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科幻灵异我当方士那些年TXT下载我当方士那些年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我当方士那些年全文阅读

作者:君不贱     我当方士那些年txt下载     我当方士那些年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十六章 白虎坐明堂

    古啸天安排的比试是在下个月初七,算算时间还有大半个月,我一直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办,一时间好像所有人都把希望寄托到我的身上,吃过晚饭我打算和萧连山去外面走走。

    刚出门就看刘豪满头大汗的从车上下来,二话不说就把我和萧连山拉上了车。

    “这是怎么了?”萧连山一脸迷茫的样子。“天都没塌下来,瞧你慌成这个样子。”

    “霆哥那边出事了!”刘豪一边开车一边急切的说。

    我一愣,连忙偏着头看着心急如焚的刘豪问。

    “霆哥怎么了?”

    “霆哥没怎么,有人来砸场子!”

    “来了多少人,霆哥安全吗?既然有人来捣乱,你怎么不留在霆哥身边,跑这里干什么?”萧连山立刻很紧张的追问。

    “来了两个人,在霆哥的赌场里豪赌,我走的时候已经赢了快三十多万了。”刘豪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接着说。“邪门的很,赌什么都赢,赌场里的人看过了,没有出千,谦哥去了以后说是会道行的人,他也没有办法,霆哥才让我回来接你们去看看。”

    “谦哥在也没有办法,对方是什么人啊?”萧连山也明白事态严重。

    “不知道,好像叫什么沈……沈翔什么的。”

    “沈翔?!”我很惊讶的和萧连山对视一眼。“这个人之前和我们有些过节,说不一定是冲着我们来的。”

    “姓沈的这小子很不地道,居然敢跑到霆哥赌场去捣乱,不过上次你没说他会奇门之术啊?”

    “可能是有人暗中帮他。”我淡淡的说。

    越雷霆的赌场在地下室里面,很隐秘的地方,不是熟人一般进不去,里面简直就是销金窝,很多人都是带着蛇皮口袋的钱进去,输的身无分文出来,历来只见到开赌的人赚钱,哪儿赌徒能赚钱的道理。

    不过沈翔的确是一个意外,我走进去的时候,桌前已经围满了人,所有的人似乎都不约而同的在给沈翔加油,想必都是在赌场输光了钱,看见有人赢了庄家,为自己出口气都在喝倒彩。

    对于赌博我是一窍不通,但沈翔好像也精通不到什么地方去,所以他选择了最简单的压大小,我赶到的时候,正看见沈翔信心十足的把身前所有的钱推到小字上面,不但他压小,其他赌徒看见沈翔手气如此旺,都把他当指路明灯,纷纷跟着去买小。

    负责开盘的荷官显然已经没有了底气,开盘的手都有些轻微的抖动,毕竟对面坐着的沈翔已经连赢了三十几把,这样的事在赌场是绝无仅有的,再这么赌下去越雷霆即便有再多的钱恐怕也会被他赢干净。

    荷官战战兢兢的看看一言不发的越雷霆,似乎已经不敢再开。

    赌场里人声嘈杂,都起哄让荷官快点开出来,场面明显有些失控。

    “给他开!”越雷霆阴沉着脸冷冷的说。

    “一二四,七点小!”

    荷官声音颤抖的宣布结果,赌场里的赌徒像发疯一样欢呼,像一种宣泄在庆祝难得一次的胜利。

    “可以肯定,这小子没有出千,不过太邪门了,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连赢三十几把,我怀疑他有问题,但我又看不出来,所以让刘豪请你过来看看。”霍谦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我身边小声说。

    我看看沈翔,今天从头到脚都是一身白色,手指上却带了一个硕大的红宝石戒指,每次押大小必定用戴戒指的手。

    衣服胸口的纽扣解开,露出胸前的项链,居然是一个关羽读书的吊坠。

    我回头看看霍谦,小声问。

    “不是说沈翔来的是两个人,还有一个人是谁?”

    霍谦指着远处坐在休息区的一个人说:“就是和这个人一起来的。”

    我看见坐在休息区的人穿着刚好和沈翔相反,从头到尾的黑色,手里戴着紫檀木的手链,个子不高留在很长头发,我感觉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人,猛然想起来,第一次见到苏冷月的时候,她当时带了两个人,其中个子矮的就是现在坐在休息区的人。

    “原来还是风水玄学的高手。”我小声自言自语的说。

    人群中又爆发出狂热的哄笑,沈翔又赢一局,面前的筹码已经快放不下了。

    越雷霆看见我来了,慢慢走过来。

    “到底是什么原因,可以让他连赢三十多把?”

    “他胸口是关公读书的项链,书同输,一晚上都对着荷官,怎么有不输的理由。”我不慌不忙给越雷霆解释。

    “这王八蛋还给我来这一套。”越雷霆皱了皱眉头还是有些不明白。“雁回,每天来赌的什么人都有,如果就戴一条项链也能赢钱,那还有谁敢开赌场。”

    “当然不是一条项链就能让他赢钱。”我指着沈翔说。“他一身白衣服,看他面相鼻梁挺拔有势,人轮天阔丰大,是虎相,他又身穿白衣,这叫白虎坐明堂!”

    “白虎坐明堂是啥意思?”萧连山不解的问。

    “白虎坐明堂,煞气广四方,今晚沈翔一身煞气克制对面的荷官,相当于他旺对面饿荷官就衰,所以荷官和他对赌,必败无疑。”

    “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学问。”越雷霆摸了摸板寸长的头发,皱着眉头说。“这么只要穿白衣服面有虎相的人逢赌必赢?”

    “这个当然不是,风水玄学又岂会如此儿戏肤浅,很明显沈翔今天是有备而来,你看他手里戴着的戒指。”我眼睛看着沈翔说。

    “一个大男人戴颗红戒指,看着就恶心。”萧连山没好气的说。

    “看样子应该是红宝石的戒面,他戴这种戒指是有些不伦不类。”越雷霆看了看也很诧异。

    “那不是红宝石,是鲲鹏石!”

    “反正都是红的,有什么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鲲鹏石相传是大鹏鸟滴血其上而成,鲲鹏就是大鹏,也就是俗称的大鹏金翅鸟,大鹏金翅鸟以龙为食,它在空中飞翔,巡视大海中应死的龙,发现龙时,用翅膀煽开海水,成为两半,龙见这个阵势,吓得发抖,就失去知觉,等着被吞食,大鹏金翅鸟于一日之间可吃掉一个龙王及五百个小龙。”

    越雷霆猛然意识到什么,抬起头一看,地下室的墙面上挂着的正是一副九龙图。

    “霍谦说九龙翱天是吉兆,放在赌场里能镇财,之前一直都是好好的,原来……。”

    “谦哥说的没错,这幅九龙翱天是金色,财属金,龙有守宝的习惯,所以有九条龙在镇财合情合理,在风水上这叫九龙蕴财局。”我再指着沈翔说。“沈翔想必也看出谦哥这个风水局,所以用鲲鹏石来破局,龙遇大鹏金翅鸟必会逃窜,九龙蕴财局已破,所以沈翔攻无不克。”

    “那……那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越雷霆听我这么一说很着急的问。

    “不光是这些,就连沈翔做的位置也是有人精心给他挑选的。”

    “每天赌场来这么多人,要是知道那个位置能赢球,那还不都抢着坐啊?”

    我摇着头笑着说。

    “当然不是这样,时间不一样,财位也不一样,今天的财位,或许到了明天就变成灾位。”

    “姓沈坐的地方难道就是今天的财位?”越雷霆好奇的问。

    “按照奇门来推算,沈翔今天坐的位置是开门,是一个吉门,开门四通八达,宜远行,见贵,求财等,百事吉利享通,开门为金神,而荷官的位置刚好相反,荷官在杜门,杜门有闲塞阻滞之义,杜门为木神,遇到沈翔刚好就是金克木。”我指着沈翔坐着的地方小声说。

    “这简单,我让他们换一张桌子就行了,姓沈的坐的地方变了,不就没在财位上了,我看他怎么赢。”越雷霆点点头说。

    我拉着正想吩咐手下把赌桌换到另一张桌子的越雷霆。

    “没用的,沈翔今天摆明是有备而来,他也算到万一你提出换桌子破他财位的可能,所以他才穿了白衣配合他面相,刚才我说了白虎坐明堂,煞气广四方,你一旦让他变位置,奇门遁甲里面有八门九星,每一门都千变万化,你让他变了,你的荷官也会跟着变,就变成开加杜!”

    “开加杜?这又是什么意思?”越雷霆一脸迷茫的问。

    “开加杜就是开门加杜门的变化,开加杜为青龙折足,主招灾、失财。”

    “这么说……这么说就拿这小子没有丁点办法了?”

第五十七章 力挽狂澜

    赌场里的负责人急冲冲走到越雷霆面前,赌场每晚的流动现金已经快见底了,按照沈翔这样的赌法持续赢下去,最多还能坚持一把。

    沈翔对自己的选择显得胸有成竹,每次都把所有赢回来的钱全下注,每次都是他赢,在加上其他赌徒都跟着他下注,越雷霆已经安排人调动了三次资金,刚调过来的钱瞬间被兑换一空。

    “再这样让他赢下去,我们恐怕很快没钱兑换给他们,要不,今晚到此为止赌场先不营业。”霍谦看了看情况深思熟虑的说。

    “那怎么行,我越雷霆的赌场要是因为没钱赔而关门,我这名号就算全搭进去了,就是砸锅卖铁今晚赌场的门也不能关。”越雷霆摇着头很坚持的说。

    “老大,我们所有的现金全都调过来了,已经……已经没钱了!”刘豪在旁边犹豫了半天,还是小声的说。

    霍谦看看还在继续下注的赌徒和气定神闲的沈翔,在越雷霆耳边小声说。

    “要不我到古叔哪儿走一趟,就说今天周转出了点问题,在他老人家哪儿借点钱先撑着。”

    “不许去!”越雷霆一听连忙摇手阻止。“就这么小点事还惊动他老人家,如此传出去,道上的人还怎么看我,一个赌场都管不了以后还有谁服我。”

    我的目光一直落在休息区喝茶的长头发身上,听完越雷霆的话,回过头淡淡一笑。

    “这点小事你不要着急,既然是风水玄学的行家,我也想会一会。”

    “你有办法破沈翔的风水局?”霍谦急切的问。

    我点点头一本正经的说。

    “谦哥,赌场一直都是你负责,我看很多跟你的人身上都有纹身,你知道谁身上纹的有刀吗?”

    “刀的纹身……。”越雷霆想了想一把将身边的一个手下拉过来。“这小子手臂上就有一把,你看行不行。”

    手下连忙弯起自己的袖子,小臂上是一个不伦不类的纹身图案,一个骷髅头上插这一把匕首。

    “这个不行,我要的是刀,这是匕首,没有用的。”我摇着头说。

    “你看我这个行不行。”刘豪慢慢解开纽扣,左胸上赫然一把钢刀的纹身图形。

    我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很满意的点点头。

    “过会你就跟在我后面,衣服也被扣了,就这么敞着,记得!你胸前的刀一定要对着沈翔。”

    等刘豪记清楚我的话,我看看身旁的萧连山说。

    “连山,你是属虎的,过会你一直坐在刘豪旁边,记住,要背对着沈翔坐。”

    萧连山点点头,我知道他未必明白明白我的意思,不过看得出来只要能赢沈翔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霆哥,你一直戴着一块玉观音的项链,能不能先借个我。”

    越雷霆想都没想就把脖子上戴着的翡翠观音取下来递给我。

    赌场的负责人再次走过来,支支吾吾了半天硬着头皮战战兢兢的说。

    “没……没钱啦!”

    赌徒们正赢的兴起从来没像今天这样,跟着沈翔这盏指路明灯,买上面赢什么,看见荷官一直不开盘,纷纷起哄情绪激动,现场的形势一片混乱有点快控制不住的趋势。

    我漫不经心走到赌桌前,刘豪和萧连山按照我的吩咐跟着后面。

    “等你们一晚上了,那天你让我在那么多人面前出丑,我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一打听原来是越雷霆养的一条狗而已。”沈翔抬着头一脸阴冷的笑容,指着我颐指气使的说。“别以为有越雷霆给你撑腰你就肆无忌惮,告诉你,我还真没把他放眼里,今天心情好,随便玩玩就赢了这么多,我寻思着以后天天来,赢到越雷霆倾家荡产为止,我就是想看看,主人都没了,你们两条狗还怎么乱咬人。”

    萧连山背对着沈翔坐的,听见他说这样的话,拳头一握正想转身,我的手紧紧按在他肩头。

    “有赌不为输,霆哥敢开着赌场,就不怕有人来赌,来者是客我们都欢迎,请!”我不慌不忙的说。

    赌徒听见可以继续下注瞬间都安静下来,等着看沈翔买什么。

    “死到临头还嘴硬,我就看看你用什么赔我。”沈翔冷冷一笑不屑一顾的把面前的钱全推了出去。“好,估计你们也没钱了,就一把定江山,全买小!”

    其他赌徒看见沈翔下注买小,都跟着去买,桌面的钱堆成一座小山般高,我瞟见越雷霆的手指轻微的抖了一下,如果这局我输了,不关是没钱赔给这些人,他辛辛苦苦打拼几十年的名声也全输了。

    “开!开!小!小……。”

    赌场里全是赌徒震耳欲聋撕心裂肺的吼叫声。

    我一脸淡淡的笑容,目光一直没离开过沈翔,慢慢揭开骰盅,越雷霆居然偏过头不敢看。

    刚开始还嘈杂的人群忽然安静下来,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的看在骰盅,越雷霆慢慢回过头,还焦虑的脸上嘴角慢慢向上翘了翘,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四五六,十五点,大!庄家赢!”刘豪在旁边激动的大声说。

    沈翔皱了皱眉头,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骰子,很惊讶的说。

    “不……不……这不可能,怎么……怎么会开大?!”

    我一把赢回赌场一晚上所有输的钱,越雷霆脸都笑开了花,沈翔一脸铁青冷冷看着我不服的说。

    “你出老千!不可能开大,今晚我就不会输!”

    “他上来之前你是不会输,不过他上来之后,你绝对不可能赢!”

    声音是从人群后面穿来,一直坐在休息区的长头发已经走到沈翔身边,和我对视一眼,眼神很阴冷深邃。

    “你对面的人胸口有刀,你戴着关公读书的项链,关公是斩头而亡,刚好克你的关公读书,而背对着你坐的人,如果我没猜错应该属虎,虎在刀前又背向而驰,白虎坐明堂,一虎为煞,二虎必伤,你坐的本是开门,有白虎压阵,可有虎出现白虎去追,却不见头上有刀,必是死了一条,开门变成死门,你有岂能会赢,更何况,他把翡翠观音放在手上摇骰子,你手上虽有鲲鹏戒,能破赌场里的九龙翱天局,可大鹏金翅鸟见到菩萨真实又岂有不归复之理,他破了你所有的风水局,你还怎么赢他!”

    沈翔怒火中烧,拍着桌子站起来,恼羞成怒的问。

    “你既然知道他破了你教我的风水局,为什么不提前给我说?”

    “没有的,他算准我一定会看出来,所以把你开门变成死门,这一局你非赌不可,你本坐在开门,如今是死门,死加开就是孝子散财,主凶,犯者年年财产退,更防孝服死人丁,你不输钱就输命。”

    我淡淡一笑,对着长头发点点头说。

    “沈翔几斤几两看他面相就知道,今天沈翔所有的风水局,想必就是你教他的,风水玄学是教人趋吉避凶,你却教人敛财起祸,居心不良非大道之士,何况他的命中不带此财,偏财加身他必被刑克,你不是在帮他,你是在害他。”

    “风水玄学各有各法,只不过我和你各为其主,能赢就是胜者,功过是非从来都不是失败者所写的。”长头发不以为然的笑笑说。

    “别和他废话,苗仁宇,你就给我一句话,能不能赢他,我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输!”沈翔急红了眼大声对长头发说。

    长头发原来叫苗仁宇,苏冷月精通蛊术,身边一个跟班居然对风水玄学了解甚深,我现在很好奇,能驾驭这些人背后的黄爷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苗仁宇看了看我,点点头气定神闲的对沈翔说。

    “他都说了有赌不为输,何况我一向运气都好,从来就没有输过。”

    “好,我就赌你这个赌场!”沈翔拍着桌子趾高气昂的说。

    我回头看看旁边的越雷霆,等他表态到底赌还是不赌,越雷霆想都没想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的说。

    “赌命老子都不怕,还怕输一个赌场,随便来。”

    “好,既然这样,那就赌大一点,这两个人的手我一起赌了,要是我赢了,他们两个人把手给我砍下来。”沈翔对我和萧连山已经恨的咬牙切齿,抓住机会我想他一定恨不得能把我和萧连山挫骨扬灰。

    “我的手不值钱,随便你赌,就怕你输了赔不起!”萧连山背对着沈翔声音很轻蔑的笑着说。

    “赌这么大我倒是没意见,只是可惜我从不沾赌,所有的规矩一窍不通,不知道你想赌什么?”我轻松的笑了笑不以为然的说。

    沈翔指着我面前的骰子冷冷的说。

    “别废话,就赌这个,刚才是你当庄,赌具是你们的,开盘的人也是你们的,万一你们出千作假也没人知道,这次我来当庄,你下注!”

    我刚笑着想点头同意,苗仁宇忽然摇着头说。

    “既然你不懂台面上的规矩,不如我们换一个简单的。”

第五十八章 孤注一掷(谢谢各位朋友的支持,周末五更!)

    “为什么要换啊?!”沈翔拿着骰子很不满的看看苗仁宇。“你都说了能赢他,何必还多此一举。”

    苗仁宇没有理会沈翔,把玩着手上的紫檀木佛珠对我说。

    “我们也算同道中人,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也不藏着掖着,他本来是白虎坐明堂,煞气广四方,被你破局之后,变成望苍龙克白虎,他今晚怎么赌都是一个输字,所以这一局我和你赌!”

    苗仁宇说完示意旁边的沈翔把外套脱去。

    我心平气和的点点头很沉稳的说。

    “不知道你想赌什么?”

    苗仁宇随手拿起赌桌上的一个筹码,漫不经心的看了看说。

    “我看你也非泛泛之辈,高手对决胜负就在一线之间,不如我们赌一个简单的,这筹码有两面,我们各选一面,为了公平在场的人里面随便找一个帮我们抛,谁选的对谁赢!”

    筹码有两面,就是说各自有百分之五十的机率,苗仁宇这个提议在越雷霆看来很公平,这个没有任何技术含量,完全就是听天由命赌谁的运气好。

    “来者是客,你先选!”我伸出手很谦逊的说。

    “客随主便,既然在你的地盘上,还是你先。”苗仁宇很镇定的回答。

    筹码有两面,一面白色,一面青色。

    我也不推辞,瞟了瞟桌上的筹码,白色朝上,心平气和的说。

    “白色!”

    “好,我选青色!”

    越雷霆坐在椅子上随手指了一个赌徒过去抛筹码。

    能赌钱的其实并没有多少钱,来这里也不过是小打小闹玩玩,从来没见过像今天这样赌注是赌场加两个人手的豪赌,赌徒都喜欢刺激,看见这样的场面都兴奋的不行,谁输谁赢其实对他们来说都不重要,往往胜负揭晓的那一幕才最让人不能自拔。

    当赌徒把筹码拿在手里的那刻,我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低估了苗仁宇,他提出来的这个赌法表面上看上去简单公平,可以苗仁宇教沈翔的这些风水局就能看出来,苗仁宇的功力深藏不露绝对不是平庸之辈。

    筹码有两面,听天由命是寻常人的赌法,苗仁宇绝对不是那种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天做主的人。

    苗仁宇一身黑衣,手戴紫檀木佛珠,我一愣,发现自己忽略了这个细节,黑色在五行里属水。

    苗仁宇手里戴着的紫檀木佛珠,紫檀木又名青龙木,青龙在五行里属于木。

    看苗仁宇那串佛珠,细腻光润,色泽金黄,每一个棕眼孔内都会闪烁金星金点,不用看也知道正是用名贵的金星紫檀所做而成,五行中土居中央,金黄色在五行里面属于土。

    每颗佛珠上面雕刻着形态各异的凤凰,凤凰是朱雀,朱雀在五行里属火。

    我重新看看面前的苗仁宇,个子不高,长头发完全遮盖了他的脸型,仔细看却发现苗仁宇长的让人忍不住想笑。

    很少看见有人的嘴会像苗仁宇这么大,特别是男人,他一开口说话有一种气吞山河的气势,苗仁宇的脸圆的像一个球,几乎看不见任何轮廓,非但脸圆,就连鼻子和眼睛也一样圆的让人感觉很搞笑,从远处看像极了一个带着假发的篮球。

    可我现在一点也笑不出来,甚至有些后悔刚才答应和苗仁宇赌筹码正反的赌局。

    苗仁宇的面相是典型的水相,虽然看上去一生寻常普通的打扮,可苗仁宇却不显山露水的将五行里的金、木、水、火、土全占齐,不但外有五行,还内有五行,不但五行相生而且还生生不息,之前他教沈翔的那些风水局和苗仁宇顺生逆克的五行局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今晚苗仁宇天时地利人和都被他占尽,所以不管他坐什么地方,赌什么都不会输!

    我很震惊苗仁宇的功力如此深厚,完全在我意料之外的时候,赌徒已经将筹码抛了起来,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觉到慌乱,看着筹码慢慢升到最高点,苗仁宇正胸有成竹的拨弄着手里的佛珠,似乎结果一切都早已在他掌握之中。

    五行局里金、木、水、火、土环环相扣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首尾相连生生不息毫无破绽,但五行又相互克制,一般人风水玄学的平庸之辈根本无法控制,稍微不慎就会适得其反,看苗仁宇谈笑风生举重若轻的样子就知道,他不但能轻轻松松控制五行局,而且还能运用娴熟,其功力远在我的意料之中。

    筹码开始慢慢下落,我的心也随之下沉,破五行局的办法不是没有,所谓物极必反,五行占尽但必须做到阴阳平衡,就是任何一行不能过旺或者衰败,只要阴阳失衡五行局就不攻自破,但是这需要时间,可我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这也是苗仁宇奸猾的地方,提出一个看似简单又公平的赌法,就连我也没有发觉有何不妥,现在我才明白,苗仁宇是不想给我留丁点多余的时间。

    筹码已经快要落到桌上,我忽然有一种绝望的感觉,输了赌场还能赢回来,就算砍掉我的手也没关系,可萧连山的手也赌在里面,难道因为我的大意,要让萧连山赔上一只手!

    我焦急的看着不断下落的筹码,思考着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挽救眼前的局势,忽然间我想到了秦一手,眼睛一亮,手掐三清指,脚踏七星步,大声念:

    吾左有日君,右有月君,前有雷电,后有风云,震动天地,叱咤龙神,受吾真遣,左右星聚,前后云奔,阴阳五行,随手应分,急急如律令!

    我刚念完其他人都听不懂的话,筹码就落到赌桌上,抛筹码的赌徒把手压在上面,样子比任何人都还要紧张。

    “难道难道,你居然会想到用日月星君咒来破我的局,五行局是顺生逆克,顺我克你,你想用日月星君咒颠倒乾坤独操五行,就变成顺克逆生,顺你克我,这么短时间里你能想出来你果然不简单。”苗仁宇冷冷一笑不以为然的说。“不过可惜,日月星君咒是太上三洞神咒里面的上九总咒,除非真人仙师可以赦令,其他人根本不可能操控此咒!”

    “跟他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这破赌场我还真看不起,要的就是他们两人的手,敢让我丢面子,活的不耐烦了!”沈翔看苗仁宇胜券在握的样子,趾高气昂的大声说。

    “开!”我没有理会苗仁宇和沈翔,目光严竣的盯着桌子赌徒的手说。

    似乎每一个赌徒都有一种喜欢开牌那瞬间患得患失的感觉,所以他的手一点一点在所有人目光中慢慢抬了起来。

    萧连山还背对着桌子坐着,虽然已经没有这个必要,可我忘了给他说,所以他依旧没有转过来,对于他来说,我说什么他都会义无反顾的执行下去,从来不问为什么。

    这叫信任!

    可当他听到身后人群欢呼雀跃的声音时,还是忍不住想回头看看,因为他并不知道这些人在为谁在欢呼。

    沈翔踉踉跄跄向后退了几步,倒坐在椅子上,目瞪口呆的看着桌面的筹码。

    苗仁宇忽然感觉胸口一热,体内巨痛难忍,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刚好洒在桌上的筹码上。

    即便是染了血的筹码也很容易分辨出颜色。

    白色!

    只不过现在苗仁宇的血吐在上面,一片血红!

    我居然笑了,但完全不是胜利者骄傲的笑容,是一种很意外和惊讶的笑容。

    苗仁宇倒在地上,五行局虽然精妙但却凶险,讲究阴阳平衡相互牵制的同时才能相互顺生,很多人都知道五行局的玄妙,但用的人很少,当然很重要的一点是功力不够无法驾驭。

    但真正最为重要的是,要运用五行局,必须先人蕴五行,要做到人在五行之中的同时,也要达到五行在人中,这就是外五行和内五行。

    外五行就如果苗仁宇穿着和戴的紫檀木佛珠,这些可以靠人为的布置而成,但真正要驱动五行局,需要的是内五行,内五行其实就是中医里面所讲的五行,即金、木、水、火、土,在人体中分别对应肺、肝、肾、心、脾五脏,五行平衡、五脏调和,才能维持人体的健康和气血旺盛,而五行虚弱在中医里就是指五脏有重疾。

    要发动五行局必须把体力肺、肝、肾、心、脾五脏和体外的外五行相互结合,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果有人破局,发动五行局的人五脏会受重伤,就好像现在苗仁宇一样。

    他并非孤注一掷要用如此凶险的风水局,只是在那么短的情况下根本没有人可以破解。

    “不……不可能!”苗仁宇捂着胸口面无血色,很艰难的说。“你无名无分,又非真人仙师,根本没能力赦令日月星君咒,你……你不可……能破我的五行局!”

    萧连山听苗仁宇这样说,知道我赢了,转过头看见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苗仁宇很诧异的说。

    “这……这是怎么了,不就赌正反面嘛,怎么搞的吐血这么严重?”

    我摊了摊手似笑非笑的说。

    “你说的很对,其实我真没把握破你的五行局,只不过我和自己赌了一把。”

    苗仁宇五脏受重创,口里不断有血吐出来,大口喘着气说。

    “你……你到底用了什么办法破了我的五行局?”

第五十九章 赌场规矩 (五更连播,二更奉上)

    “呵呵,就是日月星君咒,颠倒乾坤五行在手,你五行局生生不息毫无破绽,只有用这个办法才能破,乾坤颠倒,顺生逆克就变成顺克逆生,你五行失调必伤其身。”

    “不……不可能,你根本没有能……。”

    “这个你也没说错,我在道家无名无分,太上三洞神咒的上九咒一般人根本赦令不了。”我打断苗仁宇断断续续的话不紧不慢的说。“可是,除了真人仙师之外,还有一种人虽不是道家之人但同样可以赦令此咒。”

    苗仁宇忍住巨痛想了想抬起头惊讶的说。

    “吾左有日君,右有月君,前有雷电,后有风云,震动天地,叱咤龙神……这日月星君咒还有一种人可以赦令……龙神?!紫薇!紫薇星君庇佑王者,帝王为真龙天子,帝王也可以赦令日月星君咒!”

    “真龙?呵呵,那不用找了,我家岚清都说了,雁回是帝王之相,就连鬼市里面大名鼎鼎的燕六指都说他是帝王之命,帝王就是龙嘛。”越雷霆靠在椅子上幸灾乐祸的说。

    “你……你有……帝王之……命?!”苗仁宇瞪大眼睛心有不甘的说。“人算不如天算,我什么……都……都想到了,却没想到你……你居然有帝王……之命!”

    “其实我也不相信,你看我这样子哪儿像帝王,呵呵,就是形势危急,我也没其他办法,就想着赌一赌。”我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很严肃的说。“不过你虽为风水玄学中人,可其心不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明知道五行局是逆克,一旦我输了,下场和你现在一样,你不但想要赢,还想加害性命,你有现在的结果完全是咎由自取。”

    “算了,反正他也输了,吐了这么多血,把我赌场都弄脏了,以后还有谁敢来,刘豪,找几个人把他送到医院去,他是自作孽,但我们不能见死不救。”越雷霆瞟了苗仁宇一样说。

    “不用了!他五脏具裂,送到医院也无济于事。”我叹了口气摇着头低声说。

    “你……你是帝王……之命,有意思,哈哈哈。”苗仁宇用尽自己最后一口气,抬着头看着我意味深长的说。“你将来会遇到一个比你更有意思的人,我今天死在你手上,哈哈哈,你将来也会死在他手上,帝王……哈哈哈。”

    苗仁宇的话刚说完,一口血喷出来,刚好溅落在我的鞋子前面半寸的地方,然后身体抽搐了几下慢慢不动,我走过去摸他的脉已经没有起搏,直到最后苗仁宇的眼睛都是睁着死死盯着我,脸上已经僵硬的笑容极其的诡异。

    我不明白他最后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有一点我很相信,苗仁宇是黄爷的人,今天死在我手里,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但苗仁宇最后那句话中,比自己更有意思的人,很明显不是指黄爷。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苗仁宇说我会死在这个人手里,一点也不像是在恐吓我,苗仁宇只不过是苏冷月手下的人,就能操控五行局这样复杂凶险的风水局,起风水玄学的功力可见非同一般,今天能赢他完全出于侥幸,他们背后还有一个黄爷和一个很有意思的人,我看着地上苗仁宇的尸体,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前面还有多少敌人在等着自己。

    赌场里死了人,所有的赌徒都生怕和自己沾染上关系,连忙一哄而散,偌大的赌场里现在就只剩下手足无措瘫坐在椅上的沈翔。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萧连山趴在赌桌上转动着沾染着苗仁宇血的筹码笑着说。“咱也不为难你,你刚才说要赌霆哥的赌场和我们的手,现在输了,你按照价赔吧。”

    “我越雷霆也不欺负你,明码实价这赌场按成本给你算,五十万没讹诈你吧。”越雷霆靠在椅子上漫不经心的笑着说。

    “我……我没带那么多钱,明天我让人给你送来!”沈翔再也没有刚才嚣张得意的劲头,不时瞟着地上苗仁宇的尸体战战兢兢的说。

    “明天?来我这儿赌的都是真金白银,你他娘的还敢给我说明天?”越雷霆一甩头,身后的手下一把将沈翔从椅子上拖了下来。

    沈翔跪在越雷霆面前身体不停的发抖。

    “钱一分都不会少你的,要不,要不我给你打一张欠条。”

    “你算哪颗葱啊,敢情你小子身上一分钱不带,还敢跑到赌场里闹事。”刘豪一巴掌打在沈翔脸上,凶神恶煞的说。“还大言不惭敢赌这间赌场,小子,按赌场规矩,要么给钱走人,要么等人给你收尸,你自个选吧。”

    “你……你敢打……打我。“沈翔捂着脸惊恐万分的看着刘豪。“你知不知道我爸……我爸是谁……。”

    “给我打!”越雷霆看沈翔到了现在还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火窜了上来,手一挥说。

    旁边七八个手下冲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一晚上都憋了口气,现在撒出来痛苦的很。

    “霆哥,我看算了,他应该什么都不懂,都是苗仁宇撺掇的。”我看沈翔被打的奄奄一息,连忙走过来说。

    越雷霆看看我,手一抬,七八个人同时住手。

    “不是我想教训他,这小子明目张胆跑到我这里来砸场子,我如果不教训他,他开了这个头,以后不知道还要来多少这样的人。”

    “苗仁宇已经死了,他以后绝对不敢再来,现在已经出了人命,早晚会传出去,你再把他打死对你也没有任何好处,何况赌场死了人,还有谁敢来。”我叹了口气很冷静的说。

    “哥,这小子是什么样的人,你也清楚,上次在拍卖会上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今天又是这样,像他这样的人你不给他点教训,放出去也会继续祸害人。”萧连山在旁边说。

    越雷霆沉默了半天很威严的看看地上浑身是伤的沈翔,转过头问霍谦。

    “赌场一直是你在打理,他用风水局来赢钱也算是出老千,没规矩就不成方圆,按照赌场规矩出千被抓住,怎么处理。”

    “左手被抓砍左手,右手被抓砍右手!”霍谦想都没想在旁边回答。

    “就左手,打死他也没用,留一只手算给他点教训。”越雷霆点点头声音冰冷的说。

    沈翔听见要砍自己手,吓的面无血色,偏偏倒倒站起来想要逃,没走几步就被抓了回来,按倒在赌桌上,两个人紧紧抓着他左手,沈翔在挣扎中看见一把明晃晃的刀向自己走来。

    “我爸是沈江川,姓越的,你今天砍了我的手,我爸一定会杀你全家!”

    “停!”

    刀停在沈翔手腕半寸的地方,越雷霆再稍微喊慢一点,这是手已经不在沈翔身上了。

    “你爸是沈江川?”越雷霆从椅子上站起来诧异的说。

    “霆哥,千玲也给我提起过,我好像记得千玲的确说他爸是沈江川,好像和你还有些来往。”我虽然并不喜欢甚至有些讨厌沈翔,但今晚赌场并没有损失,何况苗仁宇已经死了,不想在多生事端。“你就给他次机会,听千玲说他家不缺钱,就让他明天给你送过来。”

    “姓越的,怎么你也知道我爸的厉害,你把我打成这样,我爸一定不会放过你。”沈翔看见报出沈江川的名字,越雷霆没有再下手,又恢复了不可一世的样子。

    越雷霆眼睛抽搐两下,眼睛的余光一直瞟着停在沈翔手腕上的刀,我知道沈翔的话彻底激怒了越雷霆,也不知道沈翔到底是白痴还是弱智,都到这个时候还这么嚣张,就算越雷霆想给沈江川一个面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沈翔不依不饶的这样说,反倒让越雷霆下不了台面。

    看样子越雷霆是动了杀心,就算现在一刀解决了沈翔,也没有谁知道。

    我下意识的挡在沈翔和越雷霆中间,生怕越雷霆恼羞成怒,一刀把他给杀了,像越雷霆这样的人,几十年下来其他的不敢说,两样东西一定放不下,一个是面子,另一个是胆子,这两样越雷霆从来就没缺过,不要说是我没听说过的沈江川,即便是黄爷,越雷霆也未必真正放在眼里,否则洛玄神策明眼人都知道在他手里,越雷霆就是不交出来。

    我正想开口劝他,越雷霆忽然提起刀,斜斜一刀重重的砍下去。

    “啊!”

    伴随着沈翔惨痛的叫声,我惊乱的回头发现沈翔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左手,很明显左手被越雷霆用刀背打断了。

    “今天算我给沈江川一个面子,他不会教你怎么做人,老子帮他教,回去给沈江川说,你的手是我越雷霆打断的,有什么直接来找我,还有,叫他把你欠的钱一起带来!”

第六十章 不速之客(周末五更连播,三更奉上)

    越雷霆不知道为什么我从那晚赌场的事后就寸步不离的跟着他,还让刘豪特意加派了保护的人手,萧连山亲自负责越雷霆的安全。

    越雷霆知道我是好意,怎么说赌场也闹出了人命,何况还打断了沈翔的手,他知道我是担心有人报复,不过越雷霆似乎一点也不担心,甚至完全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

    萧连山问过我,为什么突然这样紧张,越雷霆进进出出身边好几个人保护着,而且道上混的打打杀杀也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如果都像我这样小心翼翼,那还是干脆别吃这碗饭。

    我的回答很简短,鼻梁黑雾上天庭,阎王必见,面白如涂粉,无光润者,必主丧服。

    我告诉萧连山,越雷霆面相有异,必有不测之灾,而且必主丧服,身边有人断命,当然萧连山完全看不出我所说的这些症状,反复看了越雷霆很多次,也没发现我说的鼻梁有黑雾,不过我既然这样说,萧连山没有丁点怀疑寸步不离的跟着越雷霆。

    赌场的生意似乎并没有因为死个人而清淡,今天是每个月结算的日子,按惯例越雷霆要来一次,霍谦负责把每个月的收支呈报给他看,其实也就是走走过程,赌场里的手下很高兴,每个月这一天越雷霆都会根据当月盈利多少来打赏下面的手下。

    越雷霆刚坐下忽然刘豪急冲冲的推门进来在他耳边小声说。

    “老大,外面有个人指名道姓要见你。”

    “见我?”越雷霆偏着头看了看刘豪。“是什么人?”

    “年纪看上去和你差不多,他说自己叫沈江川。”

    我猛然抬起头一脸紧张的问。

    “沈江川?!他带了几个人来?”

    “就一个,拧着一个箱子。”

    越雷霆靠在沙发上想了想漫不经心的笑着说。

    “沈江川还算懂规矩,知道来我的地盘不带人,我也等了他很多天了,该来的早晚要来,来者是客把他请上来。”

    我走到窗边,从二楼看下去整个赌场一目了然,面色凝重的想着什么。

    “雁回,你这几天怎么魂不守舍的?”越雷霆笑着问。

    “霆哥,我一直都忘了问你,这个沈江川到底是做什么的?”我坐会到沙发上问。

    “沈江川论辈分应该和我差不多,以前也是混黑道的,和我一样很小的时候就出来混,作风凶悍残忍,很快就打出一片天下,黄赌毒无一不沾,不过沈江川极具商业头脑,黑道上赚来的钱都投入正规生意中,而且为人圆滑仗义大方,黑白两道都很吃得开,加之沈江川经营这么多年,早已建立广阔的关系网,众多无形的保护伞顶在头上,就连政府也只能对他睁只眼闭只眼。”霍谦在旁边给我解释。

    “管他是谁,只要在我地盘上,还能让他掀起浪,强龙还压不过地头蛇,何况我越雷霆还不算是蛇吧,哈哈哈。”越雷霆淡淡一笑无所谓的说。

    进门之前会有人严格仔细的搜身,越雷霆一团和气的站起来挥着手。

    “都是老朋友了,没这个必要,江川,我们算算也有几年没见了,进来坐。”

    “规矩不能坏了,这里怎么说也是越老大的地盘,我算是拜山礼数要周全。”沈江川一边说一边自己解开衣服。

    门口的人用警戒的目光充满敌视的注视着他,沈江川一脸平静的微笑,越雷霆走过去拍着他的肩膀请进屋。

    在我的设想当中,一个曾经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只手遮天的黑道大哥,应该是一个身材魁梧相貌凶悍,最好脸上或者身体裸露的地方有几道醒目的疤痕,至少也应该像越雷霆这样,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可当沈江川走出来的时候,我才发现眼前的这个人和自己设想的沈江川差距太大,以至于我都不敢肯定自己见到的是不是真的沈江川。

    谦逊的微笑、干净整洁的衣服、一丝不乱的头发再配上一副金丝边镜框的眼镜,怎么看眼前的这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都和叱咤风云的黑道大哥格格不入。

    “江川,都说你现在风生水起,底都洗白了,说真的这方面我还要向你讨教讨教。”越雷霆坐到沙发上和气的说。

    “越老大客气了,我是实在撑不下去了,要是还能像越老大这样生龙活虎,我绝对不会退出来。”沈江川微笑着说。

    越雷霆一边亲身给沈江川倒茶,一边淡淡一笑,我发现沈江川谈吐文雅举止得体,并不像传闻中凶残狠绝的黑道人物。

    “不喝这个。”沈江川把手里的茶杯放到一边,从包里拿出一包茶叶。“喝这个!既然来拜山怎么也要带点礼物,我们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了,身体才是自己的,呵呵,不蛮越老大,这些年我什么都没学会,唯独学会了茶道,今天久别重逢不如我给越老大泡一壶。”

    “好啊!喝茶也是我爱好,就是没有那么多讲究。”越雷霆一听很有兴趣的点点头,吩咐人拿了一套茶具过来。

    沈江川脱掉外套,弯起衣袖动作娴熟淡定,我在旁边一直看着他,从进来到现在沈江川脸上的笑容一直都是那样沉稳,不过我怎么看都感觉,那沉稳中似乎还隐藏了点什么。

    “请茶!上好的潮州凤凰单丛茶,现在年纪大了,浑身都是毛病,高血脂、高血压、就差一个高血糖了,医生让我多喝这个茶对我心脏有好处,越老大你也应该知道我以前是做什么的,打打杀杀半辈子了,该干的不该干的我都做过,丧尽天良伤天害理的事数都数不过来,前些年去峨眉山一位大师告诉我,说我天生异禀、命相孤绝,一生作恶多端却大富大贵,但过了半甘之年报应将至家破人亡恐怕不得善终。”

    我抬起头饶有兴趣的问:“原来沈哥还相信佛家的因果循环天理报应之说。”

    “相信!今天我刚好五十岁,大师说我命硬会刑克身边至亲,我开始也不相信,没想当还真被大师言中了。”沈江川端着茶盏轻描淡写的说。

    “江川,呵呵,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啊,年轻那会你的名号可是靠你一双手打出来的,怎么现在还相信这些了?”越雷霆喝了一口茶眼睛一亮兴高采烈的说。“真是怪了,这茶喝着就是不一样。”

    “大师还说,我前世是一条被人毒打致死的野狗,死后怨气太重,投胎转世为人就是来讨债的,所以戾气太盛,要想化解就必须修身养性从善积德。”沈江川一边给越雷霆倒茶一边态度虔诚的说。“我现在每天都按照大师的点化,一有时间就念“准提咒”或“金刚萨捶心咒”,大师说这样能帮我消业。”

    “你如今修身养性潜心礼佛,江川你现在举手投足心静如水淡泊祥和,这等境界我越雷霆真是自愧不如望尘莫及啊。”越雷霆笑了笑说。

    沈江川一摇手,神神秘秘的在越雷霆耳朵旁小声说:“装的,哈哈哈,装的,其实灵不灵我根本不在乎,既然选择了出来混,天天刀口舔血的生活,有什么报应我一点都不放在心上,只是求一个心安。”

    越雷霆把手里的茶杯放下,一本正经的看着沈江川说。

    “你大老远来,也不是为了请我越雷霆喝杯茶这么简单,有什么事,江川你就直接说。”

    “越老大还是一如既往的快人快语,我也就不兜弯子了。

    “今天来是给越老大赔不是,子不教父之过,听说沈翔前些日子没大没小敢跑到越老大地盘上撒野,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平时也没怎么管他,结果闯出这么大的祸,越老大实在给面子居然没要了他的小命。”

    越雷霆知道沈江川今天来多半是为了沈翔的事,摇了摇手笑着说。

    “算了,过了的事就不用提了,不过江川,有一句说一句,沈翔这性格早晚要闯祸,你得看紧点,落在我手里,我就帮你教教他,万一落到其他人手里,恐怕就没这么简单了。”

    “越老大大人不记小人过,高抬贵手放了他,否则我真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沈江川一边说一边把带进来的箱子推到越雷霆面前。“这是他在你这儿输的钱,五十万一分不少,越老大你点点。”

    越雷霆看都没看把箱子又推了回去。

    “我都说算了,这钱你拿回去,沈翔我也教训过了,算是给他的医药费。”

    “话不能这么说,一码归一码,我也是在道上混过的人,愿赌服输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沈江川很坚决的摇着头,一脸赔笑的说。“越老大,沈翔我今天也带来了,一直没机会教他,今天就想让他长长记性,我想他亲自给你道个歉,人就在外面等着。”

第六十一章 教你四件事 (周末五更连播,四更奉上!)

    越雷霆见沈江川如此客气,自己都感觉有些过意不去,示意手下把外面的沈翔带进来。

    沈翔的胳膊上缠着纱布和夹板,被越雷霆打断手看样子一时半会是好不了的,脸上的淤青是刘豪打的,肿的像一个猪头,走路都很艰难,没走一步都咬着牙,看样子伤的不轻。

    沈翔战战兢兢站在沈江川旁边,脸上是一种莫名的恐惧,我忽然发现自己可能低估了沈江川,像沈翔这样桀骜不驯的人即便被越雷霆打断手,也未必会真怕越雷霆,他脸上的敬畏完全是因为身旁的沈江川。

    一个看上去心静如水一团和气的沈江川到底有什么会让狂妄的沈翔如此害怕。

    “越老大打断你一只手是给我面子,如果不是因为我,你现在就在棺材你躺着。”沈江川抬起头心平气和的说。“今天带你来就是要教你四件事,我要你这一辈子都记得。”

    沈翔面无表情的一直点头,越雷霆都有些看不过去,让人端了把椅子过去。

    沈翔居然动也没动,似乎没有沈江川的同意,他任何事都不敢做。

    “这手是越老大打断的,这边的肋骨是被踢断的。”沈江川居然还笑的出来,慢慢抬起手按在沈翔左边的肋骨。“这边的肋骨,是我打断的!”

    我很惊讶的看看沈江川,好像站在他面前的根本不是自己亲手儿子,就连越雷霆都有些诧异,没想到沈江川居然能下去手。

    “江川,你这又是何苦,他还年轻吃一堑长一智,何苦虎毒不食子,你怎么把他肋骨都打断了。”

    沈江川并没有理会越雷霆,手用力在沈翔右边肋骨上按下去,一脸慈祥的笑容。

    “疼不疼?”

    沈翔头上冒着豆大的汗珠,嘴角痛苦的抽搐,脸上有一种快要虚脱的表情。

    “疼!”

    “呵呵,疼就好,疼就好,你要永远记住这种痛。”沈江川并没有放下手,反而更用力。“今天教你的第一件事,要与人为敌之前,要先选对敌人,你连对手几斤几两都不清楚,就敢冒然出手,你断了手和几根肋骨,你应该偷笑才对,因为并不是每一个对手和敌人都像他这么笨!”

    沈翔咬着牙,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不住的点头。

    我听到沈江川最后一句话,已经意识到沈江川今天绝对不是来赔礼道歉这么简单,一个连自己亲生儿子都能打断肋骨的人,还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

    越雷霆也从沈江川的话里听出点端倪,举着茶杯冷冷的说。

    “沈江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豪从外面冲了进来,手里提着刀浑身是血,大声说。

    “老大,我们被包围了,外面全是姓沈的人,守在门口的兄弟挡不住了,你赶紧走我先扛着。”

    萧连山从沙发上站起来,护在越雷霆的身边。

    “哥,你和霆哥先走,没时间了,快!”

    “走不了的,他既然敢一个人来,一定什么都计划好了。”我坐在沙发上冷冷看着沈江川淡淡的说。

    “沈江川你这个王八蛋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敢在我地头上闹事。”越雷霆一把推开萧连山,从刘豪手里拿过刀架在沈江川脖子上。

    沈江川居然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连看都没看越雷霆一眼,脸上始终都保持着祥和而诡异的微笑,看看我意味深长的说。

    “看来这屋子里还是有聪明人。”

    “你当我越雷霆是吓大的,你和你儿子现在在我手里,就算要死,老子也会拖你们两个垫背。”越雷霆阴沉着脸冷冷说。

    下面的厮杀声忽然安静下来,刘豪连忙走到窗边一看,顿时面无血色,越雷霆的手下举着刀开始慢慢往后退,没有一个人敢往前冲,都面面相惧的不知所措。

    “老……老大,他们……他们抓了……千玲和大嫂!”刘豪回过头一脸死灰慌乱的说。

    越雷霆手一抖刀掉在地上,跑到窗边一看,越千玲和岚清被绑着,几把明晃晃的刀架在她们脖子上,我也跑了过来,看见越千玲惊慌失措的表情顿时心急如焚。

    “姓沈……沈……江川,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越雷霆再也没有刚才的霸气,声音中透着一丝乞求。“你儿子是我打断的手,有什么你冲我来,你想怎么样都行,放了她们,不关她们的事。”

    沈江川依然安详的笑着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回头看看身边拿着刀对着他的人,越雷霆心领神会连忙让所有人都放下刀,然后冲到窗边大声喊。

    “都把刀给我放下,谁都不准动。”

    下面的人相互对视一眼后,颤颤巍巍都放下手里的刀,沈江川只不过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兵不血刃就控制了越雷霆所有的人。

    “江川,你要怎么样你就说,你冲我来,要报仇无所谓,你断我手脚都行。”越雷霆跑回到沈江川面前说。

    沈江川并没有看他一眼,而是抬着头对沈翔说。

    “现在我教你第二件事,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每一个人都有弱点,只要你找到这个弱点会发现很多麻烦和棘手的事都迎刃而解,有时候武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多用用脑子,对付一头狼,有时候用羊比用猎枪更管用。”

    沈翔点点头,大口的喘着气,好像在沈江川面前,自己永远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从楼下冲上来的人把房间里的人全都押到楼下,我看着越千玲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乱动,越千玲看见我似乎不再慌乱,平静了很多。

    越雷霆不敢去看越千玲和岚清,沈江川说的没错,每一个人都有弱点,而越雷霆的弱点正是沈江川手里的这两个人,岚清眼中似乎并没有一丝惧怕,反而看见越雷霆下来的时候,眼神中多了一丝关切。

    沈江川四平八稳的坐在椅子上,沈翔依旧战战兢兢站在他旁边,大局已定沈江川已经完全控制这里,沈江川现在似乎对越雷霆一点兴趣都没有,下楼的时候还不忘带着他亲手泡的茶。

    “都有谁打过你?”沈江川喝了一口茶漫不经心的说。“去把他们都找出来,只要碰过你的,一个都被漏掉。”

    沈江川的话很轻,不过即便现在浑身是伤的沈翔却没有半点犹豫,艰难了走到越雷霆手下中,把那天打过他的人纷纷指认出来。

    沈江川很满意的点点头,端着茶杯对旁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

    一把明晃晃的刀送到沈翔前面,灯光下刀刃反射的光映射在沈翔脸上,一种煞白的寒光,不过和沈江川身上透出的寒凉比起来,完全不值一提。

    “这些人都打过你,现在我教你第三件事,有仇必报!要想别人怕你,靠嘴是不行的,你要比其他人狠,比其他人绝,他们才会怕你,记住!做事永远比说话更有用。”沈江川轻描淡写的笑着喝了口茶,冷冷的说。“杀了他们!”

    地上跪着的三个人一听吓的浑身发抖,就连我也很惊讶,生死好像在沈江川的眼中寻常的如同折断花草般简单,没有丝毫的犹豫和敬畏。

    沈翔从来不敢忤逆沈江川的话,但他拿刀的手抖的厉害,平时为虎作伥也是仗着沈江川才会肆无忌惮,即便嚣张跋扈但也从来没杀过人,拿着刀走到跪在地上三个人的面前,脸上的表情居然比他们还要害怕。

    沈江川好像早就料到沈翔会这样,慢慢走了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手,声音阴冷的说。

    “要想不被人欺负,就要其他人怕你,你怎么说也是我沈江川的儿子,拿把刀居然会抖,就你这个样子还敢到处惹是生非。”

    沈翔的手被沈江川操控着慢慢抬高,沈翔嘴角不停的蠕动,但手里的刀在沈江川的扶持下一点也不抖,沈江川像是在教沈翔骑自行车一般慈祥,一只手扶着他的肩膀,一只手扶着他的手。

    只不过现在沈翔手里的刀已经慢慢没入第一个人的胸口,鲜血已经顺着刀刃留了出来,触目惊心的血红映在沈翔脸上,脸色显得更加苍白,面前的人痛苦的惨叫目睹充斥着赌场每一个人的耳膜,越千玲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差一点吓晕过去,岚清一直紧紧抱着她,捂着她的眼睛,可自己的手却一片冷冰。

    目睹着自己手里的刀慢慢全没入对方的胸口,鲜血从刀柄流到沈翔的手里,有一种从内心寒凉的感觉,沈江川似乎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般观看着眼睛发生的一切,满意的拍了拍沈翔的肩膀。

    “这就是报应,他打了你,是因,你杀了他,是果。”沈江川坐回到椅子上笑着淡淡的对沈翔说。

    越雷霆也算见过世面的人,血雨腥风的日子至今还记忆犹新,但看见沈江川居然教自己儿子杀人,而且还理直气壮从容淡定,竟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比起狠,越雷霆绝对相信,自己和沈江川比差的太远。

第六十二章 斩草除根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沈翔这么怕沈江川,事实上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人没有人会不怕他,和沈江川一副道貌岸然的祥和比起来,他的内心阴暗歹毒的已经不是一般层面。

    沈江川瞟了沈翔一眼,举着茶杯淡淡的说。

    “剩下两个,你自己处理就是了,凡是都有第一次,以后就简单多了。”

    沈翔看看被鲜血染红的手还有折射着寒光的刀,就如同沈江川所说的那样,杀人其实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当你可以主宰一个人的生死,看着对方在自己面前无助的哀求最后慢慢变成一丝绝望,直至对方的瞳孔在自己面前慢慢变大,那一刻有一种神的感觉,好像自己凌驾在一切之上。

    沈江川也没说错,凡是都有第一次,以后就简单多了,而且沈翔现在突然发现原来杀人也是一件容易让人上瘾的事,剩下两个人似乎就简单了很多,当沈翔的刀没有半点犹豫的穿透对方身体时,鲜血浸透衣服沾染到他皮肤上,有一种莫名的满足感,甚至可以让他忘记自己身体的疼痛。

    看着倒在地上的三具尸体,沈江川心满意足的点点头,似乎对沈翔的表现尤为的满意。

    我现在只感觉到背脊发凉,从沈翔拔出刀的那一刻,他脸上陶醉的表情里,我就知道这已经不再是之前的沈翔,可以藐视生命的人再无良知的存在,更为让我震惊的是,沈江川只不过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把自己儿子变成了一个冰冷的动物,像这样的人,又岂会这么容易满足。

    沈江川漫不经心的喝着茶,对着沈翔说。

    “我再教你最后一件事,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沈翔很快领悟到沈江川话中的意思,慢慢抬起头盯着对面的越雷霆,眼睛里充满了杀戮的血红。

    “沈江川,你到底你想怎么样?”越雷霆挺着胸无所畏惧的说。

    “越老大,你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斩草除根的道理还需要我教你吗?”沈江川意犹未尽的笑着说。“我要是你,当天就宰了这小子,然后像我今天对你这样,再把我一起解决了,呵呵,这事就圆满了,再也不会有任何变故。”

    “是你儿子先跑到我这里闹事,我教训他天经地义,我没要他命,是看在你面子上,沈江川你这是不识好歹反咬一口啊。”越雷霆昂着头大声说。

    “打狗也要先看主人,何况他还是我儿子,要教训也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我儿子你都敢打断手,很难说有一天你不会砍掉我的头,所以……呵呵,要怪就怪你自己优柔寡断。”

    越雷霆的呼吸变得有些沉重,从现在的情况看,自己能逃出去的机会根本没有,越雷霆不怕死,真要拼起命来,沈江川带来的这些人,他还真没放眼里,就算是要死,也要站着死,如果死在沈翔这样的废物手里,这辈子真是白混了。

    不过现在越千玲和岚清在沈江川手里,这是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两个人,无论如何不能因为自己,让她们有任何危险。

    沈江川慢慢抬起手,旁边的人心领神会的掏出一把手枪毕恭毕敬的递了过去。

    很少见的柯尔特点三八转轮手枪,可装弹六发,不过现在沈江川的手中只有一发子弹,弹壳金属的光泽在烛光的照射下,落在越雷霆的眼中尤为的刺眼。

    沈江川当着越雷霆的面,把那颗子弹装进枪里,转动转轮后再合上,淡淡的笑了笑,把枪送到越雷霆的面前。

    “你好歹也是一个大哥,按理说我不应该过多为难你,这几十年我也是吃江湖饭的人,江湖是江湖了,我沈江川向来一诺千金,今天就给你越雷霆一个机会,枪里只有一发子弹,你有两个选择,要么你对自己开一枪,是死是活,老天爷说了算,要么你用这把枪打死房间中任何一个人,但结果你还是得死!”

    越雷霆瞟了面前的枪一眼,冷冷一笑,这几十年什么风浪没见过,死对他来说早已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道上混的人都知道早晚都会有报应,只是时间的问题,何况这几十年养尊处优,什么福都享受过,不就是一条命,或许年轻的时候看不开,等到了他这个岁数,死对他来说,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想要我的命呵呵,我人就坐在这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搞这么多花样有什么意思,痛快点,我越雷霆要是眨了一下眉目,就他妈不是人养的!”

    沈江川对于越雷霆的挑衅不以为然,默不作声的看了他很久,深吸一口气笑了笑。

    “我知道你不怕死!不过。”

    “别他妈的废话,看架势我今天也不可能活着走出去,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不就想要我的命嘛,连他妈的杀人都这么磨叽。”

    沈江川没有理会越雷霆,慢慢走到越千玲和岚清的旁边,意犹未尽的笑着说。

    “都说我们道上混的罪孽深重,早晚有报应,不过越老大这些年吃的好,睡的好,就连女儿也长的这么漂亮,还有大嫂……呵呵,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大嫂,想不到大嫂现在还风韵犹存,越老大真是好福气啊。”

    越雷霆的手指轻微的抽动一下,目光虽然依旧是不屑一顾的淡定,但现在却有些涣散。

    “瞧瞧这么一张漂亮的小脸蛋,你说……如果这漂亮的脸上。”沈翔一边说一边拿起刀轻轻在越千玲脸上游动。“这脸上多几条伤疤会是什么样子呢?”

    越千玲听见沈江川的话,还有脸上冰冷的刀,居然没有丝毫的胆怯,突然头向前用力一顶,刚好结结实实撞在沈翔的鼻梁上,沈翔捂着鼻子倒在地上,顿时鼻血直流。

    “你这个样子还算男人,废物永远都是废物。”越千玲一脸嘲笑的说。

    我居然有一种想笑的感觉,不过眼神中更多的是佩服,想不到这样的情况下,越千玲依旧没有懦弱。

    沈翔一脸羞愤,从地上爬起来,重重一巴掌打在越千玲脸上。

    越千玲的嘴角流出血,可依然仰着头嘲笑的说。“你也就这点本事了。”

    “清一把将越千玲拉到身后,一双冷峻的眼睛直视着沈翔,丝毫看不出惧怕。

    “姓沈的,你他妈的还算男人,打女人算什么本事,有种放了我咱们练练。”萧连山瞪着沈翔大声喊。

    “够了,不要说了!”

    越雷霆紧咬着牙喊了一声,刚才还昂起的头慢慢低了下来,额头上渗出的汗水,在灯光下晶莹剔透,分外的明显,不断蠕动的喉结,让他看上去很紧张和恐慌。

    沈江川很满意他现在这个样子,像是一条被扣住七寸的毒蛇,或许在沈江川的眼里,现在的越雷霆连毒都没有,完全就是一条在冬眠中被抓住的蛇,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

    越雷霆再也忍不住,咬着牙用几乎哀求的语气小声的说。

    “祸不及妻儿!不关她们的事,冤有头债有主,你想报仇找我,这条命我给你。”

    沈江川根本没有去看他,眼睛落在越雷霆面前的手枪上,深沉的说。

    “她们有没有事就看你自己怎么做了。”

    越雷霆看看面前的手枪,里面只有一颗子弹,现在自己一家人都在沈江川的手上,他当然不会去杀了这个沈江川,虽然他心里很想这样做。

    越雷霆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深吸一口气,猛然抓起手枪,对着自己的太阳穴。

    “你还是不是男人!”岚清看见越雷霆举起枪,惊慌失措的大声说。“亏你还在外面混了这么多年,你就算开枪,他也不会放过我们,是男人你就一枪打死他,就算死也不能便宜了他。”

    越雷霆咬了咬牙,虽然他知道岚清说的是对的,但是他不想拿她们两人的安危去赌,心一沉闭上眼睛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越雷霆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还活着,手抖得不行,原来自己并非真的不怕死,或许只有真正面临死亡的那刻,才会对生命充满谦卑。

    越雷霆有些虚脱的把抢扔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表情沉稳的看着沈江川,只是现在沈江川看上去很开心,笑的我有些看不懂。

    “你要我做的事我已经做了,放了我的家人。”越雷霆一边喘息着一边用乞求的语气说。

第六十三章 杀弟之仇(周日五更,感谢各位朋友。)

    沈江川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愉快和满意的样子,好像刚刚经历生死考验的不是越雷霆,而是他自己。

    “我沈江川向来说一不二,我说过不会为难你,所以我给了你一个机会,让你自己了断自己,算是给你一个痛苦,很可惜你没有抓住这个机会,不过我对这个结果倒是很满意,呵呵。”

    越雷霆目瞪口呆的看着沈江川,似乎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正想去拿地上的枪,却被身后的两个人抓到了椅子上,很快就被绳索绑的结结实实。

    “沈江川!你他妈的说话不算是数,还一诺千金,我呸!”

    “你不应该怪我,答应过的事我一定会做到,可我好像记得,从来都没有答应过你什么……。”沈江川看了看手中的枪,递给旁边的人,意犹未尽的笑着对越雷霆说。

    越雷霆还想去说什么,忽然从头顶有液体倒下来,睁不开眼睛,浑身都被淋湿,刺鼻的味道,越雷霆的舌尖尝到了液体的味道,瞳孔瞬间放大,里面的黑色如同死神的狞笑。

    汽油!

    沈江川已经坐回到椅子上,站在他面前的是沈翔,他的脸上现在是一种嗜血的狞笑,即便现在他手中拿着打火机,但他再没有开始时的犹豫和迟疑,像是在欣赏一件即将完工的艺术品,意味深长的看着越雷霆。

    “哥,咋办啊,你赶紧想办法!”萧连山看沈翔手里的打火机离越雷霆越来越近,焦急的说。

    我脸上却看不出一丝慌乱,甚至连紧张都没,一直看着越雷霆,对身边的萧连山说。

    “霆哥的面相不会这么短命,而且脸上已经没青气,说明已经没事了。”

    “啊!都这样了,还说没事?”萧连山瞪大眼睛说。

    “霆哥倒是没什么事,不过……”我回头看看萧连山担心的说。“不过你会有事!”

    “秦先生果然是命理相术的高手,察言观色就能断一个人吉凶,实在佩服!”

    从房间阴暗的角落里传来的声音,如同是从鬼界招魂的哀嚎。

    我从来没想过,这个赌场里还有其他的人,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我诧异的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沈江川下楼后会吩咐手下整个赌场就开了一盏灯,因为那个角落刚好是光照射不到的死角,阴暗中那个人一直在听这里的谈话。

    沈江川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态度尤为的恭敬,这一点让越雷霆有些很奇怪,像沈江川这样足可以一手遮天的人,原来也会有害怕的时候。

    从阴影中走出来的是一个女人,身后跟着的男人个子很高不过人挺瘦。

    女人坐到刚才沈江川坐的椅子上,举止沉稳淡定,沈江川此刻的头埋的很低。

    越雷霆的身体莫名的抖动一下,这个女人他太熟悉,即便是在昏暗的灯光中他也能一眼认出来,蠕动的嘴角怯生生的挤出一个名字。

    “苏……苏冷月?!”

    “怎么,看见我很惊讶?。”苏冷月平静看着越雷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声音冷冰的像把刀,正慢慢刺入他的心脏。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越雷霆显然很关心苏冷月和沈江川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不过从沈江川对她的态度来看,沈江川很怕她。

    我忽然淡淡一笑意味深长的说。

    “看来苏小姐现在已经不需要霆哥帮忙了,已经找到另一个帮你办事的人了。”

    “这话你说错了,我一直都在帮黄爷做事,黄爷赏罚分明而且出手也大方,这些年托他老家人的福,我沈江川混的还不错。”沈江川意犹未尽的瞟了我一眼说。“黄爷看的起越雷霆,让他办事是赏他口饭吃,面子里子都给了,越雷霆自己不识好歹,得罪了黄爷以为山高皇帝远拿他没办法,呵呵,我都不知道是你越雷霆高估了自己,还是低估了黄爷。”

    我不以为然的摇着头笑着说。

    “我看你很怕苏冷月,不过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会无缘无故怕一个女人,如果没猜错,苏冷月精通蛊术,上次给霆哥下了凤凰三点头没有得逞,看样子,你应该也中了她的蛊,所以才会听她摆布吧。”

    沈江川脸上的表情很不自然,我的话好像真戳到他的痛处,冷冷看了我一眼。

    苏冷月脸上一如既往是娇媚的浅笑,好像并不在乎我的话。

    “秦先生能破了我的凤凰三点头,倒还真是让我有些意外,黄爷最看重人才,特别是命理天数的行家,本来还想把你引荐给黄爷,将来前途必定无可限量。”

    “道不同不相为谋,何况我从来都没有在乎过什么前途。”我淡淡一笑理直气壮的说。

    苏冷月身旁的高个子男人阴沉着脸走到灯光下。

    “苗仁宇是你杀的?”

    灯光下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消瘦的脸颊上没有丝毫血色,苍白的如同一张白纸,像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尸体,整个人没有丝毫的人气,离他那么远,我居然还能感觉到他身上透出的阴气。

    “我没杀他,苗仁宇是自作孽不可活与人无尤。”我很镇定的回答。

    “我叫苗仁环,苗仁宇是我弟。”苗仁环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冰冷。“杀弟之仇我定会和你算清。

    “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过你放心,有你给苗仁宇报仇的机会。”

    苏冷月抬了抬手,苗仁环很听话的退了回去,阴冷的脸消失在苏冷月的背影中,好像回到坟墓一般安静。

    苗仁宇在风水玄学上的造诣绝非一般人能比,我赢他很大一定程度上是靠侥幸,可我即便在最后危急关头也没有对苗仁宇有丝毫怕惧,但是苗仁环显然要让我担心的多。

    苗仁环到底有什么本事可以跟在苏冷月身边,我还不得而知,但是苗仁环身上的阴气绝对是我没有想到的,任何一个正常人身上都不会有这样浓厚的阴煞之气,如同一个死人般冰冷,我的记忆中有一种人和苗仁环很像,但是我绝对不希望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如果真是那样,苗仁宇和他哥哥苗仁环比起来,简直就是不值一提。

    “黄爷不想为难越老大,很多事都是误会。”苏冷月说的很轻松,好像没有事是她不能解决的。“黄爷很器重越老大的为人,一再叮嘱要先礼后兵。”

    苏冷月说完,慢慢把一个箱子推到越雷霆的面前,打开后里面整整齐齐放着十根金条。

    越雷霆浑身的汽油看了一眼箱子里的金条冷冷的说。

    “别他妈的的磨叽,有什么话直接说。”

    “黄爷想要越老大手里的黄金龙龟!”苏冷月一点也不介意越雷霆的暴躁。“越老大也是求财,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这里如果不够,越老大尽管开口,黄爷说了,越老大你开多少的价,他老人家都给!”

    “呵呵,说了半天还是想要黄金龙龟。”越雷霆冷冷一笑,吐了一口嘴里的汽油说。“东西我留着自己玩,给再多也不卖。”

    苏冷月似乎早就知道越雷霆会这样说,回头看了看岚清和越千玲。

    沈江川心领神会对手下点点头,两桶汽油从她们头上倒了下去,越雷霆被紧紧按住,目光慌乱的不知所措。

    “黄爷说了,要先礼后兵,既然越老大不买黄爷的账,那你也就不用怪我了,我先送大嫂和你女儿下去为你打点打点,免得你到了酒泉之下一个人也孤单。”

    沈江川心领神会的点点头,拿起打火机一脸阴冷的微笑,慢慢靠向岚清。

    越雷霆心急如焚的瞪大眼睛,气急败坏的大声喊。

    “沈江川,你要是敢动她,老子做鬼都不放过你。”

    萧连山紧张的看着我,他知道想苏冷月这样的女人,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何况现在她还控制着这里的局面。

    我抬起头刚想说话,就听见外面一片打斗嘈杂,赌场里所有的人都向门口看去。

第六十四章 阎王判生死(周日五更,二更奉上。)

    古啸天毕竟是七十多岁的人,走起路来步履阑珊,手里的拐杖在地上敲动的声音,在安静的赌场里回荡,像一把刀撞击着沈江川的心弦。

    我一直不明白,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到底有什么厉害的,但现在看到沈江川拿打火机的手在抖,我才明白古啸天即便再老,对于沈江川来说他依旧还是阎王,那个可以随便判人生死的阎王。

    古啸天找了一个远处的椅子坐下,样子有些笨拙和吃力。

    沈江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别停啊!我今儿是来看戏的。”古啸天一脸笑意心平气和的说。“沈江川,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这儿你说了算,等你把这儿的事都处理完了,我和你再接着说。”

    沈江川收起手里的打火机,端着一杯茶走过去,毕恭毕敬的送到古啸天面前。

    “古叔,您……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古啸天居然没有抬头,双手伏在拐杖上,漫不经心的说。

    “哎,现在上了年纪,浑身都是病,医生说我颈椎增生,一抬头就疼的不行,老了就是不中用了。”

    沈江川一听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冒了出来,想都没想一桩跪在古啸天面前,这样古啸天就不用抬着头和他说话。

    我这一刻才真正明白为什么越雷霆会如此忌惮这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像沈江川这样心狠手辣而且只手遮天的人,见到古啸天也会像一个做错事等着受罚的孩子,在他面前不是一个老人,而是一座他完全无法企及的神明,更另他胆寒的是,这尊神明还是可判生死的阎王!

    古啸天似乎很满意沈江川现在的姿势,因为沈江川举着茶的高度刚好合适,他不用费劲就能拿得到,古啸天揭开茶盖,似笑非笑的向赌场里面的人瞟了一眼。

    沈江川带来的人几乎是瞬间全都跪在地上,他们都是道上混的,连沈江川都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他们又岂能站着,更何况面前的人是古啸天。

    阎王要你三更死,绝不留命到五更!

    这是一句戏言,可这里每一个人都相信,在古啸天的眼中从来没有戏言这两个字。

    沈翔还愣在原地,他不明白为什么要对一个老态龙钟的人跪下,手里还提着刀,一脸茫然的看着古啸天。

    “呵呵,这小子带种,已经很多年没看见有人在我面前提刀了。”古啸天居然笑了,一脸和气的说。

    沈江川脸顿时煞白,不敢回头,只是焦急的说。

    “你还站着干什么,扔了刀跪下。”

    沈翔犹豫了半天,明明已经控制了局势,怎么一个老头往那里一座,形势立马陡转之下,但看见沈江川都已经很惧怕的跪在地上,扔了手里的刀,很不服气的慢慢跪了下去。

    “呵呵,都跪着干什么,我都说了我是来看戏的,沈江川,你也别闲着,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古啸天漫不经心的说。

    “古叔,越雷霆当众打断我儿子的手,我今天来是想讨个说法。”

    “既然你是来找越雷霆的麻烦。”古啸天看看浑身湿透的岚清和越千玲笑着问。“你怎么把他家人都绑到这里来?你也算在道上混了几十年的人,祸不及妻儿这话你没听过?”

    “古叔,越雷霆明知道沈翔是我儿子,打狗也要先看主人,可他居然打断我儿子的手,这口气我咽不下去。”沈江川战战兢兢的说。

    “啪!”

    沈江川刚说完,古啸天重重一巴掌打在他脸上,顿时鼻血流了出来,溅在沈江川一身都是。

    “你他妈的也知道打狗先看主人?越雷霆是我的人,老子还没死,你就敢明目张胆动我的人,你儿子被打断手是因为他先来赌场闹事,这事我已经知道了,越雷霆没要他命就算给你面子了,你他妈的给脸不要脸,还回来反咬一口。”

    沈江川捂着脸但依旧跪的笔直,浑身在发抖。

    古啸天又是一巴掌打在他右脸上阴冷的说。

    “你要真想找越雷霆讨说法,我不反对,有本事真刀真枪来一场,你他妈的背地里捅刀子玩阴的,你算什么男人,居然还带着自己儿子出来丢人现眼,你这几十年真他妈的白活了。”

    古啸天指着越雷霆也破口大骂。

    “你这个废物,混了几十年防人之心都没有,亏你还是老大,这么多人居然被这王八蛋给算计,你丢不丢人,叫人你剩下的人,抄家伙在一边给我站好。”

    我居然想笑,很少见一个七十多岁的人火气还这么大,古啸天说话的声音很大,中气十足脾气暴躁的样子不难想象他年轻的时候是什么样。

    古啸天低头看了沈江川一眼,又是一巴掌打在右脸上。

    “老子还没死,别都给我跪在哭丧,你也把你的人叫起来拿上刀,今天当着我的面就在这里解决,谁有命活着从这里出去,谁就算赢。”

    沈江川的手低垂在地上,已经不再捂脸,古啸天要打自己的脸,再借个沈江川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护着。

    “古叔……我……我错了!”沈江川声音颤抖的说。

    “错?!”古啸天又一巴掌打过去,不解气的问。“你也知道错?你给我说说,你错哪儿了?”

    “我……我……我哪儿都错!”沈江川怕自己说错话惹怒古啸天,低着头说。

    “说不出来,我帮你说!”古啸天把手里的茶泼到沈江川脸上,随手又是一巴掌。“越雷霆放过你儿子,只打断他的手小惩大诫,给你面子,可你恩将仇报想置人于死地,你一错是不仁!”

    沈江川默不作声的直点头。

    又一巴掌打在脸上,他鼻子里的血就没停过的流。

    “你劫持越雷霆妻女要挟,祸不及妻儿,罔顾你还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下三滥的手段都用出来,你二错不义。”

    古啸天坐在椅子上四平八稳,在我眼中,古啸天如今还真像除恶惩奸的阎王。

    “不得庇护外人,欺压自家兄弟,如有违背,死在万刀之下。”古啸天一巴掌打过去义正言辞的说。“你居然勾结外人威逼越雷霆,出卖自家兄弟,你三错不忠!”

    沈江川的脸已经被古啸天打肿,古啸天几乎是说一句打一巴掌,但到现在沈江川跪的端端正正,没有丝毫敢躲避的意思。

    “你不忠、不义、不仁全他妈的占齐了,你沈江川按规矩就是死一万次都够了!”

    苏冷月也被古啸天的气势所震撼,没想到一个老头居然如此霸气,连沈江川这样心狠手辣的人,在他面前连闪躲的勇气都没有。

    古啸天最后一句很明显是说给他听的,在古啸天的眼里,这里只有她算是外人,苏冷月怕局势再这样发展下去会失控,连忙往前走了一步。

    “古叔,您老人家被气坏了身子,黄爷这次排我来办事,临行前特意嘱咐,一定要先拜会您老人家,他说您是泰斗,一切都听您老人家的,因为事出突然,我忘了事先拜会您老人家,还希望您老不要生气。”

    古啸天慢慢抬起头瞟了苏冷月一眼,平静了一下后淡淡的说。

    “你是黄爷的人?”

    苏冷月点点头态度很恭敬。

    “黄爷也算是有名望的人,我算给他面子,今晚的事不和你们计较。”

    苗仁环听见古啸天这样说,知道古啸天也听说过黄爷,刚才也被古啸天的气势所震惊,不过看到古啸天听到黄爷的反应明显不同,跟着苏冷月身后冷冷的说。

    “黄爷想要的东西,没有人能阻止,这是他老人家的规矩,古叔也是道上德高望重的前辈,黄爷很敬重您,但也希望古叔能给黄爷行个方便,不然……万一有什么误会,对双方都不好。”

    古啸天居然搓着额头大笑起来,然后对苗仁环招手,示意他过去。

    苗仁环回头看看苏冷月,不知道古啸天是什么意思,苏冷月想了想默不作声的点点头。

    苗仁环走到古啸天身边,古啸天还在招手,示意他靠近点,苗仁环很迷茫的犹豫了片刻,还是低下头。

    “啪!”

    重重一巴掌打在苗仁环的脸上,五个清楚的指印像刀刻一般清晰的印在他脸上。

    “黄你妈!他什么规矩老子不知道,但在老子地盘上就要按我的规矩来,你他妈的居然还敢威胁我,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古啸天这胆子是吓大啊。”古啸天瞪着眼目不转睛的看着苗仁环。“不要说是你,就是你家黄爷今天亲自来,给不给面子,也是老子说了算。”

    苗仁环没想到古啸天会打自己,退了一步怒不可遏的眯着眼睛,刚想抬手做什么,被苏冷月抓住手摇了摇头。

    “古叔,您老别生气,他不太会说话,您的地界上当然按古叔的规矩办事,而且黄爷也说过了,一切都听您老人家的,今天的事我们做的太唐突,是我们不对,还希望古叔给一次机会。”

    古啸天默不作声的看了看苏冷月,半天才淡淡的说。

    “万事离不开一个理字,你家黄爷给我面子,我不能不回敬他,你们不是想要黄金龙龟吗?”

    苏冷月听见古啸天提黄金龙龟,马上点点头。

    “下个月初七,我会安排一场比试,东西就在哪儿摆着,谁有本事谁拿,由我做主绝对不偏袒任何一方。”古啸天说。

    “比试?比什么?”苏冷月诧异的问。

    “你们争夺黄金龙龟,无非是想找明十四陵,既然明十四陵是风水堪舆界的传闻,就按照道家五术来比,相、卜、山、命和斗法,任何人都可以参加,花落谁家就看自己本事。”

    苏冷月听完脸上又恢复了娇媚的笑容,很轻松的说。

    “古叔处事公正严明,一切都听您老人家的安排,我们没有任何异议。”

    “既然你们没意见,那今晚的事我算给你家黄爷一个面子既往不咎,你们走吧,我现在要处理家事,你们是外人,不方便留在这儿。”

    苏冷月连忙点点头和一脸不服的苗仁环离开了赌场,走的时候连看都没看跪在地上的沈江川一眼。

    “我老了,道上的事也不想管了,你既然是和越雷霆结怨,你绑人妻女意图灭门其心可诛。”古啸天看了看一直低着头的越雷霆。“沈江川就交给你自己处置,他是死是活,你来决定。”

    越雷霆的眼角抽搐了几下,刘豪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已经从地上捡起了刀,我没有阻止越雷霆。

    刘豪在等待越雷霆的指示,杀人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何况是杀沈江川父子,越雷霆的眼睛没有再去看跪在地上的沈江川,而是看着旁边的岚清和越千玲,有一种莫名的愧疚和懊悔。

    “放他们走!我不想再沾血腥了!”越雷霆深吸一口气沉稳的说。

    我皱了皱眉头很惊讶的想说什么,可看看越千玲重重叹了口气,忍了回去。

第六十五章 噬心蛊 (周末五更,三更奉上。)

    我再次见到沈江川是在他的办公室里,沈江川怎么也没有想到我会来,而且还是一个人来,即便如此门口还是站了很多他的人。

    沈翔站在沈江川的旁边,经过那一晚的事他到现在还没想明白,为什么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可以几句话就扭转了局势,明明万劫不复的应该是越雷霆一帮人,到最后他和沈江川差一点没命回来。

    沈江川一直没有说话,他向来是一个很稳健的人,有时候话太多并不是一件好事,特别是在不知道我目的的时候,所以沈江川端着茶一言不发的看着我。

    “苏冷月只不过是在利用你,你听她的话只不过你身上被她下了蛊,刚好我可以帮你把蛊破掉。”我坐在沙发上很平静的说。

    “你……你会把那玩意弄出来?!”沈翔眼睛一亮身体直了起来。

    比起沈翔的反应,沈江川要老练的多,连动也没有动一下,甚至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

    “越雷霆叫你来的?”

    “霆哥不知道我来。”我直视着沈江川回答。

    “呵呵,我怎么说也是一个生意人,所以我做任何事都喜欢提前问自己为什么。”沈江川淡淡一笑眯着眼睛说。“我已经和越雷霆反了脸,虽然他放过我,可我知道他只是当着古叔的面不好动手,可你今天居然来说要救我……为什么?”

    “你和霆哥在道上混,不管用什么方法,目的无非是求财,和气才能生财。”我心平气和的回答。“你今天可以动霆哥,明天霆哥一样可以动你,这样打打杀杀下去,到最后是两败俱伤,谁也得不到好处。”

    沈江川看了看屋里其他人,示意他们都出去,背着手在房间来回走了几圈后淡淡的问。

    “你是怎么知道我被苏冷月下了蛊的?”

    “沈翔上次到赌场,我发现他不停在喝水,可坐了一晚上也没见他去过厕所,相反只要他摸过的筹码上面都会有很多汗水。”我一边说一边看着沈江川现在正端在手里的茶杯平静的说。“这种情况你也有,当我看见苏冷月出现的时候,我就明白,原来你们都被她下了蛊。”

    沈江川和沈翔对视一眼后转过头看着我说。

    “既然你知道我们被苏冷月下了蛊,那你知不知道我们是被下的什么蛊?”

    “针蛊,又名噬心蛊,蛊毒进入你体内后会随着血液流到心脏,噬心蛊的蛊毒是用水蛭炼化而成,蛊毒附着在你们心脏之上,如果违背施法者的意愿,蛊毒发作会吸干你心脏里的血,你们不停喝水应该是苏冷月教你们的克制办法,蛊毒暂时只吸食你们体内的水分,对你们无害,但是操作权依旧在苏冷月的手里,她随时都可以要你们父子的命。”

    “呵呵,既然你知道只要我们父子按照苏冷月吩咐做事就会相安无事,何况苏冷月背后是黄爷,他老人家对我们向来大方,而且一直以来我办事都中规中矩,似乎我没什么需要担心的。”沈江山笑了笑无所谓的说。

    “因为你们还有价值,那晚苏冷月走的时候连看都没看你们一眼,可见在她心里你们的重要性似乎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大。”我淡淡一笑冷静的说。“而且据我所知,噬心蛊的蛊毒会慢慢在体内长大,等到完成成熟的时候,靠水是克制不住的,蛊毒必须吸食血液否则蛊毒死了,施法下蛊的苏冷月也会被反噬,你说,到时候苏冷月是会救自己还是救你们父子呢?”

    “蛊毒还会长大?!”沈翔在旁边听的毛骨悚然吃惊的说。“姓苏的并没有给我们说这个,蛊毒什么时候会长大?”

    “噬心蛊开始的时候会在你胸口出现一个小红点,随着蛊毒的长大,这个红点越来越大,慢慢会以红点为中心,伸展出八只触角完全包裹你心脏,等到八只触角覆盖心脏的时候,就是蛊毒成熟的时候。”

    沈翔听完连忙解开自己的衣服,露出胸口低头一看,上面果然有一个拳头大的红点,周围已经有八只想触手一样的血路在向四周蔓延,沈江川也吃了一惊,慢慢解开自己的纽扣,胸口的情况和沈翔一模一样。

    “爸,我们去医院做手术,把这玩意取出来!”沈翔有些慌乱的问。

    我摇摇头一本正经的说。

    “没用的,噬心蛊的蛊毒已经侵入你们的心脏,会想水蛭一样附着在上面,你们看见的八条血痕其实就是蛊毒的触手,有倒勾嵌在你们心脏里,所以你们经常会有心如刀绞的感觉,如果强行分离蛊毒和心脏,只好撕烂心脏,你们还是一样会死!”

    “那……那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把这东西取出来?”沈翔心惊胆战的问。

    我慢慢从包里拿出一瓶血红的液体,推到沈江川面前。

    “把这个喝下去!”

    “这是什么?”

    “死婴的脐带血!”我和冷静的看着沈江川说。“噬心蛊的蛊毒必须吸血才能活下去,但是噬心蛊怕怨念极深的阴血,因为蛊是邪术,沾染阴血必死无疑,蛊毒一死既然会从你们心脏脱落,然后化为血液。”

    “你要……你要我喝死人血?”沈翔目瞪口呆的看着桌上的血瓶说。

    “你可以不喝,不过等蛊毒成熟,就是它喝你的血,到最后你会被吸食成一具全身上下没有一滴血的干尸。”我淡淡一笑心平气和的说。“喝不喝你们自己决定。”

    沈江川看看桌上的血瓶,默不作声的背着手走到桌边,深吸一口气喝了半瓶下去,擦着嘴角的血渍冷冷的对沈翔说。

    “我要是有什么事,你就把他从这里扔下去!”

    沈翔看着沈江川喝下死婴血,用一种很恐慌的表情看着沈江川,我还是心静如水的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样子。

    不到一分钟沈江川就感觉胸口阵痛,有一种心脏被撕裂的感觉,捂着胸口倒在沙发上,一口血从他嘴里喷了出来,溅落在地上竟然是黑色,越吐越多沈翔在旁边看的心惊胆战早已面无血色。

    等到黑血全被吐尽,沈江川才感觉自己胸口之前的疼痛慢慢消失,那个拳头大的红点已经不见了,看见我拿了一支笔从他刚才吐的黑血里找着什么。

    当一只奇形怪状还在蠕动的东西被笔尖穿透,从地上拿起来的时候,沈江川清楚的看见那就是我所说的蛊毒,面面相惧的看着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是水蛭和蜘蛛混炼的蛊毒,怕阳光!”我一边说一边拉开窗帘,当阳光照射到蛊毒上,刚才还蠕动着挣扎的蛊毒瞬间干枯僵化。

    沈翔在喝下剩下半管死婴血后,反应和沈江川一样,两人胸口的红点都消失,沈江川倒坐在沙发上半天才回过神来,看着我笔尖上已经干枯的蛊毒心有余悸的大口喘息。

    “古叔其实事先找过霆哥,你们为苏冷月办事无非是求财,明十四陵里面到底有多少金银珠宝恐怕没人说的清,霆哥也表示自己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如果真找到明十四陵,也少不了你们的。”我把手里的笔丢到垃圾桶里说。

    “越雷霆真说过不一个人独占明十四陵?”沈江川从沙发上坐起来将信将疑的问。

    “我如果今天不救你,你们早晚也是死路一条,即便霆哥没说这话,你们一样什么也分不到,我又何必骗你们。”

    沈江川想想我说的也有道理,本来对我一直有些戒备,但看到自己和沈翔吐出来的东西,苏冷月就是靠这个一直控制自己,虽然黄爷出手大方,让他赚了不少钱,可受制于人始终不是一件好事。

第六十六章 潜龙饮水局 (周末五更,四更奉上。)

    何况那晚古叔的态度也不难看出,对于这个黄爷,古叔虽然给了面子没有追究苏冷月和苗仁环,但古叔似乎很不喜欢有人把手插到他的地盘上指手画脚,今天虽说要钱有钱要势有势,那也是古叔给的,地下阎王的名号不是别人恭维送给古啸天的,比起一个从来没见过面的黄爷,沈江川说什么也不敢得罪古啸天。

    “你退出黑道,把赚的钱都投到正当生意里,无非是求财,我看你这房间摆设。”我认真看了看沈江川的办公室淡淡的说。“想必是有人教过你风水格局。”

    沈江川的办公室在十七楼,诺大的落地玻璃外面能看见整个城市,靠近窗户的地方挂着一串铜做的风铃,办公室里的办公桌前是一块泰山石,正对大门的地方摆放着一个古色古香的青铜鼎,书架上是一个瓷器装饰品上下两头都没开口,墙上挂着一把桃木扇上面的绘画是百舸争流的龙舟图。

    “沈翔回来给我说,苗仁宇就是因为风水局被破而死在你手上。”沈江川若有所思的走到我身边说。“看来你对风水玄学的造诣远在苗仁宇之上,既然你想冤家宜解不宜结,就帮我看看这房间的风水怎么样?”

    “潜龙饮水局!”我脱口而出不假思索的说。“如果没猜错,这房间里的风水格局应该是苗仁宇教你摆的。”

    “有眼光,苗仁宇的确说这叫潜龙饮水局。”沈江川点点头更加信服的问。“不知道你看这风水局是好是坏呢?”

    “潜龙饮水顾名思义,就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意思,像一条在喝水的龙有多少水都能喝下去。”我指着两扇落地玻璃说。“这叫龙眼,望着对面的府南河,寓意潜龙归海,对面无山无林一望无际,龙腾四海一马平川,西北方的高楼楼顶的避雷针直插苍穹,犹如一把宝剑披荆斩棘,这叫拨云见日,潜龙可以直冲九重天,这个办公室的风水占尽天时地利人和,谁坐在这里,财帛不断贵不可言。”

    沈江川心满意足的笑了笑得意的说。

    “苗仁宇也是这样给我说的,说实话最开始对风水格局什么的,我并不相信,心想就随便摆放几下也能赚钱哪有这么容易的事,黄爷说送我见面礼,苗仁宇选了这间办公室送给我,说了也真奇怪,从我搬到这里以后,做什么事都顺,赚钱就好像在地上捡钱一样简单,就如同你所说的那样,钱财挡都挡不住,想不赚都不行,就因为这个我才答应帮黄爷做事。”

    “潜龙饮水局虽然是难得的招财风水局,但真要找到这么好的风水格局可算是可遇而不可求,苗仁宇对你还算不错,千辛万苦帮你摆下潜龙饮水局替你招财。”我若有所思的摇摇头淡淡的说。“不过苗仁宇似乎未必真是全心全意的在帮你,你这办公室的风水大有问题。”

    “有问题?”沈翔和沈江川对视一眼诧异的问。“既然你都说了这是潜龙饮水局,又会有什么问题?”

    “潜龙饮水局是不假,可你房间里的摆设,很明显苗仁宇没想你们父子太太平平的过日子,赚到那么多钱,也要有命花才行。”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窗口挂风铃本是用来化煞,想必苗仁宇也是这样告诉你们的。”我回头看着沈江川说。“而风铃上的装饰灯有灯火长明之意。”

    “苗仁宇说我戾气太重,这铜风铃可以化煞,风铃上的灯是生生不息,能让我好运不断。”沈江川很紧张的说。

    “他说的也没有错,只不过苗仁宇对风水玄学的认知绝非一般泛泛之辈,他当然知道年份和月份以及日柱对风水格局的影响,按照这个布局,你这个月都会多灾多难。”我很沉稳的说。

    “这个月?为什么这个月我会多灾多难?”

    “这个月就是庚午月,天干之庚属阳之金,地支之午属阳之火,是火金相克诸事不顺,你再看头上这盏灯,奇形怪状不伦不类,有做旧处理的痕迹,看上去以为是怀旧的感觉,其实并不是这样。”我指着风铃和灯继续说。“庚午家中破火惊,买来铜铁声铃铃,破旧灯盏来作祸,伏尸女子亡少年。”

    “伏尸女子亡少年?!”沈江川很震惊的抬起头看着我诧异的说。“这……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还用我解释吗?沈翔第一次去赌场捣乱,如果不是因为霆哥认识你,他早就被砍了,后来你们父子再去,古叔把生死交给霆哥,如果不是霆哥放你们,你们又死一次。”我淡淡一笑意犹未尽的说。“苗仁宇知道你贪财,可真让你背着古叔和霆哥作对,你还真有些犹豫,所以在你房间这样布局,让沈翔去赌场闹事,给你制造去兴师问罪的机会。”

    “姓苗的居心叵测,居然算计到我头上来了。”沈翔猛的拍了一下桌子气急败坏的说。“这房里还有很多是他让摆放的,你看看还有什么问题。”

    “问题多的去了,这青铜鼎有三只脚对着正门口,瓷器装饰品没头没尾,已卯三家绝户台,破缸铜鼎也生灾,汤瓶无嘴床折角,家先香火要钱财。”我走到青铜鼎旁边一本正经的说。“苗仁宇担心你不敢按照他们吩咐做事,所以想断了你后路,已卯三家绝户台,破缸铜鼎也生灾,是要你断子绝孙绝了你沈家门户,就是要让沈翔死,这样你才会义无反顾的帮他们做事,至于汤瓶无嘴床折角,家先香火要钱财,表面上看你是赚到了钱,可这些钱你早晚都要吐出来,他们是不会让你平白无故赚钱的,你只不过是他们的一个工具而已。”

    沈江川面色铁青怒不可遏的一把将青铜鼎打翻在地,声音冰冷的说。

    “还有什么是姓苗的用来害我们父子的?”

    “桃木扇挂在墙上,正对着你的办公桌,上面是百舸争流的龙舟图,你看看这桃木扇下面的吊坠是什么?”我指着墙上的桃木扇问。

    沈江川走过去摸着吊坠看了半天很诧异的说。

    “石头?!”

    “不是石头!是砖!用砖打磨成的吊坠!”

    “这个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这当然不是普通的砖,这是死人坟头里的砖。”

    沈江川一愣目瞪口呆的抬起头,皱着眉头吃惊的问。

    “死人坟头……的砖?!”

    “丁末买得死人衣,灶神旧石墓砖移,桃木龙灯皆不吉,有句话叫鬼画桃符,这桃木扇其实就是一道催命符,只不过催的不是你的命。”我一边说一边瞟了瞟身后的沈翔。“归根结底苗仁宇千方百计想要你儿子的命。”

    “你既然能看出苗仁宇的这些花招,你一定知道怎么破解。”沈江川一脸焦急的问。

    “这个简单,你把这些东西移走就行了。”我说完很认真的看着沈江川。“但是,沈翔不能碰这些东西,这些都是刑克之物,只有你自己动手才可以!”

    沈江川听完急急忙忙按照我的吩咐,把刚才所说的那些东西一件不留的扔出房去。

    “你说的也对,和气生财,既然越雷霆不再追究,我也就到此为止,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沈江川回到房里眯着眼睛说。

    “什么条件?”

    “你知道我是做进出口的,我有一批货过海关的时候被扣了,你既然懂玄学,就帮我顺顺利利把这批货拿回来,只要货到了我手,我保证从今以后和黄爷那边一刀两断。”

    我从沙发上站起来胸有成竹的点点头。

    “一言为定!”

    我从沈江川的办公室楼上走下来的时候,萧连山连忙走了过去,很不解的问。

    “哥,姓沈父子都不是好东西,你怎么还和他们谈和,还救他们的命啊。”

    “谁说我救他们的命了,霆哥做的最错的事,就是那晚心慈手软放手了沈江川,我只不过帮霆哥弥补一下而已。”我声音有些冰凉的说。

    “哥……你,你打算干什么?”萧连山从来没见过我脸上的表情诧异的问。

    “呵呵,走,陪我我去买点东西。”

    “买什么?”

    “花圈。”

    “啊!给……给谁的?”

    我意味深长的冷冷一笑,回头看看身后的大楼淡淡的说。

    “给沈江川的!”

第六十七章 富不与官争

    我和萧连山刚回家,就看见越雷霆穿着一套很正式的西服坐在沙发上,看见我回来,连忙走过去。

    “雁回,你换套衣服,今晚我带你去见几个人,你帮我把把关。”越雷霆的样子有些紧张和焦虑。

    “霆哥,那我也去吧,才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跟着也有个照应。”萧连山很诚恳的说。

    越雷霆连忙笑着摇手一本正经的说。

    “今晚我去见的人没人敢动,安全的很,你就好好留在家里养伤,这事你去了也帮不上忙,呵呵。”

    我看越雷霆心急如焚的样子,知道事情不小,回到房里换了套衣服,跟越雷霆上了车。

    “霆哥,今晚到底见什么人?为什么叫我把把关,道上的人我又不认识。”

    “当官的人!”

    “啊!”我一愣,回头看看越雷霆很吃惊的说。“霆哥,你是混黑道的,怎么和当官的人又扯到一起去了?”

    “贫不跟富斗,富不与官争,钱我是有了,可又能怎么样,特别是那晚赌场出事后我就在想,沈江川都敢骑到我头上,无非后面有一个黄爷当靠山,那晚如果不是古叔来,后果不堪设想,可是……古叔都七十多岁的人了,谁能保住他老人家还能活多久。”越雷霆叹了口气声音低沉的说。

    “你这是想未雨绸缪,给自己找条后路?”我似懂非懂的问。

    “我都多少岁的人了,该风光的也风光过,我还有什么后路可以留的。”越雷霆忽然一本正经的看看我语重心长的说。“我是想给岚清和千玲留条后路,说句不好听的,你别看现在天下太平,万一古叔突然两腿一伸走了,这道上可就真乱了。”

    我慢慢点点头也似乎认为越雷霆说的有些道理。

    “霆哥,那你打算怎么办?”

    “光有钱是不行的,还得有势,这个势不是有多少人的问题,你人再多那也是见不得光的事,得有靠山,能撑的起腰的靠山,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保护伞,谁最有权势?当然是当官的!只要和这些人搭上关系,人家一个批文我就能辛辛苦苦干几年,而且还不用提心吊胆的过日子,赚钱都还是小事,有当官的给你罩着,做什么事都不会畏手畏脚,即便得罪了别人,你再借给沈江川十个胆,他也不敢明目张胆和当官的对着干不是,他就是人再多,一个电话就把他给灭了。”

    我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还是有些不明白的问。

    “霆哥,既然你今天约了政府的人见面,我对这些人际关系和应酬的事一窍不通,你带上我干什么?”

    “人是霍谦费了很大力,千方百计约出来的,我是干什么的这蓉城有谁不知道,当官的白的,我是黑的,约了三个人都是马上要升职的高官,但我摸不准该跟谁谈,你会看面相,你就帮我看看,谁和我有缘,谁是我贵人,这样也免得我说错话。”

    我无可奈何的笑着问。

    “霆哥,你怎么能一下约三个人同时见面啊,这么避讳的事,说的好听就是沟通应酬,说直白点就是官匪勾结,这些政府里当官的,能爬到这个位置,有几个人不是小心谨慎步步为营,你现在当着三个人的面去谈,就是明目张胆的行贿,就算有人愿意帮你,有其他人在场,你说有谁敢点这个头,搞不好还反咬你一口,行贿可是重罪,拿你当垫脚石,这些人绝对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越雷霆一拍脑门皱着眉头很懊悔的说。

    “坏了,我这一着急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等等……霆哥,你约了三个政府官员见面,他们……他们之间相互知道吗?”我很认真的问。

    “知道啊,霍谦一直在帮我联系这事,不过从来都是吃闭门羹,说起来也奇怪,这一次一约都答应的很爽快,连推托之词都没有。”

    “这么说,这三个政府官员有意想见你……刚才霆哥你说他们三个都要升迁,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居然不避讳,还能和你见面,这事真有点奇怪啊。”

    “这能有什么奇怪的,反正我就相信一条,这天底下没有不吃腥的猫,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们敢要我就敢给。”越雷霆不在乎的挥挥手豪气的说。“就算今晚是鸿门宴,不是还有你在嘛,到了帮我看看他们面相不就知道了。”

    车停在明月轩的楼下,明月轩是蓉城商务宴请的高档酒楼,装修华丽雅致,服务礼貌周到,至于价格就一个字,贵!而且是相当的贵!

    服务员在门口礼貌的敲门,越雷霆连忙紧张的站起来,推门进来的三个人穿着随便,脸上的笑容轻松自然。

    越雷霆老远就伸出手,霍谦在旁边介绍。

    走在最前面的个子不高,头上已经没几根头发,不过红光满面举手投足颇有气势,这人叫范良,霍谦称呼的是范区长,听这头衔官位不低。

    第二个人叫罗德义,戴副眼镜眼神很深邃,一看就是那种小心谨慎的人,习惯性把手背在后面,似乎平时都是衣服很威严的样子,霍谦介绍他是罗厅长。

    被称为赵市长的赵远桥走在最后面,听口音应该是东北人,个子很高大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很大,派头当然也不小。

    能请到区长、厅长和一个市长,而且没有一个人带副字都是正级,越雷霆虽然算见过市面的人,可第一次和官场上的高官打交道,竟然有些手足无措,好几次说话头吞吞吐吐,头上不停冒汗水。

    我的目光却并没有落在这三个人的身上,进来的一共有四个人!

    跟在最后面的还有一个人,脚步很轻以至于走在高大的赵远桥身后都没有人注意到,等到赵远桥走进屋才看见他。

    年纪看上去应该比其他三人年轻,一身穿着干净得体,步伐沉稳老练,刚才进来的三人都是官场老手,能混到现在这个位置官威一定多少都有几分,不过等到后面第四个人走进屋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他的气势完全轻轻松松的把其他三人所淹没。

    “这……这位是?”越雷霆记得霍谦告诉过他,只请了三个人,一脸陪笑的问。

    “这位是我的秘书,他叫魏雍,都是自己人。”赵远桥轻描淡写的说。

    越雷霆连忙招呼其他人入席,特别是听到赵远桥那句自己人后,心情放轻松了很多。

    面对已经点好的菜,他们似乎早已习以为常,脸上一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越总太客气了,说好是随便聚聚,还非要安排到这么高档的地方,我们是有纪律的,向这样大吃大喝你简直是在让我们犯错误啊。”范良一坐下就笑着说。

    越雷霆在外面有一家注册公司,这年头什么都讲一个派头,出来给人介绍总不能说是黑帮老大,所以在外面越雷霆更希望别人叫他越总经理。

    “家常便饭,家常便饭,范区长说严重了,能赏脸带这里来坐坐,我越雷霆三生有幸蓬荜生辉。”越雷霆端起酒杯站起身笑着说。

    几轮酒后房间里的气氛慢慢缓和,再没有最开始的拘谨和尬尴,越雷霆本来就是性情中人,说话的声音也大了起来。

    霍谦把早已准备好的东西慢慢放到越雷霆的脚边。

    越雷霆拿起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毕恭毕敬的站起来送到罗德义面前。

    “各位领导,我是做古董生意的,第一次见面没准备什么礼物,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望罗厅长不要嫌弃。”

    礼盒打开是一个四四方方的玻璃盒子,玻璃里面分别是牛、鼠、马三个生肖的黄金雕像,看分量足足有一斤重,一出手就是一斤黄金,越雷霆相信自己这个礼物摆到哪儿都不会丢人。

    “越总你这是什么意思?”赵远桥看看其他两人,放下筷子一本正经的问。

    “礼仪之邦,既然各位领导这么给我越雷霆面子,百忙之中还赏脸前来,我这小小心意还算的了什么,各位领导不要多想,都是装饰品按照您们生肖打造的,不值几个钱全是工艺品。”越雷霆满脸笑容的说。

    “纯金的生肖像,看这分量有一斤吧,一斤黄金在越总口里都是不值多少钱的工艺品,呵呵。”范良拿起面前的雕像掂量几下意犹未尽的说。“越总这出手真是阔绰,可你拿着这么贵重的东西送个国家公务员,不但我们会犯错误,就连你也是行贿,这罪名可不小啊。”

    越雷霆一时语塞,没想到范良会这么说,东西已经摆在桌上,自己说的话前面三个高官都听的清清楚楚,如果真反咬一口说自己行贿,就是有十张嘴也解释不清,越雷霆愣在原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越总好客,特别重情义,在他心里远来是客,今天各位领导能光临就是那他当朋友,越总最看重的就是朋友,朋友之间赠送礼物又怎么算是行贿。”我满脸笑意的站起身说。

第六十八章 不懂规矩的秘书(五更继续~~~~~~~~)

    赵远桥看看我,两次都是我帮越雷霆解围,意味深长的笑笑说。

    “这小伙子还真会说话,处变不惊圆滑世故,是块做生意的好料子,越总身边有这样的人才,不想发财都难啊。”

    气氛在赵远桥豪爽的话语中缓和过来,霍谦在旁边给他们斟酒,越雷霆忽然一脸愧疚的看看一直默不作声的魏雍,歉意的说。

    “魏秘书,你看……哎!都是我办事不周,之前以为就三位领导要来,就预备了三份礼物,没想到魏秘书也会来,我……我这儿……。”

    魏雍脸上的笑容很谦逊,和霍谦笑的时候差不多,不过魏雍的笑容里有几分是我完全看不懂的东西,如同他的眼神深邃的无法完全触及。

    “越总客气了,我是临时通知陪三位领导来的,越总不必介怀。”

    “啥都别说了,是我越雷霆礼数不周,不过今天这酒你也得喝。”越雷霆打开一瓶五粮液送到魏雍面前。“东西今儿算我越雷霆先欠着,改日一定亲自给你送过去。”

    “越总客气,先干为敬!”魏雍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我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魏雍,和其他三个人比,魏雍举手投足之间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虽然他一个人坐在角落里话并不多,但是有一件很奇怪的事让我很好奇。

    魏雍只要举杯,其他三个人必定会跟着举杯,桌上的任何一道菜,魏雍没动筷子,其他三个人绝对不会动第一下,即便是刚才进屋的时候,坐小来的顺序好像都是精心安排好的,其他三人看到魏雍坐下后,才跟着坐下。

    按头衔看魏雍不过是一个秘书,官职级别和其他三人比差太多,在等级森严的官场上,魏雍不可能不知道这些细节,何况他还只是一个秘书,要么就是魏雍不懂规矩,但一个不懂规矩的秘书绝对不会出现在这种场合。

    我想到了另一个可能,不过他宁愿是自己想的太多,否则越雷霆还真没说错,这酒宴还真是鸿门宴!

    “三位领导,难得今天能把您们都请来,今晚一定要尽兴,不醉不归我就不说了,这样喝一点意思都没有,我倒是有一个好提议。”越雷霆连忙又开了三瓶五粮液送到他们面前。

    “越总,有何好建议?”赵远桥把酒推到一边笑着说。

    “赵市长,我这兄弟叫秦雁回。”越雷霆指着旁边的我笑着说。“他会命理天数,说白了就是看相算命,三位领导不如让他给您们看看,只要说错一句,我自罚一瓶,要是说对了,你们就喝一杯,今天找个乐子。”

    “看相算命?!”赵远桥听完乐呵呵笑起来,转头看看其他两人。“这可是封建迷信,我们都是无神论者,从来不相信这些无稽之谈。”

    “不相信更好,反正说错了我就喝一瓶。”越雷霆想了想胸有成竹的说。“要不这样,说错一句我立马送三位领导走,怎么样!”

    “好,既然越总想尽兴,我们就在陪陪,但是话先说好,说错一句我们就走,这一次可不能再不算数了。”罗德义淡淡一笑点着头说。

    “要不我就先来,听说算命要报八字的,我的……。”

    罗德义刚开口就被我打断。

    “相命之事我都是依照面相而断,我向来都是看到什么说什么,就怕……。”

    “呵呵,你是怕你说错,我们转身走人?”罗德义笑了笑说。

    “不是,我是怕依面而断,说了不该说的,怕各位领导会生气。”我心平气和的说。

    “你就按你算的说,对和错我们心里自然知道,即便说错了也不要紧,反正我们也不相信这些。”范良不以为然的说。

    “白气如粉,父母刑伤,青色侵颧,兄弟唇舌。”我听完胸有成竹的对罗德义说。“白气主丧亡,若在父母宫,见者必主刑伤,颧伴正面,若有青气侵入此位者,则主兄弟唇舌之忧。”

    罗德义见我脱口而出,一怔,有些迟疑的问。

    “说直白点是什么意思?”

    “罗厅长父母宫有白气,主有丧亡,父母之间有人离世,颧骨隐约有青气蕴含,罗厅长最近和兄弟之间有口舌之争。”

    越雷霆听见我一上来就说罗德义父母有丧亡,半天没回过神,连忙给罗德义倒酒。

    “罗厅长,您千万不要往心里去,他……他随口说的。”

    罗德义的脸色很难看,默不作声低头片刻,慢慢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三个月前我父亲因为心脏病过世,在关于父亲骨灰处理问题上,我和我哥之间有些摩擦,我父亲希望把骨灰洒到他故乡的山山水水之中,可我坚持让父亲入土为安。”

    越雷霆一愣,虽然我说对了,可毕竟是伤心事,一时半会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不算,越总连我们的生肖都能打听出来,这些事当然不在话下。”范良似乎对我有些兴趣,缓和着气氛说。“说点其他的,比如你看看罗厅长是干什么的?”

    我看看罗德义忽然欲言又止的说。

    “罗厅长这个职务似乎不太对!”

    “职务不太对?”罗德义淡淡一笑不以为然的说。“我这职务有什么不对的?”

    “看您面相骨插边庭,威武扬名四海,您应该是神勇之人,边庭在左辅角发际之间,若额耸起插入边庭者,主耀贵,驿马连边地,兵权主一方。”我仔细看着罗德义振振有词的说。“罗厅长,能不能看看你的手。”

    罗德义把手伸了过去,我看完更加肯定的说。

    “罗厅长掌纹中间有兵符纹,年少登科仕途长,击钺定位权要职,震戎边塞拥旌幢,罗厅长你面相和掌纹看,您都是掌兵权之人,而且权主一方。”

    “雁回,罗厅长又不是军人,怎么可能带兵,而且厅长是行政职务,又不是部队里的,你……你是不是看错了。”越雷霆在旁边小声说。

    罗德义忽然意味深长的看看我,面无表情的脸上慢慢露出一丝奇怪的笑容,居然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你叫……?”

    “秦雁回!”

    “好,好!有点意思,呵呵。”罗德义放下酒杯笑了笑。

    越雷霆很迷茫的看看罗德义,看样子我又算对了,可一个厅长怎么兵权一方,这一点越雷霆怎么也想不明白,不过看见罗德义喝下了酒,心里长长松了口气。

    范良和赵远桥对视一眼,似乎在交流什么,然后都不约而同看看对面坐着的我,脸上的表情很惊奇。

    “你真的什么都会算?”范良意味深长的问。

    我想了想笑而不语的点点头。

    范良想了想从包里掏出一支笔,把自己八字写在纸上推到我面前。

    “你帮我看看我仕途会有什么波折?”

    我接过纸掐指一算眉头微微皱起心平气和的说。

    “范区长八字过弱,命局八字缺土未入正格,身坐正官正印,气质清纯,必主官显,但金坐火地,须经火炼,千锤百炼,所以仕途坎坷,有大起,也有大落,看你面相气浊而不清,额头中正骨塌陷,丢官退职之相,范区长如果我没算错,您现在应该是无官一身轻才对。”

    越雷霆原想的是请来三人都是政府高官,这样的人一定富贵双全,所以才让我给他们看相,说的都是好听的,没人不喜欢听,可范良问仕途前景,我居然说范良有丢官退职之相,越雷霆一时不知道怎么缓和。

    范良笑而不语竟然又喝了一杯,越雷霆大感吃惊。

    “可有什么办法解决?”范良现在明显不像刚才那样将信将疑。

    “范区长不用担心,您额上中正骨虽然塌陷,不过额头有仰月文星是贵人相助之相,光泽四溢仕途再起,您有大落就有大起,从您面相看,不出三天,您定会加官进爵!”我很有自信的说。

    范良听完我的话,却偏着头去看旁边的赵远桥,好像在等待什么。

    赵远桥意味深长的看看我,摇着头很诧异的笑了。

    “今天算是开眼界了,范区长因为工作原因被暂时免职,这个其实很多人都知道,所以你说范区长现在无官一身轻我一点都不感到意外,只不过,今天下午市人大已经表决,一致通过任免范良为司法局局长,但是这个消息只有很少数人知道,我本来打算酒宴完以后才告诉他,想不到你居然连这个也能算到!”

    “赵市长,这么说……我的任命已经通过了?!”范良两眼放光的问。

    赵远桥笑而不语的点点头。

    越雷霆听到这里知道我算的一点都没错,端起酒杯高兴的说。

    “这是天大的好消息,提前祝范局长仕途无限步步高升!”

    范良心情特别好一连喝了两杯,兴高采烈的说。

    “第二杯算我罚酒的,秦雁回,你真算是半仙啊,连我都不知道,你居然能算出来,哈哈哈,以后有什么事我一定还来找你。”

第六十九章 朝霞面

    赵远桥瞟了瞟我,漫不经心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这杯酒我喝不喝就看你本事了,我年纪也不小了,干不了几年就要退二线了,你就给我算算,我退休之前还能不能往上升?”

    “这个我算不了!”我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赵远桥一愣诧异的问:“我这个怎么算不了?你能给范区长算仕途,为什么我不能算?”

    我心平气和的对赵远桥说。

    “赵市长您八字平和,五行不亏不缺,可您命中正官无印,在命里印主官位,就是说您命不带官,您本来是做不了官的,一切都不是您力所能及的范围。“

    “我做不了官?!”赵远桥听完呵呵笑了起来意犹未尽的说。“我现在是市长,难道,难道我这个官还是假的?”

    “就是,雁回你怎么能这样说,赵市长怎么可能做不了官,你算清楚再说。”越雷霆在旁边小声说。

    我一点也不慌乱气定神闲的说。

    “赵市长,我是实话实说,您命不带官,按理说您不该身居这个位置,不过您生得面如满月,清秀而神彩射人的,这叫做朝霞面,男子有此形相主其人将有贵人扶持不歇,您今天拥有的一切都是您贵人所赐,不但让您官运亨通,而且富庶不败,您这位贵人可谓不同凡响!”

    赵远桥很震惊的看着我半天没说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默不作声的把杯里的酒喝了下去。

    “雁回,有机会你到我那儿去坐坐,随时来都行,我很欢迎。”

    越雷霆看见赵远桥居然邀请我去他哪儿,而且刚才范良也有这意思,约这些人出来无法就是想套近乎,一顿饭当时是不行的,还想着第一次见面先给对方一个好印象,其他的等来日方长,没想到我给他们看完相,都把我敬为上宾,越雷霆脸笑的都合不拢。

    “魏秘书,你也别闲着,也算算吧,反正闹着玩的。”越雷霆对着坐在角落一直不说话的魏雍说。

    “我就不算了,你们尽兴就好。”魏雍淡淡一笑有礼貌的说。

    “这有什么,你都说要尽兴了,魏秘书你也算算,你放心,这屋里说的话,出了这个门我保证不会有其他人知道。”越雷霆走到他身边,一边倒酒一边说。“你要不想算,要不就写个字,雁回会测字,就当玩玩。”

    魏雍推托不过越雷霆,用手蘸了点酒在桌子写了一个字。

    田!

    我一看魏雍的面前这个四平八稳的田字,顿时心里一惊,暗暗深吸一口气。

    越雷霆低头一看马上笑起来,兴高采烈的说。

    “这个字不用雁回,我都会测。”

    “愿闻其详!”魏雍很镇定的问。

    “还是魏秘书实在,你看这田字写的中规中矩,这叫什么,管好自家门前一亩三分地,魏秘书一看就是实干的人,不愧是做秘书的,只要吩咐的事一定会一丝不苟的完成,魏秘书,我说的对不对。”

    魏雍谦逊的笑了笑,举起酒杯喝了下去,越雷霆认为自己说对了,仰着头心满意足的大笑。

    赵远桥看第二瓶酒也见底了,看着对面的越雷霆很认真的说。

    “越总,首先我们很感谢你今晚这顿丰盛的晚宴,特别是雁回,说实话我们是真尽兴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时间也不早了,饭吃了酒喝了,所谓无功不受禄,越总约我们也不是第一次了,既然今天大家聚到一起,有什么事越总可以直接说。”

    越雷霆没想到赵远桥会如此直接,原本多接触几次后再谈事,现在赵远桥一上来就把话说穿了,越雷霆正求之不得,擦干嘴角笑了笑低声说。

    “各位领导,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越雷霆是做什么的,相信您们也清楚,在道上我越雷霆说句话还管点用,当然在您们眼里不值一提,请各位领导来,一是想交个朋友,以后有什么能用得着我越雷霆的地方,您们只管开口,上刀山下火海一句话的事,至于第二,我给各位准备了点礼物。”

    “还有礼物,呵呵,越总一出手就是一斤的黄金雕像,我们几个喝的差点把命都快搭上了,不知道越总还有什么礼物要送?”赵远桥笑了笑意味深长的问。

    越雷霆看了看旁边的霍谦,很快一个袋子被霍谦心领神会的递到他手里,里面是成捆的现金,在越雷霆的逻辑里这个世界上没有不喜欢钱的人。

    越雷霆刚要把袋子拿到桌上,发现我的手紧紧压在上面。

    “越总给各位领导准备的礼物还是我来说吧。”

    “你每次都能给我们惊喜,不知道这一次打算说什么?”赵远桥笑盈盈的说。

    我深吸一口气异常冷静的说。

    “越总打算送给各位一座陵墓!”

    “陵墓?!”范良一愣抬起头很诧异的看着他。

    “雁回?!你……”越雷霆也惊呆了,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我的手在下面很用力的握了一下越雷霆的手平静的说。

    “明十四陵!”

    越雷霆瞪大眼睛,就连旁边的霍谦也不知所措,没想到我居然把这么重要的秘密说了出来,完全没有准备的震惊。

    “明十四陵?呵呵,我该不会是听错了吧,不是只有明十三陵吗?”罗德义的脸上看不出吃惊的样子,反而平静的很。

    “在风水堪舆界一直有一个传闻,朱元璋为了防止明朝灭亡,修建一处极其隐秘的地方,要历朝历代的君王,每年都往里面运送金银珠宝以备不时之需,地点是君王和继承者之间相互口授,所以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但崇祯自缢煤山后,这个秘密就失传了,而这个埋藏宝藏的地点,就是明十四陵,只不过里面埋的不是君王,而是大明的命脉。”我毫无顾忌一口气说完。

    “史书上好像没有关于这个的记载,考古方面也没听说过明十四陵,我你都说是个传闻,未必可信。”范良不慌不忙的说。

    “事实上这不是传闻,我们已经找到了关于明十四陵的线索,足以证明明十四陵的存在。”我沉稳的说。

    “你们真能确定有明十四陵?”罗德义问。

    我很肯定的点点头。

    “等会,既然有明十四陵,你刚才说要把这个送给我们。”赵远桥意味深长的笑着说。“送给我们是什么意思?”

    “明十四陵里面有价值连城的宝物,还有富可敌国的财富,如果找到明十四陵不管是考古价值还是文物价值都不可限量,如果这么重大的发现是由您们三位主持负责下被发现和挖掘出来的,相信不管是对国家还是对您们都有重大帮助。”

    我的话让旁边的越雷霆差一点就躺到地上去,原想着既然想拉关系,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与其送钱打通关系,还不如把明十四陵拿出来和这些人分享,这么大一个宝藏估计谁都会心动,有了面前这三个人罩着,那以后在蓉城还不真一手遮天了,何况明十四陵里面的东西加在一起富可敌国,分给他们三人,也亏不了多少,一举两得的美事。

    可听我话里的意思,并是不是想拉这些人下水,是打算把明十四陵献给国家,千辛万苦才得到的明十四陵,差一点把命都搭进去,没想到我几句话就送人了。

    “既然是这样,你们可以直接和考古研究所联系,这个线索如此重要,你们能提供出来,对国家和人民都是有功的,可你告诉我们有什么用呢?”赵远桥的表情很平静,好像从一开始就早知道明十四陵一样。

    “我们并非唯一知道这个消息的人,只不过线索在我们手里,霆哥是混黑道的,您们应该知道,黑道上很多人现在已经知道这个消息,如果由考古队接手,我相信等他们找到明十四陵的时候一定是一座空空如也的陵墓。”

    “那你希望我们怎么做呢?”罗德义笑着问。

    “由霆哥负责找寻明十四陵的确切位置,等我们找到地方后,第一时间通知您们,由您们负责主持挖掘。”

    “呵呵,有点意思,按理说越雷霆经营黑道,很大一部分收入是来自盗墓贩卖文物,既然你们知道明十四陵,完全可以打捞一笔,可你们现在献给国家,我在想,这对你们有什么好处?”赵远桥淡淡一笑目光如炬的问。

    我看看身旁的越雷霆很坚毅的对赵远桥说。

    “我们不要什么好处,希望能将功补过,能弥补一点算一点,万一日后大祸临头,还希望三位领导高抬贵手。”

    赵远桥没有回答,和其他几个人站起身默不作声的离开,走到门口,赵远桥忽然转过声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我。

    “今晚这饭局有意思,这酒喝的也有意思,礼物更有意思,不过……秦雁回,你这个人是今晚最有意思的事,呵呵呵。”

第七十章 潜龙勿用

    赵远桥脸上的笑我看不懂,就连越雷霆和霍谦去送他们下楼,我也没有去,整个人呆坐在椅子上。

    越雷霆从楼下回来,一进包间就心急如焚的说。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好好的你怎么把明十四陵给说出来,而且即便你说出来,也不能一点好处都不占啊,几句话就把这么大的宝藏拱手相让。”

    我深吸了一口气心有余悸的说。

    “霆哥,你就没想想平时你邀请了这么多次,这些人都不来,为什么今天会突然答应你,而且还一起到。”

    越雷霆一愣,想了想不以为然的回答。

    “这个我还真没想过,不过也没什么,或许他们想通了,有谁不喜欢钱的,你没看他们刚才看见黄金生肖雕像的表情吗?”

    “霆哥,大祸临头的你还不知道。”我指着桌上赵远桥并没有拿走的黄金生肖说。“就算想和你有什么关系,这些能坐到这个位置的高官,也不会傻到几个人一起和你谈,这么隐晦的事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你见过官匪勾结还敢大张旗鼓的吗?”

    “雁回,听你这话难道有什么不妥?”霍谦坐到我身边诧异的说。“不过我看他们几个好像对今晚的酒宴很满意,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你是说赵远桥和罗德义还有范良他们?”我摇着头很镇定的说。“到现在你们还没看出来,他们今天晚上只是配角。”

    “配角?!”越雷霆和霍谦对视一眼,大为不解的问。“他们三个你可是都算过的,个个都是身居要职的高官,他们都算配角了,那……那谁还能当主角啊?”

    “赵远桥他命中正官无印,在命里印主官位,就是说他命不带官,他本来是做不了官的,可是他却平步青云当上市长,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你不是说过,赵市长生得面如满月,清秀而神彩射人,叫做朝霞面,男子有此形相主其人将有贵人扶持不歇,他今天拥有的一切都是贵人所赐,不但让他官运亨通,而且富庶不败。”霍谦想了想回答。

    “我给赵远桥看面相,只说了前面部分,后面部分没有说。”我忧心忡忡的说。

    “后面……后面还有什么你没说?”越雷霆好奇的问。

    “赵远桥虽有朝霞面,但他是草藤缠树命,就好像一个不起眼的草藤缠绕在一颗树上,树有多高他就会有多高,他的一生都会因为这颗树的变化而变化,他命中有贵人相助,这贵人就是这棵树,他如今身居要职,只说明他的贵人必定是官场中人。”我靠在椅子上淡淡的说。

    “这个正常啊,现在谁还不是官官相护,能往上爬当然要有人帮忙才行,这个也什么大惊小怪的啊?”越雷霆皱了皱眉头说。

    “可是朝霞面有一个特点,如遇贵人两颊必定朝红如赤,赵远桥从一进来我就发现他两颊两边红云详盖,进来的人里面一定有他的贵人。”

    “进来的人里面?!”越雷霆想了想摇着头说。“你是不是看错了,不对啊,范良不过是一个区长,而罗德义是厅长,论官职高低都在赵远桥之下,他们两个人又怎么可能提携赵远桥?”

    “可进来的并不是只有范良和罗德义!”我抬起头目光坚毅的说。

    “进来的……还有一个魏秘书!”霍谦也摇着头很诧异的问。“你的意思该不会是说,那个魏秘书是赵市长的贵人?这……这绝对不可能啊。”

    “秘书这个头衔只是他们说的,到底是什么我们并不知道,不过我发现虽然魏雍是最后进来,可他没坐之前,其他三人都没坐,魏雍虽然坐在角落,但每次我看他们三人倒酒,第一个倒的一定是魏雍,官场上等级森严,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这些都是平时前呼后拥的人,你们见过会先给秘书倒酒的事情吗?”我振振有词的反问。

    霍谦想了想,慢慢抬起头看着越雷霆若有所思的说。

    “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还真是这么回事,难道……难道魏秘书的官职比他们三个还大?”

    “我看恐怕不是大的问题,能把赵远桥一个命不带官的人捧到一市之长的位置,魏雍的分量绝对不是一般官员那么简单,而且我给他看面相的时候,魏雍知道我算对了其他三人,怕我算出来,所以一直推托,就是不想让我知道他的底细。”我瞟了瞟刚才魏雍坐的位置淡淡的说。

    “你命理相术造诣那么高,魏雍的面相你看过有什么发现?”越雷霆很紧张的问。

    “论神,藏不晦,藏者不露也,晦者无神也,魏雍眼光清莹,顾盼不斜,眉秀而长,容色澄彻,举止汪洋,万态纷错于前,而心常一,则可谓神有余,神有余者,皆为上贵之人。”我抬着头心平气和的回答。

    “这个我知道,是五行相说,相面的最高境界,人之一身以神气为主,形貌次之,凡相人之法,精神气色为最重要,没想到魏雍竟然神有余!”霍谦点点头焦虑的问。

    “这还不止,论气,气在于质,质因气而宏,神完则气宽,神安则气静,魏雍正虽然坐在角落可我一直注意到,他气定神闲泰然处之,则于德为有容,于量为有度,重厚有福之人。“我慢慢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继续说。“最后是论骨,魏雍日角之左,月角之右,有骨直起为金城骨,位至三公,主权势!”

    越雷霆听完我的话,身体一软倒在椅子上,刚低头就看见魏雍之前在桌上用酒写的田字。

    “魏雍写这个田字,我当时没当回事,随口一说,他还真喝了酒,难道我说对了?”

    “他写田字,你给他测四平八稳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这个字你给他测错了,而且还是大错特错!”我摇着头很肯定的说。

    “那……那这个田字测出来是什么?”越雷霆好奇的问。

    “魏雍写出这个田字,我就大吃一惊,幸好霆哥无心插话,把这事绕过去,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口。”

    越雷霆和霍谦一听很惊讶的看看我。

    “这个田字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魏雍写的这个田字有三个测法,不过每一个都万变不离其中,第一种测法,田字看字形,像一个官印,而且是四平八稳的官印,说明魏雍官位极其稳固,官字两个口,田字四个口,可见魏雍能说善变是非曲直都在他一口之间。”

    “这……这样一说还真有这么回事。”越雷霆点点头惊喜的问。“快说说还有其他两个测法是什么?”

    “田者,象形,军队方阵之形,如得兵权定会权倾天下,不过看样子魏雍早已兵权在握……”我忧心忡忡的叹了口气说。

    “兵权?这个不太可能吧,就算魏雍真是高官,可这兵权又不是随随便便能得到的,何况他是政府官员,又怎么可能有兵权?”霍谦很诧异的问。

    “拥有兵权并不是要真正掌握兵马,魏雍只需要控制有兵权的人就可以。”我淡淡一笑意味深长的说。“刚好,我就知道一个是拥有兵权的人。”

    “谁?”

    “罗德义!”

    “罗厅长?他……他一个厅长怎么会有兵权?”越雷霆很疑惑的问。

    “他命带偏官,主武,是武职,他绝对不是什么厅长!”我一本正经的说。

    “那还有一个测法是什么?”

    “最后一个也是最确切的一个,也是让我很肯定魏雍身份的一个。”我喝了一口茶说。“魏雍坐的位置刚好是这个房间里面的正南方,南方在五行八卦里是乾位,乾卦,是易经六十四卦的第一卦,上上卦,象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卦辞,元亨利贞。乾卦主显。”

    霍谦好像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兴奋的说。

    “乾卦一阳的卦辞是潜龙,勿用!是说要韬光养晦藏而不露,魏雍果然是深藏不露,竟然说自己是一个秘书,从一开始我们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这和田字有什么关系啊?”越雷霆还是很疑惑的问。

    “乾卦二阳的卦辞是见龙在田,利见大人!”我放下茶杯看着越雷霆冷静的说。“龙在田野出现,会出现大人物!魏雍写田字的时候,我就猜到他的身份非比寻常!”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10323/ 第一时间欣赏我当方士那些年最新章节! 作者:君不贱所写的《我当方士那些年》为转载作品,我当方士那些年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我当方士那些年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我当方士那些年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我当方士那些年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我当方士那些年介绍:
术者,道之用也。








道家五术山、医、命、相、卜,常用来济世渡人,以成就三千功行,从我生下来似乎就注定和道家有缘,机缘巧合下我参悟道法天机,从此我走上了一条不为人知的光怪陆离的道路,也开启一段惊险、神秘而又匪夷所思的人生之旅。








五指掐算天下苍生,一卦谋定万代江山。








我当方士那些年,讲述我的传奇经历,为大家揭开一个神秘莫测的道法世界。





铁口直断、君无戏言!


------------------------------------------------------------


喜欢混百度贴吧的朋友可以关注我的个人贴吧


贴吧里有各种关于我的资讯,我会经常跟大家互动。





《我当方士那些年》交流①群:94646340 (1群已满,想进的只有插空了!)





《我当方士那些年》交流②群:48998028(2群开张!千人空位,欢迎入驻!)





君不贱书友交流群: 332404710





(喜欢的朋友请关注和转发我的微博:)我当方士那些年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当方士那些年,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当方士那些年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