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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吃仙丹     捡宝生涯txt下载     捡宝生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二十三章 老外

    回到酒店,孟子涛电话联系了舒泽,跟他说了准备成立陶瓷公司的计划,以及将来的经营目标,问他有没有兴趣入股。

    舒泽听到孟子涛这个想法,笑言孟子涛动作够快,居然率先付诸行动了,希望孟子涛能够成功从老外手里赚个盆满钵满云云。

    至于入股,舒泽说他现在手上的事情已经够多了,这件事情他就不涉足了,当然,如果孟子涛需要用到他,他肯定义不容辞。

    孟子涛也没客气,他先让舒泽帮他特色陶瓷公司的管理者,另外,他缺少把东西拿去卖给老外的渠道,这也需要舒泽帮忙。

    舒泽一口答应下来,让孟子涛稍等几天,他会尽快把这两件事情处理好的。接着,他问孟子涛什么时候能去金陵,到时大家聚一聚,他也有些事情想跟孟子涛商量,不过具体什么事,他在电话里没有明说。

    孟子涛也不清楚自己具体什么时候回家,而且回陵市之后,他总要把公司的事务处理一下,还有人生大事也要安排,于是他告诉舒泽,到时再说。

    第二天,肖利凯神清气爽,而凌瑞虹也是容光焕发,俩口子吃过早饭,联系好了孟子涛,夫妇俩就坐车前往酒店,接上孟子涛和大军,至于陈仲锋因为有别的事情要处理,并没有一起过去。

    然而,到了警局之后,原本肖利凯夫妇俩原本的好心情,因为张警官的一番话又被破坏殆尽。

    张警官告诉他们,那位买瓷器的老外得知了现在的情况之后,说要告陆君毅(肖利凯的女婿)诈骗。

    凌瑞虹得知这个消息,当即就发飙了:“这人怎么回事啊,我们事先都已经沟通好了,怎么突然就变卦呢?”

    此时,肖利凯的女儿肖倩倩也在,她也怒道:“以前我朋友还说老外注重契约精神,我看完全是在放屁!”

    孟子涛问道:“你们当初是怎么跟他说的?”

    “这个……”一家三口看了看张警官,估计原因有些不太方便当着张警官的面说出来。

    张警官笑了笑,他当警察的时间也不短了,许多常人匪夷所思的事情都见过,有些犯罪分子的家人往往也会采取一切对已方有利的手段,来为犯罪分子推脱或减低罪名,所以对肖利凯一家做出任何应对方法,他都不觉得奇怪。

    接下来,孟子涛向张警官询问了那位涉案的老外的处理情况,张警官告诉他,老外虽然涉案,但由于他只是买家,而且当时陆君毅只说瓷器是祖传的,并不知道其它的情况,更不知道那是盗窃得来的东西。

    再加上陆君毅也说老外只是他找到的买家,而且对方又是外国人,所以并没有被拘留,但因为那件瓷器珍贵,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陆君毅一直没有承认瓷器是他盗窃的),老外也必须要随叫随到。

    之后,孟子涛又单独向肖利凯一家了解了其中的情况,其实他们和老外也没怎么交流,当时只是让老外在关键的时候,说他知道瓷器是高仿,老外如果答应的话,除了损失之外,肖利凯还会付老外一笔酬劳答谢,老外当时也信誓旦旦地答应了。

    孟子涛听说是这么回事,差不多有些明白了:“会不会是因为老外认为自己拿不到额外的酬劳了,所以才突然变卦的?”

    肖利凯恍然道:“肯定是这么回事,不然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变卦了呢?”

    肖倩倩忿忿地说道:“鬼佬实在太可恶了,根本就是死要钱啊!”

    孟子涛心道,老外虽然可能贪得无厌,但这事也是有因才有果,要不是你丈夫把高仿当成真品卖给老外,也就没有现在的事情了。

    当然,反正又不是坑的国人,自己将来也会这么做,他也没觉得陆君毅这么做有什么不妥的。

    而且老外很有可能知道国内的法律,如果在知情的情况下,还花大价钱购买瓷器,他肯定是想着,用非法渠道带出去,如果确实是这样的话,这家伙也不是什么好鸟。

    孟子涛想了想,说道:“这件事情还是需要你们跟他沟通一下,能够用钱解决最好。”

    “那我再联系一下他吧。”肖利凯觉得很憋屈,不过没办法,谁叫这是自己女婿惹出来的事情呢?

    这个时候,锡城那边的人带着东西过来了,张警官也去把那件高仿拿了出来,把两件瓷器摆在了一起,就好是一对孪生兄弟。

    不过,这是对不懂行的人来说,像孟子涛这样的专家,还是一眼就能看出两者之间多少有些一些差别。

    接着,孟子涛就向张警官指出了其中的问题,又有着对比,两件瓷器的差异还是很容易就能看出来。

    张警官接过孟子涛写的旁证,有些歉意地说道:“孟老师,抱歉啊,我们领导对这个案件很重视,所以还需要有其他专家出具的旁证才可以。”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这是应该的,如果需要我出面的话,你给我打电话就行了,这两天我还会待在瓷都。”

    张警官笑道:“好的,麻烦你了。”

    孟子涛客气地说:“该这么说的是我。”

    客套了几句,肖利凯神色有些难看地走了回来。

    孟子涛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问道:“那老外胃口比较大?”

    肖利凯深深吸了一口气,跟孟子涛说:“是,他不但要先前我们答应他的三倍赔偿,还要你也一起去一趟。”

    “为什么要我去?”

    “他听说你是故宫的专家,想要让你帮忙鉴定古玩。”

    孟子涛呵呵笑道:“这事好办,另外,你也不用担心,他要多少也不是他自己随便说说的,他想漫天要价,咱们就落地还钱。”

    “好,就是又要麻烦你了。”肖利凯面带歉意地说。

    孟子涛笑道:“这也没什么麻烦的,而且咱们现在处在同一条船上,有些事情也无需客气。”

    肖利凯笑了笑,别的不说,这位认识没多久的老板,至少在这件事情上,自己是很感激的。

    大家从警局出发,坐着肖利凯的车,来到一家五星级度假酒店。之后,他们跟着服务员来到那个老外的房间。

    老外有个很常见的名字詹姆斯,是个一米七五左右,体重估计有两百多斤的中年胖子,一双小眼睛骨熘熘的,第一印象就知道是个精明人。

    老外房间里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年轻貌美,穿着却有些暴露的女子,据肖利凯说,这个女人是老外请的翻译,不过天知道除了翻译之外,还要做什么其它事情。

    老外的房间是套房,有单独的客厅,走进房间,孟子涛注意到房间的一张工作台上,放着三件瓷器,一件青花梅瓶,一件双龙耳盖瓶还有一件龙泉窑玉壶春瓶。

    孟子涛注意到那件珐琅彩的时候,心中一动,又多看了几跟,随即不动声色地坐到沙发上。

    肖利凯为双方做了一下介绍,詹姆斯得知孟子涛就是故宫专家,不禁有些愕然,很难相信有故宫有这么年轻的专家,直到孟子涛拿出他的证件,他还是有些半信半疑。

    不过,对孟子涛来说,老外信也罢,不信也罢,和他没有关系,因为他完全有把握把事情顺利解决。

    双方没什么交情,因此马上就进入了正题。

    肖利凯带着兴师问罪的语气,对着詹姆斯说道:“詹姆斯先生,你明明先前已经答应我们了,为什么又突然变卦了?”

    詹姆斯听了翻译,用一口半生不熟的中文说道:“哦,我又不是fool,你们难道还会按先前讲好的条件,把酬劳给我吗?”

    接着,可能是因为说中文太费劲了,詹姆斯还是选择使用英文,大意是,陆君毅确实骗了他,他要先前谈好的三倍酬劳,没有任何问题。

    先前肖利凯一家准备拿出十万块钱,让詹姆斯同时做出有利于陆君毅的证据,现在詹姆斯要三十万,肖利凯一家怎么可能会答应。

    于是,双方就争了起来。

    詹姆斯到底是老外,双方语言不通,再加上那个女翻译水平又有限,孟子涛在旁边听得感觉头都大了,于是说道:“詹姆斯先生,我听说你让我过来,是想让我鉴定古玩,不知是不是就是桌子上的这三件?”

    “对,就是这三件。”

    “我能不能先看看?”

    “可以,不过请尽量小心。”

    孟子涛表示没问题,接着在詹姆斯的注视下,戴上手套,这才拿起他关心的那件双龙耳盖瓶。

    此器,瓶口折沿,束颈,颈饰双螭龙耳,宝珠钮拱形盖,整体造型高贵典雅。此瓶制作精细,设计独特,工艺仿晋之珐华器,以泥线堆出纹饰轮廓,再依纹饰的不同特征,逐一剔除多余的泥层,然后填饰各色釉料,使纹饰呈现逼真形象的立体感。

    外壁整体均以宝石蓝色为地,上饰粉彩寿山福海的吉祥图案。宝珠形钮、螭龙耳及边饰以金彩描绘。内壁及底部施以松石绿釉,刻有“大清干隆年制”篆书款,并描金彩。

    (27/62)(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四章 又现失窃品

    珐华釉又名“珐花”、“粉花”,是一种在高温烧成的涩胎上以紫、孔雀蓝等色作地,在凸起的花纹轮廓线内填黄、白、紫等色低温二次烧成的品种。

    瓷都窑仿烧珐华器,始烧于明代宣德时期,正德、嘉靖时期器较多见,均为瓷胎。

    清代干隆年间,因为干隆的爱好,瓷都御窑厂大量仿烧前朝名窑器物,仿古之风盛行,除大量仿烧前朝名窑外,也盛行仿各种手工艺品,烧造品种之丰富,装饰之华丽,令人赞叹,无一不体现出干隆时期高超的制瓷技艺,堪称巧夺天工。

    当时的官窑也仿烧过珐华瓷器,但数量极其有限,目前已知流传者,只有寥寥几件。

    孟子涛印象中,曾在2005年香江佳士得春拍记录中,有一对清干隆粉彩仿珐华莲池水禽纹盖罐,同此盖瓶造型相仿,工艺相近,当时以两千四百多万港币成交。

    这还是四年前的价格,现在此类瓷器在拍卖市场的价值又是多少?

    可以说,这件双龙耳盖瓶如果是真品的话,肯定是相当珍贵的,当然事实上,这也确实是一件真品。

    接下来,孟子涛把另外两件瓷器都鉴定了一遍,两件瓷器也都是珍品之作,三件瓷器加起来,现在的市场价值保守估计有两千万左右。

    这么贵重的东西,也难怪孟子涛在鉴定的时候,詹姆斯时不时地注意着了。

    等到孟子涛把那件龙泉窑玉壶春瓶放回去,詹姆斯就笑眯眯地用英语问道:“孟先生,不知道我这三件瓷器怎么样,是不是真品?”

    孟子涛现在的英文水平很高,不需要翻译就能听明白,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了看面色有些难看的肖利凯一家,问道:“你们商量的怎么样了?”

    “他最低不要我们二十五万。”肖利凯语气之中带着一丝愤怒。

    “那就别给他了,这事我来解决吧。”

    孟子涛笑了笑,直接用英文跟詹姆斯说:“詹姆斯先生,你这三件瓷器确实都是价值不菲的真品,冒昧地问一句,它们都是你的吗?”

    “当然。”詹姆斯有些得意地说:“这我花了不菲的代价购得的,看来应该没有让我失望。”

    这个时候,詹姆斯看到女翻译向自己施着眼色,问道:“丽莎,有什么事情?”

    女翻译对着孟子涛冷哼一声,接着说道:“老板,他刚才让肖先生别给你钱了。”

    詹姆斯脸拉了下来,语气生硬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孟子涛饶有兴致地看着詹姆斯,笑呵呵地说:“很抱歉,詹姆斯先生,你的这三件瓷器中,有一件是我国某家博物馆的失窃馆藏,如果你不能解释清楚它的来,那我只能宣布,你将面临逮捕。”

    说到这,想必大家应该明白了,那件双龙耳盖瓶正是前一段时间,那家失窃了许多珍贵文物的博物馆馆藏之一,孟子涛没想到,这只双龙耳盖瓶并没有被销往回外,而是出现在了这里,真是意外之喜。

    随着孟子涛话音落下,坐在旁边的大军,马上站了起来,并掏出了手枪。

    突然的变故,让房间里的一片寂静,那个女翻译吓得脸都白了,整人个都颤抖起来。

    詹姆斯的表现也好不到哪去,不过他勐得站了起来:“不!这件瓷器根本不可能是失窃物!你们想要污蔑我,我要打电话给大.使.馆投诉!”

    见詹姆斯手忙脚乱地准备拿起电话,孟子涛向大军示意了一下,大军快步走了过去,不过三两下,就把詹姆斯给制住了,当即让詹姆斯疼的嗷嗷叫。

    孟子涛冷冷地看了旁边女翻译一眼,让她不要轻举妄动,接着说道:“詹姆斯先生,你要联系大.使.馆没有问题,但不是现在,请你保持冷静,不要做什么无意义的事情,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詹姆斯愤怒地嚎叫着:“你们是土匪,强盗!你们没有逮捕令,快把我放了,不然我一定会控告你们的……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孟子涛呵呵一笑,示意大军帮詹姆斯闭嘴,他现在的行为确实不合程序,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特别是对面一个想要敲诈肖利凯的老外。

    大军对老外可不会客气,直接“赏”了詹姆斯一记掌刀,詹姆斯连吭都没吭一声,就晕了过去。

    孟子涛看着被吓得噤若寒蝉的翻译道:“放心,只是让他小睡一会,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翻译连连点头,就以目前的形势,就算大军把詹姆斯杀了,她也不敢吭一声。

    肖利凯张口结舌地说:“老……老板,接下来咱们怎么办啊?”

    孟子涛笑道:“当然是让警察过来处理啦,你不会也以为我是随便找个理由的吧?”

    说着,他拿出手机,直接联系了部门在瓷都的办事处,这么做主要是他所在的部门级别比较高,根本不用担心什么老外不老外的。

    见孟子涛这么坦荡,肖利凯一家也都反应过来,看来孟子涛并没有乱来啊。

    然后,凌瑞虹就后悔了,因为就凭一个能够随身带着枪的保镖,也知道孟子涛的背景必定不一般,既然如此,孟子涛想开陶瓷公司,能开不好吗?来几个关系户就能赚的盆满钵满吧。

    于是,她后悔了,懊恼昨天没有答应孟子涛选择入股的方案,现在就算她想变卦,不说她开不出这个口,而且也根本不敢开口。

    现在,她只能以孟子涛人比较好,到时公司赚了大钱不会亏待肖利凯来安慰自己。

    肖利凯彻底放心了,马上就把目光放到眼前桌子上的三件瓷器上面,紧接着就入了神,嘴上不时发出啧啧地轻叹声。

    “肖老师,觉得这件双龙耳盖瓶怎么样?”孟子涛轻笑着问道。

    肖利凯注意力还在瓶子身上,直到孟子涛又问了一遍,他才回过神来:“非常精彩,我都有些手痒了。”

    凌瑞虹闻言,没好气地说:“你这是又准备给家里找不自在了是吧!”

    肖利凯反应过来这是脏物,尴尬地笑了笑,随即有些好奇地问道:“老板,这是哪个博物馆的馆藏啊?”

    孟子涛把事情简单地说了一下:“所以说,以后你做高仿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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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五章 开怀

    肖利凯笑着点了点头:“有道是吃一堑涨一智,今后我肯定不会像这回这么鲁莽了,这次的经已经让我终身受用了。”

    孟子涛笑了笑,肖利凯的性格比较谨慎,甚至可以说有些胆小,不过这也正合他的心意,如果肖利凯有魏栋梁一半的贪婪,他就要考虑一下,要不要跟肖利凯合作了。

    孟子涛对着坐在沙发上的女翻译笑了笑,说道:“丽莎是吧,你知不知道这三件瓷器的来?”

    丽莎已经坐立不安,闻言顿时有些惶恐的连连摇头道;“我对它们的来并不知情啊。”

    孟子涛脸色沉了下来:“你是他的翻译,居然一点都不知情?”

    “我是真的不知情啊!”

    丽莎哭丧着脸,为自己辩解道:“我说的都是实话,名义上我的是他的翻译,实际上我主要负责陪他,这三件瓷器是他大清早出门的之后带回来的,当时我还在床上,根本不知道他去哪搞来的东西,当时我一时好奇问了他,他还威胁我别多管闲事。”

    孟子涛能够看出丽莎应该没有说谎,但就算这样,也不是她说什么自己就相信什么,需要等调查人员经过查证才行。

    接下来,孟子涛又问了丽莎几个问题,但丽莎除了知道詹姆斯是艺术品商人之外,其它一无所知,说到底,她就是一个拿钱“办事”的。

    不过,得知詹姆斯的职业,孟子涛就知道他先前的猜测成真了,这个詹姆斯来国内应该是不怀好意的,很可能有不少珍贵文物通过此人的手,被带到了国外。

    如果事实真是这样的话,孟子涛希望这家伙能够牢底坐穿。

    没一会,部门办事处的工作人员带着几位警察,以及酒店的工作人员一起到来了。

    孟子涛拿出自己的证件,并简单解释了一下情况,之后就是取证等工作,等全部完成了,一行人坐车前往办事处的所在地。

    在快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詹姆斯就清醒了过来,一开始他还大喊大叫,但看到警察以及对他的逮捕令,就老实了下来,但他一个劲地表示,他对东西是失窃品并不知情,而且他也是受害者。

    不过,大家可不那么好忽悠,就算东西不是失窃品,詹姆斯也不应该买这三件瓷器,因为他买了也带不出国。

    而且如果说,詹姆斯来内地的时候不知情,但经过了肖利凯女婿的事件,他也了解相关法规,既然如此,他还买它们干嘛?他在国内可并没有私人住所。

    另外,詹姆斯还讲不清楚卖瓷器的卖家,一会说不认识,一会又顾左右而言他。

    不过既然东西在詹姆斯手里,而且孟子涛刚才还对詹姆斯的话录音了,也容不得他抵赖,如果找不到卖家,他的麻烦还要更大。

    但就算明知是这样,詹姆斯还是采取不合作的态度,说明其中可能还有更大的隐情。

    孟子涛对于案件的调查不感兴趣,再加上他又不是瓷都办事处的人,工作人员客气地询问孟子涛要不要参与这个案子,他只是请工作人员在调查结束后,通知自己一声。

    除此之外,孟子涛还提起了肖利凯女婿的事情,问这事现在怎么解决。

    工作人员表示可以先让陆君毅出来,并且还暗示可以让詹姆斯不找陆君毅的麻烦。

    这正合孟子涛的心意,这样一来,他就可以结束瓷都的行程回去了,于是连忙对工作人员表示了感谢。

    听到这个消息,肖利凯一家也是欣喜万分,一个劲的感谢孟子涛的帮助,之后,一行人又马不停蹄地来到警局。

    此时,张警官已经邀请了专家过来鉴定瓷器,其中还包括张会张老,可惜孟子涛和他们并没有碰到。

    有了真品的对比,专家们也不可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再加上詹姆斯那里也没问题了,陆君毅也就没有问题了,于是办理了手续之后,已经憔悴万分的陆君毅被放了出来。

    解决了陆君毅的事情,这次瓷都之行也基本圆满了,至于陶瓷公司的组建,以及答应帮张会寻找的瓷器,都需要慢慢解决。

    ……

    孟子涛回到别墅,把这次的收获都放到地下室,因为先前碰到了宋逸明兄妹,知道师傅已经回来了,之后就去问候了师傅,并把先前的寻宝之旅详细地说了一遍。

    “师傅,就是这个情况,这是我当时拍的碑文,您看一下。”

    郑安志慎重地接过孟子涛打印出来的照片,接着就沉迷在其中了,过了好一会,他才长舒一口气,兴奋地说道:“好!这是一个令人振奋的发现!下回遇到诸葛他们,我就可以用这些来打他们的脸了!”

    说到最后,郑安志高兴地开怀大笑起来,又把照片看了几遍,整个人都有些亢奋。

    不过,当郑安志抬起头,看到面带笑容的孟子涛时,脸又拉了下来:“你说说你呀,怎么就这么鲁莽呢?别以为自己身手好,就胆大包天,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回要不是运气好,是什么结果?”

    “还有,不要以为把事情跟部门说,自己就会很吃亏,世间的事情,有舍才有得,你又不是神仙,一个人的力量能有多少?再说了,别人你不信,难道信不了我?”

    孟子涛挠着头,表情有些尴尬,接着,他诚恳地说道:“师傅,这回的事情我确实做的鲁莽了,觉得以为有一张图就没有问题了,不但想的太简单,而且也小瞧了天下人。”

    郑安志见孟子涛说的诚恳,脸色也好看了许多,孟子涛毕竟是年轻人,犯的也是年轻人容易犯的错误,说到底还是吃了经验不足的亏,看在孟子涛态度诚恳,而且孟子涛还是那种不太需要操心的人,他也就没有再批评。

    郑安志语重心长地说:“这次的事情希望你能够吸取教训,下次遇到大事之前多想想自己的家人,以身犯险的事情可千万不要再做了,明不明白?”

    孟子涛郑重地说道:“师傅,您放心,下回再遇到此类事情,我肯定不会鲁莽了。”

    “你能记住就好。”

    郑安志喝了一口茶,接着笑吟吟地问道:“接下来咱们来说说你获得的收益吧,你准备怎么处理那些东西?提醒你一句,别把大家都当傻瓜,你在京城总部看了那么多五行阵法之类相关的书籍,可别一句因为感兴趣就把别人打发了。”

    孟子涛干笑一声:“那还是分部门一半吧,不过,我这回的发现也是史性的,您老觉得我是不是应该得一些奖励啊?”

    “没想到你这小子也是财迷,脑子里尽想着钱。”

    郑安志笑骂了一句,接着说道:“不过,你说的也对,既然你已经不准备再去那里了,我做主你先前的收获就归你一个人吧。但是,之后的收获就没有你的份了,到时你可别后悔。”

    “不会后悔,那鬼地方我肯定不会再去了。”

    孟子涛连连摇头,接着有些担心地说:“我建议还是不要再下去了吧,那地方实在太危险了,而且那头穷奇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郑安志对此到并不怎么担心:“它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一头畜生而已,厉害不过枪炮。况且,难道古人就比咱们厉害的多,能够完全驯服这样的奇兽?以我以前的经验,古人很可能对这样的奇兽施加了一些限制,其实并没有那么危险。”

    孟子涛一想觉得也是,如果那头穷奇没有被施加什么限制,他们有可能跑不出来吧。

    就听郑安志接着说道:“当然,该做的准备也必须做,不会拿人的性命开玩笑的。说实话,要不是年纪大了,我也想去那里见识一下。”

    看到师傅脸上的向往之色,孟子涛笑着说:“等确认那里确实没有危险了,我一定代您再下去一趟。”

    郑安志哈哈一笑:“好,我就等着那一天了。”

    ……

    转眼间又过去了两天,这天上午,孟子涛去接了何婉奕,前往一家婚纱影楼,眼见俩人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婚纱照肯定需要尽早拍好。

    停好了车,俩人又找了一会,才找到目的地。

    “这地方也未免太偏僻了吧?”看着地处一条幽静小巷的影楼,何婉奕心里稍稍有些失望。

    孟子涛笑道:“也许人家是酒香不怕巷子深呢?先前程哥他们的婚纱照你也看过了,要对他们的摄影师有信心嘛。”

    程启恒和王梦晗就是在这家影楼拍的婚纱照,看起来非常的唯美,当初何婉奕看了之后也很心动。

    这两天,俩人讨论婚纱照在哪里拍,孟子涛就提起了这里,何婉奕也欣然答应下来,却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一处不起眼的地方。

    孟子涛接着道:“再说了,今天咱们过来只是参考一下,阿泽就推荐了金陵的几家影楼很不错,如果你觉得不行,咱们就去阿泽推荐的地方。”

    何婉奕点了点头:“你说的也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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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六章 影楼冲突

    何婉奕说道:“不过,去金陵拍婚纱照是不是有点远?我还是希望这里水平能够高一些吧,免得跑来跑去的。”

    孟子涛笑道:“人生就只有这么一次嘛,总要完美一点,现在交通发达,去金陵拍婚纱照不会很累的,再说了,我还打算到国外去拍呢。”

    何婉奕有些意外:“啊,还要去国外拍?”

    孟子涛笑眯眯地说:“是呀,我打算国内拍一套古典的,国外去拍一套现代的,这样就完美了,你觉得怎么样?”

    何婉奕心里到是有些意动,想了想说:“还是不要了吧,麻烦不说,而且还浪费钱。”

    孟子涛看着何婉奕说:“麻烦是有些麻烦,不过咱们玉当旅游了,另外你老公我钱多,不怕浪费。”

    何婉奕噗呲一笑,轻轻打了孟子涛一下:“我觉得你现在很像土豪。”

    孟子涛嬉皮笑脸地说:“我是土豪我骄傲。”

    何婉奕咯咯笑道:“行啦,别贫了,咱们进去看看吧。”

    “那就走吧。”

    影楼名叫天使爱婚纱摄影,虽然地处偏僻,但其它方面和一些大牌影楼一致,比如门口两旁,放着各种式样的婚纱的玻璃橱窗。

    一般来说,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很少有女人不喜欢洁白的婚纱。

    于是,何婉奕看着玻璃橱窗里的那些婚纱,情不自禁地怪出了赞叹之声:“子涛,这里的婚纱都好漂亮啊。”

    听到何婉奕的话,孟子涛笑了笑,说道:“先前小晗不是说了嘛,这里可是陵市出了名的影楼,有着名设计师专门为这里设计婚纱,而且好多婚纱都是只此一件。好了,我们进去看看吧,如果你看上了,咱们就买。”

    何婉奕闻言有些嗔怪地说:“你傻不傻啊,如果我看上全部婚纱,难道你还给我全买了?”

    孟子涛哈哈一笑道:“这当然是没有问题的,你全都要,我肯定全都买。”

    “哼,看你真的越来越像土豪了。”何婉奕哼了一声,但心里还是很受用的。

    孟子涛含情脉脉地看着何婉奕:“我这个土豪专为你而生。”

    何婉奕注意到孟子涛的目光,俏脸微微一红,紧接着说道:“别肉麻啦,咱们快进去吧。”

    孟子涛笑道:“嗯,咱们现在就去试试这些婚纱。”

    何婉奕听了这话,眼睛里立马泛起了光彩,她平时虽然比较矜持,但女人的天性是改不了的。不是都说穿上婚纱的女孩子是最美的么,何婉奕作为一个女生,自然也是想要试试看的,反正试试又没关系。

    此时,何婉奕已经忘记了,别人在他们没有决定在这里拍摄婚纱照的时候,会不会给她试婚纱。但话又说回来了,光凭这些婚纱,何婉奕心中的天平就已经向这坐影楼倾斜了。

    走进影楼,一阵优雅的音乐声随之传来,马上就有迎宾迎了上来:“请问两位有预约吗,是准备拍摄婚纱照吗?”

    何婉奕点了点头,不过马上她又反应地过来:“我们没有预约,想先看看你们这里的作品。”

    “没问题,您二位请随我来。”迎宾面带微笑,准备带领他们来到一旁的会客间详谈。

    正在这时,一位二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子,突然气势汹汹地推门走了进来,紧接着就大声啷啷起来:“负责人呢,你们这里的负责呢!快给我出来!”

    迎宾怔一怔,但显然她拥有良好的职业素养,并没有因此慌乱,先对着孟子涛和何婉奕道了声歉,这才向年轻男子走了过去。

    “先生,请问您贵姓,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年轻人板着脸,气哼哼地说:“我姓萧,两个月前刚在你们这里拍过婚纱照。”

    迎宾礼貌地问道:“萧先生,请问您是觉得照片不满意,还是其它问题呢?”

    年轻人火气很大,斥道:“你是这里的负责人吗?不是就把负责人叫来!”

    迎宾微笑着说:“我们唐经理很快就会过来,能否请您说一下您遇到的问题?”

    年轻人质问道:“我就想问一下,你们这座影楼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在我们的婚纱照上,打上了你们影楼的名字!”

    “拍摄婚纱照片,我们是付费用的,版权不仅不归我们,选取相册外的照片要另收费用不说,还在我们的照片上印上商家的标识和名称,我们哪里还有自己的肖像权了?”

    孟子涛对影楼在照片上打广告的情况,也有所耳闻,主要是现在市场竞争激烈,一些影楼都在制作的产品上标注了自己影楼的名称,如果其他影楼不印上去,那就落后了!

    而且这也是市场竞争的“产物”嘛!影楼在他们的产品上标注自家名称,打了广告,还不用额外付费。

    这时,一对年轻男女正好从楼上下来,听到了男子的话,年轻女子就问旁边的工作人员道:“你们这还在照片上标注影楼的名称啊,刚才我们来选样片的时候,照片上也没有这些标识和名称啊。现在做什么事情都要讲一个‘权’字,你们如果这么做,至少要和我们打声招唿,声明一下吧。”

    旁边的男子闻言皱了皱眉:“好好的一张照片,多加的那些标识和名称,可是挺碍眼的,而且,你们这里的照片虽说拍的好,但价格可也不低,现在什么东西都讲究一个服务,你们这样做实在太不尊重我们了吧?”

    旁边的工作人员连忙解释道:“不不不,王先生您搞错了,我们印影楼的名字,会事先说明的。”

    就听那年轻人接着说道:“商家在消费者消费前有明确告知产品相关情况的义务,在消费者同意的情况下,则达成合同的要约,这样就不算侵犯消费者权益。所以,商家应该是先告知消费者在照片上印标识和名称这一情况,并征得其同意后才可以制作。”

    这种行为产生了无费用的广告效应,商家在消费者的照片上印上自家的标识和名称,这种做法是不合理的。由于照片涉及到顾客的肖像权,因此影楼在行使着作权时应遵守《民法通则》的规定,即营利性使用照片,必须事先取得肖像权人的许可。虽然影楼拥有着作权,但是也不能任意用作商业用途。”

    (30/62)(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七章 耿雁

    大家看着年轻人在那侃侃而谈,心里无不想道:“这人这么了解法律,不会是位律师吧?”

    王先生关注点不在年轻人能说会道上面,他问旁边的工作人员道:“你刚才不是说,打你们影楼的名称会事先告知吗?但像这位先生这样激动,像是事先告知的样子吗?”

    工作人员对此也有些疑惑:“不应该啊,我们影楼确实有这样的规定,而且如果照片上打我们影楼的名字,我们也会在费用方面打相应的折扣,以作补偿,因为我们老板说了,我们这里卖的是技术,不需要占客户这些蝇头小利。林女士您可以回忆一下,我先前应该也跟您提起过这事,不过您没有同意。”

    林女士想了想,点头道:“哦,我想起来了,你先前确实有说过,不过我在看照片,所以随口就推掉了。”

    “我怎么没听到?”王先生问道。

    林女士回道:“你今天刚才不是肚子不舒服,去洗手间了嘛。这事我也没当回事,就没告诉你。亲爱的,我可不是故意的哦。”

    “知道啦。”

    王先生呵呵一笑,接着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有没有可能是这人的未婚妻没有告诉他啊。”

    林女士道:“有可能,不过这样的话可就不好了吧,这么重要的事情,总要跟对象说一下呀。”

    另一边,迎宾也跟年轻人做了相同的解释,并且表示在签合同的时候,会有注明的,年轻人如果不信,她可以去把合同拿过来。

    正当年轻人表示要工作人员拿出合同的时候,一位长相甜美的年轻女子急匆匆地推开大门,走了进来。

    看到这个女子,孟子涛表情显得有些讶异,正好被何婉奕见到了,轻声问道:“你认识她吗?”

    孟子涛回道:“如果我没认错的话,她很可能是我的初中同学耿雁。”

    初中三年,耿雁一直坐在他的前面一桌,而且当初他和耿雁之间的关系还不错,后来他有些朦胧地感觉到,耿雁对他有些好感,不过,当时他的心里已经被何婉奕填满了,他并没有确认,关系因此也并没有更进一步。

    孟子涛和耿雁最后一次相见,还是初中毕业一年之后的同学聚会上,一直到现在,有7年多没见了。

    年轻女子正是耿雁,她走到年轻人面前,埋怨道:“正豪,你这是干什么呀。”

    “我干什么?”萧正豪露出有些不可思议地表情,接着突然想明白了:“是不是你同意在婚纱照上印影楼的名字的?”

    “对,是我同意……”

    还没等耿雁把话说完,萧正豪就怒斥了起来:“为什么你要答应这件事情,是觉得我没钱啊!还有,既然你知道这事,为什么没有提前跟我说!”

    耿雁委屈地说道:“我跟你说了呀……”

    萧正豪质问道:“什么时候说的!”

    “定下婚纱照的那天,我不是跟你说了吗?”

    “为什么我不记得?!”

    耿雁急道:“你好好想一想呢,我明明说过的。”

    萧正豪一字一句地说:“耿雁,我告诉你,我还没有老年痴呆,这么重要的事情我会不记得吗!”

    耿雁对此事很在意,焦急地回忆了片刻,说道:“我想起来了,我跟你说的时候,当时正好有电话打给你。”

    萧正豪冷笑道:“哦,你也知道当时我正好在打电话,那为什么你事后就没有跟我再说一遍呢?”

    耿雁说道:“我以为你知道了呀,而且那天之后,你就去出差了。”

    萧正豪冷笑连连:“照你的意思,这事还是我不对了?”

    耿雁拉着萧正豪的手说:“正豪,我不是这个意思,既然你不喜欢,那咱们再要一套没有印影楼名字的照片,怎么样?”

    “重印照片难道不需要钱吗?我丢的脸,还能再收回来啊!给我放手!”

    萧正豪越说情绪越激动,最后居然硬生生地抽出手不说,还推了耿雁一把,接着也不管耿雁怎么样,直接转身就向影楼的大门走去。

    由于萧正豪用的力气很大,耿雁趔趄着后退了几步,整个人就往后仰了过去,眼见即将要摔倒,而她身后正好是一只五彩瓷大花瓶,撞到上面,天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迎宾轻唿了一声,快步上前想要拉一把耿雁,但哪还来得及?心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

    “啊(小心)!”

    眼见耿雁即将撞到花瓶,大家只觉眼前人影一闪,孟子涛出现在了耿雁的面前,一把拉住了耿雁。

    “给我站住!”孟子涛看着惊魂未定的耿雁,心里升起了一团怒火,对着萧正豪大喝了一声。

    萧正豪停下脚步,看了看面色有些发白的耿雁,还是面无表情地打开影楼的大门。

    何婉奕也看不下去了,对着萧正豪斥责道:“喂,这可是你的未婚妻,你怎么能够这样,还是不是男人呀!”

    “就她这个样子,配做我的妻子?”萧正豪轻蔑一笑,没做什么表示就扬长而去了。

    萧正豪的表态,让大家都觉得很不可思议,婚纱照确实也是一件大事,但现在这种情况,也只能说是两人的沟通有问题,没必要为了这种事情,就这么绝情吧。

    耿雁听到这么无情的话,整个人都呆住了,过了片刻,她泪如雨下,手捂着嘴,蹲在地上,唔唔地哭了起来。

    何婉奕拿出纸巾递了过去,劝解道:“为这种男人哭,真的不值得。”

    旁边的王先生接过话道:“就是,这么小肚鸡肠的男人,我都看不下去了。”

    接下来,大家你一言我一句地对耿雁进行劝解,大家都是一个意思,萧正豪实在太不是东西,大家都表示了唾弃。

    过了片刻,耿雁停止了哭泣,站起身来,擦了擦眼泪,先对大家表示了感谢,接着就向门口走去。

    孟子涛看到耿雁的眼神空洞,担心她会出事,想跟过去看看,正准备跟何婉奕说的时候,何婉奕就善解人意的主动说了出来。

    于是,俩人跟迎宾说了待会再来,就急忙跟了上去。

    没想到,耿雁走的速度还很快,孟子涛他们刚刚出来,耿雁就已经快要走到小巷口了。

    “小心!”

    孟子涛一把拉住了耿雁,就见一辆轿车唿啸而过,要不是孟子涛眼疾手快,肯定撞上了。

    轿车驾驶员伸出头来看了一下,发现没事,长舒了一口气,对着耿雁骂了几句,在孟子涛的道歉声中,开车离开了。

    孟子涛斥道:“耿雁,为了这么一个男人,你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至于吗?”

    “没有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耿雁喃喃自语着,突然就嚎啕大哭了起来,那悲痛欲绝的模样,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何婉奕正准备劝解,孟子涛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先不要这么做,等耿雁哭够了再说。

    这一哭就哭了足足五六分钟,哭得耿雁嗓子都有些嘶哑了,眼睛哭得肿的跟个桃子似的。

    见差不多了,何婉奕又递了几张纸巾给耿雁:“世界上好男人多的是,你又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谢谢。”

    耿雁擦了擦眼泪,悲凄地说:“你不懂的。”

    孟子涛开口道:“耿雁,咱们找个地方坐坐吧。”

    耿雁这时才注意到孟子涛,看着孟子涛熟悉的相貌,讶然道:“你是孟子涛?”

    孟子涛微微一笑:“老同学,咱们又见面了,这是我的未婚妻,何婉奕。”

    耿雁看了看何婉奕,又再看了看孟子涛,心里暗赞好一对金童玉女的同时,也更加的凄凉,如果没有今天的变故,她今后的生活也不会差吧?

    孟子涛接着说道:“前面有一家休闲茶吧,咱们过去坐一下吧。”

    耿雁张了张嘴,本来打算婉言谢绝,但她内心却很迷茫,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到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点头同意了。

    进入茶吧,孟子涛要了一个包间,点了茶和几样小点心。

    孟子涛说道:“耿雁,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不好受,但再怎么样,你也得想想阿姨,她一个人把你带大不容易,可别让她再伤心难过了。”

    耿雁在刚刚出生的时候,她父亲就因为事故去世了,因为是女孩子,爷爷奶奶不喜欢她,外公外婆身体又不好,而且她妈妈因为担心再嫁亏待了女儿,一直没有再找,所以,耿雁是是她妈妈一个人辛苦拉扯大的。

    本来,孟子涛以为自己这么说,耿雁不会再有轻生的念头,没想到耿雁接下来的话,完全出乎了孟子涛的意料。

    “其实,我妈在五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孟子涛怔了怔,注意到耿雁悲痛的神色,连忙道歉道:“对不起,这事我真不知道。”

    耿雁凄然一笑:“没关系的,这事我也没有告诉过初中的同学,这些年下来,我也已经习惯了。”

    沉默了片刻,孟子涛说道:“我觉得阿姨的在天之灵,应该希望你过的幸福。”

    耿雁笑了笑:“你放心,我不会再傻了,我妈把我养大不容易,我不能就这么糟蹋自己,不然连我都不会看得起自己的。”

    (31/62)(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八章 人不能惯

    孟子涛听耿雁这么说,十分开心,笑道:“这就好,我建议你,这段时间可以散散心,争取早日忘记这一切。”

    “将近五年的感情,有这么容易忘记吗?”耿雁苦涩地说道。

    原来,萧正豪和耿雁是大学同学,不是并不是同一个学院,萧正豪比耿雁高两届,在新生报道的时候,看到耿雁一时惊为天人,就开始追求耿雁。

    当时耿雁母亲去世没多久,耿雁内心正十分痛苦和迷茫,萧正豪无微不至的追求和照顾,正好填补了耿雁心中因母亲去世留下的空缺,再加上萧正豪又是陵市人,有共同语言,于是就接受了萧正豪的追求。

    耿雁是个死心眼的女孩子,交男朋友也是冲着结婚去的,对萧正豪可谓是百依百顺,虽然将近五年期间,两人的关系也磕磕碰碰,但至少坚持下来了,并且持续到了现在,没想到在临门一脚上却停了下来。

    听完了耿雁讲述的自己的故事,何婉奕说道:“耿雁,可能我说话不好听,不过我认为,到今天这一步,除了萧正豪的原因之外,你的原因也比较大,男人和女人其实都是不能惯的,会被惯怪。萧正豪为什么因为这件事情,就这么对你,还是不是因为你先前对他太迁就,导致他认为你太软弱,太好欺负。”

    耿雁苦涩地说道:“难道喜欢一个人,全心全意地爱他也有错吗?”

    何婉奕说:“没有错,但爱他并不是说样样事情要迁就他,总不能他对你做了不利的事情,你也要默默忍受吧?或许一次两次还好,三次四次,他就习以为常,不拿你的感受当回事情了。”

    孟子涛接过话道:“耿雁,我建议你好好想想,为了今天这件事情,萧正豪就做出这么决绝的事情,他的内心之中还有多少对你的爱呢?”

    耿雁低着头沉默不语,过了片刻,她抬起头来,对着俩人问道:“难道我们的这段感情,真的就这么结束了吗?”

    何婉奕反问道:“你觉得都这样了,你们还能再延续下去吗?”

    耿雁急道:“可是,我们都要结婚了呀。”

    何婉奕说道:“结婚了都还有离婚的,更何况你们还没有结婚呢。当然,清官难断家务事,这是你自己的人生大事,我们也不好帮你做决定,不过,我还是建议你,这种人还是了断的好。说句不好听的,天知道刚才的事情,是不是他故意的。”

    孟子涛也同意何婉奕的说法,就像他打电话的时候,很少听漏旁边朋友的话,哪怕听漏了,等他打完电话他还是会再问一下,更何况还是关于婚纱照这么重要的事情。

    虽说,换到别人身上,也不能说的太绝对,但孟子涛还是觉得很可疑。

    耿雁连连摇头道:“不会的,他不会这么对我的!”

    孟子涛和何婉奕对视了一眼,都微微摇了摇头,孟子涛说道:“耿雁,我建议你冷静一下,多想想这段时间和萧正豪之间的事情。这可关系到你一生的幸福,我希望你能够慎重对待。”

    说完,孟子涛见耿雁呆愣呆愣的,也不知道有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不过,做为同学,他又能怎么做呢?

    何婉奕想了想,觉得还是要换一个方向,于是问道:“耿雁,你现在在哪里工作啊?”

    耿雁弱弱地说道:“我现在的工作辞掉了。”

    “做的不开心吗?”孟子涛问道。

    耿雁说:“不是,是他让我辞职的,说是专心准备结婚的事情,钱的事情不用担心,由他和他父母解决。”

    孟子涛可不相信,萧正豪会对耿雁这么好心,于是问道:“你和他一个公司?”

    耿雁点头道:“是呀,他是律师,我是学行政管理的,毕业后,他就把我介绍到他的公司工作了。”

    说到最后,她的脸色突然苍白起来。

    何婉奕连忙问道:“怎么了?”

    耿雁强颜欢笑道:“没什么。”

    孟子涛说:“真的没什么?你是想到什么事情了吧?”

    “我……”耿雁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孟子涛问道:“耿雁,你能不能说一下先前工作的地方。”

    “加以律师事务所。”

    “好,那我先出去一下。”

    耿雁不笨,知道孟子涛这是想要做什么,她想要孟子涛不要这么做,因为她接受不了这个残酷的现实。

    何婉奕劝道:“耿雁,长痛不如短痛,况且,你就算像驼鸟一样,难道事情就不会发生了吗?”

    “好……好吧。”

    孟子涛出去了十多分钟,这才走回房间,看着坐立不安的耿雁,他摇了摇头道:“其实你的同事都已经提醒过你了,为什么你就不相信呢?”

    耿雁听了这话,只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何婉奕看着孟子涛,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孟子涛凑过去,小心地说了一下。

    原来,那家律师事务所前半年前新来了一位妇女实习律师,相貌和耿雁不相上下,但为人处事以及装束打扮,比起耿雁高出不下一个档次。

    这位实习律师进入事务所之后,就跟着萧正豪学习,结果没过多久,俩人就眉来眼去了,接下来的事情不用多说,新欢战胜了旧爱,正宫娘娘被一脚踢飞了。

    “真是人渣!”何婉奕怒骂了一声。

    这个时候,耿雁突然站起身来,激动地说道:“我要找他问个清楚!”

    孟子涛和何婉奕连忙一起把她拦了下来。

    “你现在过去又能起到什么作用,他既然都已经这么对你了,你觉得他还能回心转意?或者说,你还想他回心转意吗?”

    “我……唔……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耿雁又哭了起来。

    孟子涛说:“你没有做错什么,只是太善良,太好说话了。”

    何婉奕接着说:“其实,我觉得善良到是没有错,关键还是看错了人。不过,你往好的方面想,至少你没有和这种人渣结婚,不然有了孩子再遇到这些,那就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了。”

    接下来,两人你一言我一句,对耿雁做了开导,总算让她的情绪平稳了下来。

    耿雁咬牙道:“既然他都这么做了,那我也没什么好犹豫的了,全都了断吧!多年之后,我相信他会后悔的!”

    孟子涛笑着说:“说的对,如果你想让他被事务所开除,我也可以帮你办到。”

    “我……”耿雁到底还是狠不下心,拒绝了这个提议:“算了,我想靠自己。”

    孟子涛说:“那好吧,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耿雁想了片刻,说道:“我要去拿我的衣物,另外,再找一份工作,好好生活。”

    孟子涛说:“工作的话,我可以帮你解决,我现在和朋友合伙开了一家拍卖公司,名下还有古玩店、慈善基金会、高档纸业以及一家正准备开办的陶瓷公司,你如果愿意的话,可以在其中挑选一家。”

    耿雁越听越是惊讶:“不是吧,你现在都成了大老板啦?”

    孟子涛笑道:“都是些小生意而已。”

    “你这样还是小生意,那什么才算是大生意啊?要我说的话,我们初中那些同学,现在应该是你最厉害了吧?”

    说到这,耿雁笑了起来:“我记得当初上英语的时候,你和钱胖子两人对话,你扮演经理这个角色,当时大家还都笑话你,都觉得你不可能成为经理,现在你成了管经理的人,如果他们知道的话,非得大吃一惊不可。”

    接下来,耿雁说了孟子涛几个趣事,逗的何婉奕直乐,孟子涛也觉得当初的自己其实有些傻里傻气的,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好笑。

    气氛总算不再压抑,孟子涛把自己的公司介绍了一下,问耿雁愿不愿意去。

    “有靠山哪有不靠的道理啊。”耿雁轻笑一声:“我想好了,我准备去你的慈善基金会工作。”

    孟子涛稍稍有些意外:“哦,能说说你的想法吗?”

    “其实我一直有进入慈善基金会工作的想法,至于原因也简单,因为我当初能够顺利地读完大学,也是靠了好心人的帮助,虽说他们没有让我报答的想法,现在我有能力了,还是要回报社会的。”

    其实,耿雁工作之后,每个月都会捐出一部分工资用作慈善,虽然如此,她还是想要去基金公司帮助更多的人。

    “不过,我这人其实也有些自私,没有想过为慈善贡献一生,所以有可能并不会一直待在基金会,希望你别介意啊。”

    (32/62)(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九章 宝剑(上)

    孟子涛笑道:“这我怎么可能会介意啊,你能够有这份心已经很不错了,到时你不想做了,可以跟我说一声,无论换工作岗位或者离开我的公司,都是没问题的。”

    “孟子涛,真的谢谢你!”

    耿雁感激地说,心里则有些感慨,孟子涛的性格从那时到现在一直都没多少变化,好说话而且乐于助人,可惜自己没有何婉奕这样的福气。

    既然有了决定,大家就离开茶吧,去取耿雁的衣物。

    由于即将要结婚了,两人已经住在一起,耿雁的衣物也在萧正豪的新房里,不过到了小区,门口保安却告诉耿雁,萧正豪已经把她的衣物都打了包,放在门卫了。

    这让耿雁既伤心又愤怒,因为这证明萧正豪确实提前准备好的,不然哪来这么快的速度?

    孟子涛对萧正豪的行为十分鄙夷,说道:“这样也好,省得你费力收拾,不过你也得看看有没有东西少了。”

    耿雁对萧正豪已经彻底失望了,默默地打开行李箱查查看了一下。

    都到了这个地步,萧正豪如果不傻的话,肯定不可能再搞什么花样,再加上耿雁只是带了一些春夏的衣物过来,行李并不多,过了片刻,她就起了身:“都齐了。”

    “那咱们走吧。”

    临走之前,孟子涛想了想,对门口保安说道:“这位大哥,麻烦你见到萧正豪之后,帮我带句话,让他好自为之。”

    保安笑呵呵地表示可以,他也认识耿雁,觉得萧正豪实在太不是东西。

    孟子涛又说了声谢谢,帮耿雁把箱子拎到了车上。

    上了车,耿雁就开口道:“麻烦把我送到基金会去吧,我想今天就入职。”

    孟子涛提议道:“要不你还是休息几天再上班吧?”

    耿雁摇了摇头:“不了,我自己一个人在家还容易胡思乱想。”

    何婉奕笑了起来:“你们俩个呀,今天是星期天,公司那边有人吗?”

    孟子涛和耿雁都微微一愣,紧接着嘴角都露出了笑意。

    既然这样,耿雁就问孟子涛要了基金会的办公地点,表示明天她自己一个人过去就行了。

    孟子涛让何婉奕把地址写下来,交给了耿雁,心里琢磨着,回头要打个电话,让基金会那边的人平时多注意一下耿雁,不要耿雁为了忘记萧正豪,工作到废寝忘食,影响了身体健康。

    耿雁的家在市里的一处老旧小区,当初还是耿雁父亲分配到的,在当时能够分配到这里,已经是令许多人都羡慕的事情了,没想到耿雁的父亲还没有享受多久,就出了事故。

    对耿雁来说,父母都是在这里去世的,这里就是她的伤心地,原本,她以为自己结婚应该可以离开这里了,没想到最后还是让她回到了起点,想想她都觉得自己比较可悲。

    耿雁拿出钥匙,正准备开门,旁边传来一个讶异的声音:“小雁,你这是?”

    耿雁顺着声音来的方向看了过去:“李奶奶,我回来住了。”

    “啊,你不是要和小萧结婚了吗?”李奶奶更加诧异了。

    耿雁强颜欢笑道:“我和他分了。”

    李奶奶连忙问道:“怎么回事,是他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了吗?”

    何婉奕说道:“那人又有新欢了。”

    李奶奶只是随便一说,没想到自己真的说对了,顿时怒发冲冠:“没想到这小子看起来仪表堂堂的,本质上还是一个衣冠禽兽,小雁多好的女孩,他居然都不知道珍惜,实在太不是东西了!小雁,这种人没了就没了,赶明儿奶奶给你找个更好的。”

    耿雁说:“李奶奶,谢谢你,不过我暂时不想这方面的事情了。”

    李奶奶也能够明白耿雁的感受,说道:“行,只要你想了,就跟我说一声。”

    耿雁轻轻点了点头,接着打开了防盗门。

    李奶奶热心地说:“小雁,今后有生活或者工作上的事情,就跟我说,我能帮一定帮的。”

    “嗯,谢谢你。”

    李奶奶笑眯眯地说:“傻丫头,谢什么谢呀,我是看着你从小长大的,就像我的孙女一样,说实话,要不是我孙子年纪太小刚刚考上大学,我都想让你做我的孙媳妇呢。”

    耿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也一直把你当作我奶奶呢。”

    李奶奶笑道:“那就是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今后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跟奶奶说啊。对了,你们还没吃饭吧,到我那里去吃吧。”

    耿雁连忙摆了摆手:“不用了,我们去饭店吃就行了。”

    李奶奶装作不悦地说:“呐,刚才还说一家人呢,吃顿饭又怎么了?再说了,饭店的菜好吃是好吃,但哪有家里干净啊,什么地沟油,黑心菜,天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东西。”

    耿雁说:“李奶奶,真的不麻烦你了,而且今天我同学帮了我很大的忙,我总要感谢一下他们吧?”

    “这事又不急于一时,你们说是不是?”李奶奶看着孟子涛和何婉奕,生怕他们不答应。

    孟子涛见李奶奶不答应就不罢休的样子,知道这事估计很难推掉了,而且他其实也想让李奶奶平时照应一下耿雁,于是笑着说道:“那就不好意思了。”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一家人嘛。”

    说着,李奶奶就帮忙把行李拎进了屋,拉着耿雁招唿着大家上了楼。

    李奶奶开门请大家进去,就看到一位和李奶奶年纪仿佛的大爷走了过来,看到是耿雁,心里有些奇怪:“小雁,你今天怎么回来啦?”

    李奶奶直言道:“小雁跟那个人渣分了。”

    大爷也是一愣:“啊!怎么回事?”

    李奶奶忿忿地说:“那家伙找了别人了。”

    “这种人分了也好。”

    大爷摇了摇头,接着对大家说道:“快请进来吧。”

    换了拖鞋,大家在客厅坐下,耿雁先为双方介绍了一下。

    大爷也姓李,他盯着孟子涛看了一会,有些兴奋地问道:“你是不是聚赏阁孟老师?”

    见孟子涛笑着点头,他连忙站起身来,跟孟子涛握了握手:“哈哈,没想到今天能见到孟老师,真是三生有幸啊!”

    孟子涛笑道:“其实我就是个生意人。”

    “您这么说就太谦虚了。”

    李大爷对着大家说道:“你们可能不知道,孟老师的书法水平堪比草圣张旭,被多位书法名家评为当代草圣。”

    原本,大家还奇怪李大爷为什么对孟子涛这么热情,听了这番话之后,就连知道孟子涛参加过书法节目录制的何婉奕都惊讶了,怎么孟子涛居然成了当代草圣。

    孟子涛没记错的话,上回录制的节目应该是在昨天晚上播出了,不过他昨和何婉奕待在一起,等到回家的时候,已经将近十点了,所以并没有看到这期节目,也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从李大爷的反应来看,想必效果应该不错吧,也就是说,他应该是出名了。

    说实在的,出名虽然有好处,但孟子涛的理想是锦衣夜行,出了名有些事情做起来就不那么方便了。当然,现在既然已经出名了,那也就只能这样了。

    见大家都看向自己,孟子涛谦虚地说:“其实那只是一场小范围的交流会,算不上什么的。”

    李大爷笑道:“杨老他们都认可您了,我不相信还有谁会反对。而且您的作品电视上也有展示,就算我这样的半吊子,也能看出您的书法已经到了一个常人都难以企及的水平,我认为您被称为当代草圣完全是实至名归!”

    孟子涛对自己的书法水平当然是非常有信心的,不过他本来就不是张扬的性格,而且又是在这种场合,实在没有必要把自己的“丰功伟绩”大说特说。

    双方客套了几句后,李大爷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孟老师,其实我也练习了多年草书,不知可否点评一二?”

    李奶奶没好气地说:“就你那猫爪似的字,也好意思拿出来见人啊!再说了,你也不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李大爷回头一看挂在墙上的钟,连忙道歉道:“对不住,忘记时间了,咱们先吃饭。”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那我一会看看您老的作品?”

    “好好好。”李大爷高兴的连声说好,紧接着就张罗起饭菜来。

    这房子算起来其实是二室一厅的格局,不过还有一间小的储物室,被李大爷改造成了他的书房。

    于是,酒足饭饱,李大爷就带着大家来到他的书房,由于房间比较小,里面只放着一张书桌和一个书柜,另外墙上还挂着几幅字画,看起来应该是李大爷自己的作品。

    李大爷从书柜里小心地拿出一幅装裱好的书法作品,展开之后请孟子涛点评。

    说起来,以常人的眼光来看,李大爷的书法水平已经不错了,至少能够谈得上赏心悦目,但对孟子涛这个专业人士来说,李大爷的书法,连三流水平都比不上,其实,这正是专业和业余之间的区别。

    打个比方,就以咱们的国球乒乓球选手为例,专业选手从小经过的是正规训练,每一个技术动作都要联系无数遍,虽然起初几年内他们都不会参加比赛,可一旦参加比赛,只要双方水平不至于差的太多,每次接球,他们几乎不加思索,仅凭下意识就能把球打到理想的位置。

    而业余选手由于没有这种精力用到强化基本功上,导致技术不全面、不牢固,往往把取胜的希望寄托在一些所谓的绝招上,一旦遇到专业选手,“绝招”不灵了,就感到黔驴技穷。而且,受基本功不足影响,业余选手打到一定程度就难进步了。

    学书法也是这样,很多人不肯静下心来在基本技法上做刻苦深入的练习,却急功近利,只为能够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就寻找各种捷径,这样就算能够令自己满意,但从长远看是没有大的发展前途的。

    而李大爷的书法就是这样,虽然看似不错,但就从笔法技巧来看,孟子涛就能找出几个有问题的地方。

    当然,李大爷可能只是因为兴趣爱好才喜欢的书法,只要能够自得其乐,其实也不用那么辛苦的补足书法基本功,因此,孟子涛只是委婉的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李大爷听明白了孟子涛想要表达的意思,犹豫了片刻,问道:“孟老师,我如果要补上基本功的话,要花多少时间?”

    孟子涛说:“这个主要看个人的天赋,至于时间的话,应该以年来计算吧。说实在的,如果您只是因为兴趣爱好的话,完全不用那么辛苦,平时花点时间练练就行了。”

    李大爷显得有些纠结,最后还是长叹一声:“算了,我还是随便练练吧。”

    耿雁说道:“李爷爷,其实您的字已经够好了,至少我是自叹不如的。”

    李大爷呵呵一笑:“如果我比现在年轻十岁,肯定还是要多练练的,现在嘛,不服老不行啊!”

    说到这,李大爷弯下腰,从书桌下面的一只小箱子里,拿出了一把剑,放到孟子涛的面前,说道:“孟老师,这把宝剑是我早些年得到的,也不值几个钱,有道是宝剑赠英雄,这把剑就送给您吧。”

    孟子涛看到这把宝剑的时候,就想起了当初老牛跟他讲的一个故事。

    几年前,老牛从乡下收了一把刀,这把刀看起来可可点,刀刃尖锐锋利,寒光凛冽,刀柄处有几处磨损,上面还裹着包浆,一看就知道是开门到代的老玩意。

    但唯一的遗憾是,刀鞘已经没有了,单单只剩下一把刀,如果这样出售的话,肯定卖不出一个好价钱。

    不过,老牛对此并不担心,自己回家用用旧木头做了合适的个刀鞘,然后刷上油漆,再买把小米,细细的撒在漆上,然后用砂纸打,打的差不多了,再重复了这个动作。

    如此循环往复,看着刀鞘差不多了,就找几个旧铜片贴上当作装饰,这么一来,鲨鱼皮刀鞘就做好了。

    当然,刀鞘完工了也不行,还得做旧,于是他又把刀鞘放在厨房,烟熏火燎了一阵子,用布擦一擦,把刀往里一插,整把刀看起来古色古香。

    接着,他又把刀放到自家柴房一阵子,积了一层灰,接着就可以出货了。

    老牛在鬼市的那天,把这把刀拿了出来,那天人络绎不绝,但看重这把刀的人数不多,眼见鬼市要落幕了,终于,来了个老者,一看这刀,立刻上手观赏起来,嘴里随口问:“老板,这是鲨鱼皮吗?哪儿收的啊?”

    老牛满脸堆笑地说:“哟,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皮,不过不是收的,是我老姨托我卖的。”

    接下来两人讨价还价,最终这把刀被卖了2000块,买卖双方都很满意,还成了要好的朋友,到现在还是如此。不过这个时候,老人已经知道那把刀他看走眼了,不过他也没生气,古玩这行打眼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言归正传,这把宝剑的剑鞘其实也这和那把刀一样,是后加的,不过做工还算不错,一般人还真看不出来。

    孟子涛并没有明说,毕竟李大爷这是好心,总不能马上就给人家泼一头冷水。而且指点一下李大爷的书法,对他来说真算不上什么,于是就推辞了。

    老话说的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李大爷夫妇俩的性格差不多,一个劲地要求孟子涛收下,不收下他还不乐意。孟子涛没办法,只得同意看看。

    经过观察,这其实就是一把清代的普通宝剑,市场价值也就五六百百块钱的样子,还需要是原装剑鞘才行,现在嘛,价钱无疑还要便宜一些,孟子涛连异能都没有使用。

    孟子涛实在是盛情难却,最后只得收下了,接着他就投桃报李,把一些练习书法基础的心得写了下来,如果李大爷有意的话,完全可以照着这份心得练习,虽然谈不上能够事半功倍吧,至少能够少走几条弯路。

    得到这份心得,李大爷那真是喜不自禁,而且这又是孟子涛留给他的,到底是什么价值就不好说了,反正低不了。这让他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但苦恼的是,他手上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作为谢礼了,于是他琢磨着一定要找一件合适的礼物才行。

    在李大爷这坐了一会,孟子涛和何婉奕就告了辞,又去耿雁那坐了一会,这才离开。

    上了车,何婉奕感慨道:“耿雁真可怜啊,父母都没有了不说,好不容易以为遇到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却是这个结果。”

    孟子涛说:“希望她今后能够幸福吧。”

    “嗯。”何婉奕轻轻地说:“你可要对我好一点哦。”

    孟子涛郑重地说道:“那是当然了,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

    何婉奕微笑道:“我信你。”

    孟子涛看着何婉奕,温柔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问道:“咱们现在去影楼?”

    “没什么心情了呢,咱们去公园走走吧,明天再去影楼。”

    “好……”

    (33/62)(未完待续。。)

第六百三十章 人贩骗子

    去市效的公园游玩了一会,两个人的心情都大好。

    傍晚时分,俩人准备回去,孟子涛说道:“今天晚上到我爸妈那去吃饭吧?”

    “今天有什么事情吗?”何婉奕问道。

    孟子涛笑道:“没什么事,只是这两天太忙了,都没什么时间陪我爸妈,所以我想和你一起过去,让他们高兴一下。”

    何婉奕说没问题,心里微微松了口气,她还以为今天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或者是孟子涛父母生日呢。

    “对了,你爸妈是什么时候过生日啊?”

    “他们都过农生日,我爸是十月初四,我妈是十一月十九,还有一段时间呢,你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咱们都快订婚了,我还不知道你爸妈的生日,你觉得好吗?”

    孟子涛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起来,我也还不知道你爸妈是什么时候生日呢,你会不会觉得我太不关心你了?”

    何婉奕笑道:“你们男人都是马大哈,我也没指望你会问这件事情,到时等我爸妈生日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不过你现在问起,我就提前跟你说了,到时你可别忘记了!”

    孟子涛拍着胸脯保证道:“你说是什么时候,我肯定认真记下来,每天背诵五十遍,肯定不会忘记。”

    何婉奕笑了起来:“你呀能记住就行,记不住也没人怪你,我爸的生日是八月二十一,我妈的生日也是十一月份,不过是十四。”

    孟子涛讶然道:“八月二十一,那就只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了吗?你也不早点说。”

    何婉奕问道:“他又不是过大寿,为什么要早点说?”

    孟子涛笑道:“这不是我准备把他的宝贝女儿取回家了嘛,总要准备礼物拍拍马屁啊。”

    何婉奕白了他一眼:“你尽搞些形式主义,我爸呀,只要你能够对我好,就已经很高兴了。”

    孟子涛搂着何婉奕道::“对你好这是肯定的,不过该准备的还是要准备嘛,行了,这事你别管啦,我心里有数的。”

    “提醒你,别铺张浪费搞得我爸心里不舒服。”

    “你还真当我是暴发户啊,就放一百个心吧,保证让咱爸满意。”

    “厚脸皮……”

    准小俩口说说笑笑地朝停车的地方走去,快走到那的时候,发现停车场旁边多了十几个黑不熘秋的酒坛子,这些酒坛子的主人是个将近五十岁的中年男子,看穿着打扮很可能是旁边村子的村民。

    看到孟子涛和何婉奕走过来,村民连忙高声问道:“老板,要酒不,自家纯糯米酿的蒸馏酒,至少放了十年了。”

    孟子涛得知是存了十年的酒,顿时兴趣大增,走过去问道:“大哥,这酒真的存了有十年了?”

    “不骗你,真的有十年了,不信的话,你可以检查一下。”

    说话间,村民立马打开一个酒坛,顿时就有一股浓郁的酒香飘散出来。

    村民用酒勺子从酒坛里舀了一点出来,邀请孟子涛品尝。

    孟子涛接过之后先看了看,只见酒液泛黄,挂杯很重,他小口偿了偿,酒很柔和,喝起来都感觉不到辛辣感,给人一种酒精不重的感觉,但凭孟子涛的经验,他知道这种酒看似柔和,其实性子最烈,让人不知不觉的就喝醉了。

    接着,他又把酒液倒在脚边的地砖上,酒液一开始聚成一团,用打火机都点不着,等过了片刻,酒液散开才点着,燃起蓝色的火焰,烧了许久才熄灭。

    何婉奕讶然道:“这酒的度数怎么这么高啊。”

    孟子涛解释道:“农村的酒都有这么浓,一般酒精度数都有六七十度。”

    陵市农村一些人都喜欢自酿粮食酒,采用的是完全传统的酿酒工艺,以粮食一般为糯米为原料,经煮熟后加入曲药拌匀自然发酵一定时间,得到米酒,这种米酒度数不高,但很好喝,许多人都喜欢。

    不过,也有人不喝米酒,直接和酒糟一起经高温蒸馏后得到的白酒,当然,单纯的酒糟也是可以的,无非是蒸馏得到的白酒多少而已。

    何婉奕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还喝的下啊?”

    村民笑道:“习惯就一样了,像我就喜欢喝自家酿的酒,什么茅台、五粮液,好是好,但要真论喜欢的话,还是这个酒好。老板,这酒要吗?”

    “多少钱一斤?”像这样存的十年的纯酿还是很难得的,孟子涛当然也有兴趣,无论是自己喝也罢,送人也好,都是不错的选择。

    村民有些为难地说:“这个……我是打算整坛卖的,两千块钱一坛,一坛原本是四十多斤,不过十年下来肯定要挥发一些,具体多少我也不太清楚,但你也看到,大半坛还是有的。”

    孟子涛琢磨着这一坛酒三十多斤应该还是有的,就以三十斤计算,两千块钱才七十块钱都不到,这肯定是很划算的,别的不说,至少两三百块钱的酒是比不上这种十年纯酿的。

    另外,凭他的医术,他还可以再添加一些珍贵药材进去,可以达到提高人体免疫的作用,或者可以达到美容养颜的作用,到那时可就千金不换了。

    孟子涛大包大揽道:“行,你这些我都要了。”

    “啊!你全要?”村民有些愣神。

    孟子涛道:“有问题吗?”

    村民回过神来,喜不自禁地摆了摆手:“没问题,不过,老板你准备怎么运走啊?”

    “你是怎么运来的?”

    “我和我老婆一起用板车运过来的。”

    “哦,那你叫不叫的到货车?”

    “我先问一下吧。对了,我家还有几坛时间更长的酒,不知道你要不要?”

    “只要价钱合适,我都要。”

    既然孟子涛这么说,村民就和他商量了一下价格,一共五坛十一年的,两坛十二年的,再加上眼前这些十年纯酿,最后算下来一共五万块钱。

    谈好了价钱,孟子涛先把这些酒都验了一下,都没有问题,村民也叫了一辆厢式小货车过来,小货车到来之前,村民的老婆也把剩下的那几坛酒都用板车运了过来,孟子涛也都一一验证了。

    把酒坛都搬到车上,大家一起去银行的自动柜员机上转了账,临走之前,孟子涛还留下了自己的名片,他能看得出,那对夫妇应该是临时急用钱,才会卖掉这些陈年纯酿的。……

    看着一屋子二十多个酒坛,何婉奕笑着摇了摇头:“你平时又不怎么喝酒,不知道你买这些酒干嘛。”

    孟子涛神秘一笑:“如果我能用这些纯酿调制出一款可以美容养颜的酒呢?”

    女人对美容养颜的关注度就不用多说了,何婉奕也不例外,眼睛都亮了几分,喜道:“真的?”

    孟子涛笑道:“我敢骗你吗?不过,想要达到药效,最起码要等半年的时间,时间越长效果越出众。”

    何婉奕在孟子涛的左脸上吻了一下:“算你做了回好事,就当奖励你了。”

    “这边呢?”孟子涛笑眯眯地指着自己的右脸。

    何婉奕娇笑道:“等你把酒酿出来了再说。”

    孟子涛装作可怜巴巴的模样:“还要等那么长时间啊!”

    “要不了多久,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了,你还不满意啊?唔……”

    何婉奕羞答答娇艳欲滴的样子,看得孟子涛眼睛都直了,心头一片火热,有些忍不住了,向何婉奕诱人的红唇,吻了过去。

    良久之后,何婉奕浑身无力地打了孟子涛几下:“色狼,快放开我,还想不想去你爸妈那了?”

    孟子涛也是见好就收,半搂着何婉奕笑道:“那咱们现在就走?”

    “哼,走什么走呀,总得让我整理一下吧。”

    何婉奕白了他一眼,走到洗手间打扮整理了一下,这才出来。

    上了车,何婉奕问道:“你难道准备让我空手去啊?”

    “这有什么关系,你人去就行了,我爸妈那边也没什么东西缺的。”

    “那多不礼貌,水果什么总要买点吧。”

    孟子涛拗不过何婉奕,只得出了小区找了个水果店,买了一些水果。

    从水果店出来,俩人正准备上车,何婉奕往旁边一看,脚步顿了顿。

    “怎么了?”

    “那边那个好像是我的初中班主任。”

    孟子涛看了过去,发现一位六十多岁有些谢顶的老人,正蹲在一个路边的小摊前,打量着上面的东西。

    说那是小摊其实也不对,因为东西只有两三件不说,地上干脆铺的就是报纸,孟子涛一看就知道,十有**又是骗人的。

    听了孟子涛的猜测,何婉奕急道:“我们班主任是个好人,可不能让他被骗了。”

    “那咱们过去看看。”

    走近之后,看到老人对那几件瓷器颇感兴趣的样子,还询问东西的价格,何婉奕有些着急,连忙开口道:“华老师。”

    华老师回头一看,迟疑了片刻,恍然道:“你是何婉奕吧?”

    何婉奕点头道:“是我,华老师,好久不见了。”

    华老师说:“确实很久了,有七年了吧?我都有些不认得你了。”

    何婉奕笑道:“嘿嘿,我长大了嘛,不过您还是一点都没变呢。”

    华老师笑着摆了摆手:“老了,你看我头发都掉了不少,你师母经常跟我说,头发再掉的话,可以去少林寺了。”

    何婉奕笑道:“那师母可舍不得您。”

    “她呀,巴不得我去当和尚,省得她经常唠叨。”华老师呵呵一笑,看着旁边的孟子涛道:“这是你的对象吧?”

    何婉奕抱着孟子涛的胳膊,甜蜜地介绍道:“对,这是我的未婚夫孟子涛。”

    孟子涛伸出手跟华老师握了握:“华老师您好,等我们结婚的时候,还请您能够光临。”

    “一定,一定……”

    看到大家说的没完没了,旁边摆摊的骗子有些受不了,直接插话道:“这位老先生,东西你还要不要啊,不要的话,我就走了。”

    华老师正准备开口,孟子涛抢先说道:“我们先看看再说。”

    孟子涛蹲下身,随便看了看,凑近之后闻了一下味道,接着就站起身来:“华老师,如果不想家里经常有苍蝇的话,还是不要买这几样东西了。”

    华老师闻言顿时一怔,而那个摆摊的骗子嚯的一下站了起来:“小子,你是准备找事是吧!”

    孟子涛一脚踩在压报纸的石头上,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怎么说,准备练练?”

    骗子正准备开口时,眼睛的余光注意到孟子涛刚才踩的那块石头,只见原本好好的一块石头,现在已经四分五裂了,这让他的小心肝直颤。

    石头是他拿的,他怎么会不知道有多结实,孟子涛居然能够把石头硬生生给踩碎了,那还是人吗?

    于是,原本到了嘴边的脏话,又被他硬生生地咽了回去,不过好不容易能够开张了,却被孟子涛破坏,还是让他很不甘心,于是临走之前,还落下了一句狠话。

    华老师觉得自己脑子有些煳涂:“小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人是骗子?”

    孟子涛说:“对,那些瓷器都是假的,在古玩街那边,卖几十块钱都没人要。”

    华老师苦笑一声:“原来是这么回事,亏我还以为自己捡到便宜了呢,看来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千万别信。”

    孟子涛说:“其实许多人都会范这种错误,只要下回小心一点就行了。”

    华老师感谢道:“不管怎么说,我要谢谢你,要不是你的话,我肯定被骗了。”

    客气了几句,华老师得知俩人要去孟子涛父母那吃晚饭,就提出了告辞,临走之前,孟子涛也给了他一张名片,让他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去他的店里看看。

    告别了华老师,俩人上了车,何婉奕就问道:“你刚才说招苍蝇是什么意思啊?”

    孟子涛笑道:“很简单啊,因为那东西是从粪坑里泡出来的。”

    “呃,怎么这么恶心啊!”何婉奕觉得有些反胃。

    孟子涛说道:“其实这是很常的,中低档次的瓷器仿品出于节约成本的目的,往往会采用在釉面上涂抹化学品,或者恶心的方法来造效果。不单单是瓷器,其实古玩做旧的方法,有些讲起来同样恶心。”

    “比如青铜器做旧,是把成品扔在尿池子里泡,然后放在土里埋,铜锈就上去了;有些玉器的作旧就比较残忍,像给玉器上做血沁,有一种方法是找只活羊,在羊腿上拉个口子,把玉器放进去,缝上伤口,等过段时间就行了。”

    何婉奕听得头皮都有些发麻了:“咦,好恶心啊,谁想起来的这种办法,是不是变态啊!”

    孟子涛耸了耸肩膀道:“是不是变态不知道,不过肯定是歪门邪道,不过高档次的仿古瓷就不太一样了,有用中药浸泡的方式造老瓷效果,不过掌握这种做旧手段的师傅数量并不多。”

    “用中药煮泡做旧也会因对象不同而略有差异,比如,为了造粉彩瓷蛤蜊光效果,会在中药里加少许酒精,而为了消釉下彩瓷的亮光,会滴入一些化学品等等……”

    说着说着,正在开车的孟子涛发现何婉奕有些走神,问道:“怎么了?”

    何婉奕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你接着说。”

    孟子涛也没在意,继续讲述古玩做旧的一些门道。

    闲聊中,孟子涛驶进了小区,看到路边不时有人议论,心里多少有些奇怪,不过因为时间不早了,他也没多问,拎着水果跟何婉奕一起回家。

    “回来啦,快进来。”

    徐苹打开门,看到儿子和准儿媳妇,脸上充满了笑容,连忙把俩人迎了进来,看到孟子涛手上拎着的水果,她又埋怨了起来:“咱家就有水果店,你们买水果来,不是浪费钱嘛,以后人来了就行了,东西就别带了,知道吗?”

    孟子涛推着妈往客厅走去:“行啦,妈,这是您儿媳妇买给你们吃的,味道肯定和咱们店里的不一样。”

    徐苹笑眯眯地说:“那到是,婉奕买的肯定好吃,晚上我多吃一点。”

    何婉奕就在旁边听得直乐:“水果适量就好,多吃了反而对身体不好。”

    “嗯,我听婉奕的。”

    徐苹笑道:“行了,你们去洗手,过来吃饭了。”

    孟子涛和何婉奕问候了孟舒良,去洗了手坐到餐桌前,看着一大桌的菜肴,俩人都十指大动,徐苹一声令下,纷纷开吃。

    吃了一会,孟子涛问道:“妈,今天咱们小区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徐苹说:“隔壁单元的一个小孩,被人拐跑了。”

    “啊,怎么回事啊?”孟子涛和何婉奕都很是惊讶。

    徐苹说:“让你爸说,他比我知道的清楚。”

    孟舒良放下手中的筷子,说道:“其实说到底,还是孩子的家长不好,有事没事的,就把孩子的一些照片,信息之类的东西,放到网上的那个叫博客的东西上。”

    “骗子得到了这些信息之后,等孩子从学校放学了,他就跟孩子说,自己是受了孩子爸爸、妈妈的委托,来带孩子回家的。当时有家长表示怀疑,但骗子能够叫出孩子以及孩子父母的名字,而且还知道他们家的住址,几位家长都没有怀疑。”

    何婉奕诧异地问:“小孩应该不认识骗子吧,难道就不闹吗?”

    孟舒良摇了摇头:“那骗子知道孩子喜欢变形金刚,就买了一套给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哪还会闹啊。”

    “爸,既然您知道的这么清楚,小孩应该找回来了吧?”孟子涛问。

    孟舒良点头道:“也是运气好,之后骗子带着小孩上的出租车,出租车司机正好认识孩子父母,才没有让骗子得逞。而且,事后才知道,原来那个骗子居然是孩子父母的同事,因为炒股赔光了钱,没办法就铤而走险,想到了拐卖孩子的主意。”

    这事没有出乎孟子涛的意料,虽然博客上的内容确实也有一部分原因,但了解的这么清楚,如果不是熟人也不容易办得到。

    徐苹说:“你说这人也够傻的,居然会想到这种办法。”

    “有时候人被逼急了,确实容易做出不理智的举动……”

    正当孟舒良说到这里的时候,何婉奕突然开口道:“啊!我想起来了。”

    “什么事?”

    “刚才咱们开车的时候,不是正好路过一个路口嘛,那里有个老头抱着一个七八岁正在睡觉的小孩子,我总觉哪里见过他,不过一时没想起来。刚才总算想起来了,这个小孩是个扒手,前些天我跟小云逛街的时候,差点被他偷了钱。我想,这个小孩子是不是被骗子骗来的?”

    (34/62)(未完待续。。)

第六百三十一章 宝剑(下)

    何婉奕经常在网上看到,有人贩子拐走小孩子之后,就让他们做小偷,或者直接把孩子打成残疾博取大家的同情心进行乞讨。

    而那个小孩子前些天才是个小扒手,现在居然被老头抱着乞讨,而且还一直昏睡着,于是何婉奕就有了这方面的担心。

    不但是何婉奕,孟子涛一家听了何婉奕的讲述,同样也升起了相同的想法。

    想到孩子不但被人贩子拐走,还要受到逼迫和折磨,徐苹就有些急了:“那些人真缺德,子涛,你得想办法去查一下,如果孩子确实是被拐的,可不能再让他受苦了。”

    “我明白。”

    孟子涛点了点头,问道:“婉奕,是不是在小区转弯那边?”

    “是的,就是那里。”

    “那我先让小区的保安去看看,人还在不在。”

    孟子涛拿出手机打给小区保安,拜托他们去看看人还在不在。

    没一会,保安队长就打来电话,说那边已经没有何婉奕说的那对老少组合了,而且这对老少组合第一次来,他以前也没见过。

    于是,孟子涛又打电话给赵林伟,请他帮忙调查,对警察来说,使用监控录像获得孩子的相貌,还是比较容易的。

    打完电话,孟子涛对着大家说:“我朋友说尽快处理,不过如果确实是被拐卖的孩子的话,那些人反侦查能力不很高,可能调查需要一定的时间。”

    孟舒良叹息道:“哎,希望不要像咱们想的这样吧。”

    徐苹忿忿地说:“就算不是被拐的孩子,这么点年纪就出来做小偷、当乞丐,孩子的父母也是作孽的。”

    孟子涛说:“妈,您放心,不管怎么说,我也会尽力让那个孩子今后的生活轨道恢复正常的。”

    徐苹知道现在儿子有能力做好这件事,顿时放下心来。

    孟舒良说:“这是好事,不过你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我前几天看新闻,有个懒鬼,为了让自己生活舒服,让女儿去做小姐,女儿不肯,叫邻居来劝说,结果那人却把邻居打死了。”

    徐苹不可思议地说:“不是吧,还有这么做父亲的?”

    孟舒良说:“老话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别说这种了,更奇葩的人都有。”

    徐苹连忙说道:“子涛,那你可别以身犯险啊。”

    天下的父母绝大部分都是一个样子,涉及到自己孩子的安危,肯定是放在第一位的。

    孟子涛笑道:“我刚才打电话的朋友就是警察,不用我亲自去的。”

    “哦,那就好。”……

    晚上,孟子涛把何婉奕送回家,路上,何婉奕显得心事重重,觉得如果自己能够早点想起那小孩是谁,或许可以早点把孩子解救出来。

    孟子涛安慰了一会,内心之中打定主意,如果明天赵林伟那边还没有消息的话,他一定要请其他人帮忙。

    孟子涛回到家里,从后背厢里拿出李大爷送他的那把宝剑,他直接把剑鞘取了下来,这种后加的东西,他是不喜的,直接扔到了垃圾箱里。

    宝剑到还算不错,看样子应该是用精钢打制的,这么多年下来,都没有什么锈迹。

    孟子涛手里握着宝剑,一时兴起,照着以前看过的电视上的“剑法”挥舞起来,没想到还舞起了兴致,挥剑的速度也越来越快,肉眼只看见一道道虚影闪现。

    正当孟子涛挥舞的酣畅淋漓的时候,宝剑的剑身突然从剑柄脱离,并以惊人的速度刺中了不远处车库的铁门,直接钉在了铁门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把孟子涛吓了一大跳,幸亏周围没有人,而且宝剑钉到了铁门上,要是冲着人去的,十有**直接就把身体刺穿了。

    “真是坑爹呀。”

    孟子涛看了看手里剩下的剑柄,有些无语,不过他马上又有了发现,只见剑柄和剑身的接口处,居然有胶类物质。

    这让他心中一动,连忙走到剑身前一看,剑身顶端果然被东西封住了,里面果然有东西存在。

    孟子涛有些想笑,难得一件没有使用异能的宝剑,居然就有意外的结果,他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同时他也提醒自己今后还要认真,如果他认真一点,就算不用异能,也能看到剑身和剑柄连接的地方有问题。

    孟子涛去拿了工具把剑身从铁门上取了下来,接着在工具的帮助下,把藏在剑身之中的东西拿了出来。

    这是一件玉器,非常的小巧,孟子涛估计长度只有两厘米不到的样子,不过材质非常出众,属于顶级的羊脂白玉,白度纯正,细腻可人,油性极佳,散发着脂状光泽。

    这件玉器通体雕琢一条螭龙,昂首阔步,四足前后张扬,除了线条的优美,龙四足还体现出十足的肌**量感,动态十足。龙首双目圆睁,张口露齿,简单线条即展现出生动的形态。龙尾后翘并卷起,其上琢刻精美弦纹。

    看到玉器的雕刻工艺,孟子涛顿时震惊了,想想看,这件玉器最长只有两厘米不到,用这么小的玉石雕刻一条螭龙,在雕刻、打磨上颇具难度,但玉器碾琢细腻,刻画生动,展现出了作者高超的雕刻技艺,龙尾上的弦纹,甚至只有头发丝大小。

    紧接着,孟子涛又有了一个发现,在玉龙的腹部,还雕刻着比半粒米还小的两个字,仔细辨认,却是“子冈”两字。

    看到这个款识,孟子涛既惊讶又恍然,很显然,也只有陆子冈这等人物,才能雕刻出如此精美绝伦的螭龙像。

    陆子冈琢玉前有非常严格的原则,就是对原料选择非常严格,必须是上等好玉才可入选。然后他再针对原料的特点、形状等方面,非常周密细致地进行构思设计。

    陆子冈的玉雕技艺可谓是独树一帜,他用自己的绝技昆吾刀法,采用减地浅浮雕、高浮雕、镂空、立雕等手法,在方寸小空间雕刻出宏大空间和壮观场景,特别是在一般人不注意的细节之处,都同样注入极大的心血,一丝一毫从不马虎懈怠,对艺术精益求精,独步当时的玉雕行业,甚至于在我国玉雕青史留名于今。

    孟子涛曾经在他的师傅那里,见过一枚真正的陆子冈所刻的小玉牌,那块玉牌同样不大,高5厘米左右,宽在3厘米左右,陆子冈在玉牌上雕刻出了一幅高士图。

    上面既有数个高士人物、童子,又有山水、林木,还有小桥流水及水中天鹅戏水、水流湍急,激起浪花,另外配有亭中楼阁、白云朵朵。

    整副图案构图繁复、意境高深、布局合理,连小桥下水流之情都跃然画面,并且他还在背面雕刻了诗句,其字体功力同样可比肩书法大家。

    而这条小小的螭龙像上,正是凝聚了多种玉器的雕刻技巧,除了陆子冈之外,孟子涛实在想不出,还有哪位玉雕大师,能够拥有这样的技术了,可惜的是,陆子冈的雕刻技艺没有留传下来,让他有些扼腕叹息。

    另外,说起陆子冈,不得不说他的一个习惯,其一生所琢玉器均要刻“子冈”或“子刚”款识,他这一习惯和其生性高傲固执的性格也成为其最后人生悲剧的隐患。

    传说,他之所以会死,正是因为他曾为万皇帝雕一个玉壶,却在玉壶的流口内偷落了子冈款,后被皇帝发现,震怒其欺君,将陆子冈砍头示警。这也导致了他的独门昆吾刀技艺随他消失。

    当然,这只是专说,陆子冈到底怎么死的,正史上并没有相关记载,但一件玉器到底是不是陆子冈所作,款识也是重要的一个方面。

    经过仔细观察,就算不使用异能,孟子涛已经可以认定,这件玉器确实是陆子冈所作,异能的结果当然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意外获得一件陆子冈的玉器,孟子涛顿时喜笑颜开,特别是他本来就喜欢这类东西,更是爱不释手,把玩的都不想睡觉了。

    正因为这样,他十分感激李大爷,想着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好好感谢。

    ……

    第二天,孟子涛刚刚吃过早饭,张景强打电话让孟子涛去一趟公司。等快到九点的时候,他独自驱车前往拍卖公司,至于大军,因为上头需要了解地下古墓的情况,他已经去京城了,估计明后天才会回来。

    孟子涛的慈善基金会的办公地点和拍卖公司位于同一座大厦,他停好了车,乘坐电梯的时候,正好遇到了耿雁,于是他干脆带着耿雁去人事部办了入职手续。

    考虑到耿雁的要求,孟子涛把她安排在了事业部,至于具体的工作,他并没有多加干涉,由部门经理根据耿雁的能力和要求来安排。

    和耿雁告了别,孟子涛下楼来到拍卖公司,得知张景强就在他的办公室,就走了过去。

    “咚咚。”

    “请进。”

    孟子涛推开门走了进去,看到张景强正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脑,手里的鼠标在啪啪乱响,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张景强抬起头来看到是孟子涛,笑脸相迎道:“子涛,你先坐着喝会茶,我一会就好。”

    孟子涛好奇地问道:“你在干嘛呢?”

    张景强嘿嘿一笑:“前些天,我听了朋友的介绍,加入了一个炒股群,里面都是些高手,这几天我已经赚了好十几万了。”

    孟子涛有些不可思议:“不是吧,你还玩这个?别到时候人家把你卖了,你还帮人数钱。”

    一听到这种事情,孟子涛就觉得对方是骗子的可能性极高,道理很简单,网络上那些自称为股神的人,绝大多数都是骗子。如果是炒股能够稳赚不赔,自己赚钱不就行了,为什么要告诉别人?

    张景强挥了挥手:“我心里有数,而且就只是玩玩,投入不多,才三四十万而已。”

    “三四十万几天时间就能赚十几万?”要说如果论到赚钱,孟子涛自认比这个速度快多了,但他毕竟只是个例而已。

    张景强不以为意:“这是炒股,一个涨停板就能赚三四万了,十几万不过是几个涨停板的事情。要不我介绍你加入这个群,也不要投入太多,就当赚个饭钱得了。”

    “我还是不用了。”

    孟子涛摇了摇头,接着问道:“你是在一只股票上赚的钱吗?”

    “这到不是。”

    “那不就是了,除了那些能够得到内部信息的能人,能够接连看准涨停板的人那可是股神了。”

    张景强说:“是我没说清楚,这个群里的高手不是一个,我选的股票都是综合推荐的,也是我运气好,正好选到几只股票都大涨了。我们群里也有人选别的方案亏了的。”

    孟子涛笑道:“万一那些亏的人,是对方请来的托呢?”

    张景强有些迟疑地说:“应该不至于吧?”

    孟子涛耸了耸肩膀:“怎么就不至于了呢,如果我是骗子的话,我肯定会经常请人在群里念叨,自己选别的方案亏了,看着你们赚大钱非常羡慕,今后一定要听群主的建议,就选推荐的方案云云。如果是你的话,经常听到这样的话,还会不会选别的方案?”

    “那应该不会吧。”

    张景强挠了挠头:“被你说的,我都有些想要退出了。”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我也只是提醒你一下,至于退不退出,还是由你自己决定吧,反正几十万对你来说也只是毛毛雨而已。”

    张景强道:“话是这么说,但如果真被骗的话,我心里肯定也不会舒服。”

    孟子涛笑道:“反正你想清楚了再说吧,别到时万一没赚能赚到的钱,你又怨我多管闲事。”

    张景强有些不悦地说:“你这话说的,我是那样的人吗?”

    “我当然相信你的为人,不过该说的还是要说,该提醒的也一定会提醒你。”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些事情无需多说,于是他们中止了这个话题。

    孟子涛自个儿倒了一杯茶,说道:“完工了跟我说一声啊。”

    “算了,没兴趣弄了。”

    到底还是受了孟子涛这番猜测的影响,张景强暂时不打算再买群里推荐的股票了。

    (35/62)(未完待续。。)

第六百三十二章 北宋官窑

    张景强起身坐到孟子涛旁边的沙发上,笑眯眯地说道:“孟大师……”

    孟子涛当即就打断了张景强的话:“得,有话直说,别打糖衣炮弹,不然我把糖食吃掉,炮弹给你打回去。”

    张景强笑呵呵地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向你求一幅字怎么样?”

    孟子涛笑道:“字到是小事,不过你总得说清楚,求字的人到底是谁吧?”

    张景强说道:“是我认识的一位长辈,叫诸文青,是一位国学大师。”

    孟子涛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听说过这位,而且能够被称为国学大师的,肯定不是默默无名之人,但他确实没有听说过,这就令他感到有些奇怪了。

    但话又说回来,张景强不是那种人云亦云之人,能够被他称为国学大师,肯定是得到他的认可的。

    张景强介绍道:“诸老师出名门,他传自王守仁弟子王艮一脉,据一位国学前辈说,他已经得王艮真传,虽说他在国学子里确实不算有名,但只要和他接触过的人,没有哪一位不佩服他的学问的,也都公认他为国学大师,不过诸老并不承认这一点,他觉得自己还在求索阶段,完全当不得国学大师的称号。”

    孟子涛知道王艮,作为王守仁弟子中出类拔萃的一位,其学术成就是不用置疑的,如果诸文青确实能够得到王艮真传的话,那肯定当得起国学大师这个称谓。

    紧接着,孟子涛又好奇起来:“他怎么想到找我的?”

    张景强摇了摇头:“这事我就不知道了,他没有说原因,我也没好意思问。”

    孟子涛也没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问道:“那他要什么内容呢?是他自己定,还是随便我写?”

    张景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他想要让你用金文写一篇道德经。”

    “道德经?还是金文?”孟子涛惊讶之余顿时有些无语,那可是五千多字的道德经,而且还要用金文书写,如果只要求能够发挥普通水平,对他来说到也不甚困难,但对方既然是国学大师,怎么也不可能只要普通水平吧?他也不可能拿得出手。

    张景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事我也知道有些难,不过诸老说他也不急着要,而且他也不是白要,到时可以给钱,或者以物换物也是可以的。当然,你要是不愿意也是可以的。”

    “唔……”孟子涛想了想,觉得诸文青这个要求有些奇怪,对自己也是一个挑战,不过他最终还是同意了:“那好吧,权当挑战一下自己,不过一时半会肯定完成不了,你让诸老稍等一段时间吧。”

    张景强笑道:“没问题。”

    孟子涛说:“那他有没有说要选择哪个版本?”

    道德经粗略地说是五千言,但是具体的不同版本有很大的不同,有些版本有很多的“之乎者也”之类的虚词,比如马王堆帛书本、王弼本等,总字数可达到五千四五百字左右,但也有些版本虚词较少,接近五千字的数目,比如河上公的诸本,最为接近的是敦煌的一个写本,总字数4999字。

    张景强“他说了,要郭店楚墓这个版本的。”

    孟子涛讶然道:“郭店楚墓简本?”

    不得不说,这又是一个奇怪的要求,郭店楚墓是1993年发现的一座战国时期的古墓,发掘出竹简共804枚,为竹质墨迹。其中有字简730枚,共计13000多个楚国文字,楚简包含多种古籍,其中三种是道家学派的着作,其余多为儒家学派的着作,所记载的文献大多为首次发现。

    其中,《道德经》的内容和篇幅都和现今的通行本有很大的差异。最为让人困惑的是,它的总字数只有1700多,编排的顺序也和今本大不相同。

    现在由于缺乏更多的考古发现作为佐证,所以不好说究竟是郭店楚墓简本更接近于原貌,还是说这个本子在当时就只是一中“非主流”。但是这个本子确实是目前发现的最早的版本。

    “是不是觉得挺奇怪?其实我也是一头雾水,搞不明白他怎么有这要的要求,你要是觉得为难就别写了。”张景强耸了耸肩膀。

    孟子涛笑了笑:“那到不至于,他选郭店楚墓简本还容易一点,至少字数少了三分之二。”

    “你决定写了?”

    “嗯,你就跟他说,我写好了会联系他的。”

    “好。”

    孟子涛喝了口茶,接着问道:“你不至于就因为这件事情所以叫我过来吧?”

    “那肯定不会,如果只有这件事,打个电话就行了。”

    张景强说道:“主要是我早上刚刚得到了一个消息,我朋友的朋友因为订单出错,造成了不小的损失,所以准备出一些东西救急,其中就包括一尊墨玉雕寿星像。”

    孟子涛表示,既然这样,那就赶快出发吧,不过张景强告诉他,他的朋友刚刚从苏城回来,还会一会才能到。

    等了半个小时,张景强的朋友赶到了,看到他的相貌,孟子涛心里有些想笑,因为他长得很像机器猫里的主角大雄,而且巧合的是,他姓仓单名一个雄字,朋友们干脆就叫他大雄。

    当然,出于礼貌,一孟子涛还是称唿其仓总。

    仨人客套了一番,接着就出发了,因为张景强一会还有事情,他自己也开了一辆车,三辆车浩浩荡荡的向目的地出发。

    仓雄朋友就住在他工厂旁边的自建别墅,当然,这片土地其实也是工业用地,真要说的话,肯定是有些问题的,只不过民不举官不究而已。

    大家停好车,仓雄的朋友就迎了上来。

    仓雄的朋友姓李,整个人显得有些憔悴,应该是焦虑的缘故。

    相互介绍后,大家寒暄了几句,李总就把大家迎进了别墅的客厅,请佣人给大家倒了茶。

    接着,李总就感慨了起来:“说起来,我也是受了无妄之灾,我是做出口食品生意的,你们也知道,欧美对食品进口卡的很严,我们厂里做的也都符合标准,没想到,前段时间突然出现很离奇的消息,说是我们厂里生产车间发现一个死人,而且此人此前已失踪很长时间。”

    听到这里,大家都明白了,不言而喻,这意味着工厂的管理有漏洞,而且生产的产品的质量就有了可疑之处,。

    而且据李总介绍,没过几天,外商代表居然也听到了这个消息,于是对产品作抽样检查,结果却有些许问题,导致外商做退货处理,而且还要求他们进行赔偿。

    “哎!”李总满面愁容地长叹了一声:“我现在的处境就像搭积木,底下有问题,其它的都有问题了,一些外商得知了消息之后,纷纷中止跟我的合作,一下子就把我击垮了。唉,早知道这样,我做国内的生意也就没有这些麻烦事了。”

    本来,孟子涛对李总还有些同情,但李总的最后一句话,却把他恶心到了,李总的意思分明就是在说,国内就算有点问题也没关系,难道老外比国人高贵?

    当然,有这种想法的人大有所在,也是见怪不怪,但李总堂而皇之的说出来,就让孟子涛分外厌恶了。

    张景强和仓雄也听出了李总话中的潜台词,不约而同地微微皱眉,不过他们并没有说什么,关键是李总既然有了这样的观念,就算说了又能怎样?

    李总这番话一出,大家对他的感观都差了几分,和他说话的兴趣也是寥寥,气氛就有些古怪。

    李总也感觉到了气氛的古怪,心里微微有些诧异,搞不明白怎么一会功夫有了这样的变化。

    于是,原本还想多聊一会,拉拉感情的他,只得把话题转到了他要出售的古玩上面,带着大家来到一张方桌前。

    “桌子上的这几样东西,就是我这些年在拍卖会上的收获,你们先看看,如果喜欢的话,价钱好商量。”

    李总想要给大家看的古玩一共有四件,分别是一幅画、一件瓷器、两件玉器,墨玉寿星摆件正是两件玉器之一。

    孟子涛看到桌上的墨玉寿星摆件,顿时眼前一亮,只见其颜色漆黑如墨,色质均一,质地厚重温润,不仅继承了和田玉温润如脂的质地特征,其如墨如漆的皮色,还给人一种端庄厚重,光洁典雅之感。

    这件摆件的材质分明就是一块极品的和阗墨玉籽料,完全符合舒泽的要求,另外,这件摆件的雕工也十分精湛,

    只见寿星手持仙桃,侧脸含笑,瞩视身侧的童子,和蔼可亲。童子左手替寿星扶杖,拐杖上挂经卷,中间挂一葫芦,右手拉扯寿星袖口,迎视寿星,天真可爱。

    膝下还雕有灵鹿两只,口衔灵芝,簇向寿星,寿星指南极仙翁,寓意长寿。鹿音同“禄”,象征高官厚禄,财源广进。葫芦谐音“福禄”。三者结合,意为“福禄寿”,充满吉祥喜庆之意。

    这件玉器整体造型优美,雕工精湛,神态逼真,构思巧妙,可谓是独具匠心。

    材质和雕工都没有问题,孟子涛肯定要帮舒泽把这件摆件拿下,而且这样的玉器可遇不可求,就算贵一些也没关系。

    孟子涛不动声色地把玉器放了回去,接着又拿起另外一件玉器,这是一块仿子冈牌,雕刻也算可可点,但昨天他已经见过了陆子冈的真迹,两相对比,可以说是大巫见小巫。

    接下来,孟子涛又拿把剩下两件东西一一做了鉴定,结果让他暗自摇了摇头,两件东西都是高仿,如果确实像李总说的那样,可就亏太多了。至于说拍卖会上出现高仿,那就是见怪不怪了。

    张景强小声地问道:“子涛,你觉得怎么样?”

    “两件玉器,咱们一人一件吧。”孟子涛模棱两可地回道。

    张景强一下子就听出了孟子涛话中的意思,只有两件玉器是真品,这让他暗自有些咂舌,他可是很看好那幅画的,没想到居然有问题。当然,他肯定相信孟子涛的判断,就算再诧异也马上就接受了这个结果。

    张景强点头道:“那好,我选这块子冈牌,李总给个价吧。”

    李总笑着说道:“子冈牌的话,是我两年前拍下来的,当初成交价是二十三万,你给我二十五万就行了。”

    孟子涛觉得这个价格差不多,于是给了张景强一个暗示。

    张景强得了暗示之后,问道:“李总,不能再便宜一点了?”

    李总摇了摇头:“这已经是我的底线了,而且两年才加了两万,说实在的,我要不是没办法,这个价钱真舍不得。”

    张景强见李总态度坚决,也就没有再还价:“那好吧,这件寿星摆件呢?”

    李总说:“这件玉器的品质想必你们也能看得出来,价钱嘛,我也不多说,凑个整数,五百万。”

    张景强怔了怔,接着就笑了起来:“李总,不得不说,你还真也开价啊!”

    孟子涛也觉得这个价格贵了,而且不是贵的一点两点,他虽然愿意以高价买下这件玉器,但并不表示,他会当冤大头。

    李总解释道:“张总,我这个价钱真的不贵了,不瞒你说,当初我拍下来就好几百万,这几年和阗玉价格飞涨,而且墨玉又是其中的稀有品种,五百万真的不高了。”

    张景强呵呵一笑道:“李总,话可不能这么说,你拍的贵,那我们也不可能就要按你拍的价格还要上浮几层吧,别说是我们,你问问你自己,遇到这种事情你愿不愿意?”

    李总笑了笑,问道:“那你觉得要多少?”

    张景强说道:“说实话,半价我都还嫌贵。”

    李总摊了摊手:“既然这样,那只能说明它跟你无缘了。”

    张景强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对着孟子涛问道:“你怎么觉得?”

    孟子涛装作有些犹豫地沉吟了片刻,接着说道:“李总,如果你一定要五百万的话,那我还是算了吧。如果你成心想出售,还请你给个实价。”

    “唔……最多我再让你五十万。”

    “一口价,四百二十万。”这个价格虽然还是贵了一些,不过也能让孟子涛接受了。

    李总犹豫了片刻,苦笑道:“好吧,就这个价钱吧。另外这件雍正豆彩瓷碟,和齐白石的《猫戏图》,你们觉得怎么样?”

    孟子涛微笑着摆了摆手:“这就不用了,我对它们不太感兴趣。”

    张景强呵呵一笑道:“我也不感兴趣。”

    李总闻言当即愣了愣,仓雄先前可是介绍过张景强,只要能够赚钱的古玩,他不可能不要的,现在张景强怎么一反常态了呢?

    “不对,这其中肯定表问题,难道是……”

    李总当即就想到了一个他不愿意看到的情况,他走眼了。于是,他连忙向两人拱了拱手:“说实在的,我这人眼力有限,东西也都是在国内一些大拍上拍的,所以还请两位能够给个准信,这两件东西是不是都有问题。”

    孟子涛只是笑了笑,算是做了答复,笑话,他都说了东西是大拍上拍到的,自己再说东西是赝品,那不是凭白得罪人嘛。

    再说了,大拍又怎么样了,不说瓷器,现在的书画市场就是这样。

    书画行业有句老话叫做“真画真价,假画假价;好画好价,差画差价;特殊好画特殊价”,这三点往往反应出书画作品的价值规律,千万不要一听便宜就上手买。

    但事实在市场上,由于假画卖价相比真画而言要低,有价格优势,容易出手,利润又高,所以手里有真画的卖家就不愿意将真画上拍。所以也导致一些书画商愿意出售假画获利而留下真画惜售。

    长此以往,市场上假画交易多而频繁,进而拍卖市场上也是如此,甚至有人打趣说,如今市场上是“傻子买、傻子卖、还有傻子在等待”,可见书画拍卖市场的氛围之恶劣。

    所以说,在拍卖会上拍到仿画一点都不奇怪。

    李总虽然没有得到明确的答复,也明白了孟子涛和张景强的意思,但心里肯定不想认为自己的东西有问题的,只当他们看错了。

    但这样一来,他就尴尬了,因为他原本算好了,这四件东西如果都卖出去,可以解决他现在的资金压力,现在只卖掉两件,而且玉牌的价值还不高,算上寿星摆件,不过才能解决三分之一的瓷金而已。

    这么一来,他只得再去拿几件古玩出来,让孟子涛他们看看了。

    于是,李总请孟子涛他们稍等片刻,他拿着瓷器和画走上了楼。

    趁着这个时候,孟子涛和大家说了几句闲话,同时打量了一下四周,紧接着,摆在左前方一张小茶几上的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打了声招唿,就走了过去。

    这是一件三足莲花香炉,底三足外撇,下为圆形鼎形,鼎盖上有状如乳钉六个,鼎盖上沿开为八个莲花辨的敝口。通体淡青釉略泛绿,玻璃质感较强,釉面开大裂纹片,并且纹如鳝血。

    看到这里,孟子涛顿时心神一震,难道就是稀世珍瓷,北宋官窑?

    由于宋代汴京遗址已沉入地底,至今日为止,尚未发掘出北宋官窑遗址,对于北宋官窑遗址缺乏考古发掘地资料和充足的文献资料的支撑。

    因此,时至今日,关于北宋官窑遗址在何处,仍有不同说法,一般有三种说法:一说北宋官窑即为汝窑;二说否认北宋官窑的存在;三说为北宋官窑与南宋时的修内司官窑先后存在。支持第三种说法的人较多。

    北宋官窑其器物主要有碗、瓶、洗等。胎体显厚,且呈黑色,釉为淡青色,莹润温雅,尤以釉面开大裂纹片着称,不同于南宋官窑和汝窑及龙泉窑瓷器,它也有“紫口铁足“的特征。

    另外,谈及北宋官瓷,不得不提一句形容它开片纹路的赞美之言,“纹犹鳝血裂冰肤”。

    这句话是北宋官瓷艺术特征的精确提炼和概括,来自清干隆帝赞叹北宋官瓷的一句优美诗句,其言北宋官瓷的瓷釉开片,不仅纹如鳝血,且随着鳝血纹路的开裂,还同时形成一如冰镐振冰、冰片莹莹的纹裂“冰肤”的艺术效果。

    而这件香炉的开片,正是这个特点,再加上它的釉色,孟子有九成的把握,认为它就是北宋官窑。

    要知道,北宋官窑传世极少,十分珍稀名贵,到目前为止,孟子涛记忆中除了沪市博物馆有四片瓷片,宝岛某博物馆有一片瓷片,以及我国文物考古部门在北宋官窑的窑址曾发掘出土几件残器和瓷片外,全世界迄今没有一件完整器。

    如果这件香炉确实是北宋官窑的话,孟子涛光是想想都兴奋的不禁微微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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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三章 轻松到手

    还好,孟子涛并没有望形,能够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连忙把心中的激动和兴奋隐藏起来,但紧接着,异能给出的结果就令他浑身一颤,好在张景强和仓雄正在聊天,才没有注意到他的异状。

    好不容易抑制心中的激动之情,孟子涛正准备细看的时候,李总拿着东西走了回来。

    孟子涛心头一动,装作有些歉意地对李总说道:“抱歉,我平时比较喜欢香道,看到这个香炉见猎心喜,所以就上手欣赏了一下。”

    李总并没在意,笑道:“没想到孟总监也好香道啊。”

    孟子涛装作感兴趣地说:“哦,听李总你的意思,同样也喜欢香道?”

    李总摆了摆手道:“我对香道不感兴趣,主要是这玩意实在太费钱,几万块钱的沉香,随便用一下就没了。不过,我妻子喜欢过一段时间的香道,只是她这人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给她买了一套香道的工具,没几天就不感兴趣了。”

    “于是,大部分的香道用具都被我束之高阁,只有这只香炉我觉得不错,就当摆饰了。孟总监如果觉得喜欢的话,那我送给你吧。”

    “这难道就是天上掉馅饼的感觉?”

    孟子涛顿时有一种被钱砸晕的感觉,头脑都有些晕乎乎的,好在他也是习惯了,光是那块价值惊人的翡翠,就把他练起来了,因此瞬间就恢复正常,笑着说道:“这有些不好意思吧。”

    李总笑呵呵地说:“这有什么,你花了几百万买我一件玉器,我送你一件几千块钱的香炉又有什么关系?”

    为免将来麻烦,孟子涛摇了摇头道:“我这人有个习惯,一般不收别人送的古玩,这样,我花钱买行不行?”

    李总到也没多想,既然孟子涛有这个习惯,也就随他了,说道:“那好吧,这香炉我当初花了三千块钱买的,你按原价给我就行了。”

    孟子涛笑着表示没问题,直接拿出三千块钱给了李总。

    李总接过钱,笑着说道:“我手里其实还有一套香道用具,本来是打算拍给我妻子用的,后来她没兴趣了,也就没有了用武之地,要不要我拿过来看一下?”

    孟子涛暗道一句:“难怪会想把香炉送给我,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

    不提拿人手软,就凭他捡了大漏,刚才又说自己喜欢香道,也不可能拒绝,于是点头说好。

    李总把拿过来的东西放在桌上,接着又返回房间里去拿香道用具。

    李总这回只是拿了两件东西过来,分别是一只大清雍正年制和一座铜鎏金人物楼阁式座钟。

    两件器物都相当之精美,特别是座钟,外观有着巴洛克和洛可可以及当时流行的亭台楼阁中国式风格,通体铜鎏金,满雕花卉,呈严整的对称布局,有着精湛的铸造和雕刻工艺以及镶嵌和鎏金工艺。

    而且,座钟的制作时间应该是在清中期,现在至少从表现来看,整座钟应该没有问题,这就已经颇为不易了。

    如果这座钟还能运转的话,孟子涛估计市场价值足有六七百万,但如果已经不能运转,那价值肯定会打一定的折扣。

    等李总拿着香道用具过来,张景强就问道:“李总,这件座钟还能运转吗?”

    李总说道:“已经不能运转了。”

    张景强不无遗憾地说道:“看样子保存的这么完好,居然不能运转,实在太可惜了。”

    李总点头道:“确实可惜,不过如果能运转的话,当时可能也不会给我拍下来了。”

    “但如果只是作为摆设的话,那就有些没意思了呀。”张景强有些犹豫,要不要买下它。

    而旁边的孟子涛则已经开始关注李总拿过来的香道用具了。

    话说,我国用香、品香的史悠久,可以说香肇始于远古,萌发于先秦,初成于秦汉,成长于六朝,完备于隋唐,鼎盛于宋元,广行于明清。两千多年来的中国上层社会、文人骚客、高僧大德也始终以香为伴,对香推崇备至。

    因此,在古时闻香与品茗、插花、挂画并称为“四般闲事”,是古人怡情养性的优雅生活。

    而如今,与我们隔海相望的东瀛,书道、茶道、花道已成为他们的国粹,香道这门纯粹、高雅的传统文化也在东瀛遍地开花,甚至快要被他们申请成为自己的文化遗产了。

    而且,近几年,东瀛方面屡屡有香道大师及专家来我们国家访问,但偌大的中国竟无人接招,不能不说这是华夏文明与传统文化备受冷落的一个反映。

    孟子涛其实也有心改变这一点,正因为这样,他才动念开办陶瓷公司(制作高仿卖给老外只是原因之一),为传播华夏文化贡献自己一分力量。

    言归正传,孟子涛对香道确实有所研究,不过研究的并不深,当然,香道用具他还是能够分辨的。

    这套香道用具一共六件,四件是使用和阗白玉制作而成。

    其中,白玉香炉乃用整料挖成,呈海棠型,带盖,上饰兽面纹及如意云头纹,刻画细腻流畅,造型典雅端庄,选料上乘,难等可贵。

    香插呈花觚型,是用于插放线香的带有插孔的基座,同样选用优质和阗白玉雕刻而成,器身上下饰焦叶纹,器身中部四面雕饕餮纹,此香插玉质细腻,包浆自然,纹饰古朴大方。

    白玉香盒呈海棠口,玉质温润,盒盖上饰螭龙捧团“寿”字,螭龙两两相对,身体成几何形弯曲;器身口沿上下饰一圈回纹,整体器型精巧别致,雕工精致流畅,不可多得。

    白玉香碟巧雕呈荷叶状,卷边,阴刻荷叶脉络,反面浮雕茎干,整体刻画流畅自然,纹理细腻,是一件独具匠心之作。

    剩下两件香道用具,一为拨香所用,以沉香制柄随形而成,柄、身一体,前端以黄金打制,整体浑然天成,沉香包浆自然厚重;另一件也为黄金打制的添香之匙,柄细长,造型极为简洁大方,富有古韵。

    总体而言,这一组清晚期的香道用具极具文人情趣,而且都颇为实用,如果用它们来品香的话,定然是一种视觉享受。

    孟子涛对这套香道用具颇为喜欢,而且他本来就有心研究香道,说不定在不久之后能够用它们来品香。

    孟子涛在观察香道用具的时候,张景强已经和李总商量好了那件牛血红瓷碟的价值,至于座钟,虽然也同样珍贵,但由于已经不能运转,张景强不感兴趣。

    于是,李总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孟子涛,想让他接手。

    虽说孟子涛在李总这捡了大漏,但李总之前的言语还是恶心到他了,他现在的心态完全是在商言商,座钟他可以要,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接下来,孟子涛和李总一阵你来我往,最终以三百二十万的价格,拿下了座钟和那套香道用具。

    都是大忙人,既然完成了目标,开出了支票,验证没问题了,大家就提出了告辞。

    临走之前,张景强跟孟子涛聊了一会:“子涛,一会我有事,就不和你一起回去了,至于诸老那边的事情,就麻烦你多费心了。”

    “嗯,我好了之后就联系你。”

    “好的,另外仓雄那边的中介费就不用你操心了。”

    就凭俩人之间的关系,孟子涛也没什么好推辞的,直接就答应了下来。

    从李总这边出发,孟子涛的车往何婉奕的店驱去,他准备下午带着何婉奕去影楼把婚纱照定下来。

    很快,车子从郊区进入市区,正当路过城东的一处商业圈时,孟子涛注意到路边有一个穿着t恤的,看起来七八岁模样的小男孩,正向一个巷子走去。小男孩走路时一瘸一拐的,一时有痛苦的表情从脸上闪现,看着就有些心疼。

    小男孩似曾相识的模样,让孟子涛心中一动,他仔细回忆了一下,发现确实很像是昨天何婉奕提起的那个疑似被拐卖的小孩,只不过,他当时只是惊鸿一瞥,一时不能确定。

    于是他靠边停车,给何婉奕打了个电话,询问小孩子的相貌。

    何婉奕在电话里描述了一下,有些惊喜地问:“难道孩子已经被找到了吗?”

    孟子涛如实说道:“我刚才看到了一个相貌很像的小孩,也不知道是不是他。”

    何婉奕一口笃定道:“肯定是他,今天星期一,他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在上课。”

    孟子涛说道:“那行,我先去了解一下情况,可能要一会才会到你店里了。”

    何婉奕有些担忧地说:“那些逼迫小孩当扒手的人,肯定不是善于之辈,你还是让警察调查吧。”

    孟子涛笑道:“我的身手你又不是不知道,十个八个成年人一起我都能轻松解决,而且这事不能拖,万一被头目听到什么风吹草动跑了,那不还是治标不治本吗?不过放心,我肯定会注意自己的安全,不会鲁莽的。”

    “那好吧,不过你一定要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何婉奕叮嘱道。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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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四章 内幕

    孟子涛下了车,连忙走向小孩刚刚进去的那个巷子,只见小孩还在慢慢地走着,但走路的时候异常警惕,随时随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看到小孩这番表现,孟子涛知道自己应该没有找错人,但正因为这样,为了找到老巢,他势必不能让小孩发现自己在跟踪他,于是用上了跟大军学习的侦察手段,开始跟踪。

    虽说小孩已经够警惕了,但他毕竟是小孩子,经验不足,哪是经过专业人士指点的孟子涛的对手,无惊无险间,孟子涛就看到小孩子通过一扇只露出五六十厘米空隙的卷帘门,钻进了一间沿街的门面房。

    不出意外,这里应该就是老巢了。

    孟子涛并没有贸然行事,他先打电话跟赵林伟联系了一下。

    赵林伟得知孟子涛无意间找到了疑似老巢的地方,表示马上就让派人过来的同时,心里多少也有些忏愧,不过孟子涛并没有怪他,毕竟监控设备也不是万能的,而且孟子涛发现,那个小孩在行走过程中,会时不时地避开监控设备。

    想想看,连小孩都有这样的意识,更别说大人了,这说明对方肯定受过专门的训练。当然,这也更加表明对方有问题了。

    打完了电话,担心期间会出现什么意外情况,孟子涛并没有马上离开,正好不远处有一家小吃店,于是他在小吃店找了个方便的位置,暗中监视那边的情况。

    孟子涛随便点了一碗这里的特色宽粉,见店里也没什么客人,于是等老板端着一大碗特色宽粉过来的时候,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根递给了老板。

    “老板,能不能跟你打听一些事情?”

    老板看了一眼孟子涛递过来的香烟,笑着接过道:“什么事,你尽管问,只要是周围地方的,很少有我不知道的。”

    孟子涛笑道:“看来老板如果在古代的话,肯定是一类的人啊。”

    老板一拍大腿:“嗨,你还真说对了,想当初我还年轻的时候,就觉得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很厉害,打算将来也做这样的人物,不过没办法,生活所迫,只能用锅碗瓢盆讨生活了。”

    见老板说话比较风趣,孟子涛也就顺着打趣了几句,拉近了一些关系。

    “小兄弟,我一会就要忙起来了,说吧,你要打听什么事。”

    “是这么回事,我想做一些干货生意,觉得周围小区不少,想要在这里开家店,不知道附近有没有合适的店铺?”

    “你要在这边开干货店?”

    “对,除了咱们常见的干货,还卖山珍海味,我有比较可靠的货源,品质方面有保证,你觉得行不行?”

    老板想了想,说道:“如果你要卖高档干货,说实在的,这里的生意够呛,低档的嘛,大家又都去菜市场买了,所以我建议经营中档无档干货,顺带着一些高档货色。不过,生意好不好,我也不能给你一个保证,但至少这周边的消费能力还算不错的,只要货好,不愁没生意。”

    “听老板这么一分析,我心里也有数了。”孟子涛呵呵一笑,接着问道:“对我来说,货源没有问题,但没有合适的店铺就有问题了,不知老板有没有什么好推荐的地方?”

    “呵呵,这事嘛……”

    见老板卖起了关子,孟子涛又给他发了香烟:“你放心,只要能够找到我满意的店铺,肯定不会忘记老板你的。”

    老板听了这番表态,这才接着说道:“看小兄弟你也是实在人,那我就给你找找看吧,不知道你要多大的面积?”

    孟子涛说:“最好有你这家店两个这么大,如果能够再大一些也可以。”

    老板轻皱着眉头说道:“你要这么大的店铺,可就有些难办啦。”

    “难道就没有一间合适的吗?”

    “唔……你的店多久才会开?”

    “我到是不急,不过最多半年之内,肯定要把铺子定好。”

    “这样的话,我到确实有个推荐。”老板笑了起来。

    “哪里?”孟子涛装作惊喜地问道。

    老板指着刚才小孩进去的地方说:“看到那扇半拉着的卷帘门没有?那里最多一两个月就会搬走了。”

    孟子涛看了过去:“那里能不能满足我的要求啊?”

    老板说:“面积的话肯定绰绰有余。”

    “那就好。”

    接着,孟子涛有些好奇地问道:“那里是做什么生意的?怎么都这个点了,还关着门?”

    “歪门邪道。”老板有些不屑地说。

    “什么歪门邪道?”

    “黑网吧。”

    “啊,咱们这还有人开黑网吧?难道不怕查吗?”孟子涛相当惊讶,他也想到过各种情况,但却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会以黑网吧来掩护自己。、

    老板不无羡慕地说:“人家有关系,有人罩着,又有什么好怕的。而且不瞒你说,这里还有人贩子出没呢。”

    “啊!”孟子涛震惊了,怎么这个老板居然还知道那里会有人贩子,不会是一伙的吧?

    “老板,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啊?”

    老板可能看出了孟子涛心中的疑惑,笑着说道:“我可和那边的人没关系,只不过我认识的一位朋友的小孩,差点着了道。”

    孟子涛直接把一包烟放到老板面前:“老板,方便的话,能不能跟我说一下,我也是有孩子的人,也要吸取一下教训。”

    “你才多大,都有孩子了?”老板有些疑惑。

    “我都二十五了,有孩子也正常吧。”

    “什么,你都二十五啦,我还以为你还没满二十呢,看着够年轻的。”

    老板呵呵一笑,也没再嗦,就把他朋友孩子的事情简单地跟孟子涛说了一下。

    原来,老板的朋友是西蜀人,在陵市一家单位打工,他有个十岁的儿子,小名小金,在他的印象中,儿子小金一真是都很懂事,父母工作繁忙时,儿子还会担当起买菜做饭的义务。平时对妹妹也是谦让有加。

    有时儿子不听话,老板的朋友就会严格责骂,甚至还打了屁股,小金也从来不顶嘴。但由于家庭原因,小金8岁后就和他以及后妈生活,平时很少和家长交流。

    而且,小金这孩子性格虽然内向,但平时在学校喜欢跟同学搞恶作剧,成绩也不直不太好,老师和同学们都太喜欢他,去年的时候,还曾经离家出走过一次,最后是被警察带回来的。

    本来,有了一次离家出走的经,老板的朋友应该要多加照顾了,一开始也是这样,但好景不长,因为工作原因,没多久又疏于管教了,而小金又不听后妈的话,于是情况又愈演愈烈。

    上个月,小金独自一人来这家黑网吧上网,当晚将近十点的时候,他准备回家,就被两个十二三岁的孩子逼上了楼。

    小金也曾想要反抗,但周围人不搭理他,那两个孩子也比他结实多了,最后只得乖乖上了楼。

    接下来的遭遇,小金没有多说,反正从第二天开始,他就被要求去街上偷东西,没有“进贡”就要挨打。每天“收工”后,他就只能待在黑网吧,这里会发给他二三元钱买个面包或牛奶,当做一天的食物。如果不听话,就会挨打。

    据老板交待,小金因为一次他逃跑被抓回来,被竹条抽遍了全身,打的遍体鳞伤。

    后来小金自己交待说,他曾多次路过学校和家,但不敢打电话,也不敢求助老师和家长,因为这里的人要是知道他告密,以后会打得更重,而且还会散布他偷东西的消息。小金毕竟是个十岁的孩子,哪能不害怕,只能忍气吞声。

    说到这里,大家可能觉得奇怪,既然是老板朋友的儿子,怎么那些天,老板就没有通知他朋友一声,其实道理很简单,老板说是他朋友,但其实只有几面之缘而已,根本不认识小金。

    至于说为什么黑网吧没有被查封,里面的人为什么没有被抓起来,孟子涛觉得事情很可能并不简单……

    (38/62)(未完待续。。)

第六百三十五章 搞错了么?

    小金后来还是在学校附近出现,被同学发现了,通知老师才被找到的,不过当时小金显得很慌,跑到了一家便利店藏了起来,直到父亲赶到才被带回的家,才得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之后,警察对那家黑网吧立案调查,不过据老板说,这里才关了几天,又开始有小孩子出入了,基本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大家都说有大人物罩着那里。

    听到最后,孟子涛心里有了几个疑点,既然老板和小金父亲只不过见过几次面,为什么他会对这里面的情况了解的这么多,难道他真是“包打听”吗?

    其次,刚才明明有客人进来,老板为什么不去招待客人,反而要把小金的事情说的那么详细,而且多次表示那里的主人不好惹,给他一种好像在警告他的感觉。

    还有一点,刚才他过来的时候,明明看到有家店门口写着旺铺转租,而且这家店铺比较合适他,老板为什么不介绍这家,反而提起那家黑网吧呢?

    如果只是其中一点,孟子涛还只会有些许的怀疑,但有了这三点疑问,老板估计没那么简单了,有可能他和黑网吧的人有交集,甚至有可能就是望风的,所以想要通过这种隐晦的方式,让自己别多管闲事。

    孟子涛暗自一笑,事实上他就没打算亲自出面处理这件事情,如果老板不说这些,他也不会找老板的麻烦,但现在老板自己跳出来了,那他肯定要让赵林伟对此人进行调查了,这算不算是自投罗网呢?

    赵林伟来的很快,老板刚刚讲述完小金的事情后,他就带着几位警员出现了。

    孟子涛装作讶异地问道:“老板,怎么又有警官过去啊?”

    老板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接着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例行公事吧。”

    孟子涛只是点了点头,看着赵林伟等人行事,就见赵林伟拍了拍卷帘门,开门见山地让里面的人打开卷帘门,他们有事要问。

    过了片刻,有个中年人把卷帘门拉了上去,面带笑容地客气地几句之后,请赵林伟等人进去。

    “小兄弟,你对那里感兴趣吗?如果同意的话,我可以帮你联系一下业主。”

    “我再考虑一下吧。”

    “那好,如果想好了,可以打我的电话。”老板指了指店内墙壁招牌上写的电话。

    孟子涛笑着表示没问题,接着边吃宽粉,边注意着“黑网吧”那边的情况。

    还没说,这里的宽粉味道还可以,酸酸辣辣的很开胃,宽粉也够劲道,吃了感觉还想再吃一碗。

    不过,等他吃完了这碗宽粉,赵林伟就带着警员出来了,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收获。

    见此情形,孟子涛心中有些疑惑,结账之后,就走了出去,先赵林伟一步走出了街道。

    等到赵林伟带着人出来,他打了声招唿,问道:“赵哥,有什么有什么发现?”

    赵林伟摇了摇头:“刚才开门的人叫谢山子,他说小孩是他的儿子,他有小孩的户口可以证明,我们暂时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所以只是警告他让小孩尽快上学。”

    孟子涛说:“可是现在小孩在当小偷啊。”

    赵林伟摊了摊手:“关键要有证据,没有证据我总不能把人带回去吧。”

    孟子涛也知道按照正常程度,赵林伟现在确实拿谢山子没办法,总不能强行把人带去警局。

    至于何婉奕那边,虽然她能够指认那个小孩,但她同样也没有小孩偷窃的证据。况且,只要小孩不是被拐卖来的,就算有证据证明他是小偷又能怎么样呢?

    紧接着,孟子涛又有了一个想法:“万一小孩子是冒名顶替的呢?”

    赵林伟说:“确实有这个可能,我回去后会再进行查证的。”

    孟子涛感谢道:“那真是麻烦你了。”

    赵林伟笑着表示道:“举手之劳而已。”

    “对了,那里原先是个黑网吧,这事你知道吧?”

    赵林伟说:“这事我只是有所耳闻,至于到底怎么回事,我还真不太清楚,另外谢山子说他不是那里的负责人,只是帮忙看一下那里而已。”

    孟子涛总觉得事情很可能没有那么简单,但关键他只有猜测,没有证据,于是只得把他先前的发现,以及老板刚才说的那些又重新复述了一遍。

    “唔……”赵林伟沉思了片刻,说道:“这其中确实有些复杂,不过你放心,我肯定会尽力调查的,谢山子的身份信息我也已经做过检查和登记,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孟子涛说了声谢谢:“赵哥,一起去吃个便饭吧?”

    赵林伟笑着婉拒道:“下次再说吧,我下午还有公务要出门,现在就要回局里准备。”

    既然赵林伟这么说,孟子涛也没有强求,就跟赵林伟告了辞。

    驱车来到何婉奕那边,她正和员工一起吃着盒饭,而且还帮孟子涛准备了一份。

    何婉奕把快餐盒打开,放到孟子涛面前:“先吃饭吧,这里林兴旺那里的快餐,味道很不错的。”

    孟子涛本来吃的就多,刚才一碗宽粉根本算不上什么,开心地吃了起来,因为小孩的事情比较复杂,所以他并没有吃饭的时候说。

    吃过饭,收拾好了餐盒,等何婉奕跟员工做了交待,就和孟子涛一起出了门。

    上了车,孟子涛边开车往影楼出发,边向何婉奕解释了一下小孩那边的情况。

    “我觉得肯定是拐来的,哪有让自己孩子当小偷的父母啊!”何婉奕得知居然是这么回事,显得很诧异。

    孟子涛说:“这个真不好说,我前几天看到新闻上说,有地方的父母出租孩子,长租两三万一年,短租几十一天,在这些孩子往往被盗窃团伙租去负责偷东西。”

    何婉奕有些目瞪口呆:“啊!不是吧,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他们是疯了吗?”

    孟子涛感慨道:“家里穷,生了养不起,人又懒,拿自己孩子当牲口,所以才想到这种丧尽天良的主意吧。不过,我也觉得这事有蹊跷,希望赵林伟那边能够调查出一些有用的线索吧。”

    如果赵林伟那边调查出来,孩子确实是谢山子亲生的,那孟子涛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说,那个小孩投错胎了吧。

    “希望如此哦。”

    因为这件事情,何婉奕有些不太开心,直到到了影楼,看到影楼提供的一些样照,情绪才有所好转。

    看过样照,孟子涛和何婉奕商量了一下,就在这里拍了,拍摄就邀请影楼的首席摄影师。

    不过,由于首席摄影师比较忙,在他们前面还有好几位新人需要拍摄,轮到他们估计要半个月之后。好在他们并不着急,不然的话,就让舒泽帮忙了。

    定下了拍摄的时间,俩人就走出了影楼。

    孟子涛说道:“可惜这里没有出国拍婚纱的业务,不然就在这里一起订了。”

    何婉奕笑道:“你还真想出国拍婚纱啊?我看还是算了吧,既浪费时间又浪费钱。”

    孟子涛道:“咱们结婚就这么一次,当然要拍好一点啦,权当咱们去国外旅游得了。”

    孟子涛劝了几句,何婉奕最终还是答应了:“好吧,不过摄影师到哪去找呢?”

    孟子涛道:“让阿泽帮忙推荐吧,我今天不是给他买了一件寿星摆件嘛,我跟他说的时候,他让我尽快去陵市,要不你就跟我一起去吧。”

    何婉奕想了想,说道:“那你送我去店里,我要安排一下,明天咱们一起去陵市吧。”

    “没问题。”

    孟子涛把何婉奕送了回去,接着就去了自家的古玩店。

    来到店里,除了胡远亮和朱新跃之外,还有一位五六十岁的老人,说起来,这位老人也是古玩街的名人,本名姜衡,不过大家都叫他老姜,是姜是老的辣的意思。

    姜衡其实是一位作家,当然,原本别人也不叫他老姜,背地里都叫他傻冒,因为他一来古玩街,基本都是睁着眼睛瞎买东西。

    于是,古玩摊主和掌柜们都心头暗喜,轮流着给姜衡“上课”讲故事,用一文不值的所谓“祖传珍宝”,换了姜衡手里的红票子,只不过,几个月之后,姜衡突然不到古玩街来了,这样消失了一年多,大家再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成了当红作家,他的书就叫做《古玩骗术揭秘》。

    听说,光是稿费,就让他赚了百十来万,当然,具体多少也没人得知,至于他写这本书打眼的花费,有心人计算了一下,顶天了也超不过十万。

    这让那些以为自己占了便宜的掌柜和摊主位尴尬了,没想到终日打雁,终被雁啄,好在大家都赚了钱,因此对姜衡只有羡慕嫉妒的份。

    至从姜衡成为当红作家之后,古玩街只是偶尔来,每次来也会下手买些自己中意的东西,不过大家却发现,姜衡的眼力不说特别好吧,但也不差,证明他以前根本就是装的,从那之后,大家就叫他老姜了。

    看到孟子涛进来,姜衡起身打了招唿。

    孟子涛笑着回应了一句,接着问道:“姜老师,这么急叫我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姜衡向孟子涛拱了拱手:“孟掌柜,江湖救急,还请你能够帮帮忙。”

    “到底什么事啊?”

    “帮我朋友鉴定一幅书法作品。”

    孟子涛听说是这么回事,心里有些奇怪,陵市有名的书法鉴定师也不少,姜衡怎么单单找到他的呢?

    孟子涛说:“姜老师,鉴定到是没什么,但你总得跟我说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吧?”

    姜衡道:“咱们可不可以边走边说?”

    孟子涛点了点头,之后跟着姜衡走出了店门。

    “我朋友家离这不过五六分钟,咱们走着去就行了。”

    见孟子涛没意见,姜衡就把朋友那边的情况跟他说了一遍,故事其实也比较简单,姜衡的朋友喜欢书法,平时也收藏一些书法作品,由于他手头有些拮据,一般也买不起大名家的作品,只是买些小有名气的作家的作品解解馋。

    一个月前,他偶然遇到了一幅刘墉的作品,一番欣赏之后爱不释手,和主人讨价还价,最终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买下了这幅作品。

    之后,他邀请诸多朋友前去鉴赏,姜衡也去看了,结果一看到那幅书法作品,就暗道“坏了”。

    其实,姜衡的眼力还不足以看出那幅书法作品的真伪,但他明明在他的一位长辈那里,看到过一幅一模一样的书法作品,他相信以那位长辈的眼力,是不可能收藏赝品的。

    而且,因为有了长辈那幅真品的对比,他很容易就找到了几处有问题的地方,所以这幅刘墉的作品肯定是有问题的。

    不单单是他,还有其他人也觉得这幅作品有问题。

    姜衡的朋友听说是这么回事,顿时急了,连忙拿着东西去找了专家,回来之后,就茶不思,饭不想,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他的身体也日渐衰弱,而且怎么劝就是不听。

    孟子涛听到这里,就觉得有些奇怪了:“姜老师,这事你找错了人吧?你朋友得的是心病,我就算去了也有心无力啊!”

    姜衡说:“我知道常规的办法肯定不行,现在只能用非常的办法,才能让我的朋友恢复正常了。”

    孟子涛说:“什么非常的办法?你不会是想让我把作品说成是真品吧?”

    “是的。”

    孟子涛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却没想到姜衡想到的办法还真是这样,顿时让他心生不悦。他到不是说不想救姜衡的朋友,如果使用正常一点的办法,那到没什么,但现在这样算怎么回事?

    你姜衡的朋友的生命重要,但我孟某人的声誉就不重要了吗?

    再说了,如果能够救得了性命到也还算了,但关键作品有问题,就算他说这是一件真品,难道别人就不会反驳吗?到时又能怎么办,难道拿他的声誉做赌注?可以说,这完全就是一个治标不治本,只是短时间有效的馊主意。

    (39/62)(未完待续。。)

第六百三十六章 搞错了么?(续)

    姜衡看到孟子涛不悦的模样,也知道自己想的这个办法,对孟子涛的声誉确实不利,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朋友再这么下去,人肯定会垮,甚至有生命危险。

    想当初,他还年轻的时候,和朋友在一家工厂上班,当时他的工作是操作机床,因为家里有事,连续几晚上都没睡上好觉,结果操作机床的时候,把衣服卷进机床了,要不是朋友动作快,现在很可能就没有他了。

    他这人秉承着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理念,更何况是救命之恩,所以他肯定不能眼睁睁看着朋友就这样郁郁而终。

    接下来,姜衡先跟孟子涛说了他和朋友之间的事情,接着说道:“孟掌柜,我也知道这事对您的声誉不利,但我现在实在没别的办法,只能这么一试了。不过您放心,事情我已经跟朋友的老婆说过了,咱们现在去,不会有其他人在的,另外,事后我也会把东西买回去处理掉,不会再让其他人看到它。”

    孟子涛问道:“既然这样,你又为什么不干脆就把东西买下来呢?”

    姜衡郑重地说:“我们是真正的朋友,所以还请孟掌柜能够帮帮忙,期间的费用,我肯定尽可能让你满意。”

    孟子涛考虑了一下,说道:“恕我直言,咱们市里鉴定书法的名家也有几位,为什么你要找我呢?”

    姜衡笑道:“杨老等人都称您为当代草圣,我觉得应该没人比您更合适了吧。而且,说实话,我朋友先前是让于业祥帮忙鉴定的,他在陵市书画界的地位,一般人还真比不了,除了您的话,我还真找不到合适的。”

    说到最后,姜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孟子涛似笑非笑地看了看姜衡,姜衡说的于业祥,是席正真那里的首席鉴定专家之一,如果要推翻于业祥的结论,除了名声至少和于业祥相差无几之外,还要不怕惹得于业祥不快。

    毕竟,虽说姜衡考虑的已经很周全了,但谁知道会不会传到于业祥的耳朵。

    因此,许多专家可能会因为顾忌于业祥,不想接这样的活,但孟子涛就没问题了,现在古玩街的人都知道,他和席正真不对付,和席正真请的那些掌眼也都没有交集,即使交恶也没关系。

    因此,对姜衡来说,孟子涛无疑是一个非常合适的人选。

    孟子涛微微一笑道:“姜老师,费用方面你看着给吧。”

    他这么说,主要还是要看一下姜衡的表现来决定接下来的决断。

    姜衡早就有所准备,他从随身带着的一只口袋里,拿出一只锦盒,打开之后递到了孟子涛面前。

    “这是我的先前捡漏得到的老红丝石砚,你看看吉不喜欢。”

    红丝石砚,其石产于鲁省,因为石中多呈柑黄地红丝,紫地黄丝纹等,丝纺十余层次第不乱,故称红丝石。

    在唐朝,红丝石砚台居四大名砚之首,至宋末石源枯竭,朝虽有产出,但数量相当稀少。

    原本的红丝石砚产出自青州黑山红丝石洞,后因其原料枯竭清后以临.朐老崖崮为主产区,其颜色比古代的青州黑山红丝石鲜艳,但发墨效果却相差很远。

    姜衡带来的这块红丝石砚,正是使用老红丝石制作而成,虽然和现在的红丝石相比,没有那么鲜艳,整体红黄相间,呈不规则的象形图状,比较有趣,墨池一圈刻夔龙纹,背仿古青铜簋,琢工精致,一丝不拘。落“桂馥”款。

    桂馥为清代篆刻家,文字训诂学家,字末谷,号冬卉,别署渎井复民,干隆五十五年登进士,其藏书甚富,好考订文学源流.篆刻宗秦汉玺印,刀法挺拔,不求时尚,非至好不能得其所刻,作品流传至少。

    从这方砚台表现的雕刻特征来看,应该是桂馥的真迹,再加上又使用的是老红丝石,颇为难得。

    “这方砚台确实不错,但实在太贵重了。”

    说到底,今天的事情,他只是担了一个名声受损了风险,如果姜衡确实能够做到他说的那样,风险还是很低的,而这方砚台价值至少有二十万左右,作为辛苦费实在太多了一些。

    姜衡摆摆手:“说实在的,就算以市场价值而论,孟掌柜你如果能够救我朋友一命,对我来说也花的太值了。”

    话是这么说,不过孟子涛还是推辞了一番,最后盛情难却之下,才说道:“这样吧,如果事实能够圆满完成,那我就收下它。”

    姜衡忙不迭地点头道:“好,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说着,姜衡就硬要把砚台先交给孟子涛,说是想讨个好彩头,孟子涛笑了笑就暂时先收下来了。

    俩人接着往姜衡朋友的小区走去。

    “姜老师,你能否说一下这方砚台的来啊?”

    姜衡笑道:“这方砚台其实是卖家当作添头送给我的,我都没有花钱,那人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以为这不过是普通的红丝石砚而已。”

    孟子涛知道这其实是一种正常的现象,因为如果按一般现在收藏新矿红丝砚的人来说,他们不可能会认为这方砚台是高档红丝砚。为什么?因为它色淡,石面的缝隙里,还有白色的物质,比不上现在的红丝石砚那般靓丽。

    其实,这也是有原因的,因为老红丝石砚其石质所含有大量的碳.酸.盐,所以经水泡发后就会出现一种油样滑腻的盐渍膏腴,有了这种膏腻,它与磨出来的墨相容后,就如油发艳,磨墨也比着名的老坑端砚更下发。所以当时就在盛名的端、歙、澄泥“四大”名砚中,它被排在第一。

    这种黑山红丝石还有一个特点,就是这种砚用久了,由于它里面所含的碳酸盐渗透出来像膏腻的物质因凝固而干后,会在砚的侧面出现一层极细的白色显现于石面的乳峰间隙里,这层聚集的白色一般是洗不掉的,但湿水后就看不见了。这是古代黑山红丝砚的独有特征。

    所以,老红丝砚用起来就有些麻烦,用前要以水浸泡,用后也要用盒密封养护,以免其水分蒸发而使石质变得干燥。

    另外,因为经常用水浸泡,砚台内部的矿物质会变少,这种老红丝石里面所含的红色部分,经时间久了就会氧化,氧化后的红就会慢慢变成淡紫,淡紫时间久了又慢慢变成黑和淡黑以致消失,消失后就像普通的粗石一样,甚至连普通石都不如。

    其中呈现的黄.色的部分,时间久了也会成由黄变白,白时间久了又由白变青成泥黑色而燥烂起层、风化脱落使砚自毁,当其慢慢地在岁月的氧化中自毁之时,它就与一般普通石的色泽毫无二致。

    于是人们就会把它当成很普通很普通的烂石,甚至拥有者还会很不解地发出疑问:以前的人怎么这种普通石都会拿来制砚?

    其实,这是因为这种蜕变的过程,是要经过很多代人的使用才会慢慢演进形成的,平时使用不易感觉这些微弱变化,再加上使用者很多又都不是专门研究古砚的人,自然也就不会发现。

    也正因为这样,以前的红丝石砚很难传到现在,就算传到现在了,面对一块普通的石头,大家也不会在意,或许当垃圾扔掉了。

    一路上,俩人聊着天,很快就到了姜衡朋友那个不区。

    跟着姜衡来到他朋友家,按动门铃之后,没一会就有人过来开了门。

    开门的是姜衡朋友的老伴,整个人愁容满面,比实际年龄还要老上十岁,看起来有七十多的样子了,看到来人是姜衡,脸上的愁容顿时就淡了不少。

    姜衡为双方做了介绍:“嫂子,这就是我说的孟老师,别看他年轻,不但师出名门,而且被国内多位老前辈评为当代草圣,而且上个星期刚刚上过电视。”

    老太太一开始还惊讶孟子涛的年纪,不过听了之后的介绍,马上就释然了,别的不说,她相信姜衡是不会骗他的。

    老太太抓着孟子涛的手:“孟老师,今天就麻烦你了。”

    孟子涛微笑着说?:“不用客气,我一定尽力而为。”

    等俩人客气了几名,姜衡就问道:“嫂子,老殷今天的情绪怎么样了?”

    提起自己老伴,老太太不由长叹了一声:“哎,这老头子真的太倔了,我都快说破嘴皮子了,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除了吃饭上厕所,一天到晚就是睡在床上生自己闷气,再这样下去,离死真的不远了。”

    知道自己的这位朋友最喜欢钻牛角尖,情况没有好转也在情理之中,不过这样一来,就只能继续先前的计划了。

    姜衡说:“嫂子你放心,今天过后,一定让他重新变得生龙活虎。”

    老太太张了张嘴,最后时刻又改了话语,说道:“希望能这样吧。”

    老太太带着俩人来到客厅坐下,正准备泡茶,姜衡连忙说:“嫂子,茶我来泡就行了,你去让老殷出来吧。”

    “好,茶叶在那里,你自己拿吧。”

    老太太走进卧室,没一会功夫,就传来喝斥声和抱怨声,过了好几分钟,才看到怒容满面的老太太,带着一个瘦得快成竹竿的老头从卧室走了出来,这人正是姜衡的朋友殷万财。

    姜衡轻皱着眉头说道:“老殷,你看看你,至于为了一幅书法作品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吗?”

    殷万财怨气十足地说:“我不是为了那幅书法作品,我是怨自己太傻,明知道古玩市场上假的多,真的少,我还用掉我全部的积蓄来买,我完全是自作自受。”

    姜衡无奈地说:“你钻什么牛角尖啊,就算东西是赝品,你现在这样能解决什么事呢?”

    殷万财沉默不语,看得姜衡都觉得心焦:“老殷,振作一点,当初那个敢做敢为的你到哪去了?再说了,我不是说了嘛,那幅字到底是不是后人伪作,还不知道呢?”

    殷万财说道:“你对书法鉴定只是一知半解,连我都不如。”

    “我是一知半解,这不是请了位专家过来了吗?”姜衡看向了孟子涛。

    “他是专家?”殷万财看着年轻的不像话的孟子涛,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姜衡说:“这是聚赏阁的孟掌柜,难道还称不上专家?”

    殷万财也听说过孟子涛,闻言惊讶于孟子涛果然如大家口中的年轻之外,连忙对孟子涛道了歉。孟子涛不以为意,表示没关系。

    就听姜衡继续说道:“老殷,你还不知道吧,孟掌柜被杨老他们称为当代草圣,你觉得他有没有资格称为专家?”

    “什么!”殷万财顿时有些目瞪口呆:“哪位杨老?”

    “当然是京城那位杨老了。”姜衡回道。

    “这……”殷万财觉得自己是不是睡觉多了,产生幻觉了,什么时候,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居然能够被评为草圣了?而且还能够获得杨老等人的认可,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姜衡说:“这什么这,都上了电视了,还能有假啊。”

    殷万财虽然觉得姜衡不可能开这样的玩笑,但内心之中还是非常不可思议,当然,他这样多少有些不礼貌,于是又对孟子涛表示了歉意。

    “没关系,不过是几位前辈抬爱而已,当不得真。”孟子涛笑着摆摆手,谦虚了几句。

    姜衡道:“老殷,还等什么,快把那幅字拿出来吧。”

    “哦……好好好,我马上去拿。”

    没一会,殷万财从房间里把那幅作品拿了过来,邀请孟子涛鉴赏。

    刘墉字崇如,是干隆年间的重臣,任多个重要职位,嘉庆初官至体仁阁大学士、加太子少保,卒谥文清。因为一部热剧,刘墉“刘罗锅”在全国可谓是家喻户晓。

    但事实上,刘墉并不是“罗锅”,据考证,清代选拔官吏有全面而严格的标准。概括起来有四个字:“身、言、书、判”,“身”指相端正,体格健壮;“言”指口齿伶俐,表达清晰;“书”指字体工整,笔法清秀;“判”指断事精准,思维敏捷。刘墉作为清朝官员,定然要通过这四项审核。

    倘若刘墉是个“罗锅”,不仅难立官威,而且有损国体,即使他才气再高,也不能入朝为官。

    至于“刘罗锅”这个称谓,其实源于嘉庆,嘉庆帝即位后,刘墉已年过八旬,身体自然有些弓腰驼背,嘉庆帝常常以“刘驼子”称之,这一称谓逐渐传播开来,民间就误以为刘墉天生就是驼背了。

    言归正传,刘墉在书法上的造诣也颇深,他的书法由董、赵入手,而后遍临晋唐宋诸家,尤得力于苏东坡、颜真卿和晋唐小楷,融会贯通,自成格局。其书点划丰腴处短而厚、细劲处含而健,对比强烈;结字内敛拙朴,而决不拥塞,端重稳健中透出灵秀;章法轻重错落,舒朗雍容。

    总的来说,刘墉书法的整体风格含蓄蕴籍,精气内敛,浑若太极,貌端穆而气清和,有硕儒老臣的持重,无恃才傲物的轻佻,似乎包有万象而莫测高深,洵然可敬。

    殷万财的这幅书法,是幅行书作品,整休风格和刘墉基本一致,但在一些细微的地方却稍有区别,给欣赏过真迹的孟子涛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另外,作品钤印为朱文“刘墉信印”,也是稍显呆板,就凭这枚钤印,一般情况下,这幅作品就可以被判定为伪作了。

    但经过仔细查看,孟子涛却发现这幅书法作品并不简单,他拿出放大镜一点一点的查看,最后又掂了一下纸张,心里就有了数。

    “孟掌柜,这幅作品到底是真是假啊?”殷万财无比忐忑地看着孟子涛。

    孟子涛看了看频频向自己使眼色的姜衡,微微一笑道:“这幅作品不能说它是伪作……”

    孟子涛刚刚说到这里,突然有人打了门,带着两个人走了进来。

    孟子涛看到来人,心里稍稍有些诧异,因为其中一位正是之前鉴定这幅作品的正主于业祥。

    紧接着,孟子涛就对着于业祥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因为他太知道,于业祥是个什么货色了。

    老话说的好,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席正真那个人以个人利益最重,邀请的掌眼专家,也基本都是臭味相投的,于业祥当然也不例外。

    当然,于业祥能够让席正真看重,水平肯定不会差,而且孟子涛相信,如果于业祥能够亲自鉴定的话,肯定不会把这幅作品看错,但前提是他亲自鉴定,

    而在平时,请于业祥的鉴定,除非是特别重要的人物,其他都很少亲自动手,而是让店里其他专家代劳,但鉴定费还是那点。

    你说有没有看错的,当然有,但很少,最后找上门来的那就更少了。而就算找上门来,大不了免除了对方的鉴定费,再加以稍许赔偿,并指出是因为种种第三方原因,才搞错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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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七章 压岁钱(祝大家新年快乐!)

    对孟子涛来说,席正真请的那些专家,除了一位之外,就没有跟他和的来的,不过,那一位只是临时去席正真那客串一下,最多只能算是特邀嘉宾而已。

    看到孟子涛居然也在这里,于业祥也不由微微一怔,搞不明白,孟子涛为什么会在这里,但紧接着,他就看到桌上的那幅书法作品,顿时想到,孟子涛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分明就是不相信他先前的判断啊!

    更何况,于业祥打心眼里厌恶孟子涛了,觉得孟子涛不过靠了郑安志的名声,才达到目前的地步,至于说一些大家大书特书的捡漏经,他认为不过是孟子涛运气好,如果他先一步遇到那些宝贝,早就没有孟子涛的机会了。

    其实说白了,不过是于业祥嫉妒孟子涛而已。

    于是,于业祥十分不悦地对着带他进来的那个中年男子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如果不相信我于某人就早说!”

    中年男子是殷万财的儿子殷翔,他带于业祥过来房间的目的和姜衡差不多,只不过他秉承着解灵还是系灵人的理念,托了关系,花了不菲的代价,才让于业祥答应过来帮忙。

    只不过,令殷翔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和姜衡撞车了,这就令他有些尴尬了。

    紧接着,于业祥就冷哼一声,转身就准备离开。

    殷翔肯定不会肯让于业祥就这么离开,连忙说道:“于老,麻烦您听我解释……”

    这个时候,孟子涛打断了殷翔的话,似笑非笑地看着于业祥:“于老师,怎么刚来就走了?”

    于业祥脚步顿了顿,冷笑道:“我来还是走,和孟掌柜你没关系吧?”

    孟子涛笑吟吟地说道:“先前是没关系,现在嘛,说不写就有关系了。”

    于业祥表情冷了下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时,殷万财怒气冲冲地开口道:“你把我的藏品说成是赝品,你说是什么意思!”

    站在旁边的姜衡从来没想过,于业祥的鉴定结果会有出错的时候,更何况正好落到自己朋友身上,所以一开始有些不明白孟子涛为什么会站出来这么说,于是,殷万财的表现,顿时就让他急了,自己带孟子涛过来是为了解决问题的,可不是为了坑孟子涛啊!

    于是,他连忙把冲上去的殷万财拉了回去,对着于业祥说:“于老师,对不起啊,我朋友情绪有些激动。”

    殷万财忿忿地说道:“老姜,到底我是你的朋友,还是他是你的朋友,我花了钱去找他鉴定,结果看错了,我情绪激动一点难道不正常?”

    姜衡张了张嘴,正准备说出实情时,孟子涛就把事情先说了出来:“殷师傅,今天姜老师带我过来,原本的打算是准备让我‘指鹿为马’,但看到作品之后,我发现我并不需要这么做了。”

    听到这里,大家只要不傻,都能明白孟子涛想表达的意思,姜衡他们顿时都有些呆愣,搞了半天,原来还真是于业祥搞错了。

    如果是平时的话,孟子涛这么说,他们还可能只会半信半疑,但现在于业祥在这里,孟子涛如果没有点确凿的证据,怎么可能表现的这么信誓旦旦?

    于业祥突然笑了起来:“孟掌柜,听你的意思,东西是我看错了?”

    自己知道自家事,他确实有收钱自己不办事的时候,但关于这幅刘墉的行书,他还是有印象的,当时他还扫了一眼,别的地方不说,光是那方钤印他就能肯定不对,钤印都是假的,难道作品还是真的?这不是无稽之谈吗?

    孟子涛微笑着说:“对,我确实认为你看错了。”

    于业祥讥笑道:“呵呵,你还真是好大的胆子,真当自己无所不能了?你说我看错了,理由呢?”

    孟子涛没有直接回答,说道:“你是觉得钤印有问题,所以觉得这幅作品是赝品吧?”

    “难道这还不能证明吗?”于业祥哂然一笑:“我都不知道郑老是怎么会收下你这个关门弟子的!”

    孟子涛笑了起来:“同样,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成为专家的。”

    于业祥脸色阴沉了下来:“古玩鉴定讲的是证据,不是争嘴皮子,你说我看错了,还请拿出理由来,不要插科打诨!”

    孟子涛的笑容也收了起来:“你要理由吧,行,我给你,不过在这之前,我问你一个问题,刘墉因为在书法创作上的一个习惯,在书法界有个名号,请问叫什么?”

    于业祥脑中灵光一闪,心里当即就“咯噔”了一下,但嘴上还是说道:“刘墉的名号多了去了,谁知道你说的是哪个?”

    孟子涛冷笑道:“刘墉因为喜用浓墨,时号为‘浓墨宰相’,这事你应该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敢说吧!”

    于业祥羞怒道:“你别胡说八道,我有什么不敢说的!”

    孟子涛说:“好,就算你没有想到,我现在说了他的名号,你还不知道殷师傅的这件藏品是什么回事吗?”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有急事,小赵,马上送我回去。”说话间,于业祥转身就准备离开。

    孟子涛哈哈笑了起来:“大名鼎鼎的于老师也不过如此,居然连自己看走了眼都不敢承认。当然,这对于老师来说也正常,有道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某人经常拿钱不干正事,这种事情遇多了,脸皮厚了也正常嘛。”

    于业祥听了这话,脸色都有些绿了,不过这事他反驳不了,特别是现在事实清楚的情况下,他就算想找理由也基本找不到。

    于是,于业祥的脚步只是顿了顿,紧接着就撒腿走出了房间。

    于业祥的表现,相当于证明他确实看错了,这令殷万财一家异常的气愤,殷万财更是忍不住骂了起来。

    “这老家伙当初我请他鉴定,还花了上千块钱,他钱拿得挺开心,却不给我办正事,实在太不是东西了!而且还害得我这段时间搞成这个样子,这事没完,我一定要找他赔偿!”

    听到“赔偿”两字,殷翔脸色一变,忙不迭的追了出去:“于业祥,你给我站住,把钱还给我!”

    殷万财一看儿子这架势,也明白过来,儿子打的主意应该和老友类似,要不是正好有孟子涛在,肯定又被于业祥得逞了,这让他对于业祥更加的愤怒,嘴里不停念叨着,找于业祥算账云云。

    姜衡安慰老友道:“老殷,别生气了,为了这种人气坏了身子可得不偿失,而且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东西你是在席正真的店里鉴定的,就算于业祥跑了,到时你也可以去尚古斋讨个说法。”

    殷万财狠狠地点头道:“你说的对,这回无论如何我也得去讨个说法,不然就去法院告他们。”

    在姜衡的劝说下,殷万财夫妇俩的情绪总算稳定了一些,于是又把目光放到了眼前的这幅书法作品上来。

    “孟老师,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这件藏品确实是刘墉的真迹?”殷万财一脸希冀地问道。

    孟子涛轻轻摇了摇头:“是也不是。”

    殷万财又急眼了:“到底怎么回事,您能不能给个准信啊?”

    孟子涛不卖关子了,说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揭二层’这种方法?”

    到底是写过和古玩骗局相关的畅销小说,姜衡顿时明白过来,把“揭二层”解释了一遍之后,看着桌上的书法作品道:“也就是说,就其实是揭出来的作品?”

    孟子涛点头道:“是的,我刚才说过,刘墉因为喜欢用浓墨,被称为‘浓墨宰相’,所以他的作品被‘揭二层’也是正常的现象。但因为是下面一层,笔墨达不到第一层那样的效果,有些地方还有缺失,所以作伪者又做了修补,才给人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不过,作品到底是脱胎于原作,所以严格来说,它也是真品。只不过,因为揭二层导致内容有所缺失,再加上修补的水平有限,所以它的价值肯定比不上第一层。以这幅作品来说,可能相差的有些大。”

    殷万财急忙问道:“那能值多少钱?”

    孟子涛考虑了一下:“价钱取决于买家的喜好程度,所以我也说不好。”

    殷万财十分失望,不过他还是有些不甘心,问道:“孟老师,您能不能给个准数啊!”

    孟子涛看了看姜衡和老太太,最后还是说道:“最多也就几万块钱吧。”

    这个数目,又让殷万财呆住了,老太太马上就说道:“亏了就亏了,至少你不是买的假货,还值点钱呢。”

    姜衡接过话道:“老殷,想开一点,就算不为你自己,你也得想想嫂子和你儿子。殷翔为了你,差点都被于业祥骗了,你再有个不是,他还要花钱,难道这符合你的想法么?”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那是我儿子,我能这么想吗?”

    “既然这样,那你就不要再钻牛角尖了,不然你垮了,嫂子和殷翔也都遭殃。”

    殷万财沉默了一会,咬牙道:“好,我亏的钱,钱早晚凭自己赚回来!”

    见殷万财有可能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老太太顿时急了,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姜衡向她示意别说,他自有办法。

    对姜衡来说,殷万财只要能够重新振作起来,就已经达到了他的目的,至于将来,他会给老友灌输古玩市场的骗局,让老友谨慎行事的。

    过了片刻,殷翔从门外走了回去,气愤地说,于业祥跑的太快,他没有追到,准备明天去尚古斋讨个说法。

    殷万财马上表示,他也一起去。

    接下来的事情,和孟子涛就没多大关系了,于是坐了一会之后,就提出了告辞。

    殷万财一家把孟子涛和姜衡一直送到了小区门口,这才返回。

    接着,孟子涛就跟姜衡讨论那方砚台的事情,以他的想法,他还没有资格得到这么高的报酬,但姜衡却一定要让孟子涛收下,俩人一番推让,最终姜衡还是拗不过孟子涛,收下了孟子涛一笔钱。

    孟子涛和姜衡分开之后,就往古玩街走去,走着走着,看到路边有个农民工打扮的男子,正在卖东西,看起来像是腌制过的肉类。

    孟子涛不太感兴趣,正准备路过的时候,男子突然开口道:“老板,要不要咸野猪肉,是我在老家腌制带过来的,本来准备自家吃,不过我老婆生病了,只能把它卖了,你如果要的话,我可以便宜一点。”

    野猪肉可是滋补身体的绝佳保健食品,它所含有17种人体必需的氨基酸。野猪肉含有较高的亚油酸和亚麻酸,可降低血脂有利于动脉硬化所致的冠心病和脑血管硬化性疾病的防治,对人体肠道出血症也有明显的疗效。

    亚油酸能促进脂溶性维生素的吸收和减少胆固醇在血管壁沉积。同时亚油酸有抗凝、抗血栓和抗组织细胞氧化的作用。所以常吃高含量亚油酸的野猪肉对于高血脂、高血压、动脉硬化有良好的抑制作用。青少年常吃野猪肉能促使爆发力、耐久力。

    另外,野猪肉可提供血红素铁(有机铁)和促进铁吸收的半胱氨酸,能改善缺铁性贫血。

    当然,这些是需要常吃才能得到的效果,难得吃上一两次那只不过是满足一下口腹之欲而已。

    孟子涛也算是吃货,对野猪肉还是挺感兴趣的,但路边的东西,他实在不太放心卫生,正准备婉拒时,看到男子走上戴的一枚铜钱,顿时有些感兴趣。

    “大哥,冒昧打扰一下,你手上的那枚铜钱能不能给我看看?”

    男子有些不明所以,不过还是脱下来给孟子涛看了一下。

    这是一枚青铜质的铜钱。钱面“五铢”二字,反书。穿上下“宜官”二字。背穿上北斗七星纹,从穿上左旋读:大利宜子孙。正背文字均篆体书兼有隶意,古拙而有意趣。特别是大利的利字,书写者有意把立刀置于禾字的右上部,这样即充分考虑了空间的限制,又让文字富于变化,增加了艺术感染力,这就是缪篆的妙处。缪是绸缪之意,缪篆指文字屈曲缠绕,随体诘诎,是流行于秦汉时期的一种篆体,这样的篆法,在秦汉印章、钱币和文字瓦当中经常运用。(40/62)(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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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宝生涯介绍:
一块家传古玉,让孟子涛开启了别样人生。 宝玉、古瓷、名画、文玩珍宝接踵而至,让孟子涛一步步成为一位收藏大家!捡宝生涯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捡宝生涯,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捡宝生涯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