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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吃仙丹     捡宝生涯txt下载     捡宝生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十一章 两方印章

    孟子涛刻,他饭量开始增加是从吸收了上清珠内的灵能开始的。一开始,他只是比以前吃的多了一些,只不过天天多一点,就成了现在这个饭量。

    好在,现在饭量已经不在增加,再加上身体也没什么不适,不然的话,他肯定得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看看有没有问题。

    至于饭量增加的原因,孟子涛觉得应该是练了心法之后,加强他的身体素质的关系。这段时间,除了力量增加,前两天他量了一下身高,居然长了一厘米,这一点让他觉得很是惊奇。

    有时,孟子涛也在想,再这么下去,自己会不会最终变得像电影里的飞檐走壁的宗师,或者超人一样。到那时,自己肯定变成万人敬仰的对象,光是想想都觉得激动。

    当然,他也只是幻想一下而已,别的不说,灵气已经够神奇了,却都只能够增加一些力量,更别说其它了。

    和郑雅欣开了几句玩笑,孟子涛就问道:“对了,上次忘记问了,你们到底把耗子怎么了?”

    郑雅欣笑嘻嘻地说道:“没什么,就把他关了几天。”

    “真的?”孟子涛对这个答案一百个不信,如果只是这样的话,耗子又何必把怒气撒到自己头上,虽说这件事情是他的猜测,但以种种线索来看,可能信高于九成。

    然而,郑雅欣并没有回答,反而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让孟子涛有些摸不着头脑,就对着宋逸明问道:“逸明,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宋逸明开口,郑雅欣就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啦,就是把几个爱好菊花的生物,和他关在了一起。”

    孟子涛先是有些不明所以,马上就反应过来,哭笑不得地说道:“这也太狠了吧,而且,就耗子那副尊容,那些人居然也下得去手,真是厉害。”

    想象着当时的场景,孟子涛心里不禁一阵恶寒。

    郑雅欣笑嘻嘻地说:“网上不是经常有人说嘛,关了灯都一样。”

    孟子涛一阵无语,说道:“这事如果被你爷爷知道的话,非得把你大骂一顿。”

    “我这不是没让他知道嘛。”郑雅欣挥了挥秀拳,警告道:“我警告你啊,如果被我知道你把这事告诉了我爷爷,我一定要你好看!”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将来到底是谁‘有幸’娶了你。”

    宋逸明也在心里也对郑雅欣将来的对象“默哀”了三秒钟。

    郑雅欣皱了皱鼻子:“结婚有什么好的,我才不要结婚呢!”

    “等你大了就不这么想了。”

    孟子涛暗笑一声,正准备开口时,就见从门外走进来两个年轻人,这两人孟子涛有些印象,正是前几天,来过他店铺的几个年轻中的两位。

    孟子涛站起身来,迎了上去,笑着问道:“两位,今天有什么需要吗?”

    两人之中,年纪大一点的姓王,他笑道:“孟掌柜,不知道你能不能帮忙看点东西?”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就带领两人来到桌子前,示意他们把要鉴定的东西拿出来。

    王姓年轻人从拎着的口袋里,拿出报纸包起来的东西,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两枚印章,一件为铜质,一件为玉质。

    “原来是印章啊。”郑雅欣说道。

    孟子涛拿起那枚铜质的印章,说道:“准确的说,这叫做花押。”

    “花押?”郑雅铁显得有些疑惑:“不就是印章吗,怎么什么叫它花押啊?”

    宋逸明说道:“这个我知道,花押印又称署押印,其实就是将个人姓名或字号经过草写,改变成类似于图案的符号。据说,宋朝的时候,签名花押的风气非常流行,不少文人墨客都有自己非常独特的花押。到了元代就更加流行了,于是又被叫做元押。”

    “为什么到了元代会更加流行?”郑雅欣有些奇怪地问道。

    宋逸明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

    “很简单。”王姓年轻人笑着说道:“元朝做官的蒙.古人、色目人很多根本就不识字,更不要说执笔签字画押。于是有人就提议拿花押来代替执笔签字,效果显著,结果就盛行起来。”

    郑雅铁半信半疑地说道:“不会吧,做官的还能不识字?”

    王姓年轻人笑道:“我这么说可是有根的据的,明陶伸仪《南村辍耕录》中就有记载,‘(元)为官者,多为不能执笔花押,上深忤之,以汉例为象牙或木刻而印之’。”

    孟子涛加了一句:“马背上的民族嘛,在当时不识字也正常。”

    说完,他就把手里的花押仔细观察了一遍,这枚花押为方形,兽钮,印文应该是一个王字,看起来还算精美。

    看过花押之后,孟子涛又把另外一方印章拿到手中,这是一方白玉雕兽钮章,玉质一般,印钮雕独角端兽,形象四肢粗壮,毛发顺畅,由此看来,作者应该有一定功力。

    另外,印身上有边款,白石老人,丙戌。印文是一个孟子涛没听过的名字,应该是一方私人印章。

    看着王姓年轻人希冀的眼神,孟子涛说道:“王先生,真是抱歉,这两方印我都看不好。”

    两个年轻人听了这话,都怔了怔,显然都对这个结果难以接受。

    还没等他们发问,郑雅欣就开口问道:“孟哥,我看这两方印章都挺老气的啊,有什么问题啊?”

    两个年轻人也都烔烔地看着孟子涛,想听他给出的答案。

    “咱们先说说这方花押。”

    反正闲着没事,又能增加一点自己的名气,孟子涛也没客气,就开口解释起来:“辨别铜器的真伪,铜锈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根据我的经验,古印的锈色到底是真是假,关键还是要看锈色是否与印一体。”

    “一般来说,真印的锈色多呈现为黑色或者绿色,而且看起来就像长在印里一样,能对印起到保护的作用。而伪锈是做出来的,看着就不自然,而且大多一抠就掉,大家看这方印章的锈色……另外,古印的文字天然成趣,毫无做作之感,而这方印……”

    听了孟子涛的解释,王姓年轻人脸上立马就泛起了苦笑,没想到自己觉得开门到代东西,居然有这么多的破绽。

    孟子涛接着说道:“说起来,这花押的制作时间应该是在近几年之内,还算好认,你们要多加小心民国时期伪造的花押。”

    “什么意思?”

    孟子涛解释道:“在民国那会,伪造花押是很常见的事情,比如,某人到在古董店问老板要一枚刻着自己姓的花押,老板就会说,东西现在没有,会留心给他找,找到了会联系他云云。”

    “之后,老板会去找作伪者按照图样制作花押,等做好了,老板就联系客人,说他要的花押找到了,说什么费了不少力气才找到的。客人信以为真,感谢不已,而老板则和作伪者都得了实惠。”

    “由于有这种情况的发生,现在市面上有相当一部分元押印其实就是这么得来的,所以购买花押的时候,千万得小心。”

    王姓年轻人又连忙问道:“孟掌柜,那这种花押应该怎么识别呢?”

    “哼!”郑雅欣有些不满地说道:“你这人有些不要脸呢,这种经验是随随便便告诉你吗?”

    “雅欣,怎么说话呢?”

    孟子涛小小地训了她一句,笑着说道:“王先生,我妹妹年纪小,希望你不要和她计较。”

    王姓年轻人连忙摆了摆手:“没事,没事!是我鲁莽了。孟掌柜,那另外一方印章有什么问题?”

    孟子涛说道:“这方印章的材质和印文都没有问题,问题就出在边款上。”

    “边款吗?”王姓年轻人马上明白过来,苦笑道:“看来,捡漏这种好事还真得不容易遇到啊。”

    孟子涛说道:“王先生,你应该不了解齐白石刀法的特点吧?”

    年轻人点头道:“确实,我只是觉得印章上的边款挺有意境的,所以就认为是真品。”

    孟子涛暗自摇了摇头,这边款根本和意境不搭界,要他说的话,只不过是一个篆刻熟手而已。当然,这是眼力问题,也没什么好说的。

    孟子涛说道:“齐白石的刀法为‘单刀侧冲直进’,尽显凌历迅猛之力、刚直不阿之势。而你这方印章根本看不出这个特征,不出意外,应该是后加款,这无疑会影响印章的价值。”

    说起来,在古玩界,这种为了利益画蛇添足的事情很多。除了印章之外,书画类作品也是如此,比如说,有些老字画在流传的过程中,因为保管不善,难免出现烟熏火燎,或者有所缺失,像有的缺了轴头、有虫蛀痕迹、甚至画面也出现裂痕,但整体上还基本完好。

    在行家眼中,这类东西基本没什么问题,毕竟传了上百年也不容易。可是在某些经营者手中,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是从新装裱就是找低劣工匠修补,往往弄得面目全非,甚至给人以造假的嫌疑,好好的一件东西价值大损。

第九十二章 请去掌眼

    年轻人从孟子涛口中得知了印章的价值,不禁苦笑一声,随后就把两件东西收了起来。

    这时,郑雅欣说道:“喂,我孟哥说了这么多话,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你们难道就没什么表示?”

    孟子涛连忙说道:“没事,大家都是藏友,权当交流一下心得。”

    两个年轻人对视了一眼,王姓年轻人笑着说道:“孟掌柜,我先前看上了一件东西,你有没有时间去帮我看看?”

    孟子涛想了想,问道:“什么时候?”

    年轻人回道:“我今天还有些事情,明天吧,怎么样?”

    孟子涛答应道:“行,那明天你联系我。”

    “好,没问题……”

    交换了联系方式,双方又客气了几句,两个年轻人就告辞离开了。

    郑雅欣笑眯眯地说道:“孟哥,你准备怎么谢我?”

    孟子涛笑着说道:“请你吃饭总行了吧,不过,做生意要和气生财,像你这样,说不定哪个时候就吃了亏。”

    郑雅欣撇了撇嘴:“你怎么和我大伯一个样,都喜欢说什么和气生财之类的老生常谈,要我说,古玩这东西许多都是独一无二的,何必和那些人啰嗦,爱买不买。”

    郑雅欣说话的时候,旁边的宋逸明连连对着孟子涛使眼色,让孟子涛不要在意。

    孟子涛笑了笑,对郑雅铁所言并不以为意,况且其中的道理也根本不用他解释,等郑雅欣踏上了社会,就会明白了。不过,宋逸明能够一直跟着这么刁蛮的小公主,也真是挺厉害的。

    “孟哥,你帮我看看我们刚买的东西吧。”宋逸明把东西放到了桌上。

    宋逸明拿出来的是一块玉佩以及一串手串,孟子涛看了一下,两件都是清晚期的东西,加起来价值也就四五百块钱。

    “不错,都是真的。”孟子涛笑着说道。

    “也!”

    话音刚落,郑雅欣就欢呼雀跃起来,半响,她得意洋洋地说:“孟哥,你说我们糟蹋钱,这是糟蹋钱吗?”

    “确实是我说错了。”孟子涛痛快地承认了下来,说:“不过,这两件东西你们应该是从老六那买的吧?”

    郑雅欣有些讶然:“你怎么会知道?”

    “我隔三岔五就去老六的摊位上逛一圏,你说我会不认识吗?”孟子涛笑着说道:“而且我还能猜到,这两件东西是老六帮你们挑的吧?”

    宋逸明闻言,就向孟子涛竖了竖拇指。

    郑雅欣呆愣了一下,说道:“那又怎么样,至少我们买到真东西了。”

    孟子涛说道:“问题当然没有,不过你们和郑老的关系可不一般,老六不用担心,但其他人献殷勤就不好说了,你们一定要小心一点。”

    郑雅欣有些无所谓地说道:“你放心,我可不是傻子。”

    孟子涛暗自摇了摇头,郑雅欣这性格再这么发展下去,早晚得吃亏,也许正因为这样,所以才让处事冷静的宋逸明跟着吧。

    宋逸明和郑雅欣一直在店里呆到了下午三点才回去,这个时候,古玩街也没什么生意了,孟子涛也关门歇业。

    第二天,孟子涛一早就来到古玩店,泡了杯茶,拿出刚买的报纸看了起来。

    将近八点的时候,孟子涛的手机响了起来,拿出一看,正是昨天那个王姓年轻人的来电。

    接了电话,孟子涛就拿着包关了门,走到古玩街的入口前,就看到年轻人在停在路边的一辆轿车里,正向他挥手。

    车是价值三十多万的美系车,以这一点来看,年轻人家境应该不错。

    上了车,两人寒暄了几句,年轻人就把情况介绍了一下。

    “你去陈瘸子那里看货?”孟子涛皱了皱眉头。

    年轻人名叫王庆晨,他从后视镜里看到孟子涛的反应,连忙问道:“怎么,他有问题吗?”

    孟子涛谨慎地说道:“这话可不好说,不过陈瘸子那里的货,其实也是从别人那收来或者放在他那的,这一点,你知不知道?”

    陈瘸子的货都来自那些铲子手里,杂七杂八的什么都有,有宝贝,也有赝品,赝品中还有一些高手制作的高仿,一不小心就让人打了眼。

    因此,孟子涛跟着程启恒去过两次之后,感觉里面的水太深,就再也没有去过。

    王庆晨说道:“这事我知道,而且,听说他那也有不少赝品。不过,那里有一件东西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必须要去。”

    “什么东西?”

    “一件笔洗。”

    “没有别的了?”

    “没有了。”

    孟子涛说道:“那看看再说吧……”

    经过三十多分钟的车程,车子驶进了一个村庄。

    当车子快要开到村西的一幢别墅时,孟子涛就远远地看到,门口围着不少人,还有人在那大喊大叫,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

    “怎么回事?难道是打了眼,所以过来闹事?”孟子涛有些好奇地想道。

    “孟掌柜,咱们就在这下车吧,我打听一下情况。”王庆晨说道。

    “好的。”

    两人下了车,王庆晨就朝着不远处一位中年男子走了过去:“金叔。”

    中年男子笑道:“是庆晨啊,今天你怎么回来了?”

    看着两人熟悉的样子,再加上王庆晨的姓氏,而这个村子主要姓氏又是陈和王,孟子涛不难猜测,王庆晨应该是这个村的人。

    王庆晨说道:“我本来想去陈瘸子那买点东西。”

    金叔说道:“哦,那就不巧了,而且这事陈瘸子一时半会可能搞不定。”

    “金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王庆晨一脸好奇地问道。

    “还不是那点破事嘛……”金叔有些幸灾乐祸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正在闹事的,是隔壁市的一位古玩店老板,姓贾。他平时也经常来陈瘸子这拿货。前段时间,他店里来了一位陌生男子,自称是一个海外老板的秘书。

    男子说,他的老板很有钱,主要收藏书画作品,最好是明代的画家,像沈周、唐寅之类的,问贾老板这有没有卖。有的话,价钱好商量,比市场价高个一两成也没问题。

    贾老板本来对他的身份有些迟疑,毕竟是海外,卖给这种人也要担着一些风险,而且他对书画并不在行,不过当他听到后面的话时,就心动起来,再一想,他记得陈瘸子手里好像有一张沈周的画。

    于是,贾老板说,我确实有一幅沈周的画,只是暂时不在手里,如果男子确实要的话,可以先付了订金,明天就能见到画。

    男子听了很高兴,当场就很大方地付了三万块钱订金,说好了明天一定过来。

    贾老板收了订金,等男子离开了,就开车来到陈瘸子这,想把那幅沈周的画买下来。

    不过,陈瘸子对那幅画非常宝贝,一开始根本没有出手的意思,贾老板好说歹说,并且除了付一笔不菲的现金之外,还愿意拿自己的收藏换,这才让陈瘸子心动。

    接下来,贾老板就带着陈瘸子去了他家,一番讨价还价之后,两人完成了交易。

    第二天,贾老板就在店里等着那个男子,左等右等对方还不来,这让他心里有些慌了,打电话,男子也不接,这让他以为男子不来了。

    要知道,画虽然是真的,但他可花费了不少才拿下来的,一般情况,不亏点还真不一定卖得出去。那东西不就砸在他的手里了吗?

    正当贾老板慌神的时候,那男子匆匆地赶来了,一个劲道歉,说是临时有事,所以晚来了。

    贾老板笑着表示没事,就把画拿了出来。男子一看,双眼冒光,连连称赞这是好东西,表示只要价钱合适,马上就可以签协议,把画买下来。

    贾老板非常高兴,接着,两人商量了一下价格,最终男子答应了他一个满意的价格。

    商量好了价格,男子就说,现在吃饭时间,为了表示先前迟到的歉意,他请客吃饭,贾老板客气了几句,就答应了。

    两人一起喝酒吃饭,最后在贾老板有些迷糊的时候,双方签订了协议,完成了交易。

    只不过,贾老板还没高兴几天,男子就带着一名律师又来了,愤怒地说,贾老板卖给他的东西是赝品,要假一赔三,并且还拿出双方签订的协议。

    金叔说道:“贾老板说他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签订的协议,而且也不知道这幅画是赝品,不会赔钱。只不过,第一次打官司输了,就过来闹了。”

    王庆晨又问道:“那陈瘸子是怎么说的?”

    金叔笑道:“陈瘸子老奸巨猾,怎么可能落下什么口风,当然是把自己的责任推的一干二净了。而且,当初他们交易的时候,可没有留下什么协议。现在陈瘸子就让他闹,估计再闹一阵就要收拾他了。”

    孟子涛摇了摇头,先不管其中的猫腻,说到底还是这位贾老板自己贪心惹的祸,你说你对书画都不了解,干嘛要趟这趟浑水?或者,你拉纤,收个佣金不就好了,现在到好,赔了夫人又折兵。

    “那他到底要赔多少钱?”王庆晨好奇地问道。

    金叔说道:“这我到不太清楚,有人说要几千万吧,反正我看这家伙肯定是赔不起的。”

第九十三章 虬角山子

    孟子涛听了金叔的话,心里一动,想着回去后,就跟王叔他们说一下,问问有没有人认识这位贾老板,等贾老板准备转让他的那些藏品时,也好抢占一下先机。

    看着贾老板还在那闹,王庆晨就对着孟子涛歉意一笑:“孟掌柜,真是抱歉,看来今天咱们得白跑一趟了。”

    孟子涛笑道:“没事,这不是不凑巧嘛,和你又没什么关系。”

    这时,就只金叔开口道:“庆晨,村里到是有人要出售古董,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什么人?”王庆晨连忙问道。

    “嗯哼!”金叔清了清嗓子,而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庆晨,我听说你们这行是不是有那个规矩?”

    “哪个?”王庆晨有些茫然地问道。

    “就是那个!”金叔朝陈瘸子家的方向努了努嘴

    王庆晨马上就明白过来:“嗨,这事有什么不好说的。不过,古玩这行是破三成二,卖方出3%,买方出2%,这你可得清楚啊。”

    金叔嘿嘿笑道:“明白,我也只要2%就行了,这也是我手头有点紧,不然我肯定不会提起这件事情的。”

    看着金叔眼中狡黠的目光,孟子涛心道,信你才怪。

    接下来,金叔带着两人前往他说的那户人家,路上,他还介绍了一下情况。

    “卖古董是陈其宏家,他儿子得了白血病,听说治好要好几十万,就他家那个情况,哪有这么多钱?所以,陈阿四(陈其宏的父亲)只能把祖传的宝贝卖了。”

    听到这里,王庆晨说道:“金叔,你搞错了吧,陈其宏家以前不是做长工的吗?什么时候还有祖传的宝贝了?”

    金叔笑着说道:“这宝贝是当年陈老地主家的,说祖传也差不多嘛。”

    听到“地主”两字,孟子涛和王庆晨马上就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不出意外,应该是当年分到的。

    金叔接着说道:“说起来,陈阿四也真够瞒得紧的,这些年,咱们村上不知道来过多少收旧货的,还专门去他家问了,他都说没有,要不是孙子生了病,估计得等他要死了,才会把东西拿出来。”

    王庆晨问道:“金叔,既然你都知道这事了,应该也有人去看过了吧?”

    金叔说道:“去是有人去了,只不过陈阿四要价太高,而且还要求给他孙子联系一位名医,那些去的人都被他的条件吓跑了。”

    听说还有这样的要求,王庆晨摇了摇头道:“金叔,我可不认识什么名医。”

    “呃,你爸认识的人多,可以让他帮个忙嘛。”金叔说道。

    “这实在太麻烦了,我还不如不买。”王庆晨摇了摇头,这年头,人情债不好还,他可不想为了一件古玩,就让父亲欠别人的人情。

    见王庆晨停下脚步,金叔连忙说道:“先去看看再说吧,说不定因为东西卖不出去,陈阿四降低了要求呢?”

    由于并不想空手而回,王庆晨还是同意了下来。没一会,三人就来到一幢墙壁看起来已经有些斑驳的民居前。

    金叔带着两人走向门口一位专心致致做着木工活的老人前,笑着打了声招呼:“四叔,忙啊?”

    老人抬起头来:“阿金啊,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

    “呵呵,这不是给你介绍生意嘛。”金叔笑着说道:“喏,这是康明家的儿子,想买你那几件东西。”

    王庆晨连忙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哦,有点印象。”陈阿四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的要求,阿金有没有跟你说?”

    王庆晨说道:“说过了,不过您说要找一个好医生,这一点我还真不太好办啊!不知道您能不能通融一下?”

    陈阿四很坚决地摇了摇头:“不行,这事没得商量。”

    金叔劝道:“四叔,你完全可以加些钱嘛,又何必死守着这个条件呢?”

    陈阿四说道:“我们都是平头百姓,就算有钱,那些名医说找就能找得到吗?”

    王庆晨遗憾地说道:“那我就没办法了。”

    这时,孟子涛开口道:“大爷,能不能让我们先看看东西?”

    陈阿四看了看王庆晨,显然在问,这人是谁?

    王庆晨连忙介绍道:“这是我请来帮忙的孟掌柜,他在市里的古玩街有一家店。”

    听说孟子涛居然开了家古玩店,陈阿四和金叔都有些惊讶,古玩店老板不都是年长的吗?怎么还有这么年轻的掌柜?

    不过这种事情自己也管不着,陈阿四就说道:“孟掌柜,你是同意我的要求喽?”

    孟子涛笑着说道:“大爷,您总得让我看了到底是什么东西再说吧,总不得见连东西的价值就不知道,贸然答应您的要求,这对您、对我都不负责任,您说是吧?”

    “嗯,这话到也在理,那咱们进去再说吧……”

    陈阿四把东西归了归,就带着三人走进屋里,请三人入了座,这才说道:“我去把东西拿出来,你们在这等一会。老婆子,来给客人倒茶。”

    等孟子涛喝了几口茶,陈阿四就带着一只盒子走了进来,盒子不大,是用木头制作的,表面漆了一层清漆,模样比较普通,没什么可看之处。

    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三件东西,一件白玉玉佩,一件紫砂加彩烟壶,还且一件绿色的山子,具体是什么材质,孟子涛一时还没看出来。

    请示之后,孟子涛和王庆晨就把东西拿出来打量了一番。

    孟子涛先看的是玉佩,此佩玉质极为细腻饱满,油润度十足,密度很高,白度好,十分的纯净,雕刻山羊口衔灵芝,取吉祥福寿寓意。此玉器生动形象,雕工细致,包浆自然,也算是清中晚期的一件精品之作。

    孟子涛估算了一下,这件玉佩市场价格应该在十万左右。

    看过玉佩后,他就把山子拿到了手中,仔细一看,就明白,这应该是使用牙质材料制作的,而且材料较象牙更加坚硬细密,截断面没有牙纹,再加上表面的翡翠绿色,他马上就想到了一个名字“虬角”。

    虬角,又名秋厥(觉),材质本身并不贵重也不神秘,是将海象牙染成翡翠绿颜色甚至纹理,由于海象牙的结构密度的特点,浸染时使其断面呈脑状纹路,海象牙的密度比象牙稍大,触摸手感稍坚,稍远观之,其质感有如翡翠。

    这种海象牙染成绿色的工艺,当初只有清代朝廷造办处独有。清朝之后,此工艺因当初的工匠解散而流传到民间,但只有那几位少数工匠才掌握这项工艺,而今,这种工艺已经基本失传了。能否恢复,孟子涛还没有听说过相关的消息。

    一般来说,象牙掉空腔部分(包括牙根和牙管部分)约占整根象牙总长度的三分之一,其余的三分之二为实心的牙心部分。而海象牙尖锥形的空腔部分约占整根牙总长度的三分之二,牙心部分只占三分之一。

    因此,虬角雕刻品多为体量较小的作品,所制产品如烟嘴,勒子,印章,葫芦的小口盖,蒙心,气眼等小物件。

    孟子涛手里的这件虬角山子,高度将近八厘米,如此大料,可谓罕见。

    山子,古人谓之假山,是文人书房中常见之雅设,多以山水画为据,使突兀嶙峋之画面跃然成体,秀丽于书案之前。

    这件虬角山子依虬角形状琢雕成耸立山峰状,山石陡峭,凹凸有致,与整体形态配合天衣无缝、恰到好处。

    通体巧雕亭台楼阁、山崖峭壁、苍松长阶,长袍老者策杖而行,步履登阶,两童子紧随其后,山背后溪水斜穿成涧,流水湍急,拾阶而上,顶有一亭,古松环绕,崖边天梯直达山顶。

    此山子整体布局妥当,雕刻精细入微,打磨细致,每个细节都一丝不苟,所展现的工艺水准也只有清代乾隆盛世才能遇见。

    此类虬角作品,传世到现在寥寥无几,至于价值,孟子涛一时也难以估算,不过,让他花上一两百万买下此物,他还是愿意的。

    看过虬角山子之后,孟子涛又把那只鼻烟壶打量了一番,这件东西同样也是真品,整体表现可圏可点,估价五万左右。

    把东西放了回去,孟子涛就问道:“大爷,不知道这三件东西您要价多少?”

    陈阿四伸出一根手指:“一百万,再加上刚才的条件。”

    “一百万!”王庆晨本来对这几件东西也十分喜欢,心里还想着,如果价钱合适,就回去求一下父亲。现在听到一百万这个价格,他直接就打起了退堂鼓。

    陈阿四说道:“对,一百万一分不能少,当然,如果你们想加一点,那我也很乐意。”

    王庆晨闻言,腹诽道:“还加一点,难道你当我们是棒槌吗?”

    孟子涛问道:“大爷,您到底想要什么样的名医?”

    陈阿四回道:“要那种国内顶尖的治疗白血病的医生。”

    孟子涛说道:“那我打个电话联系一下朋友。”

    陈阿四点头道:“没问题……”

第九十四章 阴沉

    打了几个电话,最终还是只能请舒泽帮忙。

    舒泽稍微问了一下事情的原委,就答应了下来,随后,他联系了一位国际著名的名医,并把对方的电话报给了孟子涛。

    得了准信的陈阿四非常高兴,连忙打电话让儿子回来,并极力邀请孟子涛他们留下来吃午饭。

    有道是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孟子涛和王庆晨商量了一下,就答应了下来,至于金叔也没客气,再说,他佣金还没拿到手,也舍不得离开。

    四十分钟后,陈其宏拎着一些熟食赶了回来,连忙询问父亲到底怎么回事,得知了事情原委后,他也十分激动,紧紧地握着孟子涛的手,连声表示感谢。

    孟子涛笑着说道:“这位大哥,你无须客气,咱们这也是各取所需嘛,你还是先和医生联系一下吧。”

    “对对对。”陈其宏连连点头。

    不过,正当他准备拨打医生的电话号码时,就见一位中年妇女带着两个人走了进来。

    看到跟着进来的那两人,孟子涛暗自皱了皱眉头,心道一声“晦气”,因为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卢长代和薛文光。

    薛文光看到孟子涛居然也在这里,心里同样也道了声“晦气”,他向卢长代耳语了几句,就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哟,还真是巧,小孟你也在这里啊。”

    孟子涛淡淡地说道:“薛掌柜,我和你又不熟,下次记得别一口一个‘小孟’。另外,你们来晚了,这三件东西都已经被我买下来了。”

    既然薛文光用下作的手段来对付他,那他又有什么好客气的。

    薛文光闻言一怔,接着就冷哼一声,暗道:“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小子,早晚有一天,让你付出代价!”

    这时,那中年妇女叽叽喳喳地说道:“四叔,你们把东西给卖啦?”

    “嗯,已经谈好价钱了。”陈阿四点头道。

    中年妇女听了这话,眼睛立马亮了起来:“四叔,既然还没付钱,你不如再考虑一下这位卢老板,他可是咱们市有名的大老板,肯定能够给你一个满意的价格,而且还能帮你找到一个好医生。”

    “能比万绍元教授还要好?”陈其宏问道。

    “万绍元?听都没听说过,不会是哪个旮旯里冒出来的吧?”中年妇女有些不屑地说道。

    金叔听了这话,不由笑了起来。

    中年妇女怒目而视:“金大头,你笑什么笑?我有说错吗?”

    金叔嗤笑一声:“朱巧菊,没见识,你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了,我就算再孤陋寡闻,也知道万绍元是享受国家津贴的名医。到你嘴里,居然变成了旮旯里冒出来的,我看你这是说你自己吧。”

    朱巧菊立马变得张牙舞爪:“金大头,你什么意思,你不就多喝了几年墨水吗?难道就……”

    “够了,要吵出去吵!”陈阿四怒喝一声,就对着卢长代他们下了逐客令:“这位老板,东西已经卖给这位小兄弟了,老话说,人无言而不信,所以只能说声抱歉了。”

    卢长代呵呵一笑:“大爷,您这话不错,不过,我大老远跑一趟,空手而归实在有些不甘心啊,我要求不高,能不能让我欣赏一下这三件宝贝?”

    陈阿四说道:“我这到是没问题。”

    卢长代又笑着看向了孟子涛:“孟掌柜,如何?”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自己和卢长代还没有过明面上的冲突,哪怕心里有些不愿,孟子涛也只能答应下来。

    十几分钟后,卢长代和薛文光把三件东西都看了一遍。

    看了薛文光一眼,卢长代就笑着说道:“孟掌柜,不知道这三件东西能否割爱啊?”

    孟子涛婉拒道:“卢总,很抱歉,这三件东西,我也都非常喜欢,短时间内也没有转让的想法。”

    “哦,那我多出十万呢?”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

    “二十万!”

    孟子涛做了个相同的动作。

    “五十万!”

    孟子涛还是笑了笑,做出了同样的选择:“卢总,哪怕你加的钱再多,我还是没有转让的想法。”

    卢长代连他的成交价都不知道,就开始加价,孟子涛觉得,除了试探之外,这中间还有一股深深的恶意。

    见孟子涛这么说,卢长代就看向了陈阿四:“陈老,你有什么看法?”

    陈阿四笑着说道:“哪怕你出的钱再多,我还是原来的想法。”

    朱巧菊急切地说道:“四叔,您风骨再高,也不用和钱过不去啊。”

    陈阿四挥了挥手:“行了,这事我心里有数,你就别掺和了!”

    “死老头子,祝你早死早超升!”

    见自己上万的佣金就这么打了水漂,朱巧菊觉得心痛不已,心里直接就骂开了。

    “既然这样,那我就告辞了。”

    卢长代笑着跟大家打了声招呼,随后就走出了门外,上了他的车,脸色顿时就阴沉了下来。

    薛文光把朱巧菊打发走了之后,也上了车。

    车子开动,卢长代就问道:“这个孟子涛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文光连忙把孟子涛的情况介绍了一下,当然,他肯定是把事情向自己有利的方向说,而且把孟子涛描绘成一幅小人得志的模样。

    “行了,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参与,但既然他让我不舒服,那么别怪我让他不舒服。”卢长代眼中闪过一丝阴冷之色。

    薛文光心里一阵兴奋,不过他马上就冷静了下来,想了想,说道:“卢总,上次他的古玩店开业的时候,郑老也亲自去道贺了。”

    薛文光之所以把这事说出来,也是无奈之举,因为如此到时卢长代倒霉,他同样也会跟着倒霉,而且还要承受卢长代的怒火。

    卢长代愣了愣:“哪个郑老?”

    “郑安志。”

    卢长代讶然道:“你不是说,他没什么背景吗?怎么和郑老又搭上关系了?”

    薛文光吃味地说道:“这事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因为王之轩的关系吧。”

    卢长代淡淡地说道:“你觉得可能吗?王之轩认识的人那么多,怎么其他人有事的时候,郑老没有一起去?”

    车里安静了一会,卢长代说道:“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解决,如果能让他的店关门,那我给你这个数,怎么样?”

    卢长代伸出手比划了一下。

    薛文光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之色,随后苦笑道:“卢总,我也想让这小子倒霉,只是,我势单力薄,有时候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卢长代骂道:“势单力薄?你这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啦!”

    薛文光脸上显得很尴尬,说起来,他进入古玩这一行已经不少年了,在古玩这行能够真正算得上是朋友的,还真没几个(其实是一个都没有),个中原因,还是因为他做人太失败了。

    不过,薛文光肯定不会承认自己的品行不好,反而觉得别人老是想着占他的便宜。

    卢长代也知道薛文光的品行有问题,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不过,他觉得小人有小人的用处,况且薛文光在古玩方面的眼力还行,因此,有时也会用上一用。

    “过段时间,我会请人跟你配合,到时你们商量着做吧。”

    卢长代心里一喜:“卢总,您放心,肯定能够让您满意!”

    …………

    话分两头,卢长代他们离开之后,厅堂里的气氛就有些尴尬,归根结底,大家还是受到了刚才卢长代开出的价格的影响。

    要知道,那可是五十万,足足比成交价多了一半,对普通人家,特别是还有点困难的家庭,吸引力有多大,可想而知。

    只不过,就算吸引力再大,刚才陈阿四都那么说了,他们一家也不好反悔。更何况,孟子涛还联系了那么一位重量级的名医,他们生怕反悔之后,名医就没了。

    父子俩想了想,五十万虽然是笔巨款,但能够换自己孙子(儿子)一条命,还是合算的。这么想着,父子俩心里虽然还不舍,但也舒服了许多。

    这时,就听金叔说道:“那个什么老板连价格都不知道就加价,我怎么想都觉得有问题。”

    王庆晨也说道:“就是,而且他们还和孟掌柜有恩怨,说刚才那么做没猫腻,也得有人信啊。”

    听了两人话,父子俩也明白过来,刚才卢长代那么说,分明就是为了给自己心里扎刺嘛。

    陈其宏有些厌恶地说道:“哼,还什么大老板呢,就知道用歪门邪道,肯定是个奸商。”

    陈阿四说道:“行了,咱们就别管他了,你快和医生联系吧……”

    陈其宏闻言连忙和医生通了电话,进行了详细地交流。

    陈阿四急切地问道:“医生怎么说?”

    陈其宏说道:“医生说,最好转院去金陵,病房那边他会安排。”

    陈阿四连声说道:“好好好!你快打电话让小亮转院,到了金陵该花多少钱就花多少钱,只要把病治好就行。”

    “好的。”

    “吃饭,吃饭!孟掌柜,一会咱们可得多喝几盅啊……”

第九十五章 巧事

    在银行办理好了转帐业务,孟子涛他们就和陈阿四父子告了辞。

    看着汽车远去,刚才只是坐在椅子上等待的陈阿四,连忙把儿子拉到一边,问道:“怎么样,钱到帐了吧?”

    陈其宏兴奋地把刚才收到的银行提醒短信给父亲看了:“同行转帐,马上就能到的。”

    陈阿四凑上前,看到了手机屏幕上的数字,讶然道:“咦,120万?没有搞错吧?”

    “没搞错,就是120万。”陈其宏笑眯眯地说道。

    “他怎么会多给了20万?”陈阿四有些想不明白。

    “可能是他觉得给的少了吧。”陈其宏说道:“而且就算多给了20万,他又不亏。”

    想到刚才那位卢老板多加了五十万,他就觉得眼热,也就是这件事他不能做主,不然他刚才肯定要拿捏一下。

    知子莫若父,看到儿子的表情,陈阿四就知道他想的什么,说道:“那价钱是我答应的,出尔反尔这种事,我可做不来。再说了,你觉得咱们平头老百姓,争得过这些有钱人?”

    陈其宏对这话并不认同:“现在又不是以前,东西是咱们的,咱们凭什么不能做主?”

    陈阿四对此嗤之以鼻:“你这说的完全是笑话!照你这么认为,报纸和新闻上的一些事情,难道都是人家编出来的啊?”

    陈其宏有些哑口无言,过了片刻,他犟嘴道:“如果东西是我的,我到不相信,我不答应他,他还能来强抢不成!”

    陈阿四说道:“他强抢是不会,但既然你得罪了他,难道他不会报复吗?况且,这事还是他占着理。”

    陈其宏说道:“他占什么理了,东西可是我的。”

    陈阿四摇了摇头:“打个比方,你去小卖部买烟,店里就只剩下一包,你先到,你提出了一个价格,小卖部的老板也答应了,不过还没等你付钱,又来了一个人,也想要买烟,这个时候,老板就说你们俩个谁出钱多给谁。”

    “这个时候,你是什么心情,如果有能耐的话,你会不会揍那个老板?”

    陈其宏张了张嘴,他很想说,上百万的生意和几十块钱的生意能一样吗?但再一想,对那些有钱人来说,还真差不多。况且,如果照他那么做,相当于夺人财路,既然如此,对方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又有什么不正常的?

    “所以说,做生意得言而有信,你自己同意多少钱,那就别反悔。”

    陈阿四说道:“说起来,那年轻人只给一百万也无可厚非,他能多给你二十万,说明他这人品行不错,咱们做生意,就应该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陈其宏听了这话,眼珠一转:“爸,您说他这么做,是不是觉得您手上还有宝贝的缘故?”

    说起来,孟子涛这么做还真和陈其宏想的差不多。而之所以他认为陈阿四手上还有宝贝,那是因为陈阿四表现的太淡定了,好像根本不怕那三件东西卖不出去。

    虽说那件虬角山子确实很珍贵,但那也得遇到识货之人才行,万一遇不到呢?陈阿四会降低要求吗?

    孟子涛觉得以陈阿四先前的态度来说,很可能不会这么做,因此,他才认为陈阿四手里还有另外的宝贝可能性很大。当然,就算没有,他这么做,也能起到千金买骨的作用,况且,也就少赚二十万而已。

    “你管这么多干嘛!一百万还不够你用啊!”陈阿四瞪了儿子一眼:“再说了,你还有大哥和小妹呢,你就不想想他们的感受?”

    陈其宏讪讪一笑道:“爸,我又不是那个意思,只是问一下而已。”

    “哼!该告诉你们的时候会告诉你们的……”

    陈阿四冷哼一声,背着手转身就往回走去。……

    话分两头,汽车发动,王庆晨就好奇地问道:“孟掌柜,那山子的材质我觉得应该是一种染过色的动物角吧?”

    孟子涛听得出他话中的意思,笑着说道:“王先生,你以前有没有听说过虬角?当然,你别误会,我说的可不是神话传说里的虬。”

    王庆晨有些迟疑地说道:“我好像听说过,海象的角也被称为虬角,是不是这个?”

    “对,就是海象的角。”孟子涛笑着说道:“如果只是普通的海象角制品,那价值也不会高到哪去,关键在这种染色的工艺……”

    孟子涛把虬角的工艺解释了一遍,并言明了它的价值。

    王庆晨讶然道:“也就是说,这种东西的传世品只有寥寥几件?”

    孟子涛点头道:“确实如此。”

    “哎,早知道这样的话,那我也要争上一争了。”王庆晨笑着说了一句,心里对孟子涛十分羡慕,转眼之间居然就捡了个宝,可惜他在古玩方面的知识储备太差,不然东西转一下手,至少也能赚上百万。

    “这也是我运气好。”孟子涛笑了笑,问道:“对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再去陈瘸子那?”

    “这两天我要出差,可能得过几天了。”

    “这样啊,星期五可能要去一趟瓷都。”

    “呃,那到时我再联系你吧。”

    “没问题……”

    …………

    周四,孟子涛和往常一样,坐在店里的趟椅上,悠闲地看着书。如果有客人进来,他就起身,结对方做下讲解。

    一眨眼的功夫,一个上午的时间就快过去了,孟子涛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茶,这时,他听到有人走进了店里,连忙抬起了头,发现是一位警员和一对中年夫妇。

    这位警员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出警的两个警员之一,叫赵林伟。

    孟子涛连忙迎了上去,笑着打了声招呼,说道:“赵警官,难道那事有眉目了?”

    赵林伟说道:“这到不是,只是有个情况想跟你了解一下。”

    孟子涛连忙说道:“什么情况,我一定知无不言。”

    赵林伟让出了些位置,说道:“我先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是冯先生和钱女士,他们想了解一下,那个小男孩的一些情况。”

    孟子涛看向这对中年夫妇,只见两人的穿着都非常考究,而且冯先生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威严之气,想来应该颇有身份。

    当然,这并不是孟子涛关注的重点,当他听了赵林伟的介绍之后,马上就有些明白过来:“赵警官,您的意思是,那个小男孩是?”

    “对,他很可能是我们当年走失的孩子。”

    说着,钱女士连忙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了孟子涛:“小兄弟,麻烦你看一下,你见到的那个小男孩,和照片里的像不像?”

    “没想到还真是,这事可真够巧的。”

    孟子涛心里嘀咕了一句,拿过照片就看了一眼,就觉得有些为难。实在是照片里的孩子太小了,才两三岁的样子,而那个小男孩已经六七岁了,再加上他们的生活环境不一样,实在有些难以辨认。

    看到孟子涛脸上流露出的为难之色,冯先生就说道:“小兄弟,我知道凭照片有些难辨认,不过还请你能够帮帮忙,如果孩子能够找到,我们一定重谢!”

    孟子涛摆了摆手:“冯先生,你不用这样,这种事情我肯定会尽最大的努力,至于什么重谢,我真得不需要。”

    说着,孟子涛就拿着照片仔细看了一遍,又回忆了一下那个小男孩的模样,接着说道:“钱女士,不知道你那还有没有别的照片?”

    钱女士连忙又拿出几张照片递给了孟子涛:“我们一听到消息就赶来了,来得急,就带了这几张,你看够不够。”

    “我先看看再说。”

    孟子涛把照片一一看过,又还了回去:“冯先生,想必你们应该对情况有所了解,既然那个孩子跟着那女的碰瓷,生活条件肯定不会太好,再加上年纪又大了几岁,所以从照片来看,我只能说,他们有些相像。”

    孟子涛的话,冯先生夫妇也能理解,一时显得非常伤心,钱女士忍不住抹起泪来。

    孟子涛见此,心里也很不好受,他想了想说道:“冯先生,不知道孩子还有没有什么特征?比如说胎记什么的?”

    冯先生苦笑道:“有是有,但胎记在后背,这个天想必你也不会注意的到。”

    孟子涛闻言挠了挠头,过了片刻,他脑中灵光一闪,连忙又问钱女士要过照片,仔细一看,就笑了起来:“有了!”

    “什么?”

    孟子涛指着照片问道:“孩子嘴角有颗痣吧?”

    “对对对!”钱女士连连点头,兴奋地问道:“那个孩子也有吗?”

    “是的。”孟子涛说道:“我记得那个孩子同一个位置也有一颗痣,只是比照片上的大了一点,所以我疏忽了。。”

    孟子涛的话,让夫妇俩非常振奋:“是了,肯定是了!要不然不可能两个人模样相似,连同一个位置都有颗痣。”

    冯先生平复了一下情绪,随后就对着赵林伟说道:“赵警官,麻烦你们一定要把那个女的给我找出来!”

    赵林伟连忙说道:“冯先生,您放心,我们一定尽最大的努力!”

第九十六章 主意

    ps:感谢“逆天绝刃”、“我不做作”、“宁乡.县东山村刘利金”的打赏!

    “什么最大的努力!”

    钱女士突然爆发了:“事情都过去几天了,监控又遍地都是,如果你们认真找的话,会找不到吗?”

    赵林伟被说的有些尴尬,但钱女士说的也是事实,如果当天就能发动力量寻找,现在找到的机率确实很大。只不过,这种事情又不是他一个小小的警员能够做的了主的,怪在他头上干嘛?

    再说了,谁又能知道,这件事情居然会这么巧,早知道的话,他还巴不得当时就尽全力寻找,找到小孩之后,还能受到褒奖呢。

    冯先生说道:“好了,少说两句,他们也有自己的苦衷。”

    “难道我们就不苦了吗?难道孩子被人当坑蒙拐骗的工具就不苦吗?”

    钱女士呜咽道:“四年了,整整四年了,妈妈对不起你啊!当初就不应该让你跟着他们出去玩!”

    说到最后,她泪如雨下,冯先生轻轻地把她搂在怀里,强笑着对孟子涛他们表示歉意。

    孟子涛示意没事,就向赵林伟使了个眼色。

    两人走到一边,孟子涛就问道:“赵警官,现在找到那女的困难大不大?”

    赵林伟小声说道:“我们已经排查过监控了,发现她上了一辆出租车,下了车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出租车司机有没有说,她在哪下的车?”

    “在郊区下的车,我们也去走访过,但周围的人,除了几个,都对那个女的和孩子没有印象,只不过,那几个人也没注意他们去了哪里,好像突然就消失了。”

    孟子涛讶然道:“这事有些奇怪啊。”

    赵林伟苦笑道:“可不就是嘛,两个大活人突然就不见了,真是活见鬼了。”

    孟子涛想到了一个理由:“会不会是因为易容了?”

    “这一点我们也想过了,但就算知道又能怎么办呢?”赵林伟叹了口气,如果早一点重视的话,说不定还能发现更多的线索,现在的话,可就不容易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那边的钱女士的情绪也稳定了一些,冯先生就开口叫他们过去。

    钱女士皱着眉头问道:“赵警官,你们要多长时间找到那个女人?”

    “你问我,我问谁啊!再说了,这种事情哪是我能够决定的?”赵林伟心里嘀咕了一句,说道:“我们一定尽最快的速度。”

    钱女士听了这话,脸上又现出了怒色,冯先生连忙安抚了一下,说道:“赵警官,你能不能把现在掌握的情况,跟我们说一下?”

    赵林伟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因为哪怕他不说,冯先生也能够马上从别人口中得知。

    听了赵林伟的介绍,冯先生显得很失望,钱女士脸色更是变得一片苍白。

    这时,孟子涛说道:“赵警官,或许你们可以从另外一个角度调查一下。”

    赵林伟说道:“孟掌柜,你直说好了。”

    孟子涛说道:“您应该知道,关于那次碰瓷,我觉得很可能是有人故意找人来对付我的。”

    赵林伟点头道:“这事我知道,但这个可能只是你的猜测,并没有相关的证据。”

    冯先生说道:“小兄弟,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不能详细说一下?”

    “没问题……”孟子涛就把当天的事情复述了一遍,又说了一下为什么这么认为的原因。

    冯先生听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道:“小兄弟,恕我直言,就算是碰瓷这件事情也是有人指使,应该也是两个人所为。”

    “愿闻其详。”孟子涛说道。

    冯先生说道:“很简单,换作是你,会不会在安排了骗局之后,过段时间,又安排一次类似的骗局?或许有人会反其道行之,但对常人来说,还是不会这么做的。”

    孟子涛说道:“有道理,但我也没和其他人结过什么怨啊,难道是耗子?”

    “耗子是谁?”冯先生问道。

    孟子涛把耗子和双方结怨的过程,都说了一遍。

    冯先生眼中有了光彩,说道:“耗子这种人路很宽,说不定在他身上还真会有线索。”

    “对对对,我马上让人调查耗子的行踪。”说完,赵林伟就拿出手机打起了电话。

    这时,孟子涛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说道:“我有个主意,说不定可以把幕后的人引出来。”

    “什么主意?”冯先生连忙问道。

    孟子涛说道:“其实,那女的拿的瓷器,确实是一件价值不菲的真品。”

    “拿真品碰瓷?”冯先生夫妇愣了愣。

    “孟掌柜,你没有开玩笑吧?”赵林伟打完了电话,听见这话,表情也显得不可思议。

    “千真万确。”孟子涛把那件东西的情况介绍了一下,说道:“说实在的,如果不是因为你们过来,明天我就会和一位长辈,带着东西去瓷都修补。而且这件事情除了我的几个朋友和长辈之外,没人知道。”

    先前孟子涛就交待过大家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一来是孟子涛实在不想出这个风头;二来,他也有些担心那个女的得知了消息之后,过来找他麻烦。

    虽然这种可能性不大,但有道是财帛动人心,那件东西没碎之前可值数千万,为了这些钱,对方剑走偏锋也是很有可能的。

    “孟掌柜,你这运气我也没法说了。”赵林伟摇头一笑。

    孟子涛呵呵一笑:“我这人运气一向不错。”

    冯先生笑了笑,说道:“小兄弟,你的意思是不是把这个消息传出去?”

    “是的,这么做说不定会把那个女的或者幕后的人引出来。”

    孟子涛说道:“不过,这么一来,赵警官你们只能暂时暗地中调查了。”

    冯先生大手一挥:“这个办法不错,我觉得没问题。”

    赵林伟干笑一声:“这事我做不了主,只能回去汇报了之后再说。”

    “哼,一会我跟你们领导说。”

    冯先生哼了一声,接着对孟子涛说道:“小兄弟,这件事情如果有什么麻烦,你也别担心,一切都由我来解决。”

    说完,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烫金名片,递给了孟子涛。

    孟子涛连忙接过名片,只见上面只写了姓名,冯正先,以及一个手机号码,应该是他的私人名片。

    于是,孟子涛客气一番后,也拿出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

    对此,赵林伟非常羡慕,他虽然还不清楚冯正先到底是什么人,但从局里的态度来看,这人肯定是个大人物。只不过,大人物居然也把孩子给丢了,想想还真有些不可思议。

    又聊了一会,冯先生就说要请孟子涛吃饭,孟子涛盛情难却就答应了下来。

    吃过饭,孟子涛就去找了老六,把碰瓷捡漏这个消息传出去,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听说了事情的原委,老六拍着胸口保证完成任务。

    接下来,孟子涛又去了正一轩,跟王之轩把事情解释了一遍,既然有了这个变故,瓷都肯定是去不成了。

    王之轩对此也表示理解,笑着说道:“你到也舍得。”

    孟子涛诚恳地说道:“说舍得那是骗人的,但能够让一家人团圆,比钱更重要。”

    毕竟修补好之后,也是价值几百万的东西,很可能因此没了,孟子涛说不心疼那是骗人的。

    但人生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孟子涛不是圣人,但也是有良心的人,哪怕钱再重要,也没有让冯正生夫妇和他们的孩子骨肉团圆来的重要。而且就算冯正生夫妇是普通人,他也会这么做的。

    王之轩哈哈笑着拍了拍孟子涛的肩膀:“小孟,我支持你!如果这事有什么麻烦,你尽管来找我!我肯定尽最大的力。”

    孟子涛笑道:“估计这事应该不用麻烦您,我觉得冯正生应该有能力解决麻烦。”

    “冯正生……刚才就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啊。”

    王之轩沉吟了片刻,恍然道:“想起来了,这是西京冯家的老三啊!”

    “哪个冯家?”孟子涛问道。

    王之轩笑着说道:“冯家比较低调,不过名下的产业众多,至于地位嘛,和舒成济差不多,甚至可能还要高上一些。”

    接下来,他又说了几个国内有名的集团,这些集团,冯家都拥有股份。

    孟子涛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既然这样,那他的孩子怎么还会丢了?”

    王之轩说道:“冯长生的老婆生在普通人家,据说,孩子是回外婆家的时候,跟着一众亲戚的小孩玩捉迷藏时走丢的。之所以找了这么长时间,也许是运气的原因,也有人说里面有什么阴谋,至于到底是什么原因,就不是我能够了解了。”

    说到这,他又笑着说道:“说起来,这次如果能够找到冯正生的儿子,你可就抱上大腿了。”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王叔,您的大腿就已经够粗了,我能抱上您的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王之轩指着孟子涛笑道:“我说小孟,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孟子涛笑道:“嘿嘿,这还用说吗?”

第九十七章 送上门(上)

    ps:感谢“宁乡.县东山村刘利金”和“二.逼xiao青年”的打赏。

    接连好几天,都没有任何好消息传来,孟子涛对此也毫无办法,只能耐心等待。

    不过,这段时间孟子涛也没闲着,除了去金陵古玩市场去收了一些不错的玩意之外,就是看店,研究学问。或者和王之轩他们还有其他一些藏友共同讨论问题,看看他们的藏品,听听他们见解。

    再加上,孟子涛现在的记忆力越来越好,短时间内,学问居然突飞猛进,已经称得上专家了。

    当然,这种事情孟子涛可不会说出来,在别人面前该藏拙还是要藏拙,不然露出了马脚,那就麻烦大了。

    这年月,虽然许多人都知道古玩值钱,留在民间的东西虽然已经被贩子收去不少,但由于种种原因,贩子们也不可能把所有东西都收个遍,君不见,再密的网都还有漏网的鱼虾呢。所以说,民间还是留着一些好东西的。

    对于这些漏下来的鱼虾,孟子涛说不动心那是不可能的。只不过,他虽然是本地人,但自己有古玩店,总不可能经常下乡去转悠吧。别说这样不行,就算他请了个店员,也不可能亲自下乡去淘宝,不然的话,非得被别人笑死不可。

    不过,老话说的好,活人总不能给尿憋死,既然这条路不通,那就走另一条。

    于是,孟子涛先前就想了个办法,发挥本地人的优势,请一些熟人帮忙打听收购。这样,每回遇到了不搞古玩的熟人和老乡,就向他们说些古玩知识,请他们打探哪里有宝贝,希望能及时反馈好消息。

    为此,孟子涛还隔三差五地和老宋联络一下感情,这也是因为老宋道路宽,除了某些时候,能够让老宋帮忙解决之外,像这种打听古玩的事情,他也比较方便。

    要说,这些熟人和老乡得了孟子涛的灌输之后,也十分来劲,当场就拍着接胸口表示一定不负重托。

    然而结果却让孟子涛有些失望,因为,从他想到这个办法并且付诸实施之后,很长一段时间这些人都没有带来任何消息。再遇到他们一问,都说某某人家,过去也有什么宝贝,但现在已经都没有了,都被那些铲子和贩子收走了。

    好不容易老宋传来一个消息,孟子涛连忙赶过去一看,发现居然还都是赝品。

    对此,孟子涛也无可奈何,不过,这事也正常,毕竟古玩这东西正是因为稀少而贵,如果还像十几二十年前那样,遍地都是宝贝,那古玩这东西也就不值什么钱了。反正,他觉得,这事早晚有开花结果的那一天。

    转眼又到了星期天,孟子涛一早就来到古玩街,刚走进古玩街没多久,他就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个摊位处围着不少人。

    孟子涛心生好奇,连忙走了过去,刚走没几步,正好遇到了一个熟人,连忙问道:“孙哥,那边是怎么回事?”

    熟人笑着说道:“还能怎么,唐回浩又来摆摊了呗。”

    “是他啊!”孟子涛恍然大悟,兴趣却小了许多。

    这唐回浩是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以前是铲子大军中的一员,出道多年,收了不少好东西,一买一卖,赚了不少钱。

    经过这么多年的走乡窜户,唐回浩知识丰富多了,经验老道多了,收的东西档次也提高了许多了,认识了不少买家和卖家,路子也宽了。

    孟子涛还记得,四年前初识时,唐回浩还是穿着朴素,说起话还有些不自信。但前段时间看到他,穿着考究,说话声音中气十足,很有派头。

    照理说,唐回浩这样,生意肯定越做越大了,但其实不然,因为他现在走的是收藏的路子,收的许多藏品都入了他的藏宝室,光买不卖,生意可想而知。

    当然,如果真正的光买不卖,唐回浩手里的钱根本不够,于是不可避免的,就走了以藏养藏的路子。

    有朋友可能觉得奇怪了,既然这样,他干嘛在这里摆摊,直接把东西卖给熟人不就行了?

    其实,道理也简单,唐回浩只卖老东西,不卖假东西,这一点买家肯定都喜欢,只不过,唐回浩的东西要价比较高,购买后增值空间小。

    如果东西比较珍品,那一些人或许会把东西拿下来,但一些普通玩意,那肯定敬谢不敏了。再加上唐回浩去走街窜巷,同样也会买到一些普通玩意,因此,他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到集市来摆摊。

    正因为这样,孟子涛的兴趣才会少了不少。

    不过,这是对孟子涛而言,对其他普通藏友来说,唐回浩的东西还是比较受欢迎的。毕竟这年月,想要在摊位上买到一些真品,那真是比登天还难,特别是对于陵市这个古玩市场来说,更是这样。

    除了东西都是真品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唐回浩开的价格要比古玩店里的便宜那么一点,这正挠到了买家们的痒处。

    而且,东西又不比古玩店便宜太多,这对古玩店的那些掌柜们,吸引力就不太大了,当然,遇到自己喜欢的,他们也会买下来。

    每个人对古玩的认知都有自身的局限,而且又不会面面俱到,因此,如果买家的知识储备多于卖家,就有捡漏的机会。

    正因为如此,孟子涛听说是唐回浩在摆摊,虽然兴趣降低了一些,还是和熟人客气了几句,就走了过去,免得因为慢了一分,就痛失了机会。

    摊位上围的人不少,而且其中有不少孟子涛认识的人,其中还有他非常厌恶的钱德祥。

    说起来,前段时间,钱德祥确实干了一些败坏孟子涛名声的勾当,不过孟子涛有了准备,没多久,就被孟子涛得知了。

    孟子涛得知这事之后,心里气得够呛,但不看僧面看佛面,最后也只是让程启恒叫人警告了一下,从那之后,钱德祥就再也没有搞什么幺蛾子。

    孟子涛看到钱德祥,心里又闪过先前的猜测,碰瓷那件事情会不会是钱德祥搞出来的?

    想了想,孟子涛认为,既然双方都已经撕破了脸,就凭钱德祥白眼狼的性格,出这种主意的可能性还是有的。

    现在钱德祥应该得知了自己碰瓷捡漏的消息,如果确实是他做的,那应该会有所反应吧。

    “嗯,看来钱德祥这边还是应该让他们调查一下,谁叫这家伙这么恶心呢?”

    打定了主意,孟子涛就找了个空位,蹲下身挑选着摊位上的东西。

    另一边,钱德祥也注意到了孟子涛,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之色,但马上被他掩饰了起来,若无其事地看着手里的东西。

    过了十几分钟,钱德祥手里换了一只花盆,他左看看,右瞧瞧,都觉得这只花盆不错,越看也越是喜欢,只不过心里还有些没底。其实他连这花盆到底是哪个窑口的都没有搞明白,当然会没底了,之所以觉得不错,全凭的是感觉。

    迟疑了片刻,钱德祥就问道:“唐老板,这花盆多少钱?”

    “五千!”唐回浩抬眼看了看,就伸出了一只手。

    钱德祥摇了摇头:“唐老板,你这个价格有些离谱吧,这东西又不是官窑做的,哪有这么贵?”

    唐回浩淡淡地说道:“我对高古瓷并太在行,但也知道它是老的,而且就这凭这做工,我觉得有可能是名窑的产品,如果低卖了我不亏了?”

    钱德祥虽然对这件东西很喜欢,但觉得实在太贵了,再加上本来就有些没底,这么一来,更显得迟疑。

    想了想,钱德祥觉得最好能够找个人商量一下,不过,他现在大大小小也是个“名人”,就凭他的性格,大家也是敬而远之,怎么可能还会帮他的忙?

    别说大家不熟,就算是朋友,友谊不到一定的程度,也不可能帮他这个忙。

    看了看周围都没有人理自己,钱德祥心里谩骂不已,没办法,他就看向了孟子涛,这不得不说某些人脸皮之厚。

    不过事不凑巧,孟子涛这个时候,正和一位藏友在小声的交流着心得,根本没有注意到钱德祥的动作。其实别说不凑巧,就算孟子涛没事,也根本不会搭理钱德祥。

    钱德祥脸皮还没厚到一定程度,张了几次口,到了嘴边的话还是咽了回去,他沉思了片刻,就再次询问唐回浩肯不肯便宜一点,而唐回浩还是没有答应。

    “玛得,稍微便宜一点会死啊,价钱这么贵,我看你把东西卖给谁去!”

    钱德祥暗自怒骂了一声,思来想去,还是没有舍得五千块钱,就把东西还了回去,随即站起身来就离开了。

第九十八章 送上门(下)

    孟子涛和藏友交流了一会,就又挑选起自己中意的东西,至于钱德祥,他根本没有注意,也不会去特别注意。

    随着时间的推移,孟子涛移动到了刚才钱德祥呆了位置,马上,就注意到了摆在角落里的那只花盆。

    “咦!”

    孟子涛心里闪过一丝疑惑,就把花盆拿到手中仔细看了起来,过了片刻,他就抬起了头,问价道:“唐老板,这花盆多少钱?”

    唐回浩伸出一根手指:“一万。”

    孟子涛听了这个价格就乐了:“我说唐老板,你出这个价钱根本就是不打算让我买啊?”

    “你孟掌柜看中的东西,应该不会差吧?”唐回浩笑眯眯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

    这就是捡漏捡多了的后遗症,孟子涛也没什么好生气的,他呵呵一笑:“你这话说的,我又不没有点金手,总不可能什么东西到我手里,都成了宝贝吧?便宜一点,三千块怎么样?”

    “不行,一万已经很少了。”唐回浩老神在在地说道。

    孟子涛又还了几次价,最终唐回浩还是松了口,最低八千。

    成交!

    孟子涛迅速掏钱成交,这让唐回浩心里很是后悔,早知道这样,自己不但不应该松口,而且还得把价开的再高一点。

    有心想要向孟子涛讨教一下,不过这个时候又有人询价,唐回浩只得放弃,打算以后再说。

    孟子涛拿起花盆就准备离开,刚走了几步,突然一个人影冲了过来,由于距离近,再加上孟子涛始料未及,根本来不及停下步伐,两人不可避免地撞到了一起。

    虽然这件事情始料未及,但好在孟子涛练了拳之后,下盘稳了许多,噔噔地后退了几步,将将在唐回浩摊位边停了下来,如果再后退一步,摊位上的东西就得遭殃了。

    然而,唐回浩的东西虽然幸免于难,但孟子涛手里的花盆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呯”的一声掉到了地上,当场就摔的四分五裂。

    至于撞过来的人也没那么幸运,一个趔趄,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孟子涛看着地上的碎片呆愣了片刻,抬头一看,顿时就火冒三丈:“钱德祥,你脑子有问题啊!”

    钱德祥从地上爬了起来,歇斯底里地怒吼道:“这花盆是我看上的,是我先看上的!”

    孟子涛气得磨了磨牙:“既然是你先看上的,你为什么不买!”

    孟子涛的话引起了周围人的共鸣:“说的对,这家伙脑子有问题吧,难道他先看上的,别人就不能买了?他是天王老子不成,真是笑话!”

    “说不定这家伙真有病呢?”

    “什么意思?”

    “这人叫钱德祥,以前脑子就得过病,认为自己买到的赝品都是真的,别人怎么说他都不听,直到一个多月前才好起来吧。他这样会不会又发病了?”

    “还别说,真有这个可能。不过,如果这家伙发了病,孟掌柜很可能只能自认倒霉喽。”

    “你这话说的,他没能力赔,那就让人家里人赔,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嘛。”

    听着周围的议论声,钱德祥的眼睛顿时就红了,他指着孟子涛吼道:“如果不是你刚才对我视而不见,我怎么会放弃这只花盆!”

    钱德祥的话,顿时就让现场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觉得是天雷滚滚,心里无不想道,这家伙脑子真出问题了。

    孟子涛深吸一口气,稍稍压下心中暴躁的情绪,说道:“你这人脑子里长得都是蛆吗?我和你有什么关系,凭什么我要搭理你!”

    钱德祥瞪着孟子涛,除了满肚子的憋屈之外,根本找不到任何理由,随即转身就准备离开。

    孟子涛怎么可能让他离开,三两步就到了钱德祥跟前,拎着钱德祥的领子,一把就朝自己刚才站的位置拽了过去,指着地上的花盆碎片说道:“先说好这事怎么解决再走!”

    “放开我!”钱德祥挣扎着说道。

    “解决了我立马放。”孟子涛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放不放!”钱德祥恼羞成怒起来。

    孟子涛则以冷哼应对。

    “你不放是吧!”

    钱德祥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之色,右手就伸进了自己的口袋。

    “小心!”这个时候,程启恒正好赶到,看到钱德祥的动作,当即就大声提醒了一句。

    孟子涛也觉得有些不对,当机立断,一个侧步,来到钱德祥的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钱德祥刚从口袋里拿了东西出来的右手腕,定睛一看,居然是一把弹簧刀。

    这让孟子涛心头一阵火起,直接一个外旋,就把钱德祥的后手拿到了背后,手上一用劲,钱德祥大声呼痛,他手上的刀掉到了地上。

    孟子涛轻轻一踢,就把地上的刀踢到了一边,对着程启恒说道:“程哥,麻烦帮我报警。”

    听孟子涛说报警,钱德祥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强笑着说道:“不就是要我赔钱吗?何必报警呢?”

    孟子涛感觉到钱德祥内心中的慌乱,心里有些猜测,嘴上冷笑道:“说的轻巧,你赔的起吗?”

    “你这话说的,这点钱我还是赔的起的。”说到这,钱德祥就对着唐回浩问道:“唐老板,这花盆多少钱?”

    “八千。”唐回浩实话实说。

    钱德祥讶然道:“什么,你刚才不是跟我说不是五千吗,怎么没一会就变成八千了!”

    唐回浩不以为意:“你是你,孟掌柜是孟掌柜,而且,孟掌柜肯花这个价钱,想必应该是不会亏的。”

    说着,他就看向了孟子涛:“孟掌柜,刚才我就想问一下,这件东西有什么说道,能不能简单说一下?”

    孟子涛说道:“这是一件扒村窑最具代表性的折沿白地黑花花盆。”

    “好家伙,没想到居然是扒村窑的白地黑花。”孟子涛的话让周围一片哗然。

    这时,有人开口问道:“扒村窑?这是什么窑口,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啊?”

    “这是你孤陋寡闻,这个窑口位于中原省,是1950年发现的窑口,属于磁州窑系。”

    “扒村窑,创烧于唐代,终止于元代,具有典型的北方窑场特点。烧造品种、造型繁多,多为白底黑花,另有白釉、黄釉、黑釉和青釉。器形以碗、盘、枕、瓶、罐、盆等为主,艺术风格独特。”

    “其白底黑花器与磁州窑产品类似,黑彩浓而醇厚,笔调粗放简练。装饰技法主要采用绘画和划花,分为釉下和釉上两种彩绘。”

    问话那人挠了挠头:“那这只花盆能值多少钱啊?”

    “俗,就知道提钱!再说了,花盆值多少钱,那也得看它品相和做工,不然谁知道能值多少?不过,我记得07年的时候,拍卖市场上好像出现过一只类似的花盆,好像估价有20万左右吧。”

    “乖乖,哪怕是拍卖会的估价,现在已经快09年了,也肯定能值20万了!”

    这个价格让周围观众惊讶的同时,看向钱德祥的目光,带着些许的同情。

    钱德祥听到议论声也慌了,他尖叫道:“什么20万!难道你们说多少就是多少啊!再说了,东西是真是假,还不一定呢!”

    孟子涛冷笑一声:“这也不是你说了算的。”

    这个时候,程启恒走了过来,蹲下身拿起地上的多块瓷片看了一番,这才说道:“花盆上面绘有十二朵花瓣,盆内壁绘有十一朵莲花,中间的三朵已经盛开,花与花之间都有一片荷叶,周围还绘有水波和浮萍,盆的中心绘有一朵与盆沿相似的团花,这是典型的扒村窑特征。”

    “另外,这件花盆胎质疏松,釉面不甚结实,但保存的比较完全好。而且,白地黑花釉调鲜明,对比强烈,达到了白如雪、黑如铁的程度,装饰构图严谨而繁密。可以说,这是一件扒村窑白地黑花器中的精品之作,说它值20万还少了。”

    钱德祥显得更加慌乱,歇斯底里地说道:“你们是一起的,说的话根本就不作数!”

    孟子涛冷笑道:“别再狡辩了,没用的,看在钱叔的面子上,我就不多说了,不过20万你如果赔不起,那就等着坐牢吧。”

    程启恒接过话道:“别忘了还有地上那把刀,我看他还是等着牢底坐穿吧!”

    程启恒的话音刚落,钱德祥浑身打起了颤,这让孟子涛心有些担心,暗道,这家伙不会又发病吧?

    “不!我不要坐牢!”

    钱德祥突然大吼一声,边挣扎着边哀求道:“小涛,求求你,放过我吧,大不了,那个瓶子我不要了!”

    孟子涛愣了愣,连忙问道:“什么瓶子?”

    钱德祥说道:“就是那件洪武的釉里红瓶子,那是我买的,我不问你要了,你就放过我吧!”

    由于刻意宣扬,许多人都知道了孟子涛碰瓷捡漏的事情,因此,钱德祥这番话让周围又是一片哗然。

    “不是吧,这家伙也太不是东西了,居然做这种事情,孟掌柜和他到底有什么仇怨啊?”

    “什么仇怨,那根本就是以怨报德,先前……”

第九十九章 原委

    由于先前钱德祥搞的小动作,程启恒就让人把孟子涛和钱德祥之间的恩怨传了一下,到底谁对谁错,明眼人怎么可能不明白。

    现在钱德祥这白眼狼不知感谢,居然还做这种下作的勾当,周围的人无不一边倒的支持孟子涛。

    这个时候,两个警员赶了过来,其中一人正是赵林伟,当他听到钱德祥就是碰瓷的指使人,内心之中十分激动,连忙取得相关证据(那把刀),就把钱德祥带进了警局。

    钱德祥进了警局之后,都没坚持多久,就像倒豆子一般,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原来,当初钱德祥被警告之后,心里十分害怕,但心里又不甘心,还是想着一定要让孟子涛吃个大亏。

    这之后,钱德祥想了好几个办法,之所以最终决定用碰瓷,也是因为有薛文光的先例在,想着别人应该不会有人想到他。

    于是,他就随便花了一百多块钱买了那只釉里红玉壶春瓶,并托狐朋狗友的关系,找到了那个女人。事前付一百块钱定金,事成之后再付五百。

    听到这,孟子涛心里挺无语的,这钱德祥的运气未免也太好了,这一年之内,捡了三次大漏,而且钱德祥纯粹靠的是运气,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然而,钱德祥却不珍惜这样的机会,如果在这个过程中,他能够努力研究学问,哪会到现在这个地步?

    言归正传,虽然结果并没有达到钱德祥的预期,但那女人抢了孟子涛的钱,还是把他乐得不行。

    等到前一段时间,老六把孟子涛碰瓷捡漏的事情传播出去时,钱德祥当时就是懵了,一开始他并不相信,几番确认之后,才知道这事是真的。

    当时,钱德祥心痛的无以复加,那可是价值几千万的宝贝,就这么没了,换谁都接受不了。用电影中的一句话来说,有个成为千万富翁的机会摆在面前,他却没有珍惜,等到失去了才后悔莫及,尘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只不过,世界上可没有后悔药可吃,但既然那瓷片拼起来也能值钱,那他一定要,要回来!

    然而,想要从孟子涛手里把东西要回来,凭借正常的途径,显然是不可能的。于是,钱德祥又动起了歪脑筋,他想到的办法也简单,就是抢!而那把弹簧刀也正是因此而准备的。

    钱德祥虽然有了抢劫的念头,但由于害怕,一直没有付诸实施,但心里的怨气却越来越大,直到先前看到孟子涛买下那件扒村窑的花盆时,认为孟子涛又从他手里捡了漏,一时怒气勃发,再也控制不了情绪,就朝孟子涛冲了过去。

    结果这一跑就收不住脚了,才有了刚才那一幕。

    孟子涛对此无言以对,钱德祥这家伙真是想钱想疯了,居然连抢劫这种事情都想的出来。但再一想,觉得以钱德祥白眼狼又一根筋的性格,这么做也挺正常的。

    钱德祥虽然还没有实施,但也犯了法,罪名叫做“犯罪预备”,依法应比照同等情节的抢劫罪(既遂)从轻、减轻或者免除处罚。

    至于到底怎么样判,孟子涛也有一定的决定权,考虑到双方父母之间的交情,孟子涛只能给父母打了个电话。

    听说居然还有这种事情,孟舒良夫妇也都认为钱德祥太不是东西,但想到他父母,夫妇俩又犯了难。

    到底是重重惩戒一番,还是轻轻放下。

    如果按常理来说,也只能轻轻放下,但就凭钱德祥偏激的性格,难保今后又会搞出什么幺蛾子,但重惩吧,又不合情理。

    最后,钱德祥还是被轻轻放下了,因为钱德祥的父母实在可怜,再加上两家的交情,也只能这么处理。

    但经过这事之后,两家的交情也就那样了,如果钱德祥再搞什么下作的勾当,那孟子涛肯定不会再客气,就像老话说的那样,可一可二,不可再三再四。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从警局出来,孟子涛就和程启恒一起往回走去。

    程启恒问道:“子涛,这件东西怎么处理?”

    孟子涛一脸可惜地说道:“还能怎么办,试着修补一下吧。”

    程启恒说道:“补到是能补,但这种东西,哪怕手艺再高,修补之后的痕迹肯定也非常明显,基本上就不值钱了。”

    孟子涛说道:“话虽这么说,但总不能把它都扔了吧?”

    “到也是的。”程启恒说道:“那钱德祥那边你准备怎么办?”

    “我爸妈和他父母交情不浅,最后肯定只能轻轻放下。”

    孟子涛说道:“不过,那件釉里红玉壶春瓶,肯定得归我。”

    虽然那件东西修补之后值几百万,但那也得修补的完美无缺才行,一般人哪来那么高的手艺?因此,在大部分人眼里,就算修补好了之后,最多也只能值个几十近百万。

    正因为这样,孟子涛才很有把握把那件玉壶春瓶要到手,至于会不会愧疚?别开玩笑了好不好,对钱德祥这种人愧疚,那就真是“圣母”了。

    程启恒对此表示赞同:“这才对嘛,对付这种人哪能客气。”

    这个时候,孟子涛的手机显示有来电,打开一看,原来是王庆晨的电话。

    两人客气了几句,王庆晨就询问孟子涛有没有时间,他准备今天去陈瘸子那里。

    说起来,王庆晨原本一个星期前就打算去陈瘸子那,但陈瘸子却突然外出了,也不知道是为了躲避风头还是怎么,直到昨天才回家。

    孟子涛没什么事,马上就答应了下来。

    程启恒在旁边听说了这事,连忙表示也要一起去,孟子涛就询问了一下王庆晨,王庆晨对此并没有什么意见。

    不过,就算王庆晨想要反对也根本找不到理由,毕竟陈瘸子算是一个公共资源。

    王庆晨是到了古玩街才打的电话,于是孟子涛把瓷片放好之后,就和程启恒上了王庆晨的车。

    王庆晨的父亲在陵市开了一家装修公司,规模还比较大,虽然比程启恒家的条件要低一些,但差距并不是太大。因此,两人都对对方有所耳闻,再加上又有共同的爱好,聊了一会就有些熟悉了。

    说笑间,车子停在了陈瘸子家门口,此时陈瘸子家门口还停着一辆外省牌照的大众,很可能还有别人在场。

    陈瘸子家是幢农村别墅,和周围的房子一对比,就知道陈瘸子是富裕人家。

    三人下了车,王庆晨就去按了门铃,没一会,就有一位四十多岁,颇具风韵的女子前来开了门。此人正是陈瘸子的老婆,同样也姓陈,名叫陈美花。

    打了声招呼,王庆晨就问道:“嫂子,安哥(陈瘸子本名陈和安)在吗?”

    陈美花招呼大家进去,笑着说道:“正在招待客人呢。”

    “哪里来的客人啊?”王庆晨问道。

    陈美花说道:“南方来的吧,听口音好像是东南省的,具体是什么地方,我没多问。”

    “哦……”

    聊了几句,大家就在陈美花的带领下,走进了客厅。

    只见客厅里坐着三个人,坐在首位的,是一位长相憨厚的中年男子,不过可别被他的外表迷惑了,他正是陵市古玩界大名鼎鼎的陈瘸子。

    除了陈瘸子之外,另外两人,其中一位是顶着大肚腩,有些谢顶的老板模样的中年男子。另外一位孟子涛认识,是古玩街的摊摆的小贩,大家都叫他老周,平时除了在古玩街卖卖东西之外,还做一些拉纤的生意。

    不过,老周这人心比较黑,有时还会和卖家合伙骗人,在行内名声很不好听。

    孟子涛也不知道,怎么这位老板居然会找老周来拉纤,不出意外,今天多少会亏一点。

    看到孟子涛等人进来,那位老板模样的男子就皱了皱眉,常理来说,新来的这几位是他的竞争对手,而且这种场合下竞买,可算不得破了古玩这行的规矩,他心里会舒服才怪。

    至于老周,却只是向孟子涛等人点头示了意,随后就老神在在地坐着,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孟子涛等人都是老手,对这种场合也算是司空见惯,并不怎么在意。当然,他们心中的想法和对方一样,都是不想有外人在场,不然肯定会增加变数。

    双方寒暄了几句,陈瘸子就对着老板模样的男子说道:“李总,你要的东西,我这只有一件。”

    李总问道:“哪一件?”

    陈瘸子笑着说道:“豇豆红柳叶瓶。”

    顾名思义,柳叶瓶是因造型纤细似柳叶,故有此称;又因隽巧秀美宛如亭亭玉立之佳人,又称之为“美人肩”。此瓶为清代康熙瓷都官窑创制。

    李总连忙问道:“是哪个时期的?”

    “康熙。”

    康熙时期的豇豆红釉柳叶瓶,是极为珍贵的产品,因此李总脸上当即就露出了惊喜之色,连忙说道:“陈老板,能否让我欣赏一下?”

    “当然没问题。”陈瘸子呵呵一笑,就让陈美花去把东西拿过来:“对了,美花,另外那件庆晨要的笔洗也一起拿过来。”

第一百章 心急火燎

    ps:感谢“莫容人”的打赏!

    “真是的,你不知道那件柳叶瓶有多珍贵吗?居然还让我再拿一件,万一出了问题怎么办?”

    陈美花回过头嗔怪了一句,那娇面含嗔的模样,让正好注意到她的李总,眼睛都直了。

    李总的模样入了陈瘸子眼中,脸上闪过一丝不悦,而后苦笑着说道:“行行行,我跟你一起去拿,这总行了吧。”

    说完,他就和大家客气了几句,站起身来,一瘸一拐地向里屋走去。

    “真是鲜花插在了牛粪上!”李总嘴里嘀咕了一句。

    过了片刻,夫妇两拿了两只锦盒走了回来,并把锦盒放到了桌上,请双方过去鉴赏。

    李总快步走上前,把柳叶瓶拿到手中欣赏起来,马上,他的眼中就好像放出了光芒,越看脸上的喜色越重,到最后就差流口水了。

    孟子涛见此,心里暗笑了一声,这家伙就是一个棒槌,根本不知道在这种时候一定要矜持、不动声色,就他这模样,在陈瘸子眼里就是一块唐僧肉,就差喊一声“快到碗里来”了。

    正当李总在那爱不释手地欣赏着柳叶瓶的时候,孟子涛他们也把王庆晨要的笔洗仔细打量了一番。

    这是一件镗锣洗,这种洗因为形似镗锣而得名,其通体施粉青釉,釉色匀净,淡雅舒芳,内底釉下印刻云中三蝠,蝠衔绶带,绶带之上分别拴系葫芦、葡萄及灵芝,寓意福寿、多子多孙。外壁折腹下饰一圈蕉叶纹。

    镗锣洗的外底为小圈足,修足规整,器底正中书“大清乾隆年制”六字篆书款。此洗无论从器型到纹饰以及釉色来看,堪称乾隆时期之标准器。

    孟子涛偷偷地给王庆晨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这件东西没有问题。

    见李总还在那翻来覆去的打量着,陈瘸子等的就有些不耐烦了,说道:“李总,你觉得东西怎么样?”

    李总这才回过神来,连连点头道:“东西我很喜欢,陈老板开个价吧。”

    这时,程启恒笑着说道:“能否让我们也欣赏一下?”

    李总不爽地看了程启恒一眼,他很想说,这样的宝贝,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能欣赏的吗?

    可惜,这东西现在还不是他说了算,见陈瘸子点头答应,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小心一点,你们千万可得小心一点。”看到程启恒拿起柳叶瓶,李总就觉得好像老婆跟别人跑了一般,心里那真叫个不爽,一个劲地叫程启恒小心。

    “小心!小心!”

    “哎!你的手拿稳一点啊,知道‘稳’这个字怎么写吗?”

    “哎哟喂,你就不能轻点吗,磕坏了你赔啊!”

    在唠叨声中,程启恒把柳叶瓶放到了桌子上,瞪了李总一眼,要是在别的场合,他可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李总也不甘示弱地回瞪了一眼,看到孟子涛拿起他心爱的柳叶瓶,又开启了唠叨模式。

    孟子涛也不理他,自顾自地看着。

    此瓶撇口,短颈,丰肩,肩下削瘦至足,足内凹,器身细长,确似柳叶之形。其通体满施豇豆红釉,色调淡雅,犹如桃花,又酷似豇豆的红色,并带有绿色苔点。好比“绿如春水初生日,红似朝霞欲上时”。

    另外,瓶足底内所署楷书“大清康熙年制”两行六字款写于坚细滋润白釉之下,笔力深沉遒劲,在似拙非拙之间,别有格致。

    豇豆红瓷器为康熙晚期出现的似豇豆颜色的红釉品种,是红釉瓷器中最名贵的一种。釉面呈幽雅的淡红色,带有绿色的斑点,酷似红豇豆之色,由于红色的深浅及绿色的斑点分布在器物的不同部位又有“美人醉”、“桃花片”、“娃娃脸”、“乳鼠皮”等称谓。

    豇豆红色调淡雅宜人,造形轻灵秀美,闻名于世,在国内外享有极高声誉。它之所以名贵,是因它比郎窑红釉烧制的难度更大。

    此釉在施釉过程中,需巧妙处理铜在器身各部位存在的形态,在用还原焰煅烧时,还要巧妙地放进一点点空气调解氧气量,只有这样才能使非常容易变化的铜色保持美丽的红色。氧气如果超过所需的限度,氧化部分的铜会由红变成绿斑。

    这本是烧制中的缺点,但却被人誉为“满身苔点泛于桃花春浪间”的美丽釉色。

    豇豆红器由于烧制不易,因而只能在官窑中少量生产,供皇帝内廷赏用。所以流传下来的极为稀少而珍贵。并且,其中大部分传世器,早年已流散在国外,在各国著名的博物馆的收藏品中仅数十件。

    康熙一朝于众多豇豆红器皿之中,若论数量之稀少,当推柳叶瓶,故历来难求一见,目前中外许多著名公私收藏机构不曾典藏。

    以上两点,就可见眼前这件柳叶瓶的珍贵程度。李总也确实有理由珍惜它,只不过表现的太过夸张了一些。

    孟子涛把东西仔细看过之后,都不用使用异能,心里就有了数。接着,他就把瓶子放到桌上,让王庆晨欣赏。

    等到王庆晨鉴赏过后,老周就准备拿起柳叶瓶,这个时候,李总却把老周的手拔到一边,有些嫌弃地说道:“行了,这件宝贝你就不用看了。”

    老周愣了愣,讶然道:“李总,这怎么可以。”

    “好了,钱我照付,不会追究你的责任的。”

    李总挥了挥手,就有些迫不及待地说道:“陈老板,麻烦你给个价吧。”

    陈瘸子并没有马上回了,笑眯眯地对着王庆晨说道:“庆晨,你们对这件柳叶瓶有没有想法?”

    李总一听这话就有些急了,直接伸出手比划起来:“两百五十万,这瓶子我出两百五十万,陈老板你觉得怎么样?”

    孟子涛看到李总的表现差点就乐了,心道:“这家伙和他说的价格一样,根本就是个二百五。”

    对,康熙豇豆红柳叶瓶确实珍贵,而且就凭此瓶的釉色等方面来看,确实可圏可点。类似的柳叶瓶,在2006年年底的时候,也拍出过一百七十七万的价格,但那件拍品,可比眼前这件要大一些。

    再加上这里又不是拍卖会,250万这个价格,就有些贵了。

    当然,老话说的好,千金难买心头好,李总既然喜欢,出这个价也没什么好说的,但你能不能有点策略啊,就这么心急火燎地报了价,也不怕郑瘸子趁火打劫。

    此时,孟子涛心里多少有些好奇,就凭李总这样,他的钱到底是怎么赚来的。

    陈瘸子笑呵呵地说道:“既然李总这么喜欢这件东西,那我就只能忍痛割爱了。”

    李总看着孟子涛等人古怪的表情,也反应过来自己的表现有问题,这让他心里非常懊恼,马上肚子里就升起了一股怨气。

    好在,陈瘸子没有趁火打劫,他心里也松了口气,哈哈一笑道:“陈老板就是爽快,我马上给你开支票。”

    陈瘸子摆了摆手:“李总,老周先前没跟你说吗?我这是不收支票的,你要么现金,要么转帐。”

    李总看了看老周:“这事你怎么不事先告诉我?”

    老周无语道:“李总,这事早就跟您说过了吧,您还说星期天不能去银行怎么办。”

    “可是你没说不能用支票啊。”李总显得有些气愤,接着他就对陈瘸子歉意一笑:“陈老板,能不能通融一下?”

    陈瘸子摇了摇头:“我这从来没有通融这个说法。”

    “呃……早知道这样,我应该带着u盾的。”李总有些无奈地说道:“那我联系一下朋友吧,麻烦把你的帐号报给我一下。”

    等陈瘸子报了银行帐号,李总就拿出手机打起了电话。

    趁这个时间,王庆晨以十万块钱的价格,把那件镗锣洗买了下来。

    过了片刻,李总打完了电话,走了回来:“陈老板,我朋友已经给你打款了,两个小时之内应该就能到帐。”

    “嗯,那就等一会吧。”陈瘸子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李总看到王庆晨把镗锣洗的盒子放到了自己身边,讶然道:“怎么,刚才那件东西已经成交了?”

    陈瘸子说道:“是呀,我看李总你都没有上过手,以为你对镗锣洗不感兴趣呢。”

    李总张了张嘴巴,很想说,就算他没上手,也可以争上一争,但他还是要脸的,到了嘴边的话,还是咽了回去。

    这个时候,陈美花又拿着两个盒子走了过来,陈瘸子笑着说道:“各位,想必你们应该知道我这的规矩,一人一件,无论成交与否,再多就不行了。”

    说话的时候,陈美花把盒子打了开来,只见一只盒子里面放着一方砚台,另一只盒子里面放着一件香薰炉。

    接下来,大家一一把两件东西鉴赏了一番。

    孟子涛首先看的是香薰炉,此炉为甪端造型,甪端是一种汉族神话传说中的神兽,与麒麟相似,头上一角,甪端据说能够日行一万八千里,通四方语言,而且只陪伴明君,专为英明帝王传书护驾。

    此器为德化窑烧制,胎质致密,白中微微泛青,甪端蹲立昂首,静中生威,头部可打开点薰香用。综合来看,应该是件真品。

    过了片刻,孟子涛又取过砚台,不过东西一入手,他就觉得有些问题……

第一百零一章 有问题的砖砚

    孟子涛手里的是一方汉砖砚,顾名思义,砖砚其实就是用古砖改制或用土烧制而成的砚台。

    砖砚的历史悠久,从唐宋开始的文人墨客,发现用秦砖汉瓦制作的砖砚,非常好用,于是竞相效仿,以至于一砖难求,价格可比金玉。

    一直到近代吴昌硕大师作画写字多用砖砚研墨,鲁迅先生更是此砚种的使用和爱好者。

    许多人认为,好的砖砚研墨写字作画和石头砚台一样,甚至更加好用,但是古砖稀少,所以今天用的人已经不多了。

    孟子涛前段时间,也收到过两方汉砖砚,不过试用之后,发现其实汉砖砚并不比石砚好多少。这或许是因为他得到的那两方汉砖砚并不珍贵的关系,但他手上的石砚也不是什么好品种。

    两者一对比,孟子涛就猜想,或许说砖砚好用,不过是好古之徒或玩砚家多一个品种罢了。

    言归正传,一般来说,砖砚多用的是汉砖,这是因为汉砖上多有图案文字,高古淳朴,极具玩赏价值,且砖质细腻,宜于制砚。

    孟子涛手里的这方砖砚正是这样,其是以一块较大的长方形的汉代古砖制成,只是琢出淌池式砚堂,以为砚用,保留古砖上的砖文与斑驳的痕迹。

    孟子涛之所以觉得有些不对,正是以他先前得到的两方砖砚判断,这方砖砚重量好像有些不对。

    事实上,制作砖砚还需要一定的程序,进行一些加工,比如用糯米或者油、腊一类物质加温和煮沸,使这些东西填砖的缝隙,达到细腻的效果。

    砖砚加工的方法比较多,但原理一样,因此,重量方面的问题,也可能是因为制作砖砚前处理方法不同的缘故。

    虽然如此,孟子涛心里还是有些疑惑,于是直接使用了异能,然而,异能给出的结果,却让他心神狂震,差点失态。

    知道陈瘸子是个老狐狸,担心露出马脚的孟子涛,连忙回过神来,接着观察手中的砚台。

    只见砖砚旁边刻着草书铭文,最后又用楷书刻有受赠者和铭刻者的名号。

    如果光看铭文,根本一点问题都没有,但当孟子涛看到那两人名号时,不禁感到天雷滚滚。

    这是因为,铭刻之人为方大猷,此人字欧余,号允升,他为明崇祯十年进士,后降清。

    受赠者则为宋权,字元平,号雨恭,又号梁园,他在崇祯末年仅担任三日顺天巡抚明朝便被李自成亡国,他同样也降了清朝。

    方大猷赠送宋权砖砚当然没有问题,但铭文之中,居然还刻着“不食”、“守义”之类的字眼。这两位都是贰臣,用这样的字眼,方大猷是在打自己的脸,还是打宋权的脸?想必正常人都不会这么做的。

    所以从这一点来说,这方砖砚必定是赝品。不过从铭刻痕迹来看,应该是前人所为,多少也能值点钱。

    当然,如果是以前,孟子涛肯定不会对这方砚台不会有兴趣,但现在,他知道了原主人这么做的含义,当然不可能会放弃了。

    只不过,孟子涛想要把东西收入囊中,也得用一些办法才行,不然很可能让陈瘸子产生怀疑。

    过了十几分钟,大家把两件东西都看过了,孟子涛和程启恒对视了一眼;另一边,老周和李总也耳语了几句。

    这时,陈瘸子就笑眯眯地说道:“那咱们先说这件甪端香薰吧,两位,不知道你们对这件东西有没有想法?”

    程启恒率先开口道:“陈老板,你开个价吧。”

    陈瘸子呵呵一笑:“程少,咱们之前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这样,我给个实在价,十万怎么样?”

    话音刚落,李总就迫不及待地说道:“陈老板,我对这东西也挺感兴趣的,要不十一万卖给我怎么样?”

    对于这样的棒槌,程启恒根本不想多说,冷哼一声就开口道:“我出十五万!”

    “十六万!”

    “十七万!”

    “十八万!”

    这时,程启恒突然大喝一声:“四十万!”

    “四十一万。”李总下意识地就接了上去。

    “李总还真是财大气粗啊,既然你这么喜欢,那这件香薰就让给你了。”

    程启恒嘿嘿一笑,他刚才之所以大喝一声,就是为了让李总反应不及,好让他不知不觉的跟着报价,而结果也没有出乎他的意料,

    看着李总呆愣的模样,孟子涛他们都暗笑不已,陈瘸子夫妇俩心里更是乐开了花,最多值二十万的东西,转眼居然多卖了一倍多,还真是意外之喜。

    而对老周来说,李总买的东西价钱越贵,他得到的佣金也越多,因此,他表面上虽然装装样子,但心里同样也喜不自禁。

    现场唯一觉得憋屈的,就是李总了,他意识到自己中了招,懊恼之余,怒不可遏地指着程启恒,斥道:“你tm的居然敢诈我!”

    程启恒耸了耸肩膀:“我什么时候诈你了,这东西在我心里就值四十万,怎么了?”

    李总咬牙切齿地说道:“行,既然你觉得值四十万,那我就四十万卖给你。”

    程启恒嗤笑一声:“你这人脑子有问题吧,凭什么我要买你的东西?再说了,这件香薰我已经不喜欢了,我要它干嘛?”

    “你……好啊,咱们走着瞧!”

    李总手指对着程启恒点了点,接着转过头对着陈瘸子说道:“有道是一回生二回熟,陈老板能不能打点折扣啊?”

    陈瘸子笑着说道:“李总,真是抱歉,我的字典里,可没有打折这个词。”

    见李总还待再说,老周连忙拉过李总耳语了几句,李总脸上一阵阴晴不定,最后憋屈地接受了这个价格。

    陈瘸子笑着拍了拍手:“接下来,咱们再说这方砖砚……”

    “我出五万,谁也别跟我抢!”陈瘸子话还没说完,李总又心急火燎地冒了出来。

    看到李总目光之中的一丝狡黠之色,孟子涛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想法,他暗自一笑,说道:“我出五万五。”

    李总鄙夷一笑道:“年轻人,没钱就不要跟别人争了,我出六万。”

    孟子涛冷笑一声:“我还以为某人有多大的能耐呢,我出七万。”

    “十万!”李总摆出一幅傲然的模样,好像在说,这就是能耐。

    孟子涛转过头去,对着陈瘸子问道:“陈老板,你这加价有没有限制?”

    陈瘸子笑吟吟地说道:“随意。”

    “十万零一块!”孟子涛嘿嘿一笑。

    “十一万!”李总怒目圆睁。

    “多一块!”孟子涛得意一笑。

    “十二万!”

    “多一块……”

    两人你来我往,很快就到十九万这个关口。

    这时,李总的表情突然一变,哈哈笑道:“既然你这么喜欢这块破砖头,那就让给你吧。”

    原本他还想再加上几次价,至少不应该比自己亏的少,但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见好就收比较好,别到最后,没坑到别人,反而把自己陷进去,那真是欲哭无泪了。

    孟子涛表情显得有些呆滞,不过心里则舒了口气,不然照这么下去,还不定得什么时候结束呢。

    半响,孟子涛显得有些懊恼地对着陈瘸子说道:“陈老板,我现在就给你转帐。”

    陈瘸子正准备开口,旁边的陈美花突然说道:“当家的,我好像记得这方砖砚你先前许给了秦老板了吧?”

    “真的?”孟子涛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之色。

    “你记错了,许给秦老板的是另外一方砖砚。”陈瘸子摆了摆手。

    孟子涛连忙说道:“陈老板,你可千万别搞错了,万一影响了你的声誉,那可就不美了。”

    陈瘸子笑道:“放心,我脑子还没糊涂到这个分上。”

    “那就好……”

    等到转了帐,孟子涛心里这才松了口气,心道,陈瘸子夫妇俩实在够精明的,自己觉得已经掩饰的不错了,他们居然还能有这样的反应。

    拿着东西上了车,程启恒就笑了起来:“也不知道那个什么李总是哪来的,简直就是个草包,屁都不懂还不带掌眼师傅,活该他赔钱。”

    王庆晨笑道:“那家伙确实够可以的,连我都知道,康熙时期的柳叶瓶的足外墙有一圈较宽的无釉涩胎都不知道,也亏他下得去手。”

    说这到,他又问道:“对了,我听说,这圏无釉涩胎是为了与安放柳叶瓶的底座相匹配所以特意留出的,是不是这样?”

    “你听谁说的,这不是误人子弟吗?”

    程启恒摇头道:“真正的原因,是由于烧造工艺所决定。你看柳叶瓶形体修长,下腹内敛,底足径幅甚小,因此器物重心不在下部而是在肩部,正常摆放尚觉不稳。”

    “如果使用常见瓶类的装烧方法,使用垫饼,无论在入窑安放还是烧窑过程当中只要稍有轻微晃动均会倾倒损毁,根本不可能成造。因此必须在装烧环节予以特殊处理。”

    “于是,当初的窑工便以瓷土塑造出厚逾一寸的垫烧具,上面挖出内凹的窝洞,正好略大于柳叶瓶的下部。同时为了避免窝洞与柳叶瓶烧造中粘结,柳叶瓶凹入窝洞的部分必须刮去釉,再于窝洞内抹放谷糠灰分隔了窝洞与柳叶瓶胎土的直接接触,烧造当中既稳固又不怕粘连。”

    “出窑之后,出于美观和陈设稳固的考虑,才需要给柳叶瓶匹配内凹式底座。”

第一百零二章 天砚

    ps:感谢“二.逼xiao青年”、“流氓怪胎”、“莫容人”的打赏!

    程启恒说道:“所以说,你说的为了匹配底座的说法,根本就是本末倒置。”

    王庆晨恍然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对了,那个釉里红……”

    回答了王庆晨几个问题,程启恒就贼笑着说道:“子涛,今天你应该要请客吧?”

    孟子涛装傻充愣道:“我今天亏了那么多钱,凭什么要我请客啊?”

    王庆晨对程启恒这句话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想到孟子涛以前的表现,脑子里马上就闪过一个念头,难道刚才那方砖砚另有乾坤?

    程启恒揶揄一笑:“既然你那么说,那方砖砚转让给我怎么样?我出二十万。”

    孟子涛摇头晃脑地说道:“这可不行,我还想着放在家里,以作警示呢。”

    程启恒笑道:“你这话就没意思了。行了,你就别吊人胃口,快说说那方砖砚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吧。”

    孟子涛呵呵一笑,就把砖砚拿了出来:“你再仔细看看这方砚台,说不定就所发现了。”

    “那我再看看。”

    说着,程启恒就把砖砚拿到手中,又仔细观察了一番,最后干笑一声:“子涛,我实在看不出这方砖砚有什么问题,你就直接给出答案吧。”

    孟子涛笑着指了指砚台的底部,说道:“程哥,你不觉得砖砚底部有些不正常吗?”

    “不正常?”程启恒又把砚台拿到眼前仔细看了一遍,看到砚台底部时,突然大声说道:“我知道了,是包浆有问题。”

    原来,砚台底部的包浆和整体相比,要差了一些,没有整体给人一种厚生之感,好像是两个部分。

    程启恒马上就有了猜测,说道:“子涛,你的意思说,这方砖砚的底是后来加上去的?可是看不到裂缝啊。”

    孟子涛笑着说道:“你用放大镜,就能看出问题了。”

    程启恒闻言,连忙取出放大镜,这一看马上就看出了问题,此时,他才明白孟子涛刚才怎么会拿放大镜出来,原来是这么回事。

    “子涛,你的眼睛也够亮的,居然连这么隐秘的地方都能看出来。”程启恒笑着说道。

    孟子涛嘿嘿一笑:“没办法,谁让我刚才认真了那么一点呢。”

    虽然这句话孟子涛是用开玩笑的口吻说出来的,但还是让程启恒很感慨,老话说的好,凡事就怕认真二字,刚才他要是认真那么一点,或许同样也能看出这一点吧。

    感慨了一会,程启恒就赞叹道:“这人手艺还真是高超,居然能够做的这么天衣无缝,一般人用肉眼还真看不出来。”

    王庆晨边开车边说道:“手艺高,说明藏在里面的东西越值钱,也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放的是什么东西啊?”

    程启恒翻看了一下:“这方砖砚可够大的,如果内部挖空了,可是能够放不少宝贝,一时半会我还真猜不出到底是什么东西。子涛,你觉得呢?”

    孟子涛笑道:“我又没有透视眼,怎么可能会知道里面到底放的是什么东西。当然,对我来说,肯定是价值越高越好了。”

    程启恒把砖砚放了回去,用湿巾擦了擦手,说道:“不管了,反正要不了多久,就会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这时,王庆晨开口道:“我说,现在也快要到饭点了,要不咱们找个地方吃顿饭?”

    程启恒笑道:“早上起的早,没怎么吃早饭,现在还真有点饿了,不过,吃饭地方可没有工具,你想要看到砖砚时面到底是什么,还是得回去再说。”

    王庆晨干笑一声:“要不咱们还是先回古玩街再说吧。”

    程启恒笑道:“没看出来啊,你平时挺稳重的,没想到也是个急性子。”

    王庆晨笑呵呵地说:“这不宝物动人心嘛……”

    最后三人还是找了个地方先吃了午饭,才回到古玩街。

    到了店里,程启恒说道:“子涛,咱们怎么把底板取下来?”

    孟子涛想了想,说道:“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把底板粘上去的,还是拿把小锤子先敲一下吧。”

    王庆晨提议道:“锤子敲的话,会不会把里面的东西给震坏了?我看要不如不是拿水泡一下吧?”

    程启恒马上就反对道:“这可不行,万一里面的东西是纸制品,或者是怕水的物件,这么一来不是把东西给毁了吗?我认为还是子涛的办法靠谱,再说了,里面的东西也不可能太脆弱,只要小心一些,应该没问题的。”

    由于异能不具备透视功能,孟子涛对里面到底是什么宝贝,同样也没有底,因此同样也觉得使用自己的办法好一点。于是,他就去拿了锤子等工具,准备把底板取下来。

    在放大镜的观察下,缝隙所在的位置很清楚,孟子涛用修理手表的一字螺丝刀对准了缝隙,就扬起锤子准备敲下去。

    “孟哥,你们在做什么呢?”

    还没等孟子涛的手落下,宋逸明和郑雅欣这对兄妹就兴冲冲地走了进来,看到孟子涛的架势,觉得分外好奇。

    于是,程启恒就对他们解释了一下。

    听了事情的原委,郑雅欣眼里冒起了星星,连忙说着,要让她试试。

    程启恒笑道:“我说小欣妹妹,就你这毛手毛脚的样子,我还真担心你把里面的宝贝给弄坏了。”

    郑雅欣闻言,立马眼睛就瞪了起来:“大叔,你说谁毛手毛脚的!”

    “你叫我大叔!”程启恒指着自己,显得很不可思议。

    郑雅欣冷笑一声:“怎么,有意见,我看你这模样,不说你是老爷爷已经够客气了。不信你和孟哥站在一边比比,根本就是未老先衰嘛!年纪轻轻的,我看你肯定是污事做多了,回头我一定要跟小晗姐姐说一下,让她千万小心。”

    被郑雅欣噼里啪啦说了一通,程启恒顿时无言以对,心里苦笑一声,自己也真是自作处受,明知道这小丫头伶牙俐齿的,没事干嘛招惹她啊。

    不过,自己真的比子涛老很多吗?

    程启恒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孟子涛,发现孟子涛看起来好像确实比较年轻,难道他确实老了?

    见程启恒哑口无言,郑雅欣得意一笑,不过,她并没有要求自己动手。她虽然有些任性,但还是通晓事理的。

    孟子涛暗笑一声,接着就用锤子轻轻敲击起来,由于担心里面的东西有损伤,他不敢用太大的力气,就这样,敲击了好几分钟,那缝隙处还有所松动。

    这之后就快了,没一会,那块后来加上去底板就被孟子涛取了下来。

    只见砖砚中间的部位确实已经被挖空了,里面填充着一些棉花一样的东西,应该起到防震的作用。

    把棉花取出来,就看到里面放着一个用绢布包起来的东西,孟子涛小心地取了出来,打开一看,原来是一方砚台。

    砚台一入手,孟子涛就感到此砚温润凝莹,手感极佳,不提异能给出的结果,就可知此是一方好砚。

    接着看去,这是一方淡绿的随形砚,正面只是凿磨了砚池,但配以形状来看,煞是可爱,而且仔细看,砚石之中还可以看到闪闪银星,分外悦目。

    另外,在砚台背面还刻有铭文:“一受其成而不可更,或主于德,或全于形,均是二者,顾余安取?仰唇俯足,世固多有……”

    看到砚台的表现和铭文,程启恒脑中灵光一闪,惊呼一声:“这是天砚,苏东坡的天砚!”

    “我生无田,食破砚。”

    这是北宋著名文学家、书画家苏轼苏东坡爱砚的自白。后人说他:“东坡无砚食为田,此地砚田飞碎金。”

    苏轼一生坎坷,几起几落,但他一天也没有放弃过爱砚、玩砚和藏砚。一次坡翁见好友张近家中有“龙尾子石砚”,便欲将家传古铜剑相易。可见他喜砚之情,超越爱剑。

    此番“以剑换砚”,苏轼却振振有词曰:“我家铜剑如赤蛇,君家石砚苍璧椭而洼。君持我剑向何许,大明宫里玉佩鸣冲牙。我得君砚亦安用,雪堂窗下尔雅笺虫虾。”

    然而,张近素爱苏轼文才,也很通情,他不纳铜剑,愿将石砚送与苏轼。苏轼不忍,诗云:“试向君砚求余波,诗成剑往砚应笑。”遂将剑送予苏轼。

    说起来,苏轼得到的第一方砚台,是他12岁那年偶然所得。那年他在家中闲地上掘土洞玩耍,发现一块淡绿石头煞是可爱,有闪闪银“星”,温润凝莹,试以研墨,极好。

    其父苏洵也觉好奇,认为此石“是天砚也”,于是凿磨了砚池,交代儿子好好爱护。随着时间的推移,苏轼对此砚更是关爱有加,并且在砚背铭了上述几语。

    神宗元丰二年,苏轼被诬陷入囹梧,“天砚”不见踪迹。5年后偶在书笼中找到,苏轼已年老力衰,交代儿子好好保存呵护,不久就撒手人间。

    明代时,权倾朝野的奸相严嵩被世宗所杀,抄没家产时竟发现了苏轼的这方“天砚”,不过之后又不知所终。

    没有人会想到,苏东坡的天砚被人藏在了这方砖砚之中,直到今天才重见天日。

第一百零三章 试验

    除了孟子涛和程启恒之外,其他人并不知道天砚的来历。

    郑雅欣说道:“苏东坡的藏砚多了,我爷爷那就有一方,我看了也没觉得好到哪去,这天砚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啊?”

    程启恒把天砚的来历说了一遍:“不说其它,这可是苏东坡第一方砚台,这么特殊的意义,还不珍贵吗?”

    郑雅欣说道:“哼,不就是第一嘛,再说了,就算是第一方砚台,如果没有什么特点,又能增值多少?”

    程启恒笑道:“这方砚台我又没有仔细研究过,哪会知道它有什么特点,不过,肯定有特殊之处这是毋庸置疑的,不然苏洵也不会称作它是天砚,而且严嵩也不会郑重收藏了。”

    孟子涛接过话道:“其实,关于天砚的这个故事里,有几处地方都说明这方砚台很不同寻常。比如,才12岁的苏东坡,为什么会把天砚的原石‘试以研墨’,这‘极好’又好到什么程度。”

    “另外,是什么让见多识广的苏洵都觉得好奇,认为这是‘天砚’。如此种种,如果说这方砚台没有什么令人惊奇的特殊之处,那也太说不过去了。而且,我已经发现了这方砚台的一个特性。”

    “什么?”郑雅欣闻言连忙凑了过去。

    “你们再看看这方砚台。”

    孟子涛笑着把砚台翻了过去,把刚才和自己手心接触的那一面,展示在大家的面前,只见砚面上已经有一层细密的水气了。

    “呵气成墨,一定是呵气成墨!”

    郑雅欣率先反应过来,直接就朝着砚台上呵出了一口气,立马就让砚面湿润起来,就好像泼了水在上面一般。

    说起来,“呵气成墨”是关于端砚的一个家喻户晓的故事。

    相传唐代初年,一次科举会试时京城大雪,应试者们研磨出来的墨汁很快就结成冰无法写字,而一位来自端州的梁举人,竟以自家宝砚“呵气成墨”完成考试。皇帝得知后,即将端砚列为贡品。

    显然,这方天砚也有这样的特性,而且凭孟子涛以往的见识,此砚“呵气成墨”的效果还要比他以前见过的端砚更加出色。

    这时,就见程启恒有些惊奇地说道:“我爷爷也收藏了一方端砚,是顾二娘所制,上个月我爷爷拿出来使用过,当时我也在场,还试了一下‘呵气成墨’,但效果却没有这个好。”

    顾二娘是清雍正至乾隆年间的著名制砚工匠。常言“砚为一石琢成,必圆之舌而肥润,方见镌琢之妙。”制作的砚台古雅纤巧合度,巧若神工。

    先不说,顾二娘制作的端砚都是精品之作,够流传下来的,并被程修远收藏的,肯定不是凡品。

    因此,听到能够比得过这类砚台,还是让孟子涛心中有些惊讶,但一想到异能给出的价值,他马上就释然了。

    这时,郑雅欣提议道:“要不,咱们现在去我家吧?”

    看到大家疑惑的表情,她接着说道:“砚台好不好,当然要对比才知道,我爷爷那里,好的砚台多的是,洮砚、端砚、歙砚、澄泥砚都有的。”

    孟子涛心里有些意动,不过还是说道:“现在郑老应该在休息吧,再说,贸然前去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郑雅欣笑道:“能看到宝贝,我爷爷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合适?”

    能够去拜访郑安志,孟子涛肯定高兴,但考虑到郑安志的身份,又让他生出了情怯之意,担心这么做有什么不得体之处。

    想了想,孟子涛觉得这事早晚得要面对,就说道:“要不还是打个电话,先问一下吧。”

    “这样也好。”说完,郑雅欣就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说了几句,她就回过头来说道:“我爷爷叫咱们过去,而且王伯伯也在呢。”

    知道郑雅欣说的王伯伯就是王之轩,孟子涛心中一定,连忙应了一声。

    王庆晨从程启恒嘴里得知郑老就是郑安志,惊讶之余,弱弱地问道:“我能去吗?”

    郑雅欣头一抬:“看你这人还算顺眼,本宫准了。不过,下回可得请本宫去全福楼品鉴一下。”

    王庆晨献媚地搓了搓手:“小意思,如果方便的话,今天就行。”

    郑雅欣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态度不错,不过晚上就算了,本宫还有庶务要处理,暂定下个星期吧。”

    “遵旨……”

    看到表妹的活宝模样,宋逸明有些无语地小声嘀咕道:“作业就作业嘛,说什么庶务。”

    没想到郑雅欣耳朵灵敏,话音刚落,她就像炸了毛的猫一般,张牙舞爪起来:“宋逸明,你是不是皮痒了,信不信我放大招!”

    宋逸明连忙举起手:“信,我信。不过,咱们是不是快点走啊,别让外公等急了。”

    郑雅欣皱了皱鼻子:“哼!下回再跟你算账……”

    孟子涛等人暗笑连连,接着收拾一下东西,就驱车前往季景雅苑。

    郑安志的别墅位于季景雅苑别墅区的最后一排,这里都是占地面积上千平米的豪宅,价格不用说,而且也不是一般人能够买的。

    在佣人的带领下,大家走进别墅,一座小型园林顿时映入眼帘,虽然现在是冬季,风景不在,但还是能够想象的到,到了春夏之季,这里鸟语花香,绿树成荫的优美画面。

    客厅里就只有郑安志和王之轩两人,孟子涛等人跟着佣人进来之后,连忙恭敬地问候了一声。随后,孟子涛把王庆晨介绍了一下。

    寒暄了几句,郑安志就迫不及待地想要鉴赏天砚,孟子涛就把砚台拿了出来。

    仔细观察了十多分钟,郑安志才笑着说道:“此砚随形而制,材质细腻温润如玉,呵气凝水,铭文方面也没问题,我认为应该就是东坡居士的那方天砚。”

    王之轩看过之后,也认同郑安志的观点。

    郑雅欣说道:“爷爷,那咱们是不是试一下磨墨啊?”

    郑安志笑着对孟子涛问道:“小孟,你觉得呢?”

    孟子涛当然不会反对。

    郑安志笑道:“那行,砚台我已经准备好了,咱们去我的书房吧。”

    一行人跟着郑安志来到他的书房,只见房间的修饰颇具古韵,在书桌上放着一字排着四方砚台,正是四大名砚之中的洮砚、端砚和歙砚。至于澄泥砚,好的藏品还在京城,所以并没有拿出来,反正有这三种砚也就够了。

    郑安志先给大家介绍了一番,洮砚因细润如玉,发墨快,储墨久而不干涸,因长年处于深水之中,呵之即能出水的特点享誉海内外,历来为宫廷雅室的珍品,文人墨客的瑰宝。

    洮砚石材的采掘在明代时到达颠峰,之后少有生产,故洮河老砚十分珍贵。像郑安志的这方洮砚,为宋代的老砚,品质十分出众,而且雕工极佳,在市场上没有上百万,根本拿不下来。

    至于端砚,想必许多人都不陌生,用其研墨不滞,发墨快,研出之墨汁细滑,书写流畅不损毫,字迹颜色经久不变。

    郑安志的这方端砚,制作年代为明朝,其以老坑端石随形雕就,石质温润细腻,紫色娇嫩美艳,砚台随形制砚,一面砚堂平整,背面随形雕刻云纹,粗狂简约,十分清雅。

    孟子涛估计比刚才那方洮砚的价格还要贵上一些。

    剩下的歙砚在名头上就要弱上一些了,不过能被称为四大名砚之一,同样也不是凡品,苏东坡评其“涩不留笔,滑不拒墨,瓜肤而縠理,金声而玉德”。

    眼前的这方歙砚是清代宫廷造办处所作,表面刻有乾隆的御题,无论品质还是价值,当然都无需多说。

    介绍了自己的砚台,郑安志又拿出一块墨锭来,却是清晚期的“胡开文”制墨,此墨锭细腻如肌,易于磨制,也是不可多得的好墨,这么一块估计也值大几千块。

    孟子涛见郑安志拿出了这样的好墨,连忙说道:“郑老,这墨锭太贵重了。”

    郑安志笑道:“有道是好马配好鞍,不在这个时候用,在什么时候用?况且,墨锭这种东西就是拿来用的,合适的时候不用,总不能就放着看看吧?”

    见郑安志态度坚决,孟子涛也就不再多说了。

    既然是对比,肯定由同一个人用同一个力量才好,而这个人选孟子涛最为合适,于是孟子涛准备了一下之后,就开始着手研墨。

    要判断一方砚台到底是好是坏,其中下墨、发墨是衡量砚材好坏的重要指标之一。

    什么是下墨和发墨?简单地说,下墨,是通过研磨,墨从墨块到水中“砚台上”的速度。发墨,是指墨中的碳分子和水分子融合的速度、细腻程度。

    发墨好的砚台墨如油,在砚中生光发艳,随笔旋转流畅,所以画画的用砚比书法的用砚要求更高。

    下墨讲求快慢,发墨讲求粗细,但下墨与发墨本身是矛盾体,之所以矛盾,是因为下墨快,石材硬度要高,而发墨好,石材硬度需较软。往往下墨快的发墨粗,发墨好的下墨慢。

    因此,好的砚质需要恰好能够调和矛盾,下墨发墨均佳的砚极其珍贵。

第一百零四章 还有秘密

    ps:感谢“宁乡.县东山村刘利金”、“二.逼xiao青年”、“用户未命名”的打赏!

    对于下墨和发墨的速度,已经有人用端、歙、洮砚做过对比,其中端砚发墨更好,而歙砚下墨更好。洮砚介于端歙之间,下墨优于端砚而发墨优于歙砚,所以从下发墨上来讲是将矛盾调节到恰到好处。

    不过,石材的质地千变万化,而且新的石质也不如老的石质,所以这样的实验,只能做个简单的参考。

    像郑安志的三方砚台,论表现,宋代的那方老洮砚效果最佳,下墨速度快,发墨比起端砚来,基本没什么差别,出的墨书写起来也非常流畅。

    以其表现来说,这方洮砚的价值要比旁边的端砚要高,然而,拍卖市场的成交价,除了功效之外,名气也关系着很大的作用。当然,如果有郑安志给这方洮砚背书的话,那就大不一样了。

    以下、发墨来说,洮砚的表现已经算是顶尖层次了,但当孟子涛使用天砚研墨时,懂行的郑安志和王之轩,都情不自禁地发出了赞叹之声。

    只见其下墨不但迅速,而且发墨快而温润似玉,不损笔头,使用此墨书写非常流畅,郑安志试着书写的时候,心中的畅快之意,油然而生。

    而孟子涛的感受更深,他只觉得研磨时手感更加细润,而且研磨无声感觉非常舒畅。和自己先前使用过的砚台相比,一个是天上,一个是地下,完全没有什么可比性。

    郑安志放下手中的毛笔,情不自禁地赞叹道:“好砚!真是好砚!难怪苏东坡临死之前,要让儿子好好保存此砚。”

    郑雅欣有些疑惑地问道:“如果这样的话,那为什么当初把它放在书笼里面啊?”

    郑安志笑着说道:“不是说了吗,当初是因为苏东坡被诬陷入了狱,他怎么着也得把他的宝贝藏起来吧?再说了,当初苏东坡到底把天砚藏在什么地方,谁又知道?藏在书笼一说,也只是后来传出来的。”

    大家纷纷点头,表示确实有这个可能。

    郑雅欣又问道:“那当初苏东坡才12岁,怎么就知道,他发现的原石能够制作砚台呢?”

    郑安志回道:“这个可能性就多了,或许他正好对着原石哈了口气,原石上出现了水气,觉得可以制作砚台;又或许是因为身边正好有墨锭试了一下,结果发现效果非常出众。”

    郑雅欣追问道:“那苏东坡的父亲又是怎么回事呢?”

    “或许是苏东坡从地里挖出一块石头,就是一方好砚,他觉得太奇怪了吧。至于到底因为什么,我又不是小说里的,怎么可能什么事情都知道。”

    说到这,郑安志笑眯眯地说道:“我说你这丫头,今天怎么这么多问题,是不是想要把我问得哑口无言才行啊。”

    郑雅欣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爷爷,我哪有这个意思,只是想搞个明白嘛。”

    “怎么没见你平时在古玩方面好奇心这么重?”

    郑安志呵呵一笑,对此并没有多说,接着问孟子涛道:“小孟,这方砚台你准备怎么处理啊?”

    孟子涛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郑老,我这人吧,喜欢收藏文玩,而且平时也喜欢写写东西,所以这方砚台我想自己收藏,还请您能够见谅啊。”

    事实上,如果这方砚台只是像现在表现的这样,孟子涛肯定会同意转让,但异能给出的价值,却比表面上显示出来的特征高的多。这几个月下来,异能从来都没有出过错,既然如此,那肯定还有他没有发现的秘密。

    在这种情况下,孟子涛当然不会把砚台这么转让出去,总不见得为了博得郑安志的好感,让自己吃个大亏吧?

    郑安志和颜悦色地摆了摆手:“小孟,别说什么见谅不见谅的,这本来就是我为朋友打听的。别说是这样,就算是我自己想要,总也不能强买强卖。如果那样的话,那就是倚老卖老,不知自重了。”

    见郑安志这么说,孟子涛心里也松了口气,马上,他就觉得自己的心态有些好笑,如果郑老品德有问题,那怎么可能得到那么多人的敬重?自己这么想,完全是看清了郑老。

    大家聊了一会砚台的话题,期间,郑安志说了几点鉴定砚台好坏需要注意的地方,孟子涛全都牢牢记在心里。

    要知道,古玩这行经验最重要,也许一个小小的经验,就能让自己少打眼一次,少损失数百或者上万都不止的金钱。

    就算是孟子涛拥有异能,但异能这种事情可不能泄漏,而这类经验,就让他的捡漏有了说辞,从而降低了异能泄漏的机率。

    聊了一会,一行人又回到客厅,等大家入了座,郑安志就指着桌子上的一对青花杯说道:“对了,你们看看这对仰钟式杯。”

    孟子涛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桌子的杯子,接着就和程启恒一起,一人拿了一只杯子看了起来。

    仰钟杯式,因倒置似钟而得名,又称铃铛杯、金钟杯、罄式杯,流行于明、清晚期。

    此杯胎薄釉润,轻盈透亮,造型秀巧,线条圆润。其内外均为青花装饰,杯内口沿圈带锦地为饰,杯壁光素无纹,杯心青花双圈围内绘麒麟一头,折颈抬头,跃足扬尾,英姿勃发,雄奔于松石花草间。

    杯外青花绘有古松、奇石、杨柳、红花以及竹枝、流云和丽日。树阴间三羊悠闲憩息,一挺拔身姿,侧首提步;一漫步驱走,回望探寻;一四足并立,似有凝思。观者随着仰钟杯转动就能感受到不同的山羊姿态,极具视觉效果。

    此杯之青花幽静可爱,浓妍泛紫,应该是使用回青料绘制而成,其笔触流畅潇洒,涂抹得当,可见画工深谙回青之料性。

    杯底部青花双圈围“大明嘉靖年制”六字两行青花楷书款,运笔遒劲,笔粗色浓,结体健美,刚柔相济,苍劲中飘秀逸。

    仔细鉴赏过后,孟子涛心里不由大声说好,但马上,他心神一动,因为如果这是一件真品,郑安志又何必主动提议,让大家观看呢?难道这两只杯子有问题?还是一只是真品,一只是赝品?

    想到这,孟子涛连忙使用了异能,结果这只杯子确实是赝品。之后,他拿到另一只杯子的时候,一开始就使用了异能,结果如出一辙。

    古玩鉴定就是这样,知道了是赝品再回头看,眼力好的话,就能发现问题。孟子涛正是这样,再次看过之后,马上就找了几个问题。同时,他也明白了郑安志主动让他们观看的原因。

    等大家把东西都看过之后,郑安志就笑眯眯地问道:“你们觉得这对仰钟式杯怎么样?”

    见大家面面相觑,都不开口,郑安志就点名道:“小程,你先说吧。”

    程启恒纠结了一会,这才把自己的判断说了出来:“我觉得这对仰钟式杯应该是真品吧。”

    郑安志不置可否,接着就看向了孟子涛:“小孟,你觉得呢?”

    孟子涛说道:“我觉得这对东西有妖气。”

    这话让程启恒和王庆晨都大为惊讶,郑安志呵呵一笑道:“小孟,你觉得妖在什么地方?”

    孟子涛说道:“首先就是款识不太对劲,真正的‘大明嘉靖年制’楷书款,‘靖’字左边的‘立’旁位置较高,常与右边‘青’旁的上半部看齐。”

    “虽然,由于嘉靖皇帝掌国长达45年之久,明代嘉靖后期,官窑掌写款识的陶艺家另换他人,字体风有所变化,但也不过是‘靖’字左边的‘立’下移而已,但这对仰钟式杯上的款识,乍看好像没问题,仔细看来,笔画却不那么正……”

    正当孟子涛解释的时候,程启恒他们都凑了过去,发现确实有孟子涛说的问题。

    这让程启恒苦笑连连,刚才他如果仔细一点,其实也能看出其中的问题,关键还是马虎大意了,觉得款识和自己记忆中的相同,就没有细看。

    郑安志笑着点了点头:“还有吗?”

    孟子涛说道:“第二个是青料有问题,这两件器物上青花色泽虽然艳丽,呈紫蓝色,但仔细看,还是和真正的回青料有所差别,更关键的是,使用您老先前说的观察平等青料的方法,也能够套用到这上面……”

    “什么?!”

    孟子涛的话还没有说完,程启恒就惊呼一声,连忙拿起两只杯子,这一看,表情就显得有些愕然,说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那伙人不仿平等青,改仿回青料了?”

    郑老叹息了一声:“这或许是我的问题吧,上回有了新发现之后,我就让人着手调查,进展也比较好,也许正是因为这样,让对方有了警觉,从那之后,就再也有没有新的货出现。”

    “至于这对东西,说来也巧,是我一位老友过生日的时候,晚辈送的寿礼。当时他爱不释手,把玩了好几天,无意间发现了款识的问题,进而又发现青料的问题,这才把东西送到我这来,让我看一下。”

第一百零五章 左撇子?

    ps:感谢“风无行随是行”、“宁乡.县东山村刘利金”“二.逼xiao青年”的打赏!

    郑安志接着说道:“我让你们看这两件东西,就是让你们平时多注意一下,别局限于回青料和平等青料,其它一些比较珍贵的瓷器也要留意。如果有了发现,你们就尽快通知我,至于别的事情,你们就别管了,我会处理的。”

    这回的事情,让郑安志意识到,那伙人非常警惕,而且拥有很强的反侦查能力,因此调查必须要更加隐秘,免得打草惊蛇,功亏一篑。

    “好的。”这种事情和自己的事业息息相关,孟子涛他们当然会尽力所能力的帮助。

    接着,程启恒有些好奇地问道:“郑老,平等青和回青是两种青料,为什么他们制作的仿品,可以使用相同的办法鉴别呢?”

    郑安志回道:“可能是配比的关系吧,两种青料之中,有相同的矿料或者化学制剂,烧成之后,在某些方面,就产生了同样的表现。至于到底是什么原因,那就只有那些制作者才知道了。”

    谈了一下自己的见解之后,郑安志又问孟子涛这对杯子还有什么地方有问题。

    孟子涛谈了几个自己看出的问题之后,说道:“其实,有一点地方我觉得有些想不通,这对杯子的包浆实在太自然了,根本看不出是赝品,要不是那几个破绽,我只会认为这是一件真品。”

    “对啊!我刚才也是被杯子上的包浆迷惑了。”

    程启恒双手一拍,说道:“而且,我以前也见过那些用什么包浆液做出来的东西,虽然效果确实不错,但也不可能模仿到百分之百的程度,但这两只杯子上的包浆却非常自然,我实在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

    郑安志呵呵一笑道:“我问你们一个简单的问题,什么叫做包浆?”

    程启恒答道:“包浆就是古物器物经过长年久月之后,因为氧化,在表面上形成这样一层自然的光泽。”

    郑安志笑道:“既然是因为氧化的缘故,那咱们能不能在这方面做些手脚?”

    “您老的意思是,加快氧化进度?”孟子涛恍然道。

    “对。”郑安志点头道:“我就认识两位手艺高超的瓷艺专家,他们都有独门方法,加快瓷器的氧化进度,从而快速去掉‘火气’,使得器物变得老旧。”

    孟子涛说道:“这种办法确实可行,但这么做,会不会让器物氧化的太快,时间久了,变化就大了吧。”

    郑安志说道:“你说的对,不过现在科技发达了,并不是没有解决办法,比如说高压氧仓。当然,因为配方的问题,从本质上说,这种瓷器的氧化进度确实要比普通瓷器快,不过一般人也不太可能发现。”

    瓷器自然氧化的效果,可不是短时间内就能看得出来的,一些微小的变化,一般人还真不会去注意。

    王之轩感慨道:“现在科学越来越发达,虽然给生活带来了便利,但也给那些作伪者也带来了更多的办法,如果将来发明了能够加快时光的机器,估计咱们这些人就没饭吃喽。”

    郑安志哈哈一笑道:“以前没发现,小王你也会杞人忧天,先不说咱们等不等的到那一天,你也不想想,加快时光这种事情是轻易能够办的到的吗?如果能够随意就加快时光,那就是神仙了,那还在意什么古玩啊。”

    王之轩嘿嘿一笑:“我就是这么一说,主要还是担心随着科学的进步,赝品能够做到以假乱真的程度。”

    郑安志挥了挥手:“咱们警惕是应该的,但也不用想太多,老话说的好,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话音刚落,郑雅欣嘀咕了一句:“老话还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呢。”

    大家被这话逗的不禁轻笑起来,郑安志笑道:“你这丫头怎么尽喜欢和人抬杠呢?”

    “哪有……”

    说笑了几句,孟子涛突然有了一个想法:“郑老,我觉得能够配制出加快氧化进度配方的人应该不多吧,咱们是不是可以从这方面入手。而且能够在画工方面这么出色的,肯定不会是无名之辈。”

    郑安志说道:“嗯,我也有这方面的想法,现在正在托人打听。”

    这是,宋逸明举了举手:“外公,我有个想法,这人会不会是左撇子啊?”

    郑安志有些奇怪地问道:“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宋逸明说道:“我同桌名叫于靖,他就是左撇子,我先前观察过他写字,觉得他写的‘靖’字,和款识上的‘靖’字有些想象,所以我才这么想的。”

    郑雅欣有些不屑地说道:“我说,你能不能靠谱一点啊,写的字有些像,就能说制作的人是左撇子啊!”

    郑安志说道:“细节总是容易为人所忽视,但往往最能反映一个人的真实状态,逸明的猜测完全有可能。你呀,平时就应该仔细认真一点,别等到出了结果,才后悔自己因为大意,错过了改变结果的机会,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可吃。”

    “知道啦,我会记住的。”

    郑雅欣嘻嘻一笑,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你要真得记住了,我就开心喽!”郑安志摇了摇头,这个年纪的人,逆反心最重,说的多了还要生出叛逆心理,因此他也不想多说,免得适得其反。

    况且,人吃了亏才会长记性,等以后郑雅欣吃了亏,她也就明白有些话的含义了。

    接下来,大家又聊了一会,就告辞回去了。

    把王之轩他们送了回去,孟子涛就驱车回了家。

    到家和父母打了声招呼,孟子涛就把东西放回自己的房间,准备再研究一下。

    “小涛,我们有话跟你说。”

    “来了……”

    刚把砚台拿出来,孟子涛就听到母亲在叫他,连忙走出了房间。

    “来,过来坐。”徐苹向孟子涛招了招手。

    一看父母的架势,孟子涛就知道为了什么,坐下之后,说道:“你们是为了钱德祥的事情吧?”

    孟舒良叹了一声:“老钱他们也挺可怜的,好不容易钱德祥能够好起来,如果再去坐牢的话,对他们来说,肯定是个沉重的打击。”

    徐苹有些不满地说道:“难道咱们儿子就错了?”

    孟舒良皱着眉头说道:“你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说儿子错了?”

    “你的意思不就是要小涛放过钱德祥吗?”

    徐苹不客气地说道:“就说老钱他们吧,人确实好,这一点我也承认,但他们不会教育子女,钱德祥小时候也挺乖巧的,到现在成了什么了?难道他们就一点责任都没有?自己种下的苦果,难道还得让别人帮他们尝啊!”

    “你这话说的就没意思了。”孟舒良说道:“咱们和老钱他们多年的交情,能帮的多少得帮一下吧,不过我也没说,帮他们得让咱们家吃亏,该赔的还是得赔。”

    徐苹说道:“如果钱德祥是老钱那样的人,帮一下到也没什么,关键钱德祥是条白眼狼,咱们帮了他,他不感激不说,说不定还要来找小涛的麻烦,那不是放虎归山吗?”

    孟舒良说道:“既然钱德祥是这个德行,你难道就不担心他坐了牢出来更加肆无忌惮?难道还能关他一辈子啊?”

    “呃……”徐苹愣了愣,她先前还真没有想到这个可能,但这个可能性却非常大,这让她心里纠结起来。

    “爸妈,就算给钱德祥最严厉的惩罚,你们也别担心他的报复。”

    孟子涛摆了摆手,他现在认识的人多了,再加上手里有钱,身手又不错,还真不担心钱德祥这种人的报复,大不了,花点钱让人一直盯着钱德祥,或者想点别的偏门办法,保证能够解决。

    他接着说道:“不过,我也是钱叔看着长大的,太绝情的事情我还做不来,我的要求也不高,只要钱德祥把那件釉里红玉壶春瓶赔我就行了。”

    “那东西不是碎了吗?还能值钱吗?”徐苹有些诧异地问道。

    “那件东西挺珍贵的,修补好了之后,还能值一些钱。”孟子涛并没有说值多少钱,免得又生出事端。

    孟舒良说道:“古玩方面的事情我们也不懂,你看着办吧。”

    孟子涛点了点头,接着有些严肃地说道:“不过有一点我事先说明了,这是最后一次,他们家的事情我以后肯定不会再掺和,如果钱德祥再搞什么幺蛾子,那我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们会跟老钱他们说的。”

    孟舒良夫妇俩对视了一眼,经过这次的事情,和老钱两家的情谊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了,几十年的友情结果成了这样,这让他们心中多少有些唏嘘。

    又说了几句,孟子涛就回房间去研究天砚,只是研究了好一会,却并没有发现这方天砚到底有什么秘密,这让他很是疑惑不解,想不通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是异能搞错了,应该不太可能吧?

    孟子涛冥思苦想,正好这个时候,父母喊他吃晚饭,他就把砚台放到桌上,准备让脑子放松一下再说……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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