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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者鉴明     死亡讯息txt下载     死亡讯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三十八章:六人齐聚

    “裴大叔,你……决定浪子回头了?”林慕夏清澈的眸子泛着异彩,她激动的道:“真好,算起来有一年半了。”

    我按住心头的激动。深吸了口气,“赶快把部长让给你,我当的累。”

    “心玩野了,部长我不干,做你们的下手就好。”裴奚贞手腕用力,将我们仨的脑袋碰撞到一块,“接下来,再创辉煌吧,我们是D.I.E的铁三角。”

    什么?他拒绝了重新做部长?这工作虽然表面看似风光,但又累又烦神,我终于等到了推辞的时机,哪能便宜老狐狸?我眼珠子转了下,千万不能让他阴谋得逞,我暂时没有操之过急。心头已经盘算好了手段。

    林慕夏呵呵笑道:“sir啊,你赶紧写复职申请,期待你尽快回归呢。”

    “不急,小宇,明天你来拿申请书,扫描并发送给省部。”裴奚贞敞开衣柜,望着陈旧的单薄大风衣,“好久没穿了。”

    我打趣的道:“那你……还留胡子不?”

    “必须的必,破案不拔胡子,没感觉哎。况且无论我是帅还是变得更帅,小愿她又不嫌。”裴奚贞自吹自擂的道:“行了,你俩没事的话就赶快滚蛋,**还等着我喂呢,哦对了,老子复职开始,天天带女儿上班,凌部长,批准不?”

    心晴?

    “欢迎!”我拍动手掌道:“呱唧呱唧,D.I.E似乎将极为热闹。”

    心晴两只手分别抓住兔子耳朵道:“哼!大的的,人家才不陪你玩呢。我喜欢慕夏姐姐,讨厌你。”

    单独聊了五分钟,总算把心晴的怨气消掉了,并分析了竹叶红与私生儿女利与弊,有空带她去玩,小萝莉发誓再也不当别人面讲这些。我放下心,来到前台喊林慕夏一块离开了宾馆,先是送她回家,然后返回了逐鹿小区,第一件事便是奋笔疾书写份“降职申请书”,列举和捏造了自己的一大堆毛病,完全不适合部长的职位,向省部申请恢复普通成员的职位。

    丢下笔,我反复的阅览了三次。觉得形象自黑成功,满意的塞入口袋,打算等明天取来裴奚贞的复职申请时。一并发送到景思沙的邮箱。

    第二天,传来了一个让全天南警察系统惊讶的消息,市局一哥老夏被纪检部带走调查,与此同时,凌应龙荐举了市局老三侯广庆上位。据说交警大队那姓蒋的也被控制住,省派下来的专案组正在查吴力遭遇的车祸是否为一场预谋。

    我中午到半仙铺子探望了凌子佩和竹慕婉,小家伙们不吵也不闹的,似乎一点不恋家,当然,断命老人没亏待我的孩子,买了最贵最好的奶粉,精心照顾。不仅如此,他将开碗用的三枚古铜钱做成了三条项链,分别挂于小钉子、凌子佩、竹慕婉的脖子,将破碗挂在铺子的匾额前,表示封碗,全心培养徒弟。

    很快,我前往真心晴愿拿了复职申请,返回部门,跟我的降职申请书一并发送。

    约过了两个小时,景思沙打来电话问道:“助理反应天南分部人事这么大,听说你要请辞部长,让给新来的?究竟什么情况?”

    “景部长,敢情您没亲自瞧那两封邮件啊?”我心说你的啥助理?话也说不全,我耐心解释道:“老狐狸决定复职了,论资历论水平,他该继续当我们分部部长的,所以,于情于理,我得退下来的。”

    “贞哥复职?”

    景思沙沉默了数秒,她难以掩饰兴奋的道:“好的,我现在即刻打印盖章,文书一天将送抵天南市。”

    “爱死你了。”

    我挂掉了电话,旋即耳朵一痛,眼角余光瞥见是林慕夏扯住我耳朵,求饶道:“慕慕,你这是干嘛?”

    “爱死谁啊?”林慕夏阴阳怪气的道,空气间弥漫的醋味差点能把人酸死。

    “咳!”我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说:“这句话呢,完全是表示心中的激动,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算你识相。”

    林慕夏的手指松动,她拿起微湿的抹布轻轻擦拭办公桌前端,那是部长专属的位置,我几乎很少做,眼瞅着裴奚贞要回来了,象征性的打扫干净。巨引爪圾。

    ……

    派往四个乡镇的8位武警回来了,老雕汇总了四支小组探查的消息,他郁闷的道:“我们并未发现有关于目标人物的线索。”

    难道说……我们全猜错了?井老头没有回到乡野当猎人?

    林慕夏示意老雕先行退下,冲镜子模仿天纹和吴真真的手势,她绞尽脑汁的想了半天,毫无新的进展。

    索性将井老的事搁置一旁,我们花了半个小时,查到了伍角形口中的张正,得知这人因为作风不正,已被带走调查,毕竟老夏倒台了,他那一派的人不少恶事被挖了出来。

    深山老林的抓捕行动,伍角形和他的小伙伴们可谓帮了大忙。因此,我决定雪上加一把霜,让林慕夏帮伍角形写了份请愿书,将那年发生的森林奸杀与捕猎野生老虎的事情描述清楚,发给了纪检部,这心肠歹毒的张正必然永远翻不了身。

    ……

    夜幕降临,我、林慕夏、蒋天赐、宁疏影、林婉婉五个人落座于不夜城的KTV包厢中,婉婉安静的坐在角落中玩手机,显得与我们格格不入,可以理解,人家在热恋嘛。很快,包厢门推开,走入的不是服务员,而是迟到五分钟的裴奚贞,他肩头站着一只蓝色鹦鹉,鸟喙东点西点,不停的道:“**,**。”

    “老狐狸,明天你就复职了,抛弃了我们这么久,先自罚一瓶,然后开启今晚的首唱。”我端起啤酒瓶道。

    裴奚贞毫不含糊,直接接过吹完,瓶口冲下示意没有了,他打了个饱嗝,斜坐于点歌器旁,按动手指选了首歌。

    众人抬头望向帷幕,纷纷投去鄙夷的眼神,“爱的初体验。”前边裴奚贞没找着调,高chao时他鬼哭狼嚎的唱道:“什么天长地久,只是随便说说。你爱我那一点,你也说不出口,你认识了帅哥,就把我丢一旁,天气热的夏天,心像寒冷冬夜……”

    旋律忽然汀,宁疏影实在受不了把他歌切了。接下来,我们发现了惊天的秘密,D.I.E中隐藏了一位麦霸,宁二货!连唱了五首激情四射的歌,嗨得我们心脏咚咚直跳。老蒋唱了首英文歌,《Far-away-form-home》,林慕夏与林婉婉一块唱的,《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

    “ye~~ye~~”

    “第一次见面看你不太顺眼,谁知道后来关系那么密切,我们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却总能把冬天变成了春天,你拖我离开一场爱的风雪,我背你逃出一次梦的断裂……”

    不知到林氏姐妹选这歌有没有特殊含义,虽然唱的悦耳动听,但我总觉得不对劲。

    曲尽,两只麦克风被二女塞入我的掌心。

    轮到我了,表示挺郁闷的,裴奚贞唱歌能招来狼,我唱歌简直能把狼唱哭,硬着头皮点了首《老男孩》,第二句一出,瞬间被宁疏影切掉……故而我和裴奚贞坐上了冷板凳,不停地对饮,默默地瞧着这一家三口轮番霸麦。

    ……

    这晚醉得不省人事,我只记得搂着裴奚贞胡言乱语,早上醒来时,发现睡于林慕夏的卧室,竟然和老狐狸相拥而眠,赶紧检查了下裤子是否完好无损……

第六百三十九章:蓝色羽毛

    林忆亲手下厨,做了顿丰盛的早餐。她现任老公一副书生气质,显得极为弱势,然而外表太具有欺骗性。单凭他其医学造诣与完胜宁二货的飞针,在场没一个人敢轻视。我们D.I.E的六个人很快吃完,然后分别挤在林慕夏和宁二货的车里,来到了D.I.E。

    裴奚贞的突然出现,把江涛和周振宇吓了一跳,寒暄了好久,他推开办公室的门,直接选了偏僻的位子落座。林慕夏将省部批下来的复职申请书送入他桌前,偷笑着躲到走廊避难。

    我忐忑不安的瞧着老狐狸的脸色越来越沉。

    忽地,裴奚贞猛地将文书摔砸在地,他勃然大怒的道:“他娘的,小宇,你个兔崽子,暗中给我摆了一道。咋又成部长了?!”

    “头儿,息怒息怒。”我嘿嘿笑着走到近前给他捶背,编造的道:“这是景思沙的意思,她讲了,如果你继续担任部长,则不再纠缠你。”

    裴奚贞狐疑的道:“真的?”

    “千真万确!”我信誓旦旦的道,心知他不好意思打电话求证。

    “不对劲儿!”裴奚贞习惯性的摸向肩头,他惊呼的道:“我的**呢?”

    我一拍大腿道:“哎呀,咱们昨晚喝太多……是不是丢了?”

    “现在,你到不夜城给鸟寻回来!”裴奚贞使唤的道。

    我不情愿的说:“老狐狸。你又不同意当部长,凭啥命令我?”

    “得,我做,我做还不行?”裴奚贞无奈。

    “呐!这可是你说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朝向门口拍动手掌,阴谋得逞的道:“林大脚,送鸟。”

    门推开,林慕夏握住蓝色鹦鹉的双手释放,它拍动翅膀落于裴奚贞肩头,“**。”

    “你……你们敢组团忽悠老子!”

    裴奚贞气的想拔胡子却发现光秃秃的。他右手疾速的挥动,拔掉了一根蓝色鸟羽,疼得**直抗议。

    “头儿,你省着点,**羽毛的数量有限。”我发自真心的笑道,眼下部长的事已经尘埃落定,D.I.E将重回正轨。

    接下来,我领着裴奚贞来到关押天纹的房间,望着犹如蛇一样冬眠的瘦老头,道:“头儿,这就是疑似拿你时间胶囊的天纹,唉,算可怜的,我们前天才知道他只有一颗蛋。”

    “不愧是一睾人胆大。”裴奚贞不屑的推了推笼子。“结实。”

    我憋住笑意道:“头儿,今天你好好温故下D.I.E。”

    “嗯,是得祭拜前辈们了。”裴奚贞独自前往英雄堂。蹲了一上午。

    晌午我们泡的桶面,清理干净近来案子遗留的小尾巴。裴奚贞跃跃欲试的想挑件极案来个开门红,亏了我及时阻止,解释完周振宇侄女的事,再有三天就到约定的期限,到时候分局和重案组们破了案子,再挑新案也不迟。

    因此,我们舒服惬意的过了三天,将近三个月的疲劳一扫而空。

    第五天时,我和老蒋并驾齐驱的抵达部门,看见周振宇心急如焚的站在院门口,见我下车,他拦住我说:“凌宇,大哥早上来了消息,讲案子破了,但是,我觉得是城北那头滥竽充数,抓了一个经常露宿于苹果公园的流浪汉当凶手!现在第五天了,你们千万要翻了案,还小瑶公道,同时不能冤枉无辜的人。”

    “周兄,别担心。”我示意他安心,凝重的道:“我们经过五天的休息,蓄势完毕,何况裴头儿复出,D.I.E向来杜绝冤案、错案的。”

    我们走入办公室,其他人还没到,现在我不是部长了,不能擅作主张,所以和城北分局交涉的事得让老狐狸来做。

    七点半时,裴奚贞肩挂蓝色鹦鹉,桥心晴的小手,心晴抱着长耳朵兔子,这对父女走入办公室。

    我想了想,开口道:“头儿,城北那件关于周振宇侄女的凶杀案,时至今日,变成了一场冤案,现在硬接过来?”

    “封口令是龙大神下的,没实质性的线索前,硬接不好。”裴奚贞稍作思考,他沉声道:“你先了解下案情,待林慕夏一到,我们立即前往苹果公园进行探查,只留宁疏影看家。”

    我端坐于电脑前,启用了情报系统,检索了死者周小瑶的案情,D.I.E的权限能越过情报科直接打开阅览,注意到这起凶案被命名为“饮血镰刀”,我点动鼠标将案档打印。这雷声大的案子,一共才两页半,雨点真够小的。

    周小瑶的干瘪尸体,拍了三个角度的照片,并有证件照做对比。

    裴奚贞唏嘘不已的道:“漂亮正点的女孩,竟然变成瘪了的皮囊。”

    “周小瑶的尸体被发现时,她失联了三天,换句话说,限定了她的最大死亡时间,72小时内能将完好的人变成干尸,凶手的效率挺高。”我叹了句,继续阅览案档,我惊讶的道:“这张是现场所在的假山,似乎跟闲哥、小小星当年打野战的是同一地点。”

    “淡定。”裴奚贞扯了一根蓝色羽毛,捏在手中来回扫动鼻头,“这一段尸体的描述,和周振宇说的一致,另外,周小瑶的身份证,是插于口腔的。然后调查的细节,模棱两可……净是些无关的屁事,他们也好意思往上录,如果被人看了不得笑掉大牙?直接跳跃到发现流浪汉拿周小瑶的皮包当枕头,确定了他作案的嫌疑,未免太草率了。”

    “看来案子确实难度不小,上头压的紧,底下的急于破案。”我摇了摇头,无奈的笑道:“没啥可借鉴的,咱得从光棍开始……”

    心晴揪着兔子耳朵,只眨动眼睛没插话。

    裴奚贞伏在我耳边说,他之所以带心晴来上班,是因为确定了女儿的特殊能力没了后遗症,但感应时来时不来,不清楚究竟满足哪些条件,所以他想借破案来探索死亡巡使的奥秘。

    八点十分,我们铁三角和心晴钻入蒋天赐的军用越野,奔往城北的方向。

    花了一个小时,熟悉的景色映入眼帘。

    蒋天赐刹住了车,众人打开车门,顺着后方出口低调的步入苹果公园,离老远便望见警戒线封锁的假山。

    四周并无警方值守,只有一位管理员。巨匠圣弟。

    我们出示了证件,便钻入假山之间的缝隙,过了数天,腐臭味消散的一干二净,缝隙小洞的边缘处,有不少丢弃的避孕工具和白花花一片的卫生纸,似乎打野战的情侣挺多啊。

    蒋天赐站在洞口,我和林慕夏打着手电筒,低头看向当时尸体躺的地方,很干净,连一点灰尘也没有,稍作思考,便知道是凶手刻意清理的,因为警方不可能这么做。

    “**,**。”

    蓝色鹦鹉张嘴叫了两声,心晴一瞪眼,鸟就恢复了安静。

    裴奚贞端着放大镜一寸寸的观察,亲自过了一遍眼,他揉动眼睛,拔掉了一根鹦鹉的蓝羽毛,扫动鼻孔。我心说这老狐狸,怪癖真够多的,形象改变了,感觉他不拔点什么就不舒服……

    “sir,没胡子可拔了就拔鹦鹉的羽毛,**同意了吗?”林慕夏捂嘴偷笑。

    心晴添油加醋的道:“爸爸又虐待**了。”

    “小姑娘家懂毛?**的羽毛有股味,提神醒脑的,不然我养它干嘛。”裴奚贞自顾自的手持蓝雨扫鼻孔,握住放大镜重新观察,约过了十余秒,他忽然汀了挪动,“有发现了!很小、很红,光泽粗糙,像是蜡质的。慕夏,这玩意你把它戳下来装入证物袋,等回去时带到鉴证科化验!”

第六百四十章:九色难度!

    很小、很红的蜡质物?

    我脑袋凑上前,仔细的观察,累的视网膜好悬脱落了,这才发现裴奚贞指的玩意有多小……约有头皮屑的五分之一!何况它依附于石孔中。如果不是刻意提醒,肉眼几乎看不见的。裴奚贞虽然持有放大镜,但能在数量繁多的细小石孔间能注意到如此细节,堪称变态了。

    林慕夏有密集恐惧症,所以没敢细瞧,她直接拉开便携包,掏出柄精致的小镊子,“凌宇,你戳。”

    我接过镊子,小心翼翼的将近似红蜡的玩意刮掉,夹住丢入了林慕夏准备好的袋子。其实连同裴奚贞在内,我们心中对于这点线索并没抱多大希望,不过案发现场的任何细节不能漏掉,很多时候。往往一点疏忽将与真相背道而驰。

    缝隙小洞中光线太暗了,林慕夏和心晴负责照明工作。

    裴奚贞戴起手套,随手捡来一根小棍,他不停的挑动残留于边缘的避孕工具和卫生纸堆。警方之所以没有将这些东西带走调查,因为案档的验尸报告中写了,周小瑶是处子之身,满身只有镰刀刺砍入胸肋那一处伤口,其它部位的皮肤尽皆干瘪,大的伤口没有,小的无从探查。毕竟不可能把皮剥下来澄直了观察吧?家属虽同意了验尸,却不可能同意剥女儿皮的。

    正因为这样,此案才被命名为饮血镰刀。

    “充满阴邪力量的魔刀,刺入周小瑶的胸膛,将血液吸食殆尽。”

    我打了个冷颤,没再多想,戴好手套翻动另一侧的垃圾。避孕工具、碎裂的黑长筒袜、裂缝的红色震动小球、红色的断裂胖次、碎条式的皮鞭,然后……卫生巾?纳尼,哪个女人这般疯狂,来例假了还跑到假山中打野战?观其程度,约有几十天了。不值得重视,我转念一想,也许人家是用口的。

    裴奚贞挑动垃圾时,肩头上的鹦鹉一个劲的“**”直鸟,心晴懒得管,托着长耳朵兔子给我照明。

    我翻到最后一堆垃圾时,手忽地汀,瞧见某只黑袋子上挂了一坨红色,似乎是蜡质,与尸体躺的地方那石孔间的极为相似。我意念一动,用棍子将垃圾堆挑到近前,这袋子不知道装了啥,哗啦啦的清脆响声,挺沉的。我疑惑的道:“头儿。林大脚,我又发现了红色的蜡质物,黏在这黑袋子上。”

    裴奚贞头也不回的道:“袋子里有什么没?”

    “容我仔细的瞅瞅……”我解开了袋子系得死扣。入眼的是十几根“7”字形的玻璃管,约有五寸长,末端削的特别尖锐。

    林慕夏好奇的走上前,拿手电筒照向玻璃管,她认真的逐根观察,“差点可以分为三类,第一类,有一些特别干净,第二类,有一些似乎拿水清洗过,残留的水渍边缘,多少有一点淡淡的红色干渍,最后一类,玻璃管内壁看上去挺模糊的,像流过粘稠的物质。”

    “莫非是血和脂肪?”

    我瞪大了眼睛,联想到周小瑶干瘪的尸体,将袋子翻的里冲外,竟然挂有一些蒸馏水凝结的水珠。一打眼就知道黑袋子被人遗弃的时间不长,加上黑色袋子上沾的一坨红色蜡质物,这更是增大了此袋子是杀害周小瑶之凶手所留的可能性。

    “蒋男神,丢给我四只中号的证物袋。”林慕夏朝向缝隙洞口道。

    蒋天赐拆掉数只袋子,交给了林慕夏,我们很快便将玻璃管分类完和黑袋子封入其中。

    我们在案发现场前后搜索了近一个小时,没再有任何收获。

    裴奚贞冲女儿使了个眼神,脸上浮现了鼓励的神色。

    “大的的,你先帮我照顾几分钟凌宇哦。”心晴会意的将长耳朵兔子塞入我手中,屁股轻坐于尸体曾经躺的位置,她小手来回摸索了半天,静静的闭紧眼睛感受,众人视线凝聚在小萝莉的双手,隔过有三分钟,心晴决定将手指甲探入证物袋中抚摸玻璃管和袋子的红色蜡质物。

    然而,她触摸到袋子和红色蜡质物的第二分钟,猛地发出了惊呼:“啊啊——!”

    “晴晴,你没事吧?”

    我离她最近,将其一手揽入怀中,安稳的道:“乖,不怕。”

    “没有怕啦,我只是没心理准备,不小心放松警惕了,小心脏跳的厉害呢。”

    心晴抬手捂住胸口,她心有余悸的说:“我看见了,有数不清的红色光点,姐姐一个劲的喊疼。然后,一柄锋利的镰刀,扑哧,凿穿入那个姐姐的胸口。还有……好多亮晶晶的东西来回晃动,接下来,姐姐越来越瘪平,皮肤也越来越皱。”

    “镰刀攻击之前,她……活着的?”裴奚贞狐疑的道。

    “是的。”

    心晴重重的点头,她又摇了摇小辫子,“姐姐死的时候,不是在这儿,是个特别的房间,封闭的让人喘不过来气儿。”

    众人点头,此地的确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反而有点像弃尸现场,或者是转移尸体的第二案发现场。

    我极为期待的说:“除此之外,还有没有看见别的情景?”

    “有。”

    心晴满眼无奈的道:“摆在我眼前的,一共有九种颜色的窗户,我透过前两扇窗看见的,已经说完了,剩下的七扇窗户,锁头太大太硬,我打不开……”

    “打不开锁?”林慕夏饶有兴趣的注视小萝莉,“分别哪九种颜色?”

    “红橙黄、绿青蓝、紫黑白。”心晴轻轻扯动兔子的耳朵,她涩笑道:“这九扇窗户,我手摸到的东西,自动变幻成了两把钥匙,红色、橙色,我握住它们,开启了对应颜色的窗户锁,推开时望见的姐姐这样那样的。”

    “我好像记得,那时你看不见的不是窗户啊?”蒋天赐憨乎乎的道:“是梦中亲临转化为童趣盎然的案发现场,看见死者临死前的讯息。”

    “嗯……那时候是梦中只有一道门。”心晴点了点头,她解释的道:“大的的陪我逆听玩《洗心经》,慢慢的,门消失在我的梦境。我清醒的时候,碰到某些物体时,脑海变会浮现出数量不一样的窗户,有时候是一扇红的,有时候是三扇,今天之前,不算那一次,最多的是七扇。如果没有钥匙,永远也打不开它们。”巨匠场技。

    莫非,窗户的数量,决定了案子的难易程度……

    “现在的两柄虚拟钥匙?”林慕夏望着证物袋,她若有所思的道:“你分别通过什么获得的?”

    “地上毫无收获,红色钥匙源于这只袋子中的玻璃管。”心晴抬手分别指向证物袋,她示意道:“橙色钥匙,是黑色袋子附着的红东西。”

    “关于九色窗的事,你怎么之前没说?”我询问的道。

    “因为爸爸那时不让,他前天晚告诉我了,跟你们在一块了,有什么说什么,大家不是外人。”心晴小脸羞红,她抬起手用兔子挡住脸,“参与探索的人多了,我的能力就越来越清晰,用爸爸的话来说,总比关上灯乱摸强呢。”

    我翻了个白眼道:“裴头儿,你真不教女儿点好的。”

    “根据这一年半我们父女俩的大量测试,颜色不同的窗户数量,预示了案子的复杂程度和破解危险性。年前,我偷偷把晴晴带到过城东的看守所,她摸了那块活动的砖石,竟然浮现了十扇窗户!这就是她说不算的那一次……时间胶囊,十色难度。不仅如此,我还发现了,没有钥匙的情况下,窗户也可能打开,凌宇你复职之后近三个月,一次次破的案中案,晴晴前九种颜色的小窗随之自动打开,而天纹的苏醒,应该是第十扇彩色小窗所封的情景。”裴奚贞把我无视了,他沉吟的道:“所以,饮血镰刀,案子级别,九色难度。”

第六百四十一章:第二把饮血镰刀!

    九色难度……可想而知,饮血镰刀有多让人心力交瘁,瞅这情形,破掉了案子。我们的脑细胞又得坏死不老少。

    心晴通过摸索证物,获得了两柄钥匙,我意念一动,猜测的道:“头儿,你说晴晴打开了两扇小窗,是不是代表案子的级别,自动降了两个档次呢?”

    裴奚贞眼睛一亮,他哈哈笑道:“是的是的,这点我之前没想到。心晴每次触摸了案发现场,不管是第一还是第二还是弃尸的,自动浮现出一些有色小窗。有的案子,她打开了唯一的小窗时,案子自然而然破了。再举个例子,有的案子是双色难度。她打开了一扇,这案子就剩一个疑点。我拖家带口的四处旅游,有两个目的,一是想珍惜眼前的生活,二来,让晴晴接触世界各地不同的疑案发生现场。”

    “妹的,老狐狸,你是不是家底耗光了,才想着返回D.I.E的?”我“鄙夷”的道。

    裴奚贞简单的解释道:“算是吧,差点负债了。嘿嘿,我还有个小金库。其实更多的,是为了女儿啊,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众人划桨破大浪。”

    “爸爸,你竟然有小金库,我偷偷告诉妈妈去!”心晴扯住老狐狸的衣角道。

    裴奚贞探手抵于女儿唇前,“嘘,不能说,你想要什么给你买什么,说了咱俩的日子就难过了唉。”

    “那好吧。”心晴眸子中泛着小星星。“好多漂亮的衣服,起码能装满D.I.E的院子。”

    “粗浅!”

    裴奚贞接连拔掉了两根**的蓝色羽毛,他一手持毛扫自己鼻孔,另一只手捏毛扫动心晴的琼鼻,“现在开始撤,小宇、慕夏,返回路过市中心的时候,你俩带证物下车,到鉴证科化验,我跟老蒋在部门等消息,这些若真的是关于饮血镰刀案的线索,就打电话通知下,我立即向市局申请接案。”

    “OK!”

    我点了点头,趁众人不注意。偷偷捏了把林慕夏的臀部。

    “大的的不嫌羞人。”心晴埋头于兔子间,嘀咕的道。

    小萝莉的眼睛还真够好使的,今后有她的存在。估计我将持续与林慕夏孤独相望的“咫尺天涯”了。

    我们离开了苹果公园,裴奚贞和女儿欢笑了一路,仿佛要把欠的那几年争分夺秒还回来似得,父女俩黏在一块,近乎形影不离。

    很快,市中心到了,我和林慕夏下了车,拎起四只证物袋,闲庭漫步般走向二百米远的市局。过了有半分钟,我扭头望见军用越野彻底消失了,道了句:“慕慕。”

    林慕夏颇有默契的探出手与我十指相扣,直到市局门口才分开。

    鉴证科最近新搬了家,换到了市局主大楼一层最靠右的那间大厅,将办公室与鉴证室合二为一,加大了方便性。我们在门侧的电子锁上输入了彼此的警员编号,并按了指纹,门自动的拉开,真他娘的高科技。

    近乎三百平米的鉴证大厅中,左侧是鉴证员、法医的办公桌,右侧放满了各式各样的精密器械,中间放了一排花卉充当分界线。

    “我们的多功能警花回来了!”老张和顺子停下手头工作,呼喊道。

    “张老!肖老!顺子哥!黑老!小白……”

    林慕夏热情的打了一圈招呼,她将四大证物袋和一小证物袋摊放于老张的桌前,“张老,这次又得麻烦你了,那个,化验下这三袋子中的玻璃管,有无血迹和脂肪组织,如果能确认它们的来源详情就更好了!其次,黑袋子外壁的红色蜡质物与这小袋子中微小红色物质是否一致。”

    老张面色为难的道:“现在吗?”

    “怎么,不方便?”林慕夏抱住老张胳膊摇啊摇的。

    “轻点,我老骨头很容易摇散架的。”老张示意我们俩跟他来到门外,他哑着嗓子说:“慕夏,你算我们自己人了,凌宇,你也算自己人的家属了,实不相瞒,近期有个案子,饮血镰刀,不知道你们清楚不?”

    “家属个毛。”

    我鼻孔哼气,颇有做贼心虚的架势,因为情报科、鉴证科、技术科快把绯闻传遍了,偏偏我和林慕夏又处于地下情时期。

    林慕夏点头道:“甭管这货,张老,你接着说,饮血镰刀怎么啦?”

    “昨天不是案子破了嘛,抓到了‘凶手’。”老张咬牙切齿的道:“诶,这帮人简直不作为啊,真的凶手不抓,反而搞个无辜的流浪汉,这下子好了,城西三清街又发现了一具干瘪女尸,凶手的作案手法和苹果公园那个如出一辙,初步可以判定是连环案。死者的身份已经确认,是个孤儿,父母年前才车祸死掉。她和前者一样,失联了三天。还好知道的群众不多,仅有一位瞎眼老头,封口令下不下没啥区别。我们正准备集体秘密出发到案发现场探查呢。”

    “第二把饮血镰刀?”

    我们眼睛瞪的老大,看来凶手真不知道消停啊,给警方挑得又是封口令又是分局重案组齐动的,没想到对方搞死了周小瑶不久,整出了新的人命。

    “张老,鉴证员那么多,你装病留下好不好,我也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别告诉旁人……”林慕夏停了数秒,她神秘兮兮的道:“放桌上的那些证物袋,全是在苹果公园的假山现场发现的,我D.I.E打算到你这鉴定完,硬接饮血镰刀这案子!”

    “啊?废物,真是废物!”老张气急败坏的道:“六个重案组和城北分局快把那处现场踏平了,屁都没翻出来,就差凌副局的L小队没出马了,你们一次就搞了这么多……”

    “并不怪他们,现场的这些证物,极难发现,我们也是凑巧。”林慕夏打了圆场,倒也是实话,她补充道:“况且凌伯伯直辖的L小队,派到东北的四河市执行特殊任务了。如果L小队在的话,哪能轮的到我们?”

    “过度的谦虚就是装13了。”老张没再墨迹,立即返回无病呻吟的返回鉴证大厅,他病怏怏的道:“老肖组长,哎哟,我老寒腿又犯了,今天恐怕不能参与取证咯。”

    老肖敏锐的看了站在门口的我们一眼,“行吧,老张你好好在家养着,待我们满载而归!”

    没多久,老肖接了通电话,所有在场的鉴证员、法医,除了老张,集体暴走奔向市局大楼外,噼里啪啦的脚步声颇为壮观。

    “现在安静了,张老,先从玻璃管开始,我给你打下手。”林慕夏伸了个懒腰,她使唤的道:“凌宇,你负责把风,有人接近就吼一嗓子。”巨匠估划。

    接下来,老张和林慕夏开启了忙碌状态,一根接一根玻璃管的宏观鉴定,这流程是最快的,十五根玻璃管,没有任何指纹。深一步的是微观鉴定了,先是打碎了一根玻璃管,进行材质分析,花了半个小时,通过实验搜集了各项数据,然后拿特质的取质棒探入玻璃管中,分别汲取了后两类的血迹和油脂物,制作成样本投入仪器中辨识判定,科技化的流程,节省了大量的时间,仅用了四十分钟,鉴定结果出来了,血液(人体),脂肪(脂肪酸符合人体)。

    老张的独角戏到了,验血液的DNA,一个人凝神于仪器前,不停地按动操作钮。

    耗时一个小时,终于赶在众多法医、鉴证员走入大楼前做完。

    看他和林慕夏的架势是打算匹配DNA库,那将是何等的漫长。

    我瞧了眼走廊窗外的老肖他们,已经停完了车,索性快步来到老张和林慕夏身侧,我提示的道:“张老,验出来血液的DNA数据别在库中匹配了,那样麻烦,直接和周小瑶的对比。”

第六百四十二章:地脉

    “好注意,简单迅捷!”老张打开电脑,选中了六天前的文件夹,提取了周小瑶的DNA详情。传输入仪器中进行比对,屏幕上闪现出扇形的图案来回扫动,数十项专业的名词犹如天书般让我眼花缭乱。

    约过了一分钟,清脆的“嘀”响动,电子女音汇报道:“A与B的契合度,99.8%,源于同一人体,周小瑶!”

    见此情形,老张急忙将数据打印,此刻,走廊的那头已然响起了众鉴证员、法医的脚步声。打印机一点点的向外吐动,“嘎吱、嘎吱”,终于,两页A4纸完美出炉。林慕夏抬手将之折叠塞入手包,道:“张老,这次真的麻烦你了。”

    “生疏了不是?”老张冷哼了句,收拾好玻璃管递给她,“我们之间还有什么麻烦的。”

    DNA和血迹已经鉴定完毕,饶是鉴证大厅有别人也无所谓了,因为仅凭玻璃管,他们不可能把我们调查的案子和饮血镰刀案关联到一块。

    “玻璃管的材质分析也出来了。”老张指着屏幕上陈列的数据,他介绍的道:“钢化玻璃管,通过丝印标识。属于天南市黄缘玻璃厂,生产编号,AW555052。”

    “天南黄猿玻璃厂?”林慕夏按动手机记下了这名字,她接着道:“现在分析红色蜡物质,成分是不是一致的。”

    蜡物质分析起来有点麻烦,何况其中小的那份跟头皮屑它孙子似得,我们等到了下午三点,此外,还加上了小白帮忙才搞完。老张拿起手帕擦拭额头的汗珠,“材质中,石蜡与其它混合物的比例是一样的。属于同一种蜡烛。”

    我本想通过法医们了解下饮血镰刀再现的细节,然而碍于封口令,没一个偷摸说的。

    顺子仅提了一句,和上次的稍微有点差别。

    林慕夏卷起了鉴定报告,跟我离开了市局,中午没吃饭呢,我们就近选了家餐厅。点完餐,她掏出手机拨给了裴奚贞,将鉴证科给的四份报告简单说了遍。很快挂了电话。我们即将吃完的时候,分别接了两个电话,一个是裴奚贞的,表示抢案成功,一个是老爸的,他问我破案有多大把握。现在L小队未归,如果不能尽快破掉,纸是包不住火的。一旦案情传了出去,势必产生很恶劣的影响。

    我没敢夸海口,回复道:“集D.I.E六人的力量,尽力而为之。”

    老爸稍作思量,凝重的说:“阿宇,你代我转告给小裴子,把每天的案情进展写份报告发我邮箱。”

    挂了电话,我和林慕夏打闹了几分钟,便打车返回D.I.E。

    裴奚贞正趴在桌子上睡觉,蓝色鹦鹉在欺负心晴手中的小兔子,蒋天赐在一旁傻笑。

    这时,林婉婉推开办公室的门,她手中捧了只吊瓶,“王昙昙所说的营养液,有点漏洞,对于人体免疫力有细微的破坏性,倘若长期输入人体,免疫力将一步步破坏,所以我补全了,今天开始给天纹注射这种。”

    “婉婉,辛苦你了。”林慕夏将吊瓶放好,搬出桌子底下的七八瓶营养液,道:“凌宇,你把这些旧的销毁。”

    我按照她的意思,把这些玩意仍了部门老远并砸碎,往回走的时候,发现了不对劲,离部门最近的树上,竟然有一枚鲜红的印记,我凑近一瞧,约有巴掌大小的镰刀图案。

    我凑近鼻子嗅了嗅,似乎是人的血液,观边角处的笔锋,像是用毛笔画的。我轻轻的拿指甲触碰,血迹还没有干涸,象征了红色镰刀画了才不久。

    难道这是饮血镰刀案凶手的挑衅?

    我意识到不对劲儿,旋即打了林慕夏的手机,通知她跟裴奚贞过来瞧瞧“新大陆”。

    很快,林慕夏拉着迷迷糊糊的裴奚贞到了这棵树前,不用我多说,二人一眼便发觉有问题。

    裴奚贞打了个激灵,隔老远冲门口的武云峰喊了一嗓子,“武老弟,过来下!!”

    “天气虽然闷热的,没什么阳光,这血镰刀被人画上去最多不超过半小时。”林慕夏分析的道。

    武云峰桥警犬,一路跑动,他喘息的道:“裴部长有何吩咐?”

    “这半个小时,你和俩手下跟那仨武警一直守在门口?”裴奚贞摸了把狗头问道。

    “是的!”武云峰指了指警犬道:“还有它。”

    裴奚贞摸动下巴,他东张西望的说:“有没有看见陌生的人经过此地?”

    “没发现,部门周围始终空荡荡的。”武云峰汇报的道:“唯一出现的,就是凌宇和林慕夏。”

    裴奚贞顺手拽掉了**的一根蓝羽,扫动鼻孔道:“慕夏,你估计这图案,画完大概需要多少时间?”

    林慕夏站在树前,她抬手比划了几下,“这镰刀,是毛笔沾了血,然后一笔画完的。手法娴熟的话,最多用不了五秒。”巨乒广血。

    众人望向树的东侧,林子挺密的,如果有人穿过小树林到这一笔画完镰刀,再顺原路跑掉,确实很难被守于D.I.E门口的人注意到。

    “发动警犬的鼻子,试试能否来得及追上对方。”裴奚贞朝树喏了喏嘴,蓝色鹦鹉谄媚的叫道:“**~~”

    武云峰拉住绳子,示意警犬站立,前肢搭在树干,狗鼻子凑近血镰刀图案,猛地哼哈嗅了片刻,它跳落在地,扯动着拎绳子的武云峰,欲要奔往树林深处。

    这一带的树林,连绵了两千米,林子那头就离三清街不远了。

    我们仨跟着前方的一人一犬疾速奔行于树林间,花了十几分钟,林慕夏的跑不动了,我心说这节骨眼可别掉线啊,万一对方摸回来隐藏于树林中,多功能警花碰上岂不是送人头的节奏?

    裴奚贞捡了根树叉子充当拐杖,继续跑动跟近武云峰,他一边回头道:“凌宇,你陪慕夏稍微慢一点。”

    这瘸子,跑起来跟飞毛腿般,我减缓了速度,扶住岔气的林慕夏,她望着渐渐跑远的裴、武、犬道:“警犬追了一道,始终是条直线,看来画镰刀的人逃往了三清街的方向。”

    “咱们走慢点,不急。”我裹紧了外套,打了个寒颤道:“讲句实在话,我在D.I.E任职满三年了,第一次横穿东侧的树林。这林子昏天暗地的,怪风呼呼的刮,感觉有点邪乎啊!”

    “风水不好。”林慕夏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否则东街和西街这两处城西的中心也不能分隔开,中间隔了如此荒芜的地带。据说,早些年有位开发商相中了这片地带,咱D.I.E那块之所以是空地,因为那时处于过半开发的状态,因为地皮挺便宜的,开发商想建个山庄,结果把那块地的树全部杀完,搞完第一项建筑时,开发商忽然暴毙在家中的浴室,死因不明,至今未破,案子悬的不得了。后来陆续的又有不少开发商想拿地,碍于前车之鉴,纷纷问了一些懂风水、地脉的高人,最终均不了了之。那项完工的第一项建筑,便是D.I.E的前身。”

    我瞪大了眼睛道:“我干,将D.I.E分部地址选在这的人,究竟安的啥心?”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凌宇,你闭上眼,我给你变个魔术。”林慕夏耸了耸肩,我听话的合拢眼皮,期待能有何出乎意料的东西,结果,我感觉到背脊一沉,她手臂猛地落上我肩头,紧紧的环绕住我脖子,她耍赖的道:“凌宇,我走不动了,求背。”

第六百四十三章:入厕奇遇!

    “傲娇的慕慕……”我往上挺了下,然后背紧林慕夏,一步步的走向林子尽头。隐约的能看见裴奚贞他们的背影,轨迹确实是横穿的。花了半小时。我累得腰酸背痛,奈何人家第一次主动求我背,就算是逞强也得撑到三清街。

    三清街近在眼前了,我看见裴奚贞和武云峰坐在街边,心中好奇他们为毛不继续追了?

    “**~”蓝色鹦鹉在地上不停的蹦达。

    林慕夏示意我放她下来,我们并肩行到二人一犬近前,她疑惑的道:“裴sir?有状况?”

    裴奚贞毫无反应,我压低了身子一瞅,这老狐狸疾行了两千来米,累得睡着了。

    我翻了个白眼,看向武云峰道:“你们追到三清街,然后的呢?”

    他笑了笑,极为无奈的道:“警犬开始瞎跑。”

    顺着武云峰手中的绳子望向两米外的警犬,它朝向南侧跳动。见绳子恰,然后它返回原地,鼻子哼哧哼哧缩动,又动了,换了北侧。结果没到几秒呢,警犬再次返回原点,嗅了半天,向东侧的路口狂吠。

    我们静静地瞅着警犬,它反复的换方向,难怪裴奚贞和武云峰悲催的“搁浅”了。

    “看来。除了画血镰刀的那位,还有其他人一道同行,至少有两个。”林慕夏想了想,她思索的道:“三人穿越了树林,接着在三清街的十字路口分道扬辘。所以警犬才能徘徊不定。”

    “武兄,你先和裴头儿歇着,我们问问附近的店家。”

    我拍动林慕夏的肩膀,一块走向街对面的古玩店,进门时牵动了挂在门板的铃铛,叮当直响,我瞅了眼营业执照。老板姓贾,全名贾不真。

    “二位,想买点宝贝?”布帘子拉开,留着两撮山羊胡的贾不真迎出了屋,“想挑什么类型的呢?我店里保证全是地道的真货,假一赔十!”

    “打住。”我挥手示意吐沫横飞满脸激动的贾不真闭嘴,如果让这货继续说,我觉得天黑也闭不上。

    贾不真偃息了旗鼓,“哦……”

    林慕夏开门见山的道:“贾老板,请问这半个小时之间,你有没有看见至少三个人从对面的树林出现,然后分头离开?”

    “啊?有啊!当然有啊!真的有啊!”贾不真职业病又犯了,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老实的道:“约在十五分钟前。大概七八个小年轻的,有男有女,拎着烧烤架子之类的玩意∵出了树林,没准是借着BBQ的名义去打野团战咯,早知道如此,我提前带个相机拍上一发,啧啧。”

    “七八个青年男女?”我心惊人能有这么多?便追问道:“除了这些人,还有没有别的?”

    “有啊!肯定有啊!必须有啊!”贾不真难以自持的道:“这个,十分钟前,有三个老头老太太……诶,话说你们是谁啊,凭什么问我什么我就答?开口费,一百块!”

    林慕夏冰冷的掏出了证件,“警察!再废话,就抓你回部门。”

    “警察?警察了不起啊,我说了这么久,一百块都不给我,还要吓唬我……”贾不真叨逼叨的,我扯开衣服,他看见我腰际的枪,便突然汀,他咽了口吐沫道:“三个老头老太太,跑到树林去捡蘑菇了。别问我为何知道这么清楚,因为我天天躺在窗前晒太阳。”

    “自问自答,我们压根没打算问好不?”林慕夏懒得理睬对方,她淡淡的道:“好了,你现在闭嘴。”

    “慕慕,趁这机会,我们到半仙铺子一趟。”我意念一动,道:“第二把饮血镰刀刺砍入干尸胸口的情景出现在三清街时,老张说现场只有一位市民,瞎眼的老头,十有**就是断命老人了。”

    林慕夏一边想着事,一边点了点头。

    我们转身刚想走,贾不真突然阻止的道:“艾玛,你俩可千万别到半仙铺子。”

    “嗯……”我扭过脖子,狐疑的盯着他眼睛,“怎么讲?”

    “那老头邪乎啊!听说近期封了碗,拒绝一大批想求卜的人。”贾不真噤若寒蝉的道:“我有次傍晚买菜从那经过,听见隐约的传来婴儿啼哭声,似乎不止一个呢!这老瞎子玩玄学的,忽悠了不老少人,这次没准是闭关拿婴儿的精血修炼啥至阴至邪的妖术。”

    “丫的!”我一巴掌呼在他头顶,道:“少胡说八道,断命老人是我们朋友。”其实我心中挺气愤的,这贾不真嘴巴没上锁,竟然出乎我意料将两个小孩的事曝光了,我先前还特意和断命老人商量好了,把凌子佩和竹慕婉放在后院,装修个有隔音板的房间,这样一来,林慕夏即使到半仙铺子也不能发现端倪。这下倒好,防范措施均做好了,估计老断当时将两只宝宝临时抱出来,恰好被贾不真听见了,唉,霉运来了挡都挡不住啊!

    “小孩?”

    林慕夏眨了眨眼睛,她饶有兴趣的道:“走吧凌宇,甭跟他发火了,我们到半仙铺子瞧瞧。”

    我双膝微微弯曲,装作尿急的模样,“贾老板,你家有厕所吗?”

    “有啊,的确有啊,一定有啊!”贾不真探出一双手,他坏笑的道:“警察同志,三清街没有公共厕所的,想尿,到对面林子里,但真要那样,我则举报你身为公务人员随地大小便。所以呢,你只能在我家上,废话不多说,不二价,十元。”

    “蹬鼻子上脸是不?”我咆哮的道,被这好贪小便宜的话痨子一搞,真有点尿意上涌了。

    “警官大爷,求你行行好吧,我有半个月没盈利了,再这样……迟早饿死。”贾不真哀求的道完,眼巴巴的冲我探出手。

    我随手扯出一百元,递给他道:“那好吧,办个会员,累积十次。”

    贾不真搓动钞票哗啦作响,塞入口袋道:“请入厕!”

    我让林慕夏先到街道对面裴奚贞近前等待,然后溜入贾不真家后院茅厕,匆匆的解决完,掏出手机拨给了小钉子,嘱咐他稍后我将和林慕夏到店里,务必把小宝宝们藏好。

    “**……**~”巨乒肝技。

    熟悉的鸟叫钻入耳中,做了亏心事,真怕鬼敲门,我手一抖,手机险些落入粪坑。

    蓝色鹦鹉站在厕门最顶上,它阴阳怪气的学舌道:“小钉子,千万要把小表表们藏好,**~~~”

    我眼角抽搐,第一次对小动物产生了强烈的杀意,妈的!死鹦鹉,老狐狸咋没把你毛拔光呢?学毛舌啊!我提好裤子,猛地站起身想抓住这只可恶的鹦鹉,结果晚了一步,这混蛋拍拍翅膀飞了,我暗道不妙,它万一到裴奚贞和林慕夏跟前乱学,我不得玩火**了?

    蓝色鹦鹉……一定是上天派来耍我的吧?

    这时,我眼角余光瞥见了一坨红色的玩意,在两道厕板相夹的地方,如果不是站起来抓鹦鹉,我是注意不到的。探头仔细观察,竟然是一个蜡芯仅剩半寸的红蜡坨子,这蜡质……我捏了捏,有种特有的香味,但凡是有鼻子好用的人都能闻出来,似乎和黑袋子上附着的蜡质物,味道相同!

    我揩掉了蜡坨子,冲入前厅,透过门口看见蓝色鹦鹉已然落于裴奚贞肩头,鸟喙欲动。不行,这**要学话了,我得想个办法把林慕夏支走,赶紧喊了句:“林大脚,过来,有发现!”

    林慕夏疑惑的走入古玩店,然后我将红蜡坨子拍到柜台上,朝贾不真质问道:“贾老板,这东西,麻烦你解释一下。”

第六百四十四章:死人蜡

    “警察真是大惊小怪的。”贾不真眼皮嘎巴嘎巴翻动,他解释的道:“警官大爷,没看见我家厕所没有灯啊?晚上没光整不好一脚跺粪坑里,所以叻。我放蜡烛在厕所的木台前,随身揣包火柴就好。”

    林慕夏反复的把玩红蜡坨子,她询问的道:“哦……那你这红色蜡烛,哪买的?”

    “哪都有卖的啊!”贾不真有点气虚的道。

    这古玩店的老板,有问题!拿蜡烛照夜确实没问题,但问及红蜡烛来源的时候,他的眼睛被我们盯得惶恐,像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不说清楚,现在带上手铐跟我们回部门,管吃管住,比你饿死强。”林慕夏气场十足,连唬带吓道。

    贾不真打了个哆嗦,他刻意压低声音说:“这……是死人蜡。”

    “死人蜡?”我与林慕夏相视一眼。道:“那玩意干嘛的?”

    贾不真托着红蜡坨子分别晃过我们鼻前,“香吧?有没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我点了点头,“别卖关子,速度点。”

    “顾名思义,死人蜡,是用尸体提炼的油脂,经过特殊的加工,变成香料,然后掺入了石蜡,混制而成。”贾不真石破天惊的道!

    我凝视着红蜡坨子。不可思议的道:“怪不得老张进行蜡物质分析时,有一项是未知的呢,咱压根就没往那方面想!”

    林慕夏若有所思的道:“继续说,别告诉我是你炼制的。”

    “此言差矣!”贾不真扫了眼门前街道,瞅没有人,他坐在板凳上道:“死人蜡,祭拜死人的时候,据说能超度亡魂。”

    “So?”林慕夏挑了挑眉毛。

    “我捡来的啊!”贾不真欲哭无泪,他哀求的道:“这古玩的营生,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我上次卖掉了一个宋代小壶,是五年前,打那开始,鲜有人光顾,估计到了每个古玩人都面临的荒行期,现在差点没饿死啊。”

    “拿死人蜡放在厕所,和你差点没饿死,有毛联系?”我心说这贾老板怎么扯东扯西的,是不是大脑负责逻辑这一块有问题?

    “有啊,铁定有啊,真心有啊!”贾不真额头布满了虚汗,他讲述的道:“五十天前,我到半仙铺子请瞎老头瞧瞧哪里不对劲,没想到。他说我做了亏心事。我心知肚明,五年前卖的小壶是真的不能再真的赝品,买家打眼了。但没有来兴师问罪,也没有再出现过。瞎眼老头讲的挺邪乎,阴煞之物居于我店里,我想让他到店里望望,他死活不肯来,只说要我最好尽快将阴煞之物送走,花了我手头仅剩的五万块,瞎老头终于开口了,解决的方法……唯有夜间在厕所点死人蜡,连点三个月。”

    “断命老人帮你瞧的财运?”林慕夏好奇的道:“按时间推算,现在你点了近两个月,一点进展没有?话说你的死人蜡哪来的!”

    “警官们啊,我这能落魄到敲你们竹杠的地步……你们觉得有进展吗?所以我怀疑那瞎眼老头是忽悠!”贾不真义愤填膺的道:“时间已然过了大半,连个屁效果也没……唉!”

    我不耐烦的道:“请你别无视掉我们问的死人蜡来源好不?”

    “捡来的啊!我说了第二次了都!”贾不真脸色极为精彩。

    “天下还有这等好事?”我本能的不相信,道:“哪里能捡死人蜡呢,告诉我,回头捡几根玩。”

    “墓地……”吴真真犹豫了下,他低声道:“实不相瞒,瞎眼老头跟我说,死人蜡是祭拜亡魂的,我又无处可买,只好跑到墓地碰运气。偷偷潜入墓地,饿了三天,终于,看见一座坟前,摆了五根鲜红的蜡烛,那香味……绝对和瞎老头的一样。我伏在墓前猛嗅,并掐死了四根收入行囊,轮到第五根时,味道催眠,我此前嗅的太多了,那刻稍微闻了点,我精神一放松,伏在墓前睡了一夜,第二天醒来时吓傻了,奈何第五根死人蜡燃尽,唉。”

    林慕夏审视的道:“你做的亏心事,恐怕不止以假乱真的来卖吧?”

    贾不真不敢继续说了,时而抬头偷看我们一眼,他紧接着就埋低脑袋,“这位警官大姐,你懂行的?”巨乒共才。

    “听说不少古董贩子,本身便是盗墓贼。”林慕夏似笑非笑的道:“看你的手,没少挖坟,对不对呀,贾老板?”

    “不……不对。”贾不真弱弱的抗议,他狡辩道:“且不说我五年没挖了,退一步讲,那些珍贵的陪葬品沉埋于地下,不如让它们见光解救我们这种命苦的人。”

    “算了,过去太久的不和你计较了。”林慕夏一反常态,她大度的道:“往后你严格听断命老人的指示,先烧过了六十天。哦对了,你捡了四根死人蜡,按理说很快就消耗干净,这五十天你怎么过来的?”

    “捡啊!没事就到墓地守着,我所有的死人蜡,均是源于同一座坟前。”贾不真撅起嘴,他纳闷的道:“然而,奇怪的是,我去了大概有二十次墓地,清早、中午、下午、傍晚、深夜、凌晨,近乎所有的时间段都有,但没见过任何人给那座墓上坟,却几乎次次有一堆烧成灰烬的纸钱和五根点燃的红色死人蜡,有时候烧到一半,有时候见了底,有时候像才点了片刻,太邪乎了……上坟的人是不是刻意避开我的?”

    我不知不觉鸡皮疙瘩凸起,意动的道:“墓地位于何处?”

    “就是你们来的那片树林。”贾不真道。

    林慕夏眼睛睁的极大,“东树林有墓地?我怎么不知道?”

    “可能你们没逛完整片树林。”贾不真笑了笑,指点的道:“顺着你们来的路,走个一百米,看见一棵中间剥了三十公分树皮的老杨树,然后正朝它的左手边,再走个五百米,有两棵枯死的柳树,那便是墓门了∵进去,你们将看见不一样的世界……”

    我讶异的道:“墓地大约有多少座坟?”

    “六十五不到。”贾不真闭眼想了想,他郑重的道:“加一。”

    “加一?”我莫名其妙的说:“什么意思?”

    贾不真解释的道:“树了墓碑的,有六十五不到,加一的,自然是没有墓碑的无名坟。”

    林慕夏凝问道:“你墓前捡红死人蜡的那座是……”

    “正是无名孤坟。”贾不真确定的说:“此前,我偶然听说墓地里头的孤坟前有红蜡烛,因此瞎老头讲挽救我财运需要点死人蜡时,我第一个想到了墓地孤坟,初次时饿了三天三夜啊,饿昏了又饿醒了,看见那坟头有光,意识到真有死人蜡,就扑过去了。我觉得,那给孤坟上坟点蜡的人,频率大概是三天到五天一次。”

    我假设的道:“万一哪天坟前的死人蜡断了呢?你不就完犊子了。”

    “唉……点一天,算一天。”贾不真脸上挂满担忧之色,“哦,对了!那虽然是没墓碑的孤坟,却还是有标志的。”

    我催促道:“别跟挤牙膏一样,请一次性说完。”

    “不晓得那叫啥玩意……”贾不真突然跟个神经病般,将手中的杯子扔到地上,“斩令决!”

    “诶?你指的是古代执行砍头前,判官抛的令牌?”我联想的道:“这座坟,你目测有多久了?”

    贾不真唏嘘不已的道:“有些年月的老坟了,却寸草不生。不知道哪个有如此毅力,常年坚持隔三差五的拿死人蜡祭拜,那坟前,全是厚厚的红蜡坨子……”

第六百四十五章:藏入枯井的汉服女尸!

    “我擦……这得需要炼化多少具尸体?”我心惊的道:“慕慕,我觉得有必要到那瞧瞧。红死人蜡虽然未必是独家,但也算稀有的禁忌物,没准与案子有关联?”

    “贾老板。之所以不抓你,是想招你为线人。没事的时候,多留意下出入这片树林的人,尤其是近半个小时出现的那两拨。”林慕夏掏出纸笔,她写了一行数字道:“这是我号码,有发现立即通知。”

    贾不真恭敬的接过号码,“多谢不抓之恩。”

    我们离开了古玩店,瞧见街对面的裴奚贞还在睡,武云峰左手啃冰淇淋。我只好和林慕夏先前往半仙铺子,路上她问道:“凌宇,你觉得断命老人铺子中的婴儿啼哭是什么情况?”

    “也许是贾不真见点死人蜡没效果,怀恨在心的黑老断。”我心虚的道。

    林慕夏清澈的眸子流动光彩,她笑了笑,“我觉得也是。”

    我心中石头落了地≤算蒙混过关了。欺骗心爱的女人,我有极大的负罪感。何况总遮遮掩掩的,这样我迟早露馅,于是暗下决心,挑个合适的时机,跟她坦白,到时候是生是死,听天由命。因为如果不说,她一旦自主发现,连私生带隐瞒简直是作死。巨乒以才。

    很快。我们来到半仙铺子前,抬头望了眼悬于匾额的破碗,心说这东西虽然珍贵,但说句不好听的,连假乞丐都嫌破不愿意偷。

    我拉动门环,“老断,你在家没?”

    “凌凌和林林来了?”断命老人拉动门闩,他笑脸相迎道:“欢迎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小钉子,泡茶!”

    林慕夏的鼻子抽动,“您铺子中。怎么弥漫了一股尿臊味?咦?还有尿不湿……”

    “小钉子最近刻苦用功,经常小便失禁。”断命老人解释的道:“所以我买了一袋子尿不湿,唉,真没出息,搁古代快娶媳妇的年龄,他还尿裤子。”

    小钉子委屈的道:“师父……”

    “倒茶啊!”断命老人避过林慕夏,偷偷冲爱徒使了眼色。

    小钉子倒了三杯茶,接着他双腿仿佛情不自禁的颤抖,哗啦啦,尿液顺着裤管灌了满鞋,他眼泪唰唰的跑向后院。

    这对师徒够讲究,简直在用节操来演戏!

    林慕夏打消了疑虑,她轻笑道:“贾记古玩店的老板,说前几天晚上听见你家有小孩哭。”

    “噢。他啊,那小子过往作孽深重,断了财势。”断命老人端起茶杯啄了口。他不屑的道:“如果背后乱嚼我的舌根,不按我说的做,恐怕期满时就不是失去财缘那般简单了。”

    我好奇的道:“具体情况能说说吗?”

    “不能,你们是第三方。”断命老人捋动胡须,他无奈的说:“老朽三令五申,双方间的如果透漏给第三方,我将成为杯具。凌凌,这点你是深有体会的,上次明知道你跟林林关系很好,但你们并非一块来的,关于她卦象和命源的状况,我只字未提。”

    “嗯。”我点了点头,没再继续那话题,话锋一转道:“老断,听说今儿下午你遇到了点事?”

    “是啊,被你们警方的人警告了。”断命老人涩涩一笑,道:“老朽和爱徒打算买桂花糕,走到一半时,我们同时感觉到了死不瞑目的怨念,源于一口枯井。我担心麻烦上头,直接让小钉子报警。赶来的警察,按照我们的提示,砸开了压在井盖的石头。就这样,他们发现了一具尸体。”

    我期待的道:“啥样的尸体?”

    “拜托啊凌凌,你瞧我眼睛能看见?”断命老人摘掉墨镜,他扯动嗓子喊道:“小钉子,来和你凌大哥讲讲你看见的。”

    “等换好裤子的。”小钉子遥遥回应道。约过了五分钟,他脸蛋羞红的迈着细部扭捏到前厅。

    林慕夏拉住对方脖子道:“小家伙,别羞了,姐姐不会嘲笑一个尿裤子的孩子。”

    小钉子有苦难言,他停了数秒,委屈劲儿过了道:“警方打开了枯井,拖上来一具干尸。怎么说呢,尸体的衣服一眼就知道是古代汉服,胸口凿了一把尖长的镰刀,不伦不类的是,这干尸所穿的汉服之下,却是现代女人的内衣,碎花边的,可漂亮了,警察叔叔在女尸嘴里抽出一张身份证。”

    “听起来,似乎和苹果公园那具干瘪女尸,除了服饰的区别,没啥不同啊?”我疑惑的看向林慕夏,心头琢磨顺子那句话的意思。

    林慕夏若有所思的道:“小钉子,你有没有落了什么细节?”

    小钉子歪头想了片刻,他补充的道:“这具女尸的眼睛,被挖了。”

    “挖眼……”我拧紧眉头,凶手这次做完了案子,闲的没事挖死者眼睛作甚?铁定有所图谋!

    接下来,我们聊了五六分钟,裴奚贞打电话了,我站起身道:“那先这样子,老断,我们下次再来玩。”

    离开半仙铺子,我抬手遮住刺眼的阳光,幸亏我有先见之明,先前授意断命老人将后院的婴儿房扑满隔音板。林慕夏的超绝听力,竟然毫无异样,看来隔音效果挺好。我边走边试探性的道:“慕慕,如果有天你发现我瞒你做了坏事,你会怎么样?”

    “比如说?”她莫名其妙的道。

    我故作开玩笑的道:“劈腿。”

    “你我又没有关系,你劈腿……有我毛事?”林慕夏醋味浓重的道,像一颗即将爆发的炸弹。

    我小心翼翼的道:“假如,是我们发展到今天这一步之前,我做错了某些事呢?”

    “无所谓啊。”林慕夏摊了摊手,她笑道:“敢做就要用于承认错误嘛,一切都好商量。”

    “真的?”我眼睛一亮。

    林慕夏踢掉地上一颗石子,“骗你又没意思。”

    我心中权衡了半天,明天是星期天,寻个人少的地方,将竹叶红和凌子佩、竹慕婉的事坦白。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这和作死有何区别,莫非爱让我昏了头?稍作思考,我便清楚了自己的心,因为心底想要的,不是一次能瞒多久就拖多久的恋爱,而是没有欺骗、真真切切的一辈子。

    裴奚贞一手持蓝色鸟羽扫鼻孔,他打断了我的沉思,“小宇,你心事重重的?”

    “Sir,他今天跟掉了魂似得。”林慕夏表示习惯了。

    我们将古玩店和半仙铺子的收获一说,裴奚贞摩拳擦掌的道:“老子混D.I.E如此久了,头一次听说附近有片隐蔽的墓地。”

    “稍等。”

    林慕夏左观右望,没人注意这边,她掏出了“鼻屎二代”,使劲揉捏,然后将其黏在正对树林出口的路灯杆子,“好了,裴sir、凌宇,你们继续说。”

    “鼻屎二代卖相太脏了,小心环卫工人把它清理掉啊。”我担心的道。鼻屎二代身为随沾随用的摄像头,极具方便性和隐蔽性,唯独看起来像是哪个鼻孔粗大的家伙抹了一坨乌七八黑的鼻屎,研发部门发明这玩意的陈萌萌绝对是个重口味、无节操的家伙,听说研发鼻屎系列摄像头的灵感,归功于有次陈萌萌网购了充气女郎被错邮寄成了充气大叔,于是乎,陈萌萌发飙了!手持“短小软”瞄向了其鼻孔……

    “**~~小”

    蓝色鹦鹉即将开启复读机模式,惊得我三魂生天,好在裴奚贞的左手迅若闪电,双手快准狠地捏住**的交错鸟喙,裴奚贞眼神炙热的道:“提炼尸体,催眠香味的红死人蜡,插的斩立决,无名孤坟,颇有恒心的祭拜人……现在回D.I.E准备,顺便叫上宁公子、老蒋,探一下墓地!”

第六百四十六章:无名孤坟

    武云峰桥警犬慢悠悠的走,我们仨直接打车抵达了部门。林慕夏联系了抬尸小分队,将汉服女尸移送到D.I.E的验尸房,然后她又取了一枚“鼻屎二代”。我喊了蒋天赐、宁疏影一块,分别拿了只强光手电筒,花了二十分钟,众人准备完毕,钻进了军用越野,驶入东树林,D.I.E只留了林婉婉、心晴、兔子凌宇和蓝色鹦鹉。

    林慕夏坐在副驾驶,我和裴奚贞、宁疏影挤于后座。

    东树林的树与树之间有点紧密,大大的限制住了越野车的速度。蒋天赐先是横穿了树林,在临近三清街道时,然后调了个头。我闭眼回想贾不真给的路线,提示的道:“前方一百米左右,有一棵剥了皮的老杨树。”

    蒋天赐缓慢的控制行驶距离,大概能有九十来米。真的有一棵杨树,离地半米高的树干约有一寸是光秃秃的。我跳下车,观树干的模样,这皮剥了有些年头。

    墓门在正朝杨树的左侧五百米远。

    我拉开车门钻入,继续道:“左转弯,约五百米。”

    蒋天赐避开了密集的地方,方向盘打到了底,弯拐了过来。然而行驶了有四百米的地方,树木异常的密集,已然无法继续驾车前行。

    望向前方。像绿油油的海洋,繁密的树枝让众人的视线穿不透。

    我们纷纷跨起背包下了车,蒋天赐把军用越野遮掩好,五个人徒步走了剩余的一百米。突然,裴奚贞汀了脚步,他定睛观望道:“小宇,慕夏,感觉此地离老杨树近五百米了,你们瞧,斜右方那两棵枯死的柳树是不是墓门?”

    两棵枯死的老柳树,没有一丝绿意。光秃秃的枝条随着林风轻摆。它们的间距仅有一米,上方的枝条混杂在一块分不清彼此,与门的形状极为相似。

    林慕夏揉了揉眼睛,她尴尬的道:“好像是哎。”

    “头儿,你眼睛真尖,这铺天盖地的绿色……我俩不小心忽略了。”我佩服的道。

    宁疏影闭眼感受的道:“我很享受这种阴凉的环境。”

    太阳没有落山,这片繁茂的树木间却黑荫荫的,蒋天赐一手拿砍刀一手持手电筒开道,率先进入了所谓的墓门,我们跟在后头,唯一感到奇怪的就是,东树林虽然不算大,但也不小了,众人走了这么久连声鸟叫都没有。这不符合常理,究竟什么样的地方连只鸟都不愿意逗留?

    直到我们迈入了墓门,终于理解了贾不真说的那句“你们进入墓门将看见不一样的世界。”是什么意思。

    绕过了几棵树。众人放眼望去,没有树了,大地脱掉了绿衣,换了件充满了死亡气息的灰土装,稍微有一些杂乱的野草,坟墓一座接一座的,直到墓地的另一侧,才重新有了树。

    我心头犹如压了一块石头,异常的沉重,站在离墓门最近的一座坟前,扫了眼墓碑,“陈二之墓。”然后看向五米远处的隔壁坟,“张二之墓。”

    蒋天赐疑惑的道:“这些坟墓里头住着的,名字未免取的太对付了吧?”

    我们不信邪的走了三十米,所见的二十多座坟的主人,大体分为四类,陈姓的,二、三、四、五……以此类推,接下来是张姓的、吴姓的、刘姓的,似乎均是姓氏加数字命名!并且越是次序靠后的坟墓,就越是新,直到墓地群中的最后一排,陈十七、张十七、张十八、吴十七、刘十七,瞧这坟丘土的颜色,明显与其余的不同,这五座坟是最新的,埋了没有多少天。

    这点和贾不真讲的一致,墓地**有六十五座有墓碑的坟。

    好像不是什么死人都能住进来的,属于家族式的墓地。

    我们五个人在光线还算明朗的墓地间东瞧西望,墓地不是很大,整体趋近于圆形,直径不到百米。现在问题来了,那座经常被人用死人蜡祭拜的无名孤坟,到底在哪儿?

    裴奚贞决定分头寻找,我、林慕夏、宁疏影一组,负责墓地左侧,他跟蒋天赐一块,在右侧搜找,因为手机信号是满的,所以发现了孤坟打对方电话。

    ……

    按贾不真所描述的,他是看见那坟头有光,就扑过去了,应该离墓地的不远才对。

    我们仨寻完了墓地左侧,就差没把这些陈姓和张姓的坟给刨了,毫无收获。

    这时,夜幕悄然降临,我和宁疏影按开了手电筒,又仔细的搜了一次,无奈的回到墓地中间。我拨打裴奚贞的手机,还好没发生突然没信号的怪事,“嘟——嘟——”接通了,我道:“头儿,你和老蒋有没有找到无名孤坟?”

    裴奚贞郁闷的道:“没有。”

    “那先碰头吧……我们在墓地中间等你们。”我挂了电话,感觉腿都软了,就地坐下歇息。

    宁疏影像是找到了玩具,他手握住寒铁飞刀在旁边的张九墓碑上来回摩动,滋滋的响声挺膈应人的。

    林慕夏打了个哈欠,倚在我肩头小睡一觉。

    很快,裴奚贞和蒋天赐来到这第九排坟墓,他掏出口袋中的蓝色羽毛,扫动鼻孔道:“小宇,那古玩店的贾不真,是不是在忽悠你们呢?这墓地也不算大,他为何要宁可饿了三天三夜,也不选择返回离此不远的三清街?”

    林慕夏忽然睁开眼睛,她疲惫的说:“我觉得不像,贾不真没有说假话。他偶然听说墓地的孤坟有红蜡烛,初次来的时候,兴许和我们现在一样,没有发现孤坟的存在,他没准是钻了牛角尖,与此同时,想到家中有不干净的玩意,哪敢回家?抱着不找到蜡烛不回头的心思,不停地在墓地摸索,最终发现了无名孤坟的存在!”

    “是的,他之所以没有细说无名孤坟的墓址,因为我们利益没给到位,这人挺贪心的,不知道是不是生活所迫。”我深思的道。

    “来给无名孤坟上坟的人,频率是三天至五天。”裴奚贞叼着蓝色鸟羽,他摇头笑道:“咱们可没有那么多时间耗,先回部门,兴师动众的来,两手空空的走。哦不能就这么算了,老蒋,你跟慕夏直接到古玩店把那贾不真抓来,让他领路。”

    “好的!”

    林慕夏痛快的答应了,她站起身跟蒋天赐离开了墓地。而我和裴奚贞坐在原地抽烟,耳中充斥着宁疏影的嚯嚯磨刀音。

    隔了有两分钟,多功能警花竟然一个人回来了。

    我紧张兮兮的道:“林大脚,老蒋呢?你没跟他一块前往三清街?”

    “没有。”林慕夏抬起手指了指脑袋后方,她解释的道:“蒋男神在那两棵老柳树前等呢,我们意外的发现了无名孤坟!”

    “啊?”裴奚贞眼睛瞪的老大,他讶异问道:“孤坟哪儿?”巨坑尽血。

    “宁二货你够了。”

    林慕夏走上前按住宁疏影磨刀的手,她唏嘘的道:“孤坟并不在这片墓地中,位于墓门正对方向的树林间,约有三十米。”

    我和裴、宁二一边跟她往墓门口走,一边奇怪的道:“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与贾不真说的情况近乎一样。”林慕夏笑了笑,她眨动眼睛道:“蒋男神和我走到墓门打算拐弯按原路返回时,突然,我注意到黑漆漆的林子间,隐约的滞有几点光芒。我们小心翼翼的钻入树林,看见了凸起的土丘,插了一块斩首令牌!坟前,满满的尽是红蜡坨子,燃烧未完全的纸钱,五根红色的死人蜡像是才点上没有多久……”

第六百四十七章:滴蜡?

    “不久前就有人来上坟了……难怪呢,估计这贾不真是饿的受不了想离开墓地,意外撞见了烛光。”我诧异了片刻便觉得没啥大惊小怪的,担心的道:“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发现我们。”

    “十有**知道了。”裴奚贞叼住羽毛。他稍作思考说:“我们打了手电,离墓门口仅有四十米远,拜祭孤坟的人除非是瞎子。”

    林慕夏打趣的道:“何况宁二货的磨刀声,在这片寂静的林子简直是漂音千米啊。”

    “这墓碑的石料挺好的。”宁疏影摊了摊手,他淡淡的道:“反正闲的没事做,顺手保养下武器。”巨坑豆血。

    很快,我们走到了墓门口的柳树间,注意到蒋天赐双眼直勾勾的凝视着对面的树木,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模糊的几个光点映入眼帘。

    地上有不少蒋天赐砍断的枝条,我们踩在上面咯咯作响,走到这座孤零零的坟墓前,沁人心脾的香气钻入鼻孔,原来死人蜡点燃时散发的味道如此醉人。本来我挺精神的,闻到这玩意便开始打呵欠了,但联想到这些蜡烛中掺有尸体提炼的油脂,瞬间清醒了许多。

    裴奚贞叼着具有提神功效的羽毛毫无影响,宁疏影和蒋天赐眼睛半睁半闭的。

    “小心别睡着了。”

    林慕夏的贝齿咬住嘴唇,她将五支红蜡烛先后吹灭,然后脱掉外套扇呼了几下,香味淡若极致,没先前那般影响力了。

    我控制住手电筒照向坟前,醒目的红蜡坨子沉积了近一平米。观其厚度,听贾不真说时没啥概念,然而现在亲眼所见,天呐,这得烧了多少死人蜡?极具视觉震慑效果!

    孤坟为中心,方圆两米的范围,没有一根杂草,干净的像有人天天来清理。

    斩首令牌倾斜着插在坟头,顶端的小红圈中间,写了一个模糊不清的“斩”字,透着让人绝望的气息。林慕夏蹲在坟边。她抬手轻轻地触摸斩首令牌,试探性的握住拔动,她旋即松开,道:“这块令牌,经过常年的风吹雨淋,掉的色和风蚀的程度才能如此,不是现代仿制的,最起码是清朝的。”

    “这些蜡坨子,你约么有多少根?”裴奚贞捡起一只完整的红色死人蜡。

    林慕夏拉开了便携包,她掏出一只小尺子,仔细的测量蜡坨子的宽、长、厚,然后掰掉新的死人蜡反复打量,用尺子量完了高度和直径。她闭上眼睛,全神贯注的心算了一分钟。道:“上五千只了,这只是保守的估计,因为蜡烛燃烧时。蜡质物挥发,而且我发现这死人蜡的挥发性要比普通蜡烛大。”

    “按五千算,平均四天五根,前来祭拜的人起码连上了十一年坟?”裴奚贞停于鼻前的蓝色羽毛加快了扫动的速度,他不可思议的道:“这斩首令牌又属于古代的,这坟像座老坟了,没准和斩首令牌的年代一样,那跨时代的祭拜者和死者,究竟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十一年前突然跑来上坟了?”

    宁疏影不嫌事大的道:“挖出来瞅瞅?”

    “算了,别挖了,搞人家祖坟不好,坟里头住的人死了这么多年,是无辜的,让它继续住里头吧。死人蜡不是让渡化亡魂的吗?直觉这坟的主人死的不甘心。”裴奚贞轻轻摇动脑袋,他分析的道:“祭拜者的手头,肯定有大量的红死人蜡。而案发现场遗留的蜡物质,虽然有巧合的可能,但我更觉得凶手与祭拜者多少有点关系,最少是通过后者手中买的,当然,也可能是同一伙人,甚至同一个人!”

    “Sir,先做个小总结吧,凌伯伯要你每天把饮血镰刀案的进展报告一次呢。”林慕夏幸灾乐祸的道:“您复职了,我们瞬间感觉压力小了许多,真开心。”

    “你们笑了,老子哭了。”裴奚贞满眼悲催的道:“我那天为何要冲动的决定复职啊!有没有后悔药,卖我一粒。”

    我翻了个白眼,习惯性的细数道:“咱们手上的线索有,钢化玻璃管的来源:天南市黄缘玻璃厂,然后黑袋子上的红死人蜡。抬尸小分队送到D.I.E的汉服女尸。另外,心晴通过证物所感应的虚拟九色窗中前两扇展现的情景。”

    林慕夏静下心,她浮想联翩的说:“心晴看见的数不清红色光点,周小瑶不停的喊疼,是不是在进行滴蜡?”

    “滴蜡?”蒋天赐拍动脑门,他憨乎乎的道:“难道……周小瑶临死前遇到了性暴力?”

    “就算如此,性暴力之所以有个性字,因为与性有关,我感觉心晴感应的场景不太像凶手对死者施用滴蜡。”我拧紧眉头,幽幽的道:“毕竟案档中周小瑶的验尸报告写的很清楚,她是处子之身,法医绝不可能乱写,尤其录入档案的是顺子,他锱铢必较的行事风格,你们都深有体会。”

    “这数不清的红色光点,必然源于红死人蜡。”裴奚贞沉思了数秒,他逐句解析的道:“仔细想想,晴晴后半句,红点闪现之后,镰刀刺砍入周小瑶的胸口,接下来,有好多亮晶晶的东西来回晃动,周小瑶的尸体渐渐变得干瘪。这些应该是案发时的先后次序,凶手先是拿红死人蜡不知道做了什么,然后用镰刀杀死周小燕,最后,来回晃动的亮东西和变瘪的尸体,是抽干净血和脂肪的过程!”

    “咳,容我讲一句。”宁疏影嘴角撇动,他蹲下身道:“这孤坟的祭拜者,和凶手之间,有没有可能是双赢的关系?凶手需要用死人蜡来作案,然后抽掉的血自己留下,脂肪交给祭拜者,制作成死人蜡,籍此成为一个活性循环……”

    “这暂时无法确定,具体得等返回部门,看看第二具汉服女尸的情况再说,如果再她尸体上发现有蜡物质,差不多成立了。”裴奚贞道完补充了句,“其实,如果凶手和祭拜者是一个,自己取了脂肪用来当死人蜡的材料,岂不是更舒服?”

    林慕夏提问了句,“那死者们的血液呢?”她看向老狐狸,接着道:“Sir,宁二货,之前你们讨论时我一直没参与,现在说说我的看法,跟你们的不一样。这些年来,孤坟前大量的死人蜡,祭拜者如果每搞一批死人蜡就杀人提炼油脂,为什么之前没有类似的案子出现?没准他有自己的渠道获取尸源来制作红死人蜡。但是,凶手未必非要通过购买或者合作获得死人蜡,贾不真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连他都可以捡,凶手为什么不能用捡的方式?”

    “你们的分析,全有可能。”我耸了耸肩,笑道:“如果所有的可能性都考虑,那贾不真,没准也是凶手呢。”

    “所以我安装了鼻屎二代啊。”林慕夏眨动眼睛,她告知道:“陈萌萌将鼻屎一代升了级,表面上没区别,像素也没提升,除了传输监控的距离大大加长,二代还具有双向的摄像头,一侧盯着树林,一侧盯着古玩店门口。我的身体挡住了贾不真窗户的角度,不担心他看见,可我觉得贾不真不像作案的凶手,断命老人说了,人家是真的招惹了阴煞之物。”

    敢情鼻屎二代是合二为一的,我不是负责这些玩意的,并不清楚,此刻想想,怪不得下午临走前她又拿手挪了下摄像头粘附的位置……

    话音一落,她在离孤坟最近的树上也粘了一枚鼻屎二代。

    “还好墓地和三清街离D.I.E不远,在办公室就能提取。”我按灭了手电筒,庆幸的道:“不用天天来这鬼地方。”

    “这样好了,宁二货……”林慕夏压住嗓子,她低声说:“今晚开始,你的任务是埋伏在墓地附近,抓住前来祭拜孤坟的人。”

第六百四十八章:剥皮验孔

    “我有意见。”宁疏影捂住肚子,哀求的道:“老姐啊,总得让我填饱肚子再来守坟啊……”

    “行的,祭拜的人才来上坟。下一次至少有个几天的时间。”林慕夏想了想,她同意的道:“今晚你在家睡个安稳觉,明天买点吃的,准备充分了再来。”

    宁疏影郁闷的道:“再多宽限一天不好吗?”

    “万一对方偶尔改变了习惯,隔天再来呢?”林慕夏伸手抚摸着宁二货的头发,道:“乖啦。”

    宁疏影抬脚踩住姐姐的脚丫子,“别动我头发,小心我踩你脚啊!”

    “逗比姐弟欢乐多。”裴奚贞吐掉口中的蓝色鸟羽,他打了个哈欠道:“老人说,坟前待久了不好,尤其是老坟∵,我们回部门验尸。”

    林慕夏赌气的不理宁二货,她跑到蒋天赐跟前,“蒋男神。我指望凌宇是不行了,下次好好修理那只二货。”

    “这……点到为止。”蒋天赐憨乎乎的挠头,“再说了,他跟匡正学习完拳意,我打不过了。”

    “那好吧。”林慕夏侧眼看向我,她坏笑的道:“凌宇,你和宁二货对练有几天了,挨打习惯了吧?”

    我菊花一紧,口是心非的道:“嗯……习惯了,今天因为案子没打。不受虐有点不舒服呢。”

    “等抓到了祭拜孤坟的人,对练时间砍半,加一个项目,你和蒋男神一块打宁二货。”林慕夏想了想,她嘿嘿笑道:“我观战,D.I.E小金库有的是经费,打坏了随时能治。Sir,你没意见对吗?”

    “D.I.E的全员战斗力,确实要提升了,尤其是小宇,好歹你当年也是个警校搏击联赛的亚军。”裴奚贞呵呵笑道:“部门中不算慕夏和婉婉。你垫底了,充其量有打三个武警的水平。”

    我不信的道:“老狐狸,你没了趁手的拐杖,还能胜过我?”

    “一只脚虽然不是自己的,但是想当年,老子是冠军啊。”裴奚贞抬手双手垫在后脑勺,他回忆的道:“单手虐教官,这跟吃饭一样简单。不然哪能迷倒了众多小学妹?”

    “景思沙……够你头疼的了,还好意思讲。”我不屑的道。

    轻松的闲扯中,我们走完了五百米。

    蒋天赐准备钻入驾驶座时,他发现了不对劲儿,“裴兄,你们看挡风玻璃!”

    “血……血镰刀?”我瞅着他手电筒照的地方,众人赶紧跳下车。绕到车前仔细观察,这图案和离D.I.E最近的那棵树血迹一样,同属一笔画。笔走龙蛇,画风凌厉。

    林慕夏拉开便携包,手指捏住刮片将没干的血迹刮掉,收入了证物袋,她蹙起眉头道:“林子阴凉,温度不高。这镰刀的血迹挺粘,画的与我们前往墓地的时间差不多一致,莫非这画镰刀的人正是祭拜孤坟的人?宁二货,今晚你也别回家睡觉了,待会吃完饭,赶紧摸回来。”

    “好。”

    宁疏影收起了玩味,事关紧要,他是分得清轻重的。

    我们擦干净血迹,然后返回了军用越野。蒋天赐发动油门,打亮了四盏车灯,返回了D.I.E。

    ……

    蒋天赐开车带林婉婉和宁疏影到东街吃饭了,完后顺便送婉婉回家,宁疏影自行返回东树林的墓地。

    我、裴奚贞倚在验尸房的门前,抽了支烟。

    换装完毕的林慕夏走入验尸房,我们俩大老爷们给她打下手。

    “凌宇,Sir,你俩帮忙把女尸的汉服和内衣脱掉。”她眉毛挑动,指示的道:“脱完叠好放在旁边的尸床。”

    这是历来我们参与验女尸唯一一次没有面红耳赤、心跳加速的感觉,因为她是干瘪的,犹如一只破败的充气女郎,饶是生前脸蛋多漂亮,身材多丰满,现在她只是一具干尸。

    抬手小分队蛮负责的,将女尸的衣服穿戴整齐。

    我和裴奚贞戴好手套,一上一下的解开汉服的束带、裹胸、罗袜,露出了现代化的女式内衣。裴奚贞天天和于小愿“打架”,似乎手上功夫渐长,他手探入干瘪女尸的背部,轻而易举的将排扣解掉,动作简直比宁疏影还要快。

    女尸的衣服放在第二具尸床。

    按照鉴证大厅传来的资料,她的名字叫冯初兰,今天23岁,死因,镰刀在胸口造成的致命伤(顺子加了句题外话,镰刀不具有任何吸血、吸脂肪效果),死后血液和脂肪被抽的近乎干净,方式是口径有5mm的管状抽射器,通过局部剥皮,发现死者全身共有32处小孔隐藏于干瘪皮肤的夹缝间,全部在脂肪较多和动脉血管的位置。很遗憾,未提取到任何指纹。至于双眼是不是生前挖的,无法判定,但伤口的程度与死亡时间相近。死亡时间,距离发现尸体的60小时到70小时之间。

    这次之所以采取了剥皮手段查找血液和脂肪丢失的原因,与冯初兰是孤儿有关,没有家属可以签字,警方为了破案可直接采取必要的处理。

    值得一提的是,老肖切开了冯初兰的下阴,发现死者的处子膜完好无损,没遭遇到侵犯。但与周小瑶不同的是,臀部有轻度的裂伤,疑似生前有物体通入。没有任何出血的迹象,肠道内未排出的粪便呈挤压状态,靠近出口的粪便前端平整,因此判断通入臀部的物体,并非是利器,很平滑。

    冯初兰的膝盖内侧,有绳子的勒痕。

    老肖还通过针孔分析,衣物虽然属于死者的,但是凶手作案的时候,死者是**的,待一切完毕,凶手重新给死者穿好了衣服,因此衣物才能完好无缺,看不出来有破坏的痕迹。巨坑沟技。

    因为先前法医鉴证员已经光临过女尸一次,所以她的肚子、胸口、脖颈、脑盖、私密地等均有缝合的口子,还有不少方形的剥皮缝合口,最为直观的感受,这干瘪的冯初兰在法医手中走了一遍,就像一块块皮肤封起来的。

    具体的老肖、顺子等人已经验完了,我们直接看验尸报告即可。之所以想验第二次尸,就是想瞧瞧能不能在冯初兰干瘪的躯体上寻到其它线索。

    林慕夏耐心的将每一条线拆开,与此同时,我捡起了放置床下的证物袋和档案袋。

    重案一组的刑侦报告。

    刀体狭长且锋利的镰刀和冯初兰的身份证。

    华夏人的身份证照,十个有九个是丑的,然而冯初兰却是少数中的一个,素颜极为漂亮,有点像当红演古装剧的明星杨X。重案一组到了冯初兰的家,发现这妹子生前极为喜欢古代的东西,衣柜里有七八套价值不菲的汉服,墙上挂着五柄漂亮的油纸伞,翻看了冯初兰的网络相册,有不少存照全是穿古装的,她有条说说“今天新入手的,漂亮吧?可惜没人和我一起分享了。”然后配了张一图,其中的主角就是冯初兰死时穿的这套汉服。

    观其日期,是冯初兰遇害的前一天。

    我把裴奚贞喊过来看了这一条线索,对视一眼,他咀嚼道:“这话有种莫名的伤感,死者临死前,是不是处于失恋状态?”

    “咱等验完尸了,好好了解下冯初兰的生前。”我深以为然的点头道。

    这时,林慕夏已经拆掉了冯初兰一块干瘪萎缩的皮肤,她双手将其拉平,对向灯光。我凑过脑袋一瞧,的确有两只小口,如果不是展开皮肤的褶皱,真的无法发现。我好奇的道:“林大脚,为啥这些孔全夹在皮肤的褶皱而不是凸起的地方呢?”

    林慕夏解释的道:“抽吸的力道大,导致了两侧皮肤卷起,所以将孔夹住了……”

第六百四十九章:换养避劫!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显示的来电却让我感到诧异,冯叔。贺坝山的监狱长!他跟老爸的交情虽好,却和我近乎没有主动联系。今天怎么莫名其妙的打电话给我了?我端着手机道:“头儿,我先出去接个电话。”

    推开验尸房的门,我深呼了口气,满腔的死尸味尽皆清空,然后我按住接听道:“冯叔。”

    “小宇,我有急事想问你。”冯叔粗喘着鼻息,他忐忑不安的道:“你们手头是不是有件新案子?”

    我犹豫了下,道:“有啊。”

    “死的女孩是谁?”冯叔焦急的道。

    我为难的说:“这……碍于保密的原则,不方便说,请谅解。冯叔,你怎么知道这案子的?”

    “应龙五分钟前打电话通知我的!”冯叔情绪激动的道:“说已经给你发了条短信,他具体的不清楚,让我有什么直接问你。”

    “啊?你稍等。”我滑动屏幕的置顶栏。确实有一条来自老爸的短信,内容简单明了,“对你冯叔不保留案情。”得,下封口令的老爸都要求了,我还遮掩个毛线,握住手机移回耳边,“冯叔,不好意思啊,我之前在帮忙验尸,没分心。所以没有听见短信响。现在看完了,手头接的案子是饮血镰刀,有两位死者,均为年轻的女性,周小瑶、冯初兰。”

    “什么?你把第二个人的名字说清楚点!”冯叔急了,他那边似乎风声挺大的。

    我一字一顿的重复道:“冯、初、兰。”

    “啪——!”电话那头响起了清脆的摔打声,接着通话中断。

    冯叔听见冯初兰的名字时,情绪如此激动,冯……莫非,二人有关系?资料上讲这冯初兰不是孤儿嘛,她父母年前车祸双亡了。我摇了摇头。正想走入验尸房时,手机又响了,依然是冯叔,他声音颤抖的道:“初兰……她是怎么死的?”

    “冯叔,说之前,你能否回答我一个问题。”我深吸了口凉风,接着道:“你和本案第二位死者,有关系?”

    冯叔破天荒的道:“有……初兰是我女儿。”

    “啊?我记得跟老爸到你家做过客,貌似你只有个儿子读大学吧?”我疑惑的道。

    “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冯叔叹息了句,他捎带哭腔的道:“初兰七岁生日那天,我请了亲朋好友,当时你父亲也在场。席间,有两个人不请自来的敲开门。一个手中端着破碗,一个手持一盏青铜灯。他们算到我女儿本命年前将有大难,建议我和镇上同姓的朋友换养儿女。并且二十四前双方不可联系。我权衡了下利弊,你父亲说宁可信其有,等两个人离开时,他说端破碗的不认识,但知道持青铜灯的那位,是让历届华夏一哥都礼敬有加的灯神。现在我家的儿子,其实是朋友的孩子,而初兰,是我的亲生骨肉啊!两个怪异的男人说,虽然换养儿女,但还是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按照原定的命运轨迹发展。没想到,真的没想到,初兰她,最终没能撑过本命年!”

    我眼皮一跳道:“那两个人……可是断命老人和灯神?”

    “正是!”冯叔诧异的道:“你认识他们?”巨坑央号。

    我唏嘘不已的道:“有所耳闻,万万没料到,有两位可以知吉凶祸福的大能出手帮妹妹,她还是……”

    “小宇,你告诉叔,女儿的案子…”冯叔低声哽咽道。

    完了,冯初兰的尸体虽然是正规流程验尸,然而破坏成那模样,我该如何和她的亲生父亲交代?思前想后,我同情的道:“冯叔,对不起,尸体我们和鉴证大厅的以为是孤儿,所以验了。”

    “没事没事,只要验了能抓住真凶,一切都是值得。”冯叔显得极为大度。

    倒地是警察系统的人,大局观终归要比毫不知情的人好,我心中石头落了地,道:“冯初兰,尸体被发现前,她失联了三天,死亡时间约在接警前60小时至70小时之间,胸口刺劈入的镰刀,是致命伤,另外,她的血液和脂肪,被抽干净了,并未发现有遭到侵犯的痕迹。”

    冯叔悲痛欲绝的道:“能不……能把验尸……报告发……发到我的邮箱?”

    “叔,节哀。”我不知该如何安慰,索性顺他的意思道:“那个,你稍微等半小时好吗?我们D.I.E正在进行第二轮验尸,结束了立即发给你。”

    “谢谢……谢谢。”冯叔挂掉了电话。

    我心脏咚咚直跳,短短的数分钟,得知了两条劲爆的消息,第一,冯初兰是冯叔的亲生女儿,并在八岁的时候,换养于同姓朋友家;第二,断命老人和灯神这对黄金拍档,曾经试图帮助冯叔的女儿逢凶化吉,时隔十五年,眼瞅离本命年还剩一年的时候,却失败了。

    这件案子绝对不简单!

    我消化完,推开验尸房的门。

    裴奚贞奇怪的道:“小宇,谁来的电话,还聊了饮血镰刀案?”

    “是老爸特别批准说的。”我点开短信,摊到他眼前道:“打电话的,是贺坝山监狱的冯叔。”

    林慕夏饶有兴趣的道:“然后……冯监狱长和冯初兰有关系?”

    “你听见了?”我郁闷的道。

    林慕夏摇头笑道:“没有啊,用脚趾想也能猜到,凌伯伯特批,然后二人均姓冯。不过,冯初兰是孤儿,没亲戚啊?”

    “亲身骨肉!”我耐心将冯叔的话复述了一遍,听得二人目瞪口呆。

    裴奚贞惊疑不定的道:“鉴证大厅和咱把冯监狱长女儿的尸体搞成这样,他……对此,有意见没?”

    “没有,挺支持的。”我瞅着面目全非的冯妹妹,心道红颜薄命。

    林慕夏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专心的二次验尸。

    我和裴奚贞也尽了力,遗憾的是,接下来的半小时没能有新的收获。老肖、顺子那一干法医鉴证员貌似已将尸体信息提取完毕……

    林慕夏贴近墙壁,她轻轻拿脑袋嗑墙:“我总觉得漏掉了哪个地方。Sir,凌宇,你们帮我想一想……”

    裴奚贞狂冲回办公室拔掉了**的一根羽毛,他慢悠悠的走了回来,一边扫动鼻孔一边说:“从头到尾的梳理下,实在没有,复原尸体,移送到殡仪馆稍微美个容,我估计冯监狱长最迟明天就能来看尸体。”

    “头儿,你讲什么?”我隐约捕捉到了重要的问题。

    裴奚贞不耐烦的道:“实在没有,就复原尸体,送走美容再运回来,别让冯监狱长来看尸体时太难过啊!”

    “不是,再之前的。”我摇了摇头道。

    裴奚贞莫名其妙的道:“我问你冯初兰的尸体变成这样,冯监狱长有没有意见。”

    我催促问道:“不是,进门之后的第一句。”

    “没有了啊……”裴奚贞摊了摊手,他走上前摸住我脑门,“小宇,你没发烧吧?难道你撞邪了?”

    我打掉了他的爪子,揉动太阳穴道:“头儿,没和你开玩笑,你静下来,尽可能的复原进门的时候所说的,很重要,真的。”

    “得,老子今晚任由你折腾了……”裴奚贞蹲在门口,他捏住蓝色羽毛来回扫动,“从头到尾的梳理下,实在……”

    “停!就是这句!”我拍动手掌,打断了老狐狸。

    裴奚贞疑惑的道:“这句……哪个字有问题?”

    “尾……冯初兰的臀间,验尸报告讲有圆滑的物体通入。”我扫向尸床上胸口朝棚的冯初兰,打了个响指道:“我怀疑是红死人蜡,因为凶手将冯初兰的下部毛剃光了,很有可能是由于沾上了某些清理不掉的玩意。况且,肠内排泄物朝外的一头是平整的,蜡烛符合这点。咱们从孤坟前带回来的红死人蜡,直径约有5cm,差不离能轻度撕裂括约肌。只要我们在其中提取到相关的物质,就可以证明放置于此的是红死人蜡,这多少能把冯初兰的遇害情景还原的更丰满点。”

第六百五十章:裁决使的天命!

    “嗯……值得重视。”林慕夏重新戴好手套,她手持剪刀,将冯初兰的臀间剪开,其实没多少肉了。皮包着骨头。我帮她拿着手电筒,忍住散发的臭味,仔细的瞧着她手中的动作。约过了五分钟,林慕夏拿镊子夹住了一丁点细小的东西,位于肌肉的褶皱间,粘液所包裹的半透明物质,隐约的泛着红色,不是血块的那种红。

    我们相视一眼,她拧紧眉头道:“通入其中的,的确是红死人蜡。”

    “现在几乎可以复原案发时的情景了。”裴奚贞说话的时候,嘴里叼的蓝色羽毛上下浮动,“冯初兰临死前,看来遭到了凶手的**型性暴力,虽然没有走正门。红死人蜡的进入,将死者的腿用绳子固定的翘起来,点燃,然后蜡质融化成蜡滴,顺着烛身流下。因此,才能黏住下部的毛发。待镰刀刺砍入其胸腔,冯初兰毙命时,抽干了她的血液与脂肪,最后凶手把冯初兰身上凝固的蜡滴清理干净。”

    林慕夏凝神思考道:“我还是怀疑浑身滴蜡了,心晴感知关于周小瑶遇害的场景。好多红色的点点。冯初兰兴许受到了一样的虐待,只是对方不知有什么手段,能把两位死者体表所有的蜡滴清理的一干二净。”

    “好了,复原尸体吧。”裴奚贞吐掉羽毛,他唏嘘不已的道:“尽可能的沿着凹进去的褶皱缝,以免冯监狱长看了心塞。”

    “头儿,周小瑶的尸体三天前已经火化了,饮血镰刀的第一次出现,我们已然无从查起。”我摇了摇头,接着提议道:“这证物袋中的镰刀和身份证,想来全是凶手亲手触碰过的。不如,让心晴试着感受一下?”

    “这镰刀,并不是世面上卖的那种用来收割农作物的,搞不懂凶手哪来的,难道是特意打了模具自造的?”裴奚贞摸动下巴,沉吟的道:“嗯,剩余的七扇窗户,每打开一扇,离真相就更近了一步。”

    林慕夏复原冯初兰尸体的过程持续了近两个小时,面部的皮肤稍微有点辨识度了,至于身体,工程量太大,无能为力。我把内衣、汉服给这位素未谋面的妹妹穿戴整齐,默哀了三分钟。和裴奚贞、林慕夏返回了办公室。

    心晴的小脑袋枕在兔子柔软的肚子于桌前,睡得很相甜。蓝色鹦鹉站在小萝莉的头顶,双目紧闭。似乎也睡着了。

    林慕夏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她惬意的道:“好纯真的场景,如果发微博奔火。”

    “小心头儿吃人哦。”我绕到桌子另一侧拍了张,和她商量着分别用来当手机屏幕,心中偷笑,不知这算不算情侣屏?

    “偷拍我女儿和**以及小凌宇,版权费,四百元!”裴奚贞直到我们做完这一切才吭声,他打劫的道:“不要现金,一人来一条大苏即可。”

    我们仨在桌子上斗了半小时的地主,毕竟验了这么久的尸,心情压抑,适当的放松调节,以免留阴影。然后心晴醒来了,她揉了揉眼睛道:“大的的,你小心把裤子输没了。”

    “天下最可爱最漂亮最乖巧的晴晴醒啦?”裴奚贞仍掉手中的牌,他拉起放置一旁的狭长镰刀和身份证,“你试着摸摸。”巨阵肠扛。

    “爸爸你真讨厌哦,干嘛说实话?”心晴欣然接受了夸奖,左臂抱住镰刀,右手捏住身份证,她坐在椅子上静心抚摸。

    ……

    半个小时过完了,我疑惑的低声道:“头儿,这次她感应的时间,怎么这么久?况且脑门上全是虚汗,是不是看见吓人的情景了?”

    “不清楚。”裴奚贞一样满眼困惑,他讶异的道:“之前,最多不到十分钟的。”

    林慕夏眨了眨眼睛,没插话,耐心等待。

    又过了五分钟,心晴的两只手仍掉了镰刀和身份证,一个劲的撕扯自己的衣服,仿佛有人想带走她,她在强烈的抗拒。“啊!!!”的一声大叫,吓了我们一跳,她头一歪,没了动静。

    我们赶紧扶正她查探,小萝莉的呼吸心跳平稳,像是睡了,还好是虚惊一场。裴奚贞推动她的肩膀,“晴晴,晴晴……”

    心晴睁开眼睛,她打了个冷颤,“这两个东西,一块变成了第三柄黄色的钥匙,但是它不完整,齿痕有缺损。我强行插入与对应的黄窗,用力拧动,过了好久好久,终于打开了锁头,却拉不动。我好奇的使劲拉,总算拉开了一道缝隙,看见了一只大火炉,好热好烫,不停的有人挥动铁锤,咣咣的乱砸,镰刀慢慢的成型,然后嗤的一声,接着扭曲了,切换到另一个情景,有一只红色的手,握住这身份证,放入姐姐的嘴里,撑得好瘪好宽。红手握住镰刀,凿入那位姐姐的胸口,没有血出现,后边的画面就模糊了,我正想再拉动这扇黄窗时,好多只红色的大手猛地伸了出来,抓住我想把我拽入窗户的世界,我手脚死死扒住墙壁,惊叫了声……没知觉了,最后就是现在这样。”

    “啊?好多只红色的大手要抓你进去?”我惊疑不定的道:“钥匙不完整的情况下,强行开启九色窗,你有可能受到伤害?”

    “我不知道,那些只手好诡异,红呼呼的,透着难闻的味道。”心晴躲入裴奚贞的怀里,她抓弄小凌宇,“衣服快撕破了。”

    “不怕哦,这也许是一种警告。”裴奚贞抬手抓住蓝色鹦鹉,趁其不备拔了根羽毛,他扫动女儿的鼻孔道:“今后钥匙不完整,别再刻意开窗户了,顺其自然的最好。”

    “不行!”

    林慕夏坚决的反对道:“不能再让心晴触碰证物了,这次是侥幸,瞧她小手方才乱抓的模样,如果,她真的受了伤害呢?到时候我们悔恨也来不及。集我们的力量,没有破不了的案子!时间越是久,随着凶手作案的次数增多,所暴露的马脚就越多!”

    “慕夏姐姐对我真好。”心晴清纯的眸子闪过一抹偏执,“作为个资深的失学儿童,我得为这座城市做点什么。脑海中总有个声音告诉我,这是死亡踩脚屎的天命。”

    “踩脚屎?”我翻了个白眼,设身处境的想了想,推测的道:“是死亡裁决使吧?”

    心晴尴尬的道:“大概是这样……”

    死亡巡使的进化版,是死亡裁决使?

    我们仨大人惊讶的相望,一个是巡使,一个是裁决,单凭称呼的变化来看,能力不仅仅大大的增强,还有超乎寻常的领域等待探索!

    “裁决使大人,请接受我这个中年大叔的膜拜。”裴奚贞抱住女儿,他打趣的道:“小样。”

    “放心啦,我永远都是你的宝贝女儿。”心晴抓住小凌宇的耳朵摇动。

    宁疏影发了条短信,他表示东树林的四姓墓地与无名孤坟暂时正常。接下来,林慕夏打开电脑,召侧了三清街道树林出口的鼻屎二代,从头翻了一遍,贾不真坐在门口,失神的望向夜空,手中的蒲扇来回扇动,很愁的模样……另一枚摄像头拍到这个出口打我们离开之后,没再有人进入。

    下午画镰刀印记的人,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就是贾不真说的那两拨人,七八个BBQ的青年男女和三个老头老太太的其中一组。但是军用越野的挡风玻璃,那个血色镰刀,究竟是怎么回事呢?祭拜者?还是下午离开树林的两伙人之一通过别的路径绕回东树林?

    两枚镰刀的图案如出一辙,所以后者有较大的可能。

    裴奚贞和心晴回了家。

    我和林慕夏今晚还有个任务,便是前往市局的鉴证大厅,化验树和挡风玻璃的血色镰刀图案的人血来源……

第六百五十一章:镰刀的年份

    林慕夏专注的驾车,我倚在副驾驶深思。

    心晴感知到的情景,扑朔迷离,只能作为特殊的参考。关键还是看实际上手头掌握的线索与凶手露出的马脚。她亲口说梦境之门消失了,不知还能不能接收到枉死者的死亡讯息。我觉得,既然进化了,先前的能力是有所保留的,只是暂时不懂如何触发。

    约过了二十分钟,林慕夏汀车,市局到了。

    我们行入办公大楼,鉴证大厅通常是有人轮流值班的,用来应对突发的情况。我们分别输入了警员编号,按完指纹,门自动开启。法医顺子跟小白正在抱着盒饭啃。

    顺子放下筷子,打招呼道:“凌宇,小夏,吃了没。这还有三份。”

    “那就不客气了。”我接过盒饭三下五除二消灭干净。

    林慕夏耐心等小白吃完,她将两只小证物袋中的刮片放在桌上,“小白,你化验下它们刮掉的血迹。”

    “OK,慕夏姐。”小白擦完嘴,拿起刮片走到大厅另一侧,站在相关仪器前操作。

    “顺子哥,现在饮血镰刀案主归D.I.E了,其它一切部门全是辅。”我揉动肚子,捧起第二盒饭边吃边问:“你那天参与解剖周小瑶的尸体没?”

    顺子点头道:“嗯。解剖这块是我负责的,老肖当时脱不开身。”

    林慕夏认真的道:“那案档中录入的验尸报告,全不全?镰刀和刺砍死冯初兰的那把一样吗?”

    “两把镰刀,形状是一样的,只是,一把的刀柄刻了周字,第二把刻了冯。”顺子形容的道:“我感觉,凶手的动机,有好多种可能。”

    “对对,移送到D.I.E那把,确实有冯字。”我想了想。期待的道:“你的猜测说来听听,没准有我们D.I.E看不见的视角。”

    “第一,周小瑶和冯初兰是处子之身,凶手并没有侵犯,但抽血液和脂肪前,和死者生前,像是虐待过她们。”顺子抬手拄着下巴,道:“如果出发点是这,那凶手有特殊的畸形癖好来满足内心的**。这动机你们应该设想过,那讲讲第二种吧,通过镰刀的字与死者的姓氏一致,凶手绝对不是随机作案,有预谋和针对性的,那问题就是死者与凶手的关系。现在来看。似乎除了杀与被杀,没旁的关系。我对于鉴证这一块,小有涉猎。致死者们丧命的镰刀,我通过表层氧化的程度,判断不是凶手为了杀人而临时赶制的,至少铸造了有五年!”

    “五年?”我瞪大了眼睛。

    林慕夏自愧不如的道:“我还以为是刻意做旧的,原来是自然氧化。”

    “嗯,氧化层很均匀,是自然性的。”顺子笑了笑,他继续分析道:“两个几乎用柔软来形容的漂亮女孩,如果五年前,恐怕还没成年吧?那她们能得罪谁?翻看了死者们的资料,生前并无交集,连学校都上的不一样,包括网络,同样彼此陌生,连个共同好友都没有。因此我觉得,是上一代的恩怨。但是,死者们的父母,同样的毫无交集,变相否定了上述猜测,这案子太有难度了,最贴切的作案动机,只好搁浅。”

    “这点我们没想过,如果两家人没有共同的地方,凶手兴许有其它的作案动机。”林慕夏打开饭盒,她夹了块青菜塞入嘴里,“还有第三种吧?”

    “嗯……感情问题。”顺子摇了摇头,笑道:“死者均为单身状态,貌美,处子之身,死了挺让人惋惜的。”

    我唉声叹气的道:“是啊,世界上又多了两条光棍。”

    “反正不是你就行呗。”林慕夏的脚在桌底下狠狠踹了我一脚,她追问道:“顺子兄,此案第二个弃尸现场的枯井,有发现钢化玻璃管吗?”

    “没有…”顺子稍作思索,他细数的道:“现场只有镰刀,身份证,汉服干尸,没了。”

    我疑惑道:“枯井周围翻过了?”

    “就差掘地三尺了,重案一组和城西分局的四大味咖全部到场,热火朝天的拿铁锹挖了一下午。”顺子连连摆手道:“毛也没发现半根。哦对了,我想到一个事,死者的胃中,有出血的情况,不是暴力导致的,疑似有尖锐的物体刮破了胃内壁。但没发现具体是什么导致的,所以没往报告上写,打算查明了原委再加进去的,结果你们接手了。”

    我忍住骂娘的冲动道:“我了个擦,这凶手……”

    “其实我一直有个怀疑,参与作案的凶手不只一人。”林慕夏吃了半盒饭表示饱了,她若有所思的道:“很有可能是下午贾不真说的两拨人之一,至于祭拜者嘛……”

    我故作轻松的道:“宁二货抓到祭拜者势在必得,只是时间的问题。”

    “凶手两次作案间隔了三天到五天之间。”顺子拿笔写写画画的道:“期间应该是对方做准备、策划之类的工作,如果再出现饮血镰刀,说不定还是这时间段。”

    林慕夏和我发觉了不对劲,“咦?这不是和祭拜孤坟的人出现的频率一致吗?”

    “你们口中的祭拜者和两拨人,是什么情况?”顺子忍不住问道:“好像很关键的样子。”

    林慕夏眨了眨眼睛,她“缺德”的道:“涉及到机密,无可奉告。”

    “真记仇,不就下午你们俩问我时没说嘛,哼。”顺子侧眼望向仪器前的小白,鄙夷的道:“他快完工了,你们赶紧消失在鉴证大厅,多看一眼我都心堵。”

    小白疲惫的拿着两份化验报告走回办公区,他笑的很古怪,“1号刮片,通过DNA比对,属于饮血镰刀案的第一位死者,周小瑶。2号刮片,属于第二位死者,冯初兰。这些打哪儿发现的?”

    “尸体呗。”我掩饰的道。

    “忽悠,接着忽悠!”小白哼了句,问道:“周小瑶尸体火化了之后你们才接的案,那公园的现场没任何血迹,哪来的血样?”

    碍于保密原则,林慕夏转移话题道:“哟,现在见到尸体不吐了啊?”

    “吐着吐着就习惯了。”小白挠了挠头。

    我们离开了鉴证大厅,我先送她回了家,然后返回城东,老爸把我叫到了书房,他好奇的道:“小裴子怎么突然决定复职了?”

    “不晓得,终归是件好事。”我隐瞒了心晴的身份。

    老爸疑惑犹存,他问道:“再说说饮血镰刀案,进展有没有比其它重案组快?我瞅小裴子写的报告,你们发现了和此案有关的四姓墓地?稍微透露下,如果感觉压力大,我把L小队调回来。”

    “没事啦,您那御用的L小队,一个比一个特立独行,调回来折腾人的。”我反对的道,L小队均是老爸四处搜刮的能人以及他的老部下,破案能力和D.I.E相比,半斤八两。倒不是我们贪功,试想下,如果我们两个部门都查这案子,总能在哪个线索点碰车,到时候互不相让,耽误进度。

    我花了半小时,将下午的所见所闻娓娓道来,老爸表示很诧异,这四姓墓地和用斩首令牌当标志的孤坟,来历不简单!

    老爸对饮血镰刀案颇为上心,道:“阿宇,明天你们的计划是?”

    “上午,黄缘玻璃厂,下午,走访死者的家,先是近点的冯初兰,然后是周小瑶家。”我简单的道。巨阵讽亡。

    老爸叹了口气,他重新打开书页道:“你冯叔正往天南赶,他差不多凌晨一点能到咱家,先去打扫个客房准备下。”

    “听说,冯初兰七岁生日时,您受邀在冯叔家吃酒,席间灯神和断命老人来了?”我心跳骤然加速,迫切的询问道:“关于灯神的事,能不能给我说说……”

第六百五十二章:拔它三代!

    “冯老弟一定和你讲了换养避劫的秘辛了吧?”老爸犹豫了下,他似笑非笑的道:“如果我和你说,你不是我亲生的,而是和林家宁疏影换养的呢?”

    “少开玩笑了。”我心中莫名的一痛。如果这是真的,尼玛,我和林慕夏岂不是同母异父的姐弟?来,谁第一个创了“天下所有的情侣都是失散多年的兄弟姐妹”这句话的,我保证不打死你!

    老爸满眼凝重的说:“万一是真的呢?”

    “没有万一啊。”我抬手抓住他下巴的几根胡子,迟疑的道:“喂,凌应龙!你该不会说真的?”

    “混蛋玩意,你长的那么像我和她,哪可能是真的!”老爸一巴掌拍掉了我,他唏嘘不已的道:“当初那位灯神,确实建议我和林忆家的小孩换养,我没有,林忆也没有,现在。你们的本命年将至,期间你和林家大小姐经历过多少劫难,不用我多说了。灯神,真的异于常人,再多我不能讲了,因为有约定的。”巨岛名圾。

    “虚惊一场,吓死儿子了。”

    我身子软倒在他腿间,弱弱的道:“实不相瞒,我跟断命老人交情极好,去年前往苗疆破案结识的。救了那老头一命。”

    “断命老人和灯神,是对形影不离的老玻璃,后来散了。”老爸想了想,他悄声笑道:“我觉得,灯神较为厉害点,不仅比断命老人年轻,还因为断命的没有一块进入7S绝密档案。直观点的呢,灯神的真容谁也没见过,他每次出现,均是带个薄铁面具,身材嘛。衣服有点蓬,看不出来。后来,听说灯神抛弃了所有光环,看破凡尘,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也有人说灯神太过于逆天,遭到上天的抵触死了,更夸张的,有人说灯神换了个身份,行走于人世间,感受众生百态,正在心境蜕变。”

    薄铁面具?莫非……断命老人那天临去凤港村前让我戴的薄铁面具,是灯神的玩意?

    瞬间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按理说,面具和我脸大小适合,灯神的脸至少宽长与我相近。

    “哇……跟假的一样。”我翻了个白眼。好奇道:“灯神除了手持青铜灯,还有其它特征吗?真是怪了,初次听见灯神这两个字时。竟然觉得异常亲切和熟悉,我敢保证从来没听过。”

    “有啊。”老爸撸开了袖子,他指着手腕处道:“灯神的腕部,有一个血色的十字,像真的在流血般,这十字纹身特别逼真。”

    “那我应该是错觉了。”我轻轻摇头,心说认识的人中没手腕纹有血色十字的。

    我退离了书房,将老爸隔壁的房间简单收拾完,然后回卧室睡觉。

    第二天清早,冯叔敲开我的房门,他眼睛红肿的,似乎流了一夜的泪,都说女儿是父亲的宝,虽然冯叔和冯初兰只共处了七年,但剪不断的是挂念,他期盼了十五年,即将盼来父女相认团聚的前夕,冯初兰卷入了饮血镰刀案,惨死。

    我尽可能的将案情描述的不那么惨,冯叔听了还是难以接受。我们吃完了饭,载他赶往D.I.E看女儿遗体。

    堂堂贺坝山监狱长,见到穷凶恶极的罪犯眉头都不皱,然而却在验尸房默默流了一小时的眼泪,八点多,我和裴奚贞劝完,拉着冯叔来到办公室。询问他近几年有没有得罪过谁?

    冯叔无奈的道:“我得罪的人一箩筐也装不完,关在贺坝山的哪个不恨我?”

    我眼睛一亮,道:“最近,贺坝山监狱有没有释放的罪犯?并且对您知根知底的。”

    “没有……”冯叔摇头,补充的道:“只有一个想越狱,被我领人击毙了。”

    蓝色鹦鹉学舌道:“**~击毙,击毙,嘎嘎嘎。”

    裴奚贞将不听话乱叫的**按在桌前,拔掉两根羽毛分了我一根,他扫动鼻孔道:“假设,对方针对的是您,能知道冯初兰是你亲生女儿的人,只有当时的宾客名单,您能回忆的起来有谁吗?”

    我等待的同时,模仿老狐狸的动作扫鼻子,确实大脑的清晰度提升了不少,心中盘算着往后一块加入拨毛行列。

    “这么多年,物是人非,不少关系都断了,好久没联系。”冯叔尝试复原十五年前邀请的名单,他仅道了四五个,便摇头说:“想不起来。”

    “好吧,您节哀。”

    裴奚贞站起身,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小宇,陪陪冯监狱长。九点我们到黄缘玻璃厂,老蒋已经提前到那附近等了。”

    “不用了,监狱那头离不开我。”冯叔谢绝了好意,他去意已决的道:“裴部长,阿宇,麻烦你们帮我家初兰安顿好,入葬了通知下我地点。”紧接着,他扑通双膝跪地,神态苍老的不成样子,“老冯我给你们跪下了,一定要抓到凶手。”

    “冯大哥,别这样,赶快起来!”裴奚贞和我使劲拉了几次。

    冯叔拉住桌腿纹丝不动,“答应我!”

    “好,答应。”裴奚贞加了把劲,我们总算将冯叔拉离地面。

    我们管周振宇借了一车一人,将冯叔送回逐鹿小区,他驾车自行返回贺坝山,令人猝不及防的是,这是他生命的最后一天……

    九点准点到了,林慕夏看完了昨晚墓地和三清街路口的监控,她伸了个懒腰道:“Sir,我们到黄缘玻璃厂。”

    “监控没问题吧?”裴奚贞握住车钥匙道。

    林慕夏夺过我手中的鸟毛,她嗅了嗅道:“木有,但贾不真关闭店门进入了树林,宁二货传来消息,对方前往墓地附近躲在树上,他上次捡来的死人蜡估计用完了。Sir,**的毛拔光了怎么办?”

    “**是我在国外发现并抓到的,一公一母,共一对。这只是公的,母的没这功效。**的毛,我估算过,可以拔五年。”裴奚贞边走边解释的道:“只给它翅膀和尾巴留毛能飞就行,到时候它还有儿子还有孙子……”

    林慕夏拉起手包道:“你好狠,连人家后代都不放过。”

    天南市的黄缘玻璃厂是家市10强企业,生产玻璃以及玻璃器具、工艺品等多样化的业务,位于开发区,业务涵盖周围各大城市,老板就叫黄缘,女性,42岁,离异,白手起家。我们乘坐裴奚贞的别克,花了两个小时,抵达了目的地。

    黄缘近期不在天南,我们想查那些钢化玻璃管的来源,所以来到了办公楼的营销部,出示了身份,王经理挺客气的,问我们所为何事,他们公司绝对是守法的公司。

    林慕夏掏出一根玻璃管,递到对方手中道:“这玩意,是你们公司生产的吧?”

    “前不久,有客户提供图纸,订制了这种玻璃管,大概有一千根,本来客户只想要一百根的,但我拒绝了,毕竟太少了不赚的,光是模具就要花不少,对方后来加订了十倍!”王经理扶了扶眼镜,疑惑的道:“三位警官,它们有问题吗?”

    “麻烦你将客户的信息和订单提供给我们警方。”林慕夏交涉的道。

    “哦,稍等。”王经理让助理打开电脑,然后打了电话向老板黄缘报备,得到了批准,他在内部营销系统中点动,花了五分钟,终于找到了,然后咔嚓咔嚓的开始打印……

    我们仨手中拿着有些温热的A4纸,望着其中的订单详情,纷纷闪现出惊讶之色,异口同声的道:“怎么可能会是ta?!”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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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内心深处均有一道门,里头充满了罪源,一旦激发它,生活将永无宁日。 你想知道门内的情景吗? 我加入了一个特殊部门,缉凶惩恶,侦破了很多颠覆性的离奇事件。现在,我将提笔带你见识不一样的世界! (黑岩刑侦类悬疑小说年度第一,主编绝色苏唯倾情力荐!走过路过,不妨点开一观!) — ps:黑岩支持第三方一键登陆,QQ,新浪微博,百度账号都可以登录!非常快捷方便~! 小明的QQ:412395069 微信公众号:王者鉴明,或者搜索:wangzhejm 微博:王者鉴明_1992传送门:D.I.E三部(500群,137450674,不能聊天,所以嫌群喧闹的人必加,小明更新了将准时通知大家)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请不要与真实人物事件挂钩。死亡讯息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死亡讯息,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死亡讯息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