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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庶子风流txt下载     庶子风流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三十七章:靠山(第四更求月票)

    陈蓉这么精明的人,今日却不知是不是因为兴奋的过了头,居然没有听出叶春秋的弦外之音,兴奋的道:“好,好,好,这是一定的,一定的。”

    叶春秋与他拜别,心里禁不住想,这人是逗比吧,还是我刚才的话有点逗比?

    回到舅父家中,天色已经很晚,原以为这时候舅父舅母已经睡了,谁料居然还掌着灯,舅母给叶春秋打了水让他洗漱,一面道:“听说今日有生员在闹事,春秋,你是不是参与了?”

    叶春秋忙道:“没有呢,今日学正大人让我去训导。”

    舅母就放心了,反正这时代的妇人,大抵都是只要听到夫子、提学、教谕、学正字眼便眼中放光的,大抵是因为觉得很了不起的意思,而能和学正大人谈笑风生,说明春秋也很了不起。

    舅母而今最喜欢做的事,便是寻左右的邻居,也没兴致去吹嘘什么同济堂生意好不好,只说自己外甥是案首,响当当的小三元,凭着这个,总能收获到许多的啧啧称赞,就连平时跟左邻右舍借一些油盐酱醋,都方便一些。

    现在春秋没有母亲,娘家人只剩下这个舅父和舅母,舅母一直觉得自己对于叶春秋来说顶重要的。

    当然,叶春秋也将这一家子当做是自己很亲近的家人。

    等洗漱完了,虽然惦记着还没吃晚饭,可是困意袭来,叶春秋实在吃不消了,这一夜连字都没有练,便回房睡去。

    ………………………………

    有人在呼呼大睡,却也有人无论如何都睡不踏实。

    赵嫣儿已是如丧家之犬一般的从衙里被赶了出来,她心里是又惊又怒,按照她的预计,这知府大人不应当如此啊,可是偏偏,赵知府却是不留任何的情面。

    秦淮楼是不必回去了,眼下事情还没解决呢,她思来想去,叫人备了一顶藤轿,便匆匆地赶往靠着鄞水的一处幽静宅院,这宅院外表看去平淡无奇,可是等她磕了门,门子把门开了,她踏入宅院之中,里头的堂皇便足以让人咋舌,乃至于那影壁,竟也是用上好的瓷砖,绕过了影壁,便是数不清的花草和两侧雕梁画栋的建筑,门子引她进了一处房里,前头是屏风,里头隐隐约约有人坐在灯台下看书。

    赵嫣儿再也止不住泪,款款拜倒在地:“公子,秦淮楼完了,公子想必已经知道了消息吧,那叶春秋带着读书人砸了秦淮楼,知府大人……知府大人又对他偏袒,且不说这秦淮楼巨大的损失,只怕要修复起来,少说也需数千贯,可是此事传出去,谁还敢去秦淮楼……公子……求公子搭救,公子要碾死那叶春秋,就像碾死蚂蚁一样容易,公子在杭州的……”

    此时,屏风里的人影有了动作,像是放下了书,声音却是显得出奇平静:“你说完了吗?”

    “说……说完了。”赵嫣儿吓得大气不敢出,只是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

    ‘公子’徐徐道:“哦,既然说完了,你可以走了。”

    “走?”赵嫣儿顿时花容失色,平时秦淮楼绝大多数的进项,可都是送到了这个宅子的主人手里的啊,不是一开始就说了,所有的关节都打通了,不会有任何麻烦,也不是说好了,这宅子的主人手可通天,公子的父亲,在杭州为官,便是在南京,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吗?这……就这样打发自己走?

    赵嫣儿的心里当然是不甘的,声音里多了幽怨:“公子……”

    ‘公子’却是打断了赵嫣儿的话,淡淡地道:“还有,从今儿起,你赵嫣儿和这里再也没有任何的相干,明白了吗?”

    赵嫣儿惊得瞪大了眼睛,咬着牙道:“这……这秦淮楼,是我娘传给奴的,她一辈子的心血都花在秦淮楼里……”

    屏风之后的人却是笑了,这种笑容中带着慵懒,但更多的是不屑,接着道:“你来,近前来。”

    赵嫣儿巍巍颤颤地站起来,浑身抖得更厉害,只好绕过了屏风。

    过不多时,那屏风后传出窸窸窣窣的响动,赵嫣儿焦急而惊慌地道:“公子,不可……不可……奴……奴是石女……奴……公子若是喜欢,秦淮楼里的臻臻……”

    啪,一个清脆的巴掌声自屏风后传来,接着赵嫣儿衣衫不整地捂着被打红的脸从屏风后出来,而屏风里的公子冷冷的声音传出:“贱婢,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滚,从此以后,不可再和这里有任何牵连,如若不然……”

    后头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

    赵嫣儿咬着唇,满是狼狈的泪如雨下,却还是不肯走:“可是……”

    公子发出狞笑:“事到如今,你这蠢货还不明白?此事已经闹大了,已经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接下来,便是杭州、南京的诸公都会耳闻,这件事会成为江南士林未来半月的谈资,呵……秦淮楼完了,你也已经完了,可是你要明白,你们是你们的事,和这里的人不相干,你自行谋生吧,若是再敢来,你莫要忘了,你的母亲可还在杭州养病,她是个老鸨子,却是作孽生了你,你嘛,呵……”

    赵嫣儿陡然明白,自己已经成为了弃子,自己拼了命的将挣来的钱送来这里,换来的绝不可能是休戚与共,不过是大难临头各自飞而已。

    她整了整衣衫,用身上的长袖掩盖了自己露出来的一截**,突然抬起头来,朝着屏风后轻蔑的看了一眼,而后她旋过身,外间冷风习习,踏着月色,她尽量使自己挺直了腰肢和香肩碎步消失在夜幕之中。

    那屏风后,传出郎朗的读书声:“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君子义以为质,礼以为行……”

    ……………………………………

    老虎自我觉得还是满勤奋的,每天即使码字码得腰骨发痛,却还是逼着自己坚持,可是月票太不给力了,跟老虎的勤奋一比,那是很大的反差呀,这多伤人心呀!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冤家登门(第五更求月票)

    第二天,叶春秋起了个大早,他的生活,有一点闻鸡起舞的意味,夜雾还未散去,便取了短剑在庭院里练习,等到舅母做了早餐,便和表弟一道用餐,接着是练习行书,他发觉行书和练剑似乎有共同之处,练剑能增加自己的臂力,使自己行书更为苍劲,而行书能增加自己手腕的柔韧,使自己练剑时更加事半功倍。

    表弟照旧还是要去学里读书的,他拜了街尾的一个老夫子为师,每日都要去学四书五经,所以有时叶春秋会和他同去,送他到了老夫子处,老夫子也听说过叶春秋的‘大名’,只要听到动静,都会巍颤颤的走出庭院,叶春秋自然向他作揖,口称先生,老夫子很健谈,说了一炷香的话,才放叶春秋离开,而这时候,表弟便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从自己课堂的纸窗缝隙里撇着嘴看叶春秋离开,一天的功(mo)课(nan)又开始了。

    接着叶春秋便到了同济堂,虽是清早,可是医馆已经忙碌起来,夜里会有一个大夫当值,大抵当值的大夫都会说起昨夜遇到了的病人,学徒们已经读完了早课,便可开始上工,斟茶递水、准备炉子煎药、分拣药物之类。

    隔壁的女医堂早课往往比较长,男医馆不过半个时辰,可是女学徒们却要上一个时辰的早课,这当然也有其原因,因为一般男人来看病,一般来的较早,而女子若是上门,往往会来的迟一些,最好是青天白日的时候才好,所以虽然女医馆的生意很差,可即便是病人,也大多是正午的时候来,就仿佛是抢着要自证自己清白似的。

    叶春秋在同济堂闲坐片刻,就动身了。

    昨日闹的是秦淮楼,不过对面这家秦淮楼的分店还没关门呢。

    叶春秋配上了短剑,便走到了对街的秦淮楼门口,门口也没什么龟奴,便连门也只是开了一扇,迎面一个龟奴出来,差点和叶春秋撞了个满怀,他不由道:“你,你……你来做什么?”

    他是认得叶春秋的,化成灰都认得啊。

    这时却不知什么缘故,秦淮楼里的人等,都没有睡去,许多人从楼上探头探脑下来,我去,是叶春秋这个渣渣啊。不少人恨不得要下来将叶春秋脖子拧断,可是她们又对叶春秋带着本能的畏惧,情绪很是复杂。

    叶春秋却是坦然的道:“哦,我是来检查一下,看看我的同窗在不在。”

    “……”

    这口气就好像说,所有人不许动,公安临检。

    这店的生意,显然没法做了,昨日一群秀才去闹,结果官府居然直接无罪释放。今儿这叶秀才又来检查自己的同窗,好在这是白日,若是晚上,真有恩客在,谁受得了这个?

    最紧要的是,秦淮楼自以为可以凭仗的黑白两道都失去了作用,那赵二虎,现在还躺在床上唧唧哼哼呢,据说是伤了肋骨,脸上的伤更重,鼻子都打断了,脸上的伤口就有十几处,那些泼皮更是不中用,居然给叶春秋下了跪,指望他们?

    至于官府,知府大人已经认定了叶春秋的临检乃是善举,是为了帮助同学,人家既然行善举,你还能告什么官?

    本来现在就已经没了生意,多半以后相熟的恩客一个都不敢来了,这往后若是隔三差五这些秀才来一趟,秦淮楼还做什么买卖?

    龟奴嘴皮子抖了抖,居然无话可说,他侧身把叶春秋让进去,叶春秋也很大方的进去,找了个位置坐下,道:“来,上茶来吧。”

    那龟奴犹豫了一下,居然俯首帖耳,乖乖要去斟茶。

    “且慢。”叶春秋叫住他。

    他只好驻足。

    叶春秋很认真的道:“不许用隔夜的茶渣,更不许吐口水。”

    呃……

    龟奴很想捋起袖子来揍人。

    这时,一声清脆的咳嗽传来,却见连接后院的帘子打开,赵嫣儿款款而来,她显然一夜都没有睡好,脸上再不见妩媚,一双凤眼微微肿起,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她朝叶春秋看了一眼,微微福了福身,道:“叶秀才好。”

    叶春秋莞尔一笑,道:“嫣儿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看着你心事重重的,好吧,你这个秦淮楼到底还开不开,现在闹也闹够了,你不想让我的女医馆做生意,难道你认为,现在的秦淮楼继续如此下去,还开的成吗?”

    赵嫣儿咬着唇,恨不得把叶春秋撕了。

    青楼肯定是开不成了,她很清楚,问题的关键也不只是在于一个叶春秋,而是因为她现在失去了官面上和市井里的支持,即便叶春秋不再找麻烦,秦淮楼这种烟花之所,一旦失去了靠山,也只能关门大吉。

    她只好冷冷道:“叶秀才如今也是得偿所愿,秦淮楼今日就关张,倒是小女子祝叶秀才的生意兴隆。”

    话说到这个份上,叶春秋也就满足了,他对赵嫣儿同情不起来,当初是他们想要害自己,而不是自己要害他们,叶春秋便起身:“既如此,那就好极了,也多谢嫣儿小姐的吉言,如此,告辞了吧。”

    他举步要走,心里了却了一桩心事,女医馆一旦没了秦淮楼在对面恶心着,叶春秋几乎可以确认,接下来这个医馆可以壮大,而最重要的是,在医馆壮大的过程中,许多珍贵的女大夫也将培养出来,而这些人,将会滚雪球一样,带出更多的学徒,将来天下许多地方,都会有同济堂的女医馆,而且相当一段时间之内,将不会有任何的竞争对手。

    这……是发财的节奏啊。

    于是他脚步轻快,很惬意。

    自己的身后,赵嫣儿道:“大家各自收拾了吧,今儿就走,大家自谋生路,如今……”

    赵嫣儿的话音落下,许多人哭作一团,有人道:“真要走了,也不知往何处去,家里将我卖来这儿的,再回去,无非就是再卖罢了,从前是幸运,还能在这里,总不至沦为流chang。下次,只怕就没有这样的运气了。”

    又有人道:“就算是其他青楼,多半也不会比这儿好,人家论资排辈……”

    赵嫣儿厉声道:“说这些有什么用……”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新的希望(第六更求月票求订阅)

    就在此时,赵嫣然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叶春秋又折返了回来。

    这个少年背着手,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打量着赵嫣儿,问道:“这里的姑娘……大多都识字吧?”

    “啊……”赵嫣儿愕然一下,下巴微抬:“这是自然,当红的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算是粗使的伶人,连词曲都不通,怎么吹拉弹唱。”

    哎……

    叶春秋抚摸自己额头,露出了少年人可爱的一面。

    怪怪的啊,这尼玛什么狗屁时代,正经人家的女子大多是两眼一抹黑,反是这为娼的一个个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仿佛万物都颠倒起来了一样。

    可话又说回来,这些烟花女子想要提高竞争力,单凭好相貌可不成,毕竟这是宁波第一楼,来这儿开心的非富即贵,**上的享受早就不稀罕了,人家追求的是精神上的愉悦感。

    好吧,叶春秋叹口气:“如果有人暂时没有着落,不妨如此,愿意去别处的大可以去,可是若想谋一条新生的,倒是可以来寻我,嗯,明日可以过来医馆,对了,不许夜里来,我是读书人,名声要紧。”

    赵嫣儿立即警惕起来,她觉得这必定是叶春秋的阴谋诡计,便狐疑的看着叶春秋,她有这样的好心?再者说了,即便真有这样的好心,他有这样的能力吗?自己这些姑娘,可是平时都娇贵惯了的,若是去做粗使丫头……

    叶春秋看出她的疑虑,语气却很笃定道:“无论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不会害你们,不是因为我好心,而是在我眼里,你们现在都是一群落水狗,我若要害,也不过是弹手之间的事,不必费什么功夫。来了我这儿,固然不可能像在这里这般逍遥自在,也不可能锦衣华服,不过总算能给你们一个生计,使你们衣食无忧,当然,最重要的,是让你们清清白白做人。”

    叶春秋留下这些话,走了。

    不走才完蛋,在这里停留的太久,一旦被有心人抓住把柄,那可不妙。

    次日正午的时候,赵嫣儿居然领着二十几个女子来了。

    相比于那儿的近百的姑娘,来的人并不多。

    这没有出乎叶春秋的意料之外,毕竟对于绝大多数烟花女子来说,当她们阅尽了繁华,就再难回归平静。

    叶春秋抬眸扫视她们一眼,见赵嫣儿朝他福了福身,道:“我等……愿听侯叶秀才差遣。”

    叶春秋有点意外,我等……难道赵嫣儿也打算入伙吗?这不科学啊。

    便听赵嫣儿道:“叶秀才的本事,奴是见过的,这医馆能声名鹊起,就足见叶秀才是非常人。”

    这话儿是好听,不过叶春秋觉得她佩服自己绝不是因为医馆,自己医馆起来,她不照样还想来惹事吗?多半是自己把她打的服服帖帖,她这才晓得了自己的厉害。

    赵嫣儿又道:“所以我遣散了楼里的人,余下了这些,来听侯叶……公子差遣,不为别的,只求清清白白做人。”

    她咬着下唇,满是万念俱焚的样子,所有的辛苦毁于一旦,这些倒是其次,真正让她遭遇打击的,却是从前自己自以为是的所谓关系网居然不堪一击,那些平时高高在上的人物,自己无论贡献什么,在他们眼里也不过是理所应当,等到自己一旦遇到了真正的麻烦,他们便毫不犹豫的将自己踢到了一边。

    叶春秋本想问她缘由,可是细细一想,也就没有多问,便道:“我会先租赁一个宅院,你们呢,在那儿暂时先住下,嗯,先歇养一些日子,平时多看看书,习习字。”

    只是这些……

    赵嫣儿愕然。

    叶春秋便到后院拿出笔墨纸砚,一一记录了她们的姓名,每写下一个名字,他的神情显得格外的凝重,怎么说呢,这个时代,能读会写的女子本身就是财富啊。

    赵嫣儿不由问:“叶公子打算让我们做什么?总不能让我们一直空等吧?”

    叶春秋把眼睛灌注在了笔尖下,干脆利落的写下了最后一个名字,方才拍拍手:“教书会不会?”

    “教书?”赵嫣儿眼睛都直了。

    她想过一万种可能,偏偏就没想过,叶春秋会让她去教书,这不是夫子做的事吗?

    叶春秋撇撇嘴:“嫣儿小姐就不必教了,你水平太臭。”

    果然是个酸秀才,有时候说话总是绕十几个圈子,有时候却一点情面都不留。

    赵嫣儿虽然能读会写,可是向来对读书不甚有什么好感的,在她看来,这些东西不过是女子们博取恩客们好处的手段罢了。

    “那么你就来做书院的院长,书院叫什么呢?就叫宁波女书堂吧,我让人先拿一些开蒙的书籍你们,你们好生看一看,心里大抵要有点腹稿,反正现在也不急,明年开春,我送一些女童去,你们好生教授,记着,不要把你们在秦淮楼的那一套灌输给她们,否则严惩不贷。书院自然要是封闭式的,你们不得随意出入,所有的供给,我会让人送去,胭脂水粉,能免就免了吧,不是买不起,而是从今往后,你们也不必以貌悦人,赵院长,你的职责是约束这些女先生,不要让我失望,噢,还有工钱,我会照给的,只是不可能有你们在秦淮楼里那样丰厚,你们有病吗?”

    赵嫣儿脑子已经有点转不过弯了,她期期艾艾的道:“啊……病……什么病……”

    叶春秋叹口气:“妇科病,就是你们女人病,你懂的。”

    这句话很熟稔的在一个小小的少年口里说出来,赵嫣儿几乎要吐血,这些家伙怎么瞧着至少像一个年过四旬的老piao客?

    叶春秋继续道:“有病就及早治,当然,不能来同济女医堂治,不是我瞧不起你们,道理你们也知道,免得有人说闲话,现在在风口浪尖呢,所以到时候我会请女大夫去书院里,你们平时也要看一些女医书,当然,这不是让你们做大夫,而是让你们教授女童。”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没有永远的敌人(第七更求月票)

    赵嫣儿总是感觉怪怪的,我怎么就从一个老鸨子成了书院的院长呢,我是不是该说一句你还是另请高明吧,我也不是谦虚啊。

    不过叶春秋脸色笃定,尤其他的口吻,这么大的事,居然就好像是拉家常一样,等到名册造好了,他像是松了口气:“书院的地址可能偏僻一些,嗯,要租一个顶大的院子,若是在闹市,租金是不菲的,我付不起。”

    叶春秋很坦诚,坦诚的有些过份。

    因为他很清楚,对付老实巴交的人,你可以忽悠,权当是收智商税了,虽然这有点不太厚道。

    可是对付这些平日里天天和人打交道,就靠着一双慧眼混饭吃的人,你越是耍滑头,反而被她们看破之后,使她们对你产生不信任的感觉,与其如此,不如诚恳一些。

    赵嫣儿回眸看了姐妹们一眼,这些人虽然有人俏脸上生出疑窦,也有人面带微笑,不过她却是知道,即便有人生出疑窦,也是觉得自己可能教书教不好。

    那些愿意攀高枝,依然还想用青春去换取明日奢华的人都已走了,留下的人,大抵是被那一句清白之身所吸引。

    “好,一切听从叶公子安排。”

    虽然晓得这个家伙心狠手辣,而且有点让人看不透,赵嫣儿居然发现这个家伙还是颇值得信赖的。

    安置好了赵嫣儿,叶春秋长长舒了口气,连赵嫣儿这些人都招揽了来,看来自己这一世注定是要走上吃女人饭的不归路了。

    其实眼下这个时代,除了造玻璃之外,某种程度,各行各业其实大多饱和,唯独因为对于女性的轻视,反而针对女性的市场却是一片空白,市场空白,就意味着大有可为。

    当然,也不是什么买卖都要做,叶春秋瞄准的就是高门槛的市场,就例如这女医堂一样,就算别人知道了做这个能挣钱,可哪里去找女大夫来坐镇,找不到女大夫,也只有眼巴巴看着同济堂女医堂日进金斗的份。可要想将女医堂发扬光大,首要的问题便是培养人才,现在设一个女学堂,就是为了将来打算,当然,现在叶春秋还没有这样的人力物力去买下更多的女童,赵嫣儿这些老师,暂时也只能慢慢熟悉自己的本职工作。

    自从秦淮楼垮了,女医堂的生意终于有了转机,许多女病人开始登门了,开女医堂,往往靠的不是宣传,而是口碑。女眷们都是靠着私下里的一些家常话,才能渐渐将口碑建立起来,所以对于医术的要求自然也就高了许多,好在有谈神医做镇,倒也不至于出什么大岔子,现在的女医馆,更像是叶春秋的医学院,单靠一个谈神医一次次现场教学,将许多医术不自觉的传授开去。

    叶俊才那家伙,自然送去了军营里学习,等入了冬,天气渐渐寒了,门前的老树只留下枝桠,光秃秃的格外萧索,同济堂的生意却是越发的兴旺起来,以至于附近街坊的医馆纷纷濒临倒闭,有一些大夫索性将医馆关了,摇身一变,成了同济堂的坐馆大夫。

    这月的盈余已经达到了五百两,这可是纯利,足以让叶春秋咋舌,这借助于女医堂的生意好转,还有白药的名气越来越大,连带着其他各科来看病的病人也增添了许多,同济药堂在宁波人心里,似乎已经形成了药到病除的印象。

    陈蓉那儿也有了消息,他兴冲冲的赶来,说自己已联络了许多生员,许多人都极力支持这个倡议,而今愿意加入诗社的生员已经多达七十多人,这个数字对于鄞县来说已经不少,还有一些人,因为平时并不熟络,现在也在想方设法联系,至于其他的,眼下还在观望。

    诗社大致是成立了,名字倒也有趣,叫太白诗社,这既有取自诗仙李太白的意思,也因为在鄞县有一座太白山的缘故。

    这诗社的第一次活动,少不得就是去太白山的天童寺聚一聚,这里头最热心的自然是陈蓉,所以一早便叫了车马来同济堂请叶春秋,而今天气已是冷了,许多人身子孱弱,一个个捂得结结实实,唯独叶春秋每日练剑,内里一件棉衣,外头罩着一件儒衫,看似单薄,叶春秋却不觉得冷。

    尤其是到了山上,生员们冷得瑟瑟作抖,这让捂得跟粽子似的陈蓉很是为难,他自觉得自己不该将聚会的地点选在这里,叶春秋反而很豁达的样子,道:“爬山好,冬日爬山,可强身健体,陈兄选址于此,再好不过。”他打头沿着小径登山,后头的生员们一看,连叶案首这么个小屁孩子都当了先,我岂可落后,于是精神一震,纷纷加了把气力。

    众人进了寺庙,便一窝蜂的到禅寺里喝茶,而今上山的人少,寺里也没什么香客,那陈家平时给的香火钱不少,所以这儿的和尚对于陈蓉的‘同伙’很是恭敬,大家坐下,反而不觉得冷了,纷纷脱去了外衫,叽叽喳喳个没停。

    叶春秋不爱凑热闹,只是坐在角落里不吭声。陈蓉反而成了最注明的那个:“此次邀诸生上山,用意有二,其一,是公推社长,再推二人为副,设定规章;其次便是商议明岁去杭州乡试的事宜。”

    公推的事倒还好说,叶春秋当先支持了陈蓉,陈蓉在鄞县本就小有名气,而且建立诗社,他出力也是最多,又有叶春秋的支持,倒是无人反对。

    陈蓉红光满面啊,很有光宗耀祖的节奏感,他对于这诗社,似乎是早就胸有成竹,接着便点了叶春秋为副社长,另一个副社长叫张山,此人是个老秀才,只是学里的二等增广生,平时人缘倒是不错,最重要的是,这厮出自商贾的家庭。

    挺不要脸的,叶春秋心里这样想,他陡然觉得陈蓉并不是一个很糟糕的社长,譬如选自己为副社长,这是借助自己的名气;而选择张山,是因为张山乡试无望。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逗比乐趣多(第八更求月票求订阅)

    诗社刚刚落成,可是到了明年,陈蓉和叶春秋等人可都要去杭州赶考,宁波这儿,总得要有人主持大局,张山这人是最为合适的,一方面他不必去乡试,另一方面,他家境殷实,也不必去为了讨生活而四处奔波,说穿了,就是平日闲得蛋疼。至于他的人缘,也很不错,不至于招致大家的反感。

    规章制度倒是好说,大抵都是守望相助,相互讨教学问,大家平时写了文章和诗文,可按时寄送到诗社来,诗社再抄录出一点好的,分发给大家。

    这种交流对于许多生员来说很有帮助,能提高水平。

    眼下规章并不多,是为以后留有空间。

    而叶春秋最期待的,就是来年乡试的事,陈蓉约定去乡试的人在正月二十那一天在宁波集合,而后一道启程,接着便是让大和尚做了斋菜请大家吃,大家爬山本就肚中空空,诗社刚刚草创,还不至于让大家抱有什么激情,填饱肚子才是最现实的,于是吃得津津有味,把斯文抛了个干净,有人吃了一碗米饭,抬头一看,我去,叶春秋又去盛饭了,这小子胃口一个顶两啊。

    叶春秋胃口一向是大的,平时体力消耗得多嘛,当然,这和当初在叶家每日吃糠咽菜也有关系,让他养成了不挑食的习惯。

    闹了一天,回到了医馆,陈社长本想邀叶春秋去他家里坐一坐,叶春秋谢绝了,眼看就要入冬,他想早些回家过年,不过叶俊才还在军中操练,得等他几日。

    于是索性将自己关起来,除了读书便是行书,要嘛就是练剑,偶尔也到医堂里走动一下,现在学徒们按时早课、晚课,许多人已经能识得上百个字了,唯有两个小老师闷闷不乐的样子。

    叶春秋关在房里练字的时候,曼玉总会蹑手蹑脚的端茶递水来,她虽俏皮,却有一种落落大方的乖巧,不似她姐姐,凡事三思而后行,还没开口,脸就红了。

    曼玉斟茶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叶春秋轻抿一口,惬意的道:“这茶泡得好,过几****回了家,就会想念你的茶了。曼玉,你和你姐姐近来似乎有心事?”

    “啊……”曼玉冷不丁的被叶春秋诘问,有些措手不及,小俏脸显得有些慌乱,一双清澈地眸子忙是看向别处:“没有,没有的。”

    叶春秋本不再计较了,谁料曼玉觉得自己不该欺骗公子,只好咋舌道:“好吧,姐姐有心事是因为……你懂的……”

    你懂的,是叶春秋的口头禅,谁料却被这小丫头片子全学了去。

    我懂个毛线啊我。

    叶春秋面上露出愤愤然的样子。

    曼玉只好踟蹰道:“就是女儿家的事。”

    呼……叶春秋这一下真的懂了,他冷俊不禁,假装很纯洁的样子:“啊,女儿家也有事啊,有什么事,噢,我晓得了,我瞧见许多女儿家喜欢刺绣,她近来是不是想刺绣?”

    曼玉反而呆住了,俏脸上有点僵硬,仔细一想,公子才十二岁,他懂才怪,好吧,好吧,不能继续往深里说,她心里甚至有点小得意,公子什么都不懂啊,嗯,这样才好,她继续道:“我也有心事,我听说,公子在城郊的庄子里,养了……养了许多老师,公子,以后曼玉教不了书了。”

    “呃……”叶春秋抿嘴:“术业有专攻,曼玉聪明伶俐,怎么能去做教书匠呢,我还指望你多向谈姑姑学习,将来做个鼎鼎有名的大神医呢。”

    “是吗?”曼玉小柳眉一挑,眼角处波光粼粼:“好啊,我定要好好学医术,不负公子众望。”

    叶春秋不知不觉的吃过了茶,曼玉见茶盏里的茶水空了,要为叶春秋去换,叶春秋摆摆手:“不必,你且去偷师吧,对谈姑姑嘴巴要甜,当然,这个不必我来教你,你最擅长的就是这个。”

    曼玉很可爱,在这医馆,叶春秋也最喜欢和她沟通,这么多男童、女童,叶春秋和她最熟稔了,曼玉也渐渐能掌握叶春秋的习性,他说不必,曼玉也就不扭捏了,为叶春秋撤了茶盏,给他关上了门。

    等了几日,叶俊才总算是回来,去军营已有近两个月的时间,他比从前黝黑了不少,不过整个人却是显得结实,想必那位指挥大人没少折腾他,于是堂兄弟返身回程。

    ………………

    初冬的第一场雪是在年关之后,大年初七这一日,雪絮飘飞下来,宁波的雪便如那青霞一样,总是扭扭捏捏,吝啬的只使屋瓦上覆盖了薄薄一层,一夜过去,屋檐下便结了冰凌子。

    叶俊才现在总是早起,来和春秋一起晨练,当然,叶春秋是自然醒来的,得益于良好的生活习惯,而叶俊才则是被三婶从被窝里揪出来的,说不准还一阵痛打,因而他起得反而更早。

    叶春秋推开窗的时候,他拿着竹竿子在檐下敲着冰凌子,冰凌落下,连忙拿手去接,然后将冰凌子塞进嘴里,窸窸窣窣的吸允个不停。

    逗比。

    叶春秋感觉自己让他去考武举绝对是错误的,这样的逗比若是当真中了武举人、武进士,这尼玛祸国殃民啊,最为重要的是严重影响明军的形象,额……固然明军的形象一直不怎么样。

    “堂哥。”春秋虽然个头长高了不少,可是在叶俊才面前依然还是矮半个头,一见叶春秋出来,便兴致勃勃道:“昨夜我已读了《武略三篇》,大致背熟了,今儿不能骑马,我娘说雪天路滑,我们练剑吧。”

    叶春秋点点头,各自取了木剑,在院前的阔地里击剑,叶俊才一身蛮力,起初叶春秋和他搏斗的时候,往往两剑相击,便不禁虎口发麻,只觉得这家伙吃饲料长大的,这蛮力可以打爆十个三叔了,不过击剑就是如此,打得多了,自然也就渐渐掌握窍门,既使自己剑术熟稔起来,有时候又可在光脑中搜寻一些克敌制胜的办法,所以叶春秋的进步反而最快,以至于现在叶俊才刚刚动手,叶春秋心里就摇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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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诗兴大发(第九更求月票求订阅)

    叶春秋只觉得这个堂弟浑身都是破绽,于是刹那之间,身形像是脱兔一样,突然一闪,对方的剑躲过的同时,自己的木剑已经抵住了他的腹部。

    “再来。”

    叶俊才显得有些闷闷不乐,他一直有个疑惑,堂哥说好了陪自己练剑的,可是自己天天受虐啊,怎么瞧着是自己陪他练剑。

    可是他仔细一想,又觉得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堂兄是读书人啊,人家是要考举人的,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和自己练武,自己居然用这样险恶的用心去想他,太不应该。

    打起精神,继续受虐,保持好的心态最重要。

    练了一个时辰,两个穿着单衣的堂兄弟在这雪天里已是气喘吁吁,浑身热汗了。

    叶春秋却不能停,打发走了叶俊才,便回房练字,穿越到这里,他现在有一种只争朝夕的感觉,自己要学习的本领太多,时间有些不够用,他自觉地自己正是充实自己的时候,所以不敢停歇。

    自己的行书,已经有了点儿模样了,不过他依然不敢松懈,照旧还是每日练习最端正的小楷书,一方面是科举考试必须小楷,另一方面,也和他性子有关,心无旁骛,专精其一,将某件事做到了极致,才是最好的选择。

    叶景每日只是读书,即便是大年三十,也是拿着一本书啃读,至于叶家过年,实在是乏善可陈,老太爷规矩多,叶春秋这个庶子,反而可以偷闲。

    再过几日就要动身到杭州赶考,所以叶景这几日都在收拾东西,他是个很细致的人,或许是曾经当爹又当妈的缘故,因而性子总是不温不火。

    过了几日,叶景和叶春秋终于启程,老太爷和三叔清早便来相送,这一对父子而今已成了叶家阖族的希望。

    老太公拉着叶景,少不了絮絮叨叨:“到了杭州,记着去拜谒三叔公。”

    叶景点了点头。

    三叔公,叶春秋是晓得的,说是叔公,其实和河西叶家只算是远亲,不过因为是同族,叶春秋这一支在河西,而杭州叶家似乎在杭州也算枝繁叶茂,有时老太公也会拿三叔公的几个儿子来激励子弟,说是看看人家的子弟如何争气云云。

    叶景一一应了,接着便带着叶春秋启程。

    一路无话,只是到了宁波的时候,孙琦与叶景相见,都不禁唏嘘不已,叶春秋没有打扰他们相认,乖乖的到另一个房间去闲坐,屁股还没坐热,曼玉就探头探脑的道:“老爷来了啊?我瞧着挺面善,可是他和孙东家在哭哩,公子要不要去看看。”

    “不去。”叶春秋斩钉截铁,曼玉什么都好,就是太八卦了,整个医馆几十号人,才几个月功夫,每一个人底细都被她摸清了,连哪个学徒从前家里为什么要卖了他,她都如数家珍,比如那个叫小虎的,他家是因为发生了旱灾,旱灾知道不知道,地都开裂了,家里逃荒到一半实在养不活了,五十文钱便插标卖给了人牙子,还有影儿,她最可怜了,父亲早逝,母亲改嫁,家里的地也被叔伯们夺了,带着弟弟离了家,和弟弟失散,稀里糊涂就被人抱了去。

    曼玉这时候反而露出几分女儿家之态,她期期艾艾的道:“公子你要去赶考了,嗯,姐姐做了一个荷包,让你带着。”

    说罢,拿出一个针织的荷包来,针线功夫居然出奇的好,上头绣着金丝的福字,叶春秋接过荷包,能感受到曼玉手心的余温,这丫头很奇怪,今日怎么古古怪怪的,帮姐姐送个荷包而已,至于如此吗?

    “嗯,很好,我收了。”叶春秋将荷包收起来:“替我谢谢你姐姐。”

    “其实……”曼玉嘴里嚅嗫了几句,难以启齿的样子:“我也做了个荷包。”

    “啊,这好极了,有两个荷包带在身上,有备无患。”

    可是等到曼玉拿出自己的荷包的时候,一切都了然了,我去,自己不太确认这是不是荷包,形状怪怪的,也罢,权且当它是吧,心中有荷包,则处处是荷包。

    曼玉很不好意思,跟自己姐姐针织的荷包相比,简直就是珠玉和粪土的区别啊。她忙道:“噢,要上晚课了,我要教她们认字,公子再见。”

    叶春秋反而觉得在宁波住得最自在,这几日少不得要去拜谒一下学正,听那杨学正勉力几句,接着又和陈蓉这些生员厮混一起,陈蓉和几个生员已经包下了一艘船,直接去杭州,他们自然很乐意捎上叶春秋父子,叶春秋要付船费,陈蓉却是不肯,叶春秋倒是不吝啬这点钱,非要付了不可。

    现在的自己,已经算薄有家资了,前几日,舅父便从账上支了一百两银子给自己,叶春秋在医馆账上的收益,大抵也有数百两,本来叶春秋是不想动用的,毕竟这些钱还要留着将来还上赊欠的债款,将来医馆少不得还要扩大规模,需要更多的投入,不过想到要出远门,也就收了下来。

    一点船资,自然不能省,人情归人情,没有必要占这点便宜。

    等到正月二十这一日,叶春秋领着叶景到了码头,与陈蓉十几个生员集合,众人纷纷来向叶景见礼,等登船之后,便是传统的娱乐项目了,叶景和几个老秀才在船头说话闲聊,叶春秋则是和陈蓉几个年轻的在船尾吹牛打屁。

    一路的湖光山色,都随着水流而渐渐远去,船上的生活枯燥乏味,再加上近来赶考的多,江南人大多更愿意坐船出行,所以这船停停走走,唯一的娱乐,也不过是陈蓉取出带来的一些酒,一伙人在这天寒地冻的天气里,在船尾生了一个小火炉子,喝点温酒暖胃。

    人一旦吃了酒,尤其是一群秀才,会发生什么几乎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这夜空下,河水粼粼,便见黑乎乎的身影叉手矗立在船尾:“哇哈哈,我诗兴大发。”

    叶春秋已经睡眼惺忪了,心里不禁痛骂:“逗比。”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救命恩人(第十更求月票求订阅)

    船到了杭州,就不得不告辞了,许多人在杭州都有亲友,所以不得不各自拜望,大家约定了日子和地点团聚,便各自散去。

    叶春秋背着包袱,跟着叶景动身。

    老太爷曾叮嘱叶景父子去三叔公那儿拜访,亲戚之间若是不走动,难免会有生疏。他年纪大了,总会回忆起从前去杭州在三叔公家的事,从前二叔也经常往杭州跑,多半也是住在三叔公家的。

    叶景从前来过杭州叶家几次,所以熟门熟路,这时代的城市变化并不大,十年前这里是如此,十年后大抵也差不多。

    叶春秋如小跟屁虫一样尾随在叶景身后,看着沿途的街景,与那宁波相比,杭州少了宁波的市侩,在繁华之中,又多了几分别样的气质,耳边听着吴中的软语,好似是化不开的棉花糖一样,有些腻腻的。街道要干净许多,尤其是读书人,更是数不胜数,沿途的酒旗不似宁波酒楼那样非要伸出来,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家卖酒一样,反而招牌大多都不显眼,门脸处却没有刻意的修饰,却连这开门做生意的,似乎都带着某种不同的韵味。

    走在半途,叶景买了个糖葫芦,塞给叶春秋:“春秋,吃。”

    叶春秋拿着糖葫芦,嗯,快十三岁了,好像自己还算是个半大的孩子,虽然这时代已经差不多要娶妻了,不过理应爱吃糖葫芦才是,于是放一颗葫芦入嘴,居然出奇的津甜。

    走了半柱香功夫,终于在城郊的一处庄子停下,这庄子不小,又靠着城郊,外头仪门三重,上书积善人家四字,再往里走,便是门房,叶景看着这庄子颇有些感慨,对叶春秋道:“为父亲有十七八年没有来过,差一点都不认得路了,待会儿你见了三叔公还有诸位叔伯,记得乖一些,知道了吗?”

    叶春秋一脸纯真的样子道:“爹,我一向很乖的。”

    叶景颌首道:“你大父是很看重这家亲的,当初啊,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他来杭州赶考,在天井附近想要打水,跌入井中,是你三叔公将他救了上来,三叔公既是你大父的兄弟,也是他的救命恩人。”

    叶春秋不知为何,自己的爹突然在这里说这样的话,他可不只是个单纯的少年,总觉得别有什么深意。

    等叶景上前,敲了门,有门子开门,叶景报了家门,那门子笑了笑道:“噢,原来是河西来的叶老爷,进来吧。”

    让叶春秋父子进去,那门子却没有去通报,反是叫了另一个人来,那人点点头,领着叶景父子去安顿,这里占地很大,屋宇连绵,俱都是青砖红瓦,再加上又坐落在杭州的城郊处,显得很是气派,便连这里的仆役,也都是统一的藏青服色,和河西叶家的长工不同。

    他们将叶景父子安顿在一处客房,里头还算干净别致,叶春秋却有点起疑,因为这儿不是后宅啊,按理来说,自己也算是他们的亲戚,理应要入住后宅的。当然……可能人家有所忌讳,可既然来拜访,礼节上难道不该是先见个面,大家寒暄几句,然后再行安顿吗?怎么那门子自行就把自己领到这儿来了。

    倒是叶景还算平静,自顾自的去外头煮水,让叶春秋将鞋子脱了,清爽一些歇一歇。

    叶春秋心里大致猜测出点什么,却是故意道:“爹,怎么看不到三叔公。”

    “你三叔公年纪大,哪里能说见就见。”叶景将煮开的水用瓠子舀出来,一面笑呵呵的道。

    叶春秋步步紧逼:“可是就算三叔公不便见客,这里的族叔族伯总该来见一见吧。我们不去拜见,岂不是坏了规矩,爹不是时常教导春秋,要知书达理吗?”

    叶景躲开叶春秋的目光:“嗯,他们兴许忙吧,总之我们先安顿,来了这里,就和自己家一样,叔伯们都很好的。”

    很好才见鬼了。

    叶春秋明显感觉到叶景的异样,便也不多问,既来之则安之,自己是来考举人的,考试才最重要。

    不过乡试虽然是在开春举行,却需要考官确定好考期,现在还得等着贡院那儿放出消息来,所以暂时也不必急。

    叶春秋有些乏了,便索性和衣睡下,等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迟了,外头昏昏暗暗的,叶景这时候却是端着饭菜进来,笑呵呵的道:“春秋,饿了吧,吃饭了。”

    叶春秋趿鞋起身,伸了个懒腰,更加奇怪:“亲戚来了,他们便让我们自顾吃饭吗?爹,我读了这么多书,没见过这样的啊。”

    “啊,他们比较忙的,你族伯现在也要考举人,还有,你族叔要忙外头的生意。你三叔公是举子出身,当初还做过己任县里的主簿呢,只是后来觉得没什么意思,便索性回杭州来寓居,春秋啊,你快洗手。”

    叶景的解释十分牵强。

    不过叶春秋不接受也得接受,谁让自己是孩子呢?

    他净手之后,父子二人相对而坐,各自扒拉着米饭,菜嘛,倒还说得过去,三菜一汤,若是寻常人家待客,倒也说得过去,可是三叔公这么富……

    罢了,还是不吐槽为好,吃饭要紧。

    叶春秋勉强吃了个半饱,便在父亲的监督下开始读书,他手里虽然抱着书,却是心不在焉的用光脑搜索着一些四书五经相关的信息,这几乎是他闲暇下来时必备的功课,要彻底融入这个时代,或者说融合进读书人的圈子里,之乎者也是必修的,而这些本该脱口而出的东西,却不可能临时抱佛脚的去搜索。

    写的差不多了,他便起身,道:“我要练字。”

    叶景在一旁看着书,已是如痴如醉,能把读书当**好的人很不多见,叶春秋心疼的看着父亲,觉得这个老男人怪可怜的,可是仔细一想,父亲这是自得其乐,看书都能得到精神上的满足,而我想到读书就如坐针毡,这才是可怜,于是又不免自哀自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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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以小欺大(第一更求月票求订阅)

    叶春秋铺开纸,照例是先抄录光脑之中医书的内容,后世的中医教科书,除了撇开一些现代词汇,一股脑的抄录下来,到时候再托人寄去宁波,让舅父和谈神医过目,有的是给舅父增长见闻的,有的是满足谈神医,还有的可以当做教材,给赵嫣儿这些人先温习,将来他还指望‘老湿’们能教授出一批又一批的女学徒,只要有了人,那么女医堂就可以开遍宁波各个角落,甚至走出宁波,嗯……杭州也不错,杭州这儿挺自在的,总感觉这里无论何时何地,都有一种淡淡的雅致,尤其是一些生活的细节,看似很稀松平常的东西,你认真去发觉,却能有别样的发现。

    练了半个时辰行书,叶春秋提着剑出门练了剑,困意终于袭来,屋里只有一个卧榻,叶春秋往里头靠墙凑了凑,留下叶景睡觉的空位,便浑浑噩噩的睡下,迷迷糊糊之间,他似乎听到外间传出声音,这声音又远又近,疑似是在梦中一样。

    “噢,子义,你是下午来的吗?是来赶考?”

    “族兄,这一次是带着春秋来,和春秋一同乡试。”

    “哦。”接着就是很长的安静,足足过了很久很久,那个声音才说:“就住着吧,家父若是有闲,会让你们去拜见的。”

    “是,是,实在叨扰。”

    “无妨。”

    那声音终于消失了,叶春秋在梦中禁不住在想,人家听说父子二人来乡试,少不得说一句此番是必中的,或是呀,上阵父子兵,想不中都不成了;这种讨喜的话,固然虚伪,却也是一种礼貌和尊重;可是那个人,却只是一句哦,然后就撇开了话题。再后来,还说有闲会让你们拜见,这……能不装逼吗?

    叶春秋没有理会,等到天光醒来,见叶景起的更早,已经开始拾起书本来读了,不过因为叶春秋在睡觉,他不敢朗读出来,只是默默的在看,他眼里布满了血丝,却依然是手不释卷的样子。

    叶春秋便道:“爹,族伯来过吗?”

    “哦。”叶景平静的抬眸:“昨夜是来了一趟,和我叙了旧,他很不容易的,又要持家,又要准备乡试,你该向他学习。”

    叶春秋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道:“可是我来了这里一天,也没见到什么亲戚,虽然杭州叶家这样大,却仿佛所有人都消失了一样。”

    叶景想说什么,咂咂嘴,却是笑了:“你呀,就是如此,见什么都要说几句,絮絮叨叨的,快来读书,为父叫人送早饭来。”

    “哦。”叶春秋点点头。

    这个爹为了考试当真是疯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一个十几年没怎么读过书的人,如今重新要操起举业,谈何容易,叶春秋有点儿心疼,却又无可奈何。

    在这个叶家住的很不习惯,叶春秋甚至有点儿巴不得出去客栈住,他跟叶景提及了几次,可是叶景却很郑重的摇头,严厉道:“自家亲戚就在这里,我们出去住,别人会说你三叔公和族伯闲话的,眼下什么都不要紧,最要紧的是乡试,这里没什么不好,你三叔公和族伯平时确实很忙,你不要多想,好好温习功课。”

    叶春秋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他偶尔,也会去自己客房外头散散心,这个叶家的家教似乎比河西叶家更严一些,所有的仆役都是规规矩矩的,就算是走路,也都是低垂着头,蹑手蹑脚。

    靠着客房,是前宅的一处小园林,苏杭的园林都极有特色,并不似河西叶家那种乡下土财主似的开阔,讲究的却是到了极致的精细,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似乎是精心刻意地安排,可是纵观全局,却仿佛贴近了自然,并没有太多人工雕琢的痕迹。

    到了假山旁,叶春秋坐下,心里惦念着过几日和陈蓉等人再约定的地方集合的事,在这儿太闷,他巴不得赶紧掐准了日子早些和陈蓉那些人厮混一起,这些家伙们虽然个性都有不同,比如陈蓉,就很爱慕虚荣,这是叶春秋有些讨厌的地方,可是真正在一起,却也发现除了这些,其他地方却都可以接受。

    正出神的功夫,一个小石子砸在叶春秋的后襟上,叶春秋回头,却见一个十二三岁的矮胖少年躲在花圃之后嘻嘻哈哈的笑,叶春秋对这种小屁孩子早有免疫力,好歹也被叶俊才那厮追打过半年之久,春秋是身经百战,见的多了。

    谁料那矮胖小子见叶春秋不理他,便又丢了个石子来,这一下打中叶春秋的后脑,疼的不轻。

    叶春秋暴怒,小屁孩子见得多了,还没见过这么有恃无恐的。他捋起袖子一下子冲过去,那小屁孩子显然没有料到叶春秋会突然冲来,大叫一声:“你要做什么?你……你这私奔子,你……滚开……”

    听到私奔子三个字,叶春秋眼眸里掠过一丝冷色,如小鸡一样提着他的后襟提起:“谁教你说的?”

    这矮胖的小子估计比叶春秋年岁还大一些,可是万万料不到叶春秋气力这样大,吓了一跳:“我听来的,你就是私奔子,你是乡巴佬,乡下来的穷亲戚,就知道在我们这儿蹭吃蹭喝……”

    叶春秋愣了一下,万万想不到,在这里自己会遭遇这样恶毒的话。

    可就在这一闪神的功夫,叶春秋却猝不及防的发现那胖小子握紧一块石头,想必是方才他打算砸叶春秋用的,现在却想对叶春秋发起突袭。

    这石头可是不小,若是被他砸中,即便叶春秋只怕也要脑袋开瓢不可。

    叶春秋暴怒,猛地一拳向他鼻子打去,叶春秋虽然人小,力气却是出奇的大,便听入肉的声音响起,砰的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矮胖少年的鼻梁上,少年顿时哎哟一声,直接被叶春秋打翻在地,口里含含糊糊的道:“别走,别走,你这乡下佬,野……”种字还没说完,见叶春秋要上前打他,他虽然个子矮胖,居然这个时候伸手敏捷了,捂住流血不止的鼻头,飞也似的夺路而逃。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告状(第二更)

    叶春秋是不打算走了,他晓得那胖子还会来报复,更可恶的是,他想知道他叫来的救兵是谁,又是谁在教唆这个小子说这样的话。

    站在假石边只一会儿工夫,果然看到几个明火执仗的人过来,为首一个一副管事模样,由那小胖子领着,后头两个小厮,那管事的远远便道:“小子,你瞎了眼吗?敢欺我家少爷,你是什么人,胆子这样大,你看,我家少爷的鼻子都打断了,小小年纪,下手这样狠毒,有娘生没爹养不成?”

    后头的两个小厮也是呼呼喝喝,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叶春秋却是抿抿嘴,嘴角微微勾起。

    那胖子对叶春秋畏惧,不敢过份靠近,便躲在管事的身后,大叫道:“他还骂我大父,骂我爹,这该死的私奔子,揍他,揍他。”

    他以为叶春秋会跑,心里正得意,想要呼喝着家奴去追叶春秋。

    万万料不到,叶春秋居然徐步上前。

    他顿时面如土色,或许是叶春秋给他的阴影太大,他连忙退后几步,与前头的管事和家奴拉开了距离。

    管事的脸色尤为严厉,少爷是大老爷的幼子,自小就宠爱得不得了的,平时莫说是打他,太老爷和大老爷连骂一句都舍不得,至于这个不速之客,他听到私奔子三个字,心里就有点儿了然了,多半是河西来的那一对乡巴佬父子,昨夜还听说了呢,想不到到了杭州叶家不本本分分,居然敢做这样的事。

    他捋起袖子,暴怒道:“天王老子打了我家少爷……”

    叶春秋却是含笑着管事作揖:“生员见过老先生,哦,老先生这样怒气冲冲的,所为何事?”

    文质彬彬,知书达理。

    管事的愣了一下,他想过很多种可能,可就是没想过叶春秋会是这样的表现。

    而接下来,他的脸变得有点蜡黄了。

    因为他清楚的听到叶春秋自称为生员。

    生员不是一般人都能自称的,若是没功名的,一般是自称学生,含蓄一些的,可以自称小生,可是自称生员的人只有一种人,那便是这个人是真正有功名的人,至少也该是个秀才。

    这人居然是秀才?

    管事的脸上阴晴不定起来。

    他本来想揍叶春秋一顿,给小少爷出出气,可是自己虽是管事,说穿了,也不过是大一点的家奴而已,一个家奴,有什么胆子敢碰一个有功名的秀才?

    他脸色僵硬,却见叶春秋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管事的心里更加惊诧了,因为这个小子,居然年岁和小少爷差不多,不过十二三岁的样子,这人……这人居然是……秀才。

    他抬眸,已是看到了头顶上的纶巾,还有腰间配着的短剑,这管事只晓得大老爷平时结交的朋友,有不少都是头顶纶巾的。

    他便冷冷道:“你……你为何打我家少爷。”

    小胖子在身后大叫道:“就是他,就是他,打他,打他。”

    叶春秋微微一笑,彬彬有礼道:“老先生难道没有听到吗?你家少爷如此蛮横无理,到底是谁打谁?”

    “你……”管事一时无语。

    小胖子见管事被叶春秋刁难住了,自是不依,便大声道:“打死他,打死了他,我给赏钱,你们……你们傻了吗?快打!”

    叶春秋撇撇嘴,淡淡道:“有些事,我不想计较,他既是你家少爷,和我就算是族兄弟,该说的话,我不想说开来,这样顽劣的小子,我是第一次见,杭州叶家虽是我的族亲,可是说实话,家教却实在让我失望,我还道大家都姓叶,这里的子弟都和我们河西叶家一样知书达理呢。老先生,你家少爷骂我是私奔子,说我是乡巴佬,这件事怎么说?我叶春秋自幼饱读诗书,阅历也是不少,自院试的主考何宗师,再到河西的乡民,也不曾有人当面对我说这样的话,老先生是要跟我去官府里评评理吗?且来看看,这本地县衙里的大人们见了我,是不是也是左一口私奔子,右一口乡巴佬,莫非你家少爷比本地县尊还要大,难道是天皇老子?”

    一句句诘问,让管事的哑口无言,本来明明自家少爷是受害者,可是这家伙口舌很厉害,自己哪里说得过他,再加上少爷又不争气,这时候分明要假装一副受害者的样子,哪有这样猖狂的?

    叶春秋眼眸落到别处去,淡淡道:“罢了,家丑不可外扬,大家都姓叶,这件事,我也就不计较了。管教子弟的事,我也不好为族叔伯们代劳,这是你们的事。不过……可不能再有下次,如若不然,吃罪的可不是本生员。噢,走了,再会。还有,请转告三叔公和族叔伯,春秋和家父今日会搬出去,这宅子太大,家父和我都住不惯。”

    他丢下目瞪口呆的管事和两个家奴,就这么扬长而去。

    那胖子顿时大叫:“怎么不打,怎么不打,你们都是混账,哎呀……我疼死了,疼死了,我去告我娘,告诉我爹,你们这些没用的狗东西。”

    ………………

    任何时候,保持平静的心态尤为重要,两世为人的叶春秋,其实并不在乎那些对于自己来说不太重要的人怎样看自己,或者怎样背后说自己的坏话。

    一个人不能做到使任何一个人满意,因此他固然对于那小少爷的叫嚣有些恼火,却很快平复下来。

    只是他决心搬出杭州叶家去,不是因为那小胖子,只因为自己既然有自立的条件,何苦要寄人篱下?

    叶景还在房中读书,叶春秋将事情说了,叶景听罢,也是震怒:“还有这样的事?哼,这件事绝不能干休,一个孩子懂什么,没有这府上的恶奴教唆,他怎么说得出这样的话?春秋,我去寻你族伯。”

    叶春秋有点无语,这老爹脑子有点转不过弯啊,你怎么就一口咬定是恶奴教唆的?

    叶春秋道:“现在即便去说,也没什么意思,父亲,这杭州我们又不是寻不到住处,许多考生都在贡院附近的客栈下榻,既自在,也可随时得到乡试的消息,不如我们现在搬出去,也就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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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稀奇的族亲(第三更求月票)

    叶景皱眉,他见叶春秋坚持,只好道:“就怕三叔公和族伯心中不喜,罢,我去说说看。”

    他正要起身,那管事的却是来了,在外头道:“族老爷、族少爷,我家太老爷和大老爷请你们去堂中闲坐。”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叶景也就没有迟疑,和春秋一道出门,任那管事的领着到了叶家的后堂,叶景当先进去,对着高高坐在首位的老人道:“侄儿见过三叔公,三叔公身子可好吗?前些日子,家父总是寄书信到三叔公这儿,却不知三叔公收到了没有?”

    三叔公便咳嗽,一旁的族伯和叶景年纪相仿,看上去大了一些,却是陪坐在三叔公身边,忙是起身给他捶背,三叔公抬眸,扫视了叶景和叶春秋一眼,含糊不清道:“唔,倒是收到了,只是身子还算硬朗,所以没有回书。”

    这话听着,人家好心来问你身体好不好,你却说自己身体好,所以懒得回信了;叶春秋心里对这三叔公印象已到了冰点。

    叶景忙道:“是,是,三叔公身子好就好,侄儿这就修书回去,也免得家父牵挂。”

    三叔公颌首:“坐下吧,不必拘礼,就像是自己家一样。”

    他和族伯的目光,这时候都落在了叶春秋的身上,三叔公淡淡道:“哦,这就是春秋吧,来,也坐下吧。”

    三叔公咂咂嘴,一旁的族伯忙是给他奉茶,他眼眸眯着,良久,才淡淡道:“听说,你们要搬出去住?”

    叶景连忙道:“是这么一回事,今日……”

    一旁的族伯道:“方才的事,我知道,都是孩子胡闹而已,成才我已经教训过了,他也不知是听了哪个恶奴胡说八道,怎么,这么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也要计较吗?我们是亲戚,又不是外人,偶尔有些争执,也没什么,亲兄弟还打架呢,难道就不是兄弟了?”

    这番话说的叶景哑口无言。

    叶春秋只是坐在一旁,没有说话,恶奴教唆之类的话,他是不信的,而且族伯口里说教训过,只怕也只是敷衍。

    三叔公便又咳嗽,花费了很大的气力道:“是啊,有芥蒂,就摆在台面说,何故如此?叶景,你平素是极少来走动的,今儿有些话,我是不吐不快,你今儿若是搬了出去,这是要将我们杭州叶家置之何地?杭州叶家可是出了名的首善之家,谁不晓得咱们家,靠的是诗书和礼仪传家的,你们今儿搬出去,晓得的,还只当是你们住不惯,可是不晓得的,少不得要说许多闲言碎语,说老朽瞧不起你们河西的穷亲戚,说我们容不得人,你这是要让老朽被人戳脊梁骨吗?你说说看,我哪里怠慢了你们,你们河西的人来,难道没给你们地方住,少了你们的吃穿?当初啊,你爹来这儿,若不是我,他早就掉进井里淹死了,没有他,会有你,有春秋吗?这是因果,老朽也不是总是念叨平时给了你们河西叶家多少恩情,可是你们住的好端端的,竟要搬走,老朽就只好拉下老脸来,非说不可了。”

    他老神在在,每一个字都戳着叶景的心窝子,叶景是个很厚道的人,听了三叔公的话,哪里敢说一个不字。

    可是三叔公左一口我哪有看不起你们这些穷亲戚,右一句你们这些河西的人,这尼玛,你要是没把我们当做穷亲戚或者乡巴佬那才见鬼了。

    只是当着叶景的面,他不好发作什么。

    “所以啊……”三叔公一副命令的口吻:“这件事,老朽也不是和你们商量,总之,住下了就住下了,走?走去哪里?只要你们还在杭州,老朽就面上无光,我今儿把话撂在这里,你们轻易踏出这个门,河西叶家和杭州叶家,可就真正恩断义绝了。”

    说到这个份上,叶景哪里还有什么话说,忙是说:“不走了,不走了,叔公恕罪,是我不好。”

    三叔身子便倚在了椅上,手里拄着他的杖子,眼睛已是飘向了房梁了,慢慢悠悠的道:“这就算是定下了,可不能再糊涂。这一次你们来赶考,嗯,可有把握吗?”

    问到这里,叶景道:“侄儿和春秋只是来试一试。”

    三叔公咂咂嘴:“嗯,试试也好嘛,说起来,这乡试啊,宁波人中举的确实少,一场乡试,历年来能中的也是寥寥,这怪不得你们,宁波那儿风水差了一些,我琢磨过堪舆之术,那儿是大凶之地。当然,我也不是吓唬你们,只是教你们尽力而为,可是也不必抱有太大期望,你们能成秀才,就已经很光耀你们河西叶家的门楣了,想当初啊,我和你父亲也是一起考的,可是后来怎样,后来老朽中了举,你爹呢,却连乡试的资格都没有,名落孙山,可见这是命数;你们也莫要灰心,无妨的,有空呢,向你族兄请益,他这几年闭门读书,又拜在了杭州鸣鹿先生门下,现在学问是长进了,这一次不出意外,料想不会出什么偏差,有他提点,或许这一次,你和春秋当真有那么点儿希望也不一定。”

    族伯连忙道:“爹,儿子一定时常和他们讨教,这是该当的,自家人。”

    三叔公很满意的点头,他的目光落在叶春秋的身上,他一直觉得叶春秋很稀罕,年纪这么小,居然也中了秀才,这河西叶家,莫不是祖坟冒青烟了,呃,似乎大家的高祖都是一处祖坟。

    三叔公年纪大,平时都在家里闲养,也极少与人交际;至于这个族伯,则是闭门读书,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一次其实见了叶春秋,心里还是惊诧的。

    可是细细一想,这秀才,终究还是宁波的秀才,宁波的秀才在杭州人眼里其实并不值钱。这就好似江西宜春府和吉安府的秀才看上去同样都有功名,其实这里头的档次却是完全不同的,吉安府乃是考霸之乡啊,竞争何其激烈,最优秀的文章在吉安府都可能名落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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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连续三天十更以上,说实在的,老虎很累,……可这订阅这月票真是伤人心呀,难道老虎的书就这么不吸引人吗?哎,只是诉诉苦,继续做勤快的小老虎去!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特别的家宴(第四更)

    在吉安府,一般能中秀才的人,几乎半只脚就跨进举人的行列了,反观宜春府,虽然隔三差五录取数十个秀才,可是当真到了乡试,几乎是年年全军覆没,所有的举人名额,绝大多数都被吉安的考霸占据。

    浙江这儿情况也大致差不多,虽然杭州的秀才没有做到只手遮天,其他几个府也是文风鼎盛之地,不让杭州府,可是宁波府的秀才想在乡试中出头,可就难了。

    就如上一科的乡试,总计录取了一百二十二人,结果杭州的秀才就录取了三十余人,除此之外,嘉兴、湖州、衡州、绍兴等府则包揽了七十多个名额,剩余的七八个府,加起来也不过是十几个人高中罢了。

    也难怪三叔公不太看得起宁波的秀才,不值钱啊。这就如后世一样,有的区域六百分上的大学,有的则是四百分,而很不幸,叶春秋就属于那种四百分的地区,看上去好像秀才功名得来容易,却又不免遭人鄙视。

    三叔公说罢,顿了顿,才又道:“好了,就这样吧,你们先去住着,好生备考。”

    叶景唯唯称是,领着叶春秋告退走了。

    叶春秋挺郁闷的,他晓得这时候再提什么搬出去的事,老爹肯定不同意,索性也就没说什么,自己住在这里,可全是为了这族亲的面子啊,想起来也是怪怪的,就好似是这族亲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一样,所有人都要聚焦着这儿一样,谁特么吃饱了管你和你家亲戚的事。

    ……………………

    那后堂里,三叔公的咳嗽更加加剧了。

    族伯忙是给他捶背,一面道:“爹,儿子说句实在话,他们不想住,儿子还求之不得呢,那叶景……呵……还有那个春秋,儿子从未见过这样顽劣的人,就这样的人,居然也能中秀才,也算是让人大开眼界了,难怪别人都说,宁波的秀才连杭州的童生都不如,河西叶家现在是走了什么运,又中了个秀才。他们虽是在穷乡僻壤的地方,却也有一样好啊,考功名容易一些。”

    他絮絮叨叨的说着,显得很是不忿:“最可恶的是那个春秋把成才打了,现在还在他娘那儿哭呢,我这做爹的能不心疼?要我说,直接打发走算了,非要留着他们,他们尾巴岂不是翘到天上去了?河西来的没有家教,留在家里,儿子怕他们又闹出什么事来。”

    三叔公怒气冲冲道:“孽子,你这样不懂事吗?”

    听了三叔公的话,族伯忙是软下来:“爹,我……我没有不顾亲戚之情的意思,只是……只是……”

    “亲戚?”三叔公拉着脸冷冷道:“我看你是读书读呆了,这和亲戚半分关系都没有,你以为我这样做是什么?自轻自贱?哼,河西叶家的人,瞧瞧他们穷酸的样子,为父早就说,那儿是大凶之地,他们登门,老朽还嫌他们坏了我们的运呢。可是没法儿啊,你今年乡试,想必是十拿九稳的,可是你想想,明年呢,明年就是会试,你若是有幸中了会试,成了进士,那就是官了,若是运气好,能入翰林,至不济,也要去六部观政,等到时候,有了官身,什么最紧要?自然是不能让人留有把柄,若是被人知道咱们叶家瞧不起那些河西的穷酸,他们到了杭州应考,竟宁愿住在外头,到时就难免有人拿这个做文章;你啊,只想着眼下,可是眼睛却该向远处看,当初为父也被吏部选过官,深知这官场中的倾轧多么可怕,爹这是为了你打算。你和他们不同,这一次你闭门读书几年,做的文章,老朽也看过,这一科希望极大,所以更要小心翼翼,绝不能让人说嘴,这人情往来啊,无论喜欢不喜欢,至少表面功夫却要做的漂漂亮亮。”

    族伯一副谨遵受教的样子,连忙称是,心里一琢磨,也觉得很有道理。

    ……………………

    自从打了那叶成才,叶春秋父子所住的客房便没人来了。

    叶家人只当他们是空气。

    这样也好,叶春秋自得其乐,只是三不五时的,叶景都要去拜谒一下三叔公。

    不过虽然去的殷勤,可是回来的时候失落多一些,许多时候,三叔公并不肯出来见他,只说身子不好。

    过了两日,那儿总算是来了人,说是请叶景和叶春秋去吃一顿家常便饭。

    来这里住了四五天,这是三叔公第一次邀叶家父子去吃饭,叶景对此事颇为重视,一再让叶春秋穿着新衣衫去,父子二人趁着月色到了到了饭厅,三叔公早就高坐了,族伯则是坐在另一边,至于其他的女眷是没有资格上桌的,某种程度,这只是一个极小的家宴,传说这儿还有一个族叔,却不知为何没有来。

    叶景忙是朝三叔公和族伯行了礼,叶春秋也跟着有样学样,接着便是入席。

    叶春秋这个人很随性,虽然自己不喜欢他们,可是无所谓,有饭吃自己的就是,低头自顾自的大快朵颐,至于你们,自己高兴就好。

    可是等那女婢端上了菜来,却令叶春秋有些诧异,这尼玛,四菜一汤啊,这可有点难得,莫非这大明朝也有公务标准吗,话说,请客吃饭,至于如此吗?

    三叔公只是捋须,含笑道:“家常便饭,家常便饭而已,来,来……来坐,不必拘礼的,都是一家人。”

    叶景忙是坐下,叶春秋却是挤眉弄眼,他本是很沉稳的人,可是特么的遇到这么个待遇,心里只想吐槽,见鬼了,就算是农户待客,也不至于如此简谱啊。

    嗯,一个炒萝卜,一个韭菜,还有一个葱花豆腐汤,哟,还有一个荤菜啊,青菜炒……肉丝。

    三叔公似乎看出了叶春秋面上的不同,却依然是笑容可掬:“春秋啊,这饭菜不对你胃口吗?”

    不等春秋回答,叶景生怕这个儿子说胡话,忙是接上:“三叔公,春秋平时也是简朴惯了的,这饭菜已是很难得了,都是他喜欢吃的菜,春秋,你说是不是?”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两袖清风(第五更)

    叶景无奈的看着叶春秋,只希望叶春秋赶紧应个声,免得尴尬。

    叶春秋觉得这个爹活的也是够累的,实在不忍去让他为难,便含笑道:“是啊,这些菜,我都很喜欢,平时我在宁波吃不了这样的好菜。”

    三叔公依然捋须,笑了:“这可不是叔公慢待你们,你们要知道,这子成……”他说到子成的时候,便信心十足的看了族伯一眼。

    原来族伯的字叫子成。

    三叔公接着道:“这子成今科的乡试十拿九稳,明岁就是会试,总之呢,迟早是有官身的,这实在不是老朽夸口,便是连鹿鸣先生也是这样说的。他呢,很快就要做官了,为官者最紧要的是什么?你们想必不知道吗?当年太祖皇帝在的时候,遇上天灾,各地粮食欠收,百姓生活十分困苦啊,可一些达官贵人却是穷奢极欲,花天酒地。太祖皇帝起于阡陌之间,是熬过穷的,对此非常恼火,决心整治;恰逢马皇后生日,太祖趁大臣们贺寿的功夫,便大摆筵席,有意摆出粗茶淡饭待客,你看,这炒萝卜,萝卜乃是百味药也,民谚有‘萝卜上市、药铺关门’之说。还有这炒韭菜,韭菜四季常青,象征长治久安;再有这炒青菜,这岂不正是为官清廉,两袖‘青’风之意吗?你看,太祖如此,也算是煞费苦心,子成将来做了官,别人固然可以花天酒地,他却不成,何也?若是生活奢靡,岂不是要遭御史弹劾?使上宪侧目,下属又不敢亲近。这样很不好,将来可是要吃大亏啊。所以老朽便告诫他,这平时吃饭,只需这四菜一汤即可,这是效仿太祖的节俭,将来必为百官称颂,若是天子闻之,少不得要召之丹陛之下,使他得以沐浴洪恩。总而言之啊,咱们杭州叶家,要节俭度日,万万不能让人挑出刺来,说闲话的。”

    卧槽……很有道理的样子。

    叶春秋万万想不到,这三叔公看的居然如此的长远,这尼玛,只怕把族伯入阁做阁老的事都已经想好了。也幸赖他的脑洞还不够大,否则多半是琢磨着让族伯效仿王莽谦恭礼让、礼贤下士然后篡了汉家的江山做皇帝吧。

    三叔公说罢,喉头似乎被什么噎着了,忙是招招手,一旁伺候的女婢便端了银制的痰盂来,他呸的一口吐出浊物,长长舒了口气:“子成是大器晚成的人,我寻人给他算过命,前半生是蹉跎了一些,发迹就只在这一科了。他入仕途比别人慢一步,将来做了官,就更该如履薄冰,谨慎甚微,因而这儿只吃四菜一汤,来,你们也试一试。”

    叶景忙是夹了筷子去接三叔公用筷子递来的腌萝卜。

    叶春秋感觉自己很庆幸,离三叔公太远,总算不至于有人在自己碗里塞满青菜萝卜。

    族伯在旁笑容可掬,道:“春秋啊,你要多吃豆腐汤,吃豆腐下火的,少年人当清淡如水。”

    叶春秋勉强应了,看他们吃的津津有味,尤其是那炒青菜,片刻功夫,就将它们横扫一空。

    想必,族伯很喜欢‘两袖清风’啊。

    席间不免提了些作文章的事,族伯摇头晃脑:“上次我寻了一个考题,叫君子无终食,子义,你可晓得如何破题吗?”

    叶景年纪大了,虽然这些日子用心苦读,可是比起天天闭门读书,数十年如一日的族伯来说,水平自然被拉下不少,而且人家是有备而来,嗫嚅了半天,居然有点想不起来这道题出自哪里。

    三叔公一看叶景的窘态,便笑道:“子成,你不要为难子义,爹晓得你学问精深,可是子义是你兄弟,你怎可用学问去刁难他?读书最紧要的是和自己比,万万不可因为自己学富五车,就不晓得天高地厚了,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今日可以拿题难子义,可是明日若是遇到南京吏部天官王公那样的人呢?”

    叶春秋一口老血要吐出来,再也吃不下饭了。

    倒是族伯忙是一副汗颜的样子,连忙道歉:“是啊,是啊,是儿子孟浪了,儿子不该为难子义的。”

    吃过了饭,叶景陪着三叔公父子去厅里吃茶闲坐,叶春秋借了个故,说自己要回去读书,族伯笑吟吟的道:“春秋啊,既是做功课,伯父可就不好留你了,你以后若是学习上有什么难处,尽管来问我,我自然为你解惑。”

    叶春秋想说什么,却还是忍住,笑吟吟的道:“是,侄儿晓得了。”

    乖巧的告退出去,好不容易出了厅堂,看到了外头浓夜,呼吸着夜里的空气,叶春秋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度日如年啊,该死的考官怎么还不放考期出来。

    其实他现在饿了,方才他总共也没吃半碗饭,满打满算,也就吃了一叶青菜,两根腌萝卜,噢,对了,还有那象征白玉无瑕的君子一般的豆腐。

    他回到房去,心里倒是挺为自己爹难受的,却不知又要被三叔公和族伯说些什么。

    也罢,不想了,他没心思练习行书,索性便躺在榻上,阖目开启光脑,寻一些资料看。

    等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叶景才蹑手你脚回来,似乎生怕吵闹到了叶春秋,所以尽量不发出声音,像极了夜猫子一样。

    叶春秋故意咳嗽。

    叶景听到动静,便顿住了身子。

    叶春秋不好装睡,索性起来,道:“爹,三叔公和族伯说了什么?”

    叶景见叶春秋没睡,这才精神松弛下来,忙是掌灯,道:“怎么也不点灯?你三叔公,他啊,自然是传授了一些做人的道理。你族伯的学问很精深,今儿听他解说程朱注解,我也受益良多,你族伯人挺好的。”

    叶春秋没有拆穿什么,只是抿嘴笑了笑:“嗯,爹,你饿不饿,我饿了。”

    “啊……”叶景也饿了,只是不便说,只好道:“若是去厨子那里讨要吃食,就怕传到三叔公那儿,惹来他们不快,哎,我出门一趟,上街去买一些吧。”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九章:忧天下之忧(第六更求月票)

    叶春秋忙是摇头,这儿可是城郊的庄子,黑灯瞎火的,去哪里买?叶春秋忙道:“不用,其实已经饿过头了,睡了,我和陈蓉他们约定了去杭州聚宝楼里见面,得赶早起来。”

    父子之间,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的时候,天气凛冽起来,虽只是开春,可是冬日的痕迹还未散去,尤其是在这清晨寒风中的叶家,在这皑皑白雾之中,人被这雾气打湿,便觉得格外的寒冷。

    叶家的仆役早已习惯了在庭院深处,一个俊秀挺拔的少年带着短剑出来,就在这庭院的阔地上,开始舞剑。

    这个少年在叶家有诸多的流言,大抵是他已得罪了小少爷,又或者是他是河西的乡巴佬,不过任何只是匆匆而过的女婢总是禁不住心里觉得,这个少年挺好看的,长眉大眼,眼眸很清澈,就如碧泉的泉水一样,一眼能见到底,他个头虽然不是很高,身材却很是匀称,眉宇之间,既有少年的稚气,却仿佛又有几分与年龄不同的老成。

    他舞剑的手法十分熟练,薄雾之中,便只见到短剑如虹,时不时发出刺破虚空的声音,此时早起的人,大多是巍巍颤颤,恨不能将自己任何裸露出来肌肤的地方都裹回衣里去,晨风无孔不入,使人感受到的只是难以忍耐的冰凉。

    可是那少爷的头顶上那巾布扎起的长发却腾腾的冒出白雾,雾气与弥漫在院落里的冷雾相冲,凝为水滴,又落回少年身上,与他俊脸的热汗混在一起,他一丁点都不觉得冷。

    这样的人,在这杭州叶家,格外的醒目,使得他身上有再多的流言蜚语,也难以掩盖他现在似珠玉似的光华。

    尤其是在这少年格外认真的时候,总是能让绕路而过的女婢们瞬间出神,她们此时眼眸显得有些慌乱了,却还是禁不住用眼角的余光去欣赏这一道别样的风景。

    呵……

    叶春秋收了剑势,剑击的技巧似乎在今日又有了新的体悟,他口里喃喃念:“原来舞剑的精髓就在于动,无时无刻,浑身每一寸肌肤和骨骼都要随剑而起,动即可以是攻势,也可以是守势,嗯,看来光脑中收藏的那本清末剑谱的孤本,似乎比从前的剑谱更高明一些。”

    将短剑收回鞘里去,方才粗重的呼吸渐渐也就匀称起来,脸上的红晕也渐渐恢复成如常,这便是身体强健的好处,一个时辰练剑下来,身体的机能很快就能恢复正常。

    叶春秋提着水桶,去房里洗了个冷水澡,接着便是换了纶巾、儒衫,他惦记着今日与陈蓉等人约定,好就不见,尤其是在这杭州叶家,让他对陈蓉这些家伙怪想念的。

    急匆匆的到了叶家的正门,正待要出去,身后有人叫他:“春秋,你去哪里?”

    叶春秋回头一看,便见族伯却是穿着常服,并不是读书人的打扮,不过他个子高,下颌的胡须又修剪的极好,仔细一看,还真有点儿相貌堂堂,很有几分文质彬彬的气息。

    叶春秋再不喜欢一个人,也极少失了礼数的,这是他长久养成的习惯,便驻足朝族伯行礼:“侄儿要去杭州的聚宝楼,几个同窗与侄儿有约。”

    族伯眯着眼,淡淡道:“也是宁波的秀才吧?”

    叶春秋道:“正是。”

    族伯脸上便露出高深莫测的凛然傲气,就仿佛跟宁波的秀才相比,自己高人一等似得,他抿抿嘴,长袖一拢:“一起去玩一玩也好,你们都是难得来杭州的,三年才能来一次呢,多走一走看一看,长一长见识。”

    “……”叶春秋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按说自己智商也不低啊,可是族伯的话,粗听似乎没什么,可是就经不过仔细琢磨呢,就好像是,自己一群来赶考的人,原来是跑来杭州游山玩水的,大抵是说,你们这乡试也就别指望了,你们这些乡巴佬,来增长点见闻也值了,三年才能来一趟就是三年来考一次的意思,为什么三年之后还来考呢,自然是三年之后又三年,三年之后还三年,反正你们也考不上,可不是这辈子来来去去的考吗?

    似乎觉得自己的话伤到了他,族伯心里禁不住想,哎呀,我说话太直,虽然这个小子可恶,可我堂堂杭州秀才,和一个小孩子斗口做什么,老父一直教诲我,让我要改一改这刚正不阿的毛病,念及于此,他面露微笑,捋着他修的很好的长须:“噢。恰好我也要去杭州拜访鸣鹿先生,既如此,不妨我们同去。春秋,我捎你一程。”

    叶春秋正想着自己去了城里也不认得路呢,也罢,忍一忍吧。

    有叶景那样的爹,叶春秋的忍耐力也是超强。

    可是等他和族伯同上了一辆车,就后悔了,这族伯坐在车上,起了谈性,嘴角微微勾起,带着含蓄又诲人不倦的微笑:“春秋,我来考考你,人皆可以为尧舜,此话何解?”

    “呃……”叶春秋倒不是为难,解说经义,或者说四书五经,这是读书人必备的常识,一般能中县试、府试童生的,没有一个不晓得的。

    叶春秋偷闲的时候,也会熟读这些内容,这个简单的题目,他不会才怪了。

    可问题就在于,伯父也太小看人了,既然如此,叶春秋索性抿抿嘴:“我想想看。”

    族伯便笑了,一副很理解的样子:“噢,无妨,答不出不用强答,我不过是随口一问而已。”一副你是宁波秀才,我懂的的意思。

    他让自己不强答,叶春秋也不想答,便倚着车厢侧壁假寐,族伯叹口气道:“春秋,你看。”

    叶春秋只好张开眼来,便见族伯已经掀开了帘子,便见族伯一脸怜悯的道:“这已接近辰时,开春的时节,居然农人们还未早起上田里耕种,哎……我很忧虑啊,现在的农人真是愈发的懒惰了,这样下去可怎生得了,前年的时候,朝廷收的秋粮是四百三十万担,去岁呢,虽然无灾无害,反而只有四百一十万担,可是今年你看看,人心不古啊,多半秋粮又要少收了,若是遇到兵祸、灾荒,这可怎生是好。”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猜题(第七更)

    “现在的官差和地主们也是惫懒,不晓得督促农人及早下田,劝农是大事,地方官责无旁贷,将来我若为一方父母,绝不能疏忽此事。不过……若是能进翰林,这就更好了,可能有一些难度。”族伯又说了一番多愁善感的话,接着扁着嘴,作思想者状,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叶春秋无言以对,他恨不得现在跳下车去,算了,会摔断腿的,忍一忍吧。

    好不容易捱到了进城,马车将叶春秋在聚宝楼前放下,族伯便催着车夫走了。

    聚宝楼只是个寻常的酒楼,有生员三年前来乡试,喜欢吃这儿的糖醋鲈鱼,因而便选定了这里,叶春秋落地不久,踟蹰着该不该进去,楼上的陈蓉便探出头来,朝叶春秋挥手:“春秋,春秋,快来。”

    叶春秋大喜,忙是登楼,见同来的几个年轻生员都在,这真尼玛的,叶春秋居然有一点小小感动,有一种逃出狼窝重生为人的既视感,朝大家见礼,众人也很热情,纷纷回礼,陈蓉笑嘻嘻的道:“我们就等你来,正好听你高见,你说说看,今年乡试,会出什么题?”

    他这一问。

    叶春秋倒是愣了一下,乡试出什么题,我怎么知道?我若是知道,那就见鬼了。

    他猛地身躯一震,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恍神的功夫,在识海中打开光脑,搜索正德三年浙江乡试。

    果不其然。

    搜检居然有了结果。

    千万不要是何提学,不要是何提学。

    令叶春秋松了口气,这次主考居然不是何提学,也就是说,在这一世,何提学借着自己飞黄腾达,入了翰林,跑去做官了。可是在历史上,今年乡试,他恰好也没有在任上,而是平调去了其他的地方。

    叶春秋不禁问:“不知新任的提学是谁。”提学就是乡试的考官啊,主考官是负责出题的。

    陈蓉不觉得有异,笑呵呵道:“姓郑,名敬忠。”

    叶春秋打开光脑的答案一看,正德三年浙江乡试的主考赫然有三个字——郑敬忠,所出的题目是——文犹质也。

    如果……

    一个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如果历史上的主考和现在的主考一样,都是郑敬忠,这是不是就意味着,今年乡试的考题就是《文犹质也》?

    从前的童试和院试都因为是小考,所以在历史上并无记载,可是乡试不一样,因为是大比,这可都是需要记录史册的,甚至是某府某某人中举,都需有详尽的记载,这就意味着,叶春秋从这乡试起,完全可以事先得知任何的考题。

    而这有什么用呢?

    叶春秋第一个念头就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别人他顾不上,而且一旦泄露考题,知道的人越多,一旦朝廷有所察觉,即便不知到底如何作弊,可是有所嫌疑的人,只怕都要受到严惩。

    要知道,就在弘治十一年,也就是十几年前,大名鼎鼎的江南才子唐伯虎,就因为疑似牵涉到了弊案,便立即遭遇了株连。

    所以叶春秋的这个考题,除了身边的至亲,绝不能泄露一分半点。

    可是如何和父亲说呢?这当然不能说实话,那么就不妨……试试其他的手段。

    叶春秋脑子里已经转过了无数的念头,他一面想,一面不露声色的坐下,口里道:“哦,既是敬忠大宗师,那么这考题已是有了,必定是‘使民敬忠以劝’。”

    众人听了都笑起来,陈蓉笑的捂起了肚子,这句使民敬忠以劝出自论语,不恰恰和郑宗师的名字契合吗?也亏得叶春秋有这急智,这个包袱抖得好。

    那年长的生员让伙计上菜,他来过杭州,便介绍这里的菜色,叶春秋吃‘两袖清风’‘国泰民安’什么的早就饿了,也不客气,当即狼吞虎咽起来。

    其他人看的目瞪口呆,陈蓉不禁道:“春秋这是饿了几天肚子?”

    叶春秋叹口气,好不容易抽出空来,咀嚼着口里的食物:“说来话长,算了,这是家丑,不说也罢。”

    大家都是精细人,大抵明白了叶春秋言外的意思,多半是叶春秋投奔的那个亲戚不太好。

    一个叫张晋的生员当即道:“我家在杭州有一处别院,反正也没什么人住,我恰好寻春秋作伴,春秋什么时候搬来,我们同住,正好可以相互请益。”

    其他几人便起哄:“春秋若去住,我们也搬去同住,你那里住得下吗?”

    陈蓉便打趣道:“啊,你敢请春秋去住,我晓得你张家殷实,可是真要去住个十天半月,只怕要吃穷了你。”

    张晋不甘示弱:“吃穷了也罢,吃穷了干净,反正我是次子,哭天抢地的是我大兄。”

    卧槽,好没良心!叶春秋差点没因为这句话噎死,拼命咳嗽。

    这些人都没心思动筷子,都是你一言我一语的打趣,那张晋却是认了真,板着脸道:“春秋,就等你一个准话了。”

    叶春秋很抱歉的道:“倒不是我不肯,而是我爹不肯,哎,一言难尽。”

    张晋也就不再邀请了,心里都晓得叶春秋这个亲戚颇为复杂。

    酒足饭饱,叶春秋打着饱嗝,看着一桌的残羹冷炙,心里还有再叫一席的冲动,又觉得不好意思,也罢,忍一忍吧,权当是相忍为国。

    一想到相忍为国,叶春秋心里便又笑起来,因为方才听那族伯说他很忧虑,因为农人们越来越懒了。自己当时没搭理他,不就是相忍吗?忍着吐槽他,让他更多心思放在忧国忧民上,这就是相忍为国啊。

    酒菜撤了下去,伙计们递上了清茶,众人各自说了自己的际遇,叶春秋显然是混得最惨的,陈蓉倒是眉飞色舞,得意的说自己住在表亲的家里,众人起初不以为意,谁晓得他却是道:“表亲家有个表妹,与我指腹为婚,就等这一次高中了乡试,就要送六礼了。”

    顿时,这些带着微醉的秀才们便啪啪的开始拍桌子,打的叶春秋的茶盏都咔咔颤颤。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章:孰能生巧(第八更求月票求订阅)

    叶春秋生怕茶水倒了,忙是扶住,叶春秋受他们气氛感染:“不成,过几日我们要去拜访你的表……亲……非去不可。”

    连叶春秋都起哄,其他人便更加兴致盎然起来,那张晋道:“哎呀,陈兄太不仗义了,我们是来备考,寒窗苦读,你倒是好,红袖添香,春秋说的对,我们非要拜访不可。”

    陈蓉吓得脸都白了,忙是摆手:“使不得,使不得的,这是要害死我,害死我也,害死我也。”

    最可怜的是聚宝楼的伙计,他们远远在那盯着,又不敢过来,可是不看着,又怕这几个兴趣太高昂的秀才把桌椅给砸坏了,历来在这样的大邑,因为秀才多如狗,所以闹事的也多,因为有功名,往往闹将之后,便扬长而去,想去告官或者寻人,这可就有点难了。

    好不容易,见他们渐渐安静了一些,便见陈蓉道:“宁波的诗社那儿,这两日有书信来,说是又有几个生员入了诗社,咱们诗社可是日渐壮大啊,我在想,若有空闲,大家做一些诗词或是文章送去诗社,大家集思广益,挑出几篇好的,刊载出来,一方面给社员们诵读,对学业有益,若是有书商肯要,也可挣点银子补贴不足。前期要做这样的事,只怕要投入一些银子,这银子我来出吧,可是我出了钱,你们少不得要出力,春秋,等你乡试之后,交两篇诗词文章来,若是交不出,我们便卷了铺盖去你家里。”

    陈蓉确实是个凡事都很热心的人,虽然也有爱出风头的缘故,可是想的倒是很深远,太白诗社要壮大,单凭几个名人可是不成,既要让那些热心的人愿意写一些诗词出来供人观瞻,能给他们扬名立万的机会。另一方面,也需让那些低调的人能从学社中收益,比如隔三差五总能从社中的诗词文章中获得营养。

    这两样缺一不可,若是打出名气,使这诗社的文章诗词能够让书商们肯去兜售,诗社的名声将会越来越大,也会有更多人趋之若鹜。

    叶春秋哪里敢不应下,他呷了口茶,觉得自己肚子涨涨的,一面道:“银子我也出一些,虽然不多,只有二十两,只是聊表心意,当然,眼下学社初创,有闲银的出一些,借据的暂时也不必解囊,毕竟暂时有我们的陈大社长撑着,等渡过了难关,将来文章当真能兜售,也就可以弥补刊印的不足了。”

    叶春秋表了态,那张晋家里也殷实,怎么落后于人,连忙道:“我月钱都是攒的,不过也有一些,五十两罢了,陈大社长,你莫要嫌弃。”

    其他人也纷纷报了数字,陈蓉红光满面:“有诸贤兄弟襄助,何愁大事不成,哈哈……”

    听着又怪怪的,这年头的人口气都很大,反正许多话在叶春秋耳里,都像是反贼叫嚣一样。

    大家嘻嘻哈哈的商议着诗社的事,又少不得八卦诗社中哪位生员从前出了什么丑,时间便飞快而过,等到天色黯淡下来,叶春秋的表情带着几分遗憾。

    时候不早,得赶紧回去了,哎……叶春秋心里有些不舍,众人也是余兴未尽,张晋表情古怪的道;“哎,真是可惜,当初我们砸了秦淮楼,若是没有砸,也不必背着一个道德君子的名号,夜里……咱们……咳咳……我开玩笑的。”

    众人都笑,话说大家确实出名了,不过对不少人来说,出名也是负担啊,至少他们现在没胆子千金买笑了,这要是前脚把宁波的青楼砸了,后脚跑来宁波浪啊浪的,传出去可就糟糕。

    叶春秋心念一动:“马上就要备考,大家理应好生温习才是,不妨如此,我出一些考题,你们呢,各自回去琢磨琢磨如何答题,权当是模拟的考试,噢,拿笔墨来。”

    叫人取了笔墨,叶春秋先在宣纸上写了:“子曰岁寒”。

    众人看到这个题,都笑了:“听说奉化的县考是子曰学而,春秋,这至圣先师和你多大的仇,总是记得子曰。”

    叶春秋不理他们,继续写了一些题,如古之人未尝不欲、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之类。

    众人纷纷咋舌,这可是七八道题啊,每日埋头去做,搜肠刮肚的去推敲和琢磨,只怕就不知花费多少工夫了。

    叶春秋写到第七题的时候,目光不经意的掠过一丝精芒,他故作是很写意的样子,继续写下:“文犹质也”。

    大家都没有察觉出什么,这个题和前面六个题都没有什么不同。

    可是叶春秋却是知道,若是他们当真肯花费心思去作这些题,等到乡试之时,就有极大的希望。

    能中秀才的人,一般底子都不会差,到了乡试这个级别,除非一些天纵之才,或者是考霸,大多数人拼的就是运气,若是恰好自己曾经作过这个题,这就相对于短短几日的考试时间,自己有了更多时间去思考,如此一来,自己中试的几率也就大增了。

    当然……叶春秋也只能帮到这里,其他的只能看他们的造化,自己的这个‘提醒’,某种程度不过是锦上添花,自己有了真本事,而且真正用心去做了这些模拟题,方才能从中汲取到好处。

    叶春秋本想搁笔,却又有点做贼心虚,便又下笔用端正地楷书写下一题:“有美玉于斯。”

    完工,搁笔。

    叶春秋笑吟吟的道:“你们总说我小小年纪,如何能中案首,其实我温习功课,却不读书,只做题,四书五经和程朱的注解,能倒背如流就成了,其他的时间,便是日复一日的不断做题,这个法子,我试过,保管有一些用,你们若真想不负众望,不妨就按我出的题,每日反复去做,熟能生巧,古往今来的事,大抵都是如此的。”

    大家本来还嘻嘻哈哈,可是现在不敢怠慢了,噢,原来这春秋还真有考试的方法啊,只做题就可以吗?而且一下子做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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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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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介绍:
本是个平凡少年,意外得到光脑,一朝回到大明正德年间,成为士绅家族的一个私生子。 聘为妻、奔为妾,老爹居然是和娘私奔才生下的自己,生母身份卑微,作为庶子,叶春秋誓要活出一个精彩的人生。 在家族不被重视?那就科举来打你脸! 生母出身低下,不妨就为她去讨诰命! 朝堂上明枪暗箭,无妨,无妨,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伴君当真如伴虎?不然,不然,而今天子是正德。 传奇人生刚开始,美女太多挑花眼,娶娇妻,立高门,叶春秋从此不再低调做人,就是这样狂拽霸气狠炸天,美好生活从此开启。庶子风流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庶子风流,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庶子风流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