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历史军事死亡讯息TXT下载死亡讯息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死亡讯息全文阅读

作者:王者鉴明     死亡讯息txt下载     死亡讯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百七十九章:死人脸和他的喰种们

    方晴死了,离东秋大街有二百米的荒区。她的背脊被一把尖刀刺入,捅偷了心窝。不过西门望东也没能好过,方晴反抗的咬掉了他的食指。蒋天赐在现场等待。宁疏影顺着泥印子追踪。我和林慕夏抵达时,她的尸体半泡在泥水中,早已冰凉,洁白的牙齿紧紧咬住半截手指,睁大的眼睛似乎闪现着胜利的眼神。也许正是举动,激怒了西门望东,这才导致对方下杀手。

    此刻。宁疏影还没有回来,我们打电话通了,但是他没接。估计脱不开身,至于他的安全,我们是放心的。

    林慕夏蹲在水坑前,望着水染成了浅淡的红色,她拍了几张照片。我和蒋天赐把方晴的尸体清理出来。让她闭上了眼睛。虽然我们只接触过方晴一次,感觉她不像是冲动的女孩子,她的头脑异常的冷静,为何要这么做把自己逼入绝境?

    我们等抬尸小分队赶来前,讨论了半晌,林慕夏的推测比较合乎情理。她若有所思的道:“方晴的母亲是炼狱双煞杀的,她被假西门望东挟持的过程中,极有可能获知了这假西门望东就是五年前杀害母亲的凶手,于是失去了理智。仇恨遮蔽双眼,咬掉了对方的一根主要功能指。”

    拇指和食指并称为“主要功能指。”

    林慕夏戴上指套,把方晴的嘴小心翼翼的撬开,断掉的食指取出封入证物袋。与此同时,林慕夏的瞳孔一凝,连忙拿手机开启了闪光灯,对向方晴的口腔,她震撼的道:“一、二、三!”

    “什么一二三?”我满头雾水的问道。

    林慕夏不可思议的说:“还……深处还有三根手指!”

    “啊?方晴竟然咬掉了西门望东的三根手指?!这丫头蛮拼的,看来她真如你所说,得知了假西门望东是杀母真凶!”我眼皮狂跳的瞅着林慕夏一根接一根把手指从方晴的口腔取出来,她歉疚的道:“妹妹,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们急于抓人,你也就不会受到这无妄之灾了。”

    四根断裂的手指源于右手,换句话说,假西门望东的右手,只剩下了小拇指,等于大幅度的消弱了西门望东的能力。

    裴奚贞得知了这边的情况,他在电话中凝重的道:“我们一定要把方晴好好安葬,她们母女,均因为炼狱双煞而死。”

    “唉……”我无尽的叹息。

    宁疏影发来一条短信,他表示西门望东太过于狡猾,利用对周围环境熟悉的优势,东西乱窜。四个断指处的血应该是止住了,否则对方很难与擅于暗袭的宁二货周旋如此久。

    抬尸小分队把方晴的尸体载上车,林慕夏特地嘱咐说这死者与其他的不一样,注意善待。

    我们询问了宁疏影所在的方位,他匆忙说了句在一家今天已经停工的船厂便挂掉电话。林慕夏联系到情报科稍作查询,城北的造船厂只有一家,位于东秋大街的往北五公里处,紧邻长江畔。我、林慕夏、蒋天赐跳上军用越野,狂奔向目标地点。

    过了能有二十分钟,七绕八绕的总算抵达,问及宁疏影新的追踪动态时,他回复说和对方在船厂死耗。

    我不禁有点疑惑,这究竟是什么情况,前前后后加一块,宁疏影与西门望东搞了近两个小时,废了一只手的对方竟然能耗这么久!很快,我们与宁疏影在船厂的安装间碰头,观望这超大号的空间,我算是明白了宁疏影为何能被西门望东牵制住。

    炽烈的灯光将安装间照的犹如白昼。

    掩体多如牛毛,中间一只未安装焊接完的大金属船壳子,里头隔板众多,边缘处是形状不一的零件以及小空间,这处安装间,能藏人的地方保守估计至少有一百个!

    值得庆幸的是,出口唯有一个,已经被我们D.I.E占领。

    西门望东本身受了伤,还没携带吃的,他打不起消耗战,不过暂时不出来,我们也拿他没办法,毕竟冒失的去搜他,极有可能被偷袭!

    我握住手枪,凝视着前方。

    林慕夏被我们仨护在中间,纵观全局,她分析的道:“现在只有三个办法能抓到西门望东,第一,耗,直到他饿的虚弱无力,加上手的创伤,迟早得出来的,这个有太大的不确定性;第二,联系特警,让于清扬领着全副武装的特警们来此地毯式的搜。危险就是万一被西门望东临死反扑抢了把枪,将造成不必要的伤亡;第三,警犬……”

    我瞥向她手中装有四根手指的证物袋,赞叹的道:“就警犬吧,鼻子灵,如果西门望东藏于封闭的空间,我们就来个瓮中捉王八。警犬动作快,咬人狠,如果西门望东藏的空间比较有流动性,嗯,相信警犬能让他挂彩。”

    “咱D.I.E防守势力的警犬先别调用了,借特警大队的吧。”蒋天赐挠了挠头皮,他提议的道:“不适合这种封堵战,若是有个好歹,守卫们心疼。”

    宁二货和老蒋继续盯守,我与林慕夏退离偌大的安装间,她先是跟裴奚贞请示行动方案,得到了老狐狸的许可,然后拨通了于清扬的电话,说明了情况,询问对方有无适合的警犬。于清扬大手笔的道:“OK!地址发给我,第一时间赶到!”

    林慕夏编辑了条短信,把船厂的地址发送完毕,我们返回安装间继续等待。

    过了能有半个小时,我耳中传来“扑哧扑哧”的机械转动声响,是武装直升机!没想到于清扬竟然用空降的方式赶到现场,我和林慕夏一块行到门口,抬起头望见四名降落的特警背脊分别绑了只沉寂的警犬,沿着绳索迅速降落于地面。观其体形,起码得有一百多斤,伸舌头的时候,獠牙毕露,如此凶物在特警眼前像乖巧的孩子。

    于清扬最后一个落地的,他朝驾驶员隔空挥动手臂,对方把直升机停于安装间的上方。

    于清扬那张病态仿佛死人般的脸溢出惨淡的笑意,介绍的道:“这四只参与战斗的警犬,绰号‘四大喰种’,擅于固定空间的搜索与战斗,拥有显赫的功绩,咬死的大毒枭超过五位,咬残咬伤的不计其数。当然,它们是在对方反抗的情况下才咬的。Ps:还辅助野外搜集队干翻了一群二十只规模的狼!”

    “喰种……”我注意到四只大型犬齐刷刷的望向自己,心里头发毛,习惯性的摸向腰际,还好带了修复好的古白玉藏刀。休双他巴。

    林慕夏把证物袋中的四根手指分别交给恰“四大喰种”的特警,他们戴着手套捏住断指,递到“四大喰种”的鼻子前,真不愧称之为喰种,它们极为认真的嗅动,毫无预兆的大口一张,把断指咬掉了一半,咯嘣咯嘣的嚼碎吞食,看的我心惊肉跳。

    于清扬非但没惩罚“四大喰种”,反而奖赏性的依次抚摸它们头部,我们一行人走入了安装间,宁疏影和蒋天赐让开身子,这时,于清扬发号施令的吼道:“准备战斗,喰种们,去吧!”

    特警们解开了绳索,四大喰种“嗷呜~”跟狼一样的咆哮,在这处空间此起彼伏的回荡。现在我们担心的不是警犬们受伤,而是西门望东能否活着出来。如果换了我是西门望东,光是听见这阵势就直接投降,实在太恐怖了!“四大喰种”的肢体与鼻子协调的动了,它们猛地冲向安装间深处……

第八百八十章:姐弟俩

    于清扬和林慕夏留守于安装间门口,我、宁疏影、蒋天赐与特警们持枪尾随着“四大喰种”,它们矫健的四肢不停迈动,鼻子抽啊抽的。凭借气味,似乎发现了共同的目标,速度显然降了下来!

    船壳子的侧边正中间,有一个金属的斜梯,四大喰种纷纷扭头扫了我们眼,示意目标在上方,眼神极为人性化。接下来它们有序不乱的爬梯子。我们也是如此,踏于铁板的“咚咚”杂乱脚步声,想必已经惊动了西门望东。

    “四大喰种”警惕的走动。把我们引入了船舱,它们分头猛嗅,“簇、簇、簇、簇……”终于,第一只警犬挺起脑袋,黝黑的鼻子贴住一块金属板。嗅了数秒,它猛地咆哮道:“呜嗷~汪汪汪!”

    我翻了个白眼,心说究竟是狼还是狗啊……

    翻开之前林慕夏找厂方要来的设计图,我仔细的对比,确认这块金属板的后侧是船长休息室,约有十五平米的空间。高度两米。这时,其它三只警犬嗅完,与第一只聚于一块,象征着西门望东藏于其中。

    于清扬的死人脸一拉。他示意特警们控制好“四大喰种”。

    宁疏影手持飞刀站于门前三米的位置,他打了个手势。我跟蒋天赐蹑手蹑脚的绕到门前,一左一右的站好位,蒋天赐大手扣住门把手,狠狠地一拉,金属板瞬间敞开!

    宁疏影动了,手臂一挥,寒铁飞刀犹如一道流光刺向里头。

    我耳中传来“叮”的一声响,看来他的飞刀被西门望东拿金属器物挡住。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四大喰种”嗅到了血液的味道,它们开始变得躁动,其中一只比较壮的警犬猛地挣脱了特警的手,狂冲入门内。

    我瞪大的眼睛,探出头望向这船长休息室,只见西门望东右臂托着一个灭火器,没受伤的左手按动阀门,浑浊的白雾“噗噗”喷向扑向他的那只警犬,警犬的身子已然在半空中,想变向来不及,连大嘴带眼睛均被喷个正着!

    此刻,我想开枪的,宁疏影也架好了飞刀,但是被捷足先登了。

    其余三大“喰种”看见同伴变成睁眼瞎倒在地上打滚,疯狂的挣开特警,越过我们的身子,冲入门中手持灭火器的西门望东。现在也不能开枪了,对方喷的白雾极大的影响了视线,极有可能误伤警犬。

    2号喰种灵活的躲开了灭火器的喷向,爬在失去视野的1号喰种身上,紧紧地护住同伴,嘴里“哈哈哈”的卷动气流,似乎想给1号喰种吹吹,奈何哈喇子流的1号喰种满脑袋都是。

    西门望东挥动灭火器想砸2号喰种的,但是,3号喰种跳起一个直扑,大嘴精准无误的卡在了他的手腕,“咔嚓”一咬,“扑哧!”,西门望东的手腕竟然被直接咬断!灭火器啷当落地,虽然连着点皮,不过3号喰种的脑袋一动,把仅连的皮给扯裂开,它凶巴巴的望向欲痛近死的敌人,嘴巴示威似的撅动,这只被咬下来的手,估计得被咬烂乎了。

    “啊!!!!”西门望东见手被咬碎,他崩狂了!断手处血流如注,然而还尚有一战之力,算是临死前的反扑,他右手仅剩的小拇指抠入铁扳手尾端的小洞,挥动手臂将其挥动,砸向3号喰种的脑袋。

    我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正想发动攻击打向西门望东的手时,此前一直打酱油的4号喰种动了!

    4号喰种似狼似虎的吼了一嗓子,高高的跳起,整个半身扑住了西门望东的脑袋,脑袋一低,大嘴张开卡住了他的小半个脑袋,牙齿已经刺入了头皮,这种咬合力,绝对是我见过最恐怖的犬类。

    我亲眼见识了“四大喰种”的完美配合,1号先手进攻,2号一个护住1号,3号清空了敌人的战斗力并激怒对方,4号给予最后一击。再任由四大喰种搞下去迟早得出人命,特警们赶紧冲入房门把它们控制住,4号的嘴脱离西门望东脑袋时,硬生生的扯掉了一只耳朵,唯恐主人制止,没等别人说话,它牙齿咯动像吃脆骨般吞入腹中……

    西门望东这次悲催了,瞅着他后悔的眼神,十有**是郁闷不如早点投降■梦也没想到,先是本来能接好的四只手指,让四大喰种分别啃了一半,然后左手齐碗断掉被3号咬掉,它吐出来时已经咬得不成样子,最后脑袋受了伤不说,还掉了只耳朵,瞬间由高富帅蜕变为重度残疾。

    奄奄一息的西门望东躺在地上,如果再不施救,迟早得挂掉。休肝台号。

    于清扬拿止血绷带给西门望东稍作包扎,他和蒋天赐把对方抬到外头,然后是失去视野的1号“喰种”,均被送入了直升机,飞往医院。

    结束的太快了,我唏嘘不已的望着满地狼藉,打死都不想对上“四大喰种”。

    清理了现场,我们D.I.E的四人离开了造船厂,剩余的三位特警跟警犬,原地等待于清扬调的车来接。

    途中林慕夏有点后悔,没想到“四大喰种”彪悍如斯,不过有利也有弊,若是换了一般的警犬,没准有伤亡。我打电话问于清扬说,“3号和4号为毛如此生猛?”他的答复……1号是母的,2号是1号的配偶,3号和4号视1号为梦中情人。

    1号被麻醉了,眼睛和口腔得到了清洗,呈半失明状态,需要半个月的休养才能重新参与战斗,其余的三大喰种像掉了魂一样魂不守舍。

    晚上,于清扬传来消息,西门望东的命薄了,医生预计明天中午能醒来,断的左手已经接好,大概能有三成的几率恢复控制。不仅如此,4号的犬牙刺裂了西门望东的颅骨,有可能短时间造成意识恍惚,总之言之,对于审讯而言,情况不怎么乐观。

    现在最为主要的就是揭开假西门望东的身份,林慕夏拿着断指提取了DNA进行比对,花了两个小时,得到的结果让我们大吃一惊!他原名朱晓燕,与真正的西门望东是同父异母的关系,但不是兄弟,而是姐弟!单凭二人的证件照对比,均遗传了其父的相貌特征,像极了一对龙凤胎,万万没想到,扮演西门望东的竟然是一个年有29岁的女人!!!

    我瞠目结舌的道:“变……变性人!”

    不得不说,朱晓燕的女变男比刁田七的男变女成功的多,至少外观上看不出来“西门望东”有任何女性的特征。

    “嗯?”

    林慕夏眼神一凝,她惊讶的说:“有意外发现!”

    “什么……还有?”我满眼的错愕,“是关于谁的?”

    “朱晓燕与西门望东的父亲,西门小庆,曾经任职于雍大生的产业,雍家产业崛起那一年,死亡原因,过于疲劳,累死于办公桌前。”林慕夏简单的读完,她若有所思的道:“又是关于五年前的,那年除了我们所知道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朱晓燕是炼狱双煞之一,与同伙害死了方晴的母亲。后来她的弟弟西门望东死了,她变了性,成功的创业,五年中一直安分守己。雍子正接手了雍大生的事业,炼狱双煞重现于世,先割了雍子正的命根子,接连灭掉雍家持股的精英职工,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心晴感应的灞波尔奔头套与西门望东有关,换句话说,变性人朱晓燕便是灞波尔奔!”我推测完,拧紧眉头道:“变性人……五年前……”

第八百八十一章:高跟鞋的秘密

    “西门小庆是在雍家产业过劳死的,莫非有别的隐情,因此朱晓燕想为父报仇?”裴奚贞捏住蓝色羽毛,他琢磨的道:“只可惜。炼狱双煞中还有个擅于使用黑桃A的奔波儿灞没抓到……”

    “五年前、变性人……”我嘴里一直重复这两个词,忽地脑海中灵光一闪,“刁田七也是与五年前事情有关的,他事后变性,朱晓燕的两点大体特征刁田七都有,难道他是奔波儿灞!?”

    “有道理,不过没证据。”

    裴奚贞打了个电话。他与城东分局的林忆沟通,加大了对刁田七的蹲守力度,他挂掉电话说。“如果刁田七是奔波儿灞,那他们作案的动机将异常简单,捣毁雍家的产业!不过,炼狱双煞五年前害死方晴的母亲,动机却猜不透。”

    “现在假西门望东躺在医院。我们到他的住所搜搜,看看能不能有新的发现。”林慕夏提议的道。休肝豆扛。

    我们轻易的查到了西门望东的住址,位于城北东秋大街附近的2A小区2号楼2单元2号。蒋天赐听完憨呆呆的道:“他娘的,住在这的……是得有多2?”

    他发动了军用越野,我们五人挤于一车,赶往城北。

    深夜。万籁无声天地静,我们抵达了目的地。

    站在西门望东的门前,林慕夏示意我们噤声,她抬手堵住猫眼。试探性的敲了敲门。这是提防对方家有别人在,如果贸然闯入难免有隐患。不过等了将近五分钟,没有任何动静。林慕夏把耳朵贴于门板,听了十来分钟,她这才蹲下身,掏出金属丝撬门。

    锁芯清脆的调开。

    宁疏影手捏三柄寒铁飞刀,他警惕的拉开门,一马当先进入屋子。确实没有别人,此刻,我感受到了一股凉风,望向敞开卧室门,意识到不对劲!我握住手枪,小心翼翼的凑近卧室,探头瞧了眼,窗户是拉开的,夜风把窗帘卷的快于地面平行了。

    “林大脚,赶快来主卧检查下,我总觉得之前有人在的。”我挥手喊道。

    林慕夏嗔怪的瞪了我一眼,无奈,现在有宁二货在,我哪敢明目张胆的喊她“慕慕”?她与我走入房间,注意到了窗台上有两枚脚印,便探头往窗外瞧了眼,“我们来的时候,西门望东家确实有人,不过已经逃了。”

    裴奚贞和蒋天赐跑到保安室调取监控,发现逃离的人直接跳下2楼,翻过小区的墙不见了踪影,让我们后悔的是,对方戴有奔波儿灞的头套!早知道在来的时候把2号楼全面封锁了,眼瞅着落网的大鱼跑掉,未免有点可惜。

    这堵墙的外边贴着荒芜区域,因此没有路段监控。

    我们重新聚于西门望东家,尤其是卧室,是重点查的地方。然而林慕夏逐寸逐地的搜索,搜到了假西门望东的体毛,没有奔波儿灞的,窗户、床头、椅子等地,干净的连一组指纹都没有!我来到次卧,蒋天赐负责客厅,他近乎将暴力美学发挥到了极致,双手频动,颇有搬山移岭的架势,整得乱作一团。

    唯独宁疏影,安静的立于墙前,他漫不经心的抠指甲。

    翻完了西门望东家,连张炼狱双煞的合影也没搜到,只有五个备用的灞波尔奔头套和一只奔波儿灞的,值得一提的是,书房的抽屉中放了张纸,一共有五个圆圈,前四个均打了红叉。

    裴奚贞和林慕夏分别拉住A4纸的边角,仔细的端详,老狐狸思忖的道:“这五个圆圈,没准象征了炼狱双煞想杀死的人。前四个,分别是方晴的母亲、梅思真、傅勒佑、关千桐。”

    “头儿,我跟你意见不同。”我凝视着这张纸,分析的道:“这纸和笔记,一打眼就知道没多久,因此与五年前方晴母亲无关。眼前这五个圆圈,有可能是炼狱双煞的目标,未必全是杀人。因此,我觉得是割掉雍子正的命根子,夺取梅思真、傅勒佑、关千桐的股份并杀掉。炼狱双煞现在只剩下最后一笔就完成了作案蓝图,不过没了灞波尔奔,单独一个使用黑桃A的奔波儿灞,还是有作案能力的。”

    宁疏影狭长的眸子动了动,“万一是朱晓燕闲的没事胡乱涂鸦的呢?”

    “以为都跟你一样无聊加二啊。”林慕夏呸了口,她若有所思的道:“我倒觉得对方的动机蛮贴切凌宇的猜想,五个圈象征五个目标,一旦做完将达成目的。只是灞波尔奔栽了,按照惯例,奔波儿灞将潜伏一段时间。到现在我都没有想明白,炼狱双煞拿走女死者的高跟鞋和现场留下一双精致的手工绣花鞋,是抱有怎样的意图?”

    “无聊的人、无聊的猜测。”宁疏影随意的往墙上一倚,他拿着飞刀滑动墙壁玩,二货的本质展露无余!

    忽地,他停止了动作,眼中透着不可思议,“墙是空的。”

    “空的?”我诧异的走上前,猛地敲了敲,听其声响就知道宁疏影说的没错,墙里头有玄机!

    林慕夏绕到了墙的另一侧,她一边敲动一边观察,发现了紧贴墙壁的一块地板有端倪!她沉声道:“宁二货,借我一把飞刀。”

    “用完记得拿你的bra擦干净。”宁疏影把寒铁飞刀抛到她眼前。

    “滚吧你。”林慕夏鄙夷的骂了句,她捡起飞刀说:“朱晓燕的衣柜里有不少,还是新的呢,虽然她现在是男儿身,但对于过去的女性习惯还有点留恋。”

    宁疏影无所谓的道:“好吧。”

    林慕夏把挑中的这块地板撬开,一个盖子形的旋钮呈现于众人眼前,有点像煤气灶的阀门。她试探性的拧动,本来看似无缝隙的墙,竟然沿着一条壁砖的缝隙朝外弹开。林慕夏闪躲不及,被推的失去了平衡,眼看着即将倒地的时候,我身子一凑,稳稳的抱住了她。

    我扶她站起身,望向墙壁间的空隙,竟然有三只高跟鞋!

    第一只样式比较老,我们极为眼生。第二只是雍家顶楼现场,梅思真脚上消失的那只,第三只则是属于关千桐的!

    裴奚贞戴上手套,分别把三只高跟鞋拿了出来,随手仍在地上,他特意往墙壁空间看了眼,没再有其它物品。我们低头注视着这三只款式不一的高跟鞋,它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鞋跟处被人拿利器隔开过。我捡起了梅思真的那只,掀开藕断丝连的鞋跟,注意到鞋跟内部有个凹槽,大概能放下一个手指的宽度,不仅如此,鞋跟与鞋底接触的位置,有强力胶封过的痕迹。

    “看来我猜错了……炼狱双煞没有恋物癖,取走死者一只高跟鞋的真实目的,是想获得藏于鞋跟的东西!”裴奚贞把剩余的两只高跟鞋检查完,他露出了凝重的目光,“这第一只老款的,应该是方晴母亲的。”

    林慕夏凝重的说:“是的,这款式五年前,我老妈穿过,当时是中年妇女的最爱。”我问她为何记忆力强到没朋友,她笑着解释说:“我印象中很清楚,那次老妈过生日,我和老爸给她选的这款。”

    “那炼狱双煞杀方晴母亲的动机就有了,取得藏于高跟鞋的鞋跟中的秘密。”裴奚贞如释重负的道:“炼狱双煞究竟是为了雍家的股份杀了梅思真、关千桐,还是为了高跟鞋里的秘密?”

    我耸了耸肩膀,“肯定是想两全其美,否则傅勒佑就不可能死了。”

    这时,裴奚贞接了个电话,是城东分局的,说了几句便挂掉,他笑呵呵的说:“刁田七消失了两个小时……”

第八百八十二章:残败的高富帅!

    “刁田七消失了两个小时,怎么城东分局现在才发现?”我不满的道。

    裴奚贞解释的说:“刁田七的车停在了院门口,始终没下车。隔了许久,分局的警员觉得不对劲。便敲动玻璃,这才知道里头只有司机,刁田七没在。”

    “关键,这两个小时她去哪儿了?真是耐人寻味。”林慕夏眨了眨眼睛,她思索的道:“分局是在刁田七公司时视野中失去她的,城东边缘到城北的2A小区,抄近道。约有四十分钟,够她一个来回的。现在刁田七是奔波儿灞的嫌疑提升了一个度!”

    我掏出手机,拨打了刁田七的号码。对方拒绝接听,再拨时提示关机。

    刁田七未免有点太反常了,我们不得不怀疑她就是奔波儿灞。

    现在雍家持有股份的所有骨干精英,均在市区四大分局的保护伞下,刁田七的无故消失。除非是有了迫不得已的行动,否则决不可能如此反常并加大自己的怀疑。

    我们把王远河喊来,他领三个警员封锁西门望东家。

    离开时,宁疏影特意挑了只朱晓燕购置的bra,一边走一边擦拭飞刀,用完随手扔入小区门口的垃圾桶。“真是暴殄天物。”一个相貌猥琐的男人冲向垃圾桶。掏了半天,把那只bra捞出来,如获珍宝的揣入怀中,转眼间消失不见。

    我愣愣的道:“真是天地之大、无奇不有啊!”

    “这家伙十有**有恋物癖。听保安说2A小区经常有女性业主晾晒的衣物消失,没准和他有关。”林慕夏鄙夷的道。

    裴奚贞摆了摆手,“算了,反正是宁二货擦过的垃圾,我们没时间计较这点小事。”

    “哦,好的。”

    林慕夏钻入了军用越野,我们拉开车门坐好,蒋天赐踩住油门驶回了D.I.E。

    已经凌晨四点了,我们洗漱完躺下,睡得跟尸体一样沉。

    一觉呼到了第二天的晌午。休肝狂圾。

    我睁开眼看见旁边是空的,环视了一眼,裴奚贞站在窗台前抽烟,院子里传来蒋天赐和宁疏影打斗的声响,这俩家伙精力还真是旺盛。我试图活动手脚,身体痛的一动就疼,看来昨晚被魔鬼式锤炼完就赶着去城北往返两次,没能得到良好的休息,后遗症爆发了。我重新躺好,裴奚贞扭头望了我一眼,“小宇,怎么还不起床?”

    “头儿,伤筋动骨一百天,我起不了床了。”我痛吟的道。

    “懒货。”裴奚贞忍不住吐槽,他夹着烟离开了房间,五分钟后返回,他猛地扯掉了我盖的毯子,将一个装有黑色药泥的小瓷碟放在我眼前,“这是婉婉调的跌打膏,由36味中药研磨煎熬而制。你把衣服解开,我给你涂药。”

    “咳……”我不情愿的脱掉衣裤,郁闷的道:“头儿,你轻点,我疼。”

    “他娘的,你小点声,让别人听见还以为咱俩鼓鼓秋秋的干嘛呢。”裴奚贞一巴掌拍在我的肚皮,他一边涂抹一边道:“我挺好奇婉婉怎么恰好调配这种药泥的,话说回来,有这丫头,咱D.I.E的伤病率大幅度的降低,赚了!”

    对于婉婉,我不好发言,只好静静的任由老狐狸揉动皮肤,我心中却百感交集。

    花了半小时,裴奚贞看了眼沾满药泥的双手,趁我不注意,他把手抹了我一脸,“躺着别动,至少一个时辰。”

    “时辰毛线,直接说俩小时不就得了。”我瘪了瘪嘴道。

    “少俩字,节省口水。”裴奚贞扯了句皮,他一瘸一拐的按住阴阳伞步入走廊,“砰!”把门一关,脚步声渐渐消失于我的耳畔。

    老狐狸走了没多久,林慕夏鬼鬼祟祟的提着饭盒进来,她心疼的道:“凌宇,你没事吧?”

    “难得还惦记着我。”我张开嘴,“打算喂我吗?”

    “想我喂?做梦!”林慕夏把饭菜和勺子摆好,她弹了下我鼻子说:“趁热吃了,我先下去整理案情。”

    “嗯。”

    我侧起脖子,待她离开,我别扭的吃完了这顿饭,躺着补了一觉。这药泥虽然卖相丑陋,味道难闻,但是效果却极佳,我睡觉时感觉瘀伤处有滋滋热流涌动,醒来发现竟然没大碍了,站起身活络了筋骨,我跑到洗手间把药泥清理掉,便来到休息室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据城东分局派去监视刁田七的警员反馈,目标昨晚离开没再出现,电话始终关机。这个最大化疑似奔波儿灞的变性人,就这样失踪了。接下来连着两天案情毫无进展,直到第三天,于清扬打来电话,说西门望东(朱晓燕)渡过了危险期,现在已经醒来,目光呆滞,他问了几句也没有被对方理睬。

    这两天我快被宁蒋组合虐得崩溃了,每天挨打、满身负伤、抹药泥、挨打……周而复始的循环,我非常的愁,眼下终于能暂停魔鬼式训练了,蒋天赐发动了军用越野,栽我和林慕夏赶往城北的医院,裴奚贞和宁疏影留下镇守D.I.E。

    ……

    病房。

    残败不堪的西门望东倚在床头,我们进门时他连头都没有抬,他眼神涣散的望着对面的墙壁。扯掉的耳朵处,缝针扎了口子,裹了老大一块药棉,头部缠了好几圈,跟阿凡提的帽子极为相似,他的左手腕无力的垂于大腿,有钢板夹住固定,防止了乱动而挣破伤口。西门望东的右手处,仅存的小拇指露在纱布外,时而的勾动。和咖啡厅初见时的意气风发简直是两个极端。

    “我该叫你朱晓燕还是西门望东?”林慕夏试探性的道。

    西门望东毫无反应,呼吸均匀的呆望。

    我低声说:“是不是这次的伤,对他刺激太大了?”

    “观其眼神,不像是装的。”林慕夏微微叹息,她接过护士的手电筒,走到西门望东身前,扒开其眼皮观察数秒,她关了手电道:“受惊过度。唉,如果不是DNA,单凭他腹部流线型的肌肉,真看不出来本尊如何。”

    “我也没想到,诡异作案的炼狱双煞,是两个变性人。”我唏嘘的道。

    林慕夏示意护士退离病房,门关好,她凝视着西门望东,“凌宇,其实对于这种病症,有一种办法能解决。”

    我眼皮一跳,问道:“怎么做?”

    “电疗。”林慕夏稍作思索,她摇头道:“不过有小概率造成对方永久的成为植物人。虽然他罪孽深重,死有余辜,毕竟咱们没权力这么做,退一步说,如果小概率在他身上变成了百分之百,对咱们一点好处也没有,反而令人诟病。”

    这时,我眼睛捕捉到了西门望东的眼睛有点波动,犹如昙花一现般,稍纵即逝,莫非林慕夏的这句话,他听入脑海了?

    我花了半天进行研究,西门望东还是呆滞茫然的,看来方才的林慕夏是瞎猫碰死耗子,无意间扣动了他沉寂的心弦。我们用尽了方法,消耗了一个小时,期间只触动西门望东两次。细心的多功能警花发现,每次眼神波动的时间越来越长,并非一点盼头没有。

    “把宁绸找来试试?”我提议的说。

    “嗯。”

    林慕夏拿手机呼出了宁绸的号码,得知对方正在给宁疏影扎针,电话那边伴随着“嗷嗷”的叫唤,虐人者亦被人虐之,这听在我耳中仿佛最美的音乐。林慕夏掐住我的胳膊,她握住手机笑道:“那正好,等扎完了让宁二货带你来医院。”

    “老姐,你究竟是不是我亲姐?”没等宁二货质问完,宁绸便挂了电话……

第八百八十三章:暗杀

    过了能有一个小时,宁疏影推开病房门,与宁绸双双走入。林慕夏望见宁绸笑道:“盼星星,盼月亮≤算把你盼来了。”

    宁疏影撇动嘴角道:“林大脚,你竟然无视我……”他这眼神,甭提有多委屈了,就像一个小受。

    林慕夏耸了耸软肩,她把宁绸拉到病床前,“情况就是这样,喏。还有他的身体详情。”病床上的西门望东神色呆滞,宁绸观察了数秒,接过了多功能警花手中的单子。粗略的扫了眼,她有点小惊讶的道:“病人前身是女的?”

    “是的。”我点了点头。

    “这……我不晓得按扎女人还是扎男人的针法进行治疗,男女的分布比例是不同的,何况一个主阴,一个主阳。何况他是变性人……某种意义上来说。阴阳中和……我得用针理推一推。”宁绸把玩着手中的三枚针,她思索的道:“如果导致精气逆行,将带来看不见的特大损伤,甚至有可能暴毙。”

    林慕夏了然的问道:“怎么能帮的上你?”

    “当然是把御用的针靶子再借我用用咯。”宁绸不怀好意的望向宁疏影,“虽然今天扎过三针了,不过再来三针也无妨。”

    宁疏影惊得猛地倒退一步。他习惯性的手中捏住三柄寒铁飞刀,淡淡的威胁道:“小黄绸丫头,你别过分,每天扎三针已经是我的底线。”

    “哦?不让我扎?”宁绸脸色的气质没有丝毫散乱。她静静的直视对方道:“我偏要扎你,能怎样?”

    宁疏影不分熟悉与生疏,他冰冷的说:“我有眼睛,但提醒你一句,飞刀无眼。”

    “宁二货,别……”林慕夏板起脸急忙阻止,唯恐弟弟犯二导致宁绸受伤。

    宁绸的瞳孔透着一抹征服欲,她攥住三枚金针闪向宁疏影。哪知道宁疏影竟然来真的,手腕小幅度轻动,三只飞刀犹如流动的寒光,分别刺向宁绸不同的部位,这完全是要命的架势!

    这时,我想要救援已然来不及,但身体却不用自主的扑上前想拉宁绸一把。

    然而宁绸浑身浮动的无形气质骤然转变,她身子仿佛水蛇,灵活的扭动,三只寒铁飞刀被她擦着衣服避开,扎入后方的墙壁。

    宁疏影愣住了,竟然有人近距离能躲开他的飞刀,还是个娘们,这让他心中震撼的无以复加。

    趁这短暂的功夫,宁绸嗖地接近宁疏影,系有黄色绸带的左手腕上下翻动,眨眼间三枚金针刺入了宁疏影的脖颈、肩胛、腰盘!她拍了拍手,宁疏影瞬间疼得额头冒汗,却心惊的发现自己不能动弹分毫,这便是传说中的“三针定身”吗?

    我扑向前的电光火石间,望见了局势发生逆转性的变化,震惊之余,却收力不及,惯性导致了我身体继续向前冲,恰好宁绸施针完毕没注意到身侧袭来的我,她轻视的盯着宁疏影,想开口说话的时候,我轰地撞上了她的身体。

    宁绸顷刻间失去了平衡,撞上了她前方的宁疏影,她压着被定住身的他倒地,唇瓣与宁二货的嘴巴印于一块!

    宁绸懵了,宁疏影连身体带意识也一并定住,扑地的我与林慕夏僵立当场。

    持续了能有五秒,宁绸最先反应过来,她羞怒的站起身,拔掉宁二货侧体的三枚金针,扭过头,像只小恶魔一样,在我眼前晃悠。

    “咳……”我尴尬的道:“绸妹妹,我不是有意的,想救你,没想到……”

    宁绸只朝我眨眼并没讲话。

    解除了金针的宁疏影恢复了行动力,他站起身,郁闷的道:“凌宇,晚上的训练,升级为魔鬼2.0。”

    “拜托,占便宜的是你不是我可好?”我欲哭无泪的道:“却让我这无辜的第三方来承担后果,真不公平。”

    宁绸取来纸巾,喷了点包里的消毒水,然后她拿这消毒指擦拭嘴唇,“唉,有艾滋病毒的二货,吻不起啊。”擦完晾了五分钟,她拿水清洗干净,涂了点防护用的唇彩。

    宁疏影一个劲的挪动嘴皮子,意外接吻感觉特别不适应。

    这对姓宁的至于吗?真别扭死人,我干脆跑到走廊暂时避下风头。隔着病房门的缝隙,我注意到宁绸把三枚金针清理完,她也不打算拿宁二货试针了,站在西门望东床侧,双手抚摸其需要施针的大概部位。大概过了五分钟,宁绸收回手道:“现在可以扎针了。”

    “有多大的把握?”林慕夏期待的问道。

    “百分之百。”

    宁绸挺了挺并不丰满的胸口,她极具成竹的说:“我以前接过一次,不过对方性别比较明朗。方才摸索了一遍,针位已经能确定了。”

    “那就好。”林慕夏放心的道:“我们不打扰你施针了,到走廊等你。”她把宁二货拉出了病房。

    我们通过窗户,看见宁绸把手腕的黄色绸带解开放在干净的地方,她将三枚金针缓慢的刺向西门望东身体,约有一半的深度便汀。西门望东忽然释放性的舒了口气,眼皮子一翻,倒在枕头前,宁绸掏出打火机,把第二枚金针的末端烧了十余秒,她拿夹子将其夹住拧动了几圈便抽离,有血迹顺着针孔流动,犹如涓涓细流般,不过颜色有点黑,像是淤沉的老血。

    第五分钟的时候,宁绸把第一枚金针拔掉,第十分钟,她取出了最后一枚金针,专心的在旁边给金针做消毒工作。

    亏了她有消毒的习惯,否则扎过宁二货的金针再扎别人,极为容易让后扎的人感染艾滋。

    我们推开门,走到她身边,林慕夏询问道:“他什么时候能醒来?”

    宁绸瞥了眼墙上挂的钟表,“保底六个小时。”她把手中钢制打火机放于林慕夏的掌心,“没油了,姐姐有空帮我灌一点哦,下次让针靶子捎来。”

    林慕夏把玩了数秒打火机,随手放入胸前的口袋。

    “今天不用针靶子送我回去了,我一个人坐公交就行。”宁绸系上黄色绸带,她转身离开。

    我们望着气质女神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我赞叹不已的道:“没想到她竟然第一个打破了无人能躲开无影飞刀的魔咒。”

    宁疏影额头布满一道黑线,“分明是我手下留情了,她能躲开,一定是侥幸。”

    “啧啧,她所避开的飞刀能达到透入墙体的程度,哪里留情了?我看分明是辣手摧花。”林慕夏花了半天功夫才把三枚寒铁飞刀拔掉,她抛到宁疏影的脚前,“二货。”

    这六个小时,为了杜绝有意外发生,我们打算寸步不离。

    不知不觉的过了五个小时,傍晚时分,眼瞅着再过不久西门望东就能醒来时,宁疏影忽然间沉声道:“凌三枪,林大脚,我们被狙击手盯上了,先别乱动。”

    狙击手?休华见才。

    我顺着他眼睛望的方向,瞥见了一枚特别淡的红色光点,如果不仔细瞧,真的难以发现,在西门望东的被子上缓慢移动,狙击手似乎在调准射击位置,想一击毙命!

    形势迫在眉睫,我们不能轻举妄动,否则对方扣动扳机,西门望东就算不死也得掉半条命!

    林慕夏和我、宁疏影相互交换了眼色,她隐晦的打了个手势。宁疏影点头,领了会了其意思,猛地翻身冲向窗前,把窗帘扯关闭,与此同时,我拉着西门望东的腿把他拖到了地上!林慕夏则是跑向墙角躲好!

    “砰——!”

    狙击手的狙击水平远没有蒋天赐强悍,反应的意识未免太差了,何况宁疏影极速拉上窗帘让他成了睁眼瞎,这情况还开枪想碰死耗子……子弹穿透了玻璃,基于床尾的铁杆进而变向,化为流弹冲向角落中的林慕夏!

第八百八十四章:泰国狙击手

    我和宁疏影的速度饶是再快,也比不过流弹的分毫……“这该死的流弹!”我恐慌的望向林慕夏,她想躲开已然是来不及!完了,流弹冲着她的胸口去的。如果破入了心脏,就算神仙来了都救不回来!我攥紧拳头,一边冲一边无助的喊道:“不要!!!”

    说时迟,那时快,流弹直直的命中了林慕夏。

    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清脆的“叮!”这颗流弹似乎撞到了硬物,我猛地想起来宁绸临走前给她的钢壳打火机!当时林慕夏放于胸前的口袋!我心中的石头落了地。

    这枚狙击枪的流弹是一次反弹的。虽然威力大为折扣,却也堪比普通的手枪弹!

    虽然子弹被挡住了,但冲击力导致林慕夏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倒着朝墙体一撞。她薄唇微张,咳出了一大口血。

    “凌宇,照顾好林大脚,你记得打电话通知车里的蒋兄,和我一块去封堵偷袭的狙击手。”宁疏影吩咐完。夺门而出,对方的狙击手既然用了红外屑,表示对方是中距离的定射,如果不出意外,对方埋伏于窗户对过的七层楼顶,想撤离得需要时间。因此宁疏影想试试能否将其拦截。

    我按动手机,拨给了蒋天赐,“喂,老蒋。之前的枪声听见了吧?嗯,想杀西门望东的,结果流弹把慕慕打伤了,宁疏影已经下楼,你先到病房对面的楼观察下情况,抓人的事就交给你们了。”

    蒋天赐一听多功能警花受伤,他愤怒的犹如吐雷般,“好!”

    挂了电话,我急忙冲到林慕夏身侧,卷起衬衫袖子为她擦拭嘴角,我担忧的问道:“慕慕,你没事吧?”休华司亡。

    “冤……家,跟你在一块,次次都倒霉。”林慕夏虚弱的倒在我怀里,她淡笑的道:“别和我说话,有点累,让我静静地躺几分钟。”

    我把她拦腰抱起,放在紧贴墙体的空病床,这地方是狙击手狙不到的,加上窗户被帘子挡住,因此我并不担心。我拿起她的手放于自己脸颊,歉疚的道:“对不起慕慕,又让你受伤了,我在想……是不是该离开你。情劫将满,虽被咱投机取巧的避住,但小劫小难的经常光临,这样下去,我迟早能害死你的。”

    “说什么傻话呢……”林慕夏深深的吸了口气,她眼睫毛抖了抖,“不该相爱的人相爱了,不付出点代价月老是不乐意的。和爱的人在一起,即便只有短暂的一天就迎来死亡,我也愿意。现如今早已算不清有多少个日夜了,过一天就赚一天,稳赚不赔的买卖,我又怎能放过?”

    “唉,但愿能挑个轻快的时间段,你我都准备充分,把这难化难避的情劫给灭掉。”我摸动她柔软的胸口,问道:“慕慕,疼吗?”

    林慕夏无力的笑骂道:“混蛋,趁机占我便宜。”

    我把救了她一命的打火机取出,注意到子弹已经刺入了机体过半,并导致里侧也变了凸形,亏了是胸口,比较软,缓冲良好。如果是硬的地方,别说是骨头了,连内脏都得受损。况且她之前吐血,我特别的不放心,扫了眼病房门,听到没人走近。我便把她胸前的衣服掀开,完全没有歪心的查看,发现这处皮肤已经是淤紫色,显然塌掉了半指的深度。我试探性的按动,询问道:“疼吗?”

    “有点。”林慕夏微微挣扎的道:“把手拿开啊!”

    我加大了力度按动,“这次呢?”

    “痛!”林慕夏表情扭曲。

    “伤到肋骨了,恐怕断了几根,我喊医生送你到急救室。”我帮她把衣服整理好。先前D.I.E的人来得时候,于清扬和下属开了间病房休息去了,现在十有**被枪声惊醒。我掏出手机拨打了于清扬的电话,“死人脸,快点帮我喊医护人员来病房,林慕夏被流弹击伤,需要紧急救治!”

    “什么?刚才的枪声是暗袭你们的?”于清扬急忙挂断电话,安排医护人员,心急火燎的来到病房,他们小心翼翼的把林慕夏抬上担架车,我们一行人匆匆的往急救室,折腾了半个小时,林慕夏的胸腔拍了片子,肋骨断掉一根,险些刺破了心脏,不仅如此,还有积血,必须得手术进行抽取和修复,否则危在旦夕!

    此刻林慕夏已陷入了昏迷状态。

    这手术属于大型的,需要家属签字,然而情况紧急,容不得半点耽误。于清扬和我直接与院长沟通,允许了先手术后签字。林慕夏被推上了手术台,指示灯亮起,我们在门外坐立不安的等待。

    过了能有五分钟,宁疏影和蒋天赐回来了,二人分别探出一只手拖着一个男人的脚腕,将对方当人肉拖布般拖行了一道。蒋天赐的肩膀还跨着一只老式的狙击枪和一个支架。

    这狙击手脸被打的肿得老高,嘴都被抽歪了,眼眶发青,甚至连扣动扳机的右手腕部插了柄寒铁飞刀,尤其是食指,从指尖处一劈为二,化为两只向外撇的半根肉条。

    他的衣服上布满了硕大的脚印子,一瞅就是蒋天赐的杰作。

    唯一不能理解的是,狙击手的衣服,散碎成条,连皮肉都开了,渗透的鲜血将衣服染红。

    我触目惊心的道:“怎么抓到他的?”

    “开始他跑了。”蒋天赐憨乎乎的道:“我冲上顶楼时,发现只有一架狙击枪和一个支架。宁老弟从后方堵也没堵住,这狙击手混入了一个观光团离开的。不过奇怪的是,宁疏影接到了一个神秘的电话,说到五百米外的瓜子楼拿犯人。我们就警惕的去了,没想到的是,这个狙击手被吊在铁门前,被抽得皮开肉绽的。”

    我狐疑的道:“确定此人是开枪的狙击手,而不是替死鬼?”

    “能确定,首先是他的手指变形度与茧子,符合狙击手的特征,其次他是穿着我上楼时遇见下楼的观光团的衣服,这衣服中有被扒光绑在厕所里男子的身份证。此外他的鞋子中还有任务的详情和专门用来收取佣金的境外银行卡。回来的途中我动用以前的关系查询过了,账户信息的肖像与他本人无异。”

    “任务详情?”我瞪大眼睛,惊讶的伸出手,“老蒋,拿来我瞅瞅。”

    宁疏影挥手拦住我的手臂,“先告诉我林大脚的情况。”

    “别担心,没生命危险,断了根肋骨。”我虽然说的轻巧,却比在场任何一个人都担心。宁疏影收回了手,我接过蒋天赐手中的任务详情,“灭掉XX病床躺的病人,一枪毙命,如留活口,提头来见!”

    确实冲西门望东来的。

    我拿起对方所用的狙击枪,反复的观察,道:“老蒋,这玩意是不是早淘汰了?”

    “嗯,不过有一些狙击手挺钟爱这一型号的,毕竟它象征了一个时代,至今仍然爱不释手,我家中就收藏了一把。”蒋天赐专业的解析道:“它有一个缺点,声音大且无法消音,狙杀的威力一般。现在很少有人拿它实战了,除非是偏执的老牌狙击手。”

    我询问的道:“这狙击手有名吗?”

    “没听过,他是泰国的,年龄得有五十了,这么老还接任务。”蒋天赐一阵唏嘘,他宛如死神的道:“也许我该同情他的,不过伤慕夏者,死不足惜!”

    我匪夷所思的道:“我比较好奇,究竟是哪个好心的神秘人,帮咱们把狙击手拦住吊抽,还通知你们……”

第八百八十五章:泰囧!

    没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抓到这泰国狙击手先被送完医护室止住伤情,万一有个好歹,岂不是毛都问不出来?我把医院遇袭的事情汇报给了裴奚贞。他听完勃然大怒,表示正往这边赶,如果慕夏有不测,就让狙击手偿命!由此可见,多功能警花是有多深入人心。至于林婉婉、林忆那边,我和宁疏影交流过,暂时没有通知。等伤情稳住了再说也不晚。

    宁疏影与于清扬守在急救室前,我和蒋天赐返回了病房,望见西门望东躺在地上满眼的安静。算下来已经六个小时了。我朝负责看守他的特警询问道:“期间没有醒来过?”

    “醒了一次。崩溃的看清楚了现在伤势,又昏迷了。”特警解释的道。

    我心中的石头落了地,“还好恢复了意识。”

    蒋天赐留下来和特警一块守病房,我跑回急救室看林慕夏的情况,通过出来的护士口中得知。林慕夏的手术已经到了尾声,不过静养的时间得长一点,两个月是保守预计的。

    宁疏影攥紧的拳头松开,掏出手机拨打了宁绸的电话,接通时他说:“宁绸,我欠你一条命。今天开始想怎么扎就怎么扎,我绝无二话。”

    “嗯……没听懂,不过你心甘情愿让我试针,我蛮开心的。”宁绸不是爱打听八卦的人。象征性的聊了几句就挂掉,搞得酝酿半天的宁二货都没能来得及讲出“谢”字。

    裴奚贞赶到了医院,最近空气比较阴湿,他拄着阴阳伞瘸哒瘸哒的来到我们眼前,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是哪个混蛋伤了咱们的警花?”

    “头儿,那外籍的狙击手已被控制住,正在疗伤。”我耸肩道。

    “疗个JB。”裴奚贞强势的冲到医护室,我们紧随其后,注意他把对方的针管子“扑哧”抽掉,覆盖的纱布“噗哧”、“噗哧”的撕开,狠狠地朝其胸口踹了脚,“娘个蛋的,你真是欠干啊!”

    泰国狙击手“噗!”血液混着痰喷了出来,他虚弱的道:“*&……#¥%”

    讲的是泰语,我们在场的,没一个人能听懂。

    裴奚贞右手动了动,猛地又扇了对方一个耳光,他解气的朝医护人员道:“把这家伙按之前的进行医护处理。”

    护士和医生惊恐的望了眼凶巴巴的老狐狸,麻木的点头。

    “清扬,你们那有没有懂泰语的?”裴奚贞扭头问道。

    于清扬的死人脸露出半截红舌头,“这……我们全队唯有我一个人懂点。”

    “哦?懂到什么程度?”我好奇不已,没想到特警队长还是多才多艺的。

    “萨瓦迪卡~~~”于清扬驾轻就熟的道完,我们期待下文的时候,他的死人脸一扳,“就这一句。”

    裴奚贞一拳击中他的胸口,“滚粗!”

    我们联系到了情报科,指派了一个中泰混血的警员赶来医院。这家伙叫曾庆春,单从外表来说,完全是纯种的华夏人,不过一张嘴的调就是泰国腔,据说他被审批的时候卡了半年才通过。

    裴奚贞把泰国狙击手摇醒,提住对方的领子,指向旁边的曾庆春。

    泰国狙击手本能的露出抵触的表情,他不停地摇头,叽里呱啦的。

    曾庆春道:“他说,请杀了他。”

    “你跟他讲,接的这个任务究竟是谁发布的,还是说私人关系请的?”裴奚贞指示的道。

    “&……#&¥%”

    “*#&%……”

    曾庆春与泰国狙击手双方你来我往的交流了一刻钟,最终以狙击手无力昏迷告终。我们总算弄清楚了缘由,狙击手说自己叫华尔,很爱华夏这个国度,尤其是天南这座风景宜人的城市,想在此养老的。但是,今天一个女人找到了他,说是奉耶梦阁下的交代,来传达命令。所谓的耶梦阁下,是泰方一个大将军的儿子,全名……耶梦.西那瓦。狙击手华尔没退役时,是追随这位大将军多年的老亲卫,有次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由于耶梦的立保,这才免了一死,但被驱逐出境,漂流在异地他乡,最终还是耶梦动用了手段,将他安置于天南市。因为华尔早前就对耶梦进行了效忠,现如今耶梦有令,华尔肯定得答应。

    耶梦.西那瓦。

    老熟人了!

    记得人皮拼图案的时候,耶梦是辅助刘玉作案的,并学到了一身纹身的技艺,他不仅是泰国大将军之子,还是D组织的首席纹身师!被我们抓到时,没等处理呢,就被千面暗渡陈仓的将其救离了看守所,此后下落不明。

    万万没想到,耶梦竟然派人联系华尔跑到医院来狙杀西门望东!

    这一切的幕后,他们究竟是怎样千丝万缕的联系?

    案子的扯到了D组织,程度就变得复杂了。不知这是耶梦私人的指示还是千面的意思。事先对方一定没料到D.I.E的人在病房,否则先死的绝对是我们仨中间的一位!

    本来华尔是拒绝交代实情的,大脑灵活的曾庆春三激两诈的,就套了个七七八八,真不愧是一个筋的狙击手。华尔年纪大了,狙击水平早已不复当年,这才瞄了半天,最终见宁疏影拉死窗帘,索性赌了一把,阴差阳错的流弹却伤了林慕夏,化身为众矢之的,遭到了D.I.E众人的轮番殴打。值得一提的是,他描述伪装成观光客并逃离大楼时,完美退场在即,心中喜悦,结果一把铁质的扫帚打着圈飞向他,一下子就被干倒在地,接下来的事情华尔什么也不记得了,醒来时就面对着宁疏影、蒋天赐的暴K。

    铁质的扫帚……扫帚……莫非是灯神?

    想来想去,也只有可能是他了。话说回来,列为七S绝密的神秘灯神,忽然现身于此帮我们抓到了偷袭的狙击手,是有何目的?难不成是偶然路过?我们百思不得其解。休每刚圾。

    林慕夏被推出了手术室,麻醉效果还没完,她暂时没有意识。

    我们随着医护人员,护送她来到病房。

    裴奚贞杵了杵我的胳膊,他沉声道:“凌宇,跟我到西门望东的病房,进行审问。”

    我俩悄无声息的推开门,来到西门望东所在的病房。我望见特警正抱住情绪暴躁的西门望东,二人扭挣在一块,急忙冲上前将他们分开,裴奚贞掏出手铐,把西门望东完好的双脚拷住,并扳住其左臂。很快弄清楚了缘由,西门望东想跳窗自杀,特警发现及时并阻止。

    西门望东的伤口崩裂,流了不少血,他惨白的脸色更加灰白,搞得像于清扬的双胞胎弟弟。

    我和裴奚贞控制住狂躁的西门望东,我试图安抚道:“刚才你没醒的时候,有人派来狙击手想杀你。”

    他一听,变得极为安静,静的有点反常。

    “是泰国的某位将军之子,派来的老狙击手。”我补充了句,观察着他的反应。

    西门望东露出悲观的笑意。

    “现在你还准备自杀吗?如果是这样,我真后悔之前救你。”我拳头抵住他的鼻子,痛恨的道:“还连累了我们的同事受伤。”

    西门望东望向玻璃上的枪口,他自嘲的说:“想杀我……呵呵,我本想以死明志的,现在想想,我还表个毛忠心。”

    “这才像话嘛。”裴奚贞拍了拍对方脑袋。

    “但是……我更不可能对你们言听计从!”西门望东眼中折射出怒火,他狠厉的道:“我的四根手指,一只耳朵,没了!全没了!就算是五十双绣花鞋,也弥补不了这永久的损失!”

第八百八十六章:兵不厌诈

    究竟案发现场精致小巧的绣花鞋能有什么作用?观西门望东的表情,重要程度能与身体创伤相提并论,貌似意义非凡。

    “朱晓燕,你想怎样才肯配合我们?”裴奚贞凝声问道。

    他嫌恶的说:“请叫我西门望东。”

    “好吧。西门望东,你是炼狱双煞中的灞波尔奔?”我确认的说,之前均是按照线索进行猜测,我们想他亲口承认,这才有实质性的意义。

    西门望东干脆痛快的道:“我是。”

    “擅于使用黑桃A的奔波儿灞是谁?刁田七吗?”裴奚贞掏出一根蓝色羽毛,捏住轻嗅。

    “不是。”

    西门望东摇了摇头,他噗笑的说:“凭你们猜不到的。呵呵,我不可能告诉你们。”

    他竟然矢口否认!

    奔波儿灞如果不是刁田七,那还能有谁?我凝视着西门望东的眸子。试图瞧出点端倪,然而却失败了,他异常的平静,难道西门望东所说的是真的?

    “好吧,换一话题。”裴奚贞稍作思考。他耐心的问道:“你们炼狱双煞,和D组织有何关联?”

    “无可奉告。”西门望东一副任你宰割的模样。

    “那……你们跟耶梦.西那瓦是什么关系?”我审视的看向他,一字一顿的道:“耶梦,之所以派狙击手杀你,是想在你对警方招供前,灭口让你永远的闭上嘴巴?”

    西门望东的眸子涌现出怒火,他咬牙道:“耶梦……过河拆桥的家伙!”

    “还有呢?”我挑眉问道。

    西门望东调节情绪的功夫很到位。他恢复了平静,“你们让我变得残废,还不如杀了我呢?别妄想我告诉你们想知道的。”

    “真是块难啃的骨头。”我掏出烟并点燃,一边抽一边道:“今天先不说案子,我们聊聊生活,请问你做了男人之后,有没有感想来发表一下?”

    “每个月没有大姨妈了,当然舒服极了。”西门望东脸色变幻,他冷哼的道:“还有,减去了胸前的两块大肉,走路也能直起腰了,不再担心压得驼背。”

    朱晓燕变性前的胸号是“F”,那时的她,可与情报科的卜笺箪相媲美。

    “站着小便和蹲着小便的区别呢?”裴奚贞无厘头的道。

    西门望东思索的说:“起初出于习惯,有时候还是蹲着的。时间久了,就站着了。人类嘛,总是能适应当下,至于蹲与站,个人感觉没太大区别,没什么价值去深入探讨,无非是适应环境才做出的改变。”

    “听着好像蛮有哲理的样子。”裴奚贞露出了一丝狐狸式的笑容,他形象的比喻道:“你落网前,是蹲着,现在是站着,难道不该适应眼前的大环境吗?”

    “这不一样。”西门望东斜了眼我们。

    我拧紧眉毛问道:“说说原因?哪点不一样了?”

    “因为……我内心现在根本就不想改变。”西门望东又绕到了本次谈判的,不愧是能以弟弟的身份来成功创业,脑袋够灵活的,否则早被老狐狸拐跑了。

    裴奚贞两只手的十指交错纵横,撇的关节嘎巴嘎巴响,我敢保证,倘若不是西门望东受伤过重,老狐狸有九成概率忍不住冲上前将其暴打。我们在病房中逗留了半小时,与西门望东无声对望,他貌似很能耐住性子,不急不躁的。

    裴奚贞朝我打了个眼色,暗示我暂时先离开,等回头再想办法撬开西门望东的嘴。

    他先推门离开,我站着门口,扭头朝向病床道:“西门望东,所谓的绣花鞋,有特殊功能吗?”

    西门望东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巴,“能吃。”

    瞅他这模样,我满肚子火,关上门之后,我对着走廊的墙壁“咣、咣!”的打了数拳才平息。我快跑了数步,追上了裴奚贞,郁闷的道:“头儿,看来这西门望东,我们不能用以前的逼供方法了,打不得,骂没用,好言相劝就当咱是傻子,反而惹的自己恼火。”

    “是啊。”

    裴奚贞收好蓝色羽毛,他无奈的叹道,“非常人,用非常办法。不急,咱慢慢的琢磨,一定能找到突破口的。”

    “西门望东落入最痛恨的我们手中,又被疑似是上家或者主子的耶梦暗杀,他两侧都排斥,不愿意站队,夹在中间的滋味并不好受。”我停下脚步,分析的道:“西门望东现在的处境很尴尬,相信他的内心也极为矛盾。”

    隐约的,我脑海中触摸到了黑暗中的一抹光亮,却定位不到突破的关键点。

    裴奚贞听完沉默了良久,他忽然眼前一亮,“小宇,你说的对!”

    “啊?哪里对?”我莫名其妙的道。

    “现在他夹在中间,本身排斥站队,立场尴尬,受制于人。”裴奚贞眯起眼睛,狐狸式笑容再度呈现,“我们加点猛料,逼他战站队!”

    覆盖在突破点的黑纱,被他轻轻的揭开。

    我无形之中,精准的望见了光亮的所在位置,我沉思的道:“理是这个理,但实施起来,得选对方法。”

    “鬼点子多,交给你了。”裴奚贞拍动我的肩膀,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慕夏应该醒了,走,我们到病房瞧瞧咱D.I.E的警花。”

    我整理了下衣服,和裴奚贞推开病房门,注意到林慕夏侧头失神的看向窗外夜空,宁疏影和蒋天赐静静的坐在两旁,为其保驾护航。我一进门,林慕夏视线移了过来,她脸色微微有些苍白,淡笑的道:“Sir,凌宇,晚上好。”

    “慕夏,怎么样?没不舒服的吧?”裴奚贞抢先关心的道。

    我朝他的背脊比划了半天,恨的牙直痒痒。

    林慕夏轻声说:“胸有点闷,早知道我就躲床底下了。没办法,狙击手打的够‘准’,竟然碰到金属杆拐弯。”

    “唉。”休刚叨扛。

    我叹了口气,走上床前,趁宁疏影没注意,我给她整理好头发,收回手道:“安心休养几个月。”

    “年初你躺了七个月,现在换我了,真应了那句,‘风水轮流转’。”林慕夏开了句玩笑,她乐观的让我莫名心疼。

    我翻了个白眼道:“闭嘴,少说点,乖乖睡觉。”

    “凌三枪,请注意你对我姐讲话的语气。”宁疏影眼色不善的投向我,他细数的道:“前五个字,太过分,后四个字,太暧昧。”

    “得,我静静的看着你装B。”我心说宁绸怎么没扎死你呢!

    林慕夏眨动眼睛,示意我别郁闷,她开口道:“大家别围着我了,宁二货和蒋男神留下一个,剩下的该干嘛干嘛,如果耽误了进展,我很伤心的。”

    “嗯,宁公子,好好照顾你姐。”裴奚贞挥动手臂,他吩咐的道:“老蒋,小宇,我们别打扰慕夏休息了,到走廊讨论下如何撬开西门望东的嘴。”

    我们仨往塑料椅一歪,没个正形的交流。

    蒋天赐憨乎乎的道:“投其所好是不可能了,毕竟对方恨我们入骨。”

    “换‘兵不厌诈’怎样?”我脑海里灵光闪动,静下心构思了五分钟,激动的道:“暗中推波助澜,再狙杀他一次!”

    裴奚贞眉宇间透着不解:“哦?”

    “头儿,之前你不是说加点猛料吗!”我打量了蒋天赐数眼,奸诈的笑了笑,我胸有成竹的道:“让老蒋伪装成狙击手,子弹再光顾下西门望东的病房,没人不怕死,老蒋你做的真一点,争取吓得他屁滚尿流!如此一来,西门望东不可能再无动于衷的夹于双方之间,他必将迫不得已的做出选择。”

第八百八十七章:疯狗模式!

    “屁滚尿流……”蒋天赐吸了吸鼻子,他撅嘴道:“西门望东好恶心啊,这样的话,我们是不是得给他换裤子?”

    我心说这死脑筋又上来了。解释的道:“咳……我只是这么一形容,事实上没那样夸张。只要咱伪造的狙杀能让他觉得恐惧,想投诚于警方来换取护身符即可。”

    裴奚贞微微点头,他赞同的说:“没有更好的手段,也只能按你说的做了。此计涉及的事情很多,周边不少小区,我们得选一个消音的狙击枪。等夜深人静的时候再做,否则,周围的人热议这事。咱跟上头不好解释。”

    “好的,我跟于清扬通通气,顺便借把狙击枪。”敲定了行动方案,我站起身,跑到特警开的病房。看见了恐怖的一幕,于清扬竟然单手举着镜子,一动不动的照,我在侧面这角度,仿佛望见了两张死人脸般,心脏咯噔咯噔乱跳,我吐槽的道:“于队长。这大晚上的,你吓人呢?”

    “死人脸”绽开了一抹笑意,犹如阴风过境,他正儿八经的道:“我在探索一个人类史上最大的未解之谜。”

    我疑惑不解的问道:“啊?这是想改行的节奏?”

    “非也。”于清扬收好了镜子,他抚摸着自己的死人脸,“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一次又一次的问自己,为何这么帅?却没有任何答案,帅到无可挑剔。”

    “操!”

    我下巴掉了一地,哭笑不得的道:“堂堂的特警头子,竟然自恋到如此无可救药的程度!”

    “怎么说话呢!小心弹指间让你灰飞烟灭。”于清扬弹动手指,轻视的意味颇浓。

    极度自恋就先忍你了,还竟敢看不起小爷?我心中稍作盘算,反正离行动的时间还早,不如先拿于清扬来试试魔鬼式训练的进步。虽然只有几天。但我的身体已经适应了被虐的节奏,感觉停滞已久的武力更上一层楼,无论反应意识还是抗击打能力,均今非昔比。

    我捋开袖子,无所谓的淡声道:“别以为你是资深的特警,我就怕了你,D.I.E的没一个是软柿子。想捏?还得看你的手劲如何。”

    于清扬扭动手腕、下蹲、压腿等一系列热身动作,他最终拧了拧脖子,“五招,如果你不趴下,我就撞墙。”

    “大老爷们一口吐沫一个钉的。”我凝视着于清扬,虽然没自大到能把特警队长完虐的程度,也没奢想过立于不败,但是坚持五招,真的轻而易举,毕竟我在老蒋和宁疏影的男子双打中能坚持第七招才“挂”掉。

    “现在开始!”于清扬动了。

    他先发制人的冲向我一个直拳,我微微侧头,轻巧的避开,右手攥拳攻向他左肋。

    于清扬意识挺好,他落臂夹住我的手臂,膝盖拱向我的下盘,我顺势抱住他,身子弹起的同时,借了脚上踩的力道,我猛地将脑袋一扑,狠狠地撞向他的鼻子,于清扬稍微有点慌乱,毕竟经验老道,他急忙撤回膝盖,做后仰的姿势。

    妈的,这一交手,差点让我们意外的接吻!

    我见好就收,赶忙与他分开,我故意蔑视的说:“还剩三招哦!”

    “难缠的跟狗皮膏药一样,看来不能让你近身。”于清扬缓冲了一步,扫出一记高鞭腿。

    烁烁的腿风扫动我的头发,我想弯腰却已然来不及,索性闪电般抬起肘子,挡住他的小腿,饶是如此,我仍然被逼退了三步。

    于清扬见有效果,凑了三步,他屡试不爽的又来一记秋风扫落叶。

    整个打斗的过程,我根本来不及进行攻击,只能险而又险的防御,由此可见特警队长的武力值不是吹的。于清扬的招式并不华丽,拿四个字概括,“朴实无奇!”然而却异常的具有杀伤力,我先前挡住他高鞭腿的肘子都已经震的麻木,估计是肿了。

    眼前的秋风扫落叶,属于铺垫,看似凶猛,目的却不是灭我,而是想把我逼入死境。因此,我不敢跳,虽然有十足的把握能躲开这第四招,但是按于清扬的能耐,他与此连环的第五招绝对能把双脚离地无处借力的我“秒杀”!

    我陷入了被动,究竟该怎么才能安然无恙……休刚匠巴。

    脑海中浮现出与蒋天赐、宁疏影对练的场景,记得有次宁疏影好像也用了类似的一招,他教过我如何躲。这0.001秒,我脑细胞疯狂的运作,终于,于清扬的腿逼近时,我双脚一弹,身子斜着扑出,精准无误的压向没来得及收势的对方身体!

    把于清扬扑倒在地,我身子灵活扭动,双手死死地勒住他脖子,两只膝盖顶在其腋窝,“干!第五招呢!有本事拿出来啊!”

    身下的死人脸显得满脸通红,他喘息艰难的道:“我输了,今晚病房的事情记得保密。”

    我松开手,站起身整理着衣服道:“侥幸侥幸,承认了。”嘿嘿,咱赢了得谦逊点,于清扬想聊点别的把话题掀过去,我话锋一转道:“说好的撞墙呢?!”

    “算你狠。”

    于清扬双手扶住墙壁,脑袋“砰砰”实诚的撞了几下墙,他有点头晕目眩的说:“趁我开启疯狗模式前,赶紧消失。”

    “裴头儿让你们特警出一把消音的狙击枪,尽快拿过来。”我说完便转过身子朝门口走动。天南警界有一个传说,便是于清扬的疯狗模式,是他恼羞成怒的情况下,激发的第二人格,像被狂化了一样,武力飙升、不觉疲惫、唯我独大,哪怕眼前有门大炮对着他,犹如条疯狗般敢往前干。但疯狗模式有时间限制的,并且他不能自主的激发此状态,只有被动的具备了特定的条件才行。听说有一次特警队执行任务,与于清扬关系最好的下属殉职了,开启了疯狗模式的他,把防弹衣一脱,手持两把冲锋枪,疯狂的冲向敌方潜伏点,子弹把敌人逼的抬不起头,待弹尽的时候,于清扬已然进入敌方圈,抓住一人挡了射来的子弹,接下来拿匕首,利用一切利用的因素,把之前啃了半天还没啃掉的九个狂徒给灭了。

    疯狗模式简直不能用人类的思维来衡量,据说于清扬是小时候受过惨无人道的虐待才导致的,因此我还是溜之大吉吧。

    我离开病房没几步,便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巨响,病房门猛地颤动,是他,竟然从里边拿拳头砸门,大哥,您直接开不好吗?一拳接一脚的轰门,很快,随着他的一脚,门猛地向前平移砸向墙壁。于清扬嗖地跳出来,他歪着脖子,双目猩红的望着我,是想吃人的目光!

    我撒丫子狂奔,于清扬穷追不舍,我不敢走电梯,万一疯狗于清扬赶进来,估计我连块骨头都剩不下。我想过拿电击剑电晕,不过他晕了我们短时间内搞不来消音狙。就这样,我们一前一后的跑到顶楼,再通过另一侧的楼梯跑到底楼,并未发现裴奚贞和老蒋的影子,俩人好像去吃饭了!如此反复了半小时,我整个人快虚脱了,于清扬喘息剧烈却精力充沛,无奈,我躲入了厕所。这厕所的挡板是木制的,于清扬连身子带脚踹,把三排厕板全部拆除,他哼哼哈哈的,双手捧起一块裂痕满满的厕板抽了过来,我崩溃的避开,瞅准了空隙立马逃离此地,看来真的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啊!

    灵机一动,我跑向林慕夏所在的楼层,途经她病房前,顺手砸了下,我死命的呼喊道:“宁二货,求救……”

第八百八十八章:绣花鞋

    于清扬哪给我停歇的机会?他继续猛追,我们跑过病房有五米远的时候,宁疏影推开了门,他疑惑的道:“你们在锻炼身体吗?”

    “他现在是条疯狗。想吃人啊!赶快阻止他!”我哀嚎的喊道,拐入了楼梯,于清扬尾随而至,我祈祷宁疏影能听懂了,不过想到他的主要任务是守护林慕夏,因此不会离开病房的,我便使出了最后的体力。带着于清扬跑到另一侧的楼梯,返回了这一楼层,宁二货果然站在门前的走廊。他负手而立。

    我心中的石头落了地,感觉腿都打软了,强弩之末的我“嗖”地闪入他身后的空间,瘫软倒地,累得已经脱水了。我无力的倚着墙壁、视着眼前的情形。

    宁疏影双手打出了八极拳,把疯狗于清扬轰退半米。

    于清扬咆哮的站起身,我身上的仇恨值显然被宁二货拉走,彻底放下心,我做起了旁观者。只见于清扬毫无章法的朝宁疏影发动攻击,看的我眼花缭乱,然后宁二货有恃无恐的拦截。

    没多久。宁疏影适应了这种攻防的节奏,开始进行反击,渐渐的落入上风,一拳轰在了于清扬的胸口!

    于清扬倒在地上,没有再爬起来,眼中恢复了清明,他尴尬的道:“Sorry。”

    “麻利的把消音狙的事落实了!”我意识到不对劲,催促的说。

    于清扬拿起手机,他按了串数字,静了数秒接通,他吩咐的道:“拿把消音效果好的狙击步枪送来医院,速度。”

    电话没挂呢,体力和精神透支的于清扬眼皮子一翻,疯狂一秒变死狗,沉入了深度昏迷。

    我负责把于清扬拖入了他开的病房。

    过了能有半个小时。特警队的人把消音狙击枪送了过来,我筋疲力尽的检查完,没有异样。这时,蒋天赐和裴奚贞也回来了,二人满头雾水的看着衣服湿透的我,裴奚贞问道:“凌宇,你怎么了?像被狗撵了一样。”

    “咳……跟于清扬对决,赌我五招内不倒,他就撞墙。”我郁闷不已的解释道:“结果我赢了,激发了他的疯狗模式,把我追的楼上楼下的跑,亏了宁疏影,否则必挂无疑。”

    “疯狗模式的于清扬堪称警局第三战斗力了,仅次于宁疏影、蒋天赐,而且是不死不休的,没有任何妥协的余地。”裴奚贞唏嘘的道:“小宇你没掉几块肉,真是个奇迹。”

    我打算补充点能量,撕开了一块巧克力封纸,放入嘴里边嚼吃道:“现在消音狙到手了,准备行动吧。”

    蒋天赐抱着消音狙,满脸微笑的离开了医院。

    “微笑的死神。”裴奚贞打了个寒颤,他吩咐的道:“小宇,我们到西门望东病房外的走廊,准备随时接应。”

    我拖着身体,跟老狐狸并肩来到目标位置,掏出烟一人一根的抽吸。裴奚贞夹着烟象征性的进入病房,关心的问了句,便得到西门望东的冷眼,他乐呵呵的退回走廊。

    与此同时,我给蒋天赐发了条短信,“选好狙击位了?”

    “嗯。”他简短的回了句。

    裴奚贞打电话给院方和附近派出所打了声招呼,他示意我说,“现在让他行动。”我再次发了条信息,期待的竖起耳朵。消音狙虽然带有消音二字,但只是将声音减少到一定的程度,没那么骇人罢了。

    过了能有三秒,“噗Po!”由于这把狙击枪的威力较小,导致玻璃通体震碎,哗啦啦的散了一地。

    “啊!救命啊!”病房中传来了西门望东的大声呼救,并响起他翻落于地的动静。

    裴奚贞淡定的站着,并不急。

    “噗Po!”蒋天赐开了第二枪。

    西门望东似乎感觉生命受到了威胁,他惊慌失措的吼道:“救命!D.I.E的!快点来!”

    我和裴奚贞依然没动,仿佛根本没听见一样。

    “噗Po!”蒋天赐放第三枪的时候,我们以防流弹事件再次发生,就隔了一秒闯入病房,把抱头缩于床下的西门望东拉出来抬入了走廊。他裤子湿漉漉的,竟然真的吓尿了。

    我幸灾乐祸的道:“西门望东,这次你没被流弹搞死真是命大。”

    其实一切均在蒋天赐的掌控中,他事先早已熟悉病房的一切布置,打在哪,流弹可能的方向均已经计算到位,西门望东怎么也挂不掉的。休刚讨号。

    “你们快给我换一个病房,没有窗户的!”西门望东惊惧不安的道。

    裴奚贞科普的说:“不知道有种叫热成像仪的配备吗?”

    “我不想死,带我转移到安全的地方。”西门望东把姿态放的极低。

    “凭什么?现在你和想狙杀你的一方关系不对付,也不老实的配合我们警方。”裴奚贞拔了一根对方的头发,他冷嘲热讽的道:“夹在中间的废人一个,老子凭什么保护你的安危?”

    西门望东咬住嘴唇,他犹豫了数秒,“我配合你们!”

    “早这样不就完了!”我憋住呼吸,他的尿位够臊的。

    西门望东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说:“但是,我有一个底线!如果不行,不如让别人狙死算了。”

    “哦?还想提条件?”裴奚贞思忖了数秒,他凝重的道:“说说看。”

    “我炼狱双煞中的奔波儿灞,别想知道他是谁,仅此而已。”西门望东的眼神特别认真,“至于其它的,你们想问什么都行!”

    “没有商量的余地么……”

    裴奚贞摇了摇头,同意的说:“行,别反悔!”

    西门望东吁了口气,他如释重负的道:“你们别因为这事逼迫我怎样就好。”

    当晚,我们仨把西门望东秘密移送到D.I.E,挑了个干净的房间,把他安置妥善,伤势这一块由林婉婉负责。第二天晌午,我们睡醒了,跑到东街填饱肚子,返回部门打算进行审讯。

    没有林慕夏在的日子,真的很乏味,D.I.E缺了谁都觉得别扭,我们仿佛融于了一体。

    漫不经心的整理完审讯材料,我和裴奚贞扛着摄像设备来到“临时病房”。西门望东还在睡觉,我吼了一嗓子,他惊醒缩于墙角,确认没危险,这才放下心说,“就不能好好的喊人家起床?”

    “如果你是女的,我想我会的。”裴奚贞像一个优雅的绅士,他开启了录像,端坐于椅子上,“西门望东,你可是炼狱双煞中的灞波尔奔?”

    “我是。”西门望东腻歪的道:“昨天不是问了一遍?”

    “这次是正式的。”裴奚贞凝视着对方的伤口,他拿起证物袋,指着里边装的两双绣花鞋,“这是梅思真与关千桐的死亡现场中发现的,它们究竟象征了什么意义?还有,昨晚你讲受到的创伤,就算有五十双绣花鞋也弥补不了这永久的损失,所谓的绣花鞋,如果是宝贝,为何又随手弃于案发现场?”

    “绣花鞋……是召唤阴灵的一种媒介。”西门望东道。

    裴奚贞怒目圆睁,“说人话,我们现在保障了你的安全,还满嘴胡说八道。”

    “绣花鞋,长眼睛的人都知道,它不是穿的。”西门望东解释的道:“我们炼狱双煞放在案发现场的绣花鞋,鞋底中间藏了单向二行窃听设备,换句话说,现在我们说的,奔波儿灞和耶梦西那瓦都能听见。”他朝我们使了个眼色,裴奚贞和我的确按到了四只绣花的鞋底子分别有小块硬物,连忙把这装有绣花鞋的证物袋仍到窗外的院子。

    这时,西门望东有点不情愿的说:“昨晚我说的绣花鞋,指的并不是鞋子,是能装满一绣花鞋的激素……”

第八百八十九章:削峰铸炮!

    “激素?”我心头微微有些震动,心说整整灌满绣花鞋的激素,这得有多少量?关键是哪种类型的?我审视的瞅着对方,“你所获得的。是哪一种激素?”

    “雄性激素,能让我越来越像男人!”西门望东无奈的笑了笑,他解释的道:“我虽然变性了,但是体内仍然能分泌雌性激素的,手术时之所以没有摘除是因为有生命危险,就选择了保留,我必须吃雄性激素才能维持现状。”

    裴奚贞好奇的问道:“是药丸还是药片?或者是冲服的?”

    “药片,约有手指甲大小。一天吃三次。”西门望东不假思索的道。

    我疑惑问道:“这以绣花鞋为单位的雄性激素,是谁提供的?”

    “其实我也不知道是谁提供的,但极有可能是耶梦西那瓦。我们炼狱双煞每次行动前,就能获得一双满满的绣花鞋。”西门望东动了动胳膊,他形容的说:“我把里边的雄性激素拿走,剩下装有窃听器的绣花鞋由奔波儿灞放在杀人的地方。”

    我不明所以的道:“总往案发现场放窃听装置,究竟有何意图?”

    “窃听你们警方勘察现场的情形啊!哪些分析对我们有利,哪些分析对我们有弊,凡是有耳朵的就能听的出来。”西门望东眼中充满了玩弄,他嘲讽的道:“所以这些案子你们警方无头绪,我们作案时完全可以避开你们之前有利的分析,故布疑坑,诱导你们。如此一来,你们警方就像是迷雾中按照我们给的灯光在摸索,永远也摸不到正确的位置。”

    我若有所思的道:“果然,案发现场没有无缘无故出现不相干的玩意。”休吗农号。

    “事后诸葛亮。”西门望东不屑一顾。

    我丝毫不介意,转移了攻点道:“绣花鞋的谜底揭开了,现在来说说你们炼狱双煞的杀人动机吧,是耶梦指派的?”

    “是,也不全是。剩下的涉及到我们之前的协议,不便多说。”西门望东显得有恃无恐。

    “他娘的,你意思是说,跟奔波儿灞也有关?”裴奚贞眼珠子频动。他凝神思考道:“炼狱双煞中你最没地位吧?这些案子是奔波儿灞的扮演者和耶梦一块设计的?而你纯粹是一个打工的,辅助作案来换取维持雄性体征的激素类药物?”

    西门望东抬起头,眼睛直勾勾的看向老狐狸,他没否认,也没有承认,静静的观望,没有半点表情波动,“随你们猜。”

    真的挺让人心急,我们仿佛一根鱼刺到了喉咙卡住,上不来下不去的。

    “实际上我只是跟着奔波儿灞犯罪,究竟如何。我一概不知情。”西门望东噗哧一笑,他颇具女性化的说:“虽然死的绝大多数我都眼熟,多少有过接触。”

    “哦?这是什么意思?”我狐疑的道。

    西门望东解释的道:“我父亲西门小庆死的时候,现在这些死的人,当时都参加过葬礼。”

    “隶属于同一家公司,意外去世了来见最后一面也算正常。”裴奚贞稍作思考,他询问的道:“据我所知,炼狱双煞杀死雍家产业骨干精英时,分别强行将其所持有股份据为己有,这是真的?”

    “是的。”西门望东点头。

    我问道:“股份去了哪儿?”

    “奔波儿灞和耶梦其中一个,我对于不劳而获的财产不感兴趣。”西门望东无所谓的道。

    他的精神防守很严,我们和他交流不知道得耗死多少脑细胞。

    裴奚贞绞尽脑汁的想了半天,他才道出了下一个问题,“五年前是炼狱双煞第一次作案?”

    “算是吧。”

    “奔波儿灞与你怎么认识并勾搭结伙的?”

    “源于我的变性手术。”他苦涩的笑道。

    相识来自朱晓燕的变性手术,莫非炼狱双煞中的另一位奔波儿灞,也是变性人?这样一来,似乎只有刁田七了。

    我催促的道:“喂,你能不能再具体化一点?”

    “抱歉,涉及到我们之前的协议,不便多说。”西门望东随意的说道,这家伙简直油盐不进。

    我抬起双手绕到后脑勺,一边伸懒腰一边问道:“为何时隔五年再一次合作?”

    “拼命的创业赚钱,我为的就是购买激素,否则谁愿意活得这么累?然而质量却不怎么样。”西门望东犹如倾诉般,他委屈的道:“奔波儿灞召唤,有了好的激素来源,我何乐而不为?”

    我诧异的道:“啥激素能有这么好?甚至让你不惜下手杀人。”

    “买都买不到的。”西门望东眼神飘忽,他浮想联翩的道:“不仅如此,这种激素药片,吃了能爽半天。眼前浮现出最美的情景,忽视掉身体的任何触动,像游离于虚空一样,仿佛自己是天地万物的主宰!”

    “靠!”

    我心脏骤然狂跳,心惊的道:“死的每一个人,你们是不是都喂过这种药片?”

    “是的,通过绣花鞋的监听中,我知道你们注意了死的人死时无论受到多大的创伤,均满眼的平静甚至浮现笑意。”西门望东摇了摇头,他解释的道:“没错,这种药能让血糖突然降低,直到体内的雄性激素融完时,才能恢复本身的意识。”

    “说白了就是精神恍惚的无痛意淫呗?”我拧紧眉毛,分析的道:“西门望东,每一个服用了所看见的都不一样吧?你所幻想的是游离天地间的主宰,而死者幻想的分别是他们最想做的。”

    “这次你说的,我比较赞同。”

    西门望东笑呵呵的道:“我喜欢看玄幻小说,因此每次吃完的一段时间内,我想像的是傲世天地,万物主宰。而五年前第一个死的,她呢喃的幻想和死鬼老公相见。前几天第一个死的梅思真,死之前幻想的是她心仪的男子,傅勒佑死的时候,幻想的是与梅思真双宿双飞;关千桐是个例外,她不知为何体内有抗体,对于雄性激素片的致幻效果免疫。我们炼狱双煞,为了不破坏系列案件的感觉,就把关千桐给分尸的恐怖了点,算起来器官风铃还是奔波儿灞的创意呢。”

    “奔波儿灞够多才多艺啊。”我唏嘘不已的道:“天生的具有犯罪细胞?”

    “好像是他有过一段刺激性的经历,自此就开始研究千奇百怪耸人听闻的死法。”西门望东说完补充的道:“再深了就别问了,因为涉及到之前的协议,不便多说。”

    “呵!呵!”我咬字极重的冷笑。

    我不明所以的道:“话说回来,你变性的初衷是什么呢?”

    “身为一个女性,做很多事情实在太不方便了,恰好我弟弟西门望东的蒸发,索性化身为他的身份。”西门望东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我的灵感来源于一部看过的穿越小说,主角是女的,变成了男儿身≤之现实与想像的碰撞,我决定改换性别,做一个男人!”

    “深沟里铸了台大炮,对自己够狠的。”裴奚贞打趣的道。

    西门望东自嘲的说:“我还平了两座山峰呢。”

    我心有余悸的道:“梅思真的腹部为何拿刀写了一个五笔‘死’字。”

    想想那案发现场,肚皮都疼。

    “奔波儿灞图个开心呗。”西门望东想了想,他有点不确定的说:“我也不晓得他为毛如此狠毒。”

    “有件事情我还是不能想通。”裴奚贞凝视着对方的眸子,他一字一顿的道:“你被抓的当晚,我们到你的住所搜查,奔波儿灞为什么能在你的房间?”

第八百九十章:扮猪

    “奔波儿灞闲的蛋疼,和我交流怎样杀死人才能别出心裁。”西门望东笑了笑,他提示的道:“告诉你们哦,奔波儿灞想杀的不仅仅有雍家的人。”

    我诧异的道:“还有关于哪一方的?”

    “不晓得。奔波儿灞对我说的时候,没讲的太清楚,仅此而已。”西门望东耸了耸肩膀。休吗住号。

    “干!”裴奚贞攥拳朝空气挥动。

    我们离开了临时病房,示意武警好好的盯住西门望东。我和裴奚贞站于办公室窗前,望着院子间证物袋中的绣花鞋,我思索的道:“头儿,你觉得今天西门望东讲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裴奚贞摸动下巴。他推测的道:“小宇,我现在觉得奔波儿灞必然是刁田七!”

    我点了点头,问道:“与西门望东同属于变性人的缘故?”

    “非也。”裴奚贞眯起眼睛,迸射出一抹精光,“这只是一个大前提。你想想,有雄性激素的药物,必然有关于雌性激素的,对于刁田七同样算是一种诱惑,毕竟他的变性手术也算失败,与西门望东不可摘除的器官性质虽然截然不同,却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的观点我是认同,却仍然有几个疑点难以解开,我想到浑身扎满青花瓷碎片的老外。道:“刁田七为什么狠心杀死外籍老公呢?”

    “也许是发现了刁田七是奔波儿灞的身份,协商未果,痛下杀手。”裴奚贞猜测的道。

    我摇脑袋说道:“当晚的酒吧中,刁田七夫妇蛮幸福的啊。”

    裴奚贞探手打了个响指,“那就是这老外发现了刁田七的秘密,但没有声张,而刁田七察觉到了,二人表面上一如既往。实际上暗流涌动。”

    “现在刁田七是嫌疑最大的一个,可我总觉得她没有犯罪的动机。”我纵观全局,分析的道:“五年前被雍家搞破产的公司,一共有两家。方、刁,方家的老板自杀,老板娘被伪造自杀,饶是有此深仇大恨,方晴都没有报仇。反观刁田七,破产了,变性重头再来,生意也比当年好了不少,她没有理由把自己推向万劫不复之地。不仅如此,雍家完全是用正常的商业竞争来让这两家破产的,方、刁虽然对其痛恨。却更容易接受现实吧?”

    “理虽然是这个理。”裴奚贞坚持己见的道:“你有没有想过,刁田七意气风发了,但她已经不再是男儿身,就算再变一次性回归男人的行列,却不可能有天生男人的功能,因此,她完全可以把仇恨转嫁导致了这一切的源头,崛起的雍家!诱发了她内心的阴暗面,杀其骨干,灭其精英,夺其股份,折腾的雍家衰败沦亡。那晚的酒吧中,刁田七无非是让一个人扮成炼狱双煞中的自己,导演了这出诡计。”

    他末了补充了句,“唉,她这是提前捕捉到风声,畏罪潜逃了。”

    “头儿,如果刁田七不是奔波儿灞,那她的消失唯有一种解释。”我返回桌前拿起案卷,揣摩的道:“她被灭口了。别忘了,炼狱双煞能通过绣花鞋监听我们案发现场的分析,肯定知晓我们怀疑刁田七的事情,因此顺水推舟,把嫌疑推向刁田七,让她消失,误导警方以为她跑路了。”

    “说的我有点往你的观点倒了。”裴奚贞打开电脑,把那晚酒吧的监控载入播放器,他凝视着视频中的刁田七夫妇与不知真假的炼狱双煞,四人站起身向外走的数秒,老狐狸特意设置了循环播放,反复的观察,我没能理解他这样做得目的,静静地立于一侧。

    大概能有十余遍,裴奚贞深以为然的说:“小宇,你的分析兴许是对的。”

    “啊?”我被老狐狸的突然变卦搞得一愣,想不通他观点为毛转变的如此快?

    裴奚贞凝视着视频道:“仔细的回顾下,我们在东街路段监控中奔波儿灞的走路架势。再瞧瞧视频中的奔波儿灞,是一模一样的。一个人走路的样子根深蒂固,如果不是刻意的长期改变,很难走的如此自然。凭此细节,便能确定奔波儿灞与刁田七是两个人。”

    “意思是说,刁田七凶多吉少吗?”我眼皮一紧,叹息的说:“真可怜的方家、刁家,现在均已灭门。”

    裴奚贞掏出打火机,咔嚓点燃根烟,“没见到刁田七的尸体,别提前在心里判她死刑。”

    “我们又没有刁田七的行踪,就算现在没死,却逃不过奔波儿灞的嫁祸之意。”我摊开双手,无奈的道:“救不回来的。”

    裴奚贞意味深长的说:“如果能完全撬开西门望东的嘴巴就好了,不过概率几乎为零。”

    “他宁可死也不供出同伙,由此可见,双方感情极好。”我整理着方才的审讯记录。

    蒋天赐注视着我写的字迹,他憨乎乎的插了句,“未必。”

    “哦?”裴奚贞差点被烟呛死,急忙咳了两下,他惊讶的道:“老蒋你不一样的见解?”

    蒋天赐探出粗大的拇指,戳向我记的某段文字,“西门望东说绣花鞋所监听的动静,奔波儿灞和耶梦均能听到。西门望东虽然拒绝道明同伙的身份,却在言语间无意的传达了一个意思,他没地位,奔波儿灞与耶梦有交集。况且就算奔波儿灞想杀别人,也没跟西门望东说。可以预见,双方感情一般,顶多只是合作关系,说句不好听的,助攻、跟班,没有抢人头的资格,二人没达到以命相交的程度。因此,我觉得,西门望东之所以交代了一切却唯独隐瞒奔波儿灞,并非出于道义,而始于他病房中的那句话……”

    我和裴奚贞异口同声道:“哪句?”

    “西门望东本来想以死明志的,却得知昏迷时发生了狙杀事件,他不表忠心了,但也不可能对咱们警方言听计从,因为四大喰种对其造成了永久的伤痕,是多少多少绣花鞋也弥补不来的。”蒋天赐憨呆的吐了吐舌头,他笑道:“大概是这意思,原话是你们事后讲的,我忘了。”

    “我懂了!”

    我听完恍然大悟,惊疑不定的说:“老蒋,你的意思是西门望东故意不说出奔波儿灞的身份,是想瞧警方无可奈何犯难,来平衡他的心?”

    “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裴奚贞脸上浮现出一抹涩笑,他鄙夷的道:“西门望东打得一手好算盘,不仅到了警方庇护,让想狙杀他的人无计可施,又能让警方破不了案,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箭双雕!”

    “人心叵测,妈的,我和头儿分析了一天,脑浆快干了,已经绕入了西门望东的思维陷阱。”我站起身,唏嘘不已的说:“头儿,咱现在去拆穿西门望东?”

    “不急,且先让他自作聪明,我们扮猪就好,沉住气,难得糊涂,呵呵……”裴奚贞攥紧阴阳伞,他老谋深算的说:“看来西门望东所说的一切与真相**不离十,如此才能把咱们成功的利用,若真的算起来,咱也是受益方。”

    “好吧。”

    我有点不甘心,但老狐狸发话了,只好装作不知情。我拿手机拨通了宁疏影的号码,询问林慕夏的情况,他说了句“老姐睡觉呢。”便挂断了电话,唉,和我预想的一样,碰了一鼻子灰。这时,裴奚贞把整理好的记录封入牛皮袋,他吩咐的道:“小宇,把院子里的绣花鞋捡起来,和我去一趟市局的技术组。”

第八百九十一章:时间冲突

    我来到院子间,把装有两双绣花鞋的证物袋捡起来,拍干净灰,不动声色的将其放入了军用越野。裴奚贞接过蒋天赐手中的钥匙。载我赶往市局。没多久,我们便推开了技术组的大门,蚂蚁、大象、蜜蜂三个人竟然在斗地主。

    裴奚贞悄无声息的摸到近前,喊了一嗓子:“王炸!”

    三位技术精英手中的牌纷纷落地,蚂蚁看清是老狐狸,他郁闷的道:“人吓人,吓死人。”

    “汗,我还以为凌局来了呢。”大象捡起牌归拢到一块。眉宇间透着抹遗憾,“可惜我一手好牌。”

    裴奚贞拿手指抵住嘴巴,他示意三位技术精英把音调放低,望向门口的我说道:“看见小宇手中提的玩意没?鞋底子间有窃听装置,你们切勿交流,把这玩意拆下来,试试能不能获取对方所在的地址。”

    蚂蚁摩挲手掌,他跃跃欲试的道:“来者不拒!”

    我和裴奚贞离老远坐好,一边喝茶一边注视着三位技术精英的操作,很快,这两双共四只绣花鞋中拆出了两枚窃听装置,犹如一个圆形的香肠切片,厚度能有0.8cm。半径2cm,一模一样的款式,分别位于第一双的左鞋底和第二双的右鞋底,看来一双绣花鞋确实只有一枚窃听装置,是随机放置的。

    花了近一个小时的拆解追踪,蚂蚁狠狠地将其往地上一摔,“单向双行的,查不到。反而被对方提前察觉,切断了接受装置。”

    “没事,尽力了就好。”裴奚贞冲上前补了几脚,把窃听装置剁的粉碎。

    “头儿。别生气了。”我劝慰的道。

    我们问了下刁田七的行踪有没有进展,蚂蚁说清晨时开了机,目标手机没有打电话,只停留了不到五分钟,紧接着又关掉了,来不及获取追踪。换句话说,刁田七依然下落不明。

    今天的案情卡到了这儿,我们返回了部门,决定提前下班好好休息一次。

    返家的途中,我绕到了三清街道,把车停于半仙铺子。推开门。望见短命老人把达力裳、凌子佩、竹慕婉一块放在一个大篮子里,小家伙们咿咿呀呀的露出纯净无暇的笑颜。我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左手抱住女儿,右手抱住儿子,只是不知道竹叶红如今在何方游玩。

    断名老人示意我把孩子放下,让小钉子暂时看护,他把我喊到了后院,夹住一只自己卷的旱烟,他划动火柴将其点燃,享受的吸了口便缓缓从眼窝流出烟雾。

    “老断,你想和我说什么?”我疑惑的道:“咱俩之间还有犹豫半天不能说的事?”

    “情劫。”

    断命老人缓缓吐出了两个字,一下子把我心脏抓的绷紧,他叹息的道:“水火互克,已经释放了一次警告,凌凌,我说的没有错吧?”

    “嗯……昨天慕慕被一颗流弹击中,值得庆幸的是,阮老爷子的干孙女临走前把打火机交给她,代其充油,子弹恰好打在了打火机,这才薄了她一命,不过伤得不轻,当时胸口塌了,检查得知肋骨断了根,还好没戳破重要部位。”

    断命老人凝重的道:“下次将不再警告,扛不住的结果,就是直接死亡,连救的机会也没有。”

    “怎么办?”我心慌失措。

    断命老人意味深长的说:“难化难避,执着于在一块,就得承受情劫的洗礼。”

    “真的没得解了吗?”我攥紧拳头,患得患失的想撞墙。

    断命老人纠正的道:“这是情劫,不是死局,并非没有一线生机。”

    我祈求的说:“能不能教教我如何化解?或者给我指点下迷津?”

    “凌凌,特殊情劫,怎么讲呢,它是让小灯子闷头当了这么多年孙子的玩意,何况他现在没有找到十拿九稳的方法,你觉得老朽可能懂吗?”断命老人翻了个白眼道,不得不说,他的比喻很形象,那天蝶儿与他对峙时,我在暗中听的一清二楚。

    我脑海中灵机一动,道:“如果情劫爆发前,我死了,慕慕是不是就没了事?”

    断命老人隐晦的说:“你一死,天机不就晓得你们懵它了吗?到时候迁怒于林林,她死的比情劫还惨。”

    “难道任由情劫发生,相爱的我们彼此阴阳相隔?”我心脏快撞破了胸口。

    “唉……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死而有憾啊。”断命老人踩灭了烟头,他捋动胡须道:“林林伤势未愈时,你切勿过多探望,如若不然,引来情劫雪上加霜,她没抵御能力,有死无生。凌凌,老朽提醒你一句,情劫来时,莫要心中失了方寸,否则一切将是无解。”

    “好。”

    我就算粉身碎骨,也容不得林慕夏有半点闪失。

    ……

    返回了逐鹿小区,我注意到芷昔和宁绸蹲在地上下跳棋,一个美颜如仙,一个气质飘渺,我却无心欣赏二美缠斗,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想像情劫将以怎样的方式降临。不知不觉间,我进入了梦乡,不愧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梦见情劫来了,林慕夏没有死,我没有,死的是一个我看不清脸的人,最终我是笑醒的。

    睁开眼,我看见老妈满眼怪异的注视着我,她狐疑的道:“小宇,你傻乐什么呢?口水快把家里淹了。”

    我抬起手臂擦拭干净,嘴角合拢说:“没事没事。”

    “赶快来吃饭,大家都在等你。”老妈转身离开了房间。

    我心不在焉的吃完饭,家人均投来担心的眼神。我笑了笑,正想走回卧室时,手机响了,我掏出来一瞧,是裴奚贞的。听见他说:“凌宇,快到我家宾馆门口,关于案子的!”

    “嗯。”我正好有借口避开家人门的询问了,换了身衣服,驾车赶往真心晴愿。

    裴奚贞霸占了心晴的小板凳,倚在门前抽烟,他看见我来时,直接拉开车门钻入副驾驶,“现在到城南的红顶山墓园。”

    “怎么了?谁死了……是刁田七?”我心头颇为疑惑。

    “朱晓燕。”

    裴奚贞嘴角翘动,浮现出止不住的笑意。

    “纳尼?朱晓燕不是变性为西门望东,现在关在咱部门吗?”此刻,我深深的感觉大脑已经跟不上老狐狸的思路。

    “我返回家里,闲的无聊就着手查询朱晓燕变性前。”裴奚贞耐心的解释道:“打了不少和朱晓燕有关系的人的电话,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西门小庆死了时,朱晓燕在红顶山墓园买过一块墓地,但西门望东却觉得此处极乱,将父亲葬在了别处。不过朱晓燕买的墓地没闲着,我机缘巧合的打到了一个电话,对方和朱晓燕是好闺蜜,变性的事情,朋友圈中也只有她知道。”

    我期待的道:“这闺蜜提供了什么线索?”

    “变性成功,朱晓燕喊上闺蜜一块埋葬过去,把所有变性前有纪念意义的玩意埋入了这个早前给西门小庆准备的坟墓。”裴奚贞撕掉了嘴唇上的一块干皮,他思索的道:“何况我仔细的阅览了一遍审讯的记录,有一件事被西门望东用语言误导给揭过去了,咱们竟然还没有察觉!”休吗他圾。

    我凝视着前方曲折的路径道:“一次性说完吧,我开车不能分心。”

    “五年前她没有变性的时候,炼狱双煞联手杀死过方晴的母亲,在案发现场留了双绣花鞋,杀人目的和动机呢?不仅如此,他说变性认识的奔波儿灞,而炼狱双煞出现是她变性前,换句话说,时间冲突,这家伙不是最初那次作案的灞波尔奔!咱们当时绕里头去了,加上心神疲惫与他的语言误导,没能及时反应过来!因此,五年前与五年后炼狱双煞至少更换了一个成员。”裴奚贞有理有据的分析完,他话锋一转说:“闺蜜说她看见朱晓燕埋了挺多奇怪的东西,我直觉此行必有收获,值得刨开坟墓一窥究竟……”

第八百九十二章:被抠掉的男人

    红顶山墓园的坟堆挺荒芜的,前文提到过,五年前山脚下设为死刑场时,就没有再添新墓。因此朱晓燕当初购置的墓地,应该属于最后一批。裴奚贞之前向闺蜜问那座坟的编号,对方说隔的太久想不起来了,因此我们直接来到山另一侧的E区,披荆斩棘的一路摸索,坟旁的木牌,有的被野草遮掩,有的露于空气……我们花了四十分钟的时间。终于在相对靠后的地方,发现了一座立了碑的坟,碑上写有:“朱晓燕之衣冠冢。”

    我狠狠地拍死手背上的蚊子,“妈的,真难找啊,没想到竟然直接写了衣冠冢。”

    “祈祷里边别是内衣就行。”裴奚贞双手合十嘀咕道,跟条老神棍似得。不过掘人坟墓,甭管对方是死是活,毕竟有伤天理。

    所谓的衣冠冢,其实分为两类。

    第一类,葬有死者的衣冠等物品,并没有死者遗体的墓葬。这是因为死者的遗体无法找到,也许已葬在另一处,就于此地设衣冠冢以示纪念;第二类,生基。生基并非人死后所建,是在活的时候为了给自己消灾祈福,而埋葬的生人衣发等。

    我挥动折叠的铁铲,裴奚贞负责刨开硬土和石块,尘土飞扬的挖开了朱晓燕的衣冠冢。休妖讽巴。

    此刻天色已经黑透,我把强光手电筒放于离得最近的树叉子上,照着这边。不仅如此,手里也拿着一只。裴奚贞似乎刨到了一个硬物,听声音像金属,他放下工具,双手拿小刀慢慢的把土剔开,露出了金属箱的轮廓,待我们合力将其搬到地面时,我注意到这是一个正方体,边长约有30cm。不过表层却锈迹斑斑,有些年月了,这十有**是五年前朱晓燕埋入的。

    挺沉的,似乎装了不少玩意。

    我捧起金属箱,使劲的晃了晃,感觉小物品居多。

    郁闷的是上了一块大锁头,撬锁专家林慕夏又躺在医院,我们想打开金属箱。唯有暴力破除。

    “小宇,你手枪借我用用。”裴奚贞探出手道。

    我掏出手枪,翻了个白眼说:“头儿,你不是有吗?”

    “洗完澡换了身衣服,忘记带了。”裴奚贞接过手枪,打开保险,把锁头掰起来,他拉着我走出了五米远,将枪口压低,瞄准锁孔,“砰!”的扣动扳机,子弹传入锁孔。这时,破坏掉的锁头“啪”地一下自动弹开。

    我走上前把废锁摘掉,掀开了金属箱的盖子。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塑料袋,我拿在手中看清里头的物品时,额头升起黑线,“头儿,你猜对了,确实有套内衣。”

    “……”裴奚贞移开视线,继续翻动,这金属箱中的物品挺杂的,有高档的化妆品,也有一包卫生巾,貌似朱晓燕立此衣冠冢的确如她闺蜜所说的挥别过去。我们把无关的物品分别放在坟前,金属箱渐渐空了。这时,我拿起一个袖珍的红色首饰盒,轻轻掰开,是一枚钻戒,观其成色,起码得有两万多块钱,心说朱晓燕还真舍得£戒的旁边,放有十枚指甲,能有一公分的长度,并且涂过指甲油,但由于间隔时间太久,已经化为碎屑脱离了指甲。

    我侧头看见裴奚贞手里拿着一个可爱的眼镜盒,里边装的并非眼镜,而是一撮长长的头发,是朱晓燕削发为男前的纪念。

    值得一提的是,裴奚贞没有把它随手搁置,反而把眼睛盒放入皮包。他一定有别有用意,我懒得问,继续掏金属盒,咦?这好像是一个小泥娃娃,我把拿起来对着手电筒一瞅,恍惚间看见娃娃笑了下,我揉动眼睛,它还是之前的固定表情,万没料到我还能出现幻觉。

    它是金黄色的,一双肉嘟嘟的腿间有个“犄角”,性别是男的。

    裴奚贞眼色一凝,他错愕不已的道:“泰国的古曼童?”

    “啊?这是什么东东?”我好奇问道。

    “古曼童来自于东南亚,起源似乎是泰国,它有一百多年历史的法物。称为“金童子”。佛法净化过的小孩骨灰和一些佛教圣物制作成为孩童的模样,通过僧人与法师的加持,使堕胎或意外死去的孩子的鬼魂入住,交与善信供养,可以保家宅平安。”裴奚贞简单的介绍完,他回顾的说:“我带女儿和小愿到泰国旅游的时候,对这种文化特意关注过,本来想买的,不过晴晴觉得不舒服就没有买。后来我问其缘由,她说商家为了牟取利益,许多古曼童早已不是当初的炼制手法,就算有婴灵,也是恶灵,这就不能称为古曼童了,而是鬼曼童,供养了只能招来灾祸。”他凝视着我手中的金色古曼童,“瞅这做工,表情栩栩如真的,是正品。”

    我询问的道:“头儿,正品和仿品除了邪乎的婴灵,还有区别没?”

    “价格贵的离谱,还有材料,别以为单纯的是泥土。”裴奚贞探出手指抚动古曼童的表皮,他唏嘘的道:“法师古曼童主要是以已故小孩的骨灰为主;寺院古曼童是七处坟场土、七处蚁穴土、七处蟹洞土……等等一堆,老子记不清了,观其镀金的卖相,这属于‘佛童子’。但是……”

    我把玩着古曼童,“佛童子?七处坟场土想想就恐怖。”

    “法师古曼童与寺院古曼童,相辅相成,基本上这么大个的,均是成对卖的。”裴奚贞若有所思的道:“朱晓燕或是她的关系圈,肯定有人持有另一个,是寺院古曼童,一样的款式,颜色灰黑,女孩模样。”

    我猜测的道:“难道持有另一只古曼童的,是真的西门望东?”

    “不晓得。”裴奚贞恭敬的把古曼童放在坟前,把它的脸背向我们,他叹息的说:“供养的就这么埋了,小孩会不开心的。”

    我毛骨悚然的道:“方才我模糊的看见了古曼童在笑。”

    “夜间的光线错觉。”裴奚贞掏出根烟,点燃吸了口,他腾出一只手摸向金属箱。

    此刻,金属箱已经见了底,最下方是一个相册,这也许是相对信息量较大的物品了!我们俩蹲在坟前,翻开相册耐心的观看。有朱晓燕小时候的,有上学的时候,这里边全是她的个人照,没有西门小庆、没有西门望东,也没有没被父亲承认身份的生母。

    如此一来,我们便失去了兴趣,走马观花翻到最后一页,然而眼睛犹如定住了般,注视着最后一张相片,边缘的时间注明了是五年前,推测下时间,西门小庆死之后和西门望东死之前,之所以这一张与众不同,因为相片中的朱晓燕不是一个人,她的身侧,有一个男人抱住她,动作极为亲昵,二人的关系像是一对甜蜜的恋人,裴奚贞眼尖的指向男人手指,“有戒指,与这箱子里埋的貌似是对戒。”

    “订婚了还是结婚了?”我狐疑的道:“我了个去,朱晓燕还有这段不为人知的过去。”

    “唉,真可惜。”裴奚贞啐了口吐沫,他吐槽的道:“我想知道这个男人是谁!”

    我们毫无办法,因为男人的脸部被抠没了,压根没有半点可供发掘的线索。我们把这相册取出,决定返回部门问它的“女主角”。其余的物品除了头发一律放回,包括金色的古曼童,耗时半小时将坟墓复原,裴奚贞又疑神疑鬼的念叨了几句,我们下了山,发动车子驶往城西的方向……

第八百九十三章:被害人之一?

    花了两个小时,我们抵达了D.I.E,途中裴奚贞联系过朱晓燕变性前的闺蜜,对方表示关于她恋爱的事并不知情。始终以为是单身状态。看来闺蜜也不是亲密无间无话不谈啊。我们直接来到临时病房。西门望东躺在床铺上,喜怒无常的盯着天花板。裴奚贞清了清嗓子,他似笑非笑的道:“今晚你不是西门望东,你是朱晓燕。”

    西门望东猛地坐起身,他不解的道:“裴警官,你什么意思?”

    “呵呵哒,我们挖了你的坟。”裴奚贞道。

    西门望东莫名其妙的说:“我活得好好的,哪来的坟?”

    “红顶山墓园。衣冠冢。”我把双手从背后挪到身前,晃悠手中的相册,“眼熟吗?”

    “无耻之徒!”西门望东咬牙切齿的道:“未经我同意,竟然翻我的私人物品。你们究竟是警察还是土匪?”

    “拜托,你现在是西门望东,已经和朱晓燕byebye了,我们翻的是朱晓燕的坟,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裴奚贞伶牙俐齿的道,竟把西门望东噎的说不出话来。

    西门望东郁闷的说:“那你们现在来找我,究竟有何贵干?”

    “这里是D.I.E,老子的地盘,想来就来。”裴奚贞朗笑了几声,拿过我手中的相册,翻到最后一页,他用手指向其中被抠掉脸的男人。“这家伙是谁,能不能讲一下?”

    西门望东将计就计道:“抱歉,我是西门望东,不是朱晓燕,对于她的事情,一概不知情。”

    “干!”

    裴奚贞没想到自己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沉思了几分钟,眼珠子一抖,露出狐狸式的笑意。

    西门望东预感不妙,他警惕的注视着我们。

    裴奚贞在皮包里掏出了长方形的扁盒子,与此同时,西门望东眼皮揪紧,老狐狸视若不见,他把盒子打开,捏住那缕头发。象征性的拉动,“蛮有韧性的。”

    西门望东紧咬住嘴皮子,显然认出了此物,毕竟是他女儿身时的纪念。

    “咔吧,咔吧。”裴奚贞另一只手取出打火机,不停地按动,火苗频频闪现,并将两只手间隔了能有一米。他下了最后通牒,“我数十个数,期间打火机不断的向头发靠拢,如果到期你没能给我满意的答案,这缕头发将烧焦化为灰烬。”

    西门望东眼中透着犹豫。

    我真心佩服老狐狸,怪不得他唯独把头发拿着呢,敢情是用来拿捏西门望东的。

    “10,9,8……”裴奚贞猥琐的漾着笑意,打火机向头发不停地接近,已然缩短为半米,他不紧不慢的数道:“5。4,3,2……”

    “停!!!!”

    西门望东尖着嗓子咆哮的说:“够了!”

    裴奚贞的手忽地顿住,朝向火苗那一侧的头发已经打了卷,他急忙熄灭了火机,询问的道:“西门望东,别这么急躁嘛,让我猜一猜,貌似你改变了注意?”

    “是!”西门望东恨恨的瞪着老狐狸,仿佛受到了无尽的嘲讽,如果眼神具备杀伤力,裴奚贞和我早已爆碎成粉末。

    “嗯……这才乖嘛。”裴奚贞重申的道:“这张相片中的男人是谁?”

    “现在你们所查案子中的一位被害人。”西门望东脱口而出,他眨了眨眼睛。

    观其清澈的眼神,他不像是在撒谎。

    裴奚贞猜测的道:“难道是傅勒佑?除了他也就只有刁田七的外籍老公了。哦不,现在刁田七下落不明,疑似被奔波儿灞抓走,是刁田七?”

    “傅勒佑不够老。”西门望东唏嘘不已的道:“我和刁田七本来就是恋人啊,地下的。我们相互抱怨,我和他说做女人多不舒服,刁田七说做男人真累,于是我们就决定互相换下性别,做一对特殊情侣。”

    这句一听就有问题,况且他的眼神暗藏阴谋的意味,和上一句时的坦诚眼神截然不同。

    “他娘的,你满口胡话。”裴奚贞按动打火机,威胁的看向对方,“最好如实交代。”

    西门望东犹如任尔处置的小受,他躺回床铺,“只有这点了,爱信不信。”

    “看来你的老姘头一定是傅勒佑了。”裴奚贞推测的道:“傅勒佑与你父亲是同事,刁田七属于雍大生的竞争对手,有交集的概率还是前者多点。你故意说是刁田七,以此来掩饰傅勒佑。”

    西门望东委屈的说:“真的不是傅勒佑,是刁田七。”

    “老子被犯罪分子的话给搞得无奈,你是第一个!”裴奚贞把头发胡乱的塞入口袋,他狠狠地把塑料打火机往地上一摔,“砰!”和我一块离开的临时病房。休见长划。

    我们来到了办公室,打开电脑,调取了傅勒佑与刁田七的相片,想核对下体形的,但是与五年前身材必然有变动。于是我拨通了卜笺箪的手机,让她帮忙能不能查到五年前这两个人的旧照。

    耐心等待了二十分钟,卜笺箪发来一封邮件。

    第一张是傅勒佑的,源于当年雍家产业崛起登顶的庆祝仪式,观其身材,与相册中的微瘦男子大有出入!第二张是刁田七五年前宣布破产时,记者拍的,胖瘦程度到是与相片上被抠掉脸的一样,但是那时刁田七留的头发是光头,这照片的时间在他破产后,却是中分,如此短暂的时间内,不可能长出来这些头发,唯有一种情况能解释,刁田七戴了头套。我把照片发给了鉴证大厅,老张凭借诸多细节鉴定完,这与朱晓燕合影的“无脸”男子头发竟然是真的。

    千万别说是用了霸王生发药剂……

    裴奚贞狠狠地朝相片砸了一拳头,他郁闷的道:“看来西门望东再次的一本正经跟咱们扯淡。他如果不是重伤在身,我分分钟电服他!”

    同样手段用两次效果肯定折扣,因此,这张照片的价值暂时归零,连同朱晓燕的头发封入了档案袋。

    夜深了,我跟裴奚贞在休息室对付了一夜。

    清早我醒来时,他竟然一边喝茶一边看文艺的爱情片,尺度在脖子以上的那种,老狐狸够纯情的。我们分别洗漱完毕,蒋天赐晃悠个大躯体进入办公室,他打招呼的道:“裴兄,早啊。”、“凌宇,早上好。”

    即便是收敛,也难以掩饰嘴角流露的笑意。

    印象中,蒋天赐这副模样,只出现过两次,他和芷昔确定恋爱关系和定下婚期时,莫非这次有了新的进展?

    “诶?”我朝裴奚贞使了个眼色,低声道:“老蒋今天心情貌似格外的好。”

    “人逢喜事精神爽,我猜他……”裴奚贞八卦的说:“无外乎与芷昔有猫腻!反正咱闲着没事,不如审上一审?”

    “赞同。”

    我点了点头,拿着手铐绕到蒋天赐近前,“老蒋,借你的手腕试试新手铐的效果。”

    他痛快的探出双手。

    “咔嚓。”我轻而易举的将其拷住,道:“演练下,抱头蹲地。”

    蒋天赐犹如憨呼呼的大熊,两只粗厚的手臂捧住脑袋,蹲于墙角。

    我和裴奚贞掏出电击剑,按动了密码,蓝色电弧流窜于剑身,我们一上一下的指着蒋天赐,裴奚贞审视道:“老蒋,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没有呀,阴天,哪儿来的太阳。”蒋天赐挠了挠头发,他憨呆的说,“凌宇,你和裴兄还想试试这电击剑的威力啊?”

    我笑了笑,像审讯犯罪分子一样,笑里藏刀的道:“少装蒜,说,你今天究竟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10249/ 第一时间欣赏死亡讯息最新章节! 作者:王者鉴明所写的《死亡讯息》为转载作品,死亡讯息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死亡讯息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死亡讯息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死亡讯息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死亡讯息介绍:
我们的内心深处均有一道门,里头充满了罪源,一旦激发它,生活将永无宁日。 你想知道门内的情景吗? 我加入了一个特殊部门,缉凶惩恶,侦破了很多颠覆性的离奇事件。现在,我将提笔带你见识不一样的世界! (黑岩刑侦类悬疑小说年度第一,主编绝色苏唯倾情力荐!走过路过,不妨点开一观!) — ps:黑岩支持第三方一键登陆,QQ,新浪微博,百度账号都可以登录!非常快捷方便~! 小明的QQ:412395069 微信公众号:王者鉴明,或者搜索:wangzhejm 微博:王者鉴明_1992传送门:D.I.E三部(500群,137450674,不能聊天,所以嫌群喧闹的人必加,小明更新了将准时通知大家)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请不要与真实人物事件挂钩。死亡讯息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死亡讯息,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死亡讯息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