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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者鉴明     死亡讯息txt下载     死亡讯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百五十四章:心有余悸

    我由于被扼住脖子,不能开口说话,心说你丫的搞毛啊,莫名其妙的。我何时仍你重孙子下水了?

    刘其终究是一个老人,我双手挣动数次,就摆脱了他的控制,此刻我侧眼看见林慕夏、宁疏影、蒋天赐三人的神情,我又瞥了眼浑身是水的小孩,以及四周围观的老人们指指点点的,难道说,方才真的是我把刘其重孙子仍入湖水?

    深一步的思考,我貌似不知何时被进行了特定条件触发的心理暗示!

    究竟什么时候的事情?

    然而我的脑袋像丧失了某段时间的记忆般,对于之前的事,压根什么也想不起来,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又像确有此事!

    “凌宇,你……”林慕夏想开口询问。

    我尿意上涌。打断的说:“憋不住了,我先上下厕所。”

    宁疏影的表情精彩极了,他疑惑不解的说:“猜拳之前,你不是上了十分钟的厕所?这才隔了没几分钟,又要排水?”

    “开玩笑,我哪能到厕所待了十分钟?”我翻了个白眼,旋即愣住,好像不久之前,我真的上过厕所,但是……关于这段时间的记忆,变成一片空白!如果不是他提。我就不知不觉的忽略了!这短时间我究竟干过什么?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我没有释放体内憋的水。

    想到此行的目的,我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道:“难道说,尿个尿的功夫,遇见了精神师?对方连催眠带心理暗示,导致我把刘其重孙仍入湖水?”

    不,我根本不相信自己干过这种事情,本能的觉得是别人联起手来对我撒谎,可是……林慕夏、宁疏影、蒋天赐,怎么可能帮外人欺负自己的人?为了解决迷惑,我们一行人来到了公园的管理处,刘其钓鱼的这个地方是有摄像头的,等看完监控视频≡然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别人见我有胆子做却不敢承认,满眼鄙视的目光向我投来。

    林慕夏跟管理员打了声招呼,她调出了之前的监控视频,我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着屏幕。唯恐错过了哪一幕。视频中,我把林慕夏抓到刘其身侧,全神贯注的瞅着探手玩桶中水的刘其重孙,这状态维持了没多久,我犹如地震般不可预测的抓住了小男孩的双腿,狠狠地悠动手臂,旋即松开了手,小男孩犹如离弦之箭,脑袋扎入了明镜般的湖面。

    掀起了高高的浪花与一圈接一圈扩散的涟漪。

    小男孩挣扎的时候,本能的哭喊,因此呛水。

    进而蒋天赐脱下衣服跳下了湖水,把小男孩救上了岸,倒着抓住对方腿,使劲澄了澄,刘其重孙呛的水吐了出来,哇的一声哭泣,打破了现场死一般的寂静,索性对方没有因此受到死亡的威胁。

    ……

    “我刚才的确想打凌三枪的。”宁疏影嘴角撇动,他浮现出淡淡的笑意,“你的爆发,极为的出乎我们意料,抓住刘其重孙的两只脚,猛地在半空中甩出一个半弧,直接砸入了湖水,我们连阻止的时间都没有。”

    我打了个寒颤,实在太可怕了,忽然想到林慕夏的一句话,精神师杀人,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简直是坑人于无形!

    林慕夏跟刘其解释为我忽地中了邪并非我本意,她隐瞒了精神师的事情,我们又跟四周的人浪费了点口舌解释清楚,总算摆脱了困扰,刘其大度的原谅了我,毕竟他重孙没有事,还是蒋天赐跳水救的。

    紧接着我们来到了不远处的公厕,地上的脚印无数,没有任何显眼的痕迹。

    事已至此,这一现象只能解释为精神师作乱,否则我一没有变态心理,二没有精神疾病,怎么可能突然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举动?

    我蹲在地上,心里头一阵后怕,说:“想想就觉得恐怖,精神师如果唆使我利用职权做一些更狠的事情,亦或者说开枪朝人群乱射,那……后果将不堪设想。没想到,我们这才调查极案1的第一步走访,就遭遇了精神师,这其中一定有关联的。”

    “确实,巧合的概率微乎其微,看来五十年前的案子,真的是精神师所为。”林慕夏凝视着我的脸庞,她若有所思的道:“这里是老年人的聚集中心,你们说,有没有可能当年作乱的精神师现如今也老了,这里成为他经常来的场所,今天看见我们先是盘问李明的父亲,又找到刘雅的丈夫,担心事情败露,因此搅个局,让与案子相关的人不再信任咱们?甚至达到了人见人打的地步。”状女华弟。

    “汗,这个……我不记得的事就不要提了,因为我脑海中就没概念,说了也没用。”我尴尬的说道,心说如果我看见有人像我被暗示的时候这么做,绝对暴跳如雷的冲上前狠狠地暴打!

    蒋天赐憨乎乎的神态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凝重,他见解独树一帜的道:“精神师,也许并不像我们想像中那样无孔不入。他应该触动不了一个人骨子里的原则,如若不然,凌宇就不是把小孩仍下水这么简单的事了,肯定得变成性质恶劣的开枪射杀事件。”

    “蒋男神,你说的有道理。”林慕夏话锋一转,她质疑的道:“不过,万一今天精神师只是想警告下咱们,小露了一手让查案方知难而退呢?如果你猜的不对,那下次,将发生更加可怕的事。”

    我心有余悸的说:“完了完了,说的我现在连家门都不敢离开半步了。”

    或许有人说我胆小,殊不知没见过、没经历过精神师,永远不知道这一职业的可怕程度,感触最深的便是当事人自己了,试想一下,凭白无故消失一段时间的记忆,不知情的时候,别人忽然告诉你,你做了什么什么可耻的事情,这时候的恐惧感源于内心深处,不像以前遇见的犯罪分子,并非有武力值、有精明的头脑、有先进的装备就能防范的!

    “个人认为,精神师,手段再隐晦、高明,其一定有一个操控的范围,不可能说什么人都能轻易被催眠和心理暗示,否则这个世界早乱了套。”宁疏影看向蒋天赐,他笑道:“所以,我比较赞同蒋兄之前的猜测,精神师也有暗示不了的事情,比如一件打死当事人都不愿意做的事,再怎么利诱灌输思想,也无济于事。”

    林慕夏摊了摊手,她介绍的说:“宁二货,你跟蒋男神的意思加起来,就是广义的催眠里为什么失败率大的根本原因,比如催眠过程中提到了让对方恐怖、极度伤心、开心等情绪波动较大的,或者是异常排斥抵触某个人某个物的这种根深蒂固的思维,将导致催眠失败。”

    “还别说,好像真的是。”

    我脑海中浮现出此前与林慕夏送郑爽到应雨南那里进行催眠的情景,提到小泽,这是郑爽怕到极点的人物,当时就有醒来的迹象,亏了应雨南拿美女来转移了对方思想的重心,暂时稳住了情况,没想到提及对方如何受制于小泽的时候,这可是郑爽最抵触惨痛的经历,他瞬间脱离了催眠的控制,恢复了自主的意识。

    厕所的门口是没有监控的,旁边有三个,但并不是覆盖全部的区域,盲点很容易走。

    我们调查了厕所周围的监控,确实没啥有价值的收获,因为我们对于对方的容貌、身材、特征一无所知,就算对方站在我们眼前,没准觉得人家是一个普通的老头或者老太太。

    极案1的初次走访,就碰了壁,我们今天没心思继续查了,为了防止精神师再整别的事,就返回了部门,近乎是铩羽而归。

    裴奚贞拿手托着蓝色鹦鹉,他幸灾乐祸的道:“活该,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现在放弃还来得及。”

    除了他和老蒋,剩下的我、林慕夏、宁疏影算是心高气盛的年轻人,跟老狐狸较上了真,他竟然敢说风凉话,那我们就不破此案誓不罢休!气鼓鼓的来到了休息室,林慕夏换了身衣服,她把我和宁疏影、老蒋聚集在一块,商讨着极案1的对策。

    之所以没叫林婉婉,是因为她被裴奚贞先一步拉走了,老狐狸教她刑侦类的常识与应对方法,看来这是想把林婉婉从幕后医师转为幕前的节奏!

    林慕夏想了数分钟,她猜测的说:“如果,案情简单点的话,那五十年前的案子,与城西城南医院护士突然刺杀常俊美、郑爽,以及今天的事,是同一个精神师所为。”

    “如果复杂度高的呢?”我好奇的问道。

    “今天的精神师是五十年前的精神师,那天策划医院刺杀的另有其人。”林慕夏的眸子覆上迷雾,她疑惑的道:“今天的事是咱们自找的,但凭这点微末的线索,完全搞不懂对方的心思。躲于公园,暗中窥视着李元辉刘其的动静,不知在场的还有无别的死者家属,这不是没事闲的就是另有图谋!”

第九百五十五章:诈情

    “关于精神师的描述,没有一个系统的定位,我们也不认识这类人才。”我心中百感交集,疑惑的道:“林大脚。我们警察系统里为何没有精神师?”

    “因为用不到。”

    林慕夏摇了摇头,接下来她举了两个例子,登时让我哑口无言,她说:“如果案子破不掉,连证据、线索都没有,但是有嫌疑人的情况下,审讯的时候,精神师参与,即使对方无罪,没准就被暗示的乖乖认罪了,这样的引诱招供,咱警方绝对不允许的。精神师的特定条件心理暗示。还必须是近距离的,得承担一定失败的危险。因此,与犯罪分子对峙的时候,且不说有没有机会接近,就算站到对方眼前,如果失败,势必将引发反效果,所以这时候精神师还不如一个谈判专家重要呢。”

    “原来如此。”我稍作思考,思考的道:“那监狱为什么不搞个精神师来改造犯人?”

    “我之前已经说过了,精神师的心理暗示是短期的效果,时间久了难免开始自疑,比如你。恢复了清醒不久受环境就开始了自疑,当然,这也与心智有关,不过也有的人过了很久很久也没能回顾起被暗示时的情景。”林慕夏耸了耸肩膀,她无奈的道:“倘若一个穷凶极恶的罪犯暂时被改造成了乐善好施的好人,时间久了,他的本性打破精神枷锁,无异于一颗定时炸弹。”

    我觉得她说的很对,赞同的道:“你讲的第二种情况就是李元辉这类吧,这已经五十年过去了,他仍然云里雾绕的,虽然有点自疑,却想不起来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大脚,凌三枪。”宁疏影不停地打量我们两个人的脸。他狐疑的道:“我瞅你们两个这么有夫妻相呢,神态、动作、笑意,经常神一般的同步啊……”

    我心头一惊,莫非他发现了端倪?我急忙解释道:“没有的事。我和她特别的清白,再说,脚大的女人浪费鞋子,我养不起的。”状女介弟。

    然而,林慕夏同时撇清的说道:“没有的事,我和他比白开水还清白,再说了,姐这么厉害,瞧不上他。”

    “竟然连解释也是同步状态……”宁疏影掏了掏耳朵,林慕夏气的一跺脚,跑出了审讯室。宁疏影审视的望着我说:“我想了想,其实吧,如果你来当我姐夫,也挺好的,毕竟卧龙那事……还有她几乎没机会接触别的男人,整体办案和你在一块,同生共死有了,默契有了。她的性子也只有你能受的住。”

    我脱口而出道:“真的吗?”

    宁疏影温暖的脸忽然变得冰冷,“凌三枪,真对她抱有那种心思?还是说,你们已经瞒着我偷偷……”

    我了个草啊!敢情之前那一番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劝只是诈我的!宁疏影这家伙太腹黑了,我把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请相信我和你姐姐,彼此间是同事关系。”我心里补了句,“还有地下恋人关系。”

    宁疏影满意的道:“知道就好。”

    我们上午的工作结束了,中午一块吃了饭,虽然年过完了,这才大年初四,街道上还比较冷清,我们睡了个觉就下班了,裴奚贞与林家姐妹回家,宁疏影、蒋天赐对我进行魔鬼式训练。

    傍晚我涂好药水,被蒋天赐载回逐鹿小区,他把精疲力尽的我扛入我家往沙发一抛,朝老爸憨笑的汇报道:“今天魔鬼式训练效果已经很明显了,快有我三分之一的战斗力。”

    “年轻人,就该多锤炼锤炼。”老爸笑呵呵的道。

    老妈抚摸着我青肿的脸颊,她嗔怒的说:“他是你的儿子,不心疼啊?”

    “慈母多败儿,阿宇错过了凌家爪的岁数,现在有两个战将帮忙训练,何乐而不为?”老爸一本正经的道:“虽然说现在这个时代,能凭借智慧与科技立于不败之地,但很多时候,武力仍然是决定命运的因素,况且我们这一职业,没有过人的武力值,怎么能保护好脚下的土地和自己的家人?”

    “爸,您说的对!妈,我不想那次树林的事情再发生。”我唏嘘不已的道。若是09年的我能有今天的武力值,对付杨斌将手到擒来,不至于如此惊慌失措,差点栽了,亏了侥幸有老妈拿石头把他砸晕。

    像宁疏影,偶尔犯二,他却是绝对的武力来碾压犯罪分子,孤身入纸醉金迷战凌Q,深入侯爷的工厂断三十大汉手脚,捣毁人贩子窝点,他跟踪过的重要嫌疑人不计其数,断过别人的手脚加起来可以绕D.I.E三圈,没有一次栽在过武力这方面,不过人无完人,他的弱点是致命的情。但不可否认,他确实能保护好在乎的人。

    连蒋天赐也是一样,凭借绝对的武力,数次险死还生,化险为夷。

    我不想再发生明明可以拿下敌人时却因为武力值的不够,导致满盘皆输,这时候就算有再高明的手段,全是虚的,对方根本没有施展的时机,因此,我渐渐的爱上了魔鬼式训练,每一次都榨干自己最后一点力道,甚至,每一次训练结束,我都感觉像死过一次。

    ……

    初五的清晨,我起了个早,满血复活,身体的疲态消退,我神清气爽的做了几组训练,这时发现窗外下雪了。今年温暖较于往年同比偏高,整个冬天仅下了几场小雪而已,这也是东街湖畔的公园为何老年人像往常一样聚集玩乐的缘故。

    我接到了林慕夏的电话,她关心的问道:“听说昨天宁二货把你虐的挺狠,怎么样,今天还能站起来不?”

    “那个……你问的‘站起来’,指的是我还是我的小家伙?”我打趣的道。

    “滚开,没个正经的。”林慕夏笑骂了句,她指示的说:“打车来我家小区,我们今天去个神秘的地方,拜访一个人。”

    我好奇的道:“拜访何方神圣?”

    “狗王。”林慕夏呵气道。

    “城北的狗王?”我怀疑自己听错了,诧异的道:“可是与摘星手、长孙如玉、匡正齐名的江湖前辈?”

    “难道还有别人能担得起狗王的称号?”

    “呃,你是怎么获得他地址的?”我匪夷所思的说:“好像这狗王来无影去无踪。”搞到城北狗王的所在地址,跟搞到摘星手、毒王的家在哪儿是一个级别的难度,有多难可想而知。

    “我昨晚帮老妈收拾房间,发现她有张狗王的特质卡片……”林慕夏停了数秒,她郁闷的道:“大哥,注意电话费啊,快十分钟了,你赶紧来接我吧,到时候当面说。”

    “遵命!”

    我穿好衣服,跟老妈说了句不在家吃早饭了,然后跑到院子的车前,钻入发动,赶往林慕夏的家。

    没多久,副驾驶上多了她的身影。

    “继续电话里没说完的说。”我期待的道,胃口被吊的满满。

    林慕夏抖干净发丝上的雪花,“我跟老妈聊了这事,她说狗王跟她算是一个朋友,只是有段时间没联系了。”

    “这得有多久没联系?”我拧紧眉毛道:“千万别说N年前,俗话说狡兔三窝,狗王神秘的人不可能一直住一个地方,这样的话,咱按照这特质卡片上的去了,十有**扑个空。”

    “五、六年吧。”林慕夏笑了笑,她掏出特质卡片,“老妈说狗王这个地址不可能换的,因为他在等一个人出现。”

    我减缓的车速,望了眼她手上拿的玩意,我惊讶的道:“狗王的卡片蛮精致的,中间还有个狗头。”

    “拜托,你看清楚,这分明是狼头。”林慕夏解释的道:“据说,狗王的背脊,纹了一只鬼眼苍狼,他发怒或者热的时候,狼的鬼眼就能睁开。”

    “眼睛部位是用特殊的物质纹的。”我握住方向盘,疑惑的道:“猫灵咒怨的案子已经破了,咱们还找狗王干嘛?他又不是嫌疑人。”

    林慕夏一字一顿的说:“因为,狗王是一个精神师。”

    这句话一出口,我差点把车开到了树上,赶紧把方向调好,我丝毫不淡定的道:“狗王是精神师?真的假的?我就说呢,如果只是单纯的驯狗赚钱,他的一技之长不可能跟摘星手毒王等人媲美。”

    “狗王,你知道他为什么叫狗王吗?”林慕夏的眼睛目视前方,她凝重的说:“和老妈聊过才知道,他不是因为高价卖狗获得的此殊荣,而他属于精神师里特殊的存在,所施展的范围,不是人,只针对于犬类。所以他训出来的狗,连它们自己都忘了自己是狗……就拿一件狗王出名的事来说,那次有人讽刺他的身高,结果放了三条狗,其中一只贵宾犬,试想下,小贵宾再凶狠,能对一个大男人有如此疯狂的攻势,很诡异,想了想,也只有犬类的精神师能办到。”

    “这……他……”我一时间惊的说不出话来,万没想到狗王竟然是针对于犬类的精神师!

    我们离特质卡片上的地址越来越近。

    林慕夏的眼神飘向前方左手边的第三条巷子,她提示的道:“已经到冬王巷了,他就住在第33户院子!”

第九百五十六章:现场训狗

    冬王巷,第33户院。

    我们站在院门前,不用确认都知道这是如假包换的狗王住所,因为院子里有一条小金毛。竟然能把同笼子中的黑藏獒欺负的不敢造次。林慕夏敲动门板,她清亮的喊道:“有人在家吗?”

    汪!汪!

    藏獒被金毛踢了一脚,它挺起雄威的身姿向我们吼叫。

    我有点慌了,下意识的摸向腰际,没有随身携带古白玉藏刀,便没出息的躲于多功能警花背后,双手捏住她的肩膀,探头瞄向院子。很快,门打开了,一个身材矮小的中老年走了出来,他看上去不到五十岁,不过实际年龄恐怕得过六十了。他一对黑亮的眸子仿佛熠熠生辉。他隔着门问道:“你们是谁?”

    “敢问您可是城北的狗王?”林慕夏淡淡一笑,神态不吭不卑。

    “哦?”

    狗王的表情中透着警惕。他饶有兴趣的道:“两个小娃娃,你们怎么知道我住这的?”

    林慕夏掏出口袋中的特制卡片,“我是城东分局林忆的女儿。”

    “哗啦!”狗王打开了门,他求证的说:“你仰起脖子让我过下眼。”

    林慕夏莫名其妙的仰头望向天际。

    我清楚的注意到狗王的眼睛紧紧盯住她脖子上的月牙形疤痕。

    过了能有十秒,狗王收回视线,他态度变得亲和了,“我们别站在大门口了,进屋喝杯茶。”

    “前辈,我们还没有请教您的尊姓大名呢。”我眼角畏惧的望了眼笼子里的狗,“我叫凌宇,她叫林慕夏。任职于特殊查案部门D.I.E。”

    “凌应龙的娃,姓名无非是个代号,不说也罢,称我狗王即可。”狗王一边泡茶,一边试探的说:“贼王:摘星手、毒王:长孙如玉、拳狂:匡正,你们已经结缘了,现在终于来到了我的老窝,不知想让我做何事?”

    他的脸色不怒自威,这是上位者所具备的条件,一个眼神,无形中所释放的巨大威压,就让我们感觉被望穿了心窝。

    林慕夏毫不拘谨的道:“狗王前辈,我们只是想咨询一件神秘的事情。”

    “气度不凡,不愧是他的后辈。”狗王笑了笑。僵凝的气氛旋即消散,这句我和林慕夏均误会了,以为他说的是她(林忆),矮个子的他跳到了一张高椅子。“还请直说吧,我的先天条件你们也知道了,闲的在家调教下爱犬而已,不能做出力的事。”

    林慕夏凝视着对方的眸子,“想问你关于精神师的……”

    “这根本没有什么精神师,二位请回吧。”狗王才刚泡上茶,就下了逐客令。

    林慕夏一动不动,端起茶杯吹凉,她优雅的地品了小口,“我知道您是犬类的精神师。”

    “我只擅于调教狗,是发自内心的热爱,坚持了一辈子有点心得而已。”狗王似乎极为抵触精神师这三个字。

    “狗王前辈,实话说吧,您放心,我们并不是针对您来的。”林慕夏稍作思考,她开门见山的道:“最近我们遇见了一件新的案子,加上一件五十年前的旧案,我有充分的证据表明,它们是精神师暗中操控,防不胜防。对于精神师,我们的认知一片空白,不仅如此,昨天凌宇还不知不觉被蛊惑了心神,将一个死者家属的重孙子扔入冰冷的湖水,由此可见精神师的恐怖,把别人像设定程序的机器一样操纵,这案子仅凭我们常规的思维,是难以破除了,所以,听说您是犬类的精神师,我们便登门拜访,如有唐突,还请见谅。”

    狗王犯难的望着我们,客厅陷入了沉默,过了五分钟,他闭上眼睛说:“今天我就不看僧面看佛面一次,你们想知道哪些和精神师有关的?有的我真不能说,还望体谅。”

    “在此之前,我想先请教您一个问题,为何之前无论怎样也拒绝说?”林慕夏疑惑的道。

    “精神师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不能外泄任何,否则被视为众矢之的……毕竟这个职业犯了大忌,倘若有大批的人成为精神师,不乏心术不正的,这个世道必将大乱。”狗王离地半尺的双脚荡了荡,他解释的说;“因此精神师不能有徒弟,连儿子也不能传授,哪怕再有天赋也不行,何况你们这一上来就要问,我当然不肯说。精神师的数量稀少,所以,每一个精神师的路子,均是开派祖师类型的,独一无二凭自己领悟掌握的幻术。”

    幻术?

    我狐疑的道:“万法不变其宗,想来路数不一样的精神师,也有相同的地方吧?”

    “有时候太聪明了,不是好事。”狗王淡若轻风的威胁道〈共页才。

    林慕夏若有所思的道:“精神师和催眠师的真正区别是什么?”

    “催眠师,局限性大,作用范围有限,相当于一个门外汉。”狗王对比的解析道:“精神师,六个字,一招鲜,吃遍天。就拿我来说,我是犬类的精神师,便敢打保票,绝对能调教所有的犬类。”

    我忐忑的道:“这……能不能现场掩饰下?”

    “嗯,行,这个倒不算违背原则。”狗王站起身,把我们领到了房门前,他指着笼子里的藏獒道:“它是昨天新送来的,还没有调教,你们想它变成什么样子?”

    反灭金毛?正常的藏獒也能欺负正常的金毛,我们对此没有任何期待,较于常理反差越大越好。我想了想,计上心头,道:“前辈,让这只藏獒比老鼠还老鼠,能办到吗?”

    “这个需要磨灭掉它长期的自我定位,一时半会儿行不通。”狗王注视着虎视眈眈望向我的藏獒,他提议的道:“现在它对你抱有敌意,方才开门时我看你貌似挺怵它的,不如这样,让它在你面前像一只温顺的小猫如何?”

    我和林慕夏彼此相视,齐齐点头道:“就依您说的。”

    只见狗王凑近了笼子,他打开锁,把藏獒套上项圈牵了出来,走入了院南角一间的小房子。说来也奇怪,矮个子的狗王还没有藏獒站起来高呢,对方竟然异常的温驯,莫非狗王因为常年训狗,培养了一种让犬类顺从的气场?这就好比杀人如麻的魔头,举手投足间就让普通人不寒而栗一个效果。

    旋即狗王拿着一个平板电脑走出来,示意我站直,拍了一张正脸的照片,“你们待会躲在窗缝观望,别跟进来打扰。”

    我纳闷狗王拍我的相貌干毛,这跟驯狗有关系?

    这间小房子能有二十平米大小,窗帘拉上,只有我们所伏的窗缝能透入一点光芒,整间房子内部灰蒙蒙的,上方有一个老风扇嘎吱嘎吱的呻吟转动,给人一种随时掉下来的错觉。

    狗王把藏獒绑在了安全椅,微微进行调节,狗头朝向正前方的墙壁。

    狗王走到了房子的角落,开启了一个设备,竟然是一个幻灯机,他点动平板电脑,过了数秒,墙壁上闪现出我的相片,接着他又调动了某个程序,墙壁上的“我”,变得模糊不清,有点像百叶窗那样一条条的,频率时快时慢。狗王设置了自动运行,便返回了安全椅前,他单手捂住藏獒的眼睛,另一只手在狗身上摸索,过了没多久,他的手停止挪动,重点着手于那一块的皮毛,哦不,是内部的组织。

    遮住藏獒眼睛的手拿开,狗王扶正它的脑袋,观看墙壁上变幻有测的光影,与此同时,他的另一只手刺激藏獒头部略微凸起的部位,揉、挑、摸、捏、掐等不同的指法加以运用,每做一个循环,墙壁上就放映一个循环,直到第九次的时候,藏獒眼中傲视的神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惊恐不安,它挣扎想动,却由于安全椅的束缚无济于事。

    第十六次的时候,藏獒恢复了平静,专心致志的望着墙上我的光影,看的正入神呢,狗王忽地取出一盆充满了尖刺的仙人球呈现在藏獒眼前,吸引了它的注意力。接着狗王抬手一拍藏獒脑袋,“啪~!”它便失去了意识。

    狗王把幻灯关闭,他将昏睡的藏獒抱到院子,“凌宇,你推醒它试一试。”

第九百五十七章:先决因素!

    我犹豫了数秒,眼皮扑愣扑愣的跳动,这藏獒没有任何防范措施,万一狗王这犬类精神师对其的心理暗示失败了。我岂不是得被藏獒咬的体无完肤?我侧眼看向林慕夏,感受到了她鼓励的眼神,我脑袋一热,双手扶住藏獒的脑袋,使劲的摇动。

    摇了半分钟,藏獒低吼了句,我赶紧松开手,它睁开眼睛,起初望见我时竟然瑟瑟发抖,观其眼神,仿佛……仿佛我就像狗王在他昏迷前拿的仙人掌一样让它敬畏有加。

    我壮起胆子,试探性的走近了一步。

    藏獒抬起一只爪子想触向我。见我丝毫不惧,它爪子离我裤子能有一公分时蓦地汀。气势衰弱,像是对我臣服了。

    我和林慕夏稍微一想,一个高大的移动仙人球,浑身充满了刺,别说是狗了,就算是人,都得避让三分。

    狗王看了眼时间,他提示的道:“凌宇,你大概还有三分钟的时间,到时候藏獒将产生自我的怀疑,触碰你的身体。如果感受不到刺意,估计这家伙连真正的仙人球都敢摸几次。没办法,只是现场给你们测试一下,因此有效时间特别的短。”

    “啊?那赶快把它抓回笼子吧。”我不假思索的道,现在像只猫一样,实际上相当于一枚定时炸弹。

    狗王把藏獒抱入了笼子,再次和金毛一块锁住。

    我们返回了客厅,林慕夏试探性的道:“精神师擅于通过心理暗示让目标见到某样事物产生一系列的意识,您是怎么做到的呢?放映他的相片光影,还不是静态的,等藏獒安静下来,出其不意的拿出仙人球来。它醒来时,恐怕看见凌宇,就毫不怀疑的认为它是仙人球吧?”

    “这涉及到精神师的保密原则。不能多说。”狗王打了个呵欠,他挥手道:“不过你们看见的,可以随意猜测,与我无关。二位。我有点累了,不能过多招待,还请谅解。”

    狗王说话的时候,比我们起初和摘星手、毒王打交道时好多了,他平易近人、有礼有敬,就像一个老绅士一样,并不是一味的墨守陈规,现场掩饰了驯狗,让我们自己观察推测想知道的,相处了不到半小时,我觉得狗王的处世之道能用两个字概括,圆滑。

    也许这其中有林慕夏身份的因素。

    狗王仁至,我们再强人所难就是不知好歹了,不如好聚好散、再见不难,我们给狗王拜了个晚年,便站起身跟他告辞。

    赶往部门的途中,我一边开车一边觉得不可思议,“狗王对犬类进行暗示的手段也与时俱进了,竟然拿平板电脑,身为一老人挺潮的。”

    “我总结了三点,认为是心理暗示成功必不可缺的因素,至于有没有其它的,暂时不清楚。”林慕夏的眸子动了动,她探手摸向挡风玻璃前颤抖不停的的塑料僵尸,“第一,给目标灌输某种思维,定位一定要准确,比如说你的相貌,反复的,反复的,反复的观看……这个过程的开始,可以是强迫的方式,也可以是利用其好奇心来吸引注意力,循环的动态图像容易让目标接受,拉住视线。第二,反复的看多了,目标就看穿了这个循环的动态图像,觉得腻了,拿放到第九次时来说,藏獒开始烦躁不安。第三,反复的再多了,又不能反抗,只好顺其自然了,不管是人还是动物,均有随遇而安的心态,这个时候,猛地出现一种事物,将对于目标产生极大的影响,这种瞬时的记忆,印象比反复让目标观察的事物还要深刻,还诞生了一种联想思维,看见第一个,就不由自主的想起第二个,属于一种捆绑式的思维。”

    “不,我觉得你漏掉了一点。”我暂时把车停在路边,分析的道:“打观看的一开始,狗王就拿手指刺激藏獒的某个部位,我直觉,这个地方,无论是人还是动物,都有!应该是哪个功能区,它与心理暗示有密不可分的关联。”

    “好像还真的是呢。”林慕夏闭上眼睛回顾狗王驯狗的全过程,她再一次的猜想道:“狗不能通人类的语言,因此狗王只用了循环动态图像。如果目标是人类,肯定不只是看见一个人恐惧或者憎恨、喜悦等情绪而已,如果想利用特定的条件来暗示目标做某个事情,一定有语言来进行心理暗示的诱导辅助,再配上催眠,这心理暗示就算是成功了。”

    我推测的道:“狗王是犬类的精神师,而不是人类的,有没有可能是他只懂心理暗示的方法,不懂催眠的关系?”

    犬与人的差别,并不只是中间一道横与右上角的一个点。

    “心理暗示实际上已经是催眠的分支了,狗王懂不懂常规的催眠我不知道,但他热衷于犬类的调教是真的。”林慕夏按下车窗,她透了几口新鲜的空气,“老妈说狗王在那院子一直等待的人,就与狗有关。”

    “狗王说了,精神师都是自学成才。”我发动了车子,唏嘘不已的道:“凭借自己摸索出一条道路的精神师,搞不好连失败的次数都屈指可数,这玩意不是别人教的,稳固的烂熟于心。”状共肝圾。

    林慕夏翻动手机跟裴奚贞聊微信,她抽空对我说了句,“那今天先这样,裴Sir说下午咱们不用来上班了。对于精神师的手段,我们不再是漆黑中探索,现在多少有点概念了。”

    “好的。”我心中一叹,还是难以释怀,上个厕所的短暂功夫,我就被暗示成了一个把小孩甩入湖水的狂魔,精神师中倘若败类繁多,确实如狗王所说,这个世道将乱。

    我把林慕夏送回她家,临分别时我们隔着空气“吻”了片刻,心说现在像我们这样“单纯”的爱情,真是少见了。

    我望着她的背影消失于视线,正打算发动车子返家时,一道身影猛地拉动车门。我锁住了,对方打不开,我侧头一瞅,是宁疏影。我心脏一跳,莫不是之前和林慕夏暧昧的一幕被他瞧见了?这不可能啊,宁疏影是忽然出现的,刚才我也窥视了四周没有任何人,换句话说,他用狂奔的方式冲到了近前,期间林慕夏早下车了。我安下心,淡定的问道:“宁二货,今天怎么没上班,在家偷懒了?”

    “你不也没上吗?”他的气息微乱,脸色略红的说:“快把门打开。”

    “我是和你姐姐到城北办案了,然后裴头儿犒劳我们的辛苦就放了半天假。”我收了车门锁,他拉门钻入后座,“送我到蒋兄家。”

    我踩住油门道:“打算主动送上门挨宁绸的针扎?”

    “不是,景思沙让夜心通知我和蒋兄到省部一趟,所以今天我们没上班在家准备了下,现在我正好搭你车,跟他碰头,一块前往省城。”宁疏影解释的说。

    我诧异的道:“莫非,省城发生了大案子?”

    “最近的夜晚,不太平啊,所幸天南市没有波及到。”宁疏影平稳了气息,他眼神中透着一抹鄙视,“这是一伙苟延残喘的犯罪团伙,起源于东北,流窜于多地,现如今地北、天北已经被侵入过,当地警方的大力重视,让对方不得不已经转移到了省城,短短三天,就有五个年轻女子遇害了,他们的作案工具极为统一……刨锛。”

    我嘴巴张的老大,“你指的是九十年代时丧心病狂的东北刨锛队!!?”

第五百五十八章:北方有刨锛

    刨锛,是一种简单的工具,泥瓦匠用的,属于一把拥有两种功能的锤子。两侧形状不一样,一边是扁削的,像刃部横过来的斧头,用途是砍断砖头等,一边是小方锤,挺实用的玩意。

    九十年代的东北,有一场梦魇,就是这恶名远扬的“刨锛队。”

    夜幕降临的时候,他们即将登场,作案的目标绝大多数是形孤影只走在大街上的人,目的是为了劫财,附带的是劫色。刨锛队的作案场地具有最大化的流动性。针对的目标具有最大化的随机性,任何一个有人的地方都能成为他们的犯罪天堂。

    刨锛队第一次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中。是九十年代的一天夜晚,CC市的工业园,一个女白领加完班返家途中消失了,丈夫寻了一夜未果,第二天才在妻子必经之路的某棵树的树叉间,发现了妻子的尸体,没有衣服,狼藉的惨目忍睹,她的一切财物,不翼而飞,死亡原因。后脑遭到了致命的打击,颅骨被凿穿,洞旁边布满了裂纹,一次重击便殒命。

    作案工具疑似凿子或刨锛。

    警方本以为这是一场情杀伪装的抢劫,调查死者与其家属的人脉关系,调查死者的同事们,抓了一个嫌疑人。

    然而没到三天,第二起案件发生,这次是三个女的,死因和遭遇与第一个不尽相同,后脑开洞。值得庆幸的是,有一个活了下来,经过治疗和心理专家来稳定她的精神状态,她这才道出了案发经过。三姐妹吃饭宵夜回家,聊天呢,“砰、砰!”两道重击声传入她耳中,身侧的姐妹昏厥在地。头顶流出了混着血的脑浆。

    没等她有所反应,只扭头看了一眼,脑袋便遭到重击没了意识。

    还好她受的创伤较轻,犯罪团伙做完案没有补刀而是直接仓皇离开,很快有人经过此地发现并报警,这才挽回了一条性命。她遇袭前那惊鸿的一瞥,帮助警方定位了犯罪团伙的特征,每个人手持一把寒光闪闪的刨锛,有五大三粗的,有矮矮瘦瘦的,他们极为落魄。

    此次的三个女子,与第一个死者毫无交集。

    这时候警方并不是太重视,只排查走访案发地周边,像针对普通抢劫犯那样,直到刨锛队的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全城开始戒严,不仅如此,由于刨锛队作案的工具廉价“一个刨锛一块遮脸布即可”;手段简单直接,既快捷又容易,“夜间悄无声息的跟踪单独的行人”,可谓是门槛低到了不能再低的地步。

    因此,引发了无数抱有“一夜致富”的人的罪源。

    那一段时间,无数拨小群体刨锛队的出现,像百花争鸣般在各地作案。警方抓获的大部分刨锛队成员,他们白天有个正经的工作,晚上把脸一蒙,手持刨锛跑到离家远的地方给别人做“开颅手术”,捞完钱把刨锛一藏,安然无恙的回家睡觉,第二天照常工作……

    当然,刨锛队还有自相残杀的情况,毕竟刨锛队不是统一的,均是自己单干或者一个三五人的小团体,有的刨锛队洗劫完,脱去了伪装像普通人一样回家,途中被另一股刨锛队当作真的普通人劫杀。

    一个字,乱。

    刨锛队的出现,让不少受害人被发现时,轻则骨裂、脑震荡,重则直接一锛给刨死!所有的受害人,唯一的共同点就是脑袋被开了一个大洞,财物席卷一空,有的女人免不了遭到侵犯。

    经常因为耽误了最佳施救时间,致使受害人死亡。

    刨锛队,这是一个能让数个城市与无数乡镇的夜间街道变为无人死区的犯罪团伙,夜晚,满大街的警车,只为围剿刨锛队,他们的存在,无意中变成了百姓们的“宵禁令”。

    那时候,没人敢在家里放刨锛,如果被举报了,加上严防时期,十有**脱不了干系。

    刨锛队也衍生了一个小孩不听话时大人惯用的吓唬招数,“再不听话刨锛队就来了。”小孩不是吓的听话,而是直接吓哭!

    犹如过街老鼠般,人见喊打。

    警方的大力维稳与打击刨锛队,说句不夸张的,抓到就速审速判,甚至说当场直接毙掉。如此一来,刨锛队的数量像暴雨一样来的凶猛、没的骤然,渐渐的,生活恢复了安宁。

    万没想到的是,隔了十几二十年,刨锛队再现!

    想想也对,现在的夜生活如此丰富,夜晚单独行走的多数牛毛,甚至有的酒吧、夜场门口等待,不用刨锛,直接就能遇见喝醉了任人摆布的人。刨锛队较于把人掠走囚禁施暴或者猎取器官的,还算是蛮“单纯”的,不过正是这份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游击手段,无迹可寻,连个窝点也没有,成为了警方头痛的根源,要知道,进行一次全城范围的搜捕,不仅仅付出警力和物力这么简单,极为容易造成恐慌和浑水摸鱼的存在。

    现在是过年期间,天北、地北,省城已经被刨锛队洗劫,如果再不控制住这局势,天南势必遭殃!

    景思沙发现刨锛队在一个城市停留的周期在五到七天,光凭路段监控没有用的,刨锛队去过的地方几乎不可能有第二次现身,他们的身型又大众化,脸蒙的结实,作案出其不意,很可能你走路时一个离的不远的正常人趁你不注意,突然凑近一锛子朝你脑袋刨下!

    今天是省城的第三天,她立即召集了下辖分部的武将精英聚于省城,实施钓鱼诱捕,让刨锛队们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对此,裴奚贞毫不犹豫的放行,如果不是考虑到精神师的案子,兴许老狐狸和我也得暂时调往省部。

    我把宁疏影带到了逐鹿小区门口,蒋天赐正好驾着军用越野出现,他跳上了对方的车,匆匆消失在赶往省城的方向〈共岛才。

    傍晚,我收到了蒋天赐发来的短信,他抱怨说自己的身材就算再黑的夜晚,刨锛队也不敢下手,因此埋伏在了一个幽静的巷子。宁疏影更是悲催,他戴上了假发,穿了短裙,拎着香奈儿,淡妆上阵,摇身一变成为了酒吧买醉的“单身土豪女。”

    脑补了下女版的宁二货,我忍不住笑了。

    第二天,省城的警方有了突破性的进展,宁疏影抓住了两个刨锛队成员,挑断对方的手筋,蒋天赐巧合的守到了一个做完案逃离的刨锛队成员,省部与天北、地北等市的分部,也各抓到了一个。但执行任务难免有牺牲,有三个警员殉职了,一个省部的女子,武力值中等,钓鱼过程中被五个刨锛队成员盯住,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搏斗过程中,她擒住了一个,打算对付第二个时,旁边忽地窜出来三个,将她头颅刨的面目全非。

    刨锛队碰了壁,就此在省城销声匿迹。

    ……

    傍晚,我和林慕夏结束了今天的走访,到的是极案1中一个死者的家属家,事隔了五十年,结果可想而知,没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冬天虽然不冷,但天黑的早是自古不变的,天色很快暗了下来。我送她回家的途中,城北一条巷子口,我们看见围了不少人,意识到出了事,似乎警方还未赶到,职责的本能让我刹住了车,和林慕夏挤入人堆凑上前时,注意到地上躺了一个青年男子,头发染得黄黄的,打了个耳钉,“乞丐裤”沾满了灰尘,他的脑侧,流了一小摊的混着血液的脑浆……

第九百五十九章:波澜再起!

    通过围观者们之间的交谈,这个青年男子似乎是附近街道知名的小痞子,绰号“大豹”。

    他身上有酒味。

    大豹十有**救不活了,他的脑袋不止受创了一个位置。

    地上还有个酒瓶和结算清单。清单下方写有“常来客”的字样,我侧头望了眼不远处的一家挂着“常来客”闪灯匾额的中餐厅,那离案发现场仅有三十米的距离,大豹走过无数次了,没想到这次却成了他的死亡之旅。

    我心脏咯噔猛跳,与林慕夏对视了一眼,“昨晚省城打击刨锛队,今天……难道说刨锛队迁移到了咱天南市?”

    “嘘……”林慕夏见城北分局的王远河领警员赶到,天色模糊,对方并没看见我们,她把我拉到一旁,道:“小声点讨论。万一被市民听见了,将像波纹一样扩散。现在主要是确认这个准死者的脑部创伤,是否为刨锛所造成的。”

    “唉,精神师已经够让人头疼的,哪知道刨锛队又横空出现。”我郁闷的道。

    救护车也来了,下来的医护人员走入现场,很快确认了大豹的死亡,空车离开了此地。

    城北分局疏散了围观的众人,只留下最早发现大豹遇袭的一对情侣。我们适时的走上前,林慕夏和王远河打了个招呼,“嗨,王队。我们恰好路过,你继续你的,我们旁观。”

    “我们看完电影回家,走到这,听见了极低的求救声。”女子眼泪哗啦啦的流淌,她声音颤抖的道:“当时他还没有死,像回光返照了一样,说话特别的微弱,还想我帮她点烟。我哪敢啊,他自己掏出了烟,往嘴里送的时候,无力的垂下。”

    男子心有余悸的说:“太……太可怕了,脑浆就这么一点点的流到地上扩散。”

    法医和鉴证员取证完毕。

    死者大豹,确实是遭到了类似斧子、锤子之类的工具。共挨了四下,三次是锤子类的钝击,一次斧子类的宽锐击。你们说,这玩意除了刨锛。还能有别的吗?

    刨锛队就发案的过程来说,手法不高明,属于劣质的案子。之前介绍了不少关于刨锛队的,因此案子给分局还是重案组,或者是D.I.E来说,是一样的,也许轻易就能破了,也许始终破不掉,谁让刨锛队比精神师更无迹可寻呢?

    我今晚得提醒下若水,最近一段时间千万别加班了。

    王远河第一件事就是联系道路监控中心,调取这条路段的监控。

    很快,有了结果,大豹手里拿着酒瓶离开了餐厅,晃晃悠悠的走到这条巷子,一个戴着红色围脖的男人,观其打扮像是一个商务男士,猛地加速走向大豹身后,与此同时,掏出了皮包里的刨锛,朝着大豹的后脑勺就是一捶!

    大豹终究是混社会的,平时没少挨打,这一下并没有让他失去意识,竟然有余力与对方打斗,他一记长拳打向刨锛队成员的脸,对方硬抗下攻击,抡起刨锛换了平斧的那一边,劈向大豹天灵盖,这一下完了,大豹软倒在地。

    刨锛队成员挥动刨锛,补了两锤,把大豹的金项链跟钱包抢走,三绕两绕,钻入没有监控的巷子,估计换装顺着别的方向跑了,总之监控没再捕捉到这个商务男的身影。

    林慕夏唏嘘不已的道:“看来这刨锛队成员起初并没有杀心,只想重捶把大豹砸晕,劫财离开。然而大豹的反抗,激怒了对方,这才又挨了一刨加两捶。”

    “不能怪大豹,换谁没被一下子搞趴下都得反抗的。”我慨叹的和林慕夏返回车子,送她回了家,我赶回了逐鹿小区。

    晚上,我叮嘱若水的时候,手机响了,是林慕夏打来的,她说省部对于抓到的七个刨锛队成员进行了集体审讯,确认了天北、地北、省城近期被刨的受害人均是他们一伙干的,共有十二个人,逃了六个,其中包括那五个把女警乱刨致死的,他们彼此之间不知道姓名,通过百姓网的招募信息,聚集到的一块,他们中只有发起者是当年东北刨锛队的元老级人物,剩下的来自于五湖四海。每次收获的钱财均平分,不仅劫财,还劫色,有时候觉得受害人有钱,就先逼问银行卡密码,取了钱再把对方奸而刨死,犯罪的手段没有升级,残暴性却升级了〈共斤血。

    跑掉的六个刨锛队成员,发起者便在其中,他们的身高均在一米六五到一米七之间,身材不胖不瘦,短发,有可能戴有假发,总而言之擅于伪装自己不让目标警惕。六人的相貌是大众脸,即使素描专家根据被抓者描述的特征对跑掉的六人进行了画像,也没有实质性的价值。

    刨锛队成员平时有过交流,所以有人交代说六人有的是放寒假学生,有的是无业的游民,有的是自由职业者,更有甚者,是一家公司的老板。这个刨锛队的十二个人,有一半的人想捞取钱物贴补家用,有一半的人纯粹为了取乐!

    尤其是第二种动机,简直不可容忍!

    景思沙让技术人员查询过,确实不少城市的百姓网中有刨锛队匿名发布的招募信息,“兼职,男,三十岁左右,上下浮动五岁,身高中等,相貌中等,体形中等,有无学历即可,每天工作三小时,月入上万+,工作简单不累,只剩十一个名额,先到先得,详情请加企鹅XXXXXXXX。”

    如此诱人的工作,是绝大多数人朝思暮想的,然而真的出现时,基本上没人会相信能有这馅饼,直觉是骗子!

    因此咨询的少,敢加入的更少。

    景思沙加了这个QQ,是新号,连空间也没开,她查了这号码的登录地点,没有一个重复的。大多数是夜间时登录,地点是网吧,有人可能问了,网吧有实名登记的,这想把对方揪出来还不简单?人家早想到了你前头,专门捡别人通宵用的机器。所以QQ失去了调查的价值,因为同一个IP地址,不可能再出现第二次。

    第二天清早。

    我起床洗漱完,裴奚贞约我到东街吃豆浆油条,我驾车走了一半,恍然意识到自己够脑缺的,家里有热乎饭不吃,跑来跟一个猥琐大叔吃**的“棍子”和浊白的液体。

    抵达了东街的早餐摊子,他早已为我点好,我们一边吃一边聊着精神师的案子。

    这时,裴奚贞的手机响了,竟然是城南的医院打来,他按住接听道:“怎么了?难道说常俊美又作死?”

    “不、不不……他,他跑了!”护士焦急不安的道:“我是昨晚值班的,刚才只眯了一小觉的功夫,我看见他病房门是敞开的,赶紧跑上前,发现他不见了!”

    猫灵咒怨的案子结束,直到昨天D.I.E把防暴守卫撤离了医院,然而常俊美今天就脚底抹油跑了,他的喉咙还没恢复利索,之前作死身体还有不小的后遗症,他现在还敢玩消失,真不知道怎么想的,如果是为了情,案子破时他已经释然了,期间也没有作死的行为……

    忽地,我脑海中灵光一闪,诧异的道:“头儿,上次精神师暗示护士颜儿刺杀常俊美,如今常俊美异常的离开医院,莫非……这个反常举动的幕后也有精神师的影子?”

    裴奚贞嘴角的肌肉条一抽,把眼前的豆浆喝干净,他站起身道:“现在咱们就到城南医院查监控!”

第九百六十章:衣物尺码

    我站起身,拉开车门想钻入时,摊主喊了句:“哎~你们不能吃霸王餐啊!”我扭过身子,老狐狸竟然还没付钱!他早已发动别克前行十余米了。够可耻的,我掏了二十块钱,这才脱身,追着别克奔行。

    我们一前一后的赶到了城南医院,先是来到常俊美的病房,护士没有擅自乱动,我稍作检查,通过病房内的场景,判断常俊美是主动离开的,随意的翻开被子、地上换下的拖鞋……没有任何强迫的迹象。

    护士说她眯了大概能有半小时,实在熬不住了,病人是六点半到七点之间消失的。

    我们来到了监控室。这精神师十有**觉得案子破了,警方已经把守卫撤掉,如此一来,他不可能做的滴水不漏。裴奚贞把监控回翻到护士眯觉的时刻,我们静心观察显示屏上的风吹草动。

    寂静的过了五分钟。

    事实确实如我所猜测的这样,一个身材消瘦的男子,裹的比较严实,绿皮帽子、黑色围脖、黑皮手套,他的身高能有一米七二,现身于楼梯的拐角。他窥视了眼值班室的方向。见护士在睡觉,便大摇大摆的走入了常俊美的病房〈鸟豆号。

    门关上,任谁也不知道里边发生了什么情况。

    耐心等了一刻钟,门重新打开,消瘦的男子走出病房。他返回楼梯口,看到护士没有醒,索性掏出烟。我心里头正盘算到这位置捡他的烟头验D.I.E时,视频中这男子竟然又掏出了过滤嘴,接上烟,插入围脖中的缝隙,一口一口的吸动。

    烟雾缭绕的。

    消瘦男子吸到一半时,常俊美穿戴凌乱,颤颤巍巍的离开病房与他碰头,男子把烟随手碾灭扔在地上,二人一块乘电梯离开了医院建筑。消瘦男子把常俊美固定于电动车后侧,嚣张的避开了监控盲点,就此消失不见。

    短暂的二十分钟,自始至终,整个过程中唯有这一个男子现身。仅用了一刻钟的时间就把常俊美拐跑了。

    除非消瘦男子开了让人无法拒绝的条件或者是精神师,否则伤病未愈的常俊美,况且自身的心智尚可,他哪能如此痛快的跟陌生人离开?一刻钟是一个值得推敲的时间,我想到此前有精神师暗示护士刺杀的事情,上次颜儿心地单纯只用了五分钟被改变,而城西四院的小悠也是消失了一刻钟,常俊美的心思也挺复杂的……那今天出现的消瘦男子极有可能就是那个在猫灵咒怨案中横插一手的精神师!

    裴奚贞把这个时间段的监控视频拷到U盘,我们赶回了部门。

    林婉婉和林慕夏正在打扫卫生,裴奚贞取出U盘放在键盘前,“婉婉、慕夏,待会你们瞧瞧这里头的视频。”

    林慕夏停下动作,她把扫帚和妹妹手里的拖布拿到我身前,“扫地拖地,倒垃圾,今天全你包了。”话音一落,二女坐于电脑前翻看医院所截取的视频。

    花了一个小时,我把部门的卫生打扫完,看见林家姐妹还在观察视频,我疑惑的道:“这已经看到第三遍了吧?莫非有异常的地方?”

    “好像没有,我只是觉得这个男子的衣服有点奇怪。”林婉婉思索的说。

    我纳闷的道:“一件蓝色的羽绒服,一条宽松的判裤,没奇怪的地方啊。”

    “不,婉婉说的对,是挺怪异的。”林慕夏按住暂停,她锐利的眼神盯住男子的穿着,“这个羽绒服与判裤的尺码,超出了男子的身材,因此给人一种松垮的观感。”

    我耸了耸肩膀道:“万一人家不喜欢紧的束缚,喜欢穿宽松的衣服呢?”

    “这款羽绒服,是贴身的款式。而宽松款式的判裤与比他身材码大的贴身判裤,穿起来尤其是走动的时候,有本质的区别,我们之所以觉得别扭,是因为这条判裤是尺码较大的贴身款,有点死板的宽松,就像瘦子穿胖子衣物一样,没有宽松款的那样自然。有一个地方他走的时候露出了腰带,系的非常紧,由此看见这个男人所穿的衣物,源于一个比他胖的人。”

    “我懂了,这消瘦男子偷了别人的衣物。”我无奈的笑了笑,问道:“这个细节,对于破案有用吗?”

    “现在不一定有,未来也许有。”

    林慕夏眨了眨眼睛,她提示的说:“破案没有嫌线索多的,先存起来。案情是未知的,扑朔迷离的,所以我们无法肯定哪个地方是关键的,如果它的存在有价值,某个关键点就一定能发挥出来。”

    “我赞同你的观点,只是觉得对方穿的衣服这一块,确实没有必要深究。”我想了想,分析道:“他作案时担心暴露,就随机性的套了不合身的衣物,不想让咱们对他的真实身材有所了解,下次再现身时没准又换了身别的类型的……”

    “相反,我认为很有必要。”林慕夏推测的道:“对方不可能平白无故穿着不合身的衣物,他一定是想掩饰住某个关键的点。”

    “其实,我觉得,他走路的方式也有点怪,像是勾着腰走道。”

    林婉婉道出了心中的疑惑,“此人的真实身高,一定比这视频里的高,恐怕这才是他穿比自身肥的衣服的原因吧?”

    我们想再讨论什么时……

    “啧啧,一个衣服裤子就能分析出来这么多疑点。”裴奚贞走上前,他没个正经的道:“很多时候,案子难破不是因为案子本身难破,是咱们想太多了,甚至远超出犯罪分子的动机,所以,简单直观的分析未尝不是一件坏事。”

    我鄙夷的道:“嗯,像裴头儿说的这样,才有了无数的疑案、悬案堆积在咱D.I.E。”

    “该打!”裴奚贞抬起手上的阴阳伞,噼里啪啦在我脑袋上猛敲,“老子的意思是,先分析犯罪分子本身是不是一个值得我们浪费脑细胞的存在,如果对方是低智商犯罪,就别太深入的分析,否则把咱自己绕进去,这时候就算一个白痴的犯罪分子,也在我们心里变成了深不可测的高智商罪犯,就拿近期的刨锛队来说,对方打一枪换一炮,随机、暴力、不可预测,咱如果分析他们,和浪费时间没有区别。”

    “打我干毛,早知道那次你复职,我不退位好了。”

    我抱头鼠窜,大呼委屈的说:“关键现在手头的案子,是一个精神师啊。林大脚和婉婉分析对方打扮,我的见解和你一样,你该打她们才对。犯得追着我绕了三个桌子把办公室搞的鸡飞狗跳吗?”

    “你们分析的太深了,精神师犯罪,凭的是心理暗示,外在的稍作掩饰即可。”裴奚贞负伞而立,他掏出蓝色羽毛扫动鼻孔,“我近乎可以确定,这身衣物本身就是视频中男子本人的,他有穿大码衣物的癖好,准确的说,所谓的心理暗示,不仅有语言诱导,还需要借助一些道具来相辅相成。这个消瘦的男子,空手来的,那道具放哪了呢?肯定是隐藏于衣物中。道具相当于精神师的武器,面对形形色色的人,不可能只有一个,所以大尺码衣物的功能便显而易见了。”

    我竖起大拇指说:“头儿,你这分析,绝了!”

    “Sir,今天开始的一个月内,只要你在朋友圈发的我都点赞。”林慕夏说完悄声嘀咕了句,“狐狸还是老的奸。”

    林婉婉却一针见血的问道:“裴部长,我有个疑问,精神师把一些道具藏入衣物,想用的时候,取出来特别不方便,走路也不舒服,他为何不背个像姐姐这样的便携包,这样不是更放便快捷吗?”

第九百六十一章:余孽入村

    她的一句话,把裴奚贞问的哑口无言,城市间又不是重要关卡,不可能实时搜身检查。把心理暗示用的道具藏于衣物,为何不搞一个便携包呢?不仅如此,精神师的道具应该比较精巧,这点通过视频中消瘦男子流畅的行动就能看的出来,他并没有被“隐藏的道具”所束缚住,走的时候也没显得哪块部位是凸的。因此,男子首次现身穿了大尺码衣物的缘由,连裴奚贞也没能猜对。

    “也许只是男子穿衣的习惯较为另类吧。”裴奚贞尴尬的笑道。

    视频中没有别的异常了,常俊美出现时的眼神确实和他平时不一样,像变了个人似得,这无疑更加确定了消瘦男子的精神师身份。

    林婉婉返回了楼上的专属办公室〈鸟丽血。

    “常俊美已经不见了,暂时没办法找到他。我们只好继续调查五十年前的极案1。”林慕夏翻开了案档。我坐在她身侧,望见所有存世的死者家属名单均已打了条红色横杠,这代表着第一轮的走访已经结束,然而我们却毫无所获,我还受过精神师的暗示,把刘其的重孙子砸入湖水差点淹死。

    ……

    天南市虽然出现了刨锛队余孽,这并不代表所有的都流亡至此,因为刨锛队在昨晚省城的行动四分五裂,天南城北出现的是一个单独的刨锛队成员,很可能不在抱团的五人当中。剩下的五个余孽暂时没有在天南市作案。

    景思沙决定让精英们在省城继续钓一天鱼,刨锛队下落不明的五人就算没有离开,也得夹着尾巴躲了起来。

    很快,一天过完了,第二天清晨时。传来消息,省城风平浪静的,宁疏影和蒋天赐正在赶回天南的途中。我起了个早,吃完饭来到部门,看见两天没见的宁、蒋二人,我脱掉上衣道:“继续魔鬼式训练吧。”

    不再逃避的我开始享受训练的感觉,酣畅淋漓的打了一上午,我被抬入休息室,抹完药睡了一觉。

    整个下午没见到林慕夏的身影,直到傍晚时,我恢复了一半的活力〖备回家时看见她疲惫的返回部门,好奇的问道:“诶?今天你干嘛去了?”

    “别提了。”林慕夏把外套脱掉挂于墙上的勾子,她恼火的道:“抱团的五个刨锛队余孽今天来天南了,没有夜间作案,直接尾随了四个庆祝生日的女孩进入KTV包房。抢夺了手机五部、现金六千元,并实施了侵犯。导致了一死四个重伤。”

    我疑惑的道:“原谅我数学不好,不是说尾随了四个女孩?怎么受害的有五人?”

    “另一个是KTV的服务员,送酒水时被刨的。”林慕夏拿起纸笔,她一边写一边叹息说:“过生日的女孩死亡,剩下的四个人此刻在医院抢救,能不能救回来全凭天意了。”

    “那你怎么参与到这事了?难道说,市局让D.I.E办刨锛队的案子?”我猜测的道。

    林慕夏摇头解释说:“不是,今天鉴证大厅的法医都到省城学习,我就临时代替下顺子。”

    “抱团的五个刨锛队余孽,没有到离省城最近的地北,而是直入我们天南市,看来他们的确不吃回头草,一直处于开荒状态,给没有准备的城市当头一刨!”我唏嘘的凝视着她写的字迹,询问的道:“路段监控有收获没?”

    “没有,他们刨完服务员就离开了KTV,现场被发现时晚了五分钟,警方赶到更是迟了十分钟,这时候追已经来不及了。”林慕夏一心两用的描述道:“案发地是城南,倪竹灵联系了道路监控中心,得知刨锛队余孽离开KTV,抢劫了一辆出租车,逃往了城南郊区。”

    “郊区有不少村子,没有城市的诸多局限性……”我心脏咚咚猛跳的道:“刨锛队闯入,这岂不是狼入羊圈,肆意的为非作歹?”

    “历史上的刨锛队,还没有到农村作案的先例。”林慕夏笔锋汀,她抬起头凝视着漆黑的窗外,“那是因为以前的刨锛队成员大多数出身贫苦,均有怜悯之心,有的被排挤、有的被剥削,这才拿起刨锛劫取不义之财。第一个持刨锛作案的是一个泥瓦工,他就是工资被拖了一年,包工头不发钱,才如此的,接着引发了相同境况的争先效仿,后续的刨锛队没有一个人刨过模样看似贫穷的。不过现在出现于咱们区域的刨锛队,得另算了,他们拿刨锛劫财劫色伤人杀人,五个人里有三个是取乐寻求刺激,还有一个始终没有女朋友,专刨女人满足需求,只有一个是生活逼的。这群余孽进入了农村,搞不好真的要掀起大波澜!况且农村也不像往昔般落后,大宅院、别墅、豪车、光鲜的服饰等不再罕见……”

    我隐隐担忧的道:“城南分局有没有针对性的动作?”

    “倪姐跟凌伯伯申请了,批了五百警力分别调往刨锛队余孽逃亡路线的所有镇、乡、村。”林慕夏忧心重重的说:“不过,有那种规模比村小的地方,成为了空隙区域,刨锛队一旦光顾,必将掀起腥风血雨。”

    “唉,这五个余孽胆子够大的,敢白天跑入KTV利用这种相对隔绝的模式洗劫。”我双手合十,祈祷的道:“如此分散的局势,力单势薄的D.I.E不可能帮上忙了,但愿今晚余孽能落网,否则再继续下去势必引发全程恐慌,天南市的人全部忐忑不安的过夜。”

    “五个简单暴力的犯罪分子,竟然有如此大的威慑力,刨锛队真是犯罪史上的奇迹。”林慕夏的俏脸挂满了讽刺的表情,道:“现在我唯一担心的是,刨锛队余孽的犯罪进行升级,到时候更难搞了,他们五个鱼龙混杂,不乏有心机深思维缜密的……”

    “对啊,毕竟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成为他们的目标,不分职业、年龄……加上背后敲脑袋的方式,谁不恐惧?”我看向林慕夏铺开的纸,好奇的问道:“哦对了,你写了半天,我都没看出个所以然,东一句西一句的,这写的究竟是什么啊?”

    “随笔。”

    林慕夏眨了眨眼睛,她接下来的话吓了我一跳,“我在对自己进行心理暗示。”

    “我了个擦,玩单人笔仙呢?”我眼皮猛颤。

    “不是,我暗示自己今晚不睡觉,明天感觉不到疲惫。”林慕夏撩动鬓角,她若有所思的道:“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现在你和李明的父亲李元辉、颜儿、小悠,都是被精神师操控过的人,我想尝试着摸索下精神师的门道,如果能逆行将其破解,恢复了你们被心理暗示时的记忆,案子破起来不再难如登天。”

    “哎呀,万一你把自己暗示了,有个好歹怎么办?”我拍动胸膛,提议的道:“现在我就是你实验用的小白鼠,任你折腾。”

    “这个真可以有。”林慕夏把桌子上的纸揉作一团扔入垃圾桶,她鄙夷的说:“不过,好好的一句话从你嘴里出来,总是带着一股子邪恶的味道。”

    “通过你的话,我捕捉到了一个词眼,恢复。”我眼前一亮,激动的道:“咱现在无路数的试探,纯属瞎猫蒙死耗子,没懵出结果前完全是浪费时间。催眠是干嘛的?无非是用来遗忘与提取一些深刻或者浅淡的记忆,我们不如先找你那个催眠的同学,让他对我催眠一次,没准就能回顾起进入厕所时的情形!”

第九百六十二章:比拼

    “总麻烦人家,还是无偿的。”林慕夏站起身走到窗台前把窗帘拉死,她笑了笑说:“还好上学时和应雨南关系算是可以,趁现在晚上。他的诊所不忙,凌大司机,你就不辞辛苦的带我跑一趟郑村吧。”

    她给林婉婉打了个电话,说今晚不一块了,让她那男朋友来接其回家。

    “如果你愿意,我当你一辈子的司机都行。”我锁上门,和她并肩走到院子,赶往了城西郊区的郑村。

    我一边开车,一边浮想连篇,求助于应雨南就算没成功也不损失什么,万一成功了,将少走很多不必要的弯路。有了暗示我的精神师的容貌、声音等特征,再请市局的神笔马良复原肖像,通过扫描系统来锁定对方的信息,除非是一只黑户,否则必将浮出水面。然后把李元辉的记忆恢复,五十年前的极案1一破,啧啧,美不胜收!

    “凌宇,你笑的这么酸爽,想什么呢?”林慕夏眼中透着疑惑。

    我神色一正。道:“没事,没事。”

    林慕夏拧紧眉毛,她提示的说:“我想说的是,你走错方向了,刚才那个岔路口你没拐……”

    “啊?”我急忙一个急刹车。望向窗外的景色,确实走错了,于是调了个头,返回拐入那条通往郑村方向的路口,这一路没敢再分心。花了两个小时,夜色如墨时总算抵达了目的地。

    宁氏诊所的门紧闭,一抹灯光透出了门底的缝隙。

    还好里边有人,我推开车门,敲动门板道:“打扰一下,应兄在不在?”

    “门没有锁,进来吧。”门内传来了一道应雨南虚弱的声音。

    我拉开门。看见他趴在桌前,病恹恹的模样,我诧异的道:“应兄,你生病了?”

    “偶感风寒,最后一瓶水傍晚时给二花她妈挂了。我只能吃点药撑到明天进城了。”应雨南脱力的道。

    林慕夏走上前,她关心的问道:“不是还有中药吗?”

    应雨南低弱的说:“我一个人煎不了……喊了半天二花也没把她喊醒。”

    “没事,把方子和火候说一下,我们帮你。”林慕夏拉开手包,取出了纸和笔,她笑道:“这也赶巧了。”

    她把方子和注意事项写好,跑到后屋煎药了。

    我疑惑的说:“应兄,你额头烫的这般厉害,脸色白的吓人,貌似不是一般的风寒。”

    “是普通的感冒。”应雨南犹如蚊子般说道:“今天村里一个人来瞧病,结果把我传染了。我这身体有个特点,一般情况下不容易患感冒,一感冒就病的厉害,不容易好。上次感冒的时候,还是六七年前,自身的抗体好久没更新了。”

    “汗……我还以为是禽流感呢。”我放下心,坐在他旁边等待林慕夏煎好药。

    过了半个小时,她端着一碗药汤放在桌上,此刻应雨南已经昏睡了,她无奈的说:“凌宇,你把他扶到床上,把药一口口的吹凉喂入他嘴里,盖好被子,今晚咱不走了,等明天早上他好转了再决定。”

    我排斥的说:“一个大男人,给另一个大男人吹,感觉有点怪怪的。”

    “那我把药汤吹凉,你愿意?”林慕夏挑眉问道。

    “汗,还是我来吧。”我醋意满满的把应雨南扛到里屋的床上,接过旁边林慕夏端来的碗,伺候完应雨南,我和林慕夏退离了里屋,一人霸占了一张诊所挂水用的床,很快进入了睡眠状态。

    ……

    天亮的时候,裴奚贞打来的电话把我惊醒,按住接听,我迷糊糊的道:“头儿,何事?”状鸟投弟。

    “刨锛队昨晚把一户在城南东柳村外的一家四口,灭门了。”裴奚贞停了数秒,他憎恨的道:“这家人的男性死者,是我警校时的同学,上学时玩的比较好,毕业了他没分配到想要的职位,索性回家种田了,我想接下刨锛队的案子,把手头上捕风捉影的精神师放一放,你觉得如何?”

    我瞬间恢复了清醒,“等下,我问问林慕夏的意见,她在我旁边睡觉。”

    “她睡在你旁边?你们……发展的这么快?”裴奚贞讶异的说。

    “哪里的话,我们昨晚为了精神师的案子到郑村拜访应雨南,赶上对方患了重感冒,就对付了一晚,把计划推到了今天。”我不紧不慢的解释完,探手把隔了一米的病床上的林慕夏推醒,“裴头儿的电话,你接下,关于刨锛队的。”

    林慕夏接过手机,一边迷糊一边听,末了她说了句:“好的。”

    她挂了电话,卸掉握力,手机啪嗒滑落到地面,电池都摔飞了,她倒好,蒙头继续睡觉。

    看来多功能警花昨天没少挨累,我静静地捡起手机复原,没打扰她,穿好衣服走入里屋,想看看应雨南身体的情况。我凑近床前时,探出的手还没触到他脑门,对方猛地睁开了眼睛,见到是我,他放下心的道:“吓我一跳,昨晚……谢谢你们。”

    “诶?竟然好了!”我惊为天人的说:“应兄,你的方子真管用,我想抄一份回家备用,行不行?”

    “没问题。”

    应雨南坐起身,他思索的道:“林慕夏呢?你们来我这有什么事?”

    “想让你帮我恢复一段记忆。”我开门见山道。

    “哦?这段记忆,是怎么遗失的?”应雨南奇怪的道:“头部受创还是精神压力?”

    “是人为的。”

    我坐在床尾,吸了吸鼻子说:“老实说吧,有一个精神师,对我进行了心理暗示,有无催眠不清楚,我瞬间从一个执法者变为一个丧心病狂的坏人,险些酿成大错,现在无论怎么回顾,也想不起来当时的情景。”

    “精神师?”

    应雨南眼睛瞪的老大,他匪夷所思的道:“如果一个精神师走上了歧途,将带来可怕的梦魇。现在我不敢打保票能恢复你这段记忆,因为能成为精神师的一定是一个强大的催眠师,只有少数的例外。你们来请我帮的忙,已经不属于恢复记忆的范畴,而是我与另一个未知的催眠师进行争夺。”

    “意思是说……有很大的可能性失败?”

    “是的。”

    “有没有负面的影响?”我眉头拧紧。

    应雨南摇了摇头,他不确定的说:“基本上没有,只是下一次的恢复,变得更难,这与产生抗体一个道理。”

    “行,那我们就试试。”我站起身掀开门帘,望见林慕夏已经穿戴整齐,我通知道:“我和应兄过会儿尝试恢复记忆,你旁观别打扰。”

    林慕夏点了点头,“嗯。”

    过了能有五分钟,应雨南起床并洗漱完,我们来到幽闭的小房间,林慕夏站在门外窥视。应雨南示意我浑身放轻松躺好,他问清楚了事发时的情形,便打了个响指,“现在闭上眼睛,跟随我说的话慢慢的回想,有倦意要抵抗住,千万别睡觉。”

    ……

    应雨南的声音充满了磁性与质感,耗时十分钟,终于一分一寸的把我诱入到了他的语境,他询问的道:“凌宇,你睁开眼睛,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

    我听话睁开眼睛,仿佛自己穿越回了那天临湖的老年公园,李元辉孤独的守望湖面,不远处刘其和重孙子钓鱼,我开口道:“正对着我的,是公厕。”

    “尿意来了,你走进厕所,然后别忙着解决,把你看见的描述一遍。”应雨南再次提出了要求。

    我感觉被尿憋的够呛,闪身奔入厕门……静,寂静,突然!海啸般的野兽咆哮震破了我的耳膜,“吼~~!”模糊诡异的黑影,它双瞳泛着红光,尖锐的爪子死死地扼住了我的脖颈。

第九百六十三章:阴影枷锁! [求金钻!!!]

    “啊!!!”我无法自控的惊声尖叫!

    与此同时,我眼前的红瞳诡影消失不见,身临其境的公厕也没了,就连逼真的尿意也清空的一干二净。我眼前恢复了清明。发现自己在诊所的幽闭小空间,应雨南错愕的注视着我,旁边还有满眼担忧的林慕夏。

    “凌……凌宇,你究竟看见了什么可怕的?”应雨南瞠目结舌的说道。

    我凝重的抬起手指嗅了嗅,真有一丝血腥的气味,我满身发汗,心有余悸的说:“先是听见了海啸般的怒吼,然后一道模糊的黑影,仿佛能吞噬万物般,不仅如此,它有一对猩红的瞳孔,臂力特别大。扼住我的脖子。我尖叫,本来以为叫不出来的,没想到能,喉咙也快喊破了,接着就清醒了。”

    “这精神师手够黑的。”应雨南吁了口气,随意的把手插入裤兜,他分析的道:“这应该是精神师为了防止别人挖取这段记忆所留下的阴影枷锁,一旦人为的刻意触碰这段记忆,将浮现这番情景,把目标惊的退离催眠意境。抱歉。我恐怕无能为力了。”

    我注意到应雨南的手背破了皮,口子不深却挺长的,“他的手怎么被抓破了?”

    “还不是你干的。”应雨南吐掉了吐掉了嘴里的口香糖。

    我尴尬的笑了笑,转移话题说:“才刷完牙就吃口香糖啊?”

    “薄荷味能诱导人进入催眠的意境,看来效果蛮不错的。”应雨南撕了条创可贴覆于抓伤处。

    沉默了半晌的林慕夏忽然抬起眼。她一知半解的问道:“阴影枷锁?这就好比在凌宇的记忆里安了道防盗门?”

    “其实是与封锁的记忆所对应的心理暗示,一有触动里边记忆的行为,被暗示过的他就能看见这道阴影枷锁,来自于灵魂的颤栗。”应雨南解释完,他站起身离开了小房间,头也不回的说:“我打盆水烫个毛巾,把你身上的汗擦掉。”

    我急忙说道:“不用麻烦了,让我单独平复下心情就好。”

    “嗯,那随你,下次别再尝试触碰了,这次能清醒算是幸运的。如若不然,将陷入这种阴影枷锁难以挣脱。”应雨南形象的比喻道:“像个活死人一样沉入惊悚的噩梦。”

    我消了汗,打算和林慕夏离开时,二花虎骨生风的开门而入。

    她手里拿着一盒牙膏,“南哥◎晚我表哥回来的晚,我特意起早把托他捎的牙膏给你送过来,没耽误你用吧?”状帅杂巴。

    我随意的瞥了眼,“黑猫牙膏。”这款在郑村的小卖部没有卖的,只有大点的乡镇和城区有。

    我们跟应雨南、二花告辞,驾车赶往城西。

    过了一个半小时,即将抵达城区时,我侧眼看见林慕夏一副难受的模样,便刹住车问她,“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不知道,头晕乎乎的,感觉身体好冷。”林慕夏蜷缩于副驾驶,她瑟瑟发抖的说:“也、也许感冒了。”

    “我靠,昨晚被子盖了不少啊,莫非被应雨南传染了?”我诧异的把手摸向她额头,极为烫手!

    这感冒不是一般的严重,之前她还好好的,然而发病的时候却毫无预兆。所幸包里还有昨晚抄来的方子,我立即发动车子,踩住油门说:“再坚持坚持,我这就赶回部门,让婉婉给你治疗。实在不行,熬一碗昨晚应雨南喝的药汤。”

    林慕夏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回应了,脸色红扑扑的,她闭上眼睛,睫毛紧紧黏住。

    十万火急的十五分钟,我骤然刹汀车子,绕到副驾驶开了门,此刻林慕夏的脸色已不再红润,而是淡白,我把她拦腰抱起冲入建筑的二楼,撞开门,我焦急的朝着林婉婉道:“婉婉,快,看看你姐姐这症状。”

    我把林慕夏放于沙发。

    林婉婉戴上口罩,站在她姐姐身前,眼耳口观察了一遍,把完脉,她让我扭过头,拿听诊器听了林慕夏的心跳。

    紧接着,林婉婉指示的道:“凌……宇,你把休息室的电子温度计拿来。”

    ……

    量过了温度,林慕夏的体温竟然高达四十一度五(摄氏),这再拖下去,脑子迟早烧坏的。

    林婉婉迅速的跑到中药架子前,手忙脚乱的掏出了五样中药,有块状的,有粉尘状的,有条形的……她将它们揉成一块,塞入了林慕夏的口腔。

    我迟疑的道:“你姐姐……没事吧?”

    “暂时稳住了,把情况给我说说,患有这类感冒一定是接触了什么人。”林婉婉的语气特别肯定。

    我把昨晚应氏诊所的情况一说,她探出手道:“把方子给我看一下。”我掏出方子,林婉婉认真的扫视上边写的,她叹息的道:“没错了,姐姐这情况,和我想的感冒类型一致。另外,昨晚你们拜访的那位医生,对你们撒谎了。”

    “哦?”

    她的一番见解,把我说懵了,我讶异的道:“什么情况?”

    “现在是冬季,湿冷的季节。”林婉婉瞅了眼没有意识的林慕夏,她解释的道:“具体说明很复杂,简单点说吧,如果一个重伤的人,不再温暖的环境下,也没有相关救治措施的话,极有可能得了感冒,加上自身情况的恶化,这普普通通的感冒病毒将发生变异。这类感冒极为恶劣,发了烧能死人的,尤其是体质偏弱的人,特别容易被传染,就算身体不差,接触久了亦是如此。”

    我狐疑的道:“难道说……应雨南接触过一个重伤的病号?”

    “是的。”林婉婉一边抓取方子上写的中药,她一边说:“不过每个人都有**,他对你们隐瞒兴许有自己的难处。”

    “不对劲,他今早还撒了个慌。”我脑子里回顾着清晨的情形,准备催眠之前,应雨南起床洗漱花了五分钟,我见到他拿着牙刷和洗面奶走向院子里的水池旁,而我们结束催眠要走的时候,二花把昨天托表哥买的黑猫牙膏送来,说了句没耽误他用吧……之前没有在意这句话,是因为光顾着注视二花了,换句话说,形式大于内容,加上这句话本身淡如白开水,被二花说出来很难引起我们注意,然而它放在现在的形势中,就得深入思考了,应雨南的牙膏昨天就用完了的,那今早二花来之前,他拿牙刷到水池……我一个大老爷们,没偷窥男人洗漱的癖好,期间他做了什么,我并没有看见,可以肯定的是,他并没有刷牙!催眠之前,应雨南还嚼了块薄荷味的口香糖,美其名曰“辅助催眠!”每个催眠师都有自己的独门秘技,他怎么说就怎么是,我们也不知道真假……此刻想一想,他此举应该是掩饰住口中没刷牙的异味。

    洗脸充其量不过一两分钟,剩下的时间,他究竟干嘛了?

    我摇了摇头,暂且没追究应雨南的古怪,眼前最重要的是林慕夏,我来到院子里架起了小灶,按林婉婉的要求把准备工作做好,填入了药材,我把盖子一扣,静心等待。

    ……

    林婉婉喂林慕夏喝了药汤,俏脸总算有了红润,我抱起她来到了休息室,放上沙发,为她裹紧了棉被。

    观多功能警花处于较稳的恢复状态,我心中的石头落了地,决定再次前往郑村一窥究竟,喊上了宁疏影,我发动车子赶往西街的郊区。过了两个小时,我和宁疏影抵达目的地,刹住车推开门,犹如鱼跃般冲入了应氏诊所!

第九百六十四章:杂草中的狗尸

    入眼可见,靠门的病床上躺了一个右臂和左腿打有纱布的男子,沾满了血污,他“嗯哼、嗯哼!”的叫唤。地上盆里的水变成了血色。

    二花拿扫帚在扫地。

    应雨南看见我们时,他诧异的道:“凌宇,你怎么又折回来了?遗落了什么东西吗?”

    “我只是想搞清楚你昨晚隐瞒了什么事情,林慕夏也患了和你一样的感冒,这感冒的特殊性,你懂的。”我凝视着床上的这个伤者,狐疑的道:“他,究竟是谁?”状爪状划。

    “唉,既然被你撞见了,只好如实说了。”应雨南犹豫了片刻,他解释的说:“这是二花的表舅,赵鸿◎天回来的,他工地上的老板拖欠了半年工资一直不发,家里急着用钱,索性爬到四楼老板家偷了属于自己的工资,结果下来时脚一滑,摔断了手和腿。对方老板担心事情曝光,就把这份工资跟养伤的费用连人一块送了回来。偷窃毕竟是见不得光的时,你们的身份是警察,我昨晚就不好如实说。”

    “哎~反正这家老板都和他死了了,你还瞒什么呢。我们D.I.E又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翻了个白眼,询问的道:“早上你洗漱时,期间干嘛了?”

    应雨南摊开双手说:“跑入后院的房间里,给他换了药。”

    “好吧。”

    我把二花拉到门外问了下。她说这个确实是她表舅,城里工地打工的,因此就打消了疑虑,跟宁疏影离开了应氏诊所。

    今天心思过于敏感,有点大惊小怪了,我发动了车子,赶回了D.I.E,这一来一回折腾了近四个小时。

    林慕夏已经恢复意识,她发的汗竟然把被子都浸湿了大半。

    我走入休息室,瞧着她香汗淋漓的模样,打趣的道:“做的梦貌似挺精彩的?”

    “滚……我梦见你被精神师蛊惑了心神。开枪把我射杀了,一枪打入我的心窝。”林慕夏的神色显得闷闷不乐。

    “乱想,精神师的特定条件心理暗示,虽然能入侵一个人思维,却蒙蔽不了人心中至关重要的事物。”我凑近她,鼻子尖快触碰到了一块,我温柔的道:“哪怕有一天我变成了行尸走肉,也绝对不伤害你一分一毫。即使我的灵魂不在了,我的躯壳仍然记得爱你。”

    林慕夏瞳孔僵住,沉默了数秒,她扑哧一笑道:“哪抄来的,好像挺感人的。”

    “是一个叫倪劳宫的人有次随心有感而发。”我把被子给她裹紧,笑着站起身说:“大病初愈,再睡一会儿,今天当放个假了。”

    林慕夏倒也直接。闭眼躺好,柔美的俏脸像喧嚣世界中的一抹宁静。

    我关上休息室的门,来到了办公室,精神师的案子苦于没线索,暂时放于一旁。裴奚贞由于同学的缘故,已经将刨锛队的案子立争到手,我、蒋天赐、宁疏影人手一份进来刨锛队成员各地作案的详情,没一个重复的,毫无规律可查。

    “起初城北出现的落单刨锛队余孽。刨害了大豹,手头不缺钱,加上最近风声紧,短期内不可能出现了。”裴奚贞皱紧眉头,他分析的说:“而五个抱团的刨锛队余孽,昨晚把东柳村外的一家人灭门,逃亡的路线只有继续往南,因为东、西、北三个方向有警方势力。今天城南分局的倪竹灵搜过小水泉村,没有异常,我怀疑五人躲在附近的偏僻处,等警方一疏忽就蹿出来作乱。”

    “清水乡的东柳村再往南,最近的一个村子……不就是小水泉村吗?”我对于城南郊区的农村布局有点模糊,将抽屉里的地图拿出来一瞅,“是的,没错了,除非刨锛队余孽们进入深山老林,否则只有十五里的外的小水泉村。这个村子挺富庶的,我们并不陌生,因为有个老熟人。”

    裴奚贞疑惑的道:“谁?”

    “乔琪琪。”宁疏影嘴角撇动,他淡淡的道:“裴老大当时你没有复职,乔琪琪的老家就是住那的,天纹把她的家人全部灭掉,案子结束时,心灰意冷的乔琪琪毅然决定退离模特界,返回了老家。她一个人住,无依无靠的,这万一刨锛队余孽盯上了她……”

    “我先打个电话确认下,她已经够可怜了,再有个好歹,老天简直无眼。”我掏出手机,翻出了乔琪琪的号码拨打,所幸通了,电话另一头传入她困倦的语调,“凌警官,新年好。”

    “你在睡午觉吗?”我询问的道。

    乔琪琪迷糊的说:“是啊……”

    “刨锛队的五个余孽疑似逃入了小水泉村四周,跟你们小水泉村相邻的东柳村昨晚已经被光顾过,因此你注意点安全,把家里的门窗关好,有任何异常的动静千万别回应,直接给我打电话。”我叮嘱的道。

    “谢谢凌警官的关心,这里目前风平浪静的,上午警方也搜了一遍。”乔琪琪笑了笑,她认真的说:“放心,我一定牢记你的嘱咐。”

    “嗯,那就好,先挂了,随时保持联系。”

    我挂掉电话,继续和裴奚贞他们探讨案情。过了半个小时,裴奚贞示意我们把装备检查下,纸上谈兵终究是虚的,决定一块到东柳村的现场和小水泉村一探究竟。

    花了三个小时,我们抵达了东柳村外,亲临案发现场时,裴奚贞额头青筋毕现,他跟守现场的警员交涉了几句,我们便进入其中,门上、床上、镜子上溅满了血点子。

    “头儿,息怒,保持冷静咱们才能帮你老哥们尽点微薄之力。”我劝慰的道。

    裴奚贞掏出了包里的一瓶50度白酒,对着桌子上老同学的全家福喝了两口,他把酒瓶往相框旁一放,“等我们抓到了凶手,再回来继续陪你把这瓶酒喝完!”

    我们四个简单的看完了现场,这里已被法医鉴证员、常规警方光顾过数次,不是初始的了,我们没能有所收获,便来到了门前,望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分别前行五十米寻找遗留的痕迹。

    蒋天赐在南方的二十米远的路沟杂草中发现了一条死掉的土狗。

    他急忙把我们喊了过来,这条土狗的尸体挺新鲜,似乎是昨晚才死的,它的脑袋和脖子遭到重创。

    裴奚贞戴上手套把伤口扒开,是锛子刨过的创伤,头颅骨也塌陷了一块,疑似是刨锛上的方锤砸的。死者家院子有个狗盆,里头有冻硬的狗食,观此情形,这条土狗是他们家养的。

    这并非常规警方无能没有发现土狗尸体,一来草比较深,二来倪竹灵带人来时狗死了不久,没有任何异味。

    蒋天赐就是凭聚集的苍蝇发现的。

    我脑补了下案发时的情景,忠犬见到主人遇害,便奋不顾身的冲出追击歹徒,却被逃走的五人刨死。如此一来,刨锛队余孽的逃亡方向确实是南方,他们有两个选择,第一是中途不辞辛苦绕远翻山越岭,这体力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何况深山里还有野兽,诸如野猪之类的,因此只剩下第二种可能,小水泉村。

    狗追刨锛队余孽,有没有可能冲上前时一口咬住某个人身体?

    念已至此,我蹲下身,期待把僵硬的土狗嘴巴撬开,口腔里没有,我正打算放弃时,宁疏影忽地拉住我手臂,他的观察力最好,没准有了意想不到的发现,只见他凝视着土狗张开的嘴巴,“口腔深处有块布条,我能看见的只有四分之三个烟头大小,其余的大部分应该卡在了喉咙。”

第九百六十五章:无间道

    通过宁疏影的描述,我扒开土狗的嘴,仔细的观察了片刻,确实有一小块挺像布条的。我唏嘘不已的道:“真想把你的眼睛挖下来安进自己的眼窝。”

    “这只和脑子的反射有关。”宁疏影嘴角撇了撇。

    裴奚贞拿匕首把土狗尸体进行了局部解剖,喉咙处真的有一块约有巴掌大的布块,观其边缘,像是土狗生前在刨锛队余孽的腿上撕下来的,粘液上有血迹,还有一个小肉块,我们眼皮子一紧,这……绝对是突破性的进展,有了它们,就能通过DNA锁定余孽之一的身份!

    我们并不担心刨锛队余孽的身份,除了那个组建新刨锛队的主使不确定,剩下确定有合法的身份。换句话说,我们有五分之四点五的可能性查到一个人的身份!

    我跟林慕夏打了个电话,蒋天赐单独携带这些样本,借了辆警车赶回部门进行化验。

    裴奚贞、我、宁疏影钻入了黑色别克,继续追踪。

    十五里地,换算为米是七千五百米,虽然曲曲折折的,我们放慢了速度以便于观察途中环境,仍然很快就到了小水泉村。为了防止刨锛队余孽杀个回马枪,我们特意让于清扬派一个小队特警扎堆于东柳村,至于小水泉村,授意安排了两个武警小队,小水泉村附近的村子也是如此。

    刨锛队余孽均是外地人。对于地形不熟,加上其中一个被狗咬伤,铁定不可能长时间的躲于荒郊野外。

    恐怕要不了多久他们就得再次现身,因此这一带只要有人聚集的地方就有警方。

    夜幕悄悄的降临,我们把车子停于路边,来到乔琪琪家的院门前,喊了几句,“琪琪,开门,我们渴死了,想喝口水。”

    下一刻手机响动。是她打来的,我按住接听,她试探性的问道:“凌警官?院门外的是你们吗?”

    防范性还挺强的,我笑道:“是的。”

    乔琪琪高挑的身材很快呈现在我们视线,她打开门,“好久不见。”

    “状态蛮好的,现在在家干嘛呢?”我扫视着一尘不染的院子,打趣的说:“千万别说种地,我可不信。”

    “我啊,现在属于无业游民,坐吃山空,村里消费不大,存款够花个几十年了。”乔琪琪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我的‘未婚夫’,好像比上次见到你又帅了。”

    宁疏影脸色一红。他侧过脸说:“琪琪,别闹了。”

    “万人迷,可惜我这辈子是没机会了。”乔琪琪走入房间把茶壶和茶叶取出,冲好时,她看向裴奚贞,“这位大叔挺眼生的。”

    我简单的解释道:“这是我们老大,办你那件案子时,他有事没在。”

    “刨锛队究竟是什么样的?好像挺可怕的犯罪团伙。”乔琪琪询问道。

    耗时五分钟,我们把刨锛队的概念灌输完。乔琪琪错愕的道:“就是一边锤子一边平斧的工具?”

    这反应未免有点大了,我满头雾水的问道:“怎么了?”

    “今天上午,城南的倪警官没来我们村前,我看见有五个人在村东头的井边打水吃。”乔琪琪平复了下心情,她描述的说:“我想打桶水的,不过离老远就感觉这五个人眼生,从来没有见过,他们好像在交流,每个人手里拿着你说的刨锛,他们没注意到我这边,我便拎着空桶回了家。真是侥幸逃过了一劫。”

    我心头暗说可惜,疑惑的道:“我记得你们村昨晚派了武警和特警吧?怎么没通知他们抓人?”

    “村里经常有米商出入,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刨锛,一时没往那方面想。”乔琪琪无辜的道:“而且昨晚武警们逐户巡视的时候,说是有一伙犯罪分子,具体没说。”

    “为了不想造成居民的阴影,才没细说的,看来有利也有弊啊。”裴奚贞习惯性的掏出蓝色羽毛,他慨叹的道:“琪琪不知道刨锛为何物,这代表有很多人像她一样,确实该普及下这概念。可是如果把刨锛队与其作案工具、手段进行普及,别说恐慌了,搞不好又得复制九十年代东北的局势,掀起争相模仿犯罪的热潮。”

    我提议的说:“维持现状吧。”

    夜间九点,我们离开了乔琪琪家,分开搜了下小水泉村,期间只碰到武警们,没遇见任何一个可疑的人,村民也比较听话,天一黑时门窗紧锁,实施了宵禁。

    我们在车里对方睡到了天亮,侧车窗“咚、咚!”被敲响。

    睁开眼睛,是一个武警,第三中队第二小队的。

    裴奚贞按下车窗询问道:“有情况?”

    “村西出事了,凌晨时一个战友被偷袭,殉职了,枪与警服被抢。”武警汇报的说,“我们队长让我来通知D.I.E,我先继续搜索了。”

    他扭身走入斜右侧的小道。

    “干!这群畜生!”

    裴奚贞爆了句粗口,我们仨纷纷跳下车,急忙跑向小水泉村的西侧。

    我们气喘吁吁的赶到案发现场,第二小队的六个武警双眼通红的望着地上没衣服的光身男尸,他倒在血泊间,脑袋刨了三个洞。很快,来的武警越来越多,几乎驻守于此的第二小队、第四小队全到场了。

    我环视了一圈,忽地意识到不对劲,没有看见那个报信的武警,战友殉职,别的武警们放下手头的巡视工作都来了现场,他为何铁石心肠的传完信继续巡视,貌似只有他一个例外的!

    我按住第二小队的队长秦引肩膀,急促的询问道:“你清点下人数,第二小队的都在场吗?”

    秦引扭动脖子点算,很快他回应说:“全到齐了。”状爪吗扛。

    我的心脏瞬间沉入谷底,裴奚贞、宁疏影也反应了过来,那个自称传信的武警,是假的!他就是刨锛队余孽之一,将殉职武警的枪和衣物穿配,进行伪装!

    想不通的是他为何单独通知我们这三个在车里沉睡的D.I.E成员?

    裴奚贞脸色忽地一变,“小宇,宁疏影,我们快返回停车的地方!”

    ……

    黑色别克已然消失不见,只有满地的玻璃碎片,裴奚贞当时听见有武警殉职时关心则乱,车钥匙都没拔。伪装的刨锛队余孽诡计得逞,把玻璃刨碎,偷车离开……如此一来,他们不再被狗咬了腿的成员影响速度,还拥有了比刨锛更强大的武器,冲锋枪、手枪!

    玩的好一手无间道!

    值得庆幸的是,我们下车时把装备都带上了,车内只有点日常用品和装有文件夹的袋子。

    裴奚贞的黑色别克上次大修,定位系统拆了还没有安。不过我们并不担忧,分别拨通了于清扬、武警第三中队队长、城南分局倪竹灵的号码,通知他们把消息务必传达给参与围剿的每一个警力,重点把小水泉村所有能通车的道路卡住,如果看见裴奚贞这辆别克出现,直接动用武装将其拦截。

    这时候耳中有一声村民的响亮呼声传来,“老乔家被砸了!”

    此处周围只有一家姓乔的,乔琪琪。

    我们仨心脏猛颤,拔腿冲向乔琪琪的家,不少村民驻足观望。铁质的大门敞开,塑钢裹的大玻璃被砸的稀巴烂。我们凑上前,乔琪琪的房间凌乱不堪,粉色的大床上有一堆杂乱无章的脚印,电视、电脑屏幕被刨的细碎……

    翻遍了乔家的院子,没见到乔琪琪的踪影。

    莫非……她被刨锛队余孽抓走了?倘若是真的,试想一下,一个身材高挑脸蛋漂亮的年轻女子,落入穷凶极恶的刨锛队余孽手中,后果将不堪设想!

第九百六十六章:恶贯满盈

    我们绝望的时刻,乔琪琪拎着半满的水桶,她挤入院门,惊慌失措的道:“我家……怎么变成了这个模样?”

    “琪琪你没事?”我心中悬的石头落地∵上前道:“刨锛队余孽刨杀了一个武警,偷了我们的车,期间还把你家光顾了一遍,还好你没在家。”

    看热闹和担心她的村民四散而空。

    乔琪琪紧绷的神经放松,她舒了口气说:“呃……还好我有清晨打水的习惯。”忽然间,她仍下水桶,不顾水撒了一地,拿钥匙把房门打开,冲入自己的房间,她郁闷不已的道:“完了,我存的五十万现金,被洗劫一空。”

    “钱财乃身外之物。人没事就好。我们尽力帮你追回这笔钱财。”我承诺的道。

    裴奚贞手持蓝色羽毛在鼻孔前拧动,“路边与你家隔了九户,对方竟然直奔你家而来,这其中肯定有蹊跷。在此之前刨锛队余孽就知道你有钱,加上漂亮,此举必将财色双收。如果单纯的是外地人,不可能在大量警方巡视的环境下,了解到你的情况……”

    “头儿,你的意思是说……”我静下心,分析的道:“刨锛队余孽中有一个是本地人,或者说,有村里的人卖了情报?”

    裴奚贞补充的道:“不排除有第三种可能,那就是有本村的人加入了刨锛队。”

    “恐怕也只能如此解释了。否则对方不可能舍近逐远,准确的针对家中有现金的琪琪家。”宁疏影攥紧手中的飞刀,他思索的说:“把全村人聚集在一块,一家一家的排查,有没有昨天到今天忽然消失的存在。如果没有,那只能说刨锛队的余孽中本来就有个小水泉村的人。”

    “好的。”

    裴奚贞通知第二小队的队长秦引安排此事。

    我则是拨电话给林慕夏,询问昨晚DNA的化验情况。她说此DNA的主人叫孙澈,现年42岁,一个河北石家庄籍的普通工人,家有一妻子和两个儿子,不算富余也算不得贫困。据其妻子描述,孙撤平时特别爱异想天开,经常幻想一夜暴富之类的事情,因此坚持买了十年彩票,仅中过一次五百块的,于一个月前离家出走,留了一张字条说“赚的盆钵满溢再回来,到时候住洋楼开好车,不再给别人打工。”

    通缉令的模版已经做好,身高172cm,体重65KG,模样中规中矩,很一般化。

    不过孙撤妻子提供了一个特征,就是丈夫的左耳背有颗黑痣。

    ……

    通过一上午的排查,小水泉村确实少了一个男人。是住在村东的九愣子,他不傻,就是有点愣,并且与乔琪琪多少有点关联,九愣子暗恋她达到了无法自拔的境地。

    我们稍作思考,猜到了一种可能性,九愣子加入了刨锛队余孽,对方承诺其抓走乔琪琪,不仅如此。还通过他口中得知乔琪琪是一个退了的天南模特第一人,肯定有大量的钱财,毕竟平时不做事还能生活无忧,这一点就能看的出来。

    牺牲武警搭伙的战友说,事发前不久,好像一个村里人接触过前者,当时他肚子疼,上完厕所时牺牲的武警已经跟对方离开,这个村里人的模样有几分像村民口里的九愣子。牺牲武警之所以落单给了刨锛队余孽可趁之机,十有**是九愣子利用本村人身份提供了点虚假情报将其单独支开的。

    现在的刨锛队,虽然良莠不齐,但智谋却玩的挺顺溜。

    我把九愣子的身份信息以及相片传输给林慕夏,她做好了第二份通缉令模版,目标的拇指是畸形的,也算有辨识度。

    倪竹灵打来电话,说裴奚贞的黑别克找到了,不过已经烧毁。

    裴奚贞并没有表现多心疼,他乐观的道:“打天上掉金子的时候我就知道,再不换新车,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我们前往了别克烧毁的路段,这里四通八达的,东西南三个方向共有六个人口集中地可供刨锛队余孽选择,其中五个村子,一个镇子,逃亡方向很难锁定。

    况且刨锛队中疑似多了九愣子这个本地人,很大概率前往人较多的地方,第一,有了钱得享受消费;第二,其中一个被狗咬掉快肉,去的地方得有相对较好的医疗水平,消毒包扎和注射疫苗等……五个村子不在此列,只有梁家镇能打狂犬疫苗!

    裴奚贞立刻联系了梁家镇警方,派警力盯住镇的医院、诊所和防疫中心。

    吩咐完毕,我们借了辆警车赶往了梁家镇,当然剩下的五个村子不能放过,万一对方不按常理出牌呢?我们抵达梁家镇的时候,第二中队的秦引传来消息,车毁地西方六公里的小庙村,村前的河畔发现一具男尸,衣服脏乱不堪,头部被刨了六次,腿上有被狗咬过的伤口,死前就溃烂了〈爪在巴。

    挂了电话,我愣愣的道:“做梦也没想到,刨锛队余孽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人更心狠手辣。”

    “是啊,我们又猜错了……”裴奚贞摸动下巴,他唏嘘不已的道:“本来以为他们一直没放弃被咬伤的成员是真的抱作一团不离不弃,现在形势所迫,把那个受伤的直接刨死,弃尸于河畔。”

    宁疏影打着方向盘,调头离开梁家镇,赶往小庙村的方向。

    刨锛队淘汰了一个,新加入了一个九愣子,仍然保持五人规模。

    小庙村的河畔,男尸身上只有张崭新的一百元,他看上去很年轻,充其量二十岁出头,没有任何身份证明。经过核实,纸币的编号位于乔琪琪当时取的五十万中某个连号区间,我们见今天不早了,便采集了死者的血液样本,返回了D.I.E。

    剩下的武警、特警们加大了搜索力度。

    林慕夏用了两个小时,检测到了死者的身份,户籍是山东德州的,叫冯宾,大一的学生,性格叛逆,家境还行。现在是放寒假,年前的二十天,他跟父母因为花销过大的问题大吵了一架,因此离家出走,最后一次有人看见他是在网吧,最后一次身份登记是购买通往天北市的火车票。

    叛逆青年,误入歧途,手持刨锛作乱,却死于刨锛。

    刨锛队余孽中还有三个人的详情未知,不知他们又有怎样的身份。

    ……

    这一天的东奔西跑,充实的喘不过来气,夜深了,我们精疲力竭的睡在部门。

    然而睡的并不安稳,凌晨四点时就被吵醒,秦引的电话,他说小庙村西方传来枪响,寻着枪声追了三里地,发现有一对青年男女的尸体,处于初步的焚烧状态,火势不大,及时被扑灭了。通过检查,男的挨了四枪,女的被玷污和刨死,子弹源于殉职武警丢失的手枪,死者们年龄差了六岁,女的钱包里有和别的男人合照,因此不像情侣关系,疑似结伴入山游玩的驴友。

    有一个意外收获,男的尸体位于女的上方,致使焚烧时女死者尸身完整度极高,她胸口有残余的唾迹,口腔和下部分均有精华。

    刨锛队余孽逃亡于山野之间,没有防范措施的情况下,控制不住**,不顾一切也要解决,这已然表明他们开始彻底变态了,警方的围剿逼的余孽们愈发疯狂,隐有泯灭人性的趋势,同时担心警方追捕,他们来不及清干净尾巴,只好匆忙的焚烧尸体…

    没有鉴证员在场,秦引嫌提取犯罪分子体液样本麻烦,直接派麾下的武警将两个死者的尸身送往D.I.E……

第九百六十七章:控制 [月初了,求金钻]

    我们趁着此刻的空隙,抓紧时间补了一觉。

    天色大亮的时候,第二中队的武警赶到,我们已经洗漱完毕。站在院门口心情沉重的注视着一男一女的尸体抬入了D.I.E的验尸房。送走了送尸来的武警,我们没急着展开提取样本,先联系了死者的家属,均是天南本地人,家属们起初以为我们是骗子,然后难以置信,接着失声痛哭的挂掉电话奔赴D.I.E。

    林慕夏象征性的检查了下男尸身上的弹孔,有一个在现场就被秦引挖了进行对比,因此我们只挖出三枚弹头。她重点针对于女尸,拿采集的工具将其口腔、胸口、隐秘地采集了相应的样本,眼尖的她发现隐秘地的精华不止一个人的。

    至于验尸,没必要解剖了。死者们所受的创伤显而易见,简单的做了份报告,林慕夏携带样本走入鉴证室,我打下手辅助她〈乐共圾。

    裴奚贞、宁疏影、蒋天赐坐入军用越野,赶往城南的郊区继续参与追击刨锛队的余孽。

    没多久,检测出了第一份DNA,是女死者胸口的唾液残痕,源于此前查明身份的孙澈。

    即将对口腔中的精华进行相关操作时,男死者的家属赶到院门口,我们暂时放下手头工作,一块接待安抚他的父母,中年女人由于承受力低,看见儿子尸体的那一刻,陷入了昏迷,中年男人则是搀扶住妻子。无声的哭泣。等对方情绪稳定的时候,我们了解到死者间是表姐弟的关系,昨天到小庙村西侧的树林放生饲养的野生动物,与即将回归大自然的伙伴共渡最后一夜,没想到遇见刨锛队余孽,最终“横着”离开了放生地。我们心头震怒的是,女死者下个月就要结婚了。此刻我恨不得活剐了这堆禽兽不如的刨锛队余孽!

    中年女人的姐姐一家也来了,悲伤的气氛持续了半个小时。两家人这才把这对表姐弟的尸体领走。

    我们继续返回鉴证室,整整一天也没离开过,傍晚时检测完毕,精华共有三份,分别是孙撤、柴青(江苏)和李四方(浙江),而最先检测的唾液源于孙撤,由此可见,参与侵犯的人中并没有新加入的九愣子跟身为组织者的东北男子。

    小水泉村的九愣子倾心于乔琪琪,没实施侵犯能理解,那五个余孽中的头子呢?

    我的心像水银般一沉,这个刨锛队的头子,貌似还保持有冷静的头脑,如此一来。成员们的变态,非但不能加快刨锛队的消亡,反而提升了刨锛队整体的犯罪能力与残暴!

    通缉令的模版已经做好,柴青是身价一千万的小老板,李四方家境贫寒,二人的身体没有特殊的地方。

    裴奚贞和蒋天赐、宁疏影返回了部门,今天所有的部门均毫无收获,刨锛队似乎于城南的郊区销声匿迹。

    我托秦引把东柳村外我们昨天掩埋的土狗尸体挖出来运到D.I.E,它的胃里确实有一块没有消化的人肉和布条,属于死掉的学生,冯宾。它毕竟是警校生养的狗,还是有点本事的,面对五个刨锛队余孽,临死前能连咬伤两人留下至关重要的线索……老狐狸感动的稀里哗啦,他连夜把土狗的尸体埋入了老同学一家的坟前。

    ……

    接下来的五天,警方始终没发现刨锛队的踪迹,当然,也没有村子遭殃。唯有两种可能,第一,刨锛队集体死于荒郊野外;第二,他们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逃离了围剿区域。

    案子搁置了下来,电视上每次黄金时段就滚动刨锛队余孽的四份通缉令。

    第六天的清晨,城西分局迎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孙撤。

    我们接到消息,立刻赶到了分局,看见这满脸胡茬的狼狈大叔,他双手已被王中王拿铁铐固住,不停地往嘴里塞食物,桌子前放了一只染有血迹的刨锛。

    王中王唏嘘不已的道:“这帮刨锛队的余孽,打城南的郊外绕到城西的郊外,深谙游击之道。”

    “孙撤有没有说他自首的动机?”裴奚贞询问道。

    “没有,他饿的没力气了,几乎是爬到分局的。”王中王把一袋面包撕开抛向对方,他形容的说:“我只问了几句就饿懵了,我就先让他把肚子填饱了再说。”

    我瞅了眼孙撤小腿上被狗咬的疤痕,道:“莫非他预感到即将被抛弃,没等余孽们下手将其刨死,提前脱离的?”

    “孙撤的伤口没有溃烂,隐有自动愈合的趋势,不太影响他的行动。”裴奚贞蹲下身,观察着孙撤受伤的腿部。

    蒋天赐等得不耐烦了,呼哧冲上前,“啪!”他扬起手臂照着孙撤的后脑勺猛地一拍,“他娘的,谁让你吃的时候细嚼慢咽了?”

    孙撤脑袋被打的伸往前方,攥住长条面包的手来不及闪躲,“噗”的一下,面包被扣入了嘴巴,他口腔塞满满的,“水,水!”

    “逼事够多的。”蒋天赐捏住对方下巴,把装了水的纸杯倒入其口中,他凶神恶煞的道:“吃饱了就赶快把事情交代清楚。”

    死神的气势把孙撤吓的面如土灰,犹如小鸡啄米般点头。

    孙撤忍不住放了个屁,见众人仿佛没听见一样,他心有余悸的道:“那个人……真的好可怕。”

    “哦?哪个人?刨锛队的头子?”我挑眉问道。

    “不……不是。”孙撤右手一个劲的颤抖,他哆嗦的说:“今天凌晨,不知道几点,我们五个,遇见了一个人,他穿着松垮的衣服,手里提了个篮子。我们想冲上前将他刨死的时候,他发现了,把篮子一仍,举起手说,他有十万块的现金,如果我们想要,就暂时别杀他,反正此刻身无分文,刨死了他也没有任何收获,老大就同意了。然而,他和老大聊了几句话,然后拿出了手机,示意老大观看,屁大点的功夫,老大就像中邪似得忽然变了一个人,抡起刨锛把新加入的九愣子刨杀,我们吓的腿都软了,老大让我们三个蹲下身,放下刨锛,一个接一个的跟对方聊天。我亲眼看见,方块和青子变得比家里养的狗还听话,他一定是有高深法术的妖怪!我谎称拉粑粑,借机逃离了深山,慌不择路误打误撞的跑到了乡道,搭了一辆拖拉机来的城区……不想再玩了,我知道被抓住死刑难免,只想自首见家人最后一次。”

    “听他说的情况……”我和裴奚贞、蒋天赐、宁疏影交头接耳道,“刨锛队的余孽意外遇见了精神师?!”

    “精神师大半夜的,没事拿个篮子到深林搞毛?”裴奚贞满头的雾水,他询问的道:“孙撤,那个人的篮子中装了什么玩意?”

    孙撤不确定的说:“不知道,有块黑布盖着,感觉好像软软的,蓬松的。”

    “遭遇这个人的地点,你还能记得不?”裴奚贞试探性的道,他手中的阴阳伞敲动地面。逃亡的刨锛队被精神师控制了,如此一来,他们没有主观思维,岂不是沦为邪恶精神师的犯罪工具?

    异地他乡的荒郊野外,情急逃命时,即使方向感再好的人也记不清返回原地的路径,如果孙撤说的是记得,那他的出现一定有蹊跷。

    孙撤闭眼回顾了老半天,时而摇头时而颤抖,过了五分钟,他不安的说:“我,我想不起来了,逃的时候一心只想离的越远越好,方块和青子还追了我半天。”

第九百六十八章:超市血案

    “孙澈,这个人的相貌,你有没有印象?”我期待的道。

    孙撤思索的道:“消瘦的身材,脸给人感觉挺温暖的。”

    “不能再具体点了?”我拧紧眉毛。

    孙澈抬起双手摸了摸脑袋。道:“没有,他的身上有一股药香味。”

    “嗯。”

    我隔着证物袋捡起刨锛,这本是一个简单的实用工具,却不知残害了多少人的脑壳,特别是木柄与铁质体交接的地方,已经渗透了血色。我握住它,使劲朝孙澈的脑袋一砸!

    他吓的不敢乱动。

    削平的一端停于孙撤的脑门前,我笑了笑道:“真想让你感受下被刨的滋味。”

    “东柳村外的那户一家四口,是谁下手刨死的?”裴奚贞捏住孙澈的下巴,他眼睛喷火的道:“实话实说!如果有半点不对,你将面临比刨死更难过的结局!”

    老狐狸跟吃了枪药似得,不明情况的王中王皱了皱眉头。正想阻拦,我把他拉到一旁将死者一家和裴奚贞的关系说完,王中王表示理解,没再打算干扰老狐狸的审问。

    “那一家人?”孙澈怯弱的抬头,望了眼我们便低下,“男的是老大和宾子做的,小女孩是我下的手,剩下的分别是方块和青子。”

    “混蛋!”裴奚贞抽手猛地扇了他一巴掌,“啪!”

    孙澈嘴巴一张,吐出一块槽牙,不敢造次。

    这里毕竟是城西分局不是D.I.E,裴奚贞甩了甩微痛的手,他朝向王中王道:“火腿肠,到时候你把做的审讯记录发我一份。”

    王中王咬开一根粗短大肠,他一边嚼一边满口放香的道:“妥妥的。”

    我们离开了城西分局。返回部门时把事情跟林慕夏、林婉婉一说,二女纷纷表示震惊,精神师先是拐走了常俊美,现在又控制了穷凶极恶的刨锛队,这将引起怎样的犯罪风波?

    不仅如此,对方隐于暗处,倘若不主动露出马脚。我们警方拿他们没有任何办法。

    下午时,城北分局送来了一份案档。是一件离奇的凶杀案。

    城北的家乐大超市,一个顾客买完了需要的商品,付钱的时候,收银员询问其要不要袋子,2毛钱一个,然而这位顾客毫无预兆的掏出一把刀,跳上收银台抓住收银员的头发,朝她脖子一顿猛砍!

    血光飞溅。

    现场有几个身体壮的男人在这顾客砍了三刀之后终于反应了过来,把他的刀夺下,拉倒在地按住。此人的身体挺弱的,力气却大,他死命的挣扎,挣脱了三个大老爷们的束缚。双目通红的把刀重新捡起,冲向重伤昏迷的收银员,亏了有一个槛把他绊倒。他扑倒在地时,眼睛一闭,没了意识。

    城北分局的王远河接到报警火速赶到现场,经过调查,这顾客与收银员没有任何交集,八竿子打不到关系的程度。持刀砍人者此前也没有精神类的疾病。

    王远河的第一直觉是砍人男子吸食了二水毒,致其有了被害的幻觉,然而尿检正常,事发前没有吸过毒,之前没有任何的吸毒史。收银员的服务态度好的没话说,那究竟是什么导致了这起突发性的砍人事件?

    现场的目击者说,砍人的男子,作案时像中了邪似得,眼睛比兔子还红,爆发出的力量远超乎其自身。

    排在砍人男子后边等待付款的顾客说这男的之前挺正常,好像就在收银员那句话说完,仿佛突然刺激到了男子……

    也有人说家乐大超市风水不好。

    索性收银员抢救及时,挽回了一条命,只是脸色挨了深深的一刀,近乎毁容,这对于一个年轻爱美的女孩来说,是致命性的打击!

    王远河自知破不了这诡异的案件,他听说D.I.E近来查个关于精神师的案件,这砍人男子的异常行为如果用精神师的手段来解释,就显得合理多了,因此,王远河把案档送入D.I.E让我们先过目下,如果同意接,就把砍人的男子送过来。

    裴奚贞阅览完联系到城北分局,我们耐心的等了两个小时,砍人男子移送到D.I.E。

    抽了根烟,我和林慕夏来到了审讯室,开启了录像。

    他叫方永,满脸茫然的表情,甚至怀疑监控是伪造的,警方联起手来坑他。

    我询问的道:“关于中午的事,你是怎么想的?”

    方永愤怒的说:“我到超市购物,买了趟东西而已。你们警方抓不到人了就拿我充数是吧?”

    “那真的是你做的,也许只是你遗忘了,不然这期间你人在哪儿?”我盯住他的眼睛,凝重的道:“你的衣服上、手臂,还崩了受害人的血迹,难道这也是我们伪造的吗?”

    方永顿时愣住,他无辜的道:“我真不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啊!睁开眼睛就看见一堆人对我指指点点,警察把我拷住。”

    “购物前,你有没有去过哪个地方,见过哪个人?”林慕夏嫌空气太闷了,站起身走到窗前并拉开。

    方永莫名其妙的说:“我在家睡觉,老婆的例假来了,没有卫生巾,我就到超市……也没接触过谁啊。”

    “嗯……你之前一直在家。”林慕夏眸子动了动,她推测的道:“之前几件案子,精神师现身的时间与案发时间隔的并不久,我觉得很可能是购物时,他遭遇的精神师。特定的条件是收银员询问要不要袋子。”

    我摊了摊手说:“王远河把超市的监控翻过了,方永没有跟任何一个人搭讪。”

    “方永,你有没有去过厕所?”林慕夏下意识的问道。

    “厕所?”

    方永狐疑的摸动小腹,他若有所思的说:“好像有过想去的念头,当时憋的不行。不过……现在竟然没有尿意。”

    绝对是上厕所时接受了精神师的心理暗示,对方用催眠的方式把他这段记忆遮蔽。

    我们兵分两路,蒋天赐把方永送回城北分局,我、宁疏影、林慕夏前往城北的家乐大超市,想试试有没有精神师不慎遗留的线索〈乐亚巴。

    乌云蔽月,夜色犹如墨汁般漆黑,家乐大超市发生了下午的事情已经提前关门。

    林慕夏给超市负责人打了电话,没多久老板赶到,他打开了门。

    宁疏影的身形消失在黑暗中,过了能有三十秒,超市内的灯一个接一个亮起,通透明亮。我们来到监控室,翻到案发前,锁定了方永的身影,他在挑卫生巾时,忽地脸色涨红,急忙放下购物筐,跑向二楼的厕所,过了十五分钟才重新出现。

    我们走入了方永当时进的男厕所,所幸案发时引动了超市骚乱,老板停止了今天的营业,方永离开之后没再有人入厕。

    厕所的小窗是开的,之所以用一个小字,这口窗的四边宽度只有半米,窗台有一对鞋印,地上也有几组和这对鞋印一模一样的,这精神师通过这个方式混进来的,他应该是随机挑的目标。

    鞋是四十一码的。

    垃圾桶里的最上方有一个烟头,与那天医院中消瘦男子抽的是同一个牌子。林慕夏拉开便携包,取出镊子将其夹起,她稍作观察,通过烟头中间部分的凹痕,判断出对方抽的时候用了过滤嘴。

    看来这一趟和之前一样空手而归了,我发动了车子,返回部门的途中,手机嗡嗡地响动,行人和车流比较多,我开口道:“林大脚,帮我瞅瞅是谁打来的。”

    林慕夏的手探入我裤兜,她掏出手机注视着屏幕,“心晴。”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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