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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巫山哥     赵云txt下载     赵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五章 司马越

    “五爷,童老儿当年就和你不对付。”有支持的,自然就有反对的,北军中也不是铁板一块:“何不遣人去阻拦他们?”

    “混账!”正在缅怀往事的五老爷一声轻叱:“我和他是私怨。北军是不存在了,老夫依然是北军的一员,马上把部曲放出去,给老子找人!”

    “五爷,这夜深人静的,让我们如何去找?”一个管家上来劝阻道:“刚才小七说得对,你们还在军队里打过架,何苦要去帮他。”

    “老夫老了,说话没人听了?”五老爷的脸上一片寒霜:“速度去办,不然你们哪怕是我的老弟兄,都给老子滚蛋!”

    其实,部队里的人,就算曾经在一起有天大的仇怨,到了几十年后早就放下了。

    当然,这些人也不可能放下身段和童渊见面,世家和寒门之间,早就有一条看不见的鸿沟在中间阻拦着。

    “校尉大人,”身体有些伛偻的程五从暗影中走了出来,躬身行礼:“卑职刚才一路查访,到了开阳门,结果负责的曲长已被人提前一步解决。”

    “凶手的手法纯属,一看就是我们北军的套路。”

    北军?北军!当年自己宿敌的身影一个个在心头飘过,童渊不敢确定究竟是谁在暗中使坏,难道曾经的袍泽要举刀相向么?

    “小五,当年你就落下了病根。”他看着老部下轻声说道:“我徒儿子龙家的燕赵书院有一位神医,或许可以治好你的病。”

    “谢校尉大人,”程五微微一笑:“都是半截要入土的人,还治病干嘛?”

    童渊没有说话,身形突兀地拔地而起,大声喝道:“好贼子,你今天跑试试?老夫必将追你到天涯海角。”

    他可是一刻都没放松神识,始终在搜寻那个似曾相识的身影。

    “在哪里在哪里?”一个个正在忙活的前北军士卒忙不迭叫道:“抓住贼子,碎尸万段。”

    “就是,敢惹我们北军,就做好要被杀死的觉悟,到时候凌迟。”

    “嘿嘿,当年我老朱的手法,在北军中我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到时候交给我好了。”

    “得得得,你歇!麻痹的,还好意思说,当年你为了打听鲜卑人针对我们大汉的计划,让那胡狗嚎叫了两天两夜,老子硬是吐了好几天。”

    别看他们都在雒阳,平日里根本就不曾有过交流。

    猛然间有个机会出来透透气,仿佛又回到了那些在一起的日子。

    此刻,他们之间没有豪族与寒门的区别,有的只是战友情。

    “兄弟们,老童承你们的情。”童渊一边飞跃一边传话:“你们别出手,此人武功高强,至少到了一流境界。”

    那些北军的袍泽们嘴巴上虽然不说,心里有一丝惧意,任谁都不敢和一个一流武者对垒。

    好像是猜出了他们的心思,童渊的声音又远远传来:“这兔崽子只顾逃窜,根本就不敢停下来,要不然老童立马就到。”

    他说话的目的不仅仅是给昔日军中兄弟安心,更是对凶手的威胁。

    依照他的速度,确实用不了多少时间,就是整个雒阳城跑遍,都不会超过一炷香的功夫。

    “这些人都特么饭桶,”那人一边逃一边恶狠狠地想:“老夫回去就要一个个清理,不合格的全部给杀掉喂狗。”

    “赵家的导引术本身就厉害无比,还出了先天强者,谁知道赵家小儿竟然还有一个师父,更特么倒霉的是,他师父还是童屠夫。”

    童渊的外号是匈奴人叫出来的,他一口气杀了五百多个匈奴人,都换了好几个枪头。

    打那以后,不仅是胡人就连汉人看到他心里都有些打怵。

    不要说动手,就是那一身的杀气外放,从他身边经过都会觉得毛发直竖。

    当年年轻的他很是不服气,两人私下里比过一场,平素自诩为军中后起之秀的他,在一百招之后黯然落败,从此直接从北军中退出。

    世家和寒门之间,不管在任何地方,都有或明或暗的争斗。

    既然技不如人,肯定没办法只好走了,不在那里丢人现眼。

    “贼子,可敢停下来和老童一战?”童渊发现对方和自己功力相若,战斗经验丰富的他,当即一边与对方说话让他分心,一边暗自加快速度。

    这人甚为狡猾,专门挑一些热闹的地方奔逃,可他忘了这是晚上,要是白天肯定还是有机会逃掉。

    就在他心魂不定的时候,猛然间回头,发现童渊和自己的距离不到三十丈。

    我的天,他顿时大吃一惊,使出吃奶的力气飞奔。

    “哈哈,你穿着黑衣黑袍,难不成老夫就认不出来了?”童渊继续说着话,再次奋力加速:“停下来我们谈一谈,是否有误会?”

    不知不觉间,两人一追一逃,从城东竟然到了城北。

    眼看着再往前就是夏门,出了城门就是洛水。

    不管童渊的武艺多么高强,只要敌人跳到洛水,再怎么厉害都无济于事。

    冀州人你说骑马打战是好手,在河里游泳的话,能游得动就已经很不错了。

    “你上当了!”童渊再次哈哈大笑:“拦住他,这次他再也跑不掉了。”

    恩?此人毅然停下脚步。

    “原来是你!”童渊一声惊呼:“你为何要亲自前来杀我徒儿?”

    “杀了又如何?”他声音低沉,根本就听不出年龄大小:“老子我行我素,想杀就杀,你还能天天跟着?”

    “何须跟着?”童渊说话的时候已经飘到他跟前,手中的宝剑倏地刺了出去:“直接把你给宰掉,从此再也没有威胁!”

    “有本事你就杀掉我好了!”此人的声音漂浮:“今天有人出了一千万钱来买你徒弟的狗命,从此以后来杀他的人络绎不绝。”

    “讲钱多么?”童渊见此人的剑滑不留手,在间不容发的瞬间闪避开去,剑又唰地刺了出去:“赵家随便出一亿钱买你人头好了。”

    其实两人都是北军出身,此人尽管中途退出,那时北军几乎无战可打,否则哪有时间来比试武艺?

    别看两人在不停话语、手上交锋,都是在试探。

    童渊自然想知道对方是谁,对方也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在二十多年后武艺能胜过他。

    “蒙住了嘴巴我就不认识你了么?”童渊蓦然响了起来:“司马越!你出剑的方式还是当年一样笨拙!”

    此人一听,亡魂大冒。(未完待续。)

第四十六章 赵子龙哪儿去了

    司马越在曾经的北军中可谓是大名鼎鼎,身为河东司马家的人,尽管是庶子,却也不是一般人能高攀得起的。

    很少看见有世家的人武艺高强的,他却是其中的特例。

    不管是冀州童渊、幽州赵无极还是并州李彦、荆州王朝,他都去挑战过。

    刚开始的挑战,他都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惜乎没经历过风雨的武艺,哪是这些长期扎根在北疆随时和胡人拼命的狠人的对手?

    你说相差不大还好,关键是连人家一招都接不了。

    很简单,世家的导引术所修炼出来的武艺,除了那些家族的死士,都是堂堂正正,以力压人,以势服人。这两方面,恰巧四人一点都不缺。

    更何况,他们修炼的武艺,是为了杀人而生,并不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拳绣腿。

    当然,司马越的名声并不是因为他在挑战中一招败北,而是自那以后,他在战场上成了著名的疯子,比童渊等有过之而无不及。

    果然,战场是最好的老师,他的进步非常明显,就连李彦都曾在公开场合宣称,哪怕自己在他这个年龄的时候,永远都比不上。

    等到窦武、陈蕃失势,北军无事可做,司马越又起了心思来挑战四人。

    惜乎李彦早就因为个人原因离开了军队,别人不清楚,至少在童渊这里,双方不断试探,在一百零一招上,童渊一认真他就失败了。

    “你认错人了!”那人连连摇头,慌忙招架着:“吾姓王!今日之事,多有得罪,告辞!”

    “哼!”童渊得理不饶人:“用军中的硬弩来对付我徒儿,一声告罪就能一走了之?看剑!”

    说时迟那时快,他的宝剑如闪电,抓住一丝缝隙,刺在对方肩窝上。

    王姓黑衣人心中大骇,忙不迭一个旱地拔葱,躲过接下来的一招。

    只见他剑交左手,又不要命地迎了上来,童渊心中起了恻隐之心,剑上的力道收去七分。

    两剑相交,黑衣人借着力气飘飞,直接上了城墙。

    “好贼子,哪里跑!”童渊大恨,也不见作势,人跟着到了城墙上。

    高手之间的争斗,只在须臾之间就能定胜负,黑衣人本身武艺最多能与对方相持,现在又受了伤,存了心要逃跑。

    童渊起跳的瞬间,他人已经飘落到城外,等这边追下去,他几个起落,噗通一声跳入洛水,只见得水面波光粼粼,再也见不到半个人影。

    原本赵云来到雒阳并受到太学士子挑战的事情,仅仅是一小撮人知晓。

    经过晚上的事情,那些被惊醒的老百姓都知道了这件事。

    “啥,赵云来了,还被宵小之徒文的方面和武的方面都在压制?”

    “应该是真的,你没听到昨晚那苍老的声音一出,整个雒阳城没有一个人敢应声吗?”

    “实在可恨,究竟是哪一波贼子?赵家麒麟儿文才惊天下,武艺据说很不错。”

    “岂止不错?我给你说,千万别和其他人讲。他父亲真定侯的功劳,十之七八都在他身上,你说会厉害到何种程度?”

    “我的天,为何朝廷的喜报上面,对赵子龙的功绩半点都不曾提及?”

    “那还用说吗?肯定是那些居心叵测的人,他们不仅压制赵云的军功,还妄图阻拦其到鸿都门学任职,咱孩子今后不就少了一位德才兼备的老师吗?”

    “气煞我也。还等什么?走,去赵府上,找子龙先生问个清楚,真要是知道了是何人,我等必万民请愿,把狗官拉下来。”

    然则,赵云根本就不在府上,看门的人很是礼貌,说得口干舌燥,对每一个人都彬彬有礼,言及三公子从进雒阳到现在,都不曾露过面。

    这还了得?当下,士人还没啥感觉,整个雒阳城的底层都闹腾起来。

    好在雒阳令赵温出手及时,不断派出兵丁,四处安慰,说赵三公子此刻在一个安全的处所,需要时间静养,该出来的时候,自然会出现。

    尽管老百姓还有些怨言,自古民不与官斗,而且人家确实没必要撒谎,那可是他的本家侄子,当年此公可没少为赵家麒麟儿摇旗呐喊过。

    赵温当然有底气,一大早,他这个引以为傲的侄儿就来拜访。

    他领着赵满热情接待,听说要去赵忠那里,面色一沉,拂袖而去上班。

    作为权倾天下的宦官,赵忠的府邸在整个雒阳城并不是最华丽的。

    自从经常和真定赵家通信,他的为人处事低调了很多,基本上就没有见他在公开场合露面过,犹如隐形人。

    然而在宦官集团内部,赵忠的威势不减反增,无他,利益而已。

    当赵家带挈着一大堆的人发了财,近期的海洋贸易也是赚得钵满盆满,一个个恨不得把赵忠当活菩萨供起来。

    不管在什么时候,经济基础决定一个人的地位,这个时期也完全一样。

    赵忠是第一次见到赵家的后起之秀,他一点都不敢怠慢,四弟赵延连点卯都没去,专程在偏厅等候。

    赵云也在仔细打量着史载臭名昭著的宦官,此人看上去身宽体阔,并没有发福。

    要不是熟悉的人,根本就想不到,一脸笑相十足富家翁的老人,就是赵忠。

    “伯父在上,侄儿赵云见过。”他的礼数是真心实意的。

    今天的真定赵家确实崛起了,在发展的过程中,少不了蜀郡赵家和安平赵家的鼎力相助,毕竟天下赵氏一家人,一笔写不出两个赵字。

    “好孩子,你有心了!”赵忠的眼里有晶莹点点。

    若说其他的,赵忠并不在行。

    要论对人性人心的把握,天下难出其右。

    开什么玩笑,伴君如伴虎,他能在喜怒无常的灵帝身边屹立不倒,权势与日俱增,要不是对皇帝的心思揣摩得透透的,早就被人踩下去了。

    他很清楚,赵云的礼节是真心实意的,比他那个曾在自己府上来过的哥哥可是有天壤之别。

    赵忠不禁暗自感叹,为啥在每一个家族里面,人与人之间都是那么的不同。

    要是安平赵家有这么一个出色的后辈,哪还用得着自己抛头露面?不要说后辈,就连自己的几个弟弟,没有一个能独当一面。

    感慨是感慨,赵忠也没怠慢这个远道而来的侄儿。

    正在此时,人报蜀郡赵家有人来见,赵忠和赵延对望一眼,面面相觑。(未完待续。)

第四十七章 赵忠的警告

    雒阳城外的那座田庄里,黑衣人坐在暗室中一动不动。

    他很困惑,尽管自己比那个童老儿年轻了十多岁,按说对方年老体衰,体力要比自己差得多吧,昨晚可没见半点疲惫的样子。

    右肩窝那里隐隐作疼,其实并不是伤口疼,而是他的心在抽搐。

    “首领,全部杀掉么?”一个近侍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他很清楚对方的脾气,此刻应该正是盛怒的时候,刚回来一气杀了好几个人,现在屋里面都有淡淡的血腥味,在石灰的掩盖下依然能闻到。

    “算了吧!”黑衣人默然摇头:“就连我都不是童老匹夫的对手,又何况你们?”

    他长叹一声:“北军的厉害,是你们所不能想到的。在那里能当一个校尉,可以说如今做一个有封号的将军绰绰有余。”

    “那如何处置?”来人很是惊讶,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主子有松口的时候。

    不要说默默无闻的斥候,就是有名有姓的家奴,杀起来一点都不手软。

    “全部撤回来吧!”黑衣人身上的衣服都还是湿漉漉的。

    武艺到了他这个境界,可以说是百病不生,凭着身体的内力就可以把衣服给蒸干。

    可是,黑衣人没有这么做,或许是他想留下耻辱的一晚,或许是压根儿就忘了蒸干衣服这件事。

    “还为何愣着?”黑衣人的语气尽量说得温柔:“如今赵家在明,我等在暗,反而能更好的见机行事。你去找史道人吧,说我要见他。”

    这管家大气都不敢出的快步走出去,才发现自己的背心全是冷汗。

    还是相同的房间,还是相同的几个人。

    昨晚他们一直饮酒到很晚,后来又叫来几个女侍寻欢作乐。

    此刻屋里面还充斥着一种莫名的气味,日上三竿,里面的人都还没起来。

    “来福!”主人首先醒了。

    “少爷!”一个小厮伛偻着身子,弯腰走了进去。

    “有何等重要之事,说来听听?”他似乎眼睛都没睁开,手在面前的女侍****上不停摩挲着。

    “啥?”等来福说完,他心里悔得肠子都青了。

    麻痹的,早晓得晚上有人要去行刺,要是自己等人没有喝醉,就会找人一起去趁浑水摸鱼,说不定就得手了。

    不管如何压制或者败坏赵子龙的名声,至少他这个人还存在。

    真要是刺杀成功,凭着自己的家世,根本就不会有人能怀疑到自己头上来,没了赵云,真定赵家的实力就下降了一半。

    “乐兄、贾兄,醒醒!”他猛地睁开眼睛,一把推开女侍。

    那少女一个趔趄摔在地上,一声不吭,静悄悄地爬起来。

    “袁兄,你真是好体力,昨晚龙精虎猛,此刻又比我俩先醒。”乐兄哈哈大笑。

    “就是,”贾兄也在一旁搭腔:“我都不晓得现在是啥时候了,相信在雒阳,袁兄这方面敢称第二,没有任何人敢称第一。”

    其实两个人早就醒了,连他和下人的话都听得清清楚楚。

    可他们明白,袁公子不喜欢别人比自己厉害哪怕是一丁点,不管在哪方面都一样。

    “唉!”袁兄止不住捶头顿足:“你说这叫什么事,赵家小儿的仇人满天下,早知道我等何必要整这件事出来?两边联合肯定能一了百了。”

    “能不能把此人找出来?”乐兄来了兴趣:“敢在京城之中动手,肯定不是一般人。”

    “就是!”贾兄连连点头:“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我也不相信那个老头师父会日夜守在他身边。”

    还别说,他这话很有道理。

    大汉以孝治国,师父帮助徒弟只不过是偶一为之,要是长期如此,那这个徒弟会被外人耻笑死的。

    “再等等吧,”袁兄不置可否:“既然赵云来雒阳的消息传播开去,那些老学究们,再也不能装聋作哑。”

    “袁兄,明人不说暗话!”乐兄也是豁了出去:“鸿都门学本来是贾兄和我的地盘,皇帝难不成还要把权利给分出去不成?”

    “就是皇帝没这心思,他身后站着赵忠、赵温这些人,难免会在学校里压我们兄弟一头。”

    可惜,无论他俩如何劝说,袁兄就是不肯松口。

    尽管他早就分家另过,每日里的请安是必不可少的课程。

    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私下行动,老爷子们毫不知情,要是再出啥纰漏,根本就不知道要怎么给他们解释。

    再说了,赵家和袁家是姻亲关系,真相大白于天下之时,自己的所作所为就要连累身后的家族名声受损。

    赵忠领着赵延和赵云,让中门大开,亲自迎出去,差点儿把他的鼻子都气歪了。

    马车门打开,里面走出来一个年轻人。

    他先是一怔,接着苦笑连连,赶紧大礼参拜:“侄儿蜀郡赵满赵顺卿前来拜访两位叔父大人。”

    “原来是顺卿贤侄,快快请起!”赵忠的脸色变换得相当快,全是笑意:“为何不提前派人通知一声?”

    说实话,赵满受了赵云的洗脑。

    他也认为,家族对安平赵家的冷处理有些过分。

    整个赵家的家族大会都已经召开过,天下赵氏一家人,没有谁愿意去当宦官。

    要不是走投无路,又有谁愿意自己的子侄去势到宫中去服侍那些男男女女?

    见蜀郡赵家的主事人没来,赵忠和赵延的心思就淡了很多,重新回到偏厅。

    赵云甚是感慨,别看安平赵家不起眼,在很多时候对自己起的作用更大。

    前世太祖的论持久战曾说过,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自己刚到雒阳,更是要抱紧赵忠的大腿,不然一不小心被人阴死了都不晓得。

    “云儿,既然你不日就要去鸿都门学就任,有些事情伯父不得不和你说。”赵忠叹了口气:“要是在宫里,大情小事伯父还能做主,在宫外影响就少了许多。”

    “伯父放心!”赵云的脸上不喜不悲:“侄儿从小到大,经过不少事情,又有哪一件是顺风顺水的?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

    “云儿,别的人倒也罢了!”赵忠直言相告:“那里的祭酒和教谕,他们在宫里的人和我并不是一路人。”

    恩?还有这回事?赵云的眉毛凝成了川字。(未完待续。)

第四十八章 阎王不好见,小鬼更难缠

    赵云眉头深锁,在他的印象中,认为赵忠就是宦官中的大拿,肯定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其实想起来也不难理解,作为皇帝,他经常接触的就是身边这一批宦官。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首先就要收复这些人。

    上位者肯定不想看着下面一团和气,那他会坐卧不宁的。

    或许刚开始大家在底层的时候还不觉得,到了一定的地位,不管是自己还是下面跟着的人,都会有不同的诉求,矛盾渐渐就产生了。

    “在大的方面,我们肯定是一致的。”赵忠解释道:“那位必然希望我们不和,闹得越厉害越好,到时候他出来收拾局面。”

    “没事儿,”赵云展颜一笑:“伯父,侄儿原本想安安静静教学,不想掺和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但咱赵家的人啥时候怕过事来?”

    “说得好!”赵延这个城门校尉尽管是靠着大哥的帮衬才上去的,却也多了一股豪气:“到时候谁不服气告诉你四叔一声。”

    “就是,子龙!”赵满如今多了英武之气:“我在北疆认识了不少袍泽,如今都在雒阳。不管是作为赵家还是北征军的身份,我们绝对不能丢脸。”

    “你们就别添乱了,”赵忠笑骂道:“鸿都门学就是一个******的缩影。在朝堂之上,没谁遇到事情撸起袖子就上。”

    “伯父,侄儿不敢自夸,”赵云眉毛一扬:“当初侄儿远离真定,就是想多结交朋友,学会自己独立处事的能力,所幸一路走来还算顺遂。”

    赵忠眼里露出一丝赞赏,或许正是因为这孩子不断在超越自己,才会有越来越大的名气吧。而且名气并不等于实际能力,完成转化才是至关重要的一步。

    当然,赵云的话也不是吹牛,他是真那么想的。前世算得上一个宅男,见多才能视广,颍川书院不啻于今生一个崛起的舞台。

    赵云要入职,肯定不会自己亲手去办理,那样也太丢份儿了。

    在北征的过程中,赵满囤一起随军,并没有受到特殊照顾。

    毕竟在赵云看来,自己今后会多多少少和军人接触,身边的人哪怕是一个负责起居的下人,也不免和别人打交道。

    还别说,在军队里,尽管没有值得称道的战功拿得出手,他从一个小兵一步步晋升,最后到了屯长的位置。

    这个年代军队的计数单位和后世大不一样,沿袭秦朝的编制。

    参战时由朝廷任命的统帅进行实行战时编制,委派若干将军分领几个作战集群。

    集群下将各地征发的士兵按其地域集中编制为某一战斗部队,号为部,由朝廷委派的校尉指挥。

    像赵孟这种护鲜卑校尉,其职位和四方将军仅有一线之隔,一旦打赢了马上就是东南西北的封号,下面自然会有杂号将军和偏将军、裨将军。

    部下分为若干个曲,一般也应是5进位制,约1000人,由军侯指挥。

    曲以下按平时基本编制,整编为伍有伍长、什有什长、队为50人或100,有队率、屯有500人,有屯长。

    另外每一级军官都可支配约占编制10%的另编人员为随从亲兵,担任警卫、通讯等特别战地勤务。

    也就是说,在赵家他简直不起眼,但在外人看来,不大不小是个官。

    当然,他本人是赵家的部曲,除非有一天脱离赵家自立,否则还是算赵家人。

    不过,赵满囤从小就在赵家长大,对家族的忠诚毋庸置疑,仗一打完,他从军队里退出来,仍然在赵云身前身后服侍。

    看到家门外不远处的鸿都门学,他不由撇撇嘴,与赵家的燕赵书院比起来,不管是占地规模还是学校的外观,看上去差了很多。

    然则,赵满囤也没有办法,毕竟这里今后就是少爷要上班的地方,带着几个杂役就上门去,先为赵云安排好一切。

    “喂喂喂,这里是鸿都门学,可以和太学比肩的地方,闲杂人等走开。”看门的一见赵满囤等人,就知道是军伍之人。

    “这位兄弟···”赵满囤眉头一皱,还是心平气和地说。

    可没等他话说出口,早就被对方打断:“谁跟你是兄弟呢?不是告诉过你吗?赶紧走,不然我就叫官了。”

    “我们是博士赵子龙先生跟前的人,你是何态度?”一个仆役看不过去,低声呵斥道:“赶紧领我们去见祭酒、教谕。”

    赵子龙?赵家麒麟儿?看门人有些怀疑地看了看几个人,试探着说:“明日休沐,子龙先生可有亲笔信拿来?”

    昨天闹得沸沸扬扬的城外作诗,大涨了鸿都门学的声望,一个个学子脸上都有光彩,哪怕是门子也觉得俱有荣焉。

    他灵机一动,就想要到赵云的亲笔书,谁不知道在今日的雒阳,要说有值钱的东西,赵家麒麟儿的手书无疑是其中之一,而且有价无市。

    只要拿到手,他一个看门的前去禀报一下,自然就把东西攥在手里了。

    “兄弟,我们只有少爷的名刺。”赵满囤看到对方的语气缓和,心里舒了口气。

    赵家人不怕事,不管是在北疆还是雒阳都一样,只不过能不惹事就不惹事。

    “是子龙先生手书的吗?”门子脸上不由亮光一闪。

    “张五,你在做什么?”正在此时,一辆马车在学校门前停下,从上面下来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见几个军汉气质的下人,心里有气。

    “山先生,这些是子龙先生的家人,前来为他老人家办理一切事宜。”张五赶紧迎上去,又对赵满囤等人说道:“刚才你们不是找祭酒吗?山先生就是祭酒派来的。”

    赵云赵子龙?乐山有些讶异,想不到昨晚闹得那么大,对方的人已然来到学校。

    尽管他对赵云没什么偏见,却知道自家老爷不待见。

    “明日休沐,我家侍中这么忙,哪有时间安排?”乐山没有多话,让张五打开门闸自顾进去。

    “祭酒不住在书院吗?”赵满囤十分不解。

    “是学校!”张五纠正道:“祭酒同时又是侍中大人,平时难得有时间来学校的。”

    最后,他还是悄悄告诉众人,就是乐松身边的人都不怎么在学校露面,今天乐山前来也很凑巧,倒是教谕贾护有个院落,平常都有人在。

    “赵云?我家大人没时间!”管家贾万头摇得像拨浪鼓:“你们改日再来吧!”

    “这可是你说的!”赵满囤不由发怒:“我回去给我们家少爷讲,大不了回真定不在这里教书好了。”

    说着,他带人扬长而去。(未完待续。)

第四十九章 杨赐来访

    或许是故意为了在赵温面前显摆,赵云都觉得好笑,赵忠这位皇帝身边的红人就像小孩子一样斗气,专门把他和赵满留在府上。

    赵忠一直都不遗余力地为赵云摇旗呐喊,这点小小的要求,自然要满足。反正刚刚来到雒阳,两眼一抹黑,躲在他这里也能免去一些纷扰。

    京城可不像真定,神通广大的人比比皆是。尽管赵云自认为做事低调,还是被有心人查出了他的居所。

    赵满囤前来汇报说,这两天不下而是波人前来找自家少爷。

    当然,贾护本人或许会刁难,贾万一个管家而已,见到赵云的下人真要走,赶紧就把一切手续给办了,安排一个不大不小的院落。

    要说东汉尽管后世的人吐槽不已,汉灵帝自己办的鸿都门学,还是比较大方。

    鸿都门周围本来就是寸土寸金,只要是里面的博士,每个人都会有院落。

    据说要是本人在雒阳没有居所,也不喜欢在学校居住,还可以安排一套城中的院子。

    当然,赵满囤本人是不会去打理的,他灵机一动,让赵得柱和他新婚媳妇王秋娘平日里就在那边呆着,或许偶尔赵云也会在里面歇息。

    要说赵忠本人在雒阳都是跺跺脚都能引起风云的人物,他府上的人自然多了不少傲气。

    人都是这样的,或许世人认为宦官去势,不是一个完整的人,当这个宦官到了一定的地位,却也不得不卑躬屈膝前来交好。

    但是,他们在赵云、赵满面前表现,还不如赵满囤等人,一个个战战兢兢,生怕引起两位少爷的不满。

    在府上,不要说辞退,就是打死一个下人也根本就不会引起任何波澜。

    这人就是曹节?看到真人,赵云也不胜嘘唏。

    曹节,字汉丰,南阳新野人。本籍魏郡,家族世代担任俸禄二千石的官职。要不然,也不可能有名有字。

    毕竟在这个年代,各个家族都发现皇帝身边的人才是权力最大的,不少家族都会在家族中找一些后起之秀去势入宫。

    汉顺帝初年,曹节以西园骑之职,升任小黄门。汉桓帝时,升任中常侍、奉车都尉。

    建宁元年,因迎奉汉灵帝之功,封为长安乡侯。同年与长乐五官史朱瑀等诛杀窦武、陈蕃等人,升任长乐卫尉,改封育阳侯。

    建宁二年,曹节病重,汉灵帝任他为车骑将军。不久病愈,免去车骑将军之职,仍任中常侍,官位特进,不久调任大长秋。

    光和二年,担任尚书令。此刻看上去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人,风烛残年,只不过下巴上光光溜溜的。

    “老夫厚颜,”他呵呵一笑:“家族后辈老是在我面前说,要是不拿到子龙的手书,今后在别人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枫叶离离承露垂,蝉鸣高树换新腔。

    诗怀不共林泉老,暗许轻风戏一庞。

    醉笔常追云海去,颠倾浓墨涌三江。

    侍龙心事终日忙,明月清凉溢我窗。

    赵云毫不推辞,当即挥毫为其写下传说中董小宛的诗句,只不过在其中选了几句。

    前面的他曹节看得不是很明白,但最后两句简直就说到了自己的心上。

    尽管当初家族把自己送到宫里,还是留下了子嗣,心里难免有些怨恨。

    高出不胜寒,到了他这样的位置,才体会到雒阳并不是那么好混的。在他的坚持之下,家族后辈要么外放,要么就在老家呆着,都不许进京。

    伴君如伴虎,天天都在皇帝身边打转,揣摩他的心思。每当夜深人静,看着凄凄月色,不免满是感怀。

    这边曹节刚刚走,下人忽报杨赐前来。

    连赵忠都眼睛圆睁,安平赵家在他没有入宫以前,连寒门都算不上。

    今天和袁家、杨家为首的士子集团之间的矛盾,根本无法调和。

    当下,他毫不迟疑,领着众人大开中门前去迎接。

    杨赐,字伯献。弘农华阴人,出身“弘农杨氏”,祖父杨震、父亲杨秉均官至太尉。

    少时研习儒学,常隐居教授弟子,不应州郡礼命。

    杨赐的祖父杨震、父亲杨秉都以忠正而闻名,又精通儒学,因而有许多门生,拥有很高的名望。

    后来,受大将军梁冀的征辟,但他并不以此为荣,反而不大愿意。出任为陈仓令,因为疾病没有赴任。

    朝廷派公车特征也不到,又屡次推辞三公的礼命。后来才以司空所举高第,迁为侍中、越骑校尉。

    建宁元年,当时年幼的汉灵帝应当学习儒术,于是下诏给太傅胡广及三公。

    要求他们选精通《欧阳尚书》、《桓君大小太常章句》而素有盛名的人。

    三公因此举荐杨赐,于是以杨赐及刘宽、张济于华光殿中侍讲,教授灵帝。后迁任少府、光禄勋。

    建宁二年,当时青蛇出现在御座,灵帝询问杨赐缘由,他于是封书上奏直引典故劾奏内官,和赵忠等人结下梁子。

    熹平二年二月,出任司空。同年七月,杨赐被罢免,改任光禄大夫,秩中二千石。要知道光禄大夫原秩为二千石,此为加秩,是给他的特殊礼遇。

    熹平四年,杨赐与五官中郎将堂溪典、谏议大夫马日磾、议郎蔡邕、张驯、韩说、太史令单飏等人上奏。

    他们指出经学典籍传习久远,讹谬的情况日趋严重,请求正订《六经》的文字。

    灵帝同意他们的建议,遂命蔡邕等进行校勘,并将校正过的经籍刻于石碑,立在太学之外,作为经籍正本,这就是著名的《熹平石经》。

    要不然,蔡邕一个小小的议郎,他上书根本就没有搭理。

    熹平五年,杨赐代袁隗为司徒,当时朝廷授人爵位,没有次序,而灵帝非常喜爱游玩。

    杨赐因此上书劝谏,言辞恳切。后来因为征辟党人而被罢免,又拜光禄大夫。

    光和元年,嘉德殿在白天出现明暗两道彩虹,灵帝厌恶这种天象,引见杨赐及议郎蔡邕等人入金商门崇德署商议此事,使中常侍曹节、王甫主持问询。

    杨赐仰天而叹,答道:“我每次读到张禹传,没有一次不感到愤怒叹息的,张禹既不能竭力尽忠,畅言治国之道,反而留心自己的幼子,乞求让他女婿由远地调回近任。”

    “朱游想得到尚方斩马剑来处治他,确实有理由。我凭借浅薄学识,受任先帝之末,世代受宠,无以报国。学浅而以要事相问,想要死而后已。”

    杨赐于是上疏极言陈说时事,弹劾受宠的乐松等人逢迎帝意,不务正业,并请求斥退妄臣。

    奏疏上呈后,被曹节偷看,不和其意。事后,蔡邕因直言而被流放朔方,杨赐因帝师身份,得以免咎。

    同年冬,灵帝前往太学行礼,以杨赐为三老。后再迁少府、光禄勋。

    光和二年十二月,因司徒刘郃于十月为宦官诬陷下狱死,因此以杨赐再次出任司徒。

    灵帝想造毕圭灵琨苑,杨赐又上书劝谏。但因侍中任芝、中常侍乐松认为可造,于是灵帝下诏建苑。

    光和三年九月,杨赐因病被罢免。不久,拜太常,并赐御府衣一套。

    难道他知道自己明年要死么?赵云不由打量起这位老丈人蔡邕都十分敬重的老人。(未完待续。)

第五十章 杨赐的考校

    “忠见过老大人!”赵忠满面红光,皮肤有些松弛的脸上笑得褶子很多,礼数格外虔诚。

    他的声音故意说得很大,以便四下的人都能听见。

    面对五朝元老,又是帝师,就连灵帝在他面前都只能恭恭敬敬。

    党锢之祸,加剧了宦官集团和士子集团之间的矛盾,四世三公的杨家名列首位。

    但是不管是灵帝还是各位宦官,都不敢冲杨家的人下手,双方并没有直接冲突。

    多有面儿啊,杨家的当家人来拜访自己,赵忠一时间有些飘飘然。

    “老夫见过赵侯!”杨赐不紧不慢应了一句,他的脸上古井无波。

    这是赵云第一次见到朝廷重臣,不由仔细打量。

    此老看上去与荀爽、蔡邕两位岳父大人有相似的气质,都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气度。

    脸上皱纹很深,身形并不瘦弱,相反还有些壮实,背稍微有些驼。

    便服而来的杨赐,就是看上去也有一股有别于普通老人的韵味。

    最特别的是一双眼睛,分外明亮,看上去如刀似剑,简直能直视人心。

    他的目光越过众人,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这位就是子龙吧,很好!”

    赵忠顿时听得心花怒放,这可是杨赐啊,当年此公在教授皇帝的时候,也很少听到他说一个好字,可见多么不容易。

    尽管不是自家子侄受到夸奖,他本身就是赵家麒麟儿的鼓吹者,觉得俱有荣焉。

    “末学后进真定赵子龙见过前辈!”赵云赶紧上前施礼,丝毫不敢马虎。

    不要说他自己,就是荀爽与蔡邕在此老面前,也只有执弟子礼。

    反正双方没有亲戚关系,干脆就不要叫辈分,否则只能排到孙子辈。

    赵忠府上的人莫名惊讶,啥时候见过自家主子对人如此客气礼貌?只见他好像对待皇帝一样,背稍微弯曲,恭恭敬敬地延请老人前行。

    “都说赵家这些年挣了不少钱,此言不虚啊。”杨赐看着院子里面别具一格的布置,称得上富丽堂皇,尺多高的珊瑚就像灌木一样立在道路两边。

    “哈哈,忠出身贫寒,对商贾之事很是热心。”赵忠也毫不避讳:“故子龙家里派人说一声,马上就入股了,所获颇丰。”

    杨赐脚步微顿,再次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赵云。

    他实在无法想象,就是看上去弱冠之年的年轻人,能带着家族走到如今的境界。

    据他所知,所有这一切都是赵云出的主意或者亲力亲为。

    对于做生意,此老并不排斥。名以食为天,杨家历代的封赏,不过是勉强能够让家族的直系子弟看上去鲜衣怒马。

    真正要和那些商贾人家相比,足以称得上寒碜。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自家的子侄辈孙子辈如何没有如此出色的人?

    杨家能在东汉屹立不倒,是因为他们并没有梁冀、窦武那么大的野心,做事情循规蹈矩。

    如论如何,杨家已经引起了皇帝和一些世家豪门的觊觎之心。

    要不然,凭借杨赐帝师的身份,不可能像普通大臣一般,一会儿撤官一会儿又封赏。

    说白了,刘宏就是要打压他的声望,打压杨家的声望,同时培植能与之抗衡的家族,譬如汝南袁家,不能继续让杨家强盛下去。

    这种情势,除了刚刚进京的赵云还有些迷惑,赵忠清楚,杨赐更是明白。

    严格来讲,袁家的袁隗和袁逢,都算是他的后辈,矮了半辈。

    眼看大限之日不远,要是他倒下了,杨家的后人没有啥出色的,即便长子杨彪,也只能说是中人之资,很难继续杨家的辉煌。

    既然自家不行,那就必须要寻找外援,如日中天的宦官,根本就不放在杨赐的眼中。

    别看今日的赵忠声誉日隆,垂垂老矣的曹节算是最后一个能压在他头上的宦官。

    有朝一日,连曹节也两腿一蹬,张让、赵忠等人的上位就在眼前。

    不过,在杨赐看来,这些人的权势,不过是来自于皇帝,有朝一日只要一件错事,就可以打落尘埃,永世不得翻身。

    到了他这个年龄,世俗的看法根本就不可能影响他的判断,宦官又如何?只要不做得天怒人怨,那就可以形成一个强大的家族,如曹操的爷爷曹腾。

    如今的曹家算是成功上岸,曹阿瞒棍杀蹇硕的叔父蹇图,更是神来之笔,转眼间就和宦官集团划清了界线。

    尽管还会有人说起曾经的曹腾,可曹嵩是不折不扣的一任太尉,那是实打实的三公之首。

    “子龙,人道你的诗词功底了得,今日老夫可否一观?”杨赐突然停住了脚步。

    “自然!”赵云不亢不卑:“不知前辈想要考教晚辈哪一方面。”

    “我大汉以孝立国,就以此为题吧!”杨赐捋着胡须沉思片刻,给出了答案。

    “好!”赵云走上前,在此老身后一个身位,赵忠身后半个身位:“请前辈和伯父移驾屋内,外面春寒料峭,等下人把纸笔准备好,云马上就为你老写就。”

    恩?杨赐不由面露讶然之色。这是他现今很少做出的表情,纵然说皇帝驾崩都不会感到有多稀奇,反正他那名义上的徒弟终日淫乐。

    杨家不像袁家,对子侄大肆吹捧,特别是杨赐年老以后,心忧后继无人,恐死后家族遭人嫉,更是让家人深居简出。

    但是,杨赐可是活了五任皇帝的老妖怪,对世家名门吹捧自家子侄不遗余力门清。

    要说赵家麒麟儿那些名声都是他自己赚来的,杨赐打死都不敢相信。

    自从赵云的名字出现以后,他对此子的诗词一首不拉,全部都有记载。

    在杨赐的印象中,好像没有一首是关于孝道的,所以他才给了这样一个题目。

    子不语怪力乱神,对于天才神童之类,他是嗤之以鼻的。

    当然,他也不会刻意去打压一个后辈,毕竟古有甘罗十二为丞相,那也是一个孩子。

    外面还有些冷,特别是对于已经上了年纪的杨赐来说,时近傍晚,更是有点撑不住。

    客厅里面原先有八个火盆,随着天气转暖撤下四个,暖烘烘的火炉上窜出的火苗看上去呼呼作响。

    赵忠早就明白自己不是此老前来拜访的理由,就像一个隐形人一样跟在老人身后亦步亦趋。

    家人们很有眼色,早就准备好了纸张,进去的时候墨也刚刚磨好。

    赵云信步上前,拿起狼毫就开始当另一次文抄公。(未完待续。)

    ps:  好吧,很想喝醉而不得,但脑袋确实昏了。昨晚骑着小电驴,那十多公里也不知道是如何骑回来的,不过我清楚地记得路上并没有开足马力,没有闯红灯,也没有和人挂碰。三点多就醒了,干脆来写两章继续睡觉。

第五十一章 作诗《游子吟》,收徒杨德祖

    “光和四年仲春,余辞别父母于真定。至雒阳后,奉伯献老大人之命作诗一首。”

    不管在什么时候,做事情都要有一个理由,这个年代的风气就是这样。

    看到赵云的笔行云流水,没有一丝阻碍,一直在偷偷观看的管家赵福心里如一块大石落了地,长出一口气。

    说实话,对于这个族侄,赵忠一方面极力吹捧,似乎赵云越厉害,他脸上就越有光。

    然而,他心里面也没底。这两天留着他们两兄弟在府上,未尝没有要考校的意思。

    但是,颇为尴尬,赵忠阖府都找不到一个名士出来,对于那些投奔而来的人,赵忠又不相信,更不可能让他们来考校自家族侄。

    杨赐要考校赵云,他心里是一惊一喜。

    惊的是要过不了这一关,今后赵云就会被打落尘埃。开什么玩笑,一个五朝老臣,天下大儒,岂是一个小小的赵云所能比拟的?

    喜的是,一方面可以看看赵云究竟能否值得自己继续投资,另一方面要是过了这道关口,从此族侄的地位就可以青云直上。

    见赵福的神色,他心里面像猫子抓,恨不得也要立在赵云身侧观看。

    不过,赵忠偷偷瞟了一眼老神在在的杨赐,此老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架势,马上就打消了这个想法,说出去徒增人耻笑不稳重。

    那边,赵云还在继续写序:“念及离家时慈母亲手做的衣服有感,遂做游子吟以记之。”

    他的笔从拿到手上就没有一丝停留,大厅里的气氛十分诡异,所有的人都盯着那少年不停挥毫,连素来有些玩世不恭的赵满都心中惴惴。

    “请前辈斧正!”赵云搁下笔,见墨汁没有流淌,恭恭敬敬呈过去。

    杨赐没有说话,想不到他身后一个五六岁的稚童朗声念道:“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此为老夫嫡长孙杨修!”老人不以为忤,爱怜地摸着孩子的头,意味深长地说道:“他的母亲不是别人,是袁术的长女。”

    什么?赵云心头有一万匹草泥马飞过,袁术才三十多岁应该不到四十岁的样子。

    看来是杨修他父亲杨彪老牛吃嫩草,抑或是老杨家看到袁家的崛起势不可挡,有些委屈的自降辈分,娶了足以当她父亲的袁家女子。

    杨赐今天来意模糊,赵云觉得应该没有恶意。难不成想化解自己和袁家的矛盾?却又不像,即便自己愿意袁家也是不可能。

    毕竟今后的赵家,只应该有一位继承人,其他的人靠边站。他自己并不想当那个族长,其他人未必这么想。

    “对了,你大兄和二兄的正妻是我母亲的姑姑。”杨修从他祖父身后探出头来:“那依照辈分,你岂不是我爷爷的表弟?我得管你叫表爷爷么?”

    满屋子的气氛再次凝固,没想到这小子说了这么一番话出来。

    杨赐固然哭笑不得,就是赵云也十分尴尬。耄耋老人叫自己表弟?此老可是五朝元老又是灵帝的师傅,那画面想起来很美。

    可惜,就是人家敢叫自己未必敢答应。

    “你就是杨修吧?”赵云面容一肃:“刚才我在写一首孝道的诗,你明白意思么?”

    杨修迷惑不解,身为杨家的嫡子长孙,在任何地方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来还没有一个人敢对自己这么严肃,他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许插嘴!”还别说,赵云沉着脸的时候自有一番威势,吓得这小屁孩儿哑口无语。

    “再则,辈分不是这么算的!”他继续教训道:“我岳父伯喈公和座师慈明公见到你爷爷也得执弟子礼,啥时候本分要按照妇人来排?”

    刚才杨修的话让赵忠亡魂大冒,饶是他能言善辩,却也不知道如何在一旁解释。

    听到族侄的这一番话,不由心里愈加欢喜。

    他对诗没有多高的鉴赏力,能认不少字已经是极限,不过此诗朗朗上口,他一听完全明白了意思,看杨赐脸上也没有不悦,想必还是十分得体的。

    更兼会处世为人,顷刻之间就想到了辈分都是按照男方确定化解了尴尬,连声附和:“是极是极!你父亲和我弟弟年龄相若,本身就是同辈人。”

    杨赐轻咳一声:“子龙,一般的诗都是好多句,你的诗只有三句,此为何故?”

    “老大人容禀!”赵云又是一礼:“诗词在云看来,不应该拘泥于长短。我们只要把一件事情说清楚,别说三句,就是一句也足矣。”

    “昔年圣人有言: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短短的九个字就说明了时间如白驹过隙的人间至理,比千万句无病呻吟的话更为鲜明。”

    “好个赵家麒麟儿!好个赵子龙!”杨赐扬声道:“老夫观此诗,纵然短短三句话,把母亲对儿子的思念与你自己欲要报答养育之恩的心情展示得淋漓尽致。”

    别看刚才杨修从中打岔,他的心思始终放在揣摩诗词上,却发现不管自己怎么加进去,好像都是狗尾续貂,只是对长短有些疑惑而已。

    “来之前,老夫也曾想过,在诗词上可以指导你一番。”杨赐有些惆怅:“你岳父也曾来信,说你在他教授的科目中,往往能举一反三。”

    “尽管慈明比老夫小上不少,他的学问,老夫亦是佩服的。”

    我的天!赵忠都快叫出来,难不成此前此老竟然有收族侄为徒的心思?太可惜了。

    然而,他更多的是骄傲,连天下的顶级大儒,都说教不了赵云,这是何等的荣幸。

    “别看先祖伯起公与先父叔节公都曾为太尉,老夫自问在军事上也教不了你。你父亲赵侯爷在北疆一战,子龙居功至伟啊。”

    “昔家父曾说,军事上的东西,要经过战场的磨砺,才能不断推陈出新。”

    “先辈们留下的兵法战例,时移世易,有些已然不适用。看到你们赵家印刷出来的《孙子兵法》,老夫时常嘘唏不已。”

    说到这里,杨赐突然话锋一转:“我孙儿杨修,打小顽劣不堪。在族学里,没有一个人能教导。”

    “适才他对你的样子甚是恭敬,意欲交给子龙,不知你意下如何?”

    这?赵云有些懵,把孙子给我当徒弟?

    他轻声说道:“昔年陈韪曾言: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吾观你年少聪慧,华而不实,喜欢探究细枝末节,取名德祖可乎?”

    “此言大善!”杨赐乐得眉开眼笑。

    “徒儿拜见师傅!”杨修当即跪倒在地叩头。(未完待续。)

第五十一章 徒步进校园

    世家与世家之间,姻亲关系算是一种比较不靠谱的联盟关系。

    看起来你之中有我,我之中有你,实则遇到困难,世家还是要以自己的利益为主。

    说白了,就是在不损害我利益的前提下帮你一把,至于这个尺度有多大,就看对方值不值得你去付出。

    当年杨赐让儿子和袁家结亲,而且为了嫡女,竟然自降一辈半,娶的是袁术的女儿。

    现在袁家威势日高,杨家就杨赐一个人在苦苦支撑。杨彪此人,耿介有余,机变不足,难以拖着杨家这艘大船继续前进。

    因此,在杨赐感觉大限之日来临之前,一定要找另一家结盟,而且关系必须牢靠。

    在原本的历史中,袁家两兄弟跳了出来,都想夺取龙椅坐坐。

    赵云以前的理解有偏差,他一直认为袁术比袁绍小,现在才知道自己想错了。

    作为袁家的嫡长子,他的年龄只是比袁基稍微小一些,已过不惑之年,比袁绍还要大上好几岁,外孙都这么大了。

    就算他十多岁成婚,肯定是及冠之后才会有嫡女,通房丫头生的嫁给杨家可能吗?

    尽管杨彪是他的女婿,哪怕袁术自己要当皇帝什么的,从来没见到弘农杨家帮衬一把。

    从另一个角度也能看出,杨彪的眼光就是比三国里面两个龙套人物袁绍和袁术都永远不如,至少他们还看出来刘氏已然日暮西山。

    世家最大的目的,就是为了自己的家族不断壮大,有朝一日说不定就能坐上那把椅子。

    刘家天子都不行了,你还死命去保,保个毛哇。

    弄到最后,眼前的小小娃娃杨修被曹操给杀了,他老爹只能敢怒不敢言。

    当然,师徒关系就比姻亲关系要牢靠得多,杨赐目前对杨彪不抱希望,相反很看好聪慧的孙子杨修,认为他才是振兴杨家的中流砥柱。

    然则朝廷上的纷纷扰扰已经让杨赐疲惫不堪,每天回到府上都累得不行,根本就没时间来教导自己的孙子,其他人又压制不住。

    要不然,在既定的轨迹里,杨修也不可能以天下顶级世家的嫡长子,说话做事相当没有城府,竟然介入了曹操的继承人争斗中。

    看着面对自己满是崇拜的大徒弟,赵云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他也不清楚今后这孩子能走到何种地步,至少比历史上死于非命要强。

    其实,赵云还是占了便宜,如果他要拜杨赐为师,那他就绑在了杨家的战车上。

    开什么玩笑,真要对杨家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一个欺师灭祖的罪名给压下来,就是唾沫星子就能把你给淹没了。

    要说历史上的吕布,一个个满是负面的评价,什么三姓家奴之类,不就因为他杀了丁原和董卓吗?不过是干爹而已,而且是看重他的武力值收的。

    关键是你收了,就要给人家相关的利益,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吕布叫了干爹,抱着莫大的希望,结果你不要说骨头,汤总得给他一碗吧。

    这种干亲,不就是等价的利益交换吗?既然你不仁如何还要怪吕布不义?

    “师傅,你在叹气什么?”杨修还不明白拜师的真正含义,仰着头问。

    “修儿,我们每个人长了一张嘴两只眼睛两只耳朵。”赵云没有答话,语气有些严厉:“那就是老天爷让我们多听多看少说!”

    既然知道了病症,就好对阵下药,先把他老是喜欢插话的毛病给改掉,免得还是如历史一般,得罪高层。

    一个小屁孩儿,自然对上天敬畏得不行,听师傅说,他脑袋缩着,偷偷看天。

    以前,从来都没有人和他这么说过话,惯着惯着就养成了不怕任何人的臭毛病。

    “是,师傅!”杨修有些委屈,脑袋默默低了下去。

    赵云看着有些不忍,却也只能快刀斩乱麻,争取用最快的速度,把他的狂傲之气给打压下去,不然今后自己忙起来和他爷爷一样,哪有时间来监管。

    不仅他自己,就是三位师娘,府里的下人,对这个小少爷也没有一丝优待。

    看到他在打呵欠,赵云忍不住问道:“昨晚睡得不习惯?”

    “不是,师傅!”杨修的呵欠都被吓了回去:“见你府上的藏书那么多,学生不免多看了一些,结果睡的时候差不多四更了。”

    “不行!”赵云断然阻止道:“此后每晚睡眠必然保持在戌时就寝,辰时起床和为师一起活动筋骨,要不然就是病秧子一个,有何出息?”

    尽管在这个年代徒弟背叛师傅,根本就不会有啥好下场。

    杨赐老爷子也是狠心,竟然把自己的嫡长孙当做儿徒交给赵云。

    凡事不得不谨慎,在真定的时候,所有的部曲,想修炼就可以找家族申请导引术。

    就是后来结交的一些朋友,由于自己有金手指,可以了解一个人的秉性,像戏志才、徐庶之流,放心大胆地让他们修炼。

    先打熬一下筋骨,等孩子定性了再让他修炼也不迟。

    鸿都门学是皇帝亲自在抓,就是世家豪门有意见,也不敢明里出啥幺蛾子。

    因此,这里的门子就只有张五一个,据说还和张让有些关系,反正也没人去查证。

    不过也很难说,反正自打他来了这里以后,就只有他一个人守门。

    张五看到赵云牵着一个孩子施施然走过去,刚要喝止,发现他身后的赵满囤毕恭毕敬地跟在身后,马上心中一凛,知道这就是赵家麒麟儿本人。

    可惜他就一个门子,就是张让的亲戚又如何?不管是赵云还是乐松、贾护等人,都不会给他啥好脸色。

    一旦到了这个地步,无需可以去结交宦官,大家只是合作关系。

    而且赵家身后本身就是赵忠,和张让之间的关系是又联合又争斗。

    就在张五惆怅的时候,另一辆马车到了学校前,驾者大喝一声:“吁!”让他猛然惊醒。

    “张五,适才是何人进去?”乐松平日里都不来学校点卯的,今天是他弟弟乐成前来。

    他可比其兄的排场大多了,问话都是旁边的乐山。

    “原来是乐管家!”张五忙不迭移开门闸:“子龙先生带着他的孩子进去了。”

    “成何体统!”乐成在马车里低斥一声:“来当个博士还带孩子,真当自己是祭酒了?”

    “成少爷,慎言!”乐山见马车进了小院才小声说道:“赵云此子多大?不过是去年成婚,如何会有那么大的孩子?”

    他们今天是有意的,专门准备来个下马威。

    谁知一个走路进去的人竟然是名满天下的赵家麒麟儿,让乐成有些措手不及。

    直到乐山见赵满囤有些眼熟,才急匆匆从暗影中出来,已然晚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三章 你们算什么东西?滚

    “就是这里么?”赵云眉头微微一皱。

    对于堪舆之类的学说,他偶尔也曾翻看了一些,发现此地好像是一个犯煞的地方。

    “少爷,这地方挺好的!”赵满囤当然不晓得其中的弯弯绕绕:“你看外面就是通衢大道,今后你不想走路,坐着马车来就可以直接到院子。”

    “是啊,少爷!”赵得柱这一辈子终于有了自己的院子,尽管名义上是主子的,他可明白赵云是啥性格,只要在家附近从不在外留宿。

    这小子别看以前就一个马夫,成了武者以后,功夫没啥进展,可这造人的本事比主人厉害不少,王秋娘的肚子明显鼓了起来。

    “你看啊,少爷!”赵得柱觉得这里很方便,生怕搬家,这两天他可忙得要死了。

    “你再看看,学生啥时候要找你,就在路边,走的路比较少。你是刚来学校,必然有不少学生不认识你,不过我们把赵府的名字往外面一挂,大家都知道了。”

    赵云摇摇头,不置可否,径直走到大堂坐下。

    杨修小孩儿心性,这时候忘记了师傅的斥责,好奇地看看这里,摸摸那里。

    “旭儿对他如何?”赵云轻声问道。

    他害怕两个小孩儿打起来,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平常百姓家的孩子可不止一个,经常打得哭爹喊娘。

    旭儿虽然年龄比杨修大,性格上好像两人就是同龄人。

    “挺好的啊,”赵满囤赶紧回到:“旭少爷对修少爷可好了,弟弟弟弟叫个不停,还献宝一样把他带到了你的藏书室,要不然修少爷昨晚也不会那么晚才睡。”

    “恩,别让他们打起来。”赵云放了心,哪怕他知道黄旭目前还没有那种强势的性格,凡事防范于未然总是好的。

    “柱子,学校今天没给我排课吗?”赵云浅啜了一口茶。

    这小子就算自己有了下人,还是亲手亲为,可惜他泡茶的功夫始终不见涨。

    “没有人来啊,”正在吩咐下人做事的赵得柱一愣:“从我到这里就没有人来问过。”

    “满囤,你去问问!”赵云觉得有些不得劲儿,随即说了一声。

    却说乐成本身就没有多少文化,不过是仗着有一个当祭酒的哥哥,才能在学校里耀武扬威,就像是赵延那个城门校尉一样。

    就他本身来说,在外人面前装装就可以了,私下里,他更愿意和乐山还有贾护的管家贾万在一起厮混。

    “啥?”乐成的脸上顿时露出兴奋:“赵云初来乍到,有什么课?”

    看到自家哥哥派在此处的下人站着不去,他不由鼻子里一哼:“乐阳,不要仗着你读过几天书,要是我给大兄说一声,信不信你就要从学校滚蛋,还愣着干嘛?”

    对乐成的性格,乐阳了如指掌,他还是小心翼翼地问:“成少爷,那可是名震天下的赵家麒麟儿,又是皇帝亲自让他到这里教学的,这样好吗?”

    “有何不好?”乐成脸高高扬起:“不见我大兄都不来吗?这事情就这么说定了,别再来烦我!”

    其实,这倒是他错了。乐松哪是不把赵云放在眼里?他和贾护本来就准备亲自到学校给赵云一个下马威,谁知道皇帝马上就要回京。

    两者之间孰轻孰重,他们权衡了一下,赶紧准备和其他大臣一起去迎接,早就出雒阳了。

    没想到,一会儿乐阳又过来,乐成恼羞成怒:“你不用再呆学校了,滚,马上滚!”

    “我想该滚的是你吧!”身后的赵满囤脸上杀气腾腾:“我家少爷要来学校,你哥哥竟然敢不到,也不给安排教学任务!”

    “你是谁?赶紧出去!”乐成被他身上的杀气吓得有些惊慌:“难道不清楚这里是祭酒的院子,根本就不是你这种武夫踏足的地方吗?”

    “放肆!”这是满囤在部队里时的亲兵,他唰地抽出随身的宝剑:“要在战场上,敢对大人出言不逊,你早就是死人了!”

    乐成感到了死亡的阴影,体如筛糠,连话都不敢说。

    他本身就是一个文不成武不就的浪荡子,就是对游侠儿都十分羡慕,哪里敢惹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北征士兵?

    “这位壮士,好说好说!”对方既然连乐成都不怕,贾万慌忙在一旁劝解:“侍中大人专门委派他过来,你千万别动手。”

    “那是什么玩意儿?”赵满囤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物:“我们少爷可是御封的鸿都门学博士,他一个小小的侍中竟然能高得过皇上?”

    这话有些大逆不道,虽然乐松一直以来都只是热衷于他的侍中身份,却对学校的事情十分上心,否则也不会派他的心腹乐阳在这里驻守。

    然而人家说得一点都没毛病,皇帝的命令大还是乐松一句话大,结果显而易见。

    而且最要命的是,乐成身上没有一官半职,根本就没有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

    乐松为了照顾自己的弟弟,给了他一个鸿都门学学生的身份,就是指望学成以后,再到灵帝那边找一个地方外放当官。

    也就是说,他非但没有啥地位,看到赵云还不得不行弟子礼。

    赵满囤毫不含糊,把院子里的所有有头有脸的人都给赶着去自家院子。

    今天鸿都门学是上课的日子,没有多少学生在校园里溜达。

    当然,也有不少本身就是进来镀镀金,像乐成一样不学无术的人。

    他们当然还没起床,可他们家的下人早就进学校来给少爷老爷送早餐。

    学校里对博士不错,对学生就只能说一般了。

    先到的学生,还能拿钱找到地方住,后来的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只得在学校外面租赁房屋居住。而且也不敢随意出校,生怕哪一天皇帝来了自己不在。

    在学校连向来横着走的乐成都敢像吆鸭子一样赶着走路的人,至少目前学生们还没有见到过。

    一个个马上以最快的速度汇集在他们身后看热闹。

    这才多大的阵仗?赵满囤不以为意,押着他们往自家院落走。

    “少爷,我把乐松的弟弟给拿过来了。”他喜滋滋上前轻声说道。

    “修儿,这字不是如此写得!”赵云充耳不闻:“在拐弯的地方,要稍微圆润一点。”

    “子龙先生!”乐山一见正主大喜,就要上前见礼。

    “你们算什么东西?”赵得柱大声喝道:“滚!”(未完待续。)

第五十四章 檀石槐安排身后事

    春天,在大草原上终于姗姗来迟。

    远处近处,都有稀稀疏疏的绿色,今年的旱情好像缓解了不少,去年冬天下了两场大雪。

    “大王,东部大人派人前来觐见!”都应轻手轻脚地进来了。

    “恩!你派人去安置下。”檀石槐没有回头,他在细心看着冉冉升起的朝阳。

    和去年相比,他头上出现了好多白发,脸上不知不觉多了不少皱纹。

    眼窝深陷,脸色蜡黄,看上去就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然则,檀石槐的真实年龄只有四十五岁,从十五岁起兵到现在,不过三十年光景。

    从一个寄养在外祖父家的小子,一步步成为大草原之王。

    他不是武者,但是他的身体比所有的武者都要强盛,一切源于十三岁那年的一场奇遇。

    在檀石槐贴近胸口的部位,有一个奇怪的石头,只有两个拇指大小。

    就是靠着这块石头,他的身体才会一日强似一日,受伤无数,第二天仍然龙精虎猛。

    想不到啊,大汉的武者竟然这么厉害,只有区区两个人,就把自己收罗而来的汉人武者消耗个干净,要不然他也不可能面对大汉的挑衅一直无动于衷。

    他不敢走出弹汗山的鲜卑王庭,害怕再遇到任何一个汉人武者。

    以前,身边有武者的时候无所谓,只要有任何威胁,武者能替他抵挡,随后身边所有的鲜卑勇士会让武者知道什么叫密不透风的箭雨。

    更要命的是,那个稍微年轻的武者纯粹是以命搏命的办法,伤害的是自己的生机。

    尽管他不是武者,感觉自己每天都离死亡更进一步,每天早上起来都能看见枕头上自己掉的头发。

    从开始的黑发到后来的银灰,到现在每天掉落的,全部都是白发。

    每当在夜里噩梦中醒来,他能感觉到这块不起眼的黑色石头正在汩汩的修复他的身体,可惜有些杯水车薪,受到的伤害太大了。

    “和连为何还不回来?”檀石槐扭过头来,他的眼睛依然明亮,仍然是那个一呼万应的草原之主,没有一丝衰败之意。

    “启禀我主,大王子殿下这几天一直都在城里。”都应试探道:“是否要即刻招他回来?”

    人啊,当初自己还是一个小部落的首领时,可以做到整个部族不管是大情小事,都能明察秋毫,哪像现在只能靠下面的人来汇报。

    更要命的是,所有的人都学会了汉人的那一套,给自己汇报的时候,都是报喜不报忧。

    特别是关于****的问题上,一个个都不发声。

    檀石槐挥挥手,示意他下去。

    时至今日,他才知道就算自己再无能,也会多子多孙,可惜那些刚生下来的儿子,一个个都成为和连与他母亲悄悄下手的目标。

    儿子好淫的本性,也是去年受伤以后暴露出来,和连放开了顾忌,连他父亲身边的侍女都不放过。

    要是年轻的时候,他看都不看,直接会把这个儿子拉出去砍掉。

    在大草原上,有儿子弑父的先例,又如何没有父亲因为儿子太过出色抢先下手的?

    难怪在汉人那里,皇帝被称为寡人,这不是孤家寡人是何物?

    “你都安排好了吗?”檀石槐冲空无一人的暗中有些不放心地问。

    “王上放心,三部大人,没有一个能跑掉!”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我早就派人混入他们的队伍,到时候犒劳送的酒都是赵家的神仙醉。”

    都应很忙的,他要是在这里,不吓死才怪。

    “是本王对不起你们,”檀石槐叹口气:“本王也知道你对我的忠心。设若我一旦走了,和连你自己看着办吧,能辅佐则辅佐,不想辅佐就自己走吧。”

    “我对王上一家忠心耿耿,绝无二心!”一个人影突兀地跪在他面前:“不管王子如何,那都是你的亲骨肉,我对长生天起誓,必将不离不弃。”

    在他心里,万分轻蔑,老子是汉人,压根儿就不信什么长生天。

    要是你们的长生天有用,那你自己杀人如麻,早就被什么长生天收走。

    “胡照,你辛苦了。”檀石槐有些动容。

    尽管在大草原上的人不信承诺,一旦对着苍天起誓,那就要一直执行下去。

    他掏出那块黑不溜丢的石头:“这是长生天给我的礼物,靠着他我才能身体日益强大。要不是它,我早就去了。”

    “我哪一天走了,”檀石槐万分舍不得,还是狠狠心说道:“你就把它交给和连。”

    “原本想着我不在了,和连根本就保不住它,那就随着我埋入地下。可有你这么武艺高强的勇士,本王还有何害怕?”

    此人也是他招揽的汉人武者之一,要不是因为他的拼死护卫,自己说不定会被当场杀死。

    说实话,在身边从者如云的时候,檀石槐连知道他名字的兴趣都没有。

    所有的武者都死了,只留下他一个,差不多调养两个多月才痊愈,这才清楚他的名字叫胡照,此前一直默默无闻。

    打那以后,檀石槐最精锐的护卫最详细的情报,都交给他在打理。

    “请王上放心,你的奴仆一定办好这件事!”胡照突然以奴隶的身份大礼参拜。

    檀石槐看得很清楚,此人对手上的东西看都没看一眼,不由露出一丝欣慰,果然自己还是没有看错人,能舍命相救,岂是贪财之人。

    “快起来,你这是做什么?”他假意呵斥道:“你我情同兄弟,岂能是我奴仆?”

    汉人武者来投奔的待遇不错,差不多都是在中原不待见的人,往日里经常去处理一些檀石槐不能或者不便处理的事情。

    他清楚地记得,在自己受重伤的时候,就是他一把拉住自己护在身后,接了最后一击。

    那两个汉人武者不知道是害怕其他护卫赶来还是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竟然对望一眼,如飞而去。

    太阳渐渐升上天空,窗外飘过来草原的清香,檀石槐十分贪婪地吸了一口,还是小时候那个味道。

    他这次的名义,由不得三部大人不来,也全靠胡照的主意,说是三人来了以后,要议议鲜卑新的王上,和连不堪大用。

    也不知道是什么环节走漏了风声,自己那个本身就资质一般的儿子居然知道了一些消息,从此就在弹汗山的酒肆里终日买醉。

    东部大人自然是到了,就是中部和西部其实早就到了,只不过他们一直在怀疑,至今不肯露面而已。

    相信到了正午,他们肯定会在城外的王帐里出现的。

    “儿啊,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苦心!”檀石槐喃喃自语,疲惫地闭上眼睛。(未完待续。)

第五十五章 檀石槐崩,大草原乱

    中部大人贺尺不花与西部大人豪吉,正如檀石槐的情报所示,早就到了弹汗山周围。

    不要看到他们占地面积辽阔无比,要是有选择,谁都愿意要东部。

    人啊,不管自己的家乡有多贫瘠,都会喜爱自己的家乡。

    东部大人的地盘,靠近他们的起家之地,也是鲜卑人的故乡乌桓山和鲜卑山。

    草原上的人都是这样,比较恋家。要不然后世的成吉思汗和他的子孙们都打到了多瑙河边,可还是在中原建立了政权。

    不要说普通的鲜卑人,就是除了西部中部大人以外稍微有实力的贵族,他们都宁愿守在弹汗山周围,这里离他们的家乡最近。

    所以,东部大人和王庭拥有最多的人,最强大的实力。西部大人和中部大人是天然的盟友,经常在一些大事情上双方的意见保持一致。

    日头一点点升高,好像是极不情愿这次聚会的到来。

    豪吉与贺斥不花果然是踩着点来的,恰好在正午三刻之前,比檀石槐早了那么一点点。

    果然,他们连和图斥赫寒暄的时间都没有,看到鲜卑王的旗帜遮天蔽日,忽然间从弹汗山涌现出来。

    顿时,一队队的草原精卒,好像从地里面冒出来的,一排排守候在大路两边。三位大人心里面十分紧张,难道是要对我们动手吗?

    鲜卑人由于祖先被匈奴人赶到了鲜卑山和乌桓山,他们牢牢记住这段耻辱,后来打下来的地盘,每当要建城的时候,都会依山而建,而名字也以山命名。

    弹汗山也是一座山,并不出名的山,因为成为鲜卑人的王庭而出名。

    在万众期待中,檀石槐的金帐终于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

    草原上的色彩没有中原那么绚丽多彩,普通人的着装就可以看出来,不管是颜色还是款式,基本上千篇一律。

    就是鲜卑王十六匹马拉动的小金帐和其他人的帐篷有些差异,却比雒阳皇帝的御辇从奢华程度来说相差太远。

    这个看上去有些小巧的金帐,让弹汗山和草原上的鲜卑人大气都不喘,紧紧盯着。

    聚会的地点,离王都不是很远,约莫二十里路远近。

    而早在檀石槐到来之前,西部中部东部大人就派人在聚会的中心立了一个大帐篷,看上去比目前马拉的小金帐还要辉煌得多。

    “恭迎王上!”看到小金帐到了跟前,三位平时威风凛凛的大人同时匍匐在地。

    鲜卑人的职位,没有匈奴人那么复杂,还要啥左贤王右贤王的,有人有马你就是大爷。

    即便在三部大人的辖区内,你的拳头比所在的大人更硬,完全可以不听他们的,只要不造反杀掉大人,爱咋咋地。

    看着曾经忠心耿耿的三个老伙计,以前健硕的肌肉,被大腹便便代替。

    “起来吧!”檀石槐的心里有些内疚,却还是狠下心肠,镇定自若地从小金帐当中缓缓走出来。

    “拜见王!”

    看到那个依然挺拔的身影,无数的鲜卑人激动得热泪盈眶,都拜服在地上。

    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看到大家的王,草原上的人们思维很简单,谁能给他们带来幸福安定的生活,他们就拥护谁。

    “长生天保佑鲜卑,保佑乌桓。”檀石槐简简单单说了一句,马上被身边的侍卫们齐声吼叫着传出去。

    接着,他施施然走进帐篷里,坐在正中间唯一的王座上。

    至于趴在地上的人如何,三部大人的行为,都不在他的考虑之列。

    偌大的帐篷里,只有五个人,檀石槐和他曾经分封的三部大人,后面跟着终于抛头露面的胡照,这是他目前唯一信任的人。

    “说说吧,今后的王该谁来继承?”檀石槐一点都没有啰嗦,上来直奔主题。

    “自然是我们伟大的和连王子!”三人异口同声地说出这句话,惊讶地互视一眼。

    谁不知道,唯一的王位继承人就是檀石槐的心头肉,不管是明里暗里他都毫不避讳。

    尽管三人以前是他的心腹,时移世易,情况不一样了,如今可以决定未来的草原之主。

    哪怕他们有人心里都万分渴望那个位子,只要面前这人在一天,那就把想法搁在肚子里,永远都不要暴露出来,即便自己多亲的人也不会说。

    “哈哈哈哈,不愧是我檀石槐的好兄弟!”檀石槐做事儿的风格就是这样,绝不拖沓:“你们对着长生天起誓吧,三位和你们的子孙,永不背叛我檀石槐的子孙!”

    这!犹如晴天霹雳,三个人装聋作哑,没有一个敢率先出声,不会去做出头鸟。

    再说了,就算是他们愿意忠于和连,子孙后代的事情,怎么可能这么轻率的答应?汉人有光宗耀祖的说法,胡人同样不会有人愿意子子孙孙都是人下人。

    “你们不是要让我儿继续当王吗?”檀石槐本来就料到这种局面,也没多失望,表面上的事情还是得做做。

    他噌地站了起来,眼睛看着谁,谁马上就会把脑袋垂得低低的。

    “图斥赫,你是跟随我最早的人,因此你才是东部大人。”檀石槐缓缓踱到他们跟前:“扪心自问,你有那个本事坐稳位置吗?”

    “以前东部乱成一团糟我就不说了。不和汉人交易马匹,私下悄悄进行。你倒好,你儿子愚蠢,你则是混蛋,把人家商队全部给杀掉,还把人头送我这里来。”

    “我们鲜卑是讲信用的民族,长生天在上,不管他们和谁交易过来的,那都是我们兄弟部族愿意以物易物,碍着你事儿?”

    “更为可恶的是,汉人打上门来,你一声不吭,眼睁睁看着兄弟部落被人灭族。”

    “你有本事杀人,为何就没那本事去打汉人?自己惹出来的,当然要你去擦屁股。”

    “我···我···”图斥赫诚惶诚恐,他一直都以檀石槐的心腹自居,从来没有自立或者当王的想法,谁知道成了第一个被训斥的人。

    “贺尺不花,你也是从小就跟着我的!”檀石槐已经转移了目标:“把中部交给你,是让你继续打压匈奴人,赶到他们灭族。”

    “你做了吗?你没有!不仅如此,还给了匈奴人牛羊,准备干什么,让他们打回来?你对得起我对你的信任?”

    本来,他只是做做样子,想不到申斥的时候不禁悲从中来。

    这就是自己耗尽毕生心血的鲜卑,信任的兄弟现在成了软蛋,看他那怂样,就是骑马都困难。

    “还有你!”檀石槐指着最后一个人:“你并不是最先和我们在一起的,但你是最勇猛的,把西部交给你,是让你继续向西,你做了吗?”

    “我知道该如何做!”豪吉沉声说着站起身来,一把匕首唰地刺了进去:“我想打,可是我怕被你随后派人占领我的地盘!”

    他满脸狰狞:“就是因为我最后到,你才把我流放到最远的地方,还指望我感激你吗?做梦!”

    檀石槐本身就已经站起来很困难,身体虚弱之极,这一下变生肘腋,匕首已没柄而入,倒在血泊中,瞳孔逐渐放大。

    近在咫尺的胡照根本来不及反应,他还站在原地没动。

    就在帐篷里四个活人发愣的时候,三支鸣镝射向大帐。

    “糟糕!”胡照心里咯噔一下,他假装悲痛伏在檀石槐身上:“你让奸人所害,奴一定为你报仇。”

    他又在其耳边轻声说道:“不好意思,我是赵家的人,名字叫赵狐。”

    手心里,赫然攥着一颗不起眼的黑色石头。

    他知道,鲜卑彻底乱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六章 赵狐的打算

    曾经盛极一时的鲜卑,光是在檀石槐被杀的这一次事件中,精锐损失了十多万。

    每一部大人前来,为了自己的小命,自然带去的是部落精锐中的精锐。

    鲜卑之王檀石槐当场身死,杀人者豪吉随即被王庭侍卫砍成了肉泥,继承人真哆在忠于豪吉的士卒拼死保护下杀开一条血路。

    可惜,西部鲜卑从今往后至少在表面上要受到东部和中部的仇视。当然,会不会攻入西部鲜卑去给一个死人报仇那还是两说。

    中部大人贺尺不花人还活着,可惜浑身上下没几块好肉,凭着他如今已被酒色耗空的身体,也不知道能苟延残喘多久。

    东部大人图斥赫见机不妙,尽最快的速度带着人马返回自己的地盘。

    可惜,他本身就是在檀石槐的支持下才能坐稳东部大人的位置,现在檀石槐一死,加上前面汉兵攻打其他鲜卑部族的时候竟然没有出兵。

    结果,却深部趁势而起,直接把图斥赫打到了鲜卑山,龟缩在那里再也不敢出来。

    至于檀石槐唯一一个成年的继承人和连,尽管有都应力挺,外部根本就没有人听他的。

    现场的见证者赵狐,本身就是赵家部曲中很少见的靠脑袋吃饭的人物,而且武学天赋高,年纪轻轻就达到了二级武者的境界。

    说来也奇怪,在赵云的感觉中,像黄易的小说里也写了胡人一些武侠人物,大草原上的人竟然都不会导引术,还要花高价吸收汉人中的武者。

    很多时候,人们都比较痛恨汉奸。其实,又有多少人愿意成为背叛自己民族的人呢?

    在这个时代,世家门阀把持着国家机器,寒门出头的机会微乎其微。

    可以说,原本历史中陈群提出的九品中正制,不过是把本身就已经存在的东西,用法律条文明文规定出来,而且进行了细化。

    寒门都出不了头,更何况那些平头百姓呢?他们根本就没办法,只能日复一日扎根在最底层,没有其他机会,一辈子就是这样。

    光是他们自己也就罢了,连子孙后代都看不到任何能够光宗耀祖的希望。

    按说,战争是能让寒门与百姓出人头地的地方。

    一来他们从来都没有接受过具体的军事训练,上阵杀敌,当炮灰的情况占了绝大多数。

    那些能够在一次又一次浴血中存活下来的士卒,一辈子只能当兵,没有退伍更没有转行的说法,就好像明朝时期的军户。

    人家军户还有个军籍,在所在地也能娶妻生子。

    这些士卒所在的地方,都是鸟不拉屎的边疆,不要说女人,连男人都没多少。

    二来即便有些士卒能够立战功,他们没有任何上层关系。除了少数比较清明的将领,身上的战功十有**都被别人冒功。

    明明在战争之初就说好的战功,转瞬之间变成乌有,任谁都不会甘心。

    关键是他们不敢逃脱兵役,否则就会连累自己的家族、亲人。

    军营之中,还有不少像当初童渊之类的人物出现,偶尔也会传个一招半式。

    可以说,被檀石槐高价拉拢过去的人,偶尔有一些被中原驱逐出去的武者,绝大多数就是这种在部队里混不下去的士卒。

    他们受到上官的欺凌,打战有这些人,论功行赏除了极个别的根本连汤都喝不到。

    然而,双方之间又保持一种比较奇妙的平衡,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到时候想走,上面的人还巴不得这些刺头离开,反正要打战有的是炮灰,不差这几个。

    当然,这些人到了檀石槐身边,作为能够带领部族从鲜卑山走出来,此人确实是一个雄才大略的雄主。

    要不是檀石槐想积攒更多的力量,再合力攻入汉境,说不定早就像后世金国、蒙古与大清一样,碾压了中原。

    毕竟在他看来,汉人中的武者确实太厉害,要是没有绝对的力量,还是不要轻易越过长城,打草谷之类不在他的考虑之列。

    发现赵狐是一个很偶然的机会,当时赵云还在族学,就一个小孩子。

    有一天发现他和教习争辩,居然要遭到毒打,让小赵云看不下去。

    毕竟是两千年后的灵魂,他并不认为一个人和老师们争辩有啥不好。

    赵家要发展壮大,必然就有一个海纳百川的胸襟,内部的人全部靠武力压制肯定是不行的,恩威并施才是王道。

    从某个角度说,赵狐是推动赵家部曲学习导引术的先驱。

    当年的部曲们都没有资格修习的,他十分不满意当时的力量,认为**已经达到了顶峰,要再继续训练下去,说不定就伤了筋骨。

    自从他修习有成,就立即认主,成了赵云手里为数不多的忠心人。

    关键当年的赵云还很弱小,也不知道该把他放到哪里的好,想来想去,觉得鲜卑在一个时期内是大汉的心腹之患。

    于是,他就改名换姓,经过层层选拔,来到了檀石槐的身边。

    游牧民族一旦到了一个瓶颈后,就再也没有了前进的动力,就如鲜卑人,说外强中干也不为过。

    赵狐和其他武者一起来到檀石槐身边,尽管感受到此人的人格魅力,却也约法三章,不会屠杀汉人,只保证他的生命安全。

    童渊和赵无极仅仅两人就闯进弹汗山王宫,让一众武者心折不已,却也无能为力。

    毕竟武者最重然诺,既然答应了檀石槐要保护他,就会全力以赴。

    双方说不上谁对谁错,无奈之下,童渊和赵无极只有大开杀戒。

    一流巅峰的武者,那是一些武者境界或者三流高手能够抵挡的?要是在开阔地带,真还有可能逆袭,而在王宫里,只能是稍微延缓下檀石槐的性命而已。

    童渊自然是认识当年徒弟身边的部曲,一愣之下,赵狐传音说了自己的打算,加上檀石槐确实已经命不久了。

    再说,要是檀石槐一死,对大汉的害处和益处还是两说,就像南匈奴一样,不也成为五胡乱华的急先锋么?

    最主要的是,童渊心忧老友的伤势,生怕再耽搁下去,赵无极说不定连弹汗山都走不出去一命呜呼。

    赵狐从王帐里面出来,假意招呼侍卫去围杀里面的三人,实则去汇集自己收复的力量。

    赵家的精骑确实不错,这批能在鲜卑人里活下来的而又听他使唤的人,才是他最看重的,他始终还不知道自己的主公已然成为一个传说级的人物。

    要是把这批人马带回去,必然能为赵云日后带来更多的辉煌。(未完待续。)

第五十七章 第三类人的悲惨处境

    胡人每次南下打草谷,除了女人、粮食之外,所有的东西都要毁掉。

    日复一日,他们搂掠的女人越来越多,找女人自然就是为了生育,胡人部落里的女人,貌似一点地位都没有仅仅剩下生育功能。

    汉人讲究血脉、嫡系,胡人里也是一样。被俘虏的女子没有任何地位,她们生下来的孩子,即便在一些贵族的家里,仅仅比奴隶好了那么一点点。

    可惜,也就一点点而已,除非此人有出众的地方。

    草原上,从来就是一个信奉力量的地方,只要你的力量足够强,如檀石槐这般,从一个小部族里走出来的人物,最后成为鲜卑之主。

    然则,几千年就只出了这么一个檀石槐,绝大多数的胡人与汉人生的孩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生下来基因里面,竟然是母亲这边受到的影响更大。

    一个个看上去一点都不像胡人的胡人,自然不会受到生身之父待见,在部族里面的地位可想而知了。

    随着鲜卑的崛起,搂掠的汉人女子越来越多,这批人的数量也就越来越多。

    在一个贵族的家里,就算没有地位,还能衣食无忧。要是一个普通的鲜卑士卒侵犯的汉族女子,后代简直比鲜卑本族的奴隶都不如。

    当然,还是有不少遗传了父亲的血脉,在家族里面的地位也不高。

    这种人,在胡人里面有一个统一的称呼,叫第三类人,有些干脆就取名第三开头。

    正如檀石槐身边的武者一样,这些人受到的不公平待遇太多了,数不胜数。

    机缘巧合之下,赵狐在来鲜卑的路途中,居然救了三十多个会说汉话被部族遗弃的族人,他们恰好就是第三类人。

    原本想着部族不要,自己的母亲们又是汉人,那就去投奔大汉。

    谁知别看那些郡兵平时对鲜卑人的部队不行,对付这些前来投诚的,全部被当做奸细抓起来,据说杀掉了不少去冒功。

    这三十几个人是费劲千辛万苦,又从汉人这边逃了回去。

    按说汉人对待他们如此,应该对汉人也仇视吧?赵狐见到的时候,发现完全就不是这么回事,他们是无视,就像没看到汉人一样。

    赵狐本身就是一个喜欢动脑筋的人,他好奇心很强,在鲜卑人的地盘上见到这批人肯定要探寻个究竟。

    那些人不搭理汉人,却也不会有其他的动作。

    双方隔了几日,草原上出来一群狼,差点就把他们全部都给包了饺子。

    好在万分危急之时,赵狐杀出,当先就把头狼给杀掉,其他的狼四散而逃。

    不管他们对汉人的心情多复杂,面对救命恩人,也就不再藏着掖着,直接把他们的处境说个一清二楚。

    正愁对胡人情况两眼一抹黑的赵狐大喜,从中挑选了三个人传授导引术。

    赵家的导引术分为好几类,其中最基础的几乎人人都会,传的就是这一种。

    一般武艺比较出众的部曲,才有资格修炼高深的导引术。

    但是,普通的导引术又有一个好处,可以随时专修其他导引术而不用担心受到任何内伤。

    既然他们在鲜卑时就以第三命名,甚至连名字都没有,在每一家直接称呼第三。

    因此,赵狐干脆就以第三为姓,取名为第三也真第三也成第三也信。

    尽管从小他们在部族中地位不高,可牛羊肉肯定就比中原的普通老百姓都要吃得多得多,也就是说,根基比一般的汉人要牢固不少。

    后来,经过他们三个人的考量,又陆陆续续发展了好些个,可每人的成就都没有他们三个人高,目前还有些连武者都不是。

    到了弹汗山,赵狐才发现,这里才是第三类人最多的地方,从面相上都能看出来,一些看上去面目清秀线条柔和的,**不离十就是他们。

    要说胡人内部已经够乱的了,他们却比胡人更加乱。

    究竟有多少第三类人,从来都没有一个官方的数字,反正在弹汗山,至少有五万人都是。

    一般他们在部落里长到十岁左右,只要没有多大习武的潜力,大都会被部族遗弃。

    君不见草原上,到处都是他们的遗骨,好多不是被冻死饿死,就是死在狼群嘴里。

    能够存活下来的,无一不是身强力壮、性格坚毅之辈。

    他们在弹汗山做着最脏最累的活,甚至连当奴隶的资格都没有。

    今天有人需要一些苦力,你就去做几天。明天人家不需要了,就把你赶到大街上。

    当乞丐?别逗了,弹汗山尽管是王庭所在地,随时都有骑着高头大马疾驰而过的人,不乏对第三类人仇视的鲜卑人,他们的马蹄踏过,能活下去才是怪事。

    第三兄弟的出现,无疑是这些人的福音。

    赵家的商业构想全部来自赵云,作为他的心腹,赵狐可是商业智慧不。当自己扎根后,马上就给自己手下的三十多个人成立商铺。

    尽管他是汉人,又是檀石槐身边一个不起眼的武者。

    宰相门前七品官,那么要是鲜卑王身边的人呢?除非你在弹汗山的地位相当高,否则,还真没多少人敢打第三兄弟们的商铺主意。

    一来二去,第三家族越来越壮大,从最初的三十多个人,就像吹气球一样,迅速发展成为几千人,如今居然有四万多人的规模。

    要是赵云在这里,甭提多高兴了,这么多的劳力,就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这些年来,第三家族在弹汗山的地位日渐上升,武者都涌现出了好几百个。

    有些人又被赵狐派到军队里,打几仗因为武艺高强马上融入所在部队的高层。

    要不然,三部大人与草原之主会晤,如何会有鸣镝?无他,赵狐需要一个混乱的弹汗山,他想回到中原。

    胡人之间惹毛了,你就是鲜卑王又能如何?干就是了。

    可以说,赵狐一手挑起了鲜卑的混乱,只是没想到竟然有人在他眼皮底下把檀石槐给杀掉,不过好像也没啥大不了的。

    他目前发愁的是,人有了,如何把他们的作用发挥好。(未完待续。)

第五十八章 不识相的和连

    “你是胡照?”看到赵狐,都应大吃一惊。

    他当然清楚,眼前的人就是鲜卑之王,不,应该叫前鲜卑之王身边最神秘的人。

    就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一般,有一天,檀石槐把两人叫到一起,他语气很肯定,胡照的话就代表他的意见,在非常情况下,不予上报。

    不要说草原上的战场,最后,三部的士卒简直都杀红了眼睛,连王城都开始冲击。

    好在骑在马背上的民族,他们根本就不擅长攻坚,却还是给弹汗山留下了太多的伤痕。

    如今的王城,整座城里的人因乱被杀的人多达十几万,可能除了那些第三类人按兵不动以外,几乎所有的贵族都受到了或多或少的损失。

    至于城外的尸体,都垒得差不多与弹汗山齐平,加上春天到了,尸体没有人及时进行清理焚烧,接着又是瘟疫盛行,再次死掉一批。

    好在鲜卑人长期吃肉,体格比汉人健壮多了,要不然说不定弹汗山会成为一座空城。

    当时城外的战斗有多么惨烈,连跟着檀石槐南征北战杀人不计其数的都应,想起来都不寒而栗,作为王身边的人,不是应该早就死了吗?

    “准确地说,我叫赵狐!”他长期不笑,裂开嘴吓了对方一跳:“是真定赵家的人,但同时又是真心保护王的人。”

    “真定赵家?”都应的嘴巴惊讶得合不拢。

    当他还是一个普通士卒的时候,和檀石槐一道就遇见了年轻时候的赵孟,深为对方的武艺折服,檀石槐甚至还有招揽的心思。

    再次听到真定赵家的消息则是去年冬天,沉寂已久的他们横空出世,在东部大人的地盘上横冲直撞,要不然如今的图斥赫也不至于这么凄惨。

    檀石槐曾经说过,只要赵家不影响自己的统治,根本就不要去管他们。

    好在赵孟也很知机,得到好处就全身而退,根本就没有和鲜卑人死拼到底的打算。

    “是的,总管!”赵狐的笑容变得柔和起来,毕竟曾经的他就是一个爱笑的人。

    “前来麻烦你,是想知道如今的鲜卑王是否能给我们一块地盘。”

    “赵兄弟,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都应一口回绝:“你们赵家在东部已经获得足够多的好处,为人不能太贪心是吧。”

    “总管可能误会了我的意思,”赵狐摇摇头:“某并不是为自己,也不是为真定赵家,而是为第三类人,他们需要自己的生存空间。”

    恩?难道此子也是我们鲜卑人的后代?都应难以置信,随即又抛开了这个想法,对方已经表明来自真定赵家。

    不过好像也不错,既然他自成一家,在形式上和赵家不就分家了吗?

    都应心里,一直都以鲜卑人的利益放在最前面,尽管说毫不利己有些夸张,他真是把心思放在如何壮大鲜卑人上。

    赵家,自然就是鲜卑人壮大过程中一块拦路石,能让他们削弱的事情何乐而不为?

    当然,必要的程序还是要走的,毕竟名义上,他和檀石槐没有去世前的身份没变化,是一个模模糊糊的总管。

    甚至不少人猜测,和连就是他的傀儡,却又爆出了他是天阉的说法,究竟该相信哪一个,弹汗山的人都很迷惘。

    “我在父王身边见过你,他死了,你到我这里来吧。”和连见到赵狐,没有想象中的惊讶,他知道此人是武者,不是那么容易丢命的。

    都应对其身边袒胸露乳的女子们视而不见,走上前去悄悄在他耳朵边上说了几句话。

    “这我就看不懂了,”和连是一个把情绪放在脸上的人,他鼻子里一哼:“我父王死了,你为那些低贱的第三类人出头?是不是他们有比本王这里更漂亮的女子?”

    说到女人,他的眼睛里闪出了光芒。

    “尊敬的王,我是汉人,他们是鲜卑人与汉人的后代。”在赵云身边比较久,他说话也带着对方的一些思想。

    “不管是鲜卑人还是汉人,都有生存的权利。他们的母亲,并没有能力去反抗鲜卑人,从而才有了这一批人的产生。”

    “长生天有好生之德,为何要让他们生出来以后又毫不留情地抛弃掉?他们有什么错误?难道连继续活下去的权利都没有吗?”

    说到声情并茂处,旁边的第三兄弟们禁不住热泪盈眶。

    他们并不知道真定赵家为何物,但很清楚自家的主子上面还有一个赵云赵子龙的主公,那才是他们真正的主人。

    好在赵狐也说过,赵云只是希望每一个人都快快乐乐平平安安地生活,即便是出去打战,也要他们自愿,否则就一辈子不用担心上战场。

    “我们大草原上的规则就是弱肉强食!”和连身边缺少武者,偶尔有一两个歪瓜裂枣,不堪大用,连鲜卑人的勇士都敌不过。

    在生命的最后那一段时间里,或许是感觉到离开这个世界的日子不远了,檀石槐把自己的很多力量都交给了他的儿子。

    甚至像身边目前最厉害最忠诚的赵狐也给他说过,只是没给两人见面的机会。

    在檀石槐看来,防患于未然即可,自己的情报系统和绝对力量,不可能交出去,除非是在生命结束之前。

    “第三类人生来就比鲜卑人弱,他们自然得不到好的生存机会。”和连不屑一顾,对赵狐的兴趣马上就化为乌有,手在身边的侍女身上不停摩挲着。

    第三也真三兄弟怒不可遏,身上的杀气瞬间爆发,那些从来没有上阵杀敌的女子一个个尖叫起来,就是和连本人都觉得毛发直竖。

    “我还是叫你王子吧,”赵狐有些悲哀,他和他父亲相差太远:“除了你的父亲,和我旁边的三位兄弟相较,你有何值得夸耀的地方。”

    “再说了,我只是前来通报你一声,你还真把自己当盘菜?凭着我麾下的十多万兄弟,真定赵家的声望,相信我就在弹汗山外面圈一块地方都没有人敢说啥。”

    确实,原本从来没有人听说过的赵家,自从让好几个部族灭族或归顺以后,就是在王城都成为一个禁忌。

    甚至不少人在骂架的时候,都诅咒对方:“你会遇到赵家人,不得好死!”

    和连被骂得目瞪口呆,看到四人扬长而去,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

    都应气得直跺脚,赶紧追了出去。(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章 灵帝回京

    和连是中人之资,确实没有檀石槐那样的雄才大略,却也不是傻子。

    他很清楚,目前自己的力量估计连被赶到鲜卑山的图斥赫都稍有不如。

    毕竟每一部大人的身边,都是从战争中走过来的心腹,而自己的部族也罢,士卒也好,全是从父亲那边继承下来的,不少人都离心离德。

    好在有都应的穿针引线,双方最后并没有真正决裂。

    不能不说,檀石槐让都应作为他的总管,还是比较适合。此人的智力水平不错,就是没有受到系统的教育,否则也是戏志才、徐庶一样的人物。

    最后,和连给了第三类人一块地盘,在幽州、冀州和并州的外围。

    在都应看来,哪些地方本身就不是水草丰美之地,还能作为屏障去抵御汉人。

    如今的鲜卑内部乱成一锅粥,要是汉军趁势再来,说不定王庭立刻就会易主。

    再说了,和连只不过是名义上的鲜卑之王,真正有多少人听他的命令还是两说。

    何况那些地方原本就有不少部族,赵狐要带人前去,免不了和别的部族厮杀。这么一想,和连的心气顺了很多。

    赵狐怎能听他的摆布?直接就把十多万人浩浩荡荡带到了上谷和代郡之间。

    他早就和赵家取得了联系,大肆购买各种牲畜,用的全是粮食交易。

    如今的草原上,最贵重的当然不是粮食,而是武器,可赵家如何会去资敌?

    不管是哪一个部族强大起来,都会剑指大汉。

    皇甫嵩、卢植吓了一大跳,还以为又是一个鲜卑部落前来,夯实他们在这里的力量。

    知道是赵家的人以后,只能苦笑。好在赵狐选的地方,并不在他们正面的攻击范围内,同时也可以做生意,何乐而不为?

    至于赵狐本人,得到神秘的黑色石头以后,也像檀石槐一样整天贴身放着,感觉整个人好像一天比一天精神。

    尽管这段时间以来,他都在忙活第三类人的事情,武艺一直没有时间去修习,却也在缓慢而又坚定地上涨着。

    难道这是一块从不知名的天材地宝?赵狐心里有了怀疑,焦急地等待赵云这边派人过去管理,他想面见一趟。

    这个年代的人就是淳朴,一旦你认主,那就会啥好事儿都会想着主人。

    他在边境建立部族的事情,传到了灵帝耳朵里,不,是在情报上。

    出了雒阳,刘宏觉得自己的耳目瞬间通畅起来,随时都能接受到各地的消息。

    当然,不是啥资料都能进入到他的法眼,随身带着的张让要事先过滤一遍。

    “阿父,你说这赵家是何意思?”灵帝皱眉不已。

    “陛下多心了,”张让不以为意:“有了这个赵狐,从此我们的马匹就有了充足的来源,不再受制于那些野蛮的胡人。”

    他在心头大骂,不晓得哪个不长眼的废物,把这个资料也夹杂着呈上来,回头就免掉,不,杀掉好了。

    尽管他有权利对情报进行筛选,却也不会所有的东西都要看,全是下面的人在操作。

    如今,张让对赵家的感情十分复杂。

    一方面,他希望其越厉害越好,因为在他的眼中,赵家不过是一个商贾之家,不信你就看看遍布天下的燕赵风味,附近的一片商业区域都是赵家的。

    甚至不少地方,像他的家乡颍川之地和京师雒阳,张让都有股份在里面,一分钱不出每年都有收益,何乐而不为?

    当然,现在他不太看得上那些蝇头小利。海上的贸易,给张让打开了全新的一扇大门。

    不像刘宏只看到纸面上的数字,他了解得要详细得多。

    只不过如今的海船和海商,都掌握在张家和赵家手上,一时半会儿,真还没办法撇开赵家,否则每年的进项哪里来?

    另一方面,他又害怕赵家强大起来。

    和当初那个需要赵忠亲自上门拜访的情况不一样,现在的赵家可以无视不少豪门大族,包括他张让。

    可以说,就是在颍川和雒阳两地,惹毛了,赵家人一分钱都不给他也只有干瞪眼。

    毕竟了解得越多,他的忌惮就越厉害。

    他不明白,这就是量变引起质变的原理,金钱到了一定的地步,完全可以秒杀世俗的力量。

    而且人家赵孟那个侯爷可不是他自己一样,是靠着一兵一卒和鲜卑人拼杀出来的。

    对待武夫,张让和刘宏的态度一致,既要用又不能大用,万一再出来一个梁家窦家,那就麻烦了。

    本来准备在老家大兴土木的,灵帝看到账单,觉得失去了兴趣。

    这都什么玩意儿,比起赵家的海商来,连一趟生意的三成都没有。

    要不是董太后执意坚持,他此次回乡祭祖根本就呆不了多长时间。

    好在老妇人在雒阳日久,眼界开阔了不少,明白轻重缓急。只是年龄大了,生怕今后没有时间回来看看,有些留恋而已。

    “父皇,你看,子龙哥哥的新诗呢!”刘佳兴冲冲地把赵忠派八百里加急送的裱糊好的诗作给念了出来。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父皇,孩儿想念阿母了。”刘佳念着念着,竟然抽泣起来。

    一曲《将近酒》,让灵帝看到了赵云的才情,自比不如。

    他首先看的是字,和以前的手迹比起来,赵云的字好像又有进步。

    要论在书法上的成就,刘宏尽管还比不上蔡邕、钟繇这些大家,却也是颇有功底的。

    自从进京以后,练字就搁置下来,只是停留在十三岁的水平。

    对书法作品的喜爱依旧,要不然也不会有鸿都门学的出现。

    回京的路上,就是车辇过黄河,灵帝都没有兴趣出去看一眼,一直在练习许久没有进步的书法。

    他说不出来,只是有一种感觉。或许以前赵云的字锋芒毕露,现在光芒隐去,留下的是岁月的沉淀,却又不失向上的精神。

    看到女儿在哭,刘宏十分无奈,朝旁边的王贵人使了个眼色。

    “公主,你不失最喜欢子龙哥哥吗?”****把她拉到一边:“这不马上就要回京了,回去马上就找他给你写一幅字。”

    “好!”刘佳顿时破涕为笑:“不行,他还要给我写诗!”

    “对,我们的公主这么漂亮,赵云不写好不许走!”****笑道:“把他的三位夫人比下去!”

    对呀,他已经成婚了,有了三个妻子,也不知道和自己相比,谁更漂亮。

    少女情怀总是诗,刘佳不由有些想痴了。

    外面,有人询问张让:“侯爷,本县县令求见,你看?”

    “不见,马上就到京城了。”

    是啊,雒阳不远了。

    灵帝禁不住打开车帘,窗外春色迎面扑来。(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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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介绍:
把皇权关在笼子里,让我汉民屹立在世界之巅。 ——摘自赵云语录 他的名号是终帝,但后人一直叫他赵云大帝。赵云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赵云,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赵云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