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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宝生涯全文阅读

作者:吃仙丹     捡宝生涯txt下载     捡宝生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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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祸不单行

    夏天的太阳火辣辣的照着大地,使得周围的空气非常闷热,虽然才早上九点刚过,街道上除了来往的车辆,行人实在少的可怜。

    此时的孟子涛骑着自行车急速往陵市的古玩街赶去,满是汗水的脸上布满了焦虑和愁苦之色。这一切,都是因为父亲孟舒良被查出患了胃癌。

    “真是好人没好报啊!”骑着车的孟子涛喟然长叹。

    说起来,54岁的孟舒良确实当得起好人的称呼,性格好,基本不怎么发脾气,工作敬业,乐于助人,只要和他接触过的人,没有不对他的为人大加称赞的。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前段时间,工厂经营不善,需要裁员,第一个就找到了孟舒良,孟舒良也二话不说,签订了补偿协议。

    好在因为孟舒良第一个签协议,工厂给他交社保到退休,也还算说的过去。

    孟舒良以前在工厂做的是钳工,虽然没有考证,不过技术还是有的,下岗了也不愁找工作。这段时间,已经有不少家工厂向他发出了邀请。

    孟舒良本来已经有了意向,但因为这几天老是犯恶心,腹部有些不舒服,于是就去医院检查,没想到结果却是晴天霹雳,他居然得了胃癌。唯一庆幸的是,还处于早期,治愈率很高。

    但就算是早期,手术费,再加上其它的治疗费用,加起来也要十万。而孟子涛家只是工薪阶层,前两年刚买了房,借的钱年前才刚刚还清,现在哪来这么多钱?

    要说借钱吧,这两天孟子涛的母亲也打了不少电话,除了少部分亲朋好友,其他人一听说是借钱,就打起了哈哈,最后加起来只是借了三万多而已。再加上家里的积蓄连五万都不到。

    见此情形,孟舒良都升起了不治疗的念头,不过被母子俩也劝了下来。要说得了绝症,那也没办法,现在可是万万不行的。最后还是孟子涛拍了板,如果实在没办法,就把房子卖了。

    当然,这是没办法的办法,辛辛苦苦大半辈子,好不容易买了房子又要卖掉,心里哪会舍得?

    于是,一家人只能打上了,祖上传下来的几件物件的主意,想把它们变卖了换点钱。这个任务就落到了孟子涛的头上。

    “所以说,还是老话说的好,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再怎么人好,一提到钱还不是变了脸。”

    孟子涛心里冷笑一声,就把自行车停到了一家古玩店的门口。摸了摸口袋,见东西还在,心里顿时松了口气,随即他擦了脸上的汗水,换了张笑脸,就走进了古玩店。

    这家古玩店门面不大,不过摆放的很是整齐。两个博古架上,摆放着瓷器、古玉、香炉、文玩等等,全都颇为精致。

    只不过这些东西内行人可看不上眼,一来许多都是高仿品,二来就算是真品,品质也并不怎么样,也只有一些外行人以及一些囊中羞涩的古玩爱好者,才会贪图便宜购买。

    就比如孟子涛,04年开始关注古玩这一行,四年下来,虽然对各种文玩也算有所心得,但因为囊中羞涩,他就算想要购买古玩,也只敢光顾地摊,还有就是眼前这样的小店。

    稍大一点的古玩店他虽然也去,但最多只是看看,让他购买是万万不敢的。

    此时,店里坐着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他相貌虽然普通,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不时有精光闪现,好像在计算着什么,一望即知是位精明人。

    此人正是此店的掌柜,名叫薛文光。

    孟子涛认识薛文光已有两年,总的来说,此人虽然有些奸滑,不过孟子涛可没什么钱,再加上他又细心,这两年在这里并没吃什么亏。

    薛文光这人能说会道,时不时会说一些古玩这行的八卦和经验,很是吸引没有名师指导的孟子涛,经常来这转悠。当然,这也是看在孟子涛购买他东西的面上,不然他可不会说这些。

    “薛哥,今天生意怎么样啊?”孟子涛强撑着笑脸,跟薛文光打了声招呼。

    薛文光抬起头来,笑着说道:“就那样呗,我们这行不是有句老话吗,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说到这,他关切地问道:“对了,听说你父亲身体有些不太好,怎么样,要不要紧?”

    孟子涛心中一愣,暗自埋怨道:“肯定又是李先乐这家伙多嘴,没事跟薛文光说这事干嘛,现在可好,今天这事有些麻烦了。”

    李先乐是孟子涛的同事,比孟子涛大四岁,同样也是一位古玩爱好者,说起来,孟子涛还是在他的影响下才会进入古玩这一行。

    李先乐这人性格比较热情,为人也不错,就是话多,太喜欢八卦,而且心里藏不住事,公司里只要有什么事情发生,只要被他打听到了,要不了多久,全公司上下都会知道。

    再加上李先乐也认识薛文光,孟子涛不用猜也知道,薛文光知道他父亲的事情,肯定就是李先乐告诉的。

    只是这样一来,给孟子涛增加了一个难题,就像平时做买卖一样,着急出售和购买的那一方总会吃亏,对孟子涛来说同样也是如此。

    “算了,既然到了这里,就把东西拿出来给他看看吧,如果价格不合适,就拿到别的地方去看看。”

    于是,孟子涛稍微敷衍了几句之后,就把一块玉佩从口袋里拿了出来:“薛哥,麻烦你帮忙看看吧,这是我家祖传的老东西。”

    薛文光看到这块玉佩,眼中就闪过一丝异彩,笑着打过招呼后,就把玉佩拿到手中仔细观察起来。

    此块玉佩以白玉雕刻四龙交结成方形,镂空雕琢。四螭龙首向外,身体相互缠绕,穿插交结,含威震四方之寓意。

    所雕四螭龙,缠绕卷曲,螭首雕刻细腻生动,眉眼之间神态毕现,柔顺与威猛并现,可谓是刚柔相济,螭龙之勇猛与白玉之温润相得益彰,令人赞叹。除螭首处,螭龙身体几乎不饰一物,素面朝天。

    总体而言,此块玉佩整体雕刻简洁生动,寥寥数笔,活灵活现,正如老子所言“大美无言,妙道自然”。从中可看出清代製玉者人技艺炉火纯青,毫无匠气。

    薛文光把玉佩仔细看过之后,就放到了桌子上,不由赞叹道:“这玉佩雕工流畅,抛光细腻,寓意广游九州,结交四方,威震天下,为典型的清代玉饰件。确实是件不错的东西,可惜啊……”

    “来了!”孟子涛心中暗道一声,问道:“薛哥,这块玉佩有什么问题吗?”

    薛文光呵呵一笑,说道:“这块结交四方佩其它方面到是没什么问题,只是玉质稍稍差了一些,不然就完美了。”

    “废话,如果玉质好的话,我还能拿到你这来出售?”

    孟子涛心里腹诽了一句,面带微笑地问道:“那这块玉佩能值多少钱?”

    薛文光沉吟了片刻,这才说道:“小孟啊,咱们认识时间也不短了,你也算是个内行人,这块玉佩我就帮你带卖一下,就算你六千吧,你觉得怎么样?”

    “六千?”孟子涛心中一愣,他想过薛文光会开出低价,却并没有料到居然如此之低。要知道,这块玉佩他的心理价位可有一万二,哪怕着急出手,一万也是有的,没想到薛文光居然开出六千这个离谱的价格。

    看到孟子涛的表情,薛文光就笑呵呵地说道:“小孟,就凭你这块玉佩的成色,六千可……”

    薛文光的话刚说到这,就见一位圆头圆脑,顶着一个大肚腩的中年男子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

    这位老板模样的男子刚走到桌前,就把手中的一只盒子往桌子上一甩,怒喝一声:“薛文光,看你做的好事!”

    “玎玲当啷!”

    事情就这么凑巧,那只盒子正好碰到桌子上的玉佩,受此一击,玉佩顿时从桌子的边沿处滑落,掉到了地上。

    “我的玉佩!”孟子涛惊呼一声,却因为此事太过意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玉佩掉到了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看着孟子涛捡着地上的玉佩碎片,一脸心痛的模样,薛文光和那中年男子不禁面面相觑,不知说什么是好。

    片刻后,孟子涛把玉佩的碎片捡了起来,放到桌子上,就一脸阴沉地对着那中年男子说道:“你说这事怎么办吧?”

    中年男子看了看桌上的碎片,又抬头看向了薛文光,问道:“这是什么?”

    薛文光回道:“这是一块清中期的交结四方佩。”

    听薛文光这么说,中年男子暗道一声“倒霉”,不过他并没有推脱自己的责任,就盯着薛文光问道:“那这块玉佩值多少钱?”

    薛文光干笑一声:“刚才我开价六千!”

    孟子涛深深地看了薛文光一眼,心中升起一股怒气,想自己和薛文光认识了两年,就算买他的东西不多,但两年下来多少也有些交情吧,难道就不能给个正常点的价格?

    “就算你薛文光觉得眼前这人是你的大客户,想维持好双方的关系,但也不能拿我的钱来讨好他吧!”

第二章 孟子涛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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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子涛越想越怒火中烧,暗恨自己识人不明,会和这种小人交上朋友,居然还第一时间把东西拿到这里来出售。

    于是,他语气不善地说道:“这块玉佩六千我肯定是不会卖的,如果实在不行,我就报警,咱们到警局解决。”

    看到孟子涛动了真怒,薛文光不经意间向中年男子使了个眼色,面带笑容地说道:“小孟,咱们都认识这么长时间了,我还能让你吃亏不成……”

    接下来,薛文光接连指出了玉佩的好几处缺点,因为此时的玉佩已经破碎,听起来还真的煞有介事。

    最后他说道:“就凭这块玉佩的成色,我给出这个价格已经不错了,要不是见你父亲身体不好,急用钱,说不得我还得压下价钱,没想到你……哎!”

    薛文光长叹一声,意思是孟子涛实在有些不知好歹。

    只不过,这是对外行人而言,薛文光根本不知道,孟子涛虽然对玉器并没怎么研究,但这块玉佩毕竟是他家祖传之物,曾经有段时间甚至一有空他就拿在手中把玩,而且在网上也查了不少资料,各种特征可谓是了如指掌。

    要不是因为实在没办法,这块玉佩孟子涛肯定不会舍得出售。

    见薛文光这么不要脸,居然颠倒黑白,孟子涛也不再客气,把薛文光的观点一一反驳,最后冷笑道:“薛掌柜,如果你要这么说的话,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咱们还是去警局谈吧!”

    听了孟子涛的反驳,薛文光心中很是惊讶,腹诽道:“这小子什么时候对玉器也这么了解了?对了,刚才忘了这是他的祖传东西,肯定研究了不少时间了。”

    想到这,薛文光心中就有些懊恼,紧接着他又看到中年男子眼中的嘲笑之色,不禁让他有些恼羞成怒,心道:“什么玩意儿,我帮着你,你居然还笑话我!”

    只不过恼归恼,让他对着中年男子发火可是不敢,于是就把所有的帐都算到了孟子涛的头上。

    看了看薛文光的神色有些不对,未免节外生枝,中年男子就开口说道:“这位兄弟,那你觉得这块玉佩能值多少钱?”

    “一万二!”

    看到中年男子眉头一皱,孟子涛接着说道:“这位老板,你可别觉得我信口开河,不信你可以去陵市的任何一家古玩店问,看看我给的价格贵不贵。而且我说的是收购价,至于售出价,我相信少于一万三四的店,基本没有。”

    说到这,孟子涛似笑非笑地看着薛文光说道:“薛掌柜,你觉得呢?”

    今天他也是被薛文光气着了,不然以他平时对人以和为贵的准则,也不可能这么咄咄逼人。

    薛文光被这话咽了一下,他当然可以说“我这就能少于这个价出售”这种话,但他到底还要吃古玩这碗饭,像这种砸自己饭碗的话,他当然不能乱说。

    中年男子看到薛文光有此支吾的模样,心里顿时有了数,这种事情在古玩市场很也多见,他到不觉得怎么奇怪。但从薛文光刚才对孟子涛的称呼来看,他们以前肯定认识,而且关系说不定还不错,这就有些不应该了。

    对,他从始至终都想要压价,但这是人之常情,能少当然少一点为好,况且他刚才并不知道薛文光和这年轻人是朋友,不然大家和气地协商一下也就过去了,他是生意人,以和为贵嘛。

    但既然两人是朋友,薛文光居然还开出这么底的价格,就让他觉得薛文光此人人品有问题,换作是他自己肯定是不可能这么对待朋友的。再加上自己的遭遇,他琢磨着,以后还是尽量少跟此人接触吧。

    如果薛文光知道中年男子的想法,心里肯定大呼冤枉,自己明明帮着中年男子,却换来了这个结果,未免也太冤了。只不过他也不想想,自己这趋炎附势的性格,又有几个人会喜欢。

    薛文光脑子一转,就说道:“小孟,你说的一万二这个价确实有,但那是对有需求的人而言,就像我,如果真花一万二买下来,万一没人买,那不就压在手里了吗?”

    孟子涛说道:“现在玉器市场形势这么好,我还真不信,我这块玉佩还会压在手里。”

    薛文光淡淡一笑道:“那也只是你这么认为而已。”

    眼见又快要陷入僵局,中年男子连忙开口说道:“这位兄弟,看你应该也是位古玩爱好者,应该知道,每件古玩在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价格,你说要一万二,我肯定也不会同意,就算去警局也是一样。”

    “你看这样可好,咱们各退一步,我出八千怎么样?”

    孟子涛摇了摇头:“八千实在太少了……”

    接下来,两人一番讨价还价,最后一锤定音,中年男子以一万的价格进行赔偿。

    中年男子到也爽快,立马就给孟子涛转了帐,至于那玉佩的碎片他也没要,让孟子涛带了回去。

    出了这种意外,孟子涛也没心思出售别的东西了,骑着自行车往医院赶去。

    路上,他又想起了薛文光的所作所为,觉得心里很是腻歪。认识了两年,今天才知道薛文光是这种小人,所以老话说好,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好在发生了今天这件意外,让他认清了薛文光的真面目,不然以后指不定会吃什么亏。

    “只是孔老夫子说过,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今天和薛文光撕破了脸,也不知道这家伙会不会找我的麻烦啊!”

    孟子涛轻皱了眉头,最后一笑道:“今后我肯定在别人那买东西,他还能怎么找我的麻烦?这古玩市场又不是他薛文光说了算。”

    十几分钟后,孟子涛来到市第一医院,停好了车就往住院部走去。

    走进病房,孟子涛就看到父亲在打点滴,而母亲则在旁边陪着,两人都沉默不语,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见原本高大健壮的父亲,才几天功夫就已经瘦了几圈,孟子涛心里就很不是滋味。他连忙走上前跟父母打了声招呼,就小声地跟父母说,玉佩已经以一万元的价格卖出去了。

    由于先前孟子涛并没有跟父母说过这块玉佩的价格,夫妇俩听说那块都没巴掌大的玉佩居然卖了一万块,脸上都露出了惊喜之色。

    只不过一想到还有将近一半的钱没着落,夫妇俩又犯起了愁。

    孟子涛连忙说道:“爸妈,别担心,大不了,我去公司提前把下半年的工资都预支出来。”

    “哼!”孟舒良冷哼一声:“你才多少工资,能顶多少用!”

    孟子涛干笑一声,父亲对他有意见也正常,谁叫他一直不思进取,在现在这个公司四年了,也还只是个小职员,一个月工资才两千出头一点。

    说起来,孟子涛脑子还算聪明,小学的时候,语文和数学没有考过一百分以下的,当时父母和亲朋,都觉得他将来至少能考上一个好点的大学。

    只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到了初中之后,孟子涛就迷上了游戏机,成绩也一落千丈,最终只是考了一个职校,学习电脑技术。

    从学校毕业之后,眼高手低的他接连换了几个工作,反正什么事情都没学成,最后还是在父亲的帮助下,进入了现在这个公司,一直做到现在。

    其实,孟子涛和普通人一样,心中也有赚大钱的梦想。

    刚开始的时候,他学过股票,结果买了跌,卖了涨,钱没赚上,反而亏了好几千。

    后来,他看到网上新闻说,黑客很赚钱,又买了电脑和相关书籍,学习黑客技术,结果搞的电脑里全是病毒,硬盘都坏了,最后又没坚持下去。

    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有好几件,最终结局都一样,于是孟子涛也息了心中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干脆就抱着现在这个公司,饿不死人、也发不了财的饭碗得过且过得了。

    至于古玩,可能是因为缘分的关系,四年前,他同样也是抱着捡漏发财的念头,跟着李先乐学习古玩,期间也打过眼,损失了几千块钱,绝了靠此发财的念头,却一直没有放弃,反而当成是一种兴趣,越来越喜欢了。

    言归正传,孟子涛挠了挠头,说道:“爸,公司里的钱虽然不多,但也可以解了燃眉之急嘛。再加上咱们家不是还是有几个东西没卖掉吗?”

    孟舒良一扭头,说道:“就那几个破铜烂铁,能值几个钱?”

    孟子涛耐心地说道:“爸,您这么说就不对了,古玩这东西品相虽然重要,但最重要的还是底蕴,我先前看过了,那几件东西虽然有些破旧,但再怎么样,几千块钱还是能卖的到的。”

    “几千块钱能顶什么事啊!”孟舒良嗤笑一声。

    孟子涛的母亲徐苹开口道:“老孟,我知道你生了这毛病心里不舒服,不过你老是说些丧气话又有什么意思?你现在就只有一个任务,安心呆在医院,配合医生治疗,钱的事情有我们来解决,你就别操心了。大不了就把房子卖了!”

第三章 异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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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妻子这么说,孟舒良摇头道:“这事我不同意,没了房子小涛还能找到对象啊!”

    孟子涛劝解道:“爸,这年头三十多岁结婚的比比皆是,我才二十四岁,找对象还早。再说了,难道为了找对象还要耽误您的治疗?与其这样,我还不如不结婚!”

    孟舒良看着儿子脸上坚定的神色,过了良久,他长叹一声,就闭上眼睛沉默不语。

    见此情形,母子俩也很不好受,沉默了片刻,孟子涛就把母亲叫出病房询问父亲的病情。

    徐苹说道:“医生说了,你爸的病发现的早,只要按部就班的治下去,治愈率很高。这几天你就安心上班,你父亲这有我在照应着,你就放心吧。”

    “好的。”

    孟子涛点了点头,母亲在上个月已经办了退休手续,厂里到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只是本来以为母亲退休之后能够轻松一些,却没想到出了这趟子事,估计又得操劳几年了。

    在医院旁边的小吃店随便吃了碗面,孟子涛就骑着自行车往回赶,一路上他脑子里尽是怎么赚钱的念头,但思来想去,却根本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要是我能够捡个漏,赚上十来万,那就好喽!”

    孟子涛如是想道,随即就苦笑着摇了摇头,他踏入古玩这行满打满算已经四年了,这期间一次漏都没有捡过,哪是现在随便想想就能遇到的?

    二十分钟之后,孟子涛骑着自行车来到自家的小区,小区已经有了近十年的历史,不过由于管理到位,环境还算不错。

    孟子涛把自行车停在自己楼下,心事重重地往家中走去,走到自家门口就伸进口袋,拿钥匙准备开门。

    “嘶!”

    突然,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让孟子涛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把手从口袋里拿了出来,就见右手中指上冒出了鲜血,看起来伤口还挺深。

    这时他才想起来,刚才因为没什么东西包,就把玉佩碎片直接放进口袋中了。但那些碎片看起来也不怎么锋利,怎么会刺出这么深的伤口?

    “真是倒霉!”

    孟子涛心中郁闷无比,连忙小心地拿出钥匙开了门,来到卫生间清洗消下毒,免得感染了问题就大了。

    “咦!难道见鬼了!”

    孟子涛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原来,他把手指上血迹清净之后,发现表面居然一点伤口都没有。

    仔细检查了一遍,还是没有一点伤口,这让他有些傻眼了,完全搞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呆愣了片刻,孟子涛打了个寒颤,心道:“不会真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先前听楼下的张大爷说过,以前这户人家出过几次事,正因为这样,房子才便宜了不少,难道这户人家里真有什么脏东西?”

    孟子涛不禁胡思乱想起来。

    话说,他家买的这套房子是二手房,而且装修什么都有九成新,家具齐全,但成交价却比市场上的价格低了一成多。

    当初买的时候,他们一家都以为赚了大便宜,再加上全家都不相信鬼神之说,哪怕后来听到邻居说起这事,他们也都没当一回事。

    但今天的怪事,再加上父亲突然间得了重病,就让孟子涛下意识的想到了这些。

    他越想越是害怕,喃喃地说道:“不行,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等会还是去医院,劝爸妈把房子卖了吧!”

    但想到卖房子,他心里又有些犯愁,像这样的房子又有谁来买呢?难不成只能便宜卖掉?这显然是他不希望看到的。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再说吧!”

    孟子涛愁眉不展地走进客厅,把口袋里的玉佩碎片拿出来,这玉佩毕竟是祖传的,虽然碎了多少还算是个纪念。

    当他看到一块并不怎么锋利的玉佩碎片上的血迹时,又想起了刚才的怪事,让他忍不住又打了个寒颤,心里越发想要把房子给卖了。

    既然要卖房子,那家里的那些祖传的器物,肯定是不需要出售了。不过这样正合孟子涛的心意,他还真不舍得把这些东西给卖了。

    想到这,孟子涛左手伸进口袋,拿出另外两件东西准备收起来,两件东西分别为一面铜镜,和一枚银币。

    铜镜是汉代的瑞兽纹铜镜,不大,直径十三厘米不到。银币是宣统三年大清银币壹圆,两件东西的品相都还可以,市场价加起来应该有五六千。不过卖的话,估计也就只有四五千左右。

    习惯性的把两件东西都放在右手,只是他刚刚接触到铜镜时,脸色突然一变,浑身打了个激灵。

    “我是在做梦吗?”

    呆愣了片刻,孟子涛才回过神来,此时,他脸上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手指和铜镜接触的一刹那,铜镜上就有一股暖流顺着他的手指,流入了丹田之中。紧接着,脑海之中闪过一丝明悟,这面铜镜确实是一件汉代的真品。

    孟子涛傻傻地看着自己的右手,完全搞不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难道屋子里真有鬼物?

    “不对!”

    孟子涛猛然间闪过了一个念头,会不会这一切都是因为这块玉佩不是凡物,这才使得自己受了伤之后,有了这一连串的怪事?

    想了想,他又拿出刚才那块一端比较尖锐的玉佩碎片,咬着牙在左手上狠狠一刺,一阵疼痛之后,鲜血顿时涌出,他连忙去洗了下手,发现伤口还在,并没有出现刚才的怪事。

    接着,他又把银币拿到手中,那股暖流又出现了,而且准确的给出了银币的年代。

    经过这番实验,他猜测有可能玉佩只能起到一次作用,或者因为他已经有了这种能力,所以不会再出现刚才的怪事。

    但无论怎么样,他肯定不会在别人身上做试验,不提他有私心,万一对方也有了同样的能力,后果就很难预料了,要是对方为了保密而杀人灭口呢?

    不但如此,这件事情他只会永远放在心里,连父母都会告诉。

    这些年他虽然一事无成,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特别是他家又没什么背景,更应该慎之又慎,不然指不定哪天被人盯上了,那可就有家破人亡的后果。

    至于这种能力是什么,想来应该就是现在网络小说里说的异能。

    孟子涛以前也经常看小说,对异能并不陌生,心里当然也想过,要是自己像书中的主角那样拥有异能那该多好。

    不过,小说毕竟是小说,谁也不会把小说里的故事当真。但他却没想到,自己真有小说里主角的好运,得到了异能。

    想到异能将给自己带来的改变,孟子涛就不禁高兴的欢呼雀跃,要不是考虑到左邻右舍,他都想要长啸一声,来发泄心中的抑郁之气。

    过了好一会,孟子涛的心情才稍稍平复了一些。这时,他又想到这几天的遭遇,自己和母亲求爷爷告奶奶的借钱,却接连吃了闭门羹,每当想起这些,他就觉得异常憋屈。

    说实在的,这年头大家手里都不怎么宽裕,特别是今年又是金融危机,再加上现在许多人都是谈钱色变,因此这些人之中,也只有个别几个嘴脸特别丑恶的人,让他觉得非常生气。

    不过孟子涛虽然理解他们的想法,但等他将来发达了,这些人也别想轻易从他身上沾上什么便宜。

    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孟子涛就想要多了解一下异能的作用,于是又去把家里的古玩一一做了试验。

    结果,他发现只要价值上千元的古玩,都有明显的暖流出现。价值越高,暖流越明显,而且鉴定出来的年代也准确无比。至于价值在千元以下的东西,暖流就不那么明显了。

    另外,五十年之内的东西,暖流可谓是微乎其微,而且也没有了对时间的判断。

    这么试验下来,孟子涛心中隐隐有了猜测,这种能力应该主要是为了吸收古玩里的暖流,至于鉴定时间应该只是额外的作用。

    只是暖流到底能起什么作用,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从刚才吸收了那些暖流让他身体上的疲惫一扫而空,可以看出,这股暖流应该没什么副作用。

    “为什么暖流只有在古玩之中存在呢?”

    孟子涛又想到了这个问题,沉思了片刻,他猜测暖流应该是人的精神和时间结合的产物,正因为如此,时间越长,东西越珍贵所以暖流才越明显。

    至于只在古玩之中存在,或许这是因为古玩被视做人类文明和历史的缩影这个原因吧。

    更深层次的原因,孟子涛就想不到了,反正他又没有强迫症,从没想要追根究底,只要这能力对他有利无害就行了。

    意外获得了这种能够鉴定古玩的异能,让孟子涛喜不自禁,原先他还在为钱而烦恼,现在有了这个能力,捡漏也就有可能。

    至于为什么只是有可能,那是因为孟子涛在刚才试验的过程中发现,异能虽然能扫除身体的疲惫,但却会消耗精神。他估算了一下得出了结论,现在异能最多只能使用一分钟。

第四章 前往古玩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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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如果异能使用了一分钟,孟子涛猜想自己肯定会昏昏欲睡,不提这种状态难受,他也担心被有心人注意,虽说这种可能性很小,但他可不敢马虎。

    这也就意味着,异能虽然能够帮助他捡漏,但自己的眼力也不可或缺。还好他已经学了整整四年古玩,虽然比不上一些资深的古玩爱好者,但一般的赝品他还能看得出来,相应的就增加了他的捡漏机会。

    好在,经过试验,他可以控制异能的收放,现在操控起来虽然还有些生疏,但只要今后多练习一下,也就没问题了。

    总的来说,这种能力虽然有着限制,但孟子涛并不是贪得无厌之人,能够意外获得异能,他已经很满足了。

    接下来,他就给那股暖流取了个名字,叫做灵气,至于异能就干脆叫做“捡宝”,一来这种能力确实能帮助他捡宝,另一方面他也是为了起个好兆头。

    美美地睡了一觉,第二天,孟子涛六点半就起了床,第一时间给母亲打了个电话,听说父亲情况良好,他放下心来。

    只是,当他听到母亲话语之中的担忧时,心里就忍不住想要把异能的消息说出来,好在他的理智还是占了上风。

    母子又聊了几句,就结束了通话。

    接下来,孟子涛随便吃了一些东西填饱肚子,穿戴整齐就准备上班。他所在的公司虽然是八点半上班,但由于离他家有些远,坐公交车还要转车,一趟得四五十分钟,再加上还有可能堵车,他必须要早点出门。

    一开始,孟子涛多少有些不习惯,但由于有位心仪的美女一直坐的同一班车,让他坚持了下来。

    就这样一年之后,孟子涛再也按捺不住,准备表白,却没想到那那位美女突然消失不见了。等到再次遇到的时候,美女已经挺着一个大肚子,让他不禁内牛满面。

    孟子涛打开门走了出去,就看到对门的钱大妈拎着菜篮出门。

    孟子涛连忙打了声招呼,就听钱大妈说道:“小涛,去医院吗?”

    孟子涛摇了摇头道:“那边有我妈陪着,我去上班。”

    钱大妈有些奇怪地问道:“今天不是星期天吗?你们公司还要上班?”

    孟子涛怔一怔,拍了拍头,干笑一声:“要不是您提醒,我还真没想起今天是星期天。”

    钱大妈微微一笑,并不觉得孟子涛的表现有什么奇怪,无论谁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多少会有些忙乱。

    和钱大妈告了声别,孟子涛就站在门口想道:“去哪呢?”

    稍稍想了片刻,他就做了决定,准备去古玩城。

    陵市古玩市场并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也都有。

    比如每逢星期天,古玩街也有集市,此时会有不少小贩来古玩街摆摊,遇到好东西的机率当然会比平时多上不少。

    孟子涛甚至听说过,有位老前辈在集市上捡过一次千万级别的大漏。这让他向往不已,也经常去集市淘宝,只不过宝没有淘到,却打了几次眼,从此以后,他就绝了这个念想。

    但现在不同了,孟子涛有了可以识别古玩真假的异能。因此,他信心满满的就准备去古玩市场捡漏。

    下了楼,孟子涛就骑着自行车兴冲冲地离开小区,无意间发现小区的小广场处有几个老人正在锻炼身体,其中有个老大爷练的还是太极拳。

    这让孟子涛心中一动,他以前看过一则关于太极拳的介绍,上面说由于太极拳练拳时因要“心静用意,心无杂念”,又要体松,精神只集中于“意”上。

    加上太极拳本身要求刚柔并重,呼吸调协,各器官的获氧量相对提高,故练后使人顿感轻快,压力尽消,情绪稳定平伏。又因练拳后血气循环畅旺,精神亦抖擞起来,工作效率自然提高。

    这说明,练习太极拳对人的精神有好处。而异能的使用和精神有关,那练习太极拳是不是能够延长异能的使用时间呢?

    想到这,孟子涛就下决心要学一下太极拳,哪怕最后证实对异能无用,也可以锻炼一下身体不是?

    打定主意,孟子涛就加快了速度,十多分钟之后,他就远远的看到了人声鼎沸的古玩街。

    孟子涛把自行车停在了看车的地方,虽说他这辆自行车已经有些破旧,但有了以前三辆自行车被偷的教训,他还是不敢马虎。反正停在看车的地方也不过一块钱,他手头再紧,这一块钱他还是出的起的。

    和看车的李大爷打了声招呼,孟子涛就兴冲冲地向古玩街的入口走去,快要到达古玩街的时候,他又深深的吸了口气,把自己心中激动的情绪都按捺了下来。

    古玩买卖,最忌讳的就是把情绪显露在脸上,如果看上了一件东西,就喜形于色,那大部分时间,基本就是挨宰的结局。

    就像孟子涛,以前就吃过几次这方面亏,甚至有一次,他看上一件东西没有抑住喜色,结果被老板开出了一个“天价”,他无论如何讨价还价,都达不到心中满意的价格,最后也只能放弃。

    结果没过两个月,他在网站上看到一件拍品和他当初看到的那件东西一模一样,而成交价高达六万八,这让他震惊之余,不由捶胸顿足。这事也成了他这两年的憾事。

    吃了大亏,当然要长点记性,于是,孟子涛去买了几本表演类的书籍,学了一下。还别说,也许他真有演员方面的天赋,练了几个月,一般情况下,他确实可以做到喜怒不形于色。

    孟子涛走进古玩街,就看到往常冷清的古玩市场,已经摆满了打天南地北来的小贩,有的是固定会在周日过来摆摊,但许多都是流动型的摊贩,另外还有就是一些“铲子”。

    “铲子”是“铲地皮”的简称,这是古玩行里行话,通俗的说就是下乡收货。亲自到农民手里购买古玩的那部分人,统称地皮客。在魔都还有一个俗称叫“跑堂子”,他们构成古玩生态圈的基层组织,属于金字塔的底端。

    铲子们经常吆喝着穿梭于农村田间,收老百姓家遗留下来的老东西。拿到东西后再卖给各商家,因此行里人称他们“游击队”,又叫“铲地皮”。

    说句实话,真正下到乡里去收古玩,那真是一件苦差事。要不怕风餐露宿,不怕风吹日晒,霜打雨淋,整日里颠簸在坑坑洼洼的农村土路上,在老百姓中间游荡。

    而且很明显,这些铲子的不可能整天在一个村子里逛,而是要到好多村子里逛,所以铲地皮是对他们非常形象的称呼。

    为了节约成本,他们也不可能吃什么好东西,一般吃的就买点馒头、饼干什么的对付一下,住的地方更不用说了。

    当然,辛苦虽然辛苦,但也不是没有回报,运气好的话,以极低的价格买到一件宝贝,那就发了。

    但再怎么样,这种日子,孟子涛肯定是受不了的。

    古玩这圈子说大还真不大,一般只要在这个圈子里呆上几年,基本上一个城市里的古玩爱好者,大多都能混个脸熟。

    孟子涛同样也是如此,一进古玩街就有熟人和他打着招呼。

    托李先乐的“福”,许多都知道了他父亲得了重病,不时有人询问不断,他也只能耐心回应,心里则咬咬牙地想道:“等明天上班之后,一定要跟这小子‘好好’算下帐!”

    稍稍聊了几句,孟子涛就开始今天的“捡漏”之行,但老话说的好,理想很丰.满,现实太骨感,他从头逛到尾,好东西确实看了几件,但价格实在强差人意。

    就算他买下来,最终也不过能够赚上几十上百块,而且还不是一时能够出的了手的。如果他开了古玩店,那买下来到没什么,现在嘛,还是算了吧。

    花了将近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孟子涛走到了古玩街尾,看着空空的双手,他不禁苦笑一声,没有异能之前捡漏不容易也说的过去,没想现在有了异能还是不容易。

    这和他眼力不高也有关系,没办法,他在古玩这一行可没名师指导,以前他只能自学,由于古玩这行很多技巧需要实物观察,他就只能去博物馆观看实物,再结合书上的描述仔细对比验证。

    遇到什么不懂的地方,一般除了在网上查资料,也只能问一问李先乐,至于薛文光,简单一些的东西还会说一下,高深一些的东西可不会告诉他。

    如果孟子涛的眼力再高一些,刚才有些东西他就不用异能也能知道真伪,或者有些东西他就能够放心的使用异能鉴定。毕竟异能使用时间有限,好钢要用在刀刃上。

    眼看许多卖家已经开始收摊,孟子涛也就绝了再逛一次的念头,想着是不是去古玩店里看一下,不过最后还是放弃了。

    一方面是因为能够开古玩店的人都有两把刷子,捡漏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另一方面他现在囊中羞涩,就算遇到好东西,买不起也是枉然,万一被别人买去的话,自己又要心疼,还是眼不见为净吧。

第五章 送上门的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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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子涛叹了口气,既然没什么收获,他就准备去医院看望一下父亲。由于想要考虑一下自己的前程,他并没有从来路回去,而是准备从右边的巷道转一圈再回去拿自行车。

    虽说今天并没有捡到什么漏,但孟子涛还是在异能的帮助下,找到了一些能够令他低买高卖的机会,只不过因为他现在本钱太少,才没有买下来。

    如果他手头宽裕的话,完全可以把东西买下来,再转卖给别人,做个二手贩子,当然最好还是开家古玩店,这样就可以使得利益最大化了。

    “看来还是应该开一家古玩店啊,不过,想要开一家古玩店可不容易。”孟子涛皱着眉头想道。

    古玩市场是一个非常排外的市场,一般入行都需要很长的时间,而且要受到大家认可才行。一旦被对方知道你不识货,要么把你当棒槌,要么生意都没得做。

    所以,这古玩店也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开的,想要开好一家古玩店,同样也要得到行里人的认可。只有圈子认可了,大家才会接受你,那么下次有生意的话,才有可能想到你。

    毕竟古玩这东西之所以贵,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稀缺性,哪怕那个古玩店再大,也不可能面面俱到,什么东西都有。

    这样,朋友之间就会有相互推荐东西的可能。比如a掌柜这有一位客人需要一件清代的粉彩九桃天球瓶,他这没有,但b掌柜那有,他们是朋友,那a掌柜就会推荐这位客人去b掌柜那看看。

    另外,如果b掌柜遇到了一件好货,但b掌柜没有兴趣,或者手上钱不够,正好a掌柜是收藏这一类的,b掌柜就把这个消息通知a掌柜。

    从这两个例子,大家就可以看出古玩这圈子,人脉是多么重要了。

    当然,你要说我就要开家古玩店又怎么了,难不成现在这个社会还能不让人开店?

    那当然是没问题的,但古玩这行龌龊可是不少,万一你和别的店家或者顾客有了冲突,而你又没有得到大家的认可,就算对方理亏,又几个行里人会来帮你说话呢?

    正是这个道理,孟子涛开店之前,必须要融入这一行,不然的话,小肚鸡肠的薛文光来找他麻烦,他这个普通人又找谁来帮他评理?

    想了片刻,孟子涛打定了主意,在这段时间,他要积累更多的人脉,为将来开古玩店做准备。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任务还是捡漏赚钱,先把父亲的治疗费解决了再说。况且,开一家古玩店,少说也得好几十万,如果店面再大一些,再加上装修,货源等等,起码也得上百万。

    这上百万对于一些富翁来说,肯定不算什么,但孟子涛家中连十万都拿不出来,上百万的资金对他来说,完全是天文数字。

    “算了,慢慢来吧,就算拥有异能也不可能一口就吃成一个胖子。”

    “兄弟,要点什么吗?”

    孟子涛正想到这里,从旁边的小巷子里就窜出来一个中年男子,挡在了他的面前。

    孟子涛被他吓了一跳,再加上古玩这一行龙蛇混杂,自己身上还有近两千块钱,他还真怕对方图谋不轨,连忙后退了几步。

    孟子涛定睛看去,发现此人模样猥琐,一口黄牙,穿着打扮也不怎么样,手里还拎着一只蛇皮袋子,眼光不停闪烁,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生意人,不是铲地皮,就是埋地雷的骗子。

    对方趁着孟子涛还没反应过来,就从蛇皮袋子里面掏出了一只青花碗,向孟子涛递了过去,笑盈盈地说:“兄弟,看看这件东西怎么样?”

    孟子涛对瓷器研究不深,不过还是一看就知道眼前这只青花碗应该是件真品,不过真品是真品,但对应的年代应该在清未,而且还是民窑生产的,这种东西根本不值什么钱。

    “不需要!”孟子涛摇了摇头,心中的警惕丝毫没有放松,实在是这古玩市场的坑太多,一个不小心掉进去,可就只能破财消灾了。

    见孟子涛转身要走,这中年男子连忙又拦了下来,说道:“兄弟,既然这青花碗你不喜欢,我再给你拿一件宝贝,这可是真正的宝贝。”

    说着,他就把青花碗放进口袋,又从里面拿了一只笔筒递了过去。

    孟子涛接着看去,顿时眼前一亮,只见这笔筒呈圆柱形,平口,方沿,整器光素,上下起线,口沿起线圆润而底部略有起伏,器表纹理别具一格,光素无工,以特有的自然纹理取胜,简约雅致。

    而且,如果孟子涛没有看错的话,这只笔筒所用的材质应该是黄花梨。

    看到孟子涛对自己手里的东西感起了兴趣,中年男子眼神之中透出了喜色,说道:“兄弟,觉得这东西怎么样,如果喜欢的话,咱们价钱好商量。”

    接着,他又递了递:“要不要上下手?”

    孟子涛心里确实想上手看一下,但又有些担心对方耍什么花样,心里有些犹豫,这个时候他正好看到对面有一个固定摄像头对准了这边,这才稍稍放了心。

    他淡淡地说道:“这位老板,你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合规矩?”

    中年男子微微一怔,马上就反应了过来,干笑一声:“嘿嘿,兄弟,真是对不住,刚才一急就忘了规矩。”

    说着,他就把笔筒放到旁边的石阶上,请孟子涛观察。

    古玩这行,内行的买卖双方对容易损坏的瓷器、玉器、玻璃器、珠宝等古玩都不会手递手传看,而是要等对方将物品放置在固定物体上之后才拿取观赏,万一物品损坏责任自明。

    而且不同的器物有不同的拿法,如果发现对方上手方法不合规矩便被视为外行,严格一些的行家,就不会拿出其他古玩供其欣赏,也不会进行交流或交易了。

    孟子涛走上前,把东西拿到手中仔细观察了一番,心中就有些失望,因为这只笔筒底部有些瑕疵,使得品相看起差了一些,价值肯定要打些折扣。最后,他又使用了异能,发现这确实是一件青早期的黄花梨笔筒。

    孟子涛把笔筒放了回去,想了想,觉得如果便宜的话,这只笔筒拿下来也不错,就问道:“老板,这只笔筒不知多少钱?”

    中年男子咧嘴一笑,伸出手比划了一下:“一看兄弟就是明眼人,这样的好东西我平时可不舍得拿出来的,既然咱们有缘,我给你打个折,就算五千如何?”

    孟子涛心中嗤笑一声,表面淡淡地说道:“既然老板你这么没诚意,那就算了。”

    这笔筒就算品相完美,市场价也不会超过两千,更别说底部有瑕疵了。别说五千,卖五百他都嫌贵。

    见孟子涛准备离开,中年男子连忙说道:“哎,兄弟,别急着走嘛,你想多少,如果合适也不是不能商量。”

    孟子涛呵呵一笑:“我出两百你也同意?”

    中年男子干笑一声:“两百实在太少了一些,我进货价都不止这些,你如果诚心要的话,一千八怎么样?”

    “信你才怪!”孟子涛心中冷笑一声,嘴上说道:“真是抱歉,这个价格我肯定无能为力!”

    说完,他就准备离开,这东西他看过之后就没了多少兴趣,如果两三百买下来到也不无不可,现在这个价格,他又不是棒槌。

    不过,这中年男子缠劲十足,见孟子涛要走,他又凑了上来:“兄弟,既然你还觉得贵,那我再给个跳楼价,就一千!”

    孟子涛当然没有兴趣,执意要走,却见中年男子又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件东西:

    “八百,再加上这件东西怎么样?”

    孟子涛随口准备拒绝,但一看中年男子手中的东西就是一怔。

    只见那物有些灰不溜秋,看起来比较脏,不过还是能看出通体罩以白釉,仅足部无釉露胎,口外撇呈喇叭形,更似一只碗仰置其上。颈内收,腹呈葫芦形,平底,浅圈足。这分明就是一只白瓷渣斗。

    渣斗说起来很可能有些朋友觉得陌生,但换个现代名字痰盂,想必应该家喻户晓了。

    这痰盂的说法俚俗,还有点儿野蛮,再加上其作用,所以听到这两字,有些人心里可能就会犯起了恶心感。

    不过,古代叫法文明多了,即名渣斗,又名奓斗、唾壶,而作用也是用于盛装食物残渣等物,小型者亦用于盛载茶渣,故有的也列于茶具之中。元人笔记载“宋季大族设席,几案间必用筋瓶、渣斗”,即指此物。

    渣斗在晋代开始使用,瓷质的较常见,其后一直沿用,明、清时期种类较多,青花、五彩、单色釉等多种色釉和彩绘装饰。这些孟子涛也经常遇见,但像这样的白瓷渣斗,对他来说就比较少见了。

    那中年男子见孟子涛盯着自己手中的东西,就嘿嘿一笑道:“要不你看看?”

    孟子涛点了点头,随即上手观察,越看越觉得此物有些不凡,最后忍不住使用异能,结果却让他差点就叫出声来。

第六章 送上门的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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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以前的表演不是白学的,孟子涛急忙压下心中的惊喜,这才没让那中年男子看出来。

    平复了情绪,他就皱着眉头说道:“这东西虽然也有些年头,不过就一普通人家用的痰盂,实在没多少收藏价值,两件一起,我最多只能出七百块钱,如果你觉得不行,那就算了吧!”

    说完,他看到了中年男子眼中的纠结,就装作想要离开的模样。

    中年男子连忙出声道:“哎!兄弟,别走嘛,七百就七百!”

    孟子涛心中欢呼一声,就装作淡定地付了钱,不过中年男子如果细心点的话,就能发现他的双腿已经激动的有些发抖了。

    等孟子涛离开后,中年男子就喜滋滋地把钱放进了口袋,心里笑道:“年轻人就是好骗,只不过加了一点甜头就上了钩,多找几个这样的棒槌,一年的生活费就有着落了……”

    不过中年男子并不知道,孟子涛此时也正在笑话他傻冒。见中年男子已经不见了踪影,他连忙躲进旁边的小巷里,拿出了一张纸巾,在渣斗的底足部位轻轻擦了擦,没一会就露出了真正的釉色。

    只见其釉质凝厚莹润,施釉均匀,釉色白中闪青,就算他对瓷器并不怎么精通,也能看出这是件好东西。

    看了片刻,孟子涛不禁喜上了眉梢,心道:“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没想到居然还有漏自己送上门,看来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啊!”

    傻笑了了一会,孟子涛连忙带着东西,转了个弯,又来到古玩街,走了几步,就来到一家名为正一轩的古玩店。

    正一轩是古玩街上有名的几个老古玩店之一,已经有将近十年的店龄,老板王之轩也是陵市古玩界的实力派人物,同时兼任陵市古玩协会的副会长一职。

    走进古玩店,一股雅致的气息迎面而来,店内的装修和布置都是华夏古典风格,却又结合了现代因素,就算是喜欢现代文化的年轻人,想必也会喜欢此地。

    而且这里的物品摆放,同样也经过高人的指点,层次结构分明,在自然光线和灯光的照耀下,更加凸显古玩店的文化品味。

    说起来,正一轩以前孟子涛也经常来,不过这里的东西他可买不起,过来只是为了欣赏,打探一下行情而已。

    孟子涛走进店里环顾四周,就发现有两三位客人,正在欣赏着博古架上的古玩,旁边还有一位店员在注意着。

    这时,一位长相温婉可人的美女,对着他笑吟吟地问道:“孟哥,好久没见了,今天过来想要点什么啊?”

    这位美女正是王之轩的女儿王梦晗,今年刚满二十岁,由于对学习不感兴趣,初中毕业之后,就跟着王之轩学习古玩。没想到在这方面天赋不错,论起眼力来,比孟子涛还要强上一筹。

    不过,孟子涛对此并不以为然,人家有父亲作为名师,比他厉害那再正常不过了。

    孟子涛笑道:“你这的东西我可买不起,喏!刚才淘到了件东西,想起王掌柜看看,不知道他现在方便吗?”

    王梦晗看了看孟子涛手里的东西,就点头道:“哦,我爸正好有客人,我去问一下啊。”

    这也是因为她和孟子涛熟悉,不然的话,她肯定要把孟子涛的东西看一下再说。

    过了片刻,王梦晗就从里屋走了出来,说道:“孟哥,我爸让你进去。”

    孟子涛连忙表示感谢,随即就跟着王梦晗走进了里屋的会客室。

    刚走进会客室,孟子涛就微微一怔,原来里面除了王之轩之外,还坐着两个人,碰巧的是,这两个他还都认识。

    其中一位年轻人名叫程启恒,长的英俊潇洒,他家里开着一家金店,由于爷爷程修远是陵市有名的古玩收藏家,从小耳濡目染,对古玩也非常感兴趣,经常能在古玩街看到他的身影。而且他和孟子涛一样,都喜欢文玩。

    程启恒比孟子涛大了一岁,大家都是年轻人,又都喜欢文玩,经常在古玩街碰到,再加上两人看对方都比较顺眼,一来二去就那么认识了。

    不过,对孟子涛来说,程启恒到底是富家子弟,孟子涛和程启恒相处就有那么一些不自在,所以认识了两年,两人还只算是比较熟悉的普通朋友。这次家里缺钱,孟子涛也不好意思问程启恒借。

    但如果实在没办法的话,孟子涛也只能硬着头皮联系了。

    除了程启恒之外,另外一个是长得圆头圆脑,顶着一个大肚腩的中年男子。对!此人正是昨天不小心摔碎孟子涛玉佩的那位,姓张,至于名字孟子涛并没有多问。

    孟子涛一一和三人打了声招呼,随后就在程启恒的招呼下,坐在了他的身边。

    等王梦晗给孟子涛上了茶,穿着一身中式服装,浑身散发着儒雅气质的王之轩就笑着问道:“张老板,你和小孟认识?”

    张老板呵呵一笑,就大方的把昨天的事情解释了一番,摇着头自嘲自己倒霉。不过他并没有说薛文光刻意压价的事情,一来这事是他的缘故,他说出来有些不好意思;另外他也不想背后说别人的坏话。

    说起来,张老板昨天的表现合乎常理,况且他从始至终都没推脱自己的责任,而且为人看起来也挺正直。因此,孟子涛对他并不反感。

    相反,孟子涛心里还是挺感激张老板,要不是张老板,他哪有获得异能的机会?于是,他就笑着说了几句好话。

    张老板哈哈一笑道:“那就借你吉言啦。”

    程启恒看到孟子涛放到桌子上的笔筒和渣斗,就饶有兴趣地问道:“听梦晗说,这是你刚淘到的好东西?”

    孟子涛点头道:“是的,所以想请王掌柜帮忙鉴定一下。”

    王之轩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渣斗,眼睛就亮了起来,问道:“小孟,你认为这是哪个窑口的?”

    孟子涛挠了挠头,憨笑一声:“我觉得是唐代邢窑的细瓷,也不知道对不对。”

    听了孟子涛这话,程启恒看着渣斗,惊道:“真是唐代邢窑的细瓷?”

    邢窑,是唐代著名的瓷窑,五代时仍烧造。在华夏的陶瓷史中占有重要地位。有邢窑白瓷“天下无贵贱而通之”的美誉。

    虽然邢瓷“天下无贵贱通用之”,然而粗细有别,以粗者居多,细者占少数。细白瓷在加工工艺上,每个步骤都很讲究,烧成后白度很高。一般都供给皇家贵族使用。市场上那些价格昂贵的邢瓷,说的都是细瓷。

    正因为如此,程启恒才会有这样的表情。

    孟子涛说道:“我是这么认为的,到底是真是假,还要请王掌柜定夺了。”

    程启恒笑着点了点头,就拿出一副手套戴上,随后拿过渣斗仔细鉴定起来。

    趁这个时候,那张老板就笑着对孟子涛说,能否欣赏一下笔筒,孟子涛说没问题。

    随后,程启恒就有些好奇的询问,孟子涛是怎么得到这件渣斗的。

    这渣斗虽然不错,但也算不上稀世珍宝,孟子涛也就没有藏着掖着,就把刚才事情说了一遍。

    三人听说是这么回事,都有些愕然,居然还有人赶着把宝贝送到别人手里,实在让人有些哭笑不得,也感叹孟子涛的好运。当然,运气到底好不好,必须在东西是真品的前提下。

    过了片刻,王之轩放下手中的渣斗,他也不说这件器物的真假,就问孟子涛道:“小孟,你是怎么觉得此物是件真品的?”

    孟子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个,你也知道,我主要玩的是文玩之类的器物,对邢窑实在不太擅长。”

    王之轩说道:“这有什么,咱们又是开研讨会,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说,难道说错了,大家还能笑话你啊?”

    程启恒他们也都点头称是。

    “那我就说上几点,不对这处还请诸位斧正!”

    孟子涛就大家拱了拱手,说道:“我之所以认为这是件真品,是因为此物胎质坚实细腻,胎色洁白如雪,釉质凝厚莹润,施釉均匀,釉色白中稍稍泛青,在积釉处闪有水绿色。而且此器敞口远大于腹部,浑圆饱满,是典型的盛唐气象。”

    “另外,我记得故宫有一件类似的唐代邢窑白釉渣斗,各方面的特征都相差不多,所以我才更加坚信它应该是件真品。”

    王之轩闻言笑道:“不错,小孟你说的这些都在点子上。”

    孟子涛谦虚地说道:“这些东西在书上都有,我不过是照本宣科而已。”

    程启恒笑着说道:“子涛,谦虚过头可就是骄傲喽。”

    孟子涛无语道:“哪有,我本来对瓷器就不精通啊,这也是因为这件渣斗的特征实在太明显了,不然我哪能说的这么肯定。”

    “小孟你也别妄自菲薄,咱们这行许多都是死记硬背的东西,你能准确说出来,也很不错了。”

    王之轩笑着说道:“另外你说的也对,这件渣斗确实比较完美,确定是唐代邢窑精瓷之中的佳作……”

    接下来,他就从胎釉,到器型、制作工艺等方面,对这件渣斗做了点评。

第七章 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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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王之轩的讲解,程启恒不由笑着拍了拍孟子涛的肩膀,恭喜道:“行啊,捡了个大漏!”

    孟子涛眉开眼笑道:“运气,真是运气而已。”

    “想要捡漏,除了眼力之外,运气当然必不可少。”

    王之轩呵呵一笑,接着问道:“小孟,这件渣斗你准备怎么处理?”

    孟子涛说道:“我家的情况,王掌柜你们应该都知道,这件渣斗当然得转让出去,不知王掌柜你有没有兴趣?”

    王之轩点了点头,就和孟子涛一起到旁边小声地谈起了价格。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古玩这行有规定,买卖双方进行交易时不应有第三者在场,不懂行规的劝其离开,懂行规的会主动回避。这是因为交易信息被泄露极易造成各种纠纷和误解。

    王之轩问孟子涛要价多少。孟子涛想了想,给出了一个三万的价格。

    三万这个价格还算合理,但如果王之轩想要再压低一些,孟子涛也会同意。

    不过王之轩可不想像薛文光那样趁火打劫,再加上他还有其它念头,沉吟了片刻,说道:“行!咱们去外面转帐吧。”

    见王之轩同意,孟子涛心中长舒了一口气,连忙兴奋地跟着王之轩走出了门。

    这三万块钱对孟子涛来说,就犹如雪中送碳,有了这些钱,他父母就可以安心了。至于剩下的治疗费用,就无需那么着急,他完全可以凭借异能低买高卖来赚取。

    等王之轩带着孟子涛出了门,张老板就好奇地问道:“小程,这年轻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能怎么回事,还不是他父亲的治疗费闹的呗……”程启恒把孟子涛家里的情况简单地说了一遍。

    “所以说,有什么别有病啊!”

    张老板听了程启恒的介绍不由感慨了一句,这时他脑子一转,就问道:“这小孟和薛文光的关系怎么样?”

    “以前听他说,他们已经认识两年了,关系还可以吧。”

    说到这,程启恒觉得有些奇怪,问道:“张叔,你问这事干嘛?”

    张老板笑道:“这事你亲自问他比较好。”

    程启恒也知道张老板的性格,并没有追问,正好这个时候孟子涛跟着王之轩走了进来,他连忙问道:“子涛,你和薛文光是怎么回事?”

    孟子涛愣了愣,他看向张老板,见对方表示无事,就把刚才张老板没说的事情,讲了出来。

    听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程启恒就嗤笑一声:“我早就告诉你,薛文光这人是见风使舵的阴险小人,让你少跟他接触,看吧,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

    孟子涛叹道:“所以老话说的好,知人知面不知心,谁能知道他的心这么黑呢?”

    王之轩说道:“咱们这行三教九流的都有,慢慢你就会明白了。对了,薛文光这人有些小肚鸡肠,你今后还是小心一些比较好。”

    “这事我知道。”孟子涛点头表示感谢。

    大家都不是喜欢嚼舌根的人,马上就把这事放到了一边。

    程启恒指着桌上的笔筒,问道:“子涛,这笔筒你想不想出手?”

    孟子涛说道:“这笔筒底部可是有瑕疵的。”

    程启恒摆了摆手,说道:“嘿!我又没有强迫症,这么一点瑕疵有什么关系?”

    对喜欢文玩的孟子涛而言,他心里其实也想收藏这只笔筒,但想到自己开古玩店的大计,他还是点头同意了。

    见孟子涛答应,程启恒很是高兴,执意给了孟子涛五百块钱。

    等到两人完成了交易,程启恒又说道:“王叔,你看是不是可以把东西拿出来啦?”

    “就你小子最心急。”

    王之轩笑骂了一句,就站起身来,走出了门去拿东西。

    孟子涛觉得自己呆在这里多少有些不便,而且今天捡了个大漏,他还想尽快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父母,就起身准备告辞离开。

    程启恒笑着说道:“王叔一会要拿过来的,可是一件铜质的仿生水洗,你现在就走可别后悔哦!”

    前文说过,孟子涛对文玩最为精通,而且他收藏的主要器物也是文玩。

    什么是文玩呢?顾名思义,指的是文房四宝及其衍生出来的各种文房器玩。这些文具造型各异,雕琢精细,可用可赏,使之成为书房里、书案上陈设的工艺美术品。所以又被人们称作文玩。

    这水洗当然也是文玩里的一种,又是铜质的仿生器,这让孟子涛大感兴趣,再加上大家都是熟人,于是又坐了下来,准备看了再回去。

    片刻之后,王之轩就带着一只精致的锦盒走了进来。把盒子放到桌上,他就打了开来,只见一只核桃模样的铜器就映入了大家的眼帘。

    看到这件东西,程启恒眼里就冒出了光:“好东西,真是好东西!王叔,这水洗是您从哪里得来的?”

    王之轩笑道:“你管我从哪里得来的,也就是我了,换作别人你这么问,非得把你哄出门不可。”

    一般来说,古玩行内的商家和藏家都不会向对方询问古玩的来路和进货价格,因为这些商业信息是对外保密的。

    所以,程启恒这么问就有些坏了规矩,他嘿嘿一笑,连忙岔开话,说道:“王叔,这东西我能不能上手了?”

    “嗯!”王之轩点了点头,程启恒就迫不及待地把东西拿到手中鉴赏起来。

    过了好一会,程启恒才恋恋不舍的把东西放入盒中。等到张老板上过手,孟子涛才把东西拿到手中仔细观察。

    不像现代有电视、网络等等娱乐渠道,古代学子待在家中,除了读书之外,也就没什么娱乐可言。

    于是,为了打破临窗苦读读书生活的枯燥与沉闷,古之学子常寄情于诗书辞画当中,寄情于日常相伴的文房诸器,遂而在宋代以后,开启了多样的文房演变之举。

    到了明清时期,这种情况更是无以复加,不仅在砚台的造型、装饰上出现了新变化,而且诸多文房之器也涌现出了的造型,其中就包括有一定数量的仿生形器,其目的不外乎要在实用的基础上,还能够适当满足视觉上的审美要求。

    而此件铜核桃洗就应该是其中这一,只见此物除芥蒂处设有合页连接开启外,其盖、身上下同形,等深,均作核桃形,与常见的核桃无二。颇具乡村生活之野趣。其通体含蓄,包浆熟旧自然,实在少见。

    见孟子涛把水洗放回原位,王之轩就笑着问道:“小孟,谈谈你的看法,怎么样?”

    孟子涛微微一怔,这是因为他听出了王之轩这番话之中的考验之意,这让他多少有些奇怪,不知道王之轩这么做有什么用意。

    不过,孟子涛虽然觉得奇怪,但他本来就精通文玩,再加上异能直接给出了结果,因此并没有怯场,就侃侃而谈起来。

    “一般来说,铜器的鉴定无非就几个方面,首先是铜质,铜器在清代作为一种重要的文玩,其铜质种类较为复杂。造型仿商周的铜器大多为青铜即纯铜与锡的合金,呈色多泛青绿或黑色。”

    “另一种是黄铜,是清代铜器中用料最具时代特色的品种。上至皇宫御用器具,下至民间案头摆设都一一涉及。此物我认为就是黄铜质地。”

    “另外,铜的质量也参差不齐。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根据其重量来判断优劣。一般来讲重量越重铜质就好。器壁的均匀和厚实是一个重要的原因。就说此物,铜体坚实,铜质细腻,品质极佳……”

    孟子涛说道:“除了铜质之外,另外一个要点就是包浆,传世品的包浆真伪也易识别,真品包浆沉着、光滑,而伪品则漂浮、发亮,看上去很轻薄,无层次感。像此物的包浆,可谓是‘宝色内涵,珠光外现’,可以肯定是自然的包浆……”

    接下来,孟子涛把其它诸如器型、工艺等要点讲解了一番,听的大家连连点头。

    等到孟子涛话音落下,王之轩就笑着说道:“小孟,一段时间不见,你的水平可是长了不少啊!”

    孟子涛连忙谦虚了几句,心里则有些奇怪地想道,自己今天的发挥怎么这么好,以前老是忘词的毛病居然一点都没有发生,真是奇了怪了。

    但马上他就想到了原因,不出意外,应该是受了异能的影响。

    “没想到这异能还能增加记忆力,嘿嘿,还真是不错!”孟子涛心里喜滋滋地想道。

    接下来,王之轩就准备和张老板谈价格。因为要避嫌,再加孟子涛急着把喜讯告诉父母,就提出了告辞。

    王之轩点头道:“那我就不送了,以后记得常来啊!”

    “一定……”

    孟子涛走出正一轩没多久,程启恒就追了出来。

    “子涛,你小子一点都不拿我当朋友,家里出了事,也不跟我说。”程启恒不无埋怨地说道。

    孟子涛嘿嘿一笑道:“这不是还有办法嘛,不然的话,我也只能腆着脸来找你了。”

    “真拿你没办法。”

    其实程启恒也知道孟子涛的想法,不过这种事情他又不方便多说,只能看孟子涛自己的意思。

第八章 王之轩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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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子涛嘿嘿一笑,岔过话问道:“对了,你怎么出来啦?”

    “里面又没我的事了,我还呆着干嘛。”

    程启恒有些可惜地说道:“不过那件水洗实在太可惜了,要不是先前答应了张叔,我还真想反悔来着。”

    因为喜欢收藏文玩,他对刚才那件水洗一直念念不忘。

    孟子涛其实也有收入囊中的念头,但不提别的,那件水洗最起码也值两万块钱,可不是他现在能够消费的起的。

    程启恒接着说道:“对了,提醒你一句,刚才王叔那句话可是真心实意的,你可别辜负他一番好意。”

    孟子涛有些讶然道:“什么意思?”

    程启恒笑道:“还能什么意思,王叔对你刮目相看呗,可惜他不会再收弟子了,不然你就能拜他为师。”

    “啊!王掌柜对我刮目相看?”

    孟子涛闻言有些目瞪口呆,他虽然听出了王之轩刚才那番话中,有考验他的想法,心里也觉得有些奇怪,但却并没有往这层意思想过。现在乍然听到程启恒这么说,让他不禁有些晕晕乎乎。

    程启恒笑道:“想不明白吧,说实在的,我也想不明白怎么王叔会看上你。”

    孟子涛闻言瞪了他一眼:“论家世我确实比不上你,不过在古玩方面,难不成我比你差多少?”

    程启恒笑道:“那还用说,要不咱们什么时候比一比。”

    如果没有异能,孟子涛肯定不敢答应,现在嘛,他马上就说道:“说吧,你想怎么比?”

    程启恒微微一怔,对他来说,孟子涛这人性格不错,待人礼貌,又是喜欢文玩的年轻人,挺对他脾气。

    只不过,孟子涛骨子里有些自卑,因为家境的原因,他们之间的交流就有一些问题,做不成交心的朋友。这让他多少有些遗憾。

    如果以前的话,以孟子涛的性格,碰上这种打赌的话题,他肯定会婉拒,没想到今天他居然答应了,这让程启恒不禁有些讶然。

    但这种改变,却正好合程启恒的意,他马上就展颜一笑道:“这样吧,咱们下个星期天早上六点在王叔这里碰个头,每人只准用一千块钱在摊位上买东西,到早上十点,看谁买到的东西贵,谁就算赢,怎么样?”

    孟子涛点头道:“没问题,到时咱们电话联系!”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程启恒哈哈一笑。

    孟子涛想到一个问题,就问道:“对了程哥,你刚才说王掌柜不会再招收弟子,这是怎么回事?”

    他认识王之轩也已经好几年了,期间还真没听说过这件事情,一时觉得很是好奇。

    程启恒郑重地说道:“告诉你也可以,不过你可千万别跟别人说,知不知道?”

    “放心,我肯定不会跟别人提起的。”

    以孟子涛不想多事的性格,听程启恒这么说,他都生出不想多问的念头。但既然说到这了,他也不好回绝。况且,他心里对此事也非常好奇,于是连忙也郑重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接下来,程启恒就把事情的原委讲述了一番。

    原来,十二年前,王之轩收过一个徒弟,也是唯一一个徒弟,名叫姜思远。

    这姜思远非常聪明,而且本人对古玩也有非常高的天赋,短短两三年的时间,就把王之轩一身的本领学了个七七八八。王之轩对此非常得意,心里也非常喜爱这个徒弟。

    要说姜思远有这样的本事,又有王之轩的人脉,不说大富大贵,至少一生吃穿不愁还是非常容易的。

    只是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姜思远居然用这身本领,做起了歪门邪道,他纠集了几个人,做起了盗墓的行当,而且做的还有声有色。

    这事一开始王之轩并不知情,等他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那时姜思远领导的这个盗墓团伙,已经被警察一举破获。

    由于这件事情多少有些不太体面,而且王之轩的人脉广,大家多少给他一些面子。到了现在,王之轩又成了陵市古玩协会的副会长,大家当然更不会多嘴,孟子涛当然也就无从得知了。

    程启恒说道:“得知这件事情后,王叔他痛心疾首,一方面他气姜思远太不争气;另一方面,他气自己没把姜思远教育好,从那后就发誓这辈子再也不收徒弟。”

    得知原来是这么回事,孟子涛讶然之余,说道:“这其实和王掌柜没多大关系吧?”

    “谁说不是呢,不过王叔这人认死理,怎么劝他他都不听。”

    程启恒摊了摊手,接着说道:“我觉得吧,可能王叔多少有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顾虑。”

    “这到也是!”孟子涛点了点头,对于重感情的人来说,如果再遇到一次这种事情,肯定接受不了。

    只不过这事多少让孟子涛觉得有些遗憾,本来他还有拜王之轩为师的可能,这样一来,就没办法了。

    但马上他心中一笑,觉得这也没什么,如果王之轩真能教导自己,他们只不过是缺了一个师徒的名分而已,这事其实也无伤大雅。

    由于孟子涛急着去医院,没聊几句,他就和程启恒告辞了。

    捡了漏的孟子涛无疑是非常兴奋的,他一边哼着轻快的小曲,一边不往医院赶去。

    途中,他又想到刚才程启恒惊讶的表情,觉得从这事当中,自己应该吸取点教训。

    这并不是说他刚才答应错了,既然他有能力,底气变足,性格有些改变那是再正常不过。他只是觉得,自己的改变应该更显自然平和一些,不要太过突兀,不然的话,难保不让有心人发现他的秘密。

    “嗯!今后只要和异能有关的事情,都应该小心处理,像我这样的家庭可是经不起折腾的……”

    走进父亲的病房,正好病房里只有父母在,孟子涛就把捡漏的事情跟他们说了一遍。

    “多少?三万?!”孟舒良夫妇听到这个数字,脸上充满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是的!”孟子涛脸上尽是笑容。

    过了片刻,孟舒良回过神来,一脸严肃地说道:“小涛,你老实告诉我,这钱到底是哪来的?”

    孟子涛闻言一怔,而后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爸,您不会觉得我这钱来路不正吧?我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做这种事情啊!如果您觉得不信,您可以打电话问王掌柜。”

    “把电话给我!”孟舒良把手一伸,其实他心里还是相信儿子的,但关键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他真担心儿子为了自己误入歧途,如果这样的话,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孟子涛有些无奈,为了让父亲安心,他拨通了王之轩的电话,就交给了父亲。

    过了片刻,孟舒良从王之轩那里得知了实情,顿时松了口气,脸上也露出了笑意。

    等到丈夫把手机还给儿子,徐苹忍不住问道:“老孟,儿子确实捡漏了?”

    孟舒良笑着点头称是,紧接着就对儿子说道:“捡漏是好事,不过我可告诫你,别老是想着捡漏,不然说不定就会像你钱叔儿子那样,这事你可要记在心里!”

    徐苹闻言没好气地说道:“说什么晦气话,小涛能捡漏,那是靠他的本事,就老钱那儿子,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捡了一次漏已经算烧了高香了,居然还想着天天捡,那不是做春秋大梦吗?”

    孟子涛听了这话就笑了起来。父母说的那人名叫钱德祥,和他一样,踏入古玩这行,也是冲着捡漏发财去的。不过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坏,古玩市场没去几次,居然就捡了个漏,三百块赚了五万。

    本来捡漏这种事情就是可遇不可求,想要捡大漏,靠的运气,最重要还是靠眼力。

    但捡了一次漏的钱德祥可不这么认为,觉得捡漏实在太简单了,什么眼力完全不重要。

    于是,从那以后,他隔三岔五就去古玩市场“淘宝”,而且一发不可收拾,不过几个月,就收了满满一屋子他认为的宝贝。

    几个月前,孟子涛去看了,那哪是什么宝贝,根本就是一堆赝品,而且许多都是癔造品,就是凭作伪者想象出来的东西,又用化学手段做了伪,根本一文都不值。

    于是,孟子涛好心就劝了几句,没想到钱德祥居然说孟子涛一派胡言,还说孟子涛是嫉妒他。

    有道是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既然钱德祥这么想,孟子涛也懒得再说。

    时间到了一个月前,钱德祥手里的钱,包括捡漏的五万块都花了个精光,此时他才想到要把手上的东西鉴定了出售。

    于是,钱德祥花了几千块,找了一位江南省的一位知名专家到他家鉴定。然而专家给出的结果却是,所有的东西都是一文不值的赝品。

    听到这个结果,钱德祥顿时惊呆了,一个尽的问专家是不是搞错了。看在钱的面子上,专家给他一一做了解释。

    换作其他人,这个结果虽然难以接受,但也只能打落了牙齿往肚子里吞。到了钱德祥这里,沉默了片刻之后,却把专家直接给轰出了家门……

第九章 行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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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德祥把专家轰出了门,转天一早就拿着几件东西去做科学鉴定,结果和专家说的一致。

    据说,得到鉴定报告的那天,钱德祥是黑着脸回去的。到了家门口,他就仰天长笑道:“什么专家,什么科学检测,谁说我也不信,我就信我自己,你们都是睁眼瞎!”

    就这样,钱德祥得了失心疯,一直到现在,他还生活在他的妄想之中,把那些赝品当作是宝贝。

    而且,老钱夫妇想把钱德祥送去治疗,钱德祥死活说自己没病,要是逼的急了,他就闹自杀。

    眼见儿子除了对待那一屋子的赝品不正常之外,其他方面和常人无异,老钱夫妇一边想着办法,一边也只能随他去了,希望儿子能够早点恢复正常。

    虽说孟子涛觉得钱德祥的父母很可怜,不过就钱德祥那自以为是的性格,想要恢复正常,他觉得也只能听天由命。

    言归正传,虽然孟子涛认为自己不可能变成钱德祥那样的人,但父亲这么说,还是让他心生警惕,千万不能认为自己有了异能就可以为所欲为,狂妄自大的人,往往都没什么好结局。

    于是,他笑着说道:“妈,爸这么说也是为我好,不过你们放心好了,我肯定不会那么傻,也不会拿钱来开玩笑的。”

    孟舒良欣慰地点了点头,儿子年轻时候虽然也荒唐过,但这几年已经好了不少,他相信儿子应该能够说到做到。

    有了三万块钱,一家人头上的乌云总算即将消散,接下来就是等着孟舒良开刀,只要结果良好,那这次就能化险为夷了。

    …………

    8月24日,晴。

    今天又是星期天,离上次捡漏已经过了两个星期。这段时间孟子涛的日子过的平淡而充实,每天除了上班和去医院之外,就在家里阅读古玩鉴定类的书籍。

    得益于异能的影响,现在孟子涛记忆力大涨,虽然做不到过目不忘,但无论什么书只要读上两三遍,就能记得七七八八了。这使得原先让他觉得有些枯燥的学习,现在居然觉得有些享受。

    早上五点半,孟子涛起床、洗漱,之后就把他从网上找的四十二式太极拳,练了一遍。

    同样得益于记忆力的提升,孟子涛已经把所有的招式动作都记在了脑中,但太极拳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学会的,更何况他原先没有接触过,两个星期下来,练的也只是像那么回事,至于想要融会贯通,那就不是一时之功了。

    一套太极拳练下来,孟子涛满意的点了点头,今天又比昨天好上一些,照现在这个进度,再过两三个月,动作应该就能规范。

    去洗了个澡,孟子涛就给母亲打了电话,问了一下父亲的恢复情况。

    由于孟舒良的病情发现的早,开刀的结果比较好,再加上孟舒良体质好,恢复的情况也很不错。这几天,孟舒良都已经起了出院的念头。

    不过孟子涛可不同意父亲的想法,这毕竟不是小毛病,可万万马虎不得,既然医生说了最好住三个星期,那就按医生说的办。别最后又出了问题,那就后悔莫及了。

    经过孟子涛的劝说,孟舒良绝了出院的念头,而这最主要还是因为,孟子涛又“借”了一万五千块钱,家里已经暂时不用再为他的治疗费用担心了。

    简单的吃了些早饭,孟子涛就骑着自行车前往古玩街。

    上个星期的古玩集市,孟子涛捡了两个小漏,那一万五千块钱,就是这么来的。只是就他这种情况,连续两个星期都捡了漏,多少会让人觉得有些惊异。

    因此,他还专门请了假,到邻市的古玩市场把那两件东西卖了,虽然因为生人的关系,价格便宜了一些,但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也只能这样了。

    到了古玩街,孟子涛把自行车停好,就给程启恒打了个电话。

    过了半分钟,电话才接通,传来了程启恒迷糊的声音:“谁啊?”

    “我,孟子涛,你不会还在床上没起来吧?”

    孟子涛有些无语,上个星期,程启恒就因为出差,导致他们先前打的赌推迟到了这个星期,现在看来,又得推迟到下个星期了。

    程启恒拍了拍额头,说:“子涛,真是抱歉啊,我家的供应商出了些事情,我今天早上三点多才回的家,咱们的约定只能下个星期再说了。”

    听说是这么回事,孟子涛说道:“那到时再说吧,你可别再放我鸽子!”

    程启恒笑道:“哪能啊,如果我再放你鸽子,就送你一个鸡心葫芦,怎么样?”

    “行,这事可是你说的,到时可别反悔……”

    两人又聊了几句,听程启恒直打哈欠,孟子涛就结束了这次通话。

    放好手机,孟子涛就走进了已经人声鼎沸的古玩街。

    古玩街上的摊位虽然每个人都能摆,但一般来说,那些常客都是摆在同一个地方。

    毕竟古玩这行最重人脉,小贩之间虽然有竞争,但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多少有些交情,因此大家也不会去抢别人的位置。

    况且,就像前文说的那样,如果有顾客想要某一件东西,小贩恰巧知道谁手里面有,也会去讨要过来出售,到时赚个中间费就成了,也算是一个收入。

    至于那些流动的小贩,也不会坏了规矩,不然被群起而攻之,也就别想在古玩街上立足了。

    正因为有固定的摊位,自然就会有老顾客。就像孟子涛,除了上回他刚得异能的那次,他来古玩街,总要先去几个熟人那转一圈。由于摊主对他比较熟悉,一有他承受范围内的东西,也会拿出来,这样无疑会省去不少时间。

    一般孟子涛来古玩街必去的地方有两个,一个是薛文光的店铺,当然,现在他肯定是不会去了。另一个就是小贩老六那。

    老六本名陆小六,三十多岁,老家在西部农村,家中兄弟姐妹一共有五个,他排行老末,父母就给他起名小六。

    老六以前就在陵市的工厂打工,偶然的机会接触了古玩,就当起了一名“铲子”,虽然辛苦,到也赚了一些钱,在陵市郊区买了房。

    后来因为辛苦不想再当“铲子”,这些年又积累了一些人脉,于是就在古玩街摆起了地摊。

    老六这人能说会道,对古玩街的事情基本了如指掌,而且对周边城市的行情也是颇为了解。

    因此,孟子涛只要有时间,就会在老六的摊位上翻翻东西,听老六叨唠一下古玩的行情,或者他当铲子的一些经历等等。

    像往常一样,进入古玩街之后,孟子涛就往老六的摊位走去。古玩街不大,还没走几步,他就看到老六的摊位处,围着几圈人,不用说就知道出了什么事了。

    见此情形,孟子涛连忙快步走了过去,还没走几步,就听到了有争吵声传来。听声音对方应该是一位年轻人,而老六则在那不紧不慢的据理力争着。

    由于人多,孟子涛很难挤进去,再加上天热,他就向旁边的熟人打听到底是什么情况。

    事情其实很简单,就是一个刚入行的年轻人,眼力不行买到假了,于是就过来要求退货,老六当然不会同意这种事情。

    孟子涛听说是这么回事,不禁摇了摇头。

    这古玩买卖,其实并不单纯是价格上的较量,更重要的是知识和眼力上的较量。因为古玩交易凭的就是眼力和实力,外行不懂也不敢买,敢买必须要懂。买家也许买假买贵,卖家也许卖漏卖低,买卖双方都承担着一定的风险。

    因此,古玩这行有条行规,无论是买家买假了,还是卖家卖漏了,均不能退货或找后账。大家也都非常忌讳买方退货与卖方找后账。“退货或找后账”此风一长,势必影响卖家在业内的声誉。

    也许有人要说了,我买到了假货,难道还不能退啊?

    在其他行业里面,责任在卖家,谁让你卖假货来着,按规定肯定得罚。但古玩这行就不一样了,因为这行有个词,叫做捡漏。

    比如说你捡了漏,你把东西拿到拍卖会上一拍,以高价成交,你能把赚来的钱,主动给卖家送一半吗?想必没有人会愿意这么做吧。

    既然如此,你能捡人家的漏,人家就不能捡你的漏了?

    当然,你如果买了假货,和卖家友好协商,到也不是不可能退货,但那不能原款退还,起码要把货款中三分之一的部分,留给卖家,才能算了事,这叫交学费。

    不过到底能不能退货也要看人,有些卖家就是不同意退货,那也没办法。

    眼见那年轻人越吵越厉害,周围的人也越围越多,老六心中自叹倒霉,随后就和那年轻人说,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去警局说吧。

    那年轻人马上就答应了下来,等老六收拾一下东西,就昂首挺胸地向警局走去,那模样分明认为自己肯定能如愿。

    见此情形,孟子涛心里一笑,这年轻人也不想想,既然老六敢这么说,他会没把握吗?

第十章 施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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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老六眼中根本没有什么忧色,孟子涛都不用多想,就知道老六肯定没有跟年轻人有过什么承诺。

    虽说古玩这行有着这样那样的行规,但现在毕竟是法制社会,行规不是法律,打官司当然还是以法律为准。

    但老话说的好,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法律规定不能售假,但卖家不把东西当假货卖不就行了。

    什么意思?

    比方说,卖家有一件仿制的清代雍正年间的青花盘,卖家只说它是一只青花盘,从头到尾都不提它到底是真是假。或者含糊的说个故事,什么这只青花盘是从一位老大娘手里得来的啊,她自己说,她家祖上做过大官什么的。

    这样,买家如果把东西买下来,发现是赝品,就算去打官司也没用。

    道理很简单,因为卖家从头到尾都只说它是青花盘,没做过什么承诺,你总不见得说它不是青花盘吧?

    说东西贵?这是你自己同意的,又没强迫你买。

    至于故事,那更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卖家完全可以说,因为时间久了,他已经不记得那老大娘是什么样子了。

    况且,大家都是成年人,凭着一个连真假都不知道的故事买东西,你不吃亏谁吃亏啊?

    所以说,眼前这位年轻人的自信,完全是建立在对古玩这行不了解的基础上的,无论怎么样,他这次的眼是打定了。

    既然老六这出了事,孟子涛也只能到别的地方去看看了,于是,他又逛了几个先前常去的摊位。

    逛到将近九点的时候,孟子涛手里多了一方端砚,是他花了五百块钱买的,而这块端砚如果卖给古玩店,至少能卖到两千块钱,算是捡了一个小漏。

    孟子涛对这个结果很满意,毕竟古玩这行虽然捡漏的故事一大堆,但真想遇到捡漏这种事情,就算没有彩票的中奖几率那么低,但也高不了多少。

    如果古玩市场每天都有漏可捡,那每个从业者都能腰缠万贯了,而现实中,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就算那些鉴定大师都不可能经常捡漏,更别说普通人了。

    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孟子涛就准备去正一轩看看。他边走边想道,好像自从自己获得了异能之后,运气是越来越好了。

    不提前两个星期捡的漏,就说刚刚买到的这方端砚。

    明明摆放着这块端砚的摊位,刚刚被陵市的一位资深古玩好爱者光顾过,而这方端砚摆放的位置也很显眼。就凭那位资深古玩好爱者的眼力,应该能认得出来,没想到最后却便宜了自己,实在奇怪。

    总不能说,此人想把轻松到手的钱,拱手让给别人吧?

    思来想去,孟子涛觉得除了自己运气好之外,实在无从解释了。

    “难道这异能还能提升人的运气?”

    想到自己原本的运气不说特别差吧,但最多只能说是一般,而改变就是从得了异能开始的,所以结论也就不难猜测了。

    进而,孟子涛又想到,自己的运气会不会随着灵气的积累,而越来越好呢?

    没一会,孟子涛就把这个念头放下,多想无益,到底是不是这么回事,时间会来证明的。

    正在这个时候,孟子涛突然听到了一阵珠子滚落的声音,于是连忙抬起头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只见传来声音的方向是一个文玩摊位,上面放着文玩葫芦、蝈蝈罐、核雕、手串等等可谓是琳琅满目。

    摊位之前,站着一位十五六岁,长相可爱的女生,她的手中拿着一条断了线的手串,手串上珠子滚的满地都是。

    在女生旁边,是一位和她同龄的男生,此时他正忙着把珠子从地上捡起来。

    不过,现在虽然已经将近九点,古玩街上的人已经少了许多,但相比之下,人还是不少。这一条手串上十几二十颗珠子突然掉落到地上,不注意之下,当然免不了被有些人踩到脚下。

    这些珠子又都是木制的,有一些就被踩坏了,不是表面有了擦伤,就是缺了一块少了一块之类。

    于是乎,原本还笑眯眯的摊主,马上就换了一个凶神恶煞的表情,当即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摊位后走了出来,把两人拦了下来。那模样,好像生怕他们两个会不负责任的逃跑似的。

    孟子涛撇了撇嘴,这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这人又何必要做出这样的姿态呢?难道人家还能跑的了不成?

    不过摊主显然不这么认为,语气不善地说道:“我这条可是天然的沉香手串,是我花了八千块钱从琼省进过来的,现在成了这个模样,你们说怎么办吧?”

    孟子涛一听这话,心里就嗤笑一声,如果这条手串真值八千,此人会这么大方的就放在摊位上任人上手观看?这种话也就糊弄一下不了解古玩的人。

    只不过,这两个年轻人显然就是这种不了解古玩的人,听到八千这个价格,整个人都有些懵了。

    过了片刻,女生回过神来,想要反驳,却又不知道怎么说,一张小脸涨的通红,如果换个环境的话,这模样真是分外可爱。

    要说,古玩街上的人,不少人都知道摊主话中的猫腻,但这其中还有不少好事之徒,虽然知道摊主这是在唬人,但还是忍不住说几句风言风语,比如说这么点大的人来逛什么古玩市场啦,不懂规矩、马虎大意之类的言语。

    两个年轻人听了这些话,更有些不知所措,那女生更是急的快哭出来了。

    见此情形,摊主又开口道:“行了,看你们年纪小,我就自认倒霉,进价多少就算你们多少吧。看你们也不像随着带着这么多钱的样子,我可以等你们家长过来。如果你们不同意的话,那咱们就去警局评理吧!”

    听到这,孟子涛有些看不下去了,到不是因为他喜欢多管闲事,一方面他也是从这个阶段过来的,看到他们无助的模样,有些心软。

    另一面,是觉得这摊主这么做实在太不地道,就算想要“碰瓷”,也不用找这十几岁的孩子吧。

    至于孟子涛怎么知道这是碰瓷,不提他多年的经验,道理也简单,好端端的手串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断线,更何况是新进的?这其中怎么可能会没有猫腻?

    于是,孟子涛就走上前,也不顾那摊主眼中的惊诧之色,就问那少年要过一枚珠子,随后打量了一番。凭他在文玩方面的经验,不难发现这沉香珠到确实是沉香,但却是人工的。

    人工的沉香是不是假沉香,这也要看什么情况,一种是其他木材加入沉香油后压制而成。这种情况可以说是假沉香。

    另外一种是现代的一种种植沉香的技术,就是在沉香生长过程中,人为的让树感染可以结沉香的病菌,让树染病后形成沉香。此技术也称为人工,但这么“种”出来的沉香并不能说是假的。

    眼前这条手串配的沉香珠就是第二种情况,不过这种沉香有一点不足,随着时间的推移,沉香的味道会越来越淡,所以市场价格不贵,几百块钱就能买一条品相好的。

    所以说,摊主说的八千块钱明显就是讹诈!

    说实在的,摊主如果不用这样的手段,哪怕要的钱再多,孟子涛也不会去管,但现在嘛,看着眼巴巴看着自己的这对年轻人,他思来想去,决定还是施回援手吧。

    “这位老板,这条沉香手串要八千块钱?你不会记错东西了吧?”说到价钱的时候,孟子涛还加重了语气。

    那摊主听了这话,瞪着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孟子涛,心中则有些惊疑不定。

    要知道,在古玩这行,碰瓷是自古就有,行里人也都司空见惯了,一般没什么关系,大家都不会去管,更何况是现在这个年代。

    所以,摊主看到孟子涛插足,心里暗骂孟子涛多事之余,也有些疑惑孟子涛这么做的用意到底是什么,难道只是路见不平一声吼?

    另外,孟子涛虽然穿着打扮很普通,但身上散发出来的一种气质可不像社会底层的人所具备的,一时让他看不出孟子涛的身份背景。

    其实,孟子涛身上的气质,正是他学习表演时练就的,为的就是买东西时,卖家看不出他的底。

    不过,本身孟子涛也不怕这摊主,对古玩街非常熟悉的他,哪会看不出眼前这摊主是新来的。此人真要闹什么幺蛾子,他也有手段应对。

    看到摊主还在迟疑,孟子涛接着说道:“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有些事情还是别做的太过分了,大家都是出来混的,又何必搞的你死我活呢,老板你说是不是?”

    “行!”

    摊主想了片刻,最终还是应了下来。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况且,他虽然会搞些歪门邪道,但还是生意人,懂得出来混,迟早要还的道理,就决定退一步。

    于是,他就对着这对年轻人说道:“看在这位兄弟的面子上,你们给我六百块钱,这次的事情就算了。”

第十一章 王之轩的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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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八千到六百,足有十多倍的差距,这对年轻人就算再笨,也意识到了什么。

    那女生脸上顿时现出愤怒之色,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旁边的男生连忙把她拦了下来,立马掏出六百块钱递给了摊主,随后对孟子涛感谢了一番。

    见此情形,孟子涛心道,还好这男生不蠢,不然的话,他就算有心帮忙,也解决不了。

    别说是他了,就算是老前辈,也得遵守古玩这行的规矩,既然这对年轻人撞到枪口上了,总要付出点学费才行。

    看到男生付了钱之后,围观的群众见没什么热闹可看,就都陆续离开了。

    孟子涛也向双方点头示意,接着继续往正一轩的方向走去,那对年轻人也立马跟了上来。

    没走几步,那男生又对孟子涛表示了感谢,说:“这位大哥,今天的事情真的谢谢你,不然我们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哼!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不过旁边的女生却冷哼一声,显然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满意。

    孟子涛微微一笑,无论谁遇到这种事情总不会开心,但这是许多行里人都有可能遇到的事情,最终的结果也无非是吃一堑长一智而已。

    当然,如果这对年轻人有什么背景的话,那就另说了。

    但无论将来怎么发展,这件事情对孟子涛来说,已经到此结束。于是他和两人告了辞,就走进了不远处的正一轩。

    见孟子涛走进古玩店,那男生就拍了拍额头,说道:“对了,刚才忘记问他叫什么名字了,小欣,要不咱们过去问一下?”

    那个名叫小欣的女生撇了撇嘴,说道:“问什么问啊,人家对咱们根本不在意好不好。”

    “他在不在意没关系,咱们总要感谢一下他吧。”

    “要去你去!”女生撅着嘴就快步离开了。

    男生苦笑一声,连忙跟了上去,心道:“看这人应该是古玩街的常客,等回去后,就让吕爷爷帮忙问一下吧。”

    另一边,孟子涛走进正一轩,就看到王之轩对他笑着点头道:“不错!”

    孟子涛愣了愣,马上反应过来,王之轩应该看到了刚才那一幕,就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没什么,只是有些看不惯,再说也是力所能及的事情。”

    王之轩挥了挥手,带着孟子涛走进会客室,又亲自泡了茶,这才说道:“咱们这行啊,就应该有所为,有所不为,搞歪门邪道千万要不得,不然坏了名声,在咱们这行可就难混了。”

    孟子涛连连点头表示受教。就说薛文光进入古玩这行的年数和王之轩差不多,而且他的眼力也是公认的不错,但为什么这些年都没赚多少钱?

    在孟子涛没有发现薛文光的真面目之前,他一直想不明白这一点,现在想来,和薛文光的人品太差很可能大有关系。

    王之轩又说道:“老话说的好,人品即藏品,很多人以为,古玩行里想要买到好东西的关键靠买卖双方的眼力,我认为眼力确实是其中一条重要因素,但如果你能了解卖家的人品,那得宝的机率肯定会大为提高,也能减少打眼的机率。”

    “为什么我会这么说?因为行里有好眼力的人不少,但这并不能保证他不会卖假货或者掩盖瑕疵,因为你不能保证,他的人品是否已经屈服于利益。”

    孟子涛觉得这话挺在理,只是想要看出一个人的人品可不容易。好在,进入古玩界这几年,他也发现了一个现象,比如说,一般玩假货的人,都爱说假话,编故事;玩真货的人,一般都比较实诚,很少有编故事的情况。

    当然,这种现象也不是绝对的,但多少是个参考。

    王之轩喝了口茶,接着说道:“在咱们这行,除了人品之外,还有一条比较重要,那就是量力而为,想必你应该能够明白我的意思吧?”

    孟子涛又笑着点了点头,“量力而为”这个词无论放在哪一行都是至理,但在古玩这行尤为重要,就像许多新手就是吃了这方面的亏,学的都不怎么样,就想到古玩市场上来捡漏,结果往往是以打眼收场。

    接下来,王之轩又说了一些自己总结的经验教训。

    孟子涛听了大为受益,心里非常感慨,也幸亏有王之轩跟他说起这些,不然自己不知要花多长时间,才能明白其中的道理。正因为这样,古玩这个经验为主的行业,有个名师才会那么重要。

    得了王之轩的教导,孟子涛当然也得表示一下,只是不巧的是,王之轩中午有约,孟子涛也只能遗憾的下次再说了。

    临走之时,孟子涛有些忍不住心中的疑惑,看到他吞吞吐吐的模样,王之轩就笑着说道:“有什么事情,你直说好了。”

    孟子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问道:“王掌柜,不知道您到底看上我哪一点啊?”

    王之轩哈哈一笑:“答案先前我已经告诉你了,希望你继续保持啊,不然我可会翻脸的。另外,以后不介意的话,叫我王叔就行了。”

    孟子涛有些迷糊的点了点头,等他走出正一轩,才明白过来,王之轩应该是看中了他的人品,以及量力而行的处事风格。

    其实这一点,他应该在程启恒告诉他姜思远的事情后,就应该有所猜想,现在实在有些后知后觉了。

    解了心中的疑惑,孟子涛心情大好,就去不远处的私房菜馆享用了一顿美食。

    古玩街的东边,是一条小街,这条街虽然不大,但在陵市也颇有名气,叫做珠宝一条街,什么黄金、白银、钻石、翡翠玉石等等饰品首饰,这里是应有尽有。

    作为本地人,这条小街孟子涛当然也没少光顾,但他其实并不太喜欢这里,实在是他囊中羞涩,没钱购买。

    现在孟子涛虽然已经捡了几次漏,但都用作父亲的治疗费用了,本来他也没来这条珠宝街的打算。只不过,他刚才去的私房菜馆,正好在这条街的隔壁,于是吃过午饭,闲来无事的他,就干脆在这里闲逛一圏再回去。

    走了一会,孟子涛就看到不远处的店门口围着不少人,没一会,就从人群中传来“涨”、“大涨了”等等惊叹声。

    见此情形,孟子涛快步走向前,透过缝隙,就看到人群里面,有两个人用强光手电在检查着一块拳头大的石头,脸上尽是喜色。

    过了片刻,其中一人就拍着另一人的肩膀,恭喜道:“行啊老赵,冰种苹果绿,而且看样子个头还不小,实实在在的大涨啊!”

    此时,另一人已经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不停地打量着手中的石头。

    这个时候,旁边有人开价了,从一万开始,没一会就到了八万。

    见此情形,孟子涛陷入了沉思。

    想必大家应该明白,眼前这个场景正是大名鼎鼎的赌石。

    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这句话,说的正是全凭经验和运气的赌石行业。由这句话中不难看中赌石所藏的巨大风险,也有无数人为此倾家荡产。

    只不过,赌石因为能够让人一夜暴富,坊间又有不少因为赌石暴富的故事,于是这个行业让许多人趋之若鹜,有成功,但失败的更多。

    孟子涛以前也打过赌石的念头,但他有自知之名,知道自己运气一直不怎么样,因此最多只是凑凑热闹,并没有参与其中。就算刚才吃饭的时候,他也没有动过赌石的念头。

    但现在,他突然想到,自己现在可是拥有了作弊利器,那么异能可不可以运用在赌石上呢?

    想到这里,孟子涛就兴奋了起来,也不管那块翡翠到底能卖多少,就挤过人群,入了店铺之中。

    孟子涛先是把目光放到店里墙角处的一堆蒙头料上。

    蒙头料又叫全赌料,就是没有开过窗的翡翠原石,没开窗也就无从知道里面有没有翡翠,由于其场口众多,皮壳表现种类繁多,就算经验再厉害的赌石师傅,赌涨的机率都非常之小。相应的,蒙头料的价格当然也相对便宜。

    一块,两块,三十块,一百块……

    很快,孟子涛就把店里的蒙头料都检查了一番,然而却连一点灵气都没有感应到。这让他当即就意识到,异能很可能不能用来赌石。

    因为店家为了招揽生意,不可能会进这么多质量极差的蒙头料,既然如此,一块蒙头料里面都没有翡翠的可能性肯定微乎其微。

    孟子涛暗叹一声可惜,看来自己和赌石是无缘了。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本来对赌石的兴趣就不大,之所以想到赌石,不过是为了增加一种积累财富的手段而已。

    孟子涛抬起头来,正好看到旁边货架上的一些半赌毛料。这半赌毛料就是开过窗口,能够看到内部情况的一种翡翠原石,虽然其中也有风险,但比蒙头料要小上不少,价格当然也贵。

    看到半赌毛料,孟子涛心中又闪过一个念头,于是他连忙走过去,拿起一块半赌毛料。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手刚接触到这块半赌毛料,就遇到了意外情况,顿时脸色发白……

第十二章 运气好没办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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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子涛看到那些半赌毛料的时候,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到,这异能会不会是要接触到翡翠之后,才能吸收到灵气,从而判断毛料内部翡翠的价值。

    他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于是就走到货架那边,随手就拿起了一块半赌毛料。只是,他的手刚接触到毛料,就有一股庞大的灵气顺着右手,进入了他的丹田之中,当即就让他的经脉隐隐作痛,人也头晕目眩。

    而且,更让孟子涛始料未及的是,这股灵气冰冷刺骨,就好像让他从炎热的夏天到了寒冬,差点没把他给冻死。

    这个时候,一位店员向孟子涛走了过来。

    本来,孟子涛刚才翻翻捡捡的举动,就有些不太寻常,现在又拿着一块半赌毛料,一动不动的站着。虽说孟子涛手中这块半赌毛料不值什么钱,但他怎么也得去打探一下情况。

    店员走过来的时候,孟子涛体内的情况总算有些恢复,但脑袋还是有些晕,丹田和经脉都有一种刺痛的感觉,好像已经受了伤,令他感到很不舒服。

    这种现象,让孟子涛心里有些惊疑不定,搞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里面的翡翠价值太高,灵气太过充裕,所以才导致了这种情况?但灵气这么冰冷刺骨又是怎么回事?

    而且,更让他非常惊诧的是,明明他都没有使用异能,怎么灵气就会自动涌入他的丹田呢?

    正当孟子涛在那低头沉思的时候,店员开口问道:“这位先生,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需要啊?”

    孟子涛看了看手中的半赌毛料,开出的窗口满是淡绿色的翡翠,应该是芙蓉种翡翠。

    芙蓉种一般为淡绿色,不含黄色调,绿得较为清澈、纯正、有时其底子略带粉红色。其表面玻璃光泽,透明度介于老坑种与细豆种之间,为半透明状;其色虽然不浓,但很清雅,虽不够透,但也不干,很耐看。

    正因为如此,芙蓉种在市场上也颇受欢迎,属于中高档翡翠,价格当然不便宜。

    说起来,孟子涛先前只是看过几次赌石的热闹,而因为价格方面的原因,平时对翡翠制品也并没有多大的研究,只知道翡翠的种水,以及一些比较简单的内容。至于赌石,其实就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

    于是,当他看到这块毛料窗口的表现时,就以为这块毛料价值不菲,觉得自己肯定买不起。既然如此,他也只能有些遗憾的放弃,就对着店员笑了笑,准备把毛料放回去。

    但当他转过头,看到这块毛料的价格标签时,却发现,这块拳头大的半赌毛料居然才八百块。这让他心中有些错愕,搞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便宜。

    “难道其中有什么猫腻?”

    想到这,孟子涛就下意识地把毛料又打量了一番,当他把毛料翻过来的时候,却发现下面有一条绺裂分散成几条绺裂,形状有点类似鸡的爪子。

    他也不明白这到底意味着什么,但既然价格这么低,想来应该是比较差的表现。

    不过,既然这块毛料这么便宜,他身上又还有一千多块钱,那么他就可以把这块毛料买下来,验证一下,刚才那种现象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让孟子涛觉得犹豫的是,这段时间他捡漏得来的钱都已经充当父亲的治疗费用了。现在他的身上除了那块端砚之外,也就只剩下了一千多块钱。万一这块毛料解垮了,那他多少会有些心疼。

    一时间,孟子涛就有些犹豫不决,到底买还是不买。

    但这样一来,就让旁边的店员就觉得有些不耐烦了,他正准备开口时,突然从旁边的内门走出来两个中年男子。他连忙对着其中一位长得有些干瘦的中年人打了声招呼,此人正是这家店的店家。

    注意到旁边的孟子涛,另外一人明显愣了愣,当他看到孟子涛手中拿着的毛料,眼中就闪过一丝讥讽之色。

    接着,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这不是小孟嘛,怎么也来赌石啊?只不过,我要劝你一句,人要有自知之名,想要赚钱还是找个踏实点的事情做吧,别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

    看到说话这人,孟子涛同样也有些讶然,心道一声“晦气”,居然会在这里遇到这家伙。

    这人名叫朱俊达,其实是孟子涛公司刚来两个多月的部门主管。

    朱俊达虽然四十多岁,但整个人看起来白白净净,而且行为举止都颇为斯文,卖相比较好。但事实上,他为人比较阴险,专门背地里搞一些小动作,为自己捞好处,如果有人看不惯,还会给那人鞋穿。

    只是朱俊达最是擅长曲意逢迎,公司领导那边马屁拍的好,所以哪怕平时公司里有一些他的风言风语,基本对他也没有什么影响。当然,这也主要是他做的不是太过,而且工作确实有能力的关系。

    本来,朱俊达虽然是孟子涛的主管,但孟子涛保质保量的完成工作,两人之间没什么利益冲突,孟子涛又不是喜欢惹事的性格,因此,两人的关系到也尚可。

    但一个月前,朱俊达突然跟孟子涛说,能不能把孟子涛调到销售部去。孟子涛一开始并汪清楚其中的缘由,但还是婉拒了。

    首先,销售部的工资虽高,但那也要有业绩才行,而孟子涛这人并不善于和人打交道。况且销售部的工作那么辛苦,哪比的上他现在这么轻松自由的工作,他会同意才怪。

    朱俊达见孟子涛没同意,虽然表面没说什么,但孟子涛还是能够感觉到他的恼怒。

    只不过,孟子涛虽然没权没势,但当初他能进公司,是因为父亲和公司总经理认识,而且有着多年的交情。只是两人的交情有些复杂,所以在父亲的再三要求下,这件事情并没有传扬出去,并且这回父亲生病也没有去问总经理借钱。

    但既然有总经理做后盾,他怎么可能会害怕朱俊达?

    于是,孟子涛就把事情的原委打听了一下,原来销售部有一个女孩子,觉得销售工作太累,又正好和朱俊达勾搭上了,就请朱俊达帮忙调到他的部门。于是,以为孟子涛没什么背景的朱俊达,就把主意打到了他的头上。

    这之后,朱俊达照例给孟子涛小鞋穿,而且还让那女孩子到处说孟子涛的坏话。孟子涛当然也不会客气,就去了总经理那一趟。

    而结果就是朱俊达被骂了个狗血淋头,那个女孩子更是直接被辞退了。

    这个结果,让公司上下都大跌眼镜,全都没想到孟子涛和总经理居然有关系。但这样一来,大家都觉得挺奇怪,怎么孟子涛居然不靠着这个关系在公司更进一步?

    孟子涛当然也想更进一步,但他这人天生没有管理员工的天赋,你要他管理三四个员工还行,但更多的话,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再加上,几年的遭遇,磨灭了孟子涛的上进心,他就觉得与其那样不上不下,还不如当个小职员来得自在。其实说白了,就是他骨子里太懒散,做事没什么恒心。

    好在自从得了异能之后,孟子涛觉得自己的前路有了曙光,现在在这方面也在积极地做着改变。

    言归正传,发生了这种事情,朱俊达和孟子涛的关系,当然也就降到了冰点,但孟子涛背靠着总经理,朱俊达又不能怎么样,光是想想,他就觉得憋屈,现在有机会,当然就要说上几句风凉话了。

    孟子涛似笑非笑地说道:“咦,朱经理,没想到你也懂赌石啊,那能否请你讲解一下这块毛料?”

    朱俊达当然不懂赌石,也听懂了孟子涛这句话的意思,无非是在说他不懂装懂,多管闲事,这让他有些恼羞成怒。

    正在这个时候,旁边的那位中年男子突然开口了,说道:“这位兄弟,你是想要这块毛料吗?”

    本来孟子涛还有些犹豫,但既然朱俊达在场,刚才他又那么说了,再把毛料放回去,就觉得有些没面子,于是他点头道:“这位老板,不知道这块毛料能不能便宜一点?”

    店家有些为难地说道:“这块毛料虽然表现不好,但也有其优点,八百块实在不能再便宜了。说实在的,本来我都打算自己把它给解了。”

    话音刚落,朱俊达就嗤笑一声:“八百块钱都付不起,没钱来赌什么石啊!”

    孟子涛到底是年轻人,听了这话,就不再还价,直接拿出八百块钱递了过去。其实他也不是冲动之人,要不是为了要验证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哪怕这块毛料只要两三百,他也不会这么痛快。

    由于还有一个人在解石,店家就让孟子涛先等一会,自己则被朱俊达拉到了一边。

    朱俊达小声问道:“老吕,那块毛料到底怎么样啊?”

    店家嗤笑一声:“鸡爪绺加靠皮绿,能涨才怪!”

    朱俊达眼睛一亮,接着就好奇地问道:“老吕,这鸡爪绺是什么东西?”

    店家解释道:“顾名思义,这鸡爪绺就是形状如同鸡爪的绺裂,它破坏性极强,有它的毛料,赌垮的可能性极大。”

第十三章 运气好没办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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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俊达接着问道:“那靠皮绿是什么意思?”

    店家解释道:“赌石中所谓的‘靠皮绿’,也称‘串皮绿’、‘膏药绿’,是翡翠原石中绿色的一种表现形式,和其对应的叫做‘带子绿’……”

    实际上,“带子绿”与“靠皮绿”都是统一种带状绿色,只不外观表现为不同的两种形式罢了。“带子绿”是立性的带状绿色,在翡翠的外表看到的是“一条线”。“靠皮绿”是卧性的带状绿色,在翡翠的外表看到的是“一大片”。

    只不过,“带子绿”的绿色厚度是可知的,而面积未知;“靠皮绿”的绿色面积是可知的,而厚度未知。

    但由于“靠皮绿”是把最大的“面积”展现在翡翠的外表,极其具有诱惑力,从而使人们产生“色多”或“色满”的幻想,往往使人忍不住就下手购买。

    但实际上,“靠皮绿”解出来,许多结果就只有薄薄的一层,正因为这样,所以才形象的有了这个“靠皮”的称呼。

    因此,在翡翠珠宝业内对于这两种表现,有一句格言,叫做:“宁买一条线,不买一大片。”

    把“靠皮绿”解释了一番,店家就嗤笑一声道:“鸡爪绺加上靠皮绿,这两种极差的表现都在同一块毛料上,你说可能会赌涨吗?说实在的,这块毛料我本来就是放在那里让顾客随便看看,当个教材,没想到居然还真有人买。”

    朱俊达听了这话,也不由笑出声来,他又问道:“那既然这样,他买这块毛料干嘛?”

    “还能怎么,不懂装懂呗!”店家摊了摊手,看向孟子涛的目光,完全就是在看一个棒槌。

    店家说到这里的时候,走进来一位五十多岁,身穿中式服装的老者,老者进来之后,就径直朝摆放货架那边走去。

    看到老者进来,店家连忙走上前,面带笑容跟他打了声招呼:“刘老,不知道今天您有什么需要啊?”

    那老者先看了看货架,就问道:“小吕,那块鸡爪绺加靠皮绿的半赌毛料被人买了吗?”

    店家没想到刘老询问的是那块毛料,眼神顿时一怔,而后连忙指着孟子涛说道:“刚刚被他给买走。”

    接着,他就有些迟疑地问道:“刘老,您怎么突然想到这块毛料啦?”

    这刘老本名刘泰和,在陵市赌石这一行,算是一号人物,曾经有过赌十块蒙头料,赌涨了五块的战绩,堪比大型珠宝公司的赌石顾问。

    不过,刘泰和虽然在赌石这行很厉害,但他其实主要收藏的是玉器,用他的话来说,我之所以学习赌石,无非是想要多收藏几块美玉而已。

    刘泰和没有回答店家的问题,径直就朝孟子涛走了过去,笑着说道:“小伙子,你手上的这块毛料能不能给我看一看?”

    “没问题,您请看。”

    孟子涛同样认识刘泰和,不过他是因为刘泰和在玉器上的造诣,而后才听说了刘泰和在赌石方面的能耐。因此,见刘泰和这么说,他想都没想,就把毛料递了过去。

    与此同时,他心里颇为兴奋地想道,既然刘泰和都看中了这块毛料,说明这块毛料确实有戏,再想到刚才异能的奇怪表现,他不禁猜测,这块半赌毛料会不会解出一块天价翡翠来。

    刘泰和仔细把毛料打量了一番,抬起头来问道:“小伙子,能否冒昧的问一下,你为什么会选择这块毛料啊?”

    孟子涛当然不能拿出异能这个理由,只能说是凭感觉选的。

    刘泰和以为孟子涛不想多说,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接着就把毛料还给了孟子涛,叹道:“这块毛料赌性还是太大啊。”

    孟子涛对赌石一窍不通,就笑道:“到底怎么样,把它解了不就知道了。”

    刘泰和笑着点头称是,正好解石机空出来了,于是孟子涛就把毛料拿了过去。

    本来这个地方就不大,刘泰和的动作和言语一目了然,因此,大家对这块毛料都很好奇。只不过,大部分人心里都认为这块毛料肯定会垮,只是由于刘秦和的郑重其事,这才没人说出来。

    解石师傅把毛料放好,就问孟子涛怎么解。

    “我怎么知道怎么解?”孟子涛心里嘀咕了一句,念头一转,就对着旁边的刘泰和问道:“刘老,您觉得应该怎么解比较好?”

    刘泰和就想早点看到结果,也不去管孟子涛到底是什么想法,说道:“先从鸡爪绺擦一下吧,只要鸡爪绺没有深入内部,我觉得这块毛料赌涨的机率还是很大的。”

    孟子涛点头称是,就示意解石师傅照做。

    随着吊磨机发出“嗞嗞”的声音,鸡爪绺慢慢的消失在大家的视野之中。

    “咦,鸡爪绺居然没了。”

    “哈,不愧是刘老,赌绺也这么厉害!”

    “那是,刘老可是咱们陵市赌石界的一面旗帜……”

    见此情形,四周惊叹、称赞之声不绝于耳,而刘泰和也谦虚地向大家拱手示意,连连表示不敢当。

    只不过,到了店家这里,却没有那么好的心情了,他有些呆愣地说道:“怎么回事,不是说鸡爪绺破坏性极强吗,怎么……”

    刘泰和听力不错,听到这话,就说道:“小吕,我觉得你真应该多花点时间进修一下了。这鸡爪绺的破坏性确实很大,但那也要分情况,比如说,有些鸡爪绺就只会存在毛料的表面,这种鸡爪绺的下面,往往会有不错的翡翠。”

    “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有些赌绺的高手,才最喜欢赌鸡爪绺。只不过要判断鸡爪绺是不是只存在在表面,那可不是一般的功夫就能看得出来的。”

    说到这,他就看向孟子涛,那意思不言而喻。

    孟子涛一怔,别说赌绺了,他连赌石都一窍不通,就种事他当然不能承认下来,只是正当他准备开口之时,人群之中突然响起了一声惊呼。

    “绿!出绿了!”

    听到喊声,周围人全都围了上来,解石师傅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连忙用水清洗了一下擦开的窗面。果然,在下面有淡淡的绿色隐现,虽然暂时还看不太清楚,但可以肯定是出绿了。

    孟子涛看了看率先喊出来的那人,心道,这家伙眼睛可真厉害,这么淡的绿色居然都能被他看出来。

    接着,孟子涛就示意解石师傅继续擦石,随着时间的推移,窗面露出的绿色越来越深。

    “这是芙蓉种啊,涨了,大涨!”

    “是啊,这芙蓉种的颜色分明和先前解出来的窗面差不多,看来整块毛料很可能都是芙蓉种,根本不是什么靠皮绿啊!”

    听到四周惊呼连连,孟子涛也激动了起来,如果整块毛料都是芙蓉种翡翠,那得多少钱?

    想到这,孟子涛脸上的喜色反而淡了下来,因为他发现,他的这块毛料个头实在太小,就算整块都是芙蓉种,以现在的市场价值而言,也不过十几万而已。

    虽说十几万这个价格对他来说已经是一笔巨款了,但和异能刚才的异变相比,就实在太少了一些。如果换作是古玩,想必这至少得有几百万的价值了吧,而且他还不用像刚才那么遭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毛料里面另有乾坤,还是说,异能其实并不适合用来赌石?”

    孟子涛想了想,就有些迫不及待的让解石师傅开始正式切石。

    随着毛料的皮壳越来越少,结果基本已经确定,这确实是一整块芙蓉种,由于形状还有质地等方面的原因,他估计市场价值也只有十一二万。

    这让孟子涛激动、兴奋之余,内心之中多少有些遗憾。

    眼见解石已经要接近尾声,四周人群中的珠宝商就开始报价,没一会就突破了十万大关。

    只不过,孟子涛却并没有同意,等翡翠大致解出来之后,他就和刘泰和客气了几句,随后就告了辞。

    刘泰和笑眯眯地说道:“记得有空到我那去玩啊!”

    孟子涛连忙应了下来,心里则苦笑着想,要是刘泰和知道自己根本不会赌石,不知道会不会把自己轰出门。

    孟子涛拿起翡翠对着朱俊达他们扬了扬,就在朱俊达阴沉的表情中,向王之轩的古玩店走去。

    他可还记得,一个月前,听王之轩无意中说过,想要找一块合适的翡翠明料来雕一尊观音像。

    他的这块翡翠明料就形状而言,还比较合适,正因为这样,他才拒绝了刚才那些人的出价,就是不知道王之轩对质地满不满意。

    路上,孟子涛对异能不适合赌石这个结果非常可惜,但他马上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

    他记得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人生在世,贵在知足,知足而常乐。他现在拥有了异能,已经比别人不知幸运多少了,而且只要给他时间,到时肯定有不少珍宝被他收入囊中。那个时候,金钱对他来说完全就是一个数字。

    而如果异能可以赌石,也不过是把这个结果提前一些时间而已,完全无伤大雅。

第十四章 故事

    孟子涛虽然不太在意异能是否能够赌石,但灵气不受控制就涌入丹田他就难以接受了,总不见得以后遇到半赌毛料就退避三舍吧。

    而且,古玩这行,又不是只有翡翠才算是玉石,万一自己接触了别的玉石原料,也发生这种情况怎么办?

    所以,这件事情他必须要搞清楚才行。

    看到孟子涛拿着一块翡翠明料走了进来,王梦晗就奇怪地问道:“孟哥,你从哪去搞了一块翡翠明料过来,我看好像还是芙蓉种吧,这么一大块,至少要十万左右吧,你难道去赌石了?”

    孟子涛嘿嘿一笑道:“还真给你猜对了,这确实是我刚才赌石得来的。”

    “小孟,你去赌石了?”

    孟子涛的话音刚落,就见王之轩浑身略带酒气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见王之轩神色有些不豫,孟子涛就想起以前程启恒好像提起过,王之轩并不喜欢赌性极大的行当,觉得这行铜臭味太重。特别是对赌石,好像有着极大的成见。

    说实在的,孟子涛心里也觉得赌石这行确实有些疯狂,不是有句老话这么说的嘛,疯子买,疯子卖,还有疯子在等待。

    特别是最近这几年,翡翠行情大涨之后,这种现象尤为严重。有不少人打着一夜暴富的念头进入这一行,导致赌石这一行的乱象更为严重。

    虽说赌石这行水很深,但孟子涛对它并没有什么偏见,觉得无非是赚钱的一个工具而已。

    不过,既然王之轩不喜欢赌石,而他现在也没了踏入这一行的念头,当然得把事情往自己有利的方向解释一下,于是他就把刚才的事情稍作加工,复述了一遍。

    最后,他挠着头说道:“其实,如果当时没有朱俊达在,我还真不会买下那块毛料,好在我运气还不错,不然肯定得心疼我的那些钱。”

    王之轩脸色恢复了正常,冷哼一声:“你呀就是太年轻了,你就算不答应又怎么样,你还能少块肉?”

    王梦晗闻言就反驳道:“爸,您这话就不对了,别人都欺负到孟哥的头上了,这个时候哪能退缩啊!”

    王之轩说道:“所以说,你们还是太年轻了,钱是自己的,损失了,他还能少根汗毛?况且,我也不是说什么时候都要退缩,但在自己不擅长的领域和别人斗气,那就是不智!”

    孟子涛接过话道:“王叔说的对,我刚才确实太冲动了,以后在这方面一定多注意。”

    王之轩点了点头,就看向了孟子涛手中的翡翠明料,孟子涛连忙把翡翠放到桌子上,请王之轩欣赏。

    等王之轩仔细观察过后,孟子涛就开口道:“您先前不是想要找一块翡翠明料雕刻观音像吗,您看这块翡翠合不合适?”

    王之轩呵呵一笑道:“这块翡翠确实很合适,就形状而言根本就不需要有多大的改变。”

    说到这,他沉吟了片刻,说道:“这样吧,我给你十三万。”

    孟子涛连连摆手道:“王叔,您给的太多了……”

    “你以为我钱太多吗?”

    王之轩笑着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你要知道,像雕像之类的东西,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材料可不容易,在制作的过程中,一般为了艺术形象多少会去掉一些部分。像你这块翡翠明料,去除的部分比较少,这无疑就给我省钱了,真要算下来,其实我还赚了。”

    见孟子涛还想再说,王之轩大手一挥,就把价格定了下来。随即就结孟子涛的银行卡转了钱。孟子涛对此也只能抱以苦笑了。

    王之轩中午喝的酒有些多,没一会,脸上就有睡意,于是孟子涛就提出了告辞。

    临走之前,王之轩又提醒道:“小孟,赌石这一行,可千万要小心对待啊!”

    王之轩没有说禁止孟子涛去赌石,因为他知道,这种事情他说禁止没用,关键还是要看孟子涛自己的意思。再说万一遇到非赌不可的时候呢?

    孟子涛连连点头道:“王叔,您放心,我确实没有研究赌石的打算。”

    “别怪我啰嗦,我以前的一位朋友就是前车之鉴啊……”

    王之轩有些伤感的说起了他朋友的故事。

    王之轩的朋友名叫宁兴学,在五年之前,就是一位千万级别的大老板,他喜欢古玩,是那种纯粹的喜欢。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和王之轩认识了,由于有共同的爱好,之后慢慢就成了好友。

    变化发生在三年之前,一次,宁兴学去滇南藤充旅游,接触到了赌石。本来,他根本没有赌石的概念,但他的朋友却跟他说,难得来一趟,不赌石那不就白来一趟了吗?

    宁兴学一想也是,就在一个小摊上随便找了块三万块钱的毛料玩玩,但没想到却开出一块价值六百万的老坑玻璃种。

    宁兴学异常兴奋,他跟自己那位朋友说,别看他有千万身家,但赚钱可真不容易,而且他做实体,最多只有百分之二三十的利润,没想到今天一下子,就有了两百倍的利润。

    宁兴学一看,翡翠赌石的钱居然这么好赚,就想在翡翠赌石这一行干下去,之后通过他朋友的介绍,买了不少毛料。

    赌石有句老话,叫做十赌九输,更何况宁兴学这个光凭运气赌石的人,虽然有涨有垮,但垮的多,涨的少。没阵子,他不但把先前赌涨的六百万给输掉了,反而还赔了两三百万左右。

    宁兴学的朋友一看这架势有些不对,就劝他别赌了,回老家吧。但此时他已经深陷了进去,就是不听。他朋友知道这样下去,他肯定会把钱赔光的,觉得这事多少和自己有关,就搭上人情,让先前那些人别卖毛料给他。

    然而,宁兴学就是铁了心要赌石,他朋友介绍的人那买不到毛料,就去别的地方买。但别人一看他是生人,怎么可能便宜把毛料卖给他,全当他是冤大头,卖给他的毛料,都极为垃圾。像这样的毛料,能解出什么结果,大家不难猜测。

    于是,没过几个月时间,宁兴学就把家里所有的钱都赔光了,又卖车,卖房子,借钱,之后是更是借高利贷来赌石。期间,家人劝也不听,最终父母和他断绝关系,老婆也和他离了婚,带着孩子走了。

    “最后他怎么样了?”孟子涛问道。

    “据说,他因为身无分文,所以流落街头了。哎……”

    王之轩叹了口气,说道:“他这人就是好面子,要是给我打个电话,怎么着,我也会帮忙啊!”

    听到这里,孟子涛算是明白,王之轩对赌石有成见,很可能就是因为这件事情。

    这时,王梦晗开口说道:“算了吧!爸,不是我说,就他这个样子,就算您帮忙,他也不一定改得掉赌石的毛病。”

    王之轩张了张嘴,又把到嘴的话给咽了回去,因为他确实听说过,宁兴学有几个朋友接济了他几万块钱,但最终的结果还是变成了无用的毛料。

    沉默了片刻,王之轩就语重心长地对孟子涛说道:“小孟,我并不是说,让你一定不要接触这一行,只是在这之前,你一定要想好,你到底有没有足够的控制力,能抵御金钱的诱惑。”

    孟子涛一脸郑重地表示明白。说起来,如果在他没有得到异能之前,突然有了今天这样的大涨,他还真有可能有王之轩朋友那样的表现,毕竟他是心中有着发财梦想的普通人,面对这么轻松的赚钱机会,还是很有可有会深陷其中的。

    从王之轩那里出来之后,孟子涛就直奔医院,准备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父母。

    其实,他原本是准备拖延一些时间,等他从公司辞职,在古玩这行有所作为之后,再把实情向父母交待。

    只是,他家现在还欠着外债,这么做就有些不合时宜了,不然传出去实在太不好听。

    到了医院,孟子涛就偷偷地把事情跟父母说了一遍。

    孟舒良夫妇听了震惊的无以复加,好像天方夜谭一般,再三确认还有些不信,又赶到医院外面的银行查看了银行卡上的余额,他们才算相信。

    回医院的路上,孟舒良就一脸严肃的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由于知道父亲生平最不喜欢和赌有关的东西,孟子涛连忙把先前跟王之轩说的照搬了一遍。

    听说是这么回事,孟舒良就说道:“小涛,你是大人了,我也不想多说,只是提醒你一句,和赌有关的事情,来钱确实快,但亏钱同样也快,知不知道?”

    孟子涛表示自己肯定会注意的,随后说道:“爸,等你们出了院,就在家好好呆着吧,别为钱的事情烦心了。”

    孟舒良摇头失笑道:“你这才多少钱啊,还要还债,将来你还要结婚生子,你觉得你这点钱经花吗?”

    孟子涛说:“我不是会赚钱吗?”

    孟舒良嗤笑一声:“你在公司一年能赚几个钱,你还以为你能经常捡漏啊!”

    “我就是能经常捡漏!”

    孟子涛心里嘀咕了一句,想道,这事还是等以后自己赚了大钱再提吧……

第十五章 辞职

    星期一,孟子涛照例去公司上班,一路上,他也琢磨着,是不是应该找个机会提出辞职,毕竟这样上班实在是太耽误自己的发财大计了。

    只是,当初毕竟是父亲舍了脸面去求他的朋友,而这几年父亲的朋友对他还不错,早些年的时候,还花了一些精力来培养他,只是因为他自己不争气,所以才没有更进一步。

    因此,现在让孟子涛开口辞职,他多少有些不太好意思。

    一路想着怎么样开这个口比较好,孟子涛就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看到朱俊达像没事人那样,和自己打了招呼,他也不由感慨朱俊达的面皮之厚的同时,他心中告诫自己要保持警惕之心。

    老话说的好,咬人的狗不叫,如果朱俊达表现的很气愤,那他并不怎么担心。但现在这样,可就要小心朱俊达在暗中使什么诡计了。

    开过晨间会议,孟子涛花了两个小时的时候,就驾轻就熟的完成了今天的工作任务,接下来没什么其它事情,剩下的时间就由他自己分配。

    正因为工作如此轻松,孟子涛才会愿意呆在现在这家公司,拿着两千出头的工资混着日子。

    孟子涛刚刚做完手里的活,朱俊达就被通知要求去开会,等他出了门,坐在孟子涛对面的李先乐,就伸过头来,一脸神秘地问道:“小孟,知道他们去开什么会议吗?”

    孟子涛笑道:“知道你神通广大,有什么消息,快说!”

    “唉!”李先乐突然叹了口气:“其实也不是什么好消息,就是公司要裁员了。”

    孟子涛微微一怔,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旁边正在倒水的老宋,就跳了起来:“什么!好端端的,公司怎么突然要裁员?”

    老宋是公司的元老,年纪比孟子涛大了一圏,工作能力和公司的人缘都比较不错,而且在社会上也有一些门道。只是他这人有个好酒的毛病,容易误事,正因为这样,这次部门主管才没有轮到他。

    据说,因为这事,老宋老婆还跟老宋大吵了一架,老宋也痛定思痛,决定戒酒。但有道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就算老宋真戒了酒,这个职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轮到他了。

    李先乐小声说道:“据说是咱们的大老板买古玩被人骗了,损失了好几百万,再加上公司从去年开始一直不太景气,大老板就决定要裁人。而且我听说,老板说咱们部门太清闲,不出意外,这回肯定也会有人被裁掉。”

    说到最后,他的眼神之中不禁闪过一丝担忧之色。他在公司多少有些脚力,如果是以前的话,他还真不太担心自己会被裁,但没想到孟子涛居然有总经理这个靠山,而老宋又是元老,如果要裁人,第一个肯定是他。

    孟子涛所在有部门是公司的宣传部,像什么广告制作,投放广告,网站资料更新,还有公司接待等工作,都由他们负责。如果公司忙起来,他们四个人肯定不多,现在嘛,四个人的工作给两个人也可以完成。

    知道李先乐三个月前刚刚结婚,需要现在这份工作,孟子涛就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正好我正准备辞职,这个名额就让给我吧!”

    听了这话,李先乐和老宋都愣住了,半响,老宋开口道:“小孟,你家的情况大家又不是不知道,辞职干嘛啊!”

    孟子涛笑道:“主要是这段时间运气好,捡了漏,昨天赌石又赌涨了,所以心里有些想法。”

    这时,李先乐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我昨天晚上听朋友说,珠宝街那边有人八百块钱赌涨了十几万,不会说的就是你吧?”

    孟子涛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嘿嘿一笑道:“正是在下。”

    两人沉默了片刻,老宋就笑骂道:“好小子,这样的好消息,居然不知道早点告诉我们,今天晚上必须请客!”

    李先乐也起哄道:“对,必须请客!”

    孟子涛马上就答应了下来:“行,今天晚上我请你们去聚鲜馆吃海鲜。”

    聚鲜馆是陵市有名的海鲜餐馆,那里的海鲜新鲜、量足、味道好,只要在那里吃过肯定忘不了。只不过,那里的价位可不便宜,并不是一般人能够消费的起的。

    因此,听孟子涛这么说,两人都大声叫好。

    热闹过后,大家的话题又转到这次公司裁员上来。

    老宋表情有些奇怪地嘀咕道:“有些奇怪啊,上个星期一,我才遇到大老板,他明明拍着我的肩膀说,对咱们部门的工作比较满意,还说希望继续努力什么的,怎么几天功夫,就说起了这样的话啊!”

    李先乐嗤笑一声:“还能怎么回事,肯定是那家伙告的状呗!”

    孟子涛说道:“那家伙有这么傻吗,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老宋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李先乐说道:“你们还不知道吧,销售部的李经理跳槽要走了,这家伙已经看上了那个位置。如果大老板对咱们部门的印象不好,完全可以把咱们部门给撤销,并入销售部,到那个时候……”

    虽然李先乐没有明说,但孟子涛也能想到,如果真这样的话,朱俊达完全可以有更多的手段来整治他。

    他想了想,说道:“咱们公司又不是什么小公司,这么做不就给人一种倒退的感觉吗?”

    老宋说道:“这有什么,只要他干的好,大老板完全不会说什么。而且他也可以提议,等公司做大做强之后,再把宣传分开。如果公司真到了裁员这个地步,大老板也不会不同意。”

    李先乐听了老宋的分析,苦笑一声:“难道咱们部门真的面临撤销的命运?”

    说到这,办公室的电话响了起来,李先乐去接电话,孟子涛和老宋则回到各自的座位沉思了起来。

    吃过饭,孟子涛找了个机会,和老宋单聊,他开门见山的说道:“老宋,想必你应该不想去销售部吧?”

    老宋呵呵一笑:“你有什么想法?”

    孟子涛笑眯眯地说:“当然是把那家伙赶走了,不过这事我只能跑跑腿。”

    老宋摇头失笑道:“你小子还真是真人不可貌相,一会我就把东西拿给你。”

    前文说过,朱俊达曾经给对他不服气的人小鞋穿,而这个人就是老宋。

    那个时候,朱俊达刚来没几天,以为老宋虽然是元老,但这么多年都没有提个一官半职,肯定没什么背景,这才敢动手。完全没想到老宋只是贪酒而已。

    后来老宋请人小小的教训了朱俊达一下,他在老宋面前也只能老老实实了,还请老宋吃饭赔罪,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但熟悉老宋为人的孟子涛可不会认为,这事就这么过去。老话说的好,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老宋也想做公司经理,而且以他的能耐,宣传部最适合他。这么一来,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朱俊达给弄走。

    如果对一个比较正值的人,老宋的办法不多,但朱俊达手脚可不干净。因此,孟子涛可以肯定,老宋已经收集了一些东西,准备在合适的时候交出去。

    现在这个时机,无疑是比较合适的,就是不知道,老宋收集的东西,能不能让朱俊达滚蛋。

    回到办公室,老宋偷偷地把一个u盘交给孟子涛。

    孟子涛用电脑打开一看,心里顿时很震惊,没想到朱俊达的心居然这么黑,短短两个月时间,就贪了公司将近二十万,之所以没有被公司里的人发现,因为这些钱中大部分是他用公司里的资料换来的。

    而且朱俊达已经跟人谈好了,准备到了销售部就里应外合,倒腾公司的资产,等差不多了,就移民去国外。

    把所有的东西看了一遍,孟子涛就看了老宋一眼,心道,老宋也是够厉害的,居然能搞到这么详细的资料,如果有人和他结了仇怨,可真是倒了大霉了。可惜的是他以前太好酒了,不然在公司里肯定大有作为。

    把u盘放进口袋,孟子涛就走出办公室。

    这个时候,朱俊达正好走进来,就打了声招呼:“小孟,到哪去啊?”

    孟子涛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懒得回答他,就径直离开了。

    朱俊达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心道:“嘿,等过段时间,我一定要让你卷铺盖出门,不……这样太便宜他了……”

    朱俊达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马上就想到几个歹毒的主意,可惜他并不知道,自己是没有实施的可能了。

    走到总经理办公室,孟子涛礼貌的敲了敲门。

    “请进!”

    听到这声,孟子涛就打开门走了进去,只见办公室里坐着两个中年男子。

    其中一个长相儒雅,很有书生气质,这人正是孟舒良的朋友,康岩。另外则一位是身材高大魁梧的方脸男子,此人正是公司的大老板,名叫谢明旭。

    康岩看到孟子涛,心里有些奇怪,问道:“小孟,你有什么事?”

    “我想辞职……”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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