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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者鉴明     死亡讯息txt下载     死亡讯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百六十九章:独眼龙和红彩带

    “接了按免提。”我心中诧异小萝莉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

    “开车了不起啊,我快成你保姆了。”林慕夏斜了我一眼,她按下接听。

    心晴脆生生的道:“大的的,你有没有想晴晴?”

    “有。”我头痛的道。小萝莉每个月总有几天特别的黏人。

    “现在到我家好不好?我刚刚做了一个好玩的梦,正在画呢。”心晴想了想,她估测的说:“大概二十分钟就能画完。”

    象征死亡的童趣梦境出现了?

    “好,我在城北,这就往你家赶。”我心脏咯噔一跳,示意林慕夏挂了电话,拐入一条通往她家的捷径。按照惯例,她梦中的情景一定是和我手头案子有关的,因此得重点对待,绝不能忽视。

    过了半个小时,真心晴愿宾馆已近在咫尺,我汀车子。望见小萝莉蹲在门前,她穿着紧致的羽绒服,夜风拂乱了她的头发。

    “哇,我一看见就想亲近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萌萌哒。”我扑向心晴,来了个公主抱。

    心晴嘟起嘴,她不屑的道:“虚情假意。”

    “现在小孩发育真快,你脑袋顶与我肋骨下侧持平了……”我放下她,唏嘘不已的道:“恐怕再过个两年,我都抱不动你了。”

    “大的的。”

    心晴眨了眨眼睛,她望向车旁的林慕夏,“怎么你只知道抱人家?就不担心慕夏姐姐吃醋?”

    “嘘……”我抵住她干燥的嘴唇,道:“这话千万别被宁二货听见,他丫的是带刺的电灯泡。”

    心晴咬牙切齿的道:“宁哥哥就是棒打鸳鸯的坏蛋,今晚我打算在梦里跟他好好聊聊人生。”

    “小晴晴在说我的坏话。”宁疏影走近时恰好听见了这一句。他捏住心晴的耳朵说:“千万别梦见我,否则飞刀无情哦。”

    心晴若有所思的点头,“嗯,那明天给你一个乌鸦之吻好了。”

    宁疏影眼角抽搐,他连忙求饶道:“晴姐,放过我这倒霉鬼吧。”

    “表现还好,以观后效。”心晴拍了拍手。见林慕夏来到近前,她领我们进入宾馆。

    小青坐在吧台内绣十字绣。她朝我们笑了笑。

    我们三个坐在沙发上,心晴把蜡笔收好,她将立在墙前的画板平铺于茶几,道:“我梦见的就是这个叔叔,大的的你们见过没有?”

    洁白的画纸中一个独眼男子躺在地上,他的一个眼睛被挡住,是不是真的独眼不清楚,呈仰倒的姿势。身上有三个地方跟地面之间用红色的带子相连接,画纸的右侧是一排门市房的简单轮廓,右上角有一小半个牌匾让这间门市房变得与众不同,露出的牌匾写有一个英文字母《B》,问题是没有露出来的部分有什么字母……

    我移开视线,看向心晴道:“这个猜起来实在耗费脑细胞。能解说下嘛?”

    心晴的眼睫毛扑动,“梦里我到这里玩,看见这个独眼龙叔叔躺在地上,与地面连了几条红色的带子,他像是在睡觉,我推了几下没有醒,这时,我抬头观望,右侧有一家店铺,这叔叔之前貌似就是从这里出来的,我视角中只能看见一个B,然后……就醒了,有想把梦境画下来的心情。我看见这叔叔的时候,第一眼就想到了迷失在陆地的海盗……”

    “独眼龙,三条红色的彩带……”

    我们三个人绞尽脑汁的想了半天,宁疏影手指一伸,他淡淡的道:“红色彩带我不清楚,不过独眼龙……与近期案子有关的人中,只有常俊美作死时把自己眼睛戳瞎,不仅如此,瞎的还是同一只眼睛。小晴晴画的他脸型与常俊美颇有几分相像。”

    没准还真的有可能!状乐吉扛。

    常俊美重伤未愈的时候就被消瘦的精神师拐跑了,莫非他失去了利用价值被玩死了?如果他是常俊美,那身上的三条彩带究竟象征了什么事物?

    我心急火燎的说:“牌匾上有B的店铺,多如牛毛,它却是我们寻到案发地的唯一线索……”

    “晴晴,你再试试能不能回忆起来更具体点的特征。”林慕夏拉住心晴的小手。

    “我想想……”心晴闭上眼睛,嘴巴一噏一合,嘀咕了片刻,“那个有B的牌匾,是一家餐厅。”

    宁疏影追问的道:“像挤牙膏一样,说我心里直痒痒。除此之外呢?没了?”

    “千万别说必胜客,天南市至少有十多家。”我翻了个白眼,否定的道:“不过必胜客标志上没有B,第一个字母是P。”

    “我赞同你的观点。”林慕夏分析的道:“这是梦境中唯一与现实接轨的参照物,不可能给你一个找不到的,既然出现了,那它就是唯一的。”

    “没办法,咱们懒得跑回部门,只好求助情报科了。”我掏出手机,拨通了卜笺箪的号码,“卜姐,帮忙查一下咱天南餐饮类跟字母B有关的店铺有哪些,最好是具有唯一性的。”

    “总是忽然让我查稀奇古怪的事情。”卜笺箪挂了电话。

    这时,宾馆的门推开,裴奚贞拄着阴阳伞一瘸一拐的走入,他望见我们惊讶的道:“你们不是到城北家乐了吗?竟然跑我家偷懒了。”

    “拜托,头儿,是你家晴晴邀请来的。”我把画板竖起来对向老狐狸,解释的道:“她画了一张疑似和案子有关的画,我们在讨论呢。”

    裴奚贞坐下身,把心晴抱在腿前,他拿起画观察了半天,“这家伙是常俊美?”

    “感觉挺像的。”林慕夏道。

    裴奚贞陷入了沉思,“B……红色的彩带……”

    “Sir,你看出关于B的端倪了?”林慕夏见他五分钟没吭声,试探性的问道。

    “不晓得,倒是这彩带,我怀疑是常俊美身体伤口流出的血液,流到了地面,像一条红色的带子。”裴奚贞眉毛拧成了“川”字形,他狐疑的道:“这常俊美受的伤共有三处,血流如带,唯有两种可能,第一是枪伤,第二是刀子捅的。”

    “枪伤……基本上排除了吧。”我稍作思考,分析的道:“心晴的梦境中,街两旁有一家挨一家的商店,应该位于一个不算荒凉的街区。况且这不是精神师下的套,是心晴接收了常俊美的死亡讯息而梦见的,换句话说,对方并不知道我们已经关注了即将发生的这件事,在这持枪杀人,还是连开了三枪,光是声音就能引起大堆人的关注,到时候将无处遁形,一般人不可能有枪的,我觉得这是刀子,连捅了三刀,就能在别人发现前,逃之夭夭。”

    “凌宇,你别忘了,被精神师控制住的刨锛队余孽手里,有一把冲锋枪和手枪。”林慕夏摇了摇头,她反驳的说:“这次我们的对手是精神师,不是一般的犯人,他完全可以不用亲自上阵伤人,我觉得这个疑似常俊美的独眼男子受的是枪伤,精神师利用刨锛队余孽干的。之前几次的案子,精神师都是短效暗示了别人实施预定的犯罪。然而刨锛队的余孽不一样,极有可能被这精神师进行了长效的操控,将主体意识封闭,彻头彻尾的变成了傀儡。”

    嗡——

    我的手机响动,卜笺箪打来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结果,我按住免提,她一一细数的道:“我进入了工商系统,发现唯一性的B字母开头的餐厅共有两家,城南的老子街,有一家名为BigFeel的西餐厅,城西的东街,有一家叫B先生的中餐厅。”

第九百七十章:三枪击毙

    城南老子街,BigFeel的西餐厅。

    城西东街,B先生的中餐厅。

    案发地十有**就是这两个地方了,林慕夏联系到城南分局和城西分局,老子街与东街目前暂时没有发生命案。心晴既然接收到了疑似常俊美的死亡讯息,这表示案子将于不久之后发生。因此,我们五个人决定分头行动,采取定点蹲守,裴奚贞、蒋天赐赶往城南的老子街,我、宁疏影、林慕夏到东街。

    明确的分工好,裴奚贞临时起意捎带了婉婉,这样一来,两组均有2男1女,用老狐狸的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事不宜迟,蒋天赐开车载裴奚贞接林婉婉一块到城南了。

    过了能有一刻钟。我们仨来到了东街的B先生餐厅。人满为患,生意蛮火爆的,我们索性到对过的水吧喝果汁。

    我吸了一口,酸的浑身颤抖,冷不丁的往外扫了眼。视线便挪不开了,不是因为常俊美出现了,是因为B先生与其周围的店铺,像极了心晴梦境中的简单线条勾勒出的格局,不仅如此,我这个角度,B先生餐厅刚好位于视野的右上角,只有一个字母“B”。“先生”二字看不见,像极了心晴当时的视角!

    林慕夏也发现了视野中的情景于心晴蜡笔画中呈现的不谋而合,她分析的说:“刘宝强把郑爽和常俊美约的餐厅,好像就是B先生中的包厢!之前调查猫灵咒怨的时候。旁人说常俊美比较爱吃中餐……搞不好这个地方,就是心晴梦境中的地点!”

    “打起十二分精神。”宁疏影撇动嘴角,他掌心暗中握住飞刀,“如果能从死神手中挽回一条命,也算是能炫耀的资本了。”

    我百感交集的说:“唉,感觉不现实,救一命而抵一命,这是我接触心晴的死亡梦境以来,亘古不变的规则。”

    “意思是说,人为干预了死亡讯息,该死的死不了,不该死的反而身死?”宁疏影讳莫如深的道:“够邪乎的。”

    “第一次知道一命换一命,是我老妈被蔬菜狂魔抓走时,我及时赶到了火车站附近的树林,破坏了那次的死亡讯息。”我稍作回顾,唏嘘不已的道:“结果呢,杨彦的妻子贪念过重,摘掉了老妈的玉佩挂在自己脖子上,触动了杨斌的分裂,他把嫂子吊在树上进行剥皮,老妈最终能幸免于难。”

    宁疏影顿时没了主意,“此事我听你说过,那……常俊美出现时,如果有危机,我是见死不救还是……”

    救?没准造成无辜的人死亡……

    不救?难道说眼睁睁的看着常俊美死掉?

    我瞬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林慕夏蹙起的眉毛忽地松开,她若有所思的说:“凌宇,历来阻止死亡讯息中情景发生时,因此而抵命的人不是与案子不相关的,基本上全是直接或者间接参与作案的人。具体的,我们到时候视情况考虑。”

    “对啊,不可能牵涉无辜的人死亡。”我心中的石头落了地,如果救常俊美的同时,能让一个罪大恶极的人因此而死,何乐而不为呢?虽然身为执法者这样想不妥,但改变不了死亡讯息的规则,只能将其推向最好的结局。木长叼巴。

    ……

    夜幕仿佛将整个城市吞噬掉,街道上的店铺陆陆续续的打烊,唯有路灯指引黑夜中的人们前行,哦不,有光亮的还有B先生餐厅,它的营业时间截止到午夜十二点钟。

    裴奚贞那边一样毫无所获。

    连着待了两个小时,我们喝了四五杯果汁,肚子涨涨的。

    这时候,意外情况发生了,一个年轻的妈妈领着小孩走路,过了B先生餐厅门前的第一个路灯时,一辆面包车急速迎面驶来,即将掠过时,面包车的速度骤减,车门猛地拉开,两个男子近乎同时探出一只手,分别抓住小孩的一条胳膊,将其往车上拖,年轻妈妈死死抓住孩子的一条腿,却由于力量弱,被牵引力拉倒在地,与孩子分离,她滚了两圈,不顾满身的擦伤,站起身冲向面包车,然而对方不停地提速,年轻妈妈无助地跪在冰冷的水泥地,她眼睁睁的望着抢了孩子的车越来越远……

    “宁二货,你别管这次的行动了!”林慕夏推了弟弟一把,她指示的说:“快点开车追,你一定把她的孩子追回来。”

    没等她说完,宁疏影早已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冲刺离门,把年轻妈妈拖上后座,他发动车子追向面包车消失的方向。

    ……

    现在水吧只剩下我和林慕夏了,一边盯着B先生的门前,一边想宁疏影能不能成功把孩子救回。然而没过多久,B先生餐厅的门推开,一个病恹恹的男人出现,有点眼熟,我仔细一瞅,他竟然是我们等了近三个小时的常俊美!

    观其走路的架势,犹如半只脚踏入棺材似得,随便来阵风就能将其吹倒!

    常俊美重伤未愈时离院,看样子期间他并没有接受像样的治疗,隐有越来越重的趋势。

    我站起身,想推开水吧门时,林慕夏把我拉住,她摇了摇头说:“别心急,再等等,对方并不知道我们躲在暗中,也许有下文。”

    我点了点头,丝毫不淡定的吸了口果汁。

    闪动红光的车渐渐驶近,是东街派出所夜间巡视的警车,停于常俊美五米开外,警员们一定是见常俊美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怀疑有蹊跷,因此打算下车对其盘问。

    一个身材普通的警员推开车门,他走上前叫住了步伐**的常俊美,我们离的远,听不见二人交流的内容。

    没想到的是,常俊美看见了这警员的警服时,猛然间像变了一个人!他“嗖”地掏出了别在腰间的砍刀,拼了命的挥砍向警员。

    毫无预兆的攻势,搞的警员措手不及,额头被削掉了皮,抬手想捂的时候。常俊美忽地跳起,拿腋下夹住警员的脖子,他另一只手不停地挥刀砍向对方的肚子,大腿等部位。

    我与林慕夏彼此相视一眼,不能再坐视不管了,站起身冲出了水吧。

    与此同时,警车上的另一个警员推开车门,他握住手中的枪,“砰!”朝天开了一枪,意为鸣枪示警。哪知道常俊美却像根本没听见一样,仅停滞了瞬息,再一次砍向已经重伤无力还手的警员。

    大概还有五米,我们就能冲到近前时,持枪的警员见鸣枪无效,他也不能见同事任歹徒砍死,便下调枪口,朝着常俊美的肚子“砰、砰”连开了两枪,均不是要害的地方。

    最令人惊讶的是,常俊美对于疼痛似乎免疫了一样,非但没有弃刀或者说减慢攻击速度,反而抡刀加快了攻击速度,短短半秒竟砍了腋下警员三刀!

    这情形把持枪的警员也搞懵了。

    “别再开枪了,我是D.I.E的。”我急忙喊完,掏出电击剑想启动刺向常俊美时,却为时已晚,持枪警员的扳机已经扣动,“砰!”精准无误的命中了常俊美的心脏。

    常俊美的身形一顿,拉着腋下的警员一块仰倒在地,他拼尽了余力,朝警员狠狠地挥下必杀一刀!

    “叮——!”

    我的电击剑尖挡住了刀刃,改变了刀的滑向,这一刀砍了个空!

    常俊美手中的刀无力落地,终于到了强弩之末,浑身抽动了片刻,他身上的三个枪眼淌出的血流像三条暗红色的彩带般,染红了水泥地……

第九百七十一章:奇怪的常俊美

    事情已经演变到这个地步,我已经顾不上常俊美了,唰地跳过他的尸体,蹲在重伤警员身侧,值得庆幸的是。他没有受到致命伤,虽然满身是血看着挺恐怖的,但要害处均完好无损,当然,拖久了肯定难免殉职的下场,我连忙招呼警车内的一个警员,一块把他抬入车内,抓紧时间送往城西四院。

    B先生餐厅的食客们听见枪声纷纷涌出观望,议论纷纷的。

    我挥手示意道:“击毙了一个歹徒,大家伙别凑热闹了,还有个持枪的歹徒就在附近隐藏,万一没照顾到你们。彼此都难过。”

    一听见有危机。瞧热闹的人鸟作兽散,也不敢乱走动,迫不得已全部返回了餐厅。

    警车呼啸离开,击毙现场只有持枪的警员、我、林慕夏,还有生命力飞速流逝的常俊美。喘口气的功夫,他的瞳孔涣散。林慕夏蹲在他身前,宣布对方进入了死亡的行列。

    在此之前,我们设想过无数次常俊美的死因,却万万没想到,他通过脑电波发送的死亡讯息竟然因为突然发狂袭警造成的!

    持枪警员满眼的忐忑不安。

    “D.I.E凌宇,她是林慕夏。”我掏出证件展示了身份,询问的道:“请问一下。你叫什么名字?”

    “死……死死部的?”木长沟扛。

    持枪警员手中的枪拿也不是放也不是,他脸色苍白的道:“杨兆男,今年警校毕业的。”

    这敢情是个雏鸟,观其神色。是第一次枪杀犯罪分子,不过杨兆男心理素质蛮高的,通常情况下,警界雏鸟第一次毙敌首先是崩溃和呕吐,由此造成心理影响,熬不过这个坎儿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

    我抬手搭在他的肩膀,笑了笑,我安慰的说:“别担心,事发经过我们全程看在眼里,当时的情形下,你做的选择是对的,否则另一个同事将因此殉职。我们会给你证明的,另外还有路段监控。”我抬头侧眼望向斜上方,猛地呆住:“路段摄像头呢?”

    “很显然这是一场预谋,路段监控被提前破坏了。”林慕夏无奈的道。

    孙兆男的脸色一沉,他瘫坐在地说:“这……这……”

    “话还没说完呢。”林慕夏走到了B先生门前的路灯,她把黏在柱子上一团黑乎乎的玩意抠掉,攥在掌心里返回,她平伸出手道:“案发前我们部门调查一件案子,我特意安了只鼻屎二代这个隐蔽型摄像头,就是为了防止眼睛错过了什么事,没想到却发挥了录制这事的功效。”

    “谢……谢谢前辈。”孙兆男擦干净额头的冷汗。

    其实挺遗憾的,如果之前那少妇的孩子没有被抢走,宁疏影就不会离开,凭他的飞刀,绝对能在孙兆男开枪前终止常俊美的恶性袭警。与其说宁疏影是仗义出手,不如说他这个能改变局势的存在被命运安排的意外支开了现场。

    我们在命运面前就像无根的浮萍,有时候只能随波逐流。

    “好了,孙兆男,准备下措辞,你打电话给所里和分局说下情况。”林慕夏稍作思考,扫了眼常俊美的尸体,她伏在我耳畔低声说:“常俊美的突然发狂一定是接受了精神师的心理暗示,至于特定的条件,十有**为看见警服便触发。”

    “极有可能。那天他被精神师拐走,期间肯定和精神师在一块,疏于救治伤病恶化了,精神师想抛弃他,特此安排了一场警服暗示。”我赞同的点头,望向斜有方的B先生餐厅,“之前常俊美从这里走出来,我觉得现在应该进去了解下他在出来之前,和谁在一块,接触过什么事物。”

    我们一块进入了B先生餐厅,此刻入座率的大概能有三分之一。

    食客们对于之前餐厅外的事情并没有任何恐惧,反而津津乐道,发挥大脑的能量,猜测着无数种可能性。

    林慕夏跟服务员说了句,老板B哥很快现身,他好奇的道:“二位警官有事吗?”

    “我想查下你们店铺的监控,行吗?”我语气不容置疑的道。

    B哥殷勤的笑道:“我一个生意人,哪敢拒绝。”

    我们仨来到了翻监控的小房间,把时间调回到常俊美离开B先生餐厅前,用倒放的方式观察常俊美的一举一动。他的身影一退再退,直到2楼的015号包厢,我们回翻了四五个小时,竟然……还没翻到常俊美怎么来的。

    B哥适时的解释道:“其实015号包厢的顾客,我早已经注意到了,他今天早上大概九点来的,一个人,一直待到方才离开。我只是感觉他病得很重的样子,不像正常人,不过点了一个全套的中餐,想待多久我们无权干预。警官先生,他究竟怎么了?”

    “射杀的就是此人。”我一边输入翻的时段,一边确认的问道:“你确定他是一个人来的?”

    B哥信誓旦旦的说:“千真万确,印象很清楚,我们店是上午九点开始营业,一开门时,他就来了,如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我额头布满黑线,监控翻到了上午九点,常俊美确实一副衰哥相的进入B先生餐厅,抬起手指在菜单上乱点了一通,径直走向了015号包厢。接下来我们主要是求证期间他有没有离开过,或者有没有别人进来过。

    越往后翻,我们的眼睛越疲惫,忍不住直打呵欠。

    “停一下!”忽地,林慕夏清脆的喊道,犹如一股清泉注入我昏昏欲睡的脑袋。

    我急忙按住暂停,询问的说:“怎么了?”

    “按你之前翻的速度,再往回前两下。”林慕夏凝视着跳动屏幕。

    我按她说的做了,监控显示时间是下午一点半,B先生门口竟然出现了三道身影,其中有两道是眼熟的,分别是微胖的应雨南、膀大腰圆冠绝古今的二花,还有个矮瘦的女子,这女子的模样近乎可以用丑陋来表述,腮前有颗黑色的大痣,隐约的能看见痣上生有一撮黑里透亮的毛发!

    三人观察了半天菜单,点完便进入二楼的017包厢,吃了半个小时,离开了B先生餐厅。

    “应雨难没在郑村,怎么跑东街吃饭了?”林慕夏莫名其妙的拨通了对方的手机,嘟……嘟……很快便接通,她笑盈盈的道:“老同学,你下午来市里玩啦?也不告诉我下,真不够朋友。”

    “谁人不知咱天南女神探公务繁忙,哪敢叨扰你。”应雨南开了句玩笑,他解释的道:“诊所不少药空了,我下午到市里进药,顺便开了个荤。”

    “嗯,晚安。”

    林慕夏象征性的随聊几句,她挂了电话说,“唉,早知道应雨南下午来就请他帮忙了,继续翻吧。”

    “帮忙?”我眼中透着疑惑。

    林慕夏摊开双手道:“如何催眠自己呗,那天我们到他那试着复原你被暗示时的记忆,却没想到精神师早有防范,下了道阴影枷锁。因此只能用笨方法试试能不能逆向而行……”

    “那你也别拿自己做实验啊,万一有个好歹怎么办?”我心生怒火,气急败坏的说:“我做你的小白鼠好了。”

    “呃,到时候再说。”林慕夏叉开了话题,她催促的道:“赶快翻完,今天争取早点回家睡觉。”

    过了半个小时,翻到了之前倒放的时间点,我疲倦的将其关闭,林慕夏揉着坐麻的大腿并站起身,她笑呵呵的道:“B老板,第一次初步的翻完了,没有异常,不过为了谨慎起见,我要把监控带子取走拿回部门,过几天还回来,你有没有意见?”

第九百七十二章:傲视双枪!

    “没……没有。”B哥显得有点不情愿。

    我们把监控带子装入打包袋,提着离开了B先生餐厅。毙凶现场有不少警员,杨兆男暂时被控制住,我们走上前跟分局的“蒙牛哥”把事发情形说了一遍,不仅如此。林慕夏还把录有全程视频的鼻屎二代交给了对方。

    隔着人堆,杨兆男投来感激的目光。

    我心说这都快一个半小时了,助少妇追孩子的宁疏影怎么还没回来?

    林慕夏不放心的打了个电话,她咬牙切齿的攥住手机说:“可恨的宁二货,还敢拒接!害的我穷担心。”

    “淡定,宁二货出手,从来没有失利的时候。”我把手贴住她的背脊,上下抚动帮她顺气,我推测的道:“拒绝接听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紧要时刻不方便,另一个则是他即将返回此地,没有必要接。”

    林慕夏闭上眼睛。她耳朵动了动。“裴头儿的新车正在接近。”

    裴奚贞的别克毁了,他就申请了一辆新车,跟景思沙提的要求是宽敞、舒服、大气,对方也没有让其失望,搞来一辆九成新的大7SUV。并换上了防弹玻璃,车门里边也全面的沾了防弹板,如此一来,车变重了,抓地效果极好,跑起来闷闷的。

    不过现在坐在车里的是宁疏影,行动前时间紧急,我们位于宾馆。手头没车,蒋天赐开军用越野带老狐狸、婉婉奔赴城南,我们仨则架势这辆大7来的东街。

    我们扭过身,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明亮的车灯晃花了我的眼睛。我抬手遮住光芒,很快他把车子停于我们身侧,推开车门露出一抹涩笑。

    我探头瞅了眼,注意车内只有那个少妇,诧异的道:“宁二货,没把孩子追回来?”

    不对!有淡淡的血腥味!

    我们这才发现少妇的脸色惨白,典型的失血过多,我凑近一瞧,她的手腕上竟然插了把飞刀,似乎由于过度挣扎,殷红血液染红了裙子和里边的安全裤。

    这飞刀的末端,有一个刻的“宁”字。

    我心脏咯噔一跳,隐约的猜到了不好的事,立刻把愣住的林慕夏拉到背后,与此同时,我右手掏出腰间的手枪指着宁疏影,狐疑的问道:“没把孩子追回来就算了,连痛失爱子的母亲也扎一刀……难道说,不知何时你被精神师悄无声息的蛊惑了?”

    林慕夏咬住嘴唇没说话,她审视的望向弟弟。木私私扛。

    宁疏影虽然心如磐石,他却在“情”上拥有致命的漏洞。一个武力值如此高的存在,假如遭到了精神师的控制,一旦加以利用,这将是毁灭性的危机!

    “凌三枪,姐姐,连你们……也不愿意相信我了?”宁疏影喉咙动了动,一如既往的淡然表情中夹杂了无辜、伤心。

    我一个大老爷们的心都快化了。

    我放下手枪,“相信你。”

    “姐姐相信你。”林慕夏几乎和我同时说的。

    宁疏影倍觉温暖,他没急着解释反而提了个问题,“还记得那个花心男鬼和黄衣女鬼的案子吗?”

    “嗯,记得。”我点了点头,疑惑的说:“于是你想表达什么?千万别说你扎这位母亲跟那案子有关。”

    “那个案子教会了我们,眼睛看见的,未必是真实的。”宁疏影扭头扫了一眼少妇,他鄙夷的道:“这个女的,才是真正的人贩子。而之前面包车上抢孩子的两个男人,分别是孩子的父亲和舅舅。”

    “这未免太具有颠覆性了吧?”我诧异的道:“真凭实据还是对方的一面之词?”

    “我截住了面包车的时候,飞刀即将脱手而出,见男子的眼神不像做贼心虚的那种,有种愤怒的意味。”宁疏影揪住这年轻女人的头发,他描述的说:“我汀飞刀,询问对方,他们说的我当然不可能直接相信,就带这女人到了对方家里,结果身份证、户口本一应俱全,家里还有小孩之前的照片等。我拍了张女人的正脸发到情报科,卜姐说她一个人贩子团伙里的成员,这伙人贩子行踪诡秘,打了很久没打掉,无异于城市中的一颗毒瘤。来的时候这女人装的特别像,我讨厌欺骗的感觉,所以扎穿了她的手。”

    “瞧把你能的。”林慕夏露出笑颜,她看向女子时没再有半点怜悯,决定做个顺水人情。林慕夏示意我们把女子拖下车,跟着她一块走入人堆中的杨兆男身前,“送你一场造化,你击毙袭警者的事解决完了,把这个女的好好审问下,她的背后可有一个很大的人贩子团伙哦。”

    周围的警员纷纷用羡慕的眼神投向杨兆男。

    “前……前辈,这……我哪能担的起。”杨兆男吓了一跳。

    林慕夏扳住脸问道:“你开枪时的果断去哪了?”

    杨兆男尴尬的接了下来。

    我们仨驾车返回了真心晴愿宾馆,扑了空的裴奚贞、蒋天赐、林婉婉早在此等候多时。老狐狸看见车里不少血,他火冒三丈的质问说谁干的?林慕夏把来龙去脉娓娓道来,裴奚贞满头雾水的道:“慕夏,你为何把人贩子案拱手送给个新人了?”

    这是我一直想问的,只不过她说等人齐了再说,省得解释两次。

    林慕夏提示的道:“Sir,他叫杨兆男,你仔细的想一想。”

    “杨兆男……”裴奚贞念叨了半天,他忽地眼神一滞,“难道他是傲世双枪杨破军的遗子?”

    林慕夏不可置否的点头,“嗯哼。”

    老狐狸一语中的,让我心中释怀了,傲世双枪杨破军,是D.I.E史上仅次于东兴朗的前辈,96年时殉职的。杨破军生前拥有一手绝技,就是双枪,比别人用一只枪还灵活,算是一个孤胆英雄,最显赫的功绩是一次和一个缉毒组的新人卧底于毒贩子老窝,结果那新人不慎暴露,被毒老大用刑时没撑住,供出了杨破军。

    杨破军不是任人宰割的主儿,凭借手中的双枪,利用掩体,把老窝中连同毒老大在内的16个人均一枪爆头,突围的过程中,杨破军身受六枪,硬生生的把毒巢中50个人打死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望风而逃。

    警方赶到时,杨破军硬撑着站起来走到的门口,他回眸望了眼毒巢,缓缓倒地。

    接下来他休养了一年,复职时继续以一个武将的身份参与破案,累计的功绩仅次于东兴朗,他的死,源于一场爆炸案。犯罪分子掠走杨破军月子中的妻子和襁褓中的儿子,妻子与儿子身上分别有一个定时炸弹,剩余的触发时间同步的,想救人只需要冲上前关掉炸弹即可,然而寥寥数秒的时间,只够救一个的,千钧一发之际,爱人与孩子之间,必须做出选择。

    哪边都是想救的,哪边都是难以割舍!

    这个时候,他妻子高呼救孩子。

    杨破军一边赶向儿子身前,他一边坚决的道:“黄泉路上稍等片刻,等我救了兆男,抓住了犯罪分子,便追你而来!”

    他按下儿子身上定时炸弹的开关时,眼睁睁的望着不远处的妻子灰飞烟灭。

    杨破军握住双枪,暂时抛下了私人情仇,冲入深处将犯罪分子的双腿打断,绑住手脚,等救援赶到,杨破军将儿子递给了时任的D.I.E部长,他冷静的有点反常,待众人意识到了不对劲,杨破军已然返回了妻子爆炸的位置,焦糊的碎骨碎肉中摸到了属于她的结婚戒指,他默默地把枪举到太阳穴前,“砰——!”

第九百七十三章:惊天骗局

    傲世双枪就此陨灭,这是一个至情至性的传奇,也是天南市警界的损失!

    “杨兆男不愧是傲世双枪的儿子,虽然近距离的射杀,但能精准命中动态的常俊美的心窝。需要过人的胆识和强硬的心理素质。”裴奚贞摸动下巴,他评价的说:“况且年纪又小,后生可畏啊。”

    “96年生的,满打满算才十六岁。”蒋天赐摸了摸脑袋,他憨乎乎的说:“换别人连高中还没读完,他怎么警校毕业的?”

    我们特此查了杨兆男的档案,他的爷爷奶奶是老辈的国射击运动员,因此打小受二老的熏陶,加上父亲这道值得追逐一生的背影,枪术造诣异于常人。杨兆男学习成绩优异,连连跳级,十岁读完初中。十二岁读完高中,便被特招入警校,进行锤炼,四年。他脱胎换骨,枪法更上一层楼,甚至还有摸索了数年独创成功的三枪流!木刚池划。

    意思就是他能同时使用三把枪,并且保持精度、速度不变,具体怎么用的,除了他警校的老师,没有别人见识过,毕竟杀手锏不是轻易暴露的。

    “如果不是D组织未灭,我真想把他拉入D.I.E续写他父亲的传奇。”裴奚贞显得蠢蠢欲动。

    “怎么没见你如此偏爱东天呢?”我翻了个白眼,分析的道:“东天虽然起初没有特别突出的地方,但他属于全面发展的类型,吸收新的事物这一块特别的快,稳扎稳打,每一天都在进步,成熟起来。必将是一个统帅级的人物。有时候血统真的挺神奇的。”

    “东天和你是一个类型的,杨兆男像宁二货似得。”林慕夏打趣的说:“只是没那么二而已。”

    宁疏影撇了撇嘴。表示抗议。

    天色不早了,我们分别返回家睡觉。

    ……

    第二天,我们来到了部门,手头的案子只有刨锛队和精神师的,然而精神师还操控了刨锛队。精神师的活跃范围挺大的,城南、城西、城北均有过他实施心理暗示的案例。

    我扫了眼桌子上的打包袋,提议的道:“林大脚,案子暂时卡住,我们昨晚翻监控的时候是走马观花,今天别快进,分时段的一块仔细翻下,万一某个跳过的地方有关键的线索呢?”

    “嗯。”林慕夏把视频分为了五份。

    宁疏影、蒋天赐、裴奚贞、林婉婉分别泡了一杯茶,端坐于各自的电脑前,平均每个人负责近三个小时。林慕夏和我双双来到休息室。进行心理暗示的尝试。

    ……

    “凌宇,我忽然想到一点,就是心理暗示的环境。”林慕夏回顾的道:“狗王是在一个阴暗的小房间,配上破旧风扇的嘎吱嘎吱声,这种环境下,目标的思维比较容易被精神师调动。”

    “那……咱也换个小房间?”我试探性的道。

    “D.I.E里最小的就是休息室了。”林慕夏站起身,她走到窗前把帘子拉死,光线瞬间变暗,她又到杂物间寻来一台淘汰了不知多久的电风扇,通上电时“嗡哑、嗡哑”的转动,她没有站在我的视野中,整个休息室内唯有这老掉牙的电风扇呻吟,极为的单调。我听了约有五六分钟,打了个呵欠,有了昏昏欲睡的疲态。

    林慕夏捡起一支塑料笔蹲在沙发前,她的出现把我吓了一跳,尤其是手中捏的笔,仿佛极具危险性似得,竟然让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放轻松。”林慕夏抚摸着我的额头,将笔在我眼前循环的左右摇动,与此同时她朝我灌输着某种思维,“这支笔不是普通的,它是能吃的,并且非常的美味。现在你闭上眼睛,醒来的时候,一定饿了,这个时候,将有一只鸡腿和这支笔放在一块,你的第一选择,是把笔吃掉。”

    她的语速不疾不徐,拿捏的恰到好处,温润如珠,像一道诱惑的魔咒勾动我的心弦。何况房间内幽暗,我的视线中,仿佛只有这支塑料笔一样,不仅如此,老风扇的嗡哑使得我更想追求这份美好。

    我轻轻的闭上眼睛,感觉特别的舒服,突然间,老风扇的声响不见了……

    ……

    醒来时,我肚子“咕嘟、咕嘟!”的直叫,眼前的茶几上有两个盘子,一个放了鸡腿,一个放了那支笔。

    看向笔时犹豫了下,我探手拿起鸡腿狼吞虎咽!

    “唉……这次失败了。”林慕夏把笔放在指间来回的转动,她郁闷的道:“心理暗示没成功,倒是真的把你搞入睡了和饿了。”

    我诧异的道:“入睡?我睡了多久?”

    “裴Sir他们已经快把视频翻完了,嗯,你觉得呢?”林慕夏看了眼手机,她无语的道:“你一共睡了两个小时四十二分钟。”

    “我竟然睡了这么久?其实我睁开眼看见笔时,确实有个念头想吃掉它,旋即认为挺可笑的,就吃了鸡腿。”我抹干净手上的油,思索的道:“准确的说,你对我的心理暗示确实成功了,之所以只停留于犹豫的层次上,是因为常识没有彻底颠覆,和我想到了之前心理暗示的过程,意识里笔还是不能吃的。”

    “哦……心理暗示成功了一半,还必须通过催眠来让你忘记心理暗示的过程。”林慕夏眸子动了动,她放弃的道:“如此短的时间内,我做不到同时进行这么繁杂的步骤。”

    “这就是想成为一个精神师为何这么难的缘故。”我见她的神色有点失落,安慰的说:“慕慕,别泄气,术业有专攻,你已经是多功能的了。不是你做的不好,毕竟没有人是万能的。”

    林慕夏展开了笑颜,她把盘子里的骨头倒掉,“走,到楼下瞧瞧他们的进展。”

    我们推开办公室的门,注意到裴奚贞、宁疏影、蒋天赐把林婉婉围的水泄不通,场景出奇的安静,四个人直勾勾的注视屏幕。我心脏一颤,观此架势,莫非林婉婉有了重大的发现?

    裴奚贞听见脚步声,他扭过头道:“凌宇,慕夏,来的正好,快过来瞅瞅,我们察觉到了一个惊天的骗局!”

    “翻个视频和惊天的骗局有何关系?”我满头雾水的跟林慕夏走到近前,示意蒋天赐弯下身子,我们分别把下巴垫在他的一侧肩膀,凝视着屏幕中设置AB式循环的片段。

    时间是昨天的傍晚六点。

    短短的三分钟内,徐清哲和一个漂亮的女人推开B先生餐厅的门,似乎客满了,他扫兴的牵起女方的手离开了餐厅。

    “头儿,这段我昨晚也看见了。”我和林慕夏相视无语,打趣的道:“难道你说的骗局指的是徐清哲不再是大龄剩男,已经偷偷交了女朋友?”

    “非也。”

    裴奚贞晃了晃掌间的手机,他乐呵呵的说:“我刚给徐清哲打了个电话,猜猜他怎么说的。”

    “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我被他说的心里头直痒痒。

    “徐清哲昨天根本没有去过B先生餐厅。”裴奚贞的笑容收敛,他凝重的道:“这一幕,发生在前天!换句话说,这整整十余个小时的监控,均是前天的!然而显示的日期确是昨天,这充分的说明,它的时间被人篡改过!”

    纳尼?

    我震惊的道:“B先生餐厅的老板B哥有问题?”

    “不仅仅是B哥,连我的老同学应雨南也有猫腻!”林慕夏攥紧的拳头微微颤抖,她咬住嘴唇道:“打电话时他分明说昨天下午和二花还有另一个女的一块到城里进药的……”

第九百七十四章:虚惊一场

    这份监控的带子只有“昨天”的情景,昨儿个夜间我们翻监控的时候是从常俊美离开餐厅查起的,因此并没有发现监控有蹊跷,现在把监控拉到最后的时间,确实没有我们出入的影像。况且徐清哲是缉毒组的。我们当时忙着翻监控,总不能说看见一个与案子无关的熟人出入过几分钟就打电话盘问,还好裴奚贞打了个电话,这才发现监控被人动过手脚。

    让我们内心难以接受的是,应雨南竟然骗了我们!

    他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比较正派的人物,不像作奸犯科的。不仅如此,应雨南是林慕夏的老同学,我们多次求助于他,有几件案子中均有他的无偿帮忙才获得的线索,如果不是今天这件事,打死我也不可能怀疑到他。此刻想想,他的催眠手段远不止表现出来的这个程度,好像每次他出手催眠与案子有关的人就没有失败过,甚至还知道精神师的阴影枷锁!

    应雨南十有**与这个案子幕后的精神师有关!

    林慕夏没有打电话和应雨南进行询问。第一是离的远,万一真个有问题,等于打草惊蛇,我们赶到时必将扑个空;第二,我们心底还抱有一丝幻想,本能是不愿意怀疑他的,但愿他的撒谎是无心的。木刚见亡。

    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赶到B先生餐厅,把事情尽快搞清楚。

    我、宁疏影、林慕夏钻入了蒋天赐的军用越野,他发动车子赶往东街的B先生餐厅,花了十五分钟,抵达了目的地。我透过挡风玻璃,注意到B先生餐厅的门前站了不少人,我眼皮一跳,意识到不对劲,推开车门和同事们冲到近前。

    一条白色的裹尸布。盖在了一具身体上,一动不动的。地上的血迹停止了扩散,此人已经死透了。

    我注意到B先生餐厅的门敞开,里边空无一人,门侧的服务员们哭泣的不能自已,这究竟怎么回事?这个摔死的人又是谁?我蹲下身,掀开了裹尸布前端的位置,心脏瞬间凉了半截,死者的头部虽已经变形,表情倍显狰狞,眼球快摔出了眼眶子,但不难判断他是此餐厅的老板,B哥!

    跳楼自杀是不是意味着畏罪而死?

    林慕夏蹙起眉毛,她狐疑的道:“观这血迹,B哥死了不到半小时。这到昨晚我们离开有十几个小时,如果他觉得暴露了,大可以有充足的时间准备跑路,然而却选择了极端的方式了结生命。”

    “我觉得像是精神师做的手脚,跑路虽然暂时的逃了,但终究有被抓到的可能,精神师不想警方找到B哥供出了不该说的,通过心理暗示或者催眠的手段,蛊惑他跳楼自杀。”

    案发这栋楼房共有五层,B先生餐厅占据了一、二、三楼,而四、五楼是健身房,服务员说二十分钟前,B哥换了身松快的衣服到楼上健身,没想到“砰”的一声平地闷响,B哥坠落摔死,他是头部先着地的,因此瞬间毙命,连挣扎的过程也没有。

    我们四个跑到四楼的健身房,还好有监控,屏幕中B哥跟美女教练聊了几句,打算做一组运动,能有五、六下吧,B哥站起身,走到窗前抽烟,没想到的是,他突然把烟仍掉,爬上窗台犹如跳水运动员似得,一个鱼跃便俯冲,消失于监控的画面。

    我伸手指着B哥生命的最后一瞬,确定的说:“这绝对是特定的条件触发了精神师对他的心理暗示!”

    “简直杀人于无形。”我们返回了B先生餐厅,翻遍了所有的角落,唯独没搜到B哥的手机与藏起来的监控带子!

    林慕夏找到了餐厅里的领班,得知了B哥的手机号,我们打电话让卜笺箪在网上查了他的通讯记录,所有的电话、短信,均是和有工作关系的人联系的。领班这时说道:“B哥有两部手机的,一个是私人用,一个是工作用。”

    通过查证,B哥名下果然有第二个卡号,然而通讯详单里有一个无实名登记的卡号,通话时间只有三分钟,昨晚我们离开餐厅时打的。

    林慕夏按这号码进行了拨打,却提示关机。

    这精神师对于警方办案的手段近乎了若指掌,没有留下一丁点尾巴!

    B哥昨晚没离开过餐厅,店里监控是停的,我们赶到道路监控中心,花了三个小时查了B先生餐厅附近的路段监控,大概在凌晨一点,之前出现过的消瘦风衣男子拿钥匙打开了餐厅的卷帘门和正门,过了半个小时才重新出现,把门锁好离开了。

    我们望了眼死掉的B哥,这条好不容易出现的线索还没来得及展开就断了,实在让人恼火。现在唯有把希望寄于第二个可疑的人物,撒谎的应雨南。

    抵达郑村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天色渐暗,应氏诊所的灯还是亮的。

    我们警惕的推开诊所门,看见应雨南正在给一个孩子打针,我像往常一般的问道:“应兄,今天忙不忙?”

    “还好,只有六个病人。”应雨南撕下白胶布把针管固定住,他侧头望向我们,惊叹的道:“哇,今天来的人好多,难道郑村有案子?”

    “没有,途经此地而已。”林慕夏坐下身,她审视的说:“昨天你真的到市里了?”

    “是啊。”

    应雨南指了下堆在角落的箱子,“进的药,还没有拆封呢。”

    期间我们一直注视着他的表情,没有慌张和做作的成分,坦然的像真的一样。

    “据我所知,好像你前天也到过市里吧?”我开门见山的道,“我们在一家餐厅查监控时,无意的看见你、二花和另一个女的到那吃饭,监控的内容是前天的,不过林慕夏打电话给你时,你说的是昨天到了市里并开了荤。”

    “真的寒心呐,咱们也算经常打交道了,我还给你们帮了不少忙,竟然对我产生了怀疑。”应雨南摊开双手,他显得极为无辜,“昨天真的去了市里,前天也去了的,本来想一次性搞完,结果前天去的时候有五种药物缺货,对方让我第二天再来取,我们仨到的同一个地方吃饭。”

    昨天的监控视频不翼而飞,我们没有对证,但是可以向跟他有合作的医药公司确认他说的真伪。

    应雨南出示了两张货单,一个是前天的,一个是昨天的,均有盖章、签字,不像是伪造的。林慕夏把对方的姓名发到了情报科,卜笺箪很快回复说是医药公司的,给出的电话也与单子上写的一致。我们拨通了此号码,对方说的情况和应雨南讲的大同小异。

    我们如释重负的吁了口气,洗脱了应雨南的嫌疑。

    “抱歉,我的调查方向有了错误,深深的表示歉意。”林慕夏由衷的朝对方道了歉。

    应雨南丝毫不介意,他大度的说:“老同学了还说这些见外的,配合你们查案是应该的,我特别能理解你们。就像我给病人瞧病时,凭借一些症状来判断病情一样。毕竟坏人没有把‘坏’字写在脸上,任何有说不通的事都得查的一清二楚。”他停了数秒,友好的笑道:“现在是晚饭点儿,要不要尝尝我的手艺?”

    “唉,天色不早了,我们赶时间,就不多留了。”林慕夏站起身,兴许是觉得尴尬,她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改天有空了再来尝你做的饭。”

    我踏出诊所门时,注意到林慕夏隐晦的往门厕一块石头上粘了一枚鼻屎二代……

第九百七十五章:负罪感

    返回城西市区的途中,我疑惑的道:“林大脚,莫非你还觉得应雨南有嫌疑?不过这玩意离的太远,召测不到的。”

    “通常情况下,癌症没有拖到晚期。谁也不知道自己得了癌症。虽然我和他是老同学,但有过不少感情因素耽误了破案的先例。应雨南是一个心思细腻的男人,上学的时候,为了逃不想上的课,凭空编造的事情滴水不漏,没一次失败的。我总感觉这事有问题,上次你怀疑到他,加上这次一共两回了,每次他都能谈笑风生的打消咱们疑虑,近乎可以用应对自如来形容。我们多留一个防范的心,终归是好的,即使他真的与案子无关。我们也没有任何损失。”林慕夏解释完,吩咐的道:“宁二货,这条路记住了吗?等回部门的时候,我再给你一个鼻屎二代。到时候每隔24个小时,你悄悄的把应氏诊所门前的鼻屎二代进行轮换。”

    “好的老姐。”宁疏影的眼眸闪现一抹精光,他若有所想的道:“心理暗示的案子已经发生了五六次,隐藏于暗中的精神师,对警方的刑侦手段似乎极为了解,我感觉对方至少和警方有过一定程度的接触,加上应雨南展现了独特的催眠技巧,我直觉他间接或者直接参与了这个案子。视频出现的是消瘦男子,没准是二人联手作案。”

    我倍感头痛的道:“D.I.E这次的对手是精神师,别具一格的犯罪手段,只要本尊不出现,做的手脚再隐秘点,就抓不到对方的任何把柄。”

    “不对,我们好像缺少了一个最关键的因素。”林慕夏闭上眼睛,她捉摸不定的说:“没有找到精神师的犯罪动机!对方如果仅仅只是为了玩弄人命。那就不用等到现在才出现了。五十年前的极案1,就因为没有察觉到凶手作案的动机。至今仍然扑朔迷离。”木场找号。

    “五十年前,第一个死的应该是张小丽,第二个崔月是被坑死的,第三个死的是吴能,第四个,王大柱也是被坑死的,第五个,是两位老师口中死过的李明,接着是学年主任刘雅、校工。哦……还有两个幸存者,李明的父母,自称流落孤岛与恐龙和史前生物共渡一段时光。”我静心想了想,分析的道:“这些死掉的人,他们的中心人物,是围绕了李明这个没有辨识度的小学生。李明的父亲李元辉还提到过案发前一段时间。他接孩子时无意中看见学校楼顶有个男人。对方之所以选择了李明做整个案子的核心,我认为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考量。”

    “值得注意的是,案子过了五十年,我们重新调查此案的时候,你被人抓住了空隙,一个人的情况下被精神师实施了心理暗示。”林慕夏思考了片刻,她分析的道:“这说明了当年的凶手,存活至今,长期位于那个临湖的公园,看见我们的出现,做贼心虚的心态让他破坏了我们的调查。”

    “如此一来,老精神师的动机不是警告我们别再没事找事,而是借凌宇摔小孩入水招来刘其对我们的反感……”宁疏影猛地一拍座位,他惊呼的道:“他的观念中,如果不干扰我们走访刘其,一定能通过刘其中得到重要的线索!”

    林慕夏后知后觉的道:“糟糕,刘其极有可能被灭口!”

    我们现在才驶离了郑村半个小时,唯恐迟则生变,虽然已经迟了好几天……情急之下,我立刻掏出手机,打了电话给裴奚贞,让他赶往刘其的住所,看对方是否遭遇了不测。

    过了能有四十分钟,裴奚贞打来电话,他说刘其的家人讲,三天前,老人家跟小重孙到附近湖畔钓鱼,就没再回来,家人快找疯了,当时并没有发生落水事件,而且刘其的钓友也说当天没看见刘其过来玩。

    一个老人,和一个孩子,均属于弱势群体,老小已经失踪了整整三天,他神志正常又在这生活了大半辈子,绝对不可能发生走丢的情况,看样子是凶多吉少了。

    我攥紧拳头砸了下大腿,恨平白无故错失了接近真相的时机,更何况刘其在此生活了五十年都安然无恙,只因为我们的到来,害的他不能终老!这种负罪感对于我们警务人员来说是异常煎熬的。

    军用越野中的气氛极为沉重,我们一路无声的返回了部门,看见裴奚贞蹲在院门口抽烟。

    推开车门,我们纷纷走下车,老狐狸狠狠地碾灭了烟头,“大家别自责了,我们破案是本职的事情,牵连了刘其老小是意料之外的情况,不过这不代表推脱责任,说到底是我们察觉的过晚。”

    没有压力,就没有前进的决心和揭开真相的使命感。

    我们不再像之前那样可破可不破的针对极案1了,毕竟D.I.E接手案子的期间有了新的受害人,这可是五十年中从没发生过的!查过了刘其老小失踪当天那边地段的监控,老人家一手提着塑料桶一手恰孙子,忽地抬起手跟监控盲点打招呼,仿佛看见了熟人般,接着这对老小走上前,就没再出现过,过了能有五分钟,一辆破旧的面包车离开监控盲点,开车的人遮掩的挺严实,至于车内有没有刘其老小,由于角度限制所以看不见,破面包车很快消失了,方向是城西的郊区。

    林慕夏查了这破旧面包车怎么来到事发监控盲点的,是一个新考了驾照的年轻人拿来练手的,那天车子失窃。这破车是四千块钱收的,并不心疼,因此就没有到派出所报案。

    这真是一个伤脑筋的事情,精神师太会挑的地方了。

    我们来到了事发地点,此处只有一家小吃铺子,我们问了老板当时的情景,他挺模糊的,印象中好像那里有辆破车,旁边站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跟另一个牵孩子的老头招手,接下来他忙着炒饭就没继续关注门外斜右侧的情况。

    ……

    精神师的手段相当于单体技能,同一时间只能针对一个人有效,我、林慕夏、裴奚贞决定“改头换面”,一块悄悄的到临湖公园观察。即使隐藏于人堆中的精神师认出了我们,他不可能同时对三个人进行心理暗示,况且还是众目睽睽之下,施展手段必将惹人注目,不像我上次单独进入厕所给了对方可乘之机。

    裴奚贞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更加猥琐的大妈。

    林慕夏把她自己丑化了得有五个级别。

    我戴上黑色镜框的无度数眼镜,还有帽子、围脖等,显得极为自然。

    就这样,暗访三人组悄无声息的向临湖公园进发,元宵节近在眼前,住户们已经开始筹备了,湖畔的栏杆上挂了不少花灯,有的精致漂亮,有的高端上档次,有的狂拽炫酷,有的简陋不堪,均是附近住户自己纯手工制作的,每年灯展都会有附近两个小区物业人员组成的评审团,来选出前三名奖励一千块的灯王奖。

    此刻的进度只挂了一半,截止到正月十五的傍晚,到时候一通电,就不能再挂新的灯了。

    我们仨站在一堆观棋的老年人身侧,这个位置算是活动地的中心区域,分别观察彼此背后的方向。天色早已黑透,只有隔十五米一只的公用灯照明,在外活动的老年人们较于白天少了接近三分之二。我们仨观察了有半个小时,棋局结束了三盘,观棋的老年人也散了一大半,还有五六个样子,这时,裴奚贞的视线似乎锁定了某个事物,半天没有动眸子,我和林慕夏正打算开口询问的时候,他低声的说:“凌宇,你斜后方的二十米远处,有个人举动极为反常!”

第九百七十六章:以血肉喂乌鸦

    “斜后方?”我心神一凝,疑惑的问道:“那个人做了什么样的举动?”

    裴奚贞喉咙“咕噜”滚动了下,仿佛看见了异常恐怖的事情,“他平伸的手上,站了一只黑色的乌鸦。”

    “一只乌鸦。虽然象征了凶兆,不过……有什么好惊讶的。”我翻了个白眼,旁边的林慕夏扭动脖子,望向我斜后方时倒吸了口凉气,“嘶~~”

    “不至于吧。”连多功警花也是如此,我忍不住好奇,扭头观望,差点没把眼球瞪眼眶子,昏黄的灯光下,那个老年人手上的乌鸦,正用鸟喙啄向主人的手臂,它在活吃人肉!

    乌鸦戳动一块肉。便挺起脖子嚼动,吃完再次低头啄这老人的手臂。

    老人没有乱动,没有任何惊慌的动作,他就这么站着。伸手托着乌鸦,任由它吃自己的肉!好像吃的不是自己的肉一样!

    我们离老远都能看见老人手臂上鲜血淋漓!

    “他……他竟然在用自身的血肉喂乌鸦!”我眼皮跳动,想一想手臂都隐隐作痛。

    乌鸦吃的津津有味,有时候鸟喙整不动,老人便自己拿刀把手臂上的肉割开,乌鸦“哇哇”兴奋的叫了一嗓子,叼起继续吞食!

    持续了大概能有七块肉,乌鸦吃饱了,满意的拍动翅膀,振翅飞向天空,消失于朦胧的夜色。

    我们仨彼此相视一眼,决定走到近前一探究竟。

    老人扭身就走,他撸下袖子,步履蹒跚的朝公园门口移动。

    我们加快了速度,三步并作两步。很快超过了老人把他拦下。我注视着他的手臂,袖子已然被鲜血浸透。手腕处不停地滴出殷红的血液,我诧异的道:“老人家,您用自己的血肉喂乌鸦,不疼吗?”

    “宝儿吃饱了,我就不疼。”老人满眼的开心。

    他的额头布满汗水,硬撑着伤势带来的痛苦呢,竟然还能释放出轻松的笑意,换一般人早表情扭曲了,单凭这点,此人绝对不简单!

    “《老子》中提到过,以己身血肉喂养黑鸦,目的是与阴灵沟通。”林慕夏凝视着老人的眸子,她询问的道:“您……看见什么了?”

    乌鸦是腐食性的动物,只是腐的。它们就不挑剔,其中的黑鸦最爱吃新鲜的生肉,黑色光泽流动的鸟躯,充满了阴柔的气息。

    老人傻呵呵的笑着道:“我看家宝儿了,她像四十年前一样美。”旋即他又自艾自怨的说:“可是啊,我早已老了。”

    我心中大概明白了怎么个情况,老人的爱人宝儿死了四十年,进来他得知了传说中“禁忌”的方法,不知是道听途说还是哪里来的,甭管是真是假,他思念亡妻心切,不惜血肉之痛,喂了黑鸦。

    不过,观其表情,貌似真的成功了?木场爪巴。

    和四十年前死掉的爱人接触,这怎么可能!

    “敢问这是您从哪里知道的方法呢?”林慕夏一边拉开手包,一边说道。

    “这……我也不晓得,今天中午在湖畔提前观灯,不知道怎么了,脑子里忽然冒出这种念头。”老人挠了挠稀疏的头发,他满头雾水的说:“宝儿生前最喜欢元宵节这天了,因此我每年的元宵节前后几天,都独自来湖畔,幻想着宝儿跟我一块观赏。今天看一盏绕马灯时,我记不起来那几分钟发生了何事,像是思念过重走了神,回过神时,就有了这念头。”

    老人讲话有点啰嗦和絮叨,观灯时突然有乌鸦喂肉的念头,他反复强调了两次。

    林慕夏把随身携带的医护用品取出来,花了五分钟,她快速给老人做了包扎和消毒,叮嘱的道:“您在伤愈之前,千万别动这胳膊,否则感染了。”

    “嗯,嗯,谢谢丫头,方才光顾着想和宝儿聊天的情景了,没注意,现在才觉得痛。”老人哎哟哎哟的感激道。

    裴奚贞关心的道:“您家住哪?有电话吗?我让你儿女来接。”

    “我家就住附近的小区,没有儿女,只养了条老狗。”老人被黑鸦咬过的手臂不停地颤抖,他失落的道:“我是抗美援朝的老兵,打宝儿死了,就剩我自个儿了。”

    裴奚贞有板有眼的敬了个军礼,毕竟我们D.I.E亦军亦警,我们表示了崇高的敬意,并把老人送回了家。老人叫陈双冄,有六枚军功章,当年巅峰时坐到了团长的位置。床头上有他和宝儿结婚时的老照片,老人非要我们把它摘下来抱着睡觉。

    直到老人安心的躺在床上入睡,我们这才离开了他家。

    现在临湖公园已经没人了,我们便走向停车的地方。有些事是不好当着老人面说的,因此我们现在才讨论他以血肉喂乌鸦的事。我攥紧拳头道:“迷惑老人的,一定是精神师……”

    “没错,趁他观灯时心神投入。”林慕夏分析的道:“精神师坑人的计划开始了,诱惑老人拿血肉喂乌鸦能看见宝儿,灌输完这个思维,同时也对其进行心理暗示,乌鸦食肉时,他能看见死去多年的爱人宝儿,并与之做虚拟的交流……”

    裴奚贞咬牙切齿的道:“这实在太阴损了,想帮老人与爱人相见,直接暗示别的条件就行了,非得让乌鸦吃人家一块又一块的肉!”

    “难道精神师与陈双冄有交集,还有点仇的样子?”林慕夏眨了眨眼睛道:“他能知道对方心念宝儿,至少有过接触。”

    裴奚贞沉吟了数秒,道:“我们明早再来拜访陈双冄,询问都有谁知道他这件事。”

    “唉,痴情的可爱,又可敬的老兵。”我唏嘘不已的道。

    裴奚贞提议的道:“大家先回部门,整理一下线索,今晚都别回家了。”

    停车的地方离的有点远,走了半天才钻入车内。我们返回的途中,后方没有人跟踪,因此便放下了心。

    抵达的时候,江涛及其麾下的守卫竟然没认出来我们仨,众人掏出枪指着我们的脑袋,江涛手指放到扳机前,他冷喝道:“你们究竟是谁?为什么偷了裴部长的车还敢跑过来?”

    “拜托,老江,是我们。”裴奚贞把大婶装扮一撤,他郁闷的道:“今天特殊行动,cos了个大婶。武云峰这家伙真是的,换班时不跟你说声。”

    我和林慕夏纷纷卸妆,朝一干防暴守卫笑了笑,我道:“我们家林大脚的手段已经达到了瞒天过海的级别。”

    “堪比半个千面了。”江涛尴尬的笑道:“哈哈,没辨认出来,我还以为有犯罪分子想对D.I.E图谋不轨。”

    蒋天赐和林婉婉、宁疏影早回家了。我们走入办公室,把今天的任务日志稍作整理,便来到休息室睡觉。

    第二天清晨,我们仨恢复了丑化的装扮,赶往陈双冄的家,然而敲了半天门也没有动静,意识到不对劲,裴奚贞示意林慕夏把门撬开。她蹲在门前稍作摆弄,便打开了锁,我们拉开门走入陈双冄的房间,竟然是空的。

    我们放下了心,他只是没在家,并不是在家里出了事。

    厨房还有切好的菜,菜板旁有一个盐盒子,不过是空的。

    我推测的道:“陈双冄做早饭的时候发现没有盐了,他此刻应该到商店买盐了。”

    “不对劲。”林慕夏拿起一段切好的青菜,她观察的说:“菜叶的边缘有点蔫,陈双冄离开家至少超过了三个小时!光是买盐,我们上来的时候,记得小区前就是超市,他腿脚又利落,充其量五分钟买完回来,不可能用这么久!”

第九百七十七章:坠湖事件!

    陈双冄买盐离家,已经三个小时!何况昨天精神师才接触过他,我们就算用脚趾头想,也能察觉到了老人家的危机!我们立刻关上陈双冄的家门,跑到小区前的商店。问了店家,对方说陈双冄的确在清晨时来买盐了,不过他把盐掖入怀里没有返回小区,而是朝临湖公园的方向走了。

    我们马不停蹄的跑到临湖公园,望见几个水性较好的小伙子,不顾湖水的冰冷,脱衣服跳入湖中,他们的架势绝对不是冬泳,更像是捞人。我走到一个站在湖畔的老太身前,询问的道:“这里出啥事了?”

    “陈老头,跳湖自杀了。”老太叹息的道:“他这辈子,真够不容易的。”

    我心跳一滞。急忙问道:“陈老头?哪个陈老头?”

    “我家楼下的陈老头。”老太道,说完她摇了摇头,拄着拐杖离开。我冲上前几步,拦住她的去路说。“你家在哪儿?”然而老太的回答彻底让我们如入冰窖,是陈双冄的楼上住户!

    “诶?你这小伙子怎么回事?”老太急了,她嫌恶道:“再挡路我报警了啊。”

    我没说话,让开了身子。

    林慕夏多问了几个人,终于了解到案发时的情况。

    十五分钟前,陈双冄站在湖畔,就是我们现在站的这个地方,他凝望镜子般的湖面,忽地跳了下去。在此之前,陈双冄已经凝望了三个小时。平时大家就知道这个老头爱站在此地凝望湖面,因此他跳之前没有人注意到。

    悲剧总是在不经意间悄然发生,“扑通!”一下的落水声响,警醒了活动的老年人们。

    前前后后约有六、七个年轻的人下水救人,但是没有救到!

    坠湖的陈双冄不可能在冰冷的湖水中待十分钟安然无恙,他已是凶多吉少!按理说。十分钟过去了,陈双冄的尸体早该浮上来了。且不说这个,通常有人意外坠水的时候,形成“胡乱扑腾”的这类条件反射,这时候肯定能露出湖面的,陈双冄则是一入水就像石头坠入深水,没有任何挣扎,除了偶尔几个冒出的泡……木有圣巴。

    这个湖的深度为七米。

    此刻年轻人们下水的目的不再是救人,而是捞陈双冄的尸体,却一直空手上岸。

    林慕夏命属无根火,她的水性不好,因此只能袖手旁观。

    裴奚贞扮演的是大婶,当众脱衣影响形象。

    我立刻的脱的只剩一条内裤,深呼了口气,扑通跳入水中。今天的天气是阴转晴。阳光还没被乌云放出来,我到了这个湖的两米处,便再也看不清任何事物。勉强的睁开眼睛,视野一片浑浊,冷水还挺杀眼睛的,我只好闭住胡乱摸索,预计还能在水下停留四十秒。

    耳中传来湖水不停往耳道里灌的流动声,我脑海中异常的清明,分析着目击者的话,陈双冄坠湖就销声匿迹了,偶尔冒出几个水泡,莫非他已经沉入了湖底?

    我不停地下潜,下潜,再下潜……

    手掌终于触碰到了湖底的石头,这些石头棱角分明,我不敢使劲摸,以免划伤皮肤。绕圈探索了近四平方米的范围,没有触及到任何疑似人体的事物,我肺部已经示警,脑袋开始昏昏沉的,似乎到了极限的程度,唯有返回水面换口新鲜的气!

    我四肢摆动,就在此时,脚掌忽地碰到了一个柔软的玩意,有点像人的肚皮。

    我心头一惊,急忙反转了身躯,手摸向之前脚碰到物体的位置,真的是人的肚皮,被水泡得鼓胀不堪!

    不用想,这人死了,并且死了不是一时半会儿。

    我双手卡住这个死者的两侧,用力的拉动,对方竟然纹丝不动,往下一摸,这死者的两条腿被铁链拴住,铁链的另一端,缠着一颗大石头。此刻我的身体情况不容再在水下停留,否则七米的深度将把我永远留在这儿,换句话说,搜尸不成反被溺死。

    过于着急反而产生负效果,因此我四肢和身体不紧不慢的游动,成功的坚持到脑袋露出湖水,我贪婪的吸吮着空气,缓过劲时,我游上了岸。林慕夏不知道从哪弄了条干毛巾,她抛向我说:“快点擦干净,别着凉。”

    凉风吹过,我打了个寒颤,擦干了水迹,把衣服穿好,哆嗦的说:“诡异。”

    “怎么了?难道有所发现?”裴奚贞拄着阴阳伞问道。

    我平复了心神,叹息的说:“我……摸到了一具不属于陈双冄的尸体……泡了不知道有多久,反正不像今天的新尸。”说完林慕夏体贴的把她的羽绒服脱下披在我背脊,“别急,慢慢说。”

    我心头一暖,点了点头。

    静了五秒。

    这时,林慕夏朝我后脑的“啪”拍了下,“点你妹头啊,让你慢慢说,没让你不说。”

    我欲哭无泪的道:“这具尸体的双腿被铁链拴住,另一端缠绕了一块大石头。”

    “啊?”裴奚贞愣愣的道:“如此平静的湖水之下,竟有此等凶案!”

    此时此刻,搜救的年轻人们已经纷纷上岸,表示放弃,警方和搜救队赶到了现场。我望着忙碌的场景,推测的道:“尸体的完好程度还是蛮高的,我感觉是近期被人沉入的湖底。”

    搜救队准备就绪即将潜入湖中,裴奚贞喊了一嗓子:“稍等!先别下水!”

    众人纷纷愣住,这丑比大婶算哪根葱啊,竟然敢跟搜救队的人吆五喝六的。

    裴奚贞点动阴阳伞,一瘸一拐的走到搜救队长身前,他低声说了身份,对方仔细的凝视了老狐狸数秒,哈哈大笑的道:“变性了?哪家医院,我帮你砸了!”

    我和林慕夏犹豫片刻也跟上了前。

    “说正经的呢。”裴奚贞指着湖水中我之前露头的位置,他透露的道:“这底下有具尸体,你们分两批,一边搜刚才跳湖的那个老人,一边把我说的尸体搞上来,别问太多。”

    他露出了娇羞的表情,搞得旁边人快吐了。

    我们仨返回原地观望打捞和搜救的全过程。有个大人桥小孩在旁边围观,小孩手中托着个平板电脑,在放哪吒传奇这部动画片,没过多久,只见负责打捞的搜救队员,慢慢的将一具没有衣物的男尸托出湖面,泡的发白,肿胀了不止一圈。与此同时,平板电脑中放出了片尾曲:“是他是他就是他,我们的英雄小哪吒~!”

    虽然死者的脸部变形了,但我们仍然第一眼认出了死者的身份,我嗓音颤抖的道:“是他,李……李明的父亲,李元辉!”

    今天的案子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贴了防伪标签的诡异,是真诡异啊!坠入湖中的是陈双冄,他却消失不见踪影,意外的发现了李元辉的尸体,难怪我们赶到临湖公园时总觉得缺了点什么,现在想想,少的是常年观望湖面的李元辉这个临湖公园标志性的人物。

    搜救队员把肿胀的尸体放到岸边,再次潜入湖底,花了十分钟,重新出现时,他们手中一块抓着两条铁链,我目测了下,分别约有五六米的长度,凶手用他们把李元辉死死地固于湖底,如果不是今天陈双冄的坠湖,没准得隔了很久别人才能发现湖下隐藏着一具尸体……

    我们现在是隐藏身份,不便于验尸,分局的已把顺子和老张请了过来。

    负责搜救的人也结束了工作,并没有寻到陈双冄的尸体,湖面又不具有流动性,不可能随流漂走,貌似只有一种可能……

第九百七十八章:武将之光!

    “陈双冄昨晚说过,他是一个旱鸭子,当年鸭绿江中他差点淹死。”林慕夏蹙起眉毛,她凝重的道:“况且他的手臂昨晚刚被乌鸦吃过一大块血肉,根本不可能游动。只能说。有人在湖下带走了他。”

    裴奚贞眼中闪动着精光,“莫非是精神师做的手脚?”

    “我觉得精神师的动机,无非是想别人搜救陈双冄的时候,‘意外’发现另一具李元辉的尸体。”我分析的说:“之所有带走了陈双冄,应该是对方为了计划中下一步。”

    裴奚贞掏出烟和打火机,将其点燃叼在嘴里,他嘴里一边冒烟一边低声骂道:“这精神师真是没完没了了,五十年前做完系列的案子,把所有人当猴耍了大半年,现在又开始故技重施,招数也更加的阴损。”

    “拜托,Sir。现在你是一个大婶,抽烟好吗?”林慕夏眼皮一翻,她把裴奚贞手里的烟夺下递给我,“凌宇。别浪费国家烟草,抽完。”

    我擦干净老狐狸遗留的口水,对付着抽完,吐掉烟头道:“现在应该怎么办?”

    “这湖是没有流动性的封闭水域。”林慕夏凝望着湖面,她若有所思的道:“即使对方把陈双冄悄悄抓跑这一块水域,他不露出水面,就没办法离开此地。”

    “对啊!”

    我拍动大腿,朝裴奚贞道:“头儿,你让搜救队的把这个湖封锁,加派三倍的人数搜湖,今天让他插翅难飞!”

    这个时候,林慕夏忽地指向约有五十米远的湖对面,我们的视线移向那边,模糊的望见一道人影爬上岸,把一个人形的东西拉了上来。林慕夏赶紧打开便携包。把袖珍望远镜掏出来拿到自己眼前,她不可思议的道:“岸上还有辆车接应。这上来的人有点瘦,这角度看不清脸,不过,后边拖上来的人像是没了意识的陈双冄。”

    没等我们做出针对性的行动,对方已然上车逃离!木有尤扛。

    湖的那边没有监控,我们只好联系了道路监控中心,查查附近的监控点有无可疑的车辆出入。意外的是,我们双方通电话的时候,湖的对过某个方向还传来了一声巨大的声响,有点像狙击枪。

    暗中竟然还潜伏着狙击手!

    子弹显而易见不是朝我们这边打来的。

    乱!

    局势有点太乱了!

    狙击手到底是哪一方的人?

    挂了电话,我们仨小心翼翼的摸到了湖的另一侧,发现对方没来得及收起的潜水装备,和一个双人用的氧气瓶。

    林慕夏把连接氧气瓶的两个接嘴分别查看了一眼,她惊讶的道:“陈双冄应该是没死。这两个接嘴之前均被使用过。”

    “精神师的蛊惑陈双冄拿己身血肉喂黑鸦,又对其心理暗示坠湖,如此的折磨完,却煞费苦心又救了他,这其中是不是有点别样的图谋?”裴奚贞习惯性的探手摸向口袋,他握住烟盒狐疑的道:“如果单纯的想让我们发现李云辉的尸体,何必大费周章呢?”

    “他抓走陈双冄,究竟有什么目的,我感觉这次和之前的不一样,不像是下杀手。”我望着地上的水迹,稍作思考,道:“难不成陈双冄身上有精神师想要的东西?”

    “精神师的思维,谁知道呢。”林慕夏闭上眼回顾的道:“我方才看见车上的人,有像刨锛队中的柴青。”

    “这千真万确是精神师做的不假了。”裴奚贞眯起双眼,他望着车消失的方向,“潜入水中的也未必是精神师本人,精神师应该是一个比常人小心一百倍的人,不可能以身涉险的。”

    “有狙击手,我们还是先躲起来吧。”林慕夏望了眼四周,她警惕的道:“虽然狙击手不是针对我们的,但没弄清楚对方的意图前,还是小心为妙。”

    我们仨迅速的躲在隐蔽的地方,等待道路监控中心的消息。

    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蒋天赐的魁梧身躯呼哧呼哧的跑向我们,他肩膀挂着轻型的狙击枪,露出了憨厚的笑容,“700米中射,精准命中!”

    我们仨相视一眼,林慕夏疑惑的道:“什么意思?”

    “这边湖畔逃跑的那辆车,开车的人被我打断了一条胳膊。”蒋天赐憨呆呆的一笑,“宁老弟已经跑向那边进行阻截,现在他大概已经搞定了。”

    “干,老蒋,刚才那枪是你放的?”裴奚贞难以掩饰眼中的震惊,他诧异的道:“你和宁疏影怎么会来的?”

    “我们早上来上班的时候。”蒋天赐脸色羞红,他解释的说:“看见你们不在,问江涛,他讲你们仨又扮丑跑没影了。我们在部门里闲着也是闲着,决定到你们行动的地方转转。为了以防有来不及追的情况,我特意带了把轻狙,宁老弟只拿了望远镜,选了远的视角,旁边那小区靠湖那栋的楼顶,观察你们。开始没看见你们,还以为走错地方了,结果有人跳湖,我们看见几个人跳湖救人,也没把人救上来,宁老弟说半天没捞上来,多半是被水草缠住了。这时候你们仨匆忙的赶到,我们观察了片刻,判断十有**是为了跳湖的人来的。我们想到你们那边碰头的,没想到凌宇跳水寻尸,我俩就打算再观望下,没想到的是,他之后上来时的表情,似乎有了意外的发现。之后就看见搜救队打捞上来一具尸体,并不是坠湖的那位。这事有点怪,宁老弟和我决定按兵不动,哪知道这边忽地出现一个人游上岸,还拖了跳湖的那个老头。我的狙击枪忘了调,宁老弟离湖畔还有一段距离时,对方就已经离开了。我通知他继续追,别停,然后花了点时间把枪调整,还好对方没逃出我的准度范围内,趁他拐弯减速的那一刻,我才开的枪。宁老弟当时已经跑了三分之一,他提速追到了已经停下来的目标车辆。”

    这时,蒋天赐的手机响了下,他掏出手机笑道:“是宁老弟发的短信。”

    我脑袋凑上前,只见宁疏影发了简短的一句话,“蒋兄,现在叫上他们过来吧。”

    我们仨愣愣地跟着蒋天赐来到了七百米开外的路段拐角,是一辆夏利车拱在了墙壁上,车头都瘪了,玻璃已经碎裂,里边的司机左臂只连着点皮,失血过多加上撞击导致了昏迷,脸上溅了不少血,观其狼狈的模样,有点像刨锛队的李四方。而旁边,宁疏影单脚踏地,另一只脚踩着一个像王八一样趴在地上的人,对方并没有受伤,却被宁二货打晕了。

    蹲下身看了眼,我确定是柴青无疑!

    亏了李四方被命中时下意识的踩了下刹车,否则后果比这更严重。

    地上还有个昏迷的老人,正是先前坠湖被偷偷拉到对过湖畔带上车的陈双冄,他的额头碰破了皮。我扫了眼夏利的内部,望着散乱的安全带,心说刨锛队的人蛮遵守交通法规的,倘若没有系安全带,陈双冄将受致命的创伤。

    宁疏影之前拨打了120,现在急救车已经赶到,把重伤的李四方抬走了。有了之前常俊美、郑爽的前车之鉴,裴奚贞加派了三个武警到医院寸步不离的看护李四方。至于陈双冄,伤势不重,只是受惊了,我们就让赶来的交警派辆车将其送到D.I.E。

    宁疏影举起手跟蒋天赐重重的击掌,“合作愉快~!”

    我们仨在旁边笑着,案子到了今天,这是第一次破坏了精神师的犯罪计划,还难得的全部归功于两个武将!

第九百七十九章:那一刨的宿命

    事故的现场留下交警处理,我把柴青抓起来,D.I.E全员审视的盯了他片刻,便将其扔入蒋天赐的军用越野,我们满载的打道回府!

    抵达部门的时候。林婉婉已经把陈双冄的轻伤治疗完毕,我们查探了下,老爷子气息极为平稳,婉婉说他身子骨蛮硬朗的,睡一觉就能完全恢复,不过手臂上被乌鸦啄的创伤,毕竟有的地方露骨头了,静养几个月方能养回来。

    我和宁疏影搜过了柴青的全身,连一点异物也没有,林慕夏又拿检测炸弹的设备给他过了一遍,近乎没有潜在的危险。

    柴青被丢入审讯室,由周振宇麾下的老雕看守。

    裴奚贞和林慕夏把刨锛队、精神师的案宗稍作整理。与我来到了审讯室,推开门,望见柴青满眼不甘心的坐在椅子上,他算是一个身价殷实的小老板。鬼迷心窍的加入了刨锛队,现在又被精神师控制,这一连番的“履历”使得闻者咂舌。

    何苦呢?这不就是没事找事!

    我们仨端坐在椅子上,我朝老雕说:“即将开始审讯,雕兄,你盯着点疑犯,以防止他做出过激的举动。”

    老雕拿枪托戳向柴青的脑袋,“这个没种的家伙哭半天了。”

    柴青仍旧无声的泪流满面。

    我向老雕打了个手势,他走到墙角把录像打开,负枪而立,挺像回事的。

    “你叫什么名字?”林慕夏按程序问道。

    “……”柴青不争气的掉眼泪。

    “好的,叫柴青,不摇头就是默认了。”林慕夏懒得浪费时间,她接着问道:“你家是哪里的?”

    柴青寂静无声的哭泣。“……”

    “江苏的TL市。”林慕夏自问自答的过程持续了五次,把基本的信息写完。她猛地一拍桌子,眉毛倒竖的质问道:“精神师已经把你暗示为一个耸包了吗?拿沾满血腥的刨锛把别人脑袋刨碎时。你怎么就没有哭呢?”

    房间内刹那间仿佛打了冰冻剂般,直降零下数十度!

    我和裴奚贞都被林慕夏的突然爆发吓到了,手中的笔不受控制的掉在地上,前后强烈的反差,就像平淡的湖水与喷涌岩浆的火山般极致,林慕夏好久没有展现出第二种形态了。

    柴青脸颊上的眼泪忽地断了流,他稀短的睫毛黏成一坨,不敢直视眼前的多功能警花。

    一个大老爷们儿,表露出这德行,看的我都想冲上前削他一顿。

    “现在能说话了吗?”林慕夏冰冷的盯着柴青,她像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一样,“如果不能的话,这舌头做为一个装饰来说丑了点,放嘴里碍事。我喊人来帮你割掉。”

    柴青打了个寒颤,他道出了本次审讯的第一句话,“我错了。”

    “哪里错了?”裴奚贞眯起双眼,握住笔准备记录。

    柴青哆哆嗦嗦的道:“创业是激情的,守住事业是疲惫的,我压力特别的大,但是不该加入刨锛队追求所谓的刨人快感而释放压力。”

    “请抬起头来,以免到时候别人说我们把审讯视频剪辑了。”林慕夏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木住反技。

    柴青犹豫了片刻,抬起头,他死死地咬住嘴唇。

    “别紧张,我们又不能把你吃了,前提你要老实配合审问。”林慕夏轻描淡写口吻,让这句平淡的话有了毛骨悚然的味道。

    柴青身子一抖,他看向林慕夏的眼神畏惧极了,仿佛对面坐的不是多功能警花,而是吃人的母老虎!

    我清了清嗓子,嫌恶的道:“把你参与的刨锛案子,详细的说一说,我们跟手头已有的线索核对下。”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柴青把意外加入刨锛队到被精神师控制前的事情娓娓道来。

    我稍作总结,柴青刨死的男性有九个,女性有七个,不仅如此,其中小孩有六个,参与和单独侵犯过的女性共有9个,他说当时的心态是等待和跟踪再苦,只为了那一刨,“噗!”锛子破壳而入的响声充分的满足了他的听觉与视觉神经,有时候下手重了,粘稠的脑浆甚至喷了他满脸,很享受这种感觉。

    “嘶……”

    我们听的时候时而吸冷气,时而心脏发颤,刨锛队的余孽够丧心病狂的。如果不是当了警察,这些案子绝对会让我以为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

    “那晚你们四个和新加入的九愣子,逃入城西郊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林慕夏试探性的说道,对此我们并没抱有幻想,毕竟精神师的暗示等同于封锁了记忆,用催眠还原事发情形还触动对方设的阴影枷锁。

    “我们……我……”柴青语无伦次了数秒,他垂头丧气的道:“抱歉,我想不起来了,只记得这些天过得浑浑噩噩。像是一场无法捉摸的梦境,醒了时全想不起来了。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今天会出现在那个地方。”

    换句话说,柴青现在已经脱离了精神师的掌控?

    我们仨眼神交流了下,一块站起身来到走廊,林慕夏探头说:“雕哥,把人看好,我们稍后就回来。”我们仨一边往办公室走一边讨论,裴奚贞认为精神师的水平没到位,偶然的失效了,我则是觉得柴青今天被林慕夏刺激的,脱离了精神师的催眠束缚,他和李四方今天的行为,包括他们刨锛队余孽被精神师控制之后的这段时间,并非是心理暗示,而是真正意义的清醒催眠,对精神师这个人唯命是从。

    林慕夏持保留意见,并没有妄自猜测。

    我们俩跟她来到电脑前,只见她十指犹如跳跃的小白人般,不停地在键盘上飞舞,电脑屏幕上系统被打开,搜索栏出现一些字词又打开不少窗口……等等等等毫不间歇!

    我们眼花缭乱的,我知道她是在查关于催眠的东西。

    终于,林慕夏猛地敲了下回车,屏幕就此定住!

    我们注视着显示的字句,“长期的清醒催眠存在被意外的被外界因素所干扰的情况,比如剧烈的物理撞击、情绪的强烈波动、某些特殊的事物刺激了独立的思考、病理上的突变(如高烧、猛咳、剧痛等)”

    “看来柴青这种情况属于剧烈的撞击,如果他身体有问题,精神师不可能放他出来的。”林慕夏分析的道。

    我了然的道:“难怪审讯开始前他一个劲的抹眼泪呢,悔恨了?”

    “没什么值得同情的,加入刨锛队时可是他本身的想法,没人干预,一切是他自己找的。”裴奚贞拳头崩的青筋暴动,他恨恨的说:“天底下谁压力不大?排遣压力有无数种方式,非得刨别人脑袋……我敢说这玩意不如蹦极管用。他一个人是舒服了,可给多少家庭带来了巨大的痛苦和压力?”他嗓子哽动,伤神的说:“尤其……是我的老同学……”

    “头儿,消消火,人死不能复生。”我拍动老狐狸肩膀,安慰的道:“惩戒了犯罪分子,才能安慰他们的在天之灵。”

    “或许,我们想抓到精神师,不再是痴人说梦了。”林慕夏眨了眨眼睛,她清亮的眸子泛着晶光,“理论上说,柴青接受过精神师的心理暗示和洗脑式的长期催眠,就算前者有精神上的阴影枷锁,那我们寻一个厉害的催眠大师,把后者破掉,不就能知道这些天刨锛队余孽究竟位于何处了?况且精神师的意识里,今天李四方和柴青的潜湖暗渡陈双冄是不会失败的,他未必提前针对二人做了相关的防范措施!”

第九百八十章:蝴蝶哭了

    “催眠大师又不是烂大街的白菜,咱们上哪儿去找?”我六神无主的道,构想是美好的,然而现实却极为骨感。

    林慕夏调皮的笑了笑,她竖起四根青葱玉指。“提示你一句,东剑痴,西毒玉,南拳狂,北狗王。”

    “剑痴玩剑的,长孙如玉玩毒的,匡正打拳的,狗王驯狗凭借是犬类的精神师……”我眼睑忽地睁大,诧异的道:“莫非狗王还是一个催眠大师?”

    林慕夏打趣的说:“是的,狗王只说自己不是针对于人的精神师,但他的催眠手段,确实能担的起大师二字。”

    “狗王……”裴奚贞古怪的望着我们。他疑惑的道:“我知道你们前几天登门拜访过他,现在有把握能请来吗?”

    “看我的。”

    林慕夏抓起手包,洒脱的走向门口,她扭头道:“凌宇。裴Sir,今天我一个人去冬王巷就行,你们在部门等消息。”

    “这……情劫不知何时降临,你一个人,是不是有点过于危险了?”我不放心的道。

    林慕夏轻笑的说:“没事的,我让宁二货陪同,这下放心了吧?”她晃了晃打卷的发尾,朝我放电般的眨眼睛,“如果成功的把狗王带回来,你要给我一个奖励哦。”

    我的心脏被她的眼神瞬间酥化了,久久地无法自持。

    裴奚贞探出手掌在我眼前划动,他鄙夷的道:“拜托,她早已经走没影了,你还没回魂啊?真是的,你小子太把持不住了。又不是第一次看见咱们的多功能警花。”

    “谁跟你是咱们!”我信誓旦旦的道:“多功能警花只是我一个人的。”

    “够独的。”

    裴奚贞掏出一根蓝色羽毛,他将其插于鼻孔扭动。“我一个成了家的老爷们儿,能跟你争咋地。”

    “老狐狸,天天没个正经的,那年逼格极高的你去哪儿了?”我像个老学究般摇头,背手走向座位,哪知道这家伙出手完全不打招呼,拿阴阳伞朝我屁股就是一戳。

    还好我跳躲及时,否则菊花必爆。

    双脚落地时,我耳朵一股热流淌出,这才意识到之前在湖中潜水搜尸之后忘记了把耳中的水进行清理,我摆手示意裴奚贞别打了,一只脚跳了半天,另一只耳朵里的水怎么也搞不出来。

    “这毛病多的……”裴奚贞取出棉签,按住我的脖子。他细心的掏向我耳朵。

    控的七七八八了,我晃了晃脑袋就没在意。

    我们来到建筑的二楼,先是到英雄堂跟杨破军的灵牌前,裴奚贞对着黑色的牌位聊了五分钟,无非说些他儿子现在情况蛮好的,在下边不要担心之类的,我心说万一人家早投胎了呢?当然,嘴上是不敢表露的。

    虔诚的为前辈们烧了香,我们唯恐惊动了他们般,悄悄地推离房门。

    接下来我们来到关押天纹的房间,这老东西由于长期凭借林婉婉调配的营养液维持生机,他天天也不动弹,因此身体圆润了不少。每次看见天纹这模样,我们就朝蛇眠状态的他拳打脚踢一番,美其名曰,“皮子紧了,助他松松。”

    毕竟他作恶多端,关押期间反而身体养好,任谁瞧了都气愤不已。

    我们又来到了姬雨蝶的关押室,她在睡觉,不过经出噩梦,因为井老至今还没有消息,是生是死,无从得知。她这样一个有情有义的单纯姑娘,却因为一场不该发生的意外,走上了犯罪的道路。

    如果噩梦没有发生在她身上,也许她的人生将永远美丽。

    我们即将离开关押室时,裴奚贞那条瘸腿发出的脚步声有点响了,姬雨蝶于梦中惊醒,她猛地坐起身,满头大汗。旁边的守卫冷静的持枪注视着她。

    姬雨蝶胸口剧烈的起伏,过了数秒才平复,她歉疚的说:“对不起,你们过来时我不知道,有井老的消息吗?”

    我和裴奚贞相视一眼,不忍心开口说没有。姬雨蝶的精神状态一天比一天差,况且始终关在房间内,她从起初的习惯渐渐变的没了安全感,大多数时间她只能一个人乱想。

    裴奚贞琢磨了数秒,他回应说:“前天抓到了一个D组织的成员,似乎井老没死。怎么样,不如把D的老窝说一说,我们灭掉D的同时,把人救出来?”

    “不……”

    姬雨蝶拒绝的道:“一旦发生战斗,井老无依无靠的,必将受到牵连。”

    “那我们还养你干嘛呢。”裴奚贞故意板起了脸。

    “完全可以把我放到看守所、监狱、法庭、死刑场等地。”姬雨蝶丝毫没有畏惧,她强硬的道:“我不怕死。”

    裴奚贞无奈的道:“好吧,你赢了。没灭D之前,我们不可能把你推向法律流程的,没套出你心中的秘辛,等于这些天来的努力全失败了。”

    “我们做一个交易怎样?”姬雨蝶极为认真的道:“用你的话说,放虎归山。把我放了,我逃回总舵,救了井老必将来到D.I.E伏法。”

    裴奚贞回绝的道:“抱歉,原谅我不能冒险,虽然灭D组织重要,但因你而死的人,我怎么给他们交待?”

    “他/她们冷漠的那一刻,在我眼里就已经不是人了。”姬雨蝶说完闭上了眼睛。

    我拧紧眉毛道:“可你并没有剥夺别人生命的权力。”

    姬雨蝶恬静的脸蛋忽地露出笑意,“我只在乎自己的伤是否能痊愈。”木住场才。

    “给那些人进行了一场场人性考验之后,你的伤痊愈了吗?事实改变了?”我耐心的问道。

    “没有。”姬雨蝶笑了笑。

    我眼角抽搐的说:“那……你没有一点悔意吗?”

    “已经做了,有什么可后悔的,就像当初它们冷眼旁观我被歹徒侵犯一样,已经冷漠了,又承受不住考验,一切的结果源于它们的选择,我不过是推了一步而已。”姬雨蝶停了三秒,她极具有深意的说:“命运之所以未知,是因为一生中所面临的无数次选择,其中每一个选择,都在改变着命运。”

    “然而你并不是高高在上的主宰。”裴奚贞凝重的道:“归根结底,还是你一首酿成的这些惨案。”

    姬雨蝶翻了个身,她背向我们说,“我是自己的主宰,有的事,有的仇,即使明知触犯铁律,也要义无反顾的坚定自己的抉择。”

    “你……冥顽不化!”裴奚贞一甩手,离开了关押室。

    我隐约听到了滴水的声,心头疑惑,莫非姬雨蝶在吐口水?我便蹑手蹑脚的绕到姬雨蝶脸所对的方向,注意她竟然在哭泣!

    不知代表了何种意义的泪水,一滴一滴的打在了地板,摔作数瓣小水珠四散。

    姬雨蝶发现了我的偷窥,她急忙蒙住被子,“别看了,赶紧滚!”

    我唏嘘的关上房门,跟走廊抽烟的裴奚贞讨了根烟,我一边抽一边说:“蝴蝶哭了。”

    裴奚贞手一抖,他摸了摸鼻子,“我没欺负她啊。”

    “唉,其实她这个人本身挺好的。”我用力的吸了几口,打算碾灭烟头时,手机突然响动,林慕夏打来了电话,她说今天不回部门了,因为狗王的秘密基地中有五条大肚子的母狗今晚生产,他一个人忙不过来,所以更别说脱身了,作为和狗王交换的条件,林慕夏得和宁二货帮对方照顾一晚上狗们。

    我、裴奚贞、蒋天赐提前半天下了班,返回家中的我睡意渐浓,看电视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没想到的是,傍晚六点醒来时,左边的耳朵……刺痛阵阵,完全听不见了!

第九百八十一章:蜉蜈!

    我急忙堵住右耳,这一刻仿佛与全世界隔绝了,我松开手并放下,这才听见了电视的动静,一觉醒来◇耳竟然丧失了听力!不仅如此,刺痛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提上鞋子,跑出了家门,站在蒋天赐的大门前猛地按铃。

    隐约的听见了有人问道:“凌宇,你怎么了?”

    一只耳朵虽然是正常的,但听见的比平时小挺多,我隔门望了眼,是蒋天赐,他伏在床前,满眼憨笑的往着我这边。我扯嗓子问道:“老蒋,宁绸在家吗?”木住讨划。

    “宁绸……”蒋天赐抬手扣在头顶,他想了半天才说:“在的。”

    我放心了不少。催促的道:“老蒋,给我开门,我耳朵聋了。”

    “啥?耳朵聋了你还能听见我说话,这不是当我傻吗?”蒋天赐翻身跳出窗。他赤脚走向了大门。

    “准确的说,是一只耳朵聋了。”我推开门,走在他身侧,兴许由于之前喊的久了,耳朵从刺痛变成了持续性的疼痛。

    蒋天赐扑哧一笑,他没心没肺的道:“是不是今天跳湖寻陈双冄,耳朵进水了,然后你耳屎过多,水一泡就堵住了?”

    “不可能的,一来前天林慕夏才给我掏过,二来我这伴随着疼痛。”我心急火燎的朝别墅门走动。

    “哦……那十有**是钻入什么东西了。”蒋天赐嫌我走的慢,他猛地把我拦腰扛在肩头,“这得重视起来,抓紧时间让小绸儿瞅瞅。”

    我心中百感交集,老蒋的关心≤是那么的简单粗暴。

    很快,蒋天赐呼哧呼哧的冲入宁绸卧房。他将我往她的竹板床一丢,疼得我目眦欲裂。

    “小绸儿,凌宇快不行了,你给他瞧瞧。”他一边抬起大手擦汗,一边朝向玩电脑游戏的宁绸说道。

    “淡定,如果不行,现在我来也没用,如果死不了,等我打完这个Boss再来观察他的情况。”宁绸娴熟的操作鼠标键盘,她嘀咕的道:“这无底洞的Boss,我守了快十天,终于出现了。”

    我翻了个白眼,捂住耳朵吐槽的道:“丫的,宁女神你竟然沉迷于游戏不顾哥哥的生死。当初你还是拿我身份证才取消的防沉迷系统,现在我快死了,打算过河拆桥嘛。”

    “它已经残血了,即将狂化,我争取攒个暴击秒了。”宁绸单挑Boss还能一边解说。

    气人的是,这个Boss的状态像极了此刻的我,残血……即将狂化。

    ……

    过了五分钟,宁绸笑道:“打完了。”

    “我的耳……”

    没等我说完,她“咦”了下,道:“哇,该隐之手!”

    ……

    又过了五分钟,她仔细的研究完新装备的属性,我郁闷的道:“好了没有?”

    “我找个菜鸟测试下这极品装备的效果。”宁绸继续闷头盯着屏幕。

    我嘀咕的说:“阮三针,如果您有在天之灵,请……带走您的干孙女吧!”

    ……

    隔了三分钟,宁绸连我耳朵都没有查探,直接拿了小镊子和一瓶药水走到床前,她笑道:“把脑袋侧过来,左耳朝上。”

    “喂喂,千万别庸医误诊了。”我担惊受怕的按她说的做了。

    宁绸把药瓶打开,朝我耳朵里倒,旋即便满了,液滴顺着脸流到了下巴,我感觉耳朵痛的不行,五指死死地扣住床的边缘,“疼多久才能好?”

    “我也不知道,具体看里边家伙的生命力。”宁绸扯动我的耳朵,她解释的道:“其实你进来之前,若水就在游戏里M我说了你的情况。进门的时候,你太过于急躁,反而刺激了里边的……暂且称为虫子吧,所以让你等了近一刻钟,平静下来才能进行治疗,否则极有可能导致你永久的丧失听力。”

    这不早说,非得让我担心加忐忑的等了半天才说清楚,够腹黑的。

    我心中的石头落了地,释怀的道:“算你狠。”

    宁绸算了下时间,她示意我屏住呼吸别乱动,拿起小镊子探入我的耳朵,竟然缓慢的拉出了一条,注意是用条来形容的,一条像绳结的虫子,竟有六厘米!

    不过它已经被药水杀死了。

    与此同时,我的耳朵恢复了听力。

    我们仨眼皮跳动,它有大概数十只的脚……

    “没想到是一条长的家伙,你的耳洞肯定舒服死了。”蒋天赐憨乎乎的笑道:“这玩意究竟是什么,我没见过,长的挺像蜈蚣,不过它的环节是不均匀的,前边脑袋还是个锥形。”

    宁绸沉默了半晌。

    我意识到不对劲,询问道:“你认识这虫子?”

    “蜉蜈。”宁绸审视的望着虫子的尸体,她疑惑的说:“阮爷爷家有这个标本。蜉蜈五十年前就已经绝种了,怎么可能重现呢?”

    我愣愣的道:“蜉蜈是什么鬼?”

    “它最爱生活在水里,喜欢往小的空间钻,尤其是生物的躯体内部,瞧它的锥形嘴,很可能你痒了一下,它就已经把脑袋钻入你皮肤了。今天你的运气蛮好的,它直接进入了你的耳朵。”宁绸仔细的介绍说:“蜉蜈不喜欢移动的环境,因此你之前越动它动的越厉害,所以你疼得要死要活。一只两只无所谓,蜉蜈们能把一个人数分钟内钻得千疮百孔。”

    我打了个冷颤,移开视线道:“快帮我把它弄走。”

    蒋天赐拿起放蜉蜈虫尸的纸,想仍到外边的垃圾桶。

    “不能随便的丢掉。”宁绸抬手拉住蒋天赐的粗臂,她凝重的道:“大多数出来活动的蜉蜈,均是母的。蜉蜈有个特点,它们特别重视下一代的繁殖,因此腹中的卵受到严密的保护,这也与它独特的身体结构有关。我怀疑这只蜉蜈是母的,我的药水虽然杀死了这只蜉蜈,但如果它腹中有卵,肯定杀不死它的后代,不久的将来必然孕生一堆小蜉蜈,现在生态系统中已经没了蜉蜈,骤然出现很可能达到生物入侵的程度。”

    蒋天赐满头雾水的说:“小绸儿,它不是生活在水里的吗?虫尸不放水里也不行?”

    “蜉蜈只是最爱生活在水里,没有水也能存活,只是它反感而已。”宁绸伸手把放有虫尸的纸要了回来,她眨眼道:“这个虫尸交给我处理。”

    我好奇的道:“你打算怎么搞?”

    “保密。”宁绸随手把蜉蜈的尸体倒入一个空的瓶子,她提示的道:“蜉蜈的脚很利的,你内外耳道应该有过划伤,为了杜绝隐患,不建议你涂擦恢复性的外用药物,因此发炎是避免不了的,你到药店买盒消炎药和一瓶XX滴耳液,一天滴两次,一次十分钟。接下来的几天,你要经常忍耐耳中的疼痛感哦。”

    “额,这么遭罪……”我郁闷的望了眼瓶子里的虫尸,万没想到下个水而已,竟然遭遇了五十年前的绝种恶心虫爬入耳道!难怪之前这只耳朵控了半天水不出来,加上阴天办公室没开灯光线暗,裴奚贞拿棉签掏时也没注意,当时他觉得里边戳不动时还以为到底了。亏了家旁边住着个宁绸,否则蜉蜈钻入脑袋里时再产个一窝崽子那可就不堪设想了!

    我谢过了宁绸,返回了家中,这时,林慕夏打来了电话,我按住接听,她急忙的说道:“凌宇,你来冬王巷支援下,又有三只要生了,这边的秘密基地我们忙不过来了。”几句话的功夫我耳朵疼了四次,我询问的说:“狗王的秘密基地在冬王巷的哪儿?”

第九百八十二章:狗王出手!

    “先来了再说。”她挂了电话。我赶到冬王巷时,狗王迎出巷子口,领我来到了他的秘密基地,我、林慕夏、宁疏影,三个人在狗王的训斥与叮嘱声中。化为了狗产科的兽医,一整夜没合眼,还差点被狗咬到,我疲惫不堪的说:“它们要生就不能分开生吗?一块生就算了,还有三只难产,光是狗宝宝们就已经忙不过来了。”

    狗王对于新生的狗宝宝可谓是极为小心翼翼,毕竟每个都是上等的苗子,因此照顾起来折腾的众人痛并快乐着。

    这一晚,忙的不亦乐乎。

    第二天清晨时,总算把一切事宜按狗王的要求做好了,矮个子的狗王满意的环视着秘密基地,“趁现在空闲。我随你们到D.I.E,只能有五个小时的时间。”

    “五个小时……算上赶路不?”我试探性的问道。

    狗王胡子一吹,道:“当然算,否则我的狗宝宝们谁来照顾?”

    “我能弱弱的问一句嘛,狗王前辈您为何不请人来?”我疑惑的道:“这样的话,您也能轻松不少,不至于每天这般疲惫。”

    “换别人我不放心,狗打生下来再到卖掉,每一步我都要亲力而为。”狗王耳朵颇有灵性的颤了颤,他解释的说:“况且在此等一个未必能等来的人,不想每天虚度光阴■点有实际意义的事。”

    “那我还能再问一句吗?”我犹豫了片刻,询问的说:“您的狗每次卖出动辄数十万的价钱,可是您的生活……还是蛮拮据的。”

    “捐献了。”狗王神秘兮兮的笑道:“我的代理人名下就有二十所私人的小学、十几所中学,和一所大学,遍布天南以及周边城市的山区。他们是未来的希望。不能耽误了。”

    我干,铁公鸡只进不出的形象瞬间在我们眼中变得高大了,还真没看出来,这个中老年的矮个子里,竟然蕴含如此强大的能量!

    我们仨唏嘘的看了眼略显老态的狗王,决定不再耽误时间,立刻把他领到车内。驾车赶往部门。一来一回满打满算得花三个小时,换句话说,狗王只给了我们两个小时。途中他问了即将实施催眠的对象的特征,林慕夏如实说完,我问狗王有多大的成功率,他极为霸气的道:“有弱点的,就一定能成功。”

    剑痴我没接触过,拳狂、毒王、狗王,加上没入册的贼王,这些在某一个领域称“王”的,身上均有一种浑然天成的气质,一举一动中无形散发着气场,给别人难以抗拒的信服感。

    抵达了部门,我和林慕夏、狗王下了车,宁疏影开的车没停,继续赶往西街的方向。他是到郑村的应氏诊所更换鼻屎二代了。

    裴奚贞跟狗王热情的打了招呼,然而他却热脸贴了冷屁股,狗王压根不睬他,吃瘪的老狐狸悻悻的笑了笑。林慕夏悄声说道:“Sir,狗王前辈心里生你气。”裴奚贞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

    “不然呢,那次就属你怀疑的最狠。”林慕夏侧眼朝我瞧了眼,她轻笑道:“这家伙昨晚给狗接生的时候,跟狗王聊了可热乎呢。”

    裴奚贞举起阴阳伞就想打我,我急忙摆手道:“头儿,我只是实话实说啊,上个案子你确实怀疑狗王是凶手的。”我露出一副笑脸,岔开了话题:“时间有限,再不抓紧,待会狗王就走了。”

    “暂且饶你一次。”裴奚贞掏出蓝色羽毛,他一边嗅一边走向狗王,“催眠对象在关押室,您先喝杯茶,我们这边稍作准备。”

    狗王打了个呵欠,“现在我精神比较疲惫,来电醒脑的茶。”

    裴奚贞打电话给林婉婉负责这事,我们仨则是来到关押室,看见柴青眼眶发黑的瞪着玻璃,他似乎一夜未睡,隐有伤心过度的迹象。

    我清了清嗓子,道:“柴青,你昨晚过的怎样?”

    “什么时候能让我见家人一面?”柴青渴求的说。

    我意念一动,这是个好机会,我顺口胡编的道:“有一个说是你家人的在隔壁房间等待,想见吗?”

    柴青猛地点头,他问道:“是我老婆还是孩子?”

    “一个年纪比较大的男人。”林慕夏耸了耸肩膀,并没有说破实情,“你稍等一下,我安排你们相见。”

    我们离开了关押室,跟狗王交流了片刻,把他带到一个有双面镜的房间,林慕夏拿出一张列表和一枚像耳机一样的玩意,“这是催眠时需要问的,您先过目下,如果有补充的,我通过无限传输的设备告诉您。”狗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象征性的扫了几眼,便把列表揉成一团,仍向垃圾桶,“把人拉来吧。”

    一边往关押室走,我一边嘀咕道:“这狗王到底靠不靠普啊?”

    裴奚贞没说话,他低下头沉思。

    “没有金刚钻,是揽不了瓷器活的。”林慕夏递给我一个放心的眼神。

    我们引导着柴青,来到了有双面镜的房间,我把门从外边锁住了,接下来便迅速的走入隔壁的房间,因为这里能通过看见狗王和柴青所在房间的情况。记得这张双面镜是林慕夏观察犯人研究相关题材的时候搞得,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木讨阵才。

    我们仨坐在长条板凳上,注视着狗王的进展。

    柴青对狗王对视了良久,他疑惑的道:“你是谁?我好像并不认识你。”

    “我没有名字,怎么告诉你呐。”狗王笑意忽地收住,他弹跳力相当的强,纵身一跳,轻而易举的跳了对他而言算高的桌子,“蹬!”双脚落于桌面发出闷响,“年轻人,你似乎忘了进来发生的一些事情。”

    “我是忘了。”柴青抵触的看向狗王,他询问的道:“您见我,究竟有什么意图?”

    “别心急啦,放轻松,我只是闲的无聊和你说说话的。”狗王伸出一直攥住的拳头,他诱惑的道:“柴小旺是你儿子吧,他有一个重要的东西,就在我手心里,你想不想望一望?”

    提到儿子,柴青急了,他站起身,拷住的双手扼住狗王的脖子,“快把手松开,让我看看!”

    狗王豪不在意,他另一只手捏住柴青腕部,我们看着他没怎么用力,然而柴青表情都扭曲了,身子疼得改变了姿势,额头汗珠滚滚滑落,狗王伏在柴青耳边,“记住,当你看见它的时候,就把你的内心交给我!知道了吗?”

    柴青畏惧的点动脑袋。

    狗王缓慢的把拳头摊开,柴青的眼睛直勾勾的看向即将打开的手掌,一秒、两秒、三秒……他的目光变得呆滞,不知道在这空无一物的手掌间看见了何物,反正他的视线被吸引住了,仿佛有绳子拴住了其虚拟的视野。

    狗王想了想,他开口道:“嗯,啊,那个……”

    卡壳了?

    半天没嗯出个所以然,我想到他之前把纸仍入垃圾桶时的潇洒,暗道那个逼装的太好了!

    狗王流露出窘态,他一边拿手牵引着柴青,一边走向垃圾桶,另一只手捡起皱皱巴巴的列表,二人返回了桌子前,狗王问道:“柴青,你们五个那晚究竟在城西的树林中遇见了什么人?”

    柴青不假思索的道:“一个瘦吧拉叽的黑衣人,他太可怕了,蛊惑了老大的心神,老大杀了九愣子,我和方块接受他的那个手段,不过……澈子跑了,我挺羡慕他的,不用沦为这个黑衣人的走狗。”

    他说的和孙撤说的如出一辙,这次反催眠的成败就得看接下来的情况了……

第九百八十三章:千疮百孔!

    狗王停了约有半分钟,他继续问道:“之后呢,你们去了哪?为黑衣人做了什么事?还有,黑衣人的相貌特征,如果能有更具体的信息。那就更好了。老人家嘴懒,你现在想起来什么,就回答什么,知道吗?”

    “那晚……我们没有追到澈子,返回了原地。”柴青眼神空洞,他缓慢的说道:“我看见老大在给黑衣人捶腿。他把我们安排在了一个山洞里,每天有一个膀大腰圆的女爷们,送饭过来。”

    “膀大腰圆的女爷们?”我们愣住了,这能是谁呢?莫非郑村的二花?不过膀大腰圆的不止她一个。

    狗王不悦的道:“我说过了,嘴懒,让你一次性说完,最讨厌挤牙膏的一问一答了。”

    “是、是。”柴青唯命是从的说:“我们帮黑衣人把一个重伤的男人。送到了城西一家餐厅,叫什么想不起来了,只记得有个B字。至于黑衣人的相貌,没有特别的地方,看上去挺温暖的。”

    林慕夏通过设备补充道:“问他那个山洞在哪里。”

    狗王斜了眼双面镜,他照着问了句。

    柴青摇了摇头,“我对于这边的环境不熟,让我说是说不出来,只记得是西边,山的下方有个村子。”

    “意思你带路的话,就能到了?”狗王若有所思的问道。

    “是的。”柴青点头。他如实的道:“还有,大前天的晚上,我和方块、老大,把一个叫李元辉的老人,拖入湖底。用铁链栓住他的腿,便离开了,潜入附近的学校宿舍住了一晚,今天黑衣人说有一个人将跳湖,用昨天准备好的潜水设备把他带回山洞即可。”

    黑衣人指使他们做的?

    换句话说,这陈双冄、李元辉的异炒况,直接对他们下手的并非当年的老精神师。而是现在的年轻精神师。那天刘其和重孙子被人带上车,赶往的也是城西郊区,莫非这事也是消瘦黑衣人做的?他究竟与当年的老精神师有何关系?

    林慕夏对着设备道:“狗王前辈,您能不能让他保持催眠状态,带我们到那个山洞?”

    “可以的,清醒催眠而已。”狗王应道,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柴青的脑袋突然间微微颤抖,并且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使得他脱离了催眠状态!

    狗王活了大半辈子,鬼精鬼精的,见势头不对劲,也没有上前查探情况,他急忙跳开,远远的瞅着对方。

    柴青表情痛的目眦欲裂。他抬起双手捂住脑袋在地上打滚,不停地嚎叫,伴随了铁拷的哗啦声响。

    林慕夏惊疑不定的道:“柴青这是怎么了?莫非精神师的催眠也有个阴影枷锁?”

    观其模样,不像啊!是实打实的疼痛!

    我们仨立刻离开了这边的房间,推开催眠房间的门,看着地上滚来滚去的柴青,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扶一把。林慕夏摇头道:“大家都别乱动,事情有点诡异,我把婉婉叫过来让她看下这是怎么回事。”

    没等她扭身离开房间,柴青忽地不动了,他艰难的倚在斜右方的墙角,苦求的道:“救……救……脑袋快炸了。”

    之前我们检测过,柴青身上并没有炸弹,包括他的体内,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柴青的声音是那样的绝望,让我们觉得他随时都有可能断绝生机!

    众人云里雾绕的注视着满脸狼藉的他。

    “不对,柴青的脸开始走形了。”林慕夏惊讶的道。

    起初我们并没观察到异样,还以为是柴青的脸部肌肉抽搐,没想到过了数秒,这种蠕动的速度变快,就像……有数不清的东西在他的脑袋里往外顶!

    “不!!!这不是我动的。”柴青道出了生前的最后一句话!

    我们想帮忙,却束手无策,不知该如何是好!

    “噗哧~”轻微的穿透声,一截子锥形的玩意于柴青的眼眶边缘钻出,它的脚特别多,不停地往外钻爬。

    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那类似蜈蚣的蜉蜈!

    “噗哧……”、“噗哧!”越来越多的轻微声响从柴青的鼻孔、脸颊、嘴巴、耳朵、脑门、天灵盖处钻出,“噗哧”是破皮时才有的声响,随着锥形脑袋的多足虫子出现的越来越多,柴青的脸就像一快千疮百孔的破布般,被蠕动,而他本人,不知何时就变为死亡状态!

    柴青的眼球,裂为数半。

    他的脖子处,也开始钻出了蜉蜈。

    我耳朵中传来了“挲挲挲挲……”的爬动声,看着惨目忍睹的柴青,我鸡皮疙瘩掉了满地!

    裴奚贞喉咙滚动,忍不住低头哇哇大吐!

    “吓死宝宝了!”狗王嗓子发颤的道。

    我想到了昨天下午宁绸的那番话,“一只两只无所谓,蜉蜈们能把一个人数分钟内钻得千疮百孔。”木讨布号。

    “这丑陋的虫子到底是什么来头。”裴奚贞眼角狂抽,他不淡定的掏出烟,哆哆嗦嗦的点上,猛吸了大口,“干他娘的,关键时刻坏事。”

    “蜉蜈。”狗王退到我们身侧,他莫名其妙的道:“我小时候抓过玩的,这东西早没了,怎么又出现了?”

    他的话印证了宁绸所说的,它们是蜉蜈没错!

    “挲挲挲挲……”

    蜉蜈们把柴青脖子以上的部位破坏的体无完肤,它们已经不满足这个小的战场,纷纷涌到地上,朝门口的我们进发。

    “咱们离开,快把门关上。”狗王当先顺着我和裴奚贞之间的缝隙跑入走廊,并把林慕夏拖了过去。

    蜉蜈不愧是脚多的虫子,移动的速度够快的,“挲挲挲挲……”

    没敢仔细数,粗略的估计了下,算不得密麻的蜉蜈们大概能有五六十只的样子,这还是钻出来的,鬼知道柴青的脑袋里有没有剩余?

    “挲挲挲挲……”

    剩下我们两个大老爷们不敢装大蒜,旋即退离房间,把门死死地关紧。

    我把蜉蜈的特征介绍给裴奚贞、林慕夏听,二人纷纷表示震惊。

    狗王听的入神,见我停了,他狐疑的道:“现在得弄清楚一个问题,这个蜉蜈,是湖水下独有的,他潜水时钻入其脑袋,还是精神师为了控制他们所实施的手段。”

    “狗王前辈,这还用猜嘛,肯定是精神师的啊。”我耳朵贴在门上,听见下方蜉蜈们撞击门板的动静,“吧嗒、吧嗒、吧嗒。”亏了门是金属的,加上D.I.E建筑的墙壁比一般的墙结实,质量过硬,如果是木头的门和普通的墙壁,蜉蜈们必将扩散到整个D.I.E。

    “为何?”狗王疑惑的道。

    “因为不可能是水里钻入的。”林慕夏眼睛眨了眨,她解释的道:“柴青他们拥有潜水装置,鼻子和嘴,甚至是耳朵,近乎与外界没有接触,如此大量的蜉蜈,不可能同时钻入其脑袋!所以我怀疑这是精神师刻意布置的手段,搞不好是用药物控制的,断了药,超过限定的时间,蜉蜈们就开始乱钻了。”

    “糟糕,柴青尚且如此,那医院的李四方呢?”裴奚贞的眉毛拧成了狂草,他惊疑不定的道:“如果现在李四方脑袋中的蜉蜈爆动,钻了出来,别说病房里了,就算是整栋医院都有隐患!”

    狗王跳起身,一手按死了门上边角缝隙钻出的小蜉蜈,他提议的道:“暂时把这个房间的门缝封死吧。”

    “凌宇,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想办法把房间里的蜉蜈消灭干净!”裴奚贞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他吩咐的道:“慕夏,打听医院那边的情况。”

    林慕夏掏出手机,她好像没有存院方的电话,我催促的道:“快,快联系看守李四方的三个武警!”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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