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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者鉴明     死亡讯息txt下载     死亡讯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百四十九章:打小人

    事已至此,我们仨真是骑虎难下,算了,我亮出了警察身份。道:“老婆婆,您年事已高,我们不想与您发生不愉快的事情,再继续闹就是妨碍公务,请您见好就收吧。”

    “警察?D.I.E?”土婆盯了数秒我的证件,收回了目光。攥住凤头拐,她不屑一顾的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尊重长辈,连你们的最高级别我都接触过。如果拿公家来搪塞老身,咱就明着试试。奉劝你一句,私下低调的解决,大家都好过。”

    这土婆似乎挺牛掰?

    她口气竟然如此的自信,不像是说假话。话说我们D.I.E的最高级,是京城D.I.E总部的部长,真实姓名没人知道,代号“小明”,裴奚贞开年会的时候只见过一次。

    裴奚贞思忖了数秒,他终于发话了,“您既然接触过D.I.E最高级,那请描述下其相貌。”

    “相貌马马虎虎。按你们的词形容,帅到没朋友。”土婆补充的道:“他是个光头,他的中指,指甲常年保持半寸长。”叉华以才。

    裴奚贞点了点头,他提示的道:“小宇,你挑个有仇的人打一次吧。”

    老狐狸不是惧怕对方,而是觉得没必要把事情闹大。

    我郁闷的蹲在地摊前,土婆把凤头拐放平,“年轻人,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才对了嘛。”我没理睬她,满脑子搜寻有仇有怨的人,第一个闪现的是千面!但没他的出生年月日和真实姓名,无奈只好放弃。第二个闪现的是卫龙,把我们玩的团团转近又“阴魂不散”,我掏出手机,翻出卫龙的资料,笑呵呵的道:“老婆婆,我挑好了。”

    土婆深沉的“嗯……”了句。

    我报完卫龙的名字、出生年月日,只见土婆研好了墨,她轻挑毛笔,左手探入纸筒拿出一只约有巴掌大的小人,她握住笔一气呵成的书写,卫龙,1981年5月11……很快,她写完了。放下毛笔,左手捏住小人,双指抵住脑门。这时,代表卫龙的纸人忽地涌现出一抹火光,越来越大。土婆直接把它仍向空中,没等落下来便化为灰烬,她愠怒的道:“年轻人,没听懂老身的话吗?打生不打死!死人,我是不让打的,命之本源都融入了天地间,如果你执意想打,老身不拦,小心遭天谴!况且对方疑似野兽撕咬而死,生前罪孽深重,早已魂飞魄散,换一个吧!”

    “敢情打生不打死是这个理。”我心中犹如古井中砸入一块大石头,土婆竟然只把名字与出生年月日写于纸人,就能推断目标的生前与死因,确实有两把刷子,此刻,她自称接触过D.I.E最高级,在我眼里看来像真有其事。

    我思索良久,有仇有怨的人确实没了!

    我便把裴奚贞拉了过来,道:“头儿,与我有仇的人近乎全落网和伏诛,这事还是你来搞吧。”

    “不可。”

    土婆阻止的道:“老身已为你开笔,你不得不打。”

    “唉……”我六神无主的道:“慕慕,求支招,我实在想不通了。”

    林慕夏稍作思考,她谨慎的道:“那就天纹吧,患了蛇眠症现在还沉睡,没清醒的迹象,打一下就行,毕竟咱还等他恢复意识交代时间胶囊的事。”

    裴奚贞没有反对。

    我翻出周世豪(天纹)的资料,提供给土婆,她依然一气呵成的将其写完,双指抵住脑门,确认了殴打对象符合原则,便把写有天纹信息的小人放于摊位上的一块方形木头,她把凤头拐递给我道:“打,有多大的仇,使多大劲儿。”

    “嗯!”我软绵绵的打了下,便将凤头拐还给了土婆,心说以后可千万不能把生日让别人轻易获知,万一别人拿来打小人,倒霉都不知道怎么倒的。

    土婆瞅我打的没力,觉得我有点敷衍了事,她叹息的道:“付钱,走人。”

    我打开钱包,右手拿出十张红票子,递上前道:“给你。”

    土婆没伸手去接,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左手打开的钱包……

    “喂,您到底要不要?”我莫名其妙的道,以为她打我钱包的主意,赶紧把钱包收好塞入口袋。

    土婆拿起凤头拐,笔直的将拐尖抵住我喉咙,“年轻人,你钱夹子中有金边的玩意,能否拿出来一观?”

    金边?

    我疑惑的打开钱包,望见最里头的夹层中,是灯神赠予的金卡,只露出一条边。没想到土婆一眼瞄上了,她莫非与灯神有所交集?我迟疑的把灯神金卡捏于手心,哪想到土婆猛地蹿出一步夺走,她反复的观察凝视,拿指肚触摸“灯”字,又将其递到耳边弹了两下。

    “喀喀喀,老身千里迢迢的来到天南市,终于有收获了,老天诚不欺我!!!”土婆捏住灯神金卡的手不停颤抖,她激动了半天,恢复冷静,她眼露凶光,“这张金卡,哪来的?”

    “捡来的。”我瞅她眼色不善,绝非善类,绝不能轻易的透露关于灯神的消息。

    “捡的?”

    土婆把玩着灯神金卡,她冷笑的说:“那好,我暂时帮原主人保存了。”

    “您究竟想怎样,别咄咄逼人,耗子逼急了还咬狗。”我冰冷的盯住她浑浊的眼睛。

    “哎哟,当老身吓大的?”土婆有恃无恐的点动凤头拐,她倚老卖老的道:“年轻人不讲实话,反倒责怪起老人家。”

    “如果我实话实说呢?”我咬住牙道。

    土婆流露出思索的神色,约过了半分钟,她无所谓的说:“先说了再跟老身谈条件。”

    灯神是情报系统中列为7S级别的绝对机密,华夏一哥亲自录入的,加上历代一哥二哥的推崇,他的身份像谜一样。现在灯神体验众生百态,避开天机的窥视,无论哪一方面的考虑,我也不能把他的事说与一个不知跟不知底的老婆子!

    这时,我看见林慕夏掏出电击剑晃了下,她建议的道:“凌宇,我们走啦,今晚还有场电影别耽误了。”

    裴奚贞配合的说:“小两口就是甜蜜,顺路把我送回家,老子可不想当电灯泡。”

    “呸!”

    土婆虚啐了口,她石破天惊的道:“水火互克,劫即临头,难化难避,阴阳相隔。现在有多甜蜜,到时候就有多伤悲。呵……敢在老身面前秀恩爱,有此劫难,纯属活该。少忽悠老人家,虽有暧昧之举,却没确定关系,劫才迟迟没能降下。”

    我的眼神犹如一道电光,划向土婆,“闭上你的破嘴!”

    土婆笑了笑,默默地望着我们仨的背影。

    很快,返回了车内,我胸口起伏剧烈的道:“这糟老婆子是谁啊?懂这么多,嘴还臭!还意外的损失了灯神金卡!”

    裴奚贞拔了根下巴上漏刮的胡茬,他沉声道:“宁可得罪君子,比可得罪小人。如果她窥知我们的资料,写入空白的小人进行殴打,这得有多难防?”

    我心有余悸的道:“还好证件上只有名字。”

    “来历不明,暂时先冷静。”林慕夏抬手按住我手背,她分析的道:“土婆的口音,像京城来的,她能根据金卡边缘就一眼认出这卡不一般,肯定与灯神有过交集。如此一来,就好办了,断命老人兴许知道此人身份,咱们现在到半仙铺子问个究竟!”

    林慕夏发动车子,她踩住油门稳稳的驾驶,赶往三清街道。

    这时,裴奚贞的手机响动,他按住接听,我隔了半米远都能听见周振宇急切的汇报,“裴兄!你们在哪儿,赶快回部门,出大事了!”

第八百五十章:难化难避!

    “老窝又被掏了?”裴奚贞拧紧了眉头。

    记得上次被掏的时候,罪魁祸首是麻妃,现在出了大事,加上麻妃近段时间出现过。我们第一反应是这个金发碧眼的。

    “不,不是。”周振宇急的语无伦次,他缓了数秒道:“头号重点监视犯,天纹!嘴角溢血,倒地!”

    “啊?”

    裴奚贞下巴一抖,他惊讶的道:“那他有没有生命危机?”

    “不清楚。莫名其妙的就这样了,流了不少血呢!”周振宇惊疑不定的道:“他是不是要病死了?”

    裴奚贞思忖了片刻,他指示的道:“没事,淡定点,派几个人把天纹送医院检查一遍。一有情况立刻通知!”

    挂了电话。

    我心惊胆战的道:“这百来天,天纹没有任何异常,今天我才打了小人,就搞得要死要活,效果真是立竿见影啊,威力也够大的,我只轻轻敲了下,如果下手再重点,天纹估计永远醒不来了。”

    “正常打小人威力不可能如此,我怀疑土婆暗中作梗。”林慕夏狐疑的道。

    没多久,我们抵达了三清街道。把车停于半仙铺子前。分别推开车门。现在断命老人封碗了,这铺子基本上鲜有人迹,极为冷清。我敲动门板,扯嗓子喊道:“老断,快点开门。”

    小钉子拉开了门闩,他瞧见我时吓了一跳,“凌大哥,你……”

    “我很好啊。”我好奇的道:“怎么了小钉子?”

    他挠了挠头说:“哦,我好像看错了。”

    我们仨跟着小钉子来到后院,望见达力裳、凌子佩、竹慕婉躺在小摇篮中,每人叼着枚奶嘴,断命老人疲惫的伏在旁边睡觉。

    “老断。”我喊醒了他。

    断命老人擦干净嘴角的涎水,他幽深的眼窝凝向我,“凌凌,你今天遇见什么人了?”

    我想到之前小钉子的反应。心脏猛跳,“老断,我哪里不对劲?”

    “命源被人粘了点玩意,有懂得玄理的人在跟踪你。”断命老人挥动手臂,手指贴着我脑袋抚了圈,“已经抹掉。”

    这时,铺子后门猛地被推开,一道耳熟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段余沉!你……在此享天伦之乐?把眼睛玩没了,竟然还养了四个娃娃!”

    段余沉,莫非是断命老人的真名?叉华史划。

    我们不约而同的望向声音源头,是先前摆地摊的土婆。背着行囊,她手持凤头拐!

    “蝶儿,原来是你,二十年不见,我们都老了。”断命老人捋动胡须。他低声道:“凌凌,你们把子佩、慕婉、力裳还有小钉子带到后屋,千万别出来。”

    我们仨一人抱住一个婴儿,和小钉子进入后屋,关好了门。

    “呵……谁和你是我们?跟灯子玩的好一手断背!”土婆缓缓的迈动脚步,她停于断命老人身前半米,“我听何西西说灯子有在天南市出现过,千里迢迢跑来,苦苦寻觅未果,今日无意看见那年轻人持有灯子的身份金卡,就知道你们定与其脱不了关系!没想到,他真的第一时间跑来找你!今年我才过四十,苦等了整整二十个冬夏,青丝弹为白发,相思熬成断肠,只为当年灯子的一个承诺,然而,约定好的十年过了,我听闻你们在拉萨出现过,我依然傻傻的在京城等,十五年期满,灯子没有出现。已经二十年了,我总是听人说听人说,真的快疯了你知道吗?这一次,决不能再错过他。”

    “何必如此。”

    断命老人抬起拄拐杖与土婆的凤头拐触击碰头,他唏嘘不已的道:“蝶儿,怎么变的比我还老?小灯灯知道一定伤心的。”

    “他现在在哪儿?”土婆神色有点激动。

    “小灯灯为了你,一直在与天道对抗。”断命老人话锋一转,他凝重的道:“现在是关键时期,倘若我透露他的行踪,他将功亏一篑,不仅你的情况难以解决,连他也跟着一并遭殃!”

    “鬼才信你!当年就是你的欺骗,让我和灯子分开。”土婆像个泼妇一样依依不饶,“现如今我站在了他所在的城市,难道还要被你再骗一次吗?在此之前,先解释一下你的眼睛。”

    断命老人气定神闲的道:“我把眼睛赌在了新的时代。”

    土婆凝思良久,苦涩的笑了笑,她拄着凤头拐,一步一步的艰难离开半仙铺子,临门之际,她回头补充了句,“那……两个年轻人的情劫,似乎与我和灯子的一样严重,难化难避,注定阴阳相隔……不仅如此,我在无根火的年轻女子身上,隐约的带有点灯子的意味儿……唉,呵呵……也许是我思念过重的错觉吧,段余沉,今儿个我能知道灯子还活着就已经心满意足了,你如果看见了他,记得转一句,蝶儿永远在当年分离的地方等他归来。”

    与此同时,一道金光忽地闪现,遥遥飞向我所在的后屋,“扑哧!”灯神金卡插入木质的门板。

    土婆的身形消失于众人的视线。

    “老断,她究竟谁啊?”我推开门把灯神金卡拔掉收好,满头雾水的说:“貌似是灯神的老姘头,不过真的只有四十?”

    “蝶儿很漂亮很出色,出身也很好,老朽暗恋过她,碍于化天卦的缘故,我只好把爱意深藏于心。”断命老人空洞的眼窝充满夕阳的余晖,“蝶儿和小灯灯在一起了,嗯,诱发了情劫。‘蝶即是蛾子,灯便为火,飞蛾扑火,火旺娥死!当蛾子大于火势时,则灯灭。’当时我是捏造了这个理由才骗过蝶儿,让她与小灯灯无限延期的分离。我和小灯灯,辗转多地,寻找化解情劫的办法,最终得到的答案,难化难避、阴阳相隔。小灯灯写了封信,寄给了蝶儿,他就此蒙蔽天机,化身为最底层的杂鱼,感悟世间百态……至于有何目的,我不说你们也能猜的到。不知蝶儿能否撑到小灯灯归来,她身体机能的老化速度如此之快……”

    我清楚了事情原委,心里对于土婆的厌恶已经清空,“敢情灯神也是性情中人,够痴情的。”

    “灯神与蝶儿恋爱前,可是很花心的。”断命老人玩味的笑道。

    林慕夏眨了眨眼睛,她迷惑的说:“蝶前辈说在无根火的女子身上,隐约的带有灯神的意味儿,这话是什么意思?”

    “完全是相思成疾了,没瞧她还冤枉我和小灯灯断背吗?”断命老人气的胡子都歪了。

    我对于老蝶儿说的那句话并未放在心上。接着我不经意的瞥了眼多功能警花,这角度刚好能望见她脖颈上的月牙形疤痕,我好奇心愈发凝重,忍不住问道:“慕慕,有个事我好久前就想问了,你脖子上的月牙疤,究竟怎么来的?”

    “没懂事时就有了。”林慕夏摸了摸脖子,她打趣的道:“老妈说我调皮从床上摔了下来,脖子磕到金属管,正好刮了一个月牙。”

    我扭头望了眼门内,裴奚贞正忙着给凌子佩换粑粑戒子,我冲入房间郁闷的道:“老狐狸,这事自然得是当爹的来做啊,你丫的越界了!”

    “别急,你闺女也拉了,够你忙的。”裴奚贞扭头朝向旁边满脸坏笑的竹慕婉,他笑道:“不愧是兄妹俩,拉粑粑都能有如此默契。”

    林慕夏则是吃醋的杵在一旁给达力裳喂奶。

    ……

    我们仨离开了半仙铺子,分别回了家。第二天,联系了重案三组一块实施了一场钓鱼行动,万万没想到,食颅凶手竟然真的上了钩……

第八百五十一章:真伪难辨

    夏末秋初蛮炎热的,晌午我们仨手持小扇子跑来东街的冷饮铺,我点份了蚂蚁上树,裴奚贞点的水馒头。林慕夏今天来了例假,她只能喝常温的果汁,我们边食用边彼此观望四周有无异常。重案三组的警员们早已埋伏于冷饮店的四面八方。

    吃了一半的时候,我耳塞中忽地响起唐然的声音,“目标已出现在街角,黑色斗篷。滑行的走姿。目标正朝你们所在的冷饮店的方向移动,手中捧了只大盒子。偶像。现在是否实施抓捕?”

    “不急,等他抵达冷饮店前进入封锁范围时再动手。”我按捺住心中的悸动,关键时刻一定要沉住气。

    我冲裴奚贞、林慕夏使了个眼色,二人会意,分别握紧手枪、电击剑藏于桌下,静心等待食颅凶手的到来。

    过了能有半分钟。唐然再次汇报说目标还剩五米远便落入范围,我示意他伺机而动,这个抓人机会还是交给三组来办吧,毕竟他们殉职了两位成员,众人心头均点了把火,得平息。

    我眼角余光瞥见了那个手捧盒子的黑斗篷人,这时,唐然等人迅速凑上前。我这脑残粉挺生猛的,一个巴掌将对方抽翻在地,旁边的警员一拥而上,连踹带打,黑斗篷人根本来不及反抗,电动漂移板滑出了人堆,翻个底朝天。

    路人与食客们纷纷侧目注视。

    我们仨离开座位,走到门前,耐心等了半分钟,拦住唐然等人,我笑着劝道:“撒火等回了组里再搞,先拿手铐把人抓走。”叉坑肝弟。

    “稍等,有点不对劲儿。”林慕夏挥手钻入了中间,她弯腰捡起震开了一小半盖子的盒子,展现于众人视线的哪是什么头颅,而是cosplay用的道具!

    我们愣住了,望着眼前这脚披大黑色斗篷的鬼妆大男孩,看客们不停的议论纷纷,误以为是当街闹事,不过没人上前阻拦。裴奚贞反应最快,他捡起电动漂移板,把黑斗篷人拉起了身子,他侧头道:“小然,咱把人带到你们组里问清楚。”

    唐然示意别人把警车开出来,我们仨钻入自己的车,前往市局。

    花了二十分钟进行审问,黑斗篷男名字叫刑京,今年20岁,他是一位coser,今天出的是《**》中的死神琉克,本来已经卸妆了,返家的途中,他遇见了另一位coser,装扮与他差不多,但黑斗篷的款式不一样,双方一见如故,聊的特别投机。于是对方提出了交换黑斗篷,并把电动漂移板赠与他,但对方有一点要求,刑京得穿踩着它们回家来证明对于友情的重视。

    没有城府的刑京欣然答应,不仅如此,对方也穿上了他的黑斗篷。

    这条街是刑京回家的必经之路,然而他却意外的被食颅凶手当了替罪羊!事情没调查清楚,我们当然不能因刑京的一面之词就将其释放,唐然根据刑京所说的时间地点,联系了道路监控中心,查明确有此事,我们便扣下了食颅凶手送与刑京的漂移板和黑色斗篷。

    食颅凶手的相貌和声音,由于妆太重,刑京看不清本尊,并且对方讲话时哑哑的,自称喉咙发炎。

    就这样,我们把刑京放走了。

    林慕夏猛地把手搭于我脖颈,她惊呼的道:“现在我们全来了三组,冷饮店没人!岂不是让食颅凶手为所欲为?”

    本以为食颅凶手虚晃了一枪,却没猜到人家玩的是金蝉脱壳,调虎离山!

    我们仨赶紧驾车驶离了市局,唐然他们紧随其后。很快返回了冷饮店,我们注意到此前所坐的桌子前,静静地放了只盒子。唐然想掀开时,林慕夏为其戴上手套,他掀开盖子,赫然是菜鸟牛犊子的头颅!

    顾客能见到这一幕纷纷吓得蹿离了门外,热闹的环境瞬间变得冷清。

    裴奚贞把服务员喊上前,“这盒子怎么出现的?”

    “你们离开了之后,一个黑色斗篷的怪人把它放在桌上,并点了份冷饮,表示你们待会就回来,桌位保留,然后他就离开了。”服务员发怵的瞟了眼盒子中的头颅,吓得脸色苍白,“有了顾客的吩咐,我们没撤桌,不擅自动顾客的物品也是本店原则……”

    裴奚贞和唐然到老板的房间查监控。

    我则是辅助林慕夏简单的取证验头。她戴完手套,注视着牛犊子的头颅,郁闷的道:“今年警校才毕业的尖子生,我挺看好他未来的,没想到天妒英才。”

    牛犊子的脑门、天灵盖、后脑勺均完好无损,之前被短时间冷藏,眼睛是睁大的,脸上依稀能看见打算在三组大展身手的意气风发。林慕夏捧着牛犊子的脑袋稍作掂量,首先重量上来说,牛犊子显然是被吸干净了脑浆,其次是吸食的手段,她把头颅反复的旋转观察,终于在牛犊子的耳根子发现了一道开中指粗细的异常,这块面积大概有指甲盖的皮肤是被切开又封住的。

    林慕夏示意我拿稳头颅,她取出镊子将这块小皮肤剥开,果然露出了中指大小的孔,斜着朝上直通脑浆区域。

    这已经是新食颅凶手享用的第三颗头颅了,确实喜爱吸食新鲜的脑浆,与食颅先锋卫龙的第二点区别,便是食颅凶手不破坏死者的相貌,算是手下留情。现场的初步检验就此结束。裴奚贞和唐然在监控中看见的情景与服务员描述的相仿,只是黑斗篷人没了电动漂移板,真实身高只有155到160cm,属于常见的女性身高区间。

    我们一块赶往了市局的鉴证大厅,顺子进行了深度检验,他打开了牛犊子的天灵盖,发现脑浆剩余量,不足百分之五,还是因为这百分之五不可取,换句话说,他被吸食的特别干净。

    唐然和同伴护送牛犊子的头颅,与其家属奔往殡葬中心,尸首合一,争取早点让其入土为安。眼下只剩大山的头颅暂未回归,不过有了今天的事情,很难再让食颅凶手主动送上门。

    ……

    傍晚时分,我得到消息,京城参加表演的柔术者返回了天南,便与林慕夏搭伙到对方家走访。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与群分,擅于柔术的肯定认识一些同好,没准能比情报显示的多。此女叫洛小柔,是打黑组洛宁远的邻家妹妹,她泡好了茶,问我们的来意。林慕夏询问的道:“小柔,你认识的人当中,懂柔术的有哪些?或者说骨头特别软的。”

    洛小柔耸动肩膀道:“全国范围内的数不胜数。”

    “重点说下天南以及周边范围的。”我补充的道。

    “老一辈的就我师傅一人。”洛小柔想了数秒,她列举的说:“同辈的有韦嘉儿、刑京,没了。但经常有一些杂技团游走于各市,也许有柔术类的表演。”

    嘉儿已经死了,不过,让我们惊讶的是,刑京!

    晌午冷饮店的初遇,我们只知道刑京是位coser,没想到他竟然懂柔术!

    林慕夏的眼睛眨了眨,她若有所思的道:“路段监控中的场景,极有可能是刑京为了洗清嫌疑自编自导的一场戏!”

    “然后他被我们带入警局,让事先安排好的同伙把牛犊子头颅放入我们就餐过的冷饮店?”我眼角不自然的抽动,急忙和林慕夏道别了洛小柔,通知重案三组把刑京的资料发到我手机,唐然的效率很快,约有一分钟我便收到短信,城西的月亮湾3期1号楼502号,我立即发动车子赶往目标地点!

第八百五十二章:二傻子

    刑京倒是有一句实话的,月亮湾小区离东街不远。我们赶到时,直接来到3期的1号楼502,林慕夏侧开身子。敲了敲门,没有任何回应。她正打算掏出金属丝撬门的时候,门咯吱开了,我警惕的把她拉到背后,望见开门的竟然是一个年纪大的婆婆,我疑惑的问道:“您好。请问刑京在家吗?”

    “京儿那娃。今天打扮的奇形怪状出去玩,现在还没回家。”老婆婆口齿不清的道:“你们是谁呀?”

    我犹豫了数秒。亮出证件道:“警察。方便进门聊聊不?”

    “啊?这警察都找上门了!”老婆婆诧异极了,她忧虑的道:“我是京儿的奶奶,他犯了啥事?”

    “暂时是有嫌疑。”

    我和林慕夏走入门内,刑京奶奶把门关好,她如坐针毡的坐于沙发前,等待我们发话。

    刑京奶奶一瞅就是慈眉善目的本分老妇。即使孙子有异常,她也不可能察觉什么,更别提她是包庇了。我安抚的道:“奶奶,您别担心,先说说刑京的情况,越详细越好。”

    “京儿这娃挺可怜的,父母一直在外头打工,只有过年才回来一次。疏于管教,我说话指使不动他。”刑京奶奶像唠家常一样的讲述道:“不过他挺孝顺的,每次拿到父母的生活费,都先给我买身衣服。他在家时也帮着做饭……”她讲了五六分钟,有点郁闷的说:“这娃大学上了两年就辍学了,工作经常的换,挺喜欢看动画片,还经常打扮成里边的人,怪吓人的,除此之外没别的。”

    她唯独没有说一点,刑京懂柔术。

    莫非刑京是瞒着家人偷偷学来的?

    林慕夏试探性的问道:“您孙子的骨头软不?”

    “京儿硬着呢!他不吃女人饭的,很有气节,谈的女朋友想送小物件,他都不要。”刑京奶奶误解了我们意思。叉坑估才。

    “换句话说,刑京懂不懂柔术?”我站起身,形象的进行比划,把脑袋塞入裤裆,把身子倒过摆成方块,腰能弯好多之类的,当然,我只能比划,不可能真个模仿的,否则我老腰得折断了。

    刑京奶奶总算明白了大概意思,她笑呵呵的道:“我孙子哪能玩这个。”

    “那……我们能到他的房间瞧瞧吗?”林慕夏客气的请示道。

    刑京奶奶抬手指向一道卧室门,“嗯,这间就是。”

    我们推开门,注意到墙上贴了不少动漫的海报,床下有三个箱子,专门放置cosplay的道具、装扮,桌子上摆着形形色色的手办,光是手办,加起来就得数万了,看来他家条件还算可以。

    林慕夏眼光忽然凝滞,她走向电脑桌,抬手打开了主机前的箱子,竟然装满了数百包“卫龙牌”的辣条!

    我随机挑了袋仔细的观察,与正品的包装有细微的差别,是高仿的!我第一反应是韦一同开办的黑工厂。

    “奶奶。”我捏住辣条袋,狐疑的道:“刑京平时喜欢吃这玩意?”

    刑京奶奶思索的道:“好像不是,是他过年时上班的工厂,老板发的年终奖。”

    “那工厂是经济开发区的?”我不可思议的道。

    “嗯嗯!”刑京奶奶撇撇嘴道:“后来他被开除了。”

    “工作的原因?”

    “不是,三个月前京儿跟老板的女儿谈上了恋爱,不小心被发现,就被开掉了。”刑京奶奶摇了摇头,她心疼的道:“当时京儿难过了好一阵子。”

    “刑京与嘉儿曾经亲密接触过,嘉儿跟卫龙亲密过。”我拧紧眉头,心说刑京与这案子间接的关系越来越多,刑京的交集中,有coser,但他的柔术,好像只能源于嘉儿,难道餐厅斩首案真是他干的?

    我在刑京的枕头底下翻到了一张纸,上边画满了人头,被他拿钢笔一通乱划,写了约有六十多个杀,这完全就是玩三国杀的bug,连一张闪都没有……他有强烈的杀心,否则不能用这么极端的方式宣泄心中愤慨,如此一来,刑京变得愈加可疑!

    林慕夏拨打了刑京的电话,提示关机。

    我们意识到不好,刑京中午被带入市局,释放之后畏罪潜逃了。我有点心疼她奶奶在家孤独没人照顾,便冻结了刑京的银行卡,并让林慕夏联系了刑京的姑姑,来这先贴身照顾一段时间。

    安排了重案三组的几个人蹲守于刑家四周,守株待兔。

    把裴奚贞喊上,我们一块赶往道路监控中心,通过调查大量的路段监控,刑京离开市局打了辆出租车,赶往城北的郊区,此后没了踪影。

    按车牌号,我联系该公司,将司机的电话要来,拨通之后对方称载着那位画了妆的乘客到了城北清新乡前。我记下了这地点,于是连夜赶往清新乡。途中林慕夏与辣条黑工厂的韦一同打了电话,韦一同对于女儿与刑京的事,有点印象,俩人爱的死去活来,他发现了就棒打鸳鸯,刑京挺痴情的,甚至跪地哀求过,韦一同并没有因此心软,将其强行拆散……

    对此韦一同也表示后悔,如果当初不这样,嘉儿就不能跟卫龙相恋,进而活得好好的。

    电话挂了,林慕夏望着窗外急速倒退的夜景,沉入了深思。

    裴奚贞有点累了,我探脖子道:“头儿,换我来开?”

    “换你麻痹,起来嗨。”他肩膀的**叽咕道。

    这鹦鹉学舌有时候真的让人有种想掐死它的冲动!

    裴奚贞哈哈大笑,睡觉没了疲惫,他表示撑到清新乡,等返程时由我驾驶。花了三个小时,终于望见了清新乡的轮廓。我们刚一进乡门,只听见“哐当”一声!裴奚贞别克车的挡风玻璃嵌着一块尖石头,旁边布满蜘蛛网状的裂纹!

    他猛地刹住车,瞅着挡风玻璃愣了数秒,推开车门咆哮道:“他娘的,哪个混蛋干的,站出来!”

    老狐狸的别克最近还真是命途多舛,先是被直升机掉下来的金块把车顶开个洞,如今夜里来石,将前边玻璃砸碎了,是想让他换车的节奏?

    “嗬嗬嗬嗬……”一道傻乎乎的笑声传入耳畔,我们注视着声音来源的方向,竟然是一个穿着碎花大棉袄的男人!头发乱的比裴奚贞还过分,跟鸟窝似得。此人不停地翻手,颠着掌中的石头,隐隐有想朝我们抛砸的驾驶。

    裴奚贞警惕的道:“你,究竟是谁?为毛砸我的车?”

    “嗬嗬,我是逗你玩~”男人有意无意的把老狐狸气了个半死,审视的往向我们,“这肩膀上扛了坨蓝屎的傻逼真逗。”

    能与人交流,但是疯疯癫癫的,他的头脑貌似有点不太灵光。

    一个女人急忙的推开门,跑到乡门处道:“二傻子,你爹咋又把你放出来了?”

    “小兰花,讨厌。”二傻子做了一个娇羞的动作。

    “你……嘴上的血哪来的?”女人吓了一跳,她狐疑的望向我们这边,看见了被砸的玻璃,她不分青红皂白的道:“我们的二傻子就算砸了你们的车,大不了赔点钱,你们不至于打的他满嘴是血吧?下手太狠了!”

    “拜托,我们才下车,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打了他?”裴奚贞翻了个白眼,我们仨走上前,望见二傻子的嘴角确实有不少新鲜的血迹,不仅如此,还穿插着白色的浆液,竟然像极了脑浆的模样。

    二傻子被看的毛愣了,他轮动手臂就要朝我脑袋砸,我闪身避开,掏出手铐把他双臂铐住!

第八百五十三章:秀恩爱,死得快!

    二傻子没见过这般阵仗,他失控的乱吼乱叫,引来了不少乡民,其中包括他的父母。不知谁传的,结果浩浩荡荡的几十号人拎着锄头、扁担、铁锹把我们围个水泄不通,非要给二傻子嘴上的血迹讨个说法。

    裴奚贞出示了警员证,对方却蛮不讲理,他沉声道:“小宇,鸣枪示警。否则咱仨今晚得交待在这儿。”

    我掏出手枪。扣动扳机“砰、砰!”接连朝夜空放了两枪,乡民们吓得仍掉了工具。他们软了。我不屑的道:“二傻子并没有受伤,我们来清新乡办案,结果一进来就被他拿石头砸了。”

    “警官,多少钱,我砸锅卖铁也赔。”二傻子老爹哀求道:“只求您别难为我家二傻子。”

    “钱是一定赔的,但这不是重点!”裴奚贞气呼呼的。他忍住郁闷道:“你儿子的嘴角,不仅有血,还有脑浆。他不明事理,我怀疑你们这地方,有凶杀案发生,你儿子事后误入过。”

    “凶杀案?”二傻子老爹瞪大了眼睛,这对于淳朴的乡民来说,只能在电视中才发生的事儿!

    林慕夏点头。她吩咐的道:“现在请各位配合下,先分开查探每一户的院子有无异常,我们就在乡门等待,一旦有情况,立即汇报,奖励现金1000元。”

    跑跑腿便能赚五百,连二傻子都跃跃欲试的,别的乡民更是动了心,哗地四散离开,特别积极。

    “慕慕,真土豪啊,挥手则一千。”我唏嘘的道。

    林慕夏坏笑的说:“有月供和小金库呀。”

    裴奚贞哼了句,他否决的道:“不可,回头跟市局汇报下情况,报两千用来的悬赏线索。打死不动咱部门的小金库,里头的几百万是以防不急之需的,这些是咱09年到现在拿命攒下的,能省点是一点。”

    “抠门。”

    我抱手倚在树前,注视着二傻子,“你今晚吃啥了?”

    “逗你玩!”

    二傻子挣扎了半天没能摆脱铁拷束缚,他任性躺在地上道:“没吃够,饿……”

    “够任性的。”林慕夏拉开手包,取出一根火腿肠,她轻轻剥开递给二傻子,“先垫垫胃。”

    二傻子大口一张,嘴巴猛地像前凑,整个火腿肠没入口腔,亏了林慕夏撤的快,否则手指都得被咬掉,这尼玛完全是在上演深喉啊!下一秒,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二傻子表情极为狰狞,像极为的不舒服,紧接着他匍匐在地,稀里哗啦的呕吐!

    吐出来的玩意除了咬碎的火腿肠,还有红的、白的……是血液和脑浆!

    我们震惊不已,他究竟跑到案发现场吃了多少“东西”?叉坑叼圾。

    没多久,一个毛头小孩呼哧呼哧的跑到近前,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快!死人了,住在东头的徐不良家,全,全死了!还躺了一个外地的!”

    我心脏一颤,躺了外地的?

    裴奚贞吩咐小毛头守住二傻子,我们仨跑向东边的方向,离老远便看见院子前站了一堆人,灯火通明的。徐不良家是一栋四层别墅,这在清新乡算是独树一帜了,听旁边的乡民说徐不良是乡里的首富,有车有别墅,还有漂亮的女儿。

    我们挤开了人群,顺手借来几个大手电筒,林慕夏把大门敞开,她拿棍子在地上画了一道线,“看热闹可以,但别超过这条线。另外,哪位能通知乡派出所,速度赶过来帮忙。”

    她仍掉棍子,和我观察墙里侧的案发现场,只见地上并排摆放了四具尸首分离的尸体,是徐不良一家,他,妻子,女儿,小儿子。

    四只脑袋,脖颈蹲地,目视墙壁,头发散落,像被凶手抓束过。一家人睁大的眼睛中透着惊恐,死不瞑目。脑袋分别放于一个精致的瓷盘,浸泡于即将溢出的血液中,头颅们离各自的尸身能有半米的间距。

    在尸体的两米远处,有一个木墩子,已经被血液染透,周围散落着一些绳索,并躺着一只长柄斧子。看来凶手将徐不良一家当柴禾一样砍了头,木墩最近的墙前,被血液喷的通红。

    徐不良的脑袋盖,开了个孔,插入一只金属吸管。

    他妻、儿、女的脑袋完好无损,似乎没来得及开盖,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刑京昏迷于徐不良的头颅前,地上有块显眼的尖石头。

    我戴好手套,摸向刑京的后脑勺,疑似他被石头打了个肿包。

    林慕夏取出了提取指纹的工具,于斧子的长柄采集到了一组指纹,吸管上有两组,尖石头有一组。

    很快,乡派出所赶到现场,带头的见到我们极为客气,曾经有过一面之缘,所以认识,象征性的出示了证件,便开始查探此案。徐不良家的保险箱,被凶手暴力破开,至于钱财,均放于昏迷的刑京所背的包内,粗略的数了数,约有二十万。

    食颅、杀人、劫财?

    这性质未免太恶劣了,值得一提的是,徐不良女儿徐小慧闺房中的电脑,是打开的,界面空空的,只有数个图标和蓝天白云绿地的桌面。我注意到了唯一的聊天工具,企鹅图标,便双击鼠标打开,是自动登录的。

    徐小慧的最近联系人列表,第一个是“淡定从容的某人”,暗淡的头像是刑京的正脸美颜照,聊天的最后一句约在晌午我们释放了刑京的半小时。林慕夏让我点开了对话框,意外的发现二人是情侣关系,今天早上吵了架,下午刑京主动哄徐小慧,然而她特别的冷淡。刑京说了句刚从派出所出来,想探望她。徐小慧表示不需要,接下来敷衍了几句,便结束聊天。

    她的列表中第二个联系人备注是闺蜜,徐小慧和对方聊时没说吵架的事,反而发了张与刑京的甜蜜合照,闺蜜发来了句,“秀恩爱,死的快。”

    没想到一句无心的话,竟然真的演变为现实。

    “秀恩爱,死的快……”我咀嚼了句,这话跟诅咒似得。旁边林慕夏在和当地警方分析案情,她推测的道:“死者们的死亡时间,与刑京脑袋被砸的肿包,一致,均在一个小时前,不仅如此,徐不良的脑浆约被吸了一半,与二傻子呕吐出来的首尾呼应。”

    她把初步的验尸结果放好,继续说道:“凭案发现场和QQ的聊天记录,凶手是刑京跑不了了,他下午想来哄徐小慧,却把关系搞得更僵,因此心怀杀机,此前在卧室中在纸上画杀头的暴戾便浮现,跑来对付徐不良一家,并淡定从容的砍掉女友一家人头颅,企图吸食。期间周围的邻居没有听见呼救,案发现场没有胶带、布等塞嘴的物体,但死者们的嘴腮处有红色勒痕,看来刑京是用绳子勒住的■完了这一切,踏入正题,吸食脑浆,没等开吸呢,关键时刻,二傻子跑出了来,恰好看见了这一幕,拿尖石头把刑京打晕在地,顺着墙厕的狗洞钻入,觉得头颅是个新鲜玩意,就含住吸管无概念的吸食,吸完顺便饮了口血,便离开了徐不良家,跑到附近不远的乡门。”

    “一个人能把四个人,哦不,徐不良小儿子不能算,能把三个人放倒,没有任何声响的进行杀害?”派出所的头儿有点怀疑刑京有共犯同伙。

    林慕夏摇头解释的道:“徐家的客厅中有四只半满的茶杯和一壶凉了的绿茶,我在茶水中提取到了致人昏迷的药物成分,但量特别少,刑京的目的是把女友一家人放倒,分别绑好勒住嘴,待药效过了,便活生生的进行砍头并让对方在惊恐中死亡……”

第八百五十四章:挖坟取证

    “大概的案情就是这样了。”派出所的警头毫无异议,他示意手下的警员做最后一次的“扫查”。

    林慕夏与我来到了清新乡派出所,检测提取的指纹,印证了她的猜测。吸管的两组指纹是二傻子和刑京的,斧子柄的则是刑京,尖石头上的属于二傻子。乡里没有长的法医,林慕夏拿针线将四位死者的头颅与尸身缝于一体,通知了徐不良的老父母来处理后事。

    刑京被砸的有点狠,我给他做了简单包扎。保守估计,想他恢复意识得再等一个小时。

    二傻子意外立功,与砸裴奚贞挡风玻璃的过抵消。

    毛头小子接过林慕夏封的一千元红包,欣喜若狂的跑回父母身侧。

    我们把刑京拷上。塞入后备箱便返往天南市区。路程行驶了一半时,裴奚贞听见后备箱有“咚咚”乱撞的动静,喊了两句对方无回应。他沉吟的道:“小宇,停下车,我把这丫的电晕。”

    我踩住刹车,裴奚贞掏出电击剑,反手对向后备箱的空间,按动密码,剑身“嗖”地刺向刑京,我耳中只听见“滋滋滋~”对方变得平静了我笑了笑,踩住油门继续行驶。花了三个小时,抵达了D.I.E。这时已经是凌晨两点。我们打了个哈欠,本想第二天再审刑京的,唯恐迟则生变。立即把他绑在审讯椅,拿水将其泼醒。

    刑京打了喷嚏,他的眼神极为迟钝,仿佛没有焦点一样。

    我意识到不对劲,试探性的问了几句,他迷茫的像没有听见,时而做一些奇怪的表情。

    林慕夏睁大眼睛,她诧异的道:“二傻子的一石头,莫非把刑京打的痴傻了?”

    “他娘的,一定是装的。”裴奚贞站起身,他走上前,掏出手枪抵住刑京的嘴巴,手指缓缓的扣向扳机。

    然而刑京毫无概念般的望着前方,没任何情绪的波动。裴奚贞稍作犹豫,他猛地扣动扳机,我和林慕夏惊得眼珠子快掉了,老狐狸真的要当场击毙刑京?那对方如果是装的,可就死的冤了。清脆的“咔!”响动,子弹并没有贯穿刑京的头颅,敢情裴奚贞枪里没子弹,难怪他敢有恃无恐的开枪。

    刑京的眸子异常平静。

    林慕夏的睫毛抖了抖,她叹息的道:“这下倒好,二傻子虽然制住了罪犯,却也让警方没办法展开后续。”

    “洗洗睡吧,明天带刑京到医院检查头颅,看看能不能恢复。”裴奚贞拿出电击剑,将刑京再次电晕,并喊来李东看守。我们仨上了楼,洗漱完按老规矩睡觉。

    第二天九点,我们起床,把持续被电晕的刑京塞入后备箱,带到城西的天南四院,做了头颅核磁共振,检查结果一出来,我们愣住了,刑京头颅某些功能受损,加上中度脑震荡,确实是傻了,并非没有痊愈的可能,不过可遇不可求,也许下一刻,也许永远还保持这样。

    我纠结的道:“头儿,现在咋办,刑京脑部受损,案子没法继续。”

    “没想到……天意弄人。”林慕夏凝视着刑京的核磁共振成像图,她没看懂,便请示医生,结果医生的一句话,让我们对这件案子有了新的怀疑!医生说,“病人的脑部同一个位置受创两次,第一次是较轻的,用的是钝物;第二次稍有偏差,约有两公分,用的是尖物,和第一次的紧紧相邻,因此像只受创一次。颅骨裂了……有些像故意使其变的无自理能力……”后边的我没注意听,单是这句,颠覆了我们推测的案情!

    同一个位置受创两次?故意的?

    二傻子分明只是抛尖石头砸向刑京,不可能一次抛石能连着砸两次不对劲的就是指纹,尖石头上唯有一组五指的纹路,表示二傻子只拿过一次尖石头,根据医生的描述,看来二傻子砸的时候,是尖石头的尾端圆钝的部位与刑京脑袋接触,他没再碰石头,跑去吸食脑浆。如此一来,情势很明朗了,案发现场有第二个人进入过,并戴了手套趁刑京被砸昏时使用石头尖端砸向刑京头部创口!

    幕后黑手究竟是谁?

    林慕夏倚在座位上静心思考,她打开手包,取出了食颅先锋卫龙加上现在食颅凶手所有的案档,一遍又一遍的审视,过了能有二十分钟一动不动。我疑惑的问道:“慕慕,怎么了你?”

    “嘘……”她抬手抵住唇瓣,继续沉心思索,似乎发现了端倪。

    我和裴奚贞一左一右的默默坐好,将近一个小时,林慕夏忽地站起身,她惊疑不定的道:“卫龙是死了,嘉儿也许没死!”

    嘉儿没死?

    我不可思议的道:“何以见得?我和头儿分明看见了嘉儿的尸体啊!”

    “尸首分离,头颅抛入了腐化液持模糊不清是吗?”林慕夏脸色涌现一抹冰意,她拨通了卜笺箪的号码,聊了一刻钟才挂掉,她挥手道:“Sir,先让周振宇派个武警把刑京带回部门,然后你和凌宇跟我去挖坟!剩下的疑点等一切落实了再跟你们讲。”

    “挖谁的坟?”裴奚贞错愕不已的道:“嘉儿的?”

    林慕夏胸有成竹的说:“是的,做DNA鉴定。”叉估在技。

    “拜托,当天尸体运回来的时候,韦一同就把嘉儿火化了,DNA分子早化为了无机物,鉴个毛哎。”我觉得她的话有点天方夜谭,按理说多功能警花的思维不可能有这么明显的纰漏。

    “我和情报科交流过了,韦一同没有把嘉儿拉到大的火葬厂,而是较小的,使用的也是低档炉,温度未到600度。所谓嘉儿的尸体并没有进行深度火化,因此,骨质中依然能找到DNA分子。”林慕夏解释的道。

    深度火化指的是尸体放于600摄氏度甚至以上的炉中,长时间的焚烧。

    韦一同竟然给女儿选择了较小的火葬厂,于是给取证这一块添了希望。

    林慕夏怀疑嘉儿未死,万一是真的,为了防止对方察觉,我们并没有通知韦一同,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嘉儿的墓地,值得一提的是,老李就在此守墓,我们跟墓区交涉完,便开始挖坟。花了半个小时,嘉儿的骨灰盒被我取出,我吹了吹灰,望见盖子前嘉儿生前的相片,嘀咕道:“如果你死了,千万别怪我们;如果你没死,不久将来你一定还得进这小房子睡觉。”

    “念叨啥呢,赶紧打开。”裴奚贞催促的道。

    我掀开了盖子,把里头裹骨灰的袋子拆开,林慕夏望了眼骨灰,她把袋子重新扎好,放入证物袋。接下来,我们把嘉儿的墓恢复成原样,返回了部门。

    裴奚贞跑到休息室睡午觉,我辅助林慕夏分拣骨灰,专挑有可能含有DNA分子的。

    林慕夏选了五个块,我选了三块,花了一整个下午进行检测,一共有四块含有DNA分子的。我们通宵伏在脱氧核糖核酸检测仪前,把提取到的逐个验完,我拿着结果单,惊的眼球快要爆了!竟然非一个人的骨灰,有三个样本检测的竟然是勒红英的!另外一个则是鬼域消失的员工,张小华。二者均为女性,莫非成了嘉儿的替罪羊?

    铁证如山的摆在这,证实了林慕夏的猜测绝非无的放矢。

    裴奚贞腮部的肉抽动,他拧紧眉头道:“小宇,咱们在食颅炼狱中看见那具尸身,看来是勒红英的,而腐蚀液池中的头颅,是张小华的!”

第八百五十五章:亡命天涯

    “慕慕,你通过什么哪些线索察觉到嘉儿没死的?”我疑惑不解。而裴奚贞觉得既然嘉儿没死,极有可能与父亲联络过,他便安排人手赶往韦一同的住所附近蹲守并调查对方的电话记录。

    “本来是没察觉的。”林慕夏眸子中绽放睿智的异彩。她分析的道:“当知道清新乡灭门砍头案的现场有第二个人来过,我总觉得真正的食颅凶手并非刑京,是贯穿整个案子的人,符合这条件的,唯有嘉儿一人!我便打开案档仔细的阅览案情。

    “第一,勒红英只有头颅。她的尸身并未寻到,不仅如此,她的身材与嘉儿相仿,都属于胸小苗条的那类。身高仅差了1cm;”

    “第二,是消失的员工张小华,完全像是从人间蒸发了;”

    “第三。当时我与装甲豹子坠入深坑,你们在第八级别的场景中,听见了卫龙与嘉儿的争吵打斗,然后嘉儿被砍掉头颅抛入液池,这一切你们只是听见的,并没有亲眼看见;”

    “第四,卫龙对嘉儿,多少有点感情吧,再不济,毕竟是嘉儿救了他。逃入鬼域,就算砍了头,我们与卫龙打了如此多的交道。他有浪费过哪一颗头颅吗?”

    “第五,腐化液池中的头颅,看不清本来的模样,这既正常也不正常,如果嘉儿没死,那这一切就是演戏和掩饰。”

    “第六,我们那晚在餐厅的包厢吃饭,忽然响起了卫龙的声音,是提前录好的,能拥有这段音频的,唯有与他亲近的人,嘉儿!”

    “第七,爱玩cosplay的刑京,与黑衣斗篷人意外相遇,如果是陌生人,刑京不可能如此热情,他极有可能认出了嘉儿,并同意了与其交换了装扮,甚至,刑京在三组办公室说的那一番言辞都是假的。”

    “第八,刑京很可能是被嘉儿利用了,到徐不良家,意外的被嘉儿嫁祸,沦为替死鬼。”叉台找圾。

    “我怀疑,嘉儿要么是卫龙的老大,要么与卫龙相爱的人,总之二人有共同的嗜好厮混一块,卫龙与她演完了戏,用不为人知的手段帮助嘉儿逃离了鬼域,而他则是想抛出空头支票诱你们与其合作,到秘密通道时把你们坑死,此后与嘉儿逍遥法外。结果你们却完好无损的离开了鬼域,卫龙因为伤重愤恨,临时改变了主意想同归于尽,却死于星空棋盘。返回了天南,食颅凶手数次挑衅咱仨,装神弄鬼,很可能是想给卫龙报仇。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实情如何,得等抓到嘉儿才能清楚。”

    我听完了多功能警花的一番推析,有一点挺疑惑的,便问道:“那嘉儿能离开了鬼域,为何卫龙不跟着离开?”

    “这能解释的通。”林慕夏稍作思考,她推测的道:“之前乌完骨一直矢口否认不晓得勒红英头颅的事,看来他是真的不知道。几乎可以确定是卫龙与嘉儿联手谋划的,先是拿假的我头颅刺激你和裴sir,想让你们伤痛欲绝,玩死你们。紧接着,卫龙发现了乌完骨想除掉他的意图,不仅如此,裴sir与卫龙近乎到了不死不休的境地,按裴sir的心态,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卫龙绳之于法。因此,综合了这两点,他迅速的与嘉儿指定方案,让嘉儿现行通过食颅炼狱中的通道离开,卫龙则是留下来牵制你和裴sir,等把你们坑死,他逃离了鬼域将后顾无忧,与嘉儿远走高飞,要怪就怪他的野心太大了,落得被齿轮分尸又被野兽撕食的下场。”

    “卫龙想灭掉裴头儿,这点确实够让他留下的理由……话说如果食颅凶手真是嘉儿,那次在辣条黑工厂,卫龙的身份被揭开时,她的演技就有点可怕了,崩溃的像真的一样,恐怕专业的演员来都达不到这境界,骗过了我们所有人的眼睛,她这才有机可乘,施展迷幻的药物。卫龙是没脑子的人,估计幕后策划的完全是嘉儿,她的智商已经远远超出她的年龄和成长环境。”我脑海中整理了下思路,稍带狐疑的说:“总觉得有的地方没这么简单,却想不通是哪儿。”

    “其实我也这么觉得,有哪点疏忽了,真正的案情倘若真如此,缺了点让它丰满。”林慕夏摊开双手,她抱住我的脖子道:“不过根据目前的线索,只能推出这些了,二十四小时没睡,先把精神养好再说。剩下的暂时交给裴Sir。”

    林慕夏连动脑加动手,她躺好就累的睡着了。

    我伏在窗台前,默默地抽了根烟,为了验证她的推测,联系了地北市当时参与搜寻鬼域的特警负责人,得知二次的查探中,食颅炼狱中果真有条能离开的神秘通道,位于圆锥形空间的最顶端!我记得特别清楚,与卫龙在鬼域中初次见到,他是从天而降的!

    现在想想,他那会儿极有可能与嘉儿刚刚分离,碍于离开的通道位于制高点,加上卫龙登场之后的一番联合建议,我们身为闯关者的思维局限性,谁也没往那方面考虑。

    我躺在林慕夏的身侧,眼睛一闭一睁就是傍晚了,望见她洗完头发返回房间,我笑道,“头儿呢?抓到嘉儿了没?”

    “没有,韦一同的通讯记录与住所附近极为平静,包括网号、邮箱等一切能联系的手段,嘉儿离开鬼域并未与父亲沟通过。”林慕夏耸了耸肩膀,她眉毛微挑,“嘉儿嫁祸完刑京,十有**跑了吧,她此后隐姓埋名改头换面的生活……这是潜逃者通用的行为。”

    我担忧的道:“那咋办,大山的头颅至今下落不明,难以平息重案三组的愤怒。”

    “现在的犯罪分子,真是操蛋。”裴奚贞推开门,骂咧咧的道:“一个女孩子,如此的老谋深算,唉。如果不是百密一疏砸刑京时稍有偏差,咱们警方还一直被蒙在鼓里。我参与闯关,成为了假象的亲眼见证者,更加之前的深信不疑,亏了慕夏的慧眼。”

    我安慰的道:“先吃个晚饭,今天把生物钟调过来,我们别太强求,只会干瞪眼。”

    “行。”裴奚贞一拍手,他提议的道:“今晚请你俩吃我最爱吃的牛肉泡馍。”

    我们仨赶往西街,挑了个座位,点了三份。吃的时候,我习惯性的环视了全景,道:“头儿,慕慕,你们说,这次还能有头颅主动送上门吗?”

    “但愿如此,食颅凶手早点把大山的送来,我们好让逝者安息。”林慕夏期盼的道,她握住勺子,怅然失神。

    这时,裴奚贞注意到一个男人拎着特别大的蛋糕盒推门而入,他朝我使了个眼色,我冲上前制住了男人,抢过蛋糕盒的那一刻,知道我们是大惊小怪了,单凭重量,就知道这是货真价实的蛋糕,拆开透着芬芳,原来是店家的儿子给女友庆生用的。

    我给对方道了歉,他表示谅解,我便返回桌前继续吃。

    现实并未像我们期待的那样,这顿饭吃的风平浪静,整个过程没有半点异常,看来食颅凶手已经亡命天涯。我心头空荡荡的和二人返回部门,收拾好东西,便驾车送林慕夏回了家,接着自己返回逐鹿小区。

    停好车,我正准备进门时,眼角瞥见了千年难得一遇的情景。

    凌Q孤零零的倚坐于桃树前,手中攥着一封信,她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第八百五十六章:不辞而别

    前身为杀手界Queen的她,躲在树前偷偷的抹眼泪?

    我诧异的悄声走近,蹲下身,手搭在她肩膀。询问的道:“Q妹,发生什么事情了?”

    凌Q扭头看见是我,她急忙擦干净眼泪,把信迅速的叠完塞入口袋,她略带哭腔的道:“没事。”

    “哎哟,被男人甩了?”我本来想趁其不备把信抢过来的。不过这属于她的**,想想还是算了。叉台有扛。

    凌Q缓了数秒,她甜笑的道:“我这样的,有男人敢要吗?”

    “没有。”我摇了摇头。把她扶起来,这丫头赖在原地让我背。

    伤心者为大,我伏下腰道:“上吧。”

    凌Q跳到我背部。她双手环住我脖子,“凌宇哥哥,你心里一直把我当妹妹?”

    “这话说的,毕竟咱是一个户口本上的,我把你当亲妹妹啊,否则能把后背交给你?”我背着凌Q感觉毫无压力,她身子很轻,很快到了客厅,我抽了张纸给她把眼睫毛擦干,道:“别哭鼻子了。多大点事,有扛不住的跟哥说。”

    “哭下就好了,好久没掉眼泪感觉眼睛干干的。”凌Q轻描淡写的道。

    我注意到家中无人。好奇的问道:“芷昔呢?若水呢?咱爸妈呢?”

    “看电影去了,我谎称例假来了不舒服,就没跟着一块。”凌Q咬住拇指,她开玩笑的道:“所以我才能一个人哭。凌宇哥哥,我肚子饿了,想吃蛋炒饭和五鬼踢舌,做一份给我好不好?”

    “好的。”

    我系上围裙,跑到厨房热火朝天的忙碌,花了二十分钟,我端着一碗蛋炒饭和三份五鬼踢舌,“Q妹,趁热吃……”我推开门,话没说完愣住了,凌Q她人呢?说好在餐厅等待的,我找遍了别墅所有的房间和院子角落,又来到隔壁的蒋家,均没有看见凌Q的身影。

    联想到之前我回家时的情景,我心脏咯噔一跳,心说完了,凌Q似乎遇见麻烦事不告而别了!

    我掏出手机拨打了她的电话,提示关机。我联系到老妈,问凌Q今天有无异常的状况,她说跟往常一样,包括跟凌Q感情最好的芷昔、若水,没察觉凌Q有一点不对。

    如此一来,问题源于她手中的那封信,究竟是谁寄来的?

    我返回了餐厅,望着餐桌上的蛋炒饭和五鬼踢舌,空落落的。我没有动用警方来查凌Q的下落,如果真的想走,查不到她踪迹的。我觉得她的离开只是暂时,能让她哭、让她瞒着家人、让她狠下心不辞而别的事情,一定不是小事,她选择了独自面对。

    最终,我在自己卧室的台灯下发现了一封信,观其褶皱,还残留着些许泪滴,貌似是凌Q先前看的那封!我将其摘下,心乱如麻的阅读,看见署名才知道这封信是她写了留给我的,她决定离开时特别的不舍,便倚在桃树前哭,却恰好被返家的我撞见。她急着想走,便以肚子饿为理由,把我支开,然后将信放好,便就此消失不见。

    我努力的保持冷静,视线逐字逐句的浏览:

    “凌宇哥哥,今天我终于做了一个决定,走了,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谢谢你们的信任与照顾,我来到这个家,体验了久违的亲情,很享受现在的生活,真的特别舍不得。但因为有一些事情没处理干净,等做完的时候,就真的和过去脱离了干系,无所惦念的做凌家的女儿,做你的妹妹。对了,记得把小舞照顾好,它该减肥了。老妈最近身体有点不舒服,别让她太累了。如果我永远回不来,请一定把我忘记——凌小Q,勿念。”

    信的后边她还临时加了句,“等我回来的时候再吃你的蛋炒饭和五鬼踢舌,这次先放下你鸽子。”

    枕头下还放了张她杀人用的特质红心Q,意思想给我做个纪念。

    我把信纸认真的叠好,放在钱包的夹层,躺在床头把玩着手中的红心Q,心里头琢磨怎么把这件事跟家人说。真够麻烦人的,走了也不让人安心,等她回来,一定得使劲虐待她,我咬牙切齿的想完,犯了迷糊,不知不觉睡着了。

    深夜,我隐约感知到黑暗中充满了光亮,睁开眼睛,望见芷昔站在门口,她询问的道:“宇,打扰你睡觉了,你看见Q了吗?我们担心死了,电话也打不通。”

    我翻身下地,和窒息来到客厅,对家人们说了凌Q留信离开的事。

    老爸嘴里咬了只苹果,陷入了沉思。

    老妈担忧的道:“她怎么不跟我们商量下,有什么事能把这孩子逼到这程度。”

    “Q姐一定没事的。”若水看向芷昔,她充满信心的说:“芷昔姐,对吧?”

    芷昔的仙颜平静如湖泊,“嗯。”

    “芷昔,来这之前,你和小Q关系最好,她以前哪件事的尾巴没扫清?”老爸凝声问道。

    她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应该没了……”

    “唉,我一直觉得凌Q最简单。”我揉了揉睡眼,双手合十的道:“保佑她能早点回家。”心中像悬了块石头,我换了身衣服,拿起车钥匙道:“老爸老妈,我现在去趟半仙铺子,代凌Q问一卦。”

    “注意安全。”老爸点头许可。

    午夜街道很安静,我踩住油门奔往城西的三清街道。花了一个半小时,我刹住车,扣动半仙铺子的门。小钉子迷糊糊的放开门闩,“凌大哥,这么晚了,你诈尸啊?”

    “老断有没有睡?”我问道。

    小钉子道:“师父才把小师妹师弟哄完,睡了能有五六分钟。”

    我径直来到婴儿房,扯住断命老人的胡子,把他从地铺上拉了起来。断命老人满脸肉痛的道:“哟喂,轻点轻点,老朽胡子不结实。”我急不可耐的道:“老断,开一次碗。”

    “想算你和林林的情劫?”断命老人猜测的道。

    “非也,算我妹妹凌Q的吉凶祸福。”我抬手分别解掉了小钉子、凌子佩、竹慕婉脖颈挂的铜钱,放于他掌心,然后跑到铺子前把化天碗卸下,跑回铺子放于八仙桌。

    断命老人洗了把脸,攥住三枚铜钱走到桌前,他思忖的道:“凌凌,开始测之前,先把你这妹妹的资料和事情跟我聊上个一二。”

    花了十分钟,我简单的介绍完。

    断命老人止不住的摇头说:“算不得。”

    “为什么?”我震惊不已,竟然还有他算不了的?

    “凌Q死过一次,做坟入葬,天机认为她死了。紧接着她的复活,换了身份、名字,等于蒙蔽了天机。”断命老人耐心的解释道:“我如果给她算,相当于给已死的人算,得到的结果当然是死,所以没必要。不仅如此,开碗落铜钱,则导致把凌Q无意蒙蔽天机的事曝光,她的厄运将连连不断。不能算,一切听天由命吧。”

    我长叹道:“唉……”

    “那晚你和父母来的时候,藏于附近的那位是不是凌Q?”断命老人若有所思的道:“当时我感知到一股命源久伏于门前,极为不稳,仿佛随时可能熄灭。”

    我拧紧眉毛道:“意思是说,凌Q此行凶多吉少?”

    “未必,这种命源只是蒙蔽天机的表现,起初我还以为是哪位大能对老朽的铺子图谋不轨呢。”断命老人唏嘘不已的道:“凌Q……即使没有前边说的忌讳,她也是算不了的,化天卦只对中文名字有效,她新名字里带个字母Q。我的化天卦术是一脉相承,还没到与时俱进的地步……”

第八百五十七章:菊花王

    我离开了半仙铺子,深更半夜的,驾车行于空荡的街道,天上一道闪电便随雷声。震得车玻璃呼呼作响,骤然下起了瓢泼大雨。我心乱如麻的把车停于路边,半边脸贴在冰凉的玻璃,望着雨刷不停地摆动,耳中充斥了雨滴打落的动静。我想了好久没寻到答案,正打算发动车子返家时。这才发现,所处十字路口的另一侧离天南一院特近,我意念一动,反正没睡意,不如到病房探望下宁疏影。

    很快。我来到了他所在的病房。望见凌星火在削苹果,宁二货已经睡着。他这苹果十有**是给旁边林婉婉削的,我索性探手拿过他即将削完的苹果,一边啃一边道:“大侄子,削的水准挺高,恰好我渴了。”

    凌星火郁闷的道:“小叔,不带这样的。”

    我瞥了眼嘴角浮现轻笑的婉婉,清了清嗓子道:“宁二货现在身体如何?”

    “宁绸的针法蛮玄奥的,调动了影哥全身的气、血、精。”林婉婉象征性的汇报说:“现在恢复的速度,比想象的更快。关于癌症。已经做了检查,扩散几乎停滞,癌细胞得到了有效的控制。”

    我低声询问道:“艾滋呢?”

    “唉,除了那次一直没有再检测,感染初期的症状早消退了,现已经进入潜伏期。”林婉婉的眉间掠过哀愁。

    我望向闷头伏在桌前大睡的蒋天赐,近段时间最累的恐怕非他莫属,一天得有20小时处于警戒状态。我走上前给他披了条毯子,凌星火鬼鬼祟祟的朝我使眼色示意我到走廊,我以为他有啥事呢,结果关好门他直接开门见山的道:“小叔,婉婉姐讲她有男朋友了,究竟是谁啊?”

    “拜托,我也不知道。”我蛋疼的道,“你丫的就死了这条心吧。”

    “哦……如果不知道她是你小姨子,我还真以为是你呢,婉婉姐姐整天愁云满面的,而你一出现时,她立马精神了。”凌星火敲了敲额头,他猜测的道:“估计婉婉姐是不想你把她不好的状态告诉姐姐。真是个好姑娘,呜~~!可惜侄儿下手晚了一步。”

    第一句话我压根没啥幻想,彼此有爱的人,何况分开这么久,变得精神哪能是因为在乎才做给我看的?我想着他的后半句,心里头道,“凌星火的推测确实有可能,现在的婉婉已经独当一面了,她又特别为家人着想,不想我把她的倦态跟林慕夏讲,省的家人担心。”静了数秒,我嘴上笑着说,“星火啊,你喜欢婉婉哪个地方?”

    “从头到尾。”凌星火激动的道,“没事,能离她这么近,就满足了。”

    我无语的说:“呃,好吧。”

    凌星火浮想联翩的道:“只不过宁哥一出院,就得结束了,我好想偷偷把宁哥再打骨折,这样一来,又能陪婉婉姐多待上几天。”

    “别闹……”我捏住他的耳朵,“老实点啊,否则我打电话给你爹,把你领家一顿打。”

    凌星火委屈的道:“人家只是说说而已。”

    我们进入病房,看见林婉婉埋头按动手机聊天,我侧头瞄了眼,似乎发了句“亲爱的”,觉得气氛有点尴尬,我便笑道:“那个……明天还得上班,我先回家了。”

    林婉婉淡淡的点头。

    我驾车返回了逐鹿小区,倒头就睡。天亮的时候,我听见手机响动,睁开眼,注意是林慕夏的,我按住接听,她道:“凌宇,大山的头颅已经找到,今天上午发现在市局前的垃圾桶,腐烂度大约有百分之二十,脑浆早已吸食完。”叉木序扛。

    瞬间睡意全无,我惊讶的道:“路段监控有查过吗?”

    “是一个小孩,拎着袋子仍进来的。”林慕夏唏嘘不已的道:“确认了小孩的身份,家离市局不远,他说前天上午,一个大哥哥讲他是被选中的孩子,把黑色的袋子交给他,必须看守两天,然后扔入垃圾桶,回家睡一觉醒来手腕就能出现神圣计划,启动穿越到数码宝贝的世界。根据小孩的描述,大哥哥的特征就是刑京。”

    “卧槽,前天?嗯,时间上合情合理,当时刑京还没落网。骗小孩也就能用这招了。”忽地,我眉头一跳,惊讶的道:“不对劲!之前我们猜测的是刑京和嘉儿在街上相遇换装时是再次重见,这提前了四个小时,难道刑京于嘉儿早有接触?”

    “是的,看来刑京的性质比我们推测的还要严重,非但知情不报、隐瞒事实,完全的是共犯。”林慕夏若有所思的道:“但观其前晚在清新乡的下场,似乎被嘉儿彻底的利用了,真够悲催的。”

    我纵观全局,条理清晰的道:“现在,证据和线索已经中断,唯一的就是让刑京恢复。”

    “医生讲了,创伤恢复可遇不可求。”林慕夏微微叹息。

    我脑海中灵光一闪,眼前浮现出一道梦幻的侧影,我凝重的道:“阮三针的干孙女,宁绸!她独自摸索的三针,虽然离阮老爷子的境界还有一定的距离,但没准能命中靶心!”

    “诶?对呀,我怎么没想到!”林慕夏稍作思索,她吩咐的道:“凌宇,现在你赶到部门等待,记得泡上一壶菊花茶,宁绸喜欢喝。我这就联系她,把她接到部门。”

    “遵命!”

    我挂了电话,心情大好的洗漱完,驾车抵达了D.I.E。没想到老狐狸先到一步,他紧锁眉头的翻阅案档。我神秘的一笑,“头儿,稍后有稀客降临,你把上好的菊花茶奉上。”

    “老子的菊花是年前省部送的,你真舍得。”裴奚贞话锋一转,他询问道:“哪位稀客?”

    “气质型美女,宁绸。”我拉开他抽屉,把菊花茶捏在指尖,“林慕夏把她请来给刑京施针,死马当活马医,万一意识恢复了呢?今早的事情,头儿你是知道了,这也侧面证明刑京与嘉儿早有接触,一旦刑京招供,这食颅的案子将不攻自破。”

    “既然是宁美女,嗯,你手上这包茶还是算了。”裴奚贞探手一把夺过,我莫名其妙之际,他弯腰拿钥匙把小柜子打开,取出一包烫金包装的菊花王,他略微心痛的剪开封口,沁人心脾的芬芳流入我鼻孔,我心说老狐狸够鬼的,竟然把这等佳物藏得这么深!

    过了半个小时,林慕夏发来短信,表示再有五分钟到部门。

    我洗完了茶,倒入滚烫的开水,扣上壶盖。

    裴奚贞和林慕夏把宁绸迎入办公室,上次在病房我见过她,不过光线暗,没看清正脸。这回看个真切,五官只能用标致来形容,但越瞅越不由自主的投入,眼球像是被黏住了一样,我们虽然只隔了半米,却有如长江两岸,朦胧的意境感,她的气质仿佛让人永远看不倦。

    宁绸犹如璞玉的右手把左手腕的黄色绸带解掉,轻轻折好放入口袋,她鼻子皱了皱,视线投向桌上的茶壶,“好香~”我见时机到了,亲手为她倒了杯,端到她眼前道:“品品味道怎样?我珍藏多年的。”

    裴奚贞不好戳破,恨得在她身侧直咬牙,咯咯作响。

    宁绸接过茶,掏出三枚金针,极速的扎向老狐狸,分别命中前胸、胳膊、肩膀。

    扎完时裴奚贞才反应过来,他搞懵了:“这……”

    宁绸嗦了口茶水,她微笑解释道:“清醒时磨牙,上年纪要得老年痴呆的,顺手帮您解决掉隐患……”

第八百五十八章:直击内心深处!

    我扑哧一乐,裴奚贞吃了个哑巴亏,目测他想杀我的心都有了。宁绸把老狐狸身上的三枚金针拔掉,她将其消完毒拿随身携带的锦布擦干净。“茶水先留着,病人在哪儿?”

    裴奚贞黑着脸道:“二楼,我们这就开始给他治疗?”

    “大叔,观你脸色似乎不好,看来您患老年痴呆的几率蛮大的,需不需要再来三针?”宁绸询问的道。

    裴奚贞的脸孔瞬间阴转晴。他笑道:“没有,方才想到郁闷的事。”

    “好的,有需求记得打电话,我的三针还在完善中。”宁绸的神色极为自然。

    我总觉得这气质美女腹黑透顶,把老狐狸吃得死死的。甭管怎么说。她算是间接的救了我一次。我们仨来到关押刑京的房间,推开门。老雕警惕的侧头,看见是我们,他表情一缓,“裴部长,凌宇,这家伙太难搞了,折腾了我一晚上,不停地想乱动,又对于枪没概念。就算在他眼前放个原子弹,他都不惧。”

    “没办法,他已经睡了?”我望着卧地一动不动的刑京。

    老雕精神疲惫的抱怨说:“是啊,半个小时前睡得。”

    “整起来,现在要进行治疗。”裴奚贞指示的道。

    “治疗?”老雕终于瞧见了我们身后的宁绸,只一眼,犹如陷入了沼泽,他像被施了定身术难以自持。

    我双手搭在老雕肩膀,道:“回神了,毕竟是女孩子,你老盯着她,人家怪害羞的,别把请来的人给看跑了。”

    “某人好像忘了开始比雕兄还严重。”宁绸的一句话,让我脸上的毛细血管充血,红得跟熟透的苹果。

    我尴尬的笑了笑,跳过话题道:“宁绸妹子,这是他的检查详情。”我掏出核磁共振成像与病历,然后把刑京的脑袋掰过来,展示给她观察。

    宁绸大概的扫了眼,戴上手套,抚摸着刑京脑袋的创伤处,她动作流畅自如,给人感觉挺靠谱的。

    她站在窗前正在权衡施针方案,我们安静的没出声打扰,过了能有五分钟,她清脆的道:“想好了,麻烦你们把病人按住,第三针扎入前,让他别乱动。”

    “直接电晕不就行了?”我疑惑的道。

    宁绸笑如温暖的阳光,“切记保持清醒的状态。”

    刑京被吵醒了,他张开大嘴就像扑上前咬宁绸,这丫的咬人还挑食。我和老雕把刑京按坐于凳子,裴奚贞扳住对方的对巴。刑京不安分的挣动却无济于事。

    宁绸左掌心摊开,是三枚金针。叉斤长巴。

    她右手拿起较短但略粗的那根,扎于刑京脑部受创的边缘,刺入了能有一半。紧接着第二枚金针,缓缓的刺入了刑京左耳后的软位。刑京满头流出豆大的汗珠,拼命的想挣动,这架势像毒瘾发作了似得。我们加大了力道,死死地按住刑京。

    宁绸淡定的捻起第三枚金针,掩耳不及迅雷的插入刑京脖颈偏左的穴道。

    与此同时,刑京缓缓的闭上眼睛,呼吸均匀且平稳。

    我看向宁绸,询问下一步该如何操作时,她眼眸中闪过愉悦,“把病人扶到地铺,呈侧躺的姿势,注意别动了左半边的三根针,保持一小时即可。我们先下去喝茶,到时候取了针,便送我离开。”

    宁绸喝茶的时候,她才道出了心中所想,“我是无证行医,这万一把人扎个好歹……嗯,您们以后多多关照,有下针的需求,就打电话哦。”

    “难怪你逮到机会就扎人呢,宁二货被你扎的针孔快有毛孔多了。”林慕夏打趣的道。

    “嘿嘿……”宁绸站起身,她凝视着多功能警花道:“姐姐,你好像来红了,有没有痛经?我帮你扎三针?”

    “还是算啦,一点小痛而已。”林慕夏连连摆手。

    “好吧。”

    宁绸重新系好黄色的绸带,她喝了数杯菊花王,手中捏了金针隔着空气朝我虚拟的比划,我汗毛乍起,心说她个扎人狂,简直是年轻版的容嬷嬷,我低头没敢继续看她。

    时间过的飞快,我们一行人返回关押室,注意到老雕握紧步枪,而刑京满脸落寞的蹲在墙角,一副伤痛欲绝的表情。有了情绪波动,这证明恢复了正常,竟然真的被宁绸给治好了……

    伟人的话不无道理,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宁绸建议先让病人平复下心情,最好隔六个小时再提审。我们来到休息室坐下,聊天的时候,宁绸的手机响了,她礼貌的道:“不好意思,我接下房东的电话。”她站起身走到窗前,低语了数句,挂完电话时眉间掺杂了些许忧愁。

    林慕夏好奇的道:“绸,你怎么了?”

    “绸,很愁。”宁绸有点无奈的说:“房东下了通牒,现在让我返回出租房把东西搬离,所以,我得先走了。”

    我满头雾水,“经济紧张?”

    “不是,我属于黑户,没身份证没户口,连用的手机卡也是黑的。”宁绸并不愿意透露她过去这几年过的如何,只笑了笑,推门打算离开。

    “哎,这事你不早说。”林慕夏眸子动了动,她提议的道:“绸,不如这样,落户我家,恰好你和叔叔一个姓。”

    宁绸有点意动,却犹豫的道:“我再好好考虑下,加入一个家庭不是添一双筷子这么简单的。”

    “那等你消息哦。”林慕夏期待的说,“附近没打车的地方,我送你回住的地方,把东西搬了先借居在蒋男神家,不少空房间,还有蒋男神的两个妹妹以及年轻的老外。”

    “蒋天赐大哥不介意吗?”宁绸问道。

    “没事的,我一个电话,稳成。”林慕夏和宁绸一块离开了D.I.E。

    宁绸的住处落实了,按预定的,她借宿于蒋家,暂时当了我的邻居。林慕夏下午回了部门,她捎来两份午餐,说是宁绸亲手下厨做的,手艺完爆她自己。我拆开饭盒开吃,味道确实好,普通的家常菜做得有大餐的意境,还配了一道药膳。吃完我们瞧了眼时间,距刑京醒来刚好满六个小时,不能再等了,裴奚贞亲自到关押室和老雕把刑京押入了审讯室。

    我和林慕夏准备好资料,推开门,望见裴奚贞朝刑京怒目圆睁,近乎到了瞪死人的境地。

    “头儿,怎么了这是,别吓坏了小朋友。”我狐疑的道。

    裴奚贞气愤的说:“他执迷不悟,一口咬定是自己做的。”

    “的确是个痴情的家伙。”林慕夏如是道,她低下头,悄声说:“我们要直击内心深处的薄弱点。”

    我思索的道:“从嘉儿这方向入手吗?”

    “非也,别忘了,刑京家有个老奶奶,他本人还挺孝顺的。”林慕夏坐回原位,她凝视着满脸执拗的刑京,没再执着于审讯的主旨,反而聊起了家常,“刑京,你今年有多大了?”

    “上次不说了吗?”刑京防备心极强。

    “哦,事多不小心忘了。”林慕夏毫不介意的道:“我们到你家了,当时奶奶问京儿怎么还没有回家。”

    刑京惊疑不定的说:“别和我奶奶乱说!”

    “抱歉,这是警方的本职,涉案人的家属有知情权。”林慕夏耸了耸肩膀,她摇头道:“奶奶不相信你做坏事,她眼里你一直是好孩子。知道吗,我很羡慕你有个奶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哪怕牙齿咬不动了,腿脚不好了,也想做好吃的让孙辈填饱肚子。唉,我们敲开门时,她做了一桌好菜等你回家,不仅如此,她拿筷子还绊倒在地,膝盖都磕青了……”

第八百五十九章:真相不远了

    “我奶奶她怎样?”刑京扯的铁拷哗啦作响,他惊慌失措的道:“她的腿年前受过伤,一到阴雨天就疼,是不是旧病复发了?”

    林慕夏刻意营造出低沉的氛围。她缓缓的说:“不清楚,她还在医院躺着,我们中午回来时还没醒来。”

    “放我离开,我要看望奶奶!”刑京急得喘息如牛。

    “这不行的,现在你是嫌疑人,我们必须得把你的行动控制在部门内。”林慕夏拒绝完。她旁敲侧击的道:“如果你真的想见奶奶,希望你能诚心的配合我们警方。”

    刑京终究涉世未深,何况爱看动漫的人内心比较单纯,他坚持的枷锁已经逐渐的松动。

    林慕夏犹豫了片刻,她继续道:“唉。但愿你能早点供认。赶上见她老人家的最后一面,我不希望你像我一样。那年忙完案子,看见的是奶奶的骨灰盒。”

    多功能警花说得太伤感了,我暗中拉了下她的手,“慕慕,你也别难过,事情过去很久了。”

    “笨蛋,其实我没奶奶的。”林慕夏拿笔在我手上写了这么一句,我瞬间心脏犹如草泥马踩踏过,难怪有句话说想骗过别人。必先骗自己。我和裴奚贞之前完全以为她在说真事。

    刑京攥紧拳头,接下来林慕夏没有再劝导,凡事有个度,逼急了反而不好。刑京心中孰重孰轻自然有个分寸,他犹豫了一刻钟,实在坐不住了,他语气急促的道:“我说!”

    我们仨彼此相视一眼,林慕夏站起身开启了审讯录像,我明知故问的道:“刑京,嘉儿没死吧?”

    “死……没死。”刑京纠结的道。叉斤乒扛。

    裴奚贞扳着脸道:“死和没死都被你说了,到底死没死?”

    “没有死。”刑京的闸门终于彻底打开,让审讯进入了顺风顺水的环节。

    裴奚贞是负责唱黑脸的,他没好气的说:“我暂时不计较你之前的隐瞒,把你们重逢的经过交代下。”

    “一个星期前,那天大雨,我送完徐小慧……”刑京才说了一句便被老狐狸打断,“徐小慧是你现任女友吗?”刑京不假思索的点头,他接着道:“送她回了家,我返回月亮湾,看见浇成落汤鸡的嘉儿站在我家楼道前,我以为心中早已释怀了,然而见到她那刻,我才知道心中至少一半都是她。我问她想干嘛,她没有任何言语,扑到我怀里哭,不停地吻我。过了五、六分钟的样子,嘉儿问我还爱她吗?我说爱。”

    “之后就进入了狗血桥段?”裴奚贞不咸不淡的道。

    “不,不是。”刑京抬手一边比划,他一边说:“嘉儿掏出有这么长的刀,想自杀。我急忙制住,手还不小心被划了道口子。”他的虎口处确实有道初步愈合的伤口,他停了数秒,“我问她为什么好端端的想自杀,嘉儿说犯罪了,警方应该觉得她死了,但是她父亲想杀她。”

    “她父亲……韦一同想杀她?”我诧异的道:“虎毒不食子,真的假的?”

    “我想看奶奶,当然句句属实!”刑京有点嫌烦的道:“你们别打扰,听我说就行。”

    我摊了摊手,“哦哦好吧,你请继续。”

    刑京面无表情的道:“至于她父亲具体为什么要杀她,嘉儿没和我说,但她跪下来求我帮她一次。我就稀里糊涂的答应了,前天早上,嘉儿打电话约我出来,在小区附近的公园,她交给我一个袋子,让我想尽办法在两天后放于市局前的垃圾桶。嘉儿走了,我打开袋子一看,是颗人头!我深深的感到后悔,奈何想到能救嘉儿一命,就做一次错事吧,之后骗了一个小孩,我把人头放在偏僻的地方,示意这迷恋数码宝贝的小孩两天后的早晨来取,放在指定的位置,睡一觉起来必得神圣计划。吩咐完,嘉儿再次打来电话,说让我穿上死神的装扮,配合她到指定的街道互换一套衣服,嗯,那天中午就被你们抓住了。我被放了出来,觉得自己的罪越来越大,恰好嘉儿跟我说,事情败露,建议我立即远离天南避避风头,她又问我临走前不见见女友?我思前想后,便打车到了徐小慧家,结果看见了徐家四口被砍断了头颅,摆在墙侧,我心急火燎的冲入院子,这时,听见大门闭合的声音,想回头时脑袋‘嗡’的一下,醒来时什么都不知道了,今早才恢复了记忆,我花了几个小时思考,才明白了这是嘉儿设的局。”

    “啊?”

    我们仨眉头紧拧,这……比我们凭案发现场推测的案情复杂的多!未免太过于曲折了!不难肯定,嘉儿始终在利用刑京,一步步把他拉下水,收网时将其诱导的前往女友家,砸晕进行栽赃,并且很有可能那石头不是二傻子砸的,嘉儿做完这一切,控制二傻子抹了指纹。

    刑京心切想见奶奶,他讲的不可能有假。

    此前所有的猜测得推翻重新来过。

    我写完了笔录,疑惑不已的道:“既然你已经清醒了,那起初为何不交代这些事情,明知嘉儿坑了你,还想替她隐瞒?”

    “没有想替嘉儿隐瞒的想法,我只是觉得因为自己害了徐小慧和她全家,心中悔恨不已。”刑京咬了半天嘴唇,他长长的叹道:“加上我被发现昏迷在案发现场,难逃嫌疑,觉得我家没钱没势的,你们警方得想尽千万方法来逼我供罪结案,与其我少受点苦和心的煎熬,不如早点被判决,解脱了。”

    裴奚贞狠狠地一拍桌子,他斥责的道:“你当我们部门是干嘛的?伸张正义绝不造成冤案错案!否则你以为能醒来?我们早发现了嘉儿百密一疏的蛛丝马迹,猜了个框架,虽然细节跟我们预先想的有出入,却从没觉得你是主谋。”

    “警官,现在我能见奶奶了吗?”刑京迫切的渴望道。

    “对不起,我骗了你,奶奶她没事,不过等你回家却是真的。”林慕夏不再保持沉默。

    “骗我的?”

    刑京眼色不停的变幻,静了一分钟,眼泪夺眶而出,他哭得稀里哗啦,“奶奶没事就好……警官,我能被叛死刑吗?”

    “刑京,你的性质,可大可小,这得看你悔改的心。法律是无情的,但D.I.E是有情的,到时候再讲。”林慕夏欣慰的笑了笑,她凝神思考,话锋一转道:“我隐约的觉得,嘉儿也不是主谋。”

    “嗯?”我狐疑的道:“难道是阴魂不散的卫龙?”

    “不,嘉儿就算能想出这么老谋深算的计策,她一个只懂柔术的弱女子,怎么能独自做完那晚的食颅案子?况且老谋深算确实与她的年龄、阅历不符,她与夏百合不一样,夏百合的高智商,源于她成长的环境与D的身份,城府老练。不过,这一切放在嘉儿身上……就有点玄幻了。重复下之前讲的,如果不是砸在刑京头上的创口,我们真的被骗过了……”林慕夏眸子频动,她耐心的分析道:“她还对刑京无的放矢的说,韦一同想杀她,却又故意扯的含糊不清。我觉得嘉儿,顶算小boss,唯一能与嘉儿接触的大人,才是本案真正的**oss,因此,极有可能是韦一同。不仅如此,通过韦一同多次的表现来看,阻止已经长大的女儿正常恋爱,一意孤行,不管情况如何,一个字,拆!这得多脑残的父亲能干出来,每次发现必棒打鸳鸯,我严重怀疑他有恋女情节!”

第八百六十章:主动入瓮

    “韦一同藏的太深了。”我心惊的道。

    结束了审讯,没顾得上整理记录,我即刻拨通了唐然的手机,他和四个警员蹲守于韦一同的住所。我急问道:“现在韦一同在家吗?”

    “半个小时前回来的。”唐然疑惑的道:“偶像,怎么了?”

    “小然,跟你的人立即控制好四周,如果韦一同想离开家门,两个字,抓捕!”我吩咐完。匆匆的说道:“我们D.I.E这就赶往他家,案子有新的进展。”

    唐然有点不明所以,他道:“好的,一切听偶像安排。”

    挂了电话,我和裴奚贞、林慕夏检查了装备£入蒋天赐的军用驾驶。急速赶往开发区的方向,花了近两个小时。我们来到了韦一同所住的二层小洋楼,汀车子,唐然从一处草丛中站起身,我问及情况时,他表示韦一同回了家没出来。

    裴奚贞稍作思考,他凝重的道:“小然,你们的人负责看守外围,千万别被韦一同逃了,这次食颅案的幕后黑手。极有可能是他。”

    话音一落,唐然倒吸了口凉气,旋即眼中涌现出怒火,“放心,我绝不可能让他逃的!”

    我们D.I.E的铁三角按动院子门前的门铃,韦一同此刻应该不知道警方盯上他,因此我们得尽可能的装作若无其事,进而突然将其抓住。很快,有一个保姆推开房门,她朝我们比划个不停,貌似是一个哑巴,我满头雾水的瞧着她的手势,林慕夏也没有看懂,这得是多非主流的哑语?

    裴奚贞热情的道:“我们是韦总的朋友,经过此地,特来拜访,麻烦开下门。”

    哑保姆半信半疑的打开了门。

    “韦总在家吗?”我询问的道。

    哑保姆连连的摆手,表示不在。

    这显然是忽悠我们,来之前的半个小时,唐然看见韦一同返家,期间始终没有出现,除非他能上天入地或者说隐身术,否则难以逃离重案三组360度无死角的蹲守。

    我们来到小洋楼的内部,一二层共计13个房间,竟然真没有韦一同的踪影!

    裴奚贞拨打了韦一同的电话,提示关机。

    我把哑保姆拉到客厅,询问的道:“快把韦一同在哪儿写出来。”

    哑保姆被我的忽然翻脸吓得惊慌,她指着笔纸,不停地摇头,竟然不懂写字?

    这时,林慕夏狐疑的道:“凌宇,你把她按住别动,我怀疑哑保姆是韦一同假扮的。”

    我扳住哑保姆的脑袋,她不能挣扎,只能扑腾双手。林慕夏走到近前,她双手在对方的脸上一个劲儿的摸索,接着又摸动其胸口,下身,花了一分钟,她放弃的道:“看来是货真价实的,先松开她吧。”

    我卸掉了力量,哑保姆蹲在地上眼泪唰唰的流,确实挺委屈的,我安慰的道:“别难过了,这只是出于调查目的,我们不是有心针对你的。”

    哑保姆蛮单纯的,听完果然不哭了,静静地站在旁边。

    我好奇的道:“你没看见韦一同进门?”

    哑保姆指了指自己的房间,她做了一个睡觉的姿势。

    我们把重心放在了院子,搜完了车库、储物间等一切能藏人的地方,愣是没发现!我特意把唐然喊到近前问了句,“确定韦一同进了家门没再出现?”叉他肝亡。

    “是的,我亲眼看见他开车进院子,然后推开房门进入。”唐然确定的道,他不信邪的亲自跑入小洋楼搜了遍,一样毫无所获。

    韦一同难道凭空从人间蒸发了?

    我郁闷的掏出烟,发给唐然和老狐狸,一边分别点燃吞吐,一边思索韦一同究竟能藏哪儿,他的院子没有地道和地窖等隐藏空间。碾灭了烟头,林慕夏提议再重新翻一次韦家,万不能漏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耗时一个小时,搜遍了五个房间,包括韦一同、哑保姆、嘉儿的卧室,重点针对于床底、衣柜,然而没半点人影。接下来,我们把剩余的房间挨个搜完,依然两手空空。众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往外走时,我侧头透过门缝望见了韦一同房间的透明塑料箱,先前我们检查的时候见里头全是衣服,就没仔打开。我收回视线的时候,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这箱子的规格,长度约有40cm,宽度30cm,高度25cm,按正常的思维,就算没装衣服,也藏不下一个大人,但是,如果对方有柔术傍身,就不一样了,骨骼软、关节的限制性不大,能充分利用优势把身体挤于狭小的空间!

    更何况嘉儿是懂柔术的,她一直跟在父亲身边,那她的柔术哪来的?唯有一点能解释通,跟父亲学的!

    “等下。”我低声道。

    拉住林慕夏和裴奚贞的手臂,唐然回过头问道:“偶像,有发现?”

    我示意仨人跟我进入韦一同的卧室,站在这装有衣服的箱子前。

    唐然莫名其妙的道:“这箱子衣服有什么好看的。”

    “小然,你掂量下是不是挺沉的。”我笑道。

    “哦?是吗?我试试。”唐然弯下腰,他双手掰住箱子的边框,仅让其微微挪动,他松开双手望着掌间的红印,“我力气啥时候这么小了?”

    “里头藏个大老爷们儿,目测这箱子得有60、70千克沉。虽然柔术能控制身体充分占用空间,但重量是变不小的。”我把箱子两侧的塑料扣打开,盖子松动,我将其掀开,望着呈现于眼前的衣服,我猛地一掌拍下,“Pia~!”感觉拍得很结实,像隔着衣服打人一样。裴奚贞把这衣服扯掉,露出了韦一同的背脊。

    “哟,真藏在里头呢?以为前后左右上下放点衣服挡住就发现不了你?”我连续再拍了两次,“Pia~!Pia~!”,我笑呵呵的道:“有能耐你永远别出来。头儿,待会咱把盖子扣好,然后拿绳子缠几圈,捆颗大石头沉入长江。”

    裴奚贞道:“这建议好。”

    “污染淡水资源是不道德的,我建议把箱子埋入地下三十米的深度。”林慕夏坏笑的道。

    箱子里的韦一同一听,急了,他的身体不停地抖动,却由于操之过急,反而卡里头了,他难捱的道:“警官们,快把我扒出来,要……要窒息了。”

    “诶?这箱子还能自动讲话?”林慕夏故作惊讶,她掏出手机按下摄像,询问的道:“魔箱,魔箱,告诉我,这件食颅案子的幕后黑手是谁呢?”

    韦一同无奈的道:“是我!”

    狭小空间加上窒息感,极为难受,身子把空间占满了,动弹不得。

    裴奚贞明知故问的道:“你谁啊?”

    “韦一同!”韦一同有气无力的。

    我插了一嘴,“你女儿死了吗?”

    “死了!”

    韦一同奄奄一息,眼瞅着就要挂了,“我知道警方注意到了嘉儿没死,因此,我们昨天ML的时候,掐死的她……”

    我不可思议的道:“你真的有恋女情节?竟然狠心对女儿下杀手?”

    “有……”韦一同身体剧烈的颤动,似乎真的撑不住了,箱子本来是有透气孔的,他因为急切导致了边缘遮挡的衣服把孔封死,完全是自作自受。观此情形,我和唐然猛地把箱子掀翻,缓缓的把箱子抬起,韦一同的脑袋夹于两条腿间,双臂交错,俨然像一个长方体。

    裴奚贞把对方的身体打开,我掏出手铐,将其手腕拷住。

    韦一同躺在地上,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空气,“你们……究竟是怎么怀疑到我头上的?”

第八百六十一章:老谋深算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就算隐藏的再好,终究有露出马脚的时候。”我见韦一同近乎光着,唯有一件三角小胖次。还是女式的,确实够变态的,事后我才知道这是嘉儿生前穿的,韦一同穿在身上只想做个纪念。裴奚贞拿了条裤子给韦一同套上,押入了军用越野,唐然吩咐三组的收队。他则是跟我们一块返回D.I.E参加审讯。

    途中韦一同心神不宁,即将变换身份被审了,一时间有点难以承受。

    唐然知道了三组两位警员的死皆与韦一同有关,没少抽对方嘴巴子,我们抵达部门时。韦一同的脸已肿成了猪头。我稍作准备。拿着案档推开审讯室的门,林慕夏和裴奚贞早已落座。唐然做了个请的动作,“偶像,坐。”

    “哎呀,哪好意思,你坐吧,我站在摄像设备旁边就行。”我把案档放好,便开启了录像,按动电击剑,朝韦一同的方向晃了晃。反正录像又拍不到,先震慑一下他。

    “韦一同,犯罪事实你已经承认,现在请配合我们,如果有一个字不真实,你懂的。”林慕夏淡淡的威胁,她询问的道:“嘉儿的柔术是跟你学的?”

    “是的。”韦一同干脆的道。

    裴奚贞嫌恶的道:“你的恋女情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嘉儿十二岁的时候。”韦一同笑了笑,他脸不红心不躁的说:“这事得在她出生前开始,嘉儿不知道,那时的我是个穷鬼,没混出名堂的柔术杂技演员,后来受伤退了团,机缘巧合之下,我娶了梦中情人,本来以为积了八辈子德能被女神垂青。结婚的第二个月,她的肚子渐渐的大了起来,我和她第一次行房是新婚之夜,郁闷,貌似喜当爹了,我带她到医院检查,发现有六个月的孕龄!逼问之下,才知道是被包她的老板玩腻了,并且怀孕遭到抛弃的,恰好我的满心痴情,故而跟我结婚,和爱她的人对付过完这辈子。”

    “哦?还有这事?”林慕夏有点小同情,她追问道:“嘉儿的妈妈呢?”

    “被我杀了。”韦一同毫无后悔之意,他坦然承认道:“我咽不下这口气,忍到她生产完,做月子的时候,我把她杀了,埋在老房子的后院。嘉儿,当时我想一并杀掉的,却没忍心,就一个人抚养她,没有另找。直到她十二岁时,身材初现峥嵘,我见她实在太像她妈妈了,加上我生活的黑暗全是拜她生父所赐,越想越不甘心,那晚就悄悄的摸入嘉儿房间,把她……”

    我唏嘘不已的望着平静的罪犯,先是杀妻,又是恋女……悲痛的经历导致了他心理的扭曲,于是变态了,我疑惑的道:“嘉儿没反抗、没有告你?”

    “那时嘉儿不懂事,加上我买好衣服好吃的送她,渐渐让她觉得拿身体换是理所当然的思维,因此关系维持到了现在。”韦一同沉默了数秒,“我教嘉儿柔术,只想ML能有做出更多高难度的姿势。”

    他要了根烟点燃,狠狠地吸了口,“有次嘉儿怀孕了,因此让她辍了学,那时候我事业也起来了,山寨食品小吃。我和嘉儿的关系维持了三四年吧,嘉儿懂事了,她想结束这关系,恢复正常的父女,想恋爱。我坚决的反对,想她二十几岁的时候才能恋爱,如果不同意,就把见不得光的关系公诸于众,让她做不了人,嘉儿只能妥协。年前我发现了她瞒着我和员工恋爱,我怒意滔天,骂她像她妈一样烂等等,嘉儿挺伤心的,也觉得自己不配,加上我强制的手段,就和姓刑的小子分了。而她与卫龙的恋爱,是我默许的,知道,但没说破,装作不知情。”

    我诧异的道:“卫龙与其恋爱,你竟然早知道?难道另有目的?”

    “是的。”韦一同犹豫了数秒,似乎有所隐瞒。

    我忽然想到她家中的哑保姆,是没有舌头的,又联想到鬼域挂满舌头的场景,鲜有人的事业能突然的崛起,加上韦一同与卫龙暗中相识,我推测的道:“你……是鬼市的人?”

    “还是被你猜到了。”韦一同点点头,他苦涩的道:“方才说时没收住,不小心多秃露了一句。既然如此,我和盘托出吧,兜着没意思。卫龙在鬼市中的级别,比我高。他前些天来到天南,想针对于你们D.I.E,并与我联系。他以为自己谁啊?跟个老大似得对我指手画脚,我早看他不爽了,碍于鬼市级别压制,只好暂时委曲求全。他到我家中看了女儿的相片,起了色心,想我贡献出嘉儿给他玩耍。我无奈,安排卫龙与嘉儿意外的邂逅,嘉儿挺喜欢他的,二人打的火热,我心生妒恨。那天到工厂送新的机器,遇见你们和撞见嘉儿卫龙在生产车间ML,纯粹的是场意外,如此美妙的意外,我以为你们能击毙卫龙的,结果曲折的对射,老李泼粪等,让你们抓住了他并打伤其双手。就因为妒恨,当时我才打嘉儿那么狠的。”

    林慕夏一边记录一边问道:“嘉儿施用迷幻粉末你是不知情咯?”

    “嗯。”韦一同咬牙切齿的道:“没想到嘉儿入情如此深,拿药物搞昏我们所有人,带卫龙跑了!”

    我莫名其妙的说:“那……卫龙、嘉儿在食颅炼狱的种种作为,和你没有关系?”

    “有。”韦一同神秘的笑了笑,他解释的道:“乌完骨虽然贵为鬼域的一方统领,但他没混起来时,欠我一个人情。当我得知嘉儿带卫龙返回地北市鬼域的时候,我立即联系了乌完骨,那时你们已经追到了鬼域并深入闯关,乌完骨时刻与警方待一块,他不方便说太久,我只说了句启用人情,灭掉卫龙,并让我与嘉儿联系。我通过加密的通讯器材,联系到了食颅炼狱中的嘉儿和卫龙,并透露了乌完骨想杀卫龙的意图,况且因为卫龙被嘉儿救的事,他和她真心相爱了,我先是对嘉儿解释了自己的身份,接着装作很豁达的态度,对二人说,现如今唯一皆大欢喜的计策,就是除掉针与卫龙不死不休的裴部长,二人离开鬼域亡命天涯。实际上我出谋划策,故意让嘉儿逃掉,卫龙殿后的,即便是他真的能除掉你们,也逃不过埋伏在神秘通道外头的枪手。谁知道卫龙这么倒霉,直接死在了星空棋盘,乌完骨埋伏的枪手只有一个,不可能同时对付有武装的你们,因此你们能安然无恙的离开。”

    “够高明的。”裴奚贞比起大拇指,他鄙夷的道:“这么说来,你利用了D.I.E、卫龙、乌完骨还有嘉儿?不管结果如何,你都有针对性的计策?”

    “呵呵……这不还是栽了吗?”韦一同吸完最后一口烟,他落寞的说:“绝对的环境使然,再高深的韬略,也不过是雨前过道的蛇,随时有可能被疾驰的车碾死。”叉他匠巴。

    “鬼域事件结束,嘉儿逃离,现在的食颅凶手案是你策划的?”我不明所以的道,还是有点迷糊。

    “是的。”

    韦一同凄厉一笑,他极为不甘心的说:“嘉儿这小贱人,竟然想为卫龙报仇,我苦口婆心的劝她,一个吃脑浆的人,即便他活得好好的,和他相爱又能有什么结果?没准哪天睡觉被砸碎脑袋吸食了。嘉儿却一意孤行,我无奈,便以她继续和我维持此前的关系作为交换条件,给她策划复仇……”

第八百六十二章:诡异的笑意(本卷终)

    “准确的说,你们并非亲生父女,这关系……医学上也不算不伦,但道德上。养女与女儿无异。韦一同,你把她妈妈带给你的那份加之于嘉儿身上,是不是有点丧心病狂了?”我拧紧了眉毛。

    韦一同打趣的道:“人变态的过程,是不可逆的。”

    “韦总,说说现在的食颅案子,你策划这一切目的。”林慕夏侧头看了眼始终保持沉默的唐然。她轻声叹息。

    “嘉儿有点不知好歹了,跟D.I.E做对。”韦一同深思的道:“我很清楚自己的定位,D.I.E不是我能对付的,历来有多少穷凶恶级的犯罪分子栽于你们手中,跟鬼域相媲美的D组织被你们已经玩残了。不仅如此。乌完骨写了军令状执意打造的鬼域,也因你们栽了。我哪敢再算计D.I.E?只是架不住嘉儿的哀求,我只好拿出了此前卫龙谋划的一次‘厉鬼索命’提前录好的音频,交与嘉儿,打算让她吓吓你们出口气。”

    林慕夏了然的道:“难怪呢,之前我听完你的描述,还奇怪这段音频哪来的。”叉他斤圾。

    “没想到的是,重案三组的菜鸟,在餐厅竟然发现了蛛丝马迹!”韦一同话锋一转,他阴狠的道:“威胁到我安危的人。一个字,杀!”

    唐然双瞳迸现出怒火,他站起身想打韦一同,被裴奚贞拦住,我劝慰的道:“小然,这是审讯,何况案犯如此配合,一切,等结束再说。”我把结束这两个字咬的很重,脑残粉自然领会了我潜在的意思。

    “那晚的两个警员,是我杀的,与嘉儿无关,她只杀了徐光颜和井中木。我做完案一直藏于员工换衣间架子下的行李箱,你们发现不了。”韦一同想了想,他浑然不惧的道:“我对嘉儿说,现在这三颗头颅,是烫手的山芋,D.I.E和重案三组,想尽办法得找回,如果处置不妥当,唯有把她杀掉灭口并推出去当凶手。嘉儿担心被我杀掉,她灵机一动,想到了前男友刑京,我心中一合计,把头颅用作案的方式主动送给你们,然后再骗过警方的眼睛,拿刑京充当替死鬼,这未尝不是一条妙计。”

    林慕夏冰冷的说:“因此,你不惜杀了清新乡徐不良一家四口,只为自己的安危?”

    “一切对自己有利的事情,皆可做;一切对自己有弊的事情,碰不得。”韦一同耸了耸肩膀,他无所谓的道:“这便是我的人生信条,当他们落入了我的计划,我眼中,他们不再是人,纯粹的道具而已,想怎么安排,是我的事情。”

    他说完流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意。

    我直觉韦一同有点不对劲,但说不清具体哪点有猫腻。

    接下来,韦一同交待了所有谋案、作案的种种细节,不得不说,他的思维真够缜密的,唯一的百密一疏,就是嘉儿拿石头砸刑京的时候,不小心砸偏了,返回的途中韦一同问起时,嘉儿回答的不确定,韦一同意识到了可能将暴露,但想返回清新乡补救已然来不及,便对嘉儿有了杀心,到了老房子,与嘉儿疯狂的ML,趁其涌潮时,把养女掐死,埋于老房子的后院,与她母亲的尸骨相邻,这对母女落得了同样的下场。

    “鬼域事件之后的食颅案子是你导演的,不过死者们的脑浆,被谁吃了?你还是嘉儿?”我狐疑的道。

    “Me。”韦一同挺了挺胸口,他笑道:“卫龙与我虽然同是吸食脑浆,但目的却截然不同,他纯粹的是癖好,爱吃,口味独特。而本食颅军师,觉得吃脑浆能有助于提升智力,很补脑的,事实证明确实如此,其实我吸食脑浆不是一次两次了,有一回我跑到殡葬中心揭开逝者脑盖吸食,不过被发现了,可没被发现的,有上百次之多。所以,现在的……是我第一次享用活人的脑浆,很涩口,像没被卤水点过的豆腐,伴有核桃仁的香味。”

    “恶心,闭嘴吧你!”裴奚贞怒目圆睁,“老房子的地址在哪儿?”

    “开发区的东荒镇,89号。”韦一同道。

    唐然打破了短暂的沉默氛围,他一字一顿的道:“我有一个问题,困扰好久了。我们重案三组,每次对于你的出行、返家,一直在监视。你所讲的案情,有很多是在我们蹲守之后才做的。期间,你究竟是如何溜出去的?千万别说分身术之类的。”

    “蠢货就是蠢货。”韦一同打了个呵欠,他解释的道:“难道你们没注意到我家保姆每次买菜,都拉着一个大篮子吗?或者某个时段,她拎着行李箱离开,看似返家或者买菜,实则是我的暗渡陈仓之计。箱子不大,官方资料也没有记载我擅于柔术,就这样静静地瞒天过海。”

    林慕夏摇头说:“韦一同,如果你当警探,功绩肯定和我们D.I.E不相上下。”

    “抱歉,请别把我和你们相提并论好吗?这对于我来说是一种侮辱。”韦一同竟然开启了装逼模式!

    林慕夏笑了笑,她丝毫不介意的道:“那请问你为何不早点利用缩箱法跑路呢?”

    “我对于自己的策略极有信心。”韦一同咬住牙,他不甘心的道:“可我只棋差一步,倘若再给我半个小时,你们绝对能打消对我的怀疑。只是一切来的太突然了,我即使之前觉得够高看了你们,然而还是低估了不少,当你们的车停于我家院子前时,我意识到凶多吉少,便缩入箱子,与哑保姆商定好,本来是能逃过一劫的。唉……!”

    他重重一叹,恨恨的瞪向我说,“D.I.E有个不确定变数,真的像地震一样不可预测,历来多少原本能逃脱制裁的,均因为你没能逍遥法外,结果连我也是,很好奇你怎么猜到我缩身入箱子的,它摆放的是那么不显眼,也没有关于我擅于柔术的资料。”

    我故作神秘的笑而不语,为了提升逼格,我不可能告诉他完全是场美丽的意外。

    观韦一同急于求知,我清了清嗓子,指点迷津的道:“且不说我发现你的缩箱藏身,先谈林慕夏之前怀疑到你,是因为这场谋策太过于完美,即使嘉儿处于风口浪尖,按她的年龄阅历,根本不现实,故而双手紧握住日月旋转的幕后黑手,唯有你韦一同!在此讲一句应景的老话,‘聪明反被聪明误,机关算尽太聪明!’”

    “你第二擅长的柔术缩箱,虽然为作案提供了便利,却在被我们发现时有如瓮中之鳖,搞得窒息,迫不得已供认不讳。在此也提一句老话,‘淹死会水的,打死犟嘴的。’”我见众人强行憋住笑意,便劈头盖脸的打击道:“古人诚不欺我,哦耶~!”

    “偶像,你的台词一套一套的,分我点呗?”唐然赞叹的道,竭力的保持把三组兄弟的深仇大恨搁在一边,看着案犯滔滔不绝的讲述案情,他其实心里挺难捱的,所以我此前的话是想他多少能舒服点,咱总不能让正义的一方落了下风对不?

    ……

    韦一同眼中流露出了挫败感,却时而闪过不经意的诡笑。

    审讯暂时处于停滞状态,我们四个人花了半个小时,把韦一同交代的实情与之前的案档进行无缝对接,确认无误,还有一个环节,就是指认埋尸现场,韦一同涉及的罪加起来得有一箩筐了,直到现在才落网。我们带着他,按交代的地址,来到了开发区的东荒镇,89号。

    夜幕悄然降临。

    老房子是韦一同发迹前入住的,他在这里养过伤、结过婚、杀过妻、ML过养女并杀掉……可以说,这栋老房子,见证了韦一同的诸多罪行。确认了后院没有任何端倪,由于仅隔了四十多小时,地上的土有翻过的迹象,我和唐然拿铲子、铁锹挖动埋尸的地点,很快露出了嘉儿尚未腐烂的尸体,脖子上有两道深深的掐痕,不仅如此,身体还依稀残留着捏弄的痕迹,犹如种了一堆草莓,父女间的最后一次,够疯狂的。

    林慕夏在老房子内部提取了不少证据,包括液体、毛发、指纹等。

    裴奚贞拿枪指着被浑身缚住的韦一同,我和唐然继续挖动,将嘉儿的尸体搬了出来,花了点时间,把旁边也挖开了,露出了一具有些年月的尸骨,清理完,我们气喘吁吁的蹲在旁边抽烟。

    月光下,我再一次的瞥见了韦一同嘴角掠过的诡笑,他如此的配合警方办案,不少事情完全能瞒住的,他却一点没有,对于老谋深算的食颅军师来说,必有妖!我眼皮疯狂的乱跳,终于忍不住问道:“韦总,你究竟在笑什么……?”

第八百六十三章:伪造现场

    “我笑的是你们。”韦一同抬头仰望夜空,他唏嘘的道:“我本食颅军师,高处不胜寒,岂是你们能掌控的。死者们的冤屈。你们无法洗刷,因为,我是死不掉的。”

    “哦?以为司法是你家开的?”我嗤之以鼻的道:“像你这种,审判完立马拉出去枪毙的。”

    “还记得我提过跑到殡葬中心吸食脑浆被发现的事吗?”韦一同笑了笑,他洋洋自得的道:“我有精神病鉴定,并且能证明自己在做这些事时,处于精神紊乱状态。”

    我们心脏咯噔一跳。难怪这家伙审讯时如此配合呢,原来他有恃无恐啊,将犯罪细节讲述的如此详细,只为显示他脑力多强,玩弄我们于股掌之间。林慕夏狐疑的道:“韦总,你清晰的描述了作案细节,却说能证明那时精神病犯了时做的,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一切的矛盾。在我这是不矛盾的。”韦一同诡异的一笑,他挪动了半步道:“我这人吧,精神病犯的时候,有个习惯,爱把所做所想记录于笔记本,直到清醒时,我才知道,哦,我自己竟然做了这么多,好神奇啊。这一点在上次被抓时已经证明了,因此我安然无恙。现在的这件案子,警方不可能公诸于众,因此没有社会的压力。别想恶意的取消我司法救济权,低调点处理吧,我可是藏了一手暗棋的,一旦我被判决了死刑,就有人把这案子、包括不少砍头食颅的视频,发布,无所谓拼个鱼死网破,让所有人陷于恐慌。”

    “这算是一种威胁吗?”唐然站在韦一同的眼前,他犹如即将爆发的火山,“我三组死的弟兄,该怎么办?”

    “死在我手中,是他们的幸运。”

    韦一同笑呵呵的道:“死的时候,没有一点痛苦哦。”

    “那……你、就、死吧!!!”唐然咬字如雷暴,他于电光火石间,抢来了裴奚贞手中的枪。“砰!”枪口迸射的子弹直接穿入了对方的大脑。

    韦一同眼中难以置信,“咕……咯~”想说点什么却不能言语,他不甘心的倒地,眼睛瞪得老大。

    “小然,你……”唐然忽然间的爆发,把我们均搞懵了,万万没想到,我的脑残粉竟有如此杀伐果断的一面,看来韦一同的嚣张过度,惹火了唐然,并一句句触动底线。

    我们沉默的望着韦一同尸体,心中盘算同一件事。

    “偶像,抓捕我吧,私自击杀积极配合的罪犯。”唐然抛掉了手枪,大无畏的朝我探出双手,他青涩已退的脸庞涌现一抹如释重负的笑意。“牛犊子和大山,应该能瞑目了。”

    我们D.I.E的铁三角相视一眼,选择无视了唐然。裴奚贞朝我点头,我探出手,林慕夏颇有默契的给我戴好手铐,我冲向裴奚贞,使劲的朝他踹了一脚,并拿手和铁拷打向他的额头,破皮流血了。

    林慕夏戴上手套,把老狐狸的枪捡起来,指纹均擦掉。

    裴奚贞接过手枪,朝天开了一枪,躺在地上。

    我解开了自己的手铐,拿出手机拍照。我们迅速的统一了说辞,加上这角度,就是韦一同突然间想夺枪,原因是精神病犯了,进而把老狐狸扑到在地,关键时刻,裴奚贞鸣枪示警无效,当场击杀了精神狂暴的韦一同!

    如此一来,韦一同生前的精神疾病鉴定起了正效果!

    韦一同的老房子附近鲜有人迹,所以今晚的事,唯有我们四个人知道。

    我和林慕夏把现场的血迹进行了错觉性处理,毕竟站着爆头和躺着爆头的血线是不一样的,花了二十分钟伪造好现场。裴奚贞站起身,他掏出纸巾擦着额头的血,“他娘的,小宇,你打的够狠,这是想把老子破相的节奏啊。”

    “头一次做坏事,激动了,没控制好。”我尴尬的笑了笑。

    唐然瘫坐在地,方才血气方刚的纯爷们,现在哭得稀里哗啦,“偶像,谢谢你们……”

    “哎,话别这么说,特殊的事情特殊对待,韦一同自己作死,就算今天你不失控毙掉,我们也得让他在走司法流程前,合理挂掉的,这种人根本没有痛改前非的可塑性,如果不死,迟早害死更多人的。”我拍动他的肩膀,安慰的道:“起来吧,今晚的事,你知道该怎么说哦,现在也算是第三方证人了。”

    唐然擦干净泪滴,他平复了下心情,“谢谢。”

    “现在我比较担心韦一同留的暗棋,如果真的把食颅事件的视频公布,到时候影响将极其恶劣。”裴奚贞的眉宇间透着担忧。

    林慕夏分析的道:“像韦一同建议的那样,低调处理吧,他的暗棋就不知道实情了。”

    “小然,打电话给你三组几个靠得住的,来处理现场。”我吩咐完,拨通了顺子和老张的电话,让他们赶过来取证验尸。

    老张来的时候,起初没发现问题,但是隔了五分钟,他觉得不对劲,想开口询问,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把他拉到一旁把事情原委解释清楚,他赞叹的道:“死的好,死的大快人心。凌宇,你们放宽心,我老张晓得取证报告怎么写。”

    老张返回了尸体旁,他朝顺子打了个只有彼此才懂的手势。

    顺子惊讶的回头望了我们一眼,微微点头,继续进行验尸。

    他们主动的在报告中伪造了韦一同精神病发作的证据,这场戏演的很完美。

    三组赶来的警员并不知情,他们也没有起疑,看完老张、顺子写的,毫无异议。抬尸小分队把韦一同的尸体拉到殡葬中心,并没有立即火化,否则容易让人起疑,隔了三天,上边审批完时,韦一同和嘉儿被推入了焚烧炉,至于化成的骨灰,嘉儿的那份放入了她假死时的坟墓,而韦一同的,被我们与唐然一块投入了紫川河,算上老张、顺子,这件事成为了六个人深埋心底的秘密。

    值得一提的是,韦一同的哑保姆主动交出了一份U盘,内部含有大量的视频、图片、音频文件,尽是卫龙、嘉儿与韦一同的罪行,敢情韦一同藏得暗棋在这儿……

    秋高气爽,夏季的影子早已消失,叶子渐渐变黄,盘旋落地。不知不觉已迈入了深秋时节,唐然为了表示感谢,决定请我们五人吃饭。

    地点是城西的东街。

    我们赶到目的地,胡璃与唐然等候多时,一块干了杯,唐然轮番敬酒,经过上次的事情,他青涩犹如刚刚远去的夏天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成熟。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微醉的我们站在门口,准备返回部门补觉。

    很快,林慕夏抬手挥停一辆出租车,我们拉开车门,与此同时,传来了一道声音,“救命!!!”我们望向声音的来源,是斜对过的巷子口,一个没系好裤腰带的男人现身,他的两条腿之间,鲜血淋漓的,貌似命根子被阉割了。他没等跑的近前,眼皮子一翻,昏死在马路间。

    我和裴奚贞拔腿冲向巷子口,林慕夏、唐然、胡璃负责伤者。叉围名技。

    仅过了几秒,我俩钻入巷子,望见空荡荡的没有半条人影,心说作案的跑得够快。我们放慢了脚步,顺着地上断断续续滴落的血,深入了能有二十米。我注意到左侧墙壁有泡未干的尿迹,地上和墙上溅了一些血液,萎缩成虫的命根子躺在那儿,偶尔还抽动下,即使离体了,却还存在着神经反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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