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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君不贱     我当方士那些年txt下载     我当方士那些年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一章 孤男寡女

    我很绝对的肯定,青城山只不过是明十四陵另一个线索的所在地,而并不是像越千玲想的那样,明十四陵在青城山,如此庞大隐秘的宝藏不可能放在一座众所周知的名山之上。

    顾安琪那天得知青城山后反应很奇怪,第二天就和大家告辞,急急忙忙返回香港。

    顾安琪离开后萧连山终日魂不守舍,就连越千玲做的糕点也提不起他的兴趣,越千玲买来很多关于青城山资料方面的书,开始研究任何有可能埋藏明十四陵的地点。

    最为高兴的莫过于越雷霆,我告诉他关于明十四陵的进展时,越雷霆就没平静过,如果不是我阻拦早就带人上青城山去了。

    我并不是看上去那样安静,只不过比起青羊宫来说,青城山实在是太大了,在青羊宫找一个八卦亭如果归功于萧连山的虔诚,那面对一座巍峨雄壮的青城山来说,萧连山的虔诚未免看上去如同大海捞针。

    我一直坚信,八卦亭和所指示的青城山之间一定还有某种关联,所以我接连几天都去青羊宫的八卦亭,几乎把整个亭子都翻遍了,再也没有其他的发现。

    早上起来,我就看见越雷霆一言不发的在屋里来回走动。

    “霆哥,你这是干什么呢?”

    “我还能干什么,也不知道这些藏宝的人脑子是不是进水了,要留线索也留一些能看懂的,就指着青城山,那么大座山,难道要我挨着挖一遍?”

    萧连山从厨房出来,端着一碗荷包蛋很满足的说。

    “霆哥,这些事你就留给我哥去想吧,你再急也没有。”

    越千玲刚好从房间里走出来,无奈的说。

    “从字面上看,青城山这三个字应该没什么蹊跷,那就是说线索的确在青城山,不过……呵呵,这么大座山,一时半会还真没头绪。”

    “哥,你不是会算嘛,你算算在什么地方不就完了。”萧连山咬了一口蛋,烫的直哆嗦。

    “你还真当我是神仙啊,想算什么就算什么。”我摇着头无力的笑着。

    刘豪慌慌张张从门外进来,一脸的焦急慌张。

    “老大,外面来了好多警察,把这里都包围了!”

    越雷霆猛然站起身,皱着眉头冷冷的说。

    “他娘的,大清早警察跑这儿来,我是杀人放火还是逼良为娼了,晦气。”

    刘豪还没开口,警察已经冲进屋里,带头的我认识,是那天审问过萧连山的黑脸。

    “就是他们两个,抓起来!”黑脸面无表情的说。

    “还有没有天理了,没凭没据抓我……”

    越雷霆眯着双眼凶神恶煞的说到一半,才发现警察抓捕的对象不是自己,而是身后的我和萧连山。

    萧连山一脸不服,一把揪住抓他手的警察衣领,瞪着眼喊。

    “凭什么抓我,我做了什么事?”

    “方亚楠警官昨晚被人绑架,之前你们两人都涉嫌恐吓威胁方亚楠,我们警方有理由怀疑里你们策划和参与了绑架方亚楠。”

    “方亚楠昨晚被绑架?!”我一愣,睁大眼睛很疑惑。“在什么地方被绑架的?”

    “少装了,这个问题正是我们想问你的。”黑脸冷冷的说。

    “昨晚?!昨晚?!”我口里一直反复小声自言自语。“昨晚是十号,己未月丁丑日,方亚楠是食果之侯,今年走清利官远,丁丑日忌祭祀,对方亚楠有利,怎么选择昨晚下手?”

    “哥,你不是说过,这个月方亚楠暂时会相安无事,怎么……?”

    “难道……难道我什么地方算错了?”我很惊讶的小声说。

    黑脸手一扬,两边的警察都冲上去抓人,刚拿出手铐,越千玲一把推开我面前的警察大声说。

    “你们没凭没据怎么能乱抓人?”

    “他们两人威胁恐吓方亚楠警官的时候我也在场,我当时听的很清楚。”黑脸冷冷的看出越千玲说。“而且也有证人可以证明方亚楠警官和我之间有过争执,我们有理由怀疑他们有绑架方亚楠警官的动机。”

    “话不能这样说,按照你这个逻辑,我越雷霆枪毙十几次都够了。”越雷霆挥手示意冲进屋里和警察对持的手下都退出去。“我越雷霆也算在你们警局挂过号的人,其他人不熟悉,胡志文警官咱们可是老熟人了,我每天威胁的人数都数不过来,要是这些人都有什么三长两短,岂不是都要算到我越雷霆的头上?”

    黑脸原来叫胡志文,看上去越雷霆和他是认识的。

    “警方办案都是有证据的,不会胡乱抓人。”胡志文不慌不忙的说。“我们在方亚楠警官的房子里提取到秦雁回的指纹,说明他去过方亚楠的房间,单凭这一点就足够让他和我们解释清楚。”

    越雷霆一怔,回头看看我,胡志文如此确定不像是信口开河,我还是皱着眉头想着方亚楠为什么还会有事,对发生的一切都不关心。

    “带上手铐都带回警局!”胡志文严厉的说。

    越千玲急的直跺脚,拧着我胳膊焦急的说。

    “你发什么愣啊,你赶紧告诉他们,你根本没去过方亚楠的家啊!”

    我没有理会越千玲,左手掐算一会,口里自言自语的说。

    “不可能啊,我从来都不会算错,这次也没有,明明这个月方亚楠**次火,有三昧正火护命宫,即便是牵命破魂,这个月之内也拿方亚楠没有办法,怎么……怎么昨晚动手?”

    越千玲看着手铐马上要带到我手上,一把护住我大声说。

    “我可以证明他昨晚没有去过方亚楠的家。”

    “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

    “我……我一直和他在一起,他就没离开过房间。”越千玲没多少底气的说。

    “对啊,我也能证明,我哥昨晚就没出去过。”萧连山昂着头不屑的说。

    胡志文走到萧连山身边,冷冷一笑。

    “你和秦雁回住同一间房?”

    萧连山摇摇头满不在乎的说:“没有,我住楼上,我哥住楼下。”

    “呵呵,既然你们不住同一间屋,你怎么知道他昨晚没出去过。”胡志文得意的笑了笑淡淡的说。“何况你也是嫌疑犯之一,你的口供没有任何参考价值。”

    “等一下!”越千玲脸上微微泛红,咬了咬牙低着头说。“昨晚他在我房间,一直没有离开过!”

    “他?他在你房间?”胡志文皱了皱眉头诧异的问。“秦雁回昨晚在你房间做什么?”

    越千玲抬起头瞪了他一眼,红着脸没好气的说。

    “一男一女晚上在一个房间,你说会干什么!”

    “……。”胡志文一愣半天没想到要说什么。“他……他一直都在?”

    “一直都在!”越千玲理直气壮地的说。

    胡志文想了想淡淡一笑,不以为然的说。

    “那也不一定,或许你睡着之后,他再偷偷溜出去绑架方亚楠警官,然后再回到房间,这个也是有可能的。”

    越千玲一时语塞,看了看我脸更红,抿着嘴唇小声说。

    “我要说多少次你才听明白,他就没离开过房间,因为昨晚我们一直没睡!”

    胡志文很想接着问,一晚没睡都做什么,刚想问突然发现这个问题很幼稚,孤男寡女在一个房间,一晚上不睡觉……

    和胡志文想的答案一样,越雷霆绝对不会相信我会和越千玲聊天聊一晚,毕竟是过来人,听越千玲这样一说,越雷霆居然笑了。

    “雁回,没看出来啊,你小子平时老老实实,居然……呵呵,我这丫头眼光可不是一般高,能看上你是你福气,就是脾气不太好,我宠坏的,你以后多担待点。”

    萧连山听的目瞪口呆,向我旁边挪了一步,似笑非笑的说。

    “哥,原来你和千玲都好上了,你下手还……还真够快的。”

    我一脸无辜和茫然,感觉被越千玲这么一说,我就是浑身是嘴也解释不清楚。

    “霆哥,你……你千万别听她乱说,我真……我真没有进过她房间。”

    越雷霆好像一点都不在乎,脸上的笑容居然还透着满意。

    “雁回,我也是过来人,我懂,何况还是我自己女儿,这丫头性子像我,敢爱敢恨,人家女孩子都承认了,你还怕什么,而且我早就给你们说过,你要是和千玲好了,我一点都不反对。”

    听越雷霆这么说,我更急了,举着手信誓旦旦的说。

    “霆哥,你要相信我,我要是……做了不该做的事,我秦雁回就不是人!”

第四十二章 孤阴不生 (周末加更的,请戳)

    越雷霆不以为然的笑着拍拍我的肩膀。

    “雁回,你是不是人都不要紧,难得千玲喜欢就行了。”

    “够了,简直是目无法理,以为就单凭你们一唱一和就能证明他们两个没做过?荒唐!”胡志文黑着脸厉声的说。“再妨碍警方办事,我连你们一起抓!”

    “你和方亚楠是同事,她的生日是几号,你应该清楚,你能不能告诉我,很重要。”我忽然严肃的问。

    “你问这个干什么?”

    “方亚楠现在很危险,你还想救她就赶紧告诉我。”

    “有什么事回警局再说,带走!”胡志文认为我想拖延时间。

    我看问不出结果,盯着胡志文大声说。

    “方亚楠是我绑架的,你还想救她就按照我说的做!”

    “哥,你乱说什么?”

    “你脑子烧坏了啊,这种事也乱认?”

    “雁回,话不能乱说,你想清楚,何况这是绑架!”

    房间里的人听我这么一说都急了。

    胡志文冷冷一笑一脸严肃的看看我。

    “你终于承认了,你把方亚楠警官绑架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事我一个人做的,和他们没关系。”我面无表情平静的说。“实话告诉你,我安排人绑架了她,而且我还打算杀了她,如果时间没算错,也快动手了。”

    “秦雁回,你简直太丧心病狂,企图绑架和杀害在职警察。”胡志文脸一沉,掏出手枪指着我。“快点说,方亚楠警官现在在什么地方?”

    “你要么现在一枪打死我,要么就按照我说的做,两样随便你选。”我眼睛都没眨一下冷冷的说。

    胡志文手微微一抖,时间紧迫,我估计他在想,如果真像我所说的那样,现在方亚楠危在旦夕。

    “你想要什么?”

    “方亚楠生日是多少号?”

    “三月十七号。”

    “哪一年的?”

    “一九六二年。”

    我一愣猛然抬起头很诧异的问。

    “一九六二年?!为什么……为什么我在警局看方亚楠的档案上写的是一九六一年三月十七号?”

    “方亚楠曾经告诉过我,上学上的晚,所以报名的时候故意少写了一年。”

    “一九六二年三月十七号……”我举起左手快速掐算,忽然一怔小声说。“糟了,原来是这里算错了,我以为她是六一年,可她是六二年,错一年……全都错了。”

    “哥,哪儿算错了,错一年有那么重要吗?”

    “命数天理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何况是错一年,方亚楠不是天皇星入命,而是天驿星破宫,天驿星,太阴之垣,是说此命之人阴盛极一生,难怪要用牵命破法,用尸水幻化红线覆于头上,本来方亚楠阴气恒久,如今是阴上加阴,盛极而衰凶相必生。”

    胡志文不明白我说的是什么,很焦急的说。

    “你要的我已经告诉你了,你现在必须马上告诉我,你把方亚楠警官绑架到什么地方?”

    “带我去方亚楠的家!”我斩钉切铁的说。

    胡志文本想发作,可想到方亚楠在我手里,没有办法,吩咐旁边的警察带我和萧连山上车。

    方亚楠的家很干净,没有打斗过的痕迹,小区管理员说看着方亚楠回的家,因为一直坐在小区唯一的楼道口和人下棋,如果方亚楠离开过他一定会看见,所以警方很肯定方亚楠不是单独离开的。

    距管理员回忆,大概在十二点钟的时候,下来两个人,因为从来没见过所以多看了两眼,两个人都戴着帽子,帽檐很低看不清脸,两个人抬着一个箱子出来,不小心碰到了棋盘,连声对不起也没说,因此管理员记忆犹新。

    “你看看这两个人,是不是昨晚你见过戴帽子的人。”胡志文指着我和萧连山问。

    “不是!”管理员回答快速而肯定。

    “你刚才不是说没看清脸,怎么你才看了他们一眼就这样肯定?”胡志文面无表情的问。

    “脸是看不清,不过胖瘦还能看清,下来两个人很胖,但头又不大,看上去很不协调,我后来还拿这事说笑来着,头大身小走路的样子像木偶。”

    我听完管理员的话面色更加沉重,走进方亚楠的房间,窗户是开着的,窗台上的镜子刚好对着床,床前的拖鞋一前一后,好像是有人故意摆放,床上很平整几乎看不到一丝褶皱。

    我蹲在床边仔细的看,用手一摸,床下有水,给萧连山使了一个眼色,萧连山把床垫翻起来,除了我几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向后退了一步,脸萧连山胆子这样大的人都面色苍白。

    床垫下有一个用红线摆设的人形,大小看上去和方亚楠的身材差不多,人形里面爬满了虫,密密麻麻的蠕动看的人毛骨悚然,红线像是在水里泡过,一直滴着水。

    “鬼垫床!”我沉声说。

    “哥,什么叫鬼垫床?”萧连山好奇的问。

    “有句话叫接地气,人若不沾地气就会虚寡,鬼为什么脚步沾地,就因为鬼不用接地气,方亚楠是天驿星,太阴之垣,阴气过旺,晚上阴气由盛而衰,阳气逐渐变强,刚好可以阴阳调节,用尸体幻化的红线摆成人形,格挡在方亚楠和地之间,就变成阴阳相隔,她睡在上面,阴气会聚集不散,一直围绕着她,久而久之必伤其命。”

    我说完回头看看桌上的镜子,皱了皱眉头很迷惑的样子。

    胡志文焦急的站在旁边,不时看手上的表,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到现在还没方亚楠的消息。

    我慢慢站起身再看看房间里的摆设,摇着头说。

    “不对啊,为什么会这样?”

    “哥,怎么了?”萧连山放下床垫走过来问。

    “方亚楠的房间被人刻意移动过,从摆设上看,这个人深知风水格局的运用,既然如此如果是想要方亚楠的命,根本什么都不用做,就让方亚楠睡在尸水上,只需要等方亚楠这个月月经来的第一天,方亚楠就会因为阴气聚气而噬阴散魂。”我揉了揉额头诧异的说。

    “噬阴散魂?哥,什么样的情况叫噬阴散魂?”萧连山一脸茫然的问。

    “人讲究阴阳平衡,阳气过甚人会躁狂不安,易惹事端,多拳脚械斗,会沾血光之灾。”我说完看了看胡志文淡淡的说。“警局的阳气就很旺,所以警察多半性格暴躁易怒,阴气过旺,会阴损其体,如不及时调控,会扰乱思绪,胡思乱想,所谓噬阴散魂,就是阴气积聚到一定程度,盛极而衰,自己无法控制,出现幻听幻觉和幻想,女子常见如此,比如恍惚间感觉有人在叫自己,走过去发现什么都没有,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堕楼而亡,还有的是耳边有声音教唆自己割腕或者是自尽,身体好些被控制,神志不清。”

    萧连山吞着口水嘴角有些抽搐,心惊胆战的说。

    “这么说很多自杀的人都是……都是噬阴散魂?!”

    “自杀其实是需要很大勇气的,除非真正厌世,否则没有几个人能做到,也不是说所有自杀都是噬阴散魂,但其中大部分应该都属于这个原因。”

    “说够了没有,事到如今还装神弄鬼,你以为谁会相信你说的这些吗?”胡志文心急如焚瞪着我大声说。“方亚楠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

    “想救方亚楠就给我安静点!”我头也没回,声音比胡志文还大。

    “哥,你刚才说什么不对,还有什么蹊跷吗?”

    我点点头,若有所思的说。

    “你还记得之前我选了一个离位的审讯室,在门口倒了一杯水的事吗?”

    “记得,你当时说房间向东,在离位,离位属火,警局阳气旺也属火,而方亚楠面相属火,刚好是**次火局,火上加火本来是火煞,别人受不起,但方亚楠邪魅入体,阴气极盛,三火相交便是三昧真火,刚好可以克制她的阴气,门口倒水,水是百态之首,能溶化万物,也能阻万物,红线是尸水幻化,进不了这房间。”萧连山回忆起当时我说的话。

    我深吸一口气起面色焦虑的说。

    “当时我以为自己的做法是对的,可我当时算错了方亚楠的生辰八字,方亚楠属虎,甲木生于春季,她是过林之虎,此命局入羊刃格,本命局八字主五行,唯独缺火。”

    “既然缺火,哥你不是说**次火局是三昧真火,刚好有火啊。”

    “可是方亚楠生于甲寅日,甲即为木,还是阳木,甲为兴火之材,阳在内而被阴包裹,我用三昧真火原本是想克制她身上的阴气,可谁知催旺了她八字,方亚楠五行属木,木生火,三昧真火非但没克制住她的阴气,反而烧毁了她的阳木,另她阴气更盛。”我摇着头很懊悔的说。

    “那……那会怎么样?”萧连山紧张的问。

    “孤阴不生,独阳不长,方亚楠本来有阳木和阴气抗衡,现在变成孤阴在体……我没救到她,反而害了她,我们从警局回来的那天晚上一到十二点,方亚楠定死于非命!”

第四十三章 邪魅退烬

    萧连山木讷的皱了皱眉头,很诧异的说。

    “方亚楠是昨天被人绑架的,就是说她到昨天下班之前都还活着,按照你说的,她早该死了啊?”

    “这就是我奇怪的地方!”我又环顾房间的四周,淡淡的说。“有人救了方亚楠!”

    “谁?谁救了方亚楠?”

    “想要方亚楠命的人!”

    胡志文实在等不住,听我说的话颠三倒四,毫无逻辑科学,黑着脸说。

    “你的要求我都满足你了,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说方亚楠到底在什么地方,你现在坦白还来得及,如果方警官有三长两短,你十个脑袋也不够换。”

    “你别瞎嚷嚷。”萧连山正想着我刚才的话,回头白了他一眼。“你这话我完全迷糊了,想要方亚楠命的人又救了她?这……这是为什么啊?”

    我走到窗边指着上面的镜子,窗边的桌子可能以为方亚楠太忙,忘记了擦上面的灰,离摆放镜子不远的地方,有一处长方形的痕迹,明显要比桌子其他地方的灰少,我把镜子放上去,大小刚好合适,很显然这里之前是放镜子的地方。

    “连山,你看,这面镜子原先并不在这个位置,这是后来才摆过去的。”

    萧连山走过去低头看问。

    “这么镜子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吗?”

    “镜子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而是镜子摆放的位置。”

    “位置?”

    “这面镜子刚好对着方亚楠的床,从这个角度你看看能看见什么?”我让开身位对萧连山说。

    萧连山低下头看看镜子,果真能看到床,然后再看另一边,不解的说。

    “什么也没有,就能看到天。”

    “天上有什么?”

    “太阳……不对,方亚楠白天都在警局,只有晚上回来睡觉才躺在床上,晚上……是月亮!”

    我点点头不慌不忙的说。

    “别小看了这面镜子,它刚好折射到月亮,又照着床上的方亚楠,月亮是万阴之祖,有句话叫吸日月之精华,但镜子是反光的,镜中月就反过来吸收方亚楠身上的阴气。”

    “哦,因为月亮一直在吸收她身上的阴气,所以方亚楠才没有死于非命。”萧连山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这还不够,对方把拖鞋一前一后摆在床前,这叫玄月指,是道家施法起咒的一种手势,此指决能引阳避阴,邪魅退避三舍不近其身,这样方亚楠才能活到昨天。”

    “听你这样说,要害方亚楠的人挺在行的,感觉比要害霆哥的钟卫国还厉害。”

    “何止厉害,此人精通道家法术,就连十大秘法也运用自如,至于风水格局更是运用的出神入化,方亚楠的生死都在这人一手之间,之前钟卫国和这个人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

    “既然是这样,这个人脑子是不是有病啊,明明想害方亚楠,现在又救她,然后再绑架她,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

    “我也想不通,为什么要救方亚楠,偏偏选在昨晚下手,如果要方亚楠的命,根本不需要绑架她,绑架她是为什么?”我来回走了几步皱着眉头小声说。

    “没事的话,我就下楼去了,还有好多事。”管理员对胡志文说。

    我忽然想到什么,走到管理员身边急切的问。

    “你说昨晚离开的两个人是几点下的楼?”

    “十二点整!”

    “你怎么这么肯定?”

    “他们下来的时候我正准备去关铁门,我每天晚上十二点准时关门,风雨不改都好多年了,这个小区里的人都知道。”

    “十二点!”我若有所思的抬起头沉声说。“昨天是丁丑日,天官闭日,牵命破魂是邪法,施法的人为了避忌所以选在昨晚绑架方亚楠,虽然这个人救了方亚楠,但牵命破魂是血祭之法,一旦发动没魂魄祭祀,施法之人会反受其法,今天是戊寅日,刚好和方亚楠八字相冲。

    “你是说今天方亚楠就会……死于非命?”

    我点点头在房间走了几步低沉的说。

    “按照方亚楠八字命卦看,她是坎命,日柱为水泽革,今日绝命之地是东南方,是凶厄断寿之位,水泽革,泽革是指水聚集的地方,但聚而不散,形而不败,方亚楠是过林之虎,伤虎唯有龙!我知道方亚楠在什么地方!”

    胡志文瞪大眼睛连忙走过来焦急的问。

    “什么地方?”

    “以这房子为基点,东南方有没有带龙字的湖泊?”

    胡志文低头想想马上抬起头快速的说。

    “龙泉湖!”

    “带上你的人马上去龙泉湖。”

    在车上我一言不发的低着头,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亚楠施法的人要搞出这么多是,以对方的功力来看,真想要方亚楠的命如同掐死一只蚂蚁般简单,而且还不留丁点痕迹,绑架方亚楠把事情搞的这么大,整个片区的警察几乎都出动了,完全让自己陷于被动,这么做又是什么目的呢?

    车停在龙泉湖边上,所有的车都打开车灯,整个湖被照的透亮,前来营救的警察挨着湖边开始搜索,胡志文焦急的看守着我和萧连山,不时向四周张望。

    陆续从各个方向回来的人都说没有发现,胡志文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拳头握的咯咯指响。

    我看着平静的湖水,转头冷冷对胡志文说。

    “给我一张纸!”

    胡志文拿我没有办法,方亚楠的安危全都系于我身上,咬了咬牙递过去一张纸。

    我把方亚楠八字写在纸上,折成纸船推入湖水之中,然后中指沾湖水弹于纸船纸上,湖面本没风,可纸船缺慢慢像湖心飘过去。

    “叫你的人跟着这条纸船,千万不跟丢了。”

    按照我的吩咐,好几把手电筒都照在纸船上,龙泉湖有十四座孤岛和十四座半岛,面积相当大,我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纸船,漂流了十几分钟后纸船停在水中再也不动。

    “方亚楠就在纸船所指的水下面。”

    胡志文看看我怒不可遏的样子,一点也不相信我说的话。

    “连山,下水救人,快!时间来不及了。”

    萧连山听见我的喊话,一把推开负责押解自己的警察,跳进水里,胡志文和旁边的警察以为萧连山要逃跑,掏出手枪正打算向水里射击,我面不改色的站在前面,挡住所有黑洞洞的枪口。

    胡志文看的出早已忍受够了我,手指在扳机上抖动,咬着牙恨不得乱枪打死我。

    “方亚楠就在下面,不过我怎么也拉不动她,好像被什么缠绕着。”萧连山浮出水面大声的喊。

    我连忙看看四周,里萧连山最近的岸边有颗梧桐树,和周围的树不一样的是,才五月多很多树叶已经枯黄。

    我走到树边拿起地上的石块,割破自己的手掌,沾着鲜血手掐君师指,在空中凭空写画,口里大声念着。

    “天清清地灵灵三奇日月星,通天透地鬼神惊,凶神恶煞奉吾令走不停,天灵灵、地灵灵、凶神恶煞、阴杀、阳杀、麻煞、喜煞尽改灭形,神兵火煞如律令。”

    令在场所有人目瞪口呆,都说不出话来,刚才明明树上什么都没有,我话音刚落,月光下,整颗梧桐树上缠满了红线,一直延伸到湖水里。

    “方亚楠身上就是被这红线缠绕着的。”萧连山又从水里潜出来。

    我双手中指单曲和大拇指相握,用力一甩,手上鲜血洒到梧桐树上,随即大喊一声。

    “邪魅退烬!”

    树上的红线离奇的瞬间燃烧起来,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萧连山再次从水里浮出来的时候,走里抱着一脸苍白的方亚楠,好几个警察纷纷跳进水里把他拉到岸边,法医赶过来对方亚楠抢救,所有人都围在旁边,在水底这么久,大家心里都很清楚,方亚楠存活的几率有多渺茫,当法医抬起头从空洞的眼神中,大家的猜想得到了证实。

    法医什么话也没说,表情黯然的摇摇头。

    我默不作声的走过去,抓起方亚楠的手,手指按在她脉搏上,忽然长松了一口气,笑了起来。

    “你……你是不是有办法救她?”胡志文虽然从来不相信封建迷信的东西,可刚才看我做的事,已经完全不能用他学的知识来解释。

    我没有理会胡志文,坐到躺着的方亚楠身边,解开她的衣服,一只手按着她的胸口,一只手捏着方亚楠的嘴,低头把口对着她口上。

    压在胸口的手猛然一用力,等到我抬起头来的时候,口里衔着一团红线,方亚楠躺在地上剧烈的咳嗽,从嘴里不断涌出湖水。

    胡志文看见方亚楠苏醒过来,长长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瘫软如泥的坐在地上,脸上居然冲着我一个劲的傻笑。

    有警察急冲冲跑过来,面色急切的对胡志文说。

    “胡队,刚才接到通知,我们片区警局被盗了!”

第四十四章 尸偶

    越千玲是不打算让我单独一个人去赴约的,何况是方亚楠的约会。

    龙泉湖的事过了快两个多星期,方亚楠出院后第一时间想请我吃顿饭,电话里方亚楠说大恩不言谢,怎么看这顿饭都正常不过。

    可偏偏越千玲只记得萧连山回来告诉她,我是如何用口衔出方亚楠喉咙里的红线,至于结果是怎么样越千玲并不关心,但这个过程让她足足一个星期没和我说一句话。

    所以我欣然赴约的同时,越千玲一言不发的跟在我后面。

    很普通的家常便饭,作陪的居然还有胡志文,萧连山因为要去机场接顾安琪,所以没有来。

    方亚楠不穿制服的时候怎么看都秀丽可人,少了一分豪爽,却多了三分娇媚,才出院不久,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脸色不是太好,有些病态的苍白,却更加有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我一直左顾右盼的没有去看方亚楠,虽说那天在龙泉湖形势危急,自己那样做也是逼不得已,可毕竟和方亚楠有肌肤相亲,我从来没往其他地方想过,丁点都没有。

    心不正,剑则邪。

    可坐在这里,总感觉我身旁有一座恒古不化的冰山,你不用触及也能感觉到刺骨的凉意。

    越千玲明显没认为自己是多余人,有意无意和我坐的很近,脸上的笑容犹如三月春风般和煦,但落在我眼中,那完全就是一种秋风萧杀的阴冷。

    “秦雁……。”胡志文打破了饭局尴尬的沉寂,端着茶杯说。“以前是我先入为主,很多地方错过和得罪了,今天当班,不能喝酒,以茶代酒,希望不要往心里去。”

    原来胡志文也会笑,第一次看见他不黑脸的样子,我很不习惯,连忙举起茶杯。

    “你是公事公办,没有什么得不得罪的,喝完这杯茶咱们都忘了吧。”

    方亚楠默不作声的坐了半天,也端起茶杯。

    “今年这顿饭是为了感谢你救命之恩,但是,我是警察,对任何人都是一视同仁,如果你以后做了不该做的事,我同样会抓你。”

    越千玲眼睛瞪了她一眼,正想发作,发现我在下面拍着她的手,对于方亚楠能说出这样的话,我一点都不奇怪,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公私分明的性格倒是让我有些欣赏,不然方亚楠今天也不会穿便装请我吃这段饭。

    “方警官说的是,一码归一码,如果我以后真作奸犯科,方警官依法办事就行了。”

    “好,那这杯茶我敬秦哥,大恩不言谢,上次龙泉湖的事我方亚楠欠你一条命。”方亚楠即便穿了便装,说话的语气依旧巾帼不让须眉。

    越千玲忽然发现自己的存在完全是多余的,好像空气一般,夹了一筷子的菜放到我碗里。

    “这是你最喜欢吃的麻婆豆腐。”

    最后豆腐两个字越千玲刻意说的很重,我听的明白,如坐针毡的笑了笑。

    “有件事一直忘了告诉你。”胡志文放下茶杯从包里拿出一份档案。“方警官被营救后,我们在龙泉湖周围搜查看有没有凶手遗留的线索,找到一片残缺的衣服,后来警犬根据衣服上的气味,找到了穿衣服的人。”

    “你们抓到凶手了?”我有些不确定的样子。

    胡志文和方亚楠对视一眼,表情奇怪的说。

    “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凶手?”

    “你们警察办案怎么能这么唐突,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越千玲终于有机会插嘴,不满的说。“别又抓错了人,还是问清楚的好。”

    “找到的这个人根本……根本没办法问!”胡志文有些为难的样子。

    “胡警官,有什么不能问的?”我也一脸迷惑。

    “警犬根据衣服上的味道,一直追踪到医院的太平间。”方亚楠声音低沉的说。“衣服残片和其中一具尸体穿的衣服刚好吻合。”

    “尸体?!”越千玲筷子上的菜掉了下去。“你们的意思……是说,医院的尸体……绑架了方亚楠?”

    我打开档案袋,里面的照片上可以清晰的看见尸体上的衣服破洞,尸体是一个大概三十来岁的男人,很瘦小,但穿的衣服缺很宽大,我忽然想起那天管理员说的话,从楼上下来的两个人很胖,但头又不大,看上去很不协调,走路的样子像木偶。

    “这具尸体死亡时间应该不超过七天。”我很平静的说。“而且还死于溺水。“

    “你怎么知道的?”胡志文指着照片上的尸体说。“我们翻看过医院的记录,死者是因为游泳时突发心脏病被淹死的。”

    “尸体胸口,四肢关节,眉心以及头顶都有小拇指大小的孔。”我把照片放回档案袋淡淡的说。“七窍有黑泥,对吗?”

    胡志文和方亚楠面面相惧,一言不发的点着头。

    “他是被做成了尸偶!”我神情凝重的说。

    越千玲现在一点食欲都没有,看了那张照片后,越千玲的胃翻江倒海,但还是好奇的问。

    “什么叫尸偶?”

    “呵呵,两位警官是不会相信这些的,还是不说了,反正事情已经结束。”我看越千玲面色难看,笑着说。

    “之前是不相信……可自从龙泉湖发生的事后。”胡志文低着头喝口茶心有余悸的说。“很多解释不了的事,并不能认为不存在。”

    “到底怎么回事,这方面你懂的多,或许能给我们提供线索。”方亚楠好奇的问。

    “人死后,魂魄附于骨上,到第七日遇天煞地冲,魂魄受激,故而离骨而行,此人死于水中,对水有怨念,土能克水,再混合黑狗血,能镇阴魂,封于尸体七窍之中,魂魄不能离开身体,再用冰柱插入胸口、四肢关节,眉心,冰柱融化前尸体会受人摆布,这就是尸偶!”

    越千玲吞着口水,听的毛骨悚然。

    “你是说这样尸体就会动?”

    “当然不行,驱尸其实很早就有,这是道家茅山术中的一种法术,湘西的赶尸体其实道理和这个如出一辙,只是赶尸是为了引导肉身魂归故里,但做尸偶却有违天道,强迫魂魄不离开身体,以达到驱使尸体做某件事的目的。”

    “这么说真正绑架和想要谋害方警官的人拥有这种能力?”胡志文心惊胆战的问。

    我点点头很冷静的说。

    “做尸偶容易,但要驱动尸偶没有高超的道行是做不到的,这个人比我想象的还有厉害。”

    胡志文忽然想到了什么,心神慌乱的说。

    “现在这个凶手还没抓到,虽然方警官暂时安全,可按照你说的,他随时都还能继续谋害方警官,我们应该怎么做?”

    “呵呵,这个你不用担心,方警官以后不会有事了。”我笑了笑很肯定的说。

    “为……为什么?这个人处心积虑谋划这么久就是想要我的命,可你救了我,为什么我以后不会有事了?”方亚楠不解的问。

    “以这个人的功力和道法,想要你的命,何必搞这么多事。”我忽然淡淡自嘲的笑了笑。“我因为算错了你的生辰八字,差一点我都害了你,如果不是这个人救你,你怎么可能还活到今天。”

    “这个……这个人救了我?!”

    我点点头心平气和的对胡志文说。

    “你还记不记得,你那天来抓我的时候,说是在方警官屋里发现了我的指纹。”

    “是的,可后来我问过方警官,你从来都没有去过她家,指纹应该是有人故意留下,想嫁祸给你。”胡志文点着头说。

    我笑着摇摇头平静的说。

    “留下指纹的人不是想嫁祸给我,是想我带你们去救方亚楠!”

    越千玲越听越迷糊,偏着头看着我问。

    “这个人既然要害方亚楠,为什么又要你去救她?”

    “这个人很显然是认识我的,至少说这个人知道我精通道家五术,留下我的指纹,警方一定会找到我,而我到了方亚楠家就能算出她在什么地方。”

    “总有一个目的啊,他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呢?”越千玲还是疑惑的问。

    “开始的时候我也没想明白,直到后来……。”我看看对面的胡志文心平气和的说。“后来你同事向你报告,你们片区警局被盗,我才恍然大悟。”

    方亚楠猛然抬起头惊讶的说。

    “我明白了,让你发现我在什么地方,然后所有人跟着你去救我,警局里剩下少数几个人,对方刚好可以去警局盗窃!”

    “对,这个人的目的不是要害方警官,而是要用方警官引开警局里的警察,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这个人的目的在警局!”

    “警局被盗?警局能有什么好偷的,又不是银行?”越千玲眨着眼睛对胡志文说。“事后你们盘点少了什么吗?”

    “那就更奇怪了,开始我们都以为盗窃枪支,可枪械房纹丝不动没有人进去过,被盗的是证物房,里面被翻的七零八落的,不过看样子不应该是为了钱,证物房里有被缴获的毒资和赌资,加在一起有十多万,可这些钱被翻扔的满地都是,最后清点,一分不少,至于其他东西和档案上对比,同样一件也没丢。”

第四十五章 龙头木

    “想要知道这个人要找的东西并不难。”我很平静的说。

    “你有什么办法查出来吗?”胡志文急切的问。

    “从我发现方警官头上有红线,到方警官出事这一段时间里,因为我无意的出现,误打误撞差点害了方警官,可这个人却救了她,说明这个人一直在等一个机会,至少说在方警官出事前一天,警局里并没有这个人要的东西。”

    方亚楠若有所悟的点点头对胡志文说。

    “这个人是在等一件警局里没有的东西,也就是说我出事的那一天,警局里有了这件东西!”

    “你出事那一天……。”胡志文低头想了想说。“事后我和证物房核对过,东西一件不少,但是证物房说有一批证物本来打算送过来,因为临时调整,这批证物运送时间延后。”

    “这批证物原定是什么时候送到警局?”方亚楠警觉的问。

    胡志文仔细想了想猛然拍着大腿惊讶的说。

    “刚……刚好就是你出事那天!”

    “这个人要的就是这批证物里的某件东西,可因为运送时间临时变动,这批证物没有送到你们警局,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证物房被盗,但什么也没丢失的原因。”

    方亚楠点点头更加紧张的对胡志文说。

    “你再好好想想,延后送到证物到底有什么?”

    “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那批证物的案子还是你负责侦破的,就是去年你抓获的一个倒卖文物团伙。”胡志文想了想很确定的说。

    “你是说去年在青城山围捕的那群人?”

    胡志文点点头,我听到青城山立马有些察觉,从青羊宫得到的线索看,明十四陵可能和青城山有关,如今方亚楠再次提到这个地方,不免让我有些诧异。

    “去年在青城山发生了什么事?”越千玲和我对视一眼,很随意的问。

    “也不是什么大案子,有人举报青城山有犯罪团伙非法挖掘和破坏文物,我们调查和跟踪了半个多月,终于摸清了这个犯罪团伙的行动规律,我安排人在青城山埋伏,在天师洞附近发现了这伙人的踪迹,好像是在挖掘什么,警方实施抓捕,这群人居然有枪并负隅顽抗,双方展开枪战,当场击毙四人,抓捕五人。”胡志文说起这个案子记忆犹新。

    “是的,就是这个案子,我记得当时我还击毙了其中一名犯罪分子,因为是我第一次开枪所以整个过程一直记得很清楚。”方亚楠很冷静的说。

    “因为临时变动所以延后运到警局的证物,就是那一次缴获的?”我漫不经心的问。

    胡志文点点头仔细回想一会后说。

    “在现场也没发现什么,如果说有什么重要的,就是这群人都持有枪械,而且不是仿制的手枪,全都是美国M19式手枪,在交火过程中对方明显拥有压倒式火力,如果不是围捕的警察多,这些人很可能会逃脱。”

    “这么大动静不会是为了偷几只枪,还有其他什么吗?”我摇着头问。

    “其他……其他也没什么重要的,都是些挖掘工具和一块龙头木,还有一些被毁……。”

    “龙头木?!”我眼睛一亮打断方亚楠的话平静的说。“什么样的龙头木?”

    “很普通的一块木头,大约二十厘米长,一头雕刻龙头,另一头形状很奇怪,参差不齐,木头是空心的,从龙口一直通到后面,也不像是文物,不过这群人拼死抵抗拒不投降,好像就是为了保住这块木头。”

    我喝了一口茶点点头随意的问。

    “不是说你们抓捕了五个人,事后审讯有没有什么结果?”

    “问不了!”方亚楠很惋惜的说。

    “问不了?!人都被你们抓了,有什么问不了的?”越千玲诧异的问。

    “这五个人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怎么问都不开口,没有办法只好隔离关押。”胡志文说到这里表情有些慌乱。“第二天……第二天负责提审的警察发现……五个人都分别死在自己的看守室里!”

    “死了?!”越千玲目瞪口呆的看看胡志文惊讶的说。“你们警察都干什么的啊,居然有人跑到警局杀人灭口。”

    “没有谁杀他们!”方亚楠深吸一口气淡淡的说。“他们都是被掐死的。”

    “你们也太信口开河了吧,一会说不是他杀,一会又说是被掐死的,难道这五个人自己掐死自己?”越千玲不依不饶堵着嘴说。

    “事实上经过法医鉴定,这五个人……的确是……自己把自己掐死的!”胡志文心有余悸的说。“我当时就在现场,五个人用左手掐自己脖子,直至断气,等我们发现的时候,手还死死掐在脖子上,怎么也掰不开,最后手指关节都被掰脱臼,才从脖子上拿下来,现场没有其他人的痕迹。”

    越千玲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感觉背脊一阵发凉,想起胡志文所说的画面,诡异的让人毛骨悚然。

    “后来我们调出当晚的监控录像,没有人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事实。”方亚楠说到这里脸色更加苍白。“五个人开始还在睡觉,时间指到午夜十二点整的时候,五个人不约而同的坐起来,在房间里偏偏倒倒的移动,看上去像梦游,一会傻笑,一会用头撞墙,然后用手掐自己脖子,脸上的表情看不到一丝痛苦,反而是满足和高兴,所以第二天发现五个人尸体的时候,每个人都是笑着的。”

    “噬阴散魂!”我淡淡的喝着茶说。“这五个人早就被施了法,和方警官身上的一样,看来这个人远不止我想象的简单,杀这五个人是为了保存秘密,这个人兴师动众搞这么多事,就是为了这批证物,就是说这批证物里有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我回去立刻让人把这批证物封存,然后从证物开始着手调查,应该会有些眉目。”

    吃完饭方亚楠和胡志文急着赶回警局,越千玲早就坐不住,说好是吃饭感谢我,结果坐了一下午说的全是让她心惊胆战的事,现在想起来都后怕。

    我从方亚楠和胡志文走了之后就一言不发,表情严肃,满桌的菜越千玲一口都没有吃,拉着我去吃东西,我却要回家,态度很坚决,越千玲一脸不高兴跟在后面。

    进门就看见越雷霆在帮越千玲的大鱼缸换水,我走上去急切的问。

    “霆哥,明十四陵的事,你还给谁提及过?”

    越雷霆一愣,擦着手里的水很肯定的说。

    “我傻啊,明十四陵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给其他人说……怎么了?”

    我皱着眉头慢慢坐到沙发上沉声说。

    “我们不是唯一知道明十四陵存在的人!”

    “还……还有人知道?!”越雷霆一急手里还抓着金鱼,慌慌张张的走过来。“不可能啊,黄金龙龟和洛玄神策都在我们手里,怎么可能还有人知道?”

    “不但知道,而且知道的远比我们多的多。”我面色凝重的说。“布置方亚楠这事的人,道**力都可谓少见的高手,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去干倒卖文物的勾当,说不好听点,如果是为了钱财,以这个人的本事想要再多钱也只不过举手之劳,却跑到青城山去挖什么东西,明十四陵和青城山一定有关联,这个人不但清楚明十四陵的存在,而且还知道青城山和明十四陵之间的线索。”

    “你是说那块龙头木?”越千玲在旁边说。

    我点点头冷静的说。

    “这个人大费周章就是为了这块龙头木,看来不是件简单的木头,不过龙头木现在在警方手里,暂时是安全的,这个人想拿回龙头木,说明没有龙头木寸步难行,这刚好给我们争取了时间。”

    “什么……什么龙头……木?”越雷霆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一时插不上嘴。

    “事不宜迟,等连山回来,我就上青城山,无论如何不能让这个人抢先找到明十四陵。”我斩钉切铁的说。

    “好啊,哈哈哈,雁回你总算要去青城山了,我一直急的不行,明明有线索,也不知道你犹豫什么。”越雷霆一听脸笑的灿烂。

    越千玲低头才看见越雷霆手里抓着的金鱼张大了嘴,越雷霆一时高兴都忘了这事,越千玲连忙把鱼放到水里。

    “可我们也没有龙头木啊?”

    “龙头木有什么用暂时不知道,但要先找到青城山上明十四陵的线索,再从长计议。”

    我说完默不作声深吸一口气,这个人很显然找的也是明十四陵,对于平常人来说,明十四陵最吸引人的莫过于富可敌国的财富,我没把这些看在眼力,但我同时也知道这个人一样不在乎财富。

    真正能让这个人趋之若鹜的应该是明十四陵里面的瑰宝。

    九天隐龙决!

    这个人道**力高深莫测,而且行事阴毒至极,其心不正,让这样人得到九天隐龙决,无疑是灾难,不知道要牵连和祸害多少无辜的人,方亚楠只是一个开始,但绝对不是结束。

第四十六章 拍卖会

    再次看见秋诺是在拍卖会上,我因为方亚楠的事几乎都忘记了这个人,上次在警局门口秋诺特意给我道歉,因为当时心里惦记着方亚楠头上的红线,居然没怎么搭理她。

    现在想起来我感觉有些过意不去,上次在青羊宫里面看她鉴定文物如此老练娴熟,完全和她的年龄不相符,多少对秋诺有些好感,只是感觉她太高傲冷漠,给人一种不容易靠近的感觉。

    像只刺猬,从她眼神中看出对任何人和事都没有太多的安全感,谁靠近她,秋诺都会下意识的张开浑身的尖刺来防备自己。

    “你看什么呢?”越千玲发现坐在身边的我心不在焉的看着前面。

    “我看见秋诺了,想着要不要和她打个招呼。”我望着前面说。

    越千玲一听立马沉下脸阴阳怪气的说。

    “你是不是看见女孩子就失控,要不是她,你也不会去警局,不去警局也不会遇到方亚楠,不遇……。”

    “呵呵,我就是想过去打个招呼,上次在警局没搭理她,有些过意不去,你想到什么地方去了。”我回过头一脸苦笑的说。

    “老实给我坐着,别东想西想的,别忘了你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

    本来计划好等萧连山回来后,就一起上青城山,萧连山回来了,可顾安琪以为临时有事耽误,要延后几天回来,萧连山魂不守舍在家无所事事,非要越千玲带他出来走走。

    刚好拍卖行邀请考古研究所的姜教授当嘉宾,参加一场拍卖会,姜教授有事走不开,让越千玲代表出息,对于古玩鉴赏越千玲完全就是门外汉,怕自己给考古研究所丢脸,刚好身边有一个我,也不等他同意,就把我拉来了。

    我不喜欢人太多的场合,总感觉特别拘谨,何况前后坐着的人一个个珠光宝气财大气粗的样子,没有多少真正是喜欢古玩的人,都是一群暴发户想买几件古董回去提升提升自己档次。

    “第一件拍卖品,晚清矾红钟馗人物鼻烟壶,起拍价一千元,每次加价五百!”

    拍卖师宣布拍卖开始,越千玲看有很多人举牌,低声问。

    “这个物件你看怎么样?”

    “画工细腻老道,人物传神惟妙惟肖,年代不是太久,有一定收藏价值。”我漫不经心的说。

    “这东西你看值多少钱?”萧连山很无聊的问。

    “毕竟是小件,材质也不名贵,起拍价虚高了,要一千元,这样的东西顶多就三四百。”

    “三四百?”萧连山愣了愣,看看到处举牌的人茫然的说。“我还以为来这里的都是专家呢,原来也不比我好到什么地方去。”

    “呵呵,这东西在鬼市一抓一大把,放鬼市也就三五十元的价。”我笑了笑说。

    “这个叫包装,鬼市里卖的货因为没有包装所以卖不起价格。”越千玲不屑一顾的说。“拍卖会多正规,每一件古董都有专人鉴定,确保货真价实,而且有证书,这里卖出来的东西当然贵了。”

    “拉倒吧,也就一群不懂装懂滥竽充数的人才跑这里来。”萧连山瞟瞟身旁的人挖苦的说。

    前面几件藏品都无足轻重,越千玲催着我给她讲解每一件,我如数家珍,前排一个中年人不时的回头看我,搞的我很难堪。

    “这位朋友,我叫赵彬,瞧你挺懂这些的,我也想买几件回去,可是不懂,要不你给参考参考,酬劳好说。”赵彬回过头笑着小声说。

    “呵呵,我也是随口说说,你想买哪方面的古玩,如果看到合适的我给你说说。”我微微一笑和气的说。

    “这个无所谓,只要是真的,有收藏价值的就行。”赵彬客气的笑着,手里递过来一叠钱,看上去有好几百。

    我连忙把赵彬的手推了回去。

    “真不用给我这个,你既然喜欢,看见合适的我提醒你就是了。”

    赵彬很固执的非往我手里塞,越千玲看两个人一推一送,再这么下去别人还以为在打架,好几个人都往这边看,越千玲一把从中年人手里接过钱。

    “你……你怎么能随随便便收人家的钱?”我瞪了越千玲一眼。

    “你不收他的钱,他心里会不踏实,这里大多是生意人,他们相信钱比相信人多,你收了他的钱,他认为你会全心全意帮他,你不收,他心里就没底,反而认为你在应付他。”

    对于越千玲所说的这套言论,我本嗤之以鼻,可看见赵彬脸上心满意足的笑容时,多少还是有些相信,毕竟是生意人,有共同利益就一定会有朋友。

    “第五件藏品,唐代阎立德《十二贤明图》,起拍价两万元,每次出价两千元。”

    我嘴角上翘淡淡一笑意犹未尽的说。

    “居然还有阎立德的真迹,没想到在这里看见了。”

    “怎么,这幅画很好吗?”越千玲看看台上的画好奇的问。“都没听过这个人。”

    “孤陋寡闻,阎立德都没听说过,亏你还是考古的,昭陵就是他设计的,你说他厉不厉害。”我苦笑着说。

    “这人是修房子,又跑来画画,你不是说术业有专攻,他是不是修房子里面画画,画的最好的,画画里面房子修的最好的啊。”萧连山自娱自乐的笑着说。

    “阎立德是唐代建筑家,工艺美术家,画家,出身于工程世家,唐武德至贞观年间任尚衣奉御、将作少匠、将作大匠、最后官拜工部尚书,曾受命营造唐高祖山陵,督造翠微、玉华两宫,营建昭陵,主持修筑唐长安城外郭和城楼等,对工艺、绘画造诣颇深,曾主持设计帝后所用服饰,绘画以人物、树石、禽兽见长。”我偏着头小声的解释。

    “我看你挺欣赏这个阎立德的,不过也没听说过他有什么传世的名画啊。”越千玲点点头还是不解的问。

    “呵呵,因为他活在他弟弟的影子里,所以别人对他的关注不是太高。”

    “他弟弟?他弟弟又是谁?”

    “被被誉为“丹青神化”而为天下取则,在在绘画史上具有重要地位的阎立本,他的作品有有《职贡图》、《萧翼赚兰亭图》等传世,其作品倍受当世推重,被时人列为神品。”我心平气和的说。

    “哦,你这么说我就知道了,《步辇图》、《古帝王图》等都是传世名画,难怪这个阎立德名气不大,前面有一个这样的弟弟想要超越的确有难度。”越千玲恍然大悟的说。

    “话也不能这样说,阎立德只不过在建筑上造诣颇高,而让人忽略了他在绘画上的成就,看这幅《十二贤明图》就知道,线条刚劲有力,神采如生,色彩古雅沉着,笔触较顾恺之细致,人物神态刻画细致,比起阎立本的《秦府十八学士》有过之而无不及。”

    赵彬在前面听完我娓娓道来的讲解,兴高采烈的问。

    “听你这么说,这画很有收藏价值?”

    我点点头笑着说。

    “如果你喜欢收藏的话,这幅《十二贤明图》绝对是不错的选择。”

    赵彬看我说的如此确定,加上刚才我言辞确凿,想都没想就举起手来的牌子,刚才两万元底价的画,不一会时间已经变成了三万八千元。

    看加价的人这么多,赵彬没多少底气,又回头问。

    “这位朋友,你给估估价,这幅画值多少钱比较划算。”

    “这个……这个我还真不好说,我只会看东西好坏真假,至于值多少钱我就真不知道了。”我一脸歉意的笑了笑平静的说。“每一样东西都有看各自喜好,不喜欢的会认为一文不值,喜欢的可以一掷千金。”

    我的话音刚落,赵彬一咬牙,举着牌子大声喊。

    “五万!”

    一次加价只需要两千,赵彬居然一次性把底价从三万八加到五万整,显然是势在必得的架设。

    赵彬的策略是正确的,按照一次两千的加价,这幅画不知道要被抬到什么价位,报出一个自己完全可以承受的高价,不但可以吓退一部分人,同时也能彰显自己实力。

    看上去赵彬这样的做法很唐突,可实际上他节约了很多钱,我也不得不佩服一个生意人特有的思维。

    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赵彬的身上。

    抬头的时候看见秋诺正看着我,居然点着头对我淡淡一笑,秋诺给人的感觉很冰冷,虽然只见过她两次,这还是第一次看见她笑,从来没发现,原来秋诺笑起来的样子特别好看。

    我也点点头回笑,一切落在越千玲眼里,变成一种莫名的怨念,我一点都没发现她越来越阴沉的脸。

    直到我疼的差一点喊出声来,低头才看见越千玲的高跟鞋重重踩在我脚上。

第四十七章 借花献佛

    “六万!”

    拍卖会现场所有人目光的焦点已经不在赵彬,都齐聚到秋诺旁边一个穿白衣服的年轻人身上。

    不管是吸引眼球还是气势,年轻人显然比赵彬的效果要好得多。

    拍卖会现场一片嘈杂,好像完全变成赵彬和年轻人博弈的舞台,所有人下意识的都看向赵彬。

    “六万二!”

    赵彬这一次举手明显已经没有太多的底气,很显然这个价格已经超出了他所预期的范围,但碍于众目睽睽下的面子,他还是没打算放弃。

    年轻人居然微微一笑,毫无压力的举着手,动作看上去轻松潇洒。

    “七万!”

    下面又是一片哗然,年轻人把现场的气氛和热情完全推到了**。

    赵彬犹豫着到底还继不继续,对手的强劲和实力似乎远远超过自己。

    “算了,一副画而已得之我幸不用太强求。”我在他耳边笑着说。

    赵彬好像终于找到台阶,尴尬的笑了笑,手里的牌子再也没举起来。

    当拍会师最终宣布《十二贤明图》由年轻人获得时,全场都响起热烈的掌声,送到他手里的画,年轻人连看都没看,直接送到旁边秋诺手里。

    “呵呵,原来还有懂货的人,别以为就你一个人懂。”越千玲白了我一眼不冷不热的说。

    “原来是借花献佛,难怪这么卖力下血本买这幅画。”我好像完全没听见越千玲说什么,眼睛一直看着穿白衣服的年轻人。

    “给谁借花献佛呢?”萧连山很无聊的问。

    “还没看出来啊,这是为了讨好秋诺,看他刚才接画的动作,就知道他对古玩一窍不通。”

    “哟,听你这话咋感觉酸的很啊。”越千玲一脸似笑非笑的样子。“这叫风度,投其所好博女孩子欢心,当然,给你说这些简直就是对牛弹琴,反正你永远是学不会的。”

    我一脸苦笑没有接越千玲的话,倒是对年轻人多看了几眼。

    经过这次小插曲后,拍卖会继续,不过年轻人不再像刚才那样举手,但只要出现唐代的古董,不管有没有艺术价值或者是商业价值,年轻人都以高价竞得,然后再转身送给旁边的秋诺。

    拍卖会进行到一半时间,秋诺旁边已经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古玩,清一色唐代的物件,不过秋诺脸上没有丝毫欣喜的表情,依旧面如冰霜般冷淡,好像面前的一切在她眼里不过如此。

    我想到那天在青羊宫秋诺对陶俑的反应,忽然明白过来,秋诺对唐代的东西特别喜欢,完全是情有独钟,难怪年轻人只买唐代的文物送给她。

    “第十七件藏品,唐仕女纹八瓣银杯,起拍价一万元,每次加价两千元,请出价。”

    拍卖台上的银杯腹呈八瓣花状,口沿外缘一周联珠,弧形腹,下腹有仰莲八瓣凸出在杯身表面,喇叭形圈足,足沿亦饰联珠一周。环状单柄,柄上覆有如意云头状平鋬,鋬合錾花角鹿,周圈刻花枝纹。

    杯腹的八个花瓣即八个纹饰区,每区錾刻一组人物,或仕女,或狩猎人物。

    仕女图为仕女戏婴、仕女梳妆、仕女乐舞和仕女游乐;狩猎图中有三幅为策马追鹿,一幅为弯弓射猛兽,杯腹下部莲瓣内填忍冬纹。

    银杯的内底处,以水波纹为底衬,中间錾刻出一个摩羯头和三尾小鱼,凹陷的八只莲瓣内相间地錾刻出花草,这样,当杯中盛放酒或水以后,就仿佛在微波荡漾的池中,鱼儿游动,水草漂浮,平凡的饮食活动也因此增添了几许观赏乐趣,构思之精巧,令人叹为观止。

    我淡淡一笑,可能是很少看见我脸上会出现欣喜和冲动的表情,越千玲好奇的问。

    “这个银杯……很值钱?”

    “这银杯倒也寻常,出土的也很多,本没什么特别稀罕的地方,可这个银杯却有一个典故,本以为应该失传的,想不到居然再这里看见。”我笑了笑说。

    “明明就一个银子做的酒杯,为什么你看见反应这么大?”萧连山不解的问。

    “对啊,说说有什么典故。”越千玲似乎听故事比看一个不会说话的杯子有意思的多。

    “你是学考古的,那考考你,历史上女人里面最有名的笑是那一笑?”我饶有兴趣的对越千玲说。

    越千玲想都没想胸有成竹的回答。

    “能不能问点有挑战性的问题,这个也想难倒我,最著名的笑当然是唐代唐玄宗的宠妃:杨贵妃,她有倾城倾国之美,天生丽质,又精通音律,擅歌舞,并善弹琵琶,以致唐玄宗对她宠爱有加,那位万人之上的大唐皇帝为了博得“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的杨贵妃的欢心,每逢荔枝季节总要委派专人通过每五里、十里的驿站驰运带有露水的新鲜荔枝,“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当时杨贵妃在华清宫里品尝荔枝时是怎样的一番动人情景。”

    “原来是一个吃货,哈哈哈。”萧连山在旁边乐呵乐呵的笑着。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我深吸一口气意犹未尽的说。“目前为止最有价值的古玩,这是唐明皇赏赐给杨玉环的,这套酒具一共是一壶五杯,杯子是银杯,酒壶是用纯金打造,杨玉环对这套酒具爱不释手,走到哪儿都随身携带,葬书里记录杨玉环被赐死马嵬坡,这套酒杯也不知道下落。”

    “啊?!”越千玲很惊讶的看看我。“这……这是杨玉环用过的?”

    我漫不经心的点点头淡淡的说。

    “杨玉环好酒史书上也有记载,她以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而三千宠爱在一身,可她也曾一时失宠而借酒浇愁,醉后忘其所以,放浪形骸。”

    “你是说贵妃醉酒?”越千玲眨着眼睛说。

    “世人都知道这个典故,可不知道这个典故和这套酒杯的关联。”

    “你别卖关子,快点说,贵妃醉酒和这银杯有什么关系?”越千玲急切的问。

    “唐玄宗先一日与杨贵妃约,命其设宴百花亭,同往赏花饮酒,杨贵妃遂先赴百花亭,备齐御筵候驾,唐玄宗车驾竟不至,忽报皇帝已幸江妃宫,杨贵妃闻讯,懊恼欲死,一时竟难排遣,加以酒入愁肠,三杯亦醉,谁知唐玄宗挂念杨贵妃,移架百花亭,刚好看见杨贵妃春情顿炽,忍俊不禁,遂命人打造酒具一套赐予杨贵妃。”

    越千玲回过头看看拍卖台上的银杯,按照我所说,这银杯的价值完全无法估量。

    我的眼睛又慢慢看向秋诺旁边的年轻人,以秋诺对唐代文物的了解,这个银杯的来历和价值,她一定也很清楚,秋诺对唐代文物情有独钟,何况是面前这个杨贵妃用个的银杯,想必她身旁的年轻人一定不会放弃这个投其所好的机会。

    “三万!”

    我刚想完,年轻人已经举手叫价,一开口就加了两万,一掷千金为博红颜一笑的架势比起唐明皇也差不到什么地方去。

    很明显拍卖行低估了银杯的价值,虽然我对古玩行情和价格并不太了解,但这样有历史记载以及文化底蕴的物件,价值已经完全不能有钱来衡量。

    年轻人之前的出手一直阔绰豪气,听到他开口就提价到三万,会场里除了交头接耳谈论的声音,没有一个人举牌。

    “三万二!”

    声音从最后一排传来,老成而淡定。

    我和其他人都回过头,声音是从一个穿着寻常的老人口里传出来。

    “呵呵,终于又识货的了。”我淡淡笑着说。

    “四万!”年轻人满不在乎的举起手。

    “四万二!”老人面无表情的也举起手。

    “有好戏看了,看样子这两个人算是耗上了,你猜他们谁会赢。”萧连山幸灾乐祸的笑着说。

    “我看好魏总赢。”

    我回头看见赵彬很自信的说,看他的样子对这个老头信心十足,可能是刚才被年轻人抢了风头,到现在还愤愤不平,终于等到有人给自己出气,一副大快人心的样子。

    “魏总是谁?”萧连山问。

    “就是刚才报价的人,魏有成,西南商界数一数二的人物,做钢材生意的,商界里的人都叫他魏总,生意做的很大,川渝两地的基建项目所用的钢材都是他在供货。”赵彬小声的解释。

    “五万!”年轻人头也不回的举手加价。

    “五万二!”魏有成不紧不慢的抬手。

    年轻人终于忍不住回头往魏有成这边看了看,魏有成加价的方式低调实用,比起年轻人的张扬,他显得更为淡定,不过在年轻人看来,魏有成似乎是在故意和自己作对,不多不少只加两千。

    “八万!”年轻人心浮气躁的大声说。

    “八万二!”

    魏有成的动作依旧沉稳平缓,好像年轻人不管做什么,对他来说没有丝毫的压力。

    我看见秋诺在拉年轻人的衣袖,看样子是在劝他放弃,从秋诺一直面无表情的样子看,她似乎并不喜欢年轻人目前的所作所为。

    关于面子这个抽象的事物,有时候很难和理性联系在一起,人争一口气佛受一柱香,无非是争给别人看,何况是在自己一心想讨好的女孩子面前,所以我相信这场博弈不会这么快结束。

第四十八章 桃花带刃

    果然,年轻人慢慢推开秋诺拉着的手,趾高气昂的大声说。

    “十万!”

    魏有成明显是有修养的人,面对和自己寸土不让咄咄相逼的年轻人报出十万天价后,居然带头为他鼓起了掌,鸦雀无声的拍卖会现场由于魏有成的带动,立刻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年轻人嘴角上挂着胜利者的微笑,看魏有成没有再举手,得意洋洋的坐下。

    “十万零两千!”

    年轻人刚坐下,魏有成不紧不慢的还是只加了两千元。

    现场一片哗然!现场的人络绎不绝的交头接耳,如此精彩的强强对话,让今天比较沉闷的拍卖会热闹非凡。

    年轻人的脸终于有些挂不住了,就连我也相信,按照魏有成这样加价的态度和语气,这个银杯最终可能还真不是年轻人的。

    “十二万!”年轻人冷冷的坐在椅子上说。

    我等了很久,身后再也没有声音传来,好奇的回头去看看之前一直志在必得的魏有成居然没有举手,而且来加价的意思都没有,看他表情有些奇怪。

    “他旁边坐着的人有问题。”萧连山小声说。

    我这才注意到坐在魏有成身边的人,和他靠的很近,手里的衣服挡在前面,看不见这人的手,不过这个人不应该坐这里,我上一次见他,他应该坐在年轻人的身边。

    我皱了皱眉头深吸一口气,淡淡的说。

    “其心不正!”

    萧连山刚想起身,就被我拉了下来,摇摇头让他不要冲动。

    “不用说,那个人手里一定拿着家伙,不让魏有成加价,这是公平竞争,这小子也太不地道了,这不是摆明了抢嘛。”

    “算了,不过是身外之物,你这样贸然过去,万一对方狗急跳墙伤了魏有成就得不偿失了。”我压低声音说。

    越千玲似乎并没有发现魏有成身边的变故,有些遗憾的说。

    “沈翔果然是家里有钱,花十二万买一个银杯眼睛都不眨一下。”

    “沈翔又是谁?”萧连山抬头问。

    越千玲看看秋诺身边的年轻人不以为然的说。

    “他就是沈翔,他爸是做进出口生意的,和我爸有些来往,好像底子也不是很干净,听我爸私底下和霍叔说过,他爸沈江川在道上也是有名的人,三教九流黑白两道都敬他三分。”

    “我还以为有什么了不起,原来是个败家子。”萧连山不屑一顾的说。

    “秋诺怎么会和这样的人在一起?”我小声自言自语的说。

    “哟,怎么听着心有不甘啊,呵呵。”越千玲似笑非笑的挖苦说。“她跟谁在一起都不关你事,何况能有一个男的为自己一掷千金,说明在乎自己,谁会不喜欢啊,你还真当她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啊。”

    “看沈翔的面相,脸上青光汲汲,贪婪孤贫,准头赤色重重,奔波跪计,面上有青黑之气叠观者,主孤苦不足,青光为滞,滞则虽贪而无为,虽婪而无剩,则终贫苦,准属土,故曰土中有火,此乃万物不生之相,主奔波,即一生为此,终了化火,若酒侵而赤者,多诡计。”我看看前排的沈翔淡淡的说。

    “听千玲说,这个姓沈的好像家里挺有钱,怎么和你说的不一样啊。”萧连山不解的问。

    “他的面相是祖业父荫之相,少年时丰衣足食家境殷实,从相术上讲,他的面相好比饮鸩止渴,他命不带财,又无福担当,所以他现在挥霍无度都是在损自己寿命。”我心平气和的解释。

    “话都让你说完了,你能不能说点实际的,都知道他是出了名的公子哥,吃他爸用他爸,反正沈江川也就他这一个儿子,赚的不给沈翔,还能给谁啊。”越千玲不以为然的说。

    “给你说了你也不懂,还以为我乱说,沈翔额偏不正,内淫而外貌若无,头额为诸阳之首,不宜偏削,若偏而不正,举止轻浮而不稳重者,你看他今天的举手投足就不难发现这一点。”我一本正经的说。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说不准秋诺就喜欢这样的人呢。”越千玲不依不饶的说。

    “步起不平,好坏而心中最恶,多主浮荡,行步不正,如风摆杨柳,乃蛇行雀跃,马跑兔奔之相,其心险恶。”我皱着眉头惋惜的说。“秋诺是一个聪慧的人,和这样的人在一起简直是糟蹋了她。”

    “就是,我看着姓沈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鲜花插在牛粪上。”萧连山愤愤不平的说。

    “搞了半天你是担心秋诺啊。”越千玲阴阳怪气的说。

    我一愣发现不知不觉又被越千玲绕了进去,摇着头说。

    “刚好相反,我担心的是沈翔!”

    “担心沈翔?”萧连山一脸疑惑的说。“姓沈这小子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面由心生,命理相术就是为了给人趋吉避凶,他人品怎么样我管不了,但如果他再和秋诺在一起,必有祸端。”

    “听你这话,谁和秋诺在一起会平平安安啊?”越千玲白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

    我摇着头无可奈何的笑着说。

    “我是依据面相来说的,你不要误会我意思,何况我和秋诺前前后后就见过两次面,说的话加在一起不超过十句……不对啊,我怎么发现,只要是我和女的多说两句话,你就特别不待见我,你什么意思啊?”

    越千玲脸一红,拧着头不说话。

    “为什么姓沈的和秋诺在一起会有祸端?”

    “上次在青羊宫我见秋诺面相清秀,耳大有垂本是福贵之相,可左右两耳不同,女人耳反,亦主刑男,左耳为金星,右耳为木星,金木二星失缠,不利于夫宫,妻宫盛,则夫宫衰,兼有九魂,魂灵宁平,不主霜居。”我淡淡的说。

    “哟,还说对秋诺没意思,才见了一次面,就把她耳朵大小都看清楚了。”越千玲声音冰冷的说。

    “你说什么呢,我看人面相是一种习惯,怎么会是你想的那样。”

    “我听不懂啥意思,你说简单点。”

    “好吧,我简单点说,秋诺是金木二星失缠,金星主木星,妻宫旺,如果身旁的男子压不住她的,必受反伤,沈翔面带桃花本来就不好,可秋诺金星主旺,金生水,水又催旺沈翔的桃花,久在一起灾厄不离。”

    “啥叫桃花啊,我之前在村子里也经常听老人说什么面带桃花因缘近,这个桃花到底是什么意思?”

    “桃花又名咸池,主要影响一个人的情感,魅力和情爱和姻缘,附带还有隐秘,阴暗,酒水之类的影响,命带桃花其人性巧风流,如果八字出现桃花而且处于生旺之地则主其人姿容俊美,如果是男人,则慷慨好交游,喜美色,如果是女人则风情万种,漂亮诱人,桃花并主聪明,倜倘风流,异性缘佳。”

    “这么说桃花运也不坏啊,既然秋诺能催旺姓沈小子的桃花,为什么又有灾厄呢?”

    “秋诺金星主旺,金生水,桃花最忌见水,见之则性滥滔淫,沈翔桃花带水又压不住秋诺,桃花就变成滚狼桃花,也就是桃花带刃。”

    “桃花带刃?!这个和桃花运有什么不一样的?”

    我笑了笑不慌不忙的说。

    “指日时支占桃花又逢羊刃,主其人如不修身,易为**伤身带残,若临羊刃并七杀,定作黄泉路上人。”

    越千玲忽然偏着头看着我冷冷的说。

    “像你这样说,这世界上就没有人敢和秋诺在一起了,非死即伤,你这不是咒人家一辈子嫁不出嘛,你的嘴怎么这么毒啊。”

    “我什么时候说过没人可以和秋诺在一起了,只是沈翔万万不行,而且大部分人也不行,她以后要找一个和她面相相配的人还真不容易。”

    “瞧你说的头头是道的,那你倒是说说什么样的面相可以和秋诺配呢?”越千玲不依不饶的问。

    我忽然欲言又止的笑了笑小声说。

    “如果燕六指说的没错的话,我倒是知道一个人和秋诺面相挺配。”

    “燕六指?怎么有扯到燕六指头上去了?”越千玲疑惑的说。

    “燕六指说我子午相冲为伤官见官,我的骨相,又是难得一见的日月龙虎骨,秋诺面相须配帝王,因为她太旺,压不住她会反伤,我要是真如燕六指所说,我是帝王之命的话,我的面相不但能压住她,也能和她相辅相成。”我苦笑着说。

    “说了半天,原来在这儿等着,你是不是想说除了你,任何人都不能和秋诺在一起?”

    “这话是你说的,我可没说,我也是根据面相推断,何况燕六指说我是帝王之命,我又没承认,而且我和秋诺又不熟,我怎么会往哪方面想。”

    越千玲冷冷一笑一言不发的样子,让我有些害怕,连忙闭上嘴。

第四十九章 钱多人傻

    等到聊完沈翔和秋诺面相,拍卖会已经进行了一大半,秋诺面前摆放着满满一排的藏品,魏有成旁边的人还一动不动的坐在他身边,没有魏有成的竞争,沈翔一路过关斩将,今天的拍卖会他是最大的赢家。

    “哥,这小子我咋肯都不顺眼,让他今天就这么赢了,我心里憋屈的很。”萧连山一脸不服的说。

    “呵呵,你想怎么样?”我笑着问。

    “反正看他我心里堵的慌,这小子太嚣张,而且其心不正,怎么着都想教训教训他。”

    “今天最后一件藏品,唐白釉双龙尊,这件邢窑白釉罐,口微外撇,短颈,丰肩,肩以下渐敛,平底,里外满釉,底无釉,釉色洁白似雪,釉面莹润光亮……”

    拍卖师介绍着今天拍卖会最后一件藏品,一般拍卖会都会把最好最有价值的一件放在最后,这叫压轴好戏。

    白釉双龙尊刚摆上拍卖台,我就看见秋诺的身体微微动了一下,一直冷若冰霜的脸上瞬间春风和煦。

    台上的白釉双龙尊,尊颈两侧提把为两条龙,龙尾与腹肩连接;龙身立起,龙头探向尊口,龙嘴与盘口连接,呈贪婪吸水状;龙身弯曲,弓背部有乳钉装饰;双龙曲线对称,整体和谐,器形优美,犹如一尊奖杯,具有典型的波斯风格。

    华丽中透着典雅,典雅中又不忘增添几分光华与锋芒,典雅与华美完全做到了相辅相成,相得益彰。

    “起拍价五万,加价一次五千,请出价。”拍卖师大声说。

    白釉瓷器自北朝创烧以后,历隋至唐发展成熟,到唐代形成了中国古陶瓷史上有“南青北白”之称的历史局面,其中的“北白”就是以邢窑白瓷为其代表。

    这件白釉双龙尊,里外满釉,底无釉,釉色洁白似雪,釉面莹润光亮,是传世的邢窑白瓷中一件稀有的珍品。

    不一会价格就被加到十一万,现场的气氛异常高涨。

    “十五万!”

    沈翔一出口就直接加了四万,现场瞬间鸦雀无声,好像只要有他参与的竞拍,其他人都是配角。

    “白釉双龙尊!十五万第一次。”拍卖师提高声音好像在宣布倒计时。

    我从人群中瞟了神采奕奕的沈翔,忽然转过身笑嘻嘻的对萧连山说。

    “连山,你刚才不是说想教训教训沈翔嘛?”

    萧连山点点头疑惑的说。

    “哥,你有什么好办法?”

    我摸着下巴一脸坏笑的看着萧连山意味深长的说。

    “今天都在这里坐了一天了,空着手回去也不好,我看这白釉双龙尊挺不错,买回去霆哥一定喜欢。”

    “对,不能让这小子什么风头都抢了。”萧连山想想点点头,举起手说。“我加五千。”

    沈翔没想到最后还有人敢出来和自己争,向我这边瞟了一眼,举着手轻松的说。

    “十八万!”

    我估计沈翔现在心里一定在想,连魏有成这样有实力的人都已经被他控制住,他绝对相信这里面没有谁再是自己对手,这个价位应该不会有人和自己争。

    萧连山正想举起,旁边我笑着说。

    “你这样加价一点气势都没有,多加点,多加点。”

    萧连山也不明白我口里这个多是一个什么范围,反正是铁了心不让沈翔赢。

    “二十万!”

    萧连山话音一落,全场沸腾,看的忽然有人这么高调的和沈翔竞争,比起刚才魏有成还要霸气,都幸灾乐祸的鼓掌等着看好戏。

    沈翔阴沉着脸,旁边秋诺又在拉他衣袖,这个价位已经很高,显然秋诺并不赞赏他挥金如土的做法。

    “二十三万!”沈翔声音低沉的说。

    “连山,你这个不够,再来多点,呵呵。”我在旁边煽动。

    “你想干什么啊,都二十三万了,你还让连山加价,花这么多钱买一个白釉双龙尊值得嘛,何况你还没钱呢。”越千玲都有些心虚的说。

    “三十万。”萧连山脑子一热举着手大喊一声。

    越千玲听的目瞪口呆,旁边的我却心满意足的笑着。

    这个价位无疑让风光了一天的沈翔看上去有些慌乱,犹豫了半天还是咬着牙举起了手,可这一次明显底气不足。

    “三十三万。”

    “四十万!”萧连山其实并不知道四十万意味着什么,只觉得比沈翔喊的高心里就特舒服。

    有人坐到萧连山旁边,刚一抬手,就听见咔嚓一声,衣服挡在前面,没人知道发生什么事,只看见旁边坐着的人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嘴角一直在蠕动。

    萧连山一脸嘲笑的看着正回头的沈翔,嘴里不屑的说。

    “也不看看老子是干什么的,跟我玩阴的,你还嫩了点。”

    沈翔知道遇到不好惹的主,派过去打算控制萧连山的人,还没动手已经被制服,现在是骑虎难下,当着秋诺的面,这个面子无论如何不能丢,只好硬着头皮举着手,声音有些颤抖。

    “四十三万。”

    萧连山还想举手,我一把拉住他摇摇头笑嘻嘻的说。

    “够了,你听我的话行事,过会等着看好戏。”

    拍卖师宣布沈翔获得白釉双龙尊的那一刻,沈翔明显松了一口气,几万的东西居然最后四十三万才拿到手,怎么想他都有些心疼。

    走到门口刚好遇到我和越千玲还有萧连山,沈翔洋洋得意的拿着白釉双龙尊对萧连山说。

    “没钱就不要装大方,以为你多有本事,结果还是我买到了。”

    我给萧连山使了一个眼色,萧连山心领神会,装不小心一下把白釉双龙尊打倒在地,价值四十三万的瓷器瞬间变成一堆碎片。

    “你……你……”沈翔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火冒三丈的指着萧连山大声说。“东西是你摔坏的,你今天不赔给我就不要想走。”

    秋诺低头看着地上的碎片忽然皱起了眉头。

    “呵呵,不就四十三万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们赔你钱。”我笑着一脸满不在乎的说。

    越千玲已经目瞪口呆的说不出话,也不知道我发什么疯,四十多万的东西说砸就给砸了。

    “谁要你的钱,钱我有的事,这是唐代的珍品,独一无二的,我要你给我赔一个一模一样的出来,否则……呵呵,不要怪我没警告过你。”沈翔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抓到机会怎么会轻易放过。

    旁边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沈翔就是想当着所有人羞辱萧连山。

    “你确定不要钱?”

    “废话,钱我有的是,今天你无论如何都要给我拿一个一模一样的出来。”沈翔趾高气昂的说。

    秋诺拾起地上的瓷片看了看,和我对视一眼,居然流露出欣赏的眼神,转头对沈翔说。

    “走吧,这里人多,等明天我再陪你过来。”

    “那不行,四十多万的东西给打碎了,今天不给我一个交代,谁也不想走。”沈翔并没理会秋诺的话,依旧不依不饶的说。

    我笑而不语,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片,看了半天正想说话,身后有声音说。

    “这……这是赝品!”

    说话的是魏有成,目光正落在我手里的瓷片上。

    “赝品?呵呵,这东西怎么可能是赝品,货真价实的唐代邢窑白瓷,不要以为我是外行,古玩鉴赏我也会。”沈翔冷笑着说。

    “还邢窑白瓷呢,就是刚入行的雏也都能看出来,瓷内釉面呆板,有平行摩擦纹很明显非手工纹路,这是现代仿制的。”

    周围的人都围过来看,果然如同魏有成所说的一样,人群炸开了锅,纷纷用嘲笑的眼神看着沈翔,买到赝品不足为奇,可花四十万买到赝品,而且还说自己识货,这就是典型的钱多人傻。

    沈翔阴沉着脸尴尬的站在原地,正想发作,旁边的秋诺小声说。

    “的确是赝品,走吧。”

    沈翔推开人群刚想走,就被萧连山拦住,笑嘻嘻的说。

    “你刚才不是说要给你一个交代嘛,你看,如果不是我,你今天就花四十多万买了一个假货回去,还好我误打误撞帮了你,按道理你好歹应该给我说声谢谢吧。”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哄笑。

    越千玲在旁边添油加醋的起哄。

    “算了,他刚才不是说了嘛,古玩鉴赏他也会,这次只不过是看走了眼,下次就不会这么傻了。”

    沈翔默不作声深吸一口气在人群的笑声中离开,本想这在秋诺面前争面子,没想到当着这么多人丢脸,最让沈翔无法接受的事,自己做了这么多事,也没见秋诺对自己笑一下。

    却看见秋诺走过我身旁的时候淡淡一笑。

    “你早就知道是假的。”

    我笑而不语的点点头,前面沈翔冷冷回头看着我和萧连山,用指头指了指,一脸羞愤的上了车。

    身后的萧连山扯着嗓子大声喊着。

    “钱再多也要识货才行,下次看清楚再卖,不然就真成了钱多人傻了!”

第五十章 技高一筹

    越雷霆从早上起来已久换了好几套衣服,来来回回在镜子前照个不停,脸上的表情很焦灼,一副如临大敌的感觉。

    我从房间里出来,刚好看见越千玲在帮越雷霆收拾,很少见越雷霆注重穿者打扮,就连一向随意梳的头发,今天也一丝不乱。

    “你和连山把这两套衣服换上。”越千玲头也不回的说。

    我才看见沙发上放着两套崭新的衣服。

    “霆哥,这是去干什么,穿这么隆重。”我拿着衣服很茫然的问。

    “今天带你去见一个大人物。”越雷霆心不在焉的说完就急急忙忙的走了。

    我换好衣服出来,居然大小刚合适,越千玲在沙发上满意的点点头,走过来帮我把领子捋顺。

    “今天我妈过生日,到时候你精神点。”

    “你妈?!你还有妈?”我说完这句话后才发现很荒唐。

    “我又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当然有妈了!”越千玲没好气的说。

    从来没听越千玲提及过关于她妈妈的事,所以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为什么越雷霆没有老婆这事,现在突然冒出这么一个人,我半天没反应过来。

    “千玲,你妈咋不和你跟霆哥住一起啊?”萧连山从楼上下来刚好听见她说的话。

    “呵呵,我爸怕我妈,我妈呢又见不惯我爸,两个人一见面就吵架,我妈一气之下就搬出去住了。”越千玲说的很轻松,好像一点都不纠结。

    越雷霆居然也有怕的人,这一点倒是让我有些震惊,不过我看到在门口越雷霆犹豫不决的敲门样子,我开始相信越千玲的话,一向雷厉风行杀伐果断的我,面对面前小小的门环,居然豆大的汗水都从额头冒了出来。

    房子很别致古色古香,有种江南的韵味,门前的牌子上是两个秀丽的大字。

    “亦苑。”

    开门的是一个灵秀的女人,有一种轻柔为骨,婉约成诗的感觉,一眼就能看出典型的江南女子,低眉青黛,娉娉婷婷,举手投足之间有一种笑看风云淡的从容。

    “妈,祝您生日快乐。”越千玲抱着女人一个劲的撒娇。

    “都成大姑娘了,还没点端正,也不怕别人看你笑话。”女人拍着越千玲的手,慈祥的笑着说。

    “这是我妈,岚清,你们叫她岚姨。”越千玲又指着我和萧连山说。“妈,他们是我朋友,带他们来给您过生日的。”

    “岚姨好,不知道今年是您生日,千玲早上才告诉我们,也没来得及给您准备礼物。”我歉意的笑着说。

    “何必这么破费,我一向都不记得什么生日,都是这个丫头还惦记着,能来就是有心了,快进来坐。”

    走进院子里,亦园的布局疏密自然,其特点是以水为主,水面广阔,景色平淡天真、疏朗自然,以池水为中心,楼阁轩榭建在池的周围,其间有漏窗、回廊相连,园内的山石、古木、绿竹、花卉,构成了一幅幽远宁静的画面,代表了明代园林建筑风格

    “我妈是苏州人喜欢幽静,爸就给她买了这块地,按照江南景致给她修建的。”越千玲在我耳边小声说。

    提到越雷霆的时候,我才回头发现,从岚清开门到现在,越雷霆都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默不作声的低着头,一副拘谨的不知所措的样子。

    “霆哥怎么好像挺怕岚姨的样子?”萧连山也注意到小声问越千玲。

    “你们跟我爸的,又不是不知道他做什么,我妈说了,他什么时候收手,她就什么时候搬回去,我爸不同意,我妈就和他约定,每年她过生日,我爸就来和她投骰子比大小,如果赢了我妈,就跟他回去。”

    “投骰子比大小?!”萧连山差点没笑出来,很难想象向越雷霆这样在外面叱咤风云的人也会做这样搞笑的事。“岚姨在这里住了多久了?”

    “我三岁的时候,我妈就住在这里了。”

    “啊,你三岁?!”我很吃惊的看看越雷霆。“霆哥,不会把,都二十几年了,就算每年赌一把,你也不至于一把都不赢吧?”

    “邪门的很,每次都比我大一点,骰子还是我带来的,其中有几次还是灌了铅的骰子,想着怎么都是我赢。”越雷霆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心有不甘的说。“妈的,说起来都气人,老子出老千都赢不了她。”

    走到门口我看见必经之路的旁边有一个人工小水塘,里面有座假山,水里漂浮着几条石船,右边是三颗柳树,两前一后的栽种,柳树中间是一块大青石,一条土桥横在水中,把蜿蜒的水流分成两半,桥头两边各有四只喜鹊。

    我皱了皱眉头,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重新看看院子里的布局。

    等到所有人都走过木桥,我一把拉住越雷霆,忽然笑着问。

    “霆哥,我知道你抽烟的,给我点四只烟。”

    越雷霆知道我并不抽烟,掏出烟盒点燃四只烟,我把点燃的烟分别放入桥头前后的四只喜鹊口中,然后让越雷霆脱掉鞋,不要从桥上过,从水里走过去,脚一点要沾水。

    我在后面教越雷霆的做的事,都被岚清看见,重新抬头看了看我,淡淡一笑。

    越雷霆走到门前才一脸茫然的问。

    “搞这么多事干什么?”

    “呵呵,不做这些事,你一辈子也别想赢岚姨。”我笑着说。

    江苏人喜欢喝绿茶,我一进门就闻到淡淡的茶香,岚清的茶艺和她的人一样精细委婉。

    越雷霆跟在我身旁坐下,面前的桌上摆放着一个骰盅。

    “是你先来还是我先来?”岚清端着茶杯气定神闲的说。

    “去年是我先来的,今年你先来。”越雷霆没有多少底气的说。

    “清拿起骰盅里的三颗骰子,轻轻抛掷在桌上,越雷霆全神贯注看着转动的骰子,神情异常的紧张。

    三个一点!

    停在桌上三个骰子居然都是一点,越雷霆欣喜若狂的像个孩子一样跳起来。

    “三点!哈哈哈,终于开天眼了,你赢了我二十多年,终于该我翻身了。”

    “清扔出三个骰子最小的点数,即便越雷霆闭着眼睛随便掷也比她大。

    “清忽然低下头,看见越雷霆光着的脚上分别贴着两片柳叶,这才抬起头看看我。

    “看不出你小小年纪竟然也是个中高手。”

    “岚姨是前辈,我怎么敢称高手,只是答应帮霆哥三年,既然霆哥已经输了二十几年,也该让他赢一次了。”我彬彬有礼的说。

    “妈,你们在说什么呢?”越千玲其实很希望越雷霆赢的,至少岚清可以和自己回家,毕竟一家团聚共享天伦的日子,从她三岁开始就没有再经历过。

    “呵呵,你不要以为就你能这些邪门歪道,我这兄弟不比你差,带他来就是为了赢你。”越雷霆洋洋得意的说。

    “清把额前的头发捋到耳边,很标致的瓜子脸,有江南女人典型的美,想必岚清年轻时也是一个风华绝代的美人,这一点看越千玲就知道了,只是岚清犹如江南烟雨般缠绵的柔美,越千玲居然丁点都没学到,大大咧咧的和越雷霆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清嘴上风的美人痣让她看上去更加风韵犹存,不过我看见那颗痣的时候顿时呆立在一旁,一时说不出话来。

    越雷霆拿起骰盅洋洋得意的晃动几下放在桌上,笑盈盈的说。

    “我看就别开了,反正都比你大,还是跟我回去吧。”

    我连忙对越雷霆说:“霆哥,这么大好的事急什么,先抽支烟吧。”

    “你今天怎么老让我抽烟。”越雷霆一脸茫然,不过对我言听计从,怕再有变数,掏出烟给自己点上。

    我漫不经心的把打火机对着门外的假山,一切都被岚清看在眼里,很惊讶的淡淡一笑。

    越雷霆看我对他点点头,得意十足的打开骰盅。

    “啊?!”

    骰盅里面的骰子居然只有两点!

    其中一个重合在另一个的上面。

    越雷霆一时间乱了方寸,和岚清约定比大小,开盅数点数,居然有两个重合在一起。

    “这……这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我三点,你两点,你说怎么办!”岚清气定神闲的说。

    越雷霆抬起头看看我慌张的说。

    “怎……怎么会这样,你不是说一定能赢她的吗?”

    “岚前辈技高一筹,我甘拜下风,霆哥你就认命吧,我是帮不了你了。”我笑了笑说。

第五十一章 献盒于龙

    越千玲对于突如其来的变故也很吃惊,不过看见我居然有也失手的时候,这样的结果似乎她已经等待了很久,仰着头说。

    “你也知道你技不如人了,告诉你,我妈也算是你们的命理相术的高手,占卜算命不比你差,岚一卦的名号可比你要响亮的多,只是我妈现在已经不给人占卜算命了,否则哪儿还轮到你嘚瑟。”

    越雷霆自始至终不相信我会失手,看着面前只有两点的骰子发呆。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跟我回去?”

    “都说好的,只要你能赢我,我就跟你回去。”

    “你到底有多恨我啊?还是我对不起你,孩子三岁你说走就走,跑到这里来一住就是二十几年,别人都以为我越雷霆死了老婆。”越雷霆愤愤不平的说,样子很委屈。

    “我早劝过你,不要碰偏门你就是不听,你以为你有几条命够搭在里面?”岚清喝口茶微微笑着心平气和的说。

    越雷霆一时语塞,猛然拍着桌子大声说。

    “好,我就听你的,不碰就不碰,等我这次找到明十四陵我就收手,反正下辈子打断我手脚,我也够养你们两母女了。”

    “明十四陵?!”岚清的手微微一抖,杯中茶水洒到桌上。“你……你怎么会知道明十四陵的?”

    “呵呵,我怎么不能知道……。”越雷霆说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很惊奇的看着岚清。“不对,听你这口气……你一早就知道明十四陵的存在?”

    “妈,对啊,我也是才听说过这事,到现在还是半信半疑,您是怎么知道的?”越千玲也很吃惊的问。

    “清关山门坐回到椅子上,沉默了片刻后淡淡的说。

    “我小时候机缘巧合遇到一位道家高人,他老人家看我天资聪慧,收我为徒,我的占卜相术都是师傅所传授,一起拜入师门的还有其他师兄妹。”

    “妈,您还拜过师?”越千玲眨着眼睛好奇的问。“怎么没有听你提起过?”

    “连你爸都不知道,因为当时这些属于封建迷信,要被赶尽杀绝,所以师傅要我们隐姓埋名不得张扬,可惜纸包不住火,终究还是被人发现,其他师兄妹在那场祸乱中失去了联系,恐怕很多已经凶多吉少。”

    “岚姨,难道明十四陵的事情就是您师傅告诉您的?”我问。

    “清点点头表情黯然的说。

    “师傅去世之前把我们师兄妹叫到一起,说出明十四陵的事情,并再三叮嘱,明十四陵里面有不详之物,万不能再显人事,作为卫道之人,如果日后明十四陵被开启一定要加以阻止,否则会祸端四起生灵涂炭。”

    “明十四陵里有不详之物?”越千玲很诧异的看着岚清问。“妈,不是说明十四陵里面有富可敌国的宝藏,怎么还会是不详之物?”

    我知道岚清口中所说的不详之物指的就是九天隐龙决,不过看样子岚清并不知道详情。

    “明十四陵的秘密一直由师门传承,只有继承师傅衣钵的弟子才能知道,师傅给我们五位师兄妹一人一样东西,嘱咐这五件东西里面有明十四陵的线索,但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擅自打开。”

    “那你师傅给你的是什么东西?”越雷霆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的问。

    “清从房里拿出一个长方形的木盒,上面有一本精巧的铜锁,放在桌上。

    “就……就这个?”越雷霆探过头看了半天。“您怎么不打开啊?”

    “师傅给我的时候就没给我钥匙,而且师傅叮嘱过,不能擅自打开”岚清心平气和的回答。

    “岚姨,您还记不记得你师傅还说过关于明十四陵的其他事吗?”我若有所思的问。

    “其他事……哦,我想起来了,师傅临终之前得意嘱咐过我,甲子年辛未月壬寅之日献盒于龙。”岚清想了想很肯定的说。

    “甲子年辛未月壬寅之日……”我低头一算很惊讶的说。“岚姨,今天是七月初九,刚好甲子年辛未月壬寅之日。”

    “哥,献盒于龙是什么意思?”萧连山一脸迷惑的说。“现在到哪儿去找一条龙啊?”

    “这个也不难啊。”越千玲瞟了瞟旁边的我不屑一顾的说。“燕六指不是说某人是帝王之命,帝王就是人中之龙,面前这么大一条真龙在,还用去找啊。”

    我知道越千玲说的是自己,自嘲的笑了笑。

    “这些话我都不相信,你还当真了。”

    “清听完越千玲的话抬头看看我,皱了皱眉头很诧异的说。

    “燕六指也算是相术高人,帝王之命是万里无一的命格,他断不会信口雌黄毁了自己半辈子的招牌。”

    “妈,不会吧,听你这么说,他还真是帝王之命?”

    “常人的额头,大多是圆的,不是方的,可他的额头是却是方的,额头方则贵。”岚清认真看了看我面相从容的说。“他额头不但是方的,而且在天庭上有一块方正的突起的骨头,犹如龙王的头骨,相法上叫做伏羲骨,也叫日角,这块骨头越是方大越贵,圆形为次,这就是所谓的"日角龙颜",为帝王之品。”

    越雷霆听完下意识去摸摸我额头,居然笑颜逐开的说。

    “还真别说,不但是方还真有一块突起的,呵呵,没看出来,你还是当皇帝的命啊。”

    “师傅道法高深,我只不过学到皮毛,占卜命相算是学的最为精通,测字还算拿的出手的一门本事,所谓相由心生,要不你随便说一个字,我给你测测。”岚清端着茶杯淡淡笑着说。

    我无可奈何的笑了笑,想了半天才说。

    “我现在也是满脑子的疑问,不如就测个问字吧。”

    “问!繁体里面问字是問,問字左看是君右看还是君,君为君王者,同是帝王!”

    我一愣目瞪口呆的沉默片刻,看见房间后面有一幅画在丝织品上的帛画,战战兢兢的说。

    “岚姨房间这幅帛画线条飘逸栩栩如生,我再测一个帛字。”

    “姨一听顿时放下茶杯惊叹不已的浅笑。

    “帛字皇头帝脚,必非常人,看来燕六指还真没算错,你果然有帝王之命,师傅果真是高人,想不到几十年以后的事他老人家都能算到,知道今天你要来,献盒于龙,这个盒子现在是你的了!”

    我接过盒子一脸茫然,按照岚清的说法,盒子里的东西和明十四陵有关联,可木盒上面的铜锁我却不知道怎么打开。

    “岚姨,这铜锁难道没有钥匙?”

    “师傅当初只给了我木盒,没有提钥匙的事,何况我也并没有想打开,不过师傅说了因缘际会木盒自然会打开,既然他算到今天会献盒于龙,钥匙应该还有其他玄机。”

    “哥,就这破铜锁还需要钥匙,你给我,我用手都给你掰开了。”萧连山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对啊,你师傅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这样的破锁也想锁住东西。”越雷霆很赞同萧连山的话。

    门外有敲门的声音,打断了房里的争论,萧连山早就听的昏昏欲睡,刚好出去活动一下。

    “你……你怎么会来在这儿?”门外传来萧连山欣喜若狂的声音。

    “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也在这里?”女孩子清脆的声音。

    我一愣,这个声音很熟悉,刚回头就看见顾安琪一脸清秀的笑容站在门口。

    “安琪?你怎么来了?”我也很意外的问。

    顾安琪没有回答对直走到岚清面前。

    “这位想必就是岚姨吧?”

    “清很诧异的看看顾安琪,感觉身边这个女孩子娇小可人,笑起来的样子很甜,很喜欢的把她拉到身旁坐下,和蔼可亲的说。

    “小丫头,我就是岚清,可我怎么没见过你啊,你怎么认识我的?”

    “晚辈顾安琪奉家父之托,特意前来给岚姨贺寿,家父祝岚姨福寿安康万事如意。”顾安琪居然跪在地上给岚清连磕三个头。

    “清看顾安琪这么大动作都吓了一跳,连忙把她从地上扶起来。

    “瞧你这孩子,都什么年代了,还这么大礼数,对了,你父亲是哪一位?”

    “家父顾连城。”顾安琪笑着回答。

    “顾连……顾师兄!”岚清手一抖很惊讶的看这顾安琪。“你是……你是顾师兄的女儿。”

    顾安琪点点头轻盈的笑着说。

    “我爸经常在我面前提到您,本来打算亲自来给您贺寿的,因为还有其他要事脱不开身,特意叮嘱我,务必要在今天赶到。”

    “清不住摸着顾安琪的脸,感慨万分的说。

    “果真是顾师兄的女儿,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顾师兄现在还好吗?当年那场浩劫和顾师兄失去联系,等我赶到你们家的时候,已经是一片火海,当时我还以为你们全家已经葬身火海之中。”

    “都挺好的,我爸也很挂念您,后来听他说,命不该绝侥幸逃过那场灾劫,然后历尽千辛一路南下逃到了香港才慢慢稳定下来。”

    “有三十几年没见到顾师兄了,小丫头,你刚出生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当时你就丁点大,想不到现在都变成大姑娘了。”岚清抚摸着顾安琪欣喜的说。

第五十二章 霸王卸甲

    顾安琪从包里拿出一个锦盒,毕恭毕敬送到岚清面前。

    “我爸说,今年你过生日,没准备什么礼物,让我把这个给您送来。”

    “顾师兄太客气,居然还能记得我生日。”岚清接过锦盒慢慢打开后一愣。

    拿在岚清手中的是一把小巧的铜钥匙。

    我看看自己手中的木盒忽然欣喜的说。

    “岚姨,您刚才说您师傅给您们师兄妹一人一样东西,难道给顾安琪父亲的就是这把钥匙?”

    顾安琪眨着眼睛回头对我说。

    “上次你推算出明十四陵的线索在青城山,我就想起我爸曾经告诉过我,他手里有一把钥匙,这把钥匙同样也和明十四陵有关系,所以我才赶回香港,我爸就让我把这把钥匙给岚姨送来,还说……还说什么……甲子年辛未月壬寅之日献盒于龙,需要这把钥匙。”

    “清把钥匙慢慢放在桌上沉默不语半天后淡淡说。

    “师傅临终之前再三叮嘱,明十四陵万不可开启,顾师兄是嫡传大弟子,明十四陵的秘密师傅只传给顾师兄,他一定也知道师傅要我们一直保守这个秘密,为什么……为什么顾师兄现在却要打开明十四陵?”

    顾安琪很认真的回答。

    “岚姨,我爸说了,现在明十四陵的消息已经泄露,想要占有明十四陵的人大有人在,甚至还有一些同道中人参与,现在形势危急,为了避免让这些人提前找到明十四陵,阻止是来不及了,为今之计务必要比这些人先找到明十四陵,否则一旦明十四陵被别有用心之人开启,必起祸端。”

    我听完顾安琪的话,终于明白为什么明十四陵如此隐秘的事,顾安琪居然能知道的一清二楚,其实第一次在望孤涯见到顾安琪的时候,我就有这个疑问,特别是顾安琪居然也知道九天隐龙决的存在,这让我大感意外,甚至连黄金龙龟开启的口诀也知道,我一直很好奇,她口中的父亲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现在我心里所有的疑惑都迎刃而解,原来她父亲顾连城一直就是守护明十四陵秘密的卫道之士。

    “清把面前的钥匙推到我的面前很平静的说。

    “献盒于龙,师傅早就算到今天你会来,既然顾师兄把钥匙都送来了,你就打开木盒,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我有些激动的拿起钥匙,打开木盒,里面用黄娟包裹着一副古画,我小心翼翼把画展开平铺在桌上。

    古画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气势雄强,巨峰壁立,几乎占满了画面,山头杂树茂密,飞瀑从山腰间直流而下,山脚下巨石纵横体势错综,雄健、冷峻的笔力勾勒出山的轮廓和石纹的脉络,浓厚的墨色描绘出山川峻拔雄阔、壮丽浩莽的气概。

    画左侧的题字上是几个刚劲有力的小字。

    川西天仓图。

    “天仓?!”越千玲又仔细看了看画面惊讶的说。“这……这是青城山啊,青城山古名就叫天仓山,从画上看老君阁、上清宫还有朝阳洞应有尽有,这完全就是一副青城山全景图啊。”

    我皱了皱眉头若有所思的小声说。

    “又是青城山!和我推算的一样,明十四陵的线索果然就在青城山上,可这幅画里到底有什么玄机呢?”

    越雷霆听到桌上的图和明十四陵有关,眼睛都在放光。

    “说不定这就是藏宝图,没准明十四陵真就藏在青城山上。”

    “就算是藏宝图,这画上面这么多山,也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的啊,也没标明出来,有图和没图结果都一样。”萧连山看了看桌上的画说。

    越雷霆找了半天,果真如同萧连山说的那样,并没有看出任何特别的地方,很失望的坐了回去。

    “不可能这么简单,师傅当年把五样东西交给我们师兄妹时只说过,明十四陵的线索在着五件东西里面,但是即便他老人家也不知道明十四陵的确切位置。”岚清摇着头很平静的说。

    “这一点我倒是很赞同我妈说的,明十四陵怎么也不可能在青城山。”越千玲很肯定的说。

    “有啥不可能的,青城山那么大,要装下一个明十四陵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越雷霆点燃一支烟偏执的说。

    “爸,你有没有脑子啊,青城山是名山,每天有多少人去参拜,都知道宝藏会选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真把明十四陵建在青城山,呵呵,还用留什么线索啊,早就是人尽皆知的事,还轮到你天天惦记啊,早给人挖了。”越千玲大大咧咧的说

    “这不是什么山水图,而是一副风水图!”我笑了笑很镇定的说。“青城山是道教发源地之一,属道家名山,有青城天下幽之美誉,道家很重风水,不会轻易选一座山开宗立派,看完这幅图我就发现,青城山的幽不是指环境,而是幽葬之地。”

    “幽葬之地?哥,你是说这青城山可以葬人?”萧连山迷惑的问。

    顾安琪听完我的话也重新看看桌上的画。

    “的确是这样,这幅青城山全图,包括青城山三十六峰、八大洞、七十二小洞、一百八景,如果合在一起看,后有靠山、左有青龙、右有白虎、前有案山、中有明堂、水流曲折,以使坟穴藏风聚气而令生人纳福纳财、富贵无比,外洋宽阔能容万马,可致后代鹏程万里、福禄延绵。”

    “清也瞟了桌上的画几眼,认同的点点头,很欣赏的说。

    “顾师兄深的师傅风水堪舆真传,风水数术的境界无人能及,想不到安琪你小小年纪,竟然也学到顾师兄的精髓,你们说的没错,这是一幅风水图。”

    “不是说画里有线索记载吗?”越千玲听不懂这些没有科学依据的事,很无聊的说。“现在又变成风水图……难道是说这图里风水最好的地方,就是线索隐藏的地方啊?”

    我猛然抬起头恍然大悟的笑了笑。

    “你总算有点用了,千玲说的对,既然是风水图,那里面风水最好的地方就是线索隐藏的地方。”

    “这个不难啊,根据这图上所画,要找风水最好的地方一目了然。”顾安琪想都没想就把手指在五洞天说。“这里山谷对河川,尽的地利,俯视百源,上仰四方,东南两边双峰拱照,这里是鲸吞地!”

    “清看看顾安琪所指的地方笑颜逐开的说。

    “的确是鲸吞地之局,鲸吞鲸吞,顾名思义,财如水涌,尽入我口,而且绵绵不绝,果然是风水宝地。”

    看我一直默不作声,比起顾安琪来说,越千玲不知道为什么还是相信我多一些。

    “你倒是说话啊,是不是这里?”

    “头东脚西,的确是风水宝地,不过……。”我又摇摇头深思熟虑的说。“鲸吞地是财穴,而且在画中如此明显,一眼就能看出来,我感觉不像是隐藏线索所在之地,而且道家是方外之人,怎么会执迷财帛之事。”

    “清听完我的话也觉得有道理。

    我的手慢慢指向画另一处地方,很平静的说。

    “你们看这个地方是不是很奇怪?”

    我所指的地方,是一处隆起的山峰,和其他画像中的山峰不同的是,山顶一片光亮,泥土红赤,四周围着一圈松树,可是那圈松树像是都曾遭过雷击,树枝用墨寡淡,看上去一副颓败之相。

    “清看了片刻皱起眉头很诧异的说。

    “这是血地可谓大凶之地,是天地间血气所冲而成,煞气之重,天下无双,上天也有鉴于此,你看,周围的树,好像曾数遭雷击,但是雷击一次,血气更重一层。”

    我也点点头,不过淡淡一笑不慌不忙的说。

    “就因为这里是血地,所以我才格外留意,如果把这座山峰和其他周围山峰连起来看,就会发现,一共有五座按河洛之数连绵在一起,中五立极而制四方,好像五个手指紧握,权操天下。”

    “霸王卸甲!”顾安琪睁大眼睛惊讶的说。“岚姨,你快看,我怎么就没看出来,这里才是真穴所在。”

    “果真是霸王卸甲穴,可是,主峰赤红数遭雷击,虽然是可以权操天下,但必定会尸积如山,血流成河。”岚清深吸一口气说。

    我心平气和的喝口茶说。

    “道家重风水,这样的血地又岂能看不出来,万一有人贪图权势,把先祖葬于此地,必是一将功成万骨枯,所以道家才选定青城山为传教之地,祖师灵位供奉之地,没有人能在青城山下葬。”

    越千玲听我说的有模有样,把头伸过来看看我所指的地方。

    “这个地方是天师洞啊!”

    我一愣,但很快又镇定下来,第一次听到天师洞是方亚楠提起的,她在天师洞伏击的盗卖文物的人,那个神秘人千方百计想要得到的龙头木也是在天师洞发现的。

    而现在川西天仓图里所隐藏的线索也不约而同的指向天师洞。

    这一切不应该只是巧合这么简单,很显然自己的推算是正确的。

    青城山有关明十四陵的线索就在天师洞。

第五十三章 天赐良缘

    知道明十四陵线索在天师洞这个消息,最高兴的莫过于越雷霆,虽然今天自己又输给岚清,不过已经输了二十几年似乎都输麻木了,只要找到明十四陵,越雷霆真还打算收手,再这样和岚清赌下去,恐怕自己咽气那天岚清也不会离开这亦苑。

    今天岚清的心情非常好,特别是看见顾安琪以后,故人之女多少都让她有些激动,可能是想起以前的往事,非要留所有的人吃饭,岚清亲自下厨。

    看见越雷霆还在漫不经心的喝茶,越千玲没好气的抢过他手里的茶杯,向厨房点了点头,越雷霆心领神会呵呵笑着跑到厨房去帮忙。

    顾安琪刚想也进去陪岚清说说话,就被萧连山拉住。

    “你有点眼色好不好,霆哥这是鹊桥相会,一年就一次机会,霆哥和岚姨花前月下的说说话,你去凑活干啥?”

    顾安琪这才反应过来,居然摸摸萧连山的头笑嘻嘻的说。

    “呵呵,几天不见居然灵光了啊。”

    我还在想关于天师洞的事,很显然这个已经不是什么秘密,至少那个神秘人远比自己知道的要多,而且知道的更早,事不宜迟我打算回去以后就赶到天师洞。

    刚回头就发现越千玲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身后,转身的时候差一点碰到她额头。

    “你走路怎么没声音啊?”

    “秦雁回,没看出来啊,你还真长本事了。”越千玲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

    “我……我今天没招惹你吧?”我诧异的问。

    “我你是没招惹,不过你招惹我爸了!”

    “霆哥?!”我想了想很迷茫的笑着说。“我什么时候招惹霆哥了?”

    “你就装吧,别以为我不知道,现在这里也没人,我给你机会坦白。”越千玲堵住我的去路一本正经的说。

    “坦白?我……我有什么好坦白的啊?”我很委屈的问。

    “好啊,你不说是吧,我现在就进去给我爸说,他今天没有赢我妈,就是因为你搞得鬼。”

    越千玲说完就转身想走,我一急,连忙把她拉住。

    “这事你千万不能添乱,我是为了霆哥好,不能让他赢的,何况岚姨用心良苦,你不要辜负了岚姨为你和霆哥二十几年的付出。”

    “笑话,瞧你说的,我爸今天明明可以赢我妈的,我三岁她就离开了家,现在有机会和我一起回去,你却出来搅和,你到底安得什么心啊。”

    越千玲声音越说越大,我生怕被越雷霆听见,拖着她就往花园里走。

    “知道你爸为什么二十几年都赢不了吗?”

    “他运气差呗,真没见过他这样背的人,就是按照概率来说,二十几次赢一次已经很大的机会了,居然一次都赢不了。”

    “呵呵,那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我淡淡一笑小声说。“你别忘了岚姨是学什么的。”

    “……。”越千玲忽然想起岚清刚才说的经历,很震惊的说。“你是说……我妈故意让我爸赢不了?”

    “我们进来的时候有一个水池你看见了吗?”

    越千玲点点头。

    “里面有几条石船,这叫草船借箭。”我指着水池说。“你没发现你爸所坐的方位刚好对着石船,这是岚姨刻意的安排,草船借箭诸葛亮一本万利,霆哥坐在那位置上还不输的倾家荡产啊。”

    越千玲想了想摇着头说。

    “你就瞎扯吧,每一年我都陪我爸来,虽然我爸的确坐那个地方比较多,但我也记得有几次他和我妈的位置是颠倒的,也没见他赢我妈啊。”

    我笑了笑心平气和的说。

    “岚姨是什么人,顾安琪对风水堪舆的认识都堪称高手,你想想她是跟她父亲顾连城学的,而顾连城又是岚姨师兄,你说岚姨会是泛泛之辈?“

    “那……那还有什么玄妙的地方啊?”越千玲想想我说的也对。

    “门口有三颗柳树,两前一后,中间有块大青石,柳数低垂可又不碰到青石,你看看那块青石像什么?”

    “像……呵呵,挺像只仰头的猪。”

    “霆哥属什么?”

    “我爸属猪啊!”越千玲一说完就知道这其中另有玄机。“这和我爸属相有什么关系吗?”

    “中间的大青石的确是头仰头的猪,想要去吃食,可怎么也够不着总差一点,三颗柳树两前一后,为品字形,而且是个倒着的品,你想想,让你倒着你还能吃进去东西吗?这叫三口无食局。”

    越千玲哭笑不得的摇着头小声说。

    “难怪我爸每次都输给我妈一点,原来是我妈做了手脚。”

    “还不止,土桥把小溪从中截断两半,水主财,土克水,用土断水,从桥上过去的人,在岚姨面前必定逢赌必输,而且土桥前后各有两只喜鹊,加在一起就是四只,四和死同音,就变成死雀,喜鹊是招财鸟,变成了死雀,岂不输的精光。”

    “哦,原来是这个原因,难怪我看见你让我爸脱掉鞋从水里踩过去,不要走土桥。”

    “我原本是打算让霆哥赢的……。”

    “承认了吧,我就知道你在捣鬼,你到底什么心态啊,看见我们一家团聚你是不是心有不甘啊。”越千玲白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

    “我让霆哥不走土桥,踩水而过,脚下沾水财气相随,然后我把柳叶放到霆哥两只脚上,破了岚姨的猪食无口之局,霆哥只要低头就能看见柳叶,好比猪低头就可进食。”

    “既然这为什么我爸还是输了?”

    “我让霆哥把打火机拿出来对着门口水池里的石船,同时把他脚上的柳叶取走。”

    “打火机?”越千玲诧异的问。“这又是为什么?”

    “草船借箭,箭头是用什么做的?”

    “金属做的啊!”

    “打火机又是用什么做的?”

    “打火机当然也是……。”越千玲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打火机也是金属做的,你是让我爸应验了草船借箭的典故,财帛为金,借的不是箭,是我爸的财运,也就是赌运。”

    我笑而不语的点点头,感觉越千玲还挺聪明。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因为岚姨嘴边的美人痣!”我慢慢收起笑容很遗憾的说。“其实那根本不是美人痣,那叫苦星痣!我也好奇为什么岚姨会在你三岁的时候离开你,母亲离开自己儿女是多么不忍心的一件事,当我看见岚姨嘴边的痣时,才领悟到岚姨的用心良苦,她完全是为了你和霆哥才这样做的。”

    “……为了我和我爸?所以她才离开我们?你这是什么逻辑啊?”越千玲很诧异的问。

    “面带苦星,刑克至亲!子嗣若女,灾厄不离!”

    “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

    “面相上有苦星痣的人,会妨碍的身边的至亲,如果生的是女子,留在身边,会灾难不断。”我叹了口气黯然的说。“岚姨精通占卜相术,自己面带苦星又怎么会不知道,为了不刑克你和霆哥,她只有避开你们,苦星痣虽然不详,但苦星痣却旺夫女,只要她不和你们亲近,反而会让你们一帆风顺,霆哥就是一个好例子,他有六十年好运,就是岚姨给他催旺的。”

    “……。”越千玲眼睛湿润,想不到为了自己和越雷霆,岚清牺牲这么大,自己小时候不懂事,曾经很长一段时间还怨恨岚清。“她怎么也不给我们说,自己一个人承受这么多。”

    “岚姨不肯说是因为她知道霆哥的脾气,如果霆哥知道这事,一定不会让岚姨走,所以岚姨才找借口说霆哥捞偏门才负气离家,并要霆哥赢了她才回去。”

    吃饭的时候越千玲忽然变的安静,我生怕她忍不住把自己刚才说的话说出来,一直坐在她旁边时刻戒备。

    “清好像也发现越千玲闷闷不乐的样子,笑盈盈的说。

    “今天是怎么了,平时就你话最多,是不是我做的饭不好吃?”

    越千玲强颜欢笑,想讨岚清开心。

    “妈,都不知道你会占卜相术,要不你也给我测测字吧。”

    “呵呵,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好歹也是研究生,什么时候也相信这些事了。”岚清果然很开心的笑了笑,忽然若有所思的说。“千玲都长大了,今年你桃花合入夫妻宫,红鸾入命佳人旁,看样子是红鸾星动,呵呵,我就给你算算姻缘吧。”

    “妈,怎么又是算这个。”越千玲红着脸低下头,估计是想到之前我也说她红鸾星动,一时好奇也想听听岚清怎么说的。“妈,别那么麻烦了,我就测一个字吧。”

    “呵呵,好啊,不过行有行规,我收山很久了,你要测字就要给我钱。”

    “妈,你也太黑心了吧,给自己女儿测字也要收钱啊!”

    “瞧你这孩子说的,手艺是祖师爷传下来的,我收山这么久,要开卦测命必须先敬神明,你这钱是孝敬满天神佛的。”

    越千玲掏出十元钱嘟着嘴说:“这个够不够?”

    “一切随缘,给多给少是个意思,都可以,说吧,你测什么字。”

    “妈,你这里叫亦苑,我就测亦字。”越千玲存心想出难题。

    “亦字!看字体像一个屋檐下站着两个小人,是说两小无猜,两人住在屋檐下是个雁字,你测字我看你心不在焉,话中有话,就是口中有口,是个回字,亦同易,你手里拿着钱,钱在古时候就是贝,贝加上易,就变成赐!就是说你的姻缘是天赐良缘,会两小无猜举案齐眉,雁字回时,你的姻缘就到了!”

    “雁回?!”越雷霆忽然一口水喷了出来,拍着我肩膀说。“哈哈,我就说你和千玲是一对吧!”

    “清很惊讶的看看我,诧异的问。

    “你叫雁回?!”

    我一脸茫然的点点头,岚清再回头看看正低着头面红耳赤,安安静静吃饭不再说话的越千玲,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第五十四章 江湖泰斗

    从岚清的亦苑回来已经是晚上了,我回到家就看见霍谦一言不发在门口来回的走,看样子应该是有很棘手的事。

    看见越雷霆回来,霍谦连忙迎上去有些慌乱的说。

    “霆哥,古叔来了,等了你一晚上,我本来打算派人请你回来,古叔说不急今天是你大事,他等你!”

    越雷霆皱了皱眉头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霍谦,你平时办事挺有分寸的,古叔来了你居然让他等我一整天!有没有说什么事?”

    “什么也没说,做在花园里纳凉,刘豪现在陪着他。”

    我看越雷霆表情这么紧张,想必来的人非同小可,刚想和萧连山回房,就被越雷霆叫住。

    “雁回,你陪我去见见古叔,连山你和千玲帮我安排好安琪。”

    顾安琪算起来也算岚清的侄女,一个人大老远从香港来,越雷霆说什么也不再让她住锦江宾馆,反正房子也多,不差多一个人住,所以把顾安琪也顺道带了回来,岚清一再叮嘱,故人之女一定要照顾好。

    如果说越雷霆在岚清面前完全是处于情分上的一种害怕,但比起现在越雷霆口中的这个古叔,很明显越雷霆脸上的表情更多写着敬畏,我很少看见越雷霆会有忌惮的神情。

    “霆哥,这个古叔是什么人?”我跟在身后问。

    “七十多岁的人了也不消停,大半夜跑我这里来多半没好事。”越雷霆声音低沉的说,好像没有听见我的问话。

    “古叔全名叫古啸天,年轻时也是叱咤风云只手遮天的人物,在道上混的人都讲辈分,所以都尊称他古叔。”霍谦在旁边解释给我解释。

    “七十多岁?”我很诧异的笑了笑好奇的说。“都这么大年纪了,按理说应该颐养天年才对,霆哥你怎么听到古叔来,紧张成这样。”

    “无事不登三宝殿,古叔已经十几年不问道上的事,今天突然来找我,一等就是一整天,想必是有非比寻常的事,能让他都出动,恐怕不会是小事。”越雷霆一边走一边沉声说。

    花园的长凳上坐着的老者应该就是古啸天,这个七十多岁的老人有什么厉害的地方我到现在没看出来,不过从身旁刘豪低头的程度看,他对古啸天的敬畏比越雷霆还要多。

    “古叔,您老人家要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怎么也得亲自去接您。”越雷霆走到身边居然不敢坐,和刘豪一样毕恭毕敬站在旁边。

    “瞧你这肚子,才几年光景没见你,就长这么大了。”古啸天瞟了越雷霆一样笑着说。“你也算半个身子在棺材里的人了,自己得注意自己的身体,说不定哪天早上就起不来了。”

    “呵呵,您老说的是,这不手下几十口人跟着吃饭呢,想闲都闲不下来,还是您老悠闲都七十多了,身体还这么硬朗,我也寻思着再干几年也跟您老一样,金盆洗手养养老。”越雷霆一脸赔笑的弯着腰说。

    “什么叫闲不下来,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走,两脚一蹬就什么也没有了,就这身体是咱自个的,要想再多活几年,还是看开点好。”

    古啸天一边说一边拍拍自己旁边的长凳,示意越雷霆坐下。

    我在旁边看了看古啸天,很平常的一个老头,连走路都需要拐杖,穿着很简单,头发稀疏银白,可能是上了年纪的缘故,脸上的人有些干瘪。

    不过古啸天坐在长凳上,腰挺的笔直像一把出鞘的利剑,给人一种莫名的威严,从面相上看,古啸天天庭高耸五岳朝拱,幼必贵显,头额之间,为田地奴仆之宫,若方则贵,厚则富,古啸天却是方而圆,主晚年荣华。

    而古啸天又是铁面剑眉,铁面者,神气里若铁色也,剑眉者,棱骨起如刀剑也,有此相的人主杀伐果断摄令四方莫敢不从。

    “古叔,您还是进房去做,天晚气凉要是把您老冻出问题,我们当晚辈的可担戴不起。”越雷霆扶着古啸天的手诚恳的说。

    “听说你小子命好,找到了明十四陵?”古啸天偏过头淡淡的问。

    越雷霆一愣,嘴角蠕动了半天,干笑着说。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就是有点眉目,您老放心,等真找到了,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您,规矩我是不会忘的。”

    “通知我?呵呵。”古啸天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说。“雷霆啊,你年轻的时候我就挺看重你,够狠、够聪明也够义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你小子敢说实话,今天,我就问问你,你看我这老骨头还有几天活头?”

    越雷霆听古啸天这么一说,反而一时不知所措,笑着说。

    “您老身子骨这么硬朗,活到九十岁也是轻轻松松的事。”

    “看看,都说人越活越精,连你现在嘴里也没句实话了。”古啸天一本正经的摇着头苦笑。“身体是我自个的,好不好哪儿轮到你们恭维,雷霆啊,不瞒你说,上个月我托人把棺材都买好了,寿衣是我自己亲自选的,在我老家寻了块地,在外面漂泊了一辈子,总是要落叶归根的,我又不想死后被人一把火给烧了,还是留个全尸的好。”

    越雷霆越听越不对劲,连忙站起来战战兢兢的说。

    “古叔,您老要是有什么话您就直说,我是您带出来的,您要是指着月亮说是黑色的,我越雷霆这辈子都认月亮是黑的,您老说啥就是啥。”

    “雷霆啊,富贵荣华我这辈子算是都有了,都这把年纪了,对这些东西已经没有丝毫兴趣。”古啸天拍拍越雷霆的手祥和的笑着。“你也知道,我是靠挖死人墓起的家,行当里关于明十四陵一直都有传闻,我年轻的时候也听人提起过,你说那么大一个宝库,谁不想要啊,可惜没这缘分,你小子命不错,居然让你找到了,可里面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你越雷霆一个人能吃的完嘛?就怕你还没吃到口里,命已经搭进去了。”

    “古叔,关于明十四陵的事,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机缘巧合让我找到一些线索,不过明十四陵到底在什么地方,我现在真不知道。”

    “你给我说这些有什么用,你混这行就应该知道规矩,三教九流里面我们属于下九流,没有规矩就不成方圆,实话告诉你,外面很多人听到你得到黄金龙龟,可能和明十四陵有关,都想动你。”

    “想动我?!”越雷霆脸一横凶神恶煞的说。“这帮孙子活腻歪了,还打我越雷霆的主意,让他们来,老子连棺材花圈一块给他们准备好。”

    “雷霆啊,你也在行当里混了这么久,怎么就不明白财聚人聚的道理呢。”古啸天淡淡一笑意味深长的说。“人为财死,何况你现在手里可是握着富可敌国的宝库,谁都想要分一杯羹,你越雷霆有多少人?你打算和整个行当里的人为敌?你就快变成众矢之的了,等到那个时候,你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不要说你找到明十四陵墓,我自己的棺材和寿衣搞不好要先给你用了。”

    霍谦把一杯温度刚好的茶送到古啸天面前,谦虚的说。

    “古叔,您老在这儿等了一天了,霆哥是您一手带出来的,您老在圈子里人面最广,还请您给霆哥指条路。”

    “对,古叔,您老说我现在该咋办?”

    “很多人来找过我,都说你越雷霆想吃独食,一个人独吞了明十四陵,我暂时给你压着,我虽然老了,但现在说句话还管用,不过下面群情激奋你总的有个交代。”

    “古叔,要不我把这些人约出来谈谈?”

    “你还真当自己是个角儿了,在你这一亩三分地你说句话还有人听,其他地方的人也会买你的帐?”古啸天淡淡的说。

    “古叔,您说吧,我一切听您的!”越雷霆重新坐回到长凳上。

    “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你把黄金龙龟交出了,下月初七,按照行当里的规矩,公开比试,独占鳌头的拿龙龟走,没本事的就不用怨天尤人,比试由我主持公平合理也没有人敢不服。”

    “公开比试?”越雷霆想了想有些犹豫的问。“古叔,这比试都比啥?”

    “明十四陵是风水堪舆界的传闻,就按照道家五术来比,相、卜、山、命和斗法,是骡子是马比比就知道。”古啸天一边说一边看看越雷霆。“你身边有霍谦,胜算还挺大,不过行当里三教九流藏龙卧虎龙蛇混杂,最后明十四陵是不是你的,就看你自己命中带不带这个财了。”

    越雷霆听完古啸天的话,居然连想都没想,一个劲点头。

    “古叔,那就劳烦您老人家了,一切按您的吩咐去做,黄金龙龟我马上派人给您送过去。”

    “这个不用,你自己留着,你的为人我比谁都清楚。”古啸天站起身忽然转过头语重心长的说。“雷霆啊,你年纪也不小了,还争什么呢……哎,我人老了,零碎话就多,你当我没说过,总之你记住,富贵如浮云,何况你现在就是被打断手脚,也够吃够喝,何必趟这趟浑水。”

第五十五章 地下阎王

    越雷霆和霍谦亲自送古啸天出去,我和刘豪回到房间,古啸天三言两语就能让越雷霆交出看的比命还重的黄金龙龟,何况黄金龙龟对于明十四陵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我对于古啸天越来越有兴趣。

    “这古叔到底是什么来头,霆哥居然那样忌惮他?”我问身边的刘豪。

    “废话,不光是老大,在道上混的人谁不怕他。”刘豪苦笑着说。“知道古叔年轻时候都叫他什么吗?”

    “什么?”

    “地下阎王!”

    我看过古啸天的面相,铁脸剑眉是杀伐果断的人,有这样的绰号也不足为奇。

    “听霆哥说,古叔是山东人,从小就出来闯荡,手上有真功夫,在关中一带很有名望,一个人一把刀砍到西南,谁不服就砍谁,慢慢跟他的人越来越多,西南地区各大黑帮堂口都俯首称臣,听说不到三十岁,已经权操黑道只手遮天,只要在道上混的就没有不忌惮他的,因为他够狠够绝道上的人都叫他地下阎王,其实说白了,古叔就是黑道里的皇帝,他说一句话没人敢不听。”

    “果然是天庭高耸五岳朝拱,幼必贵显,不到三十就霸业已成。”我点点小声自言自语。

    “古叔叱咤风云的时候,老大那会还没出生呢,后来老大跟了古叔,可能是古叔感觉老大和他年轻的时候挺像,很器重老大,慢慢把老大扶持起来,等到古叔金盆洗手的时候,居然把他一手建立起来的地下王国给分解了。”刘豪如数家珍的说。

    “分解了?”我一愣不解的问。

    “古叔把自己打下来的江山,按照地区划分,西南、渝州、云贵、关中分成四个部分,老大接手了西南的黑帮。”

    “原来霆哥现在的地盘是古叔之前留下来的?!”我很惊讶的问。

    刘豪点点头很疑惑的笑着说:“也不知道古叔是怎么想的,辛辛苦苦打下来天下居然说分就分,你说他要是全都留给老大有多好。”

    我忽然停下来,慢慢嘴角翘了起来,意味深长的笑着,突然意识到我完全小看了刚才坐在长凳上的老人,古啸天的睿智和眼光,恐怕没有几个人能比的上。

    打打杀杀一辈子,虽然风光富贵,可总有输给岁月的一天,所有人都叫他地下阎王,是因为怕他,总有一天他自己老了,没人怕他的时候,不用他自己解散,也会有新人冒出来抢夺他的地盘。

    有什么方法可以让所有的人一直都怕他呢?

    这就是古啸天精明睿智的地方。

    不能让一人独大,相互牵制。

    与其把所有地盘留给一个人,万一这个人以后反了自己,古啸天一把老骨头,难道还指望着再一人一把刀砍回去。

    所以古啸天把地盘分给不同的几个人,越雷霆是其中之一,即便古啸天手上没有一兵一卒,可这几个人之间相互牵制着,谁都拿对方没有办法,遇到大事必须找一个能公正裁决的人。

    这个人当然就是古啸天!

    难怪越雷霆会怕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即便到了今天,我也很相信,古啸天要废掉越雷霆也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当然,对于其他人来说,这个可能性同样存在。

    地下阎王!

    我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古啸天一天还活着,他永远都是地下阎王。

    “雁回,我和霍谦商量过了,这次的比试,就由你代表我出战。”

    越雷霆已经从外面回来,一脸兴高采烈的样子,从他听到古啸天说比试的内容是道家五术时,我就发现他似乎完全没有了压力。

    “霆哥,这么大的事,我怕万一有闪失会耽误你大事,还是让谦哥出战吧。”我很诚恳的说。

    “我这点把式忽弄忽弄外行还行,既然是冲着明十四陵来的,绝不会是泛泛之辈,唯有你亲自出马才能算保险。”霍谦很认真的说。

    “雁回,你也不要推脱了,刚才古叔也给我说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反正明十四陵也是你发现线索的,就算万一失手,大不了我就当从来没听说过,你尽力就行,不用想太多。”越雷霆笑了笑拍着我肩膀说。

    越雷霆和其他人回房睡觉,我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实在睡不着,一个人去阳台透透气。

    身后的脚步声很轻盈,像只小心翼翼的小猫。

    “这么晚了,你还不睡?”我头也没回笑了笑说。

    “一点都不好玩,你怎么知道是我?”越千玲嘟着嘴失望的说。

    “和你在一起不眼观四处耳听八方怎么行,不然不知道我会被你打多少次。”我摇着头无奈的苦笑。

    “你说古叔好端端的怎么跑来掺和明十四陵的事?”越千玲走到我身边问。

    “你?你怎么……刚才你一直在旁边偷听?”

    “我看你们神秘兮兮的,一时好奇,就跑到花园看看你们说什么。”越千玲满不在乎的眨着眼睛说。

    “古叔这样做其实是在救霆哥!”

    “我看他就是敲竹杠,看见我爸知道明十四陵的线索,说的冠冕堂皇的,还不是想分一杯羹。”越千玲很不满的说。

    “呵呵,那倒不是,古叔都七十多的人了,怎么还可能把钱财看的重,一个能为自己准备棺材寿衣的人,对生死的敬畏远大于财富。”我摇着头一本正经的说。“只是其他人贪图明十四陵,如果古叔不出来主持公道,这些人会私下想办法对付霆哥,他们在暗,霆哥在明,完全防不胜防,何况霆哥才多少人,其他人要联合起来,霆哥根本招架不了。”

    “其实也没关系,我刚才听说谁独占鳌头,谁就拿黄金龙龟,比试的内容什么相、命、卜啥的都是你这个神棍的强项,反正你不会输的。”

    我回头看看越千玲,不知所措的笑着。

    “呵呵,你不是一直都说我是装神弄鬼的人,怎么今天突然这么相信我了?”

    越千玲嘟着嘴,月光照亮了她明媚的眼睛,幽深而沉静。

    “要是你输了,其他人拿走了黄金龙龟,万一他们真找到明十四陵,这些人会想方设法把里面的文物偷运出去倒卖,对于考古来说无疑是一场灾难。”

    “我就说你没按什么好心,说了半天,你还惦记着你的考古。”

    “什么叫我惦记,如果按照你所说,明代历朝历代都往明十四陵里运送金银珠宝,那里面有贯穿明代各个时期的文物,对于考证明代的文化以及历史都有莫大的帮助,完全就是另一个考古奇迹。”

    我忽然叹了口气,目光注视着远方。

    “其实我宁愿永远都找不到明十四陵,很多秘密不知道远比知道更好。”

    “难道你就不想见证明十四陵的开启?”越千玲看着我好奇的问。

    “你没听岚姨说过,开启明十四陵必起祸端,生灵涂炭,到时候恐怕不是什么考古奇迹,而是人间灾劫。”我忧心忡忡的说。

    “雁回哥,不管是奇迹还是灾劫,总之,你一定要赢,否则如果黄金龙龟落到其他人手里,后果不堪设想。”越千玲忽然看着我很轻柔的说。

    我感觉自己全身都不自在,特别是从越千玲口里喊出那一声雁回哥的时候,顿时不知所措。

    “你……你说如果你一直都像现在这样温柔该多好。”

    越千玲脸一红,偏过头去细声细语的说。

    “我本来就温柔,只是你没发现而已……。”

    “对了,我曾经说你红鸾星动,结果你二话不说打我一巴掌。”我一边说一边下意识的往旁边退了一步。“岚姨也是这样说你,你现在相信了吧。”

    越千玲白了我一眼,满脸羞红,拧头跑回房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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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方士那些年介绍:
术者,道之用也。








道家五术山、医、命、相、卜,常用来济世渡人,以成就三千功行,从我生下来似乎就注定和道家有缘,机缘巧合下我参悟道法天机,从此我走上了一条不为人知的光怪陆离的道路,也开启一段惊险、神秘而又匪夷所思的人生之旅。








五指掐算天下苍生,一卦谋定万代江山。








我当方士那些年,讲述我的传奇经历,为大家揭开一个神秘莫测的道法世界。





铁口直断、君无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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