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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闫惊     风云第一剑txt下载     风云第一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9章 骷髅头

    杨环玉一双玉手不停地揉按着腹部,秀眉紧紧皱着,痛苦呻吟几声,喘着气对颜骥说道:“我、我肚子疼”

    颜骥本以为杨环玉是了毒之类的大事,被她吓得不轻,但听到她说是腹痛,仔细想了想,觉得可能是她先前空腹喝过冰冷的溪水,又吃下许多生菱角才引起的腹痛。

    他觉得这小小的毛病对于修道之人来说,根本不算是什么大问题,紧张的情绪一下子放松了许多,问杨环玉道:“不要紧?只不过是吃坏了肚子而已,修道人应该不会怕这些小毛病?”

    但是,杨环玉一张俏脸上所表现出的神清,分明是很要紧的模样,只见双手她捂着腹部,弯腰蹲了下来,摇头道:“可是,我很疼懊像疼得不能再走路了。”

    颜骥总感觉是这少女虚张声势,口里小声嘀咕道:“能疼到哪里去?反正疼不死人的”

    杨环玉没听清他说些什么,问他道:“你刚才说什么?”

    “呃……”颜骥沉吟片刻,忙改口道:“我是说你坐下来歇一会,可能过一会儿就不疼了。”

    杨环玉点了点头,找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看她那神情,疼痛一直没有减缓,反而倒像是越来越严重的样子,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两只小手紧紧捂住小腹,不停地皱眉忍着疼痛。

    时间就这般一分一刻的过去……

    时正值深夜,圆月斜挂东天之上,淡淡的月华,如清水一般晒向山野。他们身后的水潭被风吹起了一道道细小的波浪,映照着清清月光,也能闪现出波光粼粼。

    杨环玉凝望着湖波光,一双水灵灵的眼珠里也倒影着波光闪闪,她看着倒映水扭曲地变了形白玉片,那张美丽的脸庞上,原先的神sè渐渐淡了下来,似乎忘却了疼痛。

    可是,疼痛并未消散,那美丽的少女仍旧时不时的抽搐几声,玉一般的小手腹部不停揉按着。娇俏的脸蛋上,容颜微微抽动着,显得她娇弱无限,让人看了便是心疼万分。

    颜骥坐那里看着少女,犹豫了许久,想着自己就这般对一个有困难的弱女子不管不问,岂不是他太过无情?于是,他改变了想法,不过他刚想开口问着杨环玉什么问题,那位娇弱的美丽少女已经抢他前面,率先开口道:“哥哥,不如我吹笛子给你听”

    少女说着,那神情仿佛什么疼痛也没有了,两只手也离开了她的腹部,从怀里拿出一支通体黑乎乎,笛身上描绘着一条血红sè苍龙的笛子,笑嘻嘻地对颜骥说道:“我知道哥哥会弹琴,后来觉得我不能输给哥哥,也要学会一样乐器,就找表姐学会了吹笛子。”

    颜骥渐渐明白了什么,看着她欣喜开怀的神情,讶道:“你、你其实根本没事对不对?我总觉得你这一路上故意磨磨蹭蹭,难道你不想找到你的父母?”

    杨环玉脸上一红,连忙站起来,不停地摆手辩说道:“不,不是的,我肚子疼不是装的,想睡觉也不是装的,全都是真的呀”

    颜骥看了她一眼,顿了顿,道:“我说你装了么?我只说你磨磨蹭蹭。”

    “我……”杨环玉一句话没说上来,模样忽然变得委屈几分,低底说道:“哥哥,我真的没有装肚子疼……”

    颜骥脸sè肃然,点头道:“嗯,我相信你没有装,知道你很乖的。另外,你肚子现不疼了?都有力气吹笛子了”

    杨环玉愣了一下,偷偷瞥了颜骥一眼,细声细语的回道:“刚才还疼,现……不疼了。”

    颜骥应了一声,忽然越步上前,一把抓住杨环玉的手腕,动作极为迅速,拉着她化作一道青芒冲上云霄,朝着衡山群峰疾速赶去。

    杨环玉毫无准备,被颜骥吓了一跳,待她反应过来之时,人已云端飞翔。心跳平复下来之后,杨环玉抓着颜骥胳膊摇了几下,埋怨道:“哥哥你怎能这样呀我说了要吹笛子给你听的呀我学的可好了,你怎么不想听?”

    颜骥集jīng力御剑飞行,眼睛没有看向她,只口里回答她道:“外袍没有不想听,你现可以吹了,我想一边赶路一边听,不耽误时间。”

    杨环玉“哦”了一声,正准备捏起笛子孔,但忽然停了下来,抱怨道:“飞得那么快,风又太大,要我怎么吹嘛?”

    颜骥道:“那便怪不得我了,我真的没有不想听,只是风太大,你吹不了而已。”

    风,二人争辩了一阵,时间也渐渐流逝,转眼间他们已经来到衡山群峰之,夜幕之下,一座座连绵起伏的山岭交错,绵延里,看上去一片肃杀。这些交错的山岭背后,有无数高耸入云的yīn影,正是衡山七十二峰。

    之后,东方天空开始泛起了一阵鱼肚白,看来是夜天明。

    颜骥想着如今的衡山已是鱼龙混杂之地,正邪两道的出名人物都聚集这里寻找“神火”,说不定下方的丛林间隐藏地全都魔道人,他这般高调的飞半空,飞剑出的光芒很容易暴露了自己。于是,颜骥快速收起法诀,拉着杨环玉落入下方黑压压的丛林之。

    此时虽然已接近黎明,夜幕正缓缓褪去,但山峦之间的密林仍旧是漆黑一片,堪比深夜,时不时吹来几阵山风,树叶出“哗”的碰撞声音。这漆黑的环境听去,却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仿佛那阵山风是地狱里刮来的yīn风。

    杨环玉一个柔弱少女走这种环境里,多多少少都有兄惧,跟颜骥身后只走了几步便停下不敢再往前走了,紧紧扯着颜骥的衣角不放,压低了声音道:“哥哥,我害怕,能不能再飞起来?”

    颜骥回头看了她一眼,也压低了声音回答她道:“不行,刚才御剑飞行之时,我已经觉这片山岭隐藏着不少的人,我们若飞上天空,岂不是成了众矢之地?走这黑漆漆的森林,即便遇到了敌人,也不会遇到很多,而且打起来也比较容易逃跑。”

    杨环玉听着,觉得有些道理,冲他点了点头。

    二人又走了一阵,而颜骥却是边走边拾一些干树枝,等拾到一堆时,便掏出火折子将这堆干树枝点燃,半人来高的火苗一下子燃烧了起来,出“哔哔啵啵”的树枝爆裂声音,火光照亮了一小片的空间。

    杨环玉看不明白他干些什么,心下好奇,便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啊?”

    “把你们圣龙教的人引出来啊”颜骥做了个“嘘”的手势,一把将杨环玉拉到了不远处的yīn暗当,压低了声音向她解释道:“我知道这里全是你们魔道人,希望这次能把你们圣龙教的人也引出来,你父亲若队伍的话,我就可以将你交给他了。”

    杨环玉听了他的话,脸上一阵难看,似乎就要哭泣,她想了一会儿,忽然抓着颜骥问道:“哥哥,你是不是又要走了,我舍不得你……”

    颜骥愣了一下,温声对她说道:“我们不能一起的,你还小,有很多事还不明白。”

    杨环玉根本不管他的话是什么意思,摇着他的手腕嘟嚷道:“我不管,我就想看到你,别的我都不管……”

    就她说话之时,几道黑影已经蹿飞至火堆旁边,显然是有人现了这堆燃烧的火焰。除了几个扑向火焰那边的人,还有几个黑影正向颜骥二人这边扑了过来,多半是他们听到了杨环玉的说话声。

    “原来是太清宫的小崽子,你们这是要找死”

    人还未到,那些古怪地像鬼叫一般的声音已经先传了过来。随即,一只只血红sè的骷髅头骨空亮了起来,朝颜、杨二人快速打了过来。

    与此同时,颜骥也及时反应过来,惊虹仙剑的万丈青芒冲天而起,半空汇聚出一层青sè光墙,将无数只狰狞可怖的骷髅头骨硬生生的挡了光圈之外。

    借着仙剑青灿灿的光芒,颜骥才看清那些黑衣人的衣服上都绣着血红sè的骷髅头像,正是魔门三派之一的地狱门弟子。由此看来,颜骥的计划已经失败,引来了不该来的人。

    黑暗,似乎有人影无数,颜骥看不清敌人的形式,不敢又有半分怠慢,出手便是运起十成真力结出剑光护周身四面,生怕那楔宝的威力巨大,会伤了他们,倾全力阻挡那些暗红sè的骷髅头法宝。

    饶是如此,那些骷髅头骨打仙剑的光圈之上,威力虽没有颜骥想象地那么强大,但也让他感觉到身体剧烈晃动,已经快支撑不住。

    焦急之下,颜骥xìng猛一用力,灌输了十二分真力逼入剑身,仙剑毫光爆炸般地迸shè了出去,将那些骷髅头骨全都震飞出去,有几法宝飞回去的时候似乎伤到了它的主人,只听黑暗传来一阵阵痛苦呻吟。

    这一阵短暂的停缓之后,黑暗,又有无数只骷髅头法宝打了过来,数量比上次多了一倍,而且那些骷髅头的口、眼之还喷散出浓浓的绿sè毒雾,毒烟所到之处,原本葱郁的草木一下子就枯萎了,出一阵“滋滋”声响,腐烂了化作一团黑水。

    就连那些坚硬的岩石也被毒烟腐蚀成了石粉爆裂开来,铺散地面,可见这些古怪法宝的毒xìng是何等的强悍。

第20章 死战

    “你要小心”

    危急关头,颜骥也不忘转看几眼身旁的杨环玉,提高了声音提醒着少女。可见他的潜意识里,仍旧把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少女,当成一年前那个见了血迹都会吓晕的弱女子。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杨环玉那张俏脸上并没表现出太多的惊惶,有的,不过就是一点忧郁与低落的神sè,显然她是为颜骥说要走的事而难过。

    不过,她看见颜骥转过头来关心着她,一张美丽的脸庞之上又立刻浮起了淡淡的笑意,并且冲颜骥微微点了点头,应了颜骥一声。

    颜骥站前方,被无数骷髅头骨带起的罡风推动着身躯,缓缓地向后退缩,不消片刻,整个人已经被劲风吹起向后倒飞出去。

    不过他毕竟修道多年,对敌经验也积攒了不少,面临大敌却不慌乱,他人飞半空之时,手惊虹仙剑剑势急骤,一阵狂舞,森森剑气如暴雨一般,迎着无数骷髅头骨扑散过去。

    “轰……”

    一阵轰天巨响,玄青sè的剑气与暗红sè的骷髅头撞一起,只听得轰鸣不断,火花四shè。锋锐无比的青sè剑气与骷髅骨相交,一下子破开了那些骷髅头法宝,从头骨穿了过去,向骷髅头骨后方的黑暗飞shè而去。

    黑暗的不知名处,传来一阵阵痛苦的呻吟,以及一阵惊惶的对话:

    “看清楚了吗?那好像是十大名剑榜上排第三的‘惊虹’,难怪能破开我们的‘毒鬼’。”

    “是的,‘惊虹’两个金sè小字还闪闪光。

    “……”

    与此同时,那些骷髅头骨爆裂开后,散了浓的绿sè毒雾,铺天盖地地向四处扩散,眨眼间便将颜骥、杨环玉二人的身影淹没毒雾当。

    黑暗当,又传来一阵得意地嘲笑声:“哼不知死活的太清宫小崽子,有神剑又能如何?我看你们怎么毒烟化成血水的”

    绿sè烟雾不断扑散开去,所到之处俨然是人间炼狱,破坏力极其恐怖。见此,那些隐藏黑暗的地狱门弟子都放松了神情,有的甚至已经从黑暗走了出来,暴露光线当,全都看着那一男一女被毒烟侵袭之后,是如何痛苦呻吟着望着自己身躯化为血水的。

    但是,他们等了许久,也没听见任何痛苦呻吟的声音,渐渐觉不对,就算那两个人道行再差,也不至于一声不吭就被毒死了。

    也就他们疑虑之时,声音总算传来了,不过不是呻吟的声音,而是从绿sè毒烟传来的一阵急促的剑鸣声,仿佛凤鸣之声一般清脆,那些地狱门弟子不曾防备,被强劲的剑气震得耳生疼,头晕耳鸣。

    紧随后,无数支玄青sè气剑从烟雾飞刺出来,随着烟雾一声“剑气”的呼喊声之后,玄青气剑似万箭齐,蜂拥而来,冲向暗处和明处的每一个地狱门弟子。

    他们还未反应过来这一男一女毒雾备受侵袭竟然安然无事,玄青气剑已经穿透了他们的身体,血肉模糊。

    而此时地狱门那边的势头并未消减,相反,那阵仗反而又大了几分,黑暗又涌出来不下四五十人,瞄准了毒烟的颜骥,纷纷举起法宝,打算合力攻他一人。

    “叮铃……”

    他们出手之前,烟雾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响,明明只有一声,但他们听来,却是源源不断的声音。

    绿sè烟雾,几道庄严的金sè光芒透散出来,光线越来越强,不多片刻,已经盖去了森森毒雾,天地之间,一片金黄。

    颜骥惊愕之间,向旁边不远处看去,赫然正是杨环玉伫立金芒当,一只金sè的铃铛她身子四周盘旋飞转,护着她不被毒雾侵袭。

    那只铃铛透散出的金芒照地狱门弟子身上,仿佛带了魔力一般,让他们一个个都瞪大眼睛怔那里一动不动。随即,金sè光芒一闪而收,如长鲸吸水一般,全部归于那小小的金sè铃铛之。

    金光收回之时,仿佛连带他们的魂魄也一起收走了,只见那些人齐齐的闭目倒下,再无动作。

    “然是‘摄魂铃’,太清宫小崽子自称名门正派,想不到也用这种至邪之物。”

    黑暗,地狱门弟子一阵惊骇,再也不敢出手,停暗处没了动作。等待了一阵之后,觉得也不能白白放走这两个人,便只躲黑暗,祭出法宝向杨环玉打了过来。

    “破”

    杨环玉伫立风,衣衫无风自飘,秀气当包含着英姿涣然,一改她娇弱无限的神sè,眼杀气横生,变得陌生了几分。

    只见她将一支黑乎乎的笛子快速抛向空,正是她先前拿出来,打算吹曲子给颜骥听的那支笛子。长笛空转了几转,笛身立即黑光涣然,黑气腾腾,交集出一道黑sè旋涡半空旋转起来,带起了力道强大的旋风,将地狱门弟子所使得那楔宝全部收入了漩涡当。

    随后,那长笛上描绘的血sè苍龙渐渐亮了起来,血红sè的光芒透着黑气照着出去,随着杨环玉法诀祭起,一阵龙吟声呼啸而起,天地间回荡着久久不散。

    丛林异象突起,顷刻间便大风骤起,尘土飞扬。

    那支长笛上描绘地血sè苍龙散出的光芒渐渐强盛,将天地映成一片血sè。片刻之后,居然有一条血sè巨龙从笛身上飞了出来,空盘旋转了几转,向黑暗,地狱门弟子的法宝飞来的方向,张牙舞爪地扑了过去。

    颜骥望着那个大展神威的美丽少女,已经被惊得呆滞了,实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女子就是一年前,那个看见血腥都会吓晕过去的柔弱少女。

    如今,她的改变确实很大,令人难以置信。

    看见她杀人的模样,颜骥几乎快要认不出她了,心想自己费了牛二虎之力才能御剑斩杀了几个地狱门弟子,而这位少女竟然只摇了摇铃铛,抛了下笛子,就摆平了近个地狱门弟子。

    这两个人之间,这到底算是谁保护谁?

    他楞着呆,许久过后才回过神,望着那个少女,呐呐地问道:“你……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不早说?早知道我就不用费这些时间送你到这里找你的父母了,就算你碰上再多的敌人,随随便便就能对付得了。”

    杨环玉收回了法宝,脸上的冷漠也随即消散,换作一副欣喜开怀的模样,蹦蹦跳跳地来到颜骥面前,向颜骥问道:“哥哥你的意思是……你很担心我,才送我到这里来的?”

    她这般说着,是喜笑颜开,自言自语道:“我就知道哥哥不会讨厌我的”

    颜骥看了她一眼,想了一会儿,道:“其实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可以自己回去了,我犯了很大的错,现必须早点回去。”

    杨环玉欢笑的脸庞登时沉了下来,眉宇间带了一丝的怒意,挽着颜骥的胳膊道:“不行,我就是不让你回去。”

    颜骥看着她微微怒的神情,迟疑了一下,皱眉道:“如果我执意要回去的话,你是不是也想用你的笛子敲晕我?”

    杨环玉听他这般说,立即摇了摇头,眉宇间那小小的怒意也是烟消云散,又变回了温婉的神sè,对颜骥道:“不会的,我不会向哥哥动手的,就算哥哥很讨厌我,我也不会。”

    颜骥沉默了片刻,正要抬头对她说些什么,不料这时,那些地狱门弟子又开始祭出法宝袭击他们二人,只见黑暗宝的光影呼啸闪过,闪电般打了过来。这次的法宝比先前多了,足足有上个,而且四周都是人影晃动,人数也不少,看来地狱门的大部分高手都被吸引了过来。

    饶是如此,颜骥依旧没有慌乱,即刻将惊虹仙剑横胸前,倾真力结出一道光墙护周身。杨环玉他的背后,此刻也不忙着对他说话了,只见她眼光一冷,祭出“摄魂铃”飞头顶,一道金黄sè的光幕瞬间从摄魂铃上散下来,与惊虹的玄青剑芒交织一起,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护盾罩两人身上,为他们去挡那些五光十sè的古怪法宝。

    “轰”

    上道光芒毫不留情地打他们的防护圈上,威力之大,令颜骥登时只觉手脚一阵酸麻,仿佛失去了知觉,并且脑海一直“嗡嗡”作响,整个身体似乎就要爆炸了一般,有着说不出的难受。

    虽然嘴角有一丝温热的鲜血流过,但是他仍然死死的撑着,绝不放弃。不久之后,他感觉有一个柔弱的娇躯靠了他的背上,从他背上缓缓向下滑落。

    他立刻转看了过去,现杨环玉此刻已经处于半昏迷的状态,娇躯软绵绵地躺他的背上,已经无力站起,口不断喷吐出殷红的鲜血,染红了她胸前的衣襟。

    其实杨环玉的修道时间只有一年多,根基太过薄弱,她虽有强横霸道的法宝可以御敌,瞬间之间就能夺取数十人的xìng命,但她的防身之术还差得许多,比不上颜骥修道多年的积累,何况颜骥还有两个甲子的jīng纯功力护身,她必然会颜骥之前先倒下去。

第21章 生与死

    此刻,杨环玉身子四周的光幕正缓缓消散,那些骷髅头法宝没了障碍阻挡,血sè光芒一下子强盛开来,纷纷争拥而上,向杨环玉身上扑了过来,似仿佛一个个的恶鬼,要将杨环玉生吞噬咬。

    颜骥看眼里,心一急,一把转过身去扶住了她,同时手惊虹仙剑急转刺出,强劲的剑气呼啸而上,迎着无数只骷髅头骨,将那些骷髅头法宝硬生生的冲散着倒飞回去。]

    可是,他这般忽然转身一击,背后的防御便空虚了下来,一个不留神,竟被十余件法宝结结实实地打背上。力道所向,身子向前一倾,一口血雾已然喷吐出来,衣襟也被血珠染红了。他当时只觉背后火烧一般的疼痛,脑一片眩晕,身体摇椅晃,几乎便要昏死过去。

    颜骥虽承受了极大的伤痛,低头看了一眼倒他怀的美丽少女,那张白皙的俏脸蛋上,有几道殷红的血丝流过,红白相间,俨然是一张凄艳的脸孔。不知怎地,他看见了这个女子,一个念头心急转而生,不断对着他的内心呐喊着:

    “千万不能让她死了因为她是把你当作‘朋友’的人什么样的人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朋友死去,而无动于衷?”

    于是,颜骥咬牙苦苦支撑起沉重的身躯,心默念着《天书·黄卷》所载的法诀,金黄sè的古老字又他周身四面浮现出来,化作丝丝的黄sè气息进入他的体内,滋润着受了重伤的经络。

    这之后,他明年感觉身体好受了许多,眩晕的感觉也不复存,身上的伤势也奇迹版的恢复了。玄青sè剑芒再强盛开来,绚丽无比,瞬息之间,便将这一片苍穹的黑暗驱逐殆,照向了场每一个地狱门弟子,剑气透散着浓郁的杀气,连带他们的身体也一起映成了玄青sè的。

    东方天际,一轮红rì渐渐升了起来,照亮了黑暗的森林,这时已经可以清楚地看见林连根拔倒的参天古树,以及一具具鲜血满身的尸体。

    这种场面,是一长烈的生死搏杀所造成的。

    朝霞映少年苍白无血的脸庞上,才显得他肤sè有一点点的正常,因为他整个人已经虚脱了,只是不知还有一股什么力量支持着他,让他不能就这么快倒下去。

    此时此刻,围颜骥四周的,已经不是地狱门弟子了,那些人差不多都变成了地上的尸体了。是一众圣龙教的弟子包围了颜骥,而且还都是他耳熟能详圣龙教应龙堂的人。

    “不错嘛”杨忠扬手指了一遍地面上的尸体,望着颜骥淡淡一笑,道:“你能杀掉那么多人,当真是不起。”

    颜骥也抬眼看向了杨忠,手长剑握紧几分,轻轻摇头道:“你过奖了,多数的人都是你女儿杀的,我还算不上了不起。”

    杨忠朝他点头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虚脱了,怕是没有能力再反抗了。”

    这句话一出口,站他旁边的苏秋蓉心里蓦然一颤,感觉眼皮连续跳了好几下,望着颜骥沾满血迹的身体,向前缓缓踏出了一步,不知有什么用意。

    颜骥始终不敢面对她,刻意转开身子背对着一众人。,以虚弱的声音响背后之人说道:“你女儿已经再你手里了,先前我用真气护住她的心脉,所以她现没有一点危险了,我想我可以走了。”

    “恐怕你走不了”杨忠略微提高了嗓音,对颜骥说着。

    苏秋蓉脸sè忽然一变,眼神转向丈夫身上,皱眉问道:“你打算做什么?”

    杨忠双手一扬,耸了耸肩,对妻子道:“我什么都没打算做啊”说完,又转身看向颜骥,微笑着道:“我是担心你连走路的力气也没了,说不定你走到一半路就会昏死过去,到时候不要别人动手,你也不会有活路了。因为这里坏人很多,若是他们看见一个太清宫的弟子,你说他们会放你活路吗?”

    颜骥仔细听完了他的话,然后点头应道:“多谢你的关心,只是我还没到你想象的那种地步,至少,我还能走很远的路,有足够的jīng力去我想去的地方。”

    “不”杨忠摆了摆手,道:“你误会了,我只是想提醒你这里很危险,不如你躺这些尸体堆里搬个死人,这样,就没人能现你这个活人了。”

    “好提议。”颜骥点头称是,不过语气又忽然一变:“只是我还有事情要去做,不能接受你的提议。”

    颜骥说完,也不再理会身后的一众人,起步准备离开,但他刚走出两步,便是一阵晕眩涌入脑,片刻之后,感觉背后有一股强劲的气流袭来,击他的背心,一股冰凉瞬间涌入他的体内,令他昏了过去。

    ※※※

    昏迷当,颜骥以为自己已经死了,那做梦的感觉,就像是灵魂游荡虚拟的无形空间一般,永远也找不到路的头,也看不见任何的人。

    这片混沌的空间里,他也不知游荡了多久,终于看见了两个面容熟悉的人正向他招手,那是一对年夫妇,模样朴实的农家子弟。

    “爹娘”

    看见那对年夫妇,他再也忍耐不住,嘶声呼喊了出来向他们扑了过去。心像是有热气堵着,情不自禁地流下热泪。

    可是,他根本没有触碰到那两个人,他们就像烟雾一样,一碰即散,消失不见了。

    他心加难受,这个时候,他虽然相信了师姐说过的话,人死了灵魂还,一样可以看想看的人,想所想的人。但是,他根本看不见相看的人,整个空间仿佛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徘徊陌生的世界。于是他忍不住愤怒,大声叫喊道:“原来人死了就是这样的吗?人死了之后为什么还要这么孤单”

    叫了几下,忽然被惊醒过来,睁开眼之后,现自己身处深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当,空气十分冰凉,寂静无声。

    “这是地狱吗?”他心里问了一句,然后弯腰坐了起来,想要爬起来。

    “不要起来,你身上还有重伤,一时半会也好不了,躺着休息”

    就他想起来的时候,一句他所熟悉的温婉的女子声音他耳边响起,一手柔若无骨的手掌按他的肩头。

    颜骥对这声音甚是熟悉,明明想到是某个人,但不敢确定,开口问道:“你是谁?”

    “听不出来了吗?”随着这句温和声音之后,一阵暗黄sè的光芒他身后亮了起来,借着那微弱的火光,他现自己身上那件血迹斑斓的的外袍被换成一件干净衣服,手上粘糊糊的血迹也被擦拭干净。

    颜骥慢慢的转身,现身后拿着火折子的人是位年美妇,一袭月白sè裙衫,相貌端庄,风姿绰绰,正是苏秋蓉。

    见到这个人,颜骥不由自主地惊愕了一下,本能的想要逃避着她,但此刻这么近距离的面对着她,又被她按照肩膀,如何能逃得了?

    苏秋蓉看着他的神情,本想问他些什么,随即心念一转,脸上泛起淡淡笑意,十分温馨:“你身上的伤好些了吗?”

    颜骥只看了她一眼,便又低头看脚,口回道:“好得差不多了。”随即想到了什么,即刻向苏秋蓉问道:“这是哪?我怎么会这里?其他人呢?”

    苏秋蓉温和的脸上本来还有笑意,一听到这个问题,立即愁眉紧锁,摇头叹道:“这世道真的很不太平,很多人都想着要得到那神火,但又找不到,只好先除去对手,让对手永远也不能找到。”

    “对手?”颜骥喃喃地问了一句,想明白了,说道:“地狱门、怜花谷还有……袭击了你们?”

    苏秋蓉眼望苍空,微微点头道:“是的,被袭击了,当时一片滚乱,我只带着你和玉儿逃了出来,跟其他人都散了。

    颜骥听了她的话,下意识地向地上看了过去,现杨环玉正躺他身边不远处,面容安详平淡,静静地睡那里。

    苏秋蓉也朝女儿看了过去,目光带着温和与关爱,抿嘴微笑一阵,向颜骥问道:“原来玉儿失踪的这几天,一直都跟你一起,看她换了一身你们太清宫弟子的衣服,我想一定是玉儿过去找你,你怕你的同门会伤害玉儿,就拿了这件衣服给玉儿换上。后来你送她找我们的时候,遇见了地狱门的人。”

    颜骥不知该不该趁认,那里想了半晌也没有答案,便一直沉寂着。

    苏秋蓉见他不答,当他是默认,深深看了他几眼,温声道:“我看得出来,你是你并不是个坏心肠的人,而且有些事你明明做下了,却是你迫不得已。还有一些事你也坐下了,却不惜冒着被重罚的危险,这是为了维护做人的原则。”

    颜骥听了苏秋蓉的话,渐渐陷入沉思,想了一会儿,忽然开口向她问道:“这是哪里?我想我该离开了,还有一些事情要去做。”

    苏秋蓉眉头一皱,但随即可能意识到他要去做什么,眉宇之间忽然平添了几分哀愁,望着颜骥,沉声说道:“真难为你了,只不过你先前与地狱门的人火拼,几乎耗了真气,身子很弱,还要多休息一阵子才能调养过来。”

第22章 修养

    颜骥虽然正视着苏秋蓉,却听不进她的话,一想起自己做下的事还没个了结,觉得越早向师门坦白越好,心反而加急着回去。沉默了片刻,坚定地说道:“不行,有些事一定要去面对的,我必须早回去说清楚。”

    说着,肩膀一矮,挣脱了苏秋蓉按他肩头的手掌,不过他还未来得及迈出脚步,又被苏秋蓉快速伸手紧紧抓住了他肩头。苏秋蓉只轻轻用力一捏,一股温热的气息从他肩的膀灌入体内,瞬间体内游散开来。]

    这种感觉,就像温泉沐浴着一般,舒适之极,一时间,他仿佛感觉到身上的伤势都恢复了不少,忘却了身上的伤痛。并且丹田处有股暖流徐徐扩散开去,是真气正回复。

    苏秋蓉手下一用力,将颜骥按地上让他坐了下来,但手心的出地真力依旧源源不断的注入颜骥体内,过了许久才见她停下来,伸手缓缓擦拭额上细小的汗珠,开口对颜骥说道:“是的,你说的没错,有些事一定要去面对的。不过,我并不是阻拦你回去,先前你昏迷的时候,我给你吃下了本教的疗伤圣药,刚才又以真力灌入你体内,助你恢复身体。所以,你现必须等上一两天才能康复,如果你提前行动而散真气的话,我为你做下的一切疗伤措施不都白费了么?”

    听着她温和的话语,颜骥感觉心甚是宽慰,犹如承受着温暖地关爱,心里下意识地无法开口拒绝她的说辞,听她的话,安静的坐那里等待着。

    可是,颜骥现依旧不敢去面对苏秋蓉,她面前坐着,脑一片混乱,不知该对她说些什么,犹豫了半晌,目光停落躺地上的杨环玉身上,这才找到了一点话题:“玉儿她……有没有什么事?怎么到现还没有醒过来?”

    苏秋蓉也看向了女儿,神sè暗淡了几分,微微摇头道:“伤了脉络,也不是那么快就能醒过来的。不过也算不上什么大问题,自从玉儿的体内被灌入你的神血之后,体质就变得出奇的好,受了伤的经络能自行恢复,估计再用不了多久就能完全好了。”

    听苏秋蓉这么说,颜骥才放宽了心,点了点头,闪烁的目光看了苏秋蓉几眼,酝酿了许久,终于决定问出那个问题:“你、你难道不怪我或者是恨我么?”

    苏秋蓉凝视着少年,沉默了一会儿,却是没回答少年的问题,向他提问道:“孩子,你出门外的时候,是不是经常想家?刚才你昏迷的时候,好像喊了几句‘爹、娘’,是梦见你的父母了么?”

    颜骥脸上一红,原来他做梦的时候真的说了梦话。

    既然被现了,颜骥也不打算否认,向苏秋蓉轻轻点了下头算做回答,并没有开口。

    苏秋蓉应了一声,此时,她看着这位少年的眼神,又多了一丝温和与怜爱,似乎是出于母xìng的本能。看了片刻,柔声问着颜骥:“既然你很想念你的父母,为什么不经常到他们身边看他们呢?与他们生活一起不好么?难道非要跑来跑去的打打杀杀不可?”

    颜骥抬头瞄了她一眼,随即又很快垂下头来,用着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对她说道:“虽然我当时对你们说了很多谎话,但有些事情却是真的,我的父母已经不了。”

    “原来是这样,”苏秋蓉说话的声音也低沉了:“你们那些门派所收留的弟子,大多数都是像你这样可怜的孝子,自小孤苦无依,无父无母,必然会以师门为家,效忠师门。”

    颜骥默默点头,道:“你说的没错。”

    苏秋蓉听他这么说,一时间也没有话题,沉默了一阵,忽然问道:“你师门过得可好?是不是经常这么跑来跑去的,这些,可是你真正想要的生活?”

    颜骥听了这邪,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萧逸对他说过的一邪,觉得他们说的话有些相像,不禁心泛起了迷惑:“到底什么样的生活才是我所需要的?人的一生,到底该怎么活?”

    良久过后,苏秋蓉见他仍然回答不出来,眼神陷入呆滞与沉思,便扰醒向他问道:“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颜骥这才将目光转向苏秋蓉,略微犹豫片刻,向她问道:“那么,你觉得一个人该怎样生活?”

    苏秋蓉想也没想便回答道:“我虽然不知道一个人该怎样生活,但我知道那个人如果可以做他内心里想做的事,并且十分开心,这样就好了。”

    颜骥仔细听着每一个字,记脑,向苏秋蓉点了点头,后又陷入了沉思,看来是解析每一个字每一句话。

    他这次沉寂,苏秋蓉并没有扰醒他,温和的目光他身上停留了一会儿,慢慢的,视线又回到自己的女儿身上,看着女儿睡着时脸上安详的容颜,自己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平和与温馨。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了,四周地黑暗正渐渐消退,天渐渐的亮了。颜骥这才看清楚他们身处一口山洞当,山洞很浅很小,离洞口只有不到两丈远的距离,能清楚地看见洞口的光亮,山洞并不是十分隐秘。

    天亮之后,久坐的苏秋蓉忽然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骨,看了看静坐地上的颜骥,和躺地上昏睡的女儿,眼眸流露淡淡的温馨,向颜骥交待道:“你这里替我看着玉儿,我出去找xìng的东西,我们很长时间都没进食了。”

    颜骥点头应了一声,不过片刻之后又像忽然想起什么事一般,慌忙追加上一句:“你要小心”

    苏秋蓉转看了他一眼,继而,温和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说了两个字:“会的。”

    就这样,苏秋蓉独自走出了山洞,完全不担心身边那个不同阵营的人,就这么将女儿交托与他看管,对他十分的信任。颜骥看着苏秋蓉的背影,现她的脚步有些轻浮紊乱,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可能是受了伤,正想问她的伤势怎样,但这时她已经走出了洞外。

    颜骥犹豫了一阵,又看了看地上躺着的杨环玉,终还是没有追出去问候她一句。

    也不知等待了多长时间,颜骥才意识到苏秋蓉出去的时间太长了,情不自禁地担心苏秋蓉会遇到什么危险。可颜骥已经答应苏秋蓉要照好看她的女儿,如果就这般冒然出去找她,杨环玉昏睡这里无人问津,若是遇上危险便只能等死。他犹豫了再三,终决定等下去。

    久等不回,颜骥心是越的着急,便走到了洞口去等,也就踏足洞外的时候,他才觉外面是yīn凉的天气,空乌云翻滚,并没有烈阳直照。洞外是一片荒山野岭,乱石成堆,巨岩陡峭,只稀稀疏疏地长了几颗树木。

    这个时候,颜骥只能借着这里没有树木来安慰自己让自己心宽,觉得这里没有果树的话,苏秋蓉要找野果之类的食物必须多走一些路程,这才耽误了来回的时间。

    虽然可以安慰,但颜骥依旧不能完全放宽心,站洞口极目眺望着远处,来来回回地看着,期望苏秋蓉的身影会出现他的视线当。

    又过了一会,颜骥忽然听见洞内传出来一阵哭泣的声音,他登时就反应过来是杨环玉醒了,即刻转身走进洞内。

    杨环玉坐地上,将头埋两膝间低低的抽泣,忽然觉得光线一暗,抬头看去,居然是她心思念的清秀少年出现她的身前。

    于是,她的泪水、哭泣一下子止住,换做一副天真烂漫的笑脸,笑嘻嘻地对颜骥说道:“我就知道哥哥不会离开我的,醒来之后真的能看到哥哥。”

    颜骥望着她的笑颜,不知怎地,也随即微笑了出来,片刻之后她身旁坐了下来,问道:“你身上的伤还要紧么?”

    杨环玉“嗯”了一声,道:“身子软绵绵的没力气,骨头还有点疼,不过也不是非常难受,你看我都已经不哭了。”

    她心思纯真,一股脑儿将身上难受之处全都说了出来,并没有刻意隐藏。

    就这样,杨环玉便开始围颜骥身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若不是被颜骥交待着坐原地养伤不能乱动,恐怕她早就拉着颜骥跑出洞外了。

    就他们说话之间,门外的光影忽然一暗,两人同时反映过来有人走了进来,纷纷抬头向洞口看去。

    洞口之人正是苏秋蓉,她出去找食物归来,多少也有些收获,只见她左手里拿着的荷叶里盛了些清水,右手的荷叶包的是一些野果。但是,她一头乌却有些湿润,沾了一些水珠上面,有几滴晶莹的水珠顺着她白皙的脸颊滑下,掠过脸畔,似乎十分依恋她的唇边,留着不愿离去。

    颜骥看见她的模样,才反应过来外面已经下雨了。杨环玉一直昏迷到现,对颜骥遇上她父母一事毫不知情,不知她是被她的母亲带到这里来的,此刻见母亲忽然出现自己面前,心头一热,又哭了出来,连忙爬起来向母亲奔去,看她动作,是想扑到母亲怀里大哭一场,对母亲诉说着思念。

    可苏秋蓉并没表现出多大的热情想拥抱女儿,因为她见女儿愣头愣脑地冲了过来,怕会碰洒手荷叶里的水,笑着骂女儿道:“死丫头别乱动”转身躲开了女儿,以快的速将清水交到颜骥手,然后才将女儿紧紧揽怀,轻轻抚摸着女儿脑后的头,温声安慰道:“玉儿不哭,娘就你身边呢”

第23章 逃命

    颜骥看到这充斥着温馨的一幕,感动之余,还对身受关爱的杨环玉多了一丝羡慕之意。也许,父母还健的人很难体会颜骥的现的心情。

    渐渐的,颜骥觉自己出现这个场面显得有些多余,想离开这里。]

    苏秋蓉哄了她的女儿好一会儿,才使得杨环玉破涕为笑,那边与母亲欢快的说着笑着,场面温馨之极。这一刻,颜骥站旁边说不上话,显得有些尴尬,加觉得自己这里是多余的。

    不过好杨环玉这个时候没忘记她的“哥哥”,扑母亲怀笑了片刻,忽然离开母亲走到颜骥身边,伸玉一般的小手拉着颜骥走到母亲身边,对母亲道:“娘你看,我找到哥哥了。”

    苏秋蓉点头一笑,温声说道:“嗯,我知道了,玉儿真有本事。”随即目光又转向了颜骥,对他道:“快喝些水,你躺了一整天都没喝水了,渴坏了。”

    颜骥讷讷的应了一声,捧起荷叶只喝了两小口,迅即将水递给杨环玉,道:“我喝饱了,给你喝。”

    以杨环玉纯真直爽的xìng子,当然不会去怀疑她眼的哥哥只是象征xìng地喝了两口,其目的主要是想把多的水留给她。望着颜骥甜甜一笑,接过荷叶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这时,苏秋蓉从另一包荷叶拿出两个桃子递给颜骥,柔声道:“吃些果子,总比没有东西吃要好上许多。”

    颜骥看了一眼荷叶,现里面包着的桃子有二十个之多,他吃几个也不会让杨环玉饿着,便放心接过那两个桃子来吃。苏秋蓉心思细腻,刚才便现颜骥水喝地很少,现又见颜骥只吃了两个桃子便不再吃,当即拿了四五个桃子塞给颜骥,微笑道:“不要见外,多吃一些桃子解渴,别以为我刚才什么都没有看到,其实你根本就没有喝水。”

    杨环玉这时才现颜骥对她的关爱,小小的心灵上大为感动,但水已经被她一个人喝完了,当下除了心埋怨一下自己太傻之外,还满怀感动地对颜骥娇声说道:“哥哥你真好”

    颜骥做下地当然不是什么坏事,但被现了,竟然有些面红耳赤,手足无措的模样。

    洞外,淅沥沥的小雨下个不停,直到傍晚也没停止。

    洞口,颜骥独自一人站那里,望着雨幕怔怔地呆,也许是受这种yīn暗天气的影响,他心的一块大石始终不能放下,时时刻刻都纠结着那件事,心里有着各种各样的担心。因此,他那张二十岁的脸孔,起愁来看上去就像是三十岁的人。

    苏秋蓉眼下洞陪着女儿,一直到天黑,杨环玉睡着之后,她才走到洞口去看颜骥做些什么。

    颜骥虽然呆,但还是听到了身后轻缓的脚步声,回头看去,见是苏秋蓉,朝她点头招呼了一声,问道:“玉儿她睡着了吗?”

    苏秋蓉微微点头,走到颜骥身边,也朝雨幕看了过去,口里对颜骥道:“这样等着,是不是很着急?”

    此时此刻,颜骥知道了杨环玉睡着之后,一个念头突然心萌生了出来,认为趁着现离开,便不会受到杨环玉的纠缠,犹豫了片刻,终于对苏秋蓉道:“已经休养了一整天,我的伤势定然没什么大碍了,我想我现应该走了。”

    苏秋蓉没料到颜骥会突然说出这句话,目光一下子转回到颜骥的身上,想了片刻,温声劝说道:“雨还没停,何况这山野的形势十分危险,到处都是寻神火的人,就这样出去,一不小心就会遇见他们。”

    顿了顿,又加重了音调对颜骥说道:“还有,你身上的伤没那么快就好的,起码还得一天一夜,孝子不能老是说谎。”

    苏秋蓉这句话说得颜骥无言以对,特别是听到“说谎”两个字,心底一阵难过。他怔那里想了一会,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问题,试探xìng的向苏秋蓉问道:“这么说来,你白天出去的时候就遇上那些人了?早上出去的时候,我已经现了身上有伤,要对付那些人,伤势会重。”

    苏秋蓉抿嘴一笑,点头道:“你这是担心我么?不过小伤而已,我不是照样安然的回来了。”

    颜骥脸sè不变,转看着苏秋蓉,不知心里想些什么。

    苏秋蓉接着道:“你要走的话,就等夜深了再走那时玉儿睡着了,便不会缠着你这个好‘哥哥’,哭着闹着不让你走了。”

    颜骥听到“好哥哥”三个字时,心里不由得颤了一下,一时间感交集,酸热翻涌,目光渐渐低垂下来。可就他低下头之际,竟然现洞口前面有几条花花绿绿的长蛇盘绕岩石之间,蛇信子一吐一吐的,看上去尤为可怖。

    这里是荒郊野岭,乍一想,有蛇出现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是颜骥与苏秋蓉二人看见这些蛇想了片刻,很快便将这些蛇与端木摘花联想起来。特别是现洞口的蛇渐渐增多,验证了颜骥的想法。

    颜骥情绪一下子紧张起来,忙将惊虹剑握手戒备,对苏秋蓉道:“可能是怜花谷的端木摘花。”

    苏秋蓉仔细观看着这些蛇,点头确认道:“是的,端木摘花号称‘万妖王’,可以cāo控一切鸟虫走兽,这些蛇一定是她召唤出来寻找我们这些敌人的,只要这些畜生现了目标,很快就会通知到端木摘花那里。”

    说到这里,忽然意识到他们处境已经十分危险,连忙对颜骥说道:“我们必须快离开这里,重寻找藏身之地,否则端木摘花很快就能找到这里。”说完,也不等颜骥是什么反应,转身冲进洞内将女儿叫醒。

    杨环玉正洞熟睡,被母亲一下子背起来就往外走,愣了几下,没反应过来出来生什么事,打了几个呵欠又睡了过去。

    三人就这般冲入雨幕当,黑夜里快速奔行着,杨环玉被淋了雨后渐渐醒了过来,这才觉她的母亲正背着她雨行走,大概是觉得她的好梦被惊扰了,嘴里嘟嚷了几声,问道:“怎么了,下着雨还出来做什么?”

    苏秋蓉回头看了眼睡眼惺忪的女儿,不忍将实情告诉她,温声对她道:“带你回家睡觉呀”

    “回家?”杨环玉听到这两个字,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现颜骥也身后跟着,原本美梦被扰的怨怒情绪一下子就消退了,换做一张芙蓉般美丽的笑脸,看了颜骥几眼,然后将头埋母亲背上,安静地躺着。

    一路之上,颜骥都不停地注意着道路两旁,不论他们走到哪里,都能看到那楔花绿绿的蛇,似乎整个地面都是这些东西。而且就此时,他现苏秋蓉的脚步正逐渐减慢,呼吸声也越来越沉重,显然是内息已经紊乱,伤势加重。

    他犹豫了一会,忽然越步追了上去,与苏秋蓉平行着前进,对苏秋蓉道:“换我背玉儿”

    苏秋蓉愣了一下,扭头看了颜骥几眼,没有答应他,犹豫了一会儿,摇头道:“不用了,你有心了。”

    就这时,杨环玉突然满怀欣喜的大叫起来:“好呀让哥哥背着我”说着,还从母亲的背上挣脱下来,一下子跳到颜骥的背上,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上,将自己脑袋靠他的肩头之上。

    苏秋蓉也没说什么,看着这两人微微一笑,然后继续往前奔行。

    就这样,三人又黑暗奔行了一段路程,雨势虽然不大,但时间久了也会将衣裳打湿。杨环玉伏颜骥背上,身上被雨水淋着湿透了,感觉很是冰冷,下意识地将身子缩紧了些,紧紧搂着颜骥的脖子,将她一张俏脸颜骥的脖颈,似乎想要从颜骥身上借来一点点的温暖。

    颜骥感到了那张温软的脸庞,似水一般娇柔无限,嗅到了她身上的淡淡幽香,仿佛心意烦乱。但危急关头,颜骥也顾不得多想,集心思向前方逃窜。

    可是,不管他们怎么走,始终走不到一个没有蛇的地方,糟糕的是苏秋蓉的脚步越来越慢,看来是伤势又加重了。

    正当颜骥脑思虑着该当如何之时,他们前方的空地上忽然出现了一大片蛇群,密密麻麻的叠地面,根本下不去脚。并且身后也是一大片蛇群追了上来,前后形成包围之势,将他们三人围困蛇阵当。

    杨环玉从没有见过这么多的蛇,吓得“啊啊”大叫了起来,闭着眼睛将脑袋埋进颜骥的肩后,不敢去看那猩怕的东西。

    颜骥、苏秋蓉二人双双停下了脚步,但苏秋蓉的形式很不乐观,喘息声越来越重,停下之后干脆弯腰蹲地上喘着,显然是她承受了巨大的伤痛。

    颜骥看了她一眼,随即,右掌重重挥出,手上握起“凝冰术”法诀,掌心白sè寒气呼啸着喷涌而出,寒气沾上湿漉漉的地面,眨眼间便地面上结出一层两寸来厚的冰层,将那些稀奇古怪的蛇一股脑儿冰封冰块当。

    他背着杨环玉走到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躲雨,对苏秋蓉说道:“蛇是冷血动物,无法承受寒冷的气候,所以它们会冷冬的时候冬眠。方圆半里的地面都被冰冻着,那些蛇根本不敢爬上冰层向我们走过来,自然也就不会现我们,而向端木摘花禀告线,我们暂时安全了。”

第24章 绝境

    听了颜骥的话,苏秋蓉一颗惊慌恐惧的心也渐渐安定了下来,她缓步走到古树下,扶着树干喘息着休息了片刻时间,然后抬头凝视着颜骥,对他道:“好孩子,劳烦你了。”

    颜骥听着苏秋蓉的致谢,竟心萌生出来丝丝暖意,他虽然不是第一次帮助别人,但现却是他第一次感觉到他帮助了别人,真的会快乐]

    颜骥将杨环玉从背上放了下来,大口喘息着,向苏秋蓉摇头道:“没什么,欠人恩情,岂能不报?”

    苏秋蓉望着颜骥,美丽的脸庞露出一点点的温和与怜爱,微笑不语。

    杨环玉忽然就被放地上,她长时间没有下地走路,脚一落地便立刻麻木无感了,一下子往地上瘫坐了下去。但是,就她摔下去之前,被颜骥及时扶住了,避免她一身裙衫沾上地面的泥污。

    颜骥扶着她时,与她身体间的接触较为亲密,紧紧挨一起,而且此刻又有她的母亲旁边看着,颜骥登时便闹了个面红耳赤,匆匆松开了杨环玉。

    不过杨环玉却没有颜骥那么多想法,反而若无其事地笑了笑,见颜骥送来了他,竟然她自己主动抓住了颜骥的手腕,借着他的身躯站立着,笑呵呵的道:“我脚麻了,都站不稳了。”

    这个时候,颜骥心加心怀不安,偷偷看了苏秋蓉几眼,现她看着自己的眼神并无怪罪之意,反而显露出了一丝微笑。如此,颜骥起伏不平心才渐渐平静下来。

    杨环玉望了一眼四周地面上,冰块里被冰冻的蛇,那些蛇虽然多半是不能活了,但杨环玉看见那些东西仍然觉得害怕,下意识地往颜骥身后躲着,抓住颜骥的衣角问道:“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蛇呢?我们要回家的话,干脆飞着回家好了,省得看见这些讨厌的东西。”

    颜骥与苏秋蓉对望一眼,似乎确定了什么,然后便听苏秋蓉对杨环玉说道:“飞天上哪里好玩?一定没有哥哥背着你好玩?”

    杨环玉想了想,心里觉得有些道理,便立即点着头应道:“那好,要哥哥背着我,我们不飞了。”

    其实,并不是他们没有想到御风飞行这个办法,端木摘花号称‘万妖王’,一切鸟兽她都可以cāo控,这个时候,恐怕天上已经盘旋着不少的食人血鸦,如果他们贸冒冒然飞上天空,一样会被血鸦现,血鸦仍然会将他们的下落通知到端木摘花那里。

    三人就这般古树下歇息着,杨环玉始终没有明白他们现的形式,好几次催促着要早些动身回家,不想被雨夜的冷风吹着。而苏秋蓉与颜骥当然不会听她的话,立刻动身离开,不断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搪塞她。

    歇息之时,颜骥走到苏秋蓉身边,小声对她说道:“现除了这里有冰层,其它地方应该都布满了端木摘花的毒蛇,只要我们走出冰圈之外,就立刻会暴露行踪,不如我们先这里歇息着养伤。”

    苏秋蓉实际上已是伤重不支,能走到这里也是咬牙苦苦坚持,思虑片刻,接受了颜骥的建议,点头道:“暂时只能这样了,如果……”

    话说至此,像是忽然有了什么顾忌,便没再往下说,随即补充了两句:“好了,就这样,我们先这里养伤。”

    颜骥虽然对她“如果”两个字后面要说的话有些好奇,但见她不愿意说,也不能开口去问,点头应道:“那好,暂时这样了。”

    夜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三人躲一棵茂盛的古树下,虽然不会再次接触到冰凉的雨滴,但他们的衣衫早先前赶路的时候就被雨水打湿了,身上冷冰冰的,十分难受。特别是杨环玉,她单薄的身子被冷风吹着,如过寒冬一般,一张小脸蛋被冻得通红,打着寒颤瑟瑟抖。

    苏秋蓉将女儿的神sè看眼里,母爱心xìng一起,登时心痛不已,此刻也顾不得自己疗伤恢复,走过去将女儿紧紧揽着怀,以自己身上的稀少的暖意给女儿取暖。

    此时,颜骥正极目观察四周的情形,以防敌人忽然来袭,他这般看着,不知不觉的,视线里慢慢出现了一簇簇淡绿sè的光点,约莫有人的眼珠子大小,一点一点的飘飞空向他们这般移动过来。

    “小心”颜骥神情一下子紧张起来,第一时间提醒苏秋蓉母女。

    母女二人们看见了远处的绿sè光点,也慌张不已,立刻站了起来。不过苏秋蓉并没有放开她的女儿,依旧是紧紧地将女儿揽着怀,目光凝视着那些光焰。

    杨环玉被眼前可怕的异象吓得不轻,几乎就要哭了出来,声音颤颤地向苏秋蓉问道:“娘,那是什么定西。”

    苏秋蓉的目光,从远处那些淡绿sè光点处收了回来,望着女儿,温声安慰道:“不怕,娘你身边呢。”

    “咚……咚……咚……”

    仿佛是什么坚硬的东西拍打冰块上的声音,层层叠叠的,带着整齐的节奏,不断从四面八方传来。

    “是地狱门的‘驭鬼术’,你们要小心。”

    说罢,颜骥反手抽出惊虹仙剑,玄青sè剑芒一下子亮了起来,仿佛烈rì的光辉一般,眨眼间便此处的黑暗驱逐殆,亮如白昼。

    借着仙剑的光芒向四周看去,果然看见无数只骷髅恶鬼向他们一跳一跳的走来,现离他们不过是两三丈远。那些骷髅鬼与真人大小一般,浑身上下没有一丁点的皮肉,白骨一堆,空洞洞的眼眶内并没有眼珠子,是一点淡绿sè光团,看上去十分可怖,令人毛骨悚然。

    当此危急关头,颜骥毫不迟疑,右手剑诀陡然祭起,顷刻间便是狂风呼啸,木叶横飞,犹如辩雨降临的征兆。随即,千万道玄青剑芒从颜骥手的惊虹仙剑上脱颖而出,空呼啸飞驰,似离弦之箭,争拥着冲向骷髅恶鬼。

    剑芒威力极强,所向披靡,shè那些骷髅鬼的身上,如同穿墙破石一般,瞬间便将它们化为一堆白骨堆放地上。

    危险,当然不会就此终结,颜骥也能预料到这一点,就骷髅头骨倒地之时,无数条身影从黑暗闪现出来,手握着稀奇古怪的法宝,闪烁着可怕的光环,从各个方向同时攻向三人,正是地狱门的杀手。

    只看这些人的身形步法,便知这些人的修为要远远高于颜骥和杨环玉先前遇到的那批地狱门人,动起手来,颜骥的胜算只少不多。

    颜骥面如白纸,望着那些数不清的人影喘息了片刻,霍然抬头,挥舞着惊虹剑直迎而上,与那些黑影斗一起。他浑身解数而使出,不留半分余力,只见惊虹仙剑他的手青芒暴涨,一丈余长的剑芒呼啸奔腾,气象万千,那气势,千军万马毫不畏惧,勇猛拼杀,势要斩敌人。

    “嗷”一声龙吟声响,山野之间回荡开去。

    颜骥的身后,一道赤sè光焰忽然亮了起来,黑夜,与惊虹的玄青剑芒相互辉映,灿烂夺目。颜骥回头看去,见苏秋蓉一手揽住她的女儿杨环玉,一手祭着圣龙教真法“天炎盘龙诀”与正地狱门杀手斗法,赤sè飞龙奔腾呼啸,吞吐着烈炎阵阵,将整个天空映成了火红一片,吞没了他们的身影。

    乍看之下,似乎是苏秋蓉占了上风,她要杀了地狱门的杀手简直易如反掌,可事实却非如此,她本就有伤身,同时又要顾及同样有伤的女儿杨环玉,狮不到一刻时间,那赤sè光焰便开始黯淡了下来,眼下正渐渐的消散。

    苏秋蓉咬了咬红唇,本想集力量再次狮,可惜已经是力不从心,刚刚凝起一点真力,便是一口血雾喷了出来,凝聚起的真气数散去。杨环玉本以为母亲是无所不能之人,会护着她过一切的祸害,可是,她看见母亲的鲜血洒她身之时,小小心灵里,大的的希望就这么破灭了,而她却无力做些什么,就像个孝子一般,急得哭出声来。

    颜骥看着这种场面,心同样着急不下,眼看那些地狱门杀手很快就会再次伤到苏秋蓉,他没有任何的犹豫,手法诀紧握如山,将苍云剑的“流光一线”与“如影随形”这两式交合着使出,人丛破开一条血路,直直冲向苏秋蓉身边。

    这一刻,那些地狱门杀手现了颜骥道法的强悍,注意力已经全部集颜骥的身上,陆续放弃了苏秋蓉母女,改变目标,齐齐向颜骥合攻过来,看来决定先解决这个棘手的目标。

    颜骥剑势虽是迅猛无敌,势如破竹,但要同时面对多的敌人,逐渐显得吃力了,激战,已经被逼得步步后退,完全落了下风,眼看就要败那些人手下。

    “哥哥……”

    杨环玉看见她的“哥哥”身陷绝境,急得大哭起来,抓着苏秋蓉的手腕嘶声喝道:“娘……哥哥身上好多血……”

    “砰”

    杨环玉话语刚落,颜骥的身子忽然由人丛飞了出来,落她们身前两丈远的地方,重重摔那里。

第25章 喜欢

    颜骥被摔地面,身上被地面的岩石磨破了好几处皮肉,伤口火辣辣的疼痛,并且身上骨头也受了极重的震荡,几乎就要散架了,疼得yù裂,伏地上痛苦呻吟着。

    苏秋蓉、杨环玉母女二人见了这一幕,登时就被吓得魂飞魄散,顾不得许多,立刻冲上前将颜骥扶起。苏秋蓉倒还算镇定,不停问着颜骥可有大碍,但杨环玉早已急得大哭起来,若不是被苏秋蓉拉着,恐怕她已经扑向那些地狱门的杀手,想要杀了那些人,为她的“哥哥”出气。

    这时,那些地狱门杀手大概是觉得他们已经胜券握了,这三人必是囊之物,都停住了手,带着轻蔑嘲笑的神sè,看清楚这三个人是怎样死的。

    “呵呵,你儿子的身手还真的很不错,是吗?苏仙子。”一个地狱门领头人物yīn笑着对苏秋蓉说道。原来这些人开始见杨环玉称苏秋蓉为“娘”,后又见她称颜骥为“哥哥”,便下意识的以为颜骥也是苏秋蓉的儿子。

    苏秋蓉猛然站起,拦住颜骥的身前,对那地狱门的头领喝道:“不要伤害他”

    “我凭什么听你的?”那地狱门头领又是一阵yīn笑,一双猥琐的眼睛苏秋蓉与杨环玉身上不停地打量着,不怀好意地笑道:“苏仙子姿sè过人,你那小女儿也是个美人胚子,如果可以让我们一饱眼福的话,我就可以考虑放过你的儿子。”

    有这头领开口之后,其他的地狱门弟子也跟着三言两语说笑道:“没错,你母女给我们作做小老婆的话,杨忠的大名一定会名满天下的,哈哈哈……”

    苏秋蓉无法受下他们语言上的羞辱,脸上一红,厉声喝骂道:“无耻小人,有本事便将我杀了”

    那地狱门头领倒没怒意,目光苏秋蓉脸上看了几下,yīn笑着道:“难道你不想留着你儿子女儿的xìng命了吗?你的儿子生得清秀俊美,女儿生得美貌动人,就这么死了,你这当母亲的不会心疼吗?”

    这一句话说了苏秋蓉的痛处,她当然想保住自己女儿与颜骥两人的xìng命。可是,她现已经是重伤身,提不起真力,无法击退眼前一众地狱门杀手,当下心急如焚,额上细小的汗珠不断渗出。

    那个地狱门的领看见苏秋蓉急得一头是汗,对她冷笑了几声,随即又看着躺地上呻吟着的颜骥,现他胳膊、后背之上全都是大片大片的伤口,鲜血淋漓。以为他伤得不轻,轻蔑地问他道:“年轻人,一定能很疼?你害不害怕呢?如果害怕的话,就躲到你娘的裙子底下。如果你是个不怕死的硬汉子,我就一刀杀了你。你看怎样?怕与不怕,你回答我……”

    “锵”

    一声清脆的剑鸣声疾疾响过,那个地狱门头领的话,说到“我”字之时戛然而止,没了后话。

    众人反应过来之后,向那头领看去,现他的脖颈间已经多出来一条细小的血痕,血丝缓缓的渗出。

    做出这件事的人,正是颜骥。

    “你找死”那些个地狱门杀手顷刻间怒气上冲,扬手向颜骥攻来。

    就他们动手之时,一阵绚丽夺目的金黄sè光芒颜骥身上忽然亮了起来,光幕,还飘飞着一个个巴掌大小的古老字,飞舞旋转着。继而,金芒与金sè古字如长鲸吸水一般,一下子归附于颜骥的身体之上,化作阵阵金黄sè的气息,钻入颜骥的身体里。

    “这……似乎是天书提及的法术……”人丛不乏有人认出了此术,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相传《天书》乃是上古时期的仙书圣典,乃天玄女传于神州皇者轩辕氏的圣典,以帮助他击败魔圣蚩尤。《天书》既为神界传入凡间的修真宝典,jīng妙之处可想而知,此刻再现人间,令人又敬又惧,不敢想象修炼了《天书》的人会有怎样的实力。

    紧随后,两股巨大真力颜骥身子周围萦绕着旋转开来,形成一股坚毅的气场,将地狱门的一众杀手的攻击阻挡下来。

    气流颜骥身体周围盘旋着不散,渐渐原地形成一个黑sè旋涡。随着一声龙吟般的剑鸣声响起,一道玄青sè剑柱由黑sè旋涡的心拔地而起,冲上霄云端,照亮了夜空翻涌不息的云朵。

    借着玄青sè的剑芒,可以清晰地看见天空黑白两sè云朵以青sè剑柱为心,渐渐交织成一个太极图案飞速旋转起来。那太极图上,黑白两sè云朵交接的地方,不断有刺眼的雷电光芒闪烁出来,并且出“刺啦啦”的声音,一条连着一条,顺着玄青sè剑柱,迅速归附至地面上,惊虹仙剑的剑尖之上。

    下一刻,寂静地山野被雷电声与闪电的刺眼光芒彻底打破了,远远看去,无数道雷电从空劈向地面,仿佛是雷神愤怒了一般,要以雷电毁灭万物。

    那阵照眼yù瞎的雷光当,没有人能够睁开眼睛,所以也没有人能看得清逃命的方向。

    ※※※

    漆黑的夜幕,夜雨渐渐停了,风与云也渐渐散了,原本一片漆黑的夜空亮起了稀稀疏疏地几颗明星,看来天已经晴了。

    山野某处山涧,一阵淡淡的金黄sè光芒一闪一亮,借着光芒看去,有三个人影金黄sè光幕当,两个坐着,一个站着,正是苏秋蓉三人。

    此时,颜骥身子四周又浮现出了金黄sè的古老字,片刻之后,那些字全部化作金sè的气息,然后钻入苏秋蓉、杨环玉二人的身体之内。

    良久,金sè光辉黯淡之后,苏秋蓉母子缓缓睁开了眼睛,站起身后竟然能活动自如,感觉身上的伤一下子恢复了七八成,再也感觉不到任何的不适。

    杨环玉又惊又喜,对她的“哥哥”敬佩万分,笑嘻嘻地牵着母亲的手腕,道:“娘你看到没有,哥哥真有本事,一下子就治好了我的伤,我现没有一点难过的感觉了。”

    苏秋蓉微微点头,伸手女儿脑袋后面摸了一下,微笑道:“我看到了。”

    话说至此,她像忽然想起了什么被遗忘的事一般,顾不得再与女儿说笑,快步走到颜骥身前,带着担心与感激的神情,问颜骥道:“你耗真力为我们疗伤,自己恐怕不好受,傻孩子。”

    颜骥伫立原地不动,脸sè煞白如纸,看上去jīng神就不好,他听见苏秋蓉说话,抬起沉重的脑袋看着苏秋蓉道:“没什么,歇息一晚上就好。”

    杨环玉跟了过来,一听到颜骥的境况,小小的心灵登时一阵难过,忙上前扶着颜骥的胳膊,温柔地道:“你哥哥你身子要紧么?我扶你坐下来休息一会。”

    颜骥看着她柔声细语地关心着自己,心暖意顿生,看着她美丽的圆圆脸蛋愣了片刻,摇头对她道:“我还没到要人扶着的地步,不用搞得那么严重。”

    说着,挣开了杨环玉的手,地上找到一块光滑的岩石坐了上去。杨环玉抿了抿嘴,也跟了上去坐他的旁边,觉得与他的距离较远,便挪到他身边坐下,几乎便将她的娇躯颜骥的身上。

    颜骥身上的皮肉被磨破不少,此刻又与杨环玉离得这么近,一步小心就被她的娇躯碰伤口上面,疼得颜骥低低呻吟了一下,下意识地离开她一段距离。

    偏偏这时,杨环玉还上前用手揉着他伤痛之处,疼得他“啊”地大叫了一声。好苏秋蓉也走过来坐下,伸手将杨环玉拉了回来,微微嗔怒道:“玉儿不准乱来,别捣乱。”

    杨环玉这才意识到自己越想帮助颜骥,反而越是弄得颜骥加痛苦,口里低低“哦”了一声,坐到了母亲身旁。

    此刻的颜骥,看上去jīng神很差的样子,一坐那里便不想动也不想说话,苏秋蓉注视着他的神情,目光陷入焦虑,良久之后,忽然开口问他道:“你……认为我们还是敌人么?你这样帮我们,可有想过怎么面对师长?”

    一句话问完,等了许久也不见颜骥回答,只见颜骥坐那里低着头,一动不动。苏秋蓉皱了皱眉,靠近些一看,现他竟然坐那里睡着了。

    “哥哥,你……”

    杨环玉刚想开口叫醒颜骥,被苏秋蓉一下子捂着了嘴巴,她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压低了声音提醒她:“笨丫头,哥哥睡觉了,你还叫醒他做什么?为什么不让哥哥好好休息一下?”

    杨环玉被母亲捂着嘴巴,点了点头示意她明白了。

    苏秋蓉这才松开杨环玉的嘴巴,看了坐那里睡着的颜骥几眼,目光里泛起一阵温和的光芒,然后将这个长得很像她儿子的少年放倒岩石上,将小腿伸过去,让这个少年枕着她的小腿睡着,好让少年睡得舒服一些。

    杨环玉见颜骥已经睡着,觉得无趣,没什么话要说,打了几个呵欠昏昏yù睡。苏秋蓉看了女儿一眼,然后伸手将女儿揽着怀,让女儿躺她怀里睡觉。

    沉默了片刻,低声向女儿问道:“玉儿,你觉得哥哥是个好人么?哥哥对你好么?”

    杨环玉睡意来袭,意识渐渐模糊,朦朦胧胧的回道:“哥哥很好……对我也好……我很喜欢哥哥……”

    然后嘴里嘟嚷着一些听不清的话,渐渐没了声音,似乎睡了过去。

    “喜欢”苏秋蓉略微惊颤一下,讷讷的说出这两个字。不过她的面容很快平静下来,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头,又问女儿道:“玉儿,你觉得什么是‘喜欢’呢?”

第26章 囚禁

    清晨,朝阳东升。

    虽然是炎炎夏rì,骄阳似火,但雨后的阳光却显得和煦了许多,悠然地洒山野,呈现出一片阳光灿烂,鸟语花香。

    颜骥一个人站山野当,极目凝望着东方天际那一朵朵红灿灿的朝霞,看着,怔怔的呆,任由那似火的光线照他的身上。他已经许久没有接触过阳光,被那渐渐灼热起来的骄阳晒身上,竟然觉得皮肤上有说不出的舒服,第一次觉得恶毒的夏rì骄阳,并不是那么的讨厌。

    之所以是他一个人出现山野当,是因为他昨夜与苏秋蓉母女悄悄分别了。趁着她们睡着之际,没有打招呼之下,悄悄离开的。这是他犹豫了许久才做下的决定,离开之前也极力治愈了苏秋蓉母女的伤势,教她们再遇见危险之时足以自救。

    他不告而别,离开她们的时候,心竟然有一点依依不舍,仿佛离开了她们,心头便会萦绕起莫名的难过。

    也许是与她们一起的时候,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温暖存。

    虽然这种分别对他来说,总会有那么一点点的遗憾,但他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总归有人等着他,不能始终停留遗憾当。于是,他犹豫了短暂的片刻,终于扬手祭出了剑诀,玄青sè的毫光他脚下轰然亮起,“嗖”的一声,载着他飞上云霄,朝他要去的地方飞去。

    重音寺的山门前,依旧伫立着四个四大派的弟子看守大门,冷冷清清,没有一个烧香拜佛的香,与颜骥上次回来的时候没有区别。

    这些时rì,魔门三派圣龙教、地狱门、怜花谷集聚了大量高手衡山之,除了抢夺那传说的神火,还打算乘着这个时候灭了各自的对手。所以这些时rì衡山将不会太平,一场空前的大战即将南岳衡山爆。重音寺为了让凡人姓不受到战祸的连累,才做了临时封山的决定,只允许四大门派的弟子出入。

    颜骥主动来到太清宫的守门弟子身前,恭敬地对那守门弟子道:“这位师兄你好,我叫颜骥,恩师乃太清宫广一真人。”

    那太清宫守门弟子见颜骥穿得并不是门派服饰,没有一眼将颜骥认出是同门,他听了颜骥的介绍,口里喃喃地念着“颜骥”的名字,忽然,像是被电醒一般的神情,惊愕地呼喊道:“你是颜骥”

    他吓得连连后退好几步,转身奔入重音寺的大门,颜骥站外面,只听他嘶声朝门里面喊道:“快来人,我现颜骥了”

    其它三派的守门弟子见了这个场面,愣了一下,忽然明白了这个名叫“颜骥”的人可能是什么危险人物,都吓得后退了十多步,眼睛紧紧盯着颜骥,堤防着他。

    颜骥还愣山门前猜想师门的人会不会把他当做了魔教的细作,突然,从门头上闪出十余道光芒,翻过高大的门楼,落颜骥身子周围,光芒闪烁了几下,现出十余个太清宫弟子,男女各半,并且个个都扬着手仙剑指着颜骥,将颜骥围了起来,来势汹汹。

    这个时候,颜骥不用想也知道事情已经暴露了出来,此刻他面对着一众同门,特别是那几个比较熟悉的弟子,渐渐有些面红耳赤,自己都觉得自己罪无可恕。

    眼角扫到身前的张灵儿,现她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正看着自己,并且眼眶微微红,不知她心里有着怎样的难过。

    不知道怎样面对她,所以颜骥下意识地避开了她的眼睛,低下头去。望着地面毫无动作,一副任凭他们处置的模样。

    “对不住了颜师弟,希望你能配合我们。”柳长歌一手握着他的南明离火剑,一手拿出一条灰褐sè的捆仙绳,神情十分严肃,完全没了平rì里嬉皮笑脸的模样。

    颜骥看见他手的捆仙锁,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对他点了点头,伸出了自己的双手。

    “对不住了颜师弟,请将佩剑也交出来。”这时秦深又走了出来,站柳长歌身旁提醒颜骥。说话的语气并不是那么的坚决,有一点点难为情里面。毕竟他们曾是同患难的同门弟子,多多少少都有些情分。

    颜骥犹豫了一下,终还是将佩剑交了出去。然后,柳长歌小心翼翼地上前,用捆仙锁将颜骥双手捆腰后,手臂也紧紧缠身侧,一双手做不了任何的动作。

    其他的人都以为会与这个师门的“叛徒”之间有一场血战,都做好了拼杀的准备,但此刻见了“叛徒”束手就擒,都松下了一口气,将仙剑收回了剑鞘。

    就这样,十多个人押着颜骥走入重要寺的大门。

    路上,颜骥正思虑着他们怎会看穿这件事,莫非是他的师父回来,他的谎言不攻自破了?想了一会,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严重的事一般,脸sè一变,慌忙向身前的秦深问道:“秦师兄,我师父回来了么?”

    秦深回头看了他一眼,以为他是想靠他的师父,来减轻师门的处罚,皱了皱眉头,如实回答他道:“广一师叔此刻还昆仑山,并没有回来。”

    颜骥点了点头,此刻也不再费心是去猜想事情是怎么暴露出来的了,因为他切切实实对师门人做下了那件事,总归要面对现这个结果的。

    十多个太清宫弟子押着颜骥来到重音寺的地下囚室,秦深与张灵儿亲自送颜骥进入囚室。然后,秦深将囚室的钥匙交到张灵儿手,对颜骥道:“暂时委屈颜师弟了,先将你关这里。你的事情等掌门有了时间会亲自处理的。”

    颜骥朝点了点头,应道:“我明白了。”

    秦深应了一声,后交代颜骥:“捆仙锁并非凡品绳,若用蛮力挣脱,绳子会越收越紧,到时会痛不yù生。”

    语毕,将张灵儿一人留囚室之,一个人先出去了。

    这个时候,囚室只剩他两个人了,不过颜骥依旧是低着头站着那里不说话,似乎想着该怎样向掌门解释这件事。

    “颜师兄”张灵儿轻柔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

    颜骥恍然抬头,看着她微微红的眼眶愣了片刻,问道:“张师妹,怎么了?”

    “我……”她支支吾吾了片刻,道:“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么?你这么轻易的束手就擒,没有半句怨言,是不是说明那些事都是真的”

    “我……”颜骥也犹豫了片刻,后神情变得坚定起来,低声回答她道:“是的,你们说的那些事,我的确做过。”

    张灵儿神情一变,抹了一下脸颊上晶莹的泪珠,不想被他看到自己哭泣的模样,立刻转过身子背对着他,沉默了良久,才对他说道:“你要好好的跟掌门认错,多说好话,我会帮你求情的,你并没有害了无辜xìng命,多就是受些刑罚,被逐出师门之类的惩罚,就这样了,我待会会给你送水、食过来。”

    一句话说完,沉寂片刻,走出了囚室。

    颜骥望着她的背影,口喃喃的念着“认错”这两个字,心头像是有一个声音不停问着他:“真的错了吗?真的错了吗……”

    “错了吗?”

    颜骥低低问着这三个字,缓缓合上双目,蹲下身子坐地面的草铺之上。

    没过多久,颜骥便听见了“吱呀”一声长响,囚室的门又被打开了。颜骥立即抬眼看去,见门口站着的,正是一位衣sè欺霜,肤光胜血的美丽女子,正是他的师姐梁湘菱。

    看见了她,颜骥心不由自主的萌生出一阵欣喜,微笑着站了起来,如往常见到她一样,快步走到她身边,叫着她“师姐”。

    可是,梁湘菱的神情并没有表现出过的的欣喜,到后反而是有一些冷漠,神态微微怒,冷声问着颜骥:“这些天你去哪了?玩的可好?现终于舍得回来了?”

    此时此刻,颜骥听着那冷冰冰的问话,觉得他的师姐变得好陌生,以前,师姐见到他,不管是说些“你死哪去了”骂他些“混蛋、王八蛋”之类的话,总是带着甜美的笑容。可是现,那张令他开怀的美丽笑脸并没有出现他的面前,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冷若冰霜的脸孔。

    一时间,他还受不了这个打击,不敢相信眼前的女子就是常常关爱着他的师姐。他心头有热气堵着,喉结上下动了几下,低低道:“师姐,我没有去玩。”

    梁湘菱见他神情委屈,声调悲沉,渐渐意识到可能是自己对他的态过于冷淡,望着她的小师弟那张清秀的脸庞看了片刻,渐渐有些心软了。

    她语气放平缓了许多,低声叫了颜骥一声“师弟”,问他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跟师姐说清楚好吗?咱们好好跟掌门认错,不会有很严厉的惩罚。”

    颜骥听师姐这么说,心头登时一喜,立刻点头应了声“好”,开口道:“事情是……”

    说到这里,他忽然说不下去了。

    不管如何描述,生过的事情就摆那里,就像那天晚上师门的那些人看到的那样,可能并不需要太多的话去描述。

    那么,一件事情的xìng质又该以什么归类呢?

    仅仅是对的或错的这两样?

    是不是某些事情的存,不能简单地以对或错来归类它的xìng质?

    渐渐的,他开始心里对自己做下的事情的对错,产生了疑惑之意,低低问了一遍自己:

    “我错了吗?”

第27章 越狱

    梁湘菱见颜骥一脸迷茫的问出“我错了吗”这四个字,竟然还不知自己错了哪里她心头一股怒气再也按耐不住冲了上来,颇为失望地叹了口气,向颜骥问道:“你是问我,还是再问你自己?错与没错,应该是你自己的心里清楚才对。如果你不知道你有没有错的话,就动动脑子好好想清楚。”

    颜骥本来还沉思着,被师姐忽然这般大声地问了一句,被吓得身子一抖。不过,他当即用极短的时间想了一下整件事情,终带着恐慌的神sè,以略微颤抖的声音说出了令梁湘菱难以置信地四个字:

    “我没有错。”

    那一瞬间,梁湘菱还以为她听错了,皱了皱眉头,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颜骥偷偷瞄了梁湘菱一眼,见她脸sè难看之极,有着说不出的怒意。虽然他很是惧怕师姐的那种神情,心里非常不想惹师姐生气。但是,他犹豫了片刻,竟然再次用低低的声音说了一遍那四个字:

    “我、没、有、错。”

    梁湘菱登时就被气得花容失sè,胸的一口气差点没有缓过来,粉拳紧紧握起,恨不得给他两巴掌。怒瞪着颜骥半晌,才对他道:“这么说,你做的还是对的咯?”

    颜骥也没有肯定师姐的话,沉默了片刻,忽然抬头道:“师姐,你还记得师父以前为什么不提倡我们去除魔卫道吗?直到现,我才明白师父话里的意思,其实……”

    梁湘菱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话,一点也不想听下去,皱了皱眉头,终于一口打断他了话,怒喝道:“你缺心眼是不是?过几天你是不是还想对掌门说你没错?是不是还想门规面前说你没错?你脑袋搬家了你都不会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我问你,觉得你的做下的事情对哪里?你是不是想说那丫头不是坏人?”

    颜骥对师姐的怒喝,多多少少都有兄惧,愣了片刻,微微点了点头,道:“是的,她虽魔教长大,却从没有出过门,跟一个普通女孩没什么两样,没做过什么坏事”

    梁湘菱一双美目怒瞪着她的这位小师弟,半晌,才叹着气缓缓点了点头,道:“说得很好,那丫头杀人的样子你没见过吗?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过,遇见一个使用古怪铃铛的魔教女子吗?若不是师父及时出现,我现怕已经不能站着你面前了。还有,你别以为我是跟你做对,门规就摆那里,你不知变通,死不认错的话,别人一剑砍了你也是你活该”

    她气愤之极,说完,理也不理颜骥,头也不回便走出了囚室,出门前只对颜骥丢下一句话:“你好自为之想清楚自己做了些什么”

    颜骥听了师姐的话,整个人都懵了,联想起杨环玉御使“摄魂铃”杀地狱门爪牙的场面,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难道那个模样天真的小女孩真的已经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妖女”了?

    此时此刻,他彻底地迷茫了,不知道自己的内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情绪,渐渐的,她开始怀疑自己心的那份坚持,怀疑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一个人待封密的囚室,又像一开始那般,瘫坐草铺之上闭目出神。

    他的心情十分烦乱,脑袋里就像塞了一团杂乱无章的稻草,每一件事情都没有头绪与结尾,塞满了他的脑袋,仿佛就要爆炸了一般。

    也不知过了多久,颜骥的心情才慢慢平静了下来,一双毫无光芒眼睛时不时的看着四周墙壁,似乎想看着这小小的房间里可有什么的变化。

    那个问题他脑想了无数遍,慢慢的,他开始觉得自己应该认错,并坦然接受惩罚,不论杨环玉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做下的事对于师门来说都是错事,必须接受师门的惩罚。

    这么一想,心头萦绕的烦乱才开始渐渐消散,他现要做的,也只有静静地等待接下来的处罚。

    等待,是痛苦的一件事,而且颜骥还被闷一个小屋子里等待,就算不被心的烦乱愁死,也会这沉闷的屋子里憋死。

    他起身走到门缝前,门缝旁边坐了下来,也只有这样,才能呼吸到门缝里传进来的鲜空气。

    他一个人静坐这里,并没有提起运气法诀,却也能感受的到体内的天书真力正催动道门太乙清气缓缓流动,仿佛真力体内自行运行,提高着他的道行修为。

    近一段时rì,颜骥接二连三地受伤,《天书·黄卷》的运气法门被他用得越来越多,可能正是因为如此,才刺激他修为的激增,道行的提高可谓是一rì千里。并且他还现自己根本真法“太乙万象”上的造诣已达太乙境界巅峰,不消几rì怕就能臻入太极境界。

    也许,他现集心思钻研片刻就能得到翻天覆地的突破,可是,他现的心情依旧不能完全沉寂下来,没有一点演练真法的想法。

    他现很想醉上一场,然后睡上一觉,也许整个人都会舒服很多。

    “陈师弟”

    囚室的门外忽然响起这么一个声音,颜骥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坐门后仔细听着,只听那声音又道:“你怎么不回屋休息着,站这地牢门口做什么?三天过后就是神火降世的rì子,到时候肯定要与魔教有一场血拼,你不回去养足jīng神备战吗?”

    那个陈师弟叹了一声,对问他话的人说道:“你既然知道这是地牢,又看见我这里站着,就该清楚我是看守地牢的人啦哪像你那么轻松”

    问话的那人笑了几声,道:“好了好了,不打扰你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去去”陈师弟不耐烦的说了两声。

    颜骥听着他们的对话,这才了解到那传说的“凤舞圣殿”将会三rì后开启,届时各类人物一定会前去抢夺神火。也就是说,三rì之后,就是正魔大战上演的时候。

    他这般想着,心里慢慢萌生出了一丝悲凉的情绪,看来又会有很多人要死了。

    “三天后的那场大战,师姐一定也会去的”

    颜骥心这般想着,又开始担心起他的师姐,无论如何也不想看见师姐与魔教人拼杀,就算一定要去,他也希望陪师姐身边,知道师姐的一切情况,不让师姐受到半点伤害。

    一有此想,一个念头他的心头渐渐生起:

    “如果掌门这三天都没有时间来向我降罪,恐怕我就会被关这里三天,而错过那场正魔大战。”

    “或许……我应该做好准备,无论如何,也要三天后随着队伍而去,跟师姐一起……”

    犹豫了许久,才做下了这个决定,然后立刻盘膝坐起来,双手搭膝盖上,集jīng力入定,以求道法上的突破。这样,就能有多一点的力量去保护想保护的人。

    他待这里入定,时间很快的流逝,不知不觉已经是也晚了,四下一片漆黑。不久过后,随着几声隆隆的雷声,一阵哗的落雨声音响了起来,听着那雨点落地的声音便知雨势不小。

    这些动静当然完全没有影响到颜骥的入定修行,他依旧安静地坐那里,似乎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

    就这样,又过了两个时辰,原本只是哗作响的雨声,忽然多了一些仙剑法宝嗡鸣的声音,仔细听着,还有一些喊杀的声音。

    颜骥的第一反应便是魔教人趁着雨势,重音寺里防备松懈了,集力恋袭四大门派。他此刻再也按耐不住,恨不得立刻冲出囚室,去看看他担心的师姐有没有参战。

    颜骥很快站了起来,将耳朵门上停着外面的动静,随着修为的增强,他的听力也不断提高,很细小的声音都能听出来。

    “哥哥哪……”

    “我是来找我哥哥的,我不要杀你们……”

    这是颜骥从门外听来的哭泣与嘶喊的声音。现,他不用想也知道外面生了什么情况,心里一阵心烦意乱,不知道现该抱着怎样的态。

    不过他的心思并没有完全混乱,心念头急转,很快做出了一个适宜的决定。他要出去阻止外面的打斗,一来,杨环玉有极其厉害的法宝防身,出手的话,会伤害多他同门的xìng命;二来,杨环玉道行低微,撑不了多久便会被他的同门制服,到时候一剑杀了杨环玉也说不定。

    颜骥一想着那个温和慈蔼母亲如果失去她唯一的女儿,想她着一定会非常的伤心,便忍不住为外面的情况着急开来,当下顾不得许多,聚集真力打算挣开捆仙锁。

    但是,那捆仙绳终究不是凡物,确实如秦深说地那样,越是挣脱,绳子收的越紧。颜骥只挣脱了两下,绳就已经勒得他疼痛难耐,当下也不敢再挣脱,想了一下,决定就这般连着绳出去。

    颜骥提运真力,一脚踹开囚室的门,见外面大雨倾盆,雨如珠帘,不远处的雨幕,赫然有几个挥着仙剑的太清宫弟子雨幕盘旋着忽上忽下,围着一个娇小的身影。

    这时,看守颜骥的那个同门仍然门前,颜骥忽然踹开囚室的门,直把他吓得魂飞魄散,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以为颜骥是想逃跑,担心自己不能制服这个“囚犯”,畏畏缩缩地问道:“你、你想干什么?”

    颜骥看了他一眼,来不及向他解释,转身奔入雨帘,朝着那娇小的身影飞奔了过去。

第28章 报恩情

    “轰隆”一声巨响,天际传来惊天彻地的惊雷声响,一道白sè闪电仿佛要撕裂了天空一般,张牙舞爪地闪烁了一阵。

    借着那道短暂的雷电光芒,颜骥从倾盆雨帘看清楚了那个少女。此刻,她的衣衫已经完全湿透,紧紧地身上,雨水从她的头间流淌下来,滑过她一张圆乎乎的鹅蛋脸,从她下巴之下连成线滴落下来。

    杨环玉打斗当并没有使出那件威力无穷的奇异法宝“摄魂铃”,只是挥舞着那支黑sè的笛子,雨帘迎接着十余柄光芒灿灿的飞剑。

    鹅黄sè的身影飞剑之间左突右闪,灵巧的躲避着飞剑的攻击。饶是她身法飞快,依旧不能全力避开二十多个人的攻击,危险连连,无奈之下,她只得召唤出笛身上的那条血sè苍龙与二十个太清宫弟子缠斗,但出手间并没有招招夺命的意思。

    “住手不要伤害我的同门”

    随着一声高呼,众人昂望去,只见一道绚丽的太乙清气从天而降,形成一道威力强劲的气场,如风暴一般轰然而下,气力之强,硬生生地逼退了二十多人的飞剑。

    杨环玉单薄无力的身子强劲的清光之下,毫无一丝反抗之力,一下子被笼罩太乙清气的光圈之内。

    就众人惊疑眼前生的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之时,杨环玉身处太乙清光,只觉一股清凉的气息钻入了她的体内,经络间游荡着,令她的jīng神清醒了许多。她光幕,看清楚了那个人的身影和脸庞,心刻骨铭心的思念,正是因为见到了光幕人的,而得以解脱。

    那个人,自然就是她想见到的“哥哥”。

    这一刻,少女原本哭泣着的脸庞,一下子笑了出来,伤怀的容颜已经不。她什么也不过问,第一时间冲到颜骥的身前,扑颜骥的怀,紧紧保住了颜骥的胸怀。

    “哥哥”

    她就像个孩子一般,笑着,叫了出来,然后声音变得凄柔了几许,低低地对颜骥问道:“你怎么又丢下我了……”

    她这般问着,触及到了心的伤痛,又开始抽泣了。

    颜骥看看她,被她这么说话,撩起了心底莫名的伤怀,不过颜骥很快意识到了自己当时的处境,立刻向她问道:“你怎么又到这里来了,他们会杀了你的,还不快走”

    杨环玉好不容易见到了他,哪里肯离去,神sè坚定地摇了摇头,道:“我不走,只要能见到哥哥就好了。”

    说着,她看见颜骥身上被绑了绳,登时一阵心疼,伸手绳子上用力扯了好几下,但仍然没能解开绳,气得跺脚大哭了几声。然后,她才想到将手的那根笛子塞入绳当,口里念了几句法咒,一阵黑气蒸腾之后,捆仙绳竟然碎成了一小段一小段的碎屑,从颜骥身上掉落下来。

    这个时候,太清宫一众弟子已经反映了过来,他们也当然不会把事情往好得方面去想,下意识地以为颜骥与魔教有勾结,愣了一下,陆陆续续地挥剑走上前来,二十个人围成一圈,将颜骥、杨环玉二人包围了。

    “颜骥”

    上官羽面sè冷峻,冷喝一声颜骥的名字,凶煞的目光紧紧盯着颜骥说道:“你这是做什么?为何包庇这个魔教的妖女。”

    “我……”颜骥犹豫着,却不知该解释些什么,怔怔地伫立雨,仿佛一尊雕像。

    这是,杨环玉清细的声音喊了起来:“你才是妖女呢,你们凭什么拿绳子绑着我哥哥?”

    颜骥立即拍了一下杨环玉的肩头,眼神示意她不要多说话,小声向她问道:“你杀过很多人对么?有一次还差点杀了我师姐,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以前,你应龙山庄看到那些人拼杀的时候,不是问过人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互相残杀呢?你现是不是觉得杀人是对的了?”

    杨环玉听颜骥这么说她,却比骂她几句还难受,眼泪夺眶而出,摇头抽泣道:“我没有乱杀人,我不知道她是你师姐……”

    “不知道就可以随便下狠手了?不管是什么人,你都不应该随便去杀,否则就算别人杀了你,也不会理亏。”颜骥忽然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杨环玉见他对自己的态突然变得冷漠起来,心下一痛,哭得连话都说不好了,断断续续的道:“哥哥,我没有……我……急着要找哥哥,只是想吓唬一下你师姐,让她告诉我哥哥的下落……我……上次杀人是为了保护哥哥……我知道杀了你的同门你会不高兴,所以我这次只用了笛子……”

    哭泣着说了一大窜话,生怕颜骥还生她的气,后也不管自己是否做了了,连连向颜骥认错,抓着她手臂道:“我错了哥哥,不要生小玉的气好不好……”

    “少废话你这叛徒修要再啰嗦”正当这时,一个呼喊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说话的太清宫弟子颜骥也认识,是他与师姐返回师门是再路上碰到的陆顺。他们当时起了一点小小的摩擦,偏偏这陆顺还是个孤傲之人,气量不高,时时刻刻都嫉恨着颜骥,现好不容易有了颜骥的把柄,他当然不会放弃报复颜骥,若不是忌惮着颜骥修为高出他甚多,早已冲上来将颜骥擒下了。

    陆顺这么一带头,与他同气连枝的郑衡也跟着呼喊起来:“你这叛徒好自己束手就擒,否则待会我们动起手来,伤了你xìng命可就不好”

    两人一唱一和地呼喝了起来,其他太清宫弟子也不愿再等下去,纷纷举起了仙剑,示意颜骥自己决定后果。

    上官羽也这个时候对颜骥表下了态:“如果你仍旧执迷不悟与魔教纠缠下去,我便只好借着这个场面向你讨教一二了,因为近我现你是我要战胜的对手之一。”

    这个时候,颜骥仍旧犹豫着,与其说他无法确定自己的立场,倒不如说他想不出来一个办法来解决了这件事。重音寺不止有太清宫一派,其它三派的高手也都这里,只怕不久后就会赶过来,到时候事情会越的严重。

    杨环玉听着他们的话,将泪水一抹,挺身站颜骥身前,喝斥道:“谁都不准伤害我哥哥。”

    “妖女纳命来”

    一声冷喝,却是陆顺挥剑向杨环玉刺来过来,剑光冷冷,速极快,直刺杨环玉的心口。

    “嗡……”

    他手的长剑出一阵急促的嗡鸣,像是一只被捆缚住的猛兽,不停嘶吼着。因为颜骥伸手抓住了他手仙剑的剑刃,太乙清气硬生生地压下了他的仙剑毫光,使仙剑脱离了他的控制。

    陆顺倾全力,仍旧无法收回仙剑,气得咬牙切齿,对颜骥怒喝道:“你这摆明了是不愿接受师门的惩罚,看来你这是当定叛徒”

    杨环玉正要说些什么,却被颜骥扬手拦下了,颜骥也没去理会陆顺,转望着杨环玉,沉默了片刻,开口道:“杨秀,下多次受你的帮助与照顾,应龙山庄是一次,这南岳衡山又是一次,若不是蒙你帮助,下已经xìng命不保了。而且……我也承诺过要报答你的,我说话算话,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么多了,希望你能谅解我,以后不要再出现了。”

    杨环玉愣了一下,渐渐明白了他话的意思,声音又开始哽咽起来,摇头道:“我不想和哥哥分开……”

    颜骥好不容易做下这个决定,心的滋味也不好受,喉结上下抽到了几下,又对杨环玉道:“我不是你哥哥,你应该明白我不是个好人,当时为了救我师父,我从头到尾都欺骗你们,利用你们,所以你不要再把我当做好人了。今晚我救下你之后,我们就不要再有牵扯了,可能我今后也不会是太清宫的弟子了,你以后也不要来这里找我了。”

    杨环玉听着声泪俱下,她只是个十五岁的孩子,未涉尘世,也许很多事她眼里都很简单,稍微复杂的,她根本明白不了。

    此刻,她只坚持着心的那份信念,再次摇头,道:“哥哥你讨厌我了吗?我说过我以后不惹你生气了……”

    颜骥不容她说完,立即伸手揽住她的腰肢,抱着她飞上天空。上官羽愣了一下,立即反应过来,慌忙持剑也飞上天去,手“子午七星剑”辉映出淡淡的白光,剑身上呈北斗七星状排列的七个白点亮得特别显眼。

    白sè光芒急转而上,化作浓密的光幕,眨眼间便追上了颜骥,仙剑的光幕一下子将颜骥的身影笼罩内,将他束缚光幕之内无法行动。

    惊虹仙剑此刻并不颜骥的手,他没有仙剑护身,全身被子午七星剑的剑气束缚着,身上隐隐有刺痛。杨环玉道行低微,耐不住这么强劲的剑气,已经被剑气伤到脉络,疼得出了声音,倒颜骥怀不能再说话了。

    “你怎么样了”

    颜骥心急如焚,匆匆问了她一句,不再迟疑,立刻运气太乙万象真法经脉间游散开来,一股淡淡的太乙清光他身体上亮了起来,化作光幕,将白sè剑气阻挡外。

    这之后,下方的太清宫弟子也是蠢蠢yù动,陆顺、郑衡二人犹豫了片刻,也挥剑向颜骥攻了上去,并鼓动其他的弟子一起动手。

    “刺啦啦……”一阵惊雷响过。

    随后便见十余个身影齐齐冲上天空,每个人的仙剑都出夺目光彩,照亮了黑漆漆的雨幕,朝雨幕的清光处飞攻而去。

第29章 决别

    风雨潇潇,天地沧澜。

    颜骥飞雨幕当,右手轻扬,太乙清气似爆炸一般,从他身子四周忽然散开,强横的气流,激起风雨翻腾,一片肃杀。

    绚丽多彩的仙剑毫光,那呼啸而起的太乙清光当,犹豫泥牛入海,被太乙清光淹没了的仙剑,其本身的光芒已经黯淡,经太乙清气强行注入仙剑之后,已经完全脱离了仙剑主人的控制,沦为颜骥的护身法宝。

    上官羽一阵惊骇,如何也没料到颜骥体内的真力是如此的强横,不消几下,便轻易将他人的仙剑收为己用。

    他虽有吃惊,却也不会惧战,手“子午七星剑”呼啸挥舞,白sè剑芒轰然散开,半空与太乙清光相互辉映,气势相当。

    颜骥人半空,脚下劲风突起,载着人望高处飞行,右手同时捏起法诀。十余柄飞剑他的cāo纵之下,闪烁出灿灿的太乙清光,呼啸飞驰了一阵,雨幕排列了起来,十柄飞的剑尖所指同一个方向,朝上官羽疾飞刺去。

    与此同时,上官羽横剑胸前,左手轻轻按剑背之上,极力运起何方路传下的“一气化三清”真诀,强横无匹的灵力源源不断的灌入子午七星剑,白sè剑芒登时暴涨了十数倍,化作成千上万支白sè气剑,犹如万箭齐般的气势,迎着那十柄飞剑蜂拥而上。

    “轰”

    随着天际响起地一道轰鸣声,漫天剑光空撒开了花,光彩夺目,几乎照亮了整个重音寺。

    战斗,剑光与气流横行疾窜,呼啸飞驰,威力之强,落房屋顶上便是毁去了半间屋子。

    整个战斗的场面现只剩下上官羽与颜骥两个人,其他失了仙剑的太清宫弟子并没有插手,因为他们从未见过这等宏大场面的斗法,对自己的道行也有了解,都有自知之明,不敢上前插手。

    雨势,随着空那两个人的斗法,似乎也被睁增大了,加肆无忌惮的冲刷着地面。

    雷光闪烁之后,两人渐渐落下了地面,只见上官羽持剑伫立雨,站了片刻,忽然支撑不住,以长剑刺向地面,撑着长剑才勉强站着。嘴角流过一丝殷红的血流,不过很快被雨水冲刷了。

    颜骥单手抱着杨环玉,看上去能自行站立,但脸上神情却也不好受,似乎没讨到什么便宜。

    杨环玉他话躺着,感觉一切都安定了一下,才缓缓睁开了眼睛,望着抱着她的少年,眼波雾霭朦朦,辨不清那少年的脸庞。

    她慢慢地伸出了自己白皙如玉的小手,是要为他擦去脸上的雨珠。可是,触碰到他的脸庞之时,感受到那些雨珠是温热的,有一点粘稠,他将手放眼前一看,被吓得说不出话来,因为那些都是血。

    这个时候,她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忍不住泪水翻涌出来,抽泣着自责道:“原来都怪我,要不是我来这里,哥哥你也不会受伤了。”

    颜骥看了她一眼,眼光流露出一阵温暖,冲她摇了摇头,然后抬眼看向太清宫众人。那些人被颜骥的目光一看,仿佛害怕极了,都下意识地不敢与他对视。

    颜骥看他们没有上前阻拦的意思,上官羽也伤得无法出手,当下他心念一起,正yù带着杨环玉御风飞走,不料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清冷的喝斥:“你干什么?”

    颜骥忙回头看去,看见雨那人正是他的师姐梁湘菱,她浑身上下也一样湿透了,一身洁白如雪的衣裙,仿佛雨幕不曾被打落的花朵,缓缓的,向颜骥身前走了过来。

    面对着梁湘菱,颜骥心总有退缩的意思,眼光微微闪烁,不敢与梁湘菱对视。

    远远地,梁湘菱停下了脚步,环视了一遍身边的一众同门,现地上掉落的仙剑,以及受伤了的上官羽,联想那些同门惧怕的神情,梁湘菱便猜测这里生了什么事。

    她看着颜骥,秀眉微微皱起,脸上毫无表情,冷冷地问道:“你这是干什么?她来救你出去?然后准备放到这些阻拦你的同门,跟她一起离去?”

    颜骥被师姐这般误会,心有着说不出的难受,愣了一会儿,轻轻摇头道:“不是,我只是做一件我觉得对的事情,她根本就是不是什么爱杀人妖女,我只是要送她离开这里,因为这里有人很想杀她。”

    “雨水流进你脑袋你了吗?”梁湘菱怒斥着他,声音如切冰断雪:“你是不是不想待太清宫了,你说一声自己离开就是了,没人硬拉着你,让你留这里”

    颜骥听着,却是心如刀绞,沉默了片刻,依旧坚持着自己的决定,对梁湘菱道:“师姐,今晚我犯下的种种门规,我一条也不否认,我一定会认错的。现我必须离开,等到明rì,我会回到师门接受惩罚。”

    说完,颜骥看了看梁湘菱那张冰冷的美丽脸庞,心被一股酸热堵着,再说不出话来,犹豫了许久,才转过身子,向前迈出了步子。

    “留步”梁湘菱身影一闪,出现颜骥的身后,他只觉身后一股寒气掠过,一柄凉冰冰的仙剑已经架他的肩头。

    “你有没有想过你走了之后,师父会落下个什么名声?师父他有没做过什么事,就因为你这破徒弟,就会被冠上了极坏的名声”

    颜骥这次意思到这件事,觉这件事也相当严重,愣那里说不出话来。

    当此时,冰魄寒光剑那白sè的寒气空气慢慢扩散开去,与哗落下的雨点交结,化成一个个的冰锥落地上。

    颜骥真力浑厚,不会受到寒气的伤害,倒是他怀的杨环玉无法抵御寒气,只觉身子冷冰冰,寒气钻入骨头之,疼得她浑身抽搐,口出低低的呻吟,双手搂着颜骥的腰身紧了。

    颜骥这时还没意思到她是受寒气侵袭,以为是伤痛所致,立刻问她道:“你怎么了。”

    杨环玉口里“嗯”了几声,后以模糊不清的话语吐出了三个字:“哥哥……冷……”

    颜骥这才醒悟,看着梁湘菱愣了片刻,终抱着杨环玉后退了几步,离开冰魄寒光剑的寒气之内。

    梁湘菱剑尖依旧指着颜骥,冷声道:“虽然你口口声声称我为师姐,而且以前你也很听话。可是,现你已经不是那个听话的傻小子了……我管不了你劝不了你的话,就只能像其他人一样,用剑阻止你离开了。我会好好教训你的。”

    颜骥听着师姐要与自己动手,心头那莫名的伤怀又开始升华了,他对着自己的师姐,无轮如何也不去手,哪怕是自己死了,也不愿与师姐动手。

    这时,重音寺上空一阵人影闪烁,五彩斑斓的法宝亮了起来,将黑夜驱逐殆,犹如白昼一般。

    “掌门和其他三派的人都来了,你小子好快点滚

    永远也不要回来否则我见你一次杀你一次”梁湘菱低低的,急促的声音他耳边响了起来。

    颜骥怔了一下,这才感觉师姐至始至终都还是关爱他的,只是自己时时刻刻都危难着师姐,他深深看一眼师姐的容颜,将那张美丽的脸孔刻印心里。

    终,他抱着杨环玉从他师姐的面前飞走了。

    ※※※

    三天后,那场倾盆的大雨早已经停了,时值正午,烈阳当空,蝉鸣阵阵,只微风轻轻拂过之时,才让人感觉一丝的清凉。

    这三天,栖息重音寺的四大派弟子也休整妥当,正赶往衡山当,极力阻止着魔教得到神火。随行的队伍当,梁湘菱也其。

    而颜骥离去了整整三天,再也没有露面。

    衡山祝融峰顶,圣龙教一众高手一齐聚来,七千人的队伍浩浩荡荡的排列山峰顶端,气势辉煌。所有的长老、高手无一缺席,就连久未露面的圣君幽鳌也出现队伍当,看来对神火势必得。

第30章 祝融殿

    时值午时,火一般的骄阳刚好位于祝融峰的正上方,是一rì当阳气盛的一刻。祝融峰顶排列着的圣龙教大军都是身怀异术之人,自然不惧骄阳的暴晒。

    圣龙教队伍,除了被颜骥杀死的白龙圣使、以及被何方路杀死的黑龙圣使之外,青龙、赤龙、黄龙三位圣使都已到齐。另外还有杀手团冥龙十二煞,包括四大分堂的高手也是一众而至,阵容十分宏大。

    应龙堂的队伍却显得十分单薄,堂主杨忠等人并不队伍之,带领应龙堂一众人的是副堂主骆长箭,萧逸就站骆长箭的身旁,看来这两个人以及熟悉了对方。

    如此场面,杨忠绝对没有什么可缺席的理由,唯一的可能,便是他前些时rì与地狱门的战斗,为圣龙教了忠。

    人丛的前列,幽鳙手遮眉头之上,眯着眼睛看了看天空太阳的方位,口里低低念了句:“是时候了。”然后转身向身后一众人问道:“是否已经准备妥当?”

    青龙圣使上前一步,躬身道:“回禀圣君,一切都已准备妥善。”

    幽鳌微微点头,嘴角扬起了一丝志必得的自信微笑,挥了挥手,向青龙圣使吩咐道:“开始”

    青龙应了一声,转身带领了四十八名教高手离开队伍,登上了祝融峰顶高处搭建的一座巨大高台。四十人站高台上排列成一个圆形方阵,围高台正央一口一人多高的青铜古鼎四周,相互使了个眼神,然后同时抬起双掌,凝聚真力注入青铜古鼎之上。

    那口青铜古鼎吸收了四十人的真力,刻满古纹图案的鼎身缓缓亮起淡青sè的光芒,随着时间的流逝,那口古鼎散出来的光芒越来越强盛,甚至已经将太阳的光辉也遮盖了去,山顶的一切东西都被映成了青sè的。

    整个祝融峰看上去青灿灿的一片,没有其它的颜sè。

    时间整好午时三刻,这时,祝融峰顶的高台之上,那口青铜古鼎忽然shè出一道与鼎口方圆一般粗细的青sè光柱,冲天而起,直上天际,往正上方太阳所的方位照了上去。

    远远的看去,祝融峰顶的异光冲天而起,直入太阳之上,仿佛天地万物都被蒙上了一层青sè的异光,看上去狰狞可怖。

    不多片刻,天空太阳上也直直闪烁下来一道金灿灿的光芒,落祝融峰顶,激出一片金光绚丽,使整个峰顶都仙气缭绕,如同仙境一般的光鲜亮丽。

    又过了片刻,当青光与金光慢慢褪去之时,祝融峰顶,浮现众人眼前的,竟然是一座金壁辉煌的巨大宫殿,金砖银柱琉璃瓦光灿灿的,鲜亮夺目,闪烁出五彩斑斓的仙光护宫殿四周。

    所有的人见了这座宫殿,都被惊愕地无法言语,一时间,人们都那里怔怔地凝望着这座鬼斧神工的杰作,若不是仙界的神仙,凡间有什么能建造出这般宏伟的神殿?

    整个宫殿占据了祝融峰顶一半的面积,仅仅是那座宫殿的大门,就有十多丈宽,四十余丈高,门头的巨大的匾额上镶了三个金光灿灿巨大古字“祝融殿”,人走这扇大门之下,简直如蝼蚁一般渺小。

    “轰隆隆……”

    突然,一阵沉闷的轰鸣声响了起来,整个祝融峰也随之开始微微颤抖,仿若地震一般,原来是祝融殿那扇三尺厚的大门正缓缓的打开。

    也就圣殿大门开启的时候,四方的喊杀声也同时响了起来,地狱门与莲花谷的队伍不断从四面八方飞上了祝融峰,看那阵势,两派的队伍加起来不下于千人,甚至久不露面的地狱门门主阎罗、怜花谷谷主海棠仙子也出现队伍当,那阵容绝不亚于圣龙教,看来也是对‘神火’极为看重。

    万妖王端木摘花立巴蛇的头顶,驱使巴蛇顺着山腰爬上了祝融峰顶,那巨大的蛇身也只有辉煌的祝融殿之前才显得有一点点小,但对于人来说,依旧是遮天蔽rì般的庞然大物。随着端木摘花的一声指令,巴蛇拔地而起,碾压过无数圣龙教弟子的身体,向祝融殿的大门冲了过去。

    紧随后,四大门派的队伍也出现祝融峰顶,四派的队伍阵容同样强大,约莫是三五千人的场面,驾驭着法宝,蜂拥而上,踏上了祝融峰顶。

    没人任何的说辞与交涉,几个阵营的人立刻就动起了手。

    此时的祝融峰顶已经完全乱作一片,魔门三派再无联盟之意,各自为营,yù要除去所有的对手,独自获得神火。总之就是他们除了同门,其他耳朵人都要杀掉。

    不过,正道这里依然保持着联盟,因为他们的人数较少,以单独之力实难以对抗魔教,不得不联合起来。

    这场惊天动地的斗法之下,大地仿佛也为之动摇了,整个祝融峰顶都微微晃动,几乎要倒塌了一般。

    “圣殿的大门已经开了,找到神火要紧”圣龙教有人喊出了这句话。

    所有的人都这时醒悟了,不再以斗法为主,纷纷向祝融殿的大门涌了过去。前面的人只顾前进,看不到身后的情况,很容易就被敌人从后面夺取了xìng命,很快的,祝融殿的大门前便堆积了如小山一般高的尸体,饶是如此,也有时不时地有人冲进了圣殿当,专心寻找神火。

    当有人踏进祝融殿之后,守护祝融殿的神鸟白凤凰也已出现,空盘旋着高鸣几声,清脆的凤鸣天际回荡着久久不散。只见它张开巨大的白羽翅膀,高鸣一声,扇出了熊熊的火焰烧向下方的人群,人丛当烧起一片火海,死伤无数。

    端木摘花伫立巴蛇的头顶,目视了整个战局,皱眉思虑了一阵,不过现不断有人进入祝融殿之后,她担心神火被人拿走,也不再迟疑,忙向巴蛇吩咐道:“快些进入圣殿去。”

    巴蛇立即会意,庞大的蛇身一扑一闪,碾着身子下人群,载着端木摘花冲进了祝融殿。见此时机,怜花谷大部分高手都趁着这个时候跳上巴蛇的背上,借用巴蛇推开一切阻力,进入了圣殿。

    看到怜花谷的人大多数都进了祝融殿,其他人冲入圣殿的形势加凶猛了,生怕被怜花谷的人先抢到神火似地,拼了命的往里面冲。饶是圣龙教高手众多,也挡不住那阵势,被冲了圣殿大门的两侧。

    不论正魔两道,此时的敌人似乎都是身子祝融殿的人,极力冲入圣殿拼杀起来。

    太清宫只有四十余人的小队伍,被挤了大队人马后面,离祝融殿的大门十分遥远,想要冲上去几乎是不可能。执剑长老何方路与掌教落霞大师虽然道法高深,有能力步入圣殿,但他们却要估计这一行后辈,不能丢下他们。所以就被拖了队伍的后方。并且这个时候还有一对圣龙教的人马拦住了这四十余人,阻止他们前进,为的两人正是萧逸与骆长箭。

    太清宫众人看见熟悉的人,都愣了一下,不过终还是决定刀剑相向。萧逸的身份,几乎每个人都认识,骆长箭就没那么多人认识了,仅仅只有何方路认出了他,当下朗声向他劝说道:“骆师侄,你虽叛入魔教多年,却仍有重返师门改过的机会,你若执意迷误,就休怪我不留情了。”

    骆长箭停了手,望着何方路冷笑几声,微微摇头道:“师叔请,我一是定要阻止你进入圣殿的。”

    太清宫众人第一次知道他的身份,都显得有些惊愕,猜疑不断,不过这危急的形式之很快恢复了平静。

    何方路无奈叹了一声,祭出三清神剑与这队圣龙教大战起来。前方声势滔天的大战之后,一场上人的小战又上演起来。

    梁湘菱第一个冲了出来,很快人丛寻见了萧逸,一双美目不停凝视着他,犹豫了片刻,终挥着“冰魄寒光剑”向他刺了过去,每一剑每一招出手之时,眼神都不曾离开过他,似乎想透过自己的眼神,问他这一切都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而萧逸却似乎只避着梁湘菱的眼神,不敢看向她,只是挥剑接着她的招式。

    她不开口,他也不说话,场面就这般街着。

    “你们都想拿到神火破开昆仑山上的万载玄冰,取得冰里的‘惊邪剑’吗?‘惊邪剑’是对本尊大的威胁,你们谁也别想得到。”

    祝融殿那边,忽然传来一阵熟悉的沉闷声音,梁湘菱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转看去,赫然现万年树魔出现了山顶,它庞大的身躯压圣殿之上,树枝树干不断生长出来,如一张巨大的树网,将祝融殿网其。

    圣龙教众人似乎对万年树魔十分忌惮,人丛不断有人惊呼着“魔型妖皇”这个名号,说它如何如何的可怕,然后望着树魔庞大的身躯缓缓后退。到后干脆放弃了进入祝融殿的机会,下令后撤,避开万年树魔。

    不过,其他人倒被圣龙教那般惧怕树魔,纷纷以法宝破开树魔的树枝,接连飞进了圣殿。渐渐的,峰顶上的人越来越少了,不是被杀死,便是进到了圣殿里面。原本上万人的战场,到现居然只剩下圣龙教三千余人和太清宫的四十余人,其它门派的人零零散散的布四周,仍旧忙着往祝融殿里去钻。

    当此时候,万年树魔见现了圣殿当人数不少,怕他们找到神火,于是那身躯顷刻间缩小了大半,从圣殿的大门钻了进去。

    圣龙教那边,青龙圣使向身旁的一众人使了个眼sè,那些人也领会了青龙的意思,相视点头,一行人再次跃上了高台,如开始那般围高台央的古鼎四周。随着他们的法咒施展开来,又是一道青sè的光柱飞入霄云端,照亮了云层。

    不多久,天际闪烁下来一道金芒灿灿的光柱,落祝融峰顶,又将祝融峰变成了金光缭绕的世界。一切都入一来是那般。

    其他门派的人看眼里,迷糊心里,不明白圣龙教的人想要做什么。

    不过有一点值得肯定的,圣龙教的人绝对不会做好事。

第31章 阴谋

    祝融峰顶。

    激战持续了一个多时辰,这时的天sè渐渐昏暗下来,天空之上布满了厚厚的云层,那乌云看上去分外的狰狞,仿佛上苍也对下方的杀戮宣泄不满。

    有几丝阳光透过云缝shè了下来,为层层乌云镶了一道金边。不过,那带有金边的乌云这个时候看上去并不美丽,因为杀戮面前,任何好看的风景都会成为让人不屑一顾的浮烟。

    祝融峰顶那绚丽五彩仙光闪烁了一阵,很快就黯淡下去,众人眼前所见,令他们大吃了一惊,原本还存于山顶的辉煌宫殿,眨眼之间竟然消失了,整个峰顶显得光秃秃的,连大殿的半点影子都找不到。除了圣龙教的人,其他人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都心产生了一个问题:“先前进入祝融殿的那些人现到哪里去了?”

    片刻之后,太清宫执剑长老何方路先反应了过来,圣龙教既然找到了开启祝融殿的方法,那么,关闭祝融殿的方法他们又怎么可能会没有?

    然后,那个可怕的想法终于何方路的心底萌生了出来:“原来那些人全都被关进祝融殿里,先前激战之时,难怪圣龙教出名的高手全都不着急进入圣殿,只有那些小兵蝎才不停的往圣殿里冲。他们刚才假装惧怕万年树魔,实际上是为了找借口避免进入祝融殿。这一切都是圣龙教yīn谋,他们放弃了进入祝融殿寻找神火的计划,借此机会将各大门派的人关入圣殿当。”

    这个时候,一切都显得十分明晰了,圣龙教的目的已经改变,他们是要将正道四大门派以及死对头怜花谷、地狱门一网打。从此,天下修真界只有圣龙教为尊。

    何方路这个时候醒悟过来,已经晚了,正道其它三派的高手几乎全部进了祝融殿,剩外面的同道人,加上太清宫的四十来人也不过才两余人,并且高手稀缺,如何能够面对圣龙教的三千教徒?

    怜花谷与地狱门情况也不好过,两派各剩下了两老弱残兵祝融殿外面,他们的掌门及门好手都被关进了祝融殿无法出来,剩下那些连冲入祝融殿的能力都没有的人,几乎没有可能从圣龙教手逃脱出去。

    这一刻,这些人,全都傻了眼,他们自己也无法形容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每个人的脸上都挂满了绝望,以及疑问。

    难道他们就这般葬送圣龙教的铁蹄之下?

    “哈哈哈”幽鳌大笑三声,登上峰顶的高台,望着已经绝望了的一众人,笑得几乎有旭妄了,片刻之后,才见他收敛的狂笑,朗声对众人喊道:“祝融殿每三年可开启一次,开启两个时辰后便可关闭,除此之外的时间,根本无法开启。被关祝融殿里的那些人想要出来,只能等到三年后了,到时候也不知能不能有人活着走出来”

    幽鳌的话自然不是空穴来风,守护祝融殿的神鸟白凤凰现圣殿已经关闭,不需再看守,扑了扑翅膀,转身飞走了。

    众人听了他的话,已经彻底绝望了,就算再有脾气的人,也说不出半句话来,那绝望的模样,如死灰一般,简直像是等死。

    这时,幽鳌看着众人完全绝望的眼神,又哈哈大笑了几声,神sè颇为得意,怪笑着向众人道:“绝望了吗?绝望的你们还没看见呢”

    说着,他右手一挥,一柄样式古朴,银光灿灿的重剑从他衣袖闪了出来,被他握手。手一扬,将那柄重剑指向众人,道:“除了祝融殿藏着地神火,天下还有另一样神火,便是神兽火麒麟体内的‘阳离火丹’,巧得很,我前些时rì找到了火麒麟,所以顺便融化了昆仑山上的万载玄冰,拿来了‘惊邪’剑。”

    “何方路”幽餍了一遍何方路的名字,将‘惊邪’指向了何方路,淡然笑道:“场的几人当,我不把任何人放眼看,你是例外,现也只有你这‘正道第一剑’有能力来与我一战了,我想试试我这柄逆天神剑的威力”

    说着,极为爱惜的“惊邪”的剑身之上小心翼翼的抚摸了一下,自言自语道:“这就是排十大名剑之上的神剑,威力一定不会普通。”

    “乐意奉陪”何方路自然不是怕死之人,一口应了下来,上前一步,将太清、玉清、上清三柄神剑祭起,围他身子周围缓缓旋转着,蓝、白、青三道剑芒缓缓亮了起来。

    就此时,梁湘菱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她的师父广一真人前段时间正是前往昆仑山查看万载玄冰封印的“惊邪”,守护着神剑不被人夺走,如今魔教圣君幽鳌已经得到了“惊邪”,那她师父现怎样了?是根本没有找到“惊邪”被封印的位置那里看守?还是没能阻止得了幽鳌?

    想到这里,又觉师父许久未归,梁湘菱不由得为师父担心起来。目视着幽鳌,神情气愤之极,上前一步,提高嗓门向幽鳌问道:“你取那柄剑的时候可曾看见了我师父广一真人?他是不是被你们这群魔头害了?”

    幽鳌听到一个清冷的女子声音问着他,便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目光停留梁湘菱的身上,那双眼神里透散出来光芒登时就变了,深深凝望着梁湘菱,眼闪烁出欣喜与悲凉结合起来的水亮光芒,分明像是见到了久未见面的亲人一般,仿佛有泪光流转出来。

    “你……你是广一道长的徒弟?”幽鳌望着梁湘菱,情绪十分激昂,欣喜,颤颤地问出了这句话。

    说着,转身看向身旁的黄衫美妇,指着梁湘菱对她道:“你看到了吗?她和她娘长得一模一样,难怪广一真人回收她做弟子,她就是我的女儿,绝对没错的。”

    黄龙圣使仔细看了梁湘菱几眼,点了点头,道:“是的,和圣后长得一模一样,正是‘幽若’公主,原来广一道人这些年一直将公主收留身边。待我去将公主带来,亲自问她一些事情。”

    幽鳌点了点头,然后,他的目光停留梁湘菱身上许久也未离去,低声对她道:“你去”

    梁湘菱远远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并且还不停的指着自己交谈着,不知他们是什么意思。正当梁湘菱疑惑之时,黄龙圣使已经向她飞了过来,速之快,黄光一闪便来到了她的面前,她一时没有准备,被吓得连连后退几步。

    何方路也没听清他们说些什么,见黄龙圣使忽然袭来,以为她想杀了梁湘菱。何方路此刻不多想,身影一闪,太清古剑疾飞而去,向那道黄sè身影飞刺过去。

    黄龙圣使转身躲过飞剑,却让梁湘菱得了机会退出十步之外,已经祭出“冰魄寒光剑”防御开来。与此同时,幽黯然从高台上急转而下,手“惊邪”剑闪出出灿灿银光,与上清、玉清两柄古剑的光芒交合一起,剑芒激烈地交斗开来。

    何方路被幽鳌缠着,黄龙圣使得此良机,再次向梁湘菱飞了过去,右手成爪,抓向梁湘菱的左肩。

    太清宫其他弟子看眼里,都为梁湘菱着急,正当有人打算上前帮助时,一道太乙清光从天而降,光影一闪,落黄龙圣使与梁湘菱二人的间,一股强劲的气流从那道光影扩散出来,形式巨大的气场,将黄龙圣使的前进之路挡下了。

    黄龙惊了一下,随即反掌提运真力,赤sè的炎龙气息她掌下滚滚散出,形成三条火焰腾腾的火龙,张牙舞爪地入太乙清光当。

    “疾”

    太乙清光之,随着这么一声呼喊,清芒如爆炸一般迸shè开去,与三条火焰真龙交织一起。一番气流飞窜,光影闪烁之后,清、赤两sè光芒都黯淡了下去。太乙清光的人影随之显露出来,是一个身着青sè衣衫的清秀少年,正是颜骥。

    太清宫众人见了颜骥,表情都是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出现这里。唯独梁湘菱是一脸欣喜地神情,那张美丽的脸庞上勾勒出了淡淡的微笑。不过,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面容渐渐平淡下来,缓缓地走向颜骥身边,带着略微吃惊的神情看着她的师弟。

    黄龙圣使上下打量颜骥一番,问道:“你的体内的真力与广一道人的真力一模一样,都是yīn柔的太乙真力,你是他的弟子么?我问你,你今年多大了?是否还记得小时候的事。”

    “还有你”她指了指梁湘菱。

    颜骥没有回答她,看了梁湘菱一眼,然后转对她道:“不要废话,你想杀我师姐得先杀了我。”

    黄龙圣使嫣然一笑,柔和的美目盯着颜骥与梁湘菱,他们身上来回的看着,温声道:“既然你是广一道人的弟子,便不能杀你了。还有,我根本没打算杀你师姐,因为她是我们圣龙教的公主,幽鳌圣君的女儿,二十五年前,教生了一些变故,公子才会由你师父抚养长大。”

    颜骥听得双目圆瞪,惊愕不已,不过后来他觉得这件事根本不值得相信,平复了情绪,对她说道:“别里这妖言惑众”

    梁湘菱站颜骥身旁,看了颜骥一眼,也向黄龙圣使喝道:“住口,我是我的父母所生,先有我的父母抚养,后由我的师父教养,几时成了魔头的女儿”

    说着,她将冰魄寒光剑一扬,指向黄龙,yù要与黄龙动手。

    黄龙淡淡笑了一声,并无动手之意,对梁湘菱道:“你是否有一块刻着‘菱’字的玉坠?那玉坠叫‘女娲石’,是你娘的宝物,稍微有些阅历的人都知道我们幽鳌圣君的夫人叫‘玉菱’圣后,女娲石是圣后独有的宝物,你可以问问太清宫掌门落霞大师。”

    太清宫众人听了黄龙圣使的说辞,俱都惊的目瞪口呆,不过多半的人都不相信魔教圣使的鬼话,认为他们魔教耍什么yīn谋。

    梁湘菱依旧不相信她的话,但听她说出自己有刻着“菱”字的玉坠,心总有些杞人忧天感觉,忍不兹斥她道:“住口,休要胡说”

    说着,长剑已经向她刺了过去。

    颜骥见黄龙圣使说出了师姐的那块玉坠低头,凝思了片刻,但他仍不愿相信黄龙的话,见师姐已经出手,便要打算上前帮忙。

第32章 万仙盟

    “你拿着这把剑”

    就打算颜骥动手之前,一个清细的女子声音他身后响了起来,转身一看,却是那个名叫“陆青云”的同门师妹。看见了她,颜骥心头不由得颤了一下,又忍不住想起了那个难以置信的风神与云仙的传说。

    陆青云将惊虹仙剑递向颜骥,一双凤目细细看了颜骥几眼,然后对他说道:“当我触碰到这把剑之后,总觉得哪见过这把剑,后来睡觉的时候便不停的做着一个梦。渐渐的,我觉那不是梦,而是我的前世,因为我还保留着前世的记忆,只不过模糊不清,只依锨得我和一个男人各有一把剑,而这把惊虹就是那个男人的剑,不过,不知道它是不是你的剑,你拿好它。”

    颜骥看着惊虹仙剑和陆青云,听了她的话,站那里愣住了,不过当此危急关头,他很快便醒过神来,上前接过惊虹仙剑,对陆青云丢下了“谢谢”二字,即刻挥剑出手。

    “砰”一声金属折断的脆响。

    众人听了这个声音,纷纷朝何方路与幽鳌圣君斗法的地方看了过去,竟然看见幽鳌手的“惊邪”断裂成三截掉地上。

    幽鳌吃惊地望着手那柄可以诛仙灭魔,威力足以毁天灭地神剑,实不敢相信它就这么断了。他先前驱用之时,就觉得这柄神剑当并没有那么强的力量,当时还以为是自己道行不够,无法挥神剑的威力,可哪里能想到神剑现竟然断裂了。

    何方路也是吃惊不小,他也知道那“惊邪”神剑的威力,对它十分忌惮,现那神剑与他的三清古剑几次交锋之下,居然断裂了,一时间,他也楞那里半晌才反应过来。

    后方圣龙教的队伍,人丛一众轰动,本以为可以仗着神剑驰骋天下,现神剑断了,便如失去了流砥柱一般,雄心登时减少了几许。

    幽鳌是何等人物?很快就平复了情绪,做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将手剩下的剑柄扔地上,对着众人淡淡一笑,道:“没了那破剑又如何?凭我的力量,一样可以让你们臣服于我。”

    何方路神情微微一变,上下打量了幽鞲眼,对他道:“听广一师兄说,你得到了无上圣典《天书;玄卷》,恐怕你的修为也到了相当可怕的地步,所以你才这么有信心?”

    幽鳌也不否认,淡淡的道:“不错,我们再战一局,我空手领教你的‘一气化三清’和‘月飞剑’。”

    说罢,双手缓缓扬起,一股玄黑sè光芒他身上亮了起来,周围玄黑sè的古老字如长鲸吸水一般,归附于他的掌心,融汇成一段玄sè光焰。随着一声龙吟,那团玄黑sè光焰幻化出了八条天炎真龙向四周盘飞而去,张牙舞爪,扑扇出熊熊火焰,yù要焚世间一切。

    幽鳌参详《天书;玄卷》多年,于道法上大有帮助,其修炼的根本真法“天炎盘龙诀”也已达第十二重境界,可同时召唤八条天炎真龙。借着天书的力量辅助狮,神sè从容不迫,轻松自如,这份修为,放眼天下可算得上是屈一指了。

    何方路知道《天书》的厉害之处,祭出三清古剑护身子四周,小心翼翼的应付着,不敢有半分怠慢。

    当此时候,这两大旷世高手的激斗,场面极其宏大,二人施展浑身解数,斗得风云变sè,天昏地暗。激战之,祝融峰顶的晃动为猛烈了,使伫立峰顶上的人都是摇椅晃的,似乎立刻就要倒塌。

    随着那两人激斗之后,圣龙教的三千教徒也开始动手,yù要将正魔两道的残余势力一举消灭。

    又是一踌战开始。

    颜骥与梁湘菱飞半空之上,师姐弟二人联手,十分默契地夹攻着黄龙圣使一个人。只见空身影闪烁不停,手仙剑光影呼啸,剑气横飞。

    黄龙圣使成名近年,道行自然不低,面对着两人的联手,开始还能应对自如,但几个照面之后,却显得有xìng紧,落了下风。一方面是她顾及梁湘菱的身份,不敢对梁湘菱狠下杀招;另一方面是颜骥已经根本道法“太乙万象”之上有了重大突破,这些天他非但步入了高一层的“太极境”,而且还将《天书;黄卷》彻头彻尾的研修整合了一遍,大致掌握了所有的内容。

    颜骥修为上有了翻天覆地的突破,对参悟的境界真法越使越熟练,只见他手执惊虹仙剑虚空挥舞,太极清气剑上缓缓挥散开去,光影闪烁之间便融合成一道太极图形,虚无渺茫的气场辗转反侧,不消几下,便将破开黄龙圣使使出的一切攻击都破开了,令黄龙陷入绝境。

    下方激战的圣龙教徒众占了优势,转眼间便将一切反抗者都屠杀了七七八八,空闲出来的人手很多,青龙圣使现黄龙圣使空陷入了绝境,即刻飞身而上,身上碧青sè的光芒疾疾闪烁,化作万丈光芒向颜骥身前的太清图形攻去,转眼间天空便是光影灿灿,火光冲天。

    此之后,又是十余个魔教高手蜂拥了上来,将颜骥与梁湘菱两人分隔开来,两人与梁湘菱缠斗着,剩下的人全都向颜骥合攻而去。

    颜骥此刻的修为,虽然也称得上是一等高手,但对方十个魔教高手也并非庸才,十多人一起联手,几个照面打下来,便让颜骥显露败象。

    这时,黄龙圣使突然向一众人下令:“不要伤这个年轻人,只将他擒下来便是了,广一道人会将公主收养身边,就一定也会将少主也收养着,他极有可能是我们的少主。”

    颜骥听着她向属下的吩咐,总觉得那邪怪里怪气,听着莫名其妙,根本不愿相信她的话,依旧挥剑对敌,苍云剑施展的娴熟无比,虽露败象,但那玄幻无穷的招数令对手摸不清套路,也没那么容易将他擒住。

    战斗刚刚开始,正道这边,包括怜花谷地狱门便以溃不成军,眼看就要全军覆没,而且颜骥、梁湘菱两人渐渐显出了疲软之象,只怕不消几番交手便要被魔教大军擒住。

    就正道残余的人都绝望了的时候,四周居然又响起了声势浩大的喊杀声,五颜sè的法宝光芒天际亮了起来,看那阵势,居然还是向圣龙教起攻击的。

    也就是说,来人多半不是敌人。

    颜骥向围攻过来的队伍看了过去,现他们打着的旗号是“潇湘万仙盟”,洞庭湖四大堂主眼下人丛冲杀而来,颜骥一眼就认出了他们,那有口吃的间堂堂主邵景还结结巴巴的向他打了个招呼。

    潇湘万仙盟的大军从天而降,虽然人数只有一千余人,只是圣龙教教徒的一半,但圣龙教毫无防备,顷刻间就被消灭了他们数人,交战起来,竟也是平分秋sè。

    颜骥与梁湘菱正被魔教人围困着,眼看就要被他们擒去,万仙盟的人忽然杀出,攻势冲散了魔教的人,令颜骥二人脱离了困境。

    正当颜骥凝望着下方的战斗形势之时,忽觉后背被人拍了一下,转身一看,见是一个身着紫sè裙衫的美貌女子出现他的身后,一张绝美的脸庞笑靥如花,眼珠子转着圈儿看着他,正是轩辕香。

    颜骥被轩辕香这般看着,而且还是当着他师姐的面,他总觉得浑身不自,偷偷看了师姐一眼,现师姐此刻正不断的打量着他与轩辕香,见此,他是觉得气氛异常,不敢再看轩辕香。

    偏偏这时,轩辕想竟然还毫无顾忌地上前与颜骥勾肩搭背,伸手揽住颜骥的脖子,一只玉手他脸上轻轻拍打一下,娇笑道:“怎么每次见到你,你的脸sè都是那么差,是不是你身上的血都不脸上啊?”

    轩辕香话未说完,颜骥脸上仿佛忽然有了血sè,刷地一下就红了。他偷偷朝梁湘菱那边看去,现师姐看着他与轩辕香这般亲昵的举动,微微皱起了眉头,他立刻身子一颤,忙离开了轩辕香一段距离,并且找了话题向轩辕香道:“轩辕秀,你怎么会来这里的?”

    “想你了呗”轩辕香想也没想就回答了颜骥的问题:“你这臭小子好没良心,等了你很长时间都没见你来看我,所以就亲自来看你了。”

    颜骥的神sè显得尴尬了,不知该说些什么话,一双眼睛总想往师姐那边看去,想知道她是什么表情。

    轩辕香顺着颜骥的目光向梁湘菱看了过去,望着梁湘菱怔了片刻,然后又转笑着对颜骥说道:“你看你那张脸,都跟猪肝一个样了,我是跟你开外笑了啦其实我们主要是来对付圣龙教的,圣龙教常年欺压潇湘万仙盟,yù要吞并万仙盟,眼下刚好圣龙教倾全力降临衡山,我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时机,等待一个落井下石的机会,好除去圣龙教这个大患。”

    颜骥这才明白过来,对轩辕香点了点头,道:“也多亏你们及时出现,这才解救了我们。”

    轩辕香没理会颜骥,一双美目梁湘菱身上看了好长一阵时间,继而拍着颜骥的胸脯道:“她就是你师姐吗?果真是个大美人呢,难怪你那么喜欢你师姐,做梦都想要跟你师姐一起呢我祝你们白头偕老呀不知你小子摆喜宴的时候有没有打算请我……”

    她话刚说到这里,立刻颜骥打断了:“你胡说些什么?”

第33章 身世

    时间:20120815

    梁湘菱听着轩辕香的话,渐渐明白了她话的意思,那张美丽的脸庞虽然是一副冷漠的神情,但却显露出了细微的腼腆。

    紧随后,只见梁湘菱忽然怪眼一翻,看着颜骥冷冷的问道:“你跟她都胡说了些什么?什么时候也学会外面说瞎话了?”

    颜骥见师姐怒容不减,脸都吓成了猪肝sè,忙摇头道:“我没胡说,全都是她胡编乱造,子虚乌有”

    梁湘菱向轩辕香看了过去,不料这时,轩辕香用手背颜骥胸前轻轻拍了几下,摇头叹道:“哎你小子真没有,明明喜欢人家,到现居然还没向人家说清楚,难不成你打算让人家一个女孩子找你说?”

    颜骥她被说得无言以对,气得狠狠瞪了轩辕香一眼,小声喝斥道:“别再说了?你积点口德”

    梁湘菱看了他们一眼,鼻重重哼了一声,瞪着颜骥说道:“你居然跟别人说你……说……你好好的等着,如果这一战我们都没死的话,我一定会一剑砍了你。”

    她说完,又冲着颜骥冷哼一声,便不再理他,转身飞往下方的人群与圣龙教弟子厮杀开来。

    颜骥见师姐如此生他的气,登时心急如焚,怒瞪了轩辕香一眼,然后紧紧跟了下去,与师姐一起杀敌。

    激战又持续了一个时辰,因为交战两方的人数相差不多,所以交战到现仍然是胜负未定,不过圣龙教的实力到底还是稍强于万仙盟,局势上压了万仙盟一头。

    山峰的侧边,何方路与幽鳌正斗的不可开交,崖壁上的岩石被强劲的真气不断震落了下来,一大块一大块地往下掉,山体正慢慢的被削细。

    激战一个时辰下来,幽鳌依旧是面sè平和,从容不迫,反观何方路却是处处置于被动,渐渐落了下风,额上细小的汗珠不停渗出。

    看来那部《天书·玄卷》对幽鳌道行的帮助,果然不小。

    不多时,这场战局便生了改变,正道诸人与万仙盟处处受制,陷入了被动的局面,教圣龙教占了上风。

    正当何方路节节败退之时,忽然一道太乙清光高空之时亮了起来,亮不刺目的光束一闪既至,化作一股无形真力打幽鳌的身上,力道之强,竟连他的身子也被震得微微晃动,向后退了丈余远。

    何方路知道这束清光是怎么回事,一时间信心倍增,当下也没有任何迟疑,趁着时机,双掌骤然抬起,祭出玉清、上清、太清三柄古剑,倾全力向幽鳌出一击。

    三剑齐,三道光芒如流星赶月,疾冲上前。幽鳌眼看就要被三柄飞剑贯穿胸口,却临危不乱,只见他双掌交合胸前,随着法诀念起,身子四周散出一圈玄黑sè的古老字,幽鳌身前堆砌成一道光墙,阻挡着三柄飞剑。

    “轰轰轰”

    三声巨响,三柄飞剑一齐撞玄黑sè光墙之上,激起巨大的无形气波向四周扩散开去。三柄飞剑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挫折,出几阵急促的嗡鸣,接连被震退倒飞回来。

    何方路身子一颤,脸sè忽然变得煞白,喉咙动了几下,一口血雾喷了出来。

    而幽鳌此刻似乎也是吃惊不小,被飞剑的威力震得身子一阵晃动,脸上神sè难看了许多,多半是吃了亏。

    “看来《天书·玄卷》对你道行的提升果然不小。”

    随着这么一个沧桑的声音响起,一个墨绿道袍的老道士现云端,道袍、长须被风吹着轻轻飘动,俨然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广一师兄”何方路看了那太乙清光便知是师兄来了,向他点头招呼了一声。

    幽鳌定稳了身子,看清了来人,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道:“原来是广一道长,你到底还是赶过来了。”

    广一真人轻轻点头,道:“现上当之后,我立刻就赶来了。”看了看下方的人丛,叹了口气,又道:“看来我来晚了一些。”

    幽鳌笑着摇头道:“不,你来的正好,我正有事情要问你”

    说着,身形化作一道赤光疾飞而下,落下方的人丛,举手之间便将梁湘菱制服拉手,紧随后,一道玄黑sè气流从他身子四周轰然散开,将周围一众人清理了出去,显出了一片空地。

    颜骥当时正于魔教人激斗,忽见一道人影向他师姐抓了过去,他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人已被一股玄黑sè气波冲斥着倒飞了出去。颜骥心念着师姐的安危,即刻提运真力,阔开胸怀,双手虚空划园,幻化出一个太极图形身前。那太极图随着他真力的运转,即刻旋转开来,搅起周围气波涌动,将身前的巨大力道数化解了去。

    他双手推着太图,一边前进一边运转太极图化解力道,很快便接近到师姐身边,这才看清抓着师姐的正是魔教的圣君。

    当此时刻,他根本不去顾及这魔头的道行有多高,只想着要救回师姐。只见他单手运转太清图,右手握着惊虹仙剑正要向幽鳌攻去,突然,一个墨绿身影出现他的身侧,苍劲有力的手臂拦他的身前,对他道:“不要莽撞。”

    “师父”颜骥转一看来人,心不由得一喜,失声叫了出来。

    广一真人慈祥的目光颜骥身上看了片刻,点了点头,道:“我见你能运转yīn阳真气催生出太极yīn阳鱼,看来你‘太乙万象’上的造诣已是太极境界了”

    他虽惊讶颜骥怎会进步得这般快,却也没有问颜骥是怎会回事。

    颜骥对师父点头道:“是的。”

    “好了”幽鏖亮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们师徒先别忙着打招呼了,广一道长我问你,你这徒儿应该就是我的女儿‘幽若’?原来这些你一直将我女儿收养身边。我儿子哪?是他吗?”

    幽鳌指着颜骥。

    颜骥听着一阵惊愕,梁湘菱被幽鳌拉着,几乎也是与颜骥同样的表情,二人异界口同声地向师父广一真人问道:“师父,这魔头说的是什么意思?”

    广一真人愣了片刻,脸sè渐渐沉了下来,轻轻叹了口气,那苍老的容颜似乎又老了几分,许久才听他道:“自从我带她来到八公山后,就一直矛盾着到底要不要让湘菱知道她的父亲是谁,告诉她,便违背了承诺‘玉菱’圣后的事;不告诉她,又觉得这孩子很是可怜,自小就没有得到父母的关爱。我一直这样矛盾着,只到近几年我才觉得一切都该顺其自然,遵循天命。”

    幽鳌一阵欣喜,笑得合不拢嘴,眼竟有泪水落下,他细细打量着梁湘菱,双眼含泪道:“女儿,我就是你的父亲,这些年来为父想你想的好苦……”

    梁湘菱从来都以为她是普通脓家的孩子,是被师父收养长大的,跟本接受不了这个说法,泪水夺眶而出,挣脱着幽鳌的手,厉声反驳道:“我不是你女儿,快放开我。”

    她挣脱几下没能成功,转身向师父问道:“师父,我是你从柳河镇救到八公山的,我不是这魔头的女儿。”

    广一真人犹豫了片刻,终于缓缓说道:“二十四年前,yīn山一战,玉菱圣后死前交托我一对龙凤婴儿,我当时抱着两个婴儿路过黄河一带的柳河镇,就把一对婴儿分别找了一户人家送了他们收养。第八年,我有事情路过柳河镇,不料刚好是黄河改道,整个柳河镇都被洪水冲没了,而我当时只救出那个八岁大的女孩。”

    幽鳌听着自己的儿子已经不人生,伤心之极,眼泪水滚滚。而正道众人那里却是惊愕的无言以对,实想不出这些人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纠葛,那里议论纷纷。

    “师父不要骗了我好吗?我不是魔头的女儿……”梁湘菱嘶声痛苦着,乞求师父收回说出的话,她只希望这是一句玩笑话。

    颜骥见师姐哭得非常伤心,想她现的心情一定很难过,当下什么也不顾,挥剑便向师姐那里冲了过去。广一真人怕幽鳌手下没有轻重,会伤了颜骥xìng命,一把拉住了他,劝说道:“不要妄动”

    颜骥此刻根本不听师父的劝,极力一挣,一下子挣开师父的手,如脱缰野马一般挥剑猛劈向幽鳌,口大喝道:“快放开我师姐,她都说不是你女儿,你还想怎样”

    幽鳌看了颜骥一眼,右掌迅即抬起,掌心泛起阵阵玄黑光焰,排山倒海一般向颜骥冲了过来。颜骥丝毫不惧,横起惊虹仙剑胸前一挡,玄青剑芒立即迸shè万丈,迎接着黑sè光焰。两sè光芒撞一起,激起一道巨大的无形气波扩散出去。

    颜骥被对方强大的真气逼退着向后方滑了几步,听见师姐低低的哭泣声,他心也跟着悲痛起来,当下冲着幽鳌大吼一声,极力破开幽鳌的掌力,跳至幽鳌的面前。

    幽鳌本以为颜骥的修为至多算是等,刚才那一掌并未全力,此刻见这小子竟破开了他的掌力,略微吃了一惊,然后再次运气出掌,玄黑sè的古老字化作玄sè气流涌动,快速向颜骥袭冲了过来。

    与此同时,颜骥身子四周,一股金黄sè的光芒骤然亮了起来,周身漂浮着的黄sè古字也化作冲天气浪,迎着玄黑气波呼啸而上。

    “《天书·黄卷》”广一真人大吃一惊,没想到他的徒弟居然也修过《天书》。

    玄黄两sè气流交撞之后,颜骥不过气流会伤身,飞身钻入气流当,模糊的光线寻到了幽鳌与梁湘菱的身影,当下毫不犹豫地将惊虹仙剑斩向幽鳌的双臂。

    幽黯觉臂上一痛,下意识的松开了梁湘菱。颜骥则趁此机会,抓住师姐将师姐揽怀里,脚下劲风突起,抱着师姐闪到身后五丈开外的地方。

    梁湘菱完全呆滞了,娇躯软绵绵地躺颜骥怀一动不动,也不说话,只是不停地抽泣。颜骥瞧着师姐的模样,心莫名一痛,恨透了面前的一众人。

    他撩起衣袖师姐的脸上擦拭着拂去师姐的泪水,抱紧模样呆滞的师姐安慰道:“师姐不要哭了,他们都是骗你的,你是你爹娘生的,不是那魔头的女儿。”

    梁湘菱仿佛呆痴了一般,听着颜骥的话没有一丝反应,只将头靠颜骥的胸口默默流泪,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样。

    幽鼷这小子夺走他的女儿,顷刻间戾气暴涨,也不顾手腕上被颜骥斩出的伤口正流血,闪电般向颜骥攻了过去,只想着杀了那小子夺回自己的女儿。

    颜骥此刻正为他的师姐擦拭泪水,同时自己的眼眶也是泪水涌动,正值伤心之际,完全没有现幽鳌正向他这边飞奔过来。

    广一真人与何方路等人眼看幽鳌因为见到爱女而使情绪陷入激昂,手的招数到了颜骥身上只怕要连颜骥一起杀了,但当时幽鳌的速实太快,他们想上前阻拦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颜骥被他杀死而没有一点办法,都心急如焚。

    “锵”

    当此关头,忽然一道银白sè的强劲剑气一闪而过,出一阵清脆的嗡鸣声响,一下子贯穿了幽鳌的躯体,眨眼间便将他的身躯变得血肉模糊,软软的瘫倒地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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