笑呵呵的,他打趣道:“我另一位老友是位聋哑人,他手比划了好久,我才懂他的意思,讲我没一丁点人性,完全泯灭了。我一边打手语一边说,五十步何必笑百步,我们早已没有了退路,不如将嗜杀的本性敞开了杀人。”-

    林慕夏不可思议的道:“聋哑人?”

    “天纹赴二位老友的三十年之约,其中一个是卫生巾杀手已经确定,剩下那个,聋哑的……”我越琢磨越激动,猜测的道:“均犯了案,你觉得,是不是无处寻觅的井老?”

    “现在……抓住天纹,就等于一举多得。”林慕夏攥紧拳头,她俏脸洋溢着笑意,“不仅天纹所有的案子告破,如果第三位是井老,姬雨蝶的嘴巴便能松动,我们将获悉D的藏匿点;卫生巾杀手也将付出水面,三浦镇的阴云终得以散净;还有一点,神秘人留给裴sir的时间胶囊,天纹蹲过城东的看守所,有可能真的在他手中,昨天审讯玖嫂时,她说了句,天南D跟省D合并前,出现过一次反叛,据说因为一枚时间胶囊,你严重怀疑正是看守所藏的那枚!”

    我按捺住心头的期待,郑重的道:“慕慕,这天纹太丧心病狂了,我们抓不到他简直天理难容。”

    “慕慕……”老蒋狐疑的盯着我和林慕夏,他憨态可掬的说:“慕慕是什么鬼?”

    多功能警花瞪了我一眼,嗔怪的道:“凌部长,请注意称呼。”

    我急忙闭紧嘴巴,心态转换了,细节无意间有所变动,这很正常的,所以我方才没注意,差点暴露了,得亏老蒋属于后反劲的人,换个正常点的,必然发现我和林慕夏的“奸情”。

    “噢!我懂了!”老蒋大手拍动林慕夏肩膀,“藏得挺深啊?”

    我的心脏砰地提到嗓子眼,她的表情瞬间僵住。

    蒋天赐露出两排白牙,朗笑道:“慕夏,你除了婉婉,还有个妹妹叫林慕慕是嘛?”

    我们相视一眼,颇有默契的重重点头!

    “不得不说,林副局真能生……”蒋天赐稀奇不已,他感慨万千的道:“宁疏影,林婉婉,林慕夏,林慕慕,严重的超生啊!”

    林忆躺抢了,我们怕被他发现,所以没过多解释。

    ……

    “蚊子,接下来的这段路一面陡坡一面悬崖,我专心开了。”张嘉嘉凝重的道。

    天纹配合的说:“好,刚好我有点累了,小睡片刻。”

    E型监侦设备的A端暂时陷入了沉寂,趁着空闲的时间,林慕夏把我拖入审讯室,她探头望向走廊,老蒋没跟来,她掐住我胳膊的肉道:“凌宇,你突然叫我慕慕!好悬被蒋男神发现了!”

    我脸一红,声如蚊音的道:“意识中,我觉得慕慕蛮亲切的……”

    “真的喜欢叫我慕慕?”林慕夏审视的望向我,她眼神有点闪躲,“那以后没人的时候,你喊就好啦。我挺喜欢听的,也许是新奇感,你可别自作多情。”

    “好啊~”我心花怒放的连喊道:“慕慕,慕慕,慕慕……”

    “死凌宇,你够了,往后喊的机会多的是呢!”林慕夏翻了个白眼,她脸蛋红扑扑的,“你一次性的喊了一大堆,整得像永别似得,另外,小心我听多了会腻哦。”

    耳中传来老蒋的脚步声,我们赶紧分开保持两米的距离,装作谈正事。

    蒋天赐抗议的道:“今天你俩特别不对劲,鬼鬼祟祟的,有啥不能当我面说,是不是在说我坏话?”

    “蒋男神,我在和凌宇讨论天纹,怕你听了脑袋疼。”林慕夏解释的道。

    “原来如此。”老蒋放宽了心,他询问的道:“情报科的卜笺箪赶到院门口了,E型设备的A端已经移动到天南的西郊,约么再有一个小时,穿过了三浦镇,天纹即将离开天南市的范围。咱们打算何时出发?”

    “不急。”林慕夏若有所思的道:“二人还没商量弃车的事吧?”

    “始终没动静,天纹估计睡了。”老蒋沉声问道:“我觉得现在应该联系张嘉嘉把车开慢点。”

    我点头同意的说:“嗯……但尽量别让她吭声,谁知道天纹真睡假睡,万一发现了她与警方有联系,形势将难以挽回。”

    老蒋转身消失于门口。

    林慕夏冲我眨了眨眼睛,她做了个请的姿势,“凌部长,你先去接待卜姐,我安排下行动前的事宜。”

    这种暧昧的感觉,真的很奇妙,我仿佛浑身注满了力量,低声道了句:“慕慕。”便小跑到院子,看见卜笺箪推着婴儿车往这边走。我开玩笑的道:“卜姐,还拖家带口的啊?”

    卜笺箪抱怨的道:“可不是嘛,人家快成了你D.I.E的免费苦力了。告诉你,小宝宝这个月的奶粉钱,D.I.E包了。不答应的话,姐姐我立马转Say拜拜~”

    “趁火打劫,至少两个月打底。”我冲上前帮她推动婴儿车,凝声道:“这次情况不比往常,很重要。”

    卜笺箪胸口贴住推杆道:“咳……哪次你都这样讲。”

    “此事关乎到D的老窝,卫生巾杀手,一切以残暴的天纹为中心,还疑似有D组织自相残杀的内幕。”我迅速的念叨完,解释道:“份量够不?”

    “像卫生巾杀手这类,我见的不少,没感觉。至于D组织的自相残杀,无非是两种原因,利益纷争或者掌权者间的分歧。”卜笺箪嘴角拉动,她颇为感兴趣,“天纹,勉强还算凑合吧,他的一天挺精彩的。不过,最重要的是D的老窝,到时候剿灭时记得喊姐姐凑热闹。”

    最讨厌和胸大又有脑的女人交流了,我赚不到半点便宜。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她倒好,提前预定了灭D的入场券。

    卜笺箪坐在办公室的电脑前,她视线不停地在两电脑屏幕间移动,“凌宇,大概情况和我所需要做的,你和我说说。”

    花了五分钟,我将今次天纹现身的前因后果娓娓道来,卜笺箪挑起大拇指道:“这老头,生不逢时啊,如若是古代,起码是强盗头子级别的。”

    “拜托,古代能有这种爆破装置?”我有点怀疑的道:“老实说,天纹掌间的金属球,和身上缠的炸药是何关系,我现在都没搞清楚,当时情况紧急,只好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卜姐,你认为天纹是不是玩虚张声势忽悠人呢?”

    “那他胆魄真的就太大了。”卜笺箪摇了摇头,她猜想的说:“第一种可能,是利用磁性,金属球本身有较强磁性,无形间牵动炸弹引片,如若离得太远,好比落在地面,这距离超出了磁性的最大作用范围,随之而来的是炸弹引爆!早先有科学家研究出类似原理的小型雷,好像叫情侣雷。你们D.I.E前年提交的关于纸醉金迷的案卷,似乎有提到过,具体我忘了。”

    “嗯,S雷和N雷,好玩意,奈何实用价值太小。”我稍作思考,否决的道:“金属球如果是因为磁性控制爆炸的,太不保险的了,万一遇见磁性强于它的,直接不爆了?天纹谨慎的性格铁定不会用可能自掘坟墓的方法。”

    “对的,这点我刚想说。”

    卜笺箪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监视的任务交给她很让人放心,平时她好开玩笑,工作状态下却一丝不苟。女尤以号。

    我不耻下问的道:“第二种可能呢?”

第五百九十九章:荒野柔情

    “金属球本身是一枚小型的炸弹,当它遭受大力撞击时,便能爆炸。”卜笺箪喝了杯水,她接着道:“缠了炸药的天纹离得最近。这样一来,发生二次爆炸,百米内生灵涂炭,一切荡然无存。”

    我赞同的道:“第二种比较靠谱点,瞅天纹小心翼翼的模样,唯恐金属球受创。”

    这时,林慕夏推门而入,她走到婴儿车前,伏低了身子吻了下宝宝脸蛋,她抱住卜笺箪道:“卜姐,关于这次注意的事情,凌宇都和你说了?”

    “嗯哪,放心。”卜笺箪心疼的说:“亲爱的。你似乎又瘦了,是不是吃饭时肉全被凌宇吃了?”

    D.I.E最累的人,非林慕夏莫属,我心虚的道:“别乱开玩笑……”

    “哦对了,中午沈羽请假,他来D.I.E照顾宝宝。可以不?”卜笺箪揉了揉眼睛,她征求的道:“毕竟我不能分心,要是宝宝哭了闹了。特别影响我状态。”

    “没问题。”林慕夏耸动肩膀,她调笑说:“D.I.E拜托给你一家三口了,等我们凯旋归来!”

    我望着婴儿车内安详的婴儿,心忽然飘向了并不遥远的凤港村。一双儿女还好吗?

    久久无法自持。

    “凌宇,你是不是打我家宝宝主意?”卜笺箪护起了犊子,她警告的道:“看你笑得那般龌龊,丫的鬼点子太多,不准看她。”

    “看下又少不了一块肉。”我收回思感,捏着婴儿肥嘟嘟的手,“宝宝有没有取名字?”

    “取了。”

    “Name-is?”林慕夏问道。

    卜笺箪眼色温柔的瞧向女儿。“沈佳宜。”

    “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我嘀咕了句,鄙夷的道:“沈羽和你太没有创意了,直接抄袭人家名字。换我的话,哼哼,就地取材,沈迅室,沈批,沈理…”

    卜笺箪呸了口,她哭笑不得的说:“限你三秒钟,消失在我眼前。”

    我绕到她背后,贱笑道:“消失了。”

    “小样,等你有孩子的。”卜笺箪笑了笑,她浮想联翩的道:“嗯,取什么好呢?凌分,凌蛋……”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我抬手封住她嘴巴道:“林慕夏,我们撤~!”

    “貌似你旁边那位也是女的。”卜笺箪偷笑道:“你摊大事了。”

    这不,确实摊了大事,才走了两步,我感觉耳朵一痛,林慕夏的小手紧紧扯住我耳垂,“你,说谁难养?”

    “小林姐,饶命。”我踮起脚尖凑近她,这样顺着扯的方向能疼得轻点。

    老蒋捧了一堆食物塞入军用越野,我示意林慕夏松手,凑到车尾一瞅,除了食物,还有一桶备用的车油、一床大被子、帐篷,我讶异的道:“老蒋,咱这是要去郊游的节奏?”

    “我直觉深夜才能有抓捕天纹的时机,不一定是今天,天纹第一夜必将格外警惕,之后不好说,这趟没准啥时候回来呢。”老蒋扣上箱盖,他解释的道:“所以充分的准备点,总不能咱仨还没抓到人就先把自己饿死了?”

    先前我们忽视了这点,好在老蒋考虑的周全。

    接下来,我们到装备库选了三支趁手的枪,分别是麻醉枪、CN500、95式步枪,然后是夜视仪、望远镜、闪光弹、催泪弹、防护服。我们都醉了,抓个瘦老头,整得跟打仗一样,奈何那货已经被列于高度危险的人物,紫阴独睛蟾、炸弹等手段层出不穷,天晓得数百只绝迹的火龙螨有没有他的份。

    碍于我们要实时获取天纹那头的动态,手机和充电宝的电量有限,况且野外未必有信号,所以又启用了一套旧式的E型设备,编号:U3354,它的B端置放于林慕夏的耳中,因为新款的远在情报科。

    卜笺箪叫苦不迭的道:“三台电脑,目测姐要累得虚了个弱。”

    “加价,三个月的奶粉。”林慕夏笑道。

    “真的嘛?”卜笺箪狡猾的说:“那再来九台电脑,凑一年的可好?”

    我指着最中间的笔记本,“天纹弃车时,少了一台,是不是还要扣一个月奶粉呀?”

    没选择带秃狗、黑猫,因为人多了未必是好事。

    充分的准备完,众人钻入军用越野,老蒋踩住油门,轰地奔往西郊的方向。

    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三小时,我们越过了三浦镇。期间天纹和张嘉嘉弃掉了警车,定位系统失效,疑似警车没油、储备电源耗尽或者车毁,当然不可能发生意外的车祸,因为那套E型设备的A端正呈曲线缓慢的移动,像是走入了深山老林。

    林慕夏看似自言自语的道:“现在我们和天纹离了有多远?”

    “直线距离五十里啊?”

    “那距离警车定位系统失效的地方呢?”

    “四十公里?好的,我知道了。”

    林慕夏抬起头,她提示的道:“蒋男神,注意前方有一条岔路口,选择左边的,四十公里处停。”

    今天烦神的事太多,我脑袋有点疼,索性闭上眼睛补会觉。

    ……

    恍惚间,老蒋的手猛地将我推醒,我睁开眼睛,发现军用越野停于路边,迷糊糊的道:“到哪儿了?”女尤投巴。

    林慕夏望向路旁的沟子,“天纹遗弃警车的地点,坏消息时,真得赔周振宇一辆新的……”

    我顺着她的眼神,侧眼瞧了过去,警车烧得乌七八黑的,只剩下了空壳子,天纹简直神人共愤,你说你弃就弃呗,毁了它干啥?!

    “天纹目前离咱们多远?”我询问的道。

    “南方,直线距离,十公里,A端已经停止移动了,估计天纹和张嘉嘉暂时安顿了下来。”林慕夏把卜笺箪五分钟前反馈的动态说完,她呵呵笑道:“天纹刚打了只兔子,正在给张嘉嘉烤呢,通过二人的对话,我猜测那里有间木屋,天纹想和张嘉嘉在此隐居,但是,他的复仇心仍然没释怀,总和张嘉嘉聊那只大眼猴子,时而开心,时而怒火冲天。”

    我推开车门,观望了半天,南方是连绵不绝的山脉,其中百分之九十均被绿色覆盖,典型的大森林。天纹脑子灌水了?跑这地方隐居,也不怕哪天沦为野兽的腹中餐……

    “直线距离十公里,这起码得绕十五公里。”老蒋评估的道。

    林慕夏摊了摊手,道:“没办法,天纹既然来此,肯定知道捷径。我们只能慢慢摸索,尽可能的接近A端所在地。”

    老蒋把军用越野开到了树林深处,直到车不能继续行驶时,我们选了块凹的地形,花了二十分钟,拿草和树枝子遮掩好。林慕夏拿起麻醉枪和食物袋子,老蒋背着帐篷、被子、狙击枪,我负责夜视仪、望远镜、防护服、闪光弹、催泪弹和突击步枪,分工明确的钻入森林,到了这地方,手机基本废了,没信号,但E型设备不同,毕竟人家有卫星罩着呢。

    深山老林,有个特点,无论在何处,均能听见“悉悉索索”的杂音。

    这次我们唯一失策的,便是没携带防虫剂,走了不到一百米的野道,我浑身被蚊子咬了近十五个大包,屁股四个,脸三个,剩下的是大腿和脚腕,让不让人愉快的翻山越岭了?老蒋屁事没有,因为他皮糙肉厚,蚊子的小细嘴不能刺入,林慕夏经常使用林婉婉特制的药理香皂洗澡,虽然我们鼻子闻不见,但蚊虫极为讨厌这种味道,哪敢咬她?

    我一边东抓西挠,一边哀呼,“痒死了,痒死了……”

    “细皮嫩肉的,啧啧,凌宇,你是来送福利的?”老蒋捧腹大笑的道:“这山里的蚊子终于可以开开荤咯。”

    这时,林慕夏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她犹豫了数秒,道:“凌宇,蒋男神,你们背过身。”

    我和老蒋满头雾水的扭转体位。

    耳中传入拉锁拉动的“嗤嗤”声,消失时,她吩咐的道:“凌宇,你把裤子和外套脱掉。”

    我狐疑的稍微转了点角度,没敢光明正大的看,眼角余光瞥见林慕夏脱得只剩一条平底裤和文胸。我分身瞬间有了反应,挺动裤子顶得生疼,我讶异的道:“闹哪样?你暴露狂啊……”

    “少啰嗦,让你脱就脱。”林慕夏的语气不容拒绝。

    我掏出烟盒,妥协的道:“容我吸根烟……两分钟就好。”其实我为了让分身消停疲软,否则直接脱掉裤子得多丢脸?

    很快,分身安静了。

    夏初时节,不可能穿得多,单薄的仅有一层外和内。我三下五除二的将裤子、外套脱完,道:“接下来还有何吩咐?”

    林慕夏指挥的道:“把你衣服仍过来。”

    我手臂扬动,裤子衣服飞掠向背后,静了一分钟,这段时间内我不幸得有接了三五只吸血客,妈的,只知道索取……突然,林慕夏清了清嗓子,说:“你们可以转身了。”

    老蒋和我反转了180度,瞧见她身上穿着我的衣服。

    林慕夏快步来到我面前,她将属于自己的衣物塞入我手中道:“凌宇,你穿我衣服,它们遗留了我的味道,多少能避下蚊虫叮咬。”

第六百章:虎与蛇的夹攻!

    虽然事先已经猜到了大概,但她如此直白一句话,我雷的遍体黑糊,竟然让我穿女人的衣服?生下来还从未体验过!蒋天赐在一旁憨乎乎的偷乐。我和林慕夏同时瞪了他一眼,这才安静了。

    然后我犹豫了片刻,就在这几秒,身上又被叮了两个蚊子包,如果不采取对策,估计没抓到天纹,我倒先被这些吸血鬼搞成了干尸!性命之忧当前,面子无所谓了,我痛快的将林慕夏的外套穿完,男人骨架较大,索性她的衣服料质不紧,却也撑得紧绷绷的。接下来的是裤子,我先把双腿插入裤管。费劲巴力的提了老半天,终于穿好,稍微短了些,露出半拉屁股,好在有上衣遮住,否则岂不是给我那迷人的小臀部供蚊子品尝嘛?

    起初走路的时候,感觉迈不开腿,束手束脚的,我适应了二十来米,好点了。不得不说,林慕夏的裤子质量真心赞。这样都没撑裂裆。我们仨人提着重物,继续向森林深处走动。

    林慕夏在前边实时根据卜笺箪反馈的消息而领路,东拐西绕的,我们俩大老爷们彻底懵圈了。约走了十四公里(算上绕行的道),众人手脚极为疲软,距离天纹的直线距离大概有两公里,天色渐渐的暗了,加上树木横生。森林的可见度已经降低了一半。

    这时,林慕夏忽地不走了,她抬手示意我们汀,侧耳倾听,“南方有动静,正朝我们这方向接近,并不远。”

    我跟老蒋望向南侧,茂密的松树遮住了视线,使得众人无法瞅清楚隐藏于暗中的玩意。我们相视一眼,感知不到任何特殊的动迹。但相信林慕夏的耳朵,立即放下包裹行囊,按开保险,持枪将林慕夏护在中间。

    精神高度集中的过了五分钟,眼前毫无任何东西出现。

    林慕夏摇了摇头,她多疑的望了眼森林南侧,“好像是我听错了,继续赶路,争取天完全黑前抵达天纹五百米处。”

    蒋天赐和我一手抱住枪,一手拎物品,与林慕夏并肩前行。虽然累了点,不过能保证在危急情况下第一时间出手,不至于太被动。说来也奇怪,打穿上林慕夏的衣物之后,蚊子再没有光临过我的躯体,仅偶尔有些蚊子徘徊于我身侧,窥视下嘴的地方,唯一能咬的,只有脸蛋了,这部位我感知最高,它们一旦落脚,我旋即挥动手臂驱赶。

    接着走了三百米左右,林慕夏又一次忽然顿住脚步,她松手让物品落地,双手拦于我、老蒋胸口,“这次我确定,有活物在跟踪我们,估计被野兽当成了猎物。事先声明,似乎不像一只。”

    “天哪,你怎么听到的?”我愣愣的问道,毕竟耳畔只有“悉悉索索”的声音,没啥特别的,不光是我这样,包括临战素质特强的老蒋。

    林慕夏耸了耸肩膀,她一脸警惕的盯着南侧,“绝对音感,能在混音中提取出正常耳朵辨识不出的动静。”

    “总有东西跟着暗中窥视,走得也不安心。”老蒋托住狙击枪,安静的站了数秒,他有点不确定的道:“我听见了一种浓重的喘息声。”

    与此同时,我耳朵一动,听见了像是大型动物鼻子呼哧呼哧的音质,赶紧架住突击步枪,紧紧地护住林慕夏。深山老林中的大动物最危险了,深谙捕食一道,待猎物放松警惕时,冷不丁的蹿出来保证一击必杀!

    林慕夏打开地上的事物袋,她撕开一只鸡腿的包装,将其投掷向喘息声传来的方位。

    鸡腿刚一落地,对方承受不住香气的诱惑,猛地扑出来,近乎一秒吞噬干净!

    “哇……”我打了个寒颤,深深被眼前活物的姿态惊到了,黄白条纹遍布了周身,尾巴像一条辫子般翘动,两只前肢控制锋利的爪子稳稳按地,身子微微前倾,作随时要扑上来的架势,嗜血的眼睛凝视着我们仨,这是一只野性十足的森林之王,老虎!

    动物园圈养的老虎,和它相比,简直不是一个级别的。

    眼前这只老虎的模样极为凶戾,倨傲的神色,仿佛我们已经成为它预订的大餐一样,妈的,你他妈不晓得我们有枪吗?

    蒋天赐的手指勾在扳机前,他死神般的视线回应这老虎,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毫不示弱的表现令九米开外的老虎有些顾虑,双方陷入了对峙状态。有一则叫黔驴技穷,故事想必看客们都清楚,毛驴子起初能把老虎给弧,正是因为老虎没见过毛驴子,未知的事物它得探清楚了再行动,这玩意谨慎的狠,能冠有“森林之王”的美誉不是吹的,估计流露着危险气息的黑压枪口让它暂时不敢轻举妄动。

    “凌宇,天南市外这片森林,竟然真的有老虎存在……”林慕夏退了一步,她低声道:“前几年有个农民发现此地有野生老虎,并采集了爪印,但没一个相信,毕竟爪印可以是伪造的,大家要求拿证据时,他由于事先准备不充足,并没使用闪频的摄像机进行捕捉影像,碍于风口浪尖,所以搞了张年画加以放大,却被眼尖的人一眼发现是假的,最后因为啥判了两年,出狱后为了证明自己没说谎,继续坚持穿梭于这带森林,只为拍到老虎的真迹……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有心栽花,今天被我们遇上了。”

    “噢!那事我听过一点。”我腾出左手掏出电击剑,悄无声息的按动功能键,调到录像功能,电击剑的底端朝向老虎,气定神闲的偷拍,“林慕夏,这老虎太危险了,整不好啥时候爆发,能打死不?”

    “视情况而定。”林慕夏稍作思索,她担忧的道:“建议别开枪,第一这老虎挺珍惜的,第二,也是最重要的,开了枪,这森林半点好处没有,唯独音扩散的广,打草惊蛇,让天纹有所警惕他必然再度转移,十有**怀疑张嘉嘉,届时将无法挽回。”

    我倍感头痛的道:“老实说,我不觉得老蒋能徒手灭了老虎。”

    “是的,充其量能拼个同归于尽,如果往好了想,轻则断手断脚。”老蒋嘀咕道,显然他没任何把握对付野生大猫。

    “慕慕……”我伏在林慕夏耳边用只有彼此能听见的音量说:“你之前不是说,跟踪我们的不只一个?现在为毛就一位重量级的、、”女冬上才。

    “唉,实话告诉你吧,那只在它后侧,没露身呢。”林慕夏拧紧眉头,她担忧的道:“我猜是一只大母虎和一只小虎。”

    我胡侃的道:“小老虎倒无所谓,我一只手分分钟搞定。”

    “所谓的小虎,是相对而言。”林慕夏翻了个白眼,她鄙夷的道:“没发现这只大虎的体形有动物园那种的1.5倍吗?小虎估计和那些非野生的老虎差不了多少…”

    “沙、沙~”、“沙……沙”

    我们同时扭动脖子望向北侧,一条黑白双色交花鳞的大蛇竖起了身子,竖起的蛇瞳象征着阴毒狡诈,它不停地冲我们仨吐动猩红的信子,似乎在使用攻心战术,恐吓……毒蛇盘曲的身子大概有两米长,别以为体形不算巨大就好对付,人家拼的是敏捷!目测其危险程度并不比南侧的野生老虎小多少,反而一瞅就知道毒性惊人,野外没有任何医疗设备的前提下,老虎咬一口未必致死,毒蛇搞一发,任华佗在世,也无力回天!

    真是屋漏便连夜雨,这次行动忘了找断命老人算上一卦,我们仨的脸上涌现出一抹苦笑。

    “慕慕,这是啥蛇……”我嗓音颤抖的道,直觉今天凶手极少了。

    林慕夏皱起鼻头哼了句,“不清楚呀,我又不是百科全书。”

    “我虽然不晓得它的名号,但我见过一次!”老蒋眼角余光撇向毒蛇,他凝重的道:“有次任务时我们小队遇到了,它生存于非洲的大森林,华夏本土并没有这玩意,铁定是生物入侵。”

    注定了不能开枪的先决条件,疑似两只野生老虎已然够我们郁闷的了,雪上加霜的跑来一条毒蛇凑热闹!

    我一个头两个大,“倒地哪个混蛋这般缺德,放养了一条毒蛇。”

    “千万别告诉我是天纹就行……”林慕夏眼珠子滴溜溜转动,停止了交流,她正动脑思考该如何应对这必死之局!

    天纹?

    我心头一颤,天王之前老本行是啥?驯猴子的,往大了说是驯兽师,但一辈子总不能只训猴子吧?他跟张嘉嘉自曝说铁掌扇死过老虎、拍死上百条狗,观其口气,涉猎挺广泛的,如此一来,再深入推测,北侧的毒蛇和南侧的老虎同时出现,并非偶然?均为有主人的生物?如若不然,这手无寸铁的瘦老头和孕妇,大老远跑到森林,安然无恙的绕了一万米的直线距离,没被毒蛇和猛虎围攻,整不好真有可能是他!

    危急的情势根本容不得林慕夏思考太久,老虎突然低吼了一嗓子,果不其然,它的身后,绕出了一只“小”老虎,犹如发动总攻前的训话……

第六百零一章:兽主

    “小心,北侧的毒蛇也要动了。”林慕夏放下麻醉枪,这玩意同样不能用,有声音的。她打开便携包。退而求次的掏出一排强效麻醉针,约有七支,她双手各取了一支便将剩下的仍在地上,她站在老蒋身侧,“蒋男神,你负责牵制住老虎,我抓住机会施以麻醉,这样虽然太冒险了点,但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凌宇,那条毒蛇交给你。”

    老蒋冲仍在地面的黑黝短棒道:“为何不用电击剑?”

    “我怕电击剑麻痹老虎的过程中它仍有余力扑杀。”林慕夏解释的道。

    “有道理,第一次感受到人是如此的弱势。”我点头感慨,左手倒提着枪,右手握紧削铁如泥的匕首。我凝视着眼前这条黑白双色交花的毒蛇,连眼皮都不敢眨一下,唯恐错过了它的任何攻击动作。女冬亩技。

    忽然,一道奇怪的叫声传入的众人耳朵,“阿巴噜,阿吧噜~~~”、“阿巴噜,阿巴咔~~~”

    混蛋的老天爷啊,您能别再折腾我们了不?两只猛虎和一条毒蛇早已不在我们能力的范围内,这下子歇菜了,我不知道又将冒出啥怪物,总之这怪叫我们闻所未闻。

    让我们惊讶的是。蓄势待发的毒蛇和即将扑击的猛虎在这接连两道声音落下之后,它们汀了攻击状态,翘首以盼的望向声音来源的方向。

    “阿巴噜,阿巴咔~!”一道淡黄的迅捷影子出现在我们仨东侧的树上,连番的跳跃,终于五米远时汀,我始终抬着头之前没能看清楚,此刻才注意到这是一个人!赤着上身、下边裹着黄色的兽皮。犹如传闻中的野人!

    野人坐在树枝间,一双瘦长的腿在空气中来回荡悠,他饶有兴趣的注视着我们,哦不,准确的说,是我们身前装有食物的袋子。

    “阿巴咔,阿巴,阿巴……”他碎语的道。

    我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道:“这丫的是哪种鸟语?现在究竟怎么个情况……我有点懵了。”

    “别问我,姐也有点晕。”林慕夏瞅了眼安静的猛虎和毒蛇。

    先前我们如临大敌的凶物。竟然像两只温顺的猫和一条瘫软的绳子。我想到了《西游记》中的障眼法,紧绷的神经导致了大脑有点精神恍惚,怀疑自己遇到啥妖魔鬼怪了,揉了数次眼睛,那虎依然是虎,只是不猛了,那蛇依然是蛇,只是不毒了。

    “如果我没猜错,这位野人,是兽主般的存在。”老蒋的眼睛扫视着树枝上的野人,他猜测的道:“兽主所指的是打小被遗弃在野外的婴孩。食用首奶长大,与野兽玩耍,不通人言,但能与野兽交流,并相互信任,大脑虽然未开化,不过智力绝对是野物中顶尖的存在,渐渐地坐拥野兽之主的地位。兽主们的眼中,像凶悍的老虎、狮子、狼、豹子,跟咱们眼中的哈巴狗性质相仿。当然,一位兽主的诞生,要有极大的运气,否则早在没成长起来前被吃的尸骨无存。”

    “啊!这野人真是你说的兽主,就放心了,只要他不点头,估计我们暂时没啥危机。”我心中石头落了一半,好奇的道:“老蒋,兽主你遇见过?”

    “算见过吧,没见过正脸。”老蒋耸了耸宽肩,他讲述的道:“我有次返回国内时,私下里接过一个任务,护送雇主神农架,佣金挺高的,但对方没说啥任务,只讲到地方时机到了再商议。不光是我,他还请了九个人。我们十一人在深山老林中走了三天三夜,第四天的晌午,一行人隔了老远听见有各种各样的兽叫声,似乎聚集在一块,这令众人新奇不已,别说不同种类的野兽了,就是同种的都难以相安无事。有个傻逼,非要凑过去瞧瞧,结果人没回来。我爬上一棵高树,拿望远镜观望,发现那凹地环绕了一堆野兽,中间有只大黑狼,莫非狼统一了那片领域?我纳闷的时候,望见狼背上忽地搭了一只人手,黑乎溜鳅的,确实是人手无疑,遗憾的是没看见那人的样子,被挡住了。我返回地面,和众人说了这事,雇主说此行的目标正是那个野人,他形容了兽主的存在。枪再多,也敌不过层出不穷的野兽,何况真伤了或者抓了兽主,那群畜生不得陷入疯狂状态?当时我意识到没把握,果断的立即退出,众人嘲笑我是胆小鬼,我心底说他们二百五。匆忙的逃离了那地方,很快,我听见了十几声枪响,和猛兽的咆哮,接着再没了动静。”

    我和林慕夏期待的道:“然后如何了?”

    “呵呵……我在返回的必经之路的树上躲了整整两天,没看见那支队伍任何一个人出现。”老蒋换了口气,他接着道:“那天夜晚,一大堆野兽呼啸掠过,那个兽主,骑在大黑狼的背脊,叽哩哇啦的领着野兽们渐行渐远。直到这时,我才放心的爬下来,跑到和众人分手的地方,看见了十颗腐臭的头颅被一支削尖的竿子串连,竖着插在地上,红白黑混杂,颈部断裂的地方是牙齿生生撕咬的,血肉模糊,犹如一串人头版的糖葫芦。”

    ……

    野人呼呼大叫道:“阿巴噜!阿巴咔!”

    我们仨抬起头,心说老蒋你早不讲晚不讲,偏偏这时候讲了即视感超强的亲身经历,兽主的可怖形象先入为主了,搞得我忐忑不安,万一眼前的瘦主不小心被我们激怒的发了飙,D.I.E主力之三就交待这了。

    林慕夏眨了眨眼睛,她若有所思的道:“阿巴噜?”

    野人眼中涌现出惊喜,他手舞足蹈的说:“阿巴阿巴。”

    林慕夏蹲下身,将食物袋子挪到眼前摊开,她询问的望向野人,“阿巴噜?”

    “阿巴咔……”野人重重的点头!

    老蒋憨乎乎的道:“慕夏,你跟他之间说的什么玩意?”

    “我也不知道啊……”林慕夏吐了吐粉舌,她狡猾的道:“这位兽主,翻来覆去就三句话,阿巴噜,阿巴卡,阿巴……我觉得他总是把阿巴噜置于前端,所以这仨字功能挺多,可以用于询问,瞎猫碰死耗子呗,不碰是死,碰不对是死,不如大胆的尝试下。”

    “看来我们运气挺好,不幸中的万幸了。”我唏嘘不已看向野人,低声打趣道:“万一阿巴噜是你老娘的意思,咱仨必死无疑。”

    野人见我们好久没理他了,他的表情有点不开心,跟怄气的孩子般道:“阿巴咔,阿巴阿巴!”

    “嘶嘶~~”南侧疲软毒蛇猛地竖起前身,狭长的蛇瞳紧盯着我们,它的红信子“刺溜、刺溜~”的吐动,与此同时,北侧的两只猛虎低吼着,眼色不善的冲我们挥舞爪子。

    “阿巴、阿巴~”林慕夏猛地摇头,她急忙捡起袋子中的火腿肠,冲野人晃悠道:“阿巴噜?”

    野人露出喜色:“阿巴咔!”

    火腿肠优美的划出了一道弧线,精准无误的被抓在野人手中,他不懂拆开包装,直接塞入嘴里,手抓着底部,牙齿大力撕咬,两三下便被咬开,他手使劲一堆,整根火腿肠收入口腔,腮帮子鼓鼓地蠕动,渐渐地变瘪,最后他喉咙大幅度的滚动,连同包装一并吞入腹中,这绝对是史诗级的吃货,简直太疯狂了!

    说来也怪,野人究竟如何做到的?他一开心了,黑白交花的毒蛇和黄纹猛虎再次变得安静,只是有点羡慕的望着满眼享受的“兽主”。

    观此情形,新奇的食物是和兽主打好关系的基础!

    我和老蒋模仿着林慕夏拿起食物,冲兽主“阿巴噜”,然后抛向树枝,哪料到结果跟东施效颦般,引发了反效果。不仅被**裸的无视,食物呈抛物线摔回草地,野人还龇牙咧嘴的朝我俩“阿巴、阿巴!”,他的三只手下立马有了反应,重新变得狂暴。

    什么情况?挑食?

    野人仿佛怕误会般,阿巴了半天在解释,我们哪里懂这位大爷的意思?紧接着野人低手指向林慕夏,另一只手指向自己嘴巴,他和颜悦色的道:“阿巴噜?”

    林慕夏终于懂了,她又捡起一袋子猪蹄,碍于包装袋的问题,担心兽主因为吃不消再发火,她撕开大半塑料袋,演示了下怎么吃,然后不顾满手的油,将猪蹄投掷向树上的野人。

    野人稳稳的抓在手中,先享受的凑到鼻子前闻了闻,狼吞虎咽起来。

    半分钟不到,消灭的干干净净,这吃货把骨头吐在掌心,左手不停地捡起骨头砸向我和老蒋,他看着我们狼狈的模样,兴奋的哇哇大笑!

    “妹的,野人竟然还有性别歧视……”我欲哭无泪的和老蒋拥抱在一块,犹如水壶中的黄连,有苦倒不出。

    “人终究是人,再野,还是人的本性,喜欢吃熟的。”林慕夏摊了摊手,她笑道:“另外,女人的特权,走到哪都好使。”

    我隐隐担忧的道:“俗话说,饱暖思淫欲,你悠着点,别喂太饱了,小心它晚上抓你侍寝。”

第六百零二章:骷髅信物!

    花了半个小时,野人指了下圆鼓鼓的肚皮,他朝林慕夏摇手,“阿巴咔。”

    “终于……终于喂饱了。”林慕夏叹息的道。我们望了眼脚前的食物袋,已然骤减了二人之人,这相当于我们一天半的食物啊!野人的胃口犹如无底洞般,如若将他抓走参加大胃王比赛,铁定当之无愧的能斩获第一!

    忽然,野人纵身跳下了树枝,他的草编鞋稳稳地定住,脏兮兮的手拉住林慕夏手臂。

    我心脏咯噔猛跳,暗道坏了,真应了我那句话?呸——!瞅我这乌鸦嘴。林慕夏有点慌神,她很快故作镇定的对野人道:“阿巴、阿巴。”没表现的有一丝反感,亲切的像个大姐姐似得。

    野人撅起嘴巴,他松开她手臂。双手笼罩头顶道:“阿巴噜?”

    林慕夏搞不清对方想搞啥,她只好顺着说:“阿吧咔。”

    “阿巴阿巴!”野人流露出笑意,他朝小老虎招了招手。

    小老虎跟领了圣旨一样,乖乖地凑上前。此刻,我们仨连大气不敢出一声,毕竟老虎属于凶物,近乎伸出手便能触及的间距,我们心态再淡定,也不可能当作无所谓。野人的油嘴露出了一排焦黄牙齿,他翻身骑坐在虎背,手猛地拍向虎屁股。女夹向才。

    小老虎迈动四肢。疾速的栽着野人消失于森林深处。

    我们想溜走,奈何猛虎和毒蛇一南一北的监视,索性站在原地,那位兽主似乎回老窝去拿什么东西了。

    “林慕夏,你有何感想?”我打算缓和下紧张的气氛。

    “像做梦一样。”林慕夏舒了口气,她整个人软伏在我肩头,“万分感谢这毒蛇和老虎不是天纹搞出来的。”

    “累了就安心靠着。”我压低了肩膀,让她舒服点。

    虽然老蒋这超大号的电灯泡在旁。但我和她的举动属于“同事间的互爱”,老蒋察觉不出丁点异样。

    天色已经黑透,担心兽主回来前毒蛇和猛虎有不轨的行为,老蒋掰断了一些树枝,归拢一块,拿打火机点燃了。林慕夏睡得很安静,我轻轻揽住她腰,缓慢地坐在地上,看她没被我变换动作弄醒,我松了口气。双手抱着她,感受着缓喷在我腮部的丝丝热流。

    “阿巴噜,阿巴咔~~”

    野人骑着小老虎奔回了此地,他手中拿着白花花的玩意,像一顶帽子。

    老蒋眼睛一凝,他诧异的道:“凌宇,这兽主拿的是骷髅头!”

    我打了个冷颤,待野人跳下虎背时,视线落在他的右手,千真万确为一只头骨!

    野人看见林慕夏睡在我怀中,他愤怒的指着我道:“阿巴咔!阿吧咔!阿巴咔!!!”

    毒蛇和两只猛虎跟急于表现般。冲到我们近前,凶态毕露,冲我龇牙咧嘴、吐动信子,仿佛只要野人一声令下,我立刻惨遭注毒或分食。

    “凌宇,你放开我。”林慕夏醒了,分清了眼前的情势,她冷静的道:“兴许兽主以为你伤害我呢。当然,不排除吃醋。”

    我释放了手臂,凝重的说:“好,你小心点。这森林里,他一家独大惯了,没什么能制得了,拽得跟二五八万似得。如果这劳什子兽主敢有半点不轨行为,除非从我的尸体迈过去,否则我一定拿枪把它们全突突了。”

    “放心,我心里有数。”林慕夏站起身,她撩动刘海,又蹦达了几下,表示安然无恙。

    野人狐疑的瞧了眼我,示意两只老虎和那条毒蛇退回原位,他露出笑容,将手中的骷髅头举起放到林慕夏的头顶,然后退了一步,上下仔细的打量林慕夏,显得满意极了!

    林慕夏的额头布满了黑线,她嘀咕的道:“骷髅头……凌宇,蒋男神,你们帮我分析下,它代表了什么意义?”

    “这玩意相当于战利品吧,荣誉的象征,他送给你,只有两种可能。”蒋天赐摸动下巴,他憨呆的道:“要么看上你了,想立你为‘后’,要么是表示感谢,把你当成自己的人。”

    我郁闷的道:“自己的人,和看上了,有区别吗?”

    “呃……口误。”老蒋急忙改口道:“就是朋友。它常年生活在深山,顶多强势点,没坏心眼的,不像外界那般表面一套心中一套。我个人感觉,更贴近第二种可能,兴许他一个人太孤独了,你对他又那么好,真心想交个朋友。”

    我点头道:“这比较靠谱点。”

    林慕夏抬手抚摸着脑袋上的骷髅头,她眸子中闪动着地上的篝火,“阿巴咔,阿巴阿巴。”

    野人开心的不得了,他绕我们转了三四圈,“阿巴噜!”双手揪住我和老蒋的胳膊,将我们拽到了一旁,野人眼中时而愤怒、时而温和,最后捡起来一根枝条,猛地掰断,他的意思是在告诉我们,不准欺负林慕夏……

    尼玛,管得未免也太宽了,幸好,野人毫无将林慕夏据为已有的心态。

    野人亲手扑灭了地上的篝火,他冲毒蛇打了个手势,模仿的嘶嘶叫了两声,很快,毒蛇潇洒的使用S形身法蹿到了野人的腰间,他面朝两只老虎,手指着我和林慕夏,似乎在劝说老虎们充当我们的坐骑,交流完,两只老虎不甘心的低呜了声,乖乖地凑近我们,分别将身子趴地。

    “丫的,我们哪敢坐老虎?”我想了想,毛骨悚然的道:“现在两只老虎在兽主面前装得乖,鬼知道它们到时候爆发,打死也不能骑!”

    “嗯。”

    林慕夏指了指老虎,连连摆手拒绝。

    野人挥动手臂,“阿巴咔。”与此同时,两只老虎如释重负般逃离了这处森林,他又想将黑白双色交花的毒蛇当作腰带赠予林慕夏,不嫌事大的“阿巴噜。”

    “噜个毛。”我示意林慕夏赶快拒绝。

    她稍作思考,双手握住毒蛇,樣着笑容将它缠回野人的腰间,“阿巴噜。”

    野人异常的激动,转过身,“阿巴噜、阿巴咔”他蹦蹦跳跳的消失在树林间。

    “吓死人了,毒蛇好冰冷,黏黏的。”林慕夏扶住胸口,她心有余悸的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收拾好东西赶紧追往天纹那,卜姐看我半天没回应,以为我们遭遇了意外,差点联系上级发动武警部队搜救呢。”

    “阿巴咔。”

    我笑了笑,评价的道:“以心交心,野人其实挺好相处的。”

    接下来,我们按照卜笺箪的提示,夜行了四公里,终于绕到离天纹有五百米的地方,这处湿气较重,野兽们不爱靠近,却成就了天纹隐居的乐土。

    “现在离天纹这么近,他整食物时难免有所察觉。”林慕夏歪头凝思,她泄气的道:“蒋男神,你懂的多,寻个隐蔽的地方,供我们小憩。”

    “好的。”

    蒋天赐扛起了我手上的步枪,拿好夜视仪,便与夜色融为一体。

    瞧多功能警花一副老尼入定的神态,卜笺箪十有**正在反馈消息,我好奇的道:“天纹那头的情况如何?”

    “稍等。”林慕夏静静地倾听,约过了五分钟,她极为无语的说:“凌宇,暂时不适合行动,天纹缠着张嘉嘉聊个不停,已经持续了俩小时不觉疲惫,但说的内容对我们没一点价值,几乎全是天纹的往事。他们安居的地方,有一座树屋,是天纹前年住的老地方。”

    我诧异的道:“天纹没和兽主接触过?”

    “没有,他说知道一条安全的路,能够避开野兽。”林慕夏按揉着太阳穴,她猛地一拍大腿,“晕,我忘了脑袋还顶着只骷髅头。”

    “别摘了,挺漂亮的。”

    我开了句玩笑,分析的道:“这一路上没再碰到野兽,没准拜骷髅头所赐。我反复推敲了无数次,感觉老蒋的猜测虽然对但并不全,骷髅头是兽主的玩意,送给了你,也许不仅象征着友谊,他是担心我们再遇见之前被猛兽夹击的情况,所以将类似于‘尚方宝剑’的骷髅头戴在你头顶。”

    “经你一说,我霎时觉得好荣幸。”林慕夏打消了方才欲摘骷髅头的想法,她皮笑肉不笑的道:“只是不晓得这骷髅头代表的死者,究竟是谁,老顶在脑袋上有点于心不安。”

    我意动的问:“天纹的炸弹呢?”

    “哦,本来打算走近侦查时说的。”林慕夏撕开饼干包装,她涩笑的道:“他把炸弹卸掉了,缠绕在树干,那金属球搁置在床底,挺不妙的,我们很被动,唯一的办法,等天纹离开树屋的范围,否则稍有惊动,他拿金属球威胁我们或者直接引爆……”

    我不声不响的把手放在她拄地的手背,她小作挣扎便任由我抚摸,虽然彼此心照不宣,但谁也没有捅破薄如一毫米的窗户纸。她在等我开口,我是担心确定关系随之而来的水火互克情劫。

    “凌宇,慕夏。”蒋天赐呼哧呼哧的跑回了这边。

    林慕夏“嗖”地打开了我的咸猪手,她清了清嗓子说:“蒋男神,遇见啥事了?”

    “有……有、”蒋天赐换了口气,他喘息的道:“林子里有个死人!他……是我们的老熟人!”

第六百零三章:这里、有第四个人!

    老熟人?

    我心脏咯噔狂跳,就算大风大浪都笑着应对,但最受不了的,便是熟人的身亡。感觉像被人生生抽离了一块骨头,前不久吴力的噩耗让我数天不能安心,眼下……我和林慕夏异口同声的问道:“谁?”

    “三浦镇派出所的副头儿,熊兴为。”老蒋手扶住大树,他叹息的道:“我对这位副所长印象挺好的,没想到……”

    “啊?老熊挂了?”我不可思议的说。

    “唉,老熊说了,再有个半年,他就能辞职享后半辈子了。”林慕夏的眸子轻微颤动,她拧紧眉头道:“难道是天纹干的?蒋男神,老熊是怎么殉职的?”

    老蒋似乎不爱多讲,他简单的描述道:“尸首分离,相隔半米。血浸于地,死不瞑目。”

    短短十六个字,足矣将案发现场的情景描述的淋漓尽致,此刻,我的心仿佛被揪起一样,一天前我们打过电话,两天前我们讨论过案情,今天……他已然进入了死亡的世界。

    这片广阔的深山老林里除了我们,已知的唯有兽主与天纹、张嘉嘉仨人。

    倘若下死手的真是天纹,那他的仇恨值可就拉大了,但我们转念一想不太可能,似乎另有其人。因为卜笺箪实时监听张嘉嘉和天纹的动静,并没有反馈过天纹与人交过手。为此,林慕夏还特意求证了遍,卜笺箪很确定的说天纹白天一直在跑路,抵达树屋时寸步不离张嘉嘉,没听见二人对话中有关于再次杀人的事。

    “伤口怎样?”林慕夏凝重的问完,她摇头道:“算了,离我们这多远,亲自到那祭奠下,毕竟我们共同经历过案子,一定要抓住真凶!何况天下警察如同一家。”

    老蒋按照原路线领头。我与林慕夏手持物品紧紧跟在他屁股后,约过了十分钟,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涌入鼻孔。

    我们仨汀脚步,老蒋粗手指动了动,“就这了。”我望见三米前横陈的断头尸,由于这是森林的缘故,植被环境加上通风等因素,故而腥味极淡。这一刻我是有多希望老蒋当时看错了,然而我掏出手机,借着微弱的屏幕光观察尸体,只是半边脸贴住草地,近日来D.I.E和熊兴为打交道极为频繁,如若连这也能认错。干脆抠掉双眼得了,林慕夏和我稍作观察,苍老的脸部确实是熊兴为的。

    他没穿警服,是一身灰褐色的便衣。女扔亩技。

    地上的叶子、矮草有一道宽为半米的乱迹,至于长度、延伸入东北方的漆黑夜色,老蒋顺着走出了五十米,他无奈的返回道:“断流了。”

    熊兴为的脖颈断裂处,绝对不是野兽撕咬的痕迹,而是平整的刀痕,我怀疑是有点长度的利刃。

    如此一来,野人的嫌疑便没了。

    林慕夏借来我的电击剑,她示意我将手电筒调到微亮,然后伏地了身子拍摄案发现场,很快拍完了,她忧伤的戴上手套,翻动熊兴为的衣服裤子口袋。让众人摸不着头脑的是。熊兴为钱夹子中的现金、银行卡、优惠票俱在,包括一张缩小的全家福(老伴、儿女、孙子),但他的身份证、警员证、枪支,不翼而飞!

    “坏了,凭丢失的物品,我直觉有人要冒充熊兴为。”我惊疑不定的道。

    老蒋阴嗖嗖的道:“一经发现,我第一个废了他!”

    林慕夏示意我和老蒋噤声,她冷静的说:“安静,你们等我简单的勘察完,然后赶紧离开此地,到时候攒一块说。”

    我点头道:“行。”于是和老蒋一前一后的布防,警惕着四周的动静。

    “咦?有枚扣子。”林慕夏轻声道,我眼角余光注意到她将之拾起,观察了数秒塞入小证物袋。

    很快,多功能警花采集完证据,赶时间来不及细研究,她站起身道:“凌宇,蒋男神,我们先走。”

    我愕然的冲熊兴为尸体喏了喏嘴,“咱们不帮老熊收尸,让他曝尸荒野?”

    “没办法,我担心万一凶手返回原地。”林慕夏眨了眨眼睛,她分析的道:“先暂时委屈下老熊,我们先安顿好,一边留意现场的动静,一边做完此行该做的事,再料理他的后事。”

    “哦……”我愧疚的望了眼地上的熊兴为,和老蒋、林慕夏果断的退离案发现场,并清理干净尾巴,像没有人来过似得。

    接下来,老蒋领我俩来到了他选择的隐蔽处,如果不拿亲自走上前,还以为只是块草丘呢,哪知道它竟然别有洞天,掀开约有半米高的野草,露出了洞口,空间虽然低了点,仅够我们半跪的,面积却大概有十二平方,睡三个人足够了。

    湿气挺重的,虫子也有,不适合直接居住,所以我们仨把帐篷稍作改造,支架整成了方形,边角处拿棍子支撑,近乎完美的贴于小洞内壁,封闭了口子,我们仨坐在其中,点了根蜡烛,帐篷有透气的优点,我并不担心发生缺氧的状况。

    仨人花了五分钟,确认了没啥虫子混进来,便把被子铺开盖好,林慕夏躺在左侧,我是中间,老蒋体形大,脚伸不开,这小洞容不下他这尊大将,因此要斜着才能伸开腿。

    虽然赶了半天路,但我毫无睡意,隐怒的道:“林大脚,我们先聊聊老熊的事。”

    “他的断头处,是长刀砍的,锋利程度,和你的匕首差不多。”林慕夏凭借现场的情况,她推测的道:“老熊死的时候,没有半点挣扎的迹象,他应该是半蹲着的,看不见对方,然后他被一刀两断,尸体背脊微微躬起,有点虾米的形状;头颅掉落,草地的摩擦力太大,没有滚远,不仅如此,凶手砍掉老熊头颅时,还踹了他一脚。”

    我满头雾水的道:“你怎么判断老熊是半蹲的?单凭背脊微躬,不可能吧……”

    “准确的说,老熊当时是在系鞋带。”林慕夏唏嘘不已。

    “系鞋带?”蒋天赐有点不信,他憨乎乎的道:“当时你又没在,咋知道的?”

    “老熊的鞋带系了一半,另一根线是拉长的。”林慕夏紧了紧被角,她解释道:“他的拇指和食指,呈虚捏的手势,加上背脊,我敢肯定,老熊临死前,绝对低头弯腰在系鞋带!”

    “印象中,老熊虽然年龄有点偏大,但他的职业素质挺高的啊……”我思忖了良久,狐疑的道:“再不济,也不至于连凶手持刀凑近了还没感觉啊,那地方的草地,我试过了,人走得再轻都有摩挲的响声。”

    “恐怕唯有一种可能,才解释的通老熊的死因!”林慕夏翻了个身坐好,她面朝向我们道:“信任的人!这样一来,老熊对凶手不设防,对方趁其弯腰系鞋带的功夫,杀意毕露,抽刀断头!”

    她说完重新侧躺下身,和E型的B端交流道:“卜姐,三浦镇派出所的熊兴为殉职了,嗯,是的,没错,市外的这片森林,你先不要对外讲,暂时暗中留意下情况,三浦镇警方如果有什么动静,就立即和我说,麻烦你了。”

    我觉得林慕夏推理的对,叹息道:“老熊死得真够冤枉的。”

    “身为三浦镇派出所的二把手,他因何缘故出现在这片深山老林?”老蒋挠了挠头发,他郁闷的道:“巧合?但他死的地方,离天纹隐居的树屋如此之近,其中兴许有点关联。”

    “老蒋。”我的手在被窝中偷偷攥住林慕夏温滑的小手,脑补的道:“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这样,天纹逃窜的路线被人得知,于是乎老熊领人来追,却没想到带上了某个想迫害他的狗腿子,眼瞅着越来越近,凶手抓住了这个大好时机!”

    “呼~~呼~~”

    耳畔传来粗重的呼吸声,我试探的叫道:“老蒋,老蒋?”

    他累得睡着了。

    我扭转了方向,和林慕夏近距离的对望,静静地过了五分钟,“慕慕。”我手不老实的冲她腹部游走,林慕夏探手将我的手扒拉掉,并堵住放置E型设备A端的耳朵,她细若游丝的道:“现在这样不合适,没到时候。乖,牵我的手,接着说老熊的事。”

    心头有点失望,我转念一想,第一没给她名、第二没给她实,连开口表白都碍于情劫硬生生憋住,我凭什么对她有过份的举动。手重新遮覆在林慕夏的手背,我仰头吹灭了蜡烛,小声道:“刚才我说的话,你觉得呢?”

    “感觉猜对了一半。”林慕夏呵气如兰的说:“三浦镇派出所存在奸细是必然的,但好像不是天纹的,因为凶手杀完人,没有去找天纹,选择了拿走警员证、身份证、配枪等象征着身份的东西,观其尾巴的方向,是往离开森林的方向去了,很显然,他返回天南交任务了。”

    “老熊最信任的警员,貌似就俩吧?”我抚摸她的手,逐一细数的道:“蛋子,小刘。”

    “先不管对方是谁。”林慕夏咬住半边薄唇,她忧心忡忡的说:“如果不出意外,凶手为天南D组织安插的奸细,偷老熊这些东西的目的,十有**是某人为了假扮老熊,你我心中都很清楚,模仿到形似的人,除了千面还能有谁?两年了,先前他有过被我们数次识破的教训,谁知道易容术和模仿功底有无进步?”

第六百零四章:局中局!

    “千面欲要拿三浦镇开刀?”我情不自禁的抓紧她的指头,心惊的道:“慕慕,我们之前根据抚琴女现身时推测过,D的分舵隐藏在附近。现在看来,不仅仅是分舵那般简单啊,抚琴女怀了孕,按理说得安心养胎对不?哪个地方能最安心?D的老窝!我预感近日三浦镇要出大事,老熊的死,是一场祸乱的开端。”

    “凌宇,我是说如果,千面真的冒充了老熊……”林慕夏有点不确定,她犹豫的道:“我们暂时压住真相,静观其变,然后给予对方蓄力一击,还是尽快通知城西分局提防?”

    “想知道敌方的真正用意,建议静观其变。”我想了想。思路瞬间开阔了,我担忧的道:“我们只考虑到了千面易容和拟声的进步,却忽略了一个最有可能的问题,试想下,身为天南D组织的头子,他可能如此大的冒险,扮演一个小小的镇级警方二把手?以他的狡诈,我觉得很可能寻个身材和声音差不多的半大老头,加以易容,尔后再放到三浦镇,这样一来,即使失败了。千面毫无损失。所以,我们第一时间通知分局,充其量只能抓个伪熊兴为,份量连半根真千面的汗毛都不如。静观其变是好的,我们心如明镜,默默地看对方演戏,加以防范。”

    “其实,你真的可以独当一面了。”林慕夏道完薄唇动了动,她后边的话没说。

    没说我心底也知道,我考虑的这些因素,她早先一步的想到了。示弱的一点点引导我动脑思考,分析细节以及诸多可能性,像这种情况已经有好多次了。说句真心话,打裴奚贞离职了,我凌宇能有今天,最应该感激的人,是林慕夏,独自抗了D.I.E七个月并且保护部门仍不衰败的多功能警花!

    我望着她被黑色遮掩的俏脸,仅能看清楚半边轮廊,心中默念的道:“慕慕,我爱你。”

    终有一天,我一定要光明正大的亲口说出这五个字!

    水火互克情劫的爆发,我们忙于案子。暂时没有充分的准备,只要我们是真的,幸福可以慢慢等,你相信我,那天并不遥远!

    “很晚了,睡吧。”林慕夏反手与我五指交叉,她凝握住道:“今晚我守夜,否则卜姐那头反馈来重要的情况,我们将延误最佳行动时机。”

    “不,把A端换入我的耳朵。”我另一只手平伸向她,坚持的道:“你身体有点弱,挑起七个月的大梁,早已不堪重负。截止到现在,我才回归了两月多点,你虽然压力骤减,但不是一天两天能养回来的。”

    “傻瓜。”

    林慕夏没再和我想让。她旋即取出了类似耳屎的A端,小心翼翼的放置于我耳洞,她一边弄一边问道:“疼吗?”

    “不疼。”我笑了笑,这感觉实际上和掏耳勺重压耳道一样,旧式E型设备的通病,新式的改良了这点。疼是肯定的,林慕夏这女人给自己放置时都没说啥,我能好意思说?这一刻,我决定了,今后无论如何,哪怕打肿脸充胖子,也不会再林慕夏的面前表现出弱的一面,站着为她撑起半边天。

    “凌宇,晚安。”

    林慕夏浮现出一抹笑意,她扭过身子朝向篷壁,很快进入了梦乡。

    我埋头于被窝中,说句夸张点的,左鼻孔嗅到的是女人香,右鼻孔钻入的男人味,交织在一块,想不失眠都难。

    滴~~~!

    “林慕夏,林慕夏。”A端的卜笺箪呼唤道。

    “卜姐,换人了,是我,凌宇。”我把声音压到最低,疑惑的道:“有情况吗?”

    “哦……”卜笺箪打了个哈欠道:“那啥,我困了,沈羽顶我三个小时。”

    “OK!”我想都没想立即答应,顺口问道:“沈佳宜宝宝呢?”

    “闹疼的厉害,估计和D.I.E地址太偏有关。”卜笺箪言语中透着不爽,她郁闷的道:“傍晚时沈羽打电话给婆婆,过来接走啦。宝妈宝妈,宝宝不在,我这当妈的睡不踏实,感觉心像掏空了般,一块跟随宝宝被婆婆接走了。还好工作忙碌时没心思想太多。”

    “赞一个。”我涩笑的道:“快换沈羽吧,我们好聊点男人话题。”

    ……

    凌晨三点,我和沈羽断断续续的聊了近六个小时,不过没耽误正经事,天纹那边情况很操蛋啊,他睡过觉,但打死我也不愿意喊醒林慕夏和蒋天赐前去实施抓捕!一切全因为天纹守着张嘉嘉睡五分钟,醒十分钟,不仅如此,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便能惊醒,人老了不都挺嗜睡的吗?那货似乎一点不缺觉,这奇特的睡眠方式,是得有多居安思危的人能拥有的?!

    简直无孔可入!

    我打算继续和沈羽聊天,忽然他不讲话了,很快,沈羽急忙道:“这套设备显示A端的电量不足百分之四十,丫的,省着点用,待你们凯旋而归,哥再教你征服比强于你的女人的攻略!拜拜,如果有情况我立即联系你!”

    “拉倒吧,你那套是降服御姐的。”我翻了个白眼,心想林慕夏和卜笺箪属于两种类型,沈羽的攻略很难让我听完触类旁通。

    没人说话了,静的仿佛不停有瞌睡虫环绕着我的大脑飞来飞去,我慵懒的打了个哈欠,叮嘱自己不能睡。

    为了打发时间,我决定继埋于逐鹿小区院子的时间胶囊中所藏放日记的进度,先回首复职来的每一件事情,打腹个稿,等返回天南闲下来时,将时间胶囊挖出来,扩充日记重新埋好,毕竟这些天来的变故,一波接着一波光顾我的世界,分时段续写终究比一次性写一堆轻松的多。

    凌晨五点,我把近事整理了一半,耳中响起“滴~”的清脆电音,正处于全身心的思考呢,冷不丁的吓我一跳,差点掀开被窝。

    沈羽催急的道:“凌宇,凌宇,呼叫凌宇,你睡着了吗?”

    “在的。”听他的口气,像是发生不得了的事情,我猛地压住额头,清醒的道:“嗯?你说什么?清楚一点。”

    “我是说!新E型!设备的!A端,有动手!的!时机!”沈羽唯恐我耳朵不好使,一词一顿的大声重复了遍,“懂了?”

    “沈哥,我不聋,小点声。”

    我感觉耳膜震得生疼,欲哭无泪的道:“天纹那头咋的了?”女扔讽号。

    “天纹起身离开了树屋,他爬回地面,说四处找点吃的。”沈羽描述完,他清干净嗓子说:“天纹临走前跟张嘉嘉说他不会走太远,并时刻拿着金属球。张嘉嘉刚刚低声和我说了几句,她的情况还好,眼下的形势是最适合行动的,天纹粘了她这么久,终于舍得离开了树屋。虽然手握金属球又不走远依然有引爆百米级炸弹的可能,但森林中障目的事物极多,你们仨试试能有好机会不,天纹说了一天只单独暂时离开一次寻觅食物,剩下的时间全部用来陪张嘉嘉,所以,你们倘若错过这次,可能要等到明天的这个时候了。”

    “OK,天纹单独出现,设备也用不上哎。”我一边使用双手推醒了林慕夏和老蒋,一边嘀咕道:“这黑灯瞎火的,岂不是成了睁眼瞎?早知道把暗夜精灵宁疏影带上好了。”

    林慕夏迷糊糊的道:“凌宇,别扰我,再睡五分钟。”

    “天纹来了!”我伏在她耳边吓唬道。

    林慕夏一个激灵,猛地坐起身,她坚硬的后脑勺重重撞在我的鼻头,这已然是第二次了!我眼角瞬间飙飞泪花,林慕夏左观右望的道:“天纹在哪?在哪?”

    老蒋此刻拉开了帐篷的封口,他站在长草中伸了个懒腰,“啊哈,爽!”

    我示意老蒋把脑袋凑进来,然后冲大梦初醒的二人复述了沈羽提供的情报,稍微提了天纹的睡觉方式。

    林慕夏的精神状态很快恢复到最佳,她低头思索的道:“话说这片区域,野兽并不喜欢接近。天纹想打猎必然到远方,他何必多次一举的手持金属球?千万别说为了自爆用的,想引爆炸弹不能走太远,那金属球的威力再大,能有十米辐射范围撑死了,除非手中的是原子弹≯上所述,我觉得其中大有问题!”

    “你的意思是说……张嘉嘉反水了?”

    我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取精女博士和天纹近乎不共戴天,莫非真被她眼中极具魅力的老头迷惑了心神?

    “天纹的离开,很显然是一个骗局。”老蒋是野外求生过的存在,对于地势的分析,他最有发言权。

    “未必是张嘉嘉与他合谋的。”林慕夏眸子中折映着一缕月光,她若有所思的道:“天纹疯狂起来不顾一切,谨慎起来滴水不漏,很可能他一直在怀疑警方是否通过他不知道的手段进行追踪,所以才睡得诡异,奈何第一个夜晚安静的出奇,他难以打消心中疑虑,因此将计就计的设了个局中局,此刻他必然藏躲于树屋附近,其目的,是想引诱我们主动现身!”

第六百零五章:三拂袖

    “啊?天纹真TM够狡猾的!”我怒骂了句,倍感头痛的道:“现在该怎么办?按兵不动,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别无他法。”

    林慕夏点了点头,她的薄唇紧闭。“嗯哼~”

    蒋天赐大脑袋望向天纹隐居树屋的方向,他死神式的神情泛起微笑,“慕夏,凌宇,我先到天纹的所在地探探,放心,保证不暴露已身。”

    “艺高人胆大。”我摆了摆手,打趣的道:“想拦也拦不住你呀,快去吧,小心点,早点回来。”

    蒋天赐深呼了口息,全力的奔动,他踩得地面扑扑作响。

    “完了。瞅老蒋的架势,迟早要露馅的。”我抬手扶向脑门,默哀的说:“慕慕,你觉得老蒋有多大的几率在接近树屋范围前,减低速度?”

    林慕夏相视无语的道:“两成吧,只低不高。”

    “Why?”我好奇问道。女讨东圾。

    林慕夏掰动手指掐算说:“蒋男神冲刺的时候,印象中十次有八次是抵达了目标点接着大脑后反劲的继续狂冲,一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霸气。剩下的两次呢,大脑反应了过来,肌肉却继续动,根本停不下来。”

    “祈祷老蒋犹如推土机一样把天纹碾死。”我弯腰捡起了突击步枪,细思恐极的道:“坏了。现在才想起来,老蒋毛装备没戴,包括夜视仪!追不追?”

    “追不上了。”林慕夏望着老蒋消失的方向,她转身返回“帐篷洞”,毫不担心的说:“我相信蒋男神有应对的办法,咱俩追上去只能添乱。”

    我唉声叹气的放下枪,双手合十的呢喃道:“有好结果,有好结果……”

    “念叨啥呢?把E型设备的A端交给姐,你赶紧趁这机会补一觉。”林慕夏探出手道。

    我关心的道:“慕慕,你睡够了嘛?”

    “嗯。”

    她笑了笑,寂暗中的多功能警花似乎愈加动人。像泼了层神秘的色彩。

    我抬手掏向耳洞,控了控,“小耳屎”掉落掌心,我交在她手中,便封好了帐篷,我钻入被窝道:“那我就不推辞了,几秒钟不动弹,眼皮就直打架,你一个人无聊了就想点好玩的。”

    林慕夏掏出手机,点开游戏一边玩一边道:“知道了。”

    她话音一落,我心安宁了不少,眼皮犹如灌了铅块似得,沉得连自己都无法控制。与此同时,大脑也陷入了空灵的状态,很明显,这是人累极过度时身体进行自我调节的“被动技能”,却像灵魂出窍般的感觉,没多久我就睡得很沉。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黑暗中,我不知道睡了有多久,只记得睁开眼睛的时候,帐篷洞封口的那面有点光亮,野草肆意摇动纤细的身姿,投影于帐篷的外侧。

    我的第一反应,天亮了!再一看,帐篷洞中空荡荡的,蒋天赐没回来,林慕夏竟然也不在了!我狠狠地敲了下脑壳,骂自己睡毛线睡。隐约记得我临睡前林慕夏安静的出奇,仿佛温顺的小鹿一样,这并非她的常态!

    一手掀开被窝,我手臂挥动打开了封口,明亮刺眼的光线投入,我眼睛痒得只好背过身,手摸到了枕头底下的手机,显示上午11点30分,妈的,我睡了将近六个小时!

    适应了光线,我蹲下身翻动物品,发现麻醉枪不见了,我的突击步枪前有张字条,“凌宇,看不见我不要担心,蒋男神已经回来了,我们俩打点野味。”

    麻醉枪声音挺大,打野味?

    连昨天与猛虎对峙时你都不打算开麻醉枪生怕惊动天纹,现在忽悠鬼呢你!

    蒋天赐绝对没有回来,她绝对是寻蒋天赐了,然后……把她自己搭在了那……我使劲的摇晃脑袋,不敢再深想了,六个小时,虽然我不愿意承认凶多吉少,但还是心脏噗噗狂跳!

    突然,我摸向腰间,手枪和电击剑没了踪影,不用想也知道是林慕夏拿走了。我急忙的拎起突击步枪,手胡乱的抓了块馒头,一边嚼动一边凑近天纹隐居树屋的所在地。

    渐渐的,我的整颗心沉静如死水,像一位来自复仇之海的杀神,表情仍然极度狰狞,我目眦欲裂的绕过一棵又一棵大树,约有五、六百米的直线距离,我花了长达十五分钟,基本上没留下任何脚印,因为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防止突发的危险。

    透过杂草,我望见眼前的不远处,有一块较为空旷的地带,我顿住了脚步仔细观察,周围寸草不生,中间仅有两颗枯死的老榕树,起码得三个人才能合抱过来。两颗老榕树的中间,悬着一道藤绳,顺着它往上瞅,约在近五米的高度,横了一间简陋的树屋,像极了电影中大自然精灵的栖息地。

    枯死的老藤缠绕了木屋三四圈,加固了树屋的稳定性。

    树屋的门是紧紧关闭的,窗户有根木头撑开,耳中传来了很小的动静,我侧耳辨听,沧桑的音质在唱着老剧种,是天纹的声音,唱得抑扬有度、行腔酣畅、吐字醇美、有血有肉,极为豫剧的腔调。

    豫剧发源于河南省,是中国五大戏曲剧种之一,天纹习惯是河南的,我应该没判断错。

    妈的,瘦老头过得挺悠哉啊?

    树屋有五米的高度,只有一条老藤梯。这玩意一旦承受重量便嘎吱嘎吱的作响,我虽然心切,但并没傻到直接爬上树屋,那和作死没区别!用来搭架着树屋的两棵老榕树,光秃秃的,又攀爬不了。想搞住天纹,唯一的方法便是守株待兔的等他主动爬落地面。

    冲动是魔鬼,越危机感重的形势,我越要保持冷静。

    我先是将突击步枪的保险关掉,省得不小心勾动扳机坏了大事,然后我屁股沉坐于地,耐心等待的同时,一边闭目养神,靠耳朵来听清天纹的动迹。

    过了能有半小时,天纹的豫剧戛然而止,尔后响起了张嘉嘉的声音,“蚊子,人肉的味道真酸,我不想吃。”

    “没办法,再忍几天,这些人肉够我们吃个半个月的,剩下脂肪多的部位,我已经腌制成了肉挑子,很快变成腊肉的。”天纹停了数秒,他继续道:“放心,简简,我周世豪再此立誓,绝不亏待你们娘俩的。”

    张嘉嘉撒娇的道:“讨厌,净说些好听的。”

    二人的交流暂时停了,我心脏扑通扑通的欲要跳出胸膛!

    人肉……

    足够半个月的伙食,脂肪多的还打算做成腊肉!我脑袋“嗡”地一下子陷入了僵硬,老蒋、林慕夏,竟然沦为天纹的腹中餐!万没想到多功能警花和微笑死神有这个结局。

    我浑身无数个毛孔汩汩流窜着燃意,天纹!今天你死了,就是我为老蒋和林慕夏报仇!今天我死了,就是我到那头和二人再续前缘!

    “嘎吱——”天纹推开树屋的门,我抬起了头,望见他的左掌心中托住金属球,右手解开了线条状的裤带,露出了黑咕溜湫的分身,他这节奏……要尿尿?连小便都不放过金属球,太谨慎了……然而,天纹好像有点尿等待的毛病,他索性哼起了拿手的豫剧打发时间,当然,不排除有催尿的嫌疑。

    “奉旨抄家灭将门~”

    “斩草一定要除根~~~~!!!”

    “男女老幼一起捆~!”

    “不许逃脱蒋家人~!”

    ……

    耳熟能详的歌词钻入我的耳蜗,天纹最后一句针对的不是老蒋,这段源于豫剧中挺有名的历史剧《三拂袖》,故事极为揪心,琴心最终不顾众人挽留,三次拂袖离开,出家为尼,遁入空门。

    虽然我不晓得天纹唱它有没有特殊的意义,但我好像懂了风格一惯残暴的瘦老头为何残暴,当中的第二句,“斩草一定要除根”是天纹用声最狠的一句,托的挺老长,我听了都觉得毛骨悚然,心说你TM的尿个尿还要吓人!

    “蚊子。”张嘉嘉打断了天纹的清唱,她询问的道:“豫剧什么的,我听不惯,想听点通俗的歌曲,你会嘛?”

    天纹露出了一抹羞意,他挠头傻笑道:“嘿嘿,只会一句。”

    “想听。”

    “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哧啦啦~~哧啦啦~~

    天纹唱得尿感终于来了,分身前出现一道弧线形的水流,源源不断的浇了半分钟,颇有飞流直下三千尺的架势!最后他轻轻地甩动分身,提好裤子双手托住金属球返回树屋。

    我觉得是时候四下观望,因为天纹尿完了短时间不可能露头。我屏住呼吸的绕到了树屋的背面,眼前的情景让我双眼瞬时间充满了血丝,切割好的连手小臂、无脚小腿、肚皮、屁股等脂肪多的尸块,清理的干干净净,分别挂了勾子吊在树屋的房檐,它们将不停地承受风吹日晒,变为腊肉……

    榕树的粗枝上还挂了一条麻袋,鼓鼓囊囊的,里边似乎装了近乎两米的死物,麻袋的底部不停的低落血水,正下方的空地一片殷红!

    老蒋……

    反观化为准腊肉的手臂和小腿,稍微有点瘦,百分百不是老蒋的,我捂住嘴,有点像林慕夏的……此刻,我恨不得把天纹拉下来拿枪射成筛子!

第六百零六章:抓捕前夕

    “哧啦!”我抠动突击步枪的保险,决定不顾一切开枪扫透斜上方的树屋,结局无非是天纹临死前仍下金属球,众人同归于尽而已!我曲折的食指正要勾动扳机时。忽地背后探出一只手拍动我肩膀,“凌宇,你这是想干啥?”

    吓了我一大跳,手一抖好悬开枪,还好收力及时。

    憨呆的问声听在我耳中是那样的亲切,我难以置信的扭头,是老蒋洋溢鞠态的脸庞。

    我手指离开了扳机,猛地抱住老蒋宽厚的躯体,“你……没死,太好了!”

    “什么死不死的……”蒋天赐有点莫名其妙,他憨乎乎道:“我跟慕夏返回那片林子寻兽主了,顺便搞点肉,然后返回帐篷洞时发现你不见了。连同步枪。林慕夏预感不妙,你肯定没相信她留的字条,跑来了天纹这,她让我赶紧寻你。我才到能有五分钟,发现树屋这边并无动静,顺着踩平的草,绕到树屋背侧,看见你小子打算动枪。”

    “老蒋…,这不能怪我啊。”我抬起手指,朝树屋的方向点了点,“那麻袋,那尸块,太TM像你跟林慕夏了。何况她不声不响的就离开,仅留了一句话,枪支不见了,开枪的声音足够惊动天纹了,所以我哪可能信你们真的打野物。”

    “于是你误以为我们挂了,开枪跟天纹拼命?”蒋天赐拉住我的胳膊,他感动道:“够兄弟。不过这枪免开了吧,我俩没发生不测。”

    我关掉步枪保险,跟他暂时退了离树屋有三十米的草地,并且将弄弯的草扶正,省得天纹有所察觉。我疑惑的道:“老蒋,你似乎对于这渗血麻袋和那些要制成腊肉的石块并不惊讶?”

    “起初确实下了我一跳。”蒋天赐耸动肩头,他眼中闪烁怒火的道:“凌晨,我想一路来到树屋时。结果不小心冲错了方向,抵达了熊兴为陈尸的地方,看见尸身不见了踪影,仅剩下一颗孤零零的头颅!”

    我不可思议的道:“啊?你意思是说……”女来阵血。

    蒋天赐的肌肉块涌动,仿佛即将撑爆了衣服,“那尸块,十有**是熊兴为的身体。至于麻袋,我不清楚,当时改变方向抵达树屋的这侧。它便一直在渗血,天纹肯定在你被沈羽通知前,出来过一次,并发现熊兴为的尸身带了回来,我感觉,没准他是趁张嘉嘉睡着的时候。”

    “老熊真的太可怜了,弯身系鞋带时被信任的一刀断头,然后又被饥不择食的天纹将躯体捡回树屋,直接吃一部分,剩下的制作成腊肉继续吃。”我再次望向不远处随风飘动的手臂、小腿,唏嘘不已的道:“天纹一点也不浪费,太丧心病狂了。”

    “是的。”蒋天赐闭上眼睛,他眼角不停地流出泪水,“我意识到情况恶劣,便没再多留,回了帐篷洞,把树屋中天纹的所作所为告诉了她。慕夏挺后悔的,她说如果早知道天纹有拿走躯体的可能,就不顾虑那么多,直接先安置好熊兴为的尸体好了。可惜没有如果,我们特别对不起这位兢兢业业的老警察啊!”

    我好奇的道:“老蒋,你们俩找到兽主了?”

    “嗯,他徒手击毙了一只野鹿,剖脖饮血,生食鹿肉。”蒋天赐摊了摊手道:“花了一小时,一块烤熟了,兽主表示很享受熟肉的味道,最后我们扛回来三分之一的鹿肉。他娘个比的,野人都吃动物,天纹竟然毫无人性的吃人肉!”

    我觉得林慕夏绝不可能只为了点肉就大老远的拜访兽主,她必然藏有一步暗棋,只是老蒋注意力全放在了填饱肚子。

    “好了,发生已经不可挽回,别再纠结了,没用的。往前看吧,眼下我们要做的,不仅仅抓住天纹,还要给老熊一个交代。”我手搭在他的三角背肌,安慰的道:“老蒋,发生这个事,我们谁也预料不到。说真的,听你说完了来龙去脉,我甚至有种错觉,像穿越回了老一辈人讲的饥荒年代,那时……人饿急眼了,别说是人肉了,连屎都吃。”

    蒋天赐叹息的道:“我哭,因为经历过熊兴为的生前,又见到了他的死后,未免心中兔死狐悲。现在我们意气风发,到时候不知是否也像熊兴为一样。”

    兔死狐悲。

    他说的我心头都伤感了。

    我静下心,凝重的道:“当我们决定投身警界、入职D.I.E的那刻起,生命也许不再完全属于自己。”

    “你说的,裴兄讲过类似的。”蒋天赐咧开嘴,顿了一分钟,他突然道:“我们……几个人间,有了生死与共的感情,所以,我真的希望和大伙能平安一生,幸福终老,老了有你们四个人打打牌,快咽气的时候躺入棺材跟你们挥手告别,来生继续做兄弟。”

    这句话,老蒋说的时候,想像的如此美好,然而当他做的时候,却背弃了心愿。

    ……

    很快,我们抑制住了对天纹那般“物已尽用”地折腾熊兴为遗体的愤怒,返回暂时安身的帐篷洞。彼此间相视无语,天纹的残暴,搞得气氛有点僵凝。老蒋憋不住了,他跑出洞外放风,林慕夏先打开了话头,“凌宇,你饿了吧?吃点鹿肉。”

    “哦,好的。”我味同嚼蜡的拿匕首割掉一条鹿肉,涩笑道:“慕慕,你拉老蒋跑去见兽主是因为什么?”

    “拉点赞助,拉拢友军。”林慕夏呵呵干笑,她若有所思的道:“兽主表示不爱来这地方,他可以派出那条毒蛇。”

    我嘀咕的道:“那野人手底下有多少兵啊?千万别说堂堂一个兽主,只有两只老虎和一条毒蛇。”

    “除了昨晚见到的这仨,还有一群灰狼,三只花豹子,五只狐狸,四只野猪,两只黑熊,十二只猴子。”林慕夏分别数完,她打趣的道:“这些虽然不多,毕竟深山老林的面积局限了他的势力,加上前年偷猎者的造访,不可能有大量的野兽存在,所以跟蒋男神在神农架见识过的兽主相差了很大一截子。”

    我不明所以的道:“兽主凭借什么驱使野兽?”

    “就算再凶狠的动物,如果你比它更凶更狠,想折服轻而易举。兽主的力量大,和蒋男神不相上下。”林慕夏稍作思索,她接着说:“头脑相对顶尖,打小磨砺出的野性,渐渐养成了王者气息,诸多因素,让野兽敬畏臣服。”

    “狐狸、豹子、老虎之类的还能理解。”我迷惑的道:“狼、野猪、黑熊那些家伙一个比一个不买帐,兽主究竟咋搞定的?”

    “不太清楚,但我觉得,兽主知道没有完全搞定你后边说的几类,故而很少与之相处,有用得到的时候,才通知对方。”林慕夏眸光流动,她神秘兮兮的道:“其实这次不仅借了条毒蛇安插于树屋附近伺机而动,我还投其所好的送了天纹一份大礼,防不胜防。”

    我绞尽脑汁的想了半天,道:“猴子?”

    “嘿嘿……”林慕夏狡猾的道:“天纹看见猴子,有很大概率接纳猴子,趁机不备偷走金属球,岂不是妙哉?”

    “猴子哪知道金属球是啥玩意。”我摇头道。

    “我演示给猴子王看了,特地做了个假的外壳。”林慕夏解释的道:“蒋天赐到树屋那有两个目的,第一是找你,第二是放毒蛇和猴子。毒蛇的作用并非伤人,而是威慑,使天纹有所束缚。为了不让毒蛇咬死人,兽主专门拿了类似凹形的小骨头紧紧套住蛇牙,毒蛇沦为了一条唬人蛇。”

    “吓我一跳,刚想说万一毒死了张嘉嘉咋办。”我心中石头落了地,意念一动,“天纹唱的一段《三拂袖》你听见了?”

    “印象很深刻。”林慕夏点了点头,她冷笑道:“卜姐麦克风对准了那电脑的音响,我听得很清楚,斩草一定要除根,没几句变成了老鼠爱大米。”

    我打算开口说话时,她抬手抵于唇前道:“嘘,猴子似乎正在爬树屋前的藤蔓,成功引起了对方的注意。”

    听不见我只能干着急,瞧着林慕夏不停变幻的表情,我心口憋的极为难受,无聊的蹲在一旁思考续写日记的细节。

    约过了半个小时,她看向我说:“天纹接受了猴子,双方返回了地面,正在驯教。”

    “之前三十多分钟,天纹和猴子干嘛了?”

    “大眼对小眼,然后天纹时不时的吼两嗓子,他哭了,似乎被勾起了往事,这时猴子发出了吱吱声,让天纹动了驯养之心,他得意的和张嘉嘉说,这只野猴子挺有灵性的,此前老来得子,眼下再添一丁,双喜临门!”林慕夏描述完,轻喊了句“蒋男神”,示意老蒋钻入洞口,她双手不停的翻动物品,“凌宇、蒋男神,赶紧检查下物品,该带的全带好,我们现在到树屋四周埋伏,等猴子王抓住时机抢夺了金属球,就是天纹落网之刻!”

第六百零七章:蛇猴联手!

    耗时五分钟,我们仨各自检查完装备,便离开了帐篷洞,缓步前行。很快来到天纹隐居的树屋附近,我们隐藏在茂密的草丛中,挑开了密集的野草,注目凝视空地的动静。

    天纹左手托住金属球,右手拿着一根藤条,挥动的时候,不断有破空声响起。猴子王听话的蹲坐于地,抓耳挠腮,像是在揣测天纹的用意。

    渐渐的,猴子王开始跟随天纹的动作做出动作,小家伙挺机灵的,驯教过程持续了一小时,观天纹洋溢笑意的老脸。就晓得他获得了显著的成功,仅因为前肢摆的姿势不对象征性打了下猴子脑袋,对方佯装吃痛的就地打滚。

    天纹身为资深的猴戏表演者,哪能不清楚这只猴头的心思?他挥手扬动老藤蔓,连同威严得不容放肆的眼神,将猴子唬的噤若寒蝉,不敢再撒娇。

    “累了,歇上片刻,继续教你。”天纹丢掉老藤,握住金属球爬回了树屋。

    猴子王抬手挠动头皮,“吱、吱”的叫了两声,兴奋地绕着老榕树跑动三圈,它倚在树干前享受阳光。树屋上传来了天纹的声音。“简简,这猴头资质好的不得了,这才第一次相处,融入得来。”

    张嘉嘉表示开心的说:“这是好事啊,有它陪你,一点也不无聊。”

    “唉,我这人犯贱。越是轻易得到手的东西,越不在乎,终究不是跟了我十五年的那只啊。”天纹叹了句,没有再说话,树屋再次恢复了寂静。过了能有两分钟,天纹重新推开门时,吓了我们一跳,他眼中涌现着杀意§中叼了把锃亮的菜刀!女来庄巴。

    我凑近林慕夏低声说:“天纹这只SB,变脸跟翻书似得,该不会是打算杀了猴子吧?”

    “难道……老天决定一直宠溺天纹?”她看向睡于树前浑然不觉的猴子,担忧的道:“祈祷天纹别这么残暴,猴子王如果死了,咱没办法向兽主交代。”

    蒋天赐一言未发,狙击枪已然架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倾于狙击镜前,顺着天纹的动作缓慢调整枪口。犹如即将收割生命的死神。

    “端枪的姿势真帅。”林慕夏生怕打扰老蒋,她哑着嗓子说。

    我羡慕嫉妒恨的道:“呸,长得帅别说扛狙击枪了,就算拿个喷水枪都帅!”

    这时,天纹轻手轻脚的落于地面,抬手摘掉了嘴叼的菜刀,他狠戾的凝视着猴子,“抱歉了,如果你能早出现一天,我将视你如己出,但现在……不行,因为,我的孩儿需要补充营养。”

    “蒋男神,不要冲动,静观其变。”林慕夏攥紧拳头,她审时度势的道:“兽主那头到时候再周旋,现在总不能因为只猴子中断了我们的抓捕。”

    “好。”

    蒋天赐的眼睛离开了狙击镜,他恢复了憨态,“这瘦老头,太不按常理出牌了。”

    天纹手握住菜刀向猴子移动,菜刀反射的阳光晃到了猴子眼皮,它猛地睁开眼睛,感受到了“新主人”的杀意,猛地伏低脑袋避过了菜刀。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天纹的菜刀深深砍入树干,可见杀心是得有多重?他拔了下没能成功,索性松开手,与此同时,猴子想打滚逃跑,天纹竟然果断的迈动大腿,死死地踩住了猴子尾巴。

    猴子挣扎的起跳,身体离地滞空了半秒,旋即跌回地面,手脚并用的抓扯天纹大腿。

    原本以为天纹能被锋利的爪子抓得抬脚,再不济多少也有点痛感吧?结果天纹不动如山的踩住猴子尾巴,众人诧异时,他的裤子已被猴子王三五下整得支离破碎,露出了金属光泽的小腿,准确的说,他有一层护具,非但没硬的束手束脚,反而行动自如,凭此我推测是软金属。

    天纹的另一条腿猛地抽动,踹了猴子两脚。

    “吱~吱!!”猴子王凄厉的惨叫,嘴角流出一条血线,它仿佛耗尽了动力,颤抖着四肢躺在地上。

    天纹高高的抬起脚,对准了猴子的头部,欲要狠狠地一脚将其跺死。

    “嘶、嘶~~~”危险的声音传入这片空地。

    天纹落了一半的脚忽地移开,重重踏地,他狐疑的望向声音来源,我们心知肚明,另一只帮手舍得现身了,毒蛇,黑白双色交花鳞的那条。

    猩红的信子异常妖异,倘若不是近距离掰开它的嘴仔细查探,是无法发现牙被凹骨套住的。

    天纹蹲下身抓起猴子的尾巴,毫不拖泥带水的悠动手臂,然后猛地松手,猴子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天纹够残暴的,竟然想拿猴子砸毒蛇。

    真亏了两只野生动物此前是认识的,毒蛇的瞳孔丁飞来的黑影,它变换了姿势,无畏的挺起了蛇身,猴子拦腰落在它的五分线部位。我心说这蛇胆子够大的,敢硬接甩飞来的猴子?最后它不被砸翻在地才怪。

    事实证明,我担心过度了,毒蛇不傻,接触了猴子身体时,刹那间,它的上半蛇身拱起,很快侧开了身子,猴子砸塌了一片野草。虽然没能避免猴子落地的命运,但卸掉了对方不少的冲力,不至于摔死,换句话说,毒蛇以最小的代价救了猴子王一命。

    野草上的猴子一动不动,死是不可能的,顶多暂时摔懵了。

    “嘶嘶~~~~”毒蛇愤怒的拿三角形的蛇头朝向天纹,像是在说:“死死死死死死死死。”

    天纹警惕的退了一步,他的背脊贴住老榕树,藏于腰际的右手偷摸的握住菜刀柄,上下拨动,终于将其拽出,他手头有了武器,显得淡定多了,冷哼道:“蛇胆的味道其实挺不错的。”

    毒蛇挑衅似得吐了五、六下信子,它懂得进退有道,“嗖”地退入了草丛消失不见。

    “好可惜……”天纹一手金属球、一手菜刀走向空地边缘,想继续杀猴子。

    先前我们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毒蛇身上,现在看向猴子王的落点,空荡荡的只有野草,它早已醒来及时逃了。天纹愤怒的仰天咆哮,胡乱的挥刀砍向野草,断裂的草屑漫天飞舞,他很快安静了,掏出口袋中事先卷好的烟,“吧嗒、吧嗒”的抽完。

    期间我和老蒋、林慕夏有无数次想直接开枪射天纹的,但分析了利与弊,我们纷纷按捺住悸动的手指,第一,抓捕天纹,为了要活的;第二,即使不在乎跟天纹关联的案子,我们摸不清金属球能承受的力道极限究竟是多少,如果天纹被一枪爆头,金属球脱落于掌心,仅离地一米的高度,万一爆了呢?没谁自认为性命高贵,却也犯不上跟一个老头子同归于尽,真要那样,不得亏死了?

    “蚊子,你怎么啦?”张嘉嘉趴伏于窗前,她探头喊道。

    天纹来到了两棵老榕树中间,仰头道:“没事,呵呵。”他单手抓住老藤,决定返回树屋。

    “这次我们要空手而归了?”我遗憾的道。

    “蛇是一种非常记仇的生物,猴子亦是如此。”林慕夏按住我和老蒋的肩膀,她耐心的道:“再等等,没准有转机。”

    天纹爬到一半的时候,“死死死死死死~”的声音再次来袭,我们望向东侧的野草,毒蛇探出了三十公分的身子,阴毒的注视藤梯上的瘦老头。

    “该死!”天纹抱怨了句,他立即落回地面,叮嘱的道:“简简,你安心躺在床上,不要出来。今天拼死,我都要保护你们娘俩。”捡起地上的菜刀,他和毒蛇对峙,毕竟不是专业玩飞菜刀的,这距离不能保证能一刀切蛇的准度!

    张嘉嘉象征性的关心道:“蚊子,小心点。”

    然而毒蛇仅仅现身了数十秒,再次消失于无形。天纹倚在榕树前环视四周,时刻保持警惕的状态。眨眼间过了半小时,毒蛇这次似乎真的离开了,天纹叼住菜刀,轻托住金属球,手脚并用的攀爬,每隔半秒便低头观察一遍,确认无事继续爬动,他即将触及树屋的门前板子,突然,“死死死死死死~!”毒蛇的第三次现了身,玩的好一手捉迷藏!

    天纹啐了口焦黄的老痰液,他麻利的返回地面。

    我们三人相视一眼,憋住笑意。

    此刻天纹的心情我能理解,谁也不愿意被一条毒蛇盯住,如若只顾返回树屋不将对方解决掉,那么后果极其的危险!第一点,毒蛇顺树或者藤梯钻入五米高树屋,屁大点的地方,他能施展开手脚?绝对睡不好觉!第二点,毒蛇埋伏在树侧和树屋底部,静静地潜伏,一旦对方沿藤蔓爬的时候,它突然扑冲咬住了他,简直防不胜防!

    天纹紧紧握住菜刀,一步步的冲毒蛇所在的野草丛走动。

    这时,动物世界版的三十六计之声东击西完美上演,毒蛇嚣张的吐动猩红信子,注意到天纹即将手起刀飞时,它忽地遁逃!与此同时,树屋的另一个方向,猴子王疼痛劲儿已过,四肢爬跑,飞快的扑向老榕树,“唰、唰、唰~”的爬向了树屋……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10249/ 第一时间欣赏死亡讯息最新章节! 作者:王者鉴明所写的《死亡讯息》为转载作品,死亡讯息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死亡讯息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死亡讯息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死亡讯息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死亡讯息介绍:
我们的内心深处均有一道门,里头充满了罪源,一旦激发它,生活将永无宁日。 你想知道门内的情景吗? 我加入了一个特殊部门,缉凶惩恶,侦破了很多颠覆性的离奇事件。现在,我将提笔带你见识不一样的世界! (黑岩刑侦类悬疑小说年度第一,主编绝色苏唯倾情力荐!走过路过,不妨点开一观!) — ps:黑岩支持第三方一键登陆,QQ,新浪微博,百度账号都可以登录!非常快捷方便~! 小明的QQ:412395069 微信公众号:王者鉴明,或者搜索:wangzhejm 微博:王者鉴明_1992传送门:D.I.E三部(500群,137450674,不能聊天,所以嫌群喧闹的人必加,小明更新了将准时通知大家)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请不要与真实人物事件挂钩。死亡讯息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死亡讯息,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死亡讯息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