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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者鉴明     死亡讯息txt下载     死亡讯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百六十四章:雍家第二子

    我拍了张现场照片,掏出随身携带的证物袋,把命根子封入其中,赶紧跑回了街道。望见林慕夏和胡璃暂时稳住了伤口,我把命根子交给林慕夏,道:“叫救护车车了没?”

    “喊了,大概还有五分钟赶到。”林慕夏鼻子皱了皱,她不忍直视的说:“这伤者身上有挺浓的酒味。”

    “嗯,巷子里被阉割的现场,有尿迹。”我想了想。推测的道:“估计他喝了酒,想回家时,忍不住小便,结果被人一刀割段了命根子。”

    “这得倒霉到啥地步?”林慕夏唏嘘不已的道:“作案者不可能无缘无故下狠手的,应该与伤者有深仇大恨。亏了发现及时,这命根子还能接回。”

    “作案者跑的太快,等伤者昨晚手术恢复了意识,再问清楚吧。”我叹息的道。就算接好了,功能多少也得受损,起码得一两年才能渐渐恢复正常。

    这时,裴奚贞返回了街前,望向地上平躺的伤者,他愣愣的道:“诶?”叉围每划。

    “头儿,你怎么了,一惊一乍的。”我被他的表情搞得莫名其妙。

    “这人……我觉得有点眼熟。”裴奚贞托住下巴,似乎努力的回想。

    还别说,经他一提,我也觉得这位倒霉的伤者眼熟,敢肯定是见过的,但见过的人太多了。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笨!”

    林慕夏砸了下我的脑袋,她探手在伤者的口袋摸索,“虽然我觉得此人从未见过,但你们俩都眼熟,绝非偶然。”很快,她翻出了伤者的钱包,打开一瞧,我和裴奚贞震惊了!二代身份证上赫然印有伤者的名字,雍子正!

    “雍子正是谁?”林慕夏疑惑不已。

    “那时候你还没来,我和小宇也仅与其有过一面之缘,但他的父亲,咱仨都不陌生,私交算深的。”裴奚贞拧紧眉头,他解释的道:“雍大生,天南市顶级的富豪。熟悉不?”

    “老雍的儿子?”

    林慕夏眨动眼睛,她诧异的说:“当时查蔬菜狂魔案的时候,我清楚的记得雍大生户下,只有雍子浩一个儿子啊。”

    “一定是后要的,吃了化肥,催生的。”脑残粉晕乎乎的道。

    “汗,胡璃,你把小然扶回家休息,这有我们就行。”

    我拍了拍唐然的脸蛋,“回家好好睡一觉。”其实唐然是见过雍子正的,当时他跟王傲后头一块接手的蔬菜狂魔案,只是现在喝得晕头转向,脑袋卡不过来弯而已。

    “慕慕,这雍子正是雍大生的小儿子,一直在美国留学,记得雍大生提过一句。早注销了过户籍。09年他大哥雍子浩死了,他回了一次国,丧事办完就离开了。”我摇了摇头,分析的道:“现在他持有身份证,看来是回国定居,已经恢复了户籍和身份证。”

    “高学历的富二代,竟然在此被阉割,实在太匪夷所思了。”裴奚贞稍作思考,他沉声道:“且不说咱们与雍大生私交如何,这事既然在咱眼皮子底下发生了,就得查个水落石出。”

    “死了~~死了~~死了~~”此刻,救护车的鸣声渐行渐近,最终停于街边,我们侧头看向天南四院派来的医护人员,与之交涉完毕,他们把雍子正抬上担架,推入车中扬长返院。

    我们的醉意全消。

    裴奚贞翻动手机,拨通了雍大生的手机,我凑近耳朵听。没多久,电话接通,裴奚贞问道:“老雍,好久没联系,最近过得如何?”

    “小裴,亏你还记着我这老骨头。”雍大生乐呵呵的道:“我前些天彻底的把家业交与子正了,没事种种花,养养鱼,他接手在磨合呢,小儿子天赋挺好又孝顺,我这也算是享天伦之乐了。”

    “……”裴奚贞一时哑口,不忍心将今天的事告诉对方,他犹豫了片刻,道:“老雍,那个,你现在来下天南四院,我得绝症了,求慰问。”

    “啊?真的假的?”雍大生急了,安慰的说:“我这就去,小裴切莫担心,我认识不少名医的,一定把你治好。”

    裴奚贞翻了个白眼,挂掉电话,他叹息的道:“不得不说,雍大生真是个敞亮人,家大业大,唯一可怜的就是子嗣命途多舛,大儿子雍子浩因为发帖被杨斌杀掉,浑身镶嵌了36个土豆,小儿子雍子正喝多了酒,被人当街阉割……所幸能及时补救。”

    林慕夏到餐厅洗干净手上的血迹,和我们打车去了天南四院。

    雍子正的手术正在进行中,我们仨在走廊等了一个半小时,雍子正被推出了急救室,送入重症监护病房。我上前询问,医生说命根子薄了,可起码得半年的恢复期,就连小便都不能用劲,否则崩裂了伤口,好消息则是某些功能能在痊愈之后进行引导性的恢复。

    雍大生家住的离城西较远,赶来四院的时候,雍子正已被推出了近半个小时,我去接待的,他望见裴奚贞站在病房外,斥责的道:“小裴,怎么不好好在病房待着,你即使赶任务也不用如此急切啊!”

    “老雍,抱歉我欺骗了你,其实我没病。”裴奚贞忐忑不安的注视着眼前的老人,他如实的道:“电话中没敢直接和你说事实,是担心你撑不住,嗯……躺在病房中的是你小儿子,雍子正。”

    “什……么!”雍大生的表情犹如天塌了下来一样,伏在门上的玻璃,瞧清楚了病床上尚未苏醒的儿子。

    裴奚贞抬手搭在对方肩膀,“老雍,你儿子的情况已经稳住了,别太难受。”

    “我儿子得了什么病?为什么你们在这儿?”雍大生的情绪极为低迷。

    实在见不得老人伤心,我支支吾吾的道:“他……喝多酒了,跑到巷子小便,被人把命根子割掉……”

    “这还骗我稳住了?我拼了一辈子,要断子绝孙了啊!”雍大生咆哮的道。

    “已经接回了身体,现代医学水平如此高,一定不妨碍生育。”林慕夏胸有成竹的说:“雍老,现在事情已经发生,悲痛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等子正醒了,我们就倾力调查此案,D.I.E的能力你还不相信吗?”

    雍大生怅然叹道:“我一心向善,难道上辈子做的孽这辈子有了报应?”

    我们没再说话,得先让老人想开了,这事摊谁身上谁都得担心死,旁人怎么劝都解决不了当局者的郁闷。

    过了能有五个小时,雍子正恢复了意识,当他发现遭遇的事情时,痛哭流涕的道:“爸,我这……”

    雍大生老泪纵横的道:“没事,没事,我把天南市最有能力的警官请了过来,儿啊,你把事情跟警官们讲清楚,等抓到了下黑手的畜生,咱讨回个公道!”

    雍子正的心理素质挺好,哭了五分钟止住眼泪,接受了现实,只是精神有点萎靡。

    “现在是我雍家的产业新老换代之际,有没有可能是竞争对手或者图谋不轨的人做的?”雍大生怀疑的道。

    裴奚贞微微点头,他瞅着雍子正,“今天你到东街办事还是会友?跟谁喝得酒?”

    “我压力太大了,听秘书说这家的酒菜好吃,就一个人偷偷跑过来喝闷酒。”雍子正闭上眼睛,他回顾的说:“喝了挺多,我想回公司,结完账,我站在门口,联系代驾公司,左等右等,想小便,憋不住了,返回餐厅时里边有人,我只好到巷子中解决,就遇见了接下来的事情……”

第八百六十五章:“死”有五笔

    据雍子正说,他解开腰带拉出鸟儿放水的时候,一个人贴于他的背脊,对方一只手捏住了其命根子。另一只手拿刀将其切断,随手弃于当场。雍子正由于喝多了,并没有多痛,随着血流的多了,他意识清醒了七分,唯恐对方继续下毒手,顾不得捡起命根子。急忙跑向巷子口。雍子正的印象中,对方切完时一个劲儿的望着他笑,“没收工具,呵护城市的环境……”

    他对于下黑手的人,没有半点印象,甚至醉眼望见的是两道一模一样的人影,总之极为模糊。

    雍大生留在病房陪儿子。

    我们则展开调查,先是联系了道路监控中心。查询过事发巷子口、尾的路段监控,竟然没有半只人影逃离。因此,裴奚贞觉得作案者翻入了巷子临近的住户家,亦或者说,本身就是附近的住户。

    排查的工作过于繁琐,D.I.E只有我们仨,这种事自然交给城西分局。

    花了近两个小时,城西分局的王中王传来了消息,五十米巷子共二十一户,暂时没发现谁有作案的嫌疑,不仅如此,连翻墙的痕迹也没有,这案子极为蹊跷。对方究竟使用了什么手段逃离的案发现场?

    我满头雾水的把现场所在的巷子重新勘察了一遍,确实没有半点蛛丝马迹,犹如凭空蒸发了一样。我意识到这作案者,是个特难对付的惯犯,就连多功能警花,失眠了一夜也没能想到对方如何完美的逃离现场。

    偶然事件还是预谋事件?

    第二天清晨,我们仨坐于办公桌前,讨论新接的这件案子,林慕夏若有所思的道:“如果这是场预谋,那就得追溯到雍子正因何来此,记得他提了一句,秘书告诉他这餐厅的酒菜好。现在没有其余的调查方向,重点着手他的秘书吧。”

    “好的。”

    我掏出车钥匙,载裴奚贞、林慕夏来到了雍子正的办公地点,城南一座12层的大楼。这是雍家产业的总部。董事长的办公室位于顶楼,我们挤入了电梯,听见有员工议论说帅气多金的少董今儿个没来,见不得有点遗憾之类的,她们无非想引起雍子正的注意,凭此加薪上位。

    没多久,12楼到了,只有一道门,我们走上前敲动门板,久久没人回应。莫非雍子正的秘书今天也没来?林慕夏打开手包,掏出一份资料,是关于雍家产业的,其中记录着雍子正的秘书名叫梅思真,电话189……

    我将其输入手机号,拨打。

    通了,但是没人接。我习惯性的再拨了一遍。与此同时,林慕夏耳朵一动,她贴在门板,吩咐我再打一次。我照做了,她不可思议的道:“梅思真的手机在门内。”

    “难道出事了?”我极为惊讶。

    林慕夏掏出便携包的金属丝,花了几分钟,把这道门的锁撬开。我们推开门时,嗅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叉围共号。

    梅思真身穿黑色的短裙完好无损,典型的都市丽人装扮,倒是白色的衬衫,被向上推开,与文胸的边缘齐平。她躺在雍子正的办公桌上,睁大了眼睛,侧眼凝视着门的方向,死不瞑目。

    梅思真坦露在外的平滑腹部,插了约有五把刀!

    原本放于桌上的笔筒、书架、文件、空气清新盒,均散落在地,沾染了血迹。

    我们避开了地上的血迹,凑近一瞧,插于梅思真腹部的五把刀,并非直接插的,而是每一把将其腹部豁开道约有曲折不一的口子,有的是横向豁开的,有的拐了几道弯,正因为如此,梅死真的血才能把桌子铺满流到地板,她的肠子也跑出了肚子,有一根耷拉在地,散发着微臭的味道。

    梅四真的腹部被血覆盖,观这些血的状态,已经粘稠,看来案发了有段时间。

    她除了上衣不整,并未受到侵犯,唯独少了一只右脚的高跟鞋。

    我翻遍了案发现场和大楼外围也没能寻到其踪迹。

    值得一提的是,桌子下有一双较小的绣花鞋,鞋尖朝向外,似乎有人穿着它在血迹上走动过。

    我们在现场拍完了照片,林慕夏展开验尸取证的工作,我和裴奚贞在办公室巡视了一圈,窗户是开的,风把窗帘卷的呼呼作响,大楼底下有散乱的一大盘绳子。

    莫非凶手是穿着绣花鞋杀完了梅思真,然后把绣花鞋脱掉,跳离了血迹堆,顺着绳子离开的案发大楼?

    我第一步是跑到楼底检查绳索,通体观察了雍家大楼,紧接着找到了雍家产业的经理,傅勒佑。我把他带入案发现场前,并将昨天雍子正的案子说了下。傅勒佑的反应没啥可疑的,震惊加恐惧。其实我打心底是怀疑这所谓的二把手。经过询问大楼的工作人员,得到的线索一致,傅勒佑与雍子正关系并不融洽,经常发生争执,尤其是前天,傅勒佑指着雍子正的鼻子说对方一无是处,完全是靠爹的。

    这时,裴奚贞从监控室回来了,带来了对傅勒佑有利的证据,他凝重的道:“雍子正的秘书,梅思真是一个小时前来上班的,换句话说,案发不可能超过一小时,而傅勒佑是半个小时来的,始终未涉足十二楼半步。”

    “头儿,别忘了,楼下还有绳子。”我把老狐狸拉到一旁,分析的道:“这位‘服了’,完全可以做完案通过绳子离开,然后再若无其事的来上班。梅思真工作挺积极的,每天来公司也是最早的,换句话说,她到的时候,正常情况,大楼只有她自己。我方才趴床前向下看了,正对的是一家正在施工的写字楼,九点才开工,因此‘服了’做完案到离开的过程,不可能被任何人看见。”

    裴奚贞狐疑的道:“那……‘服了’是怎么进来的?”

    “绳子的长度我下楼检查过,比这栋楼要高数米。”我思索了数秒,推测的道:“这栋大楼外侧有个运输用的升降梯,能直通楼顶天台的。把绳子放于顶楼,‘服了’通过这监控看不到的路径,直达顶楼,通过绳子进入十二楼的雍子正办公室,待梅思真进入,将其残忍的杀掉,扫干净尾巴,再通过绳子爬回了楼顶,割掉绳索。”

    “Sir,凌宇分析的不无道理,却断定的有些草率。”林慕夏结束了取证和初步验尸,她一边记录,一边描述的道:“凶手的杀人手段,只有两字,残忍。不知道为何对梅思真下这么狠的手,按古人的话说,杀人不过头点地,可是……今天的案子,连经手许多尸体的我都觉得恐怖,太诡异了,作为女性同胞,我感觉到毛骨悚然。”

    我好奇的问道:“有多恐怖?”

    “梅思真腹部的血我已经清理干净了,你们自己观察。”林慕夏咬住嘴唇。

    我示意傅勒佑别动,和裴奚贞走到近前,望向梅思真腹部的五道致命伤,吓了一跳,凶手用了五把刀,分别豁了五道长短曲折不一的口子,竟然组成了一个汉字,“死!”

    众所周知,“死”字有六划,不过凶手的第二笔和第三笔是连的,像一道闪电的形状,这才用五把刀硬生生的在这位都市丽人的腹部豁了个“死”字。

    不仅如此,梅思真死得不合常理,按正常情况说,她被凶手制住,按在桌子上,一刀一刀的豁开其腹部时,应该垂死挣扎反抗和表情惊恐!然而梅思真的脸庞却有点心痛和期盼,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门板……

    傅勒佑只是有对雍子正下手的嫌疑,却没有对梅思真下杀手的动机,因为雍大生退之前到其次子接手产业,傅勒佑和梅思真关系特别好,只是雍子正上了位,阻止二人接触,导致了彼此距离的疏远。

    案发现场的谜团实在太多了,且不说梅思真右脚的高跟鞋消失不见,大楼外的绳子,凶手做完案了为何不把它取走?尤其是桌下的那双踩血绣花鞋,另类的极为显眼,它究竟是谁穿的?

第八百六十六章:血糖骤降

    诡异的案发现场,我们经手了不计其数的悬案、疑案,却没能瞧出半点端倪。我躺在地上,浮想连篇。幻想自己是梅思真,有人拿刀插入我的肚子豁开五道大口,疼得无以复加,怎么可能表情平静的望向门口?

    我站起身,若有所思的说:“梅思真死之前,莫非门的方向有能吸引她的玩意,以至于无视了尖刀入体的痛?”

    林慕夏觉得这种几率很小。她分析的道:“也许,梅思真在刀子入体前就死了,虽然致命伤只有这五处,但不排除她是自主性的死亡。不过我在她的血液中,没发现有异常,先抽一管,拿到鉴证大厅仔细化验下。”

    “死者右脚的高跟鞋不翼而飞,她是穿两只鞋上班的,然而案发现场没有,楼底下没有,十有**被凶手拿离了现场。这兴许是一个有恋物癖的男性。”裴奚贞稍作思考,他列举的道:“恋女性的高跟鞋,这种癖好大有人在,我知道的就有浙三家族的一位。经常偷来高跟鞋进行舔鞋跟。”

    “这双鞋呢?”我凝视着血迹中的绣花鞋,满头雾水的道:“似乎是手工制造的,样式古朴,小巧玲珑。难道凶手有两个人,一男一女?”

    “其实我认为绣花鞋未必是人穿的,有可能是凶手的某种暗示。”林慕夏摊开双手,她把沾了血的手套扔入垃圾桶,“至于高跟鞋,确实像裴sir说的,只有用恋物癖来解释,毕竟梅思真不是特工,普通的一只鞋没啥好研究的。除了穿,不存在其它用途。”

    “恋物癖……那左脚的这只为何不一并拿走,凑个一对?”我狐疑的道。

    林慕夏猜测的道:“也许是不方便携带。”

    我们让傅勒佑巡视了遍案发现场,结束时我问道:“服了,这里有没有丢东西?”

    “应该没有,柜子里的五十万现金还在,重要的文件均在档案室。”傅勒佑望着梅思真的尸体。他挺难过的,看的出来对死者有超越同事的感情。

    我们联系了道路监控中心,查完路段情况时,梅思真的死亡时间比傅勒佑驾车赶来的时间早不少,暂时排除了这位二把手的嫌疑,他本人完全可以买凶杀人,碍于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就没限制他的人身自由,但他的手机、电脑等一切通讯方式,均让技术组进行监视。

    清理完案发现场,梅思真的父母来了,任由我们嘴皮子说破,二人坚决不同意验尸,觉得女儿身受五刀豁开肚子、血液流近乎流尽,已经够凄惨的,死了再被剖膛破肚,实在不忍心如此。这对父母也算开明的,没有在雍家的大楼闹事,只让把尸体拉到了殡葬中心。

    雍家父子知道了公司出了这么大的案子,雍子正极其的压抑,先是被割掉命根子,然后得力的助手被杀。雍大生拖着年迈的身躯,亲自到梅思真家慰问,表示丧葬的后续事宜,一手包办。

    此刻,我们身处鉴证大厅,等待老张的验血结果。

    花了一个小时,老张拿着一份报告,他解读的道:“死者的血糖偏低,不知她生前有无低血糖的病。”

    “稍等。”林慕夏掏出手机,致电给雍家大楼的档案室,询问梅思真体检的情况,对方表示一切正常。挂了电话,她凝思的道:“生前正常,死后就不正常了,没准她的死因不是刀。”

    我闭眼回顾的说:“当时,地上散落的东西,有个杯子,似乎是空的,难道说……她是喝了这杯水,猝死的?”

    “杯子没问题。”林慕夏翻开证物箱,将里头的杯子提了出来,她握住杯把朝我晃了晃,“看见她的死状,我就刻意检查过了,是干的,没有任何液体的残留。”

    我拧紧眉毛,琢磨的道:“她的血糖怎么可能突然降低?这案子怪异的地方实在是多如牛毛。”

    “毫无头绪就先别纠结了。”裴奚贞扩开双臂,他伸了个懒腰,“忙乎了一整天,现在连凶手的作案动机都没搞清楚。要说竞争对手,能跟雍家针尖对麦芒的势力,真还没有几家,王氏的、周氏的,无论是业务还是规模,与雍家在天南呈三足鼎立的形势。但再打压,偷偷割个命根子还可以说的通,到对方大楼杀秘书,就值得推敲了。如此光明正大的做,换谁都第一个怀疑自己,因此我觉得是竞争对手的可能性不大,否则梅思真死得将很低调,甚至干净的连尸体都看见。再说说傅勒佑,案发现场他没不符合常理的表现,爱极生恨的概率并不高,何况这么做,他非但上不了位,还被警方列入重点监控对象,得不到半点好处。”

    林慕夏眼睛一亮,她推测说:“有没有可能凶手与雍大生有深仇大恨,先想绝其后,再杀顶梁柱,让其家族衰败?”

    “嗯……”裴奚贞掏出口袋中的蓝色羽毛,塞入一只鼻孔,“老张,把这堆案发现场的玩意重新过遍,我们先去找雍大生了解情况。”

    老张甩了甩僵麻的手,“放心吧。”

    打了电话,得知雍大生此时在家,我们仨便前往了天南市的富人集居区。进入雍大生的别墅,他没心思泡茶,倒了几杯白开水,颓废的缩在沙发前。

    我询问的道:“雍老,你平时有没有得罪过谁?”

    “貌似没有……容我先从头到尾的想一遍。”雍大生仰望着天花板,思考良久,他分析的道:“有!”

    我期待的道:“谁?”

    “五年前,我们家研制出的新产品,质量和口碑良好,别家公司同类型的产品滞销,间接导致了一个不懂变通的中型企业破产。”雍大生睁开眼睛,他自责的道:“对方破产了,老板承受不住债务的压力,跳楼自杀,他妻子上吊自尽。他的女儿跑到我公司门口说,总有一天,让我也体验家破人亡的痛苦。我并没在意,一个小黄毛丫头,空口白牙的威胁,换谁谁能放在心上呢?小裴,莫不是这丫头做的?”

    “凭我多年的经验,极有可能!”裴奚贞重重的点头,“这家人的资料呢?”

    雍大生涩笑的道:“过了这么多年……哪还能有印象,好像是姓刁。”

    “那行,我们就先告辞了,你多保重身体,最好雇几个保镖,注意安全。”裴奚贞叮嘱了句,我们便返回了部门。

    林慕夏打开电脑,登录了情报系统,搜索五年前破产的公司并有老板自杀的事情,很快就有了结果,一家名为方永的企业,老板叫方庆,跳楼自杀,妻子吊死于家中,只留下了一个16岁的女儿,方晴。

    方晴同年辍学,拿母亲的私房钱摆了两年地摊,满18岁时在城北东秋大街开了家小服装店,系统中的资料只有这点。算起来方晴现在有21岁了,资料上的地址有点眼熟。我们傍晚时抵达了东秋大街。巧的是,方晴的服装店与西门望东的咖啡厅是对门,难怪地址如此熟悉呢。

    我推开玻璃门,望见一个穿着潮流服饰的女子端着桶泡面看电视,她站起身问道:“三位买衣服?”

    林慕夏摇了摇头,她询问道:“请问你是不是方晴?”

    “我是,有事吗?”方晴有点不解。

    裴奚贞亮出了身份,“我们是警察,来调查最近的一起凶杀案。”

    方晴簇起眉头,她莫名其妙的说:“东秋大街最近挺太平的,哪来的凶杀案?”

    “五年前,你父亲跳楼自杀的时候……”没等我说完,听见背后有人打招呼道:“诶?三位警官,我们又见面了。”叉沟央弟。

第八百六十七章:方晴

    我扭头一瞧,是西门望东,我笑了笑,“西门兄还串门啊?”

    “不是。我见你们来东秋,想问问上次谋害蒲凌凌的凶手,抓到了吗?”西门望东满眼殷切的道,他是暗恋蒲凌凌的,因此急于得知结果,死亡童话案收尾阶段,我们只把案情通知了受害者家属。因此其余的人并不知情。

    “凶手,充电时拿手机看视频,我们警方赶到时,他已经被炸死。”林慕夏轻描淡写的说完,她笑道:“至于别的,涉及到机密,恕我不方便透露。”

    “理解,理解。”叉肠杂圾。

    西门望东扶动眼镜,他望了眼方晴,就返回了咖啡厅。

    方晴疑惑不解的说:“警官,五年前我父亲怎么了?”

    “跳楼自杀。你家道中落,当时跑到雍家公司的门前,发了毒誓?”我想了想,接着道。“总有一天,你让雍大生体验家破人亡的痛苦。”

    “有过吗?”

    方晴眨动眼睛,她不确定的说:“好像有吧,过得太久,记不得了。”

    “看来时间真是最好的解药。”林慕夏插了一句。

    “难道现在雍大生真的家破人亡了?”方晴沉寂了数秒,见我们没否认,她欢呼雀跃的道:“生活总是有难得的意外,弥补了自己曾经的朝思暮想。”

    裴奚贞清了清嗓子,他提点的道:“咳,小丫头,不觉得在警方眼前这样,有点不合适吗?”

    “哦……那我收敛下。”方晴直接询问道:“雍大生的坟墓在哪儿?我想烧点纸。”

    “准确的说。你嫌疑挺大的。”林慕夏坐在椅子上,她审视的瞅着方晴,“我们需要你提供近段时间的出行表,得证明案发时你不在场。否则……”

    “否则抓我归案吗?”方晴眼中毫无惧意,她言辞犀利的道,“就知道警方是这样的,当年也是。现在还没变。抱歉,我又不是汽车,没有行车记录仪,证明不了什么,想抓的话,请随便吧,反正我早在五年前回家推开门看见妈妈吊死的时候,心就已经死了。”

    这桩陈年的往事貌似一波三折?我惊异的道:“五年前究竟怎么了?莫非雍大生用了不正当的手段,让你家衰败?”

    “我母亲根本不是自杀的!”方晴瞳孔中闪现着怒火,身子抖得厉害,她像是受了无数的冤屈。

    裴奚贞掏出证件,他指着封皮上的三个字母,“D.I.E,你也许听说过,决不酿成冤案错案,所以,你有委屈的事情,直接说,如果是真的,我们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你是D.I.E的?”

    方晴的态度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她心中升起希冀,“真的能让我妈妈沉冤昭雪吗?”

    我身体仿佛被光荣的使命感笼罩,点头承诺道:“冤是用来洗的,不是用来痛的。”

    “D.I.E我只知道凌三枪和宁疏影……”方晴盯着我瞧了数秒,她低声问道:“您是宁疏影大哥?”

    “这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林慕夏抬手堵住我嘴巴,她拆台的道:“这位就是凌三枪,屁股中三枪的三枪。”

    裴奚贞捧腹大乐。

    我翻了个白眼,真想找个地洞钻入,损人不揭短,林慕夏有点不地道了,我伏在她耳边威胁道:“慕慕,今晚是想来个胸前三十六捏?”

    多功能警花抬起腿,一鞋跟剁住我脚板,“请注意形象。”她一本正经的道:“方晴,我是D.I.E的林慕夏,把你怀疑的地方说一遍。”

    “嗯,天南女神探的名声我也挺过。”方晴组织了下语言,她将五年前的情况娓娓道来,“爸爸破产了,他欠了好多好多债,为了不拖累妈妈和我,他毅然选择离婚,然后跳楼自杀,这一切,全拜姓雍的所赐,但不是故意的,虽然我嫉恨,却知道分寸。然而,那天我放学,推开家门,听见锅里的汤呼噜噜的滚动,沸腾的快把盖子顶开了,我疑惑妈妈去了哪儿?走入她卧室,发现竟然吊死在墙上的挂钩!”

    “墙上的挂钩?挂衣服的?”我诧异的道。

    “额,不是,挂箱子的铁钩。”方晴深深吸了口气,她伤感的解释道:“我家装修别具一格,是爸妈幸福的小窝。我想把妈妈拉下来,忽然想到不能破坏现场,就报警了,警方赶到现场,把妈妈的尸体放下,判断为自杀。加上当时家里的事情,我没在意,何况钱财也没丢失,然而,我发现了不对劲,她脚上的一只鞋子没了,我翻遍了整个房子,没有寻到那只鞋子的踪迹!不仅如此,鞋柜中莫名其妙的多了双绣花鞋。妈妈死之前,一定有人进来过!爸爸与妈妈离婚自杀之后,她说过要看着我长大、嫁人的,不可能甩下我自私的离开……”

    “绣花鞋?”我心脏咯噔一跳,神经兮兮的道:“丢的鞋子是高跟鞋?”

    “是的。”

    方晴停了数秒,她继续说道:“我拿手机,拍下了妈妈所有的角度。事后阅读了大量的吊死相关资料。她确实不是上吊而死的,记得尸体表情平静,甚至挂有淡淡的笑意,毫无挣扎的痕迹,脖颈的勒痕,是一字的,不是吊死的倒八字,还有耳后没有挣扎的摩擦痕,种种迹象表明,妈妈死于他杀。我拿着真凭实据跑到城北分局,却被控制了好几天才放我离开,后来我才知道,警方不想节外生枝,嫌麻烦,影响结案率。我还能怎样?只好把满腔怒火发泄到始作俑者的雍家,跑到那发了毒誓,发泄完就没再想过,直到今天,你们到来,让我想了起来……”

    “那双绣花鞋,你还保存着?”我疑惑的道。

    “没有,全被城北分局扣下了。”方晴唉声叹息的说:“抱歉,之前我对警方的意见太大,迁怒了你们。”

    裴奚贞思忖的道:“听完了你的描述,我觉得你母亲与今天早一件案子的死者,死法相同,案发现场也是少了只死者的高跟鞋和多了一双绣花鞋,看来她们均是被一个人害的。”

    “今早的案子?”方晴的眼睛充满了疑问。

    “雍家产业现在是雍大生的儿子执掌,他昨天受了伤,躺在医院呢。”裴奚贞一边嗅蓝色羽毛,一边耐心的说道:“今天我们赶往公司调查人际关系时,发现他的助手兼秘书,死于顶楼的办公室,虽然不是吊死的,但与你母亲当时的场景,相似度极高。”

    方晴对此并不感兴趣,她坚持的问道:“哦……那害死我母亲的真凶,能揪出来吗?”

    “只要他不收手,一定能的!”林慕夏信誓旦旦的道,她抬头望了眼监控,道,“方晴,不过你得配合我们调查,愿意吗?”

    方晴点了点头,“嗯。”

    我们花了两个小时,确认了方晴近两天的行踪,便离开了东秋大街。直接赶往城北分局,裴奚贞先是把当年负责此案的警员一通批评,然后询问其所扣留证物的下落,结果那对绣花鞋当时就被扔入垃圾桶,早没了影。

    忙碌且充实的一天结束了,我们分别疲惫的返家,洗漱完睡觉。

    凌晨五点,裴奚贞打来了电话,我迷迷糊糊的按住接听,“头儿,大清早的,我还没睡够。”他鄙夷的道:“傲娇你妹啊!赶快到雍家的办公大楼,又发生了一件凶杀案!”

    “这次死的是谁?”我睡意全无,心中问候了凶手的十八代,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裴奚贞凝重的说,“总经理,傅勒佑!”

第八百六十八章:系统漏洞

    “我操!连雍家产业的二把手都死了?这真是想让雍家倒台的节奏啊!”我诧异的道,一家大的产业,高层动荡,绝对是毁灭级的影响!何况顶楼的凶杀案搞的职工人心惶惶。危害绝非表面的这么简单!

    我穿上衣服,驾车赶往了雍家大楼。

    裴奚贞和林慕夏先我一步赶到,二人已经进入了案发现场,我坐电梯来到七层的总经理办公室时,望见裴奚贞旁边还有一个女职工,是报案的,加上看门的保安。算我一共有五个人。

    傅勒佑坐在椅子上,他的头歪向一旁,双手握住插于心脏的刀,地上有一部手机。

    他的桌子前,还有封遗书。

    林慕夏进行了简单的勘察,发现傅勒佑的死亡时间不超过一个小时,换句话说,接到报案的数分钟前。我隔着证物袋拿起手机,上了锁,只好暂时放于一旁。我狐疑的看向女职工,“按理说。这个点你应该在家睡觉,怎么知道傅勒佑死亡的?”

    “我喜欢傅总,因此私下里是朋友的关系。”女职工泪流满面的道:“今晚不知道他怎么了,和我聊了好多好多。直到近三点时,傅总突然不回消息,我急忙问他怎么了,过了五六分钟,他说现在在办公室,已经准备好自杀。我立刻报了警,接线的说雍家大楼的案子您们跟,说了您的号码,我就打了。”

    裴奚贞并无异议,接到了女职工的电话,他睡得有点迷糊,洗完冷水脸特意让这的保安到现场进行确认。傅勒佑当时已经身亡,他这才通知我们赶往现场。叉肠共圾。

    我们翻了监控,傅勒佑昨晚下班时就没离开,期间上了个厕所,就缩在办公室没露脸。

    他胸口的刀子,虽然直接插入了心脏,却没有血槽。因此边缘只有少辆的血溢出。

    “傅勒佑不是自杀。”林慕夏一针见血的道:“第一,他的表情很平静,完全没有刀子插入心脏的痛楚;第二,他的嘴角没有血,只有喉咙处有,他是先死亡再被刀子插入胸口的,因此,造成的内出血没涌出口腔。与方晴母亲和梅思真一样,死的平静。”

    保安说凌晨两点他就睡了,总经理办公室的灯始终是亮的,他能提供的消息就这么点。保安室和大楼均有监控,这值夜的保安没啥嫌疑。

    我打开傅勒佑留的遗书,他的大体意思就是表达梅思真死了,世间了无牵挂,活的没有盼头,字里行间透着消极的态度。观其笔迹,是傅勒佑亲手写的,这玩意想模仿不可能如此流畅,除非对方是造假大师。

    傅勒佑不是脑热不顾后果的小年轻。

    然而问题来了,一个商场叱咤风云的二把手,能因为情就殉情?

    这件连环的案子论杀人手段,谈不上有多恐怖,但疑点繁杂,让我们摸不着边际。

    傅勒佑的父母前几天相继离世,他唯有一个妹妹,傅勒霓,接到了兄长的死讯,她立刻赶来现场,听林慕夏说兄长的死因蹊跷,便同意了验尸。由于工具和设备的限制,林慕夏喊来抬尸小分队将其运往殡葬中心,把顺子、老肖等金牌法医一块叫上,打算攻克这具尸体的秘密。

    我和裴奚贞继续勘察现场,穷思竭虑也没能发现可疑之处,这次楼下连绳子都没有,七楼……凶手究竟怎么离开的?

    雍大生来到了现场,他的脸色愈加的颓唐,一夜之间老得不成样子,加上现在二把手死亡,眼皮一翻昏迷倒地。

    我拨打了120,把雍大生送入了城南的医院。

    天色大亮,赶来上班的职工们,听说总经理也挂了,连工作都不想继续,纷纷想弃离公司。少数忠心的则是自主挑负了重担,维持秩序,劝导。医院躺着的雍大生打来电话给财务,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他,胸襟还是蛮宽阔的,没有对临危之际抛弃公司的人进行斥责,他表示铁了心要离开的,结算工资;愿意留下的,带薪休假半个月。

    这一决定倒是让不少想离开的人留下了。

    财务结算的程序结束,雍家大楼顷刻间变得空荡荡的,相关的所有产业均停止运作。如果半个月期满,案子还没解决,平复不了职工恐慌的心,估计雍家将面临破产的危机!

    裴奚贞调动了一只武警小队,把大楼全面封锁。

    我取来了监控,跟老狐狸返回部门反复的翻查,毫无进展。我眼睛累了,打算远眺下缓缓,不经意间瞥见了林慕夏昨晚使用的电脑,当时走得匆忙她忘了关,此刻处于待机状态。我站起身凑上前,随意的敲动键盘,屏幕变亮,我正准备关机时,望见所停留的情报系统右下方,有个显眼的“>>”标志,表示还有后文!

    现在的这一页显示的是方永企业老板方庆自杀及其妻子吊死、女儿的大致情况,我们昨天看完就前往了东秋大街,印象中记得特清楚,当时本页末尾显示(无),我还抱怨资料录入的少,并非马虎才没看见“》”,唯有一种可能,有人昨天之后现在之前新录入的。但是,涉及到追责的问题,并不能匿名录入资料,得标注情报员和时间,这里竟然是空的,仅有五年前录入方的详情。

    我按捺住疑惑,按动鼠标点开,页面跳转,敢情五年前被雍大生搞破产自杀的老板并非方庆一家,还有个刁宝公司,不过时隔五年,这刁老板并未寻死,现如今已经东山再起了,但规模与雍家产业相比,拍马也不及。我把这事跟裴奚贞一说,他无奈的笑道:“难怪之前我琢磨不对劲,他记得自杀的姓刁,实际上却是方家。看来雍大生年事已高,把这两件事记混了。”

    “头儿,这姓刁的要不要查查?”我提议的道。

    “先把一天之内多出一页的情报搞清楚。”裴奚贞提起桌子上的话筒,他拨通了情报科的电话。

    情报科老大隔了半分钟,回复说情报系统正在升级,新旧资料对接,系统有点不稳定,时间久的情报资料,需要停在页面无操作五分钟,才能显示完全,再有三天时间就能恢复如初。

    挂了电话,裴奚贞吐槽的道:“一定是情报系统被攻击了,否则升级个JB!”

    刁田七的住所和公司位于城东,我联系了对方,他丫的还不接陌生号码。裴奚贞发了条短信,对方立马恭恭敬敬的打来,询问道:“警官,抱歉,我方才不晓得是您。”

    听音色能有四十岁,我却觉得极为怪异,犹如百分之九十五的爷们与百分之五的娘们这种不均匀的合体。

    刁田七说此刻在家,我们按照地址,赶到了目的地,院门打开时,是一个穿着裙子、身材丰满且骨架大的卷发女人。“两位警官……”当她开口时,我惊呆了,与电话中的一模一样,迟疑的道:“你是刁田七?”

    “嗯哼。”她羞涩的笑道,撩动脸侧的鬓角。

    裴奚贞眼角抽搐的说:“话说……你不是男的吗?”

    资料不可能有误,我们匪夷所思的注视着眼前的女人,莫非是刁田七的妻子在跟我们开玩笑?

    这未免有点太大胆了。

    “五年前是男的,现在是女的。”刁田七犹豫了半天,她掀开了裙子,展现了腿间微有凹痕的胖次,“那一年生意失败,我做了变性手术……只可惜附加的手术有点瑕疵,声带做了好几次,还是这个样子。”

第八百六十九章:树上的黑桃A

    刁田七竟然做了变性手术!这得有怎样的心态才能让他放弃男人的象征?

    “纯粹因为生意失败所带来的打击?”我唏嘘的道。

    “不,我觉得做男人太累了,累得喘不过来气。”刁田七放下裙摆,他笑道:“做女人。其实挺好的。”

    我摊开手中的资料,将眼前的刁田七与其证件照对比,脸部的确有挺大的相似度,只多了分细腻与妖娆。唯一的缺陷便为声带没搞好,否则很难看得出刁田七曾经是一个男人。

    “两位警官,你们今天特意来找我,有事嘛?”刁田七显得极为疑惑。

    “最近发生了一件案子。疑似于你有关系。”裴奚贞并没有说破,他询问的道:“刁总,你有没有比较记恨的人?”

    刁田七咬牙切齿的道:“有!最恨给我做声带手术的医生了!”

    “除此之外呢?比如说让你五年前破产的……”我旁敲侧击的道。

    “哦~你说的是雍家吗?别人发达是别人的能耐,只怪我自己没本事酿成了悲剧。”刁田七看得特别开,她唏嘘不已的道:“算起来还真得感谢雍大生,我才能反思重头来过,虽然现在生意和当年相比弱了三分,不过蛮知足的。人生嘛,起起落落,平静最为难得。”

    花了一半个小时,我们弄清了刁田七近段时间的行踪。

    雍子正那天中午遭遇阉割时,刁田七与公司骨干聚餐,一共有五个人能证明。

    梅思真被杀的清晨,刁田七当晚和外籍老公在酒吧宿醉。直到天亮才被赶来的女儿接回家。她变性前的女儿和路段监控能证明。

    今天凌晨的傅勒佑被杀案,刁田七昨晚发烧,挂完吊水便和老公回了家。有行车记录仪和路段监控为证。

    这三份直接的不在场证明,让我们不得不取消了对他的怀疑。

    刁田七接了个电话,外籍老公待会就回来了,她跑到厨房准备饭菜。

    “头儿,你觉得这刁田七有问题吗?”我与老狐狸交头接耳。

    裴奚贞稍作思考,他凝重的说:“暂时挑不出来毛病,但一个男人。不可能轻易的变性。”

    很快,刁田七的外籍老公回了家,我注意到对方是一个毛发旺盛的老美,身材挺壮的,他狐疑的望着我们,裴奚贞笑呵呵的道:“I’m-policeman.”叉岁系血。

    饭菜的香味扑入鼻孔。

    我们不约而同的站起身,刁田七想留我们吃饭的,裴奚贞以公务繁忙拒绝,和我离开了刁家。途中我给林慕夏打了电话,询问深度验尸的结果,林慕夏疲惫的道:“傅勒佑的身体挺正常,没有可疑的物质。倒是有一点与梅思真相同。血糖指数特别的低,疑似某种速效分解的物质,影响了血糖,但是已经分解,检测不出来。”

    “那已知的药物中,有没有符合这种性质的?”我追问道。

    “常见的有,磺脲类药、胰岛素、非磺脲类促泌剂、GLP-1受体激动剂,均有降糖效果。”林慕夏列举完,她分析的道:“然而死者,无论受到怎样的伤势,均表情平静,有点期待,却无半点挣扎,这我想过了。第一,有可能是受创前就已经死了,第二,低血糖表现为出汗、饥饿、心慌、颤抖、面色苍白等,严重的情况,还能出现脑功能障碍、躁动、易怒甚至昏迷等。我个人觉得,死者们的血糖,忽然低到了某种临界点,导致了脑功能障碍,使得其思维、意识变得迟钝不堪、精神恍惚,因此才能满脸平静与无法及时感觉到痛苦。”

    “万一搞成了躁动和易怒,就不会是我们看见的场景了吧?”我绞尽脑汁的想了半天,道:“看来凶手持有的药物,能准确的控制目标血糖,达到他预期的效果。”

    “但是,上述的四类常见降糖药,不能造成后边所说的迟钝恍惚,不仅如此,已知的不常见的,也没有这种效果。”林慕夏停了数秒,她若有所思的道:“如果死者们是提前接触药物或服用,那这就相当于定时闹钟,准点爆发。如果当场接触和服用,效果太极速了!像这两种效果,目前为止还没发现哪一种降糖类的药物能拥有。”

    “新研发的?”我眼皮一紧,心惊的道,“如果对方能具备研发一种效果稳定的药物的条件,除非单体天赋强悍,否则势力必然很大。”

    林慕夏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也许是D.I.E的‘老朋友’,D组织。”

    “若你猜得是真的,天南有这么多势力企业,D组织偏偏针对于雍家产业,难道有不为人知的企图?”我拧紧眉毛,郁闷的道:“唉,感觉雍大生太可怜了,本该享福的年龄,却横遭此劫。”

    林慕夏狐疑的道:“雍家是不是家大业大的,某方面挡了D组织的道了?”

    “雍家发展的是生活用品啊,虽说是龙头,却碍不了D的事。”我满头雾水的挂了电话,一边望着窗外的风景,一边思考,D组织与雍大生没怨,但雍大生确与D组织有仇,他的大儿子便是死于杨斌之手,何况雍大生已经看开了,过去的痛苦早已挣脱,他不可能主动找D组织麻烦的。因此,我感觉这次的神秘凶手没准与D组织毫无关联。

    裴奚贞汀车子,他打了个呵欠道:“小宇,换你开吧,我有点累了。”

    “好的。”我们互换了位置,踩住油门,赶往部门,抵达东街的时候,车流量过大,我放慢了速度。这时,我眼角瞥见路旁的树上,有道耀眼的反光,我分心透过玻璃望了眼,极为眼熟的长方块,犹如一张扑克牌的形状,边角插于树干。我忽地想到了凌Q的拿手绝技,红心Q,心脏咯噔一跳,立即刹车推开门走到树前,的确是一张扑克牌,但花色,并非红心Q,而是黑桃A!

    我戴上手套将纸牌取下,反复的观察,竟然与红心Q有异曲同工之秒,唯一的区别便是藏于边角处的金属片是尖的,有助于透体,而凌Q的红心Q,金属片与边角的形状一致,同样的功力下,黑桃A的破坏性能大点,由此可见,这张黑桃A的主人,功力低于凌Q,所以才加大了这暗器的威力。

    莫非又是一个使用飞牌的杀手?

    我记下了这条路段,将黑桃A塞入口袋,返回车中赶向D.I.E。裴奚贞在车里睡觉,我则是第一时间联系了道路监控中心,查询黑桃A所插的那棵树附近24小时的变化,尤其是纸牌出现的那一刻,最好能捕捉到对方的踪迹。

    这不是闲得多管闲事,试想下,天南如果多了一个擅于拿黑桃A伤人的杀手,倘若不早点防范,整不好哪天爆发了大案子。

    没多久,林慕夏回来了,将手中的一沓子验尸报告往抽屉一塞,她接了杯水道:“凌宇,你和Sir这边有没有进展?”

    “情报系统的漏洞,结果五年前破产的还有一家,不过这老总从男人变为了女人,案发时的行踪没问题。”我叹息的道:“换句话说,没进展,回来的时候,捡了张纸牌杀手用的黑桃A,你试试能不能采集到指纹。”

    林慕夏接过了黑桃A,我们来到鉴证室,她提取到了一组指纹,输入指纹库进行扫描匹配。然而,让我们没有想到的是,指纹的主人竟然是一个五年前已被执行过死刑的罪犯!

第八百七十章:奔波儿灞

    已经死掉的人,怎么可能时隔五年把自己的黑桃A插入绿化树?这位死刑犯生前名字叫“奔波儿灞”,他并不姓奔,因为被抓时。警方得知他是一个黑户,自幼漂流在外,没有名字,只有其绰号“奔波儿灞”,因此,书面材料上警方均采用的这个名字。他拿一盒装有54张黑桃A的纸牌,跑到了赌场。袭杀了二十一人,做完这一切并没有遁逃,反而冷静的报警,在原地等待。

    审讯过程中,警方得知奔波儿灞由于恋人痴迷于赌博,并被五位赌徒设计令恋人肉偿,当恋人拖着狼藉的身体返回家时,第二天再也没有醒来,死了。了解实情的奔波儿灞,将怒火撒于这家赌场,最终酿成惨剧。法院判决奔波儿灞死刑,七日之期执行。

    为此,我和林慕夏特意调取了奔波儿灞死刑时的录影资料,视频中。奔波儿灞跪在地上,面朝石壁,隔离墙外站满了愤怒的死者家属。时间一到,法警扣动扳机,子弹贯穿奔波儿灞的后脑,他倒在地上抽动,法警又朝其后心窝补了两枪,当场毙命!

    事实证明,奔波儿灞确实死了,问题来了,遗留他指纹的黑桃A,为毛今天忽地现身于城西东街?

    我途径那处看见黑桃A纯属巧合,这并非针对我们的。况且人死如灯灭,不能复生,一定是别有用心之人想整幺蛾子。

    “凌宇,你联系道路监控中心了吗?”林慕夏捏动脖子,她饶有兴趣的说:“纸牌玩得这么好,就算拿这张黑桃A,没有点技术水平,一般人也很难做到入木。”

    “联系了,那头正在回翻。”

    我笑了笑,走到她背后,探出双手道:“脖子酸?我帮你按摩按摩。”

    “轻点用力。”林慕夏趴在桌前享受的道。

    过了能有半小时,监控员打来电话,抛飞纸牌的可疑男子已经找到,黑桃A是凌晨四点出现的,顺着方向调取了相邻的监控。一个身穿红衣,脸戴怪兽面具的人站在十米开外,并迅速的顺着巷子跑离现场,观其身材。像是男的。

    怪兽面具?

    我立即让监控员截图发到D.I.E共用邮箱。很快,来了封新邮件,我按动鼠标将其点开,和林慕夏注视着屏幕,这面具……嘴近乎咧到了耳根子,眼睛一圈接一圈的褶皱,像涟漪一样,不仅如此,这已经不能用面具来形容了,因为已经覆盖了脖子、后脑,这属于头套!

    “凌宇,这不是西游记中的奔波儿灞吗?”林慕夏诧异的道,“还真是武装到全身,这跑动的姿势,啧……”

    我莫名其妙的道:“诶?你怎么确定是奔波儿灞而不是灞波尔奔?”

    “灞波尔奔的脑袋是圆滑的,头顶有点尖翘,最显眼的是鼻子大。”林慕夏细致入微的解释道:“反观奔波儿灞,它的鼻子与脸张在一块,双眼旁好几层圈褶皱,以前看西游记的时候,刻意的区分过这两只小妖。”

    “这位奔波儿灞,为何把黑桃A插入了绿化的树上,就匆忙离开?”我狐疑的道:“千万别说他和树有仇。”

    林慕夏推测的说:“也许是行动或者联络的暗号。”

    “奔波儿灞还有同伙?难道是灞波尔奔?”我说完,都被自己的猜测整笑了,这擅于使用黑桃A的新奔波儿灞,极有可能与执行死刑的奔波儿灞有关联,但对方只伤了棵树,并未伤人,对方又消失于监控,调查的局限性太大了,只好暂时将此事搁浅。

    我们仨待到了六点,下班返回家中,今晚得早点睡觉,因为明天是一个极为重要的日子。

    芷昔拿着手机习惯性的拨打凌Q的号码,始终提示关机,她挺担心对方的。我无奈的道:“蒋嫂子,相信凌Q的能力,一切困难在她眼前,都将迎刃化解。”

    “呸,我还没过门呢,就算过了门,必须让我家大力士喊你大舅哥。”芷昔的仙颜流露出一丝尴尬。

    若水不吭声的捧着一本商业书在读,我好奇的道:“小辣椒,你何时如此认学了?”

    “Q姐走了,为了分担咱妈的工作,我只好逼自己努力。”若水继续埋头苦读,这架势比备战高考的学生还用功。

    老爸和老妈在厨房做饭,我洗完澡便抱着快长成球的小舞一块看电视。直到饭好了,吃完返回卧室睡觉。

    第二天清晨,我换了套清爽的衣服,离开了家门,赶到D.I.E时,发现自己来的是最晚的。有人可能想问了,案子现在没任何进展,为毛今天这般重要,难道有大事?其实这与案子无关,因为今天是宁疏影、蒋天赐、林婉婉回归的日子!

    宁疏影虽然天天被宁绸扎得嗷嗷叫,看似痛苦不堪,实则将身体的状态调节到了巅峰,他的骨伤也好了个十之**,继续在医院躺着快生锈了,所以百无聊赖的三人一合计,到部门恢复工作,顺便帮我们铁三角分担点压力。

    灯神提示中的后半句,“其次半仙铺子。”指得不是现在,断命老人那次说了不管有没有找到阮三针,如果过了两年宁疏影没死,就来他的半仙铺子进行后续的环节,具体是什么,我们猜不到。

    宁疏影推开办公室的门,较于以前,他徒添了一种病态的帅,就连裴奚贞这等纯爷们看了都忍不住想怜爱。一如既往的挂着淡如煦风的笑意,身法流畅自如,将他空了好些日子的椅子擦拭干净,跟我打完招呼,打开电脑玩究极版的扫雷。叉序讨弟。

    蒋天赐虎骨生风的登场,光着膀子,衣服挂于肩膀,爆炸性的肌肉随着他的走动一颤一颤,脸上挂了点疲惫,估计长期的看守病房累到了,他憨萌的道:“凌宇,听说你想让我叫你大舅哥?”

    “不,不是——我喊芷昔嫂子吧。”我郁闷的道,他这么大的坨往这一放,我敢说个“是”字吗?

    婉婉和林慕夏一块进来的,接着是裴奚贞,林氏姐妹花似乎有聊不完的事,无视了我们四个男人。

    裴奚贞象征性的开了个早会,D.I.E好久没有这般热闹了,六人再度聚首,除了我和婉婉由于敏感关系不说话,基本上其乐融融。林婉婉说宁绸的三针她学不了,与她之前的掌握背道而驰,“破而后立”的理论在医学上并不存在,所以她放弃了。

    我趁宁疏影没注意,扒开了他的衣服,满身的针孔,瞅着都让我心惊,实在难以想像宁二货这些天在病房是怎样熬过来的。不仅如此,宁绸偷偷录下了宁二货“嗷嗷叫”的音频,威胁与他长期保持“试针关系”,毕竟像宁二货这种标准的身材,太难得了。宁疏影挺在乎颜面的,也讲道义,就无法对传承给自己生命的阮三针的亲人动粗,迫于无奈的答应了。由此可见,气质女神宁绸简直腹黑透顶!

    宁二货扫完了一盘雷,他表示大脑都生疏了,询问最近有没有案子能试手。

    我权衡了一二,便把黑桃A和新奔波儿灞的视频给他看完,宁疏影技痒的摸动飞刀,穿好衣服,竟然拉住我一块前往了当晚发现黑桃A的路段。过了能有十五分钟,我把车停于街边,下车领宁疏影来到树前,我手指了指,“就是这儿。”

    他站于树前观察着树干上黑桃A所破坏的痕迹,“只杀人并无其它用途的黑桃A,况且能凭它就能有这种程度破坏力的人,我好像接触过。不过……”

第八百七十一章:所谓的惯犯!

    “怎样?”我心急的问道。

    宁疏影思索的说:“不过此人已被执行了死刑,我当时围观过。好像那位叫奔波儿灞,长得蛮好的,现在这位。只是cos奔波儿灞。”

    “唉,我还以为你能提供新的线索呢。”我有点失望。

    “黑桃A,现身于此,没杀人,只能解释为某种行动的暗号。”宁疏影抬手摸动树上的插痕,他分析的道:“以前那位奔波儿灞的原则是,黑桃A现。必死人。现在他的黑桃A不知被谁继承了,如果连其原则也一并传承,附近没准已有凶案发生。这奔波儿灞持黑桃A的破坏力,比以前的那位大了不少,看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哦?”我心脏一跳,这倒是没料到,我好奇的道:“之前被判死刑的奔波儿灞,你怎么和他接触的?”

    宁疏影撇动嘴角,“别人介绍的,我和他比试暗器,完胜。剩下的记不清了,我对于手下败将从来没放在心上的。”

    我翻了个白眼,附近有案子发生,真的难以寻到在哪儿。东街是城西最为繁华的,店铺住宅比比皆是,加上巷子等,排查量太大。

    这时,我听见有经过的小混混嘀咕说,“这俩智障,对着树望了半天。”如果不是我拦着,估计宁二货的飞刀早已插在其身体,我和他返回车中,问他是回部门还是想逛逛。

    宁疏影简单直接的道:“带我到逐鹿小区的老蒋家,和宁绸约好了扎三针的,男人不能以任何借口逃避答应女人的事情。”

    “这话不符合你的风格啊。”我发动车子,怪异的道。

    “宁绸说的。”宁疏影打了个哆嗦。他欲哭无泪的说:“真是败给女人了,先有夜心,对我打骂,我连想还手的心思都没有,反而还感动;其次是宁绸,扎针扎针,她的要求再无理,我也得受着,唉,疼得时候比死还痛苦,不可否认扎完挺舒服的。”

    “那你能怪谁,一个愿打,一个愿扎,一个愿挨。”我幸灾乐祸的笑道。

    我们即将抵达逐鹿小区时,宁绸站在门口等待。她手指频动,把玩着三枚金针,阳光下金光闪闪。宁二货的眼角不停抽搐,犹如赶鸭子上架般跟宁绸来到蒋天赐家。蒋心萌和蒋心苒在隔壁和芷昔玩。我全程目睹了施针过程,可谓是恐怖来形容,宁疏影咬住牙不坑声,汗如雨下。不过宁绸打算细水长流,每天只试三针。

    宁绸把金针拔掉,进行消毒。

    宁疏影直接趴在床上,满眼迷离的享受,屁大点的功夫竟然陷入沉睡,他呢喃的道:“小师妹,夜心。”反复的念叨这两个名字,我清了清嗓子,凑在他耳边道:“宁绸来了!”

    宁疏影猛地惊醒,仿佛是受惊的小鹿,本能的拿枕头护在胸前。

    “瞧把你吓的,人家在处理金针呢。”我躺在宁二货的身侧,很快,宁绸推门而入,我试探性的问道:“未来的神医,你听说过蛇眠病吗?”叉序亩技。

    “哦……我只知道蛇精病。”宁绸轻灵一笑。

    “讲正经的,这病属于疑难杂症,就是体内的两种蛇毒对冲,把人搞得没意识了,直到这两类蛇毒分出胜负,同化掉一方,这人恢复清醒,期间像蛇冬眠那样沉睡。”我翻了个身,耐心的解释道:“我们部门关押的一个罪犯,已知的,他近年来被蛇咬过两次,沉睡了两次直到现在。而早期,第一次昏迷是三十年前,当时就有两种蛇毒对冲,算上现在被咬的,因此我们推测他前前后后加起来被蛇咬过四次,对冲过三次,并损失了一枚篮子籽儿。”

    伍角形的黑白双花大蛇、灯神给予凌Q的小蛇,和井老当年发现昏迷天纹(被咬两次),看来天纹和蛇有剪不断的缠绵。

    “噗哧~!”

    宁绸忍不住笑了,她打趣的道:“这罪犯上辈子一定是法海。”

    “然而这辈子却成了许仙,总与蛇进行‘亲密接触。’”宁二货接过话头,他提议的道:“你换个人扎多好,他又不能动,万一扎醒了,大功一件!我再带你到师门的古物库,随便挑三件,绝对能卖个天价。”

    “我对钱没兴趣,只想研究爷爷的三针。”宁绸微微摇头,她询问的说:“对方的具体情况,你们说下。”

    我滔滔不绝的讲述道:“四处不枉死的老头,驯兽师,打过小学生……”

    “停!”

    宁绸系好了手腕的黄色绸带,她纠正道:“我指的是身体。”

    “虽然年纪大了,瘦巴拉叽的,身体挺硬朗,双手特别大,有劲儿,凶狠暴戾,没了。”我摊开了双手。

    宁绸犹豫的问道:“那你们有没有想过另一种可能,万一他被我扎了个好歹,怎么办?”

    “额……我觉得继续扎宁二货吧,天纹虽然死有余辜,毕竟他涉及到时间胶囊的去向,还是耐心等吧,最迟不过三百天,何况现在过了有一小半。”我慎重的考虑道。

    宁疏影穿上衣服,我们返回了部门,经过东街时,裴奚贞打来电话问我们在哪儿,我说完,他凝重的道:“正好,有人给城西分局报案,东街的月亮湾2期,5号楼3单元202户,有人被杀身亡!分局的啤酒妹赶到现场,发现死者是雍家产业的职工,因此把案子移交给了咱D.I.E。那啥,你和宁公子先赶往现场,我们稍后就到。”

    月亮湾2期?

    已经过头了,我把车子调头,行了五分钟,望见眼前的小区门,写有“月亮湾-Two”的字样。我侧头一瞧,街对过不正是黑桃A所插的那棵树吗?

    难道说真的被林慕夏和宁疏影猜对了,奔波儿灞所插的黑桃A是暗杀行动的暗号?!

    当然,不排除奔波儿灞的举动与这件案子没关联,但概率却小的可怜,否则奔波儿灞为什么不跑别的地方插树?

    死者是雍家产业的职工,进而推测,戴有奔波儿灞头套的“黑桃A”,极有可能与之前傅勒佑、梅思真的案子有所关联!

    我朝保安出示了证件,把车开入小区,停在了5号楼前,警戒线早已由城西分局封好。我们来到3单元的202户,啤酒妹拎了瓶啤酒在门前的台阶开喝,她的下属正对案发现场进行初步的勘察。

    “少喝点,对身体不好。”我捏住她的酒瓶。

    啤酒妹站起身,略带酒味的说:“谢了,凌先生,这交给你们了。”她朝门内呼喊道:“小的们,收队了。”

    “稍等,报案者呢?”我疑惑的望向空荡荡的楼道。

    “进了门,左手边。”啤酒妹灌了口啤酒,她解释的说:“是个惯犯,跑来行窃,却被案发现场的场景吓到,报了案想跑,却滚下楼梯把腿摔断了,虽然死者的死亡时间超过24小时,但家中唯有这惯偷的痕迹,就算真如他说的来得比这晚,也不能脱掉干系。”

    “这笨贼,看见血腥的现场就不淡定了。”她的下属补充道。

    接下来,城西分局的警力撤离现场。我和宁疏影走入房门,嗅到了浓郁血腥味,客厅蛮干净的,估计案发于卧室。我望向左手边的鞋架,确实有个被啤酒杯绑住手脚并堵住嘴巴的男子,我注意到他一大一小的耳朵,其中一只根部还有缝过的疤痕,意念一动,拔掉了封住他嘴巴的一大陀布,他的脸完整的呈现,竟然真是好久不见的小耳朵道士,我错愕不已的问道:“三鲜小耳朵!你怎么当贼了?”

第八百七十二章:技术活

    小耳朵道士仿佛见到了救星,他哀求的道:“凌……凌爷,我不是贼啊!不小心中了别人的阴谋!”

    “按你的作风,顶多欺骗钱财。胆子还没大到能遭贼的程度。”我朝宁疏影打了个手势,让他在案发现场自由探索,我把视线重新投向小耳朵道士,疑惑的道:“讲吧,为何现身于此,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次案子的杀人凶手就是你。”

    小耳朵眼角艰难的挤出一滴泪。“凌爷!我被坑了!”

    “哦?坑?”我饶有兴趣的道:“别墨迹。直接讲!”

    “昨晚,有一对鱼精,猛地敲动我住所的门。”小耳朵敞开了话匣子,他不假思索的说:“能知道我住所的人,肯定是道上的。我打开门。吓得三尸暴跳啊!竟然是奔波儿灞和灞波尔奔!”

    地球上不可能有动物成精的,一切均为人类的臆想,我凝神思索道:“这对鱼精,是戴头套的?还是指对方的身份?”

    “仿真的头套!”小耳朵道士心有余悸的道:“对方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把我一顿暴打。心说我没少忽悠人。这十有**是寻仇的。他们配上阴阳怪气的语调,我没听出来头套里头究竟是哪两张脸。”

    万万没想到,奔波儿灞竟然真有个同伙是灞波尔奔……千万别说对方想把西游记里的妖怪凑个全套!

    “这对‘鱼精’暴打完你,发生了什么?”我狐疑的道。

    “灞波尔奔粗鲁的把一把钥匙砸在我脑门,他说了一遍这家的地址,月亮湾2期第5号楼3单元202号,说想知道为何被打,就在凌晨无论几点,翻入这家瞧瞧便能清楚了。”小耳朵道士的小耳朵动了动,他郁闷不已的说:“我想搞明白被揍的缘由,就偷偷摸摸的翻入月亮湾2期,进入楼道,我打开门,看见客厅并无异常,就迷糊了,直到推开卧室的门,血腥味扑鼻而入,我按开灯,眼前的情景把我吓瘫了!我跌跌撞撞的跑离房门,不小心摔断了腿。我没电话的,爬回了这家,已经疼的无以复加,昏迷了。醒来时,我拿手机打了110和120,整条腿毫无知觉,感觉快残了。那个喝啤酒的死娘们……”

    “死娘们?”我拧紧眉毛,不悦的道。

    小耳朵道士连连改口道:“警花!喝啤酒的警花先行赶到!她一眼就认出了我的身份,把我绑起来,听我说完实情,她始终不信,坚持认为我是先报案才摔断腿的。没办法,谁让我体质特殊,摔得不重,虽然只是骨裂了,却疼得要命……这死娘们,哦不,小警花,把救护车赶跑了,说如果我不坦白实情,就一直晾这儿。”

    “奔波儿灞,灞波尔奔。”

    我回想着昨天查的路段监控,追问道:“他们的特征,你能不能再具体化一些?”

    “讲话阴阳不定,至于身高,没机会瞧,打人特别狠,亏了我皮厚,真想往死里打啊。”小耳朵道士眼中透出一抹源于心底的恐惧,他太阳穴鼓瘪数次,“我护住脑袋的时候,模糊的看见其中一个穿着三寸小绣花鞋。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能有如此小的脚丫子?也许我是慌乱之间,产生了幻觉。NND,对了!我苟延残喘的询问对方身份时,他们自称为炼狱双煞!”

    “小耳朵,上次我们分别时,你说要重新开始,做一个挺起腰杆的正经人。”我鄙夷的道:“怎么现在还没半点长进?”

    小耳朵道士耐人寻味的说:“命途多舛,我不正经的时候,骗的是别人,一忽悠一个准;然而我正经起来了,却总被别人骗,这太没天理了。”

    “你真够倒霉催的。”我嘴角动了动,没再讲话,与小耳朵道士第一次接触时是我才来D.I.E没几天,跟着裴奚贞到被杨斌葱杀的死者家属家走访,恰好赶上小耳朵道士做“法事”行骗,他看见裴奚贞,吓得魂魄离体,慌不择路的跳出了窗子,二楼的高度,却摔断了腿。现如今腿又受伤了,他所说的体质特殊,是罕见的玻璃人,犹如一件易碎品,稍有过于激烈的举动就受伤。当然,普通的暴打是没问题,毕竟小耳朵算是一块厚玻璃。

    小耳朵道士询问的道:“凌爷,能送我到医院不?”

    “现在人手不够,再等等吧,反正拖了一夜,再耽搁点时间也没大碍。”我对于他所说的话持保留意见,没准由于彼此有交集,他全是在胡说八道忽悠我怎么办?因此不能轻信于人。

    我把门关死,站起身望见宁疏影在卧室门前发呆,便走上前想瞧瞧这能把小耳朵吓瘫的现场有多可怖。

    我注意到地上有两摊新鲜的呕吐物,貌似是城西分局警员的杰作。我抬起胳膊,搭在宁疏影的肩膀,做足了心理准备,然而只扫了眼便挪不开眼睛了。

    女人的身体,近乎被切得粉碎,挺均匀的,化为一个个不规则正方形的尸块,体积能有1立方厘米,这些小尸块随地乱抛,像断线的珠子滚了一地似得。不仅如此,女人的五脏六腑和骨头,被绳子穿成了九串,环扎于一个圆盘并吊于棚顶,这离远了一瞅,不知道的还以为挂的是异形风铃呢!

    我试探性的关门再开门,气流将其撞的胡乱碰动。

    而女人的头颅,则受到了单独的照顾,嘴里放了一个大灯泡,眼窝放了两个小灯泡,眼珠子挂在眼眶外侧与头颅藕断丝连。她两只鼻孔分别穿出了两条导线,连在电源上,三只灯泡亮通通的,由于窗帘是拉死的,房间中的光线较暗,这头颅看起来格外的渗人,我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难怪小耳朵道士能吓成那样。

    尸身切碎成块,表示凶手刀工好。

    观凶手对于头颅的处理,这就属于技术活了,如果凶手的手不巧,想要做到这程度,头颅必然受创。然而眼前的头颅却显得极为自然,视觉效果蛮好的,有种举重若轻的意境。休页沟号。

    敢情城西分局的警员处理了半天,只是把散碎的尸块归拢了。

    我端详着啤酒妹的现场记录,和我看见的大相径庭,不过犯罪分子的痕迹和凶器,均没有发现,整间房子只有死者与小耳朵的痕迹,正因为如此,她才没轻易饶过小耳朵的。

    死者的身份证静静地放在客厅的茶几,她今年29岁,名字叫关千桐。

    我给雍大生打了个电话,询问对于此女有无印象时,他的回复是关千桐是企业中的干将,23岁加入的,能力较于绝大多数强,雍大生有意锻炼她,之前一直提干,但薪水和福利却比一般的管理高。

    这时,裴奚贞和林慕夏赶来了,小耳朵看见老狐狸时,惊得连忙把脑袋埋入膝盖间。林慕夏准备完毕,步入案发现场,她吓了一跳,“这次的凶手为何手段变的如此狠毒,之前顶多再梅思真腹部划个死字。难道凶手换人了?”

    “不清楚。”

    我结束了和雍大生的通话,摊开双手,把知道的说了一遍,裴奚贞跑到小耳朵身侧叙旧。我和宁疏影、老蒋翻死者家,由于此前的先例,我第一注意力放在了鞋架,有一款式的高跟鞋竟然真的唯有一只!凶手似乎对死者的高跟鞋情有独钟,但凡是目标为女子,其高跟鞋必将消失一只。缺了一只高跟鞋,代表了出现一对绣花鞋,我们花了二十分钟,终于在客厅沙发的下方发现了妖异的精致绣花鞋……

第八百七十三章:贼喊捉贼!

    消失的高跟鞋与添加的绣花鞋,这兴许不再是暗示,目前为止,算上方晴的母亲。凶手累计连环做了四次案子,死者三女一男,傅勒佑的死亡现场是个例外,因此,我觉得这是凶手杀女人时的特殊癖好。

    除了五年前的方晴母亲,现在凶手所针对的目标,全是雍家产业的骨干。很显然是冲着搞垮雍家做的。

    我们勘察完现场。裴奚贞也与小耳朵结束了通话,他给对方叫了救护车,拉走了。休名广弟。

    蒋天赐憨乎乎的道:“裴兄,这么轻易就把他放了?”

    “小耳朵几斤几两,我还是知道的。”裴奚贞掏出蓝色羽毛。手捏住横于鼻前,“奔波儿灞、灞波尔奔,这对名为炼狱双煞的组合,似乎是横空出世的。小耳朵此前从未听闻过。”

    “头儿。你给摘星手打个电话问问,起码他的消息能更灵通点。”我建议的道。

    “好。”裴奚贞掏出手机,拨通了摘星手的号码,接通时他说,“老摘,你知不知道一对叫炼狱双煞的犯罪分子?”

    摘星手回答的挺干脆,“这炼狱双煞是什么玩意?只有江湖上最不入流的小角色才能起这名字的,由于小虾米多如牛毛,吾从来不关注他们的动向。”

    “拜托,老摘,你耳目众多,帮忙打听打听。”裴奚贞放低了姿态,他请求的道:“还有,就是奔波儿灞和灞波尔奔的头套,哪能买到,这类信息也顺便问问。这案子的最大损失方,多少和你有点关系。”

    “这竟然也能把我扯上……”摘星手本能的不信,“吾有好段时间没玩猫戏耗子的游戏了。”

    裴奚贞提示的道:“09年,你当时窃过一副价格高昂的画,嗯,就是那画的主人。”

    “这也行……”摘星手无语的道:“那好吧,吾吩咐手下打听。”

    挂了电话,裴奚贞思忖的说:“现在看来,凶手极有可能是炼狱双煞,纵观这次的连环案子,凶手的手段不简单,像这种人不可能是什么小角色,但摘星手却没听闻过,估计对方隐藏的极深。”

    “我倒觉得摘星手有一点说的挺在理儿,炼狱双煞一听就像不入流的小角色,让人听了不明觉厉,有实力的哪能这般没品味。”我摇了摇头,现场唯一没处理完的就是关千桐的尸体了。

    我们四个大老爷们,聚在卧室门前,望着里边忙碌的林慕夏,倒不是我们懒得帮忙,因为她不让我们进现场。

    过了能有半小时,林慕夏把碎尸块归拢好,封入袋子,她扭头吩咐的道:“凌宇,进来帮我把这个器官风铃摘下来,小心点别弄坏了。”

    我搬了个凳子,小心翼翼的将其取下,递给了她。

    林慕夏拎住风铃的顶端,先是仔细的进行观察,然后她分析的说:“凶手也许真的是两个人,如果是一个人,工程量太大了,包括均匀的小尸块,短时间内很难做到这种细致入微的地步。”

    不仅如此,她通过尸块的边缘,分析凶手不是快刀斩乱麻,而是精工出细活。所需的时间至少有六七个小时。

    啤酒妹的现场记录上写了通过小区内的监控,关千桐是昨天中午回家的,而小耳朵被炼狱双煞闯门暴打,约在晚间八点,他住的地方离月亮湾2期有半个小时的车程,换句话说,凶手只有七个小时的作案时间,单凭一个人想把案发现场搞成这样,确实难度挺大。

    小耳朵住的地方鸟不拉屎,更别说有路段监控了。

    月亮湾2期的监控设施还不完善,事发的5号楼得下个月才有摄像头覆盖。看来凶手专走盲点,避开了其它位置的摄像头,潜入的死者家。

    直到天色渐暗时,我们封锁了关家,提着大包小包的,离开了案发现场。

    关千桐的尸体是无法复原了,我们在部门纠结了半天,裴奚贞决定通知其家人。当天深夜,关千桐的父母赶到D.I.E,看见犹如破碎零件般的女儿,连哭都没能来得及,“扑通、扑通!”双双昏倒在验尸房的地上。

    我和老蒋把二人背入一间空屋子,喊来李东临时看护。

    林慕夏检测过了关千桐的血样,血糖竟然是正常的!

    “妈的,凶手真的换人了?”裴奚贞百思不得其解。

    “其实没换人也有可能。”林慕夏眨了眨眼睛,她若有所思的道:“手段狠毒,也许是由于关千桐死时的表情狰狞,凶手无法做到像前两件凶杀案的效果,所以才破坏的零碎不堪。”

    我满头雾水的道:“无法做到前两件的效果?你指的是满脸安静的死掉?”

    “是的,发生这转变只有一种情况,凶手能让目标降低血糖使其迟钝的药物,失效了!”林慕夏近乎肯定的推测。

    今天搞的异常疲惫,裴奚贞坐着睡着了,宁疏影是病人,七点多就和林婉婉回了家。我和老蒋呵欠连连,唯独林慕夏,她看见死者父母伤心绝望那一幕,便对此案投入了更大的心神,她伏在电脑前阅览案档,时而注视良久,时而点动鼠标翻页。

    凌晨一点的时候,林慕夏无奈的关了电脑,她按动太阳穴道:“雍家产业的骨干有不少,凶手的下一个目标,究竟是谁呢?”

    “不能操之过急,先养好精神,才有精力工作。”我拉起她,扶回了休息室的沙发,我轻吻她的额头,“晚安。”

    这晚我们在部门渡过的,凌晨五点,我听见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喊,急忙穿好衣服,推开门走向声音的来源,是关千桐父母所在的房间,我揉动惺忪的眼睛,试着和关父关母沟通,对方半句也听不进,只哭着想要女儿。我能理解对方的感受,辛苦养大的女儿,结果接到一通警方的电话赶过来,看见的是碎块零件,换谁也受不了。

    林慕夏出现在门口,她低声道:“凌宇,你先稳住。”紧接着便消失了五分钟,再次出现时,她手中攥着两支小针管,猛地冲上前,分别扎入关千桐父母的身体并推射完毕。对方眼睛渐渐的闭合,纷纷倒地。林慕夏把针管抛入垃圾桶,她一边和我把二人扶着躺好,一边解释的说:“打了两针镇定剂,希望醒来时精神状态能好点。”

    这时,雍大生打来了电话,我按住接听,询问道:“雍老,莫非又有情况了?”

    “关千桐是不是出了事?”雍大生的声音剧烈颤动,“昨天你们问我关千桐,我半夜觉得不对劲,却怎么也打不通她的电话,我打电话给同住一小区的小吴,结果她到关千桐家,看见门已经被警方封锁。”

    “唉……是的,她遇害了。”我犹豫了数秒,隐晦的说:“细节还是不说的好,担心你承受不住。”

    雍大生惊疑不定的道:“猜到关千桐可能出事之后,我开始有点莫名的不安和恐慌。”

    我心脏一跳,他不安和恐慌……难道说是危机感的示警,凶手下一个目标将是他?

    隔了数秒,雍大生的恢复了平静,他忧虑的道:“梅思真,持有我雍家产业的百分之五股份;傅勒佑,占有百分之十五;关千桐,有百分之七,加起来已经是百分之二十七了!”

    股份?

    我眼皮一跳,莫非凶手打的是这主意?我耐心的说:“雍子正持有多少?”

    “百分之四十七,是最大的。”雍大生想了想,他沉声道:“如果,凶手杀这几个职工前,逼其按手印转让股份,万一凑齐了过半的,后果将不堪设想!”

    “好的,情况我知道了,现在就着手展开调查。”我挂了电话,把事情和林慕夏一说,她眸子动了动,拖我来到验尸房,在众多尸块中挑拣出了关千桐的手指第一节,排除了半天,竟然有四个疑似食指的。林慕夏把它们单独装入小袋子,和我一块来到鉴证室,她进行物质提取与分析,竟然真的在纹路缝隙间提取到了少量残留的印泥!

    这代表了关千桐临死前,有按过指纹!

    傅勒佑的尸体此刻还在殡葬中心,林慕夏打电话给了老张和小白,拜托二人跑一趟,试试能不能在其手指间提取到印泥物质。过了能有一个小时,老张打过来电话说提取到了一点点,只能用微量来形容。这就对了,傅勒佑的尸体清理过一次,提取到微量的合乎情理,此前我们在他与的死亡现场,并没往这方面想,因为凶手将死者的手擦得极为干净,肉眼看不出来有残留物质的。

    梅思真的尸体我们没有机会取证了,昨天下午她的家属就已经将其火化。

    连环案中同样的事情,发生一次是偶然,两次就是必然。

    死掉的三人均被迫转让过股份,这就值得推敲了,如果某个人持有的股份将大于一半的比例,将在雍家产业中拥有决定性的权力!等同于换了个老板。但是,对方通过非法行为获得的股份,敢拿到明面上吗?

    我们陷入了思考。

    林慕夏打破沉默说,“如果不拿出来加以利用,最大的受益方,是谁?”

    “雍家?”我惊愕的道。

    裴奚贞眉毛揪作一团,“没有错,不但省去了给持大额股份的成员分成,还了却了对方联合起来的后顾之忧!”

    蒋天赐不解的望着我们仨。

    “听说过古代时皇帝换代杀臣子的事吧?”林慕夏形象的比喻道:“皇帝得知自己时日无多,担心太子登位之后,原本位高权重的臣子将有可能功高盖主,不听使唤,天下将变得不安,因此找理由杀掉或者消弱一些功大位高权重的臣子的权力,进而为新帝江山的稳定而铺垫,这算是一种无奈之举。当然,有绝对信任的那种,则辅政于新帝。这个道理亘古不变,现在想想,雍大生把家业传承给了雍子正,死掉的傅勒佑等人属于老派,不服新的主子,而雍子正的股份没到百分之五十,一旦反对方策反,结果可想而知。”

    “意思是说,这次案子的始作俑者,可能是雍大生幕后指使的?”我狐疑的道,“那他早上干嘛打电话把我们往股份的问题引呢?”

    裴奚贞眼珠子转了转,“贼喊捉贼,有很大的几率逃掉嫌疑。如果雍大生无法帮儿子把股份收回到百分之五十,只能通过见不得光的手段。况且五年前的方家,也是因为雍家崛起才破产的,方庆自杀,他的妻子兴许知道点内幕,招来了杀身之祸。而时隔五年,杀掉方晴母亲的凶手又跑出来忽然针对于雍家持有股份的骨干……”

第八百七十四章:灞波尔奔

    “雍大生虽说是个商人,却不至于拿唯一儿子的命根子开玩笑吧?”我打了个寒颤,慈眉善目的老富豪,真有可能将公司的骨干精英一个个杀掉稳固股份?有点太阴暗了。何况还是几件案子如此的高调,我思索的道:“我倒觉得这事不像是雍大生做的。他是最大的受益方,却也是最大的损失方,若单独为了股份,把公司折腾的快成了职工的禁地,直接、间接损失将不计其数!”

    裴奚贞微微点头,他沉吟的道:“甭管怎么说。凡事没有绝对,我们持保留态度,把这因素考虑入案情。先让技术组把雍大生的通讯进行监控。”

    “行。”

    我拨打了技术组的电话,把雍大生名下的三个手机号发给蚂蚁。

    裴奚贞的手机响动,他望了眼来电显示,“摘星手?难道有了关于炼狱双煞的消息?”他按住了接听,摘星手无奈的道:“抱歉老裴,江湖并未出现一对名为炼狱双煞的人,也许是新崛起的。也许低调到没朋友的地步。”

    没想到连江湖贼王也无法获知炼狱双煞的消息……

    临挂电话前,摘星手补充的道:“对了,还有一种可能,这所谓的炼狱双煞,其实是正经人,只不过临时伪装身份,做平时不能做的事。像这样的,很难查到其真身。至于奔波儿灞和灞波尔奔的头套,我暂时还没寻到来源,这类头套过于冷门,几乎没有厂家生产。”

    正经人与恶人间的切换?

    林慕夏托着腮。她若有所思的道:“炼狱双煞谋杀雍家产业骨干精英的意图,如果不是雍家所为,那无外乎想搞掉雍家产业,通过狂敛股份让对方惊惧……总觉得哪里漏掉了至关重要的线索。”

    裴奚贞犹豫良久。联系到雍大生,把死者们指纹间提取到印泥的情况一说,雍大生颓然的道:“唉,我雍大生究竟招惹到了哪路神仙?这不是想置我于死地吗?”

    “老雍,你把持有股份的名单列一份派人送来。”裴奚贞停了数秒,他提议说:“凶手的动机很明显了,现在最主要的是把他们保护起来。”

    “好的,给下D.I.E的电子邮箱,半小时,我让保镖发给你们。”雍大生欣然赞同。

    过了能有五分钟,技术组的蚂蚁打来电话,他汇报道:“目标给以下几个号码群发了条短信:注意安全,千万不要随意走动,具体原因等警方上门解释,我已经失去三个了,不想再失去你们。”

    我抄好蚂蚁说的手机号码,通过查询发现均是雍家产业的员工,共有二十一人,不仅如此,他们或多或少的持有股份!加起来正好是除雍子正、傅勒佑、梅思真、关千桐之外的那百分之二十六!少的能有百分之零点几,多的百分之九,但无一例外的,均是跟着雍大生打拼到至今的骨灰级精英。

    雍大生的短信只是给他们提前打个预防针,看来并没有别的目的。

    我们坐在桌前耐心的等待,约有二十分钟,来了封新的邮件,打开一看,列表中均是雍大生群发短信的那些人,家庭住址、手机号码一应俱全,算是给我们省了不小的麻烦。林慕夏和我分别联系到相应的分局,派警员把股份名单上的人接到分局暂时的保护,并将原因通过分局转达给对方。休助布巴。

    结果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有三个分局打来电话,表示共有七个人听说了凶手的意图,想无偿将手中持有的股份转让给雍家,凭此换取保命符,虽然股份值钱,但生命是无价的!

    我盘算了下,加在一块竟然有百分之四,如此一来,雍子浩持有的将变为百分之五十一!

    裴奚贞眼珠子转了数圈,他把我和林慕夏单独喊到走廊,露出老狐狸式的笑意。

    “头儿,你又有什么阴谋诡计?”我期待的道。历来他无数次这样的笑,就代表案情有了突破点。

    林慕夏眨了眨眼睛,她隐约的猜到了什么,试探性的道:“守株待兔?”

    “是的。”裴奚贞拿手背蹭动下巴,他思忖的道:“这七个人中,挑一个持有股份较多的,秘密的转让股份给雍家,然后把他放回家,我们埋伏于附近。如果凶手与雍家无关,那凶手十有**前来索取此人持有的股份,我们抓住就行了。如果雍家与凶手是一根绳子上的,对方明知山有虎,就不敢露面,凭此便能推断,雍家是幕后主使的嫌疑就大了。”

    我深度推测的道:“那……雍家真是幕后主使,为了洗清嫌疑,不让真正的炼狱双煞现身,而故意派两个栽培的死忠来冒充凶手呢?”

    “这就更好办了,咱D.I.E审讯这一块来说,无孔不入。”裴奚贞胸有成竹的道。

    林慕夏更深一步的思考道:“倘若凶手与雍家无关,故意派两个死忠来嫁祸雍家呢?”

    “先守到了兔子再说。”裴奚贞翻了个白眼道。

    我们稍作筛选,选了其中一个叫卢苏的女人,41岁,已婚,现在处于分居状态,持有雍家百分之五的股份。裴奚贞接雍家的委托人拿合同到城南分局与卢苏签完,然后让卢苏打车返回家中。此前我和蒋天赐早已买好一大堆吃的来到卢苏家的次卧室潜伏,宁疏影则化身为午夜幽灵蹲守于卢苏住所附近,可以说相当于一份双保险。

    我和卢苏交涉过,如果没有异常,无视我和蒋天赐即可。然而她的生活习惯很不好,吃完晚饭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直到深夜两点,侧睡于沙发,连被子也不盖,修长的腿叉开。丫的,真当我们不存在啊!亏了我与蒋天赐心有所属,否则血气方刚的,架不住她无意间的诱惑。

    就这样,持续了两天,彼此相安无事,外界也没再有新的案子发生。

    第三天的凌晨四点,我们昏昏欲睡时,耳机中“哧啦”一声,响起了宁疏影的声音,他漫不经心的道:“发现一个可疑的人,试图接近卢苏所在的单元楼道。凌大指挥官,我能不能动手?”

    宁疏影描述的道:“对方的特征嘛,脑袋上似乎罩了一个稀奇古怪的套子,不是那天视频中的奔波儿灞,竟敢装神弄鬼的。”

    “不急,且看他如何闯入卢苏的家门。”我按捺住心头的激动,冷静道。

    大概过了半分钟,我耳朵一动,听见有敲门,敲动的频率很快很大,“咚咚隆咚呛咚呛~”跟他娘的打鼓似得,卢苏猛地惊醒,“嗖”地躲在沙发后方,她无助的望向我所在的次卧。

    “老蒋,待会我站在门前,我去门侧开门,把对方一次性制服!”我吩咐的道。

    我们俩蹑手蹑脚的行于门前,站好位置,这时,敲门声已经没了,整个楼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我停下拧门把的手,狐疑的道:“对方到底想玩什么鬼?难道是诱我们开门,然后出其不意的发动攻击?”

    卢苏家的猫眼被门外贴的“福”字遮住了,我没办法看清楚楼道的场景,也不能贸然的开门。

    我想到傅勒佑和梅思真骤降的血糖,便迟疑的把耳朵贴于门板,静静的没任何声响。我沉声道:“宁二货,你继续原地保持不动,我们跟对方耗!”

    “戴头套的人已经出来了,貌似是灞波尔奔,是否行动?”宁疏影象征性的请示完,我耳中便传来一声惨叫,是午夜来人的吃痛声。我无奈的道:“宁二货,把对方提到卢苏家,让我们揭开它的真面目!”

第八百七十五章:救夫之举

    我把门打开,只见宁疏影拖着一个人的双腿,走向台阶,每上一步。灞波尔奔的脑袋被弹得“哐哐”响,不停地挣扎,却无济于事。打开灯,我们聚在沙发前,卢苏没敢上前,躲在蒋天赐的身后,不愧是体积大才有安全感。

    “嗯?”观灞波尔奔的体形。似乎是女的?

    胸前有凸起的……

    我蹲下身,把灞波尔奔的头套猛地扯下,一掊长发飄落。竟然是前几天才见过的变性人刁田七!

    蒋天赐挠了挠头发,他狐疑的道:“凌宇,你见过这娘们?”

    “数天前和裴头儿查案子时到过她家。”我简单的解释了句,鄙夷的道:“刁田七,真是人不可貌相,没想到杀人凶手是你……”

    刁田七被宁疏影拖动时磕得晕头转向,她隔了半晌才缓过神。摇了摇头,望着眼前的场景,她试探性的道:“凌警官?你怎么在这儿?”

    “我还想问你怎么在这呢!凶手,灞波尔奔!”我眼光犹如两柄利剑,逼问的道:“老实交代,你的同伙奔波儿灞哪去了?”

    刁田七满眼迷雾,她一问三不知的说:“凶手?什么凶手?奔波儿灞是谁?”

    “嘴皮子挺紧的啊。”我朝宁疏影挥了挥手,眨动眼睛暗示道:“给她点眼色瞧瞧,别因为是女的就心慈手软。”

    宁二货掏出三柄寒铁飞刀,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扭动手腕。一道寒光刺向眼前的刁田七。

    刁田七吓得面如土灰,却不敢造次,然而飞刀堪堪贴着她脑侧划过,“扑哧!”盯入地板。并顺带割掉了她的一缕鬓角。“嗤啦啦~~”刁田七竟然惊惧不安的小便失禁了,地面很快铺满液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尿臊味。

    接下来,宁二货的两枚飞刀齐动,分别侧贴着刁田七的胸口,堪堪划破了其衣服的布料。他的个人秀表演完毕,走到懵滞状态的刁田七身侧,捡起三枚寒铁飞刀,手探入其脖颈把她的文胸扯出,他轻轻地擦拭飞刀所沾染的灰屑。

    “咳,宁二货,她只是现在是女的。”我清了清嗓子道。

    宁疏影汀手中动作,他侧眼瞥向我和刁田七,“什么意思?”

    “以前是男的,五年前做了变性手术,所以我提示你下,擦之前得想清楚了。”我憋住笑意道。

    宁疏影瞬间涌现出嫌恶的表情,把刁田七的文胸随手仍在对方脑袋顶,竟鬼使神差的绕到蒋天赐背后,手探向了不明所以的卢苏……花了五分钟擦拭完三枚飞刀,他朝卢苏歉疚的笑了笑。

    卢苏急忙跑入卧室,她眼中宁疏影貌似比杀人狂魔还恐怖。休助低巴。

    “刁田七,你已经见识到了我同事的手段,还不如实招来?”我掏出电击剑开启了摄像,冰冷的道:“今晚戴有灞波尔奔的头套,想潜入卢苏家,究竟想搞什么鬼?”

    刁田七苍白无力的辩解道:“我没杀人,也没有想潜入她家,我连她是谁都不知道!”

    “那你鬼鬼祟祟的跑来敲半天门,是梦游吗?”蒋天赐站在她眼前,庞大的躯体投影,将对方罩住,他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我可不敢保证不打曾经是男人的女人。”

    刁田七委屈的道:“我……只是想救老公而已。”

    “限你三分钟的自由时间来解释。”我狐疑的道,瞅她似乎有难言之隐。

    “唉,我和老公今晚在酒吧喝酒,迷迷糊糊的和别人玩真心话大冒险,结果输了。”刁田七眼泪打转,她郁闷的道:“对方把我们拉到酒吧外的空地,把这头套抛给我说,想我老公活的话,就戴上它,前往指定的住户玩把大冒险,敲门十秒钟即可离开,我只好按他说的做。”

    蒋天赐憨态十足的说:“真的假的?我怎么听着像扯犊子一样。”

    我凑近刁田七的面部,鼻子抽动嗅了嗅,真的有一股酒味。我询问的道:“对方的相貌你能描述下吗?”

    “带着面具,这是那间酒吧的狂欢夜的规定。”刁田七急忙的解释说:“两个男人,感觉应该挺帅的,当时喝得有点多,印象模糊,具体就不清楚了。”

    “老蒋,你在卢苏家坐镇。”我想了想,决定亲自验证下她的话是真是假。

    我掏出手铐把刁田七拷住,宁疏影押着她,我们仨前往事发的酒吧,离此不远,能有五公里远。我们抵达了目标地,酒吧门前确实有个面具领取处,不过这点已经没人了。我们径直进入二楼,找到了负责人,调取了监控。

    凌晨一点时,刁田七确实和她老公一块喝酒,然后有两个面具人落座于二人对面,聊了几句,便玩起了真心大冒险,双方你来我往,不知不觉间过了两个小时,刁田七和她老公又输了,对方把二人喊到酒吧后门,凶态毕露,把醉醺醺的老外控制住,拿刀抵住其下巴,其中一位把头套给了刁田七,交头接耳了数句,刁田七喝完醒酒药,又掏嗓子把胃里的玩意偶干净,打车来到了卢苏所在的小区。

    刁田七所说的属实,看来这两个戴有面具的,便是炼狱双煞了,一个奔波儿灞,一个灞波尔奔。

    这时,刁田七跟疯了一样挣开宁疏影的束缚,她跑遍了所有的角落以及酒吧的四周,竟然没有外籍老公的踪影!不仅如此,她连对方的电话也没有,这下子完了,把老公玩没了影。

    落入炼狱双煞手中的后果,可想而知……

    我们与道路监控中心进行沟通,查到了该路段的情况,事发酒吧的后门处,在刁田七离开不久,两位面具男抬着迷醉的老外进入一辆面包车,赶往城东的方向。我们听着监控员的描述,越来越觉得对方所行的路径有点熟悉。

    此案的前半段宁疏影没参与,他索性背靠墙壁,取出锋利的飞刀修指甲。

    刁田七终于反应了过来,她大惊失色的道:“这不是通往我家的吗?!”

    监控员持续追踪目标面包车。

    “速度点上车,别墨迹了!”我们立刻钻入车中,踩住油门,现在是凌晨五点,天色微微放亮,街道上车流稀少。期间监控员传来消息说目标车辆进入一户院子没再出现,这院子正是刁田七家!我提升了速度,过了半小时,赶到城东刁田七的住所。离老远我便注意到她家大门是敞开的,便问道:“刁田七,你昨晚离开时门是关的吗?”

    刁田七点了点头。

    “看来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携带你老公进入过你家。”我叹息的询问道,“刁总,你家有没有值钱的玩意?”

    “我老公喜欢瓷器,尤其是古代的青花瓷,家里有好几件,均是花大价钱收的。除此之外,就是七十万现金和五十万美钞。”刁田七盘点完毕,她一惊一乍的说:“赶快抓住他们!”

    “凭我的直觉,现在早跑没影了……”

    宁疏影撇了撇嘴,他分析的说:“说句不中听的,我觉得你男人已经凶多吉少,提醒你做好心理准备,别又像之前在酒吧那样寻思寻活的。”

    刁田七攥紧拳头,她说了句“不可能的。”便埋头祈祷。

    和院子相隔有二十米的地方,我刹住了车,示意刁田七躲在车里头别出来。然后我握紧手枪跟手持飞刀的宁疏影跑到院门前侧身站好,探头朝院内瞟了眼,注意到房门是开的。我耳朵一动,听见了极为微弱的呼救声,“Help-me…help…”

第八百七十六章:忌辰

    宁疏影捏住飞刀,他使用英文说道:“除了你还有其它人吗?”

    “only-me”刁田七老公继续了浑身解数,回复道,接着便熄了火。

    我和宁疏影彼此对视一眼。他握住飞刀步入院子,我举起手枪凝视前方,确实风平浪静的,他走到门口时,朝我招手,我放心的走上前,一块进入房门。这老外倒在离门能有六米远的走廊间。满身扎满了瓷器锐利的碎片,血渗透了衣服,奄奄一息了。地上还散落了一堆碎瓷。

    刁田七老公在送往医院的途中,断了气,身亡!

    她家中的保险箱却完好无损,现金惧在。炼狱双煞似乎只是砸碎了所有的瓷器,单纯的为了杀老外,如此看来,对方并不缺钱。因此。杀人的动机仍然是一团迷雾。

    我把昨夜的酒吧、凌晨卢苏家与清早刁田七家所发生的事情汇报给了裴奚贞,他咬牙切齿的骂了句,“兵不厌诈啊,狗娘养的炼狱双煞,思维真够缜密的,竟然拿刁田七试水,威胁她伪装成灞波尔奔跑到卢苏家敲门,如果有埋伏,就能轻易的诈出来。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停了停,他接着道:“小宇,卢苏家现在是空的?”

    “不是。我防止对方调虎离山,特意把老蒋安排在卢苏家。”我笑道。

    裴奚贞狐疑的道:“那我打他电话怎么没人接?”

    联想到炼狱双煞的手段,我惊惧不已的掏出手机,拨打蒋天赐的号码。提示关机……我心急火燎的拨打给卢苏,她接了,我急忙问道:“保护你安全的大块头呢?为什么电话打不通?”

    “他在睡觉。”卢苏疲惫的解释说:“手机没电了,借的我充电器。”

    我谨慎的道:“哦……你把他推醒,让他接电话。”

    “好的。”电话那头儿没了动静,过了能有两分钟,响起蒋天赐的动静,“凌宇,什么事?”

    “确认你安然无恙呗。”我心中的石头落了地,顺口问道:“对了,卢苏家有没有异常情况?”

    蒋天赐恢复了清醒,“暂时没有。”

    “行,那你别睡了,我现在接你们回部门,裴头指示说,卢苏家的蹲守已经暴露,没必要再守株待兔。”我挂了电话,赶到了卢苏家。卢苏简单的收拾了东西,便与老蒋钻入车门,我驾车赶回了部门。

    周振宇指派了一名武警和卢苏共度一间。

    裴奚贞召集我们来到办公室开会,他分析的道:“之前我们把持有股份的骨干们均召到分局保护,这行动兴许让炼狱双煞注意到了。把卢苏放出来的第三天,炼狱双煞才有所动作,时间跨度不多不少,没准雍大生真的与此事毫无关联。炼狱双煞没傻到自投罗网,坑了刁田七来试探。只是我想不通,炼狱双煞为何挑中了刁田七呢?试水随便选个不行了,偏偏为五年前被拔得头筹的雍家而导致破产的刁田七。”

    “Sir,你怀疑刁田七?”林慕夏眨了眨眼睛,她摇头道:“刁田七再怎样,也没必要将朝夕相处的枕边人给弄死吧?”

    裴奚贞没有轻易取消疑虑,他思忖的说:“人心深藏于肚皮,看不见的。”

    “那……雍大生的嫌疑打消了?”我凝声问道。

    “持保留态度,我只是说没准,并非肯定。”裴奚贞掰动手指,老谋深算的道:“不能因为熟悉轻易漏过。”他侧头望向证物袋中灞波尔奔的头套,琢磨的道:“凌宇,你现在还能开车不?”

    我捏揉着鼻梁骨,“别说开车了,走路都打摆子。”

    “算了,我开车带你回我家一趟。”裴奚贞抬手拎起证物袋,他先行离开了办公室。

    我猜到了老狐狸的意图,他是想让心晴触摸灞波尔奔,凭此来感应案情。我喝了口水便跟上前,坐入别克的副驾驶。他的车一直没有修理,上次的案子中,清新乡的二傻子把别克挡风玻璃砸了个大洞,裂纹已然到了影响视野的程度,裴奚贞一发狠,把整个挡风玻璃卸掉,驾驶起来,车里边的人被风吹的,甭提有多酸爽了。

    我干脆拿衣服遮住脑袋,不知不觉的睡了二十分钟。

    抵达时裴奚贞汀车把我推醒,我们走入真心晴愿,心晴拿着一片菜叶子喂兔子,她抬头看见我,猛地扑上前环腰把我抱住,“臭的的,你有一个星期没来和我玩啦。”

    “貌似才六天吧?”我打马虎眼说。

    “骗子!”

    心晴小嘴撅动,她炫耀的道:“昨天我离家出走了,背着小包到城西的半仙铺子,跟小侄子还有小侄女还有两个,玩了一下午。”

    “丫头,你很得意吗?”

    于小愿出现在小萝莉的身侧,一只手捏住她耳朵道:“真让人操心,连声招呼都不打,无缘无故消失四个小时。”

    心晴扮了个哭脸,她不停地喊痛,“不许虐待晴晴,小心我告你们不让适龄儿童上学。”

    “呸,这是你自己选的。”于小愿松开手,她故作生的说:“乖乖的,下午两点,我们去墓园祭拜你小舅。”

    心晴拍手说:“好呀好呀!”

    待于小愿离开,我低声问道:“头儿,今天是于小麟前辈的忌辰?”

    裴奚贞不可置否的点头说:“小宇,先让心晴感应灞波尔奔吧,然后你开个房间补觉,到时候我和她们娘俩去祭拜小麟。”

    “唉。”我见老狐狸情绪不高,没有再过多缠问。

    我们坐在茶几前,心晴稀奇的望向证物袋,“这……不是电视上天天放的西游记里的鱼精吗?”

    “灞波尔奔。”我耸了耸肩膀,道:“晴晴,你摸摸试试。”

    “不要,我最怕妖精了。”心晴轻声哼道,小脸揪起一百个不乐意。

    我承诺的道:“如果摸了,下个星期带你玩一整天!”

    “骗小孩子的人买泡面是没有调料的。”心晴左手扯开证物袋,她将右手深入其中抚摸“灞波尔奔”,眼睛闭上,睫毛一颤一颤的。

    过了能有五分钟,心晴缓缓的睁开眼睛,清新的童颜却显得异常凝重,久久不吭声,仿佛摆在她眼前的并非头套,而是枚随时能爆的炸弹。

    裴奚贞清了清嗓子,他问道:“晴晴,这次通过它感应到的窗户有几扇?”休助吉血。

    心晴竖起一根手指,她目不转睛的盯着“灞波尔奔”。

    小萝莉的举动未免太不寻常了,莫非她“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事物?我和裴奚贞知道不能操之过急,打扰了她整不好有不良的后果,只好耐心等待。三等两等,我眼皮越来越沉,昏昏欲睡时,心晴总算开口了,她清脆的道:“只有一扇窗户,杂糅的九色融于一体,我努力的打开,却仅开了一道缝,看见了窗外情景的冰山一角。”

    “九色混于一体的窗户?这莫非超过了九色难度!”裴奚贞眉头拧成个川字形,诧异极了。

    我顿时睡意全无,心里头七上八下,炼狱双煞这件案子的复杂程度真的超越了以往所有的案子吗?想想也对,对方短期内已经连环做了四次案,每次必死一人。反观我们警方,无论是分局、重案组还是D.I.E,换以前,案子早有准确的突破口了,虽然现在手头列了几个嫌疑人,然而毫无半点实质性的证据。办案不是凭推测和猜的,归根结底还得拿事实说话。

    “这扇怪窗封得特别紧。”心晴贝齿轻启,她小拳头捏得绷紧,“我在缝隙中,看见了小舅的坟墓……”

第八百七十七章:臂骨

    心晴竟然在死亡裁决之碎片式重现中看见了于小麟的坟墓!我和裴奚贞惊讶的久久不能回神,莫非炼狱双煞跟于小麟有关联?算算时间,于小麟是07年死的,今天满四周年。却已是第五个年头,五年前炼狱双煞的第一次出现等关于此案的一系列事件,时间均在他殉职之前。裴奚贞是第一时间觉得不可能,他是把小舅子从生带到死的,对其的为人和作风颇为了解,也许只是与炼狱双煞对弈过。但无论如何,心晴没有瞎掰。她确实看见了于小麟的坟墓!

    我疲倦的打了个呵欠,“头儿,我先补觉。看来下午有必要陪你们一家去祭拜。”

    “嗯。”裴奚贞走到吧台前,设了张房卡递给我说:“204号,别玩手机了,赶紧睡吧。”

    我走到204,往床上一躺。拿手机和林慕夏聊了五分钟的微信,便仰头睡觉。

    下午一点的时候,我听见咚咚的敲门声,走下床打开门,是心晴,她催促的道:“大的的。快点啦,爸爸妈妈在门口等你。”

    我洗了把脸,便抱起小萝莉冲到楼下,宾馆只留下小青坐镇。我们钻入了别克。裴奚贞负责驾车。于小麟所在的清凌墓园在城东,大概能有四十分钟的车程。心晴大呼小叫的道:“爸爸,你的车怎么不安玻璃,风呼呼的快把我吹的飞跑了!”

    “今天下午就安。”裴奚贞艰难的道,他不敢开口,否则得灌一肚子凉风。

    紧赶慢赶,总算在两点之前来到了清凌墓园,于小麟住在四号墓区,他并不寂寞,这里大多数葬着警界殉职的人,西侧添了几座新墓,依次是吴力、大山、牛犊子与一些鲜有接触的警员,我唏嘘不已的朝三座坟墓敬了个礼,便跟裴家三口赶往墓区深处,到了第088号,我们汀脚步,于小麟的墓碑通体是黑色的,上方的中间有他的相片,跟D.I.E英雄堂灵牌上用得是同一张,年轻俊朗的脸庞绽放了阳光般的笑意。

    于小愿看见弟弟,伤心的流下泪滴,倾诉着心理话。

    “舅舅,我和爸爸妈妈来看你啦。”心晴把一束白菊花放在坟前,她蹲在旁边,新奇的打量着小舅,“咦,妈妈,我发现小舅长的好像你耶。”

    她的家庭相册中,绝大多数关乎于小麟的,是他警校前的旧照,那时没有经过洗礼,特别的腼腆。而他上警校直到殉职时,也没拍下像样的照片,心晴之前没有和妈妈一块来上过坟,因此她并没见过于小麟成熟的模样。

    于小愿抹干净眼泪,她漾起微笑,“小麟,这是晴晴,你走的时候她才这么点,一眨眼……第五年了,虽然每年的清明和今天都来看你,但这次是最全的一次,嗯,有你姐夫,还有你的后辈,凌宇。”

    裴奚贞沉默寡言的望向墓碑,眼中藏有深深的歉意,毕竟于小麟是因他而死,他和于小愿彼此相爱却离异数年,我永远也望不了第一次和裴奚贞在九楼喝酒时,醉醺醺的他凝视着于小愿、心晴的背影,无助的说“那是我前妻和女儿……”

    我拆开塑封,拿起一沓冥币,像扇叶一样呈等角搓开,我按动打火机将其点燃,火势越烧越旺的时候,心晴捏着一些冥币放上边放。我把她拖到一旁道:“小孩子不能玩火,小心尿床哦。”

    “哼,不就是嫌我一次性放的太多了嘛。”心晴委屈的道。

    于小愿拣了根木棍,挑动未完全燃烧的冥币,而裴奚贞则是开了瓶好酒,喝一口倒一口,嘴皮子动了动却没能说出半个字,观其表情,腹的千言万语似乎化为酒意,与里头住的于小麟沟通。

    心晴百无聊赖的绕着坟墓,眼睛眨得极大。

    不知不觉间过了一个小时,祭拜即将结束,冥币均化为灰烬。“小麟,明年的清明,再来看你。”于小愿笑了笑道,我们站起身便准备返回。然而,这时心晴忽地拉住我和裴奚贞的衣角,“大的的,爸爸,我模糊的感觉到,小舅的坟墓里好像住了两个人。”

    我心头一跳,两个人?我疑惑不解的望向老狐狸。

    裴奚贞点了点头,他唏嘘不已的道:“那次的事件中,死亡的还有小麟一个叫东子的线人,我亲眼看见这人爆碎,炸得只有一条臂骨是完整的。小麟觉得特别愧疚,就示意我把这条臂骨跟他的骨灰安葬于一块。”

    “头儿,之前心晴感应灞波尔奔头套时,勉强的看见了小麟前辈的坟墓,难道于这条臂骨有关?”我猜测的道。

    裴奚贞流露出深思的表情,“这个线人,我没怎么接触过,那次行动才是第一次见,何况当时还戴了敌对势力的面具,小麟也没来得及说明线人的身份,别说,我还真不知道东子究竟是谁。”

    “万一是什么重要的线索呢?”我犹豫了数秒,提议的道:“不如……把臂骨取出来做DNA鉴定?”

    裴奚贞为难的和于小愿对视,意思是想老婆能允许。

    于小愿深明大义的道:“小麟已经殉职,如果他死后还能为他所热爱的职业做点贡献,我作为一个姐姐,是支持的。”

    由此可见,一个男人能有一个开明的妻子是何等的重要。死后开坟是一件忌讳的事情,倘若换了别的女人,哪肯同意打扰长眠于此的弟弟?

    我们联系了墓园的管理员,没多久来了几个工匠,众人将于小麟的坟启开,裴奚贞虔诚的把骨灰盒托出轻放于地面。于小愿没有在一旁观看,她心里多少有点芥蒂,就抱心晴返回车中等待。

    “打扰了,小麟前辈。”我念叨了句,打开盖子,注意到里边只有一袋子骨灰,我询问的道:“头儿,那块臂骨和小麟前辈的骨灰装一块了?”休双协扛。

    “没有。”裴奚贞摇了摇头,缓慢的把骨灰袋提起,“在骨灰盒的底部。”

    一根干净的臂骨呈现在我的视线,我戴上手套将它抽离了骨灰盒,封入证物袋。

    接下来,工匠们把于小麟的坟墓复原,我拎着臂骨,和裴奚贞回了别克。老狐狸想开车的,我连忙阻止道:“头儿,最近酒驾查的更严了,虽然你没醉,但喝了酒,最好别开车。”我把他赶入副驾驶,待裴家三口系好安全带,我发动车子驶向市中心。真心晴愿宾馆前,我汀车,和于小愿母女道了别,便马不停地的赶往D.I.E。

    抵达时已经四点半,蒋天赐和宁疏影玩对打,身体巅峰的宁二货放话了,三天之后每天下班开始对我进行“魔鬼式训练”,把他受伤这段时间我所落下的重新捡起来,这条提议获得了林慕夏等人一致的赞同,我的噩梦又要来了!

    林慕夏接过我递向她的臂骨,问道:“这条骨头哪来的?划痕竟然这么多。”

    “于小麟前辈殉职时一并死亡的线人,东子。此人死亡源于一场爆炸,粉身碎骨,唯有这根臂骨还算完整,就和小麟共葬一墓。”我解释完,期待的道:“心晴感应灞波尔奔头套时看见了他的坟墓,因此我怀疑这根臂骨有异常,你验明下其主人生前的身份。”

    “好的。”

    林慕夏握住臂骨来到座位前,进行提取检测样本的工作。

    “别抱太大期望,一根线人所剩的臂骨,如果能跟这件四、五年之后的案子有关联,我就把这骨头啃了。”宁疏影左手端着磨刀石,右手捏住一柄寒铁飞刀,“嚯嚯!”地蹭动……

第八百七十八章:爆炸性的身份!

    由于等待验骨的结果,宁疏影和林婉婉并没有提前回家,裴奚贞把车开到公车汽修部换玻璃和顶棚了。老狐狸走了没多久,天色开始变阴。骤雨忽然而降,实在是难以想像他这一道怎么熬的。我嘴巴乐开了花,“祈祷咱们的头儿能一路顺风。”

    “贼坏贼坏的。”蒋天赐大手按住我的脑袋,把我拦腰抱起,离开鉴证室前,他扭头道:“宁老弟,雨中捶打进步最快了。我们现在就展开特训吧!”

    宁疏影放下磨刀石,他淡笑的道:“蒋兄说的在理。”

    于是乎,幸灾乐祸的我瞬间化为一只落汤鸡。抵触的“享受”着D.I.E两大最强战力的虐待。过了能有一个小时,我终于坚持不住了,以鼻青脸肿四肢虚脱结束了今天的魔鬼式训练,我是被宁疏影拉着腿从楼顶拖回鉴证室的。

    林慕夏侧头望了我一眼,她有点心疼。碍于宁二货在此,不好表露,只好落井下石的道:“打的好,宁二货,蒋男身,你们下次动手时。争取往疼了打,别搞伤了就行,起码看起来与正常时无异。”

    我翻了个白眼,心说你就不怕到时候变成寡妇?哦对。我们还没领证,仅是私定了终身,得寻个时机,迎接情劫降临把关系一定,就算宁疏影和林忆获知了我们的关系,也早已生米煮成了熟饭。

    想到妙处,我脸色浮现出一抹笑意。

    “完了,这孩子一定被咱俩打傻了。”蒋天赐蹲在地上,双手捏住我的肩膀,使劲的摇晃,“凌宇,醒来,醒来!三魂兮,七魄兮,归来兮!”

    “咳——老蒋,你想摇死我啊?”我晕头转向的道:“哪学来的,一套一套的跟真事一样。”

    蒋天赐憨乎乎的笑道:“我大东北的跳大神儿。”

    “与死人、魂魄沟通的萨满巫教文化?”我喘了好几口气,心脏恢复平静,“老蒋,这跳大神儿,是真的假的?”

    蒋天赐耸了耸宽厚的肩膀,“至少我没见过真的。”

    “汗……那你显摆个毛,我还想见识下呢。”我笑着捶了他胸口一拳,软绵无力的攻势连衣服都没碰上。

    花了两个小时,守在脱氧核糖核酸检测机前的林慕夏长呼了口气,“有结果了,我先瞧瞧东子是谁。”她的眼睛扫向屏幕,便移不开了,震惊的僵立原地:“这……怎么可能!”休双匠划。

    “是谁啊,能让你如此惊异。”我爬到她的脚下,仰头望见屏幕上的姓名,眼睛是青肿的,好像是四个字的,隐约的看见第一个字“西”,复姓的,西,东子……我习惯性的联想道:“西门望东?”

    林慕夏换过神,她满头雾水的道:“当年裴Sir是亲眼所见那个叫东子的线人粉身碎骨,唯有一根臂骨遗留,DNA是属于西门望东的,凭此能推断,真正的西门望东早死了!现在的……是假的!”

    宁疏影注视着桌子上的臂骨,他想到了在此之前放的话,紧紧捂住嘴巴,让有洁癖的人吃一根臂骨,还不如杀了他痛快呢。

    我心里偷乐了半天,虚弱无力的分析道:“而心晴使用死亡裁决之碎片式重现时,感应的是于小麟的坟墓,现在这跟臂骨的主人是西门望东,虽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指明,但他和炼狱双煞绝对脱不了干系。”我手颤抖的拨通了手机,把验DNA的情况跟他一说,裴奚贞打了个喷嚏,“还等啥呢,抓这假的西门望东,连夜进行审讯!炼狱双煞见刁田七家大额的现金都无动于衷,况且假的西门望东又不缺钱,的确符合案情。”

    “头儿,我被虐的走不动道了。”我挂了电话,瘫倒在地,我吩咐的道:“宁二货,就不罚你吃臂骨了,跟老蒋把假西门望东抓回来即可。”

    宁疏影急不可耐的拉住蒋天赐冲出鉴证室,二人钻入了军用越野。

    “我靠,等一等,你们知道西门望东是谁、在哪儿吗?”我眼前灰蒙蒙的,感觉离昏迷不远了。

    “亲爱的,放心,有我呢。”林慕夏蹲下身吻住我的嘴,她一只手拨通了宁疏影的手机,“东秋大街,蒲氏网吧西侧500米咖啡厅,咖啡厅的老板之一,我稍后把他的照片发到你手机。”

    我惬意的道:“你的唇越来越温暖了,第一次吻你时冷冰冰的。”

    “少贫嘴,唉……地下恋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呢。”林慕夏摊开双手,她来到电脑前调取了真正西门望东的证件照,这并不妨碍抓捕,因为假西门望东与本尊撞脸,高达九成九的相似度,简直就像一个挠刻出来的。

    真假西门望东不可能是双胞胎,因为户籍上显示西门望东是独生子,只能解释为神相似。

    我唏嘘不已的说:“这假西门望东藏的够深,我们与其接触过两次,竟然半点纰漏没发现。”

    “毕竟咱们与以前的真西门望东没交集,发现不了端倪,所以先入为主了呗。不仅如此,咖啡厅也是假西门望东与人创办的。”林慕夏笑了笑,她评价的道:“用别人的身份活了四年整,并且越过越滋润,单凭这份毅力,此人就不简单。”

    我推测的道:“没准他是在逃的犯罪分子,或者说有非消失不可的理由。”

    “喂,我忽然间想到了一点。”林慕夏的神情有点惊疑不定,过了数秒,她摇了摇头道:“算了,他不可能冒充一个咖啡厅老板的。”

    我疑惑的道:“他是谁?”

    “千面。”林慕夏把我背起来,艰难的走向休息室。

    我们耐心的等待了一个半小时,宁疏影传回了消息,西门望东并不在咖啡厅,女侍应说老板五分钟前去了对门的服装店,就没再回来。我心脏咯噔猛颤,“是方晴的店!宁二货,你们快点到对门瞅瞅。”

    很快,宁疏影再次打来电话,这家服装店是开门的,但空无一人,卫生间的窗户是开的,怀疑对方已经逃跑。

    林慕夏试探性的拨了方晴手机,通了……我暗示她开启免提,“嘟——嘟——”对方按住接听,手机那头传来挣扎的哼声,方晴惊呼的道:“林警官,救我!啊~!”、“啪!”有人狠狠地抽了她一耳光,“闭嘴!想活命就别声张!”

    这音色属于假的西门望东。

    “砰!”

    激烈的一声摔砸,电话被迫中断,看来西门望东把方晴的手机摔了,胁迫她当人质一并逃离。林慕夏十万火急的联系了道路监控中心,调取事发地段的路段监控并持续追踪,方晴的服装店后方有一块不小的区域是盲点,这为追踪西门望东加大了难度。我握住手机道:“宁二货,听见了吧?赶紧就地分析对方可能逃离的路径,追吧。”林慕夏在一旁补充的道:“注意别伤了人质。”

    我脑补了事情的过程,西门望东到方晴店中串门,没多久,看见了宁疏影与蒋天赐进入咖啡厅,像西门望东这种存在,对于D.I.E的战斗力多少有所了解,觉得事情不对劲,有可能败露了,他制住独自一人的方晴,逃离了此地!

    祈祷方晴能安然无恙,现如今的西门望东怎么看也不想心狠手辣的主,然而方才电话中那一声响亮的巴掌,让我们摸不准了。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情急之下,人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

    我焦急不安的等待。

    约过了一刻钟的功夫,宁疏影打来的电话,让我和林慕夏如入冰窖……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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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内心深处均有一道门,里头充满了罪源,一旦激发它,生活将永无宁日。 你想知道门内的情景吗? 我加入了一个特殊部门,缉凶惩恶,侦破了很多颠覆性的离奇事件。现在,我将提笔带你见识不一样的世界! (黑岩刑侦类悬疑小说年度第一,主编绝色苏唯倾情力荐!走过路过,不妨点开一观!) — ps:黑岩支持第三方一键登陆,QQ,新浪微博,百度账号都可以登录!非常快捷方便~! 小明的QQ:412395069 微信公众号:王者鉴明,或者搜索:wangzhejm 微博:王者鉴明_1992传送门:D.I.E三部(500群,137450674,不能聊天,所以嫌群喧闹的人必加,小明更新了将准时通知大家)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请不要与真实人物事件挂钩。死亡讯息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死亡讯息,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死亡讯息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