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一个无足轻重的胖子
随着真定候赵孟的回归,前来拜访的人络绎不绝,曾经代行家主权利的赵云自然落得无官一身轻,带着娇妻美眷在真定城里瞎逛游。
说起来不可思议,他还是第一次带着荀妮、蔡琰逛街,初来乍到的桑朵跟着沾了光。
她的性格天真烂漫,一看就像个毫无心机的小姑娘,装扮男孩子的十多年可把她给闷坏了,从回复女装的那一天起,就成了个无忧无虑的女孩儿。
荀妮和蔡琰本身就不是善妒之人,又加上老公功力被废,自然表现出来一团和气,至少目前后宅十分安宁。
每天早上去给母亲请安,都会听到她絮絮叨叨说老大两个娘子整日里勾心斗角,谁都想压下另外的人一头。
袁家的家世自不必说,是甄家拍马都赶不上的。可这里是真定,是赵家,连赵风都不敢定下谁大谁小,只是模模糊糊仿照弟弟赵云一样来个两边一般大。
他要定下谁大,不管是袁家还是甄家,都不好处理。
至少在本县之内,大家都清楚,赵子玉公子和甄家订的是娃娃亲。
你袁家就了不起么?任何事情也要讲规则,有个先来后到。
想到这里,赵云不由有些头疼,两手轻轻地按着两边的太阳穴。
“夫君累了?”桑朵是见啥都想买,反正赵家也不差这两个,荀妮可是一直在注意自己的丈夫,母亲没少叮嘱过,自家的夫婿今后走文坛应该更好。
“没,”赵云摇摇头,替有些娇喘的蔡琰把领口紧了紧:“昭姬,今后你要觉得累就别出来,对了,导引术暂时最好停下修习。”
“元化先生可是亲自把过脉的,目前还不要紧。”身怀有孕的蔡琰甚是感动,把身子往他那边靠了靠:“他老人家让我没事儿多走走。”
“随你吧,”赵云爱怜地给她拨了拨有些凌乱的刘海:“今天风有点儿大,要不你还是回到马车上去?”
“姐姐,你看云郎又欺负我。”蔡琰不无炫耀地撒娇:“你们都在走路,为何要我一个人在马车里面呆着?怪闷的。”
“行,姐姐替你收拾他。”荀妮牵起她的手:“哼,今晚别想上我的床。”
“大姐,我求你了好不好?”桑朵信以为真:“夫君太厉害,我一个人对付不了。”
看到她那可怜巴巴的样子,旁边的三个人都不由莞尔。
时间比较匆忙,桑朵竟然没有一场像样的婚礼,不过,有二哥桑云陪伴,她觉得十分开心,真定和桑家山城不可同日而语。
“柱子,你去看看,何事如此吵闹?”赵云眉头一皱,随声吩咐道。
“好嘞公子!”赵得柱屁颠儿屁颠儿跑了过去。
赵云在真定县城大开杀戒,很是向世人显示了一把肌肉。而后,不管是普通人还是习武之人,在城里比孙子都还乖,生怕惹得这个杀星再次出手。
因此,不复以往那种啥事儿一围就是一大群人的情况,今天显得很是诡异。
“公子,你说好笑不好笑,一个胖子竟然说是你的朋友。”赵得柱回来得很快,他大笑着:“一个开饭店的专卖猪下水,还说认识你。”
他又讨好地向三位少奶奶说道:“想我赵家在此地是何等身份,公子哪有可能认识他?自是被一帮子人不依不饶,只差见官。”
说话间,几人走近了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
“夫君,算妾身求你好不好?”一个女声发着哭腔:“为何你偏偏要说自己是子龙公子的旧识?各位,是我们家的错,求求你绕过他吧。”
尽管燕赵风味一力推行,牛羊肉还是被人们奉为上等食材,猪肉就是普通人吃的,而猪下水,自然是没多少钱的人来吃。
以前真定县城满大街都是挂着赵家招牌的酒肆,没人说什么,反正赵家的族人也多。
上次赵云一开杀戒,不少打着赵家旗号的人偃旗息鼓,加上猪下水来吃的人本身就没啥地位,你爱说啥就是啥,哪怕你说自己是皇帝的亲戚也有人捧场。
今天不一般,那老板送出门来对一个喝得微醺的人高声道别:“九郎,随时来啊,这可是三公子亲手传授的秘方。”
要是赵家的人,根本就不会去管,大家都乡里乡亲,说着真定话,难道还是外地人?反正自家三公子会不少奇巧淫技,说不定是那么回事。
谁知道遇到一个较真的人,那人有几个钱,一直想走赵家的门路而不得,突然听见这话,自然是喜不自胜。
他乜着眼沉声问道:“你说的三公子可是赵家三公子?”
“废话,”老板脖子一梗:“在真定除了我们的子龙公子,还有何人敢说自己是三公子?”
“哼,腌臜泼才,也敢大言不惭。”那人觉得机会来了,扯开嗓子喊道:“各位乡邻你们来看看,就这破落户还说自己的猪下水配方是三公子的。”
哟嚯,现在还有人敢挑衅赵家的人?马上就来了一帮闲汉,你一言我一语,把那老板说得眼泪都快流出来,对天发誓说自己的话没撒谎。
众人就两难了,没谁敢轻易起誓,关键是不符合逻辑啊,三公子何等身份,会操持猪下水这种贱业?
有的人闹着报官,还煞有介事地分析着如何报才能最有效果,毕竟本身就是屁大的事。
有的人主张就此算了,毕竟人家都对天发誓你还不依不饶,是不是有些过了?
赵云武艺虽失,依然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几下就把来龙去脉听清楚了。
“还愣着干嘛?”他冲柱子吩咐:“让他们散开,我要见见老板。”
赵得柱一愕,还是赶紧吆喝道:“都闪开吧,三公子来了。”
三公子?在哪儿?
刚才围着的人一下子都把头扭过来,看着这几个不速之客。
赵云目不斜视,抬脚往酒肆门前走。
随着他的移动,人群不自觉分开一条路。
“他就是三公子?”
“正是,除了三公子,谁还有这么大的气度?”
“你眼瞎啊,后面那三位不就是三公子的如夫人吗?我们家可有亲戚在赵府,我是远远地见过。”
这些窃窃私语,赵云听在耳朵里,脸上不见任何变化。
“原来真是三公子!”一个看上去有些富态的中年人赶紧凑上前来:“你老人家来得正好,这泼皮竟然说······”
后面的话他说不下去,看到赵云理也不理自己,径直走到老板跟前,微微笑道:“胖子,不请我喝一杯?”(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再见,胖子
“三公子!”胖子噗通一声跪了下去,顿时泪如泉涌,哭得像个泪人。
要知道,起先那么多人围着他,如论如何,他都脸红脖子粗地争辩,只有他的妻子在一旁急得直哭。
“起来吧,”赵云温言抚慰道:“好几年不见,你这身子是越来越胖了。”
“哈哈,三公子你也知道,我鲁胖子就是喝水也长肉的。”他趁势站起来,脸上的眼泪都还在,却露出了笑容。
“大家都散了吧,他是我的旧识鲁根祥。”赵云冲人群挥了挥手,又亲热地问道:“这就是你的夫人?想不到你这么胖找了如此小巧的。”
鲁根祥不知道手往哪里搁,只是嘴里不停嘿嘿傻笑着。
那妇人倒也乖巧,上前盈盈一福:“妾身鲁方氏见过三公子,见过三位少夫人。”
夫君的旧识,哪怕是操持贱业之人,荀妮也不会大意,拉着鲁方氏的手,说着女人之间的体己话。
鲁家是赵家的佃户,那还是赵云两岁多的时候,他第一次见到鲁胖子。
现代人本身就是营养不良,大户人家的人,胖子也非常少见,何况一个普通的佃户?
赵云非常奇怪,他还以为是种病,专门延请医生前来看了,没有任何毛病。
随着年岁的增长,赵家的家业也越来越大,赵云渐渐忘了儿时经常见到的胖子。
说不清楚两人之间是一种什么关系,或许是家里的人让自己感觉不到开心,看到胖子粉嘟嘟的模样,不管有多坏的心情,顿时就会好起来。
当年的鲁家,日子过得并不宽裕,肉食即便有,也只有猪下水。
其他的都好清洗,关键是大肠之类,对于现代人来说,要么喂狗,要么就扔了,根本就不晓得如何操作。
身子里有两千年后的灵魂,赵云上一世就比较喜欢吃肥肠,尽管没有成过家,偶尔也会在网上找找如何清洗,还悄悄到饭店看看他们是不是清洗得干净。
于是,他就把自己的方法说出来,什么撕掉肠油,用草木灰与盐一起搓洗。
以前的鲁家,根本就买不起盐,所有的程序也只能成为一种构想。
不过,一副大肠用草木灰沙子搓洗十多遍以后,还是很干净,做出来的味道却永远不如上一辈子自己在饭店吃的。
“三公子,你看!”鲁根祥拿出一张草纸,上面歪歪扭扭着写着当年赵云吩咐的过程。
纸张很旧,看来保存了不少年份。差点儿都忘了,赵家的部曲佃户子女都有资格上学的,难怪他还能写字。
“你有心了,”赵云温和地笑笑,径直走向里间,看上去是饭店唯一的包间:“把你的拿手好菜做来尝尝。”
他左右看了看:“你父亲呢?我记得他今年还不到四十岁吧。”
鲁根祥有些局促不安,尴尬地挠着脑袋。
“咋啦,”赵云打趣道:“难不成这是他开的店子你继承下来的。”
“回三公子,要是咱家老爷子开的就好了。”鲁方氏手上不知道从哪里抱出来的小孩儿,那孩子好奇地看着这一行人,不住打呵欠。
“噢?”赵云听见话头不对,就不再询问。
清官难断家务事,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鲁家随着赵家的崛起肯定日子好过了很多,看他们在闹市区能开店就能推断出他们还是有几个钱。
“你别拦着我!”鲁方氏愤愤不平:“按说你是老大,可家里啥都没给你。”
“三公子,你老人家评评理,我们家根祥自打和我成婚以后,就再也没有得到分毫的财产,靠自己平日里当伙计什么的攒下的钱才开店。”
“他们哥儿仨,后面两个都分到了一个客栈,老爷子自己还开了两三个,都是给他幺儿子鲁宾祥留着的。”
赵云能说什么呢?他木着脸,面无表情。
旁边荀妮带着蔡琰和桑朵,拉住鲁大嫂不停劝解。
“老板,有客人来了。”店里面只有一个小二,这时忍不住进门说道。
以前鲁根祥的店,外面就挂一个布幡出去,让人知道这时一个酒肆,生意一直不愠不火。
今天可不一样,那是谁呀?大名鼎鼎的三公子到了鲁家店,不管你爱吃不爱吃,赵家的人能来,难不成你比赵家的人身份还要高?
鲁根祥在里间呆了这么一会儿,整个大堂里六张桌子上全部都坐满了人。
“诸位客官,实在对不起啊。”他连连拱手。
眼前这些人,平时即便路过,连正眼都不会看一眼这个不知名的酒肆。
“哈哈,鲁兄弟说哪里话!”一个看上去颇有身份的人摆摆手:“我们都比较空闲,你先把三公子那边伺候好就成。”
鲁根祥暗自感伤,当年自己还憧憬着有朝一日能成为他的跟班。
谁知他去颍川的时候,自己跟着赵家的人跑到其他州郡到燕赵风味当伙计,后来又成为切墩手,最终才决定回来单干。
原本房东要鲁根祥拿出这样钱那样钱,听说鲁家以前是赵家的佃户,啥钱都不收,让他直接开店,赚钱了再给租金。
里间,三女围着自己的夫婿,桑朵忽闪着大眼睛:“夫君,你如何会有这样一位朋友?”
朋友?也算吧。赵云心里暗自叹口气。
在这个看家世的时代,下人和主人之间,永远都成不了朋友的。
“儿时的玩伴儿。”赵云轻描淡写地说,他转变了话题:“朵儿,今天又花了多少钱?”
桑朵的数学不好,掰着指头在那里算了半天还是没有算出个名堂。
“不管了,”赵云霸气地一挥手:“今天晚上你一个人陪我!”
“姐姐救命!”桑朵赶紧往荀妮怀里钻:“夫君像牛一样,我害怕,一个人应付不了。”
包间的菜自然是上得最早的,赵云举起筷子,近乎前世的味道,可惜作料还是不够丰富。
貌似好吃的菜,都是用各式各样的作料堆砌起来的。
临别的时候,赵云让柱子拿出笔,鲁根祥在附近买了纸回来。
“虽是下水,上等滋味。滋味馆,辛酉年庚寅月庚申日赵云题。”
走出老远,他默默回头看了眼仍旧站在酒肆前的众人,心里暗自说了句:“再见,胖子。”(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话别黄忠
看到赵云一直闷闷不乐,荀妮也不知所以然,她疑惑地用眼神审视着蔡琰,后者缓缓摇头,又瞅瞅桑朵,那傻姑娘呆呆地看着自家夫君,都不晓得自己姓啥了。
难道云郎又想起了曾经有导引术在身的日子?她心里一惊。
目前,甚至刚刚得到赵家身份的桑朵都开始修习导引术,荀妮和蔡琰甚至都已成功筑基。
全家人目前就赵云一个人没有内功在身,难怪她会有如此想法。
“夫君,”荀妮走上去,握住了他的手:“你有家有昭姬、有朵儿还有我。”
“恩!”赵云心不在焉地点点头,马上反应过来,哭笑不得:“妮儿,你想到哪儿去了?”
他点了点荀妮的小脑袋瓜:“一家人,不用这么费心思揣度,为夫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不就是内功嘛?世上没内功的人多了去了。”
“我是在想鲁胖子,感觉现在的人与人之间,友谊该有多么难啊。”
“小时候,他和我之间,两小无猜。随着年龄的增大,当初那些友谊不再。”
“今天你也看到了,他和我之间,好像存在着一道看不见的鸿沟。”
“夫君,你和他是朋友?”蔡琰蹙眉:“不过是你家的佃户,哪怕如今出籍了,也是你们家的下人,对他好一点就行了。”
旁边的荀妮和桑朵没有说话,轻轻点头,深以为然。
赵云不再说话,暗自叹了一口气,其实在任何年代,人与人之间的友谊,并不那么单纯。
上一辈子看小说的时候,主角身边经常会出现一个福星一般的胖子,成为主角一生必不可少的助力。
这辈子遇到鲁根祥,他也误以为是老天爷安排来给自己的礼物。
谁料到,再次见面,物是人非,犹如鲁迅在少年闰土中写到的他与闰土之间的那种情谊,随着二人逐渐成年,地位被迅速拉开。
“义父!”黄旭的声音传了过来,他的身体明显好转,脸上开始变得红润。
他身后,珍姬尽管有身孕,还是尽力跑着,生怕孩子跌倒。
“旭儿,你如何来此?”赵云尽管内功已失,身手却还是没有落下,抢上前几步把孩子给搂主了。
“阿爹要寻你。”黄旭奶声奶气说道:“大义母、二义母、三义母,旭儿有礼。”
“这孩子,每次都这么多礼节。”桑朵小孩儿心性,也上前拉着他的手。
赵云只要在真定县城,随便问一个人就能找到他的踪迹。
黄忠一家在城里也有了个不大不小的院落,他和妻子张氏在院子里不停张望着。
他一见这一行人,就瓮声瓮气地说道:“来了?”
“大兄何事?”赵云见他脸色有些严肃,随即一拍后脑勺:“莫非你准备马上就要动身去凉州上任?”
“是啊,”黄忠叹口气:“我看了你那边传过来的情报,鲜卑人、西羌人都蠢蠢欲动。”
“大兄,你到那边去,身边没有值得信任的人。”赵云咂咂嘴:“你等等,我找文和问问看,他毕竟出身凉州,肯定有一些人可以推荐。”
黄忠眼睛一亮:“那敢情好,愚兄原以为在那边两眼一抹黑,根本就找不到一个人,肯定难以开展。”
总起来讲,黄忠是一个好战分子,好在西羌也好,鲜卑也罢,他们都不咋使用排兵布阵阴谋诡计,否则就难说了。
“那边的世家倒无所谓,”赵云阴沉着脸:“大不了就是凉州三明一系,要是张温敢对你下手,毫不犹豫顶回去,看他能翻天不!”
“还没你想得那么糟糕,”黄忠缓缓摇头:“毕竟他和我是同乡,尽管张允的死,我亲眼目睹,哪又如何?同乡之间如果没有死仇,他敢对我下手,今后南阳人谁还理他?”
“啊?大嫂好福气!”一旁的桑朵使劲拍手:“旭儿一下子就多了两个兄弟姐妹。”
两个?赵云有些疑惑,冬天都穿得不少,他又不好意思朝女性的小腹看。
“大嫂和珍姬都有了?”他疑惑地问。
按说,黄旭身体稍微好转,黄忠基本上就没有和原配妻子黄张氏同房。即便偶尔在一起,估计也是安慰性质的。
“呵呵,”说到后代,黄忠开始傻笑:“华元化说我早些年征战伤了肾,此生再有子女的希望渺茫,可谁知就一枪中的。”
说来也是,要是他和张氏有多余的孩子,估计对黄旭的治疗就不会那么上心。
也许是机缘凑巧,也许珍姬是易孕体质,反正一下子有了双胞胎,赵云也跟着高兴。
“珍姬跟着你还是大嫂呢?”他轻声问道:“旭儿很显然不可能跟着你走的,今后我要一直带着。”
“他们俩都不去吧,”黄忠眼睛闭上好一会儿才睁开:“刚去凉州,吉凶未卜,为兄在外面风餐露宿都不打紧,可不能让她们跟着我颠沛流离。”
将军难免阵前亡,武者每人大致都抱着视死如归的心理吧。
“也是,”赵云深以为然:“特别是珍姬,她有了身孕,不能在路上奔波。”
两个大男人之间,由于都有怀孕的妻子,竟然讨论起这方面的话题。
搁在以往的黄忠身上,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噢,对了!”赵云一拍后脑勺:“文和告诉我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我都忘了把这个玉佩给我阿爹看。”
“这不是你们家族的玉佩吗?”黄忠皱皱眉:“赵字和你的玉佩相差无几。”
“是啊,他到那边一个西羌部落里面。”赵云越想越有疑问,缓缓说道:“那个部落首领的丈夫叫日达木基,竟然是个汉人。”
“这有啥奇怪的?”黄忠不以为然:“为兄这些天也做了不少功课。西羌那边羌汉杂居,汉族人取羌族人的名字也不少见。”
“不!”赵云摆摆手:“那人说话是我真定口音,也是使枪,玉佩就是他交给文和带回来的。”
黄忠沉思起来,假如那人真要是赵家人或者是真定人,肯定就会直言相告。
现在把这块玉佩让贾诩带给赵家,究竟是何意思?
“那人失忆了,”赵云苦笑道:“据说清醒过来就在那部族里面,导引术应该比你还要厉害。”
黄忠不由哑然。(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造父祭祀日
前些日子,赵孟不在家,都是赵云在接待,可惜能到赵家的人并不是很多。
及至他一回来,身为真定侯,能面见的人少之又少。
二月二龙抬头,今天,赵家人在恒山之上祭奠老祖宗造父。
我的天,不少赵家人心知肚明,在龙抬头这一天来祭祀,很明显,赵家有不臣之心。
然则,天下赵家人谁心里不憋着一口气,想我赵家,当年本来就是王室之胄。
一个个眼里露出说不清道不明的眼光。
要来参加祭祀的人,林林总总有好几大千人。
大清早起来,天公作美,阳光从天边露了出来。
天气渐渐转暖,风吹在身上不那样刺骨,可以说是人山人海,到处都是来自全国的赵家人。
大家即便是相识的,在这个庄严的日子里,相互之间就是见面也是以目示意,并不交谈。
四叔公赵烨,是老一辈硕果仅存名声最响亮的人,年轻时武功高强,连父亲他们的功夫都是老爷子指点的。
今天,是他老人家担任司仪。
别看四叔公都六十多了,精神矍铄,满面红光,中气十足。
他雄赳赳气昂昂,大步走到祭台,展开手里的绢纸:
时维庚申年己丑月戊子日,赵氏宗亲聚于真定之恒山。
以翠团锦簇之芬芳,时鲜瓜果之甘甜,烟花爆仗之绚丽,羊羔美酒之醇厚。
钟鼓丝竹之典雅以祭赵氏鼻祖造父以及列位世祖与祖妣之圣灵。乃致词曰;
悠悠我祖,赫赫造父。少昊胄裔,赵姓开张。
聪慧机敏,德名昭彰。神离故里,兴于北疆。
秉承祖志,御马穆王。躬亲劳苦,随侍四方。
穆王伐徐,千古颂扬。地位微末,斯役依仗。
驾马御车,功盖三光。遂封赵城,归于众望。
对于时文,赵云打小就下了很大的功夫,祭文洋洋洒洒,听起来很是吃力。中间禁不住走神,脑袋里想起了前世的领导讲话。
等他回味过来,四叔公依然声音铿锵:
繁衍生息,焕发重光。历朝至今,多有贤良。
勤政爱民,德布四方。能人志士,遍及城乡。
且耕且读,或仕或望。更有达者,远涉重洋。
难尽其全,难表其详。望我宗亲,永世莫忘。
祖德宗功,理当宏扬。诗书传家,礼义绵长。
克已奉公,造福梓桑。每岁春龙,感恩怀藏。
各家各户,各支各房。数叠黄表,几柱清香。
伏地叩首,祈祷永昌。虔诚祭祀,伏维尚飨。
念过了这一句,四叔公带头叩首。赵云看到黑压压的人头,略微迟疑,被赵风使劲在背上一压,赶紧跪了下去。
原来是三跪九叩的大礼,赵烨单调地喊着:“一叩首......九叩首,礼毕!”
造父雕像四面环山,山谷里黑压压的赵家人,早就在空地上准备了从荆州运来的新鲜竹子。下面的干草引燃,随即爆竹声声,响个不停。
一个个族人,在火光中露出自豪的脸庞,连赵云这个始作俑者心里也激动不已。
祭祀这样重要的场合,女性是不允许出现的,母亲张氏和父亲的妾室概莫能外。
赵风和赵巴嘴里喃喃自语,泪流满面而不自觉。
他们从没想到,自己所在的家族有这么辉煌的一天。当然,对于这个三弟的妖孽,哥俩自然知之甚详。
两人不约而同地搂住赵云的肩膀,兴奋地嘟喃着,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一样。
当然,赵云也不可能扫兴,看着仍然有些迟疑的大哥,心里幽幽叹气。
父辈们在祭台附近,看到了这个场景。
自己的儿子厉害,做老子的赵孟当然高兴。二叔赵仲脸上一暗,几不可查的摇摇头。
赵风如今已经贵为一方太守,还兼着刺史,上辈人赵孟只当之无愧的族长,下一辈人呢?
原本赵仲还想着赵巴可以趁势上位,在老家当族长,去做官有什么好的?
既然自家儿子对这三弟都心悦诚服,不管在朝堂还是老家,自己这一支人老老实实做好本分得了。
如今的赵家,也算是全国屈指可数的大家族,家规很严的。
山谷里的族人不管有多兴奋,依然不会发出多大的声音。外围的人井然有序回庄园去。
“憋死我了!”刚走出山谷,赵巴长出了一口气,亲昵地拍了拍赵云的肩膀:“三弟呀,真有你的,你说的都变成了现实。”
“是啊!”赵风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的亲弟弟:“当时你和我们说起,都当你是在说大话。”
前些日子,三兄弟在一起的日子不少,他们哥俩几乎和赵孟同时抵家。作为地主的直系后人,根本就没时间唠闲嗑的。
祭祀一结束,好像放下了千斤重担。
“大哥二哥,今后我们会越来越好的。”赵云语气肯定:“够你们忙活了。”
“忙才好哇!”赵风缓缓摇头:“也许在真定甚至常山乃至冀州,我们赵家略有薄名,到了洛阳,还是不够分量。”
其实他也蛮尴尬的,在京城,向别人介绍自己,总要加一句赵云赵子龙的哥哥。
赵家麒麟儿,可比两个鸿都门学的学子有名多了。
“三弟,你决定啥时候去洛阳?”赵巴急切地问:“当年你总说老家事情繁多。如今,一切走上正轨,你可以安心读书了吧。”
“就今年吧,”赵云砸吧了两下嘴:“感觉快有了一些松动,也许又可以重新修炼。”
“又可以!”赵巴差不多是喊了出来。
只有赵风,神色复杂地看着弟弟,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到左右的族人都在看着自己,赵巴羞赫地笑了笑。
赵风与赵巴两人,在武学上没多大天分。
母亲生大哥之前,祖父母过早离世,父亲年纪轻轻撑起一大家人,在塞外行商,路遇暴风雪,交易回来的马匹伤亡殆尽。
因此,家里困顿,从小营养不良。
好在赵孟的义气在行间出了名,很快就带着祖父手下的苏双和张世平东山再起。赵云出生以前,家里就好了太多。
而赵巴根本就是个不喜欢动脑筋的人,去鸿都门学读书,不过是镀镀金。
他力气倒有一把,却算不得顶尖。据赵云估计,日后能和三国演义中的周仓之流差不多。
至于招式,学两式转眼就忘个精光,只凭一股子莽劲,用铁棍砸人。
赵风此刻早就没有了祭祀的心思,他的心早就飞到了青州,一大堆事情等着处理。
看着赵巴与赵云那种亲密状,心里不免有些失落。(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初见刘宏
赵孟突然觉得二儿子赵云陌生起来,看到手中的密函,沉吟良久。
“家主,或许没你想象得那么糟糕。”此人为赵家影卫,也就是死士。
按说,以他的身份,只有执行家主命令的份儿,是不会插言的。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么奇妙,早年间,穿越不久的赵云偶然见到影卫被蛇咬,恻隐之心大发,亲自吸蛇毒,小赵云嘴巴都肿胀了好久。
影卫可能在其他嫡子看来,就是家族的下人,而且生来就可以为了赵家去死,根本就不拿他们当人看。
是人就会有七情六欲,哪怕当年的赵云年龄幼小,影卫们一直都把这件事情记着的。
“恩?”赵孟目光一寒,难道二儿子的手已经伸到这里面来了吗?
“家主别误会,”他是影一,是统领所有影卫的人,有一定的自主权利,他琢磨着语言:“三公子性行淑娟,如何会有忤逆之行?”
这么解释也就说得过去了,赵孟本身就只有小小的疑惑,饶有深意地看了影一一眼:“去通知他,我们一道见驾。”
事情确实很蹊跷,貌似赵云一直在等待刘宏回原籍祭祖,然后再去京城。
然则,如此机密的事情他如何知晓?赵孟心里的阴影挥之不去。
河间国在渤海郡内侧,与常山国隔着高邑安平。
这里本身只不过是大汉众多属国中的一个,直到东汉末年才开始发力。
刘开,汉章帝刘炟第六子,其母申贵人。永元二年封河间王。刘开奉遵法度,吏人敬之。90年-132年在位,在位四十二年。薨,谥号:孝王。
因为他的孙子是汉桓帝刘志、曾孙是汉灵帝刘宏,故而他被追追尊为孝穆皇帝。
刘家人遍及天下,估计当年刘开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后辈竟然出现了两个皇帝。
现任河间王刘陔,是刘开的玄孙,刘宏的侄儿。
他对这个皇帝叔叔还是很感激的,正是因为有了皇帝的身份,河间一下子变成了冀州第二富庶的地方,第一自然是常山。
在中国皇帝里,有几个特别财迷的,其中一位仁史财迷堪称旷古绝今,他就是汉灵帝刘宏。
为了敛财,汉灵帝刘宏走出了一条产业化、多元化、极端无耻化的历史新道路。
他喜欢搞产业化运作,一次捞个够不是目的,目的是一生捞不完。
就拿贡品来说,东汉是当时世界上超级大国,每年都有一些国家派使者前来扩睦邻友好,手里总少不了带国宝奇珍,讨好讨好大汉天子。
但进贡通常的流程是先递交一份清单,清点后送入国库,成为国有资产。
皇帝想要什么呢要派人前去提取,个别的还要经过有关部门审核,然后才能到达皇帝手里。
刘宏嫌麻烦就赶在贡品入库前抽取提成,直接送到皇宫,美其名曰“慎行费”。贡品年年不断,慎行费就年年不缺,他凭此获得了人生中的第一桶金。
在导行旨走上产业化的道路之后,刘宏开始盯上了田赋,即农业税。
中国古代农业税往往占到财政总收入的一大半。
刘宏对此下手,足见他财迷的方面的智商不是一般的高。
具体的做法是首先对全国人民的撒个大谎,说自己要翻新扩建一下皇宫,为了避免财政赤字呢,所以要把农业税的比率提高。
全国有上千万亩田地,每亩多收十钱,一年下来就是数亿。
接着他撒了第二个在谎,说修皇宫缺木头,要各地官员有多少送多少。
地方官们当然不敢不照办,按时保量的把木头送到京城。
可没想到,负责验收的太监们用常人难以理解的眼光加以挑剔,一般情况下十有作九都会被判不合格。
不合格怎么办呢刘宏的损招出来了,各地方必须以原价的十分之一的贱卖给中央,然后中央又按市价回卖给各地方。
刘宏和他手的太监们就此结结实实的赚了一笔。结果过了几年,皇宫寸土未动,地方官们才知道上了皇帝的当。
当全国人民都还在大骗书中痛定思痛的时候,刘宏多元化的第二步已经开始行动了。
这次他做的是房地产投资。
他把淘来的的第一桶金和第二桶金中很大一部分拿回老家的去买田地、修房子,进行大规模的房地产投资。
土地自古以来都是最热门的理财产品,刘宏财大气粗,眼光独到,再加上他本人强大的行政资源优势,没出几年,他又稳稳赚了一笔。
托叔叔的福,刘陔跟在后面狠捞了一笔。
“那一片山林浪费了太可惜,”刘宏手往前一指:“你看周围好多店铺,再修一些房子,应该价格还不错。”
“皇上,那是族陵。”刘陔直冒冷汗:“要不把那片河滩拾掇拾掇,然后再修房子?”
“不妥!”刘宏微微摆手:“朕小时候,这条河就一直在发大水。稍微水大一点就会淹着,那样不就把我们的名声搞臭了?”
“要不随便找个人?”刘陔脑袋里活络了:“我们自己不出面。”
本来,他觉得自己做事儿有时候已经很不地道,相比胆大包天的皇帝叔叔,他自愧不如。
设若刘宏不当皇帝,只要他在河间王的境内没有作奸犯科,一样死后要进入族陵。
他们叔侄俩对赚钱好像是家族的遗传,聊着聊着就没完没了,直到近侍来报真定侯父子求见,才住了口。
可以说,不管是赵云还是刘宏,相互都已闻名已久,还是第一次见面。
他们一见面就在彼此打量,赵云有后世的灵魂,对于皇帝没有那种敬畏感。
他在历史典籍上看到过刘宏的样子,可没有一张像面前的真人。
由于久处深宫,平日里也不咋走动,刘宏显得十分富态,坐在那里,看不出具体身高。
可他的双目无神,很明显有些酒色过度的征兆。
或许这是他的发迹之地,身边竟然没有多少女人,或许就是宣淫,也不想在祖宗面前吧。
从秦始皇称帝以来,臣子见到皇帝,有哪一个不是诚惶诚恐的,就是强悍如袁家兄弟,在他面前一样战战兢兢,生怕一不小心就丢了小命。
赵孟和儿子不一样,他心里是在感慨,曾几何时,赵家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家族,可谁知有朝一日,还有机会封侯,能面见皇帝。
凭着武者的感应,他能探测到周围至少有四个不下于自己实力的武者。
他很确定只要自己父子俩稍有异动,随之而来的是最凶狠的打击。
赵孟定定神,轻轻碰了碰赵云,父子俩双双下拜:“臣(草民)赵孟(赵云)叩见皇上。”
“赵卿家免礼,”刘宏微微抬手,一声低斥:“赵子龙你可知罪?”(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王美人
赵孟的心瞬间揪了起来,他能感应到,皇帝在说这话的时候,那四个人立马就已经锁定自己父子,只等他发号施令。
上次慕容家的事情,赵孟自责了好久。此次族祭让赵风和赵巴回来,未尝没有敲打他们的意思,别看赵云如今没有了内功,他依然是赵家嫡子。
当时先天强者出面,慕容家的两个武者片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事儿赵孟十分清楚。
可惜如今老火已经仙去,祖地内部的消息,作为家主还是略知一二。
今天赵孟已经下定决心,哪怕对方是皇帝,身边即便高手全出就算是拼着受伤,也要带着儿子闯出去。
至于今后,不是刚刚在北方走了一遭吗?大不了又流落到那边当一个土皇帝就行。
失去内功对一个武者来说,是莫大的痛苦,他把一切责任都归于自己,设若当初要是自己带着人前去,或许又是另外一种结果。
仿佛是感受到他的敌意,那四个强者马上有三道气机已经锁定了他。
直到此刻,赵云才完全确定,刘宏可能真的好男风,很明显,自己不是他的菜。
当下,赵云不亢不卑:“云本是一学子,承蒙皇上感召,为父出征,在鲜卑人的地盘上大肆杀戮,那些人不过是蛮夷,云不知何罪之有!”
刘陔的府邸本身就很宽敞,作为现任的河间王,自然有宫殿。而且前后出了两任皇帝,河间王府的规模比起一般的王府来说更加富丽堂皇。
无他,毕竟皇帝还活着,说不定哪一天就会回到这里祭祖。
到时候朝廷的重臣过来,看到老刘家的发迹之地不过尔尔,也许会起别样心思。
刘宏坐的地方,也是历代河间王接见下属的位置。
他居高临下,审视着这个名满天下的才子,对于赵云内功已失这件事,对其他人来说或许是很机密的事情,到了他这里自然知晓。
想到在大草原上能为自己斩杀胡人的猛将,片刻之间成为书生,刘宏心里也不好受。
“哈哈哈哈,”他变脸的速度很快:“君无戏言,朕曾经封你当鸿都门学博士,自然有效,你此刻为何还称草民。”
“微臣赵云叩见皇上,祝皇上龙体康健,万岁万岁万万岁!”赵云终于松懈下来,不知不觉背上已是冷汗涔涔。
难怪自古都有人说,伴君如伴虎,片刻之间,自己就差点到鬼门关走了一遭。
尽管已经没有了内功,赵云的感知还是相当敏锐,甚至探查到皇帝身边的一个不声不响没有流露丝毫武者气息的宦官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高手。
假如刘宏刚才要是暴起发难,他确定自己父子二人根本就走不出宫殿。
“陛下就是喜欢子龙罢了,为何要吓唬他?”一个贵妇人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她长相十分清秀,眼波流转。
“爱妃你身子骨不太好,出来作甚?”刘宏有些宠溺地看着妇人。
此女是大名鼎鼎的汉献帝生母王美人王·荣,是前五官中郎将王苞的孙女。
她在后宫里的姿色比何后还略胜了一筹,而且能诗擅画,谈吐优雅,举止端庄。
灵帝对她极为宠爱,颠鸾倒凤后不久王氏怀了孕,被进封为美人。在汉朝制宫廷妃媵制度里美人比贵人低了一等。
何皇后将王氏恨入骨髓,私下里时刻图谋加以陷害。
王美人生性聪敏,她早知道妒忌心强烈的何后不会容她,所以在进谒何后的时候用帛束住腰部,不让何后看出她怀了孕。
只是腹中的胎儿一天比一天大,王美人朝夕辗转不安,便买了堕胎药喝下去。
因为一旦生下儿子可能母子都保不住性命,但是多次服用堕胎药并不见效,她想也许是天意如此,便不再喝堕胎药,听天由命了。
何皇后出身南阳,那里是许多老牌勋贵的故乡。她一上位,不少南阳的世家,就开始接触其兄何进,何家迅速壮大起来。
这些,机敏的王美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惜乎冀州这边并没有能与之抗衡的力量。
可谁知天随人愿,赵家横空出世,赵子龙的名字,王·荣可不止一次在皇帝嘴里听说过。
而且此次北疆大捷,不管世家门阀如何封锁消息,作为后宫中刘宏的宠爱妃子,她还是有所耳闻,心里顿时热络起来。
趁着皇帝出巡,表达了要随同的意愿。
刘宏也很为难,按说自己的女人怀了身孕,就不能再四处奔波。
后宫那些弯弯绕绕,他也非常清楚,难保自己不在雒阳的日子,何皇后会对王美人下手。
“你就是赵家麒麟儿?”王美人趁势坐在皇帝身边,好奇地打量起这个家乡的后起之秀。
“臣赵子龙见过娘娘千岁。”赵云很纳闷儿,他此刻仍然不晓得是哪一位娘娘。
“起来吧,皇上你看这孩子多会说话?”王美人巧笑嫣然:“以前从来没有人说你是万岁,他还别出心裁给我安了个千岁。”
“你还别说,咱冀州就是出人才。先是皇上你从这边走出去,老天爷专门就让这孩子下凡来辅佐你。”
赵云悚然一惊,马上就明白了此女是何人,心里暗暗叫苦。
自己还没去雒阳,要是获得了王美人的青睐,短期内可能有些好处,就长远来看,实则举步维艰。
何家如今已成气候,今后更会不断强大,何进甚至成了大将军,比太尉有过之而无不及。
目前的赵家要是论财力武力,并不惧怕任何一个家族。
然则,这就是政治,并不会因为这样那样的优势,你就能一帆风顺。
赵孟不知道具体情况,心里暗自为儿子高兴,马上就要赴京,不仅皇帝很看重,就连突然冒出来的一个皇妃还是乡邻。
“爱妃你这张嘴呀。”刘宏也乐得哈哈大笑,竟然询问:“爱卿如何突然冒出来一个万岁和千岁来?”
小样儿的,老子是没当过官,前世那些官样文章,大都是歌功颂德,随便引用一些就行了,不要太多好不好?
“启禀皇上、皇妃娘娘,”着急也无用,赵云更不可能和王美人作对,目前人家一个指头就能摁死你,他好整以暇:“皇上洪福齐天,胡虏也不得不俯首。”
“有了皇上,今后我大汉会一天比一天兴盛,臣自然是盼皇上能万古长存。”
其实,皇帝和妃子又如何,不就是爱听奉承话吗?只不过话一出口,赵云自己都觉得好像太阿谀奉承了,听着肉麻之极。(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赵孟辞官
“他进去了?”老人满脸寒霜。
“谁?你说赵云啊,那位早就想把赵家麒麟儿弄到雒阳去,只是前些年那孩子要到颍川书院求学,一直拖延到现在。”
“有些事情你不懂的,不是那位不想。他是谁?一国之君,只要他愿意,不管是赵家还是荀家都没办法,赵子龙本人也只有乖乖去鸿都门学。”
“我的天,难道那位想把这小子给下一任,你是说史侯?”
“何家人此次可没来,王家再怎么落魄,记住,已故的王苞可是五官中郎将。更为重要的一点,她是赵国邯郸人!”
“赵国人又如何?啊,明白了,你是说他们是同乡!”
“再说此子尽管年龄幼小,可把南阳那些老勋贵得罪个干净。先是斩杀了张温的侄子,后来又借机擒杀滕述。”
“不知不觉,他竟然和南阳家族结下了解不开的仇恨。不过那边不是铁板一块,只要赵家继续领兵,边郡的南阳人会和赵家结盟的。”
“要看天下大势,何家本身出身低。那位不喜欢那些出身高的人,有意在扶持何家。一个屠户成了河南尹,今后还会更进一步。”
“这样就很难了,真定侯看着名字挺吓人,貌似赵孟也要韬光养晦,他可不会去学凉州三明那样出挑,估计急流勇退。”
“唉,袁家只会帮自己的两个女婿。很明显,他和袁家由于家族继承权的关系,是天然的敌人,到时候得孤军奋战。”
“那又如何?别忘了,赵家还有赵温,更有赵忠。”
“我总算听明白了,你们的意思,这赵家麒麟儿今后只能去辅佐此次跟那位过来的,关键是她肚子里是男是女?”
“是男的还好说,可史侯不仅有史道人为首的道家撑腰,更有何家发力,赵云再能干,难难难!”
“是女的万事皆休哇,这个赵云生不逢时,可惜了。”
“诸位,储君之争还是别参与,就是谈论也没啥必要,到时候把自己家族牵扯进去,改朝换代之后,我们今天在一起的能有几人?”
河间国的房地产,最开始销售的大主顾,就是朝廷的重臣们。
自从灵帝说过,今后会到这里祭祖,大家都纷纷解囊,谁都不差这几个钱。
人人都好面子,总不成到了河间国去住驿站或者客栈吧,那样也太丢份儿了。
不管是在哪个朝代,官员们的消费是平头百姓的指向标。
在普通人看来,达官贵人既然能做官,就是与风水有关,他们住的地方,周围的风水必定是上佳的,跟着他们购买指定没错。
官员们一般都跟随皇帝的车辇一起到河间国,休息一两天到处看看,到了祭祀的日子再在皇帝屁股后面磕磕头作作揖。
平时,几个相好的人就会邀约到一起。
官员也是人,他们之间的聊天内容,大都与官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每人都有下人小厮,随时在注意皇帝的动向,究竟接见了哪些人,会对自己产生啥影响。
人在官场身不由己,一不小心就会惹上不该惹的敌人,反正大家一般时候都信奉中庸之道,以和为贵,能不结仇尽量不结仇。
此刻的赵家父子显然不清楚在宫外还有这么多的人在关注自己。
“皇上,微臣有不情之请!”赵孟听到儿子的阿谀奉承之语有些腻歪,忍不住插话。
“噢?”刘宏有些歉然,马上微微笑着:“赵爱卿说吧,就当是私人聚会。朕本身就是冀州人,爱妃也是冀州人。”
汉代就是一个以孝治国的人,话说有些破落户曾请人在皇帝面前建言,说自己等人为了桓帝守陵,应该得到一些东西。
灵帝也不辨真伪,把每一个名单上的人都封了官,破例没收一分钱,他可害怕史家的那支笔,说自己连上任皇帝守陵人都不放过。
现在赵家父子在自己面前,他刚才光顾着与其子说话,显然是不对的。
“皇上,臣年老体衰,恳请辞去护鲜卑校尉的职务,在家颐养天年。”赵孟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幽州鲜卑不足为虑,臣也算是完成了皇上交给微臣的任务。”
寂静!整个宫殿里落针可闻。
那些守卫们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自己被皇帝处罚,这可是近段时间以来最劲爆的新闻。
不管是外面的哪个家族,尽管猜想到赵孟应该会急流勇退,估计还会撑一段时间。
可谁知他仆一到河间,其他事情都没说,甚至都没提自己家为了北征付出了什么,直接就要辞官。
灵帝高兴得心花怒放,一个护鲜卑校尉,名义上是两千石官员,可战时能征调所有与鲜卑接壤的州郡,哪一个不会趋之若鹜?
当然,曾经的护鲜卑校尉,简直就是一个谁都不想接替的位置,和鲜卑人打战,你在开玩笑吧。
但你既然当上了那个位置,又不得不直面鲜卑。
现在好了,真定侯一战定幽州,鲜卑人自是不敢折腾,连高句丽人、三韩都拿下了。
“爱卿可有未尽之言?”灵帝稳定了自己的情绪,他决定这位置看谁顺眼再给出去,必须要现钱才给官位。
“臣侥幸和鲜卑人的战争中打了几次胜仗,”赵孟不亢不卑:“惜乎大汉与鲜卑今后还得继续战斗下去,除非有一方倒下!”
他在说话的时候,暗自用了武者的技能,声音不高,可整间宫殿都显得很压抑,甚至起先那几个想对自己父子动手的武者都鼻息粗了起来。
“或许陛下会怪罪,微臣不得不说,大汉目前的实力,还不足以对鲜卑进行毁灭性的打击,也只有偶尔小胜,将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汉灵帝高兴的心情马上就冷静下来,除了护鲜卑校尉的大胜,并州军只能说惨胜。要没有那些武将,甚至都会输掉。
袁家子自然输得连底裤都不剩,卢子干那边目前勉强维持不胜不败之局。
“爱卿可有继任人选?”刘宏不得不考虑下对方的意见,收两千万钱是一回事,鲜卑、高句丽、三韩与邪马台的胜利,让他心里有了一丝野望。
设若有一个能干的官员,能够继续赵孟的辉煌,开疆拓土不在话下。
至于不让对方辞职?想都别想,那可是两千万真金白银。
“赵大人能不能别辞官?”王美人情急之下忍不住出口。
汉灵帝悚然一惊,阴冷的目光看向她。
不要说一个美人,就是贵人甚至皇后,都不敢在朝臣的任用上发表意见。
她这是患了大忌。(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预定一个皇子老师
“娘娘,你是否有些亲戚也想去杀鲜卑人?”赵云心里咯噔一下,马上开始解围。
他在雒阳可以说毫无根基,任何人都不会看重一个依靠家世上位的人,譬如袁术。
真定侯、真定赵家在冀州境内看上去很威风,到了雒阳也不过尔尔,他连家世都不能依靠。
既然王美人青睐自己,不管是真还是假,相信今天晚上至多明天,何家的人就会知晓。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赵家和王美人成了不得不绑在一起的联盟。
“子龙你简直太聪明了,”王美人马上会意:“经常听到皇上夙夜幽叹,说鲜卑是我大汉的心腹之患,恨不能身为男儿提刀上阵。”
“王家有几个不成器的后辈,他们也曾派人和我说过,想要去杀鲜卑人,惜乎一直没有机会。恕我直言,刚开始大家都不看好你们父子。”
“赵侯爷,妾身不想大汉失去这样一位能直面鲜卑的统帅。历次与鲜卑人的战争,从来没有如此酣畅淋漓的大胜,皇上那晚都喝醉了。”
宫殿里的气氛一下子缓解,灵帝心里很受用,可还是担心赵孟不辞官。
那是两千万钱啊,你一定要一定要一定要辞掉!重要的事情必须说三遍。
“谢谢娘娘的赞赏,”赵孟苦笑道:“老臣确实打不起战了。经此一役,我赵家共付出了三万万钱,还有五千多伤残士卒的养老。”
灵帝深以为然,要不是连年征战,他捞钱的速度何至于比蜗牛还慢。
打战是要死人的,更是要花钱的。熹平六年要是大汉有钱,即便输了也不至于那么惨,主要是后勤跟不上,大家族们在观望,出工不出力。
不过,此刻他啥话都不想说,怎么办?难道说朕替你出这钱?啥都行,谈钱可不行。
王美人看到形势扭转过来,也舒了一口气。
她眼波流转,看着皇帝,娇声道:“皇上,常山国是赵侯爷的家乡,何不让他弃武从文?国相一职,赵侯是绰绰有余的。”
汉灵帝叹了口气,人家三万万钱都花了,总不能两千万钱的官员不给人家一个吧。
当下,他点点头:“爱卿,朕替天下百姓感谢你。惜乎我大汉多灾多难,不是天灾就是**,朕这个皇帝很窝心啊。”
“再怎么说,朕也不能让爱卿从此没有一官半职,那样,天下人都会说朕不懂事的。就依爱妃之言,常山国你给朕管好!”
“谢皇上!”赵孟没想到有意外之喜,竟然还有一个国相到手。
说实话,他不想去雒阳。本身就是武者家族,喜欢战场上的生活。
要是在朝堂上和其他大臣们勾心斗角,还不如无官一身轻,能多活两年。
“恭喜赵侯,贺喜赵侯。”此刻的王美人就像一个天真的小姑娘,只差拍巴巴掌了。
“谢娘娘!”赵孟饶有深意地看了此女一眼。
尽管他对历史不如赵云那么清楚,如今的皇后是南阳何家的人,王美人仅仅一个美人而已,连贵人都不是。
她一露面,貌似就是冲着自己父子俩来的,不管赵家接不接招,今后大家都会把赵家和王美人联系在一起。
在这一点上,赵云清楚,赵孟也十分明白。
“皇上,你看臣妾肚子里这位,是不是要找一个好老师?”王美人再次使出撒娇的战术,在皇帝面前百试不爽。
“也不知道是皇子还是皇女呀,”刘宏爱怜地看着她:“到时再议如何?”
“皇上,微臣斗胆。”赵云上前一步拱拱手。
周围的守卫和暗中的护卫瞬间就把目标对准了他,也是赵云从来没有经历过朝堂之事,在宫殿里的站位都很讲究。
尽管进宫之前有宦官讲解过,父子俩脑袋都晕了,有些规矩还是不清楚。
刘宏摆摆手,气氛又轻松了起来。
赵云有些恶寒,他想到了蹇硕的大胡子,貌似电视里的张飞就是这形象,难道皇帝喜欢男宠,自己是受不是攻?
“子龙,朕起先就说过,大家都是乡邻,不要见外,有何事直说好了。”刘宏的话不无亲切。
“娘娘必定会在今年诞下龙子!”赵云的口气十分笃定。
刘宏的眼睛一亮,目前就史侯一个儿子,看上去有些软弱。
而且他从小就和道家的人在一起,身上难免有一些对所有世事不放在心上的出尘意味。
他抬眼看了看那逐渐隆起的小腹,爱怜之意更甚。
至于消息来源,刘宏压根儿就不想知道,武者家族,道家手段还是有些神秘的东西。
“承蒙子龙吉言!”王美人大喜过望:“到时候你这个老师当定了!”
皇子老师?换而言之,要是刘协日后成为太子,自己就是太子太师。
刘辩那个太子?哼,现在皇帝都还没立,再说目前和王美人已经绑在一条船上,与何家算得上势不两立。
“谢娘娘!”赵云吸了一口气,倒头就拜:“臣必不辜负皇上和娘娘的信任。”
赵孟在一旁动了动嘴唇,最终啥都没说。
他和儿子的性格一样刚硬,既然避不过去,那就迎难而上。
王美人脸上闪出母亲的光辉,她轻轻抚摸着小腹:“儿啊,娘代你谢过你师傅。”
刘宏的眼光也温柔起来,皇家目前才一个皇子,后继无人。
没有办法,他才扶持何家人上位,不然孩子长大后继承整个国家,不让人欺负死啊。
如果王美人也能给自己生一个皇子,那么太子的位置就看今后两个儿子谁更优秀吧。
有汉以来,太子一般是立长,不过这也不能一概而论,就像汉武帝就不是长子,最后经过血腥的宫廷斗争,一样上位了。
在刘家人的观念里面,只有经过了艰苦的搏杀取得皇位,这样的皇子才能更让人放心。
当然,明面上都不会说出来,甚至老皇帝死之前才会告诉新一任皇帝。
桓帝去世得很突然,加上他又没有儿子,还没来得及告诉刘宏。
关键是东汉有好几任皇帝不是童子皇帝就是夭折,一些秘辛相当于是断了传承。
在皇宫里,有些东西只有皇帝才能接触,从一些典籍当中,刘宏推测出了蛛丝马迹。
然而,他估计也只有临死前才会告诉下一任皇帝自己的推测。
在心里,刘宏其实蛮骄傲的,他可比桓帝强多了,至少目前已经有了一个儿子。
三个人之间为数不多的几句话,饱含的信息量太大,除了赵家父子和皇帝两口子,别的人大气都不敢出。(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鸿都门学的问题
“今日之事,如有任何外泄,定斩不饶!”刘宏毫不含糊下旨。
他是一国之君,尽管不能说想杀谁就杀谁,宫里这些人,他还是能一言而决生死的。
要杀一个国家的臣子,可能还必须找一些理由,即便是莫须有的,面子上的功夫必须做。
至于杀一个近侍或者宦官,根本就不需要在朝堂上讨论。因为在某种意义上,这些人就是皇帝的部曲,只是换了一个称谓而已。
“是!”不管是侍卫还是宦官,一个个跪下,齐声回答。
赵孟父子对望一眼,心中一凛,这才感到面前的人在名义上是这个国家最有权势的人。
接着灵帝挥挥手,大殿上的侍卫都下去,包括王美人也在他低声吩咐后离开。
“人们都说,赵家麒麟儿天下无双。”灵帝的眼睛甚至都没看面前的父子二人,也不知道看向什么地方。
“说实话,朕以前不以为然,哪一个家族不想吹捧自己家的孩子?将来要出仕就有了名望,这些事情,朕心知肚明。”
“你做的诗词,朕找人去翻看过古籍。他们花了好久的时间,没有找到。”
“那就说明,你的诗词都是你自己做出来的。朕就纳闷儿了,为何那么多世家子,他们自小看的书肯定比你的多,都做不出你一样的辞赋?”
说实话,汉灵帝心里面有太多的嫉妒,他本人的文笔就很不错。
刘宏喜欢辞赋,自己创作了《皇羲篇》共五十章。
后来怜悯皇子刘协幼年就没有母亲,又追思王美人****,于是创作了《追德赋》、《令仪颂》。《汉诗》还收录有一篇《招商歌》。
自古文人相轻,他对年纪轻轻就颇有才名的赵云有一丝嫉妒很是正常。
灵帝说着,竟然站了起来。赵孟父子二人感觉暗地里突然被六股武者的气息罩定。
“在长江之上,你斩杀了张温的侄儿,收下一些水匪,塞到横海将军的队伍里面。”
“恩,现在他们是校尉,就让他们去祸害蛮夷罢。”
尼玛,真是伴君如伴虎啊,赵云顿时觉得冷汗涔涔,不得不跪下请罪:“皇上,臣惶恐!”
“你多心了!”灵帝得意地一笑,心道,小样儿的,不给你说道说道,怕你今后继续做一些事情出来啊。
朕知道无所谓,要是别人晓得了,拿你不法的证据来检举你,到时候让朕如何自处?
“不管是甘宁还是周泰这些人,他们都是朕的子民。”灵帝侃侃而谈:“就是你大兄赵风麾下有泰山贼又如何?”
赵云和赵孟父子,不再那么震撼。反正我们是带兵了,替你去打战,又没有谋反。
好在灵帝也知道适可而止,他悠悠说道:“尽管你身边确实有一些才能之士帮助你,可你本人让朕更感兴趣。”
“要知道,你哥哥赵风、赵巴他们先是在太学上课的,后来到了鸿都门学里面。惜乎,太学成了世家的工具!”
刘宏不喜欢儒学,而喜欢书法、辞赋这些“旁门左道”。
于是侍中祭酒乐松、贾护向刘宏推荐了大量这样的人才,但是这些人中很多人品德不好。
熹平六年,有数十个市井之徒,自称为汉桓帝刘志守孝达十年之久,是为“宣陵孝子”。
刘宏得知,将这些人任命为郎中和太子舍人。七月,议郎蔡邕上书请求罢免这些人,刘宏折中处理,仅仅是将他们降职。
光和元年二月,刘宏设置鸿都门学,并将孔子及其七十二弟子的画像悬挂其中。
实际上这所学校里,并不是研究儒家经典,而是探讨辞赋、书法这类刘宏感兴趣的学科。
刘宏重用出自鸿都门学的学生,出任官至太守、刺史,入朝则官至尚书、侍中,甚至还有封侯的人,如益州刺史郤俭、凉州刺史粱鹄。
太学出来的儒生往往鄙视这些人,拒绝与其为伍。
鸿都门学不仅是中国最早的专科大学,而且也是世界上创立最早的文艺专科大学。
在“独尊儒术”的汉代,改变以儒家经学为唯一教育内容的旧观念,提倡对文学艺术的研究,是对教育的一大贡献。
其招收平民子弟入学,突破贵族、地主阶级对学校的垄断,使平民得到施展才能的机会,也是有进步意义的。
鸿都门学的出现,为后来特别是唐代的科举和设立各种专科学校开辟了道路。
“朕不甘啊,为何太学的人始终就压了鸿都门学一头?”刘宏犹自在倾诉:“子龙,设若你到了那里,可能改变这种情况?”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赵云镇定地回答道:“皇上,首先两所学校并不冲突。再说,鸿都门学天生就是有缺陷的存在。”
“世上有很多寒门学子,甚至臣的大兄戏志才和兄长徐庶都是他们中间的人。”
“这些人从小并没有受到全面的教育,及至真有机会学习,只能忍痛割爱,学习自己最喜爱的部分。”
“就像我的两位兄长,他们最得意的就是军事,其他方面只能说平平。”
“鸿都门学里面,招收的都是寒门学子,给了普通人一个求学的机会。赵云所在的赵家,要不是有皇上的照应,也不过是一介寒门。”
“在此,云代天下寒门学子谢过皇上。”
“正如微臣的两位兄长,寒门士子有先天的缺陷,他们的知识并不全面。”
“反观太学,招收的都是世家门阀的弟子,天下的世家何其多耶?这些人从小就受到比较全面的教育。”
“或许在某一个方面,寒门士子占了比较大的优势。总体而言,却根本就没有世家子弟全面。”
“微臣有一个粗浅的想法。既然皇上成立了鸿都门学,里面专门研究书法、辞赋、绘画。”
“世上的技艺何止千千万?皇上何不就势成立其他学校,譬如专攻教书育人、军事、医学、农学,而后把他们放到合适的位置上?”
只是放到合适的位置上么?灵帝有些失望,他可是对赵云抱着满满的希望,竟然连他都没有办法,不过还是明白赵云说得很有道理。
可惜,要再兴办学校,就必须出钱。
一所鸿都门学,就是刘宏咬着牙关办的,专门和太学打擂。
目前这批学子外放,赵风、赵巴就是属于第一批学生,他如何肯此时再办学?他要看看究竟这批人怎么样再说。
灵帝没有说话,缓缓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万年公主
皇帝又叫天子,顾名思义,昊天上帝之嫡长子。
其命源天对封建社会最高统治者的称呼。
他们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和政权,自称其权力出于神授,秉承天意治理天下,故称天子。
君主们还宣扬自己生下来就有许多瑞徵,还有所谓天子气。
人们还把他们比作龙,称为真龙天子。封建阶级宣扬天子受命于天,是上天委任于人间的代理人,受天命约束。
三人成虎,何况历朝历代以来大家都这么说,到最后连皇帝们自己都相信了。
在刘宏看来,连自己都束手无策的事情,赵云他问下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并没有想到他一定能解决,找不到答案也没有多大失落。
“赵侯,不知你对下一任护鲜卑校尉可有合适的人选推荐?”灵帝脑袋一片清明。
前文说过,既然目前赵家为他打下了好多土地,这个官职卖钱不假,却也要给有能力的人,不然说不定连到手的土地都会被人夺去。
“皇上,为臣真还有一个人选。”赵孟经过一段时间的历练,对军事方面越发纯熟。
他也许算不了多顶级的统帅,眼光还是很独到的。
“护鲜卑校尉,顾名思义,就是要对鲜卑熟悉。军国之事,不得不慎重,一不小心就会重蹈熹平六年的覆辙。”
反正他在灵帝和其他大臣眼里,就是一个纯粹的武将,说起话来也肆无忌惮。一般的人根本提都不敢提的。
“目前北方正面和鲜卑人抗衡的,主要有三个人,四股力量。”
“并州刺史丁原,那是微臣内弟,尽管举贤不避亲,然则他目前还是少了一些历练。再者他刚刚从县尉升任刺史,为时较短。”
“另一位就是袁家的本初那小子,说起来和臣也有些关系。犬子子玉的内兄,能力还是有的,要来担任这一职位显得力不从心。”
“还有一位是尚书卢子干,他本身就是幽州人,回来在没有任何基础的情况下,也能迅速募兵,且长期在地方征战,兵法纯熟。”
“东边的那些都是微臣此次征鲜卑、高句丽的下属,他们也需要继续磨炼。”
说完,他静立在一边,反正该说的都说了,至于皇帝咋任用,不关他的事。
灵帝微微蹙眉,原想着重新把官卖出去,又有两千万到手。
真要按照赵孟说的做,那两千万钱找谁要去?一时间他患难了。
赵云在一旁看出了端倪,不由轻声问道:“陛下,不知卢尚书可曾卸任?”
“未曾!”灵帝心头一激灵,这么好的主意自己为何没想到?
护鲜卑校尉确实位高权重,相对的责任也比较大,不一定有人愿意来担责。
天下之人,能做到两千石官员的,有几个傻子?连袁家小子都失败了,自己去又能好多少?一个个眼光毒辣着呢。
相反,京里的尚书可不一样,那是一份很有前途的职业,进可谓九卿三公,退亦能花些钱走通门路做个太守,
他高兴之下,禁不住用手轻轻拍打着自己的大腿。
“父皇,你别打了,打疼了孩儿心疼的。”一位少女探头探脑在宫殿内侧幽幽说道。
“原来是佳儿啊,”刘宏和煦地一笑:“怎么不在內殿呆着?”
刘佳是他和第一个女人强氏生的孩子,可惜其母因为难产而死,哪怕是一个女儿,他也是视若至宝。加上后来的孩子难以存活,更是对这个女儿有一份特殊的疼爱。
“父皇,后面闷得慌。”刘佳撅着嘴:“你不是说回到老家要带我出去玩儿吗?天天就憋在里面,啥时候带我出去呀?”
“皇上,微臣父子先告辞。”赵孟见机,觉得再呆下去没啥意思。
“祭祖是后天早上辰时,有人告诉你们了么?”灵帝平时不可能有这么婆婆妈妈,在女儿面前尽显慈父本色:“子龙,今后好好赡养你父亲。”
“百善孝为先,给父亲尽孝,是微臣的本分。”赵云微微笑着:“云劳陛下挂念。”
“子龙?你是赵云赵子龙?”刘佳吃惊地掩住了嘴巴。
赵家麒麟儿是雒阳的贵妇人中间理想的女婿,她尽管甚少出宫,可他的名字早就耳熟能详,第一次见到真人,十分讶异。
“微臣赵子龙见过公主殿下。”赵云只好上前施礼参拜。
他本身就百无禁忌,甚至在一般来看来有些放肆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公主。
此女年龄应该比自己略小,但由于是女性,发育得比较成熟。
宫殿里暖气烧得很足,她仅仅着单衣,随着手的上下挥动,胸前居然波涛汹涌。
“子龙哥哥,你也是冀州人,带我到处逛逛如何?”刘佳是个自来熟,蹦蹦跳跳下来。
刘宏也不说话,微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女儿。
他此时就是一个慈父,只要女儿开心就好。
“殿下,微臣······”饶是赵云智计百出,此刻却不知道该如何答话。
“子龙,如果你没有啥要紧的事,就陪陪万年如何?”灵帝的眼睛一直在自己女儿身上。
万年?不是佳儿吗?赵云脑袋里面嗡地一声轰然作响。
原来她就是万年公主,这个倒霉孩子,怎么会遇到她了?
“云儿,陛下在问你话呢!”赵孟轻轻碰了碰兀自在发愣的儿子,对孩子的私事,他从来不过问。
“额,好!”赵云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随口应着。
“谢谢子龙哥哥!”刘佳巧笑嫣然,上来就拽住了他的胳膊。
我的天,发生了啥情况?!灵帝和赵孟同时傻眼了。
上古男女交际自由,进入宗法社会后,女性逐渐沦为男性的附庸。
然直至西周时的中原地区,华夏民族仍多少保留原始氏族的遗风,仲春之月,男女自由相会,尽情欢娱。
至战国时期,儒家经典规定的贵族家礼,强调男女隔离与疏远,严防非夫妇关系的两性有过多的接触,不允许女子与非自己丈夫的任何男子发生爱情与性关系。
男女授受不亲,这该如何是好?(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赵云要当驸马都尉?
“公主,外面还是很凉快的,你是不是要多穿点儿衣服?”赵云的灵魂从后世而来,很自然地化解了这个尴尬,还微笑着拍了拍小姑娘的手。
“你们还不去给公主把外套拿来?”刘宏轻轻咳嗽了两声,冲着后面跟上来的宫女们呵斥,在女儿面前他还是尽力维护自己的形象,也从没对她身边的宫女下手。
看到明黄色的外套,赵云有些无语:“公主,你设若想出去,那就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否则大家一看你衣服的颜色,就明白你是皇室贵胄。”
“你是说乔装打扮?”刘佳的眼睛一亮,拍着双手:“好呀好呀,每次一出门就是前呼后拥,所有人远远的都不敢靠近,连找一个人说话都找不到。”
可以说,刘宏尽管有这样或那样的问题,对万年公主的溺爱,甚至超过了目前皇家唯一的继承人史侯,何皇后都敢怒不敢言。
她一直生活在象牙塔里,做梦都想有一位白马王子,惜乎灵帝每次想要给她招驸马,都会让刘佳偷偷先见一面。
现在的年轻人,一个个正襟危坐,知道自己要成为驸马都尉,连大气都不敢喘。
就像金庸UU小说的建宁公主,平日里面对的都是宦官与宫女,个个对她唯唯诺诺,遇到韦小宝这个刚入宫的小地痞,马上就感觉到新奇。
赵云本身就没想过要去当驸马爷,更是以一种平常心对待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公主。
顿时,万年公主看他就越看越顺眼,待之如父如兄,有知音的感觉。
赵云父子二人在宫殿里耐心地等待着,灵帝早就下去了,刘佳也自去换衣服。
宫里面还有些侍卫随时在巡逻,走到二人附近,故意昂首挺胸。
或许是想他们在皇帝面前美言几句,就算是一点点希望,这些人也会努力去争取,小人物的命运从来都是掌握在大人物的手中。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约莫一个半时辰,刘佳终于收拾打扮好,再次蹦蹦跳跳地出来了。
赵云一见,禁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也不知道谁给她出的主意,竟然女扮男装,还别说,这小娘穿上一身藏青色的外套,露出里面狐裘,面色如玉,看上去是一个翩翩佳公子。
“殿下,既然你要扮作士子,不妨稍微稳重些。”赵云劝慰道:“想必你也曾见过不少士子,就把自己当成他们中的一员。”
“士子的行为举止,都有很严格的要求,你要尽力模仿,不然内行人一看就穿帮了。”
“哎呀,都是那个王美人!”刘佳生气地跺着脚:“非得要让我装扮成这样,礼节那么多,谁记得住?还是换回女装好了。”
“别别别!”赵云可不想再等下去,赶紧阻止道:“这样就挺好。殿下,你注意看看我的动作,不求一模一样,照葫芦画瓢就行。”
尽管明面上没人,暗地里,他感觉到有三股比较强大的气息在跟随着自己等人,估计功力在二流与一流武者之间。
皇家的资源就是好啊,相信他们也不缺导引术,遇到忠心耿耿的人,肯定是花力气栽培。
这个年代与后世完全不一样,一个人要是发誓了,就一定会遵守誓言。
某种程度上来说,誓言的约束力比所谓的合同要强得多,皇家也不担心他们反叛。
看得出来,刘佳是第一次享受这样的生活,虽然还是循规蹈矩,一举一动,难免有些跳脱,就像一只快乐的小鸟。
不得不说,一个王爷的府邸真特么大,难怪到处都要坐马车。
父子俩进来的时候,可是凭着一对大脚板一步步走的,差不多花了小半个时辰。
借着万年公主的东风,爷儿俩上了马车。
“云儿,你呀你,说什么好呢?”周围没有其他人,赵孟忍不住埋怨:“去了一趟北疆,捞着一个媳妇儿。”
“她可不是一般人啊,”他的眼光瞟着公主车驾的方向:“看那位的意思,好像一点都不反对,你自己看着办吧。”
啥?老爹,不要这么玩儿我好不好,赵云瞪大了眼睛:“阿爹,我可啥都没做啊,所有的一切,你不都在场吗?”
“为父看得清清楚楚,”赵孟瓮声瓮气地说道:“哪有一个姑娘家上来就拽住大小伙子手的?你还在人家的手背上拍了几下。”
赵云心里咯噔一下:“阿爹,他,那位会不会准备让她也跟着我吧。”
“老子实话告诉你,不知道!”赵孟低声吼道:“在里面呆了半天,憋闷得要死,还好没到雒阳去,不然整日里光去见驾都要烦死。”
赵云张口结舌,心道,我究竟是不是你亲生的啊,遇到问题就直接抛给我。
你是老司机,不要说出主意,至少也能给点意见好不好?
“那我待会儿注意点儿,”赵云苦叹:“反正和她保持距离就好。”
“估计来不及了,”赵孟缓缓摇着脑袋:“我们周围的侍从,不清楚有多少是其他世家的眼线,说不定我们要没出宫门,那边人家都已全知晓。”
“你有了三个妻子,要成为驸马都尉,难不成你把她们全部都休掉?”
“那哪能呢?”赵云心里直叫苦:“阿爹,或许你想多了,也许她就是想单纯地出宫看看。那位还派了人专门跟随着,怕甚?”
马车在王府里奔驰如飞,爷俩的讨论声中,已经出了大门。
甫一出门,刘佳马上就开始叫嚷,说马车里面的空间太狭小,她觉得难受,让赵云下车陪她走一走。
赵孟心事重重,他自然不会去当儿子的灯泡,让车夫直接赶到燕赵风味。
公主出府了!
这消息就像插上翅膀,不大一会儿,几乎整个河间,该知道的人全部都知道了这条消息。
其实不要说公主,就是皇帝从王府出来也没啥大不了的。
关键是陪伴在她身边的人,那可是小一辈的长公主,在皇家受到百般宠爱。
要是赵云一跃而成为驸马都尉,这小子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肯定会和一般的驸马不一样,说不定赵家的声望水涨船高。
一处处官员的汇聚地,都在讨论这议题。(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密见王美人
“子龙哥哥,我要吃这个、这个、这个”一到燕赵风味,刘佳就迫不及待开始点菜,她在后厨里面馋涎欲滴。
“佳儿,你吃不了的。”赵云一脸苦笑,想不到这小丫头简直就是个小吃货。
征得她的同意,既然到了外面,肯定就不能叫公主,那样的话,普通人一下子就明白,原来是公主到了,失去了她想要的乐趣。
因此,在称呼上,刘佳没有任何疑虑,马上同意了赵云的建议。
她管赵云叫子龙哥哥,而赵云叫她佳儿,至少普通的老百姓不清楚。
其实,难怪古代的帝王都喜欢微服私访,皇宫对于他们来说,不啻于一个巨大的牢笼。
同样的,对打小就生活在深宫里的刘佳来说,她十分向往普通人的生活而不得。
好不容易有回乡祭祖的机会,她早就盼望着这一天,可惜到了河间,自己还是没有机会出去,成天在从兄的宫殿里呆着。
至于承诺过要带她出去的父亲,每天除了接待大臣就是和一干刘家的人商量发财大计,她那点儿小心思早就被无视掉。
“吃不掉扔了就是,”刘佳不以为然:“下顿我们再做新的好了。”
“佳儿,你知道小时候我做过一首诗对不对?”赵云无奈,只好耐心说教。
“你是说那首悯农么?”刘佳一滞:“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子龙哥哥,我明白了,能不能多点些菜?我想拿回去给父皇吃。”
赵云心里苦笑,不要说拿给刘宏,想必这些菜肴在端上桌子以前,乔装打扮的皇宫侍卫们早就把所有的菜要检查个遍。
“好,不过陛下一顿也吃不了太多,还是少点一些吧。”赵云轻声说道:“你看我们燕赵风味的生意很火爆,就连大厅里面都有好多人排队。”
“哼,父皇每顿吃的菜可多了。”刘佳撅起嘴,用手比划了一下:“有这么大满满一桌子。”
她觉得没有比划好,又把两手摊开了一些,重新比划了一次。
看到对方没有松动的样子,她只好怏怏说道:“好吧,我和你说过要体验普通人的生活,就不能搞特殊化,那就带回去十个八个拿手菜好了。”
河间的地位在冀州比较特殊,由于这里出了前后两任皇帝,被人认为是风水绝佳之地,要不然,灵帝的房地产计划就不会那么顺利地开展。
想当初,赵家拿下这块近乎在城市中心的位置,可是花费不菲。
好在一切都很值得,当年买地的钱,如今已不知道赚回来多少倍。
燕赵风味只有四层楼,四楼上的面积和下面一样大,可只有天地人三个大包房。
既然是赵家嫡子亲来,又带着皇室贵胄,自然是享用天字号的房间。
尽管赵云在燕赵风味成立的当初,说出了自己的好多想法,他却并没有亲手去实施。
毕竟他说出来的东西,根本就不成体系,零零碎碎的,又没有当厨师的经历。
好在劳动人民的创造力是无穷的,只要给他们一个思路,就能推陈出现。
在天字号的包房,整个城市的景色尽收眼底。
这个年代由于没有工业污染,极目远望,就连城边上的乡村也看得清清楚楚。
“子龙哥哥,这里可真好,到处都看得见。”刘佳似乎就没有一刻停下来的时候,摸摸这里,摸摸那里,又在窗户边上踮起脚尖四处看。
“唉,在皇宫里,父亲也想修一座宫殿,能看到整个雒阳城。”她幽幽叹了一口气:“不知怎么的,到最后都没有人修。”
赵云心里暗笑,还能怎么了,不就是因为那些宦官的房屋一个比一个高大,一个比一个豪华,生怕皇帝修好之后看到他们的居所罢了。
刘佳尽管点菜不少,吃饭的时候,表现出淑女的姿态,每一道菜都是浅尝即止。
“子龙哥哥,不是说你们家有神仙醉吗?”她突然仰起脸问道。
“额,那个,佳儿,酒不是女孩子喝的。”赵云一愣,随即劝慰道:“要是让外人知道我带你出宫就不好,晓得你喝酒麻烦就更大了。”
“我不管!”刘佳开始使小性子,站起来叉着腰:“人家就是要喝酒嘛。”
她发现不好使,只得撒娇:“子龙哥哥,我就喝一点点,好不好嘛。”
或许是因为刘佳从来没有喝过酒,或许是她的酒量太小,喝了一小杯,脸上变得酡红,眼神迷离,看样子就想睡觉。
好在她虽然酒量不行,酒品很好,一点也不打闹,任由跟随来的侍女们到里间休息。
赵云也就喝了一小盅,他以前武功在身不知道自己的酒量有多大,反正没有喝醉过。
现在根本不敢多喝,生怕贪杯误事。
现时代的窗户,就是在墙上挖一个孔,在中间用几根小圆木支撑起来。
遇到天气不好,只能把窗户关起来,不过是两块做工精细的木板。
今天的事情出乎自己预料,赵云想理理思路。
站在窗口,望着远处田野间星星点点的绿色,那些应该是蔬菜,大地上还没有草长莺飞。
“子龙,你好悠闲!”一个女声从身后传出。
“娘娘,是你?”赵云缓缓转过身来,他感到万分惊讶。
王宫戒备森严,不知道她是如何逃过灵帝的耳目混出来,看到她身上那套宫女服装,瞬间明白了是假扮宫女。
“皇上要是发现你不见了,那微臣的脑袋就会保不住。”赵云苦笑道。
“没你想象得那么夸张,”王美人摇摇头:“他整日不是接待大臣就是和女人鬼混。要不是因为我怀了他的孩子,估计连正眼都不会看一眼。”
刘陔肯定是要紧抱皇帝叔父的大腿,提供些女人不在话下。
不要说到民间搜罗,就是他自己的女人又如何?反正在这些人的眼里,女人不过是一个生育的工具。
好在从来没有听说刘宏有淫人妻女的故事。
“娘娘所为何来?”赵云也不想和她兜圈子。
主要是时间耽搁得越久,她出宫暴露的几率就越大,赵家可不敢担这么大的风险。
“子龙,大家都说你智计百出,我要你帮我拿拿主意。”她幽然一叹:“看上去我风光无限,谁知道在宫中,小命随时都在别人的一念之间。”
“我不想死,自己死不足惜,就怕我腹中的孩儿跟我一起命赴黄泉!”
说到这里,她脸上露出母性的光辉,轻轻抚摸着小腹。(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赵张分家?
“娘娘,你真是当局者迷!”赵云脑袋一转,瞬间想了个好主意:“难道在你眼中,宫里就只有一个女人发号施令?”
“你是说?”王美人立马张大了樱桃小口。
是啊,何皇后只是皇后,汉代以孝立国,灵帝的亲生母亲董太后可也在宫里。
尽管在登上皇位之初,窦太后因为窦家的支持,权倾后宫。
随着窦家的覆灭,她自己也抑郁而终,董太后趁势上位。
可以说,在目前的皇宫内院,权力最大的根本就不是赵忠之流,也不是刚被封为皇后的何皇后,而是谁都不曾注意的董太后。
“我的家里并不是一个多么富裕的家庭,”王美人长吁短叹:“自己的身份也不过是个美人,根本就没有机会面见太后她老人家。”
“说起来好可笑,到目前为止,也就是在知道我有孩儿的时候,她叫人让我去过一趟。”
“这有何难?”赵云冷笑道:“听说董太后她老人家喜欢各种异域的东西,越是少见越是喜欢。我赵家恰好有一些鲜卑、高句丽、三韩和邪马台的东西,保证她以前从没见过。”
“这”王美人呆住了,随即迷人的一笑:“如何好意思白拿你们家的东西?奴家可没有钱财来偿还。”
大姐,你饶了我吧。赵云心里暗暗叫苦。
眼前的王美人本身在姿色上就和桑朵不相上下,就算不是倾国倾城,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加上虽然灵帝临幸的次数不多,怀上孩子,多了一层成熟妇人的风韵。
然则赵云自家知自家事,任何女人都能碰,皇帝的女人可千万别沾染。
现在的灵帝还正处于年富力强的时候,哪怕想做一番事业出来,鲜卑的事情也不是非得赵家不可,东窗事发,抄家灭族都不在话下。
“娘娘说笑了,”赵云心里恶寒,千万别再奴家奴家的了:“娘娘为君,云是臣。为娘娘分忧,是我赵家人的本分。”
“再说娘娘出身赵国,乃是我赵家人的发迹之地。如今赵家身处真定,同在冀州,桑梓之情,也不容赵云不帮。”
“大恩不言谢!”王美人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少年郎:“今后赵家但有何差遣,我必倾力相助!”
说着,她取下头上的一个玉簪:“听说你即将去雒阳,有事可遣人执此簪子。”
尽管是权宜之计,赵云此刻却脑洞大开,也没去管离开的王美人,既然她能出来,想必也有办法进去。
何皇后再厉害,不过是因为生了一个皇子刘辩,由于史侯自小生活在道家,并没有一股男儿的英武之气,要不然灵帝早就立了太子。
说句题外话,皇帝偶尔喜欢男风,要的就是看上去十分威猛的人,譬如蹇硕那款。
董太后在刘宏心里面的重量,并不仅仅是由于汉代讲究孝道,他时不时会找母亲拿主意。
据说买官卖官的开端,就是那老娘们儿出的主意,可见她在皇帝心目中的分量。
或许灵帝自小父亲去世比较早,生活困苦,对财富有超于一般人的贪婪,董太后在其中推波助澜,她本人也一样喜欢。
只要你有缺点,特别是钱财能够打动,赵家就不怕没机会攀上去。
相信有自己的资助,王美人只要生下刘协,又和董太后打好关系,今后的皇宫局势肯定是另外一番局面。
以前在雒阳,皇帝身边莺莺燕燕太多,王美人确实没多少机会接触。
这里是河间,灵帝本身带的女人又不多,他还想多多尝鲜呢,位置比王美人高的几乎没有,两人日夜相处的机会就多了。
想到高兴处,赵云不由露出会心的笑容。
他却不知道,皇帝早就在算计赵家。
天色将晚,张世平父子被大内侍卫直接从真定接到了河间,可怜两人一路奔波,都还没时间和地方洗漱,就被带到了灵帝面前。
“草民(微臣)张世平、张郃拜见皇上!”父子两人和赵家父子应该是前后脚到的河间,刘陔的宫殿不少,此处是另外一个宫殿。
“张爱卿父子平身!”刘宏在御阶之上虚抬了下手。
“儁乂,你给寡人带的东西,朕很喜欢。”灵帝看上去和颜悦色。
至于张世平,已经被他无视了,让父子俩一起过来,他怕当老子的在家走漏风声。
“陛下喜欢就好。”张郃此刻还一脸懵逼,根本就不清楚皇帝老儿让自己父子来干嘛。
什么横海校尉也好,横海将军也罢,目前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反正即便皇帝不答应,他也喜欢上了在海上征战的生活,自家又不是没钱没人,大不了带着家人到海外去占一块地盘当土皇帝好了。
“张爱卿,邪马台究竟有多大?”三韩历代都有描述,孤悬海外的东瀛灵帝不甚清楚。
“具体微臣不知,”张郃老老实实回答:“臣和贱内收拾了不少不听话的土著,整个岛没有走完。据说在北边和南边还有几个不下于邪马台的海岛。”
“张爱卿,设若我大汉要占领那几个岛,具体加派多少人手才能办到?”刘宏肥胖的身子往后靠了靠,近乎躺在龙椅上。
这就想摘果子么?张郃心里冷笑:“陛下,微臣斗胆。”
他眉毛一挑:“水战本身就不是我大汉的强项,何况我等原先不过是在大江大河里战斗,那可是一望无际的的大海。”
“海上的天气波诡云谲,惹得龙王爷不高兴,随便来个大风大浪,整支船队覆灭都完全有可能。”
想起在海上遇到台风的日子,张郃的脸色都有些变了。
天地之间只有咆哮的风声,近在咫尺的其他船,有的葬身鱼腹,有的等风浪过后要找很久才能又把整支船队聚拢。
上次出海,真正在战斗中损失的人微乎其微,毕竟不管是邪马台或者是三韩,对汉军基本上没啥威胁。
所有的损伤,都来自台风飓风,连大船也损毁了好几艘。
刘宏缓缓坐了起来,心里发苦。
既然皇帝们被成为天子真龙,在大海里就是龙王的地盘。
他尽管有些虚荣心膨胀,却还没有利令智昏,看来目前只有让船队小打小闹了。
“儁乂,目前你是横海将军,食邑两千石。”刘宏眼皮都不抬,漫不经心地浅啜一口茶:“据说你们还住在赵家,有些不合适了吧?”
恩?张世平和张郃父子心头剧震,闹了半天,原来皇帝是想赵家和张家分家呀。(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王美人初上位
“皇上,草民和赵侯相识于微末,”张世平拱了拱手:“后来蒙赵侯出资,让另一位兄弟苏双和草民扬帆出海。”
“可以说,没有赵侯的资助,就没有今日的船队。”
“赵侯的亲兄弟,在西羌之时,折损了两人。后来我们一路逃难回来,承蒙赵侯不弃,结拜为兄弟。”
“然则无论何时,张家是张家,赵家是赵家。张家不是赵家的部曲,只不过外人不知道罢了。我们在真定有自己的府邸,在燕赵书院也有自家的院落。”
张世平自从修习了导引术以后,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特别是和苏双一道远洋航行,战争就是最好的老师。目前要说在燕赵书院哪个老师的课学生最喜欢,他当为其中之一。
那么多年的海上航行,每一刻都在和未知作战,和天气作战,和土著作战。
每一个战例拿出来,就是戏志才、徐庶等人也受益匪浅
此刻他站在那里,给刘宏一种异样的感觉,仿佛眼前并不是一介平民,而是一位博学多才的儒将在那里侃侃而谈。
灵帝心里一万头草泥马飞过,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自己想好的后招全部都用不上。
他当然知道张家在真定和燕赵书院都有属于自己的房屋,还幻想着只要张家父子对赵家有一丝不满,马上就可以做交易。
雒阳、河间,刘宏都是最大的房地产开发商,他完全有房子来和对方置换,根本就不用担心亏损,目前的真定比京城商业还要活跃不少。
“原来倒是寡人多虑了,”灵帝镇定的功夫还不错,他微微笑着:“朕一直认为,今后张爱卿将在海上发挥越来越多的作用,很显然目前的府邸就配不上他的身份了。”
“陛下,微臣在海上,根本就无需陆地上太好的居所。”张郃显然也意识到皇帝的意图,他不亢不卑地说道:“海上行军,最好的住所就是坚固的海船。”
“惜乎子龙贤弟派的人日夜赶工,又专门从别的地方调来木材,费资钜万,至今还没有完工第一批海船的制造。”
“有那么难吗?”刘宏张口结舌。
在他看来,只要有地方,多招一些工匠,总不成造海船比皇陵的修建还耗费时日吧。
“陛下,造船用的木材,以坚固为主,普通的木料在大海上连稍大的风浪都扛不住。”张郃耐心解释。
“这种木材,干起来特别慢,每一个船坞,都会囤积大量的上好木料放在那里。”
“最好的木材,需要搁置五六年才能派上用场,赵家集此前连一根合格的木头都没有。”
“坚固的木材,就是一根木料锯起来相当费劲,好几个人拉着大锯,得好几天才能锯完。”
“在建造木船的时候,更是费时耗力,木板与木板之间,必须严丝合缝。”
他在那里滔滔不绝地说着,听得灵帝皱眉不已。
我的天,刘宏原本就是想挑拨一下两家的关系而已,他可不想出一分钱在木船的制造和木料的采购上,脸上变成猪肝色。
好不容易等张郃讲完,花了一个多时辰,灵帝都忘了自己叫他们父子俩过来是干嘛的,生怕提出要自己出钱,忙不迭遣人送出去。
少小离家老大回,刘宏在十三岁那年被迎为皇帝,至今十二年,恰好是刘佳的年龄。
此番回来祭祖,他父亲不过是个亭侯,在他幼年时期就已去世,也应该让先父有个好的封号。
十二年之后,在灵帝看来,四海升平,自己已完全掌控了局面。
在这样的日子里,不锦衣还乡,犹如锦衣夜行。
董太后是个念旧的人,老早就催促他回来修葺其父的陵墓,顺便还要追封一番。
灵帝踌躇满志,回到河间才发现极不方便,光是河间王府的日常用品就比皇宫里差得不止一个档次。
何况在皇宫中,那么多的女人,予取予求。这里是河间,是刘宏的故乡,他可不想给乡邻留下不好的印象,回来好几天不过搞了几个女人而已。
人都是这样,由俭入丰易,由丰入俭难。此刻他只想草草把祭祖仪式结束,早一天回到雒阳,那里才是他应该有的生活。
今天冀州附近的几位国相、太守前来觐见,又加上赵家、张家父子,让他疲惫不堪。
哪怕是一百岁,人都会对自己的母亲依恋,皇帝也不例外,他累了就想看看母亲。
让刘宏感到很意外,董太后的宫殿没有平日的宁静,显得有些嘈杂。
宫女、侍卫看到皇帝来,赶紧去汇报皇太后。
“皇帝你来得正好!”董太后兴致很高,她笑嘻嘻地打招呼:“你看看这些东西,连皇宫里面都没有。”
刘宏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里面琳琅满目,比他日常在宫里让宦官和宫女玩儿的卖货买货游戏货物也毫不逊色。
“母亲啥时候收获了这么多东西?”灵帝把玩着一颗晶莹的珍珠:“确实雒阳没有。”
“荣丫头送的,”董太后对王美人是十二分的满意,连称谓都变了:“皇帝呀,王家不是啥有钱的家族,你也要想办法让他们赚点钱。”
“原来是爱妃家里送的?”刘宏十分诧异。
在他的情报里面,王家就是一个书香门第,哪有钱财来置办这些东西。
想来正如母亲所说,真是家产都变卖了才淘得宫殿里没有的奇珍,估计那些卖家还看在刘家人的面子上打折了不少。
“太后好不容易回一趟老家,臣妾自然是让她老人家开心开心。”王美人眼波流转。
说实话,在她第一眼看到北方的兽皮和三韩的高丽参时,真有心思自己贪下来,反正不管是赵云还是其身后的赵家也不会找她的麻烦。
然则,王美人可是一个颇有心计的女性,再也不想过那种朝不保夕的生活。
她在说话的时候,还爱不释手地摸着一条黑貂皮,暖融融的,都舍不得把手松开。
“你这孩子,喜欢就给本宫说!”董太后看到她的样子,假装嗔怪道:“难不成本宫还不给你不成?你手上的貂皮就赏赐给你好了。”
王美人装作大喜过望,正要拜服行礼,却又用手小心翼翼地抚着小腹。
“别!”董太后大惊。
宫里的事情她可听说了,赵家麒麟儿信誓旦旦,王美人的肚子里面是一个皇子。
刘宏笑意盈盈,亲自上前搀扶:“爱妃有心了,一个美人辱没了你的身份,你从今以后就是荣贵人!”
贵人?我也是贵人啦!王美人瞬间被幸福击倒,差点儿没站住,顺势倒在灵帝怀里。(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的心机
“你跟着朕也有两三年了,”刘宏爱怜地抚摸着王贵人的秀发:“王家在冀州的地位稍微有些低,你让你的父兄也来,朕看看给他们安排啥事情做。”
灵帝爱财如命不假,但是信誉比较好,只要别人给了钱,就会有一个好位置。
王家算得上是倾家荡产,这些东西何止一个太守,就是三公的位置也能买下来。
“皇上,太后她老人家还在呢!”王·荣故作难为情。
“哈哈,荣丫头,皇帝是本宫的儿子,你就是本宫的儿媳。”董太后脸上的欢喜毫不掩饰:“有了贵人的身份,今后在雒阳你可随时要来看望本宫。”
作为后宫的一个妃子,能在勾心斗角中存活下来,王·荣本身就不是一个平常的女子。
可惜在宫里地位低下,就连有了身孕,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美人而已,在后宫的地位,根本就不用提。
事情就是这么凑巧,她每天都要去给皇后请安,听见了太后、皇上、回乡祭祖、真定赵云的字眼,脑袋里一瞬间就有了主意。
宫殿里,到处都是何皇后的耳目,王贵人派自己的亲信找到赵忠的手下,要一个陪同的机会。要知道她可是倾其所有,终于见到了名义上后宫权力最大的宦官。
这个年代的人都讲究同乡,两人的老家也相隔不远,王·荣百般哀求,赵忠答应了。
要不然凭着宫里的地位,如论如何都轮不到她来陪。
赵孟父子也做了好些准备,其中之一就是贿赂皇帝身边的人,张郃的战利品不少都在赵家别院睡大觉,直接搬过来就成。
王贵人可不想一下子全部都给董太后,今天算是下了血本,差不多拿出一半的东西。
毕竟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日后回到雒阳,她就永远失去了和董太后的交集。
一入侯门深似海,何况比侯门更加宽广复杂的皇宫大院?
好在一切都值得,看到突然间对自己印象变好的董太后,听见皇帝对自己的承诺,王贵人想着哪怕把赵云给的东西全部都送来也合算。
王家是书香门第,她本身就对钱财这些身外之物看得很淡。
凭借着自己一个美人的身份,尽管在皇宫里不起眼,王家人也因此受益,得到了不少好处,在河间就有自家的院落,剩余的东西都放在那里。
“臣妾早就想来拜望太后,”王·荣喜极而泣:“前次你老人家召见,只是匆匆一面,就感受到只有太后这样仁慈的人才能培养出皇上这么出息的明君。”
“今后早晚定会来给太后请安,就怕和皇后那里的时间冲突。臣妾每次去,都要排上老长时间,到你老人家那里可能比较晚。”
“本宫还活着呢,”董太后脸色微变:“皇帝,啥时候后宫本宫都说话不算数了?”
“荣丫头放心,今后你自不用去皇后那里,每日来陪本宫即可!”
“一切都凭太后做主!”王贵人十分乖巧地回答:“就怕你嫌烦。”
“哈哈,本宫巴不得你天天来呢。”董太后又笑意盎然:“还没祝贺你当上贵人呢。”
“恭喜王贵人、贺喜王贵人!”宦官和宫女都是眼力机灵之辈,马上跪伏在地道贺。
“都有赏!”王贵人早就准备好了,让随行的宫女们拿出真金白银,所有在宫殿里面的一个都不拉下,连宫外值守的也派人送去。
董太后乐得合不拢嘴,她嗔怪道:“荣丫头,你全部都送出去,日后连打赏下人的钱都没有,得,回雒阳后到本宫那里去拿一些用度。”
“谢过太后,”王贵人的心情甭提有多高兴:“这些公公、姐妹们日夜伺候着你,才能让你老人家越来越年轻越来越精神。”
“臣妾那里还有些,就是全部给他们只要你老人家身体安好臣妾也心甘情愿。”
这些话说得董太后都差点儿眼泪哇哇的,何皇后每日请安,只不过是例行公事。
其他的后宫有资格去的不多,哪一个不是行色匆匆,生怕被老太后不喜?
临别之前,赵云教了个秘诀,钱财开路捡好听的说,太后这里必吃这一套。
王·荣此刻不得不赞叹起那少年的眼光毒辣,从没在深宫呆过,竟然也能说出个一二三来,而且特别准确。
旁边的灵帝重新打量认识了两三年的王贵人来,心里十分舒服,谁对自己的母亲好他都高兴。
“皇上,”王·荣可没忘:“臣妾的家人,都是你的臣子。好处赏赐什么的没有必要,不说些许财物,就是家资散尽也没啥大不了的。”
刘宏没有说话,心底里想着一定要扶持王家人起来,不然今后真生了个皇子,如何与早就到了雒阳的何家抗衡?
“对了,万年公主如何不见?”王贵人假意装作才发现:“臣妾还专门给她带了礼物。”
“爱妃今日已耗费甚巨,就不要再破费了。”刘宏自己看着都有些心疼,他委婉地劝道:“佳儿平素也不喜这些东西。”
谁知说万年万年就到,没等王贵人说话,她就到了宫殿里。
小脸上红扑扑的,嘴巴里还有些酒味,刘佳蹦蹦跳跳的给祖母和父亲请安。
如果有宫里有一个人天不怕地不怕,除了万年公主真还没别人。
这孩子在雒阳也是被憋得疯了,今天特别愉快。
不仅子龙哥哥带着她在河间城里到处转转,还吃到了传说中的燕赵风味。
作为皇帝,刘宏早就听说过赵家的菜是一绝,私下还专门让宦官给自己拿来吃过,滋味确实与宫里大不一样。
当然,作为一国之君,除非是微服私访,明面上他是不可能去吃的,那不啻于在做广告。
在灵帝的位子上,不管哪一家,得一碗水端平,低级错误不会犯的。
看到木头笼子里犹在冒热气的菜肴,灵帝食指大动。
侍卫们一丝不苟的检测着,尽管在燕赵风味就有人履行了这道程序,他们也要在皇帝和太后面前表现出自己的称职。
按照赵云的吩咐,后厨并没有准备太多的菜肴,刚好八个菜。
刚分封为贵人的王·荣也有口福,破天荒地与太后、灵帝、万年公主一起吃晚饭。
席间,刘佳滔滔不绝,给自己的皇奶奶和父皇说着今天自己经历的趣事。
王贵人没机会也不可能去插嘴,只是安安静静的吃饭。
在万年公主这里,食不言寝不语都变成了空话,她起先吃得饱,此时就动了动筷子意思下,一直在不停说着。
小丫头似乎根本就没在意,今天饭桌上多了一个原本不应该在一起吃饭的人。
大家吃完,已是掌灯时分,王·荣掏出一物,笑盈盈地说道:“公主殿下,这是你最喜欢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