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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者鉴明     死亡讯息txt下载     死亡讯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二十三章:疑难杂症科

    宁疏影侧倚车门假寐,掌间攥着我的电击剑,垂于胸前。麻醉剂的效果配上电击剑,预计持续两小时。然而不排除吴真真因为体质的缘故有提前清醒的情况。如果吴真真真的卫生巾杀手,那……身手了得,人都抓到了,别半路整出来啥岔子,所以小心防范点好。

    事实证明,我们的担心是有用的,驶入西街的时候,后备箱“咚”地撞了下,吴真真恢复了意识。

    宁疏影连眼睛都没睁开,直接探手按动电击剑启动密码,闪烁噼里啪啦电弧的剑身,快、准、狠的骤然伸向后备箱,“扑啦、扑啦”短暂的抖动声过后,便是一阵死寂。吴真真再次失去了意识。

    “宁二货,看来你心中急切想找个宣泄口啊。”林慕夏笑问道。

    宁疏影半醒半睡的道:“我想跟老蒋打上一天一夜。”

    “蒋男神看守天纹,暂时脱不开身。等案子结束吧,我给你们俩好好寻个场地。”林慕夏承诺的道,她侧头看了我一眼,“宁二货,眼前还有个人肉沙包呢。你平时没事的时候,经常虐虐咱们的部长大人,他头脑这一块勉强过关了,身手远远不够。”

    我吓得大气没敢出,跟宁二货对练?我已经想像到每天鼻青脸肿的拖着残破躯体倒在床上的情景。

    宁疏影淡笑的道:“打残了怎么办?”

    “换个新的部长呗。”林慕夏眨了眨眼睛,她语气不容拒绝的道:“凌宇,就这样讲定了。今天开始,没案子的时候,下午三点到五点下班前,你和他对打,每周有一次请假的次数。”

    我哀求的道:“林大脚,绕了我好不好?”

    林慕夏没再说话,她“哒、哒”的按动手机,很快我收了条短信,耳朵上蓝牙耳机自动读的,“也许以后我真成为你的女人呢?这样的你,怎么保护好自己?我可不想守活寡。”

    瞬间,我的五脏六腑犹如一股暖流侵入,她……竟然如此的主动,都开始为未来做打算了。

    我心中滋生了强烈的使命感。一口应道:“宁二货,打!直到我把你打趴下结束!”

    此刻的冲动,我付出了近三百天“人不人、鬼不鬼”的代价。宁疏影得了林慕夏的圣旨,一滴水都没放,循序渐进的加大强度,每当我稍有进步,他则跟进增力,始终保持虐的我死去活来,有时候他有事,就让老蒋顶替,我的三百天是这样度过的,“断线风筝,人肉沙包、活靶子、站稳脚跟、三招不倒、勉强立足……”每天睡觉时跟快死了一样,第二天奇迹般的复活,最终,因为爱情,我完成了蜕变,如果宁二货只使用五成的战斗力,我能将其完虐,七成的话,我与他缠斗一番然后落败,倘若他全力以赴,我直接被秒杀。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宁二货武学底子深厚,打小练到大,我个半路出家的,武学天赋又一般,能在高强度的对练中达到宁二货一半的程度,已经和省部那些战斗力不分高低了。完全是逼出来的,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

    抵达了D.I.E,宁疏影毫不客气的拖着吴真真走入部门。

    我意动的道:“好歹这人还没有确定是卫生巾杀手,轻点拖啊,万一他真的是禾氏综合症患者咋办?小心背上谋杀的嫌疑。”

    林慕夏和我的意见一致。

    但宁疏影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我们打消了顾虑,他一针见血的说:“老头虽然细皮嫩肉的,但我一接触就感觉到了,他是练家子,根骨坚韧,走得是阴柔路子,和我大相径庭。你们仔细摸摸,他的小腿肌肉极为强劲,并且左膝盖不是凸的,有点微平,这是长期练习腿法的缘故。如果我没有猜错,此人师承谭家腿,武龄至少有四十年,才能把膝盖骨练得如此。奔跑起来快如风,但身体的平衡是侧向右的。”

    我闭上眼睛,站在原地回想昨夜宾馆卫生间望见的一幕,午夜疾行者跑的虽然是直线,不过确实身子微倾!

    “宁二货,你和吴真真打起来,胜算多少?”林慕夏询问的道。

    宁疏影稍作思量,他伸出一只手道:“我不使用飞刀的情况下,五五之分,这还不包括他双手是否另有玄机。听说他刺绣很好,想必擅于用针,我没百分百的把握。”

    “嗯……把他和天纹关一块,你和蒋男神负责看押。”林慕夏授意的道:“给吴真真里外换一身衣服,拿加重加粗的手铐,把他的手脚全禁锢住。”

    我们来到了办公室,我不解的道:“吴真真有宁二货说的那般厉害,看情形,他是真的病了。否则他半点反抗没有,我们哪能轻易得手?”

    “宁叔叔曾经使用飞针和宁二货的飞刀比试过,五分制的,结果老的赢了一分。”林慕夏将《八骏图》摊放在桌前,她拿手指摸动,静心观察,然后又拆开了边角,掀开绣的这一层,她凝重的道:“这行针走线的方式,就是卫生巾杀手的!”

    “天纹也不像颠倒黑白造谣生事,但他却说吴真真装病在家,他眼中的吴真真,是正常的。”我满头雾水的道:“问题是,吴真真有病啊!昨晚跑动于房顶的人,和宁二货说的情况一样,身体右斜。”

    “哦对了,天纹还说吴真真杀妻。”林慕夏凝神思考,她缓慢的道:“吴馨倾诉过,她母亲在父亲生病时,卷钱离家,此后杳无音讯,没准真的被吴真真怀恨在心,暗中杀掉了。”

    我打开了吴真真的旧病历,一页页的翻看,医生的字体简直的异类,我辨认了好半天才识全,描述的症状和吴真真表现的无差别。

    林慕夏瞥向病历,她抬手道:“停,那个用笔划的是什么字?”

    “搞了好几道杠,第一个字是‘非’,剩下的三个字看不清了。”我定睛观察良久,摇头道。

    林慕夏拿过去病历,同样没看出来是什么字,但划掉部分的后侧接的是禾氏综合症。她拽住电话线将话筒拉到近前,然后拨出了京城这家医院的电话号。“嘟——嘟——”接通了,她按住免提道:“你好,请问是京城第五医院的疑难杂症科吗?”

    “是的。”护士甜甜的说:“请问这位女士,您是预约还是找人?”

    林慕夏望向病历上的专家署名,她应道:“王昙昙专家是否还在你们医院上班?”女序沟才。

    “他在的。”护士移开话筒,喊了句:“王专家,王专家,有位年轻的姑娘找你。”

    很快,电话那头响起了一道不耐烦的声音,“有事速说,没事免谈,拒绝闲扯,拒绝约pao。”

    “我是天南市的警方。”林慕夏自报了家门。

    王昙昙冷淡的道:“抱歉,我对女警没有兴趣,钟情于女学生三十年。”

    这鸟医生竟然还能混到京城第五医院?满脑子淫秽不堪!我真想摔了电话联系京城的扫黄大队!林慕夏颇有耐心的道:“王专家,你在数年前,是否诊断过一个禾氏综合症的病例?”

    “禾氏?”

    王昙昙闻言一愣,他仅想了数秒,便一本正经的道:“有!并且截止到目前,我只接过那一例禾氏病。如果没记错,那位患者姓吴。”

    “你确定吴真真的是禾氏综合症?”林慕夏狐疑的道。

    “难道你怀疑的我水平吗?”王昙昙有点生气的道:“好吧,我的确没有确定禾氏的能力,但我致电美国医学界的朋友,用视频的方式给他定夺,他观察了三天三夜,告诉我这是的确符合禾氏病的特征,包括身体各项指标,但与他接触的有点不同……”

第六百二十四章:昼伏夜出!

    “不同?”我们眼皮一动,她接着道:“哪点不同?”

    王昙昙想了下,他解释的道:“美国那位专家,说病人的情况。时好时坏的,白天指标上来了,晚上又降回了正常。我们商量了一番,索性命名为**型性禾氏综合症。”

    被划掉的四个字,原来是**型性。

    我疑惑的道:“请问一下,最终确诊的时候,你为何将**型性给抹掉了呢?”

    “和妹子聊天,请男士勿扰,小心我挂了电话!”王昙昙威胁完,他呼喊的道:“妹子,妹子在不在听?女警的调调就是透着一股韧劲,再聊个十块钱的呗?”

    林慕夏翻了个白眼,她鄙夷的道:“王专家,你的言行已经构成了性骚扰。IP已锁定,稍后将有警方光顾你的科室。”

    “哎?别别别,我错了。我嘴欠……昨天才从扫黄队出来,今天不想再进局子啊!”王昙昙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我得意的道:“那好,先回答我的问题,看你表现如何。”

    “起初我写了上去,然后又想想这**型性禾氏综合症。还没有提交相关部门,所以我又划掉了。”王昙昙恭敬解释道:“警官大人,您满意嘛?”

    林慕夏具有针对性的道:“吴真真指标上来和指标落回正常的时候,有区别吗?”

    “按理说,夜间身体各项指标落回原点……”王昙昙有点不确定的道:“患病者应该是和正常人没两样的,不过搞不懂的是,吴真真的夜间病症却与白天病症不尽相同。禾氏综合症本来就算疑难杂症科最稀有的了。没谁能够做大量的研究。因此我没再继续浪费时间,开了点药以供他维持生命,能拖个一天是一天。”

    “好的,暂时不跟你计较,今后敢再犯,小心抓你啊!”

    林慕夏冷哼了句,毫不客气的挂了电话,“凌宇,现在我心中有了关于吴真真病情的猜测,不过有待证实。”

    “慕慕,你指的是吴真真昼伏夜出,白天真病,晚上装病,麻痹世人。切换成卫生巾杀手的身份,酿造惨案?”我心脏咚咚直跳,分析的道:“怪不得啤酒妹没瞧出端倪。”

    “嗯……”

    林慕夏挪动屁股坐在电脑旁,她打开了户籍系统,输入了吴真真的名字和年龄,“先前没有把吴真真列为嫌疑人,现在彻头彻尾的查查他。”

    我凑过去脑袋压在她的肩膀,注意到屏幕谈出的窗口中,显示了这样一条信息,吴真真,已婚,配偶:苏菲。

    这时,我的下巴差点惊得离开颅骨,得亏有林慕夏的肩头托着,我拧紧眉头道:“亲爱的,你说吴真真的妻子,叫苏菲,跟他杀死那些偷用苏菲系列卫生巾的女性死者的动机,有没有关系?”

    林慕夏笑呵呵的道:“我早就说哪怕人命再不值钱,凶手不可能因为一包十块钱上下的卫生巾杀人,很可能……问题正源于吴馨妈妈的名字!”

    “现在是白天……”我摊了摊手,无奈的道:“吴真真是真病状态,只好晚间再炮制他。”

    林慕夏耸了耸肩膀,移掉我的脑袋说:“唉,不知道白天和黑夜的分界线是几点,没想到一个人的病竟然能根据天色的变化截然相反。”

    “三浦镇共有六次卫生巾杀手作案,其中第五次是玖嫂伪装的。”我眼睛滴溜溜的转动,猜测的道:“也许,分界线是太阳落山,毕竟卫生巾杀手每次出现时,要么是傍晚,要么是深夜!”

    林慕夏打了个手势,“OK,我们得充分的利用时间,现在审天纹。”

    我拨通了蒋天赐的手机,接通时我道:“老蒋,再过五分钟把天纹带到审讯室。”

    “恐怕,不行了。”蒋天赐迟疑的道。

    “啊?天纹莫非……?”

    我舌尖猛地汀,不敢再往下说了,担心老蒋和宁二货失手将天纹打死。女乐每划。

    “不是,你自己上来瞧瞧,我也搞不清楚状况。”蒋天赐唉声叹息的道,似乎挺愁心烦神的样子。

    挂了电话,林慕夏在一旁疑惑的道:“凌宇,天纹怎么了?”

    “不晓得。”我摇了摇头,道:“走,我们去关押室。”

    ……

    急冲冲的推开门,我们望见天纹倚在墙角一动不动,犹如一只枯死的朽木。我莫名其妙的看向蒋天赐道:“这……是什么情况?”

    “宁二货把吴真真拖进门时,天纹瞅了五六分钟,神色异常激动,特别的难以置信,接着‘呜喔’一声,就昏死了。”蒋天赐憨乎乎的道,他有点懵。

    我提防天纹使诈,小心翼翼的蹲在对方身前,左手持启动的电击剑,右手探向他的鼻前,呼吸近乎消失,但隐约的还有一丝热流。紧接着,我把手移向天纹的胸口,起初以为他心脏停了呢,坚持了几秒,我发现跳动速度极为缓慢,幅度也没有正常那般大。

    天纹瞅见吴真真时毫无预兆的变成了这般模样,他搞什么玩意?难道想学吴真真那样装病?就算他有心想装,呼吸能刻意变的微弱,但心脏的跳速呢?

    林慕夏表示束手无策,她觉得天纹可能有特殊的手段进行伪装,故而我借来宁疏影的飞刀,把天纹枯瘦的手臂划了好几道口子,他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我侧头朝宁二货使了个眼色,旋即他的双手脱离裤带,左三右四共七柄飞刀,我让了身子,他手臂挥动,七道寒芒射向疑似装昏的天纹,当然不是真的杀,只想吓唬下对方,如果瘦老头尚有一丝神志,必然动容。

    “当、当、当、当!”

    这七柄飞刀紧贴天纹的各个部位扎入墙体,他却安静的像停放于殡仪馆的尸体,又有点像冬眠的蛇。

    我特意伏在他耳边喊了句:“程丹来了!”

    天纹最怕的就是凌Q,结果仍然毫无反应,装尸体装的未免太像点了。

    “天纹的身体似乎有点不状况。”林慕夏叹息的道:“你们看好他,我把婉婉喊过来。”

    “嗯。”

    我点头赞同。

    很快,林氏姐妹花走入关押室,林婉婉拿出听诊器贴于天纹的胸口,静心听了五分钟,接着两根手指移到天纹没受伤的手腕,感知了良久,她轻轻地摇头说:“确定不了,我没见识过,建议抽点血拿到医院化验。”

    连熟读《妙医典录》的林婉婉都拿天纹没辙,我们只好把希望寄予于验血了。

    我们采集了四份血样,分别送到天南市东西南北各区的大医院,结果显示正常。

    眼瞅着太阳就落山了,D.I.E成员束手无策,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天纹太能折腾人了。

    林慕夏频频眨动眼睛,她试探性的道:“要不然,问他试试?”

    “谁?”我好奇的道。

    林慕夏笑了笑,抿住嘴唇道:“下午打过电话的那位不正经专家,王昙昙。京城第五医院,据我所知是审核最严苛的,杂鱼混不进去。疑难杂症科又是国际著名的权威机构,相对于第五医院独立。而天纹这种病,近乎确定属于非常规的病症,王昙昙身为疑难杂症科的专家,想必有两下子的。”

    “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我站起身,心想天南和京城离的远,小小分部鞭长莫及,念已至此,我拿起电话联系到京城的D.I.E总部,委托对方让第五医院疑难杂症科的王昙昙赴往天南一趟。

    没多久,王昙昙打来电话,他挂着哭腔说:“警官大哥大姐,你们不至于吧,因为我几句话,就派死部拿我到天南兴师问罪……”

    “死部”是绝大多数人对D.I.E总部暗地里的称呼,因为D.I.E猛一看跟DIE似得。

    “你想多了……”

    我停了数秒,如实的道:“现在有个重要的待审案犯,忽然犯了怪病,所以请你出山啊!”

第六百二十五章:丑到吐了……

    王昙昙简单的询问了下病犯的情况,表示得亲自望望才行,他似乎特别爱挑战疑难杂症,态度反转的说:“好的!现在我订机票。明天飞抵天南!如果看不出来,不用报销路费。”

    结束了通话,我看见林慕夏站在窗前,她出神的望向天际。

    我悄无声息的来到她背后,大胆的用力环腰抱住她,“想什么呢?”

    “你……你太肆无忌惮了,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流氓的本质!”林慕夏一边挣动一边急道:“别抱啦,防暴守卫和武警们进进出出的,看见不好。”

    我识大体的,所以松开了手,“那你之前想了啥事?”

    “瞧,太阳落山了。”林慕夏抬手指向残血般的夕阳,她解释的道:“我在想吴真真的病,跟阴阳有没有关系。婉婉跟我说。阴阳、四象、五行、**、八卦等,虽然科学无法证明其存在,但它们像极了一种遥遥互应的磁场。看不见摸不到却真实存在的。”

    “玄学?”我笑了笑,打趣的道:“咱等凡人哪能琢磨透,身边的例子就有个,断命老人。”

    “哦……”

    林慕夏返回桌前倒了杯水,她咕嘟嘟喝了口道:“我们准备提审吴真真吧。他的病不仅符合案情。还有,平时吴馨几乎天天清早离家,深夜归来,所以吴真真具有充分的作案时间。”

    “嗯。”我给宁疏影打了电话,道:“带吴真真到审讯室,过五分钟开始审讯。”

    抱起事先整理好的三浦镇卫生巾连环杀人案,我们来到了审讯室。

    很快。宁疏影将拷了重铐的吴真真拖了进来,直接仍到审讯椅上,动作简单又粗暴。

    吴真真的手脚不停颤抖,哈喇子滴满了衣服,他的五官扭曲的,跟拧花的包子,奇丑无比,其实户籍系统中他的证件照挺帅。

    “咳、我们知道你好了,别装了行不?”林慕夏冰冷的道。

    吴真真的回应,只有抖……抖……抖……没完没了的。

    “凌宇,上电击剑。”林慕夏不耐烦的道,这种装傻充愣的存在,不用点手段就“金口”难开。

    我掏出黑亮的短棒,递到嘴巴前吻了吻。“哥们,你该发威了。”我按动密码,蓝色电弧缠绕的剑身猛地延伸,闪动于吴真真呆滞的瞳孔,并一点点的放大。此刻,我手控制着剑尖离他的眼睛很近,他似乎无动于衷。女乐吉才。

    小样,以为我真不敢电你?

    “哧哧、噗嗤!”

    防身的武器在我手上进化成审讯利器,剑尖下调抵在吴真真的左肩,蓝色电弧像饥饿难耐的汉子看见了白花花的大馒头一样,瞬间攀附向他的身体。

    吴真真的四肢徒然小抖变大抖,脑袋摇动的频率隐隐有把眼球甩离眼眶的架势。

    撤回了电击剑,他持续抖了两秒,忽地停滞,歪倒在审讯椅,舌头啷当在嘴外,卖相极为的骇人!

    我胃部翻江倒海的蠕动,喉咙一滚,感觉到一股子热流涌向上方,我忍不住了,急忙捂住嘴,伏在床前哇哇狂吐。不愧是爱鸡随鸡、爱狗随狗,林慕夏和我的表现没区别,直接走到墙角的垃圾桶,只不过她吐的少了点,然后喝水润了两下喉咙,吐干净。

    宁疏影遮住眼睛,他开玩笑的道:“给案犯现在的模样拍个照片,放大一百倍挂在城墙上,堪比生化武器,胜似千军万马!”

    “老子当警察以来,第一次是被丑吐的。”我虚脱的坐在椅子上。

    林慕夏深以为然的说:“同感。”

    宁疏影接了盆冷水,直接浇在吴真真的脑袋,反正录像没开,想怎么折腾都行,只要出发点是好的。

    吴真真一个激灵,他睁开了眼睛,与此同时,手脚抖啊抖……水滴子甩了我们满脸。

    我站起身,踩在没有沾水的干地,再次拿电击剑袭向不知好歹的吴真真,有了水的存在,电击的效果更加强劲,吴真真的头毛根根倒立,昏厥当场。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次我们对于吴真真的丑态有了抗性,仅稍微有点不舒服。

    宁疏影接了第二盆水,一股脑的倾倒。

    吴真真打了个喷嚏,手脚抖啊抖的……

    莫非我们的推测有误?凶手另有其人?我摇了摇头,直觉是对方抱有侥幸心态,试图瞒天过海,以为我们电几次看没暴露便放弃。如此一来,更加大了我的动力,这一个小时中,审讯室噼里啪啦的跟爆豆子一样,搞的满地是水后没干地可站了,我怕电流不分敌我的牵连到自己,索性站在桌子上开电。

    循环了大概有九次。

    总算守得云开终见月,吴真真恢复了清醒,他的手脚终于不抖了,道了句:“我想撒尿。”

    “直接尿吧,你的裤子已经湿了,地也湿了。”林慕夏翘着悬空的脚放在地上,她嘀咕的道:“我的脚酸了,再电不服他,恐怕明天就得拄拐了。”

    这时,宁二货推开门,他腹黑的笑道:“电完了?你们不知道,水蔓延到了走廊,武云峰恰好经过,躺抢了,直接电摊在地,现在还在休息室躺着呢。”

    “可怜的武兄。”林慕夏抬手点了双肩和脑门,“哈利路亚。”

    吴真真果然尿了裤子,“噗噗噗……”旋即,他舒服的道:“你们真的是警察?一点人道没有!”

    “人道,只是针对于人来用的。”林慕夏一秒从修女变成了修罗,她猛地拍动桌子道:“你今天想原原本本的坦白,想从哪开始,自己交代!”

    吴真真脸色一怯,他壮起胆子道:“差点被你一个黄毛丫头弧。”

    我手指翻动,电击剑犹如一只大型的笔,来回旋转,我阴险的道:“你还想试试?”

    吴真真眼角抽搐,他气焰萎靡的说:“我坦白……是,三浦镇的卫生巾杀手,正是鄙人。我的病,天亮的时候复发,天暗的时候恢复,阴天时不管白天黑夜,丝毫不影响我的行动力。”

    “天亮和天暗的时候?”我诧异的道:“不是根据太阳落山为分界线?”

    “不是……”吴真真极为郁闷,他欲哭无泪的说:“前五次,你电我……是真的啊!我心知肚明,但表达不出来。”

    “那好吧,冤枉你了。”林慕夏走到墙角,按开了摄像设备,她重新坐好道:“为什么你明知道这病天亮发作天暗消退,却深深的隐瞒世人,包括你的女儿?”

    “世态炎凉,人走茶凉。”吴真真多少有点英雄迟暮的意味,“从我的病出现开始,我发现晚上竟然可以像正常人一样,迫不及待的想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妻子,然而,她偷偷的在另一个卧室和野网友打电话,说我快不行了,想离开这家。我选择了隐忍,想看她真的不顾旧情狠心抛弃我们父女。终于,那一天,我眼睁睁的看着她,拿走了家中所有积蓄,包括给馨儿预留的学费,离开了家。这一幕我永远的记住!我恨啊,不能动,我只能默默的望着,希望她能迷途知返,然而,换来的是冰冷无情的猛烈关门声!”

    我同情的道:“然后你寻到苏菲并杀了她?”

    吴真真摇头叹息,“当天晚上,我恢复了正常,那时馨儿还在读书,我暂时没说这事,一个人冲出了家门,疯狂的跑到大街上寻找妻子,跑到野外,跑向市区。”停了停,他接着说:“天亮了,我离市区还有一小半的距离,怕病发了倒在路上被过往的车辆轧死,直接翻入路边的壕沟,抖了一天。第二天晚上,恢复正常,我饿得四肢疲软,就地捏死了一窝田鼠,生而食之!继续赶往市区。因为她打电话时和野男人确认了好几次地址,我知道她投奔的对方住在哪,所以,我花了点时间,找到了那家的楼前,天再次的亮了,我抓紧时间冲到楼顶,抖了又一个白天……”

第六百二十六章 候鸟

    我们谁也没有打断吴真真,因为觉得眼前这位卫生巾杀手,跟抓捕之前想像的有点不一样,像一位愤世嫉俗的武林高手。同情归同情。他化身为杀手就不对了。前后电了吴真真近一个小时,他口焦舌燥的,我倒了杯水。

    吴真真咕嘟喝完,他接续说:“夜幕降临时,我趴在楼顶俯视下方的楼道,苏菲和野男人相互搂着走出,我赶紧翻下楼跟随,这俩人竟然到电影院。夜深了,暴雨忽至,雨点噼里啪啦的打湿了我的衣服,站在瑟瑟寒风中,我目视着门口,直到二人半夜看完出来,我冲到近前。苏菲吓得瘫傻了。我一腿将野男人扫倒在地,第二腿抽断了他的脖子。当时有不少人看见了,有人报警,然后我拉着苏菲逃离现场。见她实在不老实,索性打晕扛在肩头,雨夜疾行。”

    “电影院两腿KO情敌案?”林慕夏没过脑的脱口而出,她惊讶的道:“一件典型的悬案,凶手反追踪能力挺强,扛着人能像蒸发了一样,分局案档送入了D.I.E。原来这是你做的。”

    我分析的道:“按理说,一晚上你的速度到不了三浦镇,何况扛着个累赘。”

    “是的。”吴真真口渴的不行,连喝了三倍这才脱离缺水状态,“我跑到了城西郊外,天即将亮了。便选了块空旷的树林,我用绳子将苏菲绑住。阳光笼罩着大地,我瘫倒在地,难以自控的颤抖,此刻苏菲已经猜到了我病的情况。我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比蜗牛还要缓慢的把身体调转了角度,望着他。苏菲低头看向我说,‘真真,是我对不起你。’我能记住的就这句了,之后她说了好多,只是想要份安稳的生活,求我放了她。很快,天阴了,乌云蔽日。我停止了颤抖,躺在地上歇了片刻,看向苏菲说,放过你?你有放过我吗?今天之前,给了你很多次机会,可惜你义无反顾的弃我和馨儿离去!我抓紧时间赶过,又担心遇到警方,扛起苏菲绕了好远好远,抖了不知多少个白天,终于回到了三浦镇。”

    我好奇的道:“这些天你和苏菲吃什么?”

    “白天饿着呗,晚上有什么吃什么,老鼠、蛇、蚯蚓,实在没动物了,就啃树皮。”吴真真回忆完,他不屑的笑道:“起初她宁肯挨饿也不吃这些恶心的玩意。饿极了,别说蛇鼠树皮之流了,连地上干瘪的牛粪都泡路边坑里的污水吃!”

    “额……”我心说还好不久之前才吐完。

    吴真真眼中涌现出一抹凶光,“返回了三浦镇,我将苏菲囚禁在废弃的祖屋中,然后拿了几条栓狗的锁链,把苏菲捆在床上,并将她的嘴用胶带粘住。我在仓库中翻了一条鞭子,噼、啪!的抽打完,听着她呜呜的痛声,我心在滴血。发泄完毕,我给苏菲的伤口扑了一点药,喂了些食物,趁天亮之前赶回了东小区,拨了馨儿的手机,她读书挺用功的,黎明就起来预习功课了,我没敢说话,呜啦呜啦的,接着把话筒砸到地上。馨儿以为出事了,请假回了家,她看见席卷一空的钱箱子和苏菲衣柜空了,便明白了情况。我习武数十载只为强身健体,第一次杀人,我心虚的很,不敢和馨儿讲晚上我是正常的,何况妻子的抛弃让我萎靡不振,决定终日装病,馨儿为了照顾我的身体辍学了。”

    “本该避免的,却耽误了女儿的前途,不觉得惭愧吗?”我心头矛盾的道。

    “确实自私了,一直充满了愧疚。”吴真真自责的埋低脑袋,他攥紧拳头说:“所以,我不能容忍任何人欺负我女儿,默默地做她的守护神。馨儿知道我的病症是心里头跟明镜般只是无法表达而已,她担心我孤独抑郁,闲下来就抱着我胳膊说话,讲她学校的事,讲她工作的事,唯独没有讲喜欢哪个男孩子,她说一辈子不打算嫁人了,想一心一意的照顾我,这或许是妻子离开之后我最大的收获了。”

    林慕夏做了个暂停的手势,“等下先,你的妻子,苏菲怎么样了?千万别说你把她绑在那没再去过。”

    “天黑必到祖屋,天亮归来。”吴真真脸上布满了笑意,他慈祥的道:“馨儿为了医药费,天天累得不轻,基本上一觉睡到天亮,因此我不担心她夜里醒来发现我不在的情况。一日复一日的鞭挞苏菲,她的身体满是鞭痕,旧伤未愈,再添新伤。她精神濒临崩溃,问我什么时候是个头,才能放她离开。我只说了五个字,心中不痛时。一鞭,一鞭,我越是打,心越痛。有次天亮前回到家,看见馨儿睡得极香,她喃喃的说着梦话,‘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我好累啊。’那一刻,我泪流满面,馨儿从未对我抱怨累过……有女如此,一切伤痛不再是伤。”

    我不明所以的道:“咦,你顿悟了?那又何必杀了苏菲?”

    “第二天夜里,我便放了苏菲,表示生死两不相见,她答应的特别痛快。我纳闷打了她那么久,不恨我?故而不放心的暗中跟踪苏菲,发现她的第一件事,便是跑向三浦镇的派出所!冲刺飞身上前,一腿横扫其脖颈,踢翻她于派出所门前。我拖着昏迷的苏菲回了祖屋,没有水,就用尿液浇醒了她,认真的和她说了一句话,然后她骂我和馨儿背着世人**!我脑袋气炸了,爬到房梁,重重的跳落的同时,一膝盖顶碎了苏菲的头颅!”

    宁疏影听的入神,对方停了,他急忙问道:“苏菲的尸体呢?你跟她临死前说的啥啊?”

    “我跟她说,馨儿挺不容易的,小丫头该有属于自己的未来。我跪下来请求苏菲与我破镜重圆,做一对形式夫妻,只求馨儿能放心的离开家翱翔。”吴真真深深的叹息,他又哭又笑的道:“没想到啊,身为孩子的生母,竟然能说出那种大逆不道的……她的尸体,我剁碎喂野狗了。”女丸状扛。

    林慕夏惋惜的道:“其实……苏菲的精神不是近乎崩溃了嘛?苏菲绝非有心说的。也许你当时说几句软话,她很可能回头……”

    “冷静下来了,我是像你这样想的。”吴真真嘴唇又干裂了,补了三杯水,“这世界上没有后悔药,苏菲不可能再复活,事已至此,只能往前看。那天起,我一如既往的深夜出行,是想保护好馨儿。她夜班回家的路上有不少烧烤摊子,总有小黄毛痞子之类的,万一受了欺负,我将终生难安,所以得保护好女儿。平均料理的近五十个混混,我没下杀手,馨儿也知道有人默默的保护她,她还经常对我说真的有守护神存在呢。值得一提的是,成就了混混们的宵禁,算了做了件好事。”

    他脸色一黯,接着道:“有一天,馨儿哭着跑回家,她的模样伤心极了,抱住我胳膊哭诉说被老板弟弟骂了一顿。我暗暗记住了阿森这名字,第二天是阴雨天,我想了很多方法,担心混入超市被馨儿识破,所以只能潜伏在超市外守株待兔。阿森和一对母女出来了,我跟踪仨人去了公园,现身把阿森拉入草丛,先是捂着他的嘴狠狠地修理了一顿,然后问事发时的情况。阿森娓娓道来,我的脑袋像是被晴天霹雳轰中似得,因为他提到了两个很久没有出现并且我自以为遗忘的字,苏菲……”

第六百二十七章:宿命的对决!

    “幻想、联想而滋生的作案动机?”林慕夏连忙拿笔记录,她不可思议的道:“抓你前我想过无数次卫生巾杀手的杀人动机究竟是什么,然而你死掉的妻子却是罪源。”

    “是的,我忘不了苏菲。”吴真真没有否认。他解释的道:“潜意识中,我将此苏菲与彼苏菲重叠一块,聊以寄托对逝者的思念。有人偷用,仿佛是偷走了我的妻子,吾必杀之!馨儿的工作是守护她,所以我听见有人偷用了苏菲并惹我女儿伤心难过时,心中勃然大怒……我叮嘱阿森,不管他用何手段,今后再发生这种情况,就第一时间跟我报告。阿森讲可以是可以,但前提必须是我加入他们组织。我习惯了无拘无束,不愿意受管制。我看向草丛外的母女,问那是他嫂子吧?二人卿卿我我的我早看见了,我威胁他。如果不照做,必将其叔嫂**的事捅出去,让他身败名裂,被人唾弃。阿森无奈,只好妥协。接下来,他做的很好,一旦有女性偷用苏菲时,他派一架像黄蜂的小飞机传来纸条,天色一暗,我恢复了体力,就前往纸条地址,捍卫苏菲。”

    林慕夏逐一的记好,她眸子闪动迷惑之色,“关于你作案的手段,想必有特殊的意义吧?”

    “你指的哪点?”吴真真反问道。

    “笔记本电脑的音频。”林慕夏凝视着案犯的眼睛,她一字一顿的道:“长达数小时的女人凄厉哭声。”

    “哦……!”

    吴真真眉宇间布满了伤感,他低沉的道:“那段哭声,是苏菲的!”

    “啊?她竟然哭了持续三、四小时?”我瞪大了眼睛道。

    吴真真自嘲的道:“苏菲的精神濒临崩溃。那晚我打她,只哭不骂。一个劲儿的哭。我冲她吼,别哭了,陪我说话。她像听不见一样,沉浸在绝望中哭泣。我脾气上来了,赌气的偷了台笔记本电脑,返回祖屋对她说,你还有脸哭,看你能哭多久。一秒、两秒,一分钟、两分钟,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何时是个头啊?眼瞅着笔记本电脑就没电了,苏菲终于哭的陷入昏迷,足足有4小时32分52秒!”

    “那你把这段妻子哭声播放在案发现场。意义是?”我莫名其妙的道。

    “吾必杀之!”

    吴真真确实追思如疾了,他不像开玩笑的说:“她们欺负了苏菲,就让这些人听听苏菲绝望的哭泣吧,让她们知道我妻子有多痛!让她们知道忏悔,让她们的灵魂,也不得安宁!”

    “懂了。”林慕夏暗暗吐动舌头。

    我心说这跟小题大作有何区别?别人仅是偷用了跟你妻子重名的卫生巾,搞的罪形如偷了妻子似得。唉,真觉得那经期女性死者悲催,她们贪个几块钱的小便宜反倒把命搭了进去,如果正常花钱购买的,绝对相安无事。所以说,人呐,还是本分点好,天纹他娘说的对,千万不能有非分之想。

    “另外,你用强力胶将死者们的臀部大腿沾于墙壁、背靠窗、披头散发的原因也是因为苏菲?”林慕夏详细的问道,毕竟卫生巾连环杀人案的怪点太多了。

    吴真真摇头苦笑,他叹息的道:“非也,这些是为了馨儿做的。”

    “诶?把死者的手与脸蛋用特殊针线缝住,佯装成哭泣状的假象……”我停了数秒,凝声问道:“想她们悔痛?也是为了吴馨?”

    “大概是吧。”吴真真坦露心声的说:“其实,她们死时的站姿,便是馨儿被老板骂完回家委屈哭泣时的姿势,我瘫在床上抖啊抖,馨儿背靠窗台前捂脸哭泣。我本人不爱沾染血腥,所以初次拿绳子勒死了死者,脑海中浮现出女儿哭泣的一幕,便如法炮制,嗯……”他沉吟了下,继续道:“杀个人而已,确实挺累人的,我需要用手捏住针线探入死人口腔,穿透与其手掌缝合,这样才能显现的自然点。然后翻出笔记本电脑,导入音频播放,逃离死人的家。很快,卫生巾杀手的凶名传遍了我三浦镇,渐渐的我也喜欢上了这能把小孩、女人吓哭的称号,接下来阿森报告的女人地址,我分别造访,按照初次杀人时的布置完现场。”

    “够变态的。”我瞧他口干了,倒满杯水,我似笑非笑的道:“吴真真,你与天纹一块作案的顾家,把那次重点说说。顺便将你、井老、天纹的过往,捎带一提。”

    “阿豪啊?”吴真真啐了吐沫,他笑呵呵道:“三十年前,那时井老弟、阿豪、我,用现在的话来说,普通中年、**中年、文艺中年。把酒言欢,彻夜不眠。天下总有不散的宴席,约定三十年后三浦镇再相见,却各自列入了警方追踪的名单。时光一去不复返,老了,我们都老了。恰好当晚阿森传来了消息,我便现场给两位老友演示何为杀人,阿豪嫌我杀人太墨迹,将男的用残暴的方式虐杀,其实我眼中,他一如既往的**……”

    林慕夏伏在我耳边道:“我觉得三人的事可以拍个犯罪电影了,《老友记之罪恶版》。”

    “片酬的代价,我们请不起啊,合起来,死一大票人。”我唏嘘不已的道,“杀人感觉如何?”

    “像是在做一件艺术品,不能有任何瑕疵,否则功亏于溃。”吴真真浮想联翩,他最终无奈的道:“我没有给你们留下任何有指向我的证据,加上我的特殊型禾氏病做掩护,估计警方永远抓不到我。方才看见天纹的时候,我就懂了,是你们用了不为人知的手段逼他开口卖了我,恰好赶上我白天病犯,这才轻而易举的将我抓住。”

    “人在做,天在看,常在河边走,总有湿鞋的时候。”我耸了耸肩膀,心平气和的道:“所有抱有侥幸心理的案犯,哪怕做的再完美,只要被D.I.E盯住,基本上全伏法了,因为,我们是替天行道,表面上是巧合、意外、偶然破案,归根结底是上天意愿而造就的。”

    “这点我赞同。”吴真真的回答出乎我们意料,他坦然的道:“如果不是馨儿崇拜你们这对青年男女,近来我至少有三次能杀你们灭口!身为父亲,不能让女儿伤心,所有,我留手了,甚至不惜容忍某天被抓住的隐患。实际上我也盼望自己早点被抓,尽早结束心理变态的杀人生涯……”

    宁疏影忽然问道:“前辈,刺绣功夫是跟谁学的?”

    这二货虽然经常参与审讯,但很少说话,象征性的打个酱油,顺便提防案犯突发爆发,今天却对于吴真真破了先例,甚至喊了句前辈,因为宁二货单纯的站在了武力角度。

    “我先母,是刺绣大师。”吴真真道。

    宁疏影饶有兴趣的道:“你是否擅于飞针?”巨找讽划。

    “勉强会一点。”

    “最大化能做到什么程度?”

    吴真真道:“十米能刺中蚂蚁的肚子,二十米能射入人的眼球,这已经是极限。”

    我感觉吴真真有点吹牛逼的嫌疑,蚂蚁的肚子没个鼻屎大,十米刺中?二十米必中人眼睛,这尼玛比手枪还管用!

    宁疏影却深信不疑,他蠢蠢欲动的道:“敢问前辈,你的谭家腿,出自正宗?还是分支?”

    “正宗,青年时师从谭小嗳。”吴真真神色骄傲,他好奇的道:“年轻人,似乎你也是习武之人?”

    “小嗳前辈?与家师颇有渊源。”宁疏影眯起眼,狭长的眸子流动,“我主修上身,你重于腿法,我精修飞刀,你擅于飞针,也许……”

    “命中注定的对手!”吴真真抢先一步说:“虽然我得了病,但这些日子并没有荒废了武功。”

    宁疏影站起身关掉了录像,他热血沸腾的道:“院子中见分晓!”

第六百二十八章:精确度

    武林高手的对决,任谁赶上都爱观看,何况一拳一腿,一刀一针。光是用想的就让人热血上涌。重点吴真真是案犯,不是宁二货任性就能与之PK的,万一吴真真功深一筹,顺势逃离或者造成不必要的死伤……后果我们担待不了!

    林慕夏急忙阻止道:“不行!”

    我默默的看没说话,宁二货的偏执起来,除了林慕夏的帐谁也不买,岂非我等能劝住的?

    宁疏影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战意:“林大脚,我有立于不败之地的信心!”

    “讲的好!”吴真真怒赞了一声,他朗笑道:“鄙人好些年没有痛痛快快的打一场了!警方,你放心,习武之人,一口吐沫一个钉儿,我今天绝对不跑不逃,假如我不是诚心伏罪。哪可能给你们详细解答对案子的诸多疑惑?这审讯过程你们已经完整了录下,就算不为别的,如果我逃了,馨儿倘若能看见我陈述的犯罪事实,到时她必将极度的伤心、失望。我哪舍得馨儿如此难过?这样好不,你们观看时拿枪守着,我跑的再快,也没子弹快吧?”

    当事人表了态,林慕夏听完稍微放了心,她侧头看向宁疏影道:“你有多大的胜算?”

    “没比我哪能知道?”宁二货嘴角勾动,玩味的说:“保守估计,不败!”

    林慕夏点头,她沉声道:“吴真真,我心中还有两件事没落实清楚,为何天纹看见你时,他跟犯病了一样,至今没醒?”

    “哦?当时我处于昏迷状态没看见。”吴真真微微摇头,他若有所思的说:“阿豪是不是‘呜喔’一下。变得跟一具尸体般?”

    林慕夏稍作回想,然后道:“大概是这样的。和你描述的情况相仿。”

    “这家伙……竟然又进入了冬眠。”吴真真憋不住了,他哈哈笑道:“第一次看见他时,是在天南市与庐临县之间的荒郊野外,我误以为是尸体,边上有只吃野果的猴子。我好悬把他活活埋葬,坑都挖好了,就差填土,还好井老弟及时返回,他手舞足蹈的比划了半天,我终于搞清楚了状况,原来阿豪沉睡了近一年,井老弟偶然经过阿豪躺尸的地儿。起初也以为死了,结果经过一番探查,发现心跳呼吸俱在,却极为微弱!井老弟心好,守了阿豪和猴子快满一年,天天嚼碎了野果,把浆汁吐入阿豪的嘴里,保证其营养协调。我打出生还没见过这等稀奇古怪的情况,索性留下来想瞅瞅阿豪何时恢复意识。大概过了十天,阿豪可算醒了,我们仨因此结为好友。”

    冬眠!

    天纹又不属于蛇类,铁定是少见的疑难杂症,兴许这词用来形容他比较贴切。

    “嗯……”林慕夏挑动眉毛,她追问道:“这次你们仨分别时,井老可有表达过去向?”

    吴真真模仿着井老头的手势,和天纹比划的虽然小有出入,但大体一致,看来井老头真的回到了原点隐居。

    我意念一动,方才他似乎提了嘴庐临县,这县城与天南市之间的荒郊野外,正是前文燃烧布偶那卷的起源之地,姬雨蝶于长途客车遭遇歹徒轮暴,32人熟视无睹,酿成了四年之后的燃烧布偶系列。姬雨蝶当时遭受侵犯,起初是打算寻死的,结果她意外的让井老头救了。由此可见,井老头的原点,非那一带荒郊野外莫属!

    “咳……”宁疏影故意清了下嗓子,有些急不可耐。

    “算了,你玩好了,如果发生意外,后果自负。”林慕夏冷哼道,没给弟弟好脸色。

    宁疏影立即将吴真真扛在肩头,走向了院子。我到装备库拿了突击步枪,然后把林慕夏按在了办公室让她隔窗观看,这样避免吴真真出尔反尔时波及到她。我独自来到了院子,示意周振宇和众多武警、防暴守卫四面八方的围成了半弧,留了约有三十平米的空地,用来充当二人的PK场地。

    很快,宁疏影将吴真真的绳子、加重手铐解除。

    吴真真一个漂亮的鲤鱼打挺,站直了身子,三秒未到,“轰”地栽倒在地。

    宁疏影适时的嘲讽道:“我还没动手呢,你就倒下了。”

    “一天没有进食,身子虚了,况且被那位警官间歇性的电了几十分钟,我严重的不在状态。”吴真真欲哭无泪,俗话说巧妇难无米之炊,他的表情像极了稀世的锋利宝剑却没有开刃般。

    我示意周振宇将武警们傍晚吃的晚饭拿来五份,让吴真真可劲儿吃,他犹如风卷残云似得,顷刻间消灭的一干二净。

    吴真真坐地缓了半小时,重新站起来愉悦的蹦达了两下,“多谢款待,感激不尽。”旋即冲宁疏影抱了拳道:“年轻人,怎么个比法?”

    拳脚对决大幅度的消耗体力,索性先比暗器类。

    金针与飞刀的大小诧异,注定了不能比破坏力。

    “先比控制暗器的精准度。”宁疏影“嗖、嗖、嗖……”地将十柄飞刀甩插地面,他凝视着对方道:“前辈,我知道你藏有飞针,拿出来吧。解开手铐时我始终在观察你,一旦有不轨的举动,肯定在你发动之前,喉咙将插住我的飞刀。”

    吴真真竖起大拇指,倒不是他佩服宁二货,只见他右手探向左手拇指根部,轻轻地推动肌肉,待其右手抽离时,竟然捏出了五枚金针!

    瞬间众多武警、防暴守卫一片哗然,靠!

    难怪先前审讯时我见吴真真左手动的不自然,这位高手时刻将数枚金针扎入手掌,他……就不觉得别扭吗?

    “精准度,按你的擅长间距,十米?”

    宁疏影深入求证的说:“最多你能同时控制几枚飞针?”

    吴真真颇有高手风度的摊开手掌,五!

    接下来,宁二货就地拿了一块长方形的木板,立于墙前,用红色记号笔画了五枚点,约有蚂蚁肚子的大小,红点两两之间的距离有长有短,并非等距的。他笑了笑,朝吴真真拱手道:“前辈,请,如果平手,算我输。”

    吴真真走到离木板十米远的地方汀,他左手两枚,右手三枚,猛地一提气,手臂做蓄力状,他目光冷凝的吐息,与此同时,五枚金针流光闪动消失于众人视线,吴真真发动完飞针便闭上眼睛,信心高到不用担心结果的地步,话说……这就完了?我和武云峰身为裁判,快步来到木板前,我们眼睛睁的老大,不可思议的揉了半天,五枚金针直直地命中五枚红点!

    无一落空。

    观吴真真表现出的精准度,十米能命中蚂蚁肚子,看来是真有这等本事……实际上岂止如此?他能同时命中五只蚂蚁!

    按照宁二货所说的,平手算输,他飞刀控制的再精准,但眼前只有五枚红点可射,这第一场的暗器类,不用比了。巨农何号。

    这下子丢脸了,然而宁疏影却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这是典型的装蒜。

    “今天的运势似乎不错啊。”吴真真笑吟吟的道:“年轻人,承认了。”然后他开始活动腿脚,热身为第二轮的近战做准备。

    “第一轮貌似还没有结束吧……”宁疏影打了个哈欠,随手捡起地上五柄飞刀,他慵懒的道:“我有说过这局我输了吗?稳赢!”

    我心头好奇,宁二货能用何等手段翻盘,把不可能变成可能,便跑到木板前欲要摘掉金针,手刚抬动,背后传来了他不满的喊声,“凌三枪,不用拔掉它们,正好留着当陪衬……”

第六百二十九章:拳形腿影

    宁疏影的天空里究竟搞什么飞机?我生怕他犯二了直接发动寒铁飞刀,缩回手臂急忙推开木板的范围,静静地观望。众人低声嘀咕这一场将如何挽回胜局,数十双眼睛凝视着木板前方十米远的位置。只见宁二货分配暗器的数量与吴真真不尽相同,左二右三,不过分别夹于指缝间。

    “三、”

    “二、”

    “一!”宁疏影酝酿完,他的双臂近乎同时扬动,“唰、唰、唰!”五道森寒的流光袭向画有红点的木板!

    飞刀一现,我就知道坏了,众人的表情极为诧异,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五柄寒铁飞刀的轨迹竟然紧紧相邻,未曾散开,莫非宁二货自暴自弃的随便一甩?这有点不符合他的性格啊……

    说时迟,那时快。

    这五柄寒铁飞刀“当!”刺入木板时仅发出了一声锐器破木的轻响,按理说不是得先后有五声吗?唯有一种可能,同时入木!

    所有人好奇的望向目标木板。五柄寒铁飞刀竟然呈现五边形堆扎于一处,似乎是中间那枚红点的地方。离得远有点看不清,我和武云峰迅速冲上前,迫不及待的想一窥究竟。

    嘶——!

    我们倒吸了一口凉气,宁疏影发动的五柄寒铁飞刀。正看是一个五棱柱,包裹着第三枚红点,连同此前吴真真命中的金针。

    武云峰不信邪,他拿来卷尺仔细的测量。

    这一测可不得了,飞刀组成的五棱柱,竟然……很平均!没有一边高一边低的情况,入木的深度、遗留在外的刀身长度简直像精心缓慢插出来的。这需要极高的控制力和精准度,五柄寒铁飞刀的攻势必须均匀对等,才能有如此五棱柱!并且不偏不倚,每一只刀身离红心金针的间距,也是一样的!巨农华技。

    以前D.I.E所有人知道他飞刀厉害,万没想到厉害到这般境界!

    宁二货依然一如既往的出人意料,不出手则以,一动必惊人!

    “我输了。”

    吴真真没有等武云峰开口描述宁疏影的战绩。他心悦诚服的道:“精准度,控制力!长江后浪推前浪。吴某甘拜下风。”

    众多不明真相的防暴守卫和武警狐疑不已,纷纷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武云峰。

    “没错,确实宁公子技高一筹。”武云峰先是将我俩看见的描述完,然后他耐心的解释道:“刀身尖的前端,透入了木板,只留下等宽的后半段,形成了均等面的五棱柱,便是将控制力发挥到极致!至于精准度,这飞刀五棱柱正好以吴真真的金针红点为绝对中心,你们知道什么是绝对吗?每一刀身与中心等距!”

    “哗——!”

    武警们用狂热的目光,望向场间有些懒散姿态的白衣青年。

    “吴某虽然也能将五枚金针同时落木形成五道棱。”吴真真闭眼浮想,他神态认真的说:“但绝做不到这位年轻人的控制力和精准度。无法保证五枚金针的入木深度,况且更是不能将红心做为绝对中心。”

    宁疏影半点不谦虚,似乎对于同道高人的称赞挺享受,他当仁不让的道:“那……继续第二轮,还是稍作休息?”

    “来吧!你成功激起了我的斗志!仿佛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吴真真仰头大笑,与对手拉开了五米的距离。

    “凌三枪,武队长,计时!”

    宁二货侧头丢了句,他收起了骄傲,眸子直直的盯着吴真真,生怕漏掉了某个动作而导致预判失误。这是我第二次见宁二货流露出全力以赴的势头,第一次是因为他的半个师傅,匡正。

    “哦了!”

    我一屁股沉坐在地,哑着嗓子道:“武队,你觉得谁能赢?”

    “吴真真。”武云峰鄙笑的说:“一个半路出家修炼了数十年,一个打小奠基却才二十余岁,这点算是平了。然后,吴真真的是腿,宁公子的是拳。咱们学习搏击的时候,不是有句宁挨十拳,不挨一肘,宁挨十肘,不挨一脚嘛?你事先讲了,宁公子和吴真真均是身法极快的阴柔路子,所以,我感觉吴真真胜算大于宁公子。”

    “武兄啊,你的观点太理性化了。”我瞅着蓄势待发的宁疏影,“给宁二货点32个赞!”

    武云峰打趣的道:“不如赌一把?”

    “怕你?”我的手探入口袋,掏出了一千元RMB,这时,感受到一道阴冷的目光投在后背,脊椎发寒。我扭头望了眼,是林慕夏,模样和持家有道的母老虎般,我嘿嘿讪笑,夹出一张百元的,剩下的全部塞入口袋:“小赌怡情,大赌伤身,100正好。”

    武云峰翻了数秒,满兜加起来才89块5,“谁看好的人赢了,就给钱全拿走!”

    场地中,吴真真和宁疏影相互绕了数分钟,先手攻击虽然掌握先机,但弊端是容易被对手后发制敌!

    老雕打气道:“上啊!这得转到天黑……”

    蒋天赐站在二楼窗前,憨憨的吼道:“再转我的脑袋就晕了,宁老弟,你跟我打时是速攻流的,今天拉肚子整虚脱啦?”

    众人发出大笑。

    与此同时,吴真真动了,明亮如白昼的灯光下,他甩下一道道残影,冲到宁疏影的近前三米时,忽地一滞,旋转的飞身离地,一秒不到,凌空先后踢了两腿,犹如鞭子重抽向站在原地的宁疏影!

    这足以将人抽休克的两腿,宁疏影身子稍微扭动,使其落空,他仍然没发动攻击,像是在琢磨对方的招式,试图寻找破绽。

    吴真真猛地落地,翻身倾斜的朝后暴退,很快移换脚步,发出了第二招,连环回旋踢!

    宁疏影并未躲避,直接竖肘贴胸进行格挡!

    砰、砰、砰!

    我们的眼角疯狂抽搐,听这声音就知道力道有多大!此刻,吴真真犹如一只不停旋转逼近的人形圆规,这他娘的如果踹上了自己,哪还能像宁二货那般吃力的硬接?吴真真确实武力强劲,破绽虽多,但攻速之快,把宁疏影逼得腾不出手来抓破绽。

    宁疏影每接一脚,便身子被踢的整体平移三十厘米。他的八极拳早已登峰造极,一年前又跟随精修八极拳奥义,身体立如老桩,稳如泰山!然而现在却能被对方连连踢退……此刻,他已经被逼到了战圈边缘,若是吴真真再来一脚,等待宁疏影的必然是出线淘汰!

    当然,吴真真饶是胜利即将到来,也没敢一丝大意,因为他看不透眼前年轻人的深浅,近乎贯彻浑身所有力道的一腿,扫踢对手!

    宁疏影终于做出了实质性的反抗!仍旧是竖起肘子格挡,但他这次不一样,使用的是双肘共同抵御一腿!

    磅!!!!

    边缘处无路可退的宁疏影,迎来了吴真真的凌厉攻击!对方似乎志在必得,所以这一腿加重了力道和速度。我心头给宁二货捏了把汗,还好他没让我失望,这腿挨住了,半寸未倒!紧接着,宁疏影肘子没动,上半身使劲往后倾斜,趁吴真真卸力前,他的胸口猛地顶向肘内侧,这一动作极为的考验腰力!发挥功效的是八极拳的贴山靠!

    二人间垫了肘子,多少有点隔山打牛的效果。

    吴真真连人带腿没来得及有所防御,直接仰倒于地,胸口剧烈的起伏。

    宁疏影化身为暗夜幽灵,疾速的冲到吴真真身侧,双拳抡动欲要重砸吴真真的大腿!

    战机瞬息万变,宁疏影占据上风即将趁胜追击时,吴真真的两条腿猛地扩开,借着后背的力量,弹起身子,成功的将双腿夹住宁疏影腋窝。旋即他腿部发力,前半身拔地而起,整个人攀附在宁疏影的身体,左手重重的落向对手的后脑勺!

第六百三十章:雾霾!

    三浦镇这卫生巾杀手武力值竟然高到和宁疏影难分难舍的地步!

    战斗的激烈程度让围观的众人不敢喘气,凝视着贴住身的二人……

    宁疏影急中生智,双膝跪地,猛地扑倒。将吴真真压倒于地,期间硬挨了对方一手!奈何宁疏影被吴真真右手死死捂住的脑袋,但他的大腿压住吴真真赖以为生的双腿!只能凭借感觉,打出三连盲拳,这种角度的发力,无论是攻击速度还是力量,铁定比正乘势降低了不止五倍!

    吴真真仿佛一条灵活的猴子,左右挪动脖子。巨农布血。

    宁疏影拳拳落空,轰于地面,震起一层沙浪!吴真真纯属是只老滑头,捂住宁二货的脑袋于胸口,死死禁锢住其上半身,如此一来,二人彼此擅长的部位均遭到了牵制。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既然是PK,不分出胜负,想结束都不可能!

    其实我设想过宁二货如何解决这危机的,比如张口咬住吴真真的胸口、膝盖顶向其阴部之类的。尽管武斗没规定这些举动不能搞。却实在属小人所为,毕竟双方是光明正大的打,没啥深仇大恨……

    宁疏影虽然年轻,但战斗经验异常丰富,他双手抓住吴真真的肋骨,狠狠一摇,二人就地打滚,不停地翻动!姿势太过于暧昧了,令人无法直视,最近扫黄打非的,故而这里不便过多描述!

    翻滚起来,真正吃亏的是吴真真,他的后脑和面门来回的蹭地,而宁疏影脑袋深深埋于其胸口。顶多后脑勺和腿受得摩擦大一点。约有六七圈左右,吴真真扛不住了。率先松开了手臂释放宁疏影的上半身。

    然而,这场武斗的节奏感,已经不是掌握在吴真真的手中了。

    打翻滚的那一刻开始,就落到了宁二货的头上,只要他不想停,这翻滚根本停不下来!持续翻滚、倾斜翻滚,即将滚到边缘时宁二货变向返回翻滚。吴真真叫苦不迭,一个劲的捶打宁二货的背脊,不能用腿的情况下,吴真真形如失去了爪牙的老虎。

    宁疏影终于滚够了,最后一滚的时候,他手臂松开。单独滚向一旁,远离了对方腿的攻击范围,他顺势站起身。一袭白衣沾满了泛黄的泥土,脏得跟泼了粑粑似得,他利落的整理了下凌乱的发型,斗志高昂的望向重新站起的吴真真,“打得淋漓尽致!我们继续!”

    “不打了,我认输!”吴真真气喘吁吁的摆手,“老了,拼不动,滚了几圈就跟脑震荡般,晕晕绕绕的。”

    宁疏影站在原地,静得犹如收敛锋芒的利剑。

    吴真真担心对手不依不饶,急忙朝我探出了双手,“警官,求拷!”

    我捡起了地上的两副加重手铐,咔嚓的先扣住其双腿,心说万一扣了他的手,这老头发起了飙,那谭家腿噼里啪啦的抽袭,虽然他是强弩之末,问题的关键是我招架不住啊,恐怕轻则断几根肋骨,重则倒飞砸在墙上使劲儿抠都抠不下来!

    很快,吴真真恢复了束缚,我正打算送他到关押室时,宁疏影忽然道:“凌三枪,现在我浑身血都热的,不尽兴的打,特别难受。好像林大脚说让你今天开始跟我对练的吧?”

    “呃……”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这么快就转移了仇恨?我故作冷静的道:“那个你也打累了,我从来不打胜之不武的架,老蒋闲着的,不如?”

    “凌宇,加油!”

    林慕夏拉开玻璃喊道:“真男人与懦夫,一念之间!”

    爱情的力量忽地灌入全身各个角落,心爱的女人瞅着呢,我哪还能有退路?瞄了个眯的,我将吴真真推给了武云峰,示意众多武警、防暴守卫该干嘛干嘛,然后甩头冲宁二货道:“我们都是两个肩膀扛个脑袋,怕毛,打!”

    #%¥&%*@%((*&&*12345……#%¥……(吹牛逼我做不到,但丢人的情景不好描写,省略五千字)

    “宁凌互殴”的浓缩版:宁疏影一大排紧密的连招过后,我凌宇,像骨头散架的小母鸡,蜷缩于地,左眼睛已然看不清了。这时,我心中才清楚,跟高手打,首先不是想怎么打到对方,而是保护好自己少受点伤,血淋淋的教训啊!不仅如此,如猴子摘蛋、撩阴腿、扣眼睛、挖鼻孔等阴损大招,人家压根不给你实施机会!

    林婉婉似乎始终关注战况,所以结束时她从楼上仍了一袋子药,“部长,把跌打油与金创药敷上。”

    接下来,换班的江涛跟李东将我抬起送到了休息室,药是林慕夏敷的。

    这晚没回家,昏天暗地的睡到清晨,仿佛在地狱走了圈,佝偻着来到办公室,喝了杯水。得知吴真真已经被城西分局的看守所移走,三浦镇卫生巾连环杀人案就此终结!

    稍微提一句,此后的第三个月,吴真真判了无期徒刑,之所以连杀一大堆女性及其家属、邻居没死,当然不可能因为怀孕,而是他的年龄过大、重病缠身,监狱还得给他提供药物,简直就是去享福的。恰好顺了吴真真的意,他关在大牢无忧无虑,吴馨就不需要每天除了睡觉无缝衔接的打工赚钱。

    林慕夏先弟弟、妹妹赶到了D.I.E,她贴心的拎了份自己做的爱心早餐,见此情形,我必然得装作生活不能自理,她轻轻一笑,知道我的心思,丝毫没有计较,一勺一勺的喂入我嘴里。

    “伤员请张嘴。”

    “啊……”

    “好吃吗?”

    “不敢说难吃。”

    ……

    “没吃够,还有嘛?”

    “难吃你还想吃?”

    “因为享受你喂我呀。”

    我话音一落,听见了院门口的刹车声,叹息的道:“唉,偷偷摸摸的何时是个头……”我赶紧翻身坐好,和她打扫战场。约过了数秒,宁疏影与林婉婉推门而入,我吁了口气,还好及时。直到中午,我感觉身体无碍了,得到了一则坏消息,王昙昙所乘坐的那趟航班因为京城雾霾太大,被迫取消,改签到了明天。

    手头的案子近乎全部收官,唯一留下的尾巴,就是神秘人留给裴奚贞的时间胶囊!天纹进入了“冬眠”,暂时延缓,反正时间胶囊的事耽搁了近一年,不急于这一时,我拿车钥匙奔向了半仙铺子,终于得以全心应对水火互克情劫了!

    三清街,半仙铺子。

    我拉开了门,望见断命老人破天荒的换了套西服,惊得我以为打开的方式不对,抬头看向匾额,确定是半仙铺子而不是断命老人弟弟续命老人开的真仙铺子,我疑惑的道:“老断,你这是约会的节奏?”

    红光满面的断命老人笑而不语,玩起了神秘。

    “师父,我帮你剪掉标牌。”小钉子拿个大剪刀,“咔嚓——”纸牌落地。

    我弯腰捡起了牌子,发现这西服造价不菲,六十万一套的顶级名牌!奢侈……绝对的败家!断命老人钱跟大风刮来似得,一碗三铜钱一张嘴,好买平安的富豪哧哧吐财。

    “凌凌,我算到了今天你要来的。”断命老人捋了把胡须道:“瞧我这身打扮,如何?”

    我预感有点不妙,试探的道:“见女人啊?”

    “是啊,见你的女人,竹叶红。”断命老人摘掉了墨镜,空洞的眼窝充满了阳光,“夜观星相,凌氏双星重叠,算到今天是收徒的绝佳日子。”

    “连眼珠子也没有,观个毛星。”我翻了个白眼道。

    “拉我到凤港村。”

    断命老人掏出了一根手工卷烟,点燃吸了口,烟雾竟然从眼窝倾吐,显得异常妖异,换句话说,跟双管排气筒一样。他干笑的道:“凌凌,血浓于水,你就不打算探望那一双儿女?”

第六百三十一章:争徒序幕!

    “我……想!”凝重的吐出憋在心中已久的话,我感觉轻松了不少,倚在门前叹息道:“做梦都想,奈何竹叶红不肯。”

    断命老人不屑的道:“凌凌。我有点瞧不起你了,还没到真张的就先打退堂鼓,你如何猜的透红尘木的心思呢?也许表面孤冷,心中期待你的到来。”

    “老断,我和她的往事,前些天和你讲过了。”我殷切的望向他犹如双管排气筒的眼窝,意动的道:“你觉得她肯见我而不是撵我的概率有多大?”

    断命老人笔直的竖起根手指,“百分之一,这还是看在你身为孩子生父的份上。”

    “那你劝我去干嘛?”我翻了个白眼。

    “人生能有几回搏,就不能拼一次?”断命老人开导的道:“仅一粒水滴能滴得穿石头吗?如果畏畏缩缩的不去,你与儿女的界限将彻底划清,如果铩羽而归,又少不了一块肉。女人嘛,都是些心软的动物。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仰仗你的厚脸皮,一次次锲而不舍的热脸贴冷屁股,终有一天,她与你冰释前嫌。”

    “似乎……你挺有把握的?”我疑惑道。

    “红桃树已经扎根于你的重水啊!”断命老人石破天惊的道:“凌凌。你和竹叶红的缘,似绝未尽。”

    我摇动手中的车钥匙说:“现在还等毛线?Go!”

    “别急。”断命老人抬手拉住我衣领,他呵呵笑道:“这次主要目的并非你们一家相认,而是老朽收徒伟业!切莫本末倒置。以防竹叶红因你的缘故对我冷眼相向,所以,你化个装吧……老朽早有准备。”他手摸向怀中,掏出一副薄铁制的面具,猛地扣向我的脸,跟我的脸型极为相符,看来是量身定做的。

    我接过小钉子递来的镜子,觉得颜值瞬间爆表,拉风帅气。

    “现在你的名号,铁面!”断命老人打开桌子上的长条。是一根金光闪闪的拐杖,他握在掌心朝门外走动,“身份为老朽的保镖,年龄,28。到地方了尽量不说话,装个哑巴就好,无论看见孩子有多激动。”巨东讽扛。

    “是的,断爷,真不地道。”

    我示意小钉子锁死门扶着他师父入车,然后掉头踩住油门,疾驰的奔往凤港村。

    这条路大概有一年半没走了,有点生疏。加上凤港村极为偏僻,花了长达三个半小时,终于来到了这三面环山的古老村落,心说要是瘦猴摊主这活地图在就好了,走过的路多少年仍旧清晰。

    期间林慕夏来过电话。问我对练时间到了,人在哪?我心虚的回复说有点私事要办,今天请假。她说这才第二天就怯场,拒绝批假,如果半小时内赶不回部门,明天要我加倍弥补……我欲哭无泪,即便是飞毛腿,也做不到啊!接着手机没了信号,明天是生是死,听天由命了。

    站在山顶,我们遥遥的望向返璞归真的小村子,此刻已将近四点,我按捺不住兴奋的说:“凤港村,我凌宇又来了,孩子们,爹不贪心,看一眼、抱一下就好……”

    “这不叫贪心?”

    断命老人啐了口痰,忽然两条眉毛高高挑起,他跟踩了尾巴的狗一样,“咦?此村中,浮现着精纯的藏地佛气!凌凌,小钉子,走!快点进村,有人和老朽抢徒弟了!晚一时将遗憾一世!”

    我嫌弃断命老人走的慢,索性把他扛于肩头,老头只有骨头没多少肉,飘轻的,并不影响我的跑动。

    没多久,我们仨便抵达了村口。

    手持两杆大烟枪的黝黑老汉年复一年的做着守门工作,他眼睛没睁开,直接将两杆烟枪横于我腰际,“来者何人?若是误打误撞的来到此地,请回吧,今日村中有贵客!”

    数米外的树间,约有七八个孩子手攥红心Q,准备随时发动攻势。

    断命老人计上心头,他无耻的谎称道:“我们,是受人之托,传达死讯的。”

    “外面的人死了,跟村里的人有何关系?”黝黑老汉神色警惕的道:“我凤港村的村民,无一流外,怎能与尔等有交集?如果再不走,那……永远都不要走了,烟杆一落,你三人必身陨当场。”

    断命老人扶了扶镜框,他悲痛的道:“凌宇!他死了!昨天殉职的!临死前,我问凌宇有何未完成的心愿,他拉着我的手说,一定要到凤港村通知竹叶红,否则死不瞑目。”

    我心说你为了达到目的,真TM损啊!

    “凌宇死了?!”黝黑老汉的烟杆哐当落地,猛地跳下了树桩,他扯着断命老人脖子道:“此话当真?”

    “如果有一丝掺假,我定当天打雷劈。”断命老人脸不红心不跳,待黝黑老汉跑向村子的时候,他嘀咕道:“话还没说完,起码有个几十年,老朽不说谎的。”

    “这还像句人话。”

    我心中石头落了地,生怕他乌鸦嘴把我咒死。

    很快,黝黑老汉狂冲向村口,他气喘吁吁道:“大人讲了,让你们到她院子,村中间的那座大篱笆院。我得守村,大人听完噩耗虽然脸色正常,但她越是这样,代表越伤心……奉劝你这老兄最好有点眼力价,别激怒了大人,否则……”

    “好啦,铁面开道!”断命老人挥手打断了守村者,任由小钉子牵引。

    我驾轻就熟的走在最前边,望见竹叶红的院子翻修过,翠绿竹子彰显着朝气,有一种生机盎然的灵动。我推开大门,跟着断命老人师徒走入,行到门口时,我视线便离开不开藤椅上静坐的竹叶红了,一袭火红色的高叉旗袍,绚丽华贵的凤钗,低胸装流露的雪白峰上,妖异的小红蛇随着呼吸涌动。

    初见时,她就是这副装束……此刻,她已为人母,柔和的脸颊平添了若隐若现的母性光辉,更加的动人,让人望一眼便能心旷神怡。

    小钉子眼睛犹如扎根了似得,他惊叹的道:“好……好漂亮的阿姨。”

    “阿姨?”竹叶红一道眼神移向前者,她似乎正在气头上,“哪来的毛头小子,来人啊,掌嘴三十。”

    藤椅斜对的木椅间,落座着一个喇嘛装扮的男人,他单手竖于胸口,“今天不适于动怒,我们早些结束纳贤大典,你好招待此三位施主。”

    闻言,我的视线落向这人,对他的印象很深,是布达拉宫的现任活佛!他口中的纳贤大典,莫非来意与断命老人一样,为了收我那双儿女为徒?这无异于强劲的竞争对手,因为竹叶红在拉萨修行过,跟活佛有交情,且不说断命老人是陌生的存在,谁愿意将孩子托付给一个瞎老头?

    所以……今天形势有点不妙了,我化身铁面又不能开口,否则将雪上加霜。

    我侧眼敲向断命老人,不知他有没有对策,毕竟我打心里不愿孩子们成为小喇嘛。

    这时,厅中响起一道声音,“阁下,老朽觉得,所谓的纳贤大典,可以取消了。”

    断命老人高深莫测的气势,一簇成为众人的焦点。

    “哦?何解?”活佛虚心求教道。

    “阁下好风采。”断命老人先礼后兵的说:“小娃娃们跟着我混,有更好的前程。”

    竹叶红的美眸扫视着墨镜老头,“我的孩子,凭什么你想收就收?”

    “娃娃的爹,临死前已做主了。”断命老人有恃无恐的道。

    “呵……凌宇,死了还干扰我的决定。”竹叶红的感伤仅维持了一秒,她神色不悦的道:“摘掉墨镜,让我看看你是不是两个鼻子四只眼!”

第六百三十二章:藏地活佛,败!

    “四只眼不敢当,老朽绝对不是两只眼。”断命老人抬手摘掉了墨镜,空洞的眼眶吓摊了竹叶红的侍女。

    藏地活佛站起身,手不停地念动佛珠。有些不安的注视着眼前的老脸。

    竹叶红小拳头攥得咯咯作响,“再问你,凌宇是如何知道我为他生有一对子女的?”

    “老施主……你是行踪不定的断命老人?”活佛一眼道出了无眼老头身份,他疑惑的道:“敢问施主的眼睛呢?我记得,九年前,与您偶遇的那次,五官完好无损,并开碗落了铜钱,卜了我至关重要的一卦。一年前,我听了你当年的劝告,提防心异者,守护了老肯布的肉身舍利,这才方能免掉一场劫难。本想感谢老施主的,只可惜不知您去向。没想到今天在此重逢,请接受我一拜。”

    活佛当众行了一礼,唯有源于内心的感激才能这般真切。

    “眼睛,用不到,索性挖了。”断命老人装了一手好逼并欣然接受拜礼,他点评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的佛气如此达到了精深的地步。”

    “托您和灯神的福。”活佛道。

    众人眼珠子掉了一地,藏地地位崇高的活佛,竟然在断命老人眼前跟个小弟般,满身佛性尽数收敛。一年前的肯布之争,竟然有断命老人的影子,这是让我和竹叶红大为出乎意料的!话说回来,九年前二人相遇,貌似有第三人存在,灯神?

    恕我孤陋寡闻。

    “你,究竟是什么人?”竹叶红满眼的狐疑。

    断命老人捋动胡须笑道:“娃娃未来的师父。”

    “哼,不伦不类的,全身没一个正常的地方,价值数十万的西装。三块钱的街摊电子表,没有眼睛的头颅,毫无亮点的跟班……”竹叶红微微摇头,她玩味的道:“这佩戴面具的男人,和毛头小子,是你的门下?”

    竹叶红的眼神仿佛要把我看穿,难道识破了我真身?她紧皱眉头,若有所思又连连闭眼,我铁面覆盖的脸布满汗珠,所幸一分钟时,她低声道了句“好像”,便放弃了观察。

    “算是。”

    断命老人轻轻点头。他的眉宇一股威严,“藏地活佛,你可还执念于收老朽看中的徒儿?”

    “唉……”活佛犹豫了片刻,他痛下决心的道:“取消纳贤大典,竹施主。贵子女确实跟着断命老人更有前途。”

    我像第一次见断命老人般重新打量他,老家伙面子够大的,正经起来还挺吓人,哪有半点与D.I.E众人相处时的和颜悦色,简直犹如一柄无锋的重剑,压倒性的平掉竞争对手。

    利弊并非绝对的,活佛的存在,不仅让我们没了压力,反而他的一句诚心评价,较于断命老人的空口白牙更有信任度。

    事已至此,竹叶红只好顺水推舟,她对于连活佛都甘心推让的瞎眼老头产生了浓郁的好奇,“既然是凌宇的遗嘱,好吧,我给你们面子,不过你得拿露两手真本事瞧瞧,不然我宁肯孩子们碌碌无为,做山野村人。”

    “那老朽就坦诚相待。”断命老人空洞的眼窝凝向藤椅前,“我精于化天卦术、推演天机、窥知命源等,至于算命、摸骨、观心、择墓之类的小能力,不提了。孩子们跟了我,待出师时,第一,重孝道,重礼数、重情义,金钱不缺;第二,享天命保护,宵小之辈、不可抗力难侵身;第三,提前窥知灾难,福荫全家!”

    竹叶红心不在焉的道:“还有吗?”

    “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做不到的。”断命老人狡诈的道。

    竹叶红狠狠地敲打桌子,她厉声道:“我想你把死人复生,你行?”

    “呜呜~~哇~~~哇!”

    “哇啊……呜!!!”

    卧房中,响起了两道此起彼伏的婴儿啼哭,似乎感受到母亲的情绪,孩子们梦中惊醒,互相比谁哭的大!

    冰冷的铁面下,我瞧向紧闭的房门,心中百感交集,特别想不顾一切的冲进屋抱抱子女。

    “暂停,宝宝们也许饿了,我先去喂奶。”竹叶红打了个手势,她扭头走向卧房,“星儿,泡茶给客人。”、“砰!”门紧紧地关系,将众人的视线拦截于门板。

    “哦~~妈妈抱,不哭不哭。”竹叶红充满爱意的哄声钻入我耳朵。

    孩子们的哭泣渐渐变小……

    侍女星儿示意我们仨落座,分别倒了半满茶水。

    “姐姐,你干嘛只倒半杯?”小钉子不解的道。

    星儿耐心的解释说:“这是我们凤港村的半生茶,一杯低于或者高于半满,则失去独有的香味,沦为烂大街的茶味。”

    “哦……”小钉子挠了挠头,他害羞道:“姐姐,能送我点不?想泡给师父喝。”

    啪——!

    断命老人抬起大巴掌,重重砸向徒弟脑盖,“欠打!”

    “师父,您打我做什么?”小钉子委屈的泪眼朦胧。

    断命老人气急败坏的道:“混账玩意,你不想要师弟师妹了?”

    “想啊,可……这和我求些茶叶孝敬您有关系嘛。”不仅是小钉子,连我、活佛、星儿均觉得断命老人这举动有点神经病了!

    “笨!”断命老人端起茶杯,他一口饮尽道:“茶是好茶,咱何必求来拿走?今天待为师成功收了徒,往后咱想喝的时候,随时来凤港村不就行?”

    我懂了他的意思,现在决定权掌握在竹叶红手中,人家还没表态,如果打包带走凤港村的茶叶,这仿佛跟再也没机会来喝似得。虽然是小事,但显现的意义不好,何况老断的讲究极多,因为他的观念中,一些细节上的处理,将预示着结局。

    聪明的小钉子一经提点便懂了师父打他的原因,眼泪倒流回眼眶,却也没心晴喝茶了,期待的看向卧房门。

    过了有半小时,活佛起身恭敬的道:“断命老人,家不可一日无住,我收徒无望,心系拉萨,便先行告退了,麻烦您代我转告一声。”

    “再等数小时一块呗?凌……哦不,铁面有车,送你到飞机场。”断命老人得意的道,差点口误暴露了我身份。

    “好吧。”

    活佛朝向我说:“多谢断命老人和铁面施主。佛法讲究平常心,今儿个我却……唉,心中发闷,先到院外晒些阳光。”

    千里迢迢的充满希望而来,却败兴而归,如若看见我方成功,饶是心态再好也难免郁闷,我们没再劝,任由这位藏地活佛离开院子。

    ……

    竹叶红拉开房门,胸襟微微缀了些泛白的奶渍,她稍显疲惫的道:“宝宝们终于睡着了。老家伙,继续方才的话题,死人复活,你行?”

    “复活何人?”断命老人噙着笑意道。

    竹叶红抿起嘴唇,她的指甲嵌入掌心,“凌宇。”巨协页技。

    断命老人捋动胡须说:“不难,不难。”

    “哦?那你倒复活个给我瞧瞧呗?”竹叶红满脸平静的神态,像极了暴风雨来袭前的宁静,我多少了解她心中所想:正常的人谁不知道人死不能复生,对方显然把她当成了小孩子糊弄。

    “如果,复活了,怎么办?”断命老人正儿八经的道。

    竹叶红稍作思考,心知复活“凌宇”是不可能的,随口无所谓的答应好了,她冷笑道:“孩子,你抱走便是,一个月送回凤港村三天。”

    “敢问令千金和令公子的名字,谁是大谁是小?”断命老人终于……问了一个我关心的问题!

    竹叶红胸前小红蛇轻轻游动,道:“兄、凌子佩,妹、竹慕婉。”

    这一刻,我僵直当场。

    断命老人猛地抬起手,撕掉了我挂的薄铁面具!

第六百三十三章: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凌……凌宇!”竹叶红惊慌失措冲上前,她狠狠地扇了我一嘴巴子,“骗我!我这辈子,最讨厌骗子!死骗子!”接下来。犹如雨点般的拳打脚踢,我没有任何倒退和制止,因为心中有愧!

    凌子佩。

    竹叶红如此的排斥我,竟然让儿子跟我一个姓!

    断命老人瞅着被竹叶红按在地上暴打的我,他意有所指的道:“《诗经郑风子衿》,青青子佩,悠悠我思≥我不往,子宁不来?凌凌,你确实欠打!”

    “凌子佩……”

    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且不说儿子的,这女儿的名为竹慕婉!竹叶红、林慕夏、林婉婉……竹叶红她是唯一知道我感情全部的女人,似乎并没有责怪我的含义。

    两个宝宝的名字,取得我有点无地自容。

    “呜呜呜哇……!”

    “哇哇!”

    竹慕婉和凌子佩的哭声再次来袭。

    竹叶红的拳脚终于消散,意识到失态了。她急忙地退回了房间,厅中只剩下失魂落魄的我和断命老头。

    “她,没有怪我……”我伏在地上浓重的喘息。

    “凌凌,你以为呢?”断命老人笑的皱纹满面,他打趣的道:“还真被你赶上那百分之一了,如果怪你,她不可能打你。只会懒的看你、无视你。话说回来,这小丫头还真调皮,竹慕婉……给女儿取这名,估计她想在安慰自己的同时,也时刻告诉你,她竹叶红排在第一的!”

    我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老断,我怀疑在做梦。”

    断命老人拿金光拐杖末端戳动我脸皮,“疼不?”

    “用力。”我无节操的道。

    断命老人分毫不客气,攥紧剧烈戳动。

    “疼了!您轻点,想毁容啊!”我抱怨道。

    “星儿,再来杯半生茶,老朽先前喝了杯似有悟道的感觉。”断命老人屁股沉于椅子。他踢了我一脚道:“凌凌,你平时挺机灵的,现在……还不赶快趁热打铁,小心势头冷却了下来。”

    “好!”

    我站起身,整理完衣服和头发,伏在竹叶红卧房前,“竹姐……我复活了,知道你心中不爽,想打想骂都行。”

    门缝间,钻出了她的疑惑,“你只跟我拉扯,就不关心子佩和慕婉?”

    “搞定了大的。买一送二!所以先哄你,然后有的是时间陪宝宝们。”我认真的开了个玩笑。

    竹叶红嫌恶的道:“滚滚滚,有多远,滚多远,最好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一定打的你满地找牙!”

    我意念一动,好兆头啊!她对我属于刀子嘴、豆腐心,我想了想,原地踏动步子,绝望的道:“那……我走了,这次打扰了你,抱歉。”

    嗓子压制音量,筋骨抑制脚步,我蹲在原地,却给门中的人营造出渐行渐远的错觉。

    “哗啦——!”

    门板忽地拉开,竹叶红心急如焚的道:“别走!”她刚说完,看见前方空荡荡的,便侧头发现了满眼坏笑的我,“傻、逼!”

    她重新走入了卧房,令我心花怒放的是,没有关门!

    我心脏咚咚乱跳,忐忑不安的进了房间,望见床榻前的木制婴儿床中,粉嘟嘟的两只小可爱咬动手指,新奇的侧头看向我这陌生男人。

    “子佩、慕婉,等你们能说话时,喊这男的叔叔哦!”竹叶红扬手分别轻按宝宝们的鼻头。

    我忍不住一手一个抱住,道:“毛线叔叔,子佩,慕婉,来喊爸爸!”

    “你不能叫她慕婉,只能喊全名,否则我现在赶你离开!”竹叶红瞬间翻了脸。

    “得,竹慕婉,么么哒!”我吻了下女儿的脸蛋。

    子佩不乐意了,“咕咕……”

    “好家伙,才多大就开始吃妹妹的醋?奖励你一下。”我吻住儿子脑门,温馨的道:“你是哥哥,一切要让妹妹,懂吗?”巨协阵巴。

    竹叶红单手托腮,她眉开眼笑的道:“跟个神经病一样,宝宝能听的懂?”

    “你瞧,竹慕婉笑了。”我竖起女儿道。

    突然,胸口有两股热流毫无征兆的浸湿我衣服,偶有几滴子液体打落在地,子佩和慕婉尿了我一身……

    竹叶红幸灾乐祸的道:“咱家的慕婉啊,一笑,就代表了兄妹俩同时撒尿。”

    “咱家?”我捕捉到了这重点的词眼。

    “别想太多。”竹叶红潇洒的接过了两只宝宝,她“训斥”的道:“子佩,慕婉,你们未免也太不听话了!干嘛不拉两根小金条在他身上,给老妈出口恶气?”

    小金条……

    我鸡皮疙瘩扑了满身,犹豫了数秒,终于道:“竹姐,你今后怎么打算的?”

    “想要名分,你能给得了?如果给不起,就不要问,免得彼此难堪。”竹叶红犹如寒冰裹住的竹叶,锋利的和飞刀般。观我哑然无声,态度骤然转晴,她满不在乎的道:“凌宇,别纠结哦,姐姐只是开个玩笑。”

    其实哪个女人不在乎?

    我知道她站在我的角度想了才没有追求、争取那些身为人母该有的权利,所以她才选永居于凤港村,默默的承受这一切。

    气氛有点尴尬,竹叶红主动转移话题道:“我决定了,把子佩和慕婉交给断命老人,虽然没亲眼看见他能力如何,单凭他把你带来并用了能让我接受的方式,和活佛对其礼敬有加的态度,似乎很稳妥。但我只有两个要求!”

    “好,你讲。”我蔫蔫的道。

    竹叶红望向宝宝的眼神掺杂了不舍,“我要每个月宝宝们放假的那三天,你亲自将子佩和慕婉送回凤港村,当天返回天南。”

    我痛快的道:“嗯,我答应!”

    “第二个要求,断命老人在天南市?”竹叶红询问的道。

    我如实的说:“是的,位于离D.I.E较近的三清街道,招牌叫半仙铺子。”

    “如果没有案子,一天看一次宝宝,好不好?”竹叶红咬住红唇,她担忧的道:“我担心宝宝没有我在不适应,所以由你顶替。”

    断命老人适时的插嘴道:“哎呀,哪这么麻烦,竹叶红,你直接搬到我半仙铺子不就行了?”

    郁闷,我们一家人谈悄悄话,这老玻璃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听。

    “不。”

    竹叶红毅然拒绝,她郑重其事的道:“我要守护好这凤港村。”

    “请别介意,我偷偷窥了下你的命源。”断命老人揉动眼眶,他半遮半掩的道:“放心,你这村子,再隔个一年,会热闹起来的。”

    “什么意思?”

    我和竹叶红不约而同的问道。

    “看破,不可说破。”断命老人把神棍这一词发挥到了极致!

    “哦?那我拭目以待,瞧瞧到时候有多热闹。”竹叶红眨了眨眼睛,胸前的小红蛇纹身让小钉子看呆了。因为怀孕、分娩的缘故,竹叶红的胸围简直今非昔比……她不以为意的说:“毛头小子,我就不挖你眼睛了,你身为我家宝宝的大师兄,千万要好好照顾子佩和慕婉。”

    小钉子伤感极了,眼泪不受控制的滑落,“真羡慕师弟师妹,有你这么漂亮的娘亲。”

    “认个干妈?”竹叶红抚摸对方的小脑袋道。

    小钉子浮想联翩的道:“那……我能喝奶吗?”

    喝你妹!我大手按住他的脑袋,心说老子喝不到的还能轮到你?

    凌子佩和竹慕婉似有感知,纷纷挪动手脚表示抗议!

    竹叶红和断命老人笑声连连。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眼瞅着天就要黑了,我们拒绝了竹叶红的晚饭,她挤了小半瓶奶嘱咐我说不许偷喝,是给半路上孩子饿了准备的。我抱起两只小宝宝与断命老人踏上归途,她站在村口目送我们登上山顶。临走前,我悄悄的问了句:“子佩和竹慕婉不在,你的汁如何处理?”

    这里不方便明说,你们猜猜竹叶红怎么回答的?反正当时我听完了,返回城东的家,心情凌乱的一晚上没睡着觉……

第六百三十四章:蛇眠病

    望着凌子佩和竹慕婉安静的睡容,我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半仙铺子。

    ……

    第二日,我双眼布满血丝的来到D.I.E,这是一夜未眠的结果。瞧见站在院门口的林慕夏,心中难免一阵发虚,不可否认的,我真的爱她。对于竹叶红的感情有一半是内疚,有一半是朦胧的好感。路还要继续往前走的,已经发生了的事,纠结太多没半点好处,只能影响当下的轨迹,所以我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迎接林慕夏的“责罚。”

    “凌宇,你站住,想躲?”林慕夏薄唇微动道:“临阵逃脱,昨晚究竟干嘛了?后来手机还打不通,老实交代!”

    我想了想。道:“老断请我帮忙,我们到了一个极为偏僻的地方,深更半夜才回来。”

    事实大体确实如此,不算骗她,只隐瞒了细枝末节。

    “难怪你看起来一夜没睡好。”林慕夏狐疑的凝视着我,说:“算了,王昙昙今天中午十二点到,你先补觉,到时候我喊你。待他看完天纹的情况。我们审一下姬雨蝶,然后前往庐临的方向,争取寻到井老。”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蒙混过关?

    利用了她的信任,做了自私的事,我心头惭愧,暗中思量一定要好好的对待林慕夏。管束好自己,做彼此的唯一。

    我直接来到二楼,先到关押天纹的房间望了眼,老蒋憨呆的注视着眼前纹丝不动的天纹,像是一场史上最无聊的较量。我轻轻的关好门,走入休息室,倒在沙发上一觉睡到中午。

    ……

    感觉到被人推动,我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林慕夏漾着笑意的脸,“这么快中午了?”

    “十二点过五分。”她捏住我的鼻子说:“睡饱了没?”

    我晃了晃脑袋,觉得没清早那样沉重了,点头道:“很OK。”

    站起身和林慕夏抱了数秒,我接了盆凉水洗完。精神头十足,询问的道:“那位猥琐的专家来了?”

    “他人现在隔壁关押天纹的房间。”林慕夏说道。

    我们俩一块来到关押室,推开门看见一位穿了粉红色大褂的中年医师,光这卖相就透着一股子骚气。连口罩都是粉红的。他听见开门声回头道:“林警官,他是前天电话中的男警官?”

    我象征性的道:“我是凌宇,D.I.E天南分部现任部长。”

    “王昙昙,京第五人民医院,疑难杂症科资深医师。”王昙昙冲我打了个飞吻,他眉目传情的道:“好年轻的部长哟。”

    真的成功恶心到我了,我连连求饶道:“拜托,正常点。”

    “开个玩笑,杂家钟情于学生妹五十年。”王昙昙敛起了骚意。

    林慕夏鄙夷的道:“前天不是说三十年?”

    “坚持到五十年,如果没能搞定一枚,我则放弃!”王昙昙攥紧拳头晃动。

    越扯越没谱了,我拉回了正题道:“天纹的情况如何?你有什么解决的办法没?”

    “容我观察半小时。”

    王昙昙扭回脖子,打开小箱子,他戴好手套,取出扁平的硬铁片,插入天纹的牙缝,用力一翘,天纹的嘴巴敞开。“林警官,麻烦你用手电筒帮忙照下。”

    “好的。”

    我心想这厮又想趁机揩油,便拦住林慕夏,迅速来到装备库选了根满电的强光手电,蹲在王昙昙跟前,我按动开关,刺眼的光束投入天纹口腔,淡绿的舌苔抵住焦黄所包裹的牙齿,我恶心的隐隐作呕,不敢呼吸。

    这瘦老头究竟有多少年月没刷牙了,好悬将我熏的当场殉职。

    约过了五分钟,臭水沟般的口腔探查终于结束。

    王昙昙抽离了铁片,他打趣的道:“还以为口水能把翘嘴器腐蚀掉呢,真是失望啊……”

    “下一步是?”林慕夏好奇不已。

    王昙昙朝天纹的双腿瞄了眼,“我已经初步确认了病的范围,为了排除错误的,我需要提取更多的病征,凌警官,帮我脱了他的裤子。”

    天纹只是用一条绳子充当裤腰带,我捏住扣角,撕拉将其拽开,卧槽……这货竟然是男人中的白虎!巨刚协弟。

    一杆黑炮,两颗炮弹……

    我望向黑炮的根部,咦,不对!为毛只剩下一颗炮弹了?联想到之前凌Q威胁性的扫视向天纹双腿,似乎我猜了二人之间的秘密!能让天纹噤若寒蝉,恐怕唯有摘掉其一颗炮弹才能如此!但好像这些并不妨碍天纹的雄姿,因为他的炮弹硕大到常人两倍的程度!

    王昙昙惊讶了片刻,便抬手握住天纹的黑炮翻动观察,又是五分钟,他嫌恶的甩掉。

    接下来,我配合他观察完了天纹的胸口、腋窝、臀部、背脊、脚心等地方,众人谁也没瞧出特别,而王昙昙只看不说。很快,半个小时结束,王昙昙将手套和口罩、铁片、听诊器等医疗器械投入盆中,滴了一瓶盖的消毒液,跑到洗手间接满水浸泡。

    众人急于知道结果,王昙昙却站在窗台前静心思考。

    担心打扰了他的思路,我们索性傻傻的等待。

    过了有一个小时,王昙昙突然开口问道:“那老头是不是被蛇咬过?”

    “抓他的时候,确实被一条黑白双色交花大蛇咬穿了手腕,蛇虽然有剧毒,但是戴了骨制的牙套,顶多算刺透伤害。”林慕夏解释的道。

    王昙昙皱紧眉头,继续问道:“哦……那抓他以前呢?我观察到他浑身只有手腕那一处蛇咬伤口,背脊的口子是利刀透的,没发现有第二处蛇咬的痕迹。”

    “这样好了,王专家,你把你观察的结果说下。”林慕夏莫名其妙的道:“好让我们心中有个大概了解。”

    “如果臭老头过去被毒蛇咬过,那我的推测则成立,蛇眠病。”王昙昙组织完语言,他描述的道:“老头的舌苔发绿,体内含有毒素。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很可能持续了数年,虽然不致命,但是能让他食之无味。凌警官所讲的戴了牙套的毒蛇咬过他,是有骨质的牙套,却溢出了微量的蛇毒注入其体内,并不致命。你们晓得,蛇毒不算温和的毒素,而新的蛇毒与以前的蛇毒对冲,产生了猛烈对抗,未分出胜负前,他的身体、包括大脑将处于自我休眠状态,以防止因运动过猛导致的扩散。”

    “蛇眠病?”

    蒋天赐瞪大了眼睛,他憨乎乎的说:“有没有治疗的方案?我可不想天天陪着一个枯木的老头……”

    “有,只有一种。”

    王昙昙笑了笑,揭晓的道:“搜集到两种咬过老头的蛇血清,注射他的体内。唉,老头一切特征符合蛇眠病,只可惜,没找到第二处蛇咬伤的痕迹,没准这是一种新的疑难杂症。”

    “也许……我猜到天纹的第二处蛇咬伤位于何处。”林慕夏眨了眨眼睛,她分析的道:“全身看遍了,仍然没能发现痕迹,但别忘了,天纹损失了一个部位!”

    我不可思议的道:“遗失的炮弹?”

    假如事实与我们猜测的一致,这天纹得有倒霉才能被蛇咬了蛋……忽然,我脑海中灵光一闪,凌Q救过天纹的命却被其反咬一口,观前天的情形,天纹看见凌Q,像看见了很恐怖的事情,多少有点杯弓蛇影的意味。如此一来,极有可能跟遗失的那枚炮弹有关,那一切则说的通了,天纹被蛇咬住炮弹,蛇毒没来得及扩散,凌Q第一时间发动红心Q将其切掉,然后,天纹丝毫不感激,切蛋之痛,使得他决心报复凌Q……

第六百三十五章:灯神

    我掏手机,拨打了凌Q的号码,响了二十秒接才通,她甜滋滋的道:“凌宇哥。我在帮咱妈理档案呢,你很少打我电话的哦。”我开门见山的道:“凌Q,现在天纹疑似患了一种稀奇古怪的病,请专家来看了,对方怀疑天纹以前被毒蛇咬过,浑身没有搜到伤痕,但天纹遗失了一枚蛋,我推测和你们俩之间的恩怨有关,能不能跟我详细讲讲当年的事?真的很重要!”

    “天呐!”凌Q惊呼了句,她尴尬的道:“人家好难以启齿呢~”

    我走到门外,低声的说:“放心好啦,这属于你的**,我绝不和第二个人讲。”

    “行!说话要算数!”凌Q没再遮掩,她叙述的道:“那时。我伪装成站街女,打的旗号是为了救弟弟出卖自己的第一次,这瘦老头竟然想嫖……还想欠钱。本姑娘又不是真卖的,起初我看见他在街头和复仇目标聊了句,误以为他是对方派来试探深浅的,索性将计就计,将其领入自己租房的房子。没想到周世豪直接脱了裤子,眼瞅着就想霸王硬上弓,当年我除了飞牌。别无本事,近身搏斗必然落得**的结果,况且他的手又大。亏了我事先抓了条小毒蛇,藏在台灯底座打算在复仇目标疏于防范时用,结果施用的对象竟然阴差阳错的成了这老头子。我抓住小蛇甩向冲上前的周世豪,落点太巧。小蛇恰好挂在他的那玩意,旋即一口咬住了老头的左侧软囊。紧接着周世豪吃痛的将小蛇甩在墙上打死,他手捂住伤口嗷嗷打滚,表示对我不敢再有非分之想,求救命。其实他一脱裤子的时候,我就知道是真来嫖而不是复仇目标派来的,一心软,示意他别再动了,否则毒素扩散神来了都救不了。我捏住红心Q,一牌切掉了其蛋,然后拿针线简单的缝制好,老头已经痛的晕了过去。屋漏偏连夜雨,这个时候。复仇目标敲门大驾光临,我只好把周世豪用绳子拴住挂在窗外终,他在我即将得手时恢复意识,害得我差点沦落到被先奸后杀的地步。”

    “原谅我笑了、、、”我憋不住笑意。哈哈笑了半天。

    凌Q威胁了句,“凌宇哥,三秒之内再不停,今天晚上回家,我将让你感受下周世豪的经历哦。”

    呃……我赶紧憋住,凝声问道:“你释放的那条小蛇,是哪个品种?”

    “不清楚,一位云游四方的陌生人送的,告诉我关键时刻能救一命。”凌Q若有所思的道:“小蛇有点金色的花纹,大概能有十五厘米。”巨刚引扛。

    我惊讶的道:“神秘人,能预测到你的未来?莫非是断命老人?”

    “不、不是断命老人,但当时陌生人和断命老人在一块,我问其名号,断命老人只介绍了自己,我听二人聊天,那赠蛇的陌生人好像叫什么灯神。”凌Q满头雾水的道:“凌宇哥,你怎么认识断命老人的?”

    “说来话长,晚上和你细说。”

    我心中犹如翻江倒海,灯神,这位神秘的大能,究竟是谁?似乎具备断命老人的能耐,又与其关系很近。难道断命老人真有个师兄弟叫断气老人?不可能啊,他自称化天卦术一脉单传的。

    凌Q催问道:“凌宇哥,你还有事吗?咱妈喊我了。”

    “有,那条小蛇再具体的模样,你还能想起来吗?”我攥紧手机道。

    凌Q郁闷的说:“时隔已久,忘了……”

    挂了手机,我推开办公室的门,喜忧参半的道:“凌Q说了,天纹确实被蛇咬了蛋,关键不知是哪种蛇,已知的两点特征就是金色的花纹、十五厘米的长度。”

    “查无此蛇。”

    林慕夏坐在电脑前搜了半天,她询问的道:“蛇是怎么来的?”

    “涉及到凌Q的过去,这事不能讲细了。”我解释完,疑惑的道:“源于一位叫灯神的神秘人。”

    “灯神?”

    林慕夏差点没把键盘推到地上,她愣愣的说:“竟然是他!”

    “怎么,你认识?”我好奇道。

    “没有,只有所耳闻而已,不信你来瞧瞧。”

    林慕夏示意王昙昙暂时回避,然后啪啪在情报系统中输入“灯神”二字,我凑过脑袋观望,竟然探出了一连串的S,仔细数了数,七个S,灯神简直逆天了,成为系统中SSSSSSS级别的超级绝密存在!这……整个华夏唯有一人能查探此绝密,巅峰的那位!

    “这人究竟是谁啊?七个S……恕我孤陋寡闻了。”我难以置信的道:“系统的bug?记得最高绝密等级不是五个S的吗?”

    “最高确实是五S的,但那只是对于广义而言。”

    林慕夏轻轻摇头,她神秘兮兮的道:“全华夏,只有一个是七S的存在!灯神。近乎国内所有的情报员都在猜测谁是‘灯神’,甚至怀疑这是不是巅峰的那位闲的没事杜撰出来的。”

    我惊疑不定的道:“按理说,录入这条绝密的情报员,应该知道吧?千万别说他被灭口了。”

    林慕夏抬手戳向窗口的右下角,“亲爱的,仔细瞅瞅这录入者是谁。”

    “胡……”我揉了揉眼睛,震惊的道:“巅峰那位亲自录入的?这是何等的重视啊!”

    林慕夏浮想联翩的说:“灯神是禁忌般的存在。”

    “想不想知道灯神是谁?”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林慕夏掐住我腰间软肉,“少扯淡了。”

    “我指的不是自己。”我唏嘘不已的道:“凭我经历的事情来看,断命老人与灯神关系特近,九年前在一块,凌Q复仇仍然遇见二人同行,简直是形影不离的好基友。”

    “真的?”

    林慕夏的激动旋即消退,她郁闷道:“顺其自然吧,我可不想因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被意外灭口。”

    “嗯……”我赞同她的观点,虽然心中像猫挠了一样,但和命比起来,还是忍住好。

    “王专家,你现在可以进来了。”

    我喊了一嗓子,王昙昙推开门,我无奈的道:“如果不知道第一种蛇的品种,意思是说,只能等天纹体内两种蛇毒分出胜负呗?”

    “理论上说,是的。”王昙昙重重的点头道:“当然,不排除期间因为臭老头被移动导致蛇毒肆虐身体,毕竟混二为一的蛇毒,就算微量,也能致命!”

    我叹道:“大概需要多久呢?”

    “短则一百日,长则一年。”王昙昙给出了苏醒区间,他补充的道:“如果一年他还没醒来,必死无疑。蛇眠病,我经手了五例,最有发言权。”

    林慕夏重点问道:“那该如何维持他的生命体征?”

    “最好通过注射的方式,将身体日常需要的营养输入。”王昙昙思考了数分钟,道:“这样吧,我待会写给你一份单子,按上面的配制,一天输入500ml营养液即可。”

    “多谢。”

    林慕夏打电话喊老蒋暂时来到楼下,她吩咐的道:“蒋男神,想天纹短期内醒来恐怕不行了,你买点铁器,将天纹原地做成一架坚硬的铁笼,防止他忽然清醒滋事。”

    王昙昙将营养液的配方交给了林婉婉,我们便安排武警送他到机场返京。

    “凌宇,晚上下班时,咱们前往裴sir家说明情况。”林慕夏按开手机,打给了宁疏影,道:“宁二货,你稳了姬雨蝶一上午,她情绪还好吧?把她带到审讯室,赶时间,快点。”

第六百三十六章:囚笼(本卷待续)

    姬雨蝶今儿个的情绪低迷,一大早疯疯癫癫的,所以林慕夏派宁疏影陪护,看看能稳住不。效果蛮好的。前有打消了乔琪琪自杀念头,后又成功的安抚姬雨蝶,我估计再这样继续下去,宁二货恐怕得改名为宁保姆了。

    很快,众人齐聚于审讯室,宁疏影稍显疲惫的道:“女人真麻烦。”

    “站在角落里休息。”林慕夏笑了笑,她瞅向安静的案犯,“眼下,我们经过调查,已经掌握了井老的下落。”

    姬雨蝶眼睛一亮,她激动的道:“在哪儿?他老人家过得还好吗?”

    “暂时不清楚,不过需要你的配合才能寻到井老。”林慕夏生怕对方误以为所谓的配合是让其交代D的老窝,她及时解释道:“据井老的两位老友形容,他前些天从三浦镇回到了最初的地点。”

    “最初的地点?”姬雨蝶迷惑的道:“是我遇见井老的那片荒郊?那时他的家便安于附近。”

    “是的。”林慕夏摊开了手中天南市及周边的地图。她推送到桌子前方:“红点标记的这条线,是天南市通往庐临县的路,你仔细回忆下,标注出井老当年的落户地点,我们即刻出发把人接回来与你相聚。”

    姬雨蝶凝视着地图,她时而闭眼回顾,时而拿手指估测,末了,她摇头拿起红笔标注完。道:“好像是在这一带,临近天南有三分之一的路段。”

    “路的东侧还是西侧?大概有多远?”我问道。

    “记不清了。”姬雨蝶戴了铁铐的双手插入头发,她挣扎的道:“那段时光是我人生中最惨痛也是最抵触的,只记得我走了好远好远,欲要寻死时,井老救了我。他因此变成了聋哑人……求求你们,不要再让我想了好吗?”

    “其实,你不必太过于自责。”林慕夏眨了眨眼睛,她分析的道:“吴真真描述过三十年前初遇井老的经过,那时井老就无法讲话。”

    “不……他以前都是装的。”姬雨蝶摇头解释道:“一直独自于荒山中打猎,没人交流,所以有交流障碍,恐惧和人说话,见到陌生人只打手势。那雷雨交加的夜晚,井老救我时,劝了好些句,只可惜,他因为发烧真的丧失了听力和语言能力。”

    “敢情是这样。三十年前吴真真和天纹均被井老忽悠了。”我恍然大悟的道。

    姬雨蝶情绪又开始了低迷,她有轻度的精神病,何况关押在军区生过大病,又有点抑郁。这些虽然表面上好了。但并非岁月的流逝能消掉的,时间,充其量能掩埋而已,过度的逼迫她想不堪回首的往事,没准真有可能彻底疯掉。

    我们拿来地图,心中极为无奈,凭借姬雨蝶的笼统描述,那地段周边变数极多。

    林慕夏挥手示意宁疏影将姬雨蝶重新带回关押室,看来今天的第二步计划卡住了。她翻出了燃烧布偶系列的案档,道:“凌宇,当初姬雨蝶交代了和井老相识的经过,似乎有个细节,你瞧,姬雨蝶患了重感冒,井老拿出所有积蓄,冒雨赶车将其送往附近的乡镇诊所治疗……”

    井老所住地附近有乡镇?

    我抓过地图仔细观看,以姬雨蝶标注的红点为中心,最近的是红米乡和南西镇,约有九公里,其次是十五公里的水寨沟和苗田乡,然后没了……我摇头叹息道:“唉,慕慕,井老现住地可能的所在范围还是很大啊。”

    “井老以打猎为生,他猎到的东西,肯定得贩卖到附近的乡镇,换些生活用品和财物。”林慕夏眸光流动,她认真的道:“我决定碰下运气,你现在管周振宇借八个人,到这四个乡镇走访打听,有没有类似于井老这种特征的猎人,他聋哑、年龄偏大,如果经常出现,想必能被人注意的。”

    “好!我家的慕慕真聪明。”

    我偷吻了她的脸颊,差点被外头的武云峰看见,然后离开了审讯室,走近岗亭,看见周振宇端着报纸瞧,我敲动窗户道:“老周啊,我来跟你借八个人,分成四个小组,派往庐临县方向三分之一路段附近的红米乡、南西镇、水寨沟、苗田乡。”巨刚叉划。

    “先把欠我们的警车还回来再说。”周振宇翻了个白眼道。

    “批准得下个月才能审完。”我抓住他的手,委屈道:“现在还剩十来天到七月份,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先借D.I.E用用呗,不然D.I.E哪天因为延误了大事被取缔,啧啧,老周你还得回到武警那头受管束。”

    “如果不赔,也可以的!”周振宇露出了真实目的,他气愤指着报纸道:“凌部长,我的侄女,死了,死得很离奇。现在那案子由城北分局调查,我大哥打来电话,讲分局那边接到了上级通知实施了封口令,除了警方,任何人不得泄漏此案细节。唉,每次有这种事,动不动就封口的,显然案子难破,我的职位注定了帮不了大哥什么,侄女以前还经常给我送饭呢,现在阴阳相隔了,我想案子水落石出,她能早点瞑目,所以……”

    既然封口了,他如此愤慨的将报纸戳了个洞是何缘故?

    我一时没作答,接过周振宇的报纸瞧了眼,擦,比较偏的地方写了寥寥几行字,“天南市某公司的周女士,夜间加完班回家途中,猝死于苹果公园的假山中。”

    尼玛,这报纸简直了,就算编起码也要用点心呐?下班回家能闲的没事跑到公园的假山间暴毙?

    报道通常有这样一个反比定理,描述的字越少、越扯,其实事就越大、越能造成市民恐慌,然而字数较多的报道,往往都算不得大事,偶尔有受到了大批人关注导致封口令难以实施,实在遮掩不住了,才真实的报道所有细节。

    “凌部长,毕竟我领中队加固了部门的防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周振宇看着我,他请求的道:“你们D.I.E的能力,有目共睹,只要能破了我侄女的案子,我周振宇给你当碰马都行。”

    “老周,D.I.E手头有点事未完。”我犹豫了片刻,凝重的道:“你也知道最近我复职以来的两三个月,D.I.E风里来雨里去的,连个喘气的时间都少的可怜……”话说到这,周振宇眼中充满了失望,我没管他,接着道:“林慕夏差点过劳死,我脑袋最近也很疼,这样,给城北分局五天时间,也给我们短暂的休息,届时案子仍然没进展,我们D.I.E硬接来而全力破之!”

    周振宇吁了口气,他骂道:“好你个凌部长,说话能别大喘气不,如果后半句再晚说片刻,我立马撂挑子撤离D.I.E。”

    “咳,聊正事。”我视线锁定了门口逗狗的老雕,道:“雕兄能力挺强,这次外派调查由他负责,好不?”

    “OK!”

    周振宇把老雕喊了过来,又点了七个人,然后我和林慕夏吩咐完诸多事宜,八个武警换上便衣离开了D.I.E。

    接下来,我给蒋天赐打下手,焊接好囚禁天纹的铁笼,通过老蒋的亲身测试,异常的稳固。我们抬起囚笼,将之罩住天纹,死死地固定于墙角和地面,蒋天赐探出强劲有力的臂膀砸动,挺结实的,众人便放下了心。

    离下班还有一小时,我闲的无聊,想到周振宇侄女的案子,跑到岗亭前道:“老周,你侄女究竟是怎么死的?”

第六百三十七章:干瘪女尸!

    “死的很离奇……小瑶尸体被发现前,失联了有三天。报道讲的很笼统,真实的是,最早为公园管理员接到举报说假山一带浮有腐臭味。”周振宇抬手捏住了鼻梁。他心焦力竭的道:“管理员找寻半天,终于在假山间隙发现了一具身穿现代服饰的干瘪女尸,近乎严重的脱水,不仅如此,浑身上下没有一滴血。她的胸口,砍刺了一柄锋利的镰刀。”

    “镰刀?”我猜测的道:“刀柄没有指纹吧?”

    “没有。”周振宇痛心疾首的道:“犹如干尸般,现场三位热心帮忙的市民哗然,惊呼说这是手持镰刀的道士封印了僵尸。管理员意识到不对劲,立即联系了城北分局,警方迅速赶到现场,发现事态严重,传出极有可能造成天南恐慌,尸体又有点荒诞,起初以为这是盗墓贼从哪个古墓偷出的干尸。但鉴证员细心的发现,女尸的干瘪,并非自然风干的那种,而是刻意为之的。因为皮肤组织比较新鲜,二来内脏饱满并开始腐烂发味。然后警方立即控制住热心市民,向市局上级汇报,直接下达了封口令。现在市局一哥已经算倒台了,虽然没彻底翻船,但审查结束前不能参与任何公事。所以位置暂时空缺,大小事务压在了二把手上,因此,封口令还是你父亲凌应龙下的。”

    “我父亲?”

    我心头稍有惊讶,给他打了个电话,一切搞清楚了。老爸之所以下达封口令。是凭借多年办案的直觉,何况公务繁忙,暂时分不开心管此事,他又知道D.I.E这边分身乏力,故而用了封口令小做遮掩,明面上是城北分局单独查案,实际上呢,所有的重案组齐动,却没发现案发现场有任何价值的线索。

    像这种没有破掉又惊心动魄的案子,其实封口令的事,情有可原。

    单是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公园的假山间,镰刀刺砍入女人的身体。然后这具尸体迅速的变成了干尸,那柄镰刀像吸血鬼一样,饮干净了女人的血,而后。一滴也不剩,变得干瘪!

    我感觉城北的苹果公园不是第一现场。

    进一步思考下,人体想达到干瘪,不仅血液要清空,连脂肪都得抽没!

    剩下干巴巴的皮肤包裹着萎缩的肌肉,附于骨架。

    ……

    “周兄,节哀。”我安慰了句,询问的道:“对于此案,你还知道些什么细节?”

    “没了,我大哥只透露了这点,估计这还是警方看在他身为死者父亲的份上,讲了这点……”周振宇摇了摇头,他无奈的道:“你千万别跟旁人说我告诉你的啊,不然我和大哥都将涉嫌泄漏国家秘密罪。”

    “放心,刚才老爸还问我怎么知道这事的,我随口敷衍说有人匿名发了封邮件。”我笑了笑,深入的问道:“警方怎么知道那具干瘪女尸是你哥的女儿小瑶呢?通过死者遗留的身份证还是DNA比对?”

    “是身份证。”巨刚扑血。

    周振宇点了点头,说道:“具体我不太清楚,但警方确实凭借侄女的身份证找上门的。”

    “好的,先聊到这,五天后见分晓。”我跟周振宇道了别,返回办公室,没先跟林慕夏说这案子,因为我想让她好好休息几天,加上林婉婉的调理,身体将渐渐好转。否则,按她的性格,最多不超过一小时,案档就摆在了D.I.E的桌前。

    她如果真的因为积劳成疾死了,虽然我未必做的到殉情,毕竟那样会给在乎我的人们带来不必要的伤心,但我至少终身不娶!

    呸、啊呸!我想什么呢!林慕夏怎么可能死?

    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活的很好!

    ……

    众人纷纷收拾好东西,宁疏影跟林婉婉先行一步回家,蒋天赐与秃狗、黑猫、撒旦有场离别前的聚会,人家战友之间的,我们不适合参加,所以我载着林慕夏直接前往真心晴愿宾馆。

    现在是六月下旬,夏季,多雨时节。

    裴奚贞没再携妻带女的旅行,而是整天在家养鸟玩花草,当起了宅大叔,与心晴、于小愿幸福美满。

    因此,我们没有扑空,推开宾馆的门,望见小青趴在柜台上跟思春似得。

    我冲她打了声招呼,问道:“裴头儿和嫂子呢?”

    “在……”小青没说完便被一道清脆的声音打断了。

    “臭大的的,竟然不先问我,岂有此理……”心晴抱着一只长耳朵兔子,哀怨的站在楼梯口。

    “小萝莉,哟,不伤心哦。”

    我快步跑到她那,捏揉兔子耳朵道:“养小动物啦?”

    “哼,人家才不理你。”心晴嗤之以鼻,她走向林慕夏,礼貌的道:“慕夏姐姐好,看我养的凌宇可爱不可爱?”

    林慕夏满头雾水的道:“你养的凌宇?”

    “就是这只兔子啦。”心晴有点小邪恶的笑道:“大的的一天不来和我玩,就打小凌宇。大的的一天不把小弟弟妹妹带来和我玩,就打小凌宇。”

    林慕夏完全懵了,“弟弟……妹妹?”

    汗!我掩饰的如此完美,竟然忘记了心晴知道这茬子,她年龄小难免脱了扣,我赶紧将心晴抱到怀里,安慰道:“小弟弟、妹妹天天关在鸟笼子呢,想玩就让你爹带你到我家玩啊,没想到晴晴蛮喜欢小动物的。”

    “吓死我了,原来是两只鸟啊。”林慕夏脑补完,她打趣的道:“姐还以为凌宇你在外头有对私生子女。”

    女人的第六感真可怕,我唯恐再继续这话题穿帮,捏住心晴的脸蛋说:“你老爹呢?”

    “爸爸和妈妈在房间打架,好激烈啊,衣服都打光了,满头大汗的。”心晴把脸伏在兔子毛中,她郁闷的道:“我好可怜,没人陪我玩,只有小凌宇。大的的,慕夏姐姐,我的爸爸妈妈会不会哪一天因为打架离婚了?有时候一天打三次,有时候一天打一次,正面打、侧面打、倒着打,总之各种打啦,打完还有说有笑的。唉,大人的世界,真难懂,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

    小萝莉悲情的倾诉,让我、林慕夏、小青均面红耳赤。

    “乖哦,裴sir和嫂子只会越打越好的。”我安慰的道。

    心晴怀疑的道:“大的的,你骗人,你和竹”

    “我和朱八五打架那是真打。”我意识到危险,连忙抢接了话头,知道她想说“你和竹姐姐就打过,现在再也没见过你们往来,一次就打散了。”我心虚的偷偷看了眼林慕夏,发现她分毫没有察觉,心中石头便落了地,我心说难道今天真的捱不过了吗?

    得赶快把正事办完,不然迟早被心晴曝光。

    我隔空喊了猛一嗓子:“天啊!失、火、了!”

    不少住客冲出门,看见虚惊一场,怒骂了句神经病便返回各自房间。

    这时,裴奚贞气喘吁吁的拉着面色娇红的于小愿走下了楼,我和林慕夏相视了眼,老狐狸办事的效率真是相当高,他讶异的道:“小宇、慕夏?今天来有事吗?”

    “因为时间胶囊。”林慕夏轻语道。

    裴奚贞支开了于小愿和女儿,将我们拉入单独的客房,道:“嗯?胶囊拿出来我瞅瞅。”

    “短则一百天,多则一年。”

    接下来,我把天纹患了蛇眠病的情况娓娓道来,听得老狐狸攥紧手中的玻璃杯,额头青筋暴动!

    沉静了五分钟。

    裴奚贞抬手抚于下巴,费了不少心思拔掉一根短胡茬,他吃痛的道:“凌宇,D.I.E明天即将多一个成员了。那个人,你认识的。”

    “是谁?我身为部长怎么不知情?”我震惊的道:“好你个老狐狸,又玩暗箱操作,新人姓甚名谁,难道是东兴朗前辈的遗子,东天?”

    如果这猜测是真的,我就有点瞧不起东天了,他避开了我们约定的三百天证明自己,跑来求裴奚贞,沾了父亲的光没准让老狐狸应允。我感觉东天不像这种走后门的人,但思前想后,眼下认识的人中除了东天,还能有谁对D.I.E有加入的心思?

    我们半期待半郁闷的瞅着眼前的宅大叔……

    “非也。”

    裴奚贞站起身,扬动手臂将玻璃杯砸的粉身碎骨,我吓了一跳,这老狐狸的脸怎跟六月的天说变就变?然而,意想不到的来了,他双手分别拦住我和林慕夏的脖子,“没有老子的D.I.E,你们能轻松加愉快的工作?”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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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10249/ 第一时间欣赏死亡讯息最新章节! 作者:王者鉴明所写的《死亡讯息》为转载作品,死亡讯息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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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讯息介绍:
我们的内心深处均有一道门,里头充满了罪源,一旦激发它,生活将永无宁日。 你想知道门内的情景吗? 我加入了一个特殊部门,缉凶惩恶,侦破了很多颠覆性的离奇事件。现在,我将提笔带你见识不一样的世界! (黑岩刑侦类悬疑小说年度第一,主编绝色苏唯倾情力荐!走过路过,不妨点开一观!) — ps:黑岩支持第三方一键登陆,QQ,新浪微博,百度账号都可以登录!非常快捷方便~! 小明的QQ:412395069 微信公众号:王者鉴明,或者搜索:wangzhejm 微博:王者鉴明_1992传送门:D.I.E三部(500群,137450674,不能聊天,所以嫌群喧闹的人必加,小明更新了将准时通知大家)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请不要与真实人物事件挂钩。死亡讯息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死亡讯息,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死亡讯息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